《大宋神医》 第一章 祸福？ 高速之上，前后紧连的三辆载重三十吨的东风大卡，以百公里的速度疾驰。 卡车的后车厢上，堆积着油毡覆盖，高达六米的货物，这些货物一看就属于严重超载，后车厢两边焊着几十根手指粗的钢筋，支撑了车上货物的安全。 车内，副驾驶座位上的赵磊，正摇头晃脑的听着mp3，耳机中传来他最喜欢的张学友的歌声。 赵磊的手边，是一支95式自动步枪，他身上穿着一套蓝色的保安装，腰间皮带之上，还挎着一支92式手枪。 今年二十一岁的赵磊，现在是北京安康医院的一名保安。 赵磊的父母都是安康医院的医师，，他从小在医院长大，近朱者赤的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西医的理论，小的时候也曾经拿着父母带回来的小手术刀片，偷偷的替一些小动物解决生存的痛苦。 十七岁高考落榜之后的赵磊，直接参军入伍，在军队磨练三年之后，凭着父母的面子，加入了安康医院的保安部。 赵磊这次的任务，是护送三辆卡车上价值五百六十万人民币的进口药品，安全返回北京，他手边这两支枪，还有内携的万能军刀，都是军区换装淘汰的枪支，被安康医院买来配备给守卫库房的保安的。 赵磊知道他的任务只是走走形势，高速之上，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劫案，况且他这辆车在最后面，前面两辆车都有一名保安在坐，所以悠闲的闭目摇头听着音乐，等待回到医院，交接药品，晚上就可以见到他那一干狐朋狗友和正在追求的女朋友了。 就在这时，异变突然发生！ 赵磊前面两辆车，安全的通过一个弯道，轮到他这辆车的时候，弯道之上，刹那之间雾气迷漫，他身边的司机心中一惊，连忙脚踩刹车，但是百公里的速度，那里能说停就停。 装载五十顿进口药品的东风大卡，转眼冲入迷雾，而卡车中的赵磊，就感觉从漆黑的万丈深渊跌落下去，久久不能落地，最后在心悸的陨落中，失去了知觉。 高速之上，赵磊前面的卡车和赵磊后面几辆轿车，只是看到转弯处雾气咋现忽收，然后一辆巨大的卡车，就这么消失在朗朗天地之间。 世界上的灵异事件再加一笔，少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和一辆东风卡车，还有一百多万的进口西药，但是地球照样在转动，生活照样在继续，这个世界，无论缺了谁，还是这个世界。 ……………………………… 正是入春时节，万物萌动，郁郁葱葱！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山林之中，两个壮汉如临大敌，风声鹤唳的朝前走着。 “大哥！你真的看到一个巨大的妖怪吗？”身上背着竹弓，手中一把猎刀，一身猎户打扮的高大壮汉，声音有些打颤的问道。 另一个大汉身材较矮，背后背个药篓，左手药锄，右手猎刀，一脸惊惶的看着前面，同样打颤回答说道：“二子！真是一个巨大的妖怪，有两丈多高（北宋一丈等于现在3.12米），四丈多长，全身都是金属鳞片，映着阳光闪闪发光，肚子很大，头也很大，眼睛正方，看上去很可怕，而且还能从妖怪眼睛中清楚的看到自己，腿很多，都是圆的，跟车轱辘一样，有十几条呢！怪物的嘴还是透明的，里面还有两个人呢！都不知死活，估计是被怪物吃了。” 高个壮汉二子听到大哥的话，腿也开始打颤，惊惶的说道：“大哥！妖怪这么可怕，还吃人，我们还去看什么，赶快回去躲起来吧？” 听到弟弟的话，大哥勃然大怒，这时也不害怕了，用力在弟弟身上踹了一脚，厉声说道：“懦弱之徒，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弟弟，难道你忘了师父的教导，我等医者，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既然看到妖怪，就要探明虚实，否则妖怪暴起伤人，村里那些人怎么办？况且妖怪嘴里还有两个人，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大哥教训的是，小弟受教了，我们现在就去营救那两个妖怪嘴里的人。”二子被大哥的话，说得脸红发臊，马上昂首挺胸无畏的说道。 “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快走，那妖怪不知在睡觉还是死了，一动都不动，就在前面山溪那里！”矮个大哥喜色说道。 两位壮汉在山林之中熟悉的穿梭，很快到达一条浅浅山溪之旁。 ……………………………… 山溪之中，赵磊乘坐的东风卡车，一头扎在山溪之中，他和司机，全身一点伤痕都没有的昏迷在座位上，而整个东风卡车，除了和山溪亲密接触的那一部分，其他也没有丝毫的伤痕，车上的货物没有丝毫的损坏。 山溪清澈而平缓，卡车前轮已经淹没在溪水之中，几条小鱼，正好奇的在轮胎附近游来游去，打量着突然而来的入侵者。 山溪南北流过，北岸草丛之中，探出两个大头。 “看到了吗！那正是我看到的妖怪，是不是很大很可怕啊！”老大蹲在地上，对同样姿势的老二低声说道。 “好大好长的妖怪！”老二看着卡车十几米长、六米高的车身，惊叹的低声说道。 “不过！怎么看着那么像武阳官老爷们坐的马车啊？”老二看着卡车，疑惑的说道。 “笨蛋！马车都是木头的，这东西全身都是铁鳞，还有那个肚子，漆黑漆黑的，还有油星，怎么可能是马车呢！再说有这么大的马车吗？”老大看着车身药箱上覆盖的油毡，对弟弟骂着说道。 “奇怪！妖怪怎么不动呢！头还在山溪之中，在喝水吗？”老二继续疑惑问道。 “可能是喝水吧！不过妖怪已经很久没有动了。”老大不敢肯定的说道。 “不会是死了吧？”老二脸上一喜说道。 “有可能！我们等半个时辰，如果妖怪还不动，说不定就是死了。”老大下决定说道。 时间慢慢过去，太阳从斜东升到正午，山下已经升起冉冉炊烟，马上就要吃午饭了，附近的鸟虫鸣也渐渐消失，面对正午的烈日，鸟虫也要休息，也要吃饭。 “还不动！肯定死了！”老二挪动一下已经发麻没有直觉的双腿，半个时辰保持一个下蹲的姿势，对谁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老二！活动活动身子，一会给妖怪一箭，如果它动了，我们就赶快跑！”老大对老二低声吩咐说道。 “好！”老二回答一声，慢慢退到一颗大树后，活动活动发麻的身体，然后取下竹弓，搭上一支竹箭，对准卡车的车头，“嗖”的一声射了出去，然后就和哥哥一起准备逃跑。 叮！ 竹箭射中车门，发出清脆的响声，卡车一动不动。 “肯定死了！我们找到这么一个大妖怪，说不定还能得到武阳官老爷们的赏赐呢！”老二看到卡车没有反映，兴奋的说道。 “还不过去看看！”老大打断老二的兴奋，拉着弟弟朝卡车走去。 兄弟二人围着卡车转了一圈，越来越奇怪。 当当！ 老二敲敲卡车车身，奇怪的说道：“听回音还想是铁家伙啊！不像是妖怪，会不会是什么机关啊！听说鲁神仙能制作会飞的大鸟，这是不是那些神匠们制作的机关啊？” 老大使劲的抓抓车身上的绿漆，又用手中药锄使劲的砸砸，果然砸掉绿漆，露出里面银色的金属光泽。 “龟儿子！竟然是机关，害的我误以为是妖怪。”老大一怒之下，一句成都粗话出口，然后狠狠的朝卡车上来上一锄头。 “大哥！里面的人？”老二看到哥哥发脾气，心中想笑，但是却怕惹来哥哥怒火，只好指着车头中两个人，对老大提醒说道。 “对！赶紧救人！”老大得到提醒，马上拉着老二来到车头。 卡车车门之上，就一个显眼的车柄，老大很快找到打开车门的方法，转入车头之中，将赵磊和司机拉了出来。 “好奇怪的打扮，看起来很神气啊！是官服吧！”老二看着赵磊和司机身上的衣服，羡慕的说道。 老大在赵磊和司机的鼻息处探探，把脉之后，指着赵磊对老二说道：“他还有气，伤的很重，把他背回去，希望师父能够救他一命吧！另外一个已经死透了。” 兄弟二人，一个背着死去的司机，一个背着赵磊，留下东风卡车，朝山下走去。 第二章 峨眉 诗仙李白诗曰：“蜀国多仙山，峨眉貌难匹！” 北宋时期，朝廷对佛教采取保护政策，北宋和天竺的僧人间传法交往络绎不绝。天禧五年(1021年)，北宋佛教发展到顶峰，全国僧尼近46万人，寺院近4万座。 在全民崇尚佛教的北宋，作为四大佛教名山之一的峨眉山，香火旺盛，膜拜信徒往来不绝。 再加上峨眉山平畴突起，巍峨、秀丽、古老、神奇。它不仅仅有优美的自然风光，悠久的佛教文化，而且有丰富的动植物资源，地貌更是独特，被人们称为“仙山佛国”， 素有“峨眉天下秀”之美誉。 峨眉山南北绵延数十里，靠近眉山的山脚之下，有一个小山村，山村名叫临阳村，山村依山傍水，竹林荫荫，风景清雅秀丽，可称桃源之境。 临阳村只有几十户人家，三百多人，靠捕猎打鱼为生，山村的南面，是幽静雅致的一片竹林，竹林之中，一间精致简单的道观隐藏其中。 红砖绿瓦围起的道观里面，只有一间供奉三尊的道房，左右整齐排列的，是两列整齐的木屋。 整个道观之中，弥漫着各种中药的味道，每个木屋的屋檐下面，都有一个小火炉，上面都熬着各种草药。 其中一间木屋之中，赵磊仿佛熟睡，嘴角翘起弧线的微笑，他的身边，一个清秀可人的少女正用手巾轻轻的帮他擦拭面孔。 少女身着朴实无华的翠绿长裙，翠绿长裙直领对襟式，无带无扣，颈部外缘缝制着护领，长裙的领边、袖边、大襟边、腰部和下摆部位都绣着红色的山茶，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株美丽的红山茶树。 少女二八年华，红扑扑的俏脸露出活泼健康的笑容，水汪汪的大眼睛，肌肤如玉，白里透红，正是花季年华。 ……………………………… 赵磊从深度的昏迷中沉沉醒来，就感觉有人正用手巾帮给他擦脸，他轻轻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一个秀丽可爱的古装少女，正惊喜的看着他。 “公子醒了啊！”秀丽可爱的古装少女口中说出清脆悦耳的四川方言，多亏赵磊参军时候，有一位川味很重的战友，否则还真的听不懂少女说的话。 看到古装少女，听到非常纯正的四川方言，赵磊一时有些迷茫，竟然想不起来怎么到了这里，刚才还是高速上听mp3呢，现在就出现在这里，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全身却传来一阵阵刺痛，赵磊不由痛苦呻吟一声，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不要动！你内伤很重，多亏我爹的保命金丹才救你一命，再乱动伤势复发，又要多躺一段时间了。”古装少女悦耳轻柔的声音，从性感的樱口中传来。 身受严重内伤，赵磊心中更加震惊，他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在高速，现在就到了这个神秘的地方，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姑娘是什么人？这里是那里？”赵磊顺着古装少女的语气，谨慎的问道。 “我叫田岚，是这里的医师，这里是成都府峨眉山脚临阳村！”田岚青葱玉指搭在赵磊的脉门上，轻声回答说道。 成都府，怎么不是成都市，峨眉山脚临阳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想到这里，赵磊疑惑问道：“怎么不送我去医院啊？” “医院！什么地方？成都府的太医局吗？”田岚一愣，反问说道。 太医局，成都府，田岚的话，给赵磊很不好的感觉。 “姑娘！现在是那一年啊？”赵磊已经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沉声问道。 田岚再次一愣，摸摸赵磊的天灵，没有异常的感觉，才开口说道：“天圣九年啊！你不会是摔坏脑子了吧！听田大和田二说，他们是从铁机关中把你救出来的，还有一个已经死了，你们是神匠吗？正在试验制造出来的东西吗？鲁班大师的弟子？”田岚从脉象上，诊断出赵磊已经没有大碍，深回青葱玉指，好奇的追问说道。 果然到古代了，竟然穿梭了时空，天圣九年，没有听说过，什么时代呢？赵磊根本没有听到田岚的问题，脑海中震惊在遇到的事情中，迷茫苦闷起来， “喂！公子！”田岚看到赵磊居然开始走神，迷迷糊糊的居然不回答，有些恼怒的大声喊道。 “啊！什么事？田姑娘！”赵磊终于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田岚。 田岚很气愤赵磊在她面前走神的态度，决定给他点厉害看看，于是装成凶神恶煞的样子，对赵磊恶狠狠说道：“我怀疑你是党项人派来的探子，所以要审问你，你是那里人，从那里来，到那里去，家里几口人，拥有几亩地，地里几头牛？说说说！” 赵磊看到秀丽可爱的田岚，装凶神恶煞，但一依然美丽如昔的样子，心中的迷茫一扫而空，哈哈大笑起来。 大笑的赵磊，不小心牵动伤势，马上闷哼一声，脸色苍白，皱眉紧皱，这时他突然想到刚才田岚的话，党项人探子，天圣九年，终于想起来了，天圣这个年号，不是北宋仁宗初期的年号了，还不错，至少到了一个相对平和的年代，不用拼死拼活保命，北宋仁宗时期历史上有名的安定，而且还不以言论入罪，看来运气还真不错！ “不是说了不让你乱动了吗！还笑！”看到赵磊痛的冷汗直流，却一声不吭的坚强倔犟模样，田岚心中不由闪过一丝痛惜的感觉，连忙帮他拭去额头冷汗说道。 赵磊身上痛，心中更痛，天人永隔，再看不到家人和朋友，这种疼痛，比肉体上的痛楚更难过，陷入慌乱、恐惧、迷茫之中的他，心情沉重的闭口不言。 田岚引发赵磊的伤势，有些不好意思，就起身欲走，这时身后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田岚微微一笑，听出是赵磊肠胃抗议的声音，转头对他说道：“你都昏迷一天了，饿了吧！我去给你盛碗粥吧！” “多谢姑娘！”赵磊也同时听到声音，感觉到肠胃的饥饿，听到田岚的话，感激的说道。 “呵呵！不用了，粥已经来了！”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一个身着道袍，眉发皆白，脸色红润无纹，身材矮胖的老道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身材健壮的大汉，正是将赵磊救回来的田大和田二两人。 老道笑呵呵的走进赵磊，一脸慈祥仁爱的看着他说道：“小哥身体感觉可好啊？” “多谢道长的关心，请问道长是？”赵磊看着老道，语气恭敬的说道。 “这是我们兄弟的师父，峨眉山大名鼎鼎的神医田岩道长！田岚师姐正是师父的女儿！”田岩老道的身后，粗矮强壮的田二，咧着大嘴笑着说道。 田岚从田大的手中接过一碗温热的稀粥，坐在赵磊木床的旁边，用汤勺喂给赵磊。 赵磊看着靠近他的田岚，闻着扑面而来的处子幽香，脸色一红，居然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去。 “呦！我们的病人还不好意思了，你也不看看，连动都动不了，田岚师姐喂你居然还不领情，想饿死啊！”田二看着田岚的眼光非常炙热，对田岚这么细心照顾赵磊非常不满，冷嘲热讽的对赵磊说道。 田岚狠狠的瞪了田二一眼，吓得田二脖子一缩，然后对赵磊说道：“快吃！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不吃我端走了。” 赵磊知道田二说的对，眼前动都不能动，不吃的话，只能饿死，所以只好张开嘴，让田岚细心的喂到嘴里。 田岚看着赵磊脸红的模样，心中很是稀奇，她还没有见过大男人像赵磊这么容易脸红了，除了书院那些学子之外，看赵磊样子，也是学富五车的读书人吧！果然和田大和田二这些只知道采药、打猎的粗人不同。 田岚的细心伺候之下，赵磊很快喝完一碗稀粥，饥饿的感觉也慢慢退去，这时他才发现，田岩师徒三人，并没有离开，正好奇的看着他。 “道长有何指教？”赵磊知道田岩师徒三个在这里这么久，当然有事情要问。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铁机关又是什么东西？”田岩盯着赵磊，一字一句的问道。 赵磊看着田岩眼神中的戒备，还有田大、田二眼神中的不善，心中大叫不好，实话实说肯定没人相信，说谎一个不好，被田岩拆穿，可能真被当成党项人的探子给杀了，到时就比窦娥还冤了。 赵磊突然想到田岚刚才说什么神匠、鲁班，马上找到最好的解释，装得很伤心说道：“在下赵磊，鲁祖门下，自幼学习机关，跟师兄一起制造出鲁祖留下的铁牛马，没有想到铁牛马不受控制，就跑到这里，师兄也死了。” 赵磊说着说着，想起永远会不去，见不到父母朋友，还有即将上手的女朋友，一时悲伤泪下。 田岩师徒听到赵磊的话，戒备的脸色缓和起来，田二笑着说道：“我就说吗！他能够制造铁机关，肯定是个匠户，师姐还不信！” 田岚听到赵磊的话，眼神中满是失望之色，她本来以为碰到一个风liu倜傥的受伤士人，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个匠户，大宋匠户，在百姓和朝廷眼中，地位还不如医者。 但是善良朴实的田岚，还是细心的安慰赵磊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公子节哀啊！” 在田岚的安慰下，赵磊渐渐恢复悲伤的心情，就在这时，田岩突然大声问道：“赵磊公子可有字名？” “三石！”少时赵磊爷爷玩笑取的字，被田岩大声一吓马上说了出来。 “呵呵！公子果然是我大宋子民，党项人和辽人那里会取什么字啊！赵磊赵三石，看来赵公子五行缺土，以名补之啊！赵公子好好休息！”田岩呵呵一笑，拉着田岚和田氏兄弟，走出木屋。 老狐狸，差点被吓死，如果不是少时真的有个字，肯定回答不上，到时说不定就被你们当成奸细处死了呢！真险啊！赵磊心中庆幸的想到。 说了这么多话，赵磊感觉精神非常疲劳，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第三章 北宋 接下来两天，赵磊是吃了睡，睡了吃，就是不能动，一动就全身酸痛难忍。 田岚虽然每天细心照料赵磊，有说有笑，关系日渐亲密，但是她除了赵磊，还要照顾其他病人，所以只有闲暇下来才来找赵磊，其他时间，赵磊这个五尺三粗的汉子，只能仰天看着木屋房顶，日子过得无聊透顶。 无聊中的赵磊，终于开始练习中断两年的道家养生决。 赵磊出身医学世家，父亲攻中医，母亲攻西医，赵家祖上都是行医的医师，更救治一位无名老道得传道家的养生决。 赵磊修炼的养生决，不过是一套呼吸方法，他从小修炼，果然少病少灾，入伍之后，更发现他的爆发力和持久力都比别人强，五公里越野还有二十公里越野比赛，第一名都被他包揽，还差点因此被推荐进入特种部队，最后因为其他方面不合格被刷了下来。 这套道家的养生决，不但包括呼吸方法，而且还有加强身体的锻炼，生活习惯的保持，加强自身精神修养等各方面的要求。 赵磊坚持修炼十几年后，终于放弃了，因为他发现除了爆发力和持久力比别人强一点，精神也好一点之外，再没有其他效果，而这些东西，用一些药物，都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于是就开始放弃练习了。 赵家人虽然人人修炼这套养生决，但是赵磊不少亲人还是很早就去世，所以他已经对这套呼吸方法失去信心，如果不是现在闲着无聊，他也不会想起再次练习这套养生决。 赵磊闭上眼睛，按照养生决的方法，一长一短的开始呼吸，不久就安祥的进入睡眠状态。 当当当！ 落日黄昏之中，道观不远处的一座佛寺的钟声传来，惊喜睡眠中的赵磊。 宋朝不但扶持佛教，更加崇尚道家，信佛的大多是下层百姓，他们不求今生，但求来世，佛教的轮回符合他们的要求，所以宋朝百姓所有人都崇尚佛教。 而宋朝皇室和朝廷官员，更加崇信道家，道家的养生、炼丹之术，都能助人长寿，所以这些人为了维护统治，延长政治生命，都靠近道家，希望借助道家的能力，延长寿命，历史上道家发展的顶峰，同样在北宋，而且是刚刚过去不久的真宗时代，现在道家的影响还没有减退，汴京的道观比起佛寺来说，多了很多。 仅在临阳村，就有一座寺庙和一座道观，由此可见佛家和道家在北宋的兴旺。 赵磊睁开眼睛，马上心中大惊，他的旁边，老道田岩一脸阴沉的站在他的面前，田岩的身后，田氏兄弟更是咬牙切齿，活生生吞了赵磊的模样，最后的田岚，一脸担忧，对他使着眼色。 东窗事发，谎言被拆穿了，赵磊心中恐惧想到，但是他身上伤痛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想逃跑都没有那个能力。 “你何处学来的金丹大道？”田岩语气冷厉的问道。 “金丹大道！”赵磊一头雾水。 “就是你呼吸的法门！”田岩强忍怒气大声说道，他可以肯定，刚才赵磊睡觉时，确实在修炼金丹大道，这种师门绝密，绝对不会外泻，他怀疑赵磊是前来偷师的。 “道长指的养生决啊！”赵磊看到不是谎言被拆穿，送了口气，慢慢说道：“养生决是在下家传绝学，家中所有人都有练习啊！祖上就传下来了。” “祖上传下来的，传下来多少？”田岩脸色一松，但仍然戒备问道。 “呼吸、锻炼、习惯、修养，四种养生方法！”赵磊老老实实的回答说道。 “居然是金丹大道的全部！”田岩脸色转安，喃喃说道。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对赵公子说！”田岩头也不转，对身后人说道。 田氏兄弟和田岚，躬身一诺，都转身离开，木屋中，只剩下田岩和赵磊两人。 田岩坐在赵磊床边，从现慈祥笑容说道：“赵公子祖上的金丹大道之术，从何学来啊？” “在下祖上世代行医，曾经救过一位无名道人，得传这套养生决，听说能养生延寿，所以家中人都开始修炼，不会家中从来没有很长寿之人，道长为何称它为金丹大道啊！”赵磊实话实说之后，反问说道。 “赵公子原来是有缘之人，看来当年令祖救治的无名道人，就是贫道彭祖一脉的传人啊！”田岩从赵磊的话中，没有听出任何可疑之处，便相信了他，赵磊修炼金丹大道，也算有同门之谊，所以语气越来越祥和的说道。 “彭祖！传说活了八百岁的老神仙！”赵磊震惊问道，他万万没有想到，修炼的这套无用功法，居然还牵扯上神仙。 “不错！真是传说中那位老神仙，不过八百岁只是夸大之言，彭祖事实上只活到八十岁，但在当时三十而老，四十而终的年代，已经算是高寿了。”田岩摸着他花白的胡须，自豪的说道，看来他对彭祖传下来的师门，还是非常忠心的。 “道长为什么没有道号呢？而且还有女儿？”看到田岩心情不错，赵磊连忙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听到赵磊的问题，田岩呵呵一笑，淡然说道：“贫道本是武阳医师，开了一个药铺，半百无后，前来道观求子，碰到先师点化，赠金丹大道，得岚儿后，就出家侍奉先师，那想先师已经驾鹤，贫道就在此落籍，为了纪念先师，故此没有道号！”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里有很多病人，原来道长竟然是医师，真是失敬啊！”赵磊说道。 “既然事情说清楚，大家都是一家人，三石就在此好好休息吧！”田岩看到赵磊露出疲惫之色，告退而出。 ……………………………… 十天的疗养，赵磊终于可以下床走路了。 出了小屋，赵磊才知道，他居住一个小小道观之中，道观之中，有十六个病房，这里居住着很多病人，不仅有武阳的病人，还有来自成都府或者更远的病人。 十天的时间中，赵磊和田岩交流很多，主要是针对养生决的交流，至于赵磊的家传医术，田岩不屑一顾，他虽然医术高明，德艺双兴，但是却拥有古人那种讨厌的风骨，总觉得自己的最好，别人都是下等东西，守旧而看不起新事物，对赵磊提出的西医概念，批判的一塌糊涂，气的赵磊如果不是伤势没好，早就大打出手了。 这些天的交流，使得赵磊和田岚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田岚已经很习惯的称呼赵磊为师兄，而他也发现自己喜欢上秀丽可爱，美丽大方的医家少女。 不过赵磊和田岚走得越近，越引来田二的嫉妒，现在田二已经有和赵磊誓不两立的趋势，碰面都冷哼一声，话都不说，惹的田大几次教训，但依然不改。 赵磊通过对田岩的旁敲侧击，终于证实来到最鼎盛时期的北宋。 天圣九年，公元1031年的北宋，是中国封建王朝经济、文化、艺术等多种领域的鼎盛时期。 这一年，北宋的财政收入，再创新高，达到惊人的一亿六千万贯。 赵磊本来对一亿这个数字不是很敏感，毕竟千年后经历财政收入百亿、千亿、万亿的数字都很多了。 但是当赵磊明白了北宋的物价、人口、商业的繁荣和文化艺术的发展时，终于开始震惊。 当田岩跟赵磊解释，一贯钱，等于一两银子，而一石六十多公斤的米，才卖五百钱，半两银子，绸绢、布、棉、盐、油、鱼、肉等生活用品，更是便宜。 而当时北宋有一亿人口，农业税收，只占财政收入的百分之三十，另外都来自商业税，这种情况让赵磊不禁开始感叹北宋商业的发展，怪不得那么多人羡慕《清明上河图》里面的北宋生活呢！北宋果然富足鼎盛啊！ “你说什么！眉山县令每月都有二十贯的俸禄，还有五石米和各种津贴，不会吧！杂役也有，三贯钱，也有津贴，开玩笑吧！”赵磊坐在道观外亭台石椅之上，和来道观求医的患者打屁聊天。 “都是真的！我可是眉山县的主簿，发饷可是我经手的，如果骗人，天打五雷轰啊！”赵磊对面精瘦的中年文士，看到赵磊质疑的神情，赌咒发誓说道。 资本主义萌芽吗！真是富足的时代啊！赵磊心中感慨的想到。 不过赵磊转念想到不久之后，宋朝就面临三冗的尴尬局面，更是心酸不已，这么一个富足鼎盛的北宋，就倒在三冗之下，被小小的金国给灭亡了，真是可叹啊！ “师兄！吃药了！”道观中传来田岚清脆甜美的呼唤，赵磊对眉山主簿躬身一诺，转身返回道观。 第四章 处理 春去夏来，眉山已经到了百花争艳，姹紫嫣红的时节，山间雀鸣，溪涧蛙奏，蝉声阵阵，彩蝶翩翩，整个峨眉山宛如人间仙境，美不胜收。 白驹过隙，赵磊已经来到道观两月时间，身上的伤势基本痊愈，他完全可以离开道观，但却不舍桃源美景和美丽少女，一直呆在道观之中。 “师兄！起床了！”晨曦初起，田岚就跑到赵磊的房间门前叫醒他。 经过两个多月的相处，田岚已经很了解赵磊的为人，她的便宜师兄，为人豪爽而且从容大度，待人彬彬有礼而且不亢不卑，果敢勇毅，聪慧过人，既有文人的清高傲骨，又有军人的坚忍不拔，最令田岚心动的，是赵磊自信的微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赵磊总是不慌不忙，从容不迫，仿佛整个天地就在他掌握之中。 田岩刚过古稀之年，自小随父行医四方，阅人无数，其中不乏朝廷大员、青年才俊、文臣武将、皇室王子，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赵磊这么奇怪的人，没有功名，却清高而不孤傲，在整个北宋士大夫鄙视武人的时期，言语间却露出对武人的赞赏和向往，聪慧自信但却并不盲目，出身低贱却不亢不卑，豪爽大度却坚持原则，坚忍不拔有着永不放弃的恒心，这种气度和资质，整个北宋可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田岩很谨慎的给赵磊下评语说道：“此子文武双全，天资不凡，不是池中之物，教授他的师父，肯定是绝世大贤！” 田岩还真的猜对了，赵磊的师父，真是已经绝世的大贤，而且是一群大贤，他从幼稚园开始，到高中和部队，教授他的师父，超过一个连的人了，这么多人教出来的一个徒弟，如果再比不上北宋的读书人，那赵磊和他的师父，都可以去跳楼了，活在世上也是丢人现眼。 田岚虽然同意父亲对赵磊的评语，却对他的一些小毛病十分不满，比如说赖床，喜欢睡懒觉。 其实这些毛病并不能怪赵磊，毕竟他以前的生活习惯，和北宋有太大的差别。 赵磊在医院上班的时候，已经习惯朝九晚五的规律，住在医院内部的他，往往八点多才起来，晚上都两三点才睡。 而北宋，却讲究早睡早起，一般戌时已经睡觉了，也就八点左右，而寅时已经起来，也就是五六点时间。 突如其来的生活规律改变，总要有一段时间去适应，偏偏赵磊重伤在身，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使得他完全适应北宋生活规律的时间，大大的减缓，所以到现在生物钟也没有能调节过来，被田岚认为是赖床懒惰，每天都很准备叫醒他，纠正他的小毛病。 但是今天赵磊却很早就起来了，休息这么长时间，他的伤势已经好转，田岩允许他可以随意走动，他现在心中急不可耐，想找回卡车和车上的东西，其中包括他保命的步枪和手枪，还有两个弹匣。 赵磊打开木屋房门，看到门外宛如披挂着晨曦的田岚，眼光一怔。 今天的田岚上身翠绿青衫，下身翠绿长裙，上面点缀着朵朵红山茶，在晨曦的照耀下，人比花娇，娇媚迷人。 “茶花一树早桃红，白朵彤云啸做中，师妹今天真是漂亮啊！”赵磊看着娇媚动人的田岚，不禁盗用郭沫若的诗句，对田岚称赞说道。 田岚少女怀春，对赵磊也深有好感，再说赵磊人长的也不差，浓眉大眼，五官方正，虽然没有北宋风liu公子脂粉气息，称不上英俊潇洒，但绝对说得上英武不凡，加上风度翩翩，绝对有吸引少女眼光的条件。 赵磊以诗夸赞，表明对田岚的倾慕，马上让少女娇羞不已，一跺脚，扭着小蛮腰跑了，但心中却在暗自念着赵磊的诗句，甜蜜感觉充满全身。 “师姐怎么跑了？”田大带着田二走了过来，看着田岚跑开，对赵磊疑惑的问道。 田大和田二不是亲兄弟，而是两名被田岩收养的孤儿，跟着田岩已经二十年多年，田大跟田岩学习辨药、采药、抓药，是田岩行医的好帮手，而田二力大好动，自小跟随临阳村猎户进山打猎，有一手好箭术和刀法，平常和田大一起进山，一个打猎一个采药，两人比亲兄弟还亲。 “师妹可能有事情才跑开了吧！我们不用管她了，先去卡车那里看看！”赵磊笑笑对田大说道，然后看向田二，换回一声冷哼和一个白眼。 田大狠狠的瞪了田二一眼，然后拉着弟弟朝道观外面走去，他很明白田二对田岚的感情，但是他不认为这是一对好姻缘，田岚是什么人，田岩的女儿，不说田岩继承了道观的道统，是大宋正七品官员，就是田家的药铺还有在武阳的地位，就不是田二这种猎户孤儿的身份能匹配的上的，赵磊的出现，正好断绝田二高攀的心思，是时候让家中婆娘给田二找个老婆了。 赵磊也明白田二的心思，但他只是摇头一笑，跟着田大和田二走出道观，他并不认为田二一个大字不识的猎户，有资格和他抢夺田岚的芳心。 ……………………………… 溪水依然，蛙奏蝉鸣，附近风景秀丽，然而长长的卡车，却让美丽的风景染上一丝神奇的色彩。 两个月时间，东风卡车已经布满灰尘，没有关闭的车头中，已经有蜘蛛等小动物安家了，卡车的周围，石块密布，看来很多人看到这辆东方卡车，并和它做过一番搏斗。 卡车的旁边，居然出现一个小小的土堆，土堆之上，插着很多的香火，看来还有人将东风卡车当车神崇拜，开始祭拜香火了啊！ 赵磊跟随田氏兄弟来到山溪，看到东风卡车，马上激动的跑了过去，钻进车内，开始寻找那些宝贵的东西。 田氏兄弟救赵磊的时候，他身上的东西，已经全部掉在车里，包括别在腰间的手枪和万能军刀，只剩一身医院定做的蓝色保安服。 赵磊钻进车内，发现他的运气还不错，居然没有趁着无人将车中的东西扫荡一空，里面的东西整整齐齐，并没有什么缺少。 进入车内的赵磊，第一时间就是拿起保命的九五步枪和九二手枪，还有工具箱中的两个弹匣，检查一遍，发现四个弹匣都完好无损。 松了一口气的赵磊开始寻找其他有用的东西，万能军刀、mp3、死去司机偷偷捎带的两条外烟还有他口袋中留下的一次性打火机和一盒半红塔山、几千块钱的人民币、工具箱中的各种修车工具，另外就是钥匙钱包等无用的东西。 将所有零碎的东西搜刮一空，赵磊默然的看着东风卡车，回忆着二十一年现代生活的点点滴滴，心中只能说再见了。 “找些柴，生堆火，我要在这里祭拜死去的师兄！”赵磊对身后好奇指点卡车的田氏兄弟说道。 田大对墨墨迹迹一脸不情愿的田二踢了一脚，田二才嘟嘟囔囔的寻找干柴去了。 一堆篝火在东风卡车旁边点燃，赵磊将他找到的身份证、驾照、地图、还有香烟盒子，所有有字迹的东西全部烧去，最后点燃三根香烟，插在不远处的香火堆上。 司机大哥！身为现代人死在北宋，而且受到北宋人的膜拜，你也算千古第一人了，就算在下面，也有吹嘘的资本了，希望你在下面能够安息！赵磊站在香火堆前，黯然的想到。 赵磊看着卡车，心中郁闷，他绝对不可能做到完全销毁痕迹，卡车后的西药箱子和瓶子上，都有很多中英文对照字迹，他根本不舍得将这些能够治病救人的珍贵西药给销毁，但是这些药物上的字迹，非常有可能暴露他的身份，进退两难啊！ 看着卡车庞大的车身，赵磊也清楚的知道，这么大的东西，在现代能轻易的进出成都，但是在北宋，却决不可能开出去，也许能运送出去，但必须要分拆之后才行。 走一步算一步吧！赵磊一咬牙，爬到后车身上，将粗大的尼龙绳解开，掀开上面覆盖的油毡，露出里面堆积高高的药箱。 “接住！将这些箱子都搬下来！”赵磊抬起一个箱子，递给车下好奇看着的田氏兄弟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田大接过赵磊手中不算沉重的药箱，奇怪的问道。 “是治病救人的药！”赵磊搬起一个箱子，递给等着接箱子的田二，然后对田大说道。 “草药！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啊！都是什么草药啊？”田大对着箱子仔细的闻闻，却没有闻到一点草药的味道，疑惑的对赵磊说道。 “家传的药，跟你采的那些草药不同！”赵磊一边搬箱子，一边对田大解释说道。 “难道这就是你跟师父说的，传自华佗一脉的开刀手术用的药，赵公子，不是田大罗嗦，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让他人随便切开，再说人切开了不就死了吗！还怎么治病啊！华佗因为要劈开曹操的头而被杀，他的弟子也因为要给病人开膛破肚而被杀，这些血淋淋的事实，已经证明华佗传下的开刀手术，是不可行的，赵公子为什么执迷不悟呢！”田大看着赵磊，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少罗嗦，接着！药怎么用是我的事情，开刀手术是病人的事情，管你什么事！”赵磊听到田大的教训，气愤的说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田岩等教训了，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北宋人就是不相信开刀能救人呢！ 田氏兄弟听到赵磊的话，闭口不言，全力将卡车上的药箱卸到地上。 第五章 私定 忙碌中时间总是过的飞快，转眼十天时间已经飞过，天气越来越热，来自眉山县和成都府的豪门大户，已经前来峨眉还有青城，上山避暑了。 赵磊这十天非常忙碌，他在田岚的帮助之下，在道观清空一个柴房，将各种西药箱子放入材房，然后将杂乱的物品藏到箱子之中，将保命的手枪和万能军刀藏在身上，然后就是艰巨的拆卡车工程。 赵磊将整个卡车拆开，各种螺丝、铁板、机器全部找人扛回道观后面的竹林之中，整整十天时间，他才将卡车拆成零件，现在已经在琢磨这些零件的用处了。 道观之中，赵磊坐在一个轮胎之上，正考虑着如何将着两个轮胎，安装在马车上，让马车更舒适快捷，他的旁边，一辆无马的马车正停在旁边，马车的主人，眉山主簿李兴，正好奇的蹲在赵磊的旁边，看他怎么将两个大轮子装到马车上面。 眉山主簿李兴，字文平，成都府人，天圣二年举人，天圣五年省试不中后，绶官眉山主簿，从八品官员，在眉山县中，也算小有名气的士大夫了。 李兴四十多岁，身高体瘦，但精神不错，人不但健谈博学，而且风趣幽默，是个很好的病友。 李兴得了消渴症，也就是现代西医说的糖尿病，虽然还没有出现并发症，但是已经感觉身体极度不适，所以前来道观求医，已经在道观住了一个多月，和赵磊很谈的来，赵磊对北宋的了解，大多是从李兴嘴里听来的。 北宋中医对消渴症的确诊，主要是阴虚，形成阴虚的原因主要是禀赋有亏、贪食甘美、过度安逸，主要表现为阴虚肝旺、阴虚阳亢、气阴两虚。 而田岩给李兴治病的手段，主要是调整脏腑、补虚泻实、标本兼治、平衡阴阳等方法，同时辅以针灸、推拿、内服、外治等综合治疗的办法。 赵磊手中，有不少降低血糖的口服药物格列苯脲、格列吡嗪、格列喹酮、二甲双胍和苯乙双胍等西药，还有胰岛素注射类药物，他曾经几次向田岩和李兴推荐手中的西药，换来的只是田岩的怒骂和李兴的不屑。 在田岩和李兴看来，年仅二十一岁的赵磊，根本没有行医的资格，田岩跟随父亲行医二十五年，到三十八岁才开始单独诊病，赵磊的年纪，恐怕不会有人相信这么年青的医者的。 对李兴推销药物的失败，对赵磊的打击很大，他此时才发现，一种新的事物，特别是治病救人的新药物，想让古板而守旧的北宋人接受，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些轮胎真是不错，居然有弹性，比那些木轮好多了，怎么做出来的啊？”李兴用手按按地上的两个轮胎，对赵磊好奇问道。 “这些轮胎是用橡胶做出来的！是一种橡胶树中的树汁！主要产地在海南、云南和广东等地！”赵磊正手忙脚乱的将轮胎套到马车上，听到李兴的问题，随意的回答说道，等说完，马上反映不好。 果然，李兴马上疑惑的问道：“海南、云南、广东，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些地方啊！大宋之地还是辽国之地啊！” 赵磊心中大汗，连忙解释说道：“刚才忙昏头了，说错了，应该是琼州、大理和广南东路！” 李兴恍然大悟说道：“都在南方啊！怪不得北方很少见呢！制作轮胎的橡胶，产量高吗？”李兴看着轮胎，第一个念头就是将这种东西应用到民生和军事上，将大大提高北宋马车的负载能力和运输能力，还能提高马车的速度，大利于国的事情，他当然非常关心。 北宋的官员基本都是忧国忧民的清官，很少有贪官污吏存在，这也是北宋历史上很少发生大型农民起义的原因，没有贪官污吏的剥削，老百姓的日子都过的有滋有味，谁愿意冒着杀头的危险造反啊！ 听到李兴的话，赵磊心中郁闷，他现在也想大批生产轮胎，不为别的，就算为了钱也要这么做，这些天住在道观，他是吃田岩的，住田岩的，外带用田岩的，虽然田岩和田岚都不在意，但是其他病人鄙视的目光，还有田氏兄弟一副你好意思的神情，让赵磊很尴尬，他早已起离去之心，但是却舍不得一直关心他的田岚，现在的他，已经开始为钱发愁了。 看着赵磊一脸为难，李兴以为是轮胎不好制作，所以马上摆手说道：“赵公子，本官只是随口说说，如果为难就不用说了。” 赵磊借坡下驴的说道：“是很困难，师门花费上千年时间，才造出这十几个，想普及起来，难度很大！” “那就算了，本官不打搅赵公子忙碌了！”李兴一脸遗憾的转身走了，留下赵磊一个人慢慢的装他的轮胎。 ……………………………… 赵磊忙碌了一个上午，终于用尼龙绳将轮胎固定到马车上，总算完成一件无聊的事情，吃过午饭，他正在屋里休息，师妹田岚找上门来了。 “师兄！不是说好了今天上峨眉山玩的吗，怎么还不准备，还在这里啊？”人未到，田岚清脆悦耳的声音已经传来。 赵磊抬头一看，一身翠绿长襟的田岚，已经婀娜多姿的走了进来。 看到田岚进来，赵磊连忙表功说道：“师妹！师兄当然记得今天要去峨眉山，为了这事，上午专门为师妹制作一辆安稳的马车呢！肯定又快又稳，一会就到大佛寺了。” “真的吗！什么样的马车？漂亮吗？”田岚马上惊喜的说道。 漂亮！赵磊马上心中后悔，居然为了轮胎的安装，忘记女孩子最喜欢的是漂亮的外表，而不是快而稳的速度，既然忘记装扮马车，真是失策啊！ “漂亮！”赵磊含糊的说了一句，看到田岚已经开心朝外面走去，只能无奈跟去。 “好漂亮的马车啊！”看到眉山主簿李兴大度援助的马车，田岚先古怪的笑了一下，然后惊呼说道。 赵磊愕然看着田岚古怪的微笑，马上恍然大悟，原来是爱屋及乌啊！灰车黑轮的马车还叫漂亮，分明是体贴不忍赵磊尴尬才说的啊！田岚还真是体贴入微的冰雪少女啊！ “老马！套车！”赵磊对早在旁边等候的李兴专用马夫兴奋说道。 “师妹！你今天真漂亮！”赵磊看着田岚真心的说道。 “今天漂亮，昨天就不漂亮了吗？”田岚狡婕的看着赵磊说道。 “昨天更漂亮！” “师兄的意思，是今天没有昨天漂亮了！”田岚佯怒说道。 话被套进去了，赵磊一愣，马上解释说道：“不是！师妹每天都这么漂亮，而且一天比一天更漂亮！”哄女孩子的手段，赵磊虽然不算精通，但也不是生手，马上将功补过夸奖。 “算你会说话！”田岚风情万种的横了赵磊一眼，喜滋滋的娇声说道。 马车很快到了道观门前，赵磊和田岚一起坐上马车，开始了峨眉山半日游。 马车开始飞驰起来，从木轮改为轮胎的马车，果然又快又稳，让田岚惊奇不已。 但是再稳的马车，在北宋的道路上行驶，也会出现颠簸，因为北宋的官道，实在太起伏了，特别是出了成都平原的官道，更是高低不平，跟过山车有的一拼。 马车行驶之中，不小心碰到道路上一块凸石，本来平稳的马车，突然颠簸一下，将车中正在观看窗外景色的田岚，一下跌坐在赵磊的怀中。 赵磊本来在偷偷打量娇媚动人的田岚，没有想到突然娇女入怀，软玉温香，处子的幽香扑鼻而来，马上将赵磊迷晕了，下意识的环手抱住田岚，看着近在咫尺的如玉俏脸和性感红唇，不假思索，用力的吻了下去。 田岚本来被突如其来的颠簸吓了一跳，跌坐在赵磊的怀中，然后马上感觉到赵磊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身体还紧紧靠在他的身上，一股男性的阳刚之气，马上将田岚包围，一时眩晕迷糊起来，就在这时，赵磊突然吻上田岚。 而田岚，被赵磊的突然袭击直接搞晕了，身体的反映开始支配她的意识，反手抱住赵磊，生涩而热烈的回应赵磊的热情。 赵磊感觉到田岚的回应，一支手迫不及待的深入田岚的长襟之中，穿过她的抹胸，落在她小巧玲珑、弹性十足的玉feng之上。 本来沉浸在赵磊男性气息中的田岚，突然感觉胸部受袭，身体越加滚烫酥软，但是神智却恢复过来，同时明白当前处境，更感觉到滚烫的身体，紧贴着赵磊的一柱擎天。 “不要！师兄！”田岚使尽全身力气，用力的推开赵磊，吐气如兰的做到马车另一头，低声羞涩的说道：“师兄！我们缘分未定，这样做于礼不合！” 赵磊这时也回过神来，对刚才的孟浪后悔不已，听到田岚情意十足的话，马上心花怒放的说道：“师妹！你愿意嫁给我吗？” “当然愿意！不过也要爹爹答应才行！”田岚害羞的低着头，小声的羞涩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回去，跟道长提亲！”赵磊惊喜的急切说道。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是等看完凌云大佛和凌云美景再回去提亲吧！”田岚低声的说道。 “好！听师妹的，我们先去看凌云大佛和凌云美景，然后回去提亲！”赵磊趁机握住田岚的手，神情的说道。 两人你情我意，两眼互视，情意融融的在马车中度过一段两人世界，并且很快从牵手发展到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情意。 第六章 苏洵 赵磊和田岚这趟半日游的目的地，并不是峨眉金顶等峨眉奇景，而是距离临阳村不远的凌云山旁的凌云大佛。 凌云大佛建于唐玄宗开元初年，也就就是公元713年，历时九十年开凿而成，是整个世界上最大的佛像。 凌云大佛背靠凌云山，正对滚滚南下的岷江、波涛汹涌的大渡河、水流湍急的青衣江三江汇合之处，面对滚滚降水，体态雍容，神情自若。 凌云大佛高达二十四丈，数十里之外都能看到，是整个凌云山的标志性建筑。 马车一路南行，高低起伏的官道之上，已经开始看到三三两两的游人，还有豪门大户的马车。 “赵公子！前面就是大佛滩了，如果想尽情游玩一番，在此下车最佳！”车夫老马苍迈的声音惊醒沉迷的鸳鸯。 “师妹！我们就在这里下车游玩吧！”赵磊依然握着田岚的手说道。 田岚害羞而略带幸福的点点头，赵磊就吩咐老马在前面寺庙等候，步行开始游览凌云山景色。 下了马车，为了不惊世骇俗，赵磊本来和田岚并肩而行，牵手之事，却万万不敢干，但是不过百步，赵磊就发现，大佛滩前，不时有年青伴侣牵手走过，而且卿卿我我，偎偎依依，不少游人看到，只是会意一笑，并没有说出什么“有辱斯文、世风日下”的狠话，一时间竟愣在那里，没有想到北宋风气竟然开放至此。 看到情郎居然发楞，田岚心中暗骂一声大木头，却主动牵起赵磊的手，朝前面走去。 凌云大佛举世无双，在北宋佛家发展的颠峰时期，更是闻名天下，仅在凌云山大佛周围，就有各种寺庙不下三十座，令游览的赵磊和田岚惊叹不已。 凌云山是峨眉山脉其中一座小山，最高的山峰，也不过一百四十米，但就是这一百多米的山峰，却博得“蜀州之胜”的美誉。 凌云山峰峦错落，临木葱茏，俯视浩瀚三江，气势磅礴；远望峨嵋三峰，历历在目，再加上合峰上建有几十座寺庙，其中还有有名的大佛寺以及闻名天下的凌云大佛，所以被邵博曾赞美说：“天下山水之冠在蜀，蜀之胜曰嘉州，嘉州之胜曰凌云。” 初夏的凌云山，树茵草葱，百花争艳，蝶翩雀鸣，风景秀丽，正是游玩的好时机，凌云山上，来自成都府、眉山县附近的才子佳人、官员大户，往来不绝。 大佛寺，本名凌云寺，因紧邻凌云大佛，所以被人称为大佛寺。 大佛寺不远出紧邻山崖，可以在这里临崖看佛，仔细观赏大佛头部各个部位的细微之处。从这里还可以沿一条凿于悬崖边上的陡直小路，下到大佛的脚边。 崖边空旷之地，围着数十游人，正对着大佛头部指指点点评论。 赵磊和田岚牵手走到崖边，正欲观赏大佛，突然听到旁边年青男子对身边的少妇点评说道：“凌云山美景虽好，大佛虽妙，但唐之后，再无人敢在大佛寺题诗写词，只因唐代才子几首绝句，将凌云美景全部囊括，后人虽然感叹诗发，但自感才华不胜前人，所以都不愿屈比。 王勃有诗《泥溪》曾赞凌云美景：弭棹凌奔壑，低鞭蹑峻岐。江涛出岸险，峰蹬入云危。溜急船文乱，崖斜骑影移。水烟笼翠渚，山照落丹崖。风生萍蒲叶，露泫竹潭杖。泛水虽云美，劳歌谁复知。 司空曙《题凌云寺》中更赞：春山古寺绕沧波，石磴盘空鸟道过。百丈金身开翠壁，万龛灯焰隔烟萝。云生客到侵衣湿，花落僧禅复地多。不与方袍同结社，下归尘世竞如何。 而薛能的《凌云寺》更是千古一绝：像阁与山齐，何人置石梯。万烟生聚落，一崦露招提。斋月人来上，残阳鸽去西，从边亦已极，烽火是沈黎。 唐末隐士唐求在《赠行如上人》赞道：不知名利苦，念佛老岷峨。衲补云千片，香烧印一窠。恋山人事少，怜客道心多。日日斋钟后，高悬滤水罗。 唐代女才子薛涛更有《赋凌云诗二首》：闻说凌云寺里苔，风高日近绝纤埃。横云点染芙蓉壁，似待诗人赏月来。 闻说凌云寺里花，飞空绕磴逐江斜。有时锁得嫦娥镜，镂出瑶台五色霞。 有这等才华横溢之诗词，后人有怎敢和前人比肩呢！” 周围人听到年青才子的点评，不禁开始大声叫好。 游人的叫好，却惹怒了旁边的赵磊，唐代诗人却是才华横溢，但是宋明清也不乏文采辈出的名士，怎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就是五代十国，北宋开朝之后无人和前人比肩，但不久就有苏轼媲美啊！ 竟敢小瞧天下英杰，赵磊恼怒之下，将苏轼一首《送张嘉州》高声吟出：“生不愿封万户侯，亦不愿识韩荆州。颇愿身为汉嘉守，载酒时作凌云游。虚名无用今白首，梦中却到龙泓口。浮云轩冕何足言，惟有江山难入手。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谪仙此语难解道，请君看月时登楼。谈笑万事真何有，一时付与东岩酒。归来还受一大钱，好意莫违黄发叟。” 赵磊诗词一出，周围叫好之声马上停止，静悄悄听着赵磊高吟之声，等诗词念完，周围游人摇头回味，纷纷更大声的叫好起来。 “再来一首，让人知道我宋之人杰！”人群中，不知谁人喊出一句，引来众人附和，而周围游人带的女眷，更是频频朝赵磊看来。 赵磊被众人的叫好声夸的得意洋洋，再看到身边田岚仰慕深情的目光，一激动，开始了千古第一剽窃诗文案。 “林竹斑斑日上迟，鸟啼花瞑暮春时。青衣不是苍梧野，却有峨嵋望九嶷。”赵磊得意之下，将明代安磐的《凌云寺》剽窃而来。 “好！再来一首！”周围人斟酌一番，又是叫好一片，更有人怂恿众人继续让赵磊做上一首。 “青衣山水冠梁州，自昔争夸载酒游。奔马滩头趋壑底，插云峰势俯江头。僧房寂历幽篁绕，城阙参差晓雾收。闲倚石栏供啸傲，急湍片片下轻鸥。”赵磊剽窃完龚传必《凌云寺》长出口气，再次剽窃王世祯的《晚渡平羌江步上凌云绝顶》说道：“真作凌云载酒游，汉嘉奇绝冠西州。九峰向日吟江叶，三水通潮抱郡楼。山自涪翁亭畔好，泉从古佛髻中流。东坡老去方思蜀，不愿人间万户侯。” “好一个生不愿封万户侯，泉从古佛髻中流，这位兄台文采绝世，请问尊姓大名啊！”那位对身边少妇点评的年青才子，听到赵磊的诗词，马上拍案叫绝，来到赵磊的身边，拱手一诺问道。 “在下赵磊赵三石，临阳人士！”赵磊还了一礼说道。 “原来是三石兄，在下苏洵苏明允有礼了，三石兄端是好文采，让我宋之文士不输盛唐，得闻三石兄诗词，真是明允之幸啊！”青年才子大笑说道。 赵磊听到苏洵的话，马上晕了。 苏洵苏明允是谁，那可是苏轼、苏辙的老爹，北宋著名的文学家和书法家，和汉末曹操、曹丕、曹植“三曹父子”齐名的三苏之一啊！更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苏洵的大名，更是记载入三字经，“二十七，始发愤”的苏老泉，就是苏洵，这可是北宋最著名的文人之一啊！ 最让赵磊忐忑不安的是，他刚刚剽窃了苏轼的诗文，现在就被苏轼的老爹找上门来了，万一被告剽窃罪，真是丢死人啊！ 不过！这才天圣九年，苏洵不过二十三岁，苏轼不是苏洵二十七岁才出生的吗！史书上说正是苏轼的出生，才让苏洵开始发愤读书，最后成为北宋最著名的文人，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苏轼的吧！赵磊莫名有些心虚的想到，这种感觉，就像偷了苏洵儿子的东西，现在苏洵上门来了，做为小偷的赵磊，当然心虚了。 “苏洵苏明允，可眉山苏明允！”赵磊恍惚的问道。 “正是在下，难道三石兄认得在下！”苏洵疑惑问道。 “明允兄膝下可由子嗣？”赵磊心虚的问道。 “尚无！三石兄何故此问？”苏洵更加疑惑，难道眼前这赵三石是家中亲戚不成。 苏轼果然还没有出生，这就好，当事人没在，偷东西没有目击者，心安理得一些。 看着苏洵疑惑的目光，赵磊连忙岔开话题说道：“明允兄可有功名在身！” 这是岔开话题最好的问题，苏洵年少轻浮莽撞，而且以风liu多才自居，但是一次三次乡试均榜上无名，从此才开始正视自身，发愤苦读。 果然，赵磊问题一出，苏洵脸现尴尬之色说道：“尚无！” “明允兄何许尴尬，三石也无功名在身，整日闲逛，听说凌云美景奇佛，才来一观，能与明允兄相遇，实在是缘分啊！”赵磊豪爽笑着说道。 苏洵听到赵磊的话，才好受一点，笑着说道：“三石兄前来凌云，明允身为地主，自当导游一番！” 北宋名家要当导游，赵磊自然不会推脱，将身边田岚介绍给苏洵，一行四人结伴游览凌云山。 第七章 发财 凌云山之游，赵磊和苏洵相见恨晚，交浅言深，关系融洽。 通过和苏洵的交谈，赵磊才知道，苏洵身边少妇，居然是他的夫人程氏，而苏洵更是家住凌云山，后世有名的凌云东坡楼，就是苏洵的住所。 在苏洵的盛情相邀下，赵磊往苏洵的家中一行，留下一幅墨宝后，眼见天近黄昏，就坐山马上返回道观了。 马车中，已经私定终身的小两口，如漆似胶的依偎在一起，说着两人之间的情话。 “师兄！你今天太过轻浮了，怎么能张口询问苏先生有没有子嗣呢！害的苏夫人回家之后，痛哭一场！”依偎在赵磊怀中的田岚，对情郎埋怨说道。 “问有没有子嗣怎么了啊？”赵磊一头雾水的疑惑问道。 “师兄可知苏先生和苏夫人为什么今天游凌云山吗？”田岚柔声说道。 “为什么？”赵磊奇怪问道。 “因为苏先生和苏夫人的长女，前一段时间夭折了，苏夫人心中抑郁，为了排解心中抑郁之气，才游览凌云山的，但是师兄今天轻浮之言，却重新勾起苏夫人心中闷气，如果不是我刚才替苏夫人诊脉，开了药方，恐怕就会留下病根，到时就难以医治了。”田岚有些抱怨的说道。 赵磊微微一愣，自责的说道：“是师兄的不是，一句话却险些给明允兄带来祸端，以后定要改改这种毛病了。”说完心中也开始自责，看来以后剽窃别人的东西，要考虑清楚后果了。 马车返回道观，赵磊又开始对北宋生活的适应阶段，没有网络、没有电影和电视、没有音乐、没有各种消遣书籍、连最起码的运动都没有，赵磊的生活可谓无聊之极，唯一的收获，就是俘获田岚美女的芳心，对田岩提亲成功，田岩对和赵磊亲上加亲，还是非常满意的，不过田二那小子，就郁闷一些了，失魂落魄的喝了几天闷酒，田大的婆娘有给他说个媳妇，几天时间到也想开了。 赵磊这几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清点库房的各种药品，还有琢磨卡车上的各种零件的使用。 ……………………………… 天气越来越热，往峨眉山避暑而来的富有人家也越来越多，交游广阔的田岩，也接待了越来越多的朋友。 夜晚一场豪雨，驱除初夏的酷热，清晨的清凉微风之下，赵磊正和一个肥胖圆球一样的中年人在道观外的亭下石椅上攀谈着。 “古大人，看看这面镜子，这可是鲁班祖师留下来的魁宝，整个中原只有两面而已，制造工艺早已经失传，看着影像，清晰的毛发可见，是不可多得的珍宝啊！”赵磊推销员一样，向肥胖的古裘推销着手中的卡车反光镜。 古裘是眉山首屈一指的富豪，家中良田千顷，更拥有大片山地，其中不乏铜铁矿山，更经营一处盐井，就是整个成都府，也算是豪门大户了。 古裘四十多岁，但是身材已经跟球一样圆了，身材可能在一米七左右，但是一百三十公斤的体重，让他苦恼不已，而肥胖人容易得的富贵病，在他身上一览无遗，像什么脂肪肝、心脏病、哮喘、高血压，让古裘基本上成为一个药篓子，走到那里都药不离左右。 田岩算是古裘的主治医生，他对古裘身上的病，一点办法都没有，古裘得的那些病，就是千年之后，都很难根除，只能控制，所以田岩只能让古裘感觉不适就来道观求医，而古裘每年总有三五个月，在道观度过，这不，天一热他就来到道观，一边避暑，一边让田岩给他治病了吗！ 赵磊自从知道古裘的身份和富有之后，发财大计，就打到他的头上，今天正式开始向他推荐一些用不找的东西。 看到古裘看着手中反光镜，一脸贪婪但是却疑惑犹豫的样子，赵磊知道古裘已经动心，但拿不准反光镜的价值，所以犹豫开始什么价格。 “古大人现在已经是从九品的候补县丞，如果想再有所为，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听说现在的朝廷宰相张士逊张大人极其宠爱他的小妾，这面镜子对爱美的女人，可是不能抗拒的存在，如果古大人将这面镜子献给张大人，到时想官升一级，补个正八品县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赵磊花言巧语的继续忽悠古裘。 古裘听到赵磊的话，圆脸露出憧憬的笑容，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看来赵磊的话已经打动他的购买yu望。 “赵公子这件宝贝，准备卖多少钱啊？”古裘是生意人，虽然已经心动，但精明的开始谈判，意图将价格压到一个他满意的界限。 “这件东西可是无价之宝，开价未免对它是一种侮辱，古大人估摸着给吧！”赵磊当然明白古裘的意图，但是赵磊又岂是好相与的主，一句话将古裘的话堵回去，而且将主动权紧握在手中。 古裘知道碰到行家了，如果再多言，无疑是对宝物的侮辱，所以肉痛的深出一根手指。 赵磊看到古裘的一根手指，不明白的问道：“这是多少啊？” “一百贯！”古裘假装心痛咬牙说道。 赵磊听到古裘的话，起身欲走。 “别走啊！有话好说，如果不满意我们可以谈吗？”古裘连忙拉住赵磊，急切的说道。 “一个正八品官位，居然之值区区一百贯，事情还有什么好谈，听说眉山另一富豪铁家，也正愁着找门路巴结张士逊呢！如果将这面镜子卖给他，也许能卖一百一十贯呢！”赵磊讥讽的说道。 听到赵磊一百一十贯这个讥讽的数字，古裘尴尬的老脸发红，连忙说道：“赵公子觉得应该卖个什么价格呢？” “听说古大人也是举人，过了乡试的士大夫，凭这个帽子，最高也能做到县令一职，巴结上张大人，知一县之地，也不是什么难事，难道着正七品的县令，就那么不值钱吗！”赵磊看着古裘，淡然说道。 “一万贯！”古裘一咬牙，说出一个他希望的数字。 赵磊看着古裘冷笑，却一言不发。 “五万贯！这已经是最高价格了，不能再高了。”古裘急切的说道。 “现在是大宋，可不是唐后，县令、县丞这些官职，就是你再有钱，也是买不到的！”赵磊不慌不忙的说道。 “八万贯！”古裘再次肉痛的加价说道。 “十万贯吧！看在田岩道长的关系上，在下也不多要了，古大人应该不会吝啬这小小的十万贯吧！”赵磊含笑看着古裘说道。 “成交！”听到最后的价格，还没有到二十万的底线，古裘痛快的答应下来。 古裘答应下来之后，马上叫来下人，从随行而来的马车的低座里面，搬出厚厚一沓纸币，然后数出万张，交给赵磊。 这是什么？赵磊微微一愣，接过这些纸币，朝第一张看去。 这些纸币为竖长形，长大约十六七厘米，宽有九厘米，最上面是十个铜钱印章，上面还有官衙和商铺印记，铜钱印章下面，刻着“除四川外许于诸路，州县公私从便主管并同见钱七千七百陌流转行使”二十九个字。下半部刻有房屋、人物和成袋的包装物以及三个人正在房屋外面空地上背运货物等图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北宋交子，赵磊拿着交子的手，激动的颤抖起来。 北宋成都府交子，可是世界上最早的货币，千年后都是绝版的东西，这一沓如果收藏到千年之后，可是值老鼻子钱了。 赵磊仔细的摸着交子，感受着上面的花纹，还有红、蓝、黑三色，以及“楮皮”川纸的凸凹感，心中激动万分。 赵磊手中交子上面的七千七百陌，就是面值，北宋一贯钱等于七百七十陌，一陌就是一枚铜钱，而七千七百陌，就等于十贯钱，仁宗时期的交子，币值还是非常稳定的，交子直到宋神宗熙宁五年（公元1072年），才开始贬值，所以现在的交子，确实是比铜钱方便的货币。 赵磊看着手中厚厚的交子，突然开始怀疑起来，北宋发行的交子，只有两年的使用时限，而且总量只有一百二十万贯，而古裘一出手就是十万贯，不会是假的吧！ 看着赵磊怀疑的目光，古裘微微一笑说道：“交子才发行不到十年，大宋百姓对它根本不信任，所以只在成都府流通，而成都府能拿出大笔交子的人，就那么几个人，而其中一个，就是我古某人，所以赵公子不必怀疑，如果不信，可以去武阳县衙询问，古某人这么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能欺骗你不成。” 古裘的解释在赵磊心中通过，所以马上欢天喜地高兴起来。 “我赚钱了，赚钱了，可不知道该怎么花，我左手拿着金元宝，右手拿着银饼子！”赵磊拎着十万贯的交子，哼着小曲准备回道观。 就在这时，道观南面，几个人抬着一个病号，哭天喊地的朝道观而来。 第八章 救人 正当赵磊卖掉反光镜，赚到大钱，兴高采烈的时候，道观南面传来哭天喊地的声音，几个人抬着一位病人快速走进道观，从南而来，地上满是淋漓的鲜血，空气中清新的竹香，被浓厚的血腥味掩盖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赵磊看到这种情况，急忙跑进道观，分开围观的病人，朝院内看去。 院内地下，一个全身血淋淋的病人生死不知的躺在那里，田岩眉头紧皱的在旁边给病人号脉，而田岚，已经开始对病人止血，金针加上草药，却仍然止不住病人“波波”流淌出来的鲜血。 “怎么回事？他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赵磊看着地上那位全身血肉模糊，几处地方的伤口都深可见骨的病人，对抬病人的一位汉子问道。 “临阳村的猎户，和同伴打猎的时候，碰到一只熊瞎子，逃跑时候失足掉落山崖，就变成这个样子，旁边哭的那几个人，是他的亲人！”汉子也是临阳村人，经常到道观看病膜拜，所以认得赵磊，听田岚喊赵磊师兄，以为是田岩的徒弟，所以对赵磊清楚的解释说道。 田岚显然认识伤势严重的临阳村壮汉，眼中含泪的对田岩说道：“爹！金针和止血药止不住血，怎么办？” 田岩对目前这种情况，显然也没有办法，冷峻的皱着眉头，苦思治疗方案。 赵磊看到病人血越流越多，知道再耽搁下去，可能就没救了，他手中正好有买药赠送的各种一次性药械，还有一捆消毒的医用缝合线，所以叫上刚才说话的汉子，跑到仓库，将所有能用上的东西全部抗到院中。 “道长！我能给病人止血，让我来吧！”赵磊看着田岩，郑重的说道。 人命关天，这时已经不是讨论赵磊的西医手术刀行不行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将病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所以田岩尽管不信任赵磊所说的家传医术，但是却很郑重的问道：“有把握吗？” “用针将伤口缝合，伤口面积变小，然后用金针和止血药止血，绝对有把握！”赵磊点头郑重的说道。 “好！快！”田岩焦急说道，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见到田岩点头应允，赵磊连忙蹲下身子，开始对病人紧急救治。 病人身上的几个小伤口，在田岚的金针和止血药的作用下，已经止住鲜血，只有四处深可见骨的大面积床上，还在流血。 赵磊先用小镊子将伤口深处的石子取出来，然后开始针开始缝合病人的伤口。 说实话赵磊完全没有独立手术和治病的经历和经验，他的经验全部来源于在医院看到别人紧急治疗的过程，还有家中一些医书上的描写。 赵磊也没有缝合伤口的经验和技术，这种医术范围内的技巧活，在赵磊的手下是丑陋而生涩。 四个大面积的伤口，在赵磊的粗手施为之下，歪歪斜斜的缝合起来，然后再由田岚用金针和止血药止血，终于将病人的大面积流血情况制止了。 虽然血被止住了，但是病人的情况依然危险，失血过多的病人脸色苍白，呼吸越来越微弱，看来就是止血之后，也很难撑过死亡的迎接。 “爹！他失血太多了，他已经撑不下去了。”田岚用哽咽的哭腔大声的说道。 “拿保命金丹来！”田岩听到女儿的话，对身旁一个候立的道童大声说道。 道童听到田岩的话，飞一样跑回道观后厢房的丹药房。 “你们这里有没有病人的兄弟姐妹！”赵磊这时也为下一步进行打算，决定为病人输血。 “我是！”“我是！”两男一女马上止住哭腔，站起来说道。 “你们都是病人的亲兄弟姐妹吗？”赵磊再次确定的问道。 “是！”三人整齐的回答说道。 “那好！你们准备一下，如果道长的保命金丹不能拉回你们兄弟命的话，我需要你们贡献自己的鲜血，救活你们的兄弟！”赵磊快速的说道。 “贡献鲜血！做法事，请求神灵吗？”病人年纪最大的兄长，听到赵磊的话，犹豫的问道，其他两人也是一脸疑惑，他们都没有听过这种治病方法，只听说过那些神棍搞过什么鲜血救人的事情，但事实证明那些都是拿人命当儿戏的骗子。 “不是！将你们的鲜血，输入你们兄弟的体内，救会你们兄弟的命！”赵磊简单的解释说道，手中还在拆开一个整套输血管。 这时田岩身边的小道童，已经拿着一个四方的黄色锦盒，跑了回来。 田岩接过道童手中的黄色锦盒，打开之后，露出一颗龙眼大的金黄丹丸，距离他一米多远的赵磊，居然能闻到丹丸散发出的阵阵浓香药味。 赵磊看着田岩摆开病人紧闭的嘴唇，将金黄丹丸塞到病人口中，马上对身边的田岚问道：“师妹！保命金丹是什么做成的？有什么效果？” “千年人参、灵芝、雪莲、何首乌十几种珍贵药材炼制而成，主要用来吊命，激发病者的潜能，让病者坚持过最垂危的阶段，师兄重伤之时，就是靠这金丹救回来的！”田岚一边看着病人，一边对赵磊仔细解释说道。 保命金丹果然奇效，病人服下金丹不过半分钟时间，苍白的脸色开始浮现一丝红晕，帮病人把脉的田岩，也松口气说道：“脉搏已经开始沉稳下来，不过他伤势过重，失血过多，恐怕很难撑过今天啊！” “输血！马上进行输血！”听到田岩的话，赵磊当机立断的说道。 “输血！人体血液见光既死，古代早有对脉换血法，但是医史上关于对脉换血法，都没有成功的记录，最后都是两个人全部死去，你凭什么保证病人的安危，如果再将输血的人命搭进去，恐怕到时就要吃官司了。”田岩看着赵磊，训斥说道。 田岩刚才同意赵磊缝合伤口的做法，是因为病人的伤口太大，不能止血必死无疑，而且对其他人没有什么影响，就是失败，也不能怪到赵磊头上。 但是现在赵磊提出的输血，却不是简单的缝合伤口可以比的，大宋律有明文规定，行医者诊病救人，必须留下药方，如果因为药方和古方不同，造成病人病重或死亡，是要吃官司的，轻者坐牢服役，重者杀头抄家。 如今田岩已经答应赵磊的提亲，只等赵磊有了田产，请德老上门提亲，找良日成亲了，如果现在赵磊随意输血，病人死去还没有什么大碍，毕竟是将死之人，没有人追究责任，但是如果害死其他人，赵磊一人倒霉不说，肯定要连累田岚和道观，所以田岩肯定不会同意赵磊的输血意见。 听到田岩的话，赵磊苦笑无奈，他明白田岩的顾虑，但是对田岩将他的输血方法，和汉唐的对脉换血法那种低级玩笑治疗方法相提并论十分气愤。 对脉换血法是汉唐有记载的一种十分愚昧无知的治疗方法，汉唐有人重病将死或者深重剧毒，无法医治，就有人提出对脉换血法，就是将病人和一个完好无损人的双手腕部全部割开，然后将两人双手紧紧贴在一起，让病人的血流入正常人体内，然后将正常人的血流入病人体内，这就是最无稽的对脉换血法，结果可想而知，不是两人失血过多而死，就是全部中毒而死。 “我说得不是对脉换血，而是输血，对其他人绝对没有生命威胁，说不定能够救回病人的性命！”赵磊大声的田岩说道。 “绝对没有生命危险，小儿玩笑之话，贫道行医数十载，也不敢说什么绝对没有生命危险的诊治，你年方几岁，居然说此大话！”田岩看着焦急的赵磊，冷峻说道。 赵磊知道他很难说服田岩这个老顽固，只能旁敲侧击，从病人家属那里下手。 “诸位都是病人兄弟姐妹，现在病人需要输血，只要你们每人献出一点鲜血，就能将你们的兄弟救回来，而且对你们没有一点危险，难道你们这都不愿意，情愿看着你们的兄弟就这么走了吗？”赵磊对病人两男一女三位家属大声说道。 三位病人家属看看眉发皆白的田岩，再看看年少的赵磊，都犹豫起来，看来他们都很信任田岩，对不熟悉的赵磊，保持怀疑的姿态。 “不行了！脉搏越来越弱了！”接过田岩继续给病人把脉的田岚，这时惊呼说道。 听到田岚的话，看着病人气若游丝，即将病危的样子，赵磊更加焦急的大声说道：“输血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赵某人在这里用生命保证，如果你们其中一个出现危险，赵某就用自己的命陪葬！” 田岩一直在紧紧盯着赵磊，听到他的话，突然想起来自己年青时候，也曾经为了救治一个病人，顶撞自己父亲，最后虽然失败，但吸取教训的自己，最终成为整个成都府有名的神医，看到现在的赵磊，仿佛就看到往日的自己，一样冲动、鲁莽而且不服输。 也许给赵磊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自身的错误，也许是一种鞭策，想到这里，田岩决定给赵磊一个机会。 第九章 拜师 看着重病即将断气的病人，田岩决定给赵磊一个施展的机会！ “好吧！三石你马上给病人输血，但是我一旦发现不妥，要马上停止，知道吗！”田岩严厉的说道，他明白人少一点血不会影响生命安全，只要他在旁边看着，不会出现什么生命危险。 田岩话一出口，三位病人家属轻松的出口气，他们也很想输血救治兄弟，但是对赵磊却不敢信任，现在有田岩的保证，既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又不会耽误救治兄弟，所以都放松下来。 听到田岩的话，赵磊大喜，连忙开始准备输血的器械。 按说输血之前，应该先交叉配血，但是赵磊既没有工具，也没有时间，而且献血者是输血者的直系亲属，所以赵磊决定赌一赌，直接给病人输血。 赵磊手头正好有双管输血器，但是却没有消毒的酒精，不过道观却有消毒的热水等东西，他用滚水中消毒的毛巾，将病人亲属中老大的右手手臂中肘血管处擦了又擦，然后将粗大的塑胶针头扎入老大的血管之中。 从来没有输血经验的赵磊，在精神全神贯注的情况下，居然一次就找准血管，一次就成功的扎入血管之中。 紧接着赵磊将输血器中的空气慢慢的排除，然后将另一头扎入垂危病人的血管之中，打开控制阀门，血液开始流动起来。 周围人包括田岩和田岚等人在内，看到赵磊将两根透明的管子插入病人和病人家属的胳膊上，然后血液从病人家属的体内，经过透明的管子，流到病人的身体中，都露出震惊的神色，田岚更是掩嘴低呼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鲜血，会自动的流出来，流到病人的身体中！”看到赵磊只是插上两根管子，就让血液自动开始流入病人体内，田岩震惊不解的问道。 “道长见过杀猪宰羊吗！那些屠夫一刀下去，畜生的血就会喷的很高，而战场的那些受伤的士兵，受重伤的时候，鲜血也经常向上狂喷！”赵磊一边注视着输血管，一边对田岩仔细解释道。 “知道啊！这些东西在医史上都有记载，大部分医者认为这时人和畜生受伤前挣扎血气翻腾造成的！”田岩回答说道。 “人的血气在翻腾，能让血液喷出三尺吗！这并不是血气翻腾，而是一种压力！”赵磊开始科普扫盲的说道。 “压力！体内的压力！是什么东西？”对北宋说血压这些东西，无疑对牛弹琴，所以田岩依然一脸迷惑的问道。 赵磊挠挠头，知道很难跟田岩解释清楚现代医学深奥的东西，所以指着坐在高处的献血家属说道：“水往低处流这个道理道长应该明白吧！鲜血也是一种水，所以鲜血者坐的高点，血就从他身上流到躺低的病人身上了。” “原来如此！”田岩若有所思的说道，他从赵磊今天的治病过程中还真寻找到中医的突破之点，以前中医碰到这种失血过多的病人，都是束手无策，如果今天赵磊的输血成功的话，凭这一手，就能救活很多病人而载入史册、名垂千古，这可是每个医者一生的追求啊！ 田岩和田岚都是思索赵磊治疗方案的可行性，赵磊在密切关注病人的变化，周围的众人也大气不敢粗喘的静悄悄注视着病人，整个道观寂静一片。 赵磊全神贯注的盯着病人和他献血出来的大哥，感觉输入病人体内的鲜血，已经超过两百毫升，连忙将换上另一位病人家属，继续输血。 重伤垂危的病人，在输入两百毫升血液之后，脸色再次开始好转，脉搏也开始平稳起来，赵磊这时才有时间找出听诊器，仔细检查病人的心脏和其他方面的问题。 赵磊手中的听诊器，是医药厂搞什么三十年庆典生产的多功能典藏版本，铂金听诊器看上去华贵而优美，让田岚看着心中十分喜欢。 “这是什么东西？”田岚惊喜的看着金黄典雅的听诊器，对赵磊问道。 “听诊器！主要用来听诊病人的心、肺、脉等器官的声响变化！”赵磊用听诊器仔细检查一边病人的身体，知道病人五脏六腑有些振荡之外，再没有其他大毛病，随即放下心来，将听诊器交给田岚，并交她如何使用。 田岚看到病人逐渐的脱离危险期，于是开始把玩手中听诊器，并在病人身上开始试验。 时间慢慢过去，病人苍白的脸色开始红润，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病人的三个家属也都献出了二百毫升的鲜血，现在所有的救治情况都已经做完，赵磊手中也没有那些葡萄糖和盐水，只能将治疗维持到这种地步，下面就全部看田岩的了。 田岩对病人再次把脉后，对病人家属冷峻说道：“现在病人已经好转，但是情况仍然不算很好，如果他能够撑过今晚，就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你们几个，将病人抬入病房。其他人都散去吧！” 田岩对旁边帮忙的几个人说完，他们就将病人抬入赵磊居住木屋对面的房间里面。 “三石！你跟我进来！”忙完一切，田岩郑重的对赵磊说道，说完走进道观大殿。 赵磊摸着脑袋，不明白田岩这么郑重将他叫近道观大殿的目的，一头雾水的跟了进去。 三清殿是道观唯一供奉三尊的正规大殿，庄严肃穆的殿堂之中，供奉着神态端庄三位尊神，就是道教的最高神“三清”，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跪下！给三清祖师上香！”进入三清殿，赵磊就听到田岩严厉的说道。 赵磊又不信道，本来没有必要给三个泥神下跪上香，但是田岩是他的救命恩人，不久之后还是他的老泰山，对于没有任何亲人的他，田岩还真比他父母还要威严，所以赵磊只能恭敬的跪下，规规矩矩的给上供的三位尊神上了三炷香。 “上了这三炷香，以后你不光是我的女婿，而且是我的徒弟了，以后你就跟我学医吧！”田岩看着赵磊淡然说道。 学医！赵磊心中大喜，马上转头对田岩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头。 赵磊虽然会一点西医皮毛，手中也有一些在北宋神奇之极的西药，但是西药是消耗品，用完就没有了，所学的西医皮毛，骗骗北宋人还差不多，在一千年后，连个执照都考不上，所以早希望能够拜田岩为师，希望能学到中医的精髓，那才是长久之计。 但是田岩是什么人，成都府有名的神医，医治过的王宫大臣、皇室成员、豪门大户都不计其数，怎么可能看上赵磊这个华佗一脉，整日想着开刀手术的狂妄之辈呢！如果不是看在赵磊会金丹大道，可能是他彭祖一脉的传人，早将他赶出道观了，而答应赵磊的提亲，也是听田岚说赵磊文采不凡，加上他确实是人中龙凤，日后绝非池中物才答应的，所以刚开始根本不愿收赵磊为徒。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赵磊先是在凌云山展现才华，做出的几首诗词，得到当时所有人的叫好，就是田岩看了，也只能拍案叫绝；然后是今天医治将死病人的事情，使得田岩对赵磊大为改观，终于决定收他为徒，传授毕生医术。 “好了！起来吧！不说你身怀金丹大道，本来就是我彭祖一脉的传人，就是岚儿的关系，本来无须再多次一举，但是如果我不收三石你为徒，恐怕日后在医界很难出头，现在的太医局，在赵怀古的领导下，已经不上以前那个只看能力的太医局，现在的太医局看资历和派系，比本身的能力更加重要，成都府武阳这个地方，虽然繁荣，但毕竟不必汴京，想必你不会长居与此，等你到了汴京，就知道有个好出身的好处了。”田岩感叹的对赵磊说道。 听到田岩的话，赵磊感动万分，他这些天还真有离开这个小小道观，到汴京去闯荡一番的打算，毕竟汴京是整个北宋乃至世界最繁华的城市，不去汴京闯荡一番，简直白来北宋一遭啊！ 如今田岩什么事情都为赵磊打算好了，怎么不让赵磊感激呢！ “三石虽然想去汴京，但是如今医术不精，等跟随师父学习一段时间，然后迎娶师妹，再和师妹同去不迟！”赵磊坦然说出他迟早离开的决心。 “好！有此谦逊之心，对你日后发展定然大有好处，医者向来达者为先，没有什么高下之分，昔日为师在江南西路碰到一个走方郎中，用一贴膏药救活一位为师认为必死的病人，从此为师就知道，天下之大，藏龙卧虎，谦逊苦学才是医者之道啊！这正是为师收你为徒的原因，希望你能将你知道的华佗一脉的医术，备录书籍，流传开来，为天下病人谋福啊！”田岩苦口婆心的说道。 “是！师父！三石紧记师父教诲，定然将所学医术，备录书籍，流传开来！”听到田岩的话，赵磊对眼前道长更加仰慕，这才是一代名医的气度和人品。 “好了！既然已经收你为徒，就跟你说说我彭祖一脉，能够盛誉天下的主要原因。为师本来是武阳医者，虽然精通《肘後备急方》、《千金方》、《外台秘要》、《新修本草》等古方，但是精通这些古方的医者不在少数，但为何独独为师能够独布天下呢！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彭祖一脉，精通种痘之术，能够防治肆虐天下的天花，所以才在医界能够一花独秀，声誉天下！”田岩骄傲自豪的对赵磊说道。 “什么！预防天花的种痘之术！”赵磊听到田岩的话，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第十章 种痘 赵磊一脸震惊的看着田岩，他万万没有想到，田岩他交游广阔，受到达官贵人的追捧，竟然是因为身怀预防天花的种痘之术。 天花是一种滤过性病毒引起的烈性传染病，得病后死亡率极高，一般可达百分之二十五，有时甚至高到百分之四十，侥幸不死者也会留下永久性的疤痕或永久性的失明。 北宋有俗语说：“生了孩子只一半，出了天花才算全。”由此可见天花在北宋危害之严重。 据赵磊所知，早在三千多年前，人们在埃及木乃伊上，已见到天花的疤痕，印度在西元前六世纪也有此病。 中世纪时，天花在世界各国广泛流行，几乎有百分之十的居民死于天花，五个人中即有一个人面上有麻点，甚至皇帝也无法幸免，法皇路易十五，英国女王玛丽二世，德皇约瑟一世，俄皇彼得二世等，都是感染天花而死的，而北宋时期，大多幼年夭折的皇家子嗣和达官贵人家中孩子，都是死于天花。 到了十八世纪，欧洲人死于天花的人数达一亿五千万以上，美洲有天花，是十六世纪时由西班牙人带入的，据载西元一八七二年美国流行天花，仅费城一市就有两千多人死亡，在俄国，从1900年到1909年的十年中，死于天花者达五十万人，可见天花是一种极其凶险的传染病。 而在中原，早在两晋时期，就有关于天花的记载，晋代葛洪的《肘後备急方》第一次描写了天花的症状及流行情况：“比岁有病时行，乃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载白浆，随决随生，不即治，剧者多死。治得差者，疮癜紫黑，弥岁方灭，此恶毒之气。”近人根据葛洪《肘後备急方》记载：“以建武中于南阳击虏所得，乃呼为虏疮。”认为此病大约是在西元一世纪传入我国，因战争中由俘虏带来，故名“虏疮”。 从此，我国历代典籍累有天花记载，虽然各书所称病名不一，但从所描述的症状，显属天花无疑。唐宋以来，此病逐渐增多，交通发达，人员往来频繁，天花在中原广泛流行，甚至漫延到深宫禁讳，成为整个北宋令人谈虎色变的剧烈危害。 赵磊出身中医世家，对天花这种病症，非常熟悉，但是千年后已经完全被消灭，仅在书籍上见过，据他所知，清代朱纯嘏《痘疹定论》曾经记载一则故事，说真宗时期宰相王旦，几个孩子都死于天花，王素出生后，王旦恐其不测，就在峨眉山找到神医道士给王素种痘，结果王素果然没有感染天花，活到七十六岁。 但赵磊一直以为这是一个虚假小故事，但听到田岩的话，在想想故事中的时间、地点和人物，马上想到给王素种痘的，极有可能就是彭祖一脉的道士。 “师父！当年给王素种痘的峨眉神医道士，不会就是我们彭祖一脉的人吧！”赵磊惊讶的问道。 田岩呵呵自豪一笑说道：“没有想到这件几十年前的事情，居然还有人知道，不错！那正是你的师祖当年所为！” 不会吧！赵磊呆若木鸡，没有想到竟然在北宋碰到五百多年后才出现的种痘高人。 “师父！种痘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磊好奇的问道，千年后天花已经灭绝，很多医生都不知道这种病，更别说治疗了，赵磊只听说种痘是从牛痘上取的痘苗，其他事情都不清楚。 “种痘在中原，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早在葛洪的《肘後备急方》之后，就已经开始研究预防治疗痘疮的办法，后来更以毒攻毒能够预防天花，便开始了种痘的医学研究。 以前最早的预防手段，是将水牛虱和粉作饼或烧灰存性和粥饭服下，但是丝毫没有效果，后来就发展成痘衣法，把疮患的内衣给接种者穿上，以引起感染，但是这种办法死亡率很高，后来逐渐不再使用，然后研究出来的，是痘浆法，就是采取痘疮的浆，用棉花沾塞被接种者的鼻孔，但是这种办法死亡率更高，也被抛弃。 现在我们使用的，是旱苗法和水苗法。 旱苗法就是把痘痂阴干研末，以银管吹入鼻孔；水苗法就是把痘痂研细并用水调匀，以棉花沾染塞入鼻孔。 这两种方法各有其利，旱苗法痘疮毒性猛烈，但是效果奇佳，只适合身体强壮的人；而水苗法由于被水稀释，毒性不强，试用身体孱弱之人。 但两种方法同样各有其短，旱苗法太毒容易致命，而水苗法太平不容易感染，所以具体用什么苗，怎么用苗，用苗后的治疗，是最重要的事情，这也是种痘不能推广的主要原因。”田岩感叹的说道。 “为什么不用牛痘呢！牛痘毒性平和不致命，而且感染性很强，种上之后也能预防痘疮啊！”赵磊听到居然没有后世的牛痘法，很失望的问道。 “牛痘！没有听说过，牛痘也可以种在人身上吗！牛可是畜生啊！”田岩奇怪的看着赵磊问道。 “当然可以！师父你应该去田间问问，有很多养牛农家都感染牛痘，很少有生命危险，却可以预防痘疮，牛痘比什么旱苗和水苗效果都好，而且没有生命危险！”赵磊大声的肯定说道。 “真的吗！师父马上派人调查，如果牛痘真能预防痘疮，而且没有生命危险，三石你肯定会在青史上留下重重一笔，这可是能够救人千万的大善之举啊！”听到赵磊肯定的话，田岩绝对相信赵磊，就像相信他能够救活刚才的病人一样。 “牛痘一定能够预防痘疮的！”赵磊继续肯定说道。 “既然如此！师父现在就派人前去调查！”田岩有些激动的说完，快步朝外面走去。 ……………………………… 田岩得到赵磊的提醒，接下来几天带着小道童到处调查取证种牛痘的可行性，而赵磊，留在道观，开始苦读田岩留下的《肘後备急方》、《千金方》、《外台秘要》、《新修本草》等古籍药书。 赵磊的日子轻松而充实，早晚读书，白天在道观帮助田岚照看病人，随便打情骂俏一番。 而赵磊经过输血医治的那位病人，成功脱离危险期，身体慢慢康复，对救活他的赵磊，更是感激不尽。 赵磊用输血方法救活垂危病人的事情，短短几天传遍整个武阳，而且有逐渐向外扩展的趋势，这一切都要感谢田岩，他收赵磊为弟子，大大提高赵磊在医界的地位，否则只治愈一个病人，怎么可能出名那么快呢！ 但是赵磊的那些西药和医疗器械，再次无用武之地，毕竟没有人会相信从来没有见过、没有听说过的古怪药物，更没人愿意被赵磊在身上划上一道，割的支离破碎。 天气越来越热，已经到了七月份酷热的炎夏，没有空调和冰淇淋的年代里，赵磊觉得夏天特别难熬。 清晨又下起蒙蒙细雨，天气十分凉爽，赵磊一身短襟，惬意的在道观外凉亭下读着手中医术。 就在这时，道观西面官道位置，传来阵阵马蹄之声。 不是马车，是骑兵！赵磊从马蹄声中，马上判断出是一个人骑着马飞驰而来，这不是他聪明，而是一匹孤骑，在毛毛细雨中，已经映入他的眼帘。 这是一匹军马，孤骑飞驰而过，赵磊清楚的看到马臀上军马的烙印。 军马来道观干什么啊？看着孤骑飞驰入道观，赵磊起身奇怪的想到。 就在赵磊疑惑期间，道观那辆很少使用的马车居然被拉出来，田岩也挎着药箱，从道观冲出来，跑到凉亭之中，对赵磊焦急说道：“快！准备一下，眉山县令葛大人肠痈病发，命在垂危！” 肠痈！两个月的恶补，使得赵磊明白，所谓肠痈，就是千年后的阑尾炎。 阑尾炎用得着这么着急吗！赵磊奇怪的想到。 北宋时期的针灸、推拿、中药等医学领域，已经发展到一个颠峰，肠痈这种小病，几针下去，开两副中药，再推拿几下，就完全没有问题了，所以根本不用想后世那样，动不动开刀那么严重。 “葛大人以前突发肠痈，被治好之后，就转成慢性肠痈，本来没有什么大碍，但是现在却又突发了，而且针灸、推拿和中药都不管用，所以才让我们去医治！”田岩急切的说道。 完了，这次不开刀都不行了，眉山县令，很明显是阑尾炎穿孔了，如果不动手术，肯定有生命危险，赵磊听完田岩的话，心中忐忑不安的想到。 眉山县令的肠痈，对赵磊是个很严重的挑战，阑尾是人体盲肠内侧一个细长盲管，但是每个人的阑尾长短和位置都不一致，凭现在赵磊的经验和技术，很难准确找到病人体内阑尾的正确位置，如果开刀成功还好说，赵磊肯定一举成名，但是如果开刀失败的话，恐怕再没有人敢找他动刀了。 机遇和风险并存！赵磊沉吟片刻，终于决定一搏，冒雨跑回道观，从仓库中拿出整套外科手术工具，虽然缺少麻醉药，但是田岩这里有一种僵尸草，吃了之后，能让人如同僵尸，虽然大脑清醒，但是身体却没有任何知觉，而且对人体无害，但药效只有三个时辰。 准备好一切，田岩和赵磊坐上马车，开始朝眉山进发。 等待赵磊的，是第一次开刀手术，成功则名震天下，失败就万劫不复。 第十一章 眉山 “蜿蜒回归山有情，平铺十里江无声。孕奇蓄秀当此地，郁然千载诗书城。”这是南宋著名诗人陆游，对蕴育北宋三苏的故乡眉山的赞叹之作。 眉山位于成都平原西南部，岷江中游和青衣江下游的扇形地带，成都—乐山黄金走廊中段。是成都平原通联川南、川西南、川西、云南的咽喉要地和南大门。 眉山始建南齐建武三年（496），称齐通左郡，北宋太平兴国元年（976）改称眉山县隶属西川路眉州。 北宋的眉山，是成都府西南的经济、文化中心，南接大理、北连吐藩诸部，东面更是众多少数民族的聚集地，风景秀丽，商贸发达，使得眉山成为边陲重镇，繁荣仅次成都府，比眉州更不虚多让。 眉山是成都府首屈一指的大县，户两万三，人口将近十万，加上城外不远北宋开设的贸易榷场中，吐藩、大理还有其他少数民族来往的交易者，才造就眉山繁荣的现在。 眉山距离临阳村，只有二十多里的路程，而道观的马车，又被赵磊安装了轮胎，飞快而且平稳的朝眉山疾驰而去。 过了青衣河，进入平坦的盆地官道，迎着蒙蒙细雨，不多时，就看到眉山城的城门。 建城后的眉山，是少有没有经历过大型战争的城市，虽然地靠边陲，但两河之间的眉山，既不是战略要地，又远离烽火边疆，再加上大理的孱弱信佛，很少跟中原有所冲突，所以眉山的城池，丝毫没有硝烟的痕迹。 眉山城方圆六里，城高三丈，城壕宽有两丈，城头之上，歪歪扭扭的眉山厢军，无精打采的靠在城垛之上，城门外，十二位厢军士卒，全身披挂铁甲，手持长戈，正在检查进城的行商路人，而城门旁边隶属成都府镇砦监的官员，正在忙着征收税金。 “葛大人请临阳神医到！”道观马车前面引路的骑兵，尚未到眉山城门，已经开始拉长声音大声喊道。 骑兵话音刚落，眉山城门外的行商路人，纷纷避往两边，闪出宽敞大道，让骑兵和身后的马车，疾驰进入眉山城中。 “临阳神医！田岩道长来了吗？葛大人请的，葛大人生病了吗？”城门外，一个挑着鱼篓的渔民，对身边拎着鲜活野鸡野兔的猎户小声问道。 “切！没见识了吧！如今我们临阳村可是出来两位神医，一位是老神仙田岩道长，另一位可是田岩道长的高徒赵磊赵神医，听说赵神医是华佗一脉的隔代传人，能够给人开刀治病，将人劈成两半，治好后在缝起来，当初我们一个临阳猎户被熊瞎子打下山崖，老神仙都束手无策，是赵神医将将死的那位猎户，劈成两半再缝起来，还将猎户兄弟姐妹的血注入猎户的体内，才救活的，这赵神医可真是华佗再生啊！ 听说眉山县令葛大人的肠痈犯了，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所以请来老神仙师徒，他们一来，肯定手到病除。”拎着鲜活猎物的猎户，不知道那里来得牛王，居然将沿途听到的假消息，更加夸大的吹了出来，唬的渔民一愣一愣的。 “去去！老神仙可是官家亲封的正八品神仙道长，葛大人可是眉山县令，岂是你们这些升斗小民可以枉加议论的！”旁边一位全身铁甲的城门卫兵，开始驱赶围在一起热闹的行商路人。 “议论怎么了！我们怎么就不能议论了，当年太祖可是说过，不以言论入罪，我们就是议论，你们拿我们怎么样啊！”猎户不愧牛王，居然什么都知道，拿起太祖的话当挡箭牌，对城门卫兵牛顶起来。 “不以言论入罪，那可是说当朝文人官员士大夫，看你样子，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也想当士大夫啊！”城门卫兵不甘示弱，讥讽的说道。 旁边围观众人，听到卫兵的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猎户脸红脖子粗。 “士大夫！不就会读书写字吗！我还会打猎呢！赶明我就改名叫猎大夫！”猎户说不过城门卫兵，强词夺理的蛮横说道。 “如果你改名叫猎大夫，那我捕鱼的，不就成渔大夫了吗？”挑着鱼篓的渔民也玩笑说道。 “那我种菜的不就成为菜大夫了吗？”旁边一位挑着两筐青菜的菜农，也笑笑说道。 三人的话，再次引来旁边众人的大笑，就是几位城门卫兵，也大笑起来。 “好了！几位大夫，你们都是大夫了，说什么都没有人管你们，但是大夫也要做生意缴税啊！再耽搁下去，正午了，谁还要你们手中的东西啊！”旁边成都府镇砦监的官员，笑着对围观所有人说道。 听到官员的话，众人这才想起来他们还要做买卖，还要养家糊口，所以再次开始排成长队，缓缓步入眉山城。 “鱼二十五市斤，税金两陌；活兔两只，活山鸡三只，税金五陌；菜十五斤，税金三陌！”伴随成都府镇砦监官员的高喊，城门开始恢复平静。 ……………………………… 中国古代以北为尊，而北宋毫不例外，汴京皇宫禁地，就在汴京的北面，而眉山县的县衙，也同样在眉山县的北面。 眉山县衙刚刚经过县令葛大人的修缮，看上去威严辉煌，真有一县之主的气势。 县衙前院是公堂，中院是眉山县县令、县丞、主簿、县尉等人办公的地方，后院却是属于县令一人的居所。 现在的县衙后院，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三里之外，都能听到里面嗷嗷大哭的声音。 葛县令不会挂了吧！赵磊怀着这种心思，和田岩一起被眉山县唯一的熟人，主簿李兴迎入县衙后院。 “葛大人已经昏迷过去，萧神医正用金针护心术吊着葛大人的命，但是葛大人已经气若游丝，情况很不好！”高瘦的李兴，摇头叹息着对田岩和赵磊说道，北宋很多文人对医术都有涉猎，李兴也不例外，他知道上司的肠痈已经病入膏肓，针石恐怕无效，历史上很多人都死于此病，所以对田岩和赵磊的到来，也不报什么希望。 跟着李兴进入葛大人的卧室，床边三妇和一子一女，正悲切痛苦，仿佛葛大人已经死了一样。 病床上，一个和李兴差不多的高瘦文士，身着青色绸缎汗衫（北宋贴身内衣），全身插满金针，躺在病床上，眼色紫青，一脸狰狞，看来是痛昏过去的。 病床的旁边，一位容光焕发的五旬老者，正在给李兴针灸各处穴道，看来他就是在眉山县和田岩齐名的萧神医了。 “萧兄！葛大人情况如何啊？”做为同行，田岩当然熟识萧神医，将药箱放在卧房圆桌上，上前对萧神医说道。 “田岩道长来了！葛大人现在情况很不好，肠痈以入膏肓，回天无术啊！”萧神医摇头对田岩说道。 听到萧神医的话，田岩脸色郑重的开始帮葛县令把脉。 时间慢慢过去，田岩的脸色越来越沉重，萧神医和李兴等人已经脸现悲伤之色，而本来见到田岩进来房间，停止哭泣的葛县令家人，看到田岩的沉重的脸色，再次悲伤痛哭起来。 “怎么样？”李兴看到田岩放下葛县令的手臂，连忙上前问道。 “回天无力！”田岩摇头沉重说道。 “难道葛大人就这么去了吗？”李兴不忍的再次问道。 直到这时，田岩才想起赵磊，马上将他召到身边，仔细问道：“三石！你可有办法救治葛大人！” 赵磊已经明白葛县令肯定是阑尾炎穿孔了，平常的阑尾炎，田岩他们两针下去就能治愈，如果真是穿孔，就必须做手术了，但是在现在的条件下，虽然有麻醉和手术刀，但他的手术经验和技术完全不过关，还有就是消毒和日后避免感染这种术前术后的工作，根本不能做到完善，所以开刀的话，成功率很低。 “徒儿到是有办法救治葛大人，但是希望很低，只有三成把握！”赵磊谨慎的将六七成把握的手术，说成三成，不想冒太大的风险，毕竟县令不同猎户，一旦失败，后果很严重。 “怎么救？”田岩还没有回答，旁边的萧神医，已经一脸惊奇的问道。 “开刀，将患有肠痈的肠子拿出来！”赵磊毫不避忌的说道。 “开刀！你就是外面传说田岩道长那位华佗一脉的徒弟赵磊赵神医，但是人体的东西，拿出来还能活的了吗！再说将人劈开之后，真的能继续活下去吗？”萧神医和田岩一样，对赵磊说的开刀手术，都保持怀疑。 “不开刀！葛大人必死无疑，开刀的话，还有三分机会！”赵磊已经习惯北宋医者对千年后医术的质疑，所以很淡然的回答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屋中众人，全部沉吟衡量起来。 第十二章 成名 屋中众人沉吟衡量的时候，李兴终于说了一句公道话：“各位！葛大人是不是要开刀，不是诸位能够决定的，还是问问葛夫人吧！” 听到李兴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窗前跪着的一位五旬老妇葛夫人。 葛夫人先是一阵慌乱，然后马上平静下来，停止哭泣对赵磊问道：“赵神医！开刀真能救活我家老爷吗？” “只有三成把握，听天由命吧！”赵磊冷静的说道，说实话，他不愿意冒这个险，成功固然重要，但是失败影响太大，岂是就算不就葛县令，凭赵磊的本事，扬名天下只是时间问题，根本没有必要搏这一次。 听到赵磊冷静的话语，葛夫人凄惨一笑决断说道：“不开刀必死无疑，开刀七死三生，还用考虑吗！开刀！” 葛夫人有魄力，赵磊心中赞叹说道。 “葛夫人慎重啊！如果开刀失败，葛大人岂不是死无全尸了。”萧神医大惊之下劝阻说道。 “我家老爷当年也是经历过宋辽之战的无畏之士，岂能惧怕这等小病，当年老爷的同仁，多少死无全尸战死沙场，如果老爷能够死无全尸，更能面对地下同仁，赵神医！开刀！”葛夫人斩钉截铁的决断说道。 看着葛夫人决断的神色，萧神医、田岩和李兴，都无话可说，乖乖的退到一边，等着赵磊开刀手术。 “热水，毛巾！”赵磊提出他的要求，然后将手中晒干的僵尸草粉混入水中，给病床上的葛大人服下。 服下僵尸草的葛大人，狰狞的脸色开始缓和，看来药效已经开始，但是赵磊仍然在犹豫开刀的事情。 学医的都清楚，阑尾炎是小手术，但是判断却是一大难题，所谓判断，就是寻找阑尾的具体位置，这影响刀口的大小和位置，如果刀口处没有找到阑尾，需要扩大刀口和另寻刀口，就变成很麻烦的事情了。 赵磊的经验使他无法判断葛大人阑尾的位置，咬咬牙决定实施最简单的方法，大刀口探察法，大刀口虽然容易引起感染，但是却能轻易找到阑尾的位置，他手中有消炎药，加上北宋的金针草药，到不怕葛大人感染伤口而死。 用热水消毒，虽然效果很差，但总比没有好，再说北宋时期的细菌病毒，远远没有千年工业污染后的病毒厉害。 双手、手术刀、葛县令的身上，还有其他地方，做好准备工作之后，赵磊对所有人说道：“都出去！开刀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众人无奈的退出房屋，整个屋里，只剩下赵磊以及拔下金针的葛县令。 赵磊看着失去知觉的葛大人，一咬牙，在他腹部化开一个刀口，然后顺着结肠带找到已经穿孔的阑尾，将变得漆黑的阑尾切除下来，然后缝合伤口，留下一个排除淤血的小孔。 手术完成之后，赵磊长出一口气，将外面众人叫了进来。 “赵神医！我家老爷怎么样了？”葛夫人一进门就看着葛县令焦急的问道。 “手术很成功！葛大人已经没有事情了，休息一段时间，完全没有问题！”赵磊净手后，擦擦额头冷汗，对葛夫人说道。 这是萧神医看到一边托盘上赵磊切除的黑色阑尾，惊讶说道：“这就是葛大人身上犯病的肠痈吗！葛大人缺少这一节肠痈，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葛大人少了这一节坏死的肠痈，完全没有问题！”赵磊斩钉截铁的说道。 “真的吗！既然无用，人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节肠子呢？”李兴疑惑的说道。 这个！赵磊还真的无法回答李兴的问题，按照西医的说法，如果上帝没有制造出来阑尾炎，那么那些西医们，去那里赚钱买车子、房子和养老婆孩子呢！但是这种话，怎么可以告诉李兴他们呢！所以只好含糊不言。 “对了！让葛大人睡上一整天，然后先吃些稀粥，等身体好些再吃粗食！”赵磊连忙转移话题对葛夫人说道。 “多谢赵神医救我家老爷一命！”葛家众人看到葛县令祥和的睡容，当然明白赵磊真的将他治好，所以在葛夫人的带领下，齐齐朝赵磊跪下恭敬说道。 “葛夫人言重，快起来吧！这是三石应尽的职责，哪能受葛夫人如此大礼！”赵磊连忙搀扶葛家人说道。 葛夫人带着各家众人，坚持跟赵磊行过大礼之后，让李兴带领田岩、萧神医和赵磊下去休息了。 “三石兄此番救治葛大人成功，华佗一脉再次扬威天下，定然能名垂青史，誉满天下啊！”走出卧室，李兴马上对赵磊恭维说道，称呼已经从最初的赵兄弟，变成三石兄了。 “那里！还要多谢家师教诲啊！”赵磊谦虚说道。 “呵呵！贫道可不敢教诲，华佗一脉，已经流传千年，又岂是贫道可以教诲的！”田岩看到赵磊成功救活葛大人，高兴的玩笑说道。 同行是冤家，在眉山县乃至整个成都府，田岩都压制萧神医整整一头，如今田岩更收了一个好徒弟，更让萧神医眼红不已，生着闷气，也不说话，径直跟在最后。 县衙后院，除了县令家属，是不能居住其他人的，眉山县的驿所，就在县衙不远，李兴将三人安顿到驿所，就告辞忙碌公事了。 赵磊经历一场手术，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精神消耗很厉害，早早就安歇了。 ……………………………… 葛县令第二天就醒了，虽然精神不是很好，但是仍然接见了赵磊，并表达了一番感激之情。 赵磊给葛县令几盒消炎药，然后让田岩开一些草药，再针灸治疗一下，就告辞而出，准备返回道观了。 谁知道赵磊刚想上马车，却被田岩给挡住了。 “师父！你这是干什么啊？”赵磊惊愕的问道。 “干什么！听说你从古裘那里，弄到十万贯交子，现在你有钱了，难道还住在道观啊？”田岩没好气的说道。 “不住道观，徒儿住那里啊？”赵磊仍然不明白，以为田岩要赶人，委屈的问道。 “笨蛋！你马上就要和岚儿成亲了，难道你要在道观里面成亲啊！到底是岚儿嫁入你们赵家，还是你入赘田家啊！”田岩看着赵磊来气的怒骂道。 “师父的意思是？”赵磊还是不太明白北宋的婚假风俗，谨慎的问道。 “还不明白，贫道怎么收了一个这么笨的徒弟啊！师父的意思是，你在眉山县买下房屋，然后收拾妥当，请几个长工丫鬟，然后就可以请县里老者去道观提亲了，你不会真想入赘田家吧！”田岩用朽木不可雕的眼光看着赵磊说道。 赵磊算是明白田岩的意思了，这是在催婚啊！不过仔细想想，北宋小姑娘十四岁已经是合法结婚年龄，男子是十五岁，如今赵磊本人都二十一岁了，而田岚也十六岁了，再不结婚，都成老姑娘了，田岩心中也急啊！所以听到赵磊有钱，看到赵磊有名望之后，就开始催婚了。 “明白了师父！徒儿马上买宅置产，然后请县里老人去道观提亲！”田岩急，赵磊难道不急吗！一个娇俏可爱的少女，却只能看不能吃，怎么可能不急呢！现在终于得尝所愿，当然大喜说道。 “十万贯你随身带着吗？”田岩对赵磊问道。 “没有！十万贯那么多，谁能随身带着啊！现在身上只带着一千贯，准备给师妹买些首饰的！”赵磊突然想起他身上竟然没有带钱，就连忙对田岩说道。 “明天为师让岚儿来一趟，将你需要的东西给你带来，你们随便也商量一下需要什么东西！”田岩对赵磊吩咐一阵后，招呼马夫离开了，将赵磊一个人仍在了眉山县。 无处可去的赵磊，不愿意叨扰刚刚病愈的葛县令，只好找李兴这个眉山县主簿打扰几天了。 ……………………………… 赵磊在县衙找到的李兴，这个眉山县主簿，正在看着一张地图紧皱眉头。 “三石兄的意思，是要在眉山县定居，所以购置房屋田产！”李兴看着突然而来的赵磊，兴奋的问道。 干吗这么兴奋，定居而已，又不是卖身，用得着吗！赵磊看着兴奋的李兴，疑惑的点点头。 “好好！看看这张地图，里面的空白之处，都是无主田产，如果山石兄想要，本官可以优惠提供给你！”李兴继续兴奋的说道，眼睛中已经开始冒出红光了。 赵磊疑惑的看看地图，发现这是一张眉山县附近的土地资料，上面除了眉山以北，还有以南附近百里，再南边的田地，居然都是无主之田。 “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没有人耕种啊？”赵磊很不明白的问道。 “唉！眉山县人口太少啊！再说本朝向来不缺粮食，占城稻的传入，使得朝廷再不为粮产发愁，从此开始重视商贸，结果是粮食价格低廉，粮贱伤农啊！现在愿意种地的人越来越少，加上眉山以南已经出了成都平原地区，处处山林，除了那些有矿产的山林，其他地方根本无人愿意购置，所以才空置下来！”李兴叹息的说道。 不会吧！北宋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粮食居然多到消耗不完，粮价低到无人愿意种粮，居然开始重视商贸，原来北宋重商的原因在此啊！这恐怕是后世所有历史学家都想不到的吧！赵磊不敢置信的想到。 第十三章 置产 占城稻是出产于印支半岛的高产、早熟、耐旱的稻种，北宋初期时引入中原，并迅速在江南地区推广。 占城稻又称早禾或占禾，属于早籼稻，原产越南中南部，根据我国古书记载，占城稻有很多特点。一是耐旱；二是适应性强，不择地而生；三是生长期短，自种至收仅五十余日。 占城稻在中原的推广，对北宋造成很大的冲击，生长周期短，产量也不低的占城稻，使得北宋彻底解决了缺粮的烦恼，从此大力发展商贸，造就了最繁华的北宋。 占城稻初入中原，短短几十年已经遍布南方各路，到了天圣年间，北宋十八路，到处都种植着占城稻，大中祥符五年，朝廷从福建一次取占城稻种三万石，也就是一百多万公斤的种子，分发各路，开始大面积的普及占城稻。 “眉山县也开始普及占城稻了吗？”赵磊回忆一下对占城稻的认知，对李兴问道。 “已经开始了，但是很少人种，要知道南北的饮食差距很大，在整个北方，麦才是最主要的农作物，另外还有大麦、高梁、大豆等农作物，占城稻虽然有诸多好处，但是在北方产量始终比不上小麦、高梁等可以套种的农作物，所以很少有人种这些东西！”李兴这个眉山县主簿，对这些民生事物非常了解，仔细的跟赵磊解释到。 “为什么眉山县南没有人耕种呢？”赵磊奇怪的问道。 “太偏远，那里是边疆，治安情况也不好，所以才没有去种！”李兴叹息说道。 “没人种就没人种，反正大宋也不缺这一点耕地，你愁什么啊？”赵磊没好奇的说道，他对李兴将那些没人要的土地卖给他有些不满。 “问题是那也是眉山的土地啊！那么大片的土地荒芜在那里，是我们这些父母官的责任啊！所以才这么发愁啊！”李兴感叹说道。 “对不起！恕在下帮不了李大人了，在下可不愿意要那些偏远而且危险的地方，土地不说了，在下想在眉山县购置一处房产，李大人可要帮这个忙啊！”赵磊对李兴笑着说道。 “房产！这个到好办，三石兄准备购置什么样的房产啊？”李兴对赵磊问道。 赵磊他还真不知道北宋的房价行情还有手续等东西，就对李兴仔细问道：“李大人！眉山的房产具体什么价钱，还有购置房产需要什么手续？” “购置房产手续十分简单，每栋房子都有房籍，到时只要到县衙备注，写下转卖证明，签字画押既可，至于房产的价格，看房产的大小和位置，有高有低，三石兄具体要买多大的房子啊？”李兴对赵磊问道。 赵磊心想娶妻结婚，当然是人生第一大事，当然要买最好的房子，正好手头有十万贯交子，留一半日需，剩下的全部用来买房子好了。 想到这里，赵磊就对李兴说道：“李大人！不知五万贯能够买到什么样的房子呢？” 李兴惊愕的看着赵磊，苦笑说道：“三石兄莫开玩笑，小小眉山县，恐怕没有价值五万贯的房子，换成成都府等各处府地，还有汴京之地，才能找到这么好的房子！” 这次轮到赵磊惊愕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北宋的房产居然便宜到这种程度，一个几万户的大县，居然找不到价值五万贯的房子。 其实这是赵磊低估了五万贯交子的购买力，在北宋时期，一斤米也不过价值三陌，换算起来，北宋的一陌差不多等于千年后的人民币五毛钱，而一贯等于七百七十陌，就等于人民币三百八十五块，而五万贯，就是一千九百二十五万人民币，就是千年后，四川县城之中，有价值两千万的房子吗！恐怕也只有成都、首都、上海那些大地方才有吧！ 赵磊万万没有想到，整个眉山县居然没有价值五万贯的房产，只能退而求其次说道：“现在眉山县空置出售的房产，最好的要多少贯？” “六千贯，这已经是眉山最好的房子了，在迁居成都府的眉山富豪留下的豪宅，依山傍水，面积极大，那栋豪宅，能够居住八百人！”李兴对赵磊介绍说道。 能住八百人的豪宅，就我和师妹两个人住，多空荡寂寞啊！要请多少长工才能打扫过来房间啊！还是算了，把钱花到那么大房产上，不值得，还是找个小地方暂居吧！反正早晚要去汴京见识一下，这里也住不长久。赵磊摇头想到。 “李大人！在下想要一个十几个人够住的小院子就行，不知可有啊？”赵磊对李兴问道。 “两开四合的院子，前后门，院内东西南北四栋阁楼，中间是天井，眉山最平常的富户院子，三百八十贯，眉山到处都有！”李兴对赵磊说道。 “去那里找啊？”赵磊决定就要这种院子，马上对李兴问道。 “去南街那些茶坊吧！那里有很多卖房子的姑婆，去那里问问，看看房子情况，然后到这里备注就可以了。”李兴对赵磊说道。 “多谢李大人的指点！”赵磊搞明白如何买到房子，对李兴告辞而去。 姑婆是北宋一种中间人的通称，这些姑婆都是生活本地多年，熟悉周围事情，有无事可干的泼皮，凡是买卖房产田产等事物，总不能一家一家的去问，于是姑婆这种职业就出现了，他们接受卖方的委托，在茶坊这些地方等候卖方的询问，一旦做成买卖，就从中收取佣金赏钱。 姑婆有男有女，大多是四十岁以上，在本地生活几十年，对各种事物都十分熟悉的老人。 南街是眉山最热闹的街道，因紧邻南门而成名，街道两旁皆是各种商铺，吃穿住行比比皆是。 找到一间挂着醒目蓝绸牌子的佟家茶坊，赵磊看到里面喝茶聊天的人不少，举步走了进去。 今天的赵磊还是穿着昨晚见葛县令时候的衣服，上身青色绸缎短衫，下身墨绿罗裤，一身下来怎么也要几贯钱，不是寻常人家能够穿的起的。 茶坊跑堂的小二，一看赵磊的打扮，就知道贵客上门，马上点头哈腰的在茶坊前迎接。 “早晨起来七般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一句北宋谚语，说出茶在北宋的重要地位。 茶的商铺最早出现在唐朝，那时叫吃茶店，北宋改名茶坊，已经是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北宋很多茶坊更是兼营食酒，从单一的文化茶变成了商业茶。 赵磊步入茶坊，盛唐的文化茶店中的名人字画，儒雅风骨已经全然不见，整个茶馆之中，四壁变成各种菜筹、茶筹和酒筹。 所谓的筹，就是写着物价和名称的竹片，一般挂在非常醒目的地方，供客人选择，就像千年后的菜谱。 “你们这里最好的茶是什么茶？”赵磊坐在一张空座之上，对恭敬候在旁边的小二问道。 “公子爷是外乡人吧！来到眉山，怎么能不尝尝我们峨眉山的极品云雾呢！《华阳国志•蜀志》有云：峨山多药草，茶尤好，异于天下！ 峨眉云雾中，有不得不提起大峨寺云雾，峨眉山大峨寺一带盛产云雾茶，为峨眉山云雾茶之极品，再加上用玉液泉水沏峨眉茶，可谓双绝！茶水清亮、茗香扑鼻、喝到口中、香在心里，顿觉神清气爽，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啊！公子爷来上一壶！”茶坊的小二可谓专业，一套套说得那个顺口溜。 “好！那就来一壶小二你说得大峨寺云雾茶！”小二的快嘴顿让赵磊感觉干渴起来，马上大声说道。 “好勒！马上到！”小二推销完毕，转身欲走，却被赵磊喊住。 “小二！本公子准备在眉山定居购置房产，你找一位牢靠的姑婆过来！”赵磊对小二说道，说完扔给小二两陌，顿时让小二眉开眼笑的答应下来，并喊了一位五旬左右的憨厚男子。 五旬憨厚男子来到赵磊的身边，躬身一诺说道：“公子爷要购置房产吗？” “不错！两开四合，最好靠近南街！”赵磊爽朗的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憨厚男子为难说道：“公子爷！两开四合好说，可靠近南街的房产，价格上就高了一点！” “多少钱？”现在也算大款的赵磊，对百十贯的讨价还价，缺少兴趣，很豪爽的说道。 “一般两开四合，要三百八十贯，而靠近南街的，至少要四百五十贯！”憨厚男子看着豪爽的赵磊，谨慎的说道。 “成交！等本公子喝完茶，休息一会，就去看房子！”赵磊看着小二端过来的极品云雾，毫不在意的说道。 赵磊喝茶解渴后，跟着憨厚男子前往靠近南街一条巷子中，仔细看了他即将购买的房产。 房子还算不错，刚刚翻新的两开四合小院，面北朝南，院中四栋两层小楼，加上柴房、厨房等地方，地方也不算小，足够十五六个人住了。 赵磊对眉山的临时居所没有太高的要求，看到这房子不错，就买了下来，跟随拿着房契的房东去县衙备注之后，赵磊马上搬进那间房子。 就这样，赵磊有了来到北宋后第一处房产。 第十四章 婚前 赵磊得到了来到北宋的第一处房产，但是接踵而来的，就是得到房产后的郁闷了。 两开四合的大院子，现在就赵磊一个人，而原本的下人们，却全部被老东家解雇了，赵磊马上要迎娶田岚，总不能就他一个人忙所有的事情吧！再说也不能让田岚嫁给赵磊以后，负责打扫房间、洗衣做饭吧！田岚怎么说也是眉山田家的官宦小姐，从小娇生惯养，虽然会些医术，但是其他东西，就缺少锻炼了，赵磊可不想被老丈人田岩给骂死，所以十几个伺候的下人，总是少不了的。 北宋已经彻底消灭了奴隶制度，而将北宋百姓分为主户和客户两大类，所谓的主户，就是土地和资产的zhan有者，拥有土地的地主或者作坊的商人，其中包括官户；而客户，就是那些无田的农民和工人阶级，农民给地主当长工，靠租种地主土地为生，而更多人不愿种地，就到大城市加入各种作坊，给那些商人打工，各种店铺的小二，富豪家里的下人，都是打工客户，商人和富豪是要给他们发工钱的。 但北宋的客户，并不是地主和商人的奴隶，他们也是北宋朝廷承认的正是编户，承担大部分的劳役，还要交纳两税，所以被赵磊戏称为长工。 赵磊现在就十分需要长工，他已经仔细算过了，一个家庭，必须要有两个老妈子，负责洗衣打扫；一个厨子，负责做饭；两个丫鬟，伺候田岚；四个家丁，负责各种体力活；还要有一个管家，负责管理下人。 十个下人，外加赵磊和田岚，最佳组合！正好在小院承受的范围。 但是赵磊却不知道去那里找那些下人，对眉山不熟悉的他，只要再次前往茶坊，寻找那些姑婆，找几个长工了。 找长工的事情很顺利，眉山不少闲在家里的闲散人，还有很多客户农民，不满地主的租金过高，都进城打工来了，所以短短时间，赵磊就挑了合适的下人。 两个身体健壮的老妈子，一个曾经给什么酒楼帮过厨的厨师，两个模样过得去的农家少女丫鬟，四个看起来很憨厚的壮汉小伙子，还有一位名叫康安的四旬中年汉子管家，赵磊找齐十人，签订契约，前往县衙备注。 “不得随意打骂下人，不得随意拖欠下人工钱，不得随意辞退下人，不得……”赵磊读着手中北宋工会条例一样的规定，苦笑不得，这怎么不像请下人，好像找姑奶奶回去供着啊！ 看到赵磊苦笑，旁边的衙役马上笑着说道：“公子看看契约备注的后面！” 赵磊翻开契约备注，后面竟然写着主人对下人的权力，下人不听话可鞭笞，懒惰可辞退，中饱私囊可送官查办等等。 看来北宋还是挺民主的，不管主人和下人都有权力和义务，不错！ 赵磊随即签订契约备注，将十位下人领回南街家中。 ……………………………… 赵磊将十位下人安顿好，就到了午饭时间，家里虽然有了下人，但是柴米油盐等东西都没有，还要购买，所以刚准备去南街酒楼叫一桌酒席，出门就碰到李兴带着田岚以及身后十几辆牛车过来了。 “在下见过李大人！”赵磊看到李兴和他身后婷婷玉立有些羞涩的田岚，先和李兴打个招呼，没想到李兴马上告辞匆匆而去，看来葛县令养病这段时间，李兴这个眉山县丞要忙碌死了。 送走李兴，赵磊马上欣喜的对田岚说道：“师妹！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啊？” “师兄！爹怕你不知道眉山的规矩，所以让我帮你购置产业啊？”田岚娇俏的说道。 “不就买个房产吗！还需要师妹你帮忙啊？”赵磊不以为然的说道。 田岚看着赵磊身后的两开四合院子，笑笑对赵磊说道：“师兄！这院子不会就是你买的房产吧？” “不错！怎么样！下人我也请来了，再购置一些家居，就是一个完整的温馨小家了，到时就等着师妹你这个女主人嫁过来了。”赵磊看着田岚笑着说道。 田岚葱葱玉指对赵磊额头轻轻一点，羞怒说道：“幸亏爹让我来了，否则事情都让师兄你办砸了。” 听到田岚的话，赵磊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这栋房子很不错啊！很新，地段也不错，也够宽敞，还有什么问题啊？” “宽敞！亏师兄还好意思说宽敞，这么一个小院，也不过能住下十几个人，等我嫁过来到时怎么住啊？”田岚自小跟随田岩学医，性格十分刚强，加上经常和田氏兄弟等男子混在一起，所以行事非常豪爽，女儿家嫁娶之事，一般女子那里敢这么直说，也只有田岚，敢这么跟赵磊商量。 如果是北宋人，恐怕现在已经开始教训田岚了，但来自现代的赵磊，丝毫不觉得田岚的行事有什么不妥，所以很随意的问道：“有什么不妥啊！我请了十个下人，加上你我，十二个人，足够居住了啊！” “师兄真是笨啊！难道你不知道，田家可是眉山大户，爹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嫁过来呢！肯定陪嫁的有下人丫鬟的，还有田地产业，这么小的院子，那些跟着我陪嫁过来的下人，住在那里啊！”田岚对赵磊仔细解释说道。 陪嫁！赵磊一想起陪嫁，就想到三国时候刘备娶糜家小姐，当时糜家陪嫁的东西，就有钱粮土地，人丁三千，而昭君出塞、文成入吐藩，陪嫁的嫁妆，更是绵延十里，不计其数，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北宋娶个州县大户的小姐，就有诸多陪嫁嫁妆。 “不会吧！田家会陪嫁多少东西过来啊？”赵磊惊讶的问道。 “田家主要以行医为生，田地不多，而且多是药田，估计陪嫁的田地只有一顷左右，人就很多了，陪我一起长大的丫鬟，从小伺候我的老妈妈，加上杂役，恐怕也有十几个人吧！还有钱粮布匹，金银首饰，起码也好十车，才能配的上田家在眉山县的地位，太寒酸的话，恐怕会被街邻耻笑！”田岚数着手指头，一一的说道。 赵磊终于晕了，他没有想到田家竟然能陪嫁那么多东西，于是皱眉看着身后房子说道：“这栋房子怎么办？买了再买新的吗？” “眉山县没有外来人定居，很久才有人买房子，估计卖是卖不掉了。”田岚看着崭新的房子，摇头说道。 这时赵磊看到他买下房子左右邻居的小院，眼珠一转，对田岚说道：“师妹！你看这样行吗！将这栋房子左右的院子都买下来，然后打通，就成六开十二合的院子，到时肯定能住下那么多的人！” “这个注意不错！可是左右的邻居肯卖吗？”田岚欣喜加疑惑的问道。 “只要价钱够高，他们当然卖，五百贯买一座院子，他们在买眉山其他地方的房子，转手上百贯钱入手，肯定会卖的！”赵磊肯定的说道。 看到田岚答应下来，赵磊就吩咐家中下人将田岚从道观带来的那些药品箱子搬入家中，然后让南街酒楼送来一座酒席，并请左右邻居一起吃饭。 酒足饭饱之后，赵磊提出购买他们的房子，一切如他的预料，五百贯的价钱，没有人能够抵御这个诱惑，都纷纷爽快的答应搬迁，将左右院子卖给赵磊。 又去一趟县衙，备注签押之后，赵磊终于让田岚满意婚前的准备，接下来就是北宋繁杂的婚礼仪式了。 正在赵磊在准备结婚的时候，在道观避暑疗养的眉山首富古裘找上门来了。 清茶一杯，忙碌的赵磊抽空见了这位肥胖的眉山首富古裘。 古裘今天身着紫色绸襟，和千年后的短袖衬衫差不多，下面是白色纱裤，看上去很是清凉，但在炎热的盛夏，古裘依然满头大汗，水浸一般。 看着一头大汗的古裘，赵磊举杯示意共饮之后，不解的问道：“古大人这时到访，为何而来啊？” 听到赵磊的话，古裘讪讪的笑笑说道：“是老神仙让我来的，盛夏之后，我的赤目病越来越严重，老神仙说已经病入膏肓，针石很难痊愈，而赵神医可能有治疗的方法和药物，所以我就前来找赵神医了。” 古裘口中的赤目病，就是高血压引起的眼底充血。 看到古裘唯唯诺诺的样子，赵磊心中暗笑，当初他向古裘推荐降压药，却被古裘拒绝，当时古裘自称本官，而称呼赵磊为乳臭小子，对他非常轻视，现在看到赵磊成功救治了临阳猎户和眉山县令，名气已经大涨，前来求药都低声下气了。 古裘太有钱了，赵磊真的不想放过这个吃大户的机会，但是古裘身上除了高血压，还有心脏病、脂肪肝、哮喘等肥胖富贵病，想根治根本没有希望，唯一的办法就是控制。 “古大人！在下实在没有办法根除你身上的各种重症！但是控制不让它发作还是有办法的！如果古大人愿意照在下说的去做，在下保证古大人的病症，十年之内不会复发！”赵磊对古裘说道。 古裘听到赵磊的话，心中狂喜，连忙说道：“我一定听从神医的吩咐！” 赵磊按照古裘的病情，被他开了一些对症的西药，然后郑重吩咐他减肥，锻炼的方法后，再次宰了他一万贯，送走了兴高采烈的古裘。 第十五章 结婚 北宋娶老婆的规矩仪式，实在繁琐。 赵磊来到北宋，那是两眼一摸黑，什么都不知道，娶老婆这种终身大事，居然也不知道怎么去做，幸亏他招募了一些长工，而那位叫康安的忠厚老管家，终于发挥了他的价值。 客厅之中，赵磊用请教的态度，对康安询问眉山娶老婆的规矩。 “老爷！眉山娶妇的规矩和其他各地大抵相同，都是先要草细帖！”看到主子这么谦虚问起娶妇规矩，老管家受宠若惊的说道。 “什么叫草细帖？”赵磊这时就是小白，北宋规矩什么都不懂，但依然强撑用考究的语气问道。 老管家以为赵磊在考究他的民俗知识，连忙仔细回答说道：“老爷！草贴就是找德老写下男方姓名籍贯，生辰八字，然后送到女家提亲，女家答应之后，将女方生辰八字和姓名籍贯回到男方，这就是草贴。 而细贴，比草贴详细很多，要有男女方画像，具体情况，三代名讳，还要写清楚男女方还有亲人的田产、官职、功名等具体事项，这就是细贴。” 这么麻烦，比查户口还厉害啊！三代名讳，亲人田产官职，这些东西自己好像都没有啊！看来又要找说谎了，真是头疼啊！ 赵磊一边头疼，一边对老管家问道：“草细贴之后呢？” “草细贴之后，就是缴檐红和回鱼箸了。”老管家回答说道。 “什么是缴檐红和回鱼箸？”赵磊继续无知问道。 “缴檐红就是用银盘，装着酒瓶、八朵花、八陌用罗绢盖着，上面再缴檐花红，送到女方家里，就叫做缴檐红了；而回鱼箸，就是女方接到缴檐红后，送回来银盘，上面放着两瓶淡水，活鱼五个，箸一双，就是回鱼箸了。”老管家继续清楚的解释说道。 老管家的俗语，说得赵磊头大如斗，连忙打断说道：“好了！先说到这里，管家，什么是德老呢？” “德老就是德高望重的老者和老爷，有官职的老爷更好！”老管家回答说道。 赵磊听到这里，马上挥退老管家，出门到县衙，没有办法，葛县令卧病在床，整个眉山县，就属李兴最大，德老的人选，除了他还能有谁啊！ “什么！赵神医要请本官当德老，前往田家提亲，要迎娶田家小姐，真是大喜事啊！本官当仁不让，这个德老当定了。”李兴听到赵磊的来意，马上高兴的说道，能给眉山有名的神医当德老，提亲迎娶八品道官田岩的女儿，这本身就是一种荣耀，他怎么能够推辞了。 得到李兴的同意，赵磊开始再次忙碌结婚的事情，生辰八字难不倒他，来北宋这么长时间，生辰八字再搞不清楚，还混什么啊！至于籍贯，反正落户眉山，就写眉山了。 三代名讳，更难不到赵磊，将千年后他的父母亲人的名字一说就行了。 至于亲人田产官职等东西，赵磊更慌称亲人已经全部仙逝，所以没有田产官职这些东西了。 准备好一切，李兴就先拿着草贴，前往眉山田家提亲，正好田岩和田岚父女，知道赵磊快要提亲了，所以都搬到眉山田家居住，省了李兴两头跑。 细贴、缴檐红和回鱼箸，三天一步规矩，赵磊足足等待了十二天，才将前面四件小事办完。 “老管家！接下来该干什么了啊？”这么折腾，老管家怎么能看不出赵磊是个小白呢！所以赵磊开始很直接的请教康安说道。 “小定、大定还有相媳妇！”老管家仔细的说完紧接着解释一番，省得赵磊再开口询问了。 小定和大定，就是下聘礼，商量迎娶的好日子，而相媳妇，一般只有未见面的男女才干，所以赵磊直接省略了。 下定那一天，眉山闹得满城风雨，因为赵磊一想田岚陪嫁过来那么多东西，聘礼少了多寒酸啊！赵磊虽然没有田地，但是他有钱啊！所以带着家中四位强壮家丁和两位健壮老妈子，疯狂采购。 什么绫罗绸缎、金银首饰、鸡鸭鱼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被赵磊卖回去，堆的比山都高，差点扫荡光整个眉山的所有商品，害的很多眉山人连续几天都没有买到东西。 堆积如山的聘礼，被赵磊请了百辆马牛车，浩浩荡荡的送到田家，下聘车队居然从南街一直排到北街。 这么大的阵势，加上赵磊扫荡眉山商铺的豪爽，马上使得赵磊扬名眉山，而他和田岚的婚事，更是人尽皆知，连养病的葛县令都惊动了，身体大好的葛县令更是强烈要求参加赵磊，于是赵磊本来就盛大的婚礼中，由于加入葛县令这个眉山父母官，更加的盛大豪奢起来。 赵磊的豪爽和高调的作风，喜坏了田家人，从田岩到田岚父女，到管理田家药铺的田岚伯父、叔父、兄弟姐妹、小辈孩子，都高兴的合不珑嘴。 结婚吗！要的不就是喜庆和扬名吗！赵磊迎娶田岚的事情，都传到外县了，能不让田家众人高兴吗！他们这次是大大的露脸了啊！整个眉山县谁人不知，田家出了一个好女儿，让神医赵磊抛洒万贯家财迎娶啊！ 下定结束，定好迎娶的日子，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迎娶过门了。 天圣九年九月十六，皇历上显示是个好日子，宜迎娶婚嫁，而赵磊和田岚的婚礼，就定在这一天了。 婚礼的前一天，要铺房，就是田家派人来赵磊的家里，带着新的被褥帐等生活用品，将明天的新房铺设一遍。 田家这一天，是大摆宴席，广宴亲友四方，据说酒席整整摆了一条街，道贺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当然，其中多半是吃白食的家伙。 赵磊经过两个月的忙碌，终于等到了结婚的这一天。 大清早，赵磊早早起来，送主事的葛县令和李主簿，带着披红挂彩的花车，前往田家迎亲，北宋这时候，坐轿子迎亲的都是小户才干的事情，一顶轿子多少钱，请人抬又要多少钱，而马车就不同了，大宋失去燕云十六州之后，缺马缺的厉害，民间很多马都是走私过来的，一匹好马价值百贯，比抬轿子的劳力值钱多了，至于车，结构和价值都比轿子贵，马车在北宋是贵族的象征，只有那些有权有势的贵人才能坐，其他人，还是坐你的轿子去吧！ 那天田岚一身大红喜服，而且是川人最喜欢的塑腰喜服，将田岚的纤细腰身，挺翘粉臀和优美的曲线完全显露出来，虽然很多人看不到盖着红盖头的俏脸，但是田岚的身材，已经征服了不少看热闹的无聊男人。 “好美的小娘子，看那身段，真是销魂啊！赵神医还真有艳福啊！听说田家小姐美若天仙，要是我，也散尽万贯家财迎娶美人啊！”旁边一个泼皮打扮的无赖调笑说道。 “切！就你！人家田家小姐可是官宦富豪之家，别说你没有万贯家财，就是有，田家也看不上你这种大字不识的粗汉！只有老娘，才会嫁给你这种没出息的汉子！”旁边无赖的婆娘，马上指着无赖撒泼骂到，引起周围众人哄笑。 北宋人结婚，也有红包喜庆一说，田岚穿着喜服，准备上车，但是赵家前来迎亲的下人，就是不揭车帘，旁边乐师不停作乐催促，但是下人就是不肯揭车帘，最后田岩笑眯眯的递给下人十陌，下人才揭开车帘，让田岚进去。 田岚上了马车，迎亲队伍敲锣打鼓，滴滴答答返回赵磊家中。 到了赵磊家门之前，地上已经扑满青布，老管家康安，笑呵呵的付了一贯的“拦门”的红包，田岚身边两个陪嫁的小丫鬟，才扶着田岚下车，旁边童男童女各拿一斗，里面装着谷、豆、钱、果等东西，边走边向两边洒，附近的小儿争相拾起。 眉山新娘子不能沾土，不管田家还是赵磊家门口，都是青布铺的地毯，踩着地毯，田岚进入赵磊家大门，被赵磊给田岚准备的两个丫鬟，搀扶着送到新房之中。 等的焦头烂额的赵磊，终于到了出面的时候，他身着喜服公裳，和来庆贺的葛县令。李兴、古裘等人碰了三腕酒之后，就被送到新房前。 这时的新房门前，挂着一贯铜钱，赵磊打开房门，铜钱散落而下，小儿争相拾起，这就是利市缴门红的眉山风俗。 接下来的事情，赵磊就非常熟悉了，夫妻交拜和交杯酒之后，就是洞房的时间，老管家送走所有杂乱人等，将时间留给一个多月没有见面的小两口了。 看到左右无人，赵磊长出口气，仔细朝火烛下的娇俏新娘看去。 火烛之下，田岚娇媚的身材慵懒坐在床上，寂静的房间中，清楚的听到她紧张的心跳。 赵磊走到田岚的身边，轻轻的掀起她的红盖头，露出田岚仙子一样的娇俏容颜。 “师妹！”看着娇俏美丽的田岚，赵磊意乱情迷的说道。 “人家都嫁过来了，还叫人家师妹！”田岚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温柔，柔声羞涩的小声说道。 “娘子！”赵磊深情的呼唤一声，将田岚拥入怀中。 “官人！”田岚也低声呢喃说道。 “娘子！夜深了，我们休息吧！”赵磊拥抱着田岚，感受着田岚优美的身材对他的诱惑，忍耐不住的说道。 田岚羞涩的点点头，开始生涩的帮助赵磊宽衣。 喜服的穿脱都很麻烦，赵磊和田岚互相帮忙，才脱去繁杂的喜服，仅剩贴身汗衫。 “官人！熄灯！”田岚看到赵磊不吹灯就准备脱去贴身的汗衫，连忙提醒说道。 赵磊微微一笑，转身吹灭烛光，这时田岚已经脱去最后的束缚，羞涩的躲进被褥之中。 脱去汗衫，赵磊钻入被褥之中，触碰到香喷喷的温香软玉，感觉着田岚身体微微的战栗。 拥有实战经验的赵磊，当然明白田岚心中的想法，神情的绵绵情话之中，赵磊温柔的zhan有了娇俏美丽的田岚。 新房之中，春意融融，你情我爱的繁衍大事，在这里上演。 第十六章 德明 初秋的眉山，天气已经有些严寒，北宋时期温室效应还没有出现，四季分明，就是盛夏，也不会出现四十度高温，最多不过三十五左右，而一到秋天，温度马上降了下来，能清楚的感觉到清爽的天气。 天蒙蒙亮，赵磊就醒了过来，他早发现他在男女性爱方面异于常人的地方，他虽然没有夜御十女的能力，但是他每次男欢女爱之后，精力都特别的充沛，精神也特别好，全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一样。 赵磊曾经对很多人请教过他的不同，得到的答案都是和他练习的金丹大道有关，毕竟传说彭祖活了八百岁，曾经娶了无数的女人，生下无数的孩子，可能彭祖传下的道统，就是和人体、性爱有关也说不定。 赵磊现在已经不再过多研究他身上的不同，毕竟所有的不同，都朝好的一面发展，何必杞人忧天呢！ 赵磊刚刚掀起被褥，就不小心看到田岚那高耸的玉feng和上面的两点嫣红，还有田岚呢喃的声音：“官人！你醒了啊！” “刚醒来！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天还早呢？”赵磊看着田岚娇俏的容颜，慵懒的神情，还有那玉feng上的两点嫣红，情欲一阵涌动，但是他知道田岚昨夜刚刚破身，不堪情爱，所以爱怜的将田岚按到被褥中说道。 “官人！还要拜堂呢？”田岚睡的迷迷糊糊，可爱的说道。 新妇拜堂也是北宋的一种婚姻规矩，这个拜堂，可不是结婚拜堂，而是结婚第二天拜见高堂。 听到田岚迷糊的话，赵磊呵呵一笑说道：“拜什么堂！爹娘不在，不用拜了。” “灵位呢！岚儿刚刚进入赵家，至少要给公公婆婆上一炷香啊！”田岚强撑着微微有些不适的身体，慢慢起身，春guang外泻，姣好的身材令赵磊意乱情迷。 “还看，昨晚没有看够啊！天都已经亮了，快点给两位老人家上香吧！”田岚看着赵磊怔怔的眼神，连忙从床边拿起衣服穿上说道。 “昨晚不是熄灯了没有看清楚吗！”赵磊小声的嘀咕说道。 田岚白了赵磊一眼，对外面大声说道：“小红、小翠，两个死丫头还不快点进来，伺候老爷起床了。” 小红和小翠是田家陪嫁过来的丫鬟，从小和田岚一起长大，忠心而且聪慧精明，就是模样比起田岚差点，不过比起赵磊找来那两位丫鬟，无论气质、身材、相貌，都强上几筹。 吱！房门被推开，两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鬼头鬼脑的探头进来，看到赵磊和田岚都已经穿上内衣，才嘻嘻哈哈的浅笑端着水盆、毛巾走了进来。 赵磊和田岚在两个小丫头的伺候下穿好衣服，田岚对着铜镜打扮妥当后，走出房门，前往祖宗牌位的地方上香。 赵磊从买下左右院子后，将三个院子分为左右中三院，左院是赵磊、田岚以及小红和小翠两个贴身下人住的地方，中院是老管家和家丁居住的地方，右院是老妈子和其他杂役住的地方。 赵磊祖宗的牌位，就在左院不远的小楼中。 拜过祖先，上过香，按照规矩，田岚要给赵家长辈见礼，顺便得到利钱奖赏，但是赵磊没有一个长辈在，所以这个程序直接略过。 吃过造饭，赵磊正准备带着田岚上街转转，却没有想到在门口碰到匆匆而来的县衙衙役。 “赵神医！李主簿病倒了，葛县令让在下来请赵神医前去诊治！”衙役看到赵磊，气喘吁吁的说道。 “病倒！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病倒了呢？”赵磊奇怪的问道，昨天他结婚时候，看到李兴红光满面，容光焕发，怎么今天就病倒了呢！ “今天清早李主簿饭后接到一份邸报，看过之后，就怒极攻心昏死过去了，醒来后就病倒了。”衙役简单的解释说道。 糖尿病人居然还暴怒，不怕暴血管啊！怒急攻心，不会脑溢血了吧！赵磊心中忐忑不安，辞别新婚的田岚，带着一些治疗糖尿病还有扩充血管的西药，奔县衙而去。 北宋县衙，只有品级官三位，县令、主簿和县尉，其他无品之人，叫做役，已经不是给朝廷打工，变成给县令等人打工的长工性质的人。 赵磊赶到眉山县衙，就看到李兴躺在竹椅之上，旁边的葛县令这脸色发黑的看着手中一张邸报。 邸报就是北宋官方发行的内部报纸，在印刷术被发明出来之后，北宋的印刷业和造纸业迅猛发展，报纸和话本小说等东西，已经开始普及起来。 赵磊来到依然一脸怒气的李兴旁边，一边给李兴把脉，一边对旁边的葛县令问道：“葛大人！怎么了，李主簿怎么突然病倒了？” “不是病倒，是气倒了！”李兴躺在竹椅上，气愤的说道。 感觉李兴四平八稳的脉象和他中气十足的声音，赵磊彻底放心下来。 “李大人没有什么大病，怒急攻心而已，开些平心静气的药，修养半天，即可痊愈！”赵磊对李兴和葛县令说道。 “本官痊愈有什么用，大宋已经开始病了，怎么没人给大宋开药，大宋可怎么痊愈啊！”李兴感叹的说道。 听到李兴莫名其妙的话，赵磊一头雾水的问道：“到底怎么了啊！李大人这番话什么意思啊！” “看看这个吧！赵神医就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葛县令怒气冲冲的将手中邸报递给赵磊。 赵磊疑惑接过邸报，看了起来。 宋朝的官报，通称邸报，有一套完整的发行制度。负责编辑整理的是地方派驻汴京的进奏官，他们隶属于都进奏院，由朝廷的下省统一管辖，而负责邸报稿件审核签发工作的是门下省的给事中，邸报的内容以官吏的升黜、皇帝的诏旨和大臣们的奏疏为主。 而赵磊看的邸报上面，居然有一则战事奏疏。 这份战事奏疏是府州知州折惟忠上奏的，说党项首领李德明，册立长子李元昊为太子，册立卫慕氏为皇后，并派遣使者向辽兴宗求婚，辽兴宗答应李德明德求婚，将辽国公主嫁给李元昊，还封了李元昊为驸马都尉、夏国公，而李元昊以迎亲为借口，率领三万骑兵到达府州，劫掠一番后被府州知州折惟忠击退。 看着这份邸报，赵磊很疑惑，怎么看都没有看出，上面有那些事情，让李兴和葛县令气成那样，是惟忠这份请功奏折水分太多，还是为李元昊劫掠府州气愤啊！ 看着赵磊依然一脸迷惑，李兴以为赵磊身为医者，不懂国家大事，就很仔细的解释说道：“看看邸报上的那些称呼，李德明居然册封他的长子为太子，他的妃子为皇后，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而朝廷，居然没有一点反映，还将这份邸报抄送四方，真是气煞本官了。” 听到李兴的话，赵磊终于明白了，原来李兴和葛县令，居然为李德明册封儿子老婆的称号生气。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的李德明，可不是七年后称帝的李元昊，现在的李德明是北宋朝廷亲封的西北王，册封元昊，也应该是王子，老婆应该是王后，可现在竟然册封为太子和皇后，这分明是想造反称帝的表现吗！ 但是现在的李德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游走在北宋和大辽两边的墙头草，手下带甲数十万，完全可以和北宋、大辽抗衡，还要看北宋的脸色，低声下气的称呼自己吗！ “木已成舟，朝廷也没有任何动作，两位大人气愤伤身，也于事无补啊！”赵磊马上劝李兴和葛大人想开点，现在李德明还没有称帝，只是册封了太子和皇后，他们两个就气成这样了，如果七年后接到李元昊称帝的消息，还不马上气死啊！ 不过话说回来，赵磊还是很佩服李元昊这个党项皇帝的，事实上每个开国的皇帝，赵磊都很佩服，能够开创一个国家的皇帝，能不让人佩服吗！况且李元昊是在北宋和大辽两个强国之间，从藩王走上皇帝的宝座，而且从头到位压的北宋和大辽没有一点脾气，这种人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呢！ “唉！朝廷这番作为，实在令人失望啊！明知西北李德明狼子野心，但朝廷一直养虎为患，竟然想借李德明牵制大辽，一旦李德明羽翼丰满，恐怕会成为大宋最大的敌人啊！”李兴杞人忧天的叹息说道。 听到李兴的话，赵磊撇撇嘴，日后的历史已经证明，北宋养西夏这个老虎是十分正确的事情，如果没有西夏，恐怕军事孱弱的北宋，被大辽骚扰的更加厉害。 也正是北宋养的西夏这只老虎，和北宋议和之后，三战大辽，两国拼的你死我活，损兵则将，北宋才安宁了几十年。 现在想想，养西夏这只大老虎，也算有得有失，失策的是被西夏反咬一口，入骨三分，差点伤筋动骨，而预计牵制大辽的任务却圆满完成，功过真的很难评论。 赵磊又劝说李兴和葛县令一会，见两人唏嘘一阵，心境开始平和，就告辞返回家中，家中还有娇妻等待呢！ 第十七章 大事 天圣九年（公元1031年）十二月中旬，汴京一件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正是这件事情，引出成都府潜修的赵磊，成就赵磊千古名臣之功绩，从此赵磊走上了起伏的官宦之路。 ……………………………… 十二月的汴京，天寒地冻，飘飘扬扬的晶莹雪花，已经布满整个汴京城，将繁荣的汴京点缀成纯洁雪白的世界。 寒风凛冽，连续三天飘扬的雪花，已经冻僵了北宋的都城汴梁。 银白的世界中，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等汴京河道，尽数冻结，再看不到清澈的流水，河边干秃的杨柳，再无初春夏的青翠，只有敖雪的松柏，依然挺立着它们的傲骨。 凛冽的寒风中，一向灯火鼎盛，人气昂然的明月州桥夜市，也人影渺少，看到没有生意可作的小商人们，也纷纷结束营业回家，返回温暖的家中了。 整个汴京雪夜之下，除了来回巡逻的禁军之外，再看不到半个人影。 西角楼大街的开封府衙，府门大开，一队明火执仗的青衣衙役，手持刀枪，排列有序的朝北方走去。 人群的最后，是两位身着红色朝服，佩戴银鱼袋，头顶进贤冠的中老官员。 身材高瘦，一脸坚毅正直的三旬中年人，正是刚刚晋升御使的陈希亮。 陈希亮，字公弼，成都府青神人，现年三十二岁，天圣五年的进士，任长沙知县，性格刚正不阿，正直无私，被仁宗皇帝看重，提拔汴京御使台御使。 初来汴京的陈希亮，就发现太后亲封的国师海印，勾结当朝权贵，仗势欺人，横行无忌，借太平兴国寺主持之便，淫人妻女，慌称送子。 得知这一情况的陈希亮，怒不可抑，两次参奏官家赵祯，却被太后驳回，后来才知道海印国师和当朝太后关系非浅，经常出入宫中给太后讲经，一讲几天，很多朝廷官员都猜测太后和海印和尚有染，但苦无证据，无法说话。 陈希亮暗中收集海印不法的证据，如今证据确凿，马上趁夜动手，并准备连夜审判，连夜行刑，不给太后救援的机会。 另一位脸色红润，沉稳老练的五旬老者，是开封府尹范雍。 范雍，字伯纯，世家太原，现年五十二岁，真宗咸平初进士，官家赵祯继位后，历兵部员外郎、户部副使、度支副使、工部郎中、笼图阁待制、陕西转运使。天圣四年拜右谏议大夫、权三司使。六年，为枢密副使。七年，加给事中，同年因为和鲁宗道劝柬太后，被太后贬出汴京，直到今年才返回，任职开封府尹。 “陈大人！这么做恐怕不妥吧！海印国师始终是太后亲封的护国法师，就这么直接上门抓人，于法不合，恐怕会给朝廷那些御使留下口实啊！”沉稳老练的范雍，有些犹豫的对旁边的陈希亮说道。 范雍对当今太后，实在惧怕，当年后宫之中，太后请朝廷重臣议事，无意问起武后之事，意欲学武后自立女皇，征询大臣意见，没想到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鲁宗道，大义凛然的回绝了，并指出武后乃千古罪人，劝柬太后莫要起异心。 事后不久，鲁宗道染小疾，太后关心派太医局太医诊治，没过不久就被诊治而死，鲁宗道死因百官心知肚明，但是这种事情，谁敢直说，而当时给鲁宗道帮腔的范雍，也因此被贬出汴京，从此闻太后而色变，才有如今犹豫之话。 “范大人！海印和尚*掳掠，证据确凿，比那些强盗还要可恶，手中更是血债累累，难道就因为太后袒护，就让他逍遥法外吗！ 律法，如果按照律法将这件事情上报朝廷，太后一插手，我们能拿海印怎么办，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雷霆出击，快刀决断，到时一切后果本官自负！”陈希亮坚定的说道。 看到陈希亮决心以下，而范雍对海印所作所为也痛恨万分，一咬牙，决定按照陈希亮说得办，至于后果，只是一死而已。 ……………………………… 开封太平兴国寺，就在皇城西角楼斜对，踊路街正中，是规模宏大的皇家寺庙，真宗和现在的官家赵祯，不止一次前来这里祈福。 寒风凛冽的飘雪夜晚，太平兴国寺内一片漆黑，所有人都已经昏沉睡去，就是值夜的武僧，也不耐严寒而躲进温暖的房间。 踊路街上，数百青衣衙役，踏雪而来，悄悄的包围了太平兴国寺。 “王朝、马汉！你们带人封锁寺院四门，天亮以前不许一个僧人进出！”来到太平兴国寺，范雍恢复老练本色，马上吩咐开封府捕头王朝马汉说道。 看到王朝马汉应声带着百名衙役而去，很快将太平兴国寺大小门封锁，范雍才对身后另外两位开封府捕头说道：“张龙赵虎！你们随本官还有陈大人入寺拿人！” “诺！”众多衙役齐声应是后，范雍和陈希亮，带着上百衙役，叫开寺门，径直闯入海印居住的方丈室内。 范雍和陈希亮，闯入方丈室之后，一看之下更是来气。 庄严肃穆的方丈室之中，护国法师海印，正搂着两位娇俏的小娘子呼呼大睡，整个房间之中，更弥漫着*的味道。 “佛门败类！佛门败类啊！”陈希亮看着满脸横肉，一点没有僧人样子，呼呼大睡的海印，气愤的说道。 “张龙赵虎，给本官拿下！”范雍一声令下，他身后两位捕头，一拥而上，将睡的昏昏沉沉的海印和尚，五花大绑起来。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老衲可是护国法师，你们居然敢捆绑老衲，就不怕大宋律法吗？”被张龙赵虎从美梦中惊醒的海印，看到有人居然将他绑起来了，马上愤怒的高声说道。 “海印！你勾结当朝权贵，仗势欺人，横行无忌，借太平兴国寺主持之便，淫人妻女，慌称送子，恶贯满盈，如今还不俯首就擒，难道想顽抗造反吗！”看到海印大声呼喝不肯就范，陈希亮马上站出来译大义凛然的说道。 “愈加之罪，何患无词！老衲乃当今官家御封护国法师，就是有罪，也只有大理寺审讯，刑部议处，那里有开封府的事情！”海印依然呼喝说道。 “哼！不法之人，人人得尔诛之，开封府管辖开封之事，怎么就不能办你这个天理难容之人，带走！”范雍冷声说道。 听到范雍的话，光着身子被五花大绑的海印，张龙赵虎押着走出门外，而床上两个娇俏的小娘子，吓得脸色苍白，战战兢兢，丝毫不敢说话。 压着海印，陈希亮何范雍走出方丈室，这时才发现房间的外面，以及布满太平兴国寺的武僧，将近三百位武僧，手持分水棍，将一百多衙役团团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看到这种情况，范雍阴沉着老脸冷厉说道。 “放了方丈，方丈是护国法师，不是你们能够抓的！”一位尖嘴猴腮的瘦和尚，手中分水棍一指范雍，大声说道。 陈希亮看到这种情况，心中一阵冷笑，他早知道太平兴国寺的和尚，没有几个干净的，很多前来寺庙求子的娘子，都被他们ling辱过，他也早猜想过遇到这种情况，也早想到应付这些人的办法，现在就看这些人配合不配合了，如果这些武僧配合的话，恐怕整个北宋的佛家，就要因此而受到影响了。 “海印祸国殃民，罪不容恕，开封府按律抓捕询问，为什么不能抓！”陈希亮看到范雍黑着老脸，马上站出来厉声说道。 “这里是太平兴国寺，可不是开封府衙，由不得你们不放人，师兄弟们，方丈平日待我们不薄，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方丈被抓走呢！况且他们开封府，是没有权力抓捕方丈的！”尖嘴猴腮的和尚，对周围武僧大喊一声，居然抢先动手，举棍朝衙役砸去，众多武僧看到有人表率，同时也明白方丈和当今太后的关系，知道开封府没有权力抓捕方丈，所以都大喊一声，举棍朝衙役们打去。 “放肆！张龙赵虎，给本官打！”范雍一看太平兴国寺的武僧居然敢真的动手，怒极大声说道。 其实范雍话还没有出口，衙役们已经出手教训那些武僧了，开封府的衙役，市井都是横行的主，那里受过这种气，竟然被一群和尚围住动手，不教训他们，开封府威严何在。 乒乒乓乓！ 开封府的衙役，和太平兴国寺的武僧动起手来。 这一动手，高下立分，开封府的衙役们，横行市井到是好手，但是比起每天练武的武僧，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加上武僧们人数众多，马上打的衙役们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真是反了，真是反了！”范雍这时都气哆嗦了，汴京天子脚下，开封府为朝廷办事，反抗开封府，就是反抗朝廷，阴谋造反啊！ 就在武僧打退衙役，准备救出海印的时候，听到喊杀声的王朝马汉等人，马上闯了进来，看到武僧正围着衙役们下手狠打，都纷纷大喊一声，上去帮忙。 这个时候，陈希亮冷冷一笑，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烟花，一拉烟花下面的细绳，连续三朵红色烟火，冲上天空，并发出刺耳的声音。 事情作罢，陈希亮突然从旁边一位衙役手中夺过朴刀，反手一刀砍在身后幸灾乐祸的海印脖子上。 咕噜咕噜！ 海印狰狞的脑袋掉落地上，圆大的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死不瞑目！ 第十八章 病重 警示钟！是北宋都城汴京的示警大钟，就被挂在皇城西角楼上，钟身千斤，声达数十里，除非外敌、叛乱，否则钟声不响。 北宋历经百年和平，官家赵祯承平十几年，汴京城的军民百姓，已经许久没有听国警示钟的声音了。 然而大雪纷飞的今天，警示钟的声音再次敲响。 ……………………………… 迎着纷飞大雪，一队巡逻的禁军士兵，从御街方向踏雪而来，来到西角楼大街向北而去。 禁军前面，是一位骑着白马的少年将军，此人一身银亮盔甲，竟然是从北宋步人甲改造而成的明光铠，这种明光铠，由一千八百二十五张甲片连缀而成，中间更加上金属护心镜，重达六十二斤，虽然防御力惊人，但是一般的骑兵都很难穿这种明光铠飞驰起来，它实在是太重了，加上骑兵和武器的分量，除非最好的战马，否则很难快速移动。 少年将军，坐下的战马，浑身雪白，只有额头一点红毛，竟然是天波杨府的名马雪里红，也亏是雪里红，北宋的一般战马，都不足半丈，低矮而且负重不佳，除了天波杨府征战大辽时俘获的那些辽军上等战马，北宋鲜有战马能够负担两百多斤的重量。 这位少年将军，身材修长均匀，剑眉星目，俊朗飘逸，绝对是数得着的美男子，他正是天波杨府出身的将门之后杨文广。 杨文广，字仲容，太原人，杨业之孙，杨延昭之子，今年二十七岁，任职右金吾郎将，是汴京有名的美男子，整个汴京城，敢用仲容为字的人，不过区区三五个，那一个揪出来，都是能让少女兴奋大叫的美男子，更别说天波杨府出身，文武双全的少年将军杨文广了。 杨文广带着手下禁军三百人，从陈州门一路巡逻到御街，转过西角楼街，向北准备去天波杨府去转转，但是刚刚转过西角楼，就听到刺耳的警鸣，还有飞上天空的示警烟花。 怎么回事，竟然在汴京城释放示警烟花，难道有人造反！杨文广骑在雪里红背上，心中一凛想到。 杨文广举手示意手下士卒停下，马上就隐约听到西南方传来喊杀之声。 有人造反！杨文广心中一惊，正准备说话，身边不远警示钟却响了起来，看来西角楼上的守夜士卒，同时看到示警烟花，以为城中有人反叛，连忙敲响警示钟。 警示钟一响，杨文广心中更是震惊，连忙招呼手下士卒，取下雪里红身上挂着的玄铁长枪，朝西南冲去。 “将军！是太平兴国寺传来的声音！”刚刚来到踊路街，杨文广顺着飘飞的雪花，已经看到太平兴国寺中灯光闪烁，喊杀震天，身边一个士卒这时也发现太平兴国寺中情况异常，连忙大声说道。 “冲！”太平兴国寺门口，寺门大开，杨文广一声令下，三百禁军士兵，虎狼一般冲了进去。 抢先冲入寺中的杨文广，马上就看到一群武僧，正在围攻两百多开封府衙役，而衙役的中间，竟然是开封府尹范雍和御使陈希亮。 攻击朝廷命官和朝廷衙役，这不是造反还是什么，杨文广大怒之下，一催坐下雪里红，朝外围武僧冲去，身后身着步人甲的禁军，也挥舞手中朴刀朝武僧冲去，禁军之中携带弓箭的士卒，更是马上搭弓射箭，几十支弓箭，马上划过长空，朝武僧射去。 杨文广一马当先，手中长枪闪电闪烁，三位已经被冲进来的禁军下傻的武僧，被玄铁长枪穿透胸膛，惨叫死去。 众多武僧这时已经全部吓傻了，先是海印被陈希亮突然斩杀，然后警示钟长鸣，接着几百禁军冲了进来，他们这时终于想明白了，海印死去，他们就失去太后这个后盾，如今攻击朝廷命官和朝廷衙役，这是造反大罪啊！ 这时杨文广和禁军们的攻击接踵而来，惊呆的武僧马上被斩杀几十人。 知道闯下大祸的武僧们，被禁军毫不留情的杀戮惊醒，哭喊着四处奔逃起来。 “太平兴国寺海印和武僧阴谋造反，攻击朝廷命官，全部拿下，反抗者杀无赦！”斩杀海印的陈希亮，这时对认识的杨文广和禁军士兵说道。 接到陈希亮的命令，禁军和开封府衙役，一同开始追杀四散奔逃的武僧，而武僧听到陈希亮的话，心中满是悔恨，知道难以逃脱，纷纷跪地求饶。 一会时间，陈希亮、范雍和杨文广，将整个太平兴国寺的和尚全部抓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马蹄轰鸣声传来，驻扎附近的禁军，终于赶来了。 ……………………………… 飘飞的雪花，点缀汴京城的同时，也点缀着威严肃穆的大宋皇宫，集英殿、皇仪殿、垂拱殿、文德殿、紫宸殿，这五个皇城大殿的红砖金瓦，都被雪花描成雪白的颜色。 集英殿中，数十根粗大的宫烛，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驱散整个殿堂的阴暗，大殿之上，官家赵祯，正一脸愕然的看着殿下伏拜的几位朝廷重臣，而当今刘太后，正坐在赵祯身后，垂帘倾听着官家和朝臣的话。 当今刘太后，太原华阳人，本名刘娥，卑微艺妓出身，本是成都银匠龚美的小妾，真宗尚为韩王之时，被龚美进献与真宗，之后更贵为太后，开创了垂帘听政的先例，使得宋朝垂帘听政的太后，达到八位之多，垂帘之时，野心膨胀，多次欲学武后，更贬走反对她的忠正耿直之臣，就在她感觉大权在握，准备周全，欲行大事的时候，却病倒在床，日渐衰老、 现年五十二岁的刘娥，已经不复十年前的美貌，疾病的侵袭，更使得她瘦弱无力，以往炯炯有神的眼睛，现在也变得浑浊无彩，如果不是身上的尊贵衣服，她看上去和民间老迈待死的老妇，没有什么差别。 刘娥本来有病在身，已经很久没有临朝垂帘，但是今晚却听到汴京几十年都没有听到过的警示钟，强撑病体，来到集英殿中，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官家赵祯，初名受益，是真宗的第六子，生于大中祥符三年（1010年），1018年立为皇太子，赐名赵祯，1023年即帝位，如今已经做了八年官家，现年二十二岁。 赵祯遗传了赵家的优良血统，长得眉清目秀，英俊潇洒，加上这些年的历练，沉稳而威仪，已经具备明君风范。 而殿堂下伏跪五人，却是大宋朝的执宰大臣，集贤殿大学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吕夷简，右仆射、枢密使张耆，枢密副使夏竦，参知政事王曙和陈尧佐。 “汴京发生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反叛？警示钟为什么响了？”被人从美人床上喊醒的官家赵祯，心中很不爽的大声说道。 听到赵祯的话，殿下伏跪的五人，抬头互相看看，交流一下眼色，彼此都垂下头不说话。 这不是说他们不知道，就是因为他们太清楚了，才不敢说话，他们听到警示钟的声音，匆匆赶到皇宫的时候，陈希亮、范雍和杨文广，已经将太平兴国寺的和尚们押到开封府大牢，前来皇宫觐见禀情呢！ 而他们，都从范雍和陈希亮的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知道归知道，谁也不敢说啊！ 想那护国法师海印，可是刘太后亲封的，而且经常夜入皇宫，宿夜不出，傻子都知道刘太后和海印和尚不清不楚的关系，但是谁都不敢明说，皇帝家的家事，还是让官家赵祯去管吧！ 但如今海印死了，而且是当场被陈希亮砍下脑袋，这么大的事情，谁知道刘太后是什么态度，惹怒刘太后可不是好玩的事情，谁去触这个霉头，所以五人都低头不语。 官家赵祯看到朝廷最重要的五位执宰大臣，这时都当哑巴了，心中马上知道发生不妙的事情了，而且下面这些家伙肯定都知道，但是不敢说。 发生大事了，赵祯这时反而平静下来，严厉的低头看着伏跪五人，厉声说道：“怎么了！都不说话了啊！朕在问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到官家生气了，五位执宰大臣撑不住了，如果还不回答官家的话，那可是无能的表现，前面已经很多人，因为在其位而不能回答官家的问题而贬出汴京，他们可不想做下一个人。 想到这里，枢密使张耆，枢密副使夏竦，参知政事王曙和陈尧佐四人的眼光，一起看向宰相吕夷简，没办法，谁让他吕夷简是宰相呢！他不出头，谁出头啊！ 吕夷简看到袍泽看过来的眼神，知道不说不行了，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抬头说道：“启禀官家太后！护国法师海印和尚，聚太平兴国寺三百武僧造反，被御使陈希亮当场斩杀，造反已经被右金吾将军杨文广平定！” “什么！”刘太后声音嘶哑的苍老声音颤抖问道。 赵祯听到吕夷简的话，心中冷笑加幸灾乐祸，刘太后和海印的事情，他也知道，但是几次闯进太后寝宫，都不能抓到证据，所以毫无办法，如今听到海印死了，心中还高兴呢！ “真的吗？”赵祯还怕是假消息，确认问道。 “千真万确！海印和尚的头颅现在就在皇宫门外！”吕夷简小心翼翼的看着垂帘后的刘太后，战战兢兢的说道。 噗！听到吕夷简的消息，苍老的刘太后，胸中气血翻腾，喷出一口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母后！”“太后！” 集英殿中，响彻官家赵祯和吕夷简等执宰大臣的悲切呼唤！ 第十九章 圣旨 时间过的飞快，警示钟长鸣之夜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时间也进入天圣十年二月，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汴京城护龙河两畔的杨柳，已经开始抽芽吐蕊，严寒的冬天过去，被寒风冻结的汴京繁荣，再次焕发生机。 汴京城的繁荣，却无法掩饰朝廷的慌乱不安。 刘太后从警示长鸣之夜就开始重病，昏昏迷迷，就是偶尔醒来，居然谁都不认识，指着赵祯叫老爷，指着吕夷简叫爹爹，害的吕夷简这个宰相，差点跳入护龙河自尽。 刘太后病重的后果，就是朝廷开始混乱，很多人都无心事务，天天都等着最新的消息，毕竟刘太后可是现在大宋真正的皇上，她一旦归天，官家就正式继位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大宋官场，肯定会有一番大动作，所以现在的文武百官，都在眼巴巴的盼着刘太后病情的消息，也好有个提前的准备。 官家赵祯这一个多月，也是窝火的很，他继位的这九年来，都是小二哥皇上，上面还有个更大的太后，所有政事没有刘太后点头，都不能算数，就是娶了老婆，刘太后也要干预，换了谁不窝火。 但赵祯始终是赵祯，继承了赵家的仁慈和善良，虽然窝火，但是对刘太后却是恭孝，现在看到刘太后病倒了，马上请太医救治，太医不行，就请天下名医救治，结果救治了一个半月了，刘太后一点起色都没有，而且越来越瘦弱。 皇仪殿之中，大宋文武百官齐聚一堂，却都大气都不敢喘的低头站着，听着龙椅之上，大动肝火的官家教训。 “废物！一群废物，枉那些人还称天下名医，却对太后的病情束手无策，，太医局的人更是废物，那么多珍奇古方，那么多珍奇药材，居然也对太后的禀情束手无策，要他们有什么用！”赵祯坐在龙椅之上，举手将手边的一沓奏折仍了出去。 赵祯是历史上有名的仁君，仁慈谦孝，而且脾气很好，老好人一个，仔细想想，赵祯十三岁当皇帝，就被刘太后严加管教，错过了外放历练的机会，加上刘太后有名的严厉，教训起赵祯来，一道道的，最惨的是赵祯还不能还嘴，想想一个小孩子，被教训十几年，而且根本不能反抗，长大后，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结果赵祯就死了，他性格中坚毅强势的一面，被刘太后给杀死了，剩下的，只有仁慈谦孝了，赵祯的性格，与其说仁慈，还不如说懦弱，以至于后来包拯劝柬的时候，吐沫喷到赵祯的脸上，他都不生气，如果换成别的皇帝，早一个大耳光过去，然后狠狠的跺上几脚，然后让禁军拉出去砍了。 赵祯虽然老好人一个，但也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他一生气，就摔东西，这也是被刘太后逼出来了，从小到大，能让赵祯生气的事情，除了刘太后敢做，其他人谁敢啊！偏偏他又不能对刘太后怎么样，所以唯一的发泄手段，就是摔东西，结果就摔出瘾来了，这不，现在就摔奏折了。 赵祯摔完奏折，看到百官中低头无言的陈希亮，气就不打一处来，这陈希亮杀了海印，算是大功一件，但事后居然咬着太平兴国寺的武僧造反一事大做文章，说什么天下僧尼多达四十六万，其中强壮武僧不下二十万，再加上僧尼不纳税丁，又zhan有大片土地，要求裁减僧尼人数，而且一裁就是三十万，这不是要大宋彻底的乱起来吗！大宋信佛之人数千万，一句裁减僧尼这么简单的话，就可以裁减僧尼吗！看来这陈希亮，虽然耿直坚毅，却不通事理，需要下方地方历练一阵啊！赵祯心中已经开始打算将陈希亮贬到下面锻炼了。 赵祯心中想着心事，整个皇仪殿居然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一个臣子出言说话，看到这种情况，赵祯气又上来了，大声的说道：“平时一个个都眼高于顶，现在出事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替朕分忧，要你们这些大臣有什么用？” 赵祯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话，激出了殿中一位侍御使，也正是这位侍御使，引出了远在成都府眉山县的赵磊。 “启禀官家！臣举荐一位名医，定能医治好太后的重疾！”一位三旬左右的年青侍御使，这时出列朗声说道。 赵祯大喜看去，竟然是汴京城有名的美男子之一，真宗宰相王旦之子，王素王仲仪。 王素是天圣二年的进士，被御使中丞孔道辅看重，举荐成为侍御使，今年刚刚来到汴京，和陈希亮一样，还属于朝廷新人。 王素今年三十二岁，长的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年青时曾有“汴京宋玉”的美称，要知道古代字中的仲字，可是美男子的意思，整个汴京能给冠上仲字的官员，不过才三五人而已。 “原来是王御使！不知王御使举荐何人可诊治太后之疾啊！”赵祯心急的问道。 “成都府峨眉山田岩道长，他在整个成都府，都是首屈一指的神医，被眉山人称为老神仙，只要能请到田岩道长，太后之疾，肯定手到病除！”英俊的王素，自信而坚定的朗声说道。 田岩道长的事迹，赵祯也听说过，而且田岩还是他亲封的道官，知道田岩医术的厉害，只是这些天一时事忙，竟然没有想起来，这时被王素提起，立即下旨召唤田岩道长来汴京给太后诊病，而传旨的人，是刚刚任职宣德郎的欧阳修。 ……………………………… 眉山的春天百花齐放，争相斗妍，景色迷人。 赵磊和田岚已经结婚小半年了，拥有超越北宋胸襟、气魄，接受过千年后教育的赵磊，跟田岚这个娘子，可是恩爱异常，跟其他北宋男人婚前婚后无视娘子情况不同，赵磊对田岚可是关心备至，不时涌现的激情和小惊喜，让田岚对赵磊是越来越依赖和深爱。 现在的赵磊，不愁吃穿，唯一考虑的，是什么时候去汴京一观，所以他早晚苦读，其他时间，都和田岚腻在一起，不是结伴郊游，就是游山玩水，幸福的日子羡煞旁人。 家中小院，赵磊正坐在竹椅之上，清茶一杯，看着院中田岚翩翩起舞。 田岚虽然从小跟随田岩长大，不知女红他物，但除了医术，她还擅长歌舞，最喜欢的就是唐代舞曲，赵磊从此大包眼福，经常看到北宋美女古典的歌舞。 看到田岚身姿优美的翩翩起舞，赵磊摇头晃脑欣赏一番后，想起田岚最喜欢他盗窃的那些诗词，尤其是杨无咎这个北宋情圣的情词，马上苦思一番，想起一首“两同心”，便轻轻吟唱道：“秋水明眸，翠螺堆发。却扇坐、羞落庭花，凌波步、尘生罗袜。芳心发，分付春风，恰当时节。渐解愁花怨月，忒贪娇劣。宁宁地、情态于人，惺惺处、语言低说。相思切，不见须臾，可堪离别。” 田岚听到赵磊的情词，心中大为感动，她现在越来越觉得碰到赵磊并嫁给他，是老天对她最大的恩赐。 就在这时，一身官服的李兴，踏步走了进来，大笑说道：“好一个‘秋水明眸，羞落庭花，不见须臾，可堪离别’，三石兄文采，比之汴京柳三变也不虚多让啊！前日三石兄的大作“蝶恋花”，被眉山歌女争相传唱，已经传到成都府，不日就传到汴京了，用不了多久，整个大宋都知道，眉山县出了一个能与柳三变比肩的大才子了。” 柳永！我可不敢比！赵磊翻白眼心中想到。 柳永是谁！历史上公认的第一风liu才子，什么狂放李白、深情苏轼、多情唐伯虎，恐怕都比不上柳永这个专业词人。 柳永，字耆卿，号三变，因排行七，又称柳七，河东人，估计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愤青倾向的文学家了。 柳永两次进京赶考，都名落孙山，忍不住愤青一把，写了一首“鹤冲天”：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姿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liu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就这首“鹤冲天”的最后一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给柳永带来了一生的心酸。 这首“鹤冲天”很快传到赵祯的耳朵中，当时的赵祯，也是年轻气盛，看了柳永的词，心中大怒，居然批了一个“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 于是柳永开始了一生的“奉旨填词”“浅斟低唱”，歌舞场的辛酸和旅途的风雨成就了柳永的不朽和宋词的辉煌。 “多情自古伤离别”，“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销得人憔悴”还有那首“望海潮：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这些能够流传千古，让千年后世人依然用来泡马子写情书的佳句，岂是一般人能够比的上的，况且赵磊还只是一个剽窃者，跟柳永的原创根本没法比。 “柳永柳三变文采风liu，又岂是三石能够比肩，李大人莫要说笑，大人此来，定有要事吧！”赵磊客气一句，直接问道。 “是有要事！汴京快马加鞭传来消息，当今官家遣宣德郎欧阳修前来眉山宣旨，要召老神仙进京给病重的太后诊治，据说宣德郎已经到了襄州！”李兴用恭喜的语气对赵磊和田岚说道。 欧阳修！刚刚才说起柳永这个千古名人，谁知道马上就要见到欧阳修这个更厉害的千古名人了，看来运气还真不错！赵磊心中兴奋的想到。 第二十章 入京 赵磊和田岚得到宣德郎欧阳修宣旨召唤田岩的事情之后，马上返回临阳村道观，准备通知田岩，但是赵磊夫妇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关键的时候，田岩病倒了。 病床之上，田岩红润的脸色已经变得苍老，有神的眼睛也变得毫无神采，中气十足的声音，更是变得苍白无力，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田岩这位受人尊敬的老道长，已经到了大限之期。 赵磊坐在床头，被田岩把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怎么样了？爹他怎么了啊？”看着赵磊阴沉的脸色，田岚仿佛已经预感到不幸即将到来，紧张的而满怀希望的对赵磊问道。 赵磊正斟酌怎么婉转的告诉他老婆，老丈人是肾衰竭、尿毒症，中医说的虚阳症，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 这个时候，田岩却呵呵苍老笑着说道：“岚儿啊！不用在为难三石了，贫道知道自己的病已经没救了，当年师父收贫道为徒的时候，就已经断定贫道活不过七十岁，再有两个月就是贫道七十大寿了，看来大限以到了啊！” “不会的！爹！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啊！你一定是骗岚儿，肯定不会的！”听到田岩的话，田岚激动的怔怔说道。 “贫道年过半百无后，前来道观求医，师父收徒的时候，就曾经警告过，说贫道生机断绝，已经没有生子的可能，如果练习金丹大道焕发生机，恐怕难以活到七十岁，但为了岚儿，贫道选择了练习金丹大道，果然三年后岚儿就出生了，从那一天起，贫道就一直在等七十岁死亡的来临，悲欢离合谁能避免，岚儿不用太过伤心！”田岩笑着说道。 田岩本身就是神医，精通针灸、草药等中医精髓，抡起医术，十个赵磊都比不上田岩，所以当田岩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田岚终于相信了，马上眼眶发红，双目垂泪。 旁边的赵磊也很难过，他知道田岩的病，绝对是不治之症，虽然可以用换肾来治疗，但是换肾这种精密的大手术，却对不是赵磊这半瓶子水的西医能够做成功的，就是能够做成功，以田岩七十岁的高龄，开刀后身体肯定马上就垮了，西医的开刀手术，虽然能够治疗一些中医照顾不到的人体内部病症，但对人体的危害，比中医大很多，完好的一个人身上被开膛破肚，身体素质肯定马上垮下去，所以赵磊知道他对田岩的病，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老神仙田岩道长病重的事情，很快传遍整个眉山县，田岩这些年一直在道观行医，救活的病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听到老神仙病倒的消息，很多人马上放下手中事物，前来道观看望老神仙，并祈福希望老神仙的病情能够很快好转。 眉山县令葛大人，主簿李兴，还有萧神医，以及田家药铺的田家众人，纷纷来到道观，萧神医更惺惺作态的自告奋勇要努力挽救田岩的老命。 萧神医的针灸、推拿和草药，加上赵磊手上的西药，都不能缓和田岩的病症，在很多人的祈祷和照顾下，田岩依然一天天病重起来。 ……………………………… 宣德郎欧阳修，一路风尘来到成都府，但刚刚到成都，就接到消息，老神仙田岩病逝仙去了。 成都府驿站之中，宣德郎欧阳修，正一脸郑重的和成都知府薛向在一起谈论着老神仙田岩的事情。 成都知府薛向，字师正，因为祖上有功，荫封为太庙斋郎，一路做到成都知府。 薛向是北宋士大夫中的一大异数，别的读书人，重视儒学，而他却对读书人不屑一顾的经济之道奉若神明，悉心研究，最终成为北宋有名的财政大臣，赵祯在位时尚不闻名，但到了神宗时候，却是王安石变法中不可或缺的实力派人物。 薛向身材清瘦，但双眼灵动有神，就是穿着官服，怎么看都想那些管帐的师爷。 而薛向身边的欧阳修，更是千古名人。 欧阳修，字永叔，庐陵人，是北宋有名的政治家和文学家，更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范仲淹故去之后，更成为北宋文坛领袖，在北宋文坛的地位，比苏轼更加崇高。 欧阳修秉承北宋才子的统一长相，清瘦而机敏，双眼充满智慧的光芒，眼睛总是斜视入天，看上去清高而孤傲。 欧阳修有清高孤傲的本钱，他的一生，在北宋历史上的地位，等同唐朝的韩愈，苏轼更是直接说道“天下翕然师尊之”，奠定欧阳修北宋文学第一人的地位。 唐宋八大家的北宋六位，三苏和王安石、曾巩，都接受过欧阳修的指点，可以说是他的徒弟，这种牛人，如果不清高孤傲一点，反而显示不出他独特的气质和才能了。 “老神仙病逝了，怎么这么巧！这下太后的重疾，可找什么人去诊治啊！”欧阳修听到田岩病逝的消息，惊愕对身边的薛向问道。 “老神仙病逝了，但是听说老神仙曾经收有一徒，名叫赵磊，字三石，医术比起老神仙，更加神奇，听说精通华佗一脉的刀术，给眉山葛县令开过刀，将老神仙和眉山另一神医萧神医断定必死的葛县令给救了回来，这个身兼两家之长的赵三石，应该也可以医治太后的重疾吧！”薛向沉吟一番后说道。 “赵磊赵三石！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不会是他吧！”欧阳修听到赵磊的名字，突然从身上拿出一张白纸，上面正白纸黑字写着赵磊给田岚剽窃的两首词，正是杨无咎的“两同心”和“蝶恋花”。 “端正纤柔如玉削。窄袜宫革奚，暖衬吴绫薄。掌上细看才半搦。巧偷强夺尝春酌。稳称身材轻绰约。微步盈盈，未怕香尘觉。试问更谁如样脚。除非借与嫦娥著。”欧阳修轻吟赵磊剽窃的“蝶恋花”。 “这两首“蝶恋花”和“两同心”，听说是他给自家娘子做的！”薛向看到赵磊的诗词居然已经传到欧阳修的耳中，笑笑说道。 “这种词，写给他的娘子，又被传唱出来，未免有些孟浪了吧！”欧阳修看着描写赵磊歌舞女子的诗词，不悦说道。 “欧阳大人有所不知，这赵三石的娘子，听说是老神仙的女儿，从小跟随老神仙长大，学的一手好医术，但是却不知女训，独爱歌舞，听说这两首词，正是在赵三石娘子歌舞的时候，被他做出来的！”薛向笑笑说道。 “这么说来，到也贴切，这个赵三石，不禁精通医术，而且长于词文，真是两全之才啊！”欧阳修赞叹说道。 “恐怕不止两全之才，听说这个赵三石，还是鲁师门下，精通机关技巧之术，曾造出不用畜力的马车，飞驰速度不亚马力，不过因为无非控制，结果他的师兄死于马车之下，而他还伤重差点无救，多亏老神仙将他救回来，他的娘子正是他病重时照顾他的人。”薛向继续说道。 欧阳修听到薛向的话，惊愕半晌才摇头苦笑说道：“说实话，本官都有些嫉妒他赵三石了，能够能旁人所不能，异人也！如果比诗词文采，本官自是不惧，但是他赵三石竟然还能兼顾精通医术和机关，本官甘拜下风，如此异人，怎能没于荒野，定要将他带回汴京，向官家推荐一番啊！” “既然如此！欧阳大人可去宣读旨意，让赵三石代替老神仙去给太后诊治！”薛向也觉得赵磊身兼绝技，如果不为国效力，未免可惜，于是怂恿欧阳修说道。 “老神仙去世不久，赵三石半子之身份，应该守孝才对，现在将他带到汴京，有碍伦理吧！”欧阳修也想马上将赵磊带到汴京，这么一来他这趟出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但是北宋一向重孝道，田岩逝去，赵磊应该守孝三年，强行请人回去，恐怕会给御使台留下口实，到时那些整天闲着没事干挑错的御使们参上一本，说他欧阳修破坏孝道，这么大的罪名，可不是他可以承担的，所以顾虑的说道。 “欧阳大人多虑了，赵磊只是老神仙半子，只要老神仙女儿守孝三年既可，太后可是天下人之母，赵磊赴京给太后诊治，也算尽孝啊！难道让赵磊放弃天下之母，给岳父守孝三年，没有这个道理吗？大宋律，岳亲丧，亲母病，当顾那头啊！”薛向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熟知经济的人，都是对律法很了解的人，毕竟经济和律法相辅相成，所以他用大宋律直接点明的说道。 “对啊！当年长沙士子在岳亲丧，亲母病的情况下，没有来得及照顾亲母，被定罪不孝，革去功名，如今情况不是差不多吗！太后病重，赵三石当然要先顾及太后啊！既然如此！本官现在就去眉山宣旨！”相同的欧阳修，拍案说完，告辞急匆匆的走了，太后病情不容耽搁，如今时间就是生命啊！ ……………………………… 临阳道观，田岩病逝，田家众人还有赵磊和田岚，正在给田岩守孝。 “眉山神医赵磊接旨！”伴随一声高唱，葛县令和李兴，跟着宣德郎欧阳修走进道观。 赵磊和田岚微微一愣，马上想到李兴说的欧阳修宣旨让田岩进京替太后诊病的事情，但现在田岩已经病逝，怎么欧阳修还来宣旨啊！而且直接点名赵磊接旨。 疑惑中，赵磊和田岚马上伏跪接旨，他们的身后，田家众人和道观其他人，都纷纷跪下接旨。 圣旨内容很简单，先为田岩的病逝哀悼一番，然后让赵磊替田岩进京给太后治病。 赵磊和田岚都惊愕万分，但是圣旨都下来了，谁敢抗旨不尊啊！无奈的赵磊，只能留下田岚一个人守孝，他则跟随欧阳修，前往汴京替太后治病。 第二十一章 上路 道观之中，田岚哭得海棠泣血，让赵磊一阵心痛怜惜，直接想推掉圣旨，不去汴京了，但是想想抗旨不尊的后果，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官人！此去汴京，不比眉山，那里一个熟人都没有，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一会岚儿让小翠陪官人一起上路，也好照应官人的衣食起居，岚儿要为爹爹守孝，三年不能相见，希望官人莫要忘了，眉山县还有深爱官人的岚儿在等着官人呢？”田岚想起田岩刚刚去世，而赵磊又要离开，一别三年不能相见，不免更加悲伤，再次抽泣起来。 “岚儿不要哭了，我不过去汴京给太后治病，治完之后，马上就会回来，到时我们一起给爹他老人家守孝！”赵磊看到田岚哭红的双眸，怜惜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说道。 “岚儿知道官人志在汴京，不想阻碍官人的前程，只希望官人能记得岚儿，等岚儿三年后和官人团聚！”田岚心中何尝不想赵磊回来，她很清楚汴京的繁荣和诱惑，眉山很多去汴京应考的才子，功成名就之后，一纸修书将元配娘子休掉，在汴京攀龙附凤的事情，她听说的多了，虽然她明白赵磊很爱她，但是她更爱赵磊，更害怕失去赵磊，有不想阻碍赵磊的前途，只能苦闷的说道。 赵磊虽然心中感动，但是越品田岚的话越觉不对劲，怎么感觉这话这么熟悉呢！思索一会，他终于想起来，这番话，这事情，怎么跟陈世美和秦香莲戏文里的对话这么相似呢！ “岚儿！我对天发誓，如果有负岚儿，就天打雷……”赵磊郑重的誓言还没有说完，被田岚的玉手把嘴掩上了。 “岚儿明白官人对岚儿的宠爱，其他话不用多说，岚儿都明白！”田岚温柔的说完，替赵磊将有些经常用的东西准备好，准备送赵磊上路。 田岚走到门口，看到门外同眼眼睛通红的小翠，转头对赵磊说道：“官人！小翠和岚儿从小一起长大，早有姐妹之情，此去汴京，岚儿无法侍寝，就让小翠替岚儿尽夫妻之事吧！” 小翠！那个十六岁的俏立小丫头！赵磊愕然看着田岚，正想拒绝，突然想起田岚的处境，知道她也是害怕和相公一别三年，再起异心，所以想在相公身边安插一个自己人，提醒她的存在，想到这里，赵磊感叹一声，答应了下来。 赵磊本身需要的衣物行李不多，但是既然想在汴京常住，那些西药和卡车零件，一定要运到汴京才行，所以光准备，就准备了三天时间。 眉山县靠近岷江，水利交通发达，加上隋杨广时期开凿的大运河，贯通了中原五大水系，加上经过唐、五代、北宋的疏通，整个中原水利网交通，快捷而且方便。 眉山县的码头外，停泊着一艘防沙平底船，这种始于唐朝的沙船，在北宋非常流行，内河、近海、远航中，经常看到它们的身影，而眉山那头停泊的这一艘沙船，是汴京比较大的官船。 这艘沙船长将近二十丈，绝对超过六十米，宽有三丈左右，有轮浆二十四个，水密隔舱八个，能够容纳两百人，载重更达到两万石之高。 在眉山衙役的帮助下，赵磊将西药和卡车零件送到沙船之上，辞别田岚、葛县令、李兴等人，离开眉山，前往汴京。 ……………………………… 沙船离开码头，朝着汴京的方向驶去，赵磊站在船尾，依然看着眉山码头的方向，看着田岚含泪挥送，知道田岚面容渐渐便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老爷！船尾风大，我们还是回船舱里面吧！”唯一跟随赵磊前往汴京的小翠，关切的对赵磊说道。 小翠从田岚那里得到消息，赵磊已经答应纳她为妾，喜的小姑娘这几天都偷偷痴笑，如今能跟着赵磊一见汴京繁华，小姑娘更是欢天喜地，看赵磊更是眉目含春，含情脉脉，关怀备至。 虽然是初春时节，但是岷江河面上，依然有寒风凛冽的感觉，被小翠这么一说，刚才还没有感觉寒冷的赵磊，开始感觉到寒风的威力，有些哆嗦的走进船舱之中。 船舱之中，虽然已经是初春，还在生着暖炉，整个船舱之中一片温暖，让赵磊大感舒适。 赵磊在小翠的伺候下，在船舱中沉沉睡去。 沙船劈风斩浪，一路东行，二十四只轮浆驱动下，速度疾快，颇有千里江陵一日还的气势，这趟前往汴京，预计行程十八天，满载食水的沙船，只在襄州停一次，然后直达汴京。 黄昏渐渐来临，半天时间，沙船已经驶出百里，即将到达泸州了。 “老爷！老爷！”小翠轻柔悦耳的声音惊醒沉睡中的赵磊。 看到赵磊睁开眼睛，俏丽可爱的小翠，笑着说道：“老爷！欧阳大人备好酒席，请老爷吃酒呢！” 赵磊摇摇有些沉重的脑袋，看到小翠端进来的水和毛巾，梳洗一下，就准备走出船舱。 “小翠！你晚饭怎么吃呢？”赵磊正准备出门，突然想起小翠的待遇问题，现在的她已经今非昔比，北宋娶小妾也不需要什么规矩礼仪，到汴京补一个手续就可以了，所以现在的小翠已经可以称为赵夫人了，要关心一下这位未来陪伴的小美女了。 “和船上的下人一起吃啊！”小翠还不明白赵磊的心思，很随意的回答说道。 “不要和那些人挤到一起吃了，在房间等着，我和欧阳大人说一声，让他们送饭过来！”赵磊留下两句话，抬腿走出船舱，留下被他关怀的话激动的春心荡漾的小美女。 走出船舱的赵磊，碰到一个等待的下人，马上吩咐给船舱送点吃食，下人应声，带着赵磊朝另一个船舱走去。 船舱之内，摆放着一桌简单的酒席，四荤四素，四冷四热，一壶浊酒，一壶清茶，欧阳修正站在舱边窗口，看着岷江两岸大宋的土地。 赵磊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船舱，进来就看到披着金黄太阳余晖的欧阳修。 “欧阳大人！”赵磊对欧阳修躬身一诺说道，直盯着这位千古名人，看看着名垂千古的著名文学家，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但是事实让人很失望，赵磊看着欧阳修，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并没有传说中文曲星下凡，额生第三只眼。 欧阳修看着眼神古怪的赵磊，微微一笑说道：“看三石兄的文采，应该也是狂放不羁的人，为何敬重区区名利呢！” “欧阳兄！”赵磊听出欧阳修的样子，马上转变称呼说道。 “三石兄文采不凡，却见外的很，大家都是年轻人，何必你我呢！”欧阳修继续淡然说道。 “永叔兄！”赵磊再次改变称呼说道。 欧阳修开心的大笑说道：“三石兄果然是聪慧之人，怪不得能得到成都知府薛向薛大人的看重，一力推荐我将三石兄带回汴京呢！” “薛大人错爱而已！三石只是会填写风月之词，那里有资格入各位大人的青睐呢！”赵磊谦逊说道，心中却已经开始琢磨欧阳修这么拉拢的原因，他才不信欧阳修是看重他的文采和能力，整个大宋有文采的人海了去了，而欧阳修眼界有名的高，除了三苏、曾巩、王安石等区区几人之外，再没有听说过他举荐过谁，写给田岚那两首风月词，就像千年后的通俗歌曲，万万不会被民族歌曲大家看在眼里的。 “太后的病症，想必驿马已经传到，不知三石兄可有把握治愈啊？”欧阳修请赵磊坐下之后，开口问道。 赵磊有些犹豫，因为从他知道的情况上看，刘太后应该是因为海印之事的打击，轻微脑溢血而变得老年痴呆，加上久病的身体，所以情况很不好，大限绝对不远，说不定回到汴京，就赶上刘太后的葬礼了呢！所以不敢轻易的下结论。 看到赵磊犹豫的神情，欧阳修心中刚刚放心下来，但是赵磊的一句话，却将他直接惊呆。 “永叔兄不是外人，三石就明言了，太后她老人家的病，也是旧疾，三石绝对没有把握治疗痊愈，如果太后能撑到三石进京，三石让太后她老人家恢复神智，多活了三五年，却是完全能够做到的！”赵磊想想手中的那些西药疗效，肯定的说道。 欧阳修刚刚端起的酒杯，“哐啷”一声掉落桌上。 赵磊看到欧阳修的失态，心中一震，终于明白，为什么数千年的中医精华集中汴京，却不能让刘太后稍微的清醒一下了，看来很多人都不希望刘太后能够清醒，其中就包括眼前的欧阳修，不知道官家赵祯在不在此列，如果赵祯也在此列，那整个北宋朝廷，真不是看上去那么平和了，下面已经开始波涛汹涌了。 第二十二章 真相 船舱中，听到赵磊的话，欧眼修突然失态后，马上反映过来，看着赵磊苦笑说道：“三石兄是聪明人，想必应该猜到朝廷上的纷争了吧！” “官家知道不知道？”赵磊直接的问道，如果赵祯真的知道这件事情，而默许的话，他真不知道怎么去应对这个和历史不符的北宋朝代有名的仁君了。 “官家仁孝，如果知道，肯定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欧阳修摇摇头说道。 赵磊喘口气说道；“如此就好！” “三石兄知道吗！太后她老人家，在朝堂之上，数次提起武后之事，却被鲁宗道鲁大人等人劝柬回去，结果鲁大人不久病逝，而当时劝柬之人，纷纷被贬出汴京，就在前不久，太后又公然在庙堂之上提起立七庙的事情，却被晏殊晏大人等人劝柬而不得逞，不久之后，晏大人也被贬出汴京，之后再无人敢顶撞太后，太后大权在握，就准备行武后之事，谁知天意不让太后得逞，太后在这个时候病倒了。”欧阳修苦涩的说道。 学武后、立七庙这些事情，史书上都有记载，而刘太后确实有篡位谋反之心，不过因为不久死去而没有得逞，但是史书上并没有说刘太后的死，和北宋朝廷官员有关啊！不过想想也是，史书是谁写的，还不是欧阳修这些读书人写的吗！他们不想写的事情，当然就没有了，赵磊心中冷笑想着。 不过想想鲁宗道和晏殊等人的能量，这些事情也就不难想想，晏殊是谁，北宋最不能惹的第一人，他的几个弟子，像范仲淹、韩琦、欧阳修等人，不是手握政权，就是手握兵权，而且还有手握天下读书人话语权的欧阳修，谁得罪的起啊！ 说起晏殊，恐怕没有能不佩服！ 晏殊，字同叔，抚州临川县文港乡人，今年才三十八岁，但是已经为官二十四年，这晏殊是历史上有名的神童，十四岁以神童入试，赐进士出身，命为秘书省正字，迁太常寺奉礼郎、光禄寺丞、尚书户部员外郎、太子舍人、翰林学士、左庶子，仁宗即位迁右谏议大夫兼侍读学士加给事中，进礼部侍郎。 想想十四岁的孩子，已经开始任职秘书省正字，后来直接当赵祯的太子舍人，现在已经在礼部任侍郎八年了，如果不是刘太后压着，他早成为北宋最年青的宰相了。 “这件事情，是晏大人指使的？”赵磊好奇的问道。 “不是！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做的！”欧阳修继续摇头说道。 “是谁！”赵磊想了一会，想不出除了晏殊，谁还有这等能量，好奇的问道。 “所有人都疏忽遗忘的镇王赵元俨！”欧阳修郑重的说道。 镇王赵元俨！二十八太保！那个后世戏文中的八贤王原型！赵磊震惊想到。 元俨广颡丰颐，严毅不可犯，天下崇惮之，名闻外夷！仁宗冲年即位，章献皇后临朝，自以属尊望重，恐为太后所忌，深自沉晦。因阖门却绝人事，故谬语阳狂，不复预朝谒。赵磊想起宋史中对镇王赵元俨的记载。 原本以为赵元俨这些年一直在沉晦躲避刘太后的锋芒，没有想到竟然一直在暗中虎视眈眈，居然在这个时候给他的嫂子致命一击，赵家人，果然都是高手啊！赵磊感叹想到。 “镇王做这些事情，就不怕官家知道后的雷霆之怒！”赵磊试探性的说道，希望能够从欧阳修口中得到更多的隐秘。 “太后欲学武后，难道官家不知道吗！不过官家仁孝，不忍驳太后之兴，镇王为大宋江山除去太后，官家恐怕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祖宗的基业，总不能在官家手中被太后夺取吧！况且镇王还握有一件天大的隐秘，官家一定不会怒及镇王的！”欧阳修冷静说道。 “什么隐秘！”赵磊好奇的问道。 “当今太后并不是官家生母，而是养育成人的养母！就凭这个，官家就不会怒及镇王！”欧阳修说完，以为赵磊会大大的震惊，然后却出乎他所料，赵磊竟然平静如昔，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说实在的，对于这件事情，赵磊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后世闻名的“狸猫还太子”的故事，不正是根据这个改编的吗！恐怕是个人都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隐秘呢！ “镇王知道太后病重，发现太后有谋朝篡位的野心，干脆来个隔山打牛，直接干掉和太后有染的和尚海印，准备气死太后，所以现在并不准备让人治愈太后是吗？”赵磊淡然的问道。 欧阳修点点头说道：“事情和三石兄想的差不多，唯一的差别是，海印和尚并不是和太后有染，而是太后当年为妓时生下的孽种！” 赵磊听到欧阳修的话，直接惊呆了。 大事件啊！大事件！没有想到北宋野史上传说和刘太后有染的国师海印，竟然不是刘太后的姘头，而是她的儿子，那海印岂不是赵祯的便宜兄长，而真宗头上的绿帽子，真是绿的比绿毛龟还绿啊！赵磊心中兴奋的想到，他终于听到一直想知道的赵家密闻了。 “三石兄既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三石兄如何选择呢？”欧阳修将真相托付出来之后，单刀直入的对赵磊问道。 还能怎么选择，当然是选赵祯了，毕竟刘太后快死之人，赵祯才是大宋皇帝，现在欧阳修这么明言，肯定是有完全的把握，说不定一个不好就血溅三尺呢！犯不着为一个想当武则天做皇帝的太后配上性命。 想到这里，赵磊直接提出一个欧阳修很满意的方案：“永叔兄！太后大限一到，坚持不了多久了，只要我们在路上走得慢一点，接到太后归天的消息再回去，一些迎刃而解！” “三石兄果然是聪明人！”欧阳修满意的笑笑说道。 这时只听哗啦一声，潮水般的脚步声音慢慢退去，赵磊心中惊出一身冷汗，他那里想到大名鼎鼎的欧阳修，居然给他来个鸿门宴，派出刀斧手埋伏在外面，如果不是他聪明选择正确，恐怕这个时候已经血溅三尺了，赵磊摸摸腰间隐藏的手枪套，心中安定了些，如果欧阳修刚才真的对他动手，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刀斧手出现之前，干掉欧阳修这一代文学宗师，让后跳窗逃下船，只是苦了小翠这个俏丽的小美女了。 想起小翠，赵磊心中一阵温暖，现在的身边至少有个能够说话的人，是比孤身上汴京幸福很多啊！想想小翠今天一直含情脉脉的眼神，赵磊心中有些异样，反正已经通过田岚的同意，小翠已经是他的小妾，今晚是不是可以软玉温香，和来到北宋的第二个女人来一次亲密接触呢！ 欧阳修也看出赵磊想在心思已经乱了，不在这个船舱之中，想想赵磊带出来的那位娇俏婢女，理解的笑笑，和他干了一杯酒，就放他回到船舱了。 ……………………………… 船舱之中，小翠第一次感觉到当少奶奶被人伺候的好处，她的面前，摆着一桌的饭菜，不是她以前在田家时候那些下人吃的粗食，而是十分精美的菜肴，还有一小瓶酒性平和的女儿红，她的身边，是和她身份同样的婢女，正站在一边伺候着，以前这种活都是她干的，现在终于轮到她被别人伺候，这种天堂般的幸福感觉，很快弥漫她的全身，对田岚的感激和对赵磊的爱慕，同时冲击着她的心灵。 不知不觉中，小翠已经喝下那小瓶女儿红，秀丽的容颜已经红彤彤的，身上开始发热，脑子已经开始迷糊。 赵磊走进船舱的时候，正是小翠酒劲上头，开始迷糊的时候。 “怎么搞的！怎么让她喝这么多酒！”赵磊走进船舱，看着已经有些醉意的小翠，对旁边伺候的婢女皱眉说道。 “不关奴婢的事情，是夫人非要喝那些酒！”婢女看到赵磊的脸色不好，吓得连忙解释说道。 “你下去吧！拿毛巾和清水来！”赵磊对婢女吩咐说道。 婢女应声而退，船舱之中，只剩下赵磊和小翠。 “老爷！这酒可真好喝！菜也很好吃，和以前吃的，就是不一样！老爷！你晃什么啊！”醉酒的小翠，看着赵磊哧哧说道。 赵磊这时才发现，醉酒的小翠，别有一番风韵。 今天小翠穿着翠色的小夹袄，下身是翠色的绸裤，醉酒的她，眼色迷离，神情慵懒，加上她醉酒后感觉身体发热而解开小夹袄的两颗纽扣，露出里面如玉的肌肤和半个雪白的玉feng，简直诱人魂魄，让赵磊想起他以前在酒吧泡的那些放荡少女。 仔细看着小翠，赵磊觉得这个小美女还真是漂亮，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嘴、眼睛就像弯月一样美丽，精致的五官仿佛老天的恩赐，红扑扑的小脸苹果一样，让赵磊不禁想咬上一口，小夹袄露出的如云肌肤，更是水灵的能够掐出水来，来一个醉酒美女。 赵磊心痒难耐，但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小翠已经主动的抱住赵磊，喃喃说道：“老爷！小翠好喜欢你啊！是你让小翠过上了一种新的生活，从今天起，小翠就是赵家的人了，好热啊！老爷！”说完竟然继续往下脱她的小夹袄。 看到小翠这么主动，赵磊那里还能忍的住，横抱起醉酒的美女，大踏步来到船舱内厢的床上，将醉酒美女的衣服脱下来，开始欣赏她凸凹有致的身材。 没过多久，呼吸急促的赵磊，终于过足眼瘾，脱掉衣服，和小翠缠mian到一起。 整个船舱之中，马上传来小翠醉酒后放荡的呻吟声。 船舱中春意盎然，而送水和毛巾进来的婢女，听到里面的声音，羞红了脸退了出去，并好心的关上舱门，将隐私的空间，留给赵磊和小翠这对情爱中的鸳鸯。 第二十三章 拖延 夜半之时，醉酒的小翠终于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感觉她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抬眼一看，才发现她竟然躺在赵磊的臂弯之中，下体传来的不适的感觉，证明她已经从少女过渡到少妇的身份。 回忆一下昨晚的疯狂，小翠羞红了脸，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那么放浪的一面，但心中却被巨大的幸福包围，终于成为赵磊的女人，终于找到一个幸福的归宿。 小翠甜甜的笑着，用力抱着赵磊，枕着赵磊的胳膊，甜蜜的睡着了。 天微亮之时，赵磊就被胃部的饥饿感觉惊醒，他这时才想到，昨晚在欧阳修那里没有吃多少东西，本来想回到船舱再吃的，结果吃饭变成吃美女，加上一夜风liu的体力消耗，现在感觉饿的前胸贴后背，全身都无力了。 赵磊看到依偎在怀中的小翠，温柔的笑笑，轻轻抽出有些发麻的胳膊，却没有想到惊动了睡梦中感觉依然敏锐的小翠。 “老爷！醒了啊！奴婢伺候你起身啊！”小翠看到赵磊起来了，马上轻柔说道。 “还叫老爷！还自称奴婢，你现在身份不同了，该学着怎么适应新的身份了。”赵磊摸着小翠柔顺的长发说道。 “啊！”这个时候，小翠才想起最晚和赵磊一夜风liu之后，生活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连忙改口说道：“官人！妾身伺候你起身！” 看着小翠挣扎想起来，俏脸眉头紧皱，赵磊知道昨晚的疯狂，让这位醉酒的小美女受创甚深，恐怕没有一天的休息，下床都很困难，所以马上体贴的将小翠按在床上说道：“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了，这里有不是家里，有不需要祭拜祖宗，就在床上休息一天吧！一会我让下人将吃食送过来，你就好好在这里睡一觉吧！” 听到赵磊关怀体贴的话，小翠感动的说道：“多谢官人！” “夫妻之间，谢什么，再说这些话，小心官人生气啊！”赵磊佯做发怒的说道。 小翠以为赵磊真的生气了，马上战战兢兢的说道：“相公！妾身再也不这么说了。” “乖！好好睡一觉！官人一会就回来！”赵磊抚mo小翠娇俏的脸颊，出门而去。 ……………………………… 赵磊昨天一夜风liu，心情愉快，但是欧阳修却郁闷了一整晚。 昨天欧阳修说服赵磊之后，本来心情大好，但是等赵磊走了，他是越想越不对，思索一阵，才恍然大悟。 赵磊的提议不可说不好，拖延时间，等待太后归天后再返回汴京，绝对是最佳的提议，但是这个好提议，对赵磊没有丝毫的影响，对欧阳修来说，却是糟的不能再糟的提议。 欧阳修可是这次宣旨的官员，负责带赵磊会汴京给太后治病的负责人，如果拖延时间使得太后归天，这笔帐，怎么也不会算到赵磊头上，而他欧阳修，将成为背黑锅的人，说不定就被恼怒的官家，直接大笔一挥，发配岭南了。 欧阳修终于想明白了，赵磊这个计策，完全是推他欧阳修出来当挡箭牌啊！沙船无故延迟，致使太后无法得到及时的救治而归天，这么大的罪名，他欧阳修可抗不起。 好一个奸诈的赵三石！欧阳修心中苦恼的怒骂赵磊，他万万没有想到，赵磊居然在鸿门宴下，还下套将他套了进去，而他欧阳修，当时只顾高兴成功说服赵磊，竟然没有想到拖延时间给他带来的严重后果。 不行！这么个拖延法！等到了汴京，他赵三石一点责任不负，我欧阳修却要承担所有责任，说不定真的就被发配岭南了，那不是冤死了。欧阳修心中后悔的想到，已经在想办法如何将拖延的责任推到赵磊的身上。 噔噔！欧阳修的船舱外面，传来敲门声。 “什么事？”欧阳修没好气的大声问道。 “大人！船上一个下人得了重病，想请赵磊赵神医诊治一番！”船舱外，一个沙船管事恭敬的说道。 病重！诊治！赵磊是个医者啊！欧阳修眼睛一亮，马上想出一个很好的办法，将这次拖延行动的责任，转嫁到赵磊的身上。 欧阳修微微一笑，对舱外的沙船管事说道：“既然是重病，还来请示什么，还不赶快请赵神医诊治啊！” 沙船管事应是而退，很快找到正在亲亲我我，亲手给小翠喂饭的赵磊，打断两人的甜蜜早餐，请赵磊前去给重病下人诊治。 重病下人的病在赵磊看来，不是很严重，他不过是因为昨夜在船头上执勤，结果感染风寒，就是千年后所说的重感冒，但是在北宋，一个不好，就是致命的重病。 给那位下人打一针退烧针，缓解急症之后，针灸穴道让病人昏睡，然后开一张药方，让人在下个码头，恭州抓几副药，看完病的赵磊，返回了船舱，继续他甜蜜的早餐，然而让他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欧阳修竟然来个太极推手，将拖延救治太后的责任，完全推给了赵磊。 ……………………………… 赵磊现在很恼怒，很郁闷！他万万没有想到，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文学宗师欧阳修，居然是这么一个人，不想赵磊救治太后，而且还想将不能救治太后的黑锅让赵磊背，难道北宋时代的文人，跟政治碰撞之后，都变得这么卑鄙吗！ 这里是恭州码头上的一间小屋，小屋之外，至少上百病人排起长龙队伍，等待天下闻名的华佗弟子赵神医给他们治病。 小屋之中，赵磊坐在一张桌子的后面，他的对面，是一个肺痨患者，一边咳嗽一边等待着赵磊诊治的结果。 事情变得很严重，沙船在恭州靠岸之后，拿着赵磊开出的药方买药的下人，却带回来几十个病人，这些病人和他们的家属，跪在岸边恳求赵磊能够给他们治病，救他们一条小命，在欧阳修不忍的情况下，赵磊非常无奈的对欧阳修苦苦恳求，让他下去救治那些病人。 赵磊十分不愿下船去救那些人，因为西药对急症病人最是有效，但是对那些中医控制十几年的慢性病，效果比起中药来差上很多，而开刀这种手术，赵磊并不想再干一次，北宋情况下，开刀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说不定就因为感染和赵磊的技术问题而致使病人死亡，而船下这些病人，虽然看上去病入膏肓，但是还有体力在下面跪上几十分钟，肯定不是急症，不是赵磊能够治好的，最多也是控制，和中药和针灸的控制完全没有区别。 虽然赵磊不情愿，但是人在钢刀下，哪能不低头呢！看着欧阳修微笑的面孔，还有他身后十几位朴刀出鞘的士卒，赵磊想直接一拳将欧阳修的牙全部打掉，让他跟老太太一样瘪着嘴。 十几把刀的威胁之下，赵磊只能请求欧阳修下船去救治那些病人了。 小屋之中，赵磊按照老医书上的记载，开张方子，随意的递给眼前的肺痨病人，心中却在诅咒欧阳修最好也得肺痨，死了算了。 赵磊刚刚送走肺痨病人，屋外突然一阵混乱，然后就看到一群人，抬着一位大腹便便得少妇跑了进来。 开什么玩笑，我虽然是医者，但不是产婆，怀孕居然也抬到这里，这些人不会是欧阳修那个混蛋专门叫过来给我找麻烦得吧！赵磊惊愕的想到。 “神医！你一定要救救我婆娘啊！恭州的神医说，整个大宋除了华佗一脉的神医，再没有神医能够救我婆娘了，求求你神医，一定要救救我婆娘啊！”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一进来就跪在赵磊的身前，痛哭说道。 赵磊这时仔细朝病人看去，才发现病人肚子根本不大，但是已经大出血而昏迷休克。 赵磊听到痛哭汉子的话，郑重的蹲在病人的旁边，把脉诊病。 不是喜脉！赵磊心中下定结论，然后对痛哭汉子问了一些病人的病情。 腹痛、恶心、呕吐、尿频、下体经常出血，完了，可能是宫外孕，又碰到一例中医束手无策的必死之症！恭州医者干什么吃的，早发现开个方子来上几针不就完了吗！到了这个时候，什么针药都没有用了，开来必须开刀了，不过宫外孕啊！又是不简单的手术，而且做完之后，肯定失去生育能力，现在还大出血，会不会直接就流血而死呢！赵磊一脸的忧虑。 “你婆娘的娘家人在这里吗？”赵磊郑重的问道，如果有直系亲人，就可以输血，增加手术的成功率。 “没有！我婆娘是成都府人，离恭州几百里呢！”汉子拭去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赵磊。 “你婆娘是怀孕了，不过孩子没有怀在腹中，怀在其他地方，如果不开刀，肯定有生命危险，就是开刀，我也只有三成把握，而且救活之后就不能再有孩子了，你考虑清楚，开刀不开刀！”赵磊对汉子郑重说道。 “开刀！恭州神医已经说过了，我婆娘这种病，除了赵神医再没有人能够医治！”汉子早已经考虑清楚，坚决的说道。 “准备个干净的地方，热水、毛巾！”赵磊吩咐周围的人说道。 码头旁边一个干净的小屋之中，赵磊给病人做了紧急剖腹手术。 手术很成功，一个多小时之后，赵磊就完成手术，而病人的宫外孕已经被取出，伤口也缝合起来，虽然流了很多血，对日后身体素质有很大影响，但是命毕竟保住了。 这例手术，使得赵磊再次名扬整个恭州，而且神医赵磊的名字，渐渐有传到汴京的趋势。 第二十四章 病故 在赵磊不情愿的拖延下，时间很快过去，汴京病重的刘太后，终于没有撑到赵磊进京，四月初五一口气没上来，归天了。 早朝，朝里朝外一片肃穆，满眼雪白，整个汴京都变成麻布白衣的天下，举国正在给太后披麻戴孝。 一心想学武后，立七庙当女皇的刘太后死了，这个消息就像九天轰雷，将朝廷百官震的浑浑噩噩。 集贤殿大学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吕夷简，右仆射、枢密使张耆，枢密副使夏竦，参知政事王曙和陈尧佐等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朝廷执宰大臣们，都心中十分悲痛，他们的靠山刘太后走了，向来不喜欢他们的赵祯执政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想，这些人都将被贬出汴京，估计一辈子都休想踏入汴京这个繁华的大宋权力中心了。 有人忧虑，当然有人欢喜！ 立场靠近赵祯的那些官员，曾经上奏折让太后还政官家的那些官员，如晏殊、韩琦、范仲淹、宋绶、林献可、刘涣、孙祖德等人，都在欢庆，虽然很多人都被刘太后贬出汴京，但是他们现在已经看到重返汴京的希望。 更高兴的还有赵家宗室中人，这些年刘太后垂帘，对赵家的打压，可不是一点半点，连赵家宗师代表人物－镇王赵元俨，都吓得闭门思过去了，其他宗室中人，更是夹着尾巴做人，过得那个憋屈啊！刘太后终于死了，为这一天等了整整十年的赵家宗室中人，放烟火庆贺的心都有了。 刘太后被追封了章献明肃皇后的谥号，这刘太后还没有下葬，大宋的朝廷之上，又再次乱了起来。 原来这刘太后病故之后，居然留下一封遗诏，让赵祯尊太妃杨氏为太后，听政如旧规，军国大政让赵祯和杨太后一同裁处。 这个刘太后，人都死了居然还留这么一手，想扶起一个人继续打压赵祯，气的官家在皇宫大摔东西。 但就是这封诏书，却有人买帐，那些失去刘太后这个靠山的朝廷执宰大臣们，也想再扶起一个太后继续压着赵祯，继续当他们的执宰大臣。 但是晏殊、韩琦等人怎么可能答应了，而赵家宗室之人更不答应，于是两边人居然将刘太后的灵柩遗忘在脑后，为应不应该再立一个太后吵起来。 “启禀官家！既然章献明肃皇后留下这道遗诏，我们身为臣子，就应当遵从章献明肃皇后的遗愿，尊太妃杨氏为太后，继续辅佐官家！”身着红色蟒袍的枢密使张耆，大殿之上，大义凛然的说道，一幅忠孝的面孔。 “张大人尽是谬论之言！当年章献明肃皇后辅佐官家，是因为官家年幼，无力处置国家政事，现在官家威严日重，治国有道，难道还需要辅佐不成！”赵祯的太子舍人，现任尚书吏部侍郎，三十多岁，但已经有二十四年官场经验的晏殊，马上站出来大声反驳说道。 “官家当然需要辅佐，国家政事，多如牛毛，就算日理万机，也难以周全，如果官家不需要辅佐，那还要我们这些臣子干什么！”枢密副使夏竦为了权力，马上出列帮腔说道。 “官家既然有了我们这些臣子的辅佐，为何还要太后辅佐呢！是不是章献明肃皇后认为有些臣子心无朝廷，私心太重，所以才需要太后辅佐呢！本官看根本无须太后辅佐，只要朝廷没有那些心无朝廷，自私自利的臣子，官家才能治国有道啊！”翰林大学士宋绶，马上出列指桑骂槐的说道。 “你！”听到宋绶的话，夏竦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和张耆还有参知政事王曙和陈尧佐等人，一起看向低头沉思的宰相吕夷简。 他们那里知道，吕夷简这时已经开始叛变立场，准备倒向赵祯，吕夷简心中很明白，刘太后是人走茶凉，再没有丝毫的影响力，而杨太妃这些年生活在刘太后还有赵祯的阴影之下，个性更是柔弱，根本不可能和赵祯竞争，杨太妃想垂帘，根本不可能，而夏竦和张耆还有参知政事王曙和陈尧佐等人，当着官家的面在这里争权夺利，真是一种白痴的表现，看来这些人发配岭南的下场已经确定，现在吕夷简想的，是怎么保全他手中的权力。 “启禀官家！章献明肃皇后垂帘听政，正是因为官家幼小，现在官家已经长大，治国有方，依老臣看，已经没有尊太后共裁国事的必要！”吕夷简考虑一番，马上抬头坚定的说道，一句话，将那些一条阵线的袍泽，全部出卖。 “既然吕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么章献明肃皇后遗诏中“皇帝与太后裁处军国大事”一语，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删去吧！”听到吕夷简的话，赵祯高兴万分，没有想到吕老头居然这么开眼，这个时候站在赵祯身边，差点将夏竦和张耆他们气的吐血。 杨太妃和吕夷简想的没什么出处，性格柔弱的她，根本没有和赵祯争夺权力的念头，最后退居保庆宫，被称为保庆皇太后。 而这场朝廷内斗，是夏竦和张耆还有参知政事王曙和陈尧佐等人在汴京最后一场争斗，他们不久之后，全部被贬出汴京，日后更被赵祯找借口直接发配岭南，全部老死岭南，而为赵祯说话的吕夷简，却挑对了队伍，虽然被为章献明肃皇后鸣不平的赵祯皇后郭皇后摆了一道，但是很快就爬了起来，继续他的执宰生涯。 遗诏问题解决了，这时赵祯和百官才想起章献明肃皇后的灵柩还在那里等待，一片哭声中，退朝开始送殡。 汴京皇城中，哀乐不断，哭声连天，赵祯一身丧服，披着头发，带着哭腔，将章献明肃皇后的灵柩，慢慢扶上灵车。 灵车缓缓启动，前后仪仗与百官的万人送殡队伍，也跟着慢慢移动，赵祯按照规矩，将灵车送到宣德门外，行过大礼之后，返回皇宫，而朝廷百官，一直将灵车送出汴京城，才返回城里。 章献明肃皇后要和真宗葬在一起，而真宗的寝陵永定陵，在河南府永安县，所以灵车要继续西行。 章献明肃皇后的葬礼规格，仿照真宗，不过略减一等而已，这多少也是遵照她自己的遗愿。 刘太后垂帘的时候，多次想效仿武后，要求和皇上一样的待遇，垂十二道垂珠，衮服加十二种图案，但是因为鲁宗道和晏殊等人的反对，才没有达到目的。 刘太后死了，朝廷百官想，这太后向当皇帝想了一辈子了，临死是不是满足她的要求啊！ 所以将刘太后下殡的规格和衣着，全部按照皇上的来，但是刘太后反而死不瞑目，直到重新换了惯常的衣冠，她这才闭上眼睛咽了气，因为这样，出殡的规格，也就自动降下来了。 ……………………………… 刘太后终于死了，当赵磊和欧阳修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沙船才走到江陵府，行程居然还没有过半，二十多天走这么长的路，赵磊和欧阳修做的未免太明显了。 江陵府码头，赵磊刚刚看完一个病人，欧阳修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而赵磊一看到欧阳修，就知道刘太后肯定归天了，因为从欧阳修的太极推手使出，将延迟的罪名推到赵磊头上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欧阳修，现在这个阴险文官居然出现了，除了刘太后归天的消息，还能有什么事情啊！ “三石兄！快走，太后归天了！”欧阳修跑到赵磊的身边，气喘如牛的说道。 赵磊心中冷笑，慢慢的收拾手边的东西，他知道因为欧阳修的太极推手，这趟去汴京是凶多吉少，所以也不耽误这点时间了。 “欧阳大人！三石兄这个名字草民可担不起！欧阳大人还是直呼在下其名好了。”赵磊冷笑对欧阳修说道。 “边走边说！”欧阳修看看左右的人，小声的对赵磊说道。 这时还有什么好说的，赵磊虽然心中怨恨，但是却依然希望欧阳修有解决的办法，加快速度收拾东西，跟随欧阳修返回沙船。 欧阳修和赵磊返回沙船，沙船飞快前进的时候，欧阳修将赵磊叫入船舱，准备解释一下陷害他的原因。 “永叔知道三石兄心中有气！”欧阳修备好酒菜，赔罪说道。 “是有气，气还不小呢！”赵磊翻白眼恼怒的说道。 “三石兄想没有想过，永叔身为朝廷命官，如果延误治疗太后的时间，肯定是刺配岭南的下场！”欧阳修诉苦说道。 “所以你欧阳永叔，就将我赵磊套上，准备让我赵三石替你刺配岭南对吗！”赵磊讥讽的说道。 “三石兄那里的话！为太后治病，是大事，但是为大宋百姓治病，难道就是小事吗！三石兄这一路上，活命无数，其中必死之人，被三石兄救活不下十人，这份功劳，已经可以解释延迟的原因了。”欧阳修冷静解释说道。 “原因的解释有了，但是罪名呢！治疗太后不及，这个罪名谁承担啊！还不是我赵磊吗！”赵磊越想越气，恼怒的大声说道。 “三石兄少安毋躁，这个罪名，迟早会有人替你扛的！”欧阳修淡然说道。 “谁！谁会替我扛！”有脱罪的机会，赵磊马上兴奋问道。 “三石兄难道忘了，太后可不是官家的亲母，而太后隐瞒官家几十年，一旦被官家知道，三石兄的罪名，恐怕就不复了吧！”欧阳修捏着酒杯，笑笑说道。 “永叔兄的意思是，我要脱罪，全靠那位镇王赵元俨了！”赵磊马上想通其中关键，惊喜的说道。 “不错！”欧阳修淡然说道。 “镇王赵元俨什么时候出手？”赵磊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肯定会在三石兄刺配之前出手的！”欧阳修泯一口酒说道。 不会吧！那不是还要倒霉，恐怕等到了汴京，就会被下大牢了，等到镇王赵元俨出手，说不定脱层皮了，幸好，不用发配岭南了。赵磊庆幸的想到。 沙船全力开动，二十四条轮浆划的飞快，很快到达公元一千左右，整个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北宋汴京皇城。 第一章 汴京繁华 汴京，是北宋每个人心中的骄傲，也是北宋时期世界上最大最繁荣的城市。 汴京南望平原，北依黄河，虽然无险可守，不是什么战略要地，但是水陆交通发达，曾是战国的魏，五代时期的后梁、后晋、后汉、后周，北宋和金朝末年的建都之地，号称七朝古都。 赵祯时期的汴京城，人口超过一百五十万，繁华的令人不敢相信。 汴京城中店铺达六千四百多家，中心街道称作御街，宽两百步，路两边是御廊。 北宋朝廷改变了周、秦、汉、唐时期百姓不得向大街开门、不得在指定的市坊以外从事买卖活动的旧规矩，允许市民在御廊开店设铺和沿街做买卖。为活跃经济文化生活，还放宽了宵禁，城门关得很晚，开得很早。御街上每隔二三百步设一个军巡铺，铺中的防事巡警，白天维持交通秩序，疏导人流车流；夜间警卫官府商宅，防盗，防火，防止意外事故。这恐怕是历史上最早的巡警了。 汴京周长八十余里，由外城、内城、皇城三座城池组成，是一座气势雄伟、规模宏大，富丽辉煌的都城。是北宋的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也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会，有“八荒争凑，万国咸通”的美名。 宋人曾这样描述汴京的辉煌：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汴京富丽天下无。 …………………………………… 载着欧阳修和赵磊的沙船，缓缓进入汴河河道，但是汴河河道之上，船来船往，速度慢的跟乌龟有的一拼。 “官人！这就是汴京吗！果然气派啊！好高的城墙，好多的船啊！”和赵磊并肩站在船头的青春美女小翠，惊喜说道。 赵磊心中也在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汴京竟然真的“万国咸通”了，进入汴河这一会功夫，他已经看到上百艘大小船只，有些船只上面挂着的旗帜，明显不是汉字，看来就是臣服北宋的藩国商船或者使船了。 看着沙船速度越来越慢，赵磊终于忍不住，对旁边的欧阳修问道：“永叔兄！这种速度，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城中啊！” 欧阳修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正当赵磊奇怪的时候，沙船开始转弯，居然转到汴京城的护城河中。 不会吧！护城河居然还能行船，这汴京官员，还真是异想天开啊！赵磊惊奇的看着汴京的护城河想到。 “这条护城河名叫护龙河，宽十六丈，是汴京内河道，只供官船行驶，护龙河两岸，种植杨柳松柏，粉墙朱户，而且禁止人往来！”欧阳修指着春末护龙河两岸的迷人风景，对赵磊介绍说道。 “来到汴京，就不能不知汴京八景！‘艮岳行云，夷山夕照，金梁晓月，资圣熏风，百岗冬雪，大河春浪，吹台秋雨，开宝晨钟’，这汴京最有名的八种美景，三石兄有时间一定要一观啊！”欧阳修对赵磊介绍说道。 赵磊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等有命从大牢出来再说吧！听说开封府的牢房，有名的阴暗潮湿，里面病死的犯人不少啊！” 欧阳修大笑说道：“三石兄此话有误！凭三石兄的罪名，开封府可不敢关人，肯定进大理寺的牢房，那里可是关押重犯的地方，守卫比开封府森严多了，但是条件比开封府好多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你坐牢，当然不担心！赵磊鄙视欧阳修一样，朝护龙河两岸看去。 沙船在护龙河中破浪而行，速度提高很多，不久就来到东水门附近。 汴京驿站，是招呼各地外官进入汴京暂时留宿的地方，叫做定力院，就在东水门不远的地方。 船停在定力院不远的码头，欧阳修指挥沙船上的下人，将赵磊的东西搬到定力院以后，对赵磊小声说道：“在定力院住下，等着坐牢吧！” 在赵磊咬牙切齿的愤恨中，欧阳修笑着走了。 “官人！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小翠已经知道太后死了，同时也知道赵磊可能要坐牢，虽然赵磊已经几次劝说，但是一心扑在他身上的小翠，心中依然担忧的问道。 “不会有事的，小翠放心！”赵磊强作欢笑安慰一脸关切的小美女说道，其实他心中，对未来也是充满了忧虑，欧阳修这个奸猾的家伙，既然可以卖了他第一次，当然能卖了他第二次，是个不能相信的政治朋友，但是赵磊现在毫无办法，只能相信欧阳修的话，等待着入狱和镇王的出手。 赵磊认清定力院他居住院子的方位，看到所有的东西都已经送到院子里，就带着小翠在附近转了起来。 东水门虽然不如汴京中心街道繁荣，但是这里靠近汴京城外的“草市集”，附近又有汴河秋声和隋堤烟柳等风景，四月正是欣赏隋堤烟柳的时候，赵磊就带着小翠，前往东水门附近转悠起来。 汴京果然繁华，就是城外的“草市集”，吃喝玩乐、衣食住行这些东西，应有尽有，但是要找金银珠宝、古董玩物，就要到汴京城里面了，赵磊和小翠在“草市集”尝了一些小吃，有给小翠买些她喜欢的小玩意，两人就一起前往隋堤烟柳，观赏风景去了。 ……………………………… 汴京皇宫皇仪殿之上，风貌已经大为不同，官家赵祯初掌权势，马上开始了百官预料之中的清洗活动。 夏竦和张耆还有参知政事王曙和陈尧佐等人，纷纷被贬出汴京，就是在刘太后遗诏中站对队伍的吕夷简，也被贬出京城，罢为武胜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澶州。 这些人贬出汴京在百官的预料之中，但是赵祯提拔起来的人，却让很多人琢磨不透了。 官家赵祯在将朝廷五位执宰罢免贬出汴京之后，提拔张士逊为宰相，李迪和王随为参知政事，王德用为枢密使，李谘为枢密副使。 官家提拔张士逊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也就是宰相，对张士逊拜相，在朝廷百官意料之中。 张士逊是谁啊！他可是官家当太子时候的老师，而且四年前就已经拜相，后来因为反对刘太后学武后而被罢相，这次复出在百官意料之中。 但是两个参知政事李迪和王随，就出乎百官的意料了。 参知政事这个职位，是北宋独创的官位，说白了就是副宰相，替宰相分忧，分薄宰相权利的位置。 而王随，是朝廷百官之中，少有的亲近佛家的官员，名声不显，每日吃斋念佛，和百官很少来往，这么一个人居然坐上参知政事的位置，不免让百官开始揣摩，是不是陈希亮打击佛家那些动作，让赵祯觉得很不爽，现在提拔王随牵制朝中那些尊道抑佛的势头了。 而李迪，百官以为这次五位执宰中的枢密使，才是这个热血老头的最佳位置，毕竟李迪精通军事，又带过兵，而且有名的刚正不阿，曾经在真宗时候，将真宗权臣丁谓拉下相位，是个了不起的热血老头，谁知道竟然成为参知政事，官家的想法，使得百官再次琢磨起来。 枢密院是掌管北宋军权的衙门，而让李谘这个老头任职枢密副使，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李谘可是朝廷有名的财政大臣，曾经权过三司使，掌管全国财政，管理经济那是一把好手，可是管理军事，未免有些错位啊！ 至于王德用签书枢密院事，更是让百官心中战战兢兢的。 王德用是宋初名将王超之子，乃是军中大将，镇守宋辽边境，屡建战功，在大辽有黑脸相公的美誉。 王德用签书枢密院事，绝对是人尽其材，可是太祖老人家可是有严令，不许掌权将军出任枢密使，官家这番动作，可是有违太祖的祖训啊！ 而拥护赵祯有大公的晏殊、宋绶、韩琦等人，虽然都官升的不小，但是和他们的功绩比起来，却都相差很远。 看着朝廷上的变化，百官心中更是疑惑。 坐在龙椅上的赵祯，看着下面文武百官忐忑猜测的样子，心中暗笑，他这番动作，只是暂时稳定朝中局势，让太后走后的影响迅速平稳下来，然后再慢慢调整，如今百官忐忑起来，更和他的心意。 龙椅上的赵祯，对身边宠信的内侍阎文应招招手，让他宣读拟好的圣旨。 阎文应看到赵祯的手势，意会的从背后拿出圣旨，大声宣读起来。 圣旨的意思很简单，党项首领赵德明，坚持在每年宋朝的重大节日时派遣使臣向宋朝纳贡，而刘太后升天的时候，赵德明也派使者带着礼物朝见了赵祯，官家对赵德明的恭顺十分赞赏，所以册封赵德明为夏国王，并允许赵德明的车马、服饰、旗帜等只比赵祯低一等，还增加赵德明食邑一千户，并派已经晋升枢密直学士的贾昌朝出使西夏。 听到这个旨意，朝廷百官没有一个人反对，虽然想眉山县令葛大人和眉山主簿李兴这些没有到过汴京的官员不知道，但是汴京百官人人都清楚，养西夏为虎，牵制大辽，是太祖留下的秘诏，所以这些年历代宋皇一直在贯彻这个秘诏，扶持西夏的同时，还有西夏有着秘密往来。 而贾昌朝出使西夏的任务，除了颁旨之外，还有走私一些茶、盐、瓷器、丝绸等物品，然后从西夏换回一些战马，这时历代出使西夏官员的惯例。 就在贾昌朝出列领旨之后，这是欧阳修通报后来到了皇仪殿。 一看到欧阳修，赵祯俊秀的面孔马上阴沉了下来，火山即将爆发。 第二章 获罪入狱 汴京皇宫皇仪殿之中，虽然大白天，但是仍然灯烛通亮，欧阳修步入大殿，就清楚看到官家赵祯脸上的怒色。 欧阳修丝毫不惧的大步走进殿堂，在龙椅白玉台之前停住，恭敬跪下，朗声说道：“启禀官家！宣德郎欧阳修回宫复旨！” “回宫复旨！”赵祯黑着脸冷笑说道：“宣德郎！你回宫复什么旨啊！还记得朕让你宣的旨意吗！” “启禀官家！官家教诲，微臣铭记于心，官家让微臣去成都府，宣旨接神医田岩道长进宫给太后治病！”欧阳修继续大声说道。 看到欧阳修这么不知死活，明明事情没有办好，还这么理直气壮，左右的百官，不由为欧阳修捏一把冷汗。 “好好！宣德郎你还记得朕的旨意，那么你说说，为什么来回需要一个半月的路程，足足走了两个多月，耽误了太后的病情，致使太后归天，如果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就准备刺配岭南吧！”赵祯看着理直气壮的欧阳修，气的脸开始发红的恼怒说道。 听到赵祯威胁的话，欧阳修很委屈的说道：“启禀官家！这不能怪微臣啊！当微臣到达眉山的时候，老神仙田岩道长，已经病逝了啊！” “什么！老神仙死了！怪不得呢！既然老神仙死了，你为什么不快点回来复旨啊！”赵祯很满意欧阳修的回答，怒气稍敛的问道。 “微臣本来是想马上回来的，但是成都府薛向薛大人，对微臣推荐老神仙的徒弟兼女婿，身兼老神仙和华佗一脉医术的神医赵磊，微臣想既然老神仙带不回来了，把老神仙的徒弟带回来说不定能给太后治病呢！所以就将老神仙的徒弟带回来了。”欧阳修侃侃而谈的说道。 “老神仙的徒弟！这个人很重吗！沙船居然这么慢才将你们带回汴京！”听到欧阳修的话，赵祯的火气又上来了，冲冲的问道。 “启禀官家！这个神医赵磊到是不重，但是他太有名气了，微臣将他带上沙船，就准备返回汴京，谁知每到一地，听说神医赵磊在沙船上的消息，很多病人都驾着小船，拦住沙船的去路，让赵磊神医给他们治病，而赵磊神医又悲天悯人，以病人为重，坚持给重病之人诊治完才上路，所以时间就耽搁了，回来晚了。”欧阳修假装很委屈的说道。 “混帐东西！太后等着他进京治病，他却为了那些升斗小民延误给太后治病的时间，简直目中无君，不忠不孝，来人，给朕将那个什么！”赵祯突然想不起赵磊的名字，对欧阳修大声问道。 “赵磊，赵三石，赵神医！”欧阳修小心的提醒说道。 “对！给朕将那个赵磊，赵三石，赵神医关进大牢，太后殡期一过，就刺配岭南！”赵祯大怒说道。 “官家不可！赵磊虽然耽搁给太后看病的时间，但是百姓同样是病人，他们也需要赵磊的诊治，太后是一国之母，百姓何尝不是国之子呢！如果因赵磊医治百姓错过给太后治病而入狱，如此一来，天下百姓如何看待官家呢！况且医者的职责就是给病人治病，赵磊沿路医治病人，无可厚非，官家万万不可因此而将赵磊刺配岭南啊！如此一来，那个医者还敢给百姓治病呢！”听到赵祯的话，刚刚上位的官家老师，现在的宰相张士逊，马上出列说道。 殿中百官听到张士逊的话，纷纷附和，在他们看来，民间医者，职责就是给百姓看病，而治愈太后的病症，应该是太医局的职责，如今太医局不能治愈太后病症，而让一个民间医者承担责任，会让天下百姓心存不满，所以官家可以斥责赵磊，却不能将他下狱而刺配岭南。 欧阳修知道官家正在气头上，劝柬无用，但是依然装模作样的说道：“是啊！官家！赵磊神医一路上活人无数，仅必死之病人，就救回十数人，功在社稷，官家万万不可将他刺配岭南啊！” “哼！这么说朕还要感谢那个谁了，要不要朕赐他了忠孝牌匾啊！马上将那个谁下狱！退朝！”赵祯怒气冲冲的摆手走了。 看到官家赵祯气怒而走，张士逊等人摇摇头叹息而退，欧阳修则偷偷在人群中寻找镇王等赵家宗室等人。 ……………………………… 小翠兴高采烈的跟着赵磊回到定力院，赵磊的手上拿着很多他给小翠买的东西，两人刚刚走到定力院门口，就看到定力院门口十几位如狼似虎的蓝袍衙役正在虎视眈眈看着来往行人，赵磊刚刚走到门口，一位认识他的定力院下人，马上指着他说道：“差爷！他就是赵磊！” 听到定力院的下人指任，蓝袍衙役中带头的壮汉，走到赵磊的身边，凶神恶煞的看着赵磊说道：“你就是眉山赵磊赵三石！” “在下正是！”赵磊知道麻烦来了，早有准备的他，心平气和的说道。 “既然承认，那就错不了了，兄弟们，拿下！”壮汉一摆手，两个蓝袍衙役冲上来，将赵磊反手押了起来。 “官人！”小翠在旁边无助的悲切喊道。 “小翠！没事，看好我们的东西，等我回来！”赵磊留下这句话，就被蓝袍衙役押着离开定力院。 大理寺在北宋时期，是审判权贵官员的地方，而北宋九品以上官员，各地州府县，是没有权力审判的，只有大理寺才有这个权力，陈希亮和范雍抓捕海印的事情，明显就是越权抓捕，护国法师这种崇高的虚职，没有大理寺和官家的圣旨，开封府根本没有资格抓海印。所以太后归天之后，陈希亮和范雍被御使弹劾他们越权，结果全部被官家贬出汴京，只有几年之后，这件事情淡化了，他们才可能回来。 大理寺就在西角楼大街的西面，开封府和御使台的对面，太平兴国寺的南面，方圆数百米，外围高大青色房墙，里面戒备森严，拥有独立而庞大的地下牢房，关押着一些戴罪等待发配的官员、罪大恶极的江洋大盗还有其他罪犯。 赵磊被那些蓝袍衙役押着，一路西行，到达大理寺。 大理寺铜门高有丈半，门前一对巨大石麒麟，看起来威武不凡。 押解赵磊的蓝袍壮汉首领，看起来在大理寺的地位不低，他一到大理寺，就有很多衙役低声下气的恭敬打招呼。 到了大理寺，十几个蓝袍衙役纷纷散去，就剩壮汉和两个蓝袍衙役，压着赵磊，朝大理寺西北角走去。 大理寺的西北角，就是大理寺的地牢所在，这个地牢还有一个很酷的名字，叫做天牢，是专门关押那些得罪天子的犯人。 地牢的入口，是一个看起来很结识的铁牢门。 铁牢的门前，四个懒懒散散的蓝袍衙役无精打采的站在门前，看到赵磊被押过来，马上来了精神，其中一个三十多岁，偏胖的中年人，走上来对赵磊狞笑说道：“好啊！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看到一个新犯人了，狼哥，肥不肥！” 那个叫狼哥的壮汉，微微一笑对偏胖中年人说道：“很肥！不过怕三哥你们不敢下手！” “切！来到天牢的人，就没有我们兄弟不敢下手的，当年参知政事，我们兄弟都能刮下三两油来，看这个年青人，难道还是宰相不成！”叫三哥的偏胖中年人，看着赵磊讥讽说道。 “他到不是宰相，不是他是个神医，而且是个有名的神医！”狼哥笑笑说道。 “神医！他不会就是那个，为了救治百姓，而耽误太后病情的眉山神医赵磊吧！”三哥看着赵磊惊讶问道。 汴京果然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街头消息居然能够传的这么快，从赵磊进京到现在，也不过四五个时辰，没有想到他被下狱的消息，已经传到这些朝廷下层衙役的耳中。 看到狼哥点头，偏胖的三哥，脸上的狞笑马上变成恭敬的笑容，对赵磊说道：“原来竟然是赵神医，小得真是有眼无珠啊！赵神医为了救治两岸百姓，而耽误救治太后而获罪的事情，整个汴京都已经知道了，官家肯定不会让赵神医这等好人受罪，想必赵神医很快就会出去的！” 北宋时候，医者在社会上的地位，十分的崇高，他们看病都不收钱，都是等着病人主动给，一般百姓只给些衣食之类的东西，穷人家不但不用给钱，反而能得到免费的药材。 医者一般只看病，不负责抓药，开给药方，由病人去抓药，所以北宋的医者过得都很清苦，正是这种情况，才使得百姓对北宋医者十分崇敬，而三哥知道赵磊的身份之后，马上变得恭敬起来。 “好了！人交给三哥了，好好照顾赵神医吧！我去给大人禀报了。”押送赵磊过来的壮汉告辞而走。 “在下梁豆，行三，赵神医叫在下梁三好了，还请赵神医暂时在这里委屈一下，过不久官家回心转意，就会放赵神医出来了。”送壮汉离开，梁三转身对赵磊恭敬说道。 “还请三哥的多多关照！”赵磊当然明白这些人对他恭敬的原因，想必以后在地牢中也会烦闷，总会有些衙役的亲属前来打搅了。 “赵神医客气了，梁三吃了衙门的饭，也是身不由己，还请神医多多担待啊！”梁三一边说，一边打开铁牢门。 牢门一开！一股腐烂发霉的味道，夹杂着一种尸臭味道，狂涌而出，站在大牢门口的赵磊，不由紧皱眉头，看着大白天依然漆黑阴森的天牢，赵磊苦笑着无奈走了进去。 第三章 天牢行医 陈州门外，吕夷简仿佛苍老了二十岁，红润的脸庞变得苍白很多，他正在十里亭里，和送他的朝廷袍泽们告别。 前来相送吕夷简的人并不多，毕竟和他走得近的官员，都是太后党官员，纷纷被官家贬出汴京，自己还要走呢！送吕夷简干什么，而这些送吕夷简的人，都是朝廷中不得志的小官，他们巴结吕夷简这个前宰相的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够东山再起，到时能够攀上大树。 吕夷简一边应酬那些官员，心中一边焦急，他想等的人，直到这时仍然没有出现。 就在吕夷简伤心失望，以为今生都没有返回汴京这繁华都城，转身欲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内侍阎文应阴阳怪气的腔调。 “吕大人止步！官家让杂家来送吕大人来了！”面白无须的阎文应，在几个小太监的拱卫下，来到吕夷简的身边。 听到阎文应的声音，吕夷简心中开始冷笑的想到：官家始终没有忘记我在遗诏事件中的功劳，看来回到汴京还是有希望的，等过些日子，我留下那一招保命的棋一出，到时大宋宰相，恐怕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张士逊啊张士逊，你就再嚣张一段时间吧！ 吕夷简心中冷笑，脸上却笑得桃花开一样，转身对阎文应问道：“阎大人怎么来了！就算官家想派人送下官，随便派个内侍就可以了，哪能劳阎大人的大驾啊！” “吕大人说得那里话，就是官家没有命令，凭杂家和吕大人的交情，也要前来相送啊！官家让杂家告诉吕大人，这番出京只是暂时，等过一段时间就将吕大人调回来！“阎文应尖锐的笑着说道。 吕夷简心中冷笑，他很清楚，凭遗诏事件里面的功劳，他调回来有可能，但是想拜相，就是难上加难了，不过他还留有后招，只要官家惦记着他，他就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阎大人！下官想问一句，官家本来不是不想将下官贬出汴京吗！为何又突然变卦了啊！”吕夷简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隐蔽塞到阎文应的袖中问道。 阎文应低头看看成色上乘，价值几百贯的玉佩，满意笑笑，对吕夷简低声说道：“前段日子，官家驾临皇后寝宫，心情很高兴，被皇后询问，官家就把将太后身边人全部贬出汴京的事情说了，但是皇后却惊讶问官家为何没有吕大人，后来皇后又说吕大人不攀附太后，怎么可能当那么久的宰相，官家被皇后说动，就将吕大人贬出汴京了。” 郭皇后！我和你誓不两立！吕夷简听到阎文应的话，气的脸色发青的心中说道。 “官家的话杂家也带到了，吕大人您就放心启程吧！官家心中想着吕大人呢！很快就会将吕大人调回汴京的！”阎文应完成任务，还得到一件珍贵玩物，笑眯眯的走了。 吕夷简深深看了一眼汴京城，也随后离开，但是他和郭皇后的恩怨，就此结下，为日后赵祯废后，阎文应毒死郭皇后埋下了因果。 ……………………………… 大理寺天牢之中，赵磊正在一间牢房中，帮以为牢房守卫的亲属把脉看病。 大理寺的天牢，是天下守卫最森严，牢房最坚固的地方。 整个大理寺的牢房，都是用铁板连接而成，牢房由手臂粗的铁棍组成，中间只留下一掌宽的缝隙。 一般的牢房里面，只有干草、石板和马桶，但是赵磊现在居住的牢房之中，明显不同一般的牢房。 赵磊居住的地方，撒满了石灰，变得干燥了很多，石板床之上，崭新的被褥平整摆放，牢房四处也打扫的干干净净，就是方便用的马桶，也是崭新。 除此之外，赵磊居住的牢房之中，大门居然都没有关，而门外正等候着四五个病人，而牢房中还有一张木桌和两张木凳，木桌上笔墨纸砚等东西，置备十分齐全。 “大娘！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阴虚，在下给你开个方子，平常感觉发寒不舒服的时候，就吃两副药就好了。”赵磊对坐在他对面的大娘说道。 “多谢赵神医！”大娘拿着赵磊开出的药方，走出牢房，下一个病人紧跟着走了进来。 赵磊的这些病人，都是大理寺的亲属，得知赵磊坐牢的消息之后，纷纷前来大牢，让赵磊看病，这些病人病好之后，就给赵磊送些东西，使得他现在居住的环境越来越好。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赵神医！赶快看看我大哥，他突然昏倒了！”赵磊正准备给下一个病人看病，旁边重牢之中，传来焦急的呼救之声。 赵磊惊愕朝那边看去，他这些也对这个天牢有一些了解，他身处的这个牢房，属于外牢房，也就是没有什么威胁的轻犯牢房，所以牢房并不是很坚固，牢门大开也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赵磊的旁边就不一样了，听牢房护卫们说，他旁边的牢房，是最坚固的重犯牢房，里面都是一些江洋大盗，有海贼、山贼、马贼、夜贼等众多极度危险的重犯，旁边的牢房还有一个名字叫三套牢，也就是说有三套铁门的牢房，除了有大理寺寺正的手令和官家的圣旨，否则就是宰相来了，也别想打开牢门。 赵磊犹豫一下，想起这些犯人都是未经审判的犯人，有没有罪还不好说，再说就是有罪，也应该有治病的权力，想到这里，他很快叫来在牢房里面执勤的守卫，说要进去给犯人看病。 “赵神医！这重牢牢门，不是能随便打开的，再说里面那些犯人，基本上都是死有余辜的罪人，理他们做什么呢？”守卫看到赵磊要为那些犯人看病，没好气的说道。 “一派胡言！这些犯人都是没有审判的犯人，怎么能说死有余辜呢！再说就是审判过了，只要没有杀人，最多不过刺配，怎么能够让他们病死在大牢呢！况且万一那名病人是冤枉的，你们不是害死一个好人吗！难道大理寺就这么草菅人命吗！如果让官家知道大理寺这么草菅人命，恐怕大理寺正也干不长了，你这个守卫更要比犯人更早的刺配边疆了。”赵磊正气凛然的大声说道。 赵磊的话吓得护卫一哆嗦，战战兢兢的问道：“赵神医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开门！让我进去给病人治病！”赵磊催促说道。 守卫看看三套牢房，一时为难起来，他害怕那些犯人乘机闹事，里面那些人可都是高来高去的江洋大盗，跑一个就是大麻烦。 赵磊看出守卫的忧虑，对他说道：“开两套门，然后让病人到牢房边，我在外面把脉看病！” 赵磊的话提醒守卫，他一边叫另一个守卫去禀报上级，一边将牢门打开。 两套牢门打开，昏迷的病人已经送到牢房边，但是赵磊一看到病人紫青色的狰狞面容，就开始惊讶，把脉之后，更加确定，他再次遇到一例急性阑尾炎。 病人是一个满脸胡子的四旬壮汉，他的旁边，还围着十几个打扮各异的壮汉，看那些大汉对病人的尊敬和关切，看来病人还是这个牢房中的老大。 “赵神医！我大哥的病情怎么样？”病人旁边，一个两米多高，虎背熊腰，比奥尼尔还要壮的黑脸大汉对赵磊焦急的问道。 “很严重，需要开刀手术！”赵磊郑重的说道。 赵磊说完，开始寻找守卫交涉，让他进去给病人开刀，正好他的手术刀被小翠探监的时候带了进来，刚好可以动刀。 “进去！不行！里面很危险，万一那些犯人闹事胁持赵神医，到时怎么办？”守卫头摇的吃药丸一样的说道。 就在赵磊和守卫据理力争的时候，大理寺丞急匆匆的进来了，听到事情经过以后，略一思索，调来百名衙役守住牢房，让后让赵磊进入重牢之中。 赵磊进入重牢，看着重牢脏乱的环境，知道这不是一个手术的好地方，于是再次要求将病人背出去手术。 大理寺丞答应赵磊的要求，派守卫进入重牢，将病人背到赵磊的牢房。 牢房之中，热水等东西都准备好了，赵磊很快给病人开刀手术，有了葛县令的经验，这次手术时间缩短很多，不过四十分钟，就完成成功完成手术，将必死的病人救治了回来。 而看到赵磊开刀手术的牢房犯人和守卫衙役，都纷纷脸色苍白，吓得冷汗之流。 当赵磊救活病人之后，这些人看赵磊的眼神，更加崇拜敬仰，就是那些重牢里面的重犯，对赵磊也是敬佩有加。 随着时间过去，那位被赵磊从死亡中拉回来的病人逐渐好转，听黑脸壮汉说是赵磊救活他之后，很感激赵磊的救命之恩，并承诺日后定当报答。 此时的赵磊还不知道，这个被他救回来的壮汉，名叫萧荣，是太行山有名的巨盗，更有河北绿林领袖的称呼，是河北太行山一代山贼、马贼、夜贼的总老大，日后更是和赵磊关系非浅。 萧荣的话并没有引起赵磊的重视，只是当作耳旁风，继续天牢中的生活。 转眼之间，太后的五忌过去了，朝廷百官脱去素服，再次活跃起来，关于权力的斗争再次开始掀起，而赵磊，马上就要等来出狱的喜讯。 第四章 贤王元俨 北宋早朝的上朝时间，一般都是卯时，也就是六点左右，所以后世有点卯和应卯之说。 皇宫皇仪殿外，提前在寒风中等候的朝廷百官，都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觉，就是张士逊，心中也七上八下的。 就在刚才，太后归天这么大的事情一直没有出面的赵家宗室众人，今天终于露面了，而且一露就是一大群，基本上汴京的宗室全部都来了，并在镇王赵元俨的带领下，神情肃穆的等候在百官的前面。 百官之中，欧阳修冷眼看着赵元俨，心中盘算着如果这个镇王出手，那些人能够得到好处，那些人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盘算了一阵，欧阳修心中叹息，他知道别人可能没有什么事，但是身为官家做太子时候的太子太傅张士逊和老师太子舍人晏殊，要倒霉了。 张士逊和晏殊都是赵祯身边最亲近的人，跟随赵祯也十几年了，如果别人屈于太后的淫威而不将官家生母的事情告诉官家，还有理可言，但是张士逊和晏殊也不说，这就值得揣测了，而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被镇王赵元俨抢先出手，他们两个人可能一辈子都难以回到汴京了。 欧阳修知道晏殊和张士逊心中的想法，他们两人都认为，如果赵祯知道生母的事情，肯定会和刘太后冲突起来，到时会波及整个大宋，但是他们就没有想过，作为赵祯最信赖的两人臣子，瞒着赵祯这么重要的事情，会惹来官家多大的怒火啊！ “官家上朝！百官觐见！”内侍拉长的声音想起，百官最前面的赵元俨，整理衣服，带着身后赵家宗室，大踏步走进皇仪殿。 皇仪殿龙椅之上，赵祯昏昏欲睡的坐在那里，清晨六点的早朝，除了那些勤奋的明君之外，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而赵祯，当然不在勤奋明君的名单之中，他是千古无双的仁君。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阎文应拉长了腔调大声说道，昨夜官家在尚美人那里游戏了一晚，精神很不好，他很希望下面的文武百官眼色好一点，看到官家精神不好就不要找麻烦了。 但是事情偏偏事与愿违，阎文应的声音刚刚落下，准备多时的镇王赵元俨就出列大声说道：“启禀官家！微臣有本启奏！” 镇王赵元俨已经小五十了，但养生有术，看上去好似三旬中年人，成熟潇洒、威仪稳重，同样继承赵家优良血统，看上去风度翩翩，也是汴京城有名的美男子。 听到赵元俨的声音，赵祯马上惊醒很多，心中纳闷，这个很久都没有上朝的皇叔，怎么今天过来了。 “原来是皇叔！没有想到皇叔今天有空来皇仪殿，皇叔有何事启奏啊？”赵祯对着赵元俨说道。 赵元俨一脸肃穆，郑重说道：“启禀官家！微臣为官家尽孝而来！” “尽孝！太后的殡礼出现什么问题了吗？”赵祯疑惑的转头对阎文应问道。 阎文应心中一震，知道赵元俨将那件隐秘的事情终于说出来。 “启禀官家！微臣说得，不是对太后的孝道，而是对李宸妃的孝道！”赵元俨郑重的说道。 “李宸妃！”赵祯迷惑一阵，突然想到那个比太后早死两个月的真宗妃子，奇怪问道：“皇叔！李宸妃不是已经下葬多日，还要朕尽什么孝道啊！皇叔说笑吧！” “启禀官家！并非微臣说笑，官家之生母，并非太后，而是已经归天的李宸妃，这件事情人尽皆知，只是官家不知，不知官家是否应该对李宸妃尽孝啊！”赵元俨缓缓的沉声说道。 “什么！”听到赵元俨的话，赵祯的睡意一扫而空，马上震惊的看着赵元俨，看到赵元俨一脸正色，而百官也不敢争辩的样子，赵祯马上明白这件事情可能是真的。 “太傅！镇王所说之事，可是真的！”赵祯震惊十分，心中已经开始相信赵元俨的话，软弱的转头朝百官队伍最前面的宰相张士逊问道。 这个时候，聪明的张士逊和晏殊等人，都明白他们在汴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启禀官家！镇王的话，都是真的！”老迈的张士逊，使劲全身的力气，缓缓的说道。 “噗！”官家赵祯喷出漫天鲜血，怒急攻心，气血翻腾，昏死过去。 “传太医！快点传太医！” 朝廷之中，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惊惶失措的大叫起来。 ……………………………… 赵祯的生母确实就是李宸妃，她原是杭州人，进宫后做了刘太后的侍女，为人持重谨慎，颇得太后的好感。 也是天缘凑巧，真宗偶然一幸，竟就生下了赵祯。 刘太后无子，赵祯还在襁褓之中，就被她领去交给杨淑妃抚养。 李宸妃虽然因为儿子有了宸妃的名号，却永远被剥夺了亲子的权利，连说也不准说。宫里宫外同样因为惧怕太后的淫威，谁也不敢捅破这层窗纸。 秘密，就这样一瞒瞒了二十多年！后来戏文中所谓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就是由这么点儿影子，杜撰出来的。 二十多年的秘密，在今天被赵元俨给直接揭露出来，一时之间赵祯接受不了这个打击，直接气晕了。 太医局的几位医术高深的太医，匆匆而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扎金针，一会时间，将赵祯给救行了。 醒来的官家赵祯，痛不欲生，嗷嗷大哭起来。 “官家节哀啊！”阎文应在旁边一边诅咒着赵元俨，一边劝说赵祯，而其他文武百官，都搭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一个刘太后贬出汴京，刚刚回来的大学士，站出来对赵祯火上浇油的说道：“启禀官家！据微臣所知，李宸妃不是病死的，而是刘太后觉得大限以到，将李宸妃毒死的！” 听到这番话，赵祯马上停止哭泣，龙颜大怒的说道：“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马上给朕开棺验尸，如果真是刘太后毒死的，给朕抄了刘家一门！” 赵祯口中的刘家，就是刘太后以前的相公龚美，龚美将刘太后献给真宗之后，就跟刘太后兄妹相称，如今的刘氏一门，已经是朝廷有名的大家族了。 赵祯的话，没有人敢反驳，这个时候帮刘太后说话，都是活腻了的人，百官中没有一个活腻了的人，所以都站在那里不敢吭声。 在赵祯的怒火之下，开棺验尸的结果很快出来，李宸妃的尸体被水银包裹着，栩栩如生，根本没有所谓中毒而亡的事情。 那位诬陷刘太后的官员，再次倒霉了，刚刚回到汴京不久，就被贬了出去，而且从四品大员，直接贬成八品县丞，估计政治前途已经提前结束了。 “启禀官家！李宸妃不但不是中毒而死，而且下葬的规格，是按照皇后的规格下葬的！”开棺验尸的官员，小心翼翼的对赵祯说道。 “官家！这件事情杂家到是知道一些，当初李宸妃病死，刘太后本来想草草安葬，但是吕夷简吕大人却极力反对，更因此和刘太后差点翻脸，最终劝服刘太后，将李宸妃按照皇后的规格下葬，并用水银灌实！”阎文应在这个时候，开始帮吕夷简说好话了。 “吕夷简！”赵祯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再看看朝廷百官之中和他关系最亲密，最忠直的张士逊和晏殊，冷哼一声，退朝而去。 ……………………………… 李宸妃生母风波就这么结束了，张士逊、晏殊等人，纷纷被贬，范仲淹被召回汴京，欧阳修绶大学士。 而这场风波之中，唯一收益的只有两个人，第一个就是抢先出手的镇王赵元俨。 镇王赵元俨，在这场风波之后，受封孟王、拜太师、武成节度使、京兆尹、赐赞拜不名，又赐诏书不名。 赵元俨一时到达宗室的顶峰，虽然权力不大，但地位更在宰相之上。 第二个收益之人，就是贬出汴京的吕夷简。 吕夷简刚刚贬出汴京，还没有到任上，就被赵祯快马追了回来，因劝柬刘太后有功，再次拜相，成为北宋又一个三起三落的宰相。 吕夷简拜相，赵祯当然知道这个吕夷简是狡猾的两头草，虽然可以重用，却要防范，于是提拔心腹宋绶还有蔡齐为参知政事，而王曙则改签枢密院，王德用降为枢密副使。 李宸妃死后，被官家赵祯追封为庄懿皇太后，和真宗并陵，而刘太后的情人兄长刘美一家，也受到赵祯的重点关照，全部从要职降为闲职，渐渐没落在繁华的汴京。 晏殊在繁华的汴京留下“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出汴京，劝知庐州，一生在也没有踏入汴京官场。 刘太后在朝廷的影响，因为两次朝廷变更，彻底的消失，赵祯终于把持朝政，开始了真正的皇帝生涯。 第五章 无罪出狱 汴京北宋朝廷百官忙着交接手续，而官家赵祯也沉浸在悲痛之中，一时竟然忘记依然关在天牢之中的赵磊。 别人能够忘记赵磊，欧阳修可不能，他不想一个精通诗词、医术、机关的天才就这么埋没下去，于是只能偷偷的暗示王素，让王素这个举荐的人出头说话。 王素想到赵磊，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是他举荐田岩来汴京，结果牵连到了赵磊，于是就向官家小心的提示，说耽误为太后诊病的神医赵磊还关在天牢，等候官家的发落。 官家赵祯这个时候，已经不再迁怒赵磊，而且心中非常感谢赵磊，如果不是他，恐怕官家要继续生活在刘太后的淫威之下，而生母的秘密可能更晚知道。 于是在官家的暗中感激之下，赵磊被无罪释放。 ……………………………… 天牢之中，赵磊依然体验生活一样，过着他轻松的牢狱日子。 如往日一样，一大早，赵磊就开始给那些衙役的家属们免费诊病，时将正午的时候，得到赵磊无罪释放的天牢守卫，前来对赵磊贺喜。 “恭喜赵神医！官家终于下旨，赵神医无罪开释了！”几位天牢的守卫，一同来到赵磊的牢房里，对赵磊恭贺说道。 赵磊听到他无罪开释的消息，微微一愣，知道赵元俨终于出手了，想必现在的汴京官场，必定暴风骤雨，清洗一新吧！ 赵磊在天牢之中，虽然没有受什么苦，但是那种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呆了，告别天牢几位已经熟悉的守卫，他出了天牢，返回定力院。 定力院那间分配给赵磊的小院，在欧阳修的吩咐下，一直没有人去驱赶居住在那里的小翠。 赵磊返回定力院的小院，马上就看到小翠依在门口，望眼欲穿的看着大门。 看到赵磊真的回来了，小翠连忙迎了上去，喜极而泣的说道：“官人！你终于回来了，小翠好担心啊！今天欧阳大人过来，说官人今天就会出狱，小翠就一直在这里等着，终于等到官人回来了。” “我不是安全回来了吗！看看，一点事情都没有，而且还吃胖了呢！好了，小翠！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赵磊看着关心他的娇媚少女，怜惜的拭去小翠脸上的泪痕，安慰说道。 “官人！既然太后都归天了，相公在汴京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我们回去眉山好不好，汴京虽然繁华，但是很危险，万一那一天官人再因为什么事情进大牢，小翠可怎么办啊！我们回眉山吧！”小翠担忧的看着赵磊说道。 听到小翠的话，赵磊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娇媚少女居然还是恋家的小姑娘，微微一笑说道：“小翠！汴京可比眉山繁荣热闹多了，这里很多东西，都在是眉山买不到，汴京可是大宋的都城啊！” “眉山也很好啊！眉山的风景很美丽，再说县老爷还有主簿大人都跟相公关系很好，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不用坐牢啊！”小翠焦急的说道。 赵磊停了小翠的话，心中很感动，他终于知道小翠急着返回眉山，不是因为恋家，而是因为太关心他，害怕他再被抓进大牢。 “傻丫头！我和岚儿已经说好在汴京定居了，岚儿守孝三年之后，就会来汴京跟我们汇合的，汴京是讲王法的地方，官人我现在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吗！只要以后我不犯罪，不会再有人将我关进大牢了。”赵磊摸着小翠披肩的柔顺秀发溺爱说道。 小翠看到赵磊和田岚早已经有了打算，她这个小妾，只能黯然的同意了。 ……………………………… 定力院是前来汴京叙职外官暂居的地方，当然不是赵磊这个没有功名品级的布衣百姓可以居住的，出狱之后的赵磊，马上被定力院的官员赶了出来。 几大车药品，还有卡车零件以及一些田岚准备的随身物品，这么多东西总不能就放在大街上吧！无奈的赵磊，只好在南门大街找了一个酒楼，包了一个院子，请人将那些东西搬到酒楼里面。 北宋的酒楼已经发展到食宿一体，前面是几层高的酒楼，后面则是提供住宿的各种院子。 汴京酒楼的格局更是可怕，这里每个酒楼都有朝廷势力为后台，有些酒楼装修的富丽堂皇，比起皇宫大内也不虚多让，更有不少酒楼的占地，比那些官府衙门还大，酒楼和妓馆，是汴京两大特色，几乎每条大街都能看到它们的影子。 赵磊住宿的酒楼，就在定力院的北面不远，隔着汴河清晰可见，酒楼的名字更是有性格，叫做十三间酒楼，不知道是有十三间住宿院子呢？还是有十三间吃酒的厢房？ 十三间酒楼的掌柜姓赵，和赵磊还是本家，四十多岁，白白胖胖，和和气气，一看就是和气生财的生意人。 赵掌柜善谈，很快打听到赵磊的身份，得知赵磊就是最近扬名汴京的眉山神医，更加客气，专门派出一个小二，伺候在赵磊的身边，等候他的传唤和使应。 盛夏的六月，天气燥热，赵磊雇佣的劳力将各种东西全部放置完，已经明月高悬。 赵磊满头大汗的返回屋中，正准备叫上小翠去吃饭，就发现娇媚少女正在吃力的提着一个小桶，往旁边浴盆中倒水。 看着小翠满脸通红，居然和他一样汗流浃背，赵磊连忙走过去接过小翠手中的小木桶，倒入旁边的浴盆之中。 看到赵磊进来了，小翠红彤彤的小脸蛋上，甜美的笑着说道：“官人！小翠已经给你打好水了，官人累了一天，而且刚刚从大牢之中出来，还是先沐浴吧！” “小翠！明天我就去请几个下人，这些粗活，以后不要自己干，还是让那些下人去干吧！”赵磊擦擦小翠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小姐以前沐浴，都是小翠打的水，这些活，小翠已经习惯了！”小翠看着怜惜她的赵磊，甜甜笑着说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已经是我赵磊的女人，也是赵家夫人了，这些粗活，以后万万不能干了！”赵磊大声对小翠训斥说道。 小翠知道赵磊是疼爱她才这么吩咐的，笑得很甜蜜的说道：“知道了！官人！让小翠服侍相公沐浴吧！” 赵磊点头答应，小翠帮他脱去衣服，取来香胰和毛刷等东西，开始帮助赵磊沐浴。 北宋的卫生条件，已经达到封建的颠峰，无论皇宫、官员家中，富豪宅邸，私人浴室已经非常流行，而汴京城的第三甜水巷里，还有一件很大的公共浴室，名叫浴室院，是专门供那些无钱建造私人浴室的老百姓解决个人卫生的地方。 北宋的浴室，说白了就是装着一桶热水的房间，皇家、官员和有钱人好一点，直接就是一个热水池子，而普通有钱人呢！就直接一个大木桶，烧上热水，然后在里面洗澡。 赵磊现在使用的，也是这种木桶，大约一米高的木桶，长两米，宽一米，就是北宋所谓的浴盆了。 赵磊惬意的泡在温水木桶之中，闭上眼睛任由小翠给他清理身子。 小翠和赵磊分开已经一个多月，食髓知味的娇媚少女，怎么可能不思念情郎呢！所以在伺候赵磊的时候，芊芊玉手，几次不经意的划过赵磊敏感的地方，挑逗着浴盆闭目的赵磊。 同样禁欲一个多月的赵磊，那里能经受这样的挑逗，几次过后，马上一柱擎天，欲火中烧。 赵磊睁开眼睛，一把抱住挑逗他的小翠，笑笑说道：“小妖精，一起来鸳鸯yu吧！” 两人前来汴京的沙船上，已经春风无数度，小翠早已经没有当初的羞涩和抗拒，加上她本来就属于无知少女，又被赵磊灌输一些千年后的思想，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很是放浪，到让赵磊品尝到一种从田岚那里感受不到的独特滋味。 小翠半推半就的娇笑声中，赵磊将她剥成赤裸的小白羊，双手开始在小翠的娇躯上游走。 刚刚十六岁的小翠，正是青春花季，她的身材没有锦衣玉食的田岚丰满，但是却苗条健美，曲线诱人，她的肌肤没有田岚白腻，但是却弹性十足，光滑勾魄，加上她被赵磊调教的内媚而放浪，别有一番异样风情。 在赵磊的双手游走的挑逗下，小翠马上春qing萌动，媚眼如丝的看着赵磊呻吟说道：“官人！官人！” 赵磊看到娇媚动人的小翠，再也忍耐不住，用力抱住娇媚少女，直接开始鸳鸯戏水。 第六章 师兄王素 皇仪殿立殿数十年，本来是十分荫凉的地方，加上北宋时候已经有冬冰存夏降温的办法，按理说应该不是很热。 但是坐在皇仪殿龙椅之上的赵祯，在身后两位宫女摇扇送风的情况下，依然感觉十分燥热，心中烦躁不安。 早朝刚刚散去，但是就是那些大宋的精英文武百官，却联手给赵祯出了一个大难题。 赵祯的手边，三封奏折齐齐摆放，这三封奏折，虽然不是同一个官员奏上来的，但却有着相同的目的，那就是改革弊端，一新朝政。 这三封奏折的主人，分别是朝廷宰相吕夷简、参知政事宋绶和新任的御使范仲淹。 吕夷简的奏折，虽然是要求改革，但改革的主要对象，是朝廷的风貌和对赵祯的要求。 吕夷简在奏折中要求赵祯能够正朝纲、塞邪径、禁贿赂、辨奸佞、绝女色、疏近习，直到最后两条，才说道罢力役、节冗费。 但是吕夷简的奏折，却范围太大，没有仔细说明要求到底任何做。 而宋绶的奏折更加简单，只是要赵祯惩违革弊，范围更大，细节更是没有。 但是新任御使范仲淹就不同了，他的奏折，直接针对弊政，提出戒奢侈，崇节俭：裁减冗兵，减少官吏人数，节省财政开支；实行通商，便利百姓，省掉一些不必要的土木工程，裁汰禁军，严格吏人升迁等方面。 就是这三人要求革除弊端的奏折，引起朝廷的波涛汹涌。 以孟王赵元俨为首的赵家宗室，以祖宗之法不可变为理由，直接怒骂吕夷简、宋绶和范仲淹三人一顿。 而枢密使王曙等官员，更是对三人提出革除弊端的奏折争相反驳，简直想直接将三人吃下去，如果不是赵祯压着，恐怕他们三人早被百官殴打成猪头了。 其实赵祯心中也很像革除弊端，毕竟现在的大宋，已经不是开国太祖时候的大宋，几十年各种矛盾的累及，整个朝廷已经不堪重负。 拿朝廷收支来说，现在的大宋，每年的税收，在一亿五千万贯左右，但是这些钱，堪够朝廷支出，每年的国库，最多剩余千万贯左右，一年花费一亿四千万贯，如果说出去，绝对能吓死一大群人，但是朝廷偏偏就是花出去了，这就是现在朝廷上下传闻的三冗之一的冗费了。 冗费冗在那里，赵祯也很清楚。 整个汴京皇宫的用度，妃子的衣服首饰、赵祯的珍奇玩物，还有那些宫女和太监的花费，吃喝拉撒的，每年居然能花出去两千万贯，让赵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毕竟朝廷养着百万大军，每年的军费也不过两千万贯，皇宫区区几万人，就比上百万人花的还多。 这些钱到底花那里去了，让赵祯十分惊奇，他很想亲自查查帐目，看看那些钱是不是张脚跑了。 除了皇宫花费，每年几十次的祭拜天地，祭拜宗族，祭拜这个，祭拜那个，也要花上上千万贯，赵祯就不明白了，不就磕头烧香吗！竟然能烧上千万贯，漫天神佛就不怕被这些钱撑死啊！ 还有那些赵家宗室们，赵祯的帐怎么算都不明白，为什么不到百位的赵家宗室，竟然也能帮助大宋花掉两千万贯的巨额资金那！ 除去这些，还有花在百官俸禄的上的钱、花在水利道路上的钱，花在天灾人祸上的钱，等等加起来，整个大宋一年竟然能够花上一亿四千万，真是令人震惊啊！ 赵祯还很奇怪的是，为什么太祖时候大宋只有九百多位官员，而到了这个时候，吃官饷的文武官员，竟然达到一万一千位，几十年时间翻了十倍，大宋真的需要那么多官员来治理吗！ 最让赵祯不明白的是，太祖时候，大宋只有马步士卒不到四十万，但就是这四十万人，东征西讨，打下大宋大大的江山，那时的辽国，从来没有在大宋占到半点便宜，但是又是这几十年之后，大宋禁军八十万，厢军四十万，足足一百二十万兵马，竟然被辽国打的节节败退，需要扶持西北党项人牵制辽国。 大宋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短短几十年时间，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赵祯想着今天反驳吕夷简、宋授和范仲淹三人的百官和宗室，心中不知道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愤怒，因为他心中很明白，三人提出的改革，触动了这些人的利益，但为什么身为赵家人的宗室，还有身为赵家臣子的百官，都不希望改革，不希望大宋富强呢！ 迷雾笼罩着赵祯现在还不成熟的政治头脑，他已经开始发现，亲政之后，很多事情看的更真实，更清楚，但是更无可奈何，他没有那个魄力听从三个人的话而跟宗室、百官对立，而吕夷简、宋授和范仲淹，也没有那个魄力，替赵祯承担恶名，展开结果未知的改革。 毕竟！现在的大宋，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 赵磊带着小翠，足足用了四天的时间，才堪堪将汴京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八十多里周长的大城市，在没有汽车这种交通工具帮助下，想仔细的看一遍，无疑是个非常艰巨的任务。 傍晚，赵磊两人在有名的明月州桥夜市吃过晚饭，散步回到十三间酒楼。 “爷！你终于回来了，侍御使王素王大人，正在酒楼中等爷呢！”赵磊和小翠刚刚回到酒楼门口，眼尖的小二，已经迎上来点头哈腰的说道。 “仲仪兄来了！在那里，快带我前去！”赵磊马上兴奋的说道。 赵磊和这个王素关系可不一般，王素少时被赵磊的师祖种痘救回小命，王素从此信奉道家，长大后寻访临阳村道观，那是赵磊的师祖已经去世，王素就拜田岩为师，学习金丹大道和道家学说，可以说是赵磊的师兄了。 走进酒楼，赵磊就听到二楼白馨兰房间之中，传来瑶琴清明的声音，他一听，就知道王素肯定在二楼白馨兰的房间。 白馨兰是十三间酒楼的当家花魁，北宋的妓女，除了官妓和营妓之外，还有酒楼这些私妓，不同官妓有自由，卖艺不卖身；营妓没有自由，既卖身又卖艺，都是给那些老鸨赚钱；而酒楼的妓女，也有相当的自由，她们陪客人喝酒唱曲，很少卖身，但是如果有看中的英俊少年，她们不但卖身，而且还倒贴钱卖身呢！ 汴京风liu才子柳永就是其中楚翘，汴京不知多少名妓等着献身给柳永，而且是倒贴钱的那一种！ 白馨兰是十三间酒楼的花魁名妓，同潘家酒楼的金赛兰、范都宜；春风楼的唐安安、倪都惜；和乐楼的潘称心、梅丑儿；丰乐楼的康三娘、沈三如；太平楼的钱三姐、季惜惜；北外楼的吕双双、胡怜怜；和丰楼的沈盼盼、普安安；太和楼的徐双双、赵香香；权和楼的陈师师，并称汴京十楼二九美女，这十楼二九一十八位美女，代表了汴京的绝色佳人，每一个挑出来，都是能让男人眼珠子瞪出来的天仙美人啊！ 白馨兰身为十楼二九美女其中之一，有名的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寻常士子，看都不看一眼，就是赵磊，也只是因为神医的名头，被白馨兰见上一面，这么一个盛气凌云，傲气冲天的美女，能让她主动弹琴的，整个汴京，也只有那区区几个人，而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年青时曾有“汴京宋玉”美称的王素，正好是其中一个，所以赵磊一猜，就知道王素在白馨兰的房间之中。 “秋水明眸，翠螺堆发。却扇坐、羞落庭花，凌波步、尘生罗袜。芳心发，分付春风，恰当时节。渐解愁花怨月，忒贪娇劣。宁宁地、情态于人，惺惺处、语言低说。相思切，不见须臾，可堪离别。”伴随清明悦耳的琴声，勾魂夺魄的缠mian歌声传了出来。 白馨兰最有名的，就是她的歌喉和声音，歌声那个媚、那个嗲、那个诱人，那个悦耳，被人称为“空谷幽兰黄鹂声”，曾经有龌龊之人评价说道：白馨兰天生媚音，如果和她春风一度，光qing动呻吟之声，就能让男人直接马上风爽死！ 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和白馨兰春风一度，但是她歌喉媚声的大名，已经传遍大江南北，就是官家赵祯，也在皇宫听说过白馨兰歌喉之名，但一直无缘一听，深以为憾！ “官人！那个白馨兰！好像在唱相公为小姐做的那首‘两同心’呢！”跟着上来的小翠，对赵磊低声说道。 “是啊！没有想到，这首‘两同心’，都传到汴京了，一定是欧阳永叔带过来的！”赵磊说完，踏步迈入白馨兰的房间。 第七章 开封少尹 房间之中，二九年华，青春正貌的美女，正在盘膝抚琴，浅唱轻吟，正是有“空谷幽兰黄鹂声”美称的白馨兰。 白馨兰的相貌，在赵磊的眼中，并不算顶尖，比起田岚还有所不如，最多跟小翠在一个级别，但是这位“空谷幽兰黄鹂声”，却有着颠倒众生的魅力，她的身材，前凸后翘，在赵磊见到的女子之中，是最好的一位，肌肤更是温润玉白，加上勾魂夺魄的歌喉，不愧十楼二九美女之一啊！ 坐在瑶琴旁边的白馨兰，胸前玉兔，波涛汹涌，简直是呼之欲出，从高低看，宽宽领口之下，一道深深的乳沟隐隐欲现，加上轻盈一握小蛮腰，绝对能让每个看到她的男人，眼珠子直接瞪出来。 白馨兰的对面，坐着一位手举酒杯，摇头晃脑，细品风月的中年男子，这位中年男子，相貌俊秀，风度翩翩，气质不凡，年龄更带给他一种成熟稳重的独特气质，绝对是令女人尖叫的中年帅哥，此人正是有“汴京宋玉”之称的王素王仲仪。 赵磊的脚步声惊醒正在沉浸美景中的两人，白馨兰停止抚琴，看到赵磊竟然不通报就进来了，脸色一沉，就准备赶人。 这时王素却站了起来，对赵磊举杯笑着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师父的徒弟、小师妹的官人、我的师弟，最近名扬汴京的赵磊赵三石了。” 听到王素玩笑的话，赵磊也跟着笑着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师父的徒弟、小师妹和我的大师兄，王素王仲仪了。” 王素和赵磊对视一眼，两人把臂哈哈大笑。 “馨兰！你不是一直在寻找那两首‘两同心’和‘蝶恋花’的作者赵三石吗！眼前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赵磊赵三石！”笑过之后，王素转头对白馨兰介绍说道。 “你不是神医赵磊吗！怎么会是那位风liu才子赵三石呢？”白馨兰当然认识赵磊，但她认识的赵磊，不过是一位看病的医师，虽然地位崇高，但是却和她心目中风liu潇洒的才子赵三石相差甚远，此时听到王素的介绍，心中震惊问道。 小翠对眼前鼎鼎大名的汴京名妓白馨兰，很看不顺眼，一是这个白馨兰丰乳肥臀，风情万种，加上诱人的声音，风骚外露，对男人的杀伤力很大，她害怕赵磊一不小心着了白馨兰的道；二是白馨兰风骚而高傲的名妓，居然不买赵磊的帐，赵磊曾经花钱想一听她的歌喉，却北白馨兰拒绝，所以小翠心中很不平衡，在小翠看来，她的官人赵磊是大宋最有本事的男人，居然被一个妓女拒绝，简直有shi身份，所以看白馨兰很不顺眼。 听到白馨兰震惊的话，小翠心中很是快意，傲然说道：“我家官人不但是神医赵磊，而且是白花魁所说的风liu才子赵三石！” 小翠在花魁二字上面家中语气，即是提醒赵磊眼前风骚美女的身份，又提醒白馨兰注意她名妓的高傲的姿态。 赵磊对白馨兰也没有什么好感，出生千年后的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白馨兰对他来说，不过是身材好一点，声音嗲一点而已，琴谈的好一点，歌声诱人一点，在千年后这种女人海了去了，然而在北宋却变成香饽饽，而且高傲的天鹅似的，对于这种只看重风liu文采的名妓，赵磊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感。 “在下赵磊，字三石，两首写给夫人的献拙之作，没有想到竟然能得到白姑娘的追捧，赵磊实在汗颜！”赵磊虚伪的笑着说道，眼睛中却冷冰冰没有一点感情。 白馨兰知道她上次以职业高低审视的眼光，降低她在赵磊心中的印象，幽怨无奈的苦涩笑笑，转身告辞离开，将房间让给赵磊和王素。 “仲仪兄今日怎么想起小弟来了！”白馨兰离开之后，赵磊对王素热情说道。 王素微微一笑，对赵磊说道：“三石只要不怪为兄将你牵连到汴京才好，这些日子，汴京是风雨交加啊！所以为兄直到这时才抽出时间前来看望三石。” “仲仪兄何须愧疚，汴京繁华，三石早有前来汴京的心思，这番进京，正好圆了三石的愿望！”赵磊笑笑说道。 “既然如此！为兄也不需愧疚了，三石前来汴京已经几月，可有什么打算啊！”王素对赵磊关切问道。 “三石从师学医，不过想在汴京开个药铺，治病救人，算是继承师父的事业！”赵磊对王素到也不客气，坦然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药铺！”王素听到赵磊的话，皱眉思索一阵，豁然开朗说道：“为兄本来以为三石要在仕途官场大干一番呢！原来三石竟然想开个药铺，不过这样也好，现在官家还在记恨着太后的事情，三石就算进入官场，恐怕也没有很好的发展，还不如先开个药铺，暂时观望呢！” 赵磊呵呵一笑，并没有再说话，其实他的心中何尝不想进入官场，中国人当官发财，光宗耀祖的思想，根深蒂固，赵磊也不能免俗，但是他也知道目前不是进入官场的时机，现在的汴京，一日三变，清洗还没有结束，说不定刚进去就因为太后的事情被踢出来了呢！还不如等这阵风头过去，等官场情况稳固再说。 “三石想在汴京开一家药铺，但是人生地不熟，还请仲仪兄多多帮忙啊！”赵磊对王素躬身一诺说道。 “三石太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呢！药铺的事情，为兄是义不容辞啊！”王素大笑说道。 王素和赵磊攀谈一阵，就起身告辞，找人帮忙药铺的事情去了。 “仲仪少爷是个好人！”小翠看着王素离开的背影，很感激的说道。 ……………………………… 赵磊只在十三间酒楼等了三天，就等到了王素的消息，让他去找开封府少尹冯士元，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接到王素消息的赵磊，马上去了开封府，找到冯士元。 冯士元，字玟才，天圣四年的进士，天圣七年任职开封府少尹，一做四年，在北宋变动频繁的官场之中，实属罕见。 冯士元年近四旬，留着一撮山羊胡，身材清瘦，眼神灵活，怎么看都是师爷的模样。 “这位就是名震汴京的赵磊赵三石吧！果然一表人才，仪态不凡啊！本官就是开封府少尹冯士元！”冯士元在他的办公房间接见了赵磊，见到赵磊就亲切和蔼的说道。 冯士元对赵磊这么和蔼，里面不无巴结王素的意思，王素虽然只是小小的侍御使，但是他死去的老爹王旦太有名气了，王旦几十年的宰相生涯，令王家威望达到颠峰，下面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不容小视，而王素十八岁就已经入仕，短短十几年就做到侍御使这个职位，未来拜相也不无可能，所以得到巴结王素的机会，冯士元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的帮助赵磊开药铺呢！ 赵磊看着客气的冯士元，知道眼前的开封府少尹，肯定是看在王素的面子上，所以很恭敬的一诺说道：“冯大人谬赞了，三石年少轻狂，还要冯大人多多指教才对！” 冯士元对赵磊笑笑，知道现在和赵磊没有任何交集，也不需太过客气，于是直接从桌子上拿起一张地契，交给赵磊说道：“南门大街和御街的交叉口，紧邻唐家金银铺子，风水宝地，繁荣之处，最适合开药铺了。” 听到冯士元的话，赵磊微微一愣，他曾经在南大街和御街四处看过，那里的店铺生意都很好，好像没有一家要转让的店铺啊！ 转念一想，赵磊马上明白，民不与官争这个根深蒂固的思想，在北宋依然盛行，所以开封府少尹想找到一个转让的店铺，肯定是很容易的事情。 赵磊也不客套，在地契备注上面签字画押，店铺很快转手成为赵磊的药铺，而他也很痛快的给了冯士元比店铺市价略高的价钱，毕竟不能让冯士元平白帮忙啊！ “还有这个！”冯士元很随意的接过赵磊递过来的两万贯交子，然后交给他一张写着地址姓名的白纸说道：“开药铺需要的人手，进药材的渠道，各种繁杂的事务，你就去找这个人，就说本大人介绍的，他一定给你妥当办好的！” 赵磊接过白纸，看看上面的字，潘楼街界身巷的侯三，一看就知道是熟知汴京所有事情的老汴京了。 赵磊恭敬谢过冯士元，告辞而走。 眼前交情淡漠的两人，万万没有想到，日后竟然牵连出天大的事情。 第八章 药铺开张 北宋的汴京，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一百五十万的人口，八十里的城市，组成天下最繁荣的东京汴梁。 这么大的汴京，一个外地的生人，如果没有熟人的帮助，落脚是个很难的事情，不说其他的，就是那些茶坊之中的姑婆们，绝对没有眉山那么淳朴善良，要起价钱那个黑，绝对能坑死无知的外地人，所以赵磊没有冯士元的介绍，还真的不敢轻易相信那些姑婆。 侯三就是汴京众多姑婆中其中的一个，他本名侯耀，行三，今年才二十九岁，从小偷鸡摸狗，不务正业，还曾经因为犯事被抓进开封大牢，这么一个人，在汴京城中，除了当蒙骗外地人的姑婆，估计在没有其他工作可以胜任了。 侯三的家，于是汴京有名的贫民区，说是贫民区，但是比起其他州县的房子，都气派很多，不过在汴京属于最贫穷的那一种了。 说实话，侯三真的挺有本事的，他身材不高，但灵活机敏，而且脑子灵活，心眼多，嘴巴甜，眼力劲也挺足，这种人按说不应该落到这种贫困的境地，但是侯三他毛病也多，吃喝嫖赌、走鸡斗狗，最喜欢赌蹴鞠，而且运气极背，赚的钱都不够他花的，所以才落到眼前地步，老婆更是忍受不了穷苦的日子，跟着一个外乡人跑了，现在的侯三，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一个。 侯三简陋的房间中，他刚刚宰了一个外地的肥羊，到手十几贯大钱，于是叫了一桌酒席，招呼着三五个狐朋狗友，叫来两位酒楼低价的歌女，正在房中寻欢作乐。 酒过三旬，侯三发现他狐朋狗友其中一位叫杜添，一直欲言又止，满腹心事，于是不悦的指着他大声说道：“杜添！有什么事情痛快些说出来，不要婆婆妈妈的，跟小娘子似的！” 杜添挠挠头，终于忍不住说道：“三哥！今天我在大街上碰到大嫂了。” “那个小娘匹，什么大嫂，不知廉耻，居然为了钱跟别人跑了，呸！什么东西，三哥，我们去开封府，告那个小娘匹，将她抓进大牢！”听到杜添的话，狐朋狗友们吆五喝六的从嚷嚷起来。 侯三在这些人中，还有有些威望的，一瞪眼，这些人纷纷缩回头去，小心翼翼的看着侯三。 “杜添！你真的碰到她了！”侯三心中不是是恼怒还是苦涩的慢慢问道。 杜添点点头，从身上掏出一个小袋子，里面居然是一些碎银子，怕有二三十两之多，这可是二三十贯钱啊！ “三哥！这是大嫂让我带给你的，还让我给三哥捎个话，说她对不起三哥！”杜添苦笑说道。 听到杜添的话，刚才一位没有嚷嚷，叫梁兴的粗横小个子，这时正色的对侯三说道：“三哥！说实话，大嫂从十五就跟着三哥，吃了那么多苦都没有抱怨过，但是三哥居然在大嫂孩子病重时候，连孩子治病的钱都没有，大嫂心伤才走，也算对得起三哥了，三哥，兄弟在这里多嘴一句，我们这些汉子，这么蹉跎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三哥一向脑子活，应该早日想个办法，振作起来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看看那些街坊，都怎么看我们，就是那些库里的妓女，也瞧不上我们这些人，人活一生要脸，树活一生要皮啊！三哥，兄弟以后要去亲戚作坊里做工，以后就很难再见面了。” “三哥！我亲戚也在河北买了几顷良田，需要我过去帮忙，不久之后，我也要走了，三哥，有好机会就干一番大事业，不要在这么荒唐下去了。”杜添这时也苦苦劝说说道。 “都别他妈的说了，都走，你们都滚，滚啊！”侯三脸上阴晴不定，突然掀了酒桌，大声恼怒的说道。 侯三的一群狐朋狗友，被他的怒火一下子吓傻了，纷纷向外逃去，而杜添和梁兴，看着侯三叹息一声，也走了出去，整个院子，很快就剩侯三一个人。 “都走吧！都走吧！”侯三浑浑噩噩的自语说道，心中却充满了悔恨，这时的他，突然想到以前温柔善良的妻子，还有他白白胖胖，却因为没钱抓药而病死的儿子，邻居的讥讽和轻视，还有父母那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振作！从新开始！谈何容易啊！”侯三喃喃说道。 就在这时，院子中突然传来“噔噔”的敲门声。 听到敲门声，侯三一阵火大，恼怒的走到门口，打开门便骂道：“不是让你们都滚了吗！怎么还回来！” 侯三刚说完，马上傻眼，他的面前，已经不是那些狐朋狗友，而是身着绫罗绸缎的青年男女，看上去雍容华贵，气势不凡。 这两人，除了被冯士元介绍来找侯三的赵磊和小翠之外，还能是什么人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位爷，这位夫人，小的还以为是刚才离开的那些朋友呢！”侯三看到赵磊和小翠，就感觉这两人不是一般人。 当然了，赵磊来到汴京之后，没事就带着小翠闲转，转了很多名贵珠宝店铺还有金银店铺，两人身上现在是穿金戴银，珠玉宝光，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他们不是一般人了。 不知者不罪，这个气量赵磊还是有的，听到侯三的赔罪，他谅解笑笑说道：“无知无罪，我们也来得不是时候！” “是时候！两位贵客什么时候来都是时候，两位贵客能够来小的陋室，真是蓬荜生辉啊！”侯三点头哈腰的恭敬说道，他心中明白，能找到这里来得，都是那些大人物介绍来的外来户，每一个身后都有大梁撑着，惹不起啊！ “你是侯三！”赵磊淡然问道。 “小的正是，不知两位贵人有何吩咐啊？”侯三点头哈腰的说道。 “我们是开封府少尹冯大人介绍来了，我要在汴京开个药铺，想通通关节，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啊！”赵磊淡然问道。 “能！当然能了，别说开药铺的关节，就是你想开妓院、赌坊的关节，小的照样能通！”侯三笑着说道。 “铺子地址我已经找好了，就在南大街和御街的交叉口，但是我们夫妇初来汴京，什么都没有，所以很多事情都要你帮忙了。”赵磊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十贯的交子，塞到侯三的手中。 侯三看着十贯交子，突然想起失去的儿子，当年如果手头有十贯钱，也不至于让儿子因为没钱看病而活活病死啊！ 侯三心中悲痛，但是脸上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依然笑呵呵的对赵磊问道：“这位爷贵姓啊！” “赵磊赵三石，这位是赵夫人！”赵磊将他和小翠介绍一遍说道。 “眉山神医赵磊，原来竟然是赵爷，真是失礼啊！不知赵爷想通什么关节呢？”侯三惊喜问道，心中却震惊非常。 进入天牢还能安然无恙的出来，整个汴京城，估计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了，而且赵磊还是因为得罪官家而进入的天牢，在想想他是开封府少尹冯士元介绍来了，光这些来头，就让侯三心中吃惊不小了。 “我们夫妇孤身而来，身边除了刚刚请的两位下人，再没有其他人了，所以药铺的掌柜、抓药的伙计，还有院子里面的杂役、丫鬟、管家，都需要从新请，所以还请你多多费心了。”赵磊将开药铺和生活需要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听到赵磊的话，侯三的眼珠马上转动起来，他知道赵磊肯定不是一般人，一般人能够进天牢后安然无恙的出来吗！一般人能让冯士元介绍吗！所以当他听到赵磊缺少一个管家的时候，马上动了心思。 “赵爷！你不是要请管家吗！您看小的行吗？”侯三呵呵笑着说道。 “你！”赵磊开始打量侯三，这个小子虽然不够稳重，但是看起来很机灵，而且对汴京门路很熟悉，三教九流应该都有点关系，这么一个人，还真是管家的好人选啊！不过就是人品很难说，不过他赵磊还怕一个小小的汴京泼皮吗！ “行！如果你愿意，现在你就是赵家的管家了。”赵磊沉吟一会，痛快的说道。 “愿意！当然愿意！”侯三听到赵磊答应了，欢天喜地的说道。 侯三终于摆脱往日的阴影，跟随赵磊做了赵家的管家，在赵磊未来的日子里，侯三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利用他的人脉和门路，给赵磊很大的帮助。 ……………………………… 侯三真的很能干，不过两天时间，就找齐了开药铺的所有人手和东西，短短四天的时间，就将别人转让的布庄变成药铺，很快进齐药材，打点好一切，赵磊这间挂着赵家药铺招牌的小药铺，就开张了。 第九章 杨府文广 七月中旬，汴京南大街和御街交叉口，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赵磊的赵家药铺，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终于开张了。 药铺开张这一天，百丈御街和南大街，挤的人山人海，热闹非常。 赵磊对侯三办事的效率和成果非常满意，他不过稍微提点一下广而告之的广告规划，侯三就发动他的狐朋狗友，将赵磊这些年在治病救人方面的成果，包括眉山救治临阳村猎户，开刀救治葛县令，开刀救回宫外孕的孕妇，在天牢救治重犯的事情，添油加醋散布到汴京各处，不到几天的时间，整个汴京都知道眉山神医赵磊的赵家药铺要开张的消息，所以开张这一天，才有如此轰动、热闹的效果。 药铺外面是人山人海，但是大多是看热闹的汴京闲人，真正看病的人却不多，而赵磊还给药铺请了两位知名度挺高的退休太医，所以两位太医能够摆平的小病小灾，已经不用劳烦赵磊亲自动手了。 汴京的各种店铺，已经很有千年后临街店铺的特色，赵家药铺前院是抓药治病的药铺，后院则是不小的院落，赵磊和小翠他们，就住在这里。 赵磊的药铺开业，也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和他有交情的人，当然要来庆贺一番，所以早朝一散，王素和欧阳修这两位赵磊的熟人，马上就提着礼物来了，就是冯士元，虽然和赵磊不是很熟，但是看在王素的面子，也派人送来等了一份贺礼。 “恭喜恭喜！三石现在总算在汴京落脚了，以后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终于可以有不花钱看病的地方了。”欧阳修在后院看到赵磊，就玩笑的风趣说道。 “得了吧！你欧阳永叔有个头疼脑热，那次不是劳烦太医局的各位大人，吃的草药院的药，什么时候又掏过钱呢！”王素和欧阳修交情非浅，这时玩笑的讽刺说道。 “永叔兄和仲仪兄能够大驾光临，真是三石的荣幸啊！”赵磊笑着说道。 “得了！我们往这里跑，也不过偷的浮生半日闲而已，朝堂之上，争吵的厉害，在你这里暂时躲躲而已！”欧阳修对赵磊，好像特别的看重，从眉山就对他坦然相对，如今朝堂之事，更是随意托出，看来对赵磊别有用心啊！ 果然，赵磊听到欧阳修的话，心中很是好奇马上急切问道：“永叔兄，朝堂之上，发生什么事情让百官争吵成这个样子啊？” 欧阳修很随意的坐在一张椅子上，自斟自饮一杯清茶后，对赵磊说道：“问仲仪兄吧！今天朝堂之上吵的我嘴都干了，休息一下再说！” 王素也找了一张椅子，随意的坐下后说道：“朝堂之上还有什么能争吵的，还不是吕夷简、范仲淹和宋授的那三张要求革除弊端，一振朝纲的奏折。” 这件事情这段时间在汴京是闹得沸沸扬扬，市井小民都知道的事情，赵磊当然也很清楚，但是令赵磊奇怪的是，吕夷简明明是保守派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急切要求改革呢！ 赵磊将他的疑惑问出来之后，王素微微冷笑说道：“吕坦夫老成持重，又岂是希望革除弊端之人，他不过见官家不喜现在的局面，所以迎合官家所好，要求革除弊端而已！” 老狐狸！赵磊心中暗骂一声，又对王素问道：“仲仪兄！庙堂之上，要求革除弊端和保守持重的两派，那派占上风啊！” “这还用说，当然是保守持重那一派人了，以孟王为首的宗室，以王曙等人为首的朝廷百官，基本都反对革除弊端的那些措施。 而要求革除弊端的官员，吕夷简是两头草，那边强势往那边倒，而宋授也明白时机不到，所以不是很坚持，只有范仲淹坚持革除弊端，支持他的都是刚刚入仕，渴望干上一番事业，都是家道中落的清贫年轻官员，如秘书监余靖余安道、馆阁校勘尹洙尹师鲁、秘阁校理石延年石曼卿，当然，还有我欧阳修欧阳永叔！影响最大的一个人，就是刚刚上任参知政事的蔡齐蔡子思了。”欧阳修大笑说道，笑声中，却充满苦涩的意味。 欧阳修的话中，居然没有提及王素，赵磊不禁朝王素看去。 “不要看我！我虽然也对大宋的现状不满，但是远没有到忧虑的时候，现在大宋的国力稳固攀升，这个时候改革，肯定打断大宋的发展势头，得不偿失啊！”王素装作大义凛然的叹息说道，但是赵磊却知道，王素是身不由己，王家本来就是汴京有名的官宦世家，弟子故旧更是遍布天下，如果真的按照范仲淹的建议改革，第一个受到波及的，就是他们这种世家大族，所以王素根本不可能支持改革，就算他忠心大宋，和范仲淹和欧阳修等人私交甚好，最多也是不反对罢了！ 欧阳修对赵磊发了一通牢骚，然后和王素一起告辞而走。 ……………………………… 繁荣的汴京城，已经养成汴京百姓喜欢看热闹的心态，赵磊的药铺开业头两天，人山人海，但是看病的人却着实不多，两天后，汴京百姓发现赵磊也不过一个鼻子两只眼，和其他医师没有什么不同，渐渐失去好奇心，逐渐散了，药铺也开始冷清起来，二十多岁的赵磊，实在太过年轻，在北宋医界这个讲究丰富的行医经验的地界上，初来汴京的赵磊，还没有被汴京人认可，所以来找赵磊看病的人病不多，更多的是找赵家药铺其他两个坐堂的退休太医。 赵磊也乐得轻闲，成天带着小翠七逛八转，游览着繁华的汴京城市和汴京有名的八景。 天气渐渐到了烦躁炎热的八月，烈日当头的午时，御街人影稀少，这个时候，就是那些知了，都奄奄一息的断气一般惨叫，赵家药铺的门口，除了偶尔游荡过来的老黄狗，居然看不到半个人影。 赵家药铺的外面，一棵三五人不能合抱的百年粗柳下面，放着两张凉椅，赵磊和已经改名侯山，下定决心要和以前告别的侯三，正躺在凉椅上纳凉，两张凉椅的中间，是一个小小的茶几，茶几上面有两壶解渴的凉茶，等待着主人的饮用。 赵磊左右看看，发现御街和南大街上，人影稀少，比起往日的繁华，简直天地之别，不由疑惑的说道：“奇怪！今天怎么了，人怎么这么少啊？” “估计都在家祈福的吧！今早传来消息，江淮大旱，三个月没见一滴雨水，官家已经派范仲淹范大人为安抚使，去江淮开仓赈灾了，而官家也去上清宫祈福去了，希望江淮能够早降甘露，仔细想想，汴京也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估计现在百姓都在家中祈福，希望汴京不会和江淮一样发生旱灾吧！”侯山泯一口凉茶，仔细的说道。 听到侯山的话，赵磊心中开始鄙视汴京那些无知的百姓，北宋时候水车已经普遍应用，而汴京四处河道，就算三年大旱，恐怕也不会有缺水的忧虑，这些汴京百姓，还真是杞人忧天啊！看到官家祈福，都学着开始祈福，汴京最怕暴雨，几条河道一旦泛滥，就是大麻烦，真是佩服那些人啊！ 赵磊摇头轻笑的时候，御街南方传来一阵轻快的马蹄声，一个银甲白马将军，转眼疾驰到赵家药铺的前面，停了一会，犹豫了一下，拨转马头，朝药铺走来。 看到白马将军朝药铺走来，赵磊微微一愣，仔细朝白马将军看去。 看到白马上的年轻将军，赵磊马上开始感慨，这才是真正的白马王子啊！ 这位白马将军，身材修长均匀，剑眉星目，俊朗飘逸，加上坚毅的目光，威猛的气质，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帅哥，比起“汴京宋玉”王素来，也不虚多让。 看到白马银盔，长得又这么英俊潇洒，赵磊第一时间就想起汴京和王素齐名的美男子，天波杨府的白马将军杨文广，而来人，正是赵磊猜中的杨文广。 杨文广来到药铺门前，将白马拴在旁边立柱之上，然后朝柳树下的凉椅走来。 “三石兄！”杨文广看到已经站起来的赵磊，马上走了过去，抱拳说道。 “你认识在下！”赵磊愕然说道，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和杨文广见过面。 “在下天波杨府杨文广，和永叔兄和仲仪兄都是至交好友，对三石兄当然熟知！”杨文广有些忧虑、忐忑、脸红的说道。 赵磊一看杨文广的样子，马上明白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大男人找医师感觉不好意思，除了男人方面的疾病还能有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赵磊对杨文广郑重说道：“仲容兄！这边请，我们里面谈！” 杨文广松了一口气，跟着赵磊的身后走进药铺。 而他前面的赵磊，正在心中恶意的想，这个杨文广，究竟是阳痿早泄呢！还是得了一些男性疾病呢！ 第十章 风流柳永 天波杨府在千年后世人的眼里，是个独特的存在，你可以不知道赵祯是谁，也可以不知道汴京是北宋的都城，但是在这座城市中，有两个存在你绝对要知道，第一就是开封府的包黑子，还有他的一身正气和三口铡刀，第二就是天波杨府，还有里面忠君爱国的杨家将。 赵磊来到北宋之后，已经知道开封府什么样子，并见到包黑子身边四个护卫的原型，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但是传说中的三口铡刀，却没有看到，打听过才知道，开封府根本没有所谓的三口铡刀，他们只有处决平头老百姓的权利，而正八品以上的官员，只能由大理寺处决，而宗室犯法，也有宗正寺，开封府的权利，根本没有戏文中那么大，它只是地方性的衙门，除了那些官员和宗室，要中央的衙门才行，如果每个地方性的衙门都可以随意处决朝廷命官，那整个大宋，还要中央朝廷干什么啊！ 开封府和戏文中相差很大，但是天波杨府，跟戏文中差距更大，杨业和佘太君到有真人，但是并不是戏文中那个死法。 公元986年，杨业因为潘美的嫉贤妒能，惨败给辽国大军，最后不敌被俘，绝食而死。 而佘太君，生于926年卒于1026年，是在百岁寿诞后祥庆而死。 杨业膝下两子，长子战死沙场，整个天波杨府只剩杨延昭一人，杨延昭战死之后，整个天波杨府，只有杨文广和杨金花兄妹两人支撑着诺大的家业。 但是令赵磊奇怪的是，戏文中虚拟人物杨宗保的老婆穆桂英，居然是成为杨文广的老婆了。 天波杨府的穆桂英，生于景德三年，既公元1006年，乃是河北大豪之女，从小精通武艺军略，来汴京探亲之时，和杨文广两情相悦，随即结为夫妇。 ……………………………… 赵家药铺之中，赵磊走在前面，心中回忆着他打听到关于天波杨府的消息，更是猜测杨文广到底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疾病。 赵磊的药铺，充满了北宋时期药铺的特点，一进入大门，就是一列药柜，一个个小抽屉整齐的排列着，小抽屉的上面贴着写着药材名字的标签，药柜的前面，是放着包纸和小秤的柜台，两个抓药的伙计，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面，看到赵磊进来了，才强提精神和老板打个招呼。 药铺的正厅左右，是四间隔开的房间，右边两间是赵磊青睐的退休太医的房间，左边一间是赵磊的房间，另一间直通药铺的后院。 赵磊带着杨文广走进他看病的房间，坐在一张靠椅上，然后伸手致意让杨文广坐下之后，对他问道：“仲容兄！不知感觉那里不舒服啊！” 杨文广听到赵磊的问题，脸红的猴屁股一样，威猛的帅哥居然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开口。 “仲容兄！你是病人，我是医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病，又怎么给你医治呢！”赵磊笑着对杨文广说道。 杨文广沉吟一会，再看看四周无人，才对赵磊小声说道：“三石兄！你也知道，在下也是小三十的人了，和家中夫人成亲已经十年，还是没有孩子，家中拙妻为了老杨家开支散叶着想，给在下纳了几房妾室，还是一定动静都没有，问题肯定在在下身上，但找了很多名医，宫廷太医也找过来完了，药吃了不少，但是没有一点用，正好永叔兄大力推荐三石兄，所以在下就过来了。” 还以为是什么隐秘的病呢！原来是不孕不育，不知道北宋有没有性病，带来的西药可是有不少治疗性病的药啊！如果北宋没有性病，这些西药岂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赵磊听到杨文广不是什么大病，马上开始走神了。 “三石兄！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下的病很棘手啊！”杨文广看到赵磊居然神游太虚，以为他的病没救了呢！焦急问道。 赵磊回过神来，看到杨文广焦急的模样，笑笑说道：“这只是小病，如果找到病根，对症下药，很快就会痊愈的！” “真的！三石兄可不要骗在下啊！”杨文广听到赵磊的话，激动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不过这个病牵涉到个人隐秘，仲容兄可不要有所隐瞒啊！”赵磊笑着说道。 “但有所问！”杨文广坚定的说道。 “仲容兄！你的那个方面没有什么问题吧！”赵磊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种问题，只要是个男人，都能听懂，杨文广一听大怒说道：“三石兄怎么能小瞧在下呢！不是在下吹，家中一妻六妾，在下一晚上能将她们全部摆平！” 七个老婆，韦小宝啊！还能一夜七次郎，厉害，佩服！赵磊很敬佩的看着杨文广，看的白马将军不自主挺起胸膛，威风凛凛的，这种方面的事情，是个男人就不会认输的。 赵磊又接着问杨文广一些性生活的时间、长短等隐秘的过程，将不孕不育的其他原因一一排除，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杨文广性功能没有任何障碍，而且很强劲，病根肯定在精子方面。 赵磊又问了一些性生活的隐秘，然后在手边的白纸上一一排除常见的不孕不育症状，最后得出杨文广得了死精不育症这种疾病。 “素嗜厚味，湿热内蕴，熏蒸精宫，肾精伤残！”赵磊念出一段中医对死精不育症的结论。 正常情况下，*排出体外1小时之内，正常存活的精子应70％以上，如死精子超过40％即影响受孕。精子存活时间应保持6小时存活率20％以上，如6小时之内已无存活精子，即可引起不育，而杨文广，正是这种不育病症，这种病症基本上是先天的，和身体素质没有多大关系。 杨文广很幸运，随着赵磊一起来到北宋的卡车上，正好有治疗死精不育症的特效药，如果杨文广患上血精不育症、少精不育症等疾病的话，没有药的赵磊，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治疗他。 赵磊从后院取来几盒西药，很慎重的交给杨文广说道：“这些药是华佗祖师炼制专门治疗你这种疾病的，药方已经失传，再也无法炼制出来，所以吃药一定要及时、按时，千万不能马虎！” 杨文广看到他一直苦恼的无后情况就要解决，激动的接过赵磊手上的西药，使劲的感谢着赵磊。 赵磊吩咐完杨文广服药的时间和特别注意的事情，就起身送走欢天喜地，有些神经倾向的杨文广。 ……………………………… 正午过后，晚风驱散高温酷热，街上的行人慢慢的多了起来，但是赵家药铺的生意，一直不是很好。 就在赵磊和侯山，躺在大柳树的下面继续侃大山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上门了。 赵磊哼着小调，拍着大腿，惬意的喝着凉茶，就在这个时候，深沉嘶哑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你就是赵三石！眉山神医赵磊，‘两同心’和‘蝶恋花’就是你写的！” 赵磊睁开眼睛，马上看到他身边一个很颓废的人，对，就是颓废。 忧郁的眼神、散乱的头发、破旧的衣袍、低沉嘶哑的声音，不知怎么的，赵磊不由想起千年后那些有着艺术家外表，却装大尾巴狼的半瓶水艺校学生来。 赵磊眼前的人身材清瘦高大，五官方正，站在那里，居然给人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看破红尘的飘逸感觉，仿佛红尘中的仙人，游戏人间的吕真人，但是口气却傲的令人讨厌，眼神除了忧郁之外，还有一种轻视的感觉。 “你是谁啊！”赵磊很不客气的说道，眼前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很差。 “柳永柳耆卿！柳三变！”来人傲然的说道。 柳永柳三变！赵磊一怔，他万万没有想到，柳永居然是这么一个人，眼睛都快到天上了，跟十三间酒楼的“空谷幽兰黄鹂声”白馨兰，简直如出一辙，难道北宋的文人，有点本事的都这么傲气凌云吗！欧阳修的名气可比你柳永大多了，怎么没见他傲的小公鸡似的啊！ “你就是柳三变啊！久闻大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不过这里又不是妓院，奉旨填词也填不到这里吧！这里不欢迎你这种大名人，慢走，不送！”赵磊讥讽的说完，继续躺在凉椅之上，将柳永冷在那里。 “哈哈！大名鼎鼎的柳七！也有吃憋的时候啊！我早说了，三石兄也是孤高之人，馨兰小姐不过以职取人，就被三石兄看低了，还得馨兰小姐以泪洗面，如今你柳七想替馨兰小姐出头，也要放底姿态啊！说话这么冲，谁给你面子啊！”欧阳修的声音，从转角处传来，看来他早就埋伏在那里，等着看好戏呢！ 第十一章 汴京风月 如果评选北宋最出名，最走红明星的话，毫无疑问，柳永这个风月词人，无疑是最有代表性的人物。 柳永从“奉旨填词”之后，一直流连风月场，以填词为生，吃住在酒楼妓院，成为专门为风月名妓写词的超级明星。 柳永的词凡是有井水的地方，就有人歌，就有人吟，他的名字和词作已经覆盖了远近的市井巷陌，楼堂馆所；不知道那带有磁性的词句和清新的韵律已经征服了天下的歌迷和追星族。 柳永不仅是个风liu才子，还是个屡试不中的补习生，常喝常醉的酒鬼，出没秦楼楚馆的浪子，仕途坎坷的小官，“奉旨填词”的专业词人，浪迹江湖的游客，自命不凡的“白衣卿相”，歌楼妓女的铁哥，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市井街头的自由撰稿人，惹怒皇帝的笨蛋，不修边幅的小丑，敢恨敢爱的汉子，无室无妻的光棍，创新发展宋词的巨匠。 这么一个人，你可以不屑一顾、可以耻于为伍、可以批判、可以怒骂！但是你绝对不好意思说你不认识他，不知道他，这就是柳永，一个真情，真爱，真词，敢写，敢唱，敢为的叛逆男人。 赵磊虽然恼怒柳永的高傲，但是却不得不佩服他的才情。 ……………………………… 内心同样孤傲的赵磊，听到柳永傲气凌人的话，马上冷笑赶客出门，但是话刚刚落地，就听到欧阳修的声音，别人的面子赵磊也许不会给，但是欧阳修这个后代文坛第一人的面子，他赵磊还是磨不开的，只能笑笑站起来说道：“永叔兄！真是稀客啊！不知今天那阵清风，将永叔兄给带了过来啊！” “还能有那阵清风，当然是馨兰小姐的幽怨之风了。”欧阳修大笑两声，对赵磊说道。 欧阳修的话让赵磊十分不解，赵磊和白馨兰只见过两面，彼此也没有交情恩怨，为什么今天一个柳永、一个欧阳修，官场、民间两大文坛超级牛人跑到这里替白馨兰出头呢！ “永叔兄！三石和馨兰小姐并不熟悉啊！为何永叔兄要来找三石的麻烦呢？”赵磊疑惑问道。 欧阳修微微一笑，跟赵磊仔细解释起来。 欧阳修长篇大论说完，赵磊才明白过来，原来汴京城十楼二九美女，充分体现了同行是冤家这句话，这些心高气傲的风尘美女，相互之间，不但比才艺、比美貌、比衣服、比首饰，而且连相好的男人都要攀比，而且还比出一个联盟出来。 比如潘家酒楼的金赛兰、春风楼的唐安安、和乐楼的潘称心、北外楼的吕双双等风尘名妓，相互之间关系亲密，就联合在一起，被好事者称作官妓联盟，事事向和丰楼的沈盼盼、太和楼的徐双双、权和楼的陈师师还有十三间楼的白馨兰等营妓联盟挑衅作对，而其他美女，因为年龄渐大，而且都已经名花有主多时，已经开始渐渐退出这个圈子，整个汴京的风月圈子里面，就剩下这八大美女在相互攀比。 可巧！官妓联盟的四大美女，三个已经名花有主，而且个个都是天下闻名的风liu才子，而营妓联盟里面，也是三个美女名花有主，而且她们的主也都是不简单的人物。 仅剩的官妓联盟北外楼的吕双双，还有营妓联盟十三间楼的白馨兰，都在相互交劲，要找到一个比对方的男人好，而且不亚于其他姐妹的风liu才子，唱一段美满姻缘出来。 想法不错，但是实施起来难度太大，官妓联盟里面潘家酒楼金赛兰的良配，可是日后文坛第一人欧阳修，而营妓联盟权和楼陈师师的枕边人，则是现在的词坛第一人柳永，北宋虽然很大，人杰地灵，精英辈出，但是细数天下俊杰，能够在文采上比得上欧阳修和柳永的人，还真的不多见，就是偶尔出现一个差的不多的，不是年龄太大，就是长相太丑，得不到吕双双和白馨兰的青睐，两人就这么赌气耗在这里，一定要找个和欧阳修、柳永两人文采相当的良配，于是一等就是几年，吕双双和白馨兰，从二八年华，等到双十出头，还是没有等到适合的人选，然而赵磊的横空出世，给吕双双和白馨兰一个大大的惊喜。 赵磊的‘两同心’和‘蝶恋花’，无论文采和意境，都得到欧阳修和柳永的赞赏，再加上吕双双和白馨兰打听到赵磊年仅二十二岁，而且长相不俗，所以都纷纷打定注意，要讲赵磊紧紧抓住，让他拜倒两位美女的石榴群下。 正在白馨兰得意洋洋，心想凭她的才艺、姿色和风情，肯定能将赵磊俘获的时候，却发生那么一挡子事情，白馨兰第二次见到赵磊，明显从他眼中看到不屑和轻视，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白馨兰措手不及，大为伤心，开始暗自幽怨流泪，接过被其他姐妹看到，于是白馨兰那些姐妹，怂恿着柳永来探探赵磊的本事，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而欧阳修，基本上也是因为此事而来，他知道赵磊心中对白馨兰印象不佳，这次过来，正是准备向赵磊引见一下北外楼的吕双双，正好碰到柳七吃憋的情景，相识但不是很对路的两个人，加上赵磊，就这么碰面了。 赵磊听到欧阳修的话，心中苦笑，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会竟然成为那些风尘名妓打击对方而争相争夺的香饽饽了。 不过，十楼二九美人，也太自信了吧！她们真的以为赵磊就那么乖乖的任由她们摆布吗！ 赵磊心中冷笑，凭吕双双和白馨兰拿幸福当儿戏，当做打击对方的筹码，他就对这两个人完全失望了，毕竟人不是那些衣服、首饰，只要有点尊严的男人，也不可能让几个风尘名妓拿来这么摆布。 心中已经决定对吕双双和白馨兰敬而远之的赵磊，对欧阳修问道：“永叔兄！三石家中有妻有妾，双双小姐的美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实在承受不起，还是让双双小姐另寻良配吧！” 北宋时候，逛妓院的嫖客还不叫嫖客，一般卖身留任何客人过夜的妓女，叫那些男人恩客，而那些卖艺不卖身，却名花有主的高级嫖客，叫做良配，吕双双和白馨兰这些十楼二九美女，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名妓，所以欧阳修和柳永等名妓的相好男人们，都属于良配。 欧阳修心明眼亮，从赵磊嘴角不屑的冷笑，也猜出他的心思，知道他虽然表面随和，但是内心高傲，吕双双和白馨兰抢夺赵磊向对方示威的做法，恐怕放谁身上感觉都不是很舒服，况且同样心高气傲的赵磊呢！ 欧阳修明白赵磊的心思之后，眼珠一转，就想起一个办法，先让赵磊和吕双双见一面，凭吕双双的才智、姿色和手段，还不怕征服不了你赵磊。 想到这里，欧阳修马上改口说道：“三石兄误会了，永叔前来，并不是专门请三石去见双双小姐，而是一年一度的潘楼青俊诗会，马上就要召开，到时仲仪兄等朝廷文士都会纷纷前往，这可是认识汴京文士，进入汴京文坛的最好机会，三石兄千万不能错过啊！” “一年一度的潘楼青俊诗会！”赵磊还真没有听到过这个东东，连忙朝旁边恭敬而立的侯山看去。 “老爷！潘楼是汴京最大的酒楼，也是名气最大的酒楼，它每年举办的青俊诗会，主要是给前来汴京的青年文士一个闻名天下的机会，同时也给汴京风尘女子一个认识青年才俊的机会，十楼二九美女的那些良配，很多都是在诗会上认识并结合的！”侯山看到赵磊疑惑的目光，马上在旁边解释说道。 潘楼青俊诗会！说得好听，还不是变相的让自己去见吕双双吗！不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去看看实在可惜，欧阳永叔啊！你还真是击中我的软肋了。赵磊苦笑看着欧阳修，只能点头答应。 “一年一度的潘楼青俊诗会，同时也是我们比试文采的机会，但愿今年永叔兄能够让柳七满意，不要想去年一样，根本找不到一个青年才俊，请一些下三滥来充门面！”旁边束手而立的柳永，这时低沉嘶哑的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就是三石兄一个人，今年也能压倒你们找来的那些才子了。”欧阳修听到柳永的话，冷哼一声说道。 “赵三石！算了，他还不一定是那边的人，如果做了馨兰小姐的良配，到时候说是你们的人，还有脸在汴京风月场混下去吗！”柳永冷笑说道。 “你！”欧阳修指着柳永，大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磊这才明白，原来一年一度的潘楼青俊诗会，还是官妓联盟和营妓联盟良配们比拼才艺的地方。 柳永看着欧阳修和赵磊冷笑一番，话也不说就走了，而欧阳修告诉了赵磊潘楼青俊诗会的时间，也匆匆而走。 剩下赵磊开始犹豫，是不是该参加这个青俊诗会！ 第十二章 潘楼诗会（上） 柳永和欧阳修先后离开，赵磊开始仔细询问侯山关于潘楼一年一度的青俊诗会，得到的答案却让赵磊大吃一惊。 潘楼每年的青俊诗会，已经从最开始风尘美女寻找良配，变成现在的文采比拼大会，而且越办越红火，参加青俊诗会的人，也从原来的落魄士子和风尘美女，变成现在囊括朝廷百官的巨大盛宴。 从侯山的口中，赵磊听说今年的潘楼诗会，将请到刚刚复出的孟王赵元俨为主点判，宰相吕夷简、参知政事宋授和蔡齐，枢密使王曙，御使中丞孔道辅为点判，除了这些人之外，朝廷中一些文坛大佬，也将纷纷出席这次的诗会，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人将带着家眷出席宴会，各个家族的闺房小姐们，将纷纷出席这次诗会，说不定会在这次诗会中寻找中意的官人。 除了这些官场中人，十楼二九美女，都将出席这次盛会，而风月场其他名妓，也将出席这次盛会，而赴会的才子士子们，更是多不胜数，汴京稍微有点名气的青年才俊，都接到邀请参加这次诗会。 “老爷！听说这次诗会，盛况空前，赴会的人数，将达到千人，听说官家对这次盛会也很关心，特别指明右吾卫郎将杨文广大人，率领三百禁卫军负责这次盛会的安全！”侯山羡慕的说道，仿佛能参加这次诗会，将是天大的荣幸一样。 不过！这种盛会，能接到邀请的人，还真是天大的荣幸啊！赵磊心中叹息想到。 孟王赵元俨，历史上的八贤王原版人物，吕夷简、宋授、蔡齐、孔道辅等人都会参加，这么多的名人，还有那些点缀风景的汴京众多风尘美女和官宦小姐们，以及聚集到汴京的四海士子才子，这么大的场面，这么大的诱惑，赵磊怎么能抵抗的了呢！所以，他是肯定要去了。 ………………………………………… 潘楼举行的青俊诗会，很巧妙的排在八月十四，中秋团员日子，朝廷例假三天，所以这个日子，基本上所有的朝廷百官都在闲着无聊，正是参加盛会的好时候。 赵磊这次破例脱掉感觉凉爽的汗衫，穿了一套北宋书冠装，也就是很平常的士子服，带着一心想到潘楼悄悄热闹的小翠，来到了潘楼。 潘楼可不是普通的地方，它可是汴京历史最悠久的酒楼，始建于晚唐，至今已经有一百六十年的历史了。 潘楼就在宣德楼前，十字街东，而潘楼前面的街道，更是以潘楼的名字命名，叫做潘楼街。 潘楼街是整个汴京城第二繁华的街道，至于第一，当然是大名鼎鼎的御街了。 潘楼就在潘楼街的街北，而街南是大名鼎鼎的“鹰店”，另外还有珠宝、布匹、药材、米粮等各种店铺。 街北的潘楼前面，更是繁华热闹，这里是汴京城有名的交易市场，衣食住行、吃喝玩乐、珠宝珍玩，只要你能想到的，在这里都能买到。 赵磊带着小翠，穿过交易市场，来到潘楼的大门前。 潘楼估计是北宋最具代表性，最高的建筑了，五层完全用木头建起来的酒楼，怎么看都不那么安全，赵磊站在潘楼下面，已经感觉整个潘楼在摇摇晃晃，马上要轰然倒塌了。 “这位爷！这位夫人！今天潘楼盛宴，请问两位有请帖没有啊！”赵磊和小翠刚刚来到潘楼，一位看门的小二，就点头哈腰的跑过来恭敬问道。 赵磊将欧阳修送给他的请帖交给小二，小二打开一看，肃然起敬，马上恭敬将赵磊和小翠迎接进入潘楼。 走进大门，赵磊才看到潘楼的主体建筑，正对大门，而正中是左右两个很大的天井，两侧宽阔回廊处处，回廊上面，已经站满了前来赴盛会的客人，而天井的正中间，是一个很大的高台，高台上摆着一排太师椅，高台的周围，则是一座座预备好的桌椅。 “眉山赵磊赵三石，赵公子到！”赵磊刚刚进入大门，接引他进来的小二，马上拉长声音大声的说道。 小二的声音刚落，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回廊之中，马上寂静一片，所有人都同时转头朝赵磊看去，想看看最近名震汴京，又惹的十楼二九美女中吕双双和白馨兰两位美女倒贴的眉山赵磊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风liu公子。 但是所有人都失望了，赵磊虽然气质不俗，但是比起柳永、欧阳修这是名震文坛的才子，却少了一股文士的儒雅和风度；相貌虽然也不俗，但是比起王素王仲仪和杨文广杨仲容来说，又不是一个档次，最多算是沉稳一些，威猛一些，又一点沙场将士的铁血风采，但是在重文轻武的北宋，这种风采却得不到别人的赞赏。 “三石兄！除了那些让别人等的朝廷大员，你算是来得最晚的了，一会可要自罚三杯啊！”欧阳修幽灵一样，不知道从那个角落中钻了出来，玩笑对赵磊说道。 赵磊虽然不喜欢喝酒，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喝酒，不能喝酒，千年后参过几年军的人，恐怕没有一个不会喝酒的，而且酒量都很好，北宋酒精浓度跟啤酒差不多的黄酒，更不在话下，赵磊放开量，绝对能让十八碗过景阳岗的武二爷都心中钦佩。 “好啊！永叔兄不是一直想和我好好喝一杯吗！今天三石舍命相陪，绝对让永叔兄满意！”赵磊豪爽的对欧阳修说道。 “好！三石兄今天真是爽快，来来，我给你介绍几个人，都是和我关系不浅的熟人，以后也好有个照应！”欧阳修拉着赵磊朝西面回廊走去。 朋党一词，就是来源于北宋，北宋建国七十年，朝廷官员之间的联系，已经盘根错节，错综复杂，什么同年进士的交情，同窗的交情，同师的交情，同乡的交情，就是同龄人，居然也开始攀交情，更别说志同道合的同志交情了，所以北宋的朋党，在赵祯时候已经颇为壮大，从此之后，开始成为列朝的第一莫须有的大罪，成为皇帝找臣子麻烦最好的借口。 而欧阳修给赵磊介绍的这些朋友，就是千年后所说的四铁交情的朋友，所谓四铁，就是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的社会关系四大铁，而欧阳修的这些朋友，全部是一起嫖过娼的铁杆朋友。 欧阳修将赵磊拉到西廊，指着一位三十岁左右，面白无须，眼神柔和谨慎，身材消瘦的人给赵磊介绍说道：“三石兄！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秘书监余靖余大人，字安道，曲江人，春风楼唐安安的良配，五年前潘楼青俊诗会的魁首，当晚就和安安小姐春风一度，从此郎情妾意，羡煞旁人啊！” 余靖！北宋四杰之一的余靖余安道！大大的名人的啊！赵磊激动的对余靖说道：“安道兄！久仰大名啊！” “久仰我的大名，三石肯定开玩笑！这些年一直忙着编撰史书，平常很少出门，就是永叔都快将我忘了，三石从那里知道我的名号久仰呢！”余靖看着赵磊很亲切的笑着说道，他居然还是个自来熟，称呼上那个亲切，居然比欧阳修还来得近些。 “他就是这个样子！跟谁都很熟的样子，小心被他骗了，这家伙有名的翻脸不认人，今天跟你很熟，明天走在大街上，可能就把你忘了，招呼都不打一个，太医说他有什么健忘的病。”欧阳修看来和余靖关系很好，玩笑的说道。 欧阳修说完，又指着一个同样三旬左右，脸色有些黝黑，留着长须，看上去儒雅慧智的人说道：“三石！这位是馆阁校勘尹洙尹大人，字师鲁，河南人，和乐楼的潘称心小姐的良配，六年前潘楼诗会的魁首，有名的博闻强记，记性好的不的了，和安道正好相反，就是太小气，几年前跟他借点小钱，现在都还记得！” “三石兄！幸会！”尹洙淡然对赵磊说道。 “师鲁兄！久仰久仰！”赵磊看到尹洙居然这么冷漠，微微一愣说道。 “不用理他！他是惜字如金，除了在称心小姐面前，就是官家来了，也就说几个字！”欧阳修给赵磊解释说道。 接着欧阳修又指着最后一个，年龄也在三旬左右，个子有些低，但是英俊潇洒的人说道：“这位是太常博士吴奎吴长文，字长文，金赛兰姐妹的良配，前年诗会的第二名，在我们这些人中，算是比较晚出仕的士子了。” “久仰三石兄大名！”吴奎很客气的对赵磊说道。 “长文兄！幸会幸会！”赵磊也很客气的躬身一诺说道。 “可惜希文兄没来，不然我们四魁首可是再次从聚了！”欧阳修介绍完身边的三人，感叹说道。 希文兄！这不是范仲淹的字吗！难道说的就是千古忠臣范仲淹吗！ “希文兄不会就是前往两淮赈灾的范仲淹范大人吧！”赵磊求证说道。 “不错！没有想到三石你对我们四魁首还是很有研究的啊！”欧阳修笑笑说道。 汗！什么潘楼诗会四魁首，对你们有研究是因为你们是北宋四杰，怪不得你们四个关系这么好呢！原来都是从潘楼出来的，而且怀中美娇娘都是闺中密友，还真以为你们四个是君子之交呢！历史啊！还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啊！赵磊心中恶意的想到。 第十三章 潘楼诗会（中） 赵磊和欧阳修、余靖、尹洙、吴奎四人交谈正欢之时，门口小二再次拉长声音大声说道：“和丰楼沈盼盼、太和楼徐双双、权和楼陈师师小姐，和她们的良配到！” 柳永居然也来这么晚，赵磊听到声音，和欧阳修等人一起朝大门口看去。 大门口处，走来三对恩爱男女，最前面的一对，正是柳永，他的身边，一个充满江南小家碧玉书香气息的美女，紧伴而行。 “柳七身边的，就是劝和楼的陈师师，书画双绝，在汴京风月场，没有一个美女能比得上她的字画，出身江南，温柔贤淑，是营妓联盟的大姐，心思也很细，是个厉害女人，凭她能绑住柳七，让柳七居然从浪荡公子变成居家男人，可想而知这个女人的厉害！”欧阳修在赵磊旁边小声的点评着。 中间两位，男的风liu潇洒，高大挺拔，英俊不凡，女的婷婷玉立，青春可人，最令人着迷的，是她一双迷雾一样的大眼睛，充满了诱惑和深邃。 “这两位更是不简单，男的叫蔡襄，字君谟，福建仙游人，去年力压群英，潘楼诗会上大方光彩，成为汴京炙手可热的红人，现任汴京留守推官，最重要的是蔡襄他年轻，才二十一岁，比三石你还小一岁，前途无量啊！他旁边的美女，就是和丰楼的沈盼盼，十楼二九美女中，“眼波流转，勾魂夺魄”的勾魂眼，就是指的她沈盼盼！”欧阳修继续点评说道。 最后一对，男的三旬年纪，却长大威猛英挺，怎么看都不想欧阳修这种清瘦士子，而女的也是英姿飒爽，身材高窕丰满，眉眼坚毅，一看就是个坚强的美女。 “唐介！字子方，江陵人，文武双全，现任监察御史里行，前年的第一名，就是他将吴奎压下去了，那位美女是太和楼徐双双，公孙大娘的传人，舞的一手好剑，最喜欢文武双全的英杰，被唐介摘了去！”欧阳修最后点评说道。 赵磊看着昂首挺胸进来的三对恩爱男女还回廊上千人的阵容，很不解的问道：“永叔兄！这个诗会究竟是干什么的啊？” 欧阳修看妖怪一样眼神看着赵磊，惊讶的说道：“不会吧！三石！你已经来到潘楼，居然还不知道这个诗会的目的！” 看到赵磊摇摇头，欧阳修无奈的解释说道：“这个诗会的目的，主要是挖掘汴京被隐没的人才，科举考试虽然增加了取士的名额，但是考试的范围，却是太大了，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字、明算六科，却涉及天文、地理、经算、史籍、墨义、策论等等，想想那个士子能够精通所有的东西，很多士子因为专攻一科，所以名落孙山，就像柳永一样，那么好的文采，却屡次科考落榜，就是因为他虽然文采专攻，却不通天文地理、经算策论。 所以才有这个潘楼诗会，主要是挖掘那些文采专攻，却不通其他的士子。 还别说，真的发现很多科考落榜的文采风liu之人，比如宣城士子梅尧臣梅圣俞，科考落榜之后，就是在潘楼被朝廷发现，被官家赐进士出身，现在已经官至都官员外郎了。” 梅尧臣，就是那个宛陵先生，北宋著名诗人，没有想到梅先生居然也没能考上进士，却在潘楼诗会上被发现，怪不得这个潘楼诗会形势这个盛大，原来竟然是科举的补漏举措，真是开了眼界了。赵磊听完欧阳修的话，心中惊讶的想到。 “洛阳士子富弼到！”随着大门迎接小二再次的拉长声音，所有人再次朝大门口看去，而柳永、蔡襄、唐介等人，更是带着身边美女，朝大门口迎接而去。 “三石你要小心了，这个富弼，就是柳永他们这次找来的落榜士子，听说文采不凡，不是简单人物！”欧阳修对身边赵磊低声提醒说道。 富弼！不会吧！这个富弼，难道就是被范仲淹赞赏有“王佐之才”，并且得到晏殊的看重，纳为女婿的富彦国，日后的清廉铁血宰相，柳永怎么找来这么一个实力强劲的士子啊！赵磊心中叫苦想到。 富弼长得仪表堂堂，清秀而且威仪，眉目坚毅，一看就知道是耿直倔强之人，他的身边，也紧跟以为秀丽可人的美女，听欧阳修的介绍，好像是和丰楼沈盼盼的好姐妹，也是汴京有名的名妓。 就在赵磊盯着富弼，心中犹豫是不是先去打个招呼，认识一下日后的清廉宰相，这个时候，诗会最重量级的人物，孟王赵元俨和宰相吕夷简等朝廷大员纷纷来到。 赵元俨和吕夷简的到来，将还没有开始的诗会气氛，推到顶端，所有人都纷纷朝这些朝廷大员围去，就算不能攀上交情，也要留下个印象，日后也好多个门路。 就是柳永和欧阳修等人，也被身边人拥着围了过去，要和赵元俨和吕夷简等人打个照顾，众人之中，只有赵磊，在冷眼旁观，不亢不卑，从容自若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很快，赵磊的眼神就被赵元俨身边一个雍容华贵美女的靓丽身影吸引了过去。 正在和围上来众人打招呼的赵元俨身后，站着四男一女，四个男子，年龄各异，但是长相却有相同之处，而且酷似赵元俨，看来是赵元俨的四个儿子，而那个女人，却令赵磊分外震惊，因为这位美女，太像千年后的一位明星了，她是赵元俨的女儿，还是赵元俨的小妾或者红粉知己呢！赵磊心中想到。 赵元俨和吕夷简等人的到来，拉起了诗会开始的序幕。 天井中间高台周围的桌椅之上，已经坐满客人，以赵元俨为首的朝廷官员，纷纷坐在北面靠近高台的地方，而赵磊则被欧阳修领到东面一张酒桌上，和余靖、尹洙，吴奎以及欧阳修坐在一起。 “永叔兄！柳永那边都有美人陪伴，我们这边的美女都去那里了啊？”赵磊看看周围，汴京风尘女子有实力的几乎都过来了，每一个桌上都坐着几位媚视风行的美女，就只有欧阳修这一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于是疑惑的问道。 “呵呵！三石初来汴京，对潘楼的诗会不是很清楚吧！诗会开始，都有一个才艺表演，今年的表演轮到官妓出场，赛兰小姐、潘称心小姐、吕双双小姐、潘秀秀小姐，还有安安，都在准备一会的表演，所以才没有出现在这里，等一会表演完了，就会过来了，三石是不是已经等不及见到双双小姐了啊！”余靖大笑对赵磊说道。 赵磊笑笑没有说话，他只是奇怪而已，并不想和吕双双扯上什么关系，对余靖的话，只能苦笑以对。 这时花枝招展的一群清秀婢女端着手中盘子，彩蝶偏偏起舞一样，穿梭在酒桌之间，将各种点心冷盘、热盘美酒摆上个个酒桌。 等酒菜上来，高台之上，突然出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商贾。 “这是潘家酒楼的老板，汴京有名的富豪潘福生，手下产业众多，除了潘家酒楼之外，金银、米粮、肉食、瓷器、书画等店铺更是不少，在开封府还有不少田地，是汴京四大富豪之一，而且供应皇宫采办，官家亲点正七品皇家买办，就是大宋权利中心汴京，也算的上一号人物！”欧阳修看到胖子上台，马上对赵磊介绍说道。 “不过三石兄到不至于怕这个潘福生，这个家伙太胖了，胖的一身疾病，每年至少九个月都在各地豪宅养病，家中请的退休太医，就有十几人之多，早晚会求到三石兄头上，到时可是三石兄发财之时啊！”吴奎笑着对赵磊点名潘福生的弱点。 一位和古裘差不多的富豪，真是福星啊！在古裘身上榨出来十几万贯银子，现在花的也差不多了，而给杨文广看病，他居然连钱都没给就兴奋跑了，还不好意思追出去要，看来损失要在这个胖子身上补回来了，希望这个胖子赶快得急症找上自己吧！赵磊看着高台上肥胖的潘福生，好像看着金山一样想到。 “一年一度的潘楼青俊诗会，终于到来了，今年的诗会，很荣幸的请到孟王为主点判，宰相吕大人、枢密使王大人、参知政事宋大人等为点判，而我们汴京的风liu才子们，也准备好了一显才能、一较高下。 不过在这之前，当然要先放松一下，看看今年潘楼、春风楼、和乐楼、北外楼等几家酒楼，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才艺表演呢！”中年胖子潘福生，大声的说完，就退了下去。 就在这时，四周的灯烛光芒，突然全部消失，周围人震惊呼声之中，高台上突然出现柔和的七彩光芒，并响起悦耳的瑶琴之声。 赵磊关注朝高台上看去，柔和七彩光芒之中，四位美女呈三星拱月之势，正在随着瑶琴之声，翩翩起舞。 第十四章 潘楼诗会（下） 唐代「变文」兴起，促成北宋白话小说的发展，也同时促进北宋的戏曲歌舞内容的丰富。 北宋词学的发展，尤其是柳永的横空出世，使得歌舞的形势，从盛、隆、宏等大场面歌舞，转变出现缠mian细腻表现爱情的歌舞，其中赵令寺蝶恋花写西厢记故事，更是将歌舞糅合到戏剧之中，刺激诸宫调西厢记的发展。 北宋歌舞，重视用音乐舞蹈表达一种故事，著名的故事歌舞，如表现柘枝伎灼灼与裴质恋爱故事的《降黄龙》，表现穷书生郑六遇艳狐的《南吕薄媚舞》，《剑舞》中有扮演书法家张旭和舞蹈家公孙大娘的角色，并用歌舞朗诵结合表演，被称为传踏歌舞。 北宋传统的传踏歌舞，乐曲变化包括慢曲、曲破、大破、嘌唱、耍令、番曲、叫声等等，是由两个曲调循环重复演唱表演，歌舞相兼，类似“队舞”，更加设了朗诵和对答等形式，复杂了表演程序，更倾向于元朝时期的戏曲了。 ……………………………… 琴声高昂欢快，高台之上，四位身着盛装的美女，正在跟着琴声翩翩起舞，优美的舞姿，行云流水，变化万千，竟然很明确的表达出一种初恋女子的羞涩而快乐的感觉。 欢快的琴声慢慢转为低沉缠mian，三星拱月的四位美女，舞姿越来越慢，举手投足，让人感觉一种少女失恋的痛苦和幽怨。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三位美女中间的美女，低声幽怨的唱出这段千古名词，将失恋少女的痛苦和悔恨真挚的表达了出来。 好！赵磊欣赏到一段北宋最顶尖的民间舞蹈，心中马上大声叫好说道。 好！这时整个高台左右，传来震天的叫好声。 欧阳修写的千古名句“生查子“，能不好吗！赵磊笑着看了欧阳修一眼，正好看到欧阳修满脸得意的看着高台之上。 “永叔兄这次又将大大的出彩了，这首‘生查子’一出，早晚传到官家耳朵里，看来要预先恭喜永叔兄了。”坐在赵磊对面的吴奎，居然有点酸溜溜的说道。 “是啊！永叔兄这首‘生查子’一出，看他柳七还有什么好说得，还真以为天下无人，他柳七就一人独大了。”余靖也大笑说道。 从余靖和吴奎的话中，赵磊已经很明白，这两个人一个看重名气，另一个看重权利，性格相异，但同样都是权名yu望强烈之人。 高台之上，歌舞落幕，抚琴歌舞美女退下高台，欧阳修对赵磊沉声说道：“三石！马上就到了比试时间，潘楼诗会是你进身最好的机会，如果能拿到第一，一个官家亲赐的进士出身肯定跑不了，三石要多多努力啊！” 欧阳修话刚说完，潘楼肥胖的老板潘福生，扭动着庞大的身躯艰难的走到台上，并邀请这次诗会的总点判孟王赵元俨，点判吕夷简、王素、宋授、孔道辅等人上台。 等到赵元俨等人上台坐在太师椅上，肥胖的潘福生很得意的大声说道：“诸位！潘楼诗会正式开始，先有请柳永柳大才子推荐的洛阳士子，富弼富彦国！” 这时正对高台赵元俨等人之下，已经排除十多张桌子，桌子之上，笔墨纸砚准备整齐，就等着参加诗会的士子入座呢！ 听到潘福生的话，和柳永坐在一起的富弼，起身对周围人躬身一诺，沉稳的走到一张桌子上，坐了上去。 “下面是馆阁校勘欧阳修欧阳大人推荐的眉山赵磊！”肥胖的潘福生，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发出巨大的声音，让天井周围坐着的上千人听到他的声音。 赵磊学着富弼，对周围人躬身一诺，走到高台下的桌椅处，坐在一个角落里面。 而看到赵磊起身之后，天井所有人都开始对赵磊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起来，毕竟在汴京城中，赵磊要比落榜的士子富弼有名多了，仅是吕双双和白馨兰针锋相对抢夺赵磊的噱头，已经让汴京所有人认识他了，更不用说他因为延误医治太后入狱后又放出来的传奇事情，所以一出场的他，就得到所有人的瞩目。 他就是赵磊！看来有机会一定要提携一下，如果没有他，刘太后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自己也没有出头的机会，这里面虽然没有他赵磊什么功劳，但是他拖延时间，已经是最大的功劳了。高台之上，赵元俨看到下面的赵磊，心中暗自想到。 而高台上其他官员这时都跟赵元俨的想法差不多，唯一愤恨赵磊的，只有宰相吕夷简，毕竟以前的吕夷简，在刘太后做靠山的情况下，权利要比今天大上很多，所以刘太后的归田，对他最是不利，所以也最愤恨赵磊。 天井中其他人，男的都纷纷怒视赵磊，不明白这个长相不怎么样的家伙，怎么会得到吕双双和白馨兰两位美女的青睐而争夺，恨不得这一刻将赵磊直接干掉，自己成为吕双双和白馨兰争夺的目标。 而天井中的女人，都在好奇的看着赵磊，像从他身上赵磊吕双双和白馨兰青睐的原因，但是她们都失望了，眼前的赵磊，像铁血军人更多，一身坚朗风范，很少见到文士那种儒雅和慧智，不是她们喜欢的那种类型，但想想赵磊的“两同心”和“蝶恋花”，又从满期待，刚才欧阳修的那首“生查子”已经很满足她们对诗词的追求，不知道赵磊还能带给她们什么样子的惊喜。 但是这些家眷还没有等到赵磊给她们的惊喜，赵磊已经被赵元俨和吕夷简带来的惊喜给惊呆了。 “下面有请孟王举荐的安阳士子韩琦、宰相吕大人举荐的介休士子文彦博！”高台之上潘福生的话，让赵磊直接惊呆了。 韩琦和文彦博是什么人，都是做过宰相的北宋名人啊！韩琦更是文武双全的北宋著名政治家和名将，更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再加上同样日后做了宰相的富弼，开玩笑，三个日后的宰相同时在潘楼诗会上露面，日后肯定是一番美谈啊！赵磊心中震惊的想到，他这时万万没有想到，今年的潘楼诗会，并不只出现三个宰相，加上赵磊本身，就是四个大宋宰相了。 赵元俨同桌之上，站起一个高大英俊，身体强壮的年轻人，他正是日后的名将韩琦，字稚圭，今年二十五岁，萌父荫已经是八品候补散官，但是却缺一个进士出身，大考同样落榜，被赵元俨推荐参加这次的潘楼诗会。 吕夷简同桌之上，也站起来一个清瘦文士，仙风道骨，儒雅俊秀，颇有名士风范，正是日后宰相文彦博，字宽夫，今年二十七岁，同样是落榜的士子，被吕夷简挖掘出来，同样想在这次潘楼诗会上一展拳脚，搏个进士出身。 韩琦和文彦博分别落座，再加上富弼，三个宰相的光芒之下，赵磊几乎没有听到潘福生介绍其他人举荐来士子的名字，一直在想着这未来三个恩怨纠缠宰相这番在潘楼的碰面，是不是已经开始摩擦出来火花了。 朝廷官员，加上权贵富豪，总共推荐了十四位各地落榜士子，参与这次的潘楼诗会。 高台之上，潘福生看到士子已经全部落座，就很恭敬的请孟王赵元俨宣布试题。 孟王赵元俨不愧带过兵的赵家宗室，威仪沉稳的往前一站，声音洪亮的说道：“诸位都是大宋栋梁，不过人生起伏而落榜科举，但我们这次，却不试策论、经算，只论文采，而且今年的试题，我们只考一题，一题绝高下，今年的试题，就以八月十五中秋明月团圆为题，现在开始，一柱香为限！” 中秋明月！没有想到，一转眼已经来到汴京几个月了，不知道岚儿在眉山可好，虽然每隔半月都让驿站送去两封书信，但是没有我在她身边，不知道她习惯不习惯，田岩道长就这么走了，我也离开了，岚儿是不是很伤心呢！赵磊听到赵元俨的话，抬头看着天上明月，痴痴的想到。 一柱香在赵磊思念田岚的时候慢慢燃尽，其他人都已经做完满意的诗词，只有赵磊，依然抬头看着天空明月，神情而牵挂。 高台之上，天井左右，一直关注赵磊的人们，大为失望，他们没有想到赵磊在一柱香的时间里，居然笔都没有动，这时已经开始怀疑赵磊的文采和人品，他做的那两首词，不是请人代写的吧！所有人心中都开始怀疑起来，就是隐藏在潘楼三楼里面，偷偷观察赵磊的吕双双和白馨兰，心中也开始怀疑起来。 第十五章 扬名汴京 潘楼天井高台上，一柱香慢慢燃尽，时间慢慢过去，而赵磊依然沉浸在对田岚的思念之中。 “时间到！”一柱香很快烧完，潘福生大声的说道，就有几位下人前来收士子写下的诗词，而来到赵磊身边的下人，苦着脸居然不知如何是好，因为赵磊一个字都没有写啊！ “公子！公子！”下人小心翼翼的呼唤，唤回走神的赵磊。 “干什么？”赵磊迷迷糊糊的问道，看来刚才他不止思念，而且思念的都快睡着了。 “公子的诗词！”下人小心的问道。 这时赵磊才反映过来，他现在正在潘楼诗会中，跟三位未来的宰相一较高下呢！ 看着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想想八月十五团圆的日子，他却不能陪在田岚身边，心酸失落的他，拿起豪笔，铁划银勾，笔走龙蛇，将赵磊小时他爷爷坚持让他学习的颜体发挥到极限，揉入对田岚的思念和牵挂，剽窃了东坡先生的那首千古绝句《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下人看到赵磊终于动笔了，小心的喘口气，等赵磊写完，帮他吹干墨迹，然后拿着纸张送到高台之上。 按照潘楼的规定，超过时间的作品，已经没有点判的资格，但是看在赵磊独特的身份上，潘福生还是网开一面，将赵磊剽窃的《水调歌头》抄录几份，发给赵元俨和吕夷简等人。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赵磊的诗词再好，已经没有点判的资格，已经拿不到第一，所有人都开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赵磊，不明白这家伙刚才为什么会走神。 但是天井中人不知道，不代表高台上赵元俨等人不知道啊！ 赵磊最后一个交上来的诗词，当然第一个点判，当他们看到《水调歌头》之后，马上大吃一惊，震惊万分，同时也知道赵磊刚才为什么走神，《水调歌头》字里行间，都表现出一种对远方亲人的深情和牵挂，八月十五团圆的日子，再想想赵磊的夫人因为替她爹守孝而留在眉山，所有人都知道，这首《水调歌头》是为赵磊远方的夫人表达似海的深情。 看着手中的《水调歌头》，赵元俨和吕夷简等人震惊的看着赵磊，他们都没有想到，赵磊这个不起眼的神医，居然还有如此文采，这首《水调歌头》一出，就是欧阳修那首《生查子》也要逊色三分，恐怕几天时间就会风靡汴京风月场，汴京文坛，再出一位俊杰啊！ 而欧阳修和柳永这些熟悉赵元俨和吕夷简的文士，看到他们的震惊赞叹的眼神，就知道赵磊肯定写出了惊世之作，但心中同时暗暗可惜，赵磊的惊世之作出来的未免太晚了，错过一柱香的规定，就是再好的诗词，也不可能夺得头名。 而赵磊，对这次潘楼诗会，本来就没有什么要求，只是过来看看那些北宋名人，如今目的达到，至于什么名次，才不放在他的眼里。 高台上赵元俨等人，看到无欲无求很随意的赵磊，更加赞赏起来，不过想想潘楼诗会的规矩，只能摇摇头叹息一声，将手上《水调歌头》放在一边，那起其他人的诗词。 就跟吃了山珍海味再去吃青菜豆腐一样，刚刚欣赏过《水调歌头》的赵元俨等人，对其他士子的诗词，实在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勉强看完所有诗词，最后将文彦博、韩琦和富弼分列一二三名，就再次拿起《水调歌头》，慢慢品味起来。 很快！这次诗会的胜负就出来了，但是前来参加诗会的客人，没有一个笨蛋，都是聪明人，他们也看出来一柱香燃尽才动手的赵磊，肯定写出了惊世之作，否则赵元俨和吕夷简等人，不会那么快就将其他人的胜负分出来，专门品味赵磊的诗词，赵磊到底写了什么惊世之作呢！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等着赵磊诗词的出现。 孟王赵元俨在高台之上沉吟片刻，叫来潘福生，对他吩咐几句，然后就看到潘福生意味深长的看着赵磊一眼，然后拿着赵元俨手上的白纸，返回潘楼二楼。 潘楼二楼一间厢房之中，端庄秀丽的金赛兰、善解人意而娇媚动人的潘称心、丰满迷人的唐安安，还有灵动娇俏的吕双双，正在一起唧唧喳喳的谈论着天井中士子的诗词。 这时潘福生走了上来，马上笑眯眯的对四位美女说道：“四位美女！好消息啊！这次你们算是赶上好机会了，一定能压下陈师师那些风骚女子，让汴京士子永远记住你们的丰姿了。” “潘老板！我们姐妹已经名满汴京了，那些士子，已经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们的丰姿了，盘老板这番话，是不是说我们姐妹还不够出名，不够风华啊！”四女之中年龄最小的吕双双，娇俏可爱的撇嘴说道。 “双双小姐是不是想赶我潘福生下楼了，可不要后悔啊！难道双双小姐就不想知道，你看上的那位眉山赵三石，写出什么惊世之作了吗！”潘福生晃晃手中雪白宣纸，得意的笑着说道。 “赵三石的诗词！拿来给我看看！”吕双双一听，马上激动的跑到潘福生身边，抢过宣纸，大声吟唱起来。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吕双双读到这里，迷人的双眸已经渐渐朦胧，沉浸在赵磊的诗词之中，同时感受到赵磊对远在眉山田岚的一片深情和淡淡思念。 而听到吕双双银铃一样清脆的声音读出《水调歌头》，金赛兰三女也同时被赵磊剽窃的诗词文采震惊了。 潘称心看着痴痴看着宣纸诗词的吕双双，吃醋的说道：“双双妹妹！姐姐都有点嫉妒你了，你的眼光还真好啊！居然从赵三石两首词中，就能看出他的胸怀和人品，真不愧“灵凤”美名啊！” 而金赛兰看到潘福生拿着诗词上来，就知道一定是有人想捧赵磊，让她们四个直接编成歌舞唱给潘楼众人听，这么以来赵磊就更加出名了。 “好了！双双！被一首诗词迷的晕晕糊糊的，如果看到赵三石的人，还不把你直接迷晕过去啊！”金赛兰一把抢过双眼已经变成星星的吕双双手中的宣纸，大声的说道。 吕双双终于反映过来，看所有人都含笑看着她，不禁有些羞涩，跺跺脚娇声说道：“赛兰姐姐！他的诗词做的就是好吗！你看到永叔作给你的词，不也一样迷迷糊糊的吗！” “好了！又不是专门做给你的，等赵三石专门做给你在迷糊也不迟！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在这里，我们要好好把握才行！”唐安安笑着对三女说道。 “好了！小姐们！你们先准备，我还要去下面招呼着，抓紧时间，记得招呼下人熄灯啊！”潘福生看到四女都已经明白什么事情，开始准备起来，就告辞而走。 而金赛兰、吕双双等四女，也开始围绕这首《水调歌头》现编歌舞，准备给潘楼所有人一个惊喜。 ……………………………… 挥毫剽窃完《水调歌头》，赵磊就返回欧阳修等人的身边，思念着远方的田岚，一个人灌着闷酒。 潘楼二楼的另一面的厢房中，风骚入骨却守身如玉，身材丰满傲人的“空谷幽兰黄鹂声”白馨兰，正陪伴着一位三旬美妇和没有在下面出现的王素王仲仪，在厢房中看着天井里面热闹的景象。 王素身边的三旬美妇，是白馨兰的姐妹，同样出身十三间酒楼的名妓，现在已经嫁给王素为妾，深受王素喜爱，所以白馨兰和王素关系才那么亲密，抚琴唱歌给王素听。 “姐姐！你说赵公子为什么那么晚才作出诗词呢！他究竟做了什么诗词，让孟王和宰相他们都这么欣赏和惊喜呢！”虽然不是顶尖美女，但是身材好的迷死人，声音甜美的勾魂夺魄的白馨兰，对身边三旬美妇关切的问道。 “傻丫头！昨天还说恨死赵三石了，以后再也不提起他了，怎么今天就这么关心起来了！”三旬美妇王氏，是看着白馨兰长大的，感情好的母女一般，所以对白馨兰特别的溺爱，惯出白馨兰高傲的性格，才会出现她看不起赵磊的后悔事情出来。 “我这个师弟要出名了，孟王居然让潘福生将三石的诗词送到楼上，看来想现编歌舞，三石的诗词真的是惊世之作的话，肯定一举成名了。看来孟王想示好三石啊！”仪表不俗，气质出众，三旬帅哥王素，在旁边笑着说道。 听到王素的话，白馨兰性感的嘴唇马上噘了起来，很幽怨的说道：“孟王怎么不把他的诗词交给我唱啊！为什么要交给吕双双那个小妖精，让她歌舞给赵三石看呢！” “今年不是轮到她们官妓出面献舞吗！不要小孩子脾气了，看！金赛兰她们出来了。”王氏笑笑说道。 第十六章 艳福无边 潘楼之中，在上千人翘首以盼的情况下，金赛兰和吕双双四位美女，再次出场，登上宽阔的高台。 潘楼四面的烛火，再次突然熄灭，就留下高台上朦胧的七彩烛光，映着烛光，四位美女再次翩翩起舞，神情幽怨、动作柔弱的表现着一种对远方心爱之人的思念和牵挂。 八月十四团圆的前一天，四位美女优美的舞姿，带动所有人心中对远方亲人的想念之情，围观的不少人双目微红，被歌舞感动。 一阵舞蹈过后，吕双双成为最后压轴的歌舞之人，她的歌喉虽然没有白馨兰那么性感勾魂，但是清脆而纯真，让人想到青山绿水的清新感觉。 随着吕双双将《水调歌头》深情唱出，潘楼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浸在《水调歌头》编织的梦境之中。 “好！好！真是绝妙好词啊！”欧阳修听到吕双双清唱的《水调歌头》，也被歌声震惊，怔怔的说道。 “好！” 足足几分钟时间的冷场，第一个人终于反映过来，大声叫好之后，所有人都反映过来，同样大声叫好，这时潘楼所有的男人和女人，从八岁到八十岁，都开始崇拜的看着赵磊，这时的赵磊，一举成为和柳永不虚多让的汴京文坛明星了。 “三石兄真是好文采啊！恭喜三石兄了，这首惊世之作一出，三石兄肯定会震惊汴京文坛，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啊！”余靖摇头品味良久，对赵磊真诚的说道。 赵磊听到余靖的话，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古代著名的文士，居然也有做官的，但是罕有做到宰相这种级别的，如果紧靠一首诗词就可以封侯拜相，那么李白、杜甫等人，就不会混的那么凄惨了，就是欧阳修、柳永、三苏等人，都是文学上的成就大于政治成就，所以他们都是著名的文学家而不是政治家。 欧阳修这时也反映过来，先奇怪的看看赵磊，然后笑着说道：“三石！这次你算是有贵人相助了，如果没有孟王的帮助，这首诗词的影响，远不会达到现在的程度，马上诗会就要结束了，你一定好好感谢一下孟王啊！” 赵元俨！赵磊微微一愣，他实在不想和赵元俨扯上太多关系，毕竟赵元俨代表着赵家宗室的利益，是北宋改革的主要阻挠者，而赵磊深知北宋如果不改革，早晚会忘于崛起的金人之手，所以赵磊支持改革，不想和赵元俨这些保守党，只顾私人利益的人扯上什么关系。 不过赵磊转念一想，堵不如疏，孟王赵元俨毕竟是赵家宗室之中代表性的人物，如果能说通他支持改革，如此以来以后范仲淹、王安石等人的变法，也会轻松很多吧！ 赵磊这个时候，还没有将变法和他自己想到一起，他知道变法的趋势已经无法避免，只不过想要给其他人扫清障碍，但是这时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大宋轰轰烈烈的变法，居然是从他手中开始的。 ……………………………… 歌舞影响渐渐散去，诗会也渐渐落下帷幕，接下来就是最后的晚餐，而身怀要事的一些人，已经离开潘楼了。 赵磊端起酒杯，刚和欧阳修等人碰了两杯，就看到王素带着王氏和白馨兰走了过来。 赵磊虽然看白馨兰不爽，但是王素的跟前，却不能不顾，只好苦笑着站起来说道：“仲仪兄！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而欧阳修和余靖等人，看到王素到来，纷纷站了起来，王素在汴京的影响，可不是他们这种无根无基的人可以比的，王旦几十年经营，使得王家在汴京也是数的上号的大家族，不是那么好惹的。 王素呵呵一笑，很不客气的坐在酒席之上，王氏很自然的坐在王素的身边，而白馨兰，居然一脸幽怨加羞涩的坐在赵磊的身边，而且紧紧的挨着赵磊。 “三石！一朝成名天下知啊！没有你的文采比医术更加厉害，这首《水调歌头》，早晚传到官家的耳朵里，到时一个进士出身，肯定是跑步了了。”王素挥手让欧阳修等人都坐下，然后对赵磊笑着说道。 “还要多谢仲仪兄的举荐啊！”赵磊谦虚的说道。 “三石！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些话为兄就挑明说了，为兄知道你跟馨兰小姐有点小小的误会，看在为兄的面子上，就杯酒泯恩仇好了。”王素继续笑着对赵磊说道。 这时风骚入骨，丰满迷人的白馨兰，羞答答的端起酒桌上刚才赵磊使用的酒杯，慢慢泯了一口，然后双手举到赵磊的面前。 “美人恩情，三石兄！这杯酒可一定要赏脸啊！”就在这时，柳永几人同时带着身边人走了过来说道，他的语气之中，已经没有上次的傲然之气，北宋的士子就这个样子，他们看不起任何没有文采的人，他们只敬佩一个人在文学方面的成就，原来不显山露水的赵磊，自然得不到柳永的尊敬和重视，如今《水调歌头》一出，赵磊已经奠定他在汴京文坛的地位，所以柳永等人语气也客气起来。 旁边欧阳修等人一看都急了，这赵磊要是喝了白馨兰的酒，那吕双双不是就没戏了吗！还跟营妓联盟的柳永等人比什么比，人都被挖走了啊！但是王素亲自到来，赵磊还是王素的师弟，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干着急了。 就在欧阳修等人心急金赛兰和吕双双她们怎么还没有到的时候，一股香风扑面而来，金赛兰带着吕双双等人，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 “赵公子！奴家吕双双，见过赵公子！”吕双双一来到酒桌前，就对赵磊娇声说道。 赵磊这时才看清楚十楼二九美女之中，有“灵凤”之称的吕双双。 吕双双是典型的娇小美女，身材不高，但是却有着黄金比例，娇小玲珑的她，肌肤胜雪，五官更是精致清秀，圆圆的大眼睛，流露出一种狡睫的目光，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给人一种很清新灵气的感觉。 “双双小姐！”虽然赵磊心中不想和白馨兰和吕双双扯上关系，但是在讲究礼仪的北宋，别人打招呼却不能不回礼，赵磊只要对吕双双躬身一诺说道。 “赵公子客气了，叫小妹双双就好了。”吕双双娇俏对赵磊说道，同时狠狠的偷瞄白馨兰一眼。 “赵公子！”白馨兰这时也发话了，而且声音越发娇柔勾魂，嗲的让这里每个男人心中发痒。 看到白馨兰手中依然端着的半杯酒，还有娇俏而立的吕双双，赵磊不禁有些头大，他这时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目前的情况了。 吕双双这时眼珠一转，居然从酒桌上拿起一个空杯，到了一杯酒，然后泯了一口之后，将带着胭脂的酒杯，送到赵磊的身前说道：“赵公子！双双很久没有看到那么优美的词的，为了感谢赵公子今天给双双机会一展歌喉，双双敬赵公子一杯！” 吕双双的话一出口，白馨兰马上凤目一寒，对吕双双说道：“吕双双！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正在给赵公子敬酒呢！你跑来捣什么乱啊？” “这怎么能说捣乱呢！难道就允许你白馨兰给赵公子敬酒，不许我吕双双给赵公子敬酒了啊！”吕双双看着白馨兰天真可爱的说道，气的白馨兰胸前一对玉兔，更加波涛汹涌起来。 王素、柳永还有欧阳修和余靖等人，这时都不说话了，个子搂着他们的女人，呆在一边喝着小酒，看着吕双双和白馨兰在那里争夺赵磊，更对赵磊看来的求救眼光视而不见，嘿嘿阴笑着看汴京城难得一见的二女争夫记。 就在吕双双和白馨兰怒目而视，两位美女眼看就要掐起来，而赵磊苦着脸不知道如何应付，旁边小翠也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这时又一位美女出场了。 “既然赵公子左右为难，不如喝了本宫这杯酒如何啊！”旁边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 赵磊转头一看，居然是孟王赵元俨身边的那位雍容华贵，酷似千年后明星的美少女，这位美女姿色更是出众，身材娇好，曲线动人，尤其是一双长腿，那个修长笔直，虽然被长裙遮着，光想就能想到这双腿如何令人心动，五官更是精致秀丽，一双小酒窝，笑起来那个恬美，加上出身养成的雍容华贵的气质，令男人看到就兴起征服的yu望。 本宫！赵磊微微一愣，但他对眼前美女根本不认识，马上开口问道：“这位小姐是？” “本宫华邑郡主赵敏！”雍容华贵美女淡然说道。 华邑郡主赵敏，赵元俨最喜爱的女儿，那个许配给刘太后以前的丈夫，后来的哥哥刘美儿子，又因为赵祯生母之事，罢婚的华邑郡主赵敏，怪不得这么雍容华贵，原来竟然是金枝玉叶啊！赵磊心中恍然大悟。 赵磊看看羞怒却不敢开口和郡主抢的吕双双和白馨兰，微微一笑对赵敏说道：“既然是郡主所赐，三石恭敬不如从命！” 赵磊说完，接过赵敏的酒杯，仰头而尽，喝完才发现，这个酒杯之中居然只有半杯酒，而且酒杯的上面，依然有着浅浅的胭脂味道。 赵磊大惊朝赵敏看去，只见赵敏居然也羞红了脸，羞涩的看着赵磊。 难道今天走桃花运了，居然连续碰到三个美女头怀送抱，赵磊怔怔的想到。 第十七章 年号之争 赵家药铺的后院卧室之中，小翠全身赤裸，本来青涩的身材，在赵磊的滋润之下，越来越丰满细腻、凹凸有致，她全身粉红发软的跪在床头，媚眼如丝、贝齿轻咬，一脸满足的轻轻呻吟着，不时朝后转头深情的看着在她身后辛勤耕耘的赵磊，卧室中弥漫着令人冲动的*。 云雨初收，小翠一脸满足靠在赵磊的胸膛上，窃喜的说道：“官人！最近火气很大啊！今天都要了妾身两次了，是不是馨兰姐姐和双双姐姐又来了啊！” 赵磊看着窃喜的小翠，用力在她圆翘的粉臀上轻拍两下，笑笑说道：“还不是你这个小妖精提出的馊主意，非要搞什么推拿按摩保健，现在被白馨兰和吕双双缠上了，每天都便宜你这个小妖精了。” 小翠听到赵磊的话，娇笑两声，在赵磊宽阔的胸膛上使劲腻了起来。 ……………………………… 距离潘楼诗会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事情的发展如同所有人的料想，赵磊凭着一首《水调歌头》一举成名，很快风靡整个汴京，赵家药铺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很多人听说赵磊还是眉山有名的神医之后，就直接上门让赵磊诊治，而且是点名要赵磊亲自出诊，于是赵磊这段时间是累但快乐着。 但是很快赵磊就快乐不起来了，潘楼诗会之上，吕双双和白馨兰拼的两败俱伤，最后被赵敏趁虚而入，并且和赵磊花前月下一晚，虽然她们知道赵敏是身份高贵的赵家宗室，和赵磊根本没有交集的可能，但是她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两位美女的战争，开始在药铺点燃。 吕双双和白馨兰，有事没事都开始往赵家药铺跑，并不停在赵磊眼皮子底下晃悠，希望能引起赵磊的注意。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头痛的事情，赵磊也当成生活中的调剂，以为两位美女玩腻了，对他失去兴趣就回离开。 但是一场意外却改变了这一切，这场意外的根本就在小翠的身上。 某天清晨，虽然已经身为人妇，但依然在发育期的小翠，突然发现她的脸上出现了很多小痘痘，也就是很平常的粉刺痤疮青春痘，但是赵磊看到小翠脸上的青春痘，却想起他爷爷教的推拿按摩治疗青春痘的手法，于是很简单的在小翠身上施展一边，这一施展，麻烦就出来了。 赵磊这个推拿按摩的手法，主要是针对女人的内分泌，按摩之后，能让女人容光焕发，看起来更加青春靓丽，而小翠在赵磊的按摩之下更加艳丽，但很快就被经常来药铺的吕双双和白馨兰发现了，在两女的手段之下，小翠很快将赵磊出卖了，于是吕双双和白馨兰开始让赵磊给她们按摩。 赵磊的按摩手法，本来给吕双双和白馨兰按摩完全没有问题，但是这两位美女，第一次还规规矩矩的，但是之后，却终于露出女色狼的本色，每次按摩都只穿着贴身的汗衫，露出修长大腿和大片如玉肌肤，甚至那茵茵芳草之地和高耸的玉兔，都很不经意的泄漏出无限春guang，最令赵磊心中荡漾冲动的是，两位美女不时在按摩床上乱动一番，不小心的让她们隐秘之处，摩擦着赵磊的身体，甚至更不小心的用浅浅玉手抚过赵磊的下身要害，这种挑逗那里是血气方刚的赵磊能够忍受的，再加上吕双双和白馨兰，一个是娇小玲珑的可爱少女，另一个却是丰满迷人，妖娆勾魂的绝代媚女，每次赵磊给两位美女做完按摩，心中欲火都是挑的旺旺的，出去的时候都要恭下身子，否则下身的大帐篷，太过显眼了。 面对两位美女的勾引，赵磊又不能下口，只能将欲火发泄到小翠的身上，于是小翠成为这件事情的直接受益人，被赵磊云雨滋润的更加丰满妖艳了。 这不，赵磊刚刚送走白馨兰，就马上跑来和小翠销魂一番，发泄心中被白馨兰勾起的yu望了。 ……………………………… 大白天的，发泄完心中欲火的赵磊，还要继续出去坐诊，虽然经过这么写天，汴京好奇之人对他已经失去好奇心，但是赵家药铺的生意却依然很好，两个退休的太医加上赵磊已经忙不过来，赵磊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再请两位退休太医了。 药铺大门前，侯山正休闲的坐在柳树下面，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虽然赚钱比起以前少了一些，但有个安稳的工作，至少不用和以前一样，饥一顿、饱一顿了，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不用怕那些被骗的外地人，找几个人狠狠的揍他一顿，而街坊邻居眼中逼视的目光已经消失不见，而且隐隐有羡慕的神色，这让侯山很是得意，最令他得意的是，前几天街邻给他介绍一个婆娘，从外地来的农家少女，青春美丽而且朴实，侯山是一见钟情，就等好日子下定之后迎娶过门呢！ 就在侯山坐在柳树下，乐呵呵意淫的时候，一身常服的王素，脸色阴沉的走了过来，侯山知道王素和赵磊的关系，同时也知道王素在汴京的地位，所以马上迎上去说道：“王大人！今天怎么有空来药铺啊！找我家老爷吧！快请，我马上去通知我家老爷！” “不用通知了，赵磊在那里，我去找他！”王素摆手制止侯山说道。 “老爷就在药铺里面坐诊呢！王大人请！”侯山将王素送到药铺门口，就留在外面，心中开始纳闷，王素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生气，是不是朝廷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王素来到药铺赵磊坐诊的房间，气乎乎的一屁股坐在竹椅上，看着赵磊愤怒说道：“没天理，简直是没天理啊！” 赵磊被王素莫名其妙的话吓得一哆嗦，什么没天理啊！至于这么吓人吗！赵磊心中郁闷的想到。 “仲仪兄！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生气啊？”赵磊好奇的问道，他眼中的王素，向来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怎么今天这么暴躁，难道和赵磊的情况一样，被女人诱惑的吗！ “三石！你可知道官家天圣年号的来历！”王素阴沉着脸说道。 天圣年号的来历，怎么扯上了这个，赵磊虽然不解，但依然认真的回答说道：“知道一点，宰相丁谓为了迎合刘太后欲学武帝的心情，提出一天二圣的年号，所以才有这个天圣年号的由来，丁谓更因此被刘太后重用十多年。仲仪兄为什么问起这个啊？” “为什么问起这个！因为被刘太后贬出汴京那些官员，要改年号，吕夷简为了划清和刘太后的界线，居然也煽风点火，唯恐大宋不乱啊！”王素气鼓鼓的说道。 “改年号！很正常啊！现在已经没有一天二圣，就是改年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仲仪兄为什么生气啊？”赵磊很不解，历史上还想刘太后一死马上就改了年号，人走茶凉，自然规律吗！ “正常个屁！他们要改以前十年使用的年号，改天圣为大圣，想天下只有一主，而且提出刘太后阴谋篡位，祸国殃民，要剥夺刘太后皇后的封号，而且不许刘太后下葬皇陵。”王素咆哮着说道。 听到王素的话，赵磊震惊非常，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些刚刚回到汴京的百官，居然想玩这么大，给刘太后扣上这么大的臭帽子，遗臭万年啊！ “这么大的事情，就没有人反对吗？”赵磊沉吟片刻问道。 “当然有人反对，但是宰相吕夷简和孟王赵元俨都同意，就是官家也对刘太后非常不满，根本不表态，下面那些百官看到官家不表态，所以都不敢轻易表态，使得这件事情越闹越厉害，再没有人出头，一旦事情定下来，那可是大宋的奇耻大辱啊！”王素恨恨的说道。 听到王素的话，赵磊苦笑，如果真的给刘太后扣上这个帽子而修改年号的话，还真是奇耻大辱啊！如此以来，以前投靠刘太后的人，都成为奸臣贼子了，到时就不是高层大范围的清洗了，而是全面的大清洗，势必对大宋伤筋动骨，到时大宋的处境可能更加艰难啊！ “仲仪兄！你跟我说这个，不会是想让我上书官家，反对这件事情吧！”赵磊已经想到王素的来意，苦笑说道。 “不错！三石！你还真是聪明啊！居然想到我来这里的原因，官家最近一直对你的那首《水调歌头》赞不绝口，如果你现在上书官家，陈说厉害，官家一定会仔细考虑的，只要官家反对，孟王和吕夷简他们就毫无办法了。”王素看着赵磊正色说道。 赵磊实在不想出这个头，第一他没有把握影响赵祯的想法，第二是这个时候实在不是介入朝廷的时候，第三就是赵元俨，赵元俨在刘太后当政的十几年中，是吃足了苦头，对刘太后恨的牙痒痒，为这么一件事情就得罪赵元俨，实在得不偿失，但是看着王素的眼光，赵磊也不好直接拒绝。 赵磊眼光一转，突然想起历史上刘太后死后，是有人对她扣帽子，但是却被范仲淹劝止了，想想刘太后的事情，范仲淹恐怕是出头的最好人选了，毕竟朝廷中他是第一个让刘太后还政赵祯的人，还因此被贬出汴京，如果他出头，对官家的影响更大。 想到这里，赵磊笑着对王素说道：“仲仪兄！三石有个更好的人选出头劝说官家！” “谁啊！”王素好奇的问道。 “范仲淹！”赵磊自信的说道。 “妙啊！”王素很快想到其中的关键，惊喜大叫一声，居然连告辞都没有说一声，就匆匆离去了。 几天之后，范仲淹从两淮上书官家，劝赵祯以孝为先，感念刘太后恩情，不可做出动荡江山之事，而赵祯果然听从范仲淹的劝说，将上书给刘太后扣帽子的人纷纷斥责一顿，而且还贬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官员，朝廷之上，顿时平静下来。 第十八章 月夜劫狱 九月金秋的夜晚，夜色如水，玉盘明月依然挂在远方，柔和的月光照亮整个繁荣的汴京。 月色怡人，明月州桥夜市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按说这种夜色不应是宵小盗贼横行之时。 西角楼大街，开封府对面大理寺左右的民房商铺作坊的房顶之上，上百黑衣黑袍的蒙面壮汉，将整个大理寺隐隐的包围起来。 大理寺南面的一家车行里面，两位身着劲装的健壮老者，正陪在一位身着浅红劲装武袍的女子身边。 这位女子长得高大英挺，眉目坚毅，英姿飒爽，肌肤虽然不如江南佳人的白腻如玉，却充满一种风雨后的健康色彩，挺拔的身材更是凹凸有致，曲线动人，虽然比不上白馨兰的勾魂夺魄，但是一双xiu长的双腿，加上娇好的身材，别有一番英武风韵。 英武女子身边两位健壮老者，眉目相似，一位红脸长须，一位黑脸短须，看来像一对兄弟。 “大小姐！消息已经确定，我们不直接冲进去救出萧老大，还在这里等什么啊！”黑脸老者对英武女子焦急暴躁说道。 “是啊！大小姐！我们已经得到确切消息，萧老大三天后就会被送到大辽，到时上万兵马护送，我们更没有下手的机会了。”红脸老者也沉声说道。 萧老大！如果赵磊再这里，恐怕第一时间就想到被关在大理寺天牢之中的太行山巨盗，河北绿林领袖萧容了。 车行中这三人，正是来自河北的绿林豪杰，红脸老者范天和黑脸老者范地，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太行山猎户出身，是河北有名的马贼。 而英武女子，正是萧容的女儿，河北绿林有胭脂虎之称的萧若若。 萧若若看着两位关切父亲萧容的范氏兄弟，微微一笑说道：“范家伯伯不用心急，大宋朝廷无能，爹爹三天后就会被押送大辽，所以今天人一定要营救，不过营救的时间我们却要把握好！不能让河北的豪杰兄弟白白流血。” “大小姐的意思，我们什么时候去救萧老大啊？”红脸老者沉声问道。 “黎明之前！”萧若若冷笑说道。 “为什么非要等到那个时候，如果营救不顺利的话，我们撤退就会很困难了。”红脸老者若有所思的问道。 “撤退！如果这次救不回爹爹，肯定打草惊蛇，以后再没有机会了，所以今晚我们必须成功，如果失败，我们就不用撤退了。”萧若若冷厉说道。 范氏兄弟看到萧若若俏脸之上破釜沉舟的决断之色，心中有些发寒的感觉，他们本不是萧容的手下，因为萧容率领手下马贼，劫掠了大辽南京道几个州县，因此被大辽军马追杀，萧容逃回大宋之后，大辽向大宋施展外交压力，要求大宋抓捕萧容送到大辽，否则就派兵直接进入大宋抓捕萧容了。 面对大辽的压力，大宋很快屈服，派兵将萧容从太行山上抓获，同时准备将他押解到大辽，听候大辽朝廷的发落。 萧若若一直在汴京关注着他父亲的消息，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用从大辽劫掠的金银财宝，请来河北诸多豪杰，来到汴京大理寺天牢劫狱，而范氏兄弟就是这些人中，威望较高的人之一，所以陪在萧若若的身边，指挥这次劫狱行动。 但是范氏兄弟万万没有想到，萧若若居然打着破釜沉舟的注意，如果今晚救不回萧容，就用所有人给她父亲陪葬，其中更包括萧若若自己。 范氏兄弟心中暗自震惊，他们早听说胭脂虎萧若若果敢决断，没有想到居然狠辣如此，命都不要了，也要救出萧容，心中发寒的范氏兄弟，一边对萧若若的狠历有些抗拒，另一方面却十分敬佩萧若若对萧容的孝顺，豁出命救老爹的女儿，历史上能找出几个啊！ “范家伯伯不用担心！若若已经有了完全的部署，这次一定能成功救出爹爹他老人家的！”萧若若当然明白范氏兄弟心中的忧虑，笑笑对两位老者说道。 “万全准备，什么完全准备？”范家兄弟中的兄长，红脸老者范天，沉声问道。 “若若在开封府和大理寺都埋伏下暗棋，等黎明守夜之人最迷糊的时候，放火混乱整个西角楼大街，拖住巡逻到这里的禁军，到时大理寺一片混乱，我们就趁着混乱杀进大理寺救出我爹爹！”萧若若淡笑说道，淡然的语气中，杀机必露。 “既然大小姐早有准备，那我们就等到黎明前发动攻击！”红脸老者下定决心说道。 “多谢范家伯伯的支持！”萧若若心中平静下来说道，她还真怕范家兄弟听到这番话一怒离去，如此一来外围的河北豪杰，肯肯也纷纷离开，到时计划就会出现漏洞，劫狱救出萧容的机会就会大大的降低。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深秋的午夜，寒风渐渐凛冽，明月州桥夜市的客人渐渐稀少，已经是四更天的时候，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到来了。 一队三百人的禁军巡逻卫兵，从西角楼街北面而来，到西角楼转向东行，整齐的朝御街而去。 萧若若和范家兄弟，已经来到太平兴国寺的南门，太平兴国寺经历海印之变后，香火地位已经大不如前，寺中僧人，特别是武僧的人数，被限制在二十人，诺大的寺庙，冷冷清清，毫无人气，正好适合这些河北豪杰隐匿行藏之用。 英姿飒爽的萧若若，伏在太平兴国寺南门高楼之上，冷静的看着禁军转到御街消失不见，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枚竹笛，用力的吹起来，整个大理寺附近，马上竹笛之声连续不绝。 竹笛声音刚刚响起不久，大理寺周围各处，冒起滚滚黑烟。 大理寺、御史台、开封府、殿前司、景灵宫，十几处地方同时黑烟滚滚，火光冲天。 “走水了，卷宗室走水了，快来救火啊！”大理寺之中，和天牢距离最远的东南角卷宗室，熊熊燃烧起来，数百大理寺守卫，同时惊惶呼叫起来，大理寺的卷宗室是封存各地上报罪犯资料的地方，那些资料事关重大，如果被烧了，很多人都难逃责任。 大理寺中，众多坚守岗位的守卫，听到这个消息，纷纷离开守卫的哨点，朝卷宗室赶去，准备救火保护卷宗。 就在这时，上百黑衣蒙面壮汉，突然从大理寺西北角街道冲了出来，抬着五把五米长梯，搭在大理寺五米高的院墙之上，口咬刀剑快速爬了上去，翻身越过院墙，到了大理寺之中。 这些黑衣蒙面的河北豪杰身手很不错，而且个个身负绝技，很快将天牢附近布置的暗桩、哨点全部清除。 萧若若这时也翻过院墙来到天牢附近，走到天牢大门之前，对身边一个瘦小龌龊的中年男人说道：“老九！开锁！” “大小姐！瞧好吧！天底下还没有我齐九开不了的锁！”中年男子是河北有名的盗贼，行窃千家，从没有碰到开不了的锁，他一边和萧若若说话，一边拿出一段狭窄的铁片，很快将天牢的大门打开。 嗖嗖！ 天牢大门大开的时候，十几点幽暗光芒，从天牢之中激射而出，伴随着天牢腐臭的味道，朝天牢外面的人射去。 “哼！”萧若若冷哼一声，手中突然出现一把短剑，左右一挑，拨开激射而来的两支长箭，而其余长箭都被黑衣蒙面壮汉拨开。 “杀！”随着萧若若一声低沉喊叫，上百黑衣壮汉，挥舞手中刀剑朝天牢之中杀去。 大理寺天牢之中，守卫只有区区数十人，战斗力更比不上刀口舔血的绿林豪杰，虽然奋力阻挡，但是很快被黑衣蒙面壮汉击毙。 清除天牢之中的守卫，萧若若带着齐九走进天牢。 天牢之中，萧容冷笑看着众多守卫被黑衣蒙面人击毙，带着身后兄弟们，站在大牢铁门前，等待萧若若的营救。 “爹！你还好吗！若若来救你了！”萧若若看着萧容一面说道，一面催促齐九赶快打开牢门。 在神偷齐九的绝技之下，三套门很快被打开，萧若若一进入大牢，就抱着萧容哭了起来，这些天萧若若看起来坚强果敢，但是她始终是女人，内心深处软弱的一面，被残酷的现实压制，现在终于见到父亲萧容，软弱的一面马上浮动上来，对抱着萧容痛哭起来。 “好了！若若，不要哭了，爹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们现在处境不妙，还是等安全了再哭吧！”萧容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笑说道。 “是啊！大小姐！萧老大，大理寺守卫马上就会过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范氏兄弟老二黑脸范地大声说道。 天牢外面，已经响起震天的喊杀之声，看来劫狱的河北豪杰已经被发现，大理寺守卫已经赶来了。 “快走！”萧容大喊一声，拉着萧若若，带着身边上百河北豪杰，朝外面冲去。 这个时候，上千大理寺守卫，已经发现劫狱的河北豪杰，成群结队将劫狱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了起来。 但是来劫狱的黑衣蒙面人，都是河北大盗，身手比大理寺护卫高出不少，上百黑衣蒙面人，护卫着萧容和萧若若父女两人，便打便撤，朝西北角长梯那里撤了过去。 河北豪杰留下五六十具尸体，其他人安全撤出大理寺，化整为零，分散而逃，他们的身后，巡逻禁军也追了上来，更多的禁军整装而发，四面八方朝逃窜的河北豪杰追杀而去。 第十九章 猛女天降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赵家药铺的后院，一片寂静，黎明前的漆黑夜色之中，所有人都在香甜入睡。 赵磊卧室之中，穿着丝绸贴身汗衫的他，正搂着小翠丰满香嫩的娇躯，呼呼大睡。 咚！沉重的声音在赵磊卧室的门前响起。 熟睡中的赵磊，参军练出的敏锐感觉，使得他立刻惊醒，分辨出刚才声音决不是物品摔掉地上发出的，好像是什么人掉在地上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小偷、盗贼还是刺客！赵磊心中猜测着，伸手从床头将手枪拿到手中，打开保险，紧握手枪走了出去。 后院之中，一片漆黑，朦胧之中，赵磊看到卧室的门前不远，一条曼妙的女性躯体仰天而倒，女人的身上，还带着两支长箭，一支射穿她的大腿内侧，另一只则斜斜射入她高耸的双峰。 神仙！妖怪！还是女飞贼！赵磊看着屋檐之上滴落的血迹，知道这个女人是从屋顶上掉下来的，心中惊奇想到。 赵磊走到女人旁边，黑暗中看不清女人的模样和伤势，但是仅凭女人从天而落，身上带着箭伤，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肯定是被汴京禁军给打伤了，因为整个汴京，只有禁军才有弓箭这种武器，而其他人拥有，就是谋逆大罪。 怎么办！救还是不救！赵磊蹲在地上，看着被禁军打伤的女人，心中开始犹豫。 “官人！这么早就起来，干什么啊？”小翠发现赵磊不再床上，连忙也起身走出卧室，看到赵磊蹲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她，奇怪的问道。 “啊！”赵磊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小翠已经看到赵磊身边受伤的女人，低声惊呼后，掩嘴震惊看着赵磊，那张俏脸已经吓得苍白，令人联系。 “嘘！小声点，吵醒其他人了！”赵磊对小翠低声说道。 感觉到赵磊的镇定，小翠平服震惊的心情，走到赵磊的旁边，也蹲下来看着受伤的女人说道：“官人！她是什么人，怎么出现在这里啊？” “不清楚！不过大清早身受箭伤，而且在屋顶上摔下来，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大概是女飞贼、女强盗吧！”这时东方一丝晨曦已经升起，赵磊正趁着光亮查看重伤女人的伤势。 “官人！既然这个女人不是好人，我们不要救她了，将她送到开封府吧！”小翠实在害怕眼前一身是血的女人，胆战心惊的说道。 就在这时，重伤的女人幽幽转醒，看到赵磊和小翠，苍白无力的说道：“救我！我爹是萧容，很有钱！”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带着河北豪杰劫狱的萧若若。 萧若若从天牢将萧容救出来之后，被大理寺守卫和闻讯赶来的禁军追杀，一不小心和她父亲萧容失散，逃跑之中身受重伤，努力逃到赵磊药铺这里，就伤重而昏迷掉到赵磊卧室的门前。 萧容的女儿！赵磊微微一愣，他当然知道萧容了，他入狱的时候，还给萧容开过刀，救过萧容的命呢！同时也大概知道萧容的事情。 萧容是北宋真正算的上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绿林好汉了，和后来梁山那些在自己国家窝里横，还死不要脸说替天行道的梁山众人不同，家住河间府，靠近大辽边境的萧容，劫富的对象是辽国的州县，济贫的对象是宋国的百姓，这才是真正的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好汉，赵磊对萧容人品很是敬重，对萧容随和豪爽的个性也非常欣赏，所以听到萧若若的话，本来要将萧若若送到开封府的想法，就马上消失。 “小翠！去药铺拿些伤药，将我的药箱拿过来！”赵磊听到萧若若的话，马上抱起她，然后对小翠低声说道。 “官人你要救她！”小翠惊愕问道。 “对！故人之女，一定要救！”赵磊简单的回答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小翠温柔的点点头，转身前往前院药铺拿药去了。 赵磊将萧若若抱到卧室外间床上，点亮灯烛，趁着烛光仔细看去。 萧若若伤的很重，她的后背和胳膊，都有长长的刀伤，虽然伤口不深，早应该自动愈合，但是刚才从屋顶上摔下来，牵动伤口，又开始流血。 比较严重的伤势，在于萧若若饱满双峰旁边斜射的一箭，这一箭从她的右侧射入，穿过脂肪皮肉，不知道伤到内脏没有。 还有一支长箭，从萧若若身后的大腿外侧射入，贯穿大腿肌肉，箭头已经从前面穿出，而且正临她的桃源秘处，在奔跑当中剧烈摩擦，已经划烂了她桃源附近的娇嫩肌肤。 看到萧若若的伤势，赵磊紧皱眉头，他内心十分震惊，这种严重的伤势，就是一个强壮男人来了，也早已经伤重昏迷不能动弹了，而萧若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能坚持奔跑到这里，而且还在昏迷中清醒过来，向赵磊求救，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多强健的体魄啊！ 这时小翠已经拿着赵磊要的东西，急匆匆走了进来。 赵磊听到小翠跑这么短的路，已经微微气喘，摇头苦笑，如果萧若若的伤势放在小翠身上，恐怕早已经气绝了，真是奇女子啊！赵磊感叹想到。 “小翠！去把候山叫醒，让他将院子里面打扫一下，将这个女子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打扫干净！”赵磊知道萧若若的血迹，早晚会将禁军领到这里来，但是他要救治萧若若，根本没有时间掩盖那些血迹，而小翠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无奈之下，只能信任候山，让这个改过自新的管家处理这些事情。 小翠犹豫一下，最后点点头，转身走出卧室，寻找候山去了。 小翠离开之后，赵磊开始专心诊治萧若若身上的伤势。 萧若若身上后背和胳膊上的两道刀伤倒是好治疗，赵磊撕破萧若若身上的浅红劲装，用金针穿着自制的猪肠线，将伤口缝合在一起，然后敷上伤药，再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萧若若身上其他两处伤势，赵磊却不知如何下手，这两处伤势一处在萧若若饱满的双峰旁边，必须要撕破附近的衣服，另一处更是诡异，居然紧连萧若若隐秘的桃源之地，而且附近的娇嫩肌肤还被划破，不脱下身衣服，更不可能诊治。 要救人就一定要脱guang衣服，但是北宋的女人，虽然开放，却有名的死心眼，虽然还没有女训出现，但是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看光身上所有的隐秘羞处，这个女人除了嫁给这个男人，很少再有其他选择了。 贞操！值几个钱！赵磊自嘲笑笑，双手用力一拉，将昏迷在床上萧若若的上衣完全撕开，丰满高挺、充满弹性的圣女峰，映入他的眼帘。 赵磊对萧若若娇好丰满的身材没有任何意外，萧若若完美的身体曲线和弹性的肌肤，在赵磊刚刚抱她返回卧室的时候，已经深有感触，再加上他经常给白馨兰这个魔鬼身材的美女做按摩，萧若若这种身材，对于赵磊来说已经不能形成太大的诱惑。 赵磊小心谨慎的看着萧若若胸前的伤势，一支椴木箭，斜插入眼前英武女人的胸膛，赵磊判断这支箭只是穿透脂肪皮肉，被肋骨卡住了，否则按照这个角度，应该直接贯穿萧若若的心脏，当场死亡才对。 将弓箭拔出来！赵磊摇摇头，这个主意很馊，大宋禁军的弓箭，都是有倒勾的狼牙箭，如果硬拔的话，估计就会勾出大片血肉，说不定将萧若若半个诱人的玉兔直接勾掉了，只有半边乳房的女人，估计就是活下来，也会自杀吧！ 赵磊沉吟片刻，毅然在弓箭箭头处下刀，在萧若若左侧乳房旁边，划开一个两厘米的小口，然后将箭头割断挑出来，等狼牙箭头挑出来之后，赵磊拉着长箭箭尾，用力一拔。 “哼！”昏迷中的萧若若，痛得冷汗直流，闷哼一声，无力的娇躯继续昏迷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缝合伤口，止血，赵磊就这么治疗了萧若若身体上的第三个伤处。 看着萧若若下身最后一个伤处，赵磊牙一咬，手居然有些颤抖着扒下萧若若的裤子，然后就贴身的小衣，英武美女那最隐秘的*，就这么保露在赵磊的眼中。 赵磊看到萧若若的伤势，倒吸一口冷气！ 萧若若隐秘的桃源下方，狼牙长箭紧贴着穿透她的大腿根部，狼牙箭头紧紧贴着她的*，可能因为剧烈的跑动，她*浓密的森林，仿佛被大炮轰过一样，一道道血痕遍布其上，几道伤痕甚至深入森林的深处，鲜血依然在向外浸透，断裂的森林树木到处都是。 这么重的伤！这女人是铁打的吗！赵磊心中震惊想到。 对这里伤势的治疗，比上身更加简单，赵磊割断狼牙箭头，将长箭用力拔了出来，然后缝合伤口，最后止血。 对萧若若紧急治疗之后，赵磊擦擦头上的冷汗，他都替眼前的英武美女感到疼痛，真不知道眼前的美女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 看到萧若若陷入深度昏迷，赵磊毫无办法，这个时代他可没有办法判断萧若若的血型，输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萧若若是失血过多而昏迷，能不能醒过来，活过来，就要看她的身体素质和造血功能了。 不过！女人的造血功能比男人强很多，毕竟她们每个月都要放一次血，估计她能够挺过来吧！赵磊帮萧若若换了床单、被褥，盖好之后，看着她恶意的想到。 第二十章 森严搜查 今天的汴京注定不是一个安稳的日子，天还没有发亮，汴京城就四门紧闭，所有人出城要经过严密搜查，就是傻子也知道汴京出事了。 汴京没有打听不到的消息！这是汴京人自傲的说法，但却实实在在，没有一点夸张，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随着人群消息的传播，整个汴京城上百万百姓，已经得到大理寺天牢被劫的消息，而这个时候，朝廷也刚刚得到消息，派出右金吾中郎将杨文广等将军，带领大队人马搜索汴京旧城和外城。 ……………………………… 赵磊将萧若若包扎的跟木乃伊一样，摇摇头走出卧室。 卧室外面，萧若若留下的痕迹，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从屋顶的血迹、脚印到院中的卧痕、血渍，已经被候山打扫的干干净净。 小院之中，一身青翠贵妇装扮的小翠，端庄的坐在小院竹椅之上，担忧的看着卧室的方向。 看到赵磊走了出来，小翠急忙迎上去，忧虑的说道：“官人！那个女人怎么样了，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吧？” 赵磊看着小翠，笑笑说道：“我已经给她做了紧急治疗，但是她的伤很重，能不能挺过来就看她自己了！不会有什么麻烦的，我跟仲仪兄的关系，汴京无人不知，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人会来找我的麻烦的！” 看到小翠担忧之色依然浓厚，赵磊叉开话题问道：“小翠！候山呢？” “候山！他可真有意思，他打扫完那个女人留下的痕迹之后，居然说他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不知道，就出门去了。”小翠听到赵磊的问题，笑笑说道。 候山这个小子，还真是有一套，明事理、晓人情、知进退，而且对汴京市井了如指掌，是个当管家的好材料啊！赵磊心中感叹想到。 就在这时，候山惊惶走了进来，看到赵磊就急忙说道：“老爷！事情有些不妙，大理寺天牢昨晚被人劫了，听说逃跑了很多江洋大盗，汴京四门已经开始戒严，水路交通都严加盘查，现在禁军正四处巡逻搜查，已经搜查到唐家的金银珠宝铺，很快就到这里了。” 候山说完，小心的朝赵磊卧室之中看去，他刚刚清理完后院的血渍痕迹，知道他的主子肯定窝藏了昨晚劫狱的江洋大盗，他万万没有想到赵磊居然会和那些江洋大盗扯上关系。 但是候山心中不是很紧张，他知道赵磊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师，但是另一个身份却是名满汴京的才子，而且和朝廷很多官员有着联系，特别是和新任尚书吏部侍郎王素王仲仪的师兄弟关系，就是救一个江洋大盗，肯定不会有什么麻烦，况且医者父母心，碰上受伤的人，救助他们是大宋律法赋予的权利，就是被发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候山不紧张，赵磊心中却有些紧张，他刚刚给萧容的女儿医治好身上的伤势，如果这个时候被发现，一旦剧烈移动，说不定前面的医治就白费了，那个女人说不定会很快死去，所以赵磊不希望那些禁卫搜查药铺。 “那位将军带队搜查我们这条街的？”赵磊仔细问道。 “好像是右金吾中郎将杨文广将军！”候山马上回答说道。 杨文广，居然是他，天波杨府的人，怪不得连唐家金银珠宝铺都敢搜查，虽然和他有些交情，而且给他看过病，不过这么一个人，会不会卖王素的面子，不搜查药铺呢！赵磊心中没底，忐忑的想到。 唐家金银珠宝铺，紧邻赵家药铺，而汴京唐家一女，更是嫁给赵家宗室中的濮安王赵允让，也算皇亲国戚中的一员，加上赵允让等到赵祯重用，知大宗正寺，管理赵家宗室所有事情，正是皇恩浩荡的时候，所以唐家也是水涨船高，唐家金银珠宝铺背后有濮安王撑腰，更是嚣张霸道，杨文广连唐家金银珠宝铺都敢搜查，怎么可能不搜查赵家药铺呢！ 就在赵磊心中忐忑，准备将萧容之女转移地方修养的时候，前院药铺一阵鸡飞狗跳，杨文广已经率领三百禁军闯了进来。 “三石兄！早啊！”杨文广进入药铺的后院，先对身后禁军打个手势，让那些禁军暂缓动手搜查，然后对赵磊笑着招呼说道。 “仲容兄早啊！一大早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赵磊很无辜很疑惑的对杨文广问道。 “三石兄！贵管家名扬汴京，有名的门清，汴京有什么风吹草动，怎么可能瞒过大名鼎鼎的侯三管家呢！”杨文广笑的很阳光的说道。 赵磊有些尴尬，想装什么都不知道，却被杨文广识破，于是尴尬笑着说道：“仲容兄是怀疑在下窝藏劫狱的犯人了。” “三石兄说错了，不是末将怀疑，而是官家怀疑整个汴京城的人，都在窝藏那些劫狱的犯人，所以现在整个汴京都在搜查那些逃犯！”杨文广微笑说道。 “为了几个盗犯，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赵磊疑惑问道。 “三石兄有所不知啊！逃走的犯人，本来是要押送到辽国的，现在犯人逃走了，很可能引起两国纷争，说不定会燃起战火，官家刚刚登记，绝对不想这个时候和辽国交恶！”杨文广解释说道。 赵磊终于明白了朝廷和赵祯这么大张旗鼓的原因，对于辽国来说，劫掠江南道州县的萧容，是罪大恶极的凶犯，但是对于大宋来说，萧容却是民族英雄；而辽国也有很多马贼在河间、真定两府劫掠百姓，大宋朝廷也抗议很久了，但是丝毫没有作用，而大宋现在出现一个萧容，辽国只是稍微恐吓一下，赵祯和朝廷百官，就吓得急忙将萧容押解到辽国，这不能不说是弱国的一个悲哀，大宋这个繁荣的经济大国，却紧邻辽国这个军事大国，更是大宋的悲哀啊！ 不过！赵祯和朝廷百官这么大张旗鼓的搜查，很有打草惊蛇的嫌疑，萧容的女儿能轻松的救走萧容，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呢！赵磊若有所思的想到。 “三石兄应该不介意我们搜查药铺吧？”杨文广眼光如刀，紧紧盯着萧若若掉下来的房檐和地上已经被尘土掩盖的血渍，头都不回对赵磊淡然问道。 “说实话，我很介意，但是有什么用，你们奉了官家的旨意前来搜查，谁敢阻拦！”赵磊苦笑说道。 杨文广满含深意的看着赵磊一眼，大声说道：“得罪了，兄弟们，搜！” 赵磊脸色有些发青，正准备等杨文广搜出萧容女儿的时候，推却责任，这时杨文广突然说道：“三石兄的卧室肯定有名贵的东西，那些粗手粗脚的家伙不小心碰坏就不好了，还是我亲自去搜吧！”说完就径直走到赵磊卧室之中。 杨文广的话和动作，让赵磊心中开始迷惑，他到底准备干什么呢！ 赵磊心中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杨文广发现萧容的女儿，然后大声的质问。 但是事情出乎赵磊的意料，杨文广在卧室中转了一圈，很快就回来了，而且什么话都没有说道。 “将军！都搜查完了，没有任何发现！”一位禁军偏将对杨文广禀报说道。 杨文广摆摆手，三百禁军马上退出后院，看到所有禁军走了之后，他微微一笑，对赵磊暧mei说道：“没有想到三石兄居然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啊！里面那个女人虽然不是娇媚动人的娇柔佳丽，但是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情啊！” 赵磊听到杨文广的话，不解的问道：“仲容兄为什么不直接将她抓走呢？” “我很佩服萧容，甚至可以说他是我的偶像，我们天波杨府上下，数百人战死和辽国征战的沙场，和辽国有深仇大恨，我恨不得马上带兵杀入辽国替杨家人报仇，萧容杀如辽国，劫掠州县，大大出了我心中恶气，我又怎么会抓捕他的女儿呢！再说朝廷和官家明知天波杨府和辽国的恩怨，依然让我带兵搜查逃犯，这其中的原因，就不必我细说了吧！”杨文广咬牙切齿的说道。 果然！事情和赵磊猜测的差不多，赵祯和朝廷对辽国的高压也很是不满，但是军力不如辽国，只能忍辱负重，现在萧容逃狱，他们说不定还是心中最高兴的人呢！当然不愿意再次将萧容抓回来了，所以才派出杨文广带兵搜查萧容等逃犯。 杨文广意味深长的笑笑离去，赵磊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感叹一阵，走进卧室。 来到萧容女儿病床边，赵磊刚刚掀起沙帐，异变突起！ 一柄短剑，突然出现，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架到赵磊脖子上，赵磊丝毫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受到袭击，愕然间没有任何反映。 第二十一章 德明之死 药铺后院卧室之中，赵磊被突然而来的袭击搞晕了，迷迷糊糊就被一柄短剑给制伏了。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中气不足，苍白无力的娇柔声音响了起来。 赵磊身体僵硬的感觉着脖子上寒意四射的冰冷短剑，看着病床上一脸戒备，手举短剑威胁着他的萧容女儿，苦笑说道：“这里是赵家药铺，在下是赵家药铺的东家赵磊！” 听到赵磊的话，病床上一脸戒备的萧若若，惊讶问道：“眉山赵磊赵三石？” “不错！真是在下！”赵磊笑笑说道。 萧若若听到赵磊的话，脸上阴晴变幻，最后苍白的俏脸上闪过一丝羞红，收过短剑低声问道：“我的伤是你医治的？” 赵磊一听萧若若羞涩的问话，明白她已经知道治疗她的伤势，需要经过什么样的过程，只能苦笑说道：“萧小姐伤势严重，在下不得已而为之！” 重伤未愈，手脚发软的萧若若，仔细的盯着赵磊，心中却波涛汹涌，末明的情愫在心底萌芽。 萧若若对赵磊可以说非常了解，当赵磊进入天牢，替萧容开刀，救回萧容一条小命的时候，萧若若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开始打听赵磊的事情。 从赵磊昏迷出现在峨眉山，到他和田岚结婚，一直到出现在汴京，在潘楼诗会上大出风头，名满汴京，并得到白馨兰和吕双双两位美女的青睐，这些事情萧若若都非常清楚。 萧若若对赵磊充满了感激和好奇，感激的是赵磊救了她父亲的生命，好奇的是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精通医术被称为神医的同时，还是文采风liu的才子。 但是萧若若万万没有想到，她一心相见的眉山神医赵磊，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的。 当萧若若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都被包扎起来，她已经有了很不好的感觉，毕竟她身上专业的包扎手法，除了医师，没有其他人能够做到，而汴京至今还没有听说有女医师的存在，唯一的可能就是男人给她包扎的伤口。 萧若若当时是悲愤欲绝，她很清楚她受伤的部位，不管是胸前的箭伤还是下身的箭伤，唯一治疗和包扎的办法，就是脱guang她的衣服，想想她二十年清白之躯，竟然被一个不知道什么样子的男人给饱视、触摸，萧若若心中的杀机再也压制不住，所以赵磊刚刚进来，她就用尽全身力气，制伏了赵磊。 但是当萧若若得知赵磊的身份之后大吃一惊，马上想起她的父亲萧容玩笑的那句话“不如让若若以身相许，报答赵磊对我的救命之恩”。 萧若若想到赵磊给她诊治的时候，肯定脱guang了她全身的衣服，看到那些隐秘羞人的部位，她就心中一阵恼怒和无奈外加一种别样的心情。 清白已失，身以属君！事情还有选择吗！萧若若羞涩的看着赵磊，低声说道：“赵公子，妾身叫萧若若，萧容的女儿，赵公子可以叫妾身若若！” 若若！妾身！听到这两个称呼，赵磊心中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妾身是北宋夫妻间的称呼，而且是像小翠这样妾室的自称，而小命更只有非常亲密之人才能叫，萧若若如今这番话，已经在很明确的暗示了。 赵磊想想帮萧若若治疗的时候，看到她起伏汹涌的娇躯，不由苦笑两声，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安抚萧若若好好休息，退出房间。 …………………………………… 十月的汴京，秋高气爽，枯黄的落叶遍布大街小巷，整个汴京看上去一片萧瑟。 威仪肃穆的汴京皇城之中，一群身披素服之人，正缓缓朝文德殿而去，而带头之人，正是初等大宝，日渐威严的少年皇帝赵祯，而赵祯的身后，正是以宰相吕夷简、参知政事宋授、枢密王曙为首的朝廷百官。 长长素服队伍的最后，欧阳修、余靖、尹洙，以及一个三旬上下，沉稳干练，双目有神的中年文士，正在小声的谈论什么，而这个中年文士，正是大名鼎鼎的北宋忠耿之臣范仲淹范希文。 范仲淹现在可是朝廷第一愣头青，是吕夷简的眼中刺、目中钉，就是孟王赵元俨等赵家宗室中人，看到范仲淹也是头痛非常，自从朝廷第一铮臣，大名鼎鼎的鱼头参事鲁宗道鲁鱼头死后，范仲淹隐隐有替代鲁宗道，成为知谏院第一铮臣的势头。 “永叔！心里是不是觉得很烦闷啊？”沉稳干练的范仲淹，看着一脸激愤的欧阳修，淡然问道。 “希文兄！难道你就不气愤吗！他妈的什么事情啊！他李德明刚刚怂恿吐藩诸部入侵大宋环州、庆州，趁着朝廷对付吐藩那些傻瓜蛋的时候，趁机拿下凉州，结果中箭伤重而死，他李德明死了，官家居然让我们这些朝廷百官为李德明素服哀悼，还追赠为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李德明可是我们大宋的敌人，可不是大宋的臣子！”欧阳修愤慨的低声说道。 欧阳修说得李德明，正是这次百官素服哀悼的人。 李德明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西夏兴国的一代枭雄，夹杂在大宋和大辽的中间，左右逢源，向两边称臣，而大宋和大辽为了拉拢李德明，对他荣宠备至，结果让西夏迅速坐大，为日后元昊称帝建国打下坚实基础。 李德明一生致力建设一个伟大的党项人帝国，为了这个目标，他东征西讨，二十余年，建立一个甲士六十万，国疆数千里的庞大王国，虽然实力不及宋辽，但已经有了威胁宋辽的根本。 明道元年，赵祯认同范仲淹的上书，决定给刘太后平反，正式坐实刘太后贤后之名，同时也保留了天圣的年号，正式改年号为明道，而明道元年九月，也就是公元1032年，李德明攻克凉州，打败回鹖大军，打通了前往西域酒泉、敦煌诸郡通道的联系。 凉州土地肥沃，水草肥美，号称“凉州畜牧甲天下”，攻克凉州之后的西夏党项人，拥有大批优良的战马，实力大增，终于有了和大宋和大辽一比高下的实力。 然而在这场关系党项人命运的战斗之中，李德明身中箭伤，最后病重而亡，而西夏党项人派使臣向大宋告哀，而大宋官家赵祯和朝廷百官，为了拉拢西夏这个越来越庞大的国家，高规格的处理这件事情，赵祯为此停朝三天，和朝廷文武百官一起殿堂素服为李德明的去世表示哀悼，赵祯还任命开封府判官朱昌符为祭奠使，内侍省押班冯仁俊为副使，赏赐元昊丧葬布三百匹、绢七百匹。 听到欧阳修牢骚的话语，范仲淹微微一笑说道：“永叔！西夏至少现在还在向大宋上表称臣，承认是大宋的臣子藩邦，如今藩邦国王死了，官家和朝廷素服哀悼，不出常理，用不着这么愤慨吧！” “李德明死了白死，永叔愤慨的是他临死前居然怂恿吐藩诸部侵扰边疆！”余靖苦笑摇头说道，他对大宋目前的处境也十分痛心，大宋西北高原上的吐藩诸部，已经不复唐时的强大，四分五裂，成为一盘散沙，但就是这一盘散沙，居然敢派出几千人，将大宋西北边疆整个西宁府的四万边军紧紧牵制在大宋西北边境，无力救援回鹖，只能眼睁睁看着西夏吞掉整个凉州，慢慢坐大，想想唐衰落之时，中原汉人尚能步步进逼，将最强大团结的吐藩人打的不敢从高山上下来，而如今大宋进入最鼎盛的时候，却被一盘散沙的吐藩欺凌，这种羞辱，让余靖心中悲愤不已。 余靖的话，让旁边的范仲淹和尹洙都叹息一声，闭口不语，他们都知道，大宋现在三面群敌虎视眈眈，北方的辽国，带甲百万，士卒精于骑射，晓勇善战，如果不是国内政治斗争频繁而内耗严重，大宋早没有现在的安稳和平和，而西北渐渐崛起的西夏，更是大宋心腹之患，虽然朝廷很多明智之人，都知道纵容西夏是养虎为患，但是面对灼灼逼人的辽国，扶持西夏加以对抗，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而大宋的南面，南安李朝对广南西路一直虎视眈眈，而岭南少数民族把持的大片土地，一直不服中原教化，朝廷费尽心机也不能收复那些人的忠心，岭南的动乱从来没有停止过，这种情况下，大宋朝廷对西北高原之上的吐藩，却是无可奈何。 而吐藩诸部虽然一盘散沙，但是对于大宋来说有也是非常难啃的骨头，加上吐藩地处高原，大宋士卒不适高原作战，同时缺少战马，使得大宋对吐藩是老鼠拉龟，根本无从下手，纵然想给吐藩诸部一个教训，也无能发起军事上的攻击，只能在政治上分化拉拢，以敌制敌，扶持亲大宋的吐藩部落，对抗那些对中原有野心的吐藩部落。 未来的北宋四杰，想到这里，都纷纷垂头丧气，神情沮丧朝素服殿堂走去，给敌人的国王哀悼去了。 第二十二章 馨兰之恋 秋去冬来，寒流来袭，十一月的汴京，寒风凛冽，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阵阵冰冷的晶莹，再次将汴京点缀成为美丽的雪白世界。 随着天气的寒冷，赵家药铺的生意好了很多，阵阵袭来的寒流，给汴京百姓带来最大的影响，恐怕就是严重的感冒了。 赵磊穿着订做的白大褂，戴着消毒的口罩，怪异的坐在一群古装的大宋汴京人之中，显得和周围的景象格格不入。 赵磊这身打扮，已经是赵家药铺制式装扮，随着寒冷冬天的到来，越来越多的感冒患者来到药铺诊治抓药，时不时看到肺结核、重感冒和流感患者在药铺出现，而赵磊得知每年这个时候，汴京很多药铺的医师和抓药的学徒都经常被患者感染各种疾病，所以特意定做了白大褂和口罩，预防赵家药铺的人感染各种病毒。 赵磊执着的改变立竿见影，在汴京大名鼎鼎的张家药铺、孙殿丞药铺、下马刘家药铺、李家小儿药铺等众多药铺医者和学徒感染疾病的时候，赵家药铺居然没有一人感染疾病，这种情况更让赵磊大名远扬，更多患者前来就诊的同时，也使得汴京八大药铺，开始学习赵家药铺，改革穿着打扮，纷纷穿起来白大褂和口罩等装扮。 阿嚏！阿嚏！药铺之中，阵阵打喷嚏的声音不时传来，虽然药铺中燃起六个火盆，但是众多病患的来往，带来阵阵的严寒，使得药铺中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赵磊看起来很臃肿，白大褂的下面，是厚厚的棉袄和棉裤，大宋棉花的种植已经非常普遍，棉花这种不是很时尚却很实用的保暖农作物，在整个大宋北方，非常的流行，不高的价格，使得它备受中低阶层的欢迎，在冬天已经取代厚重而且饱暖效果不佳绫罗绸缎，成为最佳保暖的材料，逐渐成为汴京冬季穿着打扮的主流。 手搭在一位拘谨老农的手腕，赵磊仔细的给他把着脉，不多时已经知道病患的原因，刷刷写下龙飞凤舞的一张药方，让老农去药柜那里抓药去了。 就在赵磊正准备招呼下一个病人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传来，而其中那焦急而悦耳的声音，很是熟悉。 赵磊惊诧下走出房间朝外看去，马上看到人群之中，一位秀丽可爱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和挡住他的候山，拉拉扯扯的吵在一起。 看到这种情况，赵磊皱皱眉头，他当然认识这位小姑娘，而且还很熟悉，这位小姑娘名叫依红，是汴京名妓白馨兰的贴身丫头。 就在这时，依红突然看到赵磊，那双闪亮而俏皮的大眼睛变得通红，用抽泣的声音说道：“赵公子！救救我家小姐啊！我家小姐得了风寒，不愿让其他医师治疗，只让赵公子去诊治，赵公子看在我家小姐一片痴情的份上，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 赵磊听到依红的话，心中一惊，他这些天忙碌在病患之中，没有时间给白馨兰和吕双双两位美女按摩，而两位美女就天天来纠缠，赵磊一怒之下就让候山挡住她们，不让她们踏入赵家药铺一步，没有想到刚刚不见十多天，白馨兰居然患病了，而且还不让其他人医治，实情还是谎言呢！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医生的天职却让赵磊连忙提起他那个重要的药箱，喊上依红就朝十三间酒楼而去。 ……………………………… 十三间酒楼二楼白馨兰的卧室，充满了女性的温馨浪漫和感性，粉红的纱帐，奇花异草遍布卧室，加上名家的字画和白馨兰喜爱的那具瑶琴，使得卧室还充满一种儒雅的文质气息。 青红牡丹棉被之中，白馨兰昏沉入睡，赵磊看着卧床玉人苍白憔悴的俏脸，听着她有些急促的呼吸，知道白馨兰真的病了，而且病的不清。 赵磊从棉被中抽出白馨兰青葱玉手，卷起她贴身汗衫的袖子，给她诊脉的同时，看着她憔悴的俏脸，对依红抱怨说道：“你是怎么照顾你家小姐的啊！居然让她重病如此！” 依红双眸含泪，抽泣说道：“都是依红的错！那天晚上，依红睡着了，谁知道小姐开窗看了一晚的诗词，第二天就病倒了，小姐病倒后竟然不让其他医者诊治，一定赵公子你诊治，但是依红两次去药铺，都被管家挡住了，一直拖到今天，小姐病越来越重，依红没有办法，才硬闯药铺，请公子过来了。” “这么冷的天，开窗看一晚的书，馨兰小姐也太不爱惜她的身体了。”赵磊听到依红的话，愤然说道。 依红听到赵磊的话，突然低声说道：“公子！那晚小姐看了一晚上公子的词，‘蝶恋花’、‘两同心’还有‘水调歌头’一边看还一边垂泪呢！” 赵磊心中一震，马上怜惜的看着病床上昏沉入睡的白馨兰，他直到现在才明白，白馨兰确实对他一片痴情，但是来自千年之后的他，却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几首诗词，就能打动一个美女的心，难道北宋的诗人，就像千年后的歌星一样，而白馨兰，就是那痴情的追星人。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公子！公子！”昏睡之中的白馨兰，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种幸福的飞红，喃喃梦呓说道。 真是傻姑娘！赵磊听到白馨兰的话，更加怜惜的想到。 就在这时，病床之上的白馨兰，好像突然有了感觉，慢慢的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赵磊就坐在她的身边，惊喜的无力说道：“公子！是你吗！” “是我！馨兰你怎么这么傻！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如果伤了身子，会让我心痛的！”赵磊看到白馨兰一脸惊喜幸福，突然感到一种解脱，好像卸去心中的枷锁，明朗心中的追求，直视内心深处的yu望，原来他对白馨兰，并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两人之间的误会，还有白馨兰和吕双双之间的争夺，很大程度伤害了赵磊的自尊心，所以才对白馨兰有所抗拒而已，如今看到她痴情的表现，拨开心中的迷雾，终于正视内心，接受了白馨兰这个媚态十足，风骚入骨的娇俏佳人。 白馨兰听到赵磊的话，一阵激动，她阅人无数，当然能从眼前男人的话中，分辨出话语的真实感情，知道赵磊已经开始放弃抗拒，接受了她，马上兴奋欣喜的想挣扎着爬起来，却马上被赵磊按在病床之上。 “馨兰！你病还没有好！好好躺下休息吧！以后不许这么傻了，居然开窗看一晚诗词，这种天气，再健康的人，也顶不住啊！”赵磊柔声对白馨兰说道。 “嗯！”白馨兰幸福的嗯了一声，那拉长的鼻音，充满了勾魂的诱惑，听得赵磊心中起火。 怪不得馨兰被称为“空谷幽兰黄鹂声”，光声音就能让男人流鼻血而死，这声音，真能媚死人啊！ 白馨兰柔顺乖巧的躺在病床上，含情脉脉的看着赵磊给她把脉，心中充满了美满的幸福。 赵磊轻轻帮白馨兰掖好被褥，然后继续给她把脉。 把完脉，赵磊摇头笑笑，白馨兰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得了感冒，又延误医治，现在有些发烧，变成重感冒而已，开几服药，修养一段时间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赵磊本来想开了药方，让依红去抓药，但是抬头看到痴情看着自己，脸色飞红的白馨兰，突然想起她那丰满的身躯，圆翘的肥臀，以及勾魂夺魄的诱惑声音，不由想看看白馨兰令汴京所有男人疯狂的完美身材。 想到这里，赵磊马上写了药方，让依红去赵家药铺抓药，然后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针筒、针头和才蒸馏出来不久的消毒酒精，然后去了一支退烧针，来到床边。 白馨兰看到赵磊拿出一个圆圆的透明长筒，还有细长的精钢针头，和一团滴水的棉花，不由奇怪的问道：“公子！这些是什么东西？” “还叫公子！馨兰你想被我打屁股吗！公子还是官人！你选一个吧！”赵磊将退烧针吸入针筒，对白馨兰调笑说道。 官人！听到赵磊的话，白馨兰幸福的差点晕过去，赵磊刚才的话，明确的表示他要娶白馨兰的意图，而整个汴京风月圈的十楼二九美女之中，除了寥寥几人，其他名妓，不是看上的男人无钱帮这些名妓赎身，就是家中夫人不许，很多名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做着那些男人的附属品，连一个最起码的名分都得不到，而赵磊现在居然表示要娶她，怎么不让白馨兰欣喜若狂呢！ “官人！”白馨兰欣喜而羞涩的低声说道。 “馨兰宝贝！官人给你打针，这可是华佗祖师传下来的秘技，治疗风寒引起的体热最是神效呢！”赵磊听到白馨兰羞涩而诱惑的声音，心中直痒痒，急切的对眼前风骚美女说道。 “打针？什么是打针啊？”白馨兰好奇的问道。 第二十三章 酒楼花开 十三间楼外面寒风凛冽，但二楼白馨兰的卧室之中，却春意融融。 房间之中，两个烧着木炭的火盆，散发的暖意遍布整个房间，而白馨兰的病床之上，赵磊正伏在白馨兰的耳边，给她解释打针的意思。 “什么！官人！你是说要妾身脱下裤子，然后将针刺入妾身的臀部，将里面的药水注射到妾身的臀部里面，这！这也太诡异了吧！”白馨兰听到赵磊的话，马上大羞而有些恐惧的说道。 “祖师爷传下来的绝活，官人我可是给很多人打过针，效果真的很好啊！”赵磊信口开河的说道，其实他这是第二次给人打针，第一次还是参军前给他千年后的老爸在家中打过一次，其他的经验，全部来自医院那具被人扎成马蜂窝的试验人体模型。 “官人！这么打针，未免有些不雅吧！”白馨兰扭捏羞涩的说道。 “有什么不雅的，当初你让官人给你按摩，将裤子都快褪下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说不雅啊！”赵磊摸着白馨兰柔顺幽香的长发，取笑说道。 “官人！”白馨兰拉长声音撒娇说道，媚惑的声音让赵磊心神荡漾。 “光喝药的话，馨兰你的病至少要十余天才能痊愈，如果打针的话，最多三天就好了，三天后，官人带你去陈州门外看梁圆雪景、百岗冬雪！”赵磊抛出筹码诱惑说道。 听到能和心爱之人一起去城外看著名的雪景，白馨兰动心了，最后转念一想，前一段时间让赵磊给她按摩的时候，她的身体不是被赵磊全部抚mo过了，当时她穿的还是透明的汗衫，有一次裤子都褪了一半，什么都被赵磊看过了，现在不过褪去裤子，在臀部打一针而已，有什么可羞涩的，她身体所有的部位，以后不都属于赵磊吗！ 想到这里，白馨兰羞涩的点点头，侧身躺在床上，掀起被褥，露出成熟丰满的臀部曲线。 赵磊看到病床上白馨兰露出的诱惑臀部曲线，不由吞了一口唾液，他心中感慨，怪不得白馨兰容貌虽然不是绝佳，却能在十楼二九美女中占到一席之位，她不光是声音性感勾魂，而且身材在十楼二九美女，乃至整个汴京风月界，绝对是最顶尖的，赵磊眼前白馨兰露出的肥臀，曲线浑圆饱满而且挺翘，让男人看到都有一种想举棍行礼的冲动。 丰乳肥臀，水蛇腰身，修长双腿，白馨兰的身材，就是在千年之后，也是顶尖娇媚勾魂的完美身材，在人口稀少的北宋，更是一等一的诱人，虽然赵磊身边的小翠，经过他的辛苦滋润开垦，也逐渐丰满成熟，风情十足，但是比起白馨兰天生丽质，却有着不小的差别，赵磊现在已经开始意淫，当他滋润白馨兰之后，这位以身材声音名满汴京的美女，又是何等的诱人呢！ 看到白馨兰已经准备好了，赵磊大手温柔的放在她的纤细腰身之后，顺着她的腰身，将白馨兰的贴身红色内裤慢慢的褪了下来。 当白馨兰臀部的阻碍一去，赵磊看到了令所有男人疯狂的美丽景物。 浑圆挺翘的臀部，肌肤如玉，没有一点瑕疵，一朵美丽的ju花盛开在玉肌深处，修长的大腿根部，神秘的桃源丘林若隐若现。 赵磊呼吸渐渐急促，手掌在白馨兰那诱人的臀部慢慢的游走，就在他感觉欲火越来越旺的时候，突然感觉白馨兰肌肤的温度越来越高。 阿嚏！病床内侧，传来白馨兰的喷嚏声音。 赵磊这时才想到，白馨兰还是一个病人，一个重感冒发烧的病人，现在最忌严寒，而他居然这个时候让白馨兰露出半个身子在整个寒冷的房间。 赵磊啊！赵磊！你真不是人啊！居然这个时候还想着这种事情，难道你准备让深爱你的女人，感冒病变成更严重的疾病吗！赵磊心中自责的想到，欲火飞快消散。 赵磊集中精神，用快挥发完的消毒酒精棉，在白馨兰的粉臀上轻轻擦拭一番，然后温柔而缓慢的开始给白馨兰打针。 一针很快打完，赵磊仔细的帮白馨兰拉起贴身红裤和汗衫，将被褥拉过来，将病床上的美女从新盖严。 羞涩躲在被窝里面的白馨兰，小心探出头来，看着一脸柔情的赵磊，低声说道：“官人！我爱你！” 赵磊愕然看着白馨兰，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 “妾身本以为官人会忍不住要了妾身呢！没有想到官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忍住！”白馨兰看着赵磊疑惑的眼神，低声说道。 赵磊恍然大悟，白馨兰现在有病在身，如果和她行房，对她的身体绝对无益，而赵磊悬崖勒马的做法，使得白馨兰知道赵磊是真的怜惜于她，真的为她着想，所以更加的倾情赵磊。 “馨兰你有病在身，好好养病才是正事，男女之事等娶你进门之时，再想不迟！”赵磊笑着说道。 白馨兰古怪而笑，盯着赵磊下身已经顶起来的小小帐篷，对赵磊说道：“馨兰想抱着官人睡觉！” 赵磊听到白馨兰的话，犹豫起来，他虽然一身棉衣，但是体温比起在被褥中的白馨兰，肯定有所差别，尤其是手脚，会让卧床美女感觉极度寒冷，如果和白馨兰躺在一起，说不定会影响她的病情。 冰雪聪明的白馨兰，从赵磊的犹豫看出对她的关切，马上娇媚的说道：“官人来啊！难道你不想和妾身共宿一床吗！” 赵磊被白馨兰充满诱惑的勾魂声音打动，脱去身上臃肿的棉衣，穿着贴身的汗衫，钻到白馨兰的被窝之中。 赵磊刚刚钻入被窝，白馨兰柔弱无骨的娇躯，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胸前高耸的双峰，紧紧的贴着赵磊的胸膛。 “抱着妾身！官人！“白馨兰媚眼迷乱的娇声呢喃说道。 “我的手很凉！”赵磊的双手带着丝丝的寒气，根本不适合抱着尚在发烧的白馨兰。 白馨兰听到赵磊的话，微微一笑，在被窝之中，牵起赵磊的手，牵引着他的双手慢慢的移动，最后居然放在她的下身修长玉腿的内侧，紧紧的夹住。 “这不就好了，很快就会暖和的！”白馨兰温柔的话语让赵磊一阵感动。 一会时间，赵磊的双手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冰冷，他在白馨兰含情双眸的注视下，柔情似水的紧紧抱住同床美女。 感觉到赵磊的深情和眷恋，白馨兰呢喃呻吟一声，满足的靠在赵磊怀中。 软玉温香，美女在怀，赵磊又不是性无能的柳下惠，很快就擎天一柱，心中开始尴尬。 白馨兰感觉到身边男人汹涌的yu望，但是她的身体依然软弱无力，根本无法满足赵磊的需要，眼珠一转，对赵磊媚笑说道：“官人！用不用妾身给你找两个十三间酒楼的当红姑娘啊！” 听到馨兰美女的话，赵磊尴尬的笑笑，知道他当前的情况有些不雅，但是卧室之中，和未来的老婆亲热，没有什么丢脸的，但是如果再找两个妓女过来，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所以赵磊严辞拒绝白馨兰的提议。 “那官人你怎么办啊？苦忍伤身啊！”白馨兰媚眼之中闪过一丝笑意说道。 “还能怎么办！凉拌啊！谁叫我的馨兰这么妩媚动人啊！”赵磊苦笑说道。 白馨兰听到赵磊的话，心中甜蜜欣喜，玉手在赵磊的胸膛一路下滑，最后探入他的汗衫之中，轻轻握住赵磊的下身擎天柱，然后媚眼如丝的说道：“官人！你看依红那个小丫头怎么样啊？” 赵磊被白馨兰的突然袭击搞的直哆嗦，更加的欲火中烧，但听到她的话，马上愕然说道：“依红！那个黄毛小丫头，还不到十五岁吧！” “官人这次算是走眼了，依红今年都十七了，但是从小生活苦楚，所以看上去比较小一点！”白馨兰手握赵磊要害，躺在赵磊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 “十七了！还真没有看出来，馨兰你不会想让依红替你来伺候我吧！”赵磊笑着说道。 “正是此意！依红可不是十三间酒楼的人，她本是孤儿，十三岁就被妾身收养，如果妾身嫁给官人，依红肯定也跟过去，同样是赵家的人，官人为什么不要了依红，何苦忍的这么辛苦呢！”白馨兰吐气如兰的说道。 就在赵磊动心又有些犹豫的时候，依红那清脆而悦耳的声音传来：“小姐！公子！我把药抓来了，是不是现在就去熬上啊！” 声音刚落，依红就推门走进卧室，看到床上白馨兰和赵磊亲密而温情的依偎在一起，微微一愣，俏脸微红，惊呼一声就准备退出去。 “依红！不要走！”白馨兰马上叫住依红说道。 “小姐！”依红羞涩的来到床边，低声说道。 “官人已经决定娶我，我也准备嫁入赵家，依红你以后也算赵家的人了，现在脱去衣服，上来伺候官人吧！”白馨兰淡然的说道。 北宋陪嫁的丫鬟，基本上都成为侍寝的外房，这个规矩已经兴盛千年，北宋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依红听到她小姐的话，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羞涩而扭捏的玩弄着衣角，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在白馨兰严厉的眼神之下，依红羞怯的褪去外面臃肿的衣物，期盼而有些恐惧的爬上白馨兰那张大床。 欲火中烧的赵磊，已经明白未来将和赵磊一起度过的依红，在白馨兰从中撮合之下，很快干chai烈火，熊熊燃烧起来，寒冬卧室之中，顿时春意浓浓，*刻刻，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吟，混合成诱惑的乐曲。 第二十四章 要向钱看 年关将至，汴京却有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朝廷文武百官脸上沉重的神色，城中巡逻禁军有些沉重的步伐，无一不显示着大宋发生了某些变化。 北风呼啸，雪花点点，冰冷的赵家药铺后院厢房之中，赵磊和欧阳修、余靖、尹洙还有初次见面的范仲淹，正在围着火盆，吃着火锅，高谈阔论，吃酒吟诗。 “三石兄可真让人羡慕啊！美女在怀，左拥右抱，现在整个汴京都知道三石兄抱的美人归，将十三间楼的花魁馨兰小姐收入私房，可羡煞哥哥了啊！”余靖醉眼朦胧的看着赵磊和他身边温柔依偎的白馨兰，调笑说道。 自从赵磊替白馨兰治病表白之后，汴京城十楼二九美女之中，再次减少一位美丽名妓，花了四万贯，赵磊替白馨兰赎身，从此汴京大名鼎鼎的“空谷幽兰黄鹂声”彻底消失在汴京风月界，成为赵家药铺赵磊的妾室，如今和侍女依红，已经搬到药铺后院，和赵磊开始双宿双fei了。 赵磊听到余靖玩笑的话，微微一笑，搂着身边娇羞的白馨兰，对余靖说道：“安道兄！你当年和安安小姐的风liu佳话，也是名扬汴京，当时很多人恨不得直接变成安道兄，享受安安小姐的十八拍呢！三石也很羡慕安道兄啊！” 春风楼的唐安安不但貌美如花，而且家传一手按摩绝活，名叫十八拍，比起赵磊家传专门给女人按摩的独特手法还略胜一筹，据说能让男人雄风永固，是汴京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佳侣，却被余靖捷足先登，让很多人恨的捶胸顿足。 “安安！”听到赵磊的话，余靖表情不自然起来。 赵磊听到余靖有些黯然的神情，马上知道说错话了，他替白馨兰赎身的时候，就从白馨兰那里知道，汴京名妓表面上看风光无限，但是地位却十分尴尬，官妓因为都是犯官罪民之后，所以必须做满十年或者付出很高的赎金才能自由，要不就只能等到人老珠黄，又朝廷指婚，嫁给那些穷困潦倒的老光棍了，而营妓虽然没有时间限制，但是赎金却比官妓高上很多，而白馨兰的身价，就有四万贯之多，像唐安安这种比白馨兰名声更盛的美女，身价更是达到六万贯之多。 虽然赵磊知道汴京富甲天下，能拿出六万贯之人多入牛毛，但是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经商的富豪或者几代积累的豪门大户，而像余靖、欧阳修、尹洙和范仲淹等人，都是出身贫苦的官员，虽然做官几年，小有积蓄，但是想一次拿出六万贯给心仪的美女赎身，却是没有这个能力，他们听说赵磊给白馨兰赎身之后，除了羡慕之外，不由感念自身，有些不平衡，所以余靖听到赵磊的话，神情不由黯然起来。 赵磊看到余靖的神情，感叹一声，闭口不语，他替白馨兰赎身之后，身上只剩下万贯家财，本来想借给余靖，让他给唐安安赎身，但是却被余靖断然拒绝，因为除了他无钱为唐安安赎身之外，欧阳修心仪的名妓金赛兰，尹洙的相好潘称心，还有范仲淹的红粉知己金赛兰的姐妹，同为潘家酒楼的花魁范都宜，都还呆在风月界，北宋四杰根本无钱替她们赎身。赵磊曾经计算一下，北宋四杰的四位红粉知己，如果全部赎身的话，需要二十三万贯，这就是对于赵磊来说，也是天文数字的款项，更别提欧阳修和范仲淹等两袖清风的官员了。 想到这里，赵磊更加感叹，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看现在北宋四杰黯然的神情，就知道钱的重要性了，赵磊这时已经开始打定主意，要一切向钱看，争取一年之中赚它几十万贯，一定要将帮北宋四杰将他们的红粉知己都赎出来。 赵磊不由开始寻思赚钱的门路，他初来北宋已经开始寻思，不过因为眉山不是做生意的好地方，所以等来到汴京才正式开始盘算，现在又准备资助北宋四杰抱的美人归，马上开始寻思赚钱的门路。 赵磊寻思的赚钱门路，不外有两个，第一个是文化赚钱门路，那就是折扇，北宋时期还没有折扇出现，后世扇面上描画著名画家的绘画，还有著名诗人的题诗以及书法大家的字迹的折扇，这时还没有出现，赵磊第一个念头，就是将发财大计投入折扇这个文化领域，要知道后世一柄明清真迹折扇，都是百十万的价钱，而赵磊守着欧阳修、范仲淹、柳永等北宋知名诗人、词人，如果不伸入折扇这个领域，真是错过发财的最好时机啊！这时的汴京，无论欧阳修和柳永，都已经建立起来庞大的名声和粉丝，想想市面上突然出现柳永亲笔题的新词，外加著名画家的绘画，这种东西，就是卖个上万贯，恐怕也有很多人争相恐后的抢着买，根本不愁没有销路。 而赵磊寻思的第二个赚钱大计，就是煤炉，北宋科技发展很快，冬天的火盆基本上都是烧炭，无烟的炭盆比烧柴的火盆进步很多，但是再进步，也比不上煤炉的方便，再加上北宋媒资源已经伸入军工领域，锻造兵器已经开始大量使用媒这种资源，这种情况之下，煤炉和蜂窝煤的出现，肯定会引起一阵潮流，到时肯定财源滚滚，日进斗金。 赵磊做着发财美梦，嘿嘿憨笑起来，一旁做着的范仲淹，笑着问道：“三石是不是想起什么幸福之事啊！竟然笑的这么开怀！” 听到范仲淹的话，赵磊嘿嘿一笑说道：“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个发财的点子，不知各位兄长可有发财致富的想法啊！” “发财致富！谁不想啊！三石有何妙计，只要不违御律，刀山火海我余靖都干了。”余靖好奇的看着赵磊，豪迈的说道。 一陌钱逼死英雄汉啊！赵磊看着余靖故作豪迈，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心中叹息的想到，余靖和欧阳修他们，那个人都可以说得上朝廷高官，每个月也有二百贯左右的俸禄，足够养家糊口，但是想过上奢侈生活，替心仪的红颜知己赎身，却是不吃不喝存上十年的俸禄都做不到，而汴京有能力替十楼二九美女赎身之人，多是有钱商贾和贪官污吏，那些心高气傲的风尘美女，那里会看的上那些俗人，所以纷纷望眼欲穿，等待情郎的赎身，这使得无钱给红颜知己赎身的欧阳修、范仲淹、尹洙和余靖四人，经常落寞的呆在红颜知己的风月场，慢慢感怀着不公的世道。 “听说几位兄长除了俸禄之外，每月还出售一些诗词歌赋、书画等物品，是不是真的啊？”赵磊举杯对欧阳修和范仲淹四人问道。 四人一听，老脸纷纷开始发红，北宋虽然不抑商贾，但是身为朝廷命官却兜售字画，不但不是什么文雅的事情，而且有失体面，但是四人都是家庭贫困的主，虽然衣食无忧，但是想每天去风月场所享受软玉温香，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那点死俸禄够他们养活一大家子人，但是想去风liu潇洒却是不足，无奈只能兜售一些字画和诗词，汴京很多文人都这么干，也没有什么丢人的，不过被赵磊这么直接说出来，四人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欧阳修看着一脸认真的赵磊，知道眼前这个眉山神医高深莫测，说不定还真有什么赚钱的好门路，能够让几人早日脱贫致富，沉吟一会，仔细的说道：“不瞒三石！我们每月闲暇的时候，是作写字画诗词，兜售给酒楼妓院，换来一些免费的酒席，不过大部分都不卖钱，而是换取潘楼这些风月场饮酒作乐的机会，所以除了俸禄，还真没有额外的收入，三石准备给我们一条什么样子的发财之路啊！” 赵磊沉吟一会，让身边的馨兰找来笔墨，然后画出折扇的图样，对酒席上四人说道：“你们看看这种东西，这是一种折扇，竹骨纸面，纸上可以书画并存，夏天还可以散风纳凉，最只要的它是一种奢侈的艺术品和装饰品，就好像女人用的步摇和手帕一样，可以增加男人的风度气质，你们说这种东西如果我们做出来，是不是会赚很多钱！” 欧阳修仔细的看着赵磊画的折扇图样，聪慧的他很快发现折扇的奥秘和潜在价值，一拍桌子大声叫好说道：“妙啊！三石的这个想法真是绝妙啊！看这折扇的风骨，绝对会是文人最喜爱的东西，再加上上面可以书写绘画，具有收藏和鉴赏的价值，这种折扇绝对可以风靡天下，绝对能日进斗金啊！” 听到欧阳修的话，范仲淹、余靖和尹洙等人，也纷纷仔细看起赵磊画的折扇，这时的赵磊丝毫没有想到，他这个剽窃的创意，竟然在大宋掀起轩然大波，最后整个大朝堂觐见官家，都开始使用收藏价值极高的白玉折扇。 就在赵磊准备和四人商量如何开始发财大计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熟悉而豪迈的声音：“赵神医有什么发财大计，不如让在下也参上一脚如何啊？” 什么人现在深更半夜过来了，赵磊转头望去，一个高大强壮的大胡子信步走了进来。 竟然是他！赵磊惊愕想到，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这个人。 第二十五章 草莽英雄 在赵磊惊愕的眼光之中走进屋子的大胡子壮汉，正是越狱而出的河北绿林豪杰萧容，而萧容的身后，身体刚刚痊愈，勉强能够走动的萧若若，在小翠的搀扶下也紧跟着走了进来。 “河北绿林大豪萧容！果然好胆色，难道你不知道邢部已经发出抓捕文书，正在通缉你，居然藏在汴京没有离开，今天还敢出现在这里，你就不怕我们报官将你抓回天牢！”范仲淹看到满脸大胡子的萧容，神情冷历的说道。 萧容信步走进屋中，旁若无人的来到酒席旁边，拿起酒席的瓷酒瓶，豪爽的大口喝了下去，然后大笑对范仲淹说道：“听说就是大名鼎鼎的耿直御史范仲淹范大人吧！听说范大人也曾经在河北东路任知县事，范大人应该知道北方辽国马贼对大宋边疆百姓的祸害，萧某虽然杀人如麻，但手里的屠刀从来没有对自己人挥起过，范大人更应该知道，十几年来肆虐河北路的那些辽国马贼，是如何死在大宋的土地上，不是你们朝廷指望的那些边疆禁军，而是我们河北八千豪杰用命换来的，所以萧某虽然不觉得对国有功，但至少对国无罪，邢部的抓捕文书，也是作给辽国看的，就是萧某大模大样在汴京转一圈，只要不被辽人看到，估计也没有人前来捉拿萧某，范大人，我说得对吗！” 范仲淹看着豪迈的萧容，苦笑无言，萧容说得很对，所谓邢部的通缉文书，不过是走走过场，做给辽国人看的，萧容这个河北绿林豪杰，虽然满手血腥，但忠君爱国，所杀之人，都是宋辽两国边境的辽国马贼，所以朝廷上下对萧容格外宽容，如果不是辽国大军集结边疆，朝廷上下不想因为萧容引起两国纷争，恐怕萧容也不会被抓到大理寺的天牢之中。 赵磊看到范仲淹有些苦涩的笑容，不知道他和萧容有什么恩怨，只能转移话题对萧容问道：“萧容兄真是胆略不凡啊！这位危险时候居然还呆在汴京，不知萧容兄此来有何要事！” 萧容神情肃穆的看着赵磊，突然一拉身后的萧若若，大拜说道：“萧容携小女叩些赵神医两次救命之恩！” 赵磊听到萧容的话，急忙走到他的身边，搀起他说道：“萧容兄使不得啊！治病救人乃我辈医师的天职。” 赵磊左手拉着身体依然虚弱的萧若若，右手拉着萧容，想将两人拉起来，尽管以赵磊的力量，却依然不能拉起不动如山的萧容，只能无奈看着萧容和萧若若父女两人恭恭敬敬给他磕了三个头。 欧阳修、范仲淹等人，看到萧容和他身后的萧若若，跪拜叩些赵磊的救命之恩，纷纷惊愕好奇，他们还不知道赵磊曾经救过萧容的命，更不知道他们这些天经常见到的英姿飒爽的英武少女，就是萧容的女儿萧若若。 “萧某此次前来药铺，第一是拜谢神医的救命之恩，这第二，就是希望神医能收留小女，跟随神医学些医术，也好诊病救人，一赎萧某昔日的罪孽！”萧容三叩之后，拉着萧若若站起来，对赵磊正色说道。 “收留萧小姐！萧容兄为何不将萧小姐带回家去，而要留在这里啊？”尹洙是四人之中最愤世嫉俗之人，同时也是最蔑视律法的官员，所以对生性豪迈的萧容大有好感，听到萧容对赵磊的请求，马上好奇的问道。 “家！萧某那里还有家！太行三十六寨，本是边疆被辽国马贼袭扰，无处容身的百姓建立起来的存身之处，却被朝廷当着贼巢围剿一空，现在都变成偏偏废墟，那些百姓也被再次发配边疆，萧某那里还有家，还能带小女去那里啊！”萧容听到尹洙的话，苦涩而愤恨的说道，说完大眼怒睁，恨恨的看着范仲淹。 这时赵磊和欧阳修等人，都看出萧容和范仲淹有矛盾，不是很对路，疑惑的看着一旁喝着闷酒的范仲淹。 看着赵磊等人好奇的目光，范仲淹苦笑两声自责说道：“太行三十六寨，很多人都是河北东路府县百姓，而我正好曾经在河北东路干过几年的知县，所以朝廷抓捕萧容的时候，兵部曾经询问过我的意见，而我就找到昔日下辖的百姓，然后让他们当内应说出三十六寨的具体位置，突然袭击之下，才轻易的拿下那些山寨，抓捕到萧容等盗匪，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些官兵居然那么狠，将三十六寨十万百姓，居然全部发配到边疆成为罪民进行军屯，唉！”范仲淹说道这里，叹息一声，闷声大口喝酒，一脸自责悔恨。 “官是官，贼是贼，永远改变不了对立的立场，再好的贼还是贼，是贼我们就要抓，希文兄何必自责呢！”余靖这时一改调侃的语气，正色的对范仲淹说道。 “是吗！我们是贼，所以我们被抓也不怪别人，但是三十六寨十八万善良百姓，他们可不是贼，为什么他们也要承担责任，被发配边疆呢！”身体依然虚弱的萧若若，苍白的俏脸倔犟而冷厉的问道。 “善良百姓！据本官所知，太行三十六寨的百姓，不但抗拒官衙不交税金，而且几次打伤收税的官差，更有一次直接将收税的官差群殴致死，连续几十年，耕种着大宋的土地，却不交纳税金，如果大宋的善良百姓都这个样子，看来大宋再找不到刁民了。”欧阳修口才最好，马上伶牙俐齿的反驳说道，气的萧若若苍白的脸上一丝红晕闪现，却无法反驳，毕竟欧阳修说的都是事实。 “好了！若若你不要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争吵无益，萧某这次前来，希望赵神医能够收留小女，不知赵神医意下如何啊？”萧容先对女儿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祈求的看着赵磊。 赵磊沉吟片刻，对萧容问道：“萧小姐留在这里，萧容兄又何去何从呢？” “河北是没有办法回去了，如果萧某再在辽国出现，估计就会引来宋辽两国纷争，檀渊之盟后三十年的和平，岂能因为萧某而作废，所以萧某决定去西北西宁，看看西夏的党项勇士到底多厉害！”萧容豪爽说道。 “西北西宁！萧容兄也得知元昊继位，妄自尊大，已萌反志的事情了。”尹洙听到萧容的话，马上震惊的说道。 “元昊！什么啊？”坐在赵磊身边的白馨兰，娇声好奇的问道。 “元昊是西夏国王德明的长子，雄才大略，武勇奸诈，几月前西夏打通通往西域的通道，就是元昊领兵指挥作战的，他在西夏军中威望极高，而且精于政事，德明十月份死后，元昊十一月就继位了，最可怕的是元昊才二十九岁，正值壮年，又野心勃勃，如果宋辽没有压制西夏的决心和办法，元昊谋反建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范仲淹对这些事情十分清楚，继续感叹的说道。 “不错！德明死后，官家派工部郎中杨告为旌节告官使，朱允恭为副使，前往西夏兴庆府，准备授封元昊为西平王，定难军节度使，还册封他为特进、检校太师兼侍中、夏银绥宥静等州观察处置押着落使等。 但是杨告等人到达兴庆州时，元昊居然逗留不前，不来迎接御旨，和左右商量很久才迟迟跪下接旨，元昊妄自尊大，看来已萌反叛之志。”校书郎尹洙对这些事情也清楚，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 “不错！萧某也得到消息，知道元昊野心勃勃，有谋反之心，所以准备带着河北兄弟，去西夏逛逛，随便看看西夏的地理风貌，兵马布置！”萧容豪爽大笑，若有所指的说道。 赵磊看着豪迈的萧容，肃然起敬，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萧容就是千年后金老先生书中所说的大侠，为国为民的侠客，为了边疆百姓对抗蜂拥而至的辽国马贼，为了西夏元昊的野心准备入西夏打探敌情，除了大侠，赵磊还真找不出其他的词形容豪迈的萧容。 “爹！我才不要留在这里呢！我要跟你一起去西夏！”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萧若若，抱着萧容的胳膊撒娇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偷看对面赵磊的神情，看到赵磊痴呆的想着什么，根本没有注意她，萧若若气的噘着小嘴，用力的掐着她老爹萧容。 萧容和范仲淹、欧阳修等人，看到英姿飒爽的萧若若流露的小女儿神态，彼此会心的偷笑着。 “好了，乖女儿，不要再掐了，老爹快被你掐死了，到时就去不了西夏了。”萧容溺爱的看着女儿说道。 萧若若看到周围人都一脸怪笑的看着自己，羞怒之下，一跺脚跑了出去，旁边一直照顾她的小翠，知道她的身体还没有痊愈，剧烈运动对身体无益，马上追了出去，照顾重伤初愈的萧若若去了。 赵磊看到萧若若和小翠都走了，对身旁的白馨兰打个眼色，美女马上告退走出房间。 房间之中，留下赵磊，还有范仲淹、欧阳修、余靖和尹洙北宋四杰，以及河北绿林豪杰萧容，六人在房间里密谋整晚。 第二天清早，萧容留下十几位河北绿林大汉保护萧若若的安全，然后悄然而去，从此潜踪西北，直到西夏灭国才得以返回。 第一章 折扇生意（上） 扇子本是实用之物，以其轻薄而面积大，可扇风取凉。中国古代一向有在日常器物上施以装饰的传统，于是扇柄扇骨上有雕工，扇面正反上加书画。较早的雕工书画多由普通匠人完成，慢慢地各种有才华富想象的艺术家也来参加，扇子也就此演变成有实用功能的艺术品，使人顿生爱羡之心、宝藏之意，成为后世集藏的一大门类。 中国古代扇子的起源很早，商代就有扇的雏形。 古代扇子的种类非常多，但真正被后世藏家所垂青的，只有团扇和折扇二种。 团扇产生远早于折扇，因形状团圆如月暗合中国人合huan吉祥之意，又名“合huan扇”。又因其由丝织物制成，故又称“纨扇”或“罗扇”。更由于唐人王建《调笑令》中的名句“团扇团扇，美人并来遮面”，而产生了“并面”、“便面”和“障面”的雅称。 但正是唐人王建的《调笑令》，将团扇一竿子打成女子使用的美人扇，导致团扇成为美女专用之物，而男人使用团扇，更有了龙阳之称，才有了折扇的出现。 折扇一名“折叠扇”，又名“聚头扇”。折扇收则折叠，用则撒开，故又称“撒扇”。折扇产生时间虽较迟，其重要性却极大。它携带方便，出入怀袖，扇面书画、扇骨雕琢，是文人雅士的宠物，所以又有“怀袖雅物”的别号。 明代是折扇流行的开始，这或许是由于永乐时期明成祖的倡导。近代明代藩王墓出土物中折扇不少，可与上述记载相印证。折扇制作在全国范围内都有分布，以地名人名著称的就有杭扇、曹扇、川扇、歙扇、弋扇、潘扇、方扇、黄扇、青阳扇、溧阳歌扇、丰润画扇、武陵夹纱扇、金陵柳氏扇、尹氏纸麦扇、吴扇等繁多的名目，也有以功能用途分的春扇、秋扇和靴扇等品种。扇股扇面的制作日趋精良，且各有名家；扇面书画广泛流行，在文人雅士中得到认可。 清代是中国折扇大发展的时期。扇子在文人官员间的使用更加频繁。扇子不仅是用以生风纳凉的工具，也不仅是一种艺术品，它成为一种身份地位趣味的象征，成为他们社会角色的道具。不仅是夏天，就是在天气凉爽的季节，手执一扇，打开收拢，或佩挂在身，或藏于袖中，都具有人格表露、情绪交流的意义。不仅是文人，不仅是男性使用折扇。从文人书画扇这一主流，分出以黑纸扇、游鉴图扇和戏画扇为典型的工艺扇，以及女用的米扇。从扇本身出发，又有了扇袋、扇坠和扇盒等附属的工艺品。扇子还从中国流传到世界其他地区，特别是欧洲。乾隆时期，广州的商人曾专门生产适应欧洲贵妇趣味爱好的象牙折扇。折扇成了中国文化的象征和与世界文化交流的使者。 民国时，折扇保持了它在中国艺术上和生活中的重要性，但没有什么超出前代的，而值得一提的创新是集锦扇。在此之前，虽然也有多人在同一扇面上合作绘画，或分段书写各自署款的扇子，但集锦扇却是将扇面空间用不同的方法加以分割，然后由多名书画家分别作书绘画。从最少的两人组合开始，到多至十余家合作的集大成之作，确实令人耳目一新。 ……………………………… 赵磊怂恿欧阳修和范仲淹等影响巨大的文坛领袖做折扇生意，不能不提他心中的私念。 折扇这种东西虽然说是在中国发扬广大的，但它的来源，却在后世日本人手中发明的，日本人在唐朝学会团扇的制作方法，几百后却发明出来了折扇，不过在明朝被中国人引进并汉化，成为中国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 赵磊既然回到北宋，可不想折扇这种中国文化的组成部分，还是日本人发明中国人发扬广大，所以决定拉拢欧阳修和范仲淹等人，抢先一步发明出折扇，让日本人继续玩团扇去吧！ ……………………………… 淅沥春雨打湿整个繁华汴京，连绵不觉的斜风细雨已经三日不断，直到今日，方且倏然打住。 春风拂面，细雨消失无踪，天宇如洗，万里碧蓝，一轮红日闪出，金光遍地，老天把一座辉煌艳丽、繁花似锦的汴京城又还给人间。 护龙河变样了，绿波盈盈，戏弄着两岸杨柳袅袅的倒影；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苏醒了，此起彼伏的船夫号子鼓动着列列白帆； 宣德门前的御街沸腾了，这条从宣德门至南薰门长达十里、宽为二百二十步的大街，不仅是帝王銮驾、卤簿出入、诸国使者晋见的必由之路，而且是大宋王朝繁华强盛的象征。御街大道两侧，是两条宽为五丈的带状河，玉石砌岸，晶莹生辉。水中荷莲，春时翠绿生津，夏秋花香醉人。带状河两岸，尽植桃、梨、李、杏，奇葩竞放，红白相间，如雪如火。 御街两侧，人流如潮，各色人等，竞现神通。商人交易赚钱，恋人倾心定情，达官携妓游春，文人赏花觅诗，驿馆举牌招客，酒楼散酒买名，艺伎弄情卖声，浪子闲逛，暗探听风，王公寻花问柳，墨客卖画谋生。河面上，轻舟荡漾，琴声缭绕，歌声缠mian；河岸边，人群熙熙攘攘，嘈嘈切切。 ……………………………… 状元楼正对汴水滔滔，清澈见底，舟船帆樯盛装，满载宫用物品结队而过，风景秀丽如画，东面紧邻大相国寺万姓交易市场，左边就是大名鼎鼎的明月州桥，风景和繁华并在， “桃梨李杏，荷莲轻舟，男歌女舞，妓院酒楼，汴京繁华如梦啊！”状元楼三楼厢房之中，一位六旬老者面对汴河繁华，感叹说道。 状元楼三楼厢房之中，人声鼎沸，三张酒席在坐的，除了赵磊、王素和北宋四杰之外，还有模样年龄各异的老少，这些人都是赵磊通过王素、欧阳修和范仲淹等人请来的朝廷画院中的画家还有民间知名的画家，以及汴京有名的书法家。 赵磊和这些人齐聚一堂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折扇的发财大计。 刚才在窗口对这繁华汴河感叹之白发清瘦老人，名叫许道宁，是北宋著名的山水画家，长安人，性情狂放不羁，嗜酒如命，工画山水。 许道宁端是怪异，虽然画工不凡，但几次推掉官家赵祯对他邀请如朝为官的旨意，就在汴京端门外卖药，摆张桌子当众挥毫，买药送画，因此怪癖名扬汴京，许道宁擅画林木及野水平远之景，山水中多点缀渔樵行旅等山野生活，颇有特点。 “佳景美酒，这些东西最对道宁兄的胃口，怪不得一向孤高的道宁兄居然前来赴宴，老夫还以为道宁兄清高孤傲，不会赴任何人的宴会呢！”酒席之上，一个和许道宁年龄相差无几，脸色红润的花甲老人语气讥讽的对窗边的许道宁说道。 这位红脸老人可是北宋大名鼎鼎的画家，他名叫范宽，字中立，华原人，同样是北宋著名的山水画家，《雪景寒林图》、《雪山萧寺图》、《溪山行旅图》、《临流独坐图》、《秋林飞瀑图》等，都是名扬千古的名画，体现出范宽气势雄伟的艺术风格。 汴京书画界，范宽和许道宁是众所周知的一对老冤家。 北宋初期，中国的山水画流派出现了严重的分歧，始分为北方山水画派和南方山水画派，北方山水画派讲究气势，艺术风格以雄伟为主，而范宽正是此中代表；而许道宁师从南方风水画派宗师董源，作品平淡天真，讲究真、奇，对北方的雄伟风格格外看不上眼，所以听说范宽任职画院之后，说什么也不愿和范宽同朝为官，从此两大山水宗师势如水火，彼此针锋相对几十年。 “老夫不愿赴宴，就是不想见到某些虚伪之人，小土包就能画成泰山，小水沟能画成长江，还好意思说作品以雄伟为风格，老大不小了，也不害臊！”听到范宽讥讽的话语，许道宁冷笑着反驳说道。 “你！”范宽听到许道宁的话，气的脸色发黑，撸了袖子就准备上前和许老头开打。 “好了！你们这两个老家伙，都七老八十了，居然跟孩子一样在这里赌气，就不怕别人笑话！”一个身材低胖，看起来精神很好的老人站在范老头和许老头的中间，对两人大声的呵斥说道。 这位老人是这群人之中，唯一有资格调解范宽和许道宁恩怨的名人，他就是北宋著名画家崔白崔子西。 崔子西在汴京书画界的资格，比范宽和许道宁还有老，年轻时候更是跟两人师傅辈混过的书画界超级大佬，崔子西擅长世俗人物、道释鬼神、山林走兽，而且创作过不少壁画，其作品以花鸟成就最高。 崔白属于北宋画派的黄派，黄派又称“黄筌画派”、“黄家富贵”，在中国花鸟画史上有着很高的地位，崔白出身黄派，秉性疏放，在黄派的基础上揉入自身创意，其作品风格野情逸趣，为北宋的宫廷绘画带来新鲜的空气和养分，是不折不扣的宗师级大佬，任职朝廷画院知院，是汴京画派领袖级别的人物。 红脸老人范宽和清瘦老人许道宁，看到崔白出头，都讪讪坐在酒席之上，彼此怒目相对，闭口不言。 第一章 折扇生意（下） 状元楼三楼厢房一桌酒席之中，赵磊和王素、欧阳修、范仲淹、尹洙以及余靖坐在一起，笑眯眯的看着范宽和许道宁一对老头在那里掐架，赵磊一边笑着看好戏，旁边还有欧阳修的提点和讲解，美酒佳肴加上千古难得一见的著名老头掐架，赵磊感觉现在的生活真是幸福啊！ 但是崔白老头很不爽赵磊将他们请来，然后看猴戏一样的神情，他将范宽和许道宁斥责一顿后，矛头直指一旁看戏的赵磊。 “不知赵神医今日将我等请来，究竟所谓何事？”崔白虽然已是花甲老人，脾气却依然火爆，看着赵磊，厉声问道。 戏看完了，要商量正事了！赵磊想到这里，对崔白老人恭敬的说道：“崔先生！赵某将诸位请来，是有一件弘扬书画盛况的大事要和诸位商量！” “弘扬书画的大事！”崔白讥讽的笑笑，对另一桌的十几个二十岁以下的小孩子撇嘴说道：“这些人也是来商议弘扬书画的大事吗？” 听到崔白的画，赵磊无所谓的笑笑，他明白崔白的想法，书画这种中国特有的文化，需要长时间的熏陶和沉淀，所以很少有少年成名的人物，就是四十岁以前成名的名家都很难找到，而这些年轻人都是画院的子弟，也算崔白的弟子，崔白也曾经教诲过他们，不过因为时间尚短，觉得这些人没有资质，所以崔白看不起那些年轻人也是正常。 但赵磊却知道另一桌的年轻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们都是画院的子弟，接受的都是北宋画派最高明的教导，日后都是北宋画派中一等一的名家。 赵磊对中国古代的书画艺术没有多大的研究，虽然他出身医术世家，学中医的世家都对中国古代的各种艺术有着不凡的造诣，但是赵磊从小好动，打架斗殴到时一把好手，书法还是他爷爷用棍子强迫学过一阵子，只不过过得去而已，至于琴棋画这些东西，他是宁可被打死都不愿花费心思去学，所以对北宋的画家实在没有什么了解。 但是赵磊身后的众多年轻人中，却有两个，是赵磊记忆深刻的，其中一个，就是余靖的袍泽，同为馆阁校勘的蔡襄蔡君谟。 蔡襄是谁，恐怕对北宋和书法有点了解的人都清楚，他就是和苏轼、黄庭坚和米芾齐名的北宋书法四大家，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书法宗师。 蔡襄字君谟，兴化人，天圣八年的进士，现在和余靖同为馆阁校勘。 虽然现在的蔡襄书法上的成就没有达到颠峰时期，但是现在蔡襄的书法，浑厚端庄，雄伟遒丽，已经很好的将王羲之、颜真卿、柳公权三人的书法融合到一起，成就不可限量。 本来赵磊还不知道蔡襄已经在朝廷任职，当他提出要请当时书法大家的时候，欧阳修马上就提出请蔡襄前来，赵磊这才知道蔡襄这个北宋书法四大家之一的宗师级人物，居然就在汴京，所以这次聚会就将他请来了。 蔡襄为人忠厚、正真，讲究信义，学识渊博，在书法上的天资高的让人咋舌，欧阳修对他非常推崇，所以指定他以后用的折扇，全部要蔡襄的真迹，而且还不要印刷品。 而赵磊认识的第二个名人，则是少年天才文同。 文同字与可，永泰人，是北宋仁宗时期有名的天才少年，是中国古代最典型的文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兼诗词双绝，而赵磊认识他的原因，是因为千年后的家里，有着很多文同的书画作品。 说起来赵磊和文同还是颇有渊源的，文同是苏轼的表兄，苏洵的表侄，论赵磊和苏洵的交情，文同还要叫赵磊一声叔叔呢！ “弘扬书画流派现在当然靠各位前辈，但是百年之后呢？难道各位前辈可以一辈子支撑着书画流派百年不衰，没有这些后辈学子的努力，恐怕这些流派只有没落的下场吧！”赵磊恭敬的对崔白说道，现在的崔白对于赵磊来说就是财神爷，轻易得罪不得。 对于赵磊的话，崔白只是翻翻白眼，没有反驳，他认同赵磊的话，但是却不相信书画流派的未来在那些人的手中，除了他们，画院还有很多聪慧弟子，那些人才是画院的未来，但是赵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请，然而请了一些崔白他们并不认同的野派画家，这让他们十分的不满。 “赵神医！有什么事情就明说吧！看在永叔、希文和仲仪的面子上，能帮忙的我们一定劲力帮忙！”和范宽、许道宁坐在一起的一位五旬健壮老人，这时不耐烦的说道。 这位老人就是徐派的领袖人物燕文贵，同样是北宋画派的宗师级人物，擅画山水、屋木、人物，同时得到“徐家野逸”的真谛，作品注重墨骨勾勒，淡施色彩，流露潇洒的风格，与黄派的花鸟齐名，在汴京书画界声望仅次于崔白，同样是实力派老头。 对于这种人，赵磊同样不想得罪，他马上取出刚刚做好的一批折扇样品，分发给在座的各位书法界高人之后，朗声说道：“赵某此次请各位先生前来，就是想让各位先生给这些折扇落墨。” 在座的书画界高人们，看着分发到手中，竹骨纸面，印着黑白绘画，提着诗词的折扇，微微一愣，纷纷震惊的相互交谈起来。 “这！这种东西！真是妙啊！赵神医对书画界有大恩啊！这种东西一出，书画又多了一种收藏方法，最妙的是，这种东西容易携带，可以经常展示，可以大大提高书画的影响和流传，绝妙注意啊！”燕文贵的身边，一个身材高瘦的四旬中年人，把玩一阵折扇之后，马上感叹的说道。 “这位先生是？”赵磊看到这位中年人居然这么快就看出折扇的好处，惊讶的问道。 “这位是南北宗此行的代表，绛州高克明，工佛道、人马、花竹、翎毛、禽虫、畜兽、鬼神、屋宇，皆造于妙，更善山水，也是汴京有名的书画高人！”崔白听到刚才的话，对赵磊的看法大为改观，语气平和亲切的对赵磊介绍说道。 “久仰久仰！”赵磊还真不知道这位高克明什么来头，也没有听说过南北宗这个流派，所以只能客气的说道。 这时王素走了过来，展开折扇，风度翩翩的摇着手中折扇，对众人问道：“诸位高朋！你们看仲仪是不是更加气质超俗，风liu潇洒了啊！看来以后总算是不负仲仪之名了。” “算了吧！你王仲仪不带折扇就已经仲仪汴京了，带着折扇，还不风靡整个汴京风月场啊！难道你还想和永叔、三变等人媲美，争夺那些美人的芳心吗！”范仲淹和王素关系也不错，看到王素在那里大出风头，就走了过来，袖子一捋，一柄折扇出现在他的手中，刷！一声展开，轻轻摇两下，摇头晃脑的笑颜说道。 这是赵磊亲自安排的活广告，主要是展示折扇给文人士子带来的气质风度的变化，表现折扇的装饰点缀的作用。 赵磊别出心裁的活人广告效果不错，崔白、范宽等老人尚且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是高克明等中年人还有蔡襄等年轻人却纷纷流露羡慕、眼红的神色，都不由自主看向自己手中的折扇。 “这东西是很不错！赵神医请我们来可是要我们为这些东西写诗作画！”崔白看着手中的折扇，仔细问道。 “不错！赵某请各位前来，正是想请各位给这些折扇写诗作画，而且希望能够跟诸位签订协议，以后只为赵某的折扇铺写诗作画，不再给其他折扇铺工作！”赵磊朗声对崔白等人说道。 赵磊很清楚，无论什么时候，盗版这种东西总不能消除，北宋更是如此，加上折扇这种东西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很容易被盗版，所以赵磊唯一的发财门路，就集中在折扇的扇面书画还有扇骨雕刻上，扇骨雕刻的木雕工匠很容易搞定，北宋的匠户虽然脱去奴籍，但是地位却不高，加上多集中在朝廷工部，所以通过王素很容易请来一些技艺超凡的木雕工匠，现在在搞定眼前这些书法和绘画宗师，以后肯定会财源滚滚，到时就等着在家中数钱吧！ “签订协议！什么是协议？”此时的北宋，还没有商业协议这种说法，所以崔白很疑惑的问道。 “就是一种文书，经过朝廷备注，赵某每月给诸位一定的金钱，换取诸位只为赵某的折扇铺写诗作画，如果给其他折扇铺写诗作画，就违背协议，要付出代价的。”赵磊简单的将协议的内容给崔白等人叙述一遍。 崔白等人这时终于明白了，赵磊这时要吃独食，将汴京有名的书法大家一网打尽，垄断折扇这种新型商品的文化销售渠道，以换取更大的利益。 不过这种事情完全是两方受益，崔白等人从其中获得金钱、名气还有书画的发扬广大，而赵磊追求的是赤裸裸的金钱，这种好事怎能不答应，崔白沉吟片刻，询问范宽、许道宁和燕文贵等人后，毅然答应了赵磊的要求。 完成折扇生意的所有准备之后，赵磊、王素和崔白等人，大吃一顿，然后去开封府写了备注文书，赵磊第一桩赚大钱的生意，终于开始运作了。 第二章 御赐三绝 三月的皇宫禁中，显得更加的雄伟宏大，层层殿宇经过斜风细雨的洗刷，红砖黄瓦在金黄的阳光之下更加惹眼，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汴京皇宫御花园，是整个大宋规模最宏大，占地最广阔，同时也是最美丽的皇家花园，三月的御花园，百花已经争相吐蕊，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加上奇峰怪石的各种假山石道，清澈见底的小溪湖泊，整个御花园美丽的好似桃源一般。 御花园中回廊处处，亭台点点，其中耸立在龙湖旁边的龙亭，是整个御花园景色最好的六角凉亭。 龙亭之中，年轻的官家赵祯正坐在亭中石椅之上，满脸微笑的看着对面恭敬而立的宰相吕夷简、参知政事宋绶还有侍御使王素，赵祯手中把玩之物，竟然是一把象牙扇骨，扇柄雕刻着龙凤呈祥，扇面更是崔白、范宽、许道宁、燕文贵等人合力描绘的“中秋月夜图”，扇面之上更有蔡襄挥毫的赵磊剽窃自苏轼的“水掉歌头”。 王素看着微笑的赵祯，背上依然冷汗直流，他想起今天赵磊的委托，就一头冷汗。 今天上朝之前，大清早赵磊就找上门来，给他一把象牙折扇还有一封奏折，要求王素转呈官家。 王素一看奏折的内容，马上就摆手不愿替赵磊干这种危险的活，但听完赵磊的分析，他还是心怀忐忑的带着赵磊的折扇和奏折面见官家，并在散朝之后将折扇和奏折转呈给官家赵祯。 官家赵祯满脸微笑展开手中折扇，看着上面崔、范、许、燕等人合力描绘的“中秋月夜图”还有蔡襄的“水掉歌头”诗句，大声赞叹说道：“好！真是好画、好词、好字、好折扇啊！” 赵祯对面恭敬而立的吕夷简，最是能揣摩圣意，看到眉开眼笑的赵祯，马上对官家拱手很正色说道：“启禀官家！画好、词好、字好的好折扇，才能配的上官家的身份啊！也只有官家，才有资格佩戴这么好的东西啊！” 拍马屁还拍的这么大义凛然的，除了你吕夷简，当朝还真找不出第二人了，宋绶看着吕夷简，心中鄙视的想到。 听到吕夷简的话，赵祯哈哈大笑，“刷”一声展开折扇，龙行虎步，边扇边走，在凉亭中转了一圈之后，对吕夷简、宋绶和王素说道：“三位爱卿！朕配上这折扇，可有什么变化啊？” “启禀官家！官家配上这华贵折扇，威严之中带着洒脱，尊贵之中带着风liu，其风度气质，当是天下第一人啊！这折扇，就是为官家而出现的啊！”宋绶在吕夷简开口之前，连忙拱手郑重的说道。 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拍马屁的本事比吕夷简低不到那去！王素鄙视的看着吕夷简和宋绶两人想到。 “不错！不错！这折扇还真是个好东西啊！既能描绘书词，还能随身携带，实在是风雅之物啊！怪不得承德郎（欧阳修）说眉山赵磊赵三石不但精通医理、诗词，而且对奇淫技巧之物也颇有研究，还是鲁宗的传人，果然名不虚传啊！ 一首“水掉歌头，明月几时有！”，令他赵磊名扬天下；而且医术之高明，不亚那些天下名医；再加上发明折扇的功劳，以朕看，他赵磊不用叫赵三石了，叫赵三绝好了。”赵祯看着手中象牙折扇，越看越喜欢，开怀的说道。 “能得到官家的赞赏，实在是他赵磊的福气啊！赵三绝！这个名字不错，官家今天一番话，日后他赵磊赵三绝之名，定能名扬天下啊！”听到官家赵祯的话，王素连忙恭敬说道。 王素心中明白，赵磊这小子是走大运了，这官家可不轻易给人安名号啊！随便给人安个名号马上就能天下皆知，况且这种三绝的名号还是从官家的口中传出来，恐怕短短时间内，赵磊的名望就会再上一个台阶，到时真是天下皆知了。 赵祯大笑坐回石椅，看着石桌上的奏折，对王素问道：“王御使！你这个师弟贡献这么名贵的折扇给朕，肯定是有所求了，今天朕看折子也看累了，你就直接说吧！赵磊那个小子到底想要什么赏赐！” 听到官家的话，王素的冷汗“刷”一下下来了，把奏折转呈给官家赵祯已经要了他的老命了，现在在亲口说出来，万一官家发怒，他王素恐怕这辈子就别想在汴京混了。 “这个！这个！官家还是御览吧！微臣实在说不出口啊！”王素听到官家赵祯的话，犹豫一阵苦着脸说道。 “到底什么事情，竟然让一向胆大的王御使吓成这个样子啊？”赵祯玩笑说完，拿起石桌上的奏折，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这一看之下，连赵祯都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有想到赵磊居然这么异想天开，做生意做到皇上头上来了。 赵祯对面的王素，看着官家微笑的脸渐渐沉重起来，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赵祯沉吟片刻，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笑着对王素说道：“王御使！你这个三绝师弟，想法还真是绝啊！居然想到让朕给他打工，用一成的红利换取朕每年给他画几幅画，这个想法，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启禀官家！这赵磊也太大胆了，简直无法无天，竟然敢让官家给他打工，而且还出钱，把官家当什么人了，微臣以为，官家一定要重重严惩赵磊，直接将他发配岭南，永世不得返回中原！”吕夷简听到赵祯玩笑的话，心中一哆嗦，马上愤怒说道。 吕夷简和王素都很害怕，他们都以为官家看到赵磊的请求，一定会龙颜大怒降罪赵磊，所以一个胆颤心惊，一个准备落井下石。 而宋绶这个看着赵祯长大的参知政事，却有着不同的看法，他比吕夷简和王素更加了解赵祯的为人，从十三岁就登基在位的官家赵祯，高高在上的他，内心是个十分孤独的个性，加上赵祯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刚刚接手政事，在宋绶看来还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对任何没有干过的事情都有很强的好奇心，最重要的是，赵磊和赵祯一样，同样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估计在赵祯的心中，已经将赵磊看成一个年龄相当的同伴，所以对赵磊这个过分的要求，不但不会愤怒，反而会很感兴趣才对。 想到这里，宋绶小心的看着赵祯的脸色，拱手说道：“启禀官家！微臣以为赵磊的请求可以考虑！” “哦！宋爱卿居然有这种想法，说说看你的想法？”赵祯兴趣大增，好奇的对宋绶说道。 “启禀官家！依微臣愚见，赵三石做出的这个折扇，实在是不可多得的雅物，官家这么高的眼光，都爱不释手，可想而知他的销量，再说这个折扇本身，绘画、诗词、书法和雕刻，结合在一起，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装饰品，所以价格一定会很高，利益也相当客观，既然赵磊想请官家给他作画，就不妨答应他好了。”宋绶沉声对官家赵祯说道。 “放肆！宋大人这么说，不还是让官家为了金钱给赵三石绘画吗！传出去天子颜面何存啊！皇家威仪何在啊？”吕夷简听到宋绶的话，在那里吹胡子瞪眼怒声说道。 “吕大人不愧是宰相啊！时刻为官家分忧，眼中除了金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折扇上面的书画、雕刻等艺术产物，恐怕在吕大人的眼中，也不过是一堆金钱而已，难道吕大人就没有发现，折扇这东西，与其说是商品，还不如说是珍贵的艺术品吗？”宋绶淡然笑着对吕夷简慢条斯理的说道。 听到宋绶指桑骂槐的话，吕夷简反而平静下来，对赵祯拱手说道：“本相身为宰相，自当时时刻刻为官家分忧，如今之事关系天家威仪，本相怎能袖手旁观，让那些阿谀小人败坏官家颜面威仪呢！” 赵祯看着吕夷简和宋绶又开始斗起来，心中实在开心，他提拔宋绶为参知政事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吕夷简，如今看到两人不合，正对他的心思，所以格外开心。 但是开心归开心，这件事情这么吵下去，永远没有一个结果，于是扳着脸，咳嗽一声，打断两位执宰的争吵，对宋绶沉声问道：“宋爱卿！不要这么拐弯抹角了，把你的理由直接说出来吧！” “启禀官家！吕大人的顾虑，无非是赵磊用金钱让官家作画，有损皇家威严，但是如果赵磊不是用金钱呢！而是用折扇、用字画呢？”宋绶看了一眼吕夷简，拱手对官家赵祯说道。 “宋爱卿的意思，就是交换了，用朕的画，交换赵磊的那些折扇了！”赵祯很感兴趣的对宋绶问道。 “不错！就是交换，而且还是不等价的交换，官家可以用两三幅画，交换赵三石很多的折扇，记得官家每年都会做写书画，赏赐给那些立功的臣子，微臣家中也有官家的几幅书画，官家完全可以用书画交换赵三石的折扇，然后将那些折扇收藏或者赏赐给立功的臣子，想必这样就不会有人反对了吧！”宋绶看着一眼吕夷简，然后慢慢的对赵祯说道。 “放肆！实在放肆，官家的书画，都代表着官家的威严，就是官家赏赐给我们这些臣子的书画，都在家中好好的供奉着，怎么可能交给赵磊那个家伙随意的买卖呢！”吕夷简还是不同意这件事情，从新提出一个反对的观点说道。 听到吕夷简的话，赵祯、王素和宋绶，都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而吕夷简，心中也在后悔的直抽嘴巴子，悔恨怎么想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吕大人看来是太累了，需要回家好好的休息了吧！官家的书画，谁人敢卖，最多是供奉店中让别人敬仰一番，就是他赵三石胆大包天敢卖，整个大宋还真不好找同样胆大包天敢买的家伙呢！”宋绶讥讽的笑着对吕夷简说道。 “好了，就这么办，朕决定答应赵磊的要求，每年给他作四幅画，但不要他的分红和金钱，朕要他每个月进贡十把最好的折扇！”赵祯打个呵欠，感觉有些疲劳，说完挥挥手，径直而走，留下三个有喜有悲、彼此不合的朝廷大臣。 第三章 店铺开张 “三绝折扇铺”，斗大的金字金匾，挂在御街靠近赵家药铺的一间店铺的门前，金匾上面，鲜红的印章上，是本朝官家赵祯的御用印章，这个金匾可不是一般的金匾，它的确是用黄金外包的金匾，光是这张包金的金匾，就差不多花去赵磊五千贯的巨额金钱。 折扇铺的外面，再次围的人山人海，比起赵磊的药铺开张，这次折扇铺的开张规模大了很多，毕竟折扇铺有当今官家的御笔为镇店之宝，得到消息的汴京百姓为了一览官家御笔，居然从四面八方保卫而来，将十几丈宽的御街团团围起，阻碍了本来流畅的交通。 折扇铺里，密密麻麻站满了围观的百姓，本来宽敞的地方，现在是水泄不通，毫无立足之地、 店铺的风格很独特，三面木台围起宽阔的观赏空间，木台里面的壁柜里面，则放着上万柄各种折扇。 象牙、金银、宝玉、上等檀香木，各种珍贵的折扇加上名人的字画、诗词和雕刻，吸引着汴京的百姓顿足围观，迟迟不肯散去。 正对店铺大门的壁柜之中，单独摆放着用黄布包裹的玉扇，这柄玉扇就是官家赵祯的墨宝，扇面画着赵祯前些天御花园所作的“春日花鸟图”，壁柜的木台前，一波波的百姓流连忘返，仔细的品味着官家赵祯的笔功和意境。 店铺的最里面，抽空前来参加店铺开张的欧阳修、范仲淹等人，看着店铺外御街上人山人海的样子，惊叹不已。 “官人！店铺外面怎么这么多人啊！整个汴京的人，不会都围在这里了吧？”赵磊的身边，已经交换过文的订，正式嫁入赵家的白馨兰，温柔的跟在赵磊的身边说道。 “真不明白这些人围在这里干什么，这么长时间一件折扇都没有卖出去，这些人一个个摇头晃脑的样子，其实没有几个认识字的，都是来凑热闹的，什么都不懂！”余靖在偏厅看着店铺里面密密麻麻的人群，不屑的说道。 “不会吧！你说这些前来店铺的人，都是不识字的百姓！”赵磊的另一边，英姿飒爽的萧若若，突然惊讶的对余靖问道。 “不错！”尹洙咬着手中的青苹果，酸的直呲牙的说道，看的萧若若有些牙倒的感觉，不明白这个不爱说话的老爷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吃酸的东西，真是怪人。 “不识字的百姓，他们会欣赏那些折扇吗？”萧若若奇怪的问道，出身绿林的萧若若，也是斗大字不识几个的无才德女，她对那些画着乱七八糟的折扇，没有太多的好感，所以不相信店铺那些百姓，居然能够欣赏她都欣赏不了的折扇。 “欣赏！开玩笑！他们怎么会有那种品味，他们来店铺，都是冲着官家的御笔还有那些宗师的书画来了，只要能看看，回去就有吹嘘的本钱！”欧阳修鄙视的看着店铺中的百姓，傲然的说道。 “那他们都不卖，我们岂不是没有生意了！”白馨兰看着赵磊，担忧的问道。 “嘿嘿！这个问题问的好，还是三石有远见，提前就做出一批粗糙的折扇，扇面和字迹印刷的很模糊，但是木质和纸质还不错，最重要的是便宜，卖给这些百姓是最好不过了。”欧阳修怪笑说道，说完敬仰的朝赵磊拱拱手。 三绝折扇铺的外面，悄悄的开了一个一人高的窗口，一批批劣质的折扇，从窗口中运了出来，但很快被围观的人群抢购一空，十陌一把的价钱，真是很便宜，基本上汴京的百姓都能消费的起，虽然折扇扇面书画很模糊粗糙，但是也是折扇，很多围观的百姓，一买就是好几把，然后“刷”一声打开折扇，摇头晃脑的学着士子的样子，虚荣的离开，引来更多虚荣的百姓。 “对了官人！这些折扇的价格贵吗？”白馨兰看着店铺中那些精美的折扇，转头对赵磊问道。 赵磊偷笑看看欧阳修和范仲淹等人，对白馨兰说道：“馨兰！贵不贵就见仁见智了，店铺里面都是高档折扇，最好的象牙真迹折扇都在万贯以上，而其他金银玉石折扇在千贯以上，各种珍贵香木折扇，百贯以上，最便宜的那些普通折扇，店铺不卖，都在店铺外面，十陌一把！” “不会吧！这么贵，一把破扇子啊！有人要吗？”萧若若惊呼问道。 “当然有人要，要的人还很多呢！官家现在都喜欢上这种折扇，朝廷百官怎么能没有呢！今天这里展示的很多扇子，都已经被百官定购了，很多范宽、许道宁等宗师的真迹，已经被宰相吕大人、参知政事宋大人等定购了，还有崔白的真迹，被孟王花一万两千贯订走了，还有很多扇子，都被朝廷百官和赵家宗室之人定购了，仔细算算，我们还没有开张，已经卖出去的折扇，已经价值十万贯了。”范仲淹摸着他的三缕长须，开怀的笑着说道。 “不会吧！今天第一天就赚了十万贯，这折扇也太赚钱了吧！比我们打劫的强盗还能赚钱啊！”萧若若继续惊讶说道，她今天一天听到令人震惊的消息，比她过去二十年听到的还多呢！ 赵磊听到萧若若的话，恼怒的瞪了她一眼，然后仔细的看看周围，发现没有什么人经过，才放下心来。 “不要乱说话，别忘了你还是通缉要犯呢！如果被发现了，我们大家一个都跑不了。”赵磊郑重的话让萧若若调皮的吐吐小舌头，闭口不言。 看到萧若若接受教训，赵磊才仔细对萧若若解释说道：“十万贯看起来很多，但是分摊到成本里面，就很少了。光这件店铺，我们就花了将近两万贯，加上付给画院和书院的钱，还有购买象牙、黄金、珠玉的金钱，以及送出去的免费折扇，算算前期投资，就已经丢进去八万贯了，在加上每月的税收，岂是没有赚多少钱。” “算了吧！虽然我出身绿林，但强盗难道就不会算帐了吗！竟然想骗我，今天一天你们就将前期投资赚回来了，那以后赚的钱，不都是纯利了，这么暴利的行业，居然还说不赚钱，骗人也不看看是谁，妹妹，别管这些哭穷的家伙，我们逛街去！”萧若若鄙视的看着赵磊，拉着白馨兰就准备离开。 “等等！”赵磊喊住萧若若和白馨兰，转头对范仲淹和欧阳修四人说道：“希文兄、永叔兄！看来今天是不会有什么大生意了，这些看热闹的人，能把店铺堵几天，反正没有什么事情，我们不用这么枯燥的坐在这里吧！” “想和自己女人逛街就直接说吗！我们有不会拉着你，干什么非要赶我们走，我就是不走，就是喜欢无聊的坐在这里！”余靖很阴险的嘿嘿笑着说道，而范仲淹三人也坐那里不动的看着赵磊。 “晚上我请！我们去潘楼！”赵磊当然知道余靖他们的龌龊的想法，无非是想噌饭吃，大方的留下一句话，带着萧若若和白馨兰离开了，留下欧阳修四人开怀的大笑声。 第四章 英雄救“美”（上） 北宋人口超过二十万的城市就有六个，十万人口的城市超过四十个，加上一百五十万的汴京，北宋城市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达到百分之二十二，这在中国几千年众多的封建王朝当中，是个颠峰的数字。 北宋是中国社会市民阶级正式产生的年代，大批的手工业者、商人、小业主构成了北宋的中产阶级，平民商业化经营扩大到整个王朝城市的各个角落，仅汴京一城，资产百万的富豪就有上万户，十万资产的小资阶级，更是比比皆是，整个北宋是市民阶层最强大、最富裕、最幸福的时期。 而中产阶级的迅速发展，促使整个北宋的世俗文化各发面都突飞猛进长足的发展，小市民发展了富裕了那就自然追求精品生活了，于是北宋著名的美食街就应运而生。 ……………………………… 御街两旁，各色店铺的旌旗幌子迎风飘展，各色吃食的叫卖吆喝声扑面而来。 赵磊一身清爽丝衣短打，迎着黄昏斜阳，手持那把官家赵祯御笔象牙折扇，迈着八字步，轻闲的走在御街街头。 身着青翠长裙的小翠，还有粉红连襟裙的白馨兰，幸福笑着左右而伴，而一身贴身武士兰装的萧若若，撅着性感的小嘴，气愤的跟在后面。 在四人的身后，五位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青壮大汉，步步紧跟，带头的，就是赵磊在天牢中已经认识，那位东方奥尼尔似的黑胖壮汉。 王楼山洞的梅花包子、曹婆婆店铺的五香肉饼、鹿家分茶的鹅脯、鸭脯、鸡脯、兔脯、鸽脯、鹌鹑脯、黄胖子店的血羹、粉羹、头羹、石髓羹、石肚羹…… 在御街逛了一圈下来，赵磊已经感觉寸步难行，平坦的小腹宛如三月孕妇，吃的那些小吃撑的他有想呕吐的感觉。 过了朱雀门龙津门，远远看去，最大的那个旌旗幌子，居然是张家的油饼铺子，赵磊一看到这和吃有关的旌旗幌子，胃里就感觉有些波涛汹涌。 “不行了，刚才吃的太多了，走的有些累了，休息一下！”赵磊看着张家油饼旁边的茶坊，马上对身后众人说道，带着她们走进茶坊。 汴京的茶坊林立，大小茶坊上千家，饮茶已经成为一种时尚，刻在汴京百姓的骨子里，无论什么时候，茶坊里面总是坐着三三两两的人群，听着茶坊请来歌女唱的小曲，悠闲的品尝浓香的茶水。 赵磊一行人来到茶坊，要了一壶清茶和几盘点心，开始短暂的休息。 ……………………………… 御街之上，一个曼妙的女人突然出现，经过朱雀门，龙津桥向南而来。 这个女人是个身材高窕，身着束身鹅黄道袍的女道士，紧身的道袍，勾画出她s形的身材曲线，前凸后翘的身材曲线，配合她一米七五的身高，使得她看上去风情万种、成熟而动人心弦。 女道士的头上，戴着一顶斗笠，斗笠的周边，垂下长长的白纱，她的容颜，就隐藏在白纱之后，让人无从一观。 蒙纱女道手持拂尘在御街上来回的闲逛，不时买些小巧的手工艺品，不多时就来到赵磊等人饮茶的茶坊前面。 这时一群喝得醉醺醺的汴京泼皮，勾肩搭背，晃晃悠悠的，从南边一个酒楼里面走了出来，摇晃着朝北而来。 “这个小娘子好美丽的身材啊！前凸后翘腿子长，真是极品啊！”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泼皮，抬眼看到正在茶坊街边选东西的女道士，眼睛一亮，色眯眯的说道。 “那里！那里？”几个同样醉醺醺的泼皮，醉眼朦胧的顺着同伴的手臂指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拥有完美身材的蒙纱女道士。 看到身材凸凹有致的蒙纱女道士，几个醉酒泼皮龌龊的“嘿嘿”淫笑两声，一脸淫贱的朝蒙纱女道士围了过去。 正在街边挑选小饰品的蒙纱女道士，突然发现被一群醉酒泼皮围了起来，她丝毫不惧的慢慢转过身去，看着围起她的泼皮们，隐藏在白纱后的眼睛中，射出冰冷无情的光芒。 “你们要干什么？”清脆而冰冷的声音从蒙纱女道士的口中传了出来。 “小娘子不用怕，我们能干什么，就是想问问小娘子从那里来啊！是那个道观的女道士啊？晚上好和小娘子亲热一番！”一位醉酒的泼皮，色眯眯的盯着女道士束起的腰身之上那高耸之地，对蒙纱女道士暧mei的说道。 “是啊！小娘子身材这么好，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汴京有身材这么好的女道士啊！小娘子是东鸡儿巷夜叉观出身，还是西鸡儿巷莲花观出身啊？不会是桃花洞上清宫出来的吧！那里的消费可是太贵，兄弟几个就是想捧场，也没有这个能力啊！”另一位泼皮，醉眼朦胧的看着蒙纱女道士，龌龊的笑着说道。 蒙纱女道士一听几个泼皮的话，气的脸色发黑，这些泼皮说得那些道观，是汴京城中有名的销金窝，是给那些趣味特别的人专门准备的地方，虽然也是道观，里面也是道姑，但是那些道姑全部是妓女扮成的，而桃花洞上清宫更是令人生气，那里本来是有名的汴京有名的三清道观，但是因为里面的道姑不守本分，到处勾引男人，结果短短时间居然变成一个不缴税的妓寨，更将旁边的一间寺院的女尼拉下水，组成汴京有名的桃花洞，成为佛道两派令人羞耻的抹黑之地，如今蒙纱女道士听到几个泼皮说她是这些地方出来的，怎能不恼羞成怒。 看到大街之上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好事的汴京百姓马上围了上来，但是看到那些醉酒的泼皮，嘟囔两句就散开了，这几位泼皮附近街坊四邻都认识，不过是一些偷鸡摸狗的小杂鱼，喝了二两黄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到处惹事生非，但是人却不是大恶之辈，出不了什么大乱子，所以估计看不到什么热闹的汴京百姓，除了几个实在无聊的人，其他人都对几个泼皮骂上几句离开了。 ……………………………… 茶坊之中，正在饮茶休息的赵磊众人，当然也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当赵磊看到蒙纱女道士那高窕诱人的身材，心中不仅有一种英雄救美的冲动，对身后站立的五位大块头打个眼色，赵磊起身走出茶坊，准备来一段英雄救美的桥段，而白馨兰、萧若若还有小翠三女，则好笑的坐在茶坊之中，看着赵磊怎么样即兴表演英雄救美的桥段。 就在赵磊刚刚走到茶坊的门口，事情突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住手！”一声大喝制止了准备对蒙纱女道士毛手毛脚的醉酒泼皮，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二十岁左右，身材匀称，眉清目秀，英俊潇洒，但是脸色有些青白，双目有些乌紫，看上去好像纵欲过度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健壮，一脸凶恶的大汉。 “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你们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难道就不怕开封府抓你们进大牢！”俊秀年轻人信步走到几人中间，挡在蒙面女道士的前面，对醉酒的泼皮大义凛然的说道。 “这小子那里冒出来的，居然敢管大爷们的闲事，开封府的大牢大爷们也不是没有进去过，有什么可怕的，到时你小子，居然敢在这里装大尾巴狼，难道就不怕爷几个的拳头。”一个醉醺醺的泼皮怒骂说完，摇晃着一拳朝俊秀年轻人打去。 俊秀的年轻人出自高贵的士家，自小学习经谋治国之道，同北宋的所有文人一样，打心眼里看不起那些粗鲁的武夫，所以从来没有学习过刀马之术，从小连打架的经历都没有，是个彻彻底底的文人。 这位彻彻底底的文人，显然没有想到醉酒的泼皮居然这么大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他身边的两位强壮护卫，同样没有想到汴京城还有这么胆大的泼皮，居然敢打他们保护的人。 “咚！” 随着一声声响，醉酒泼皮的拳头，和俊秀年轻人的鼻子，开始了第一次亲密接触，而第一次亲密接触的结果，就是俊秀年轻人高挺的鼻梁，被打成塌陷的盆地，鲜血瞬间沾满年轻人的脸庞，疼痛加上愤恨，转眼让年轻人本来自信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 俊秀年轻人刚刚被醉酒泼皮打伤的时候，他身后的两位壮汉，大惊之下，一脸狰狞狂暴的开始动手收拾几个醉酒的泼皮。 两个大汉很明显是绿林出身的高手，和军中高手那种一往无前的铁血杀机相比，这两位壮汉是有计划、有规律的阴狠，手中拳脚，全部打向醉酒泼皮的下阴、肋下和腰间，这些地方被攻击，很容易收到不可治愈的内伤。 “混蛋！王八蛋！居然敢打我吕公儒，活的不耐烦了，打！给我打死他们！”受伤的俊秀年轻人，捂着受伤的鼻子，痛得哭爹喊娘的嗷嗷大叫说道。 门口看着救美英雄被醉酒泼皮痛扁而哈哈大笑的赵磊，听到俊秀年轻人的话，突然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妄图英雄救美的年轻人，就是汴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朝廷宰相吕夷简的六公子吕公儒。 第四章 英雄救“美”（下） 朱雀门前，吕公儒捂着被打扁的鼻子，疼痛难忍，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种罪，勃然大怒的他，恨不得当场将那几位醉酒的泼皮打死，就在这个时候，吕公儒听到旁边传来一个男人讥讽的大笑之声。 吕公儒为人心胸狭窄，有名的小肚鸡肠，如今光天化日，大街之上因为英雄救美被人打的鼻破血流，心中正愤恨着呢！突然听到有人讥笑于他，更加怒不可遏，转头朝旁边大骂说道：“什么人！居然敢嘲笑本公子，活的不耐烦了吗？” 吕公儒话刚说完，就看到旁边茶坊的门口，赵磊大刺刺的站在那里，他的身后，还跟着五个壮汉，领头的一个，块头之大，整个汴京都算罕见的豪杰。 看到赵磊和他身后的五个壮汉，吕公儒在对比他带来的两个护卫，心中不由有些发怵，但想想自己宰相公子的身份，吕公儒气焰嚣张的对赵磊说道：“你是什么人？居然讥笑本公子！” 赵磊目视跟着吕公儒的两个壮汉，几下打倒那些醉酒的泼皮，两位壮汉攻击动作缓慢，而且没有章法，一看就知道同样是街头混混出身，所以摇头冷笑几声。 而被醉酒泼皮调戏的蒙纱女道士，则冷冷的站在一边，一声不坑，冷眼旁观，仿佛被调戏以及英雄救美的主角，都跟她无关一样。 赵磊看着眼前奇怪的一幕，疑惑的看着那位蒙纱女道士，居然忘了回答吕公儒的话。 吕公儒看着赵磊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怔怔的看着蒙纱女道士，心中马上升起被轻视的怒火，“噔噔！”两步走到赵磊的身边，嚣张的指着赵磊说道：“喂！小子！你聋的啊！本公子跟你说话呢！” 听到吕公儒的话，赵磊冷笑看着他，慢慢的说道：“吕公子！在下聋到是不聋，不过听不到那些人微言轻的小人之言。” 吕公儒听到赵磊居然讥讽他是人微言轻的小人，心中更是怒极，手一挥，他身后两个将醉酒泼皮全部放倒的壮汉，看着赵磊身后的五位壮汉，微微一愣，大喝一声，一左一右就朝赵磊扑去。 赵磊轻摇手中御扇，含笑看着扑来的两个壮汉，眼中毫无惊惶之色。 “哎哟！”“咚！” 吕公儒手下的壮汉，扑来的不慢，但是倒飞的更快，吕公儒只看到赵磊身后那位黝黑高壮的大汉一闪身，一抬脚，就听到手下人惨叫一声，倒飞回来。 “身手这么好！你是什么人？”吕公儒惊讶的看着赵磊身前的黝黑壮汉问道。 “少林俗家弟子朱大力！”黝黑壮汉盯着吕公儒，憨直的瓮声说道。 吕公儒看看已经爬起来，退到身后的两位壮汉，再看看一脸讥讽笑容的赵磊和他身后四人，眼珠一转，指着赵磊大声说道：“赵磊赵三石，别以为本公子不认识你，我们井水不凡河水，你手下人的事情本公子就不追究了，本公子的事情你也少插手！” 现在的赵磊，怎么说也是汴京名人了，潘楼诗会加上折扇的推出，让本来就已经小有名气的赵磊名扬汴京，况且吕公儒也参加了中秋的潘楼诗会，怎么可能不认识赵磊这个汴京名人呢！ 虽然认识赵磊，但是吕公儒也曾经是白馨兰的仰慕者，如今白馨兰被赵磊收入私房，吕公儒是对他是恨的牙痒痒，现在在大街上碰到赵磊，当然想给他一个教训，不过吕公儒万万没有想到赵磊身边居然有那么厉害的保镖，所以教训不成反被教训。 不过吕公儒也不是笨人，既然知道无法给赵磊一个教训，马上退而求其次，想起刚才救助的蒙纱女道士，想起那个女道士不亚于白馨兰的火爆身材和高窕身材，吕公儒就全身发热，急忙和赵磊划清界限，准备打那个女道士的主意。 赵磊看着吕公儒大眼看着他，眼神却偷偷瞄向旁边冷然不语的蒙纱女道士，马上明白吕公儒内心的龌龊想法，但是想想汴京城良好的治安，觉得吕公儒未必敢对女道士用强，就淡然笑笑，对吕公儒做个请的动作。 吕公儒看到赵磊的表qing动作，以为赵磊是因为他的身份而退却了，得意洋洋的看着赵磊一眼，转身朝蒙纱女道士走去。 “这位美丽的女道长，请问仙观何处啊？”吕公儒走到蒙纱女道士身边，笑眯眯的儒雅问道。 蒙纱女道士冷厉的看着吕公儒，语气冰冷的回答说道：“贫道来自四圣观，不知公子有何要事啊！” 四圣观！吕公儒听到蒙纱女道士的话，脸色一变，突然想起他老子吕夷简曾经的告诫，说四圣观中有一位惹不得的女道士，那个女道士和面前这位怎么这么相似，都是蒙纱遮面，身材妖娆，眼前这位女道士，莫不是…… “请问道长可是清虚灵照大师？”吕公儒战战兢兢的看着蒙纱女道士，小心翼翼的问道。 “贫道正是！”蒙纱女道士冷厉无情的说道。 “那个！大师！小生身有要事，要马上离开，就不打搅大师了，告辞！”吕公儒听到蒙纱女道士的话，吓的脸都白了，结结巴巴的说了两句话，带着身后两个壮汉飞快的溜走了。 站在茶坊门口的赵磊，本来还准备看好戏呢！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吕公儒就这么跑了，惊奇的赵磊仔细回忆一下刚才两人的对话，马上明白眼前这个蒙纱女道士来历肯定不凡，身份更不会低了。 四圣观！赵磊在汴京时间尚短，对这些道观寺庙还真的不是很熟悉，除了大理寺临近的太平兴国寺，还真不知道那个道观居然这么牛，能将宰相的纨绔儿子给吓走。 赵磊转头看看跟着身后看热闹的白馨兰、萧若若和小翠三女，疑惑的问道：“四圣观是什么地方？很有名气吗？” “四圣观在保康门旁边，紧靠城墙，守卫森严，是汴京城有名的宫禁道观，道观中出家的都是先帝的妃子，还有宗室女子，来头都不小，四圣观在汴京百姓中名气不显，但是在官宦人家却威名赫赫，吕公儒肯定不敢惹四圣观的女道士，所以才跑的！”赵磊身后，熟悉汴京风土的白馨兰，马上柔声解释说道。 “清虚灵照大师！馨兰你听过这么道号吗？”赵磊继续问道。 “这个！好像没有！”白馨兰思索一番，茫然说道。 身份未知！到底是先帝的妃子，还是宗室的女子呢？怪不得吕公儒那么嚣张的人，都吓的掉头跑得飞快，这么敏感的身份，谁敢碰啊！调戏先帝妃子，让人知道恐怕吕夷简的宰相生涯也到头了，而吕公儒估计只能进宫当太监了。 不过！眼前这个女道士，到底是先帝的妃子还是宗师的女子呢！为什么可以光明正大在街上闲逛，还没有人保护。赵磊疑惑的看着茶坊不远的蒙纱女道士。 正在赵磊疑惑时候，蒙纱女道士突然好奇的看着赵磊，然后飘然走进，淡然的问道：“这位公子可是名扬汴京的赵磊赵三石！” “在下正是！不知这位道长有何事请教？”赵磊拱手问道。 蒙纱女道士看着赵磊，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可否找个无人地方叙说！” 赵磊微微一愣，沉吟片刻，转头让茶坊小二准备一个厢房，然后带着蒙纱女道士和身后众人跟着小二走进厢房。 ……………………………… 茶坊厢房之中，在清虚灵照大师的要求下，只有赵磊和白馨兰三女留在房间里，而人高马大的朱大力等人，都凶神恶煞的站在厢房外面站岗。 “清虚灵照大师！请问到底有何要事？”赵磊看着蒙纱女道士，不耐烦的问道。 “听说三石先生精通医术，还有一手家传的推拿方法，可以医治女性容颜上的红疮（北宋中医对青春痘、粉刺、痤疮的称呼），是不是有这么回事？”蒙纱女道士希翼的看着赵磊问道。 原来是病人看病啊！怪不得带着蒙纱斗笠，原来脸上有了小痘痘，无颜见人了，不过推拿只能治疗内分泌引起的青春痘，对细菌引起的粉刺和痤疮却没有效果，如果真是看病，还要看到病情才能确诊。 赵磊想到这里，马上对蒙纱女道士提出要求，要看她脸上的病情。 蒙纱女道士犹豫良久，看来心中也是十分挣扎，在赵磊的开导下，最后叹口气，将头上蒙纱斗笠慢慢的取了下来。 “啊！”看到蒙纱女道士的容颜，白馨兰、萧若若和小翠三女，一起发出惊呼之声。 身材妖娆的女道士，瓜子脸上，却有着星星点点的红斑，这些红斑有的已经破裂，流出红白色的血水，有的更是已经愈合，留下点点伤斑，蒙纱女道士身体的美丽，全部被这些红斑破坏，看上去狰狞恐怖。 看着身材妖娆的女道士，还有她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赵磊叹息一声，他现在才明白，什么是看后面想犯罪，看侧面想后退，看前面想自卫了。 “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些红斑？”赵磊神情不变，正色的看着女道士问道。 女道士看到赵磊的脸色，目光中露出感激和赞许的神色，然后思索一番回答说道：“大约十四五岁！” 看这个女道士大约二十五六岁，没有想到居然忍受了十几年的煎熬，而且还没有被这种病症打到信心，很坚强的女孩子，赵磊看着女道士赞赏想到。 “有没有挠过？”赵磊继续问道。 “没有！刚开始找过太医看过，虽然不见好转，但是太医忠告说不能挠它，一挠就会留下深深的疤痕！”女道士自嘲说道。 “这些红斑很严重，虽然我有能力治好它们，但是需要很长的时间，不但需要推拿，而且需要药物，不知道长可有时间？”赵磊心想他手中有消炎和治疗螨虫的药膏，再配合推拿之术、规划饮食和生活习惯，估计一年时间，就能将她脸上的红斑完全消灭，所以对女道士淡然问道。 “真的！三石先生真的可以治疗我脸上的红疮！”听到赵磊的话，原来对他并没有信心，只是碰运气前来一问的女道士，马上惊喜的看着赵磊。 “明天前来在下的药铺，想必道长肯定能找到，只要道长配合，在下保证一年只能治好道长的病！”赵磊留下一句话，带着白馨兰三女和朱大力等护卫离开了。 厢房之内，只留下被赵磊好消息惊喜而流泪的女道士！ 第五章 治疗红疮 三月底，初夏的毒辣的阳光肆虐着繁华的汴京。 正午刚过，毒辣的阳光辉撒赵家药铺的后院，后院一间偏厢外，身着青翠丝袍的小翠，带着一身粉红仕女装的白馨兰和湖绿武士袍的萧若若，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蹲在偏厢的窗下。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英姿飒爽的英朗美女萧若若，蹲在窗下，对带她来的小翠小声的疑惑问道。 “是啊！这里不是官人帮人推拿按摩的地方吗！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啊？”白馨兰疑惑的看着小翠问道。 听到身边两女的问题，小翠“嘻嘻”神秘笑着说道：“等一会你们就知道了，有好东西给你们分享！” 白馨兰和萧若若一头雾水的看着神秘的小翠，疑惑而不雅的蹲在窗下，等待着小翠分享的好东西。 ……………………………… 偏厢之中，昨天在御街碰到的蒙纱女道士，正坐在偏厢的竹床之上，闭眼任由赵磊在她的脸上涂抹着一种清凉的白色药膏。 赵磊手中拿着一瓶白色的药瓶，药瓶中盛放着撒发出奇怪味道的乳白色药膏。 赵磊手中的药膏，是一种中药药膏，主要针对治疗青春痘、酒糟鼻、痤疮、粉刺、暗疮的同时，具有消炎、润肤、止痒、防晒、淡化色斑、收缩毛孔、改善油性皮肤等功能，是千年后一种很常见的化妆药品，跟面膜的用法差不多，需要涂满整个面部，等待面部肌肤吸收药力再用清水洗去，需要时间将近半个时辰。 “这种药膏真的可以治疗我脸上的红疮吗？”闭眼感受清凉药膏带来的丝丝舒适感觉的女道士，对赵磊质疑的问道。 赵磊一边仔细的给女道士脸上抹着药膏，一边轻声回答说道：“绝对可以！不过你脸上的红疮时日过久，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清除，还需要推拿按摩作为辅助医疗！” “不就一年的时间吗！我为了治疗脸上的红疮，都等了十年了，也不在乎再等一年时间了。”女道士听到赵磊的话，淡然的说道。 “也许用不了一年，第一次效果好的话，估计三个月就能完全治好了。”赵磊边上药边对女道士说道。 “真的！”女道士惊喜的问道，看来她对早日治好脸上的红疮是殷切期盼着啊！ 赵磊当人明白女人爱美的天性，对女道士点头笑笑说道：“放心！绝对没有问题，好了，药已经涂好了，现在开始推拿，你把外衣脱掉，太多的衣服影响推拿的效果，只穿贴身衣服就好了。” 听到赵磊的话，女道士颈部如玉的肌肤微微一红，然后扭捏着慢慢褪去身上的道袍，露出里面杏黄色的真丝汗衫。 赵磊看着女道士褪去道袍的高窕身材，心中赞叹非常，他没有想到女道士褪去道袍之后，高窕的身材加上丰乳肥臀，火爆的身材一点都不亚于白馨兰那丰满的魔鬼身材。 身着贴身汗衫的女道士，露出修长的双腿和一双玉臂还有胸前大片温润肌肤，本来就感觉不好意思的女道士，在赵磊炙热的目光之下，全身发红，手足无措。 “躺到竹床上，准备推拿！”赵磊看着不好意思的女道士，毫无感情的说道，他知道这样可以降低女病人内心的抵抗情绪。 果然，听到赵磊冰冷的语气，女道士安稳下来，乖乖的仰天躺在竹床之上。 “我会从你的脚底开始推拿，小腿、大腿、背部和头部，可能还需要推拿胸部，考虑清楚，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赵磊看着躺在竹床上的女道士，冷冷说道。 “大腿和胸部！赵神医，这些地方可不可以不推拿啊！”女道士听到赵磊的话，刚刚平复的心情马上又慌乱起来，羞涩的问道。 “有些地方的穴道很重要，不能放过，其实不推拿你脸上的红疮也可以痊愈，不过痊愈之后，需要很长时间恢复脸上的肌肤的光泽和白腻！”赵磊仔细的解释说道。 大腿和胸部！这些羞人的地方，怎么能让一个男人碰到呢！不过既然要推拿，身体其他地方都碰了，大腿和胸部又有什么不能碰的，但是我这么尊贵的身份，让一个医师触摸全身，纵然他是有名的才子，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说呢！话又说回来，再尊贵我也是一个女人啊！如果真的能治好脸上的红疮，说不定就能还俗呢！到底应该怎么做呢？女道士内心挣扎的思索着。 这时女道士看着认真而严肃的赵磊，突然感觉眼前男人长得挺帅的，而且又有才华，很有安全感，成为他的女人，也许并不是坏事！ 想到这里，女道士坚定的对赵磊说道：“我决定了，现在就开始推拿！” 赵磊也不多话，搬一个竹凳过来，坐在女道士的脚边，脱去她的鞋，食指紧握，然后用指关节用力的开始按摩女道士脚底的穴道。 ……………………………… “好戏来了！”厢房外窗下鬼祟偷听的小翠，这时对身边的白馨兰和萧若若小声说道。 “什么好戏！好像没什么啊？”萧若若来药铺时日尚短，什么都不知道的疑惑问道。 而白馨兰曾经来过厢房，也曾经躺在竹床之上，让赵磊给她推拿按摩过，所以听到这里，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俏脸通红的看着小翠说道：“小翠！你真是鬼精灵，以前官人给我推拿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这里偷听啊！” “不就是推拿按摩吗！和偷听有什么关系啊？”萧若若依然不明白的问道。 萧若若的话音刚落，厢房之中，突然传来若隐若现的阵阵女人呻吟之声，那诱人勾魂的声音，让处子之身的萧若若，脸色通红起来。 “赵磊那个家伙不会在里面使坏吧！那个女道士怎么这么淫荡，居然叫的这么放浪！”萧若若红着俏脸，唾弃的说道。 白馨兰羞红了俏脸说道：“才不是！官人怎么会在里面使坏呢！只不过官人推拿按摩的时候，会碰到一些特别的穴道，这些穴道会让女人感觉很舒服，舒服的呻吟出来！” “不错！当初馨兰姐姐让官人推拿的时候，也是叫得这么大声，我就经常在这里偷听！”小翠偷笑对身边两女说道。 “切！就偷听这个，我晚上住你们隔壁，不知道偷听你们多少次了呢！有什么好听的。”萧若若大大咧咧，毫不羞愧的说道。 “偷听虽然不是重要的，但是接下来就是我们能得到的好处了。”小翠低声神秘说道。 “什么好处？”白馨兰这时仿佛想起什么，有些不自然的羞涩问道。 “馨兰姐姐明知故问，官人那么旺盛的需要，馨兰姐姐最清楚了，里面那个女道士虽然脸上长着红疮，但是身材却很好，声音也很好听，叫起来很诱人啊！官人肯定挡不住这种诱惑，到时欲火中烧，肯定要找我们，那不是最大的好处吗！”小翠轻轻咬着性感的嘴唇，对白馨兰娇媚的说道。 “原来如此！小翠你这么轻车熟路，是不是以前经常得到这种好处啊！我和吕双双来推拿的时候，那些好处相比都被你吃了吧！”白馨兰脸色红红的对小翠含笑问道。 “那时官人身边就我一个，除了我吃掉那些好处，难道还要留给你们啊！不过奇怪，说起吕双双，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她了啊！”小翠疑惑的对白馨兰问道。 “那个吕双双，只不过是跟我抢夺官人而已，知道什么是爱情，她现在跟潘楼诗会第一名的文彦博走在一起，听说两人恩恩爱爱，甜甜蜜蜜，成为汴京一段佳话呢！”白馨兰听到吕双双的名字，冷笑说道。 “就算跟文彦博在一起，也用不着消失啊！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吕双双的名字了。”小翠依然疑惑的问道。 “文彦博在潘楼诗会打响名气，得官家提携，补进士出身，已经外放知县，听说吕双双跟文彦博一起出京了。”白馨兰笑着说道。 “吕双双傻了啊！不在汴京呆着，跟着文彦博出京了。”萧若若这时也插嘴问道。 “文彦博出身汾州文家，是当地有名的大户，家财巨万，听说那小子给吕双双赎身了，而吕双双在争夺官人的时候输给我，也没有脸面在汴京呆下去，所以就跟着文彦博离开汴京了。”白馨兰笑着说道。 “那潘楼诗会二三名的韩琦和富弼呢？”小翠比较有八卦的天分，马上对熟悉汴京的白馨兰好奇问道。 “韩琦也被官家补了进士出身，授作监丞、通判淄州去了。而富弼也被官家补了进士出身，同样外放知县了。”白馨兰仔细回答说道。 “他们的文采还不如官人，居然都补了进士出身，外放了，官家怎么不给官人一个进士出身，给个官做做呢！”小翠听到这里，撅着性感小嘴说道。 “时机未到，官人的想法比韩琦、富弼、文彦博等人要高上一等，那些人肯定要外放才能入京，而官人现在已经给官家留下很深的印象，只要一个机会，就会留在汴京，直接免去外放历练的时间，有王大人、范大人、欧阳大人的举荐，他的起点比文彦博等人要高很多，现在只是缺少一个时机而已！”白馨兰不愧是十楼二九美女出身冰雪聪明的才女，居然将赵磊的想法猜个八九不离十。 可是白馨兰也不知道，她替赵磊焦急等待的时机，竟然就在她们偷听的厢房之中。 而赵磊，同样不知道，他现在治疗的病人，对他未来的仕途有多大的帮助和影响。 第六章 牛痘出世 厢房之中，赵磊一头汗水替趴在竹床上的女道士推拿着背部穴道，一股不同药味的幽香不停冲入他的鼻中，加上女道士若隐若现的呻吟声还有她那姣好身材的诱惑，赵磊只感觉心中yu望翻腾，居然想起白馨兰那勾魂夺魄的火爆身材以及诱人心弦的娇媚声音以及她在床上的无限风情。 没道理啊！一脸青春痘还这么大的诱惑力，真是没有天理啊！赵磊感觉全身发热，下身从新撑起高高的帐篷，无奈的他只能加快推拿按摩的速度，很快给女道士做完全部保健按摩。 “睡一会吧！半个时辰之后洗去脸上药膏，以后每七天来推拿一次，禁食酸辣，以后只能用清水洗脸，脸上最好不要用胭脂和花粉！”赵磊做完保健按摩之后，对女道士仔细的吩咐说道。 “嗯！”女道士经过赵磊的推拿按摩，全身懒洋洋的，动都不想动，慵懒的躺在竹床之上。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赵磊留下句话，连忙逃走了，他现在处境很尴尬，必须躬身走路，一不小心，下身的异常就会引来后院仆人的议论。 赵磊刚刚走出厢房，就看到小翠和白馨兰就在厢房的外面，面色古怪，神情渴望的看着他，而萧若若那个尚没有身份的英武美女，已经离开厢房，返回房间了。 赵磊看到小翠和白馨兰脸色潮红的看着自己，马上明白怎么回事，哈哈一笑，双手抱住两位美女，左拥右抱返回卧室。 ……………………………… 一龙二风，忘情缠mian之后，赵磊顿觉神清气爽，而小翠和白馨兰两位美女，也眉目含春，风情无边。 “那个女道士走了。”赵家药铺后院书房之中，赵磊仔细盯着眼前一个个瓷罐，对进来送汤的白馨兰问道。 “走了，不过她睡醒之后用清水洗过的脸上，那些红疮好像真的好了很多。”白馨兰将手中炖了半天的羊肉汤放在赵磊面前的书桌上，然后站在赵磊的身后，按摩着他的肩膀柔声说道。 跟随赵磊来到汴京的小翠，本来只是田岚身边的丫鬟，大字不识，威望不足，虽然顶着赵磊身边唯一女人的名号，但是在赵家地位并不高，得不到以候山为首的赵家下人的拥护。 而白馨兰嫁入赵家之后，凭借在酒楼练就的手段和眼力，很快顶替原来的小翠成为赵家暂时的女主人，加上白馨兰熟读经书，通晓音律诗词，范仲淹和欧阳修等人几次前来赵家做客，都是白馨兰席间相陪，所以她的地位在赵家飞速提升，现在已经成为赵磊管理药铺、折扇铺还有家中下人最好的帮手，所以很多事情赵磊都没有避开白馨兰，就像眼前让赵磊有些迷惑的事情。 感觉有些劳累的赵磊，闭目倚靠在椅背上，感受白馨兰双手带来的轻松。 “那些药膏第一次的效果极佳，但是想完全清除，需要很长的时间，不过我很奇怪，那个女道士竟然身穿杏黄汗衫，肯定是宗室之人，毕竟民间再胆大之人，也没有敢明目张胆传着杏黄衣服到处走的人。”赵磊闭着眼睛，淡然说道。 白馨兰一边给赵磊按摩着肩膀，一边思索着女道士的来历。 “看那个女道士的年纪，肯定不会是先帝的妃子，但是又没有听说当今官家有妃子犯错被贬入四圣观，那么肯定是宗室的女儿了，究竟是那位王爷的女儿，竟然被贬入四圣观！”白馨兰同样疑惑的问道。 北宋时期，皇帝死后，他生前的妃子，同唐的待遇一样，都会被贬入道观和寺院出家，而宗室中如果有人犯错，他的家人同样会被贬入道观和寺院，而四圣观，就是监禁犯错宗室女子的汴京禁观。 “清虚灵照大师！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个道号，不过四圣观出家的道姑，都属于被监禁的人，应该不能自由出入吧！”白馨兰摇头疑惑的说道。 “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管她什么身份，都是我的病人，她总不会恩将仇报吧！还是考虑眼前的事情吧！对了，大理寺那里怎么样了啊！”赵磊头疼一会，然后睁开眼睛，看着书桌上几个瓷罐，对身后的白馨兰问道。 赵磊书桌上的这些小瓷罐，就是他来到汴京之后辛苦的成果，自从田岩道长死后，牛痘的研究就停了下来，而赵磊来到汴京之后，又接过田岩的研究结果，继续研究起来。 赵磊面前书桌上的瓷罐里面，都是刚刚弄到的牛痘苗，他弄到牛痘苗之后，就一直致力研究安全种痘的方法，如今更是和大理寺死牢的守卫秘密合作，用大理寺那些死囚做试验品，开始试验这些牛痘苗的安全性和对天花的抵抗性，而这些事情，除了赵磊，也只有王素和白馨兰两人知道。 “那些种植牛痘的犯人，现在都安然无恙，而且已经将感染虏疮的人送到他们身边，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有人被感染上虏疮，官人的种痘术，是不是已经成功了啊！是不是所有人都不必再收到虏疮的威胁！”白馨兰想起天花的恐怖，再看看赵磊这个马上消灭虏疮，造福天下的男人，内心一阵幸福甜蜜。 “说实话！消灭虏疮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我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利用消灭虏疮这个机会，为大宋获得更多的好处！”赵磊看着眼前的瓷罐，沉声说道。 “官人指的是大辽和西夏吗？”白馨兰若有所思的问道。 “不仅仅是大辽和西夏，还有吐藩、回鹖、大理、高丽、日本、麻逸（北宋对菲律宾的称呼）、渤泥（北宋对马来西亚的称呼）、南越李朝（北宋越南）、蒲甘（缅甸）、天竺等国家，这些国家中都有虏疮横行，如何利用痘苗在这些国家中得到最大的好处，才是我现在最头痛的问题！”赵磊沉声说道。 “有什么可苦恼的啊！用这些痘苗跟那些国家换些牛马、钱财和奴隶不就行了。”白馨兰根本不明白赵磊苦恼的地方，很不在意的淡然说道。 “馨兰！你不明白，现在大宋有一亿人口，而我现在全力收集，才弄到一万人需要的痘苗，光是供应大宋，至少需要十年时间，而且这些东西必须要冷冻起来才能长期保存，所以我现在苦恼的是痘苗的来源、替代品还有如何运输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汴京城中肯定有很多大辽、西夏等国家的密探，我们还要小心不被他们发现痘苗的秘密，很艰巨的任务啊！”赵磊摇头苦恼的说道。 “官人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大宋虽然有上亿的人口，但是得过虏疮的人至少有三成，再加上官人现在只是全力收集汴京附近的牛痘，如果牛痘真的能治疗虏疮，朝廷一定会全力协助，如此一来，肯定会在整个大宋收集牛痘，速度就快上很多，也许三五年就能给大宋百姓全部种上牛痘；至于保存问题，更是简单，我们只要收集到就用掉，反正那些牛身上的牛痘取之不尽，我们根本无需保存，运输也不是很麻烦的事情，我们夏日降温用的寒冰，不都是冬天从雪山上拉过来的吗！只要每天冬天运输痘苗到各国，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妾身看来，最重要的是如何保证牛痘的秘密，不被其他国家的探子发现！”白馨兰逐一分析说道。 “帮我按摩一下头部！”赵磊对身后的白馨兰说道。 感受着白馨兰温柔双手带来的舒适，赵磊叹息一声说道：“馨兰！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牛痘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朝廷插手，或者说不能让太多人插手，没有人能保证朝廷那些人里面，没有其他国家的探子，如果动用太多人出去收集牛痘的话，也没有人保证里面没有其他国家的探子，所以牛痘这个事情，现在除了我和你，就只有王素师兄知道。” “想想也是！西夏和大辽跟大宋之间，已经承平数十年，几十年的时间，足够他们将人安插在汴京每个角落，如果真是大张旗鼓的收集牛痘，还真的很难保密呢！”白馨兰这时也苦恼说道。 就在赵磊和白馨兰苦恼头疼的时候，门外传来候山的声音。 “老爷！外面有一文士求见，说是老爷的眉山故人苏洵！”候山在门外恭敬的说道。 苏洵！他怎么来了，赵磊听到候山的声音，疑惑并惊喜的想到，毕竟苏洵是他在北宋交的第一个朋友，而且是名气很大的朋友，如今好友来到汴京，心情当然愉悦了。 放下心中烦恼，赵磊带着白馨兰，走出房间，迎接苏洵而去。 第七章 周岁苏轼 赵家药铺内院客厅，苏洵一身文士清衫，自如的坐在客厅之中，他的旁边，夫人苏程氏怀抱一个幼小婴儿，端庄大方的坐在苏洵的身边。 “官人！真的要种痘吗！听说种痘有很大的风险啊！万一轼儿种痘失败了呢？”苏夫人一脸苦闷的对旁边的苏洵说道。 “不会！王素兄说的很清楚，种痘之前应该就能看出能不能种痘，不会有很大危险的，难道你想轼儿想他姐姐一样，被虏疮夺走生命！”苏洵沉声说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如果种痘失败了，轼儿可怎么办啊？”苏夫人依然担忧的问道。 “绝对不会失败，我相信三石兄的医术，况且不种痘，得了虏疮之后，更难医治！”苏洵执着的说道。 苏夫人叹息一声，痴痴看着襁褓中的婴儿，闭口不言。 原来苏洵在凌云山和赵磊分别之后，就发现夫人再次有喜，不久之后就生下长子苏轼，但是今年春天眉山突发虏疮，很多人家的孩子都患病而夭折，为了避免长子步那些孩子的后尘，苏洵努力寻找治疗虏疮的神医，后来听说王素曾经种痘而得虏疮而无恙，所以托人联系王素，得知他在凌云山认识的好友赵磊能够预防虏疮，所以带着夫人，千里迢迢前来汴京求医。 ………………………………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没有想到竟然能在汴京见到明允兄，不知是那股风将贵客送到啊！”赵磊哈哈大笑步入客厅，白馨兰风情万种步步紧跟。 “三年未见，三石兄风采依旧啊！”苏洵看到赵磊，也站起来惊喜说道。 “坐！候山，上茶！”赵磊笑笑对苏洵和门口恭敬等候的候山说道。 “是！老爷！”候山点头而去。 赵磊坐在正位之上，白馨兰温柔的坐在他的旁边，而苏洵和苏夫人则坐在赵磊的左手边。 “明允兄不是在眉山闭门苦读吗！怎么有空到汴京找老朋友了啊？”一个小丫鬟送上几杯清茶之后，赵磊端着茶杯对苏洵问道。 “听说三石兄继承田岩道长医术，精通种痘之术，可有此事啊？”苏洵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将来汴京的目的对赵磊说了出来。 赵磊听到苏洵的话，微微一惊，他以为牛痘的事情已经泄漏，远在成都的苏洵都得到消息了呢！ “明允兄在那里得到的消息？”赵磊惊奇问道。 “王素王仲仪大人和家父有些交情，听说王素大人就是被田岩道长的师傅用种痘之术救回来的，不瞒三石兄，小女就是得虏疮不治夭折，如今长子出世，我害怕小儿再次感染虏疮，所以前来求见三石兄，希望三石兄能够给小儿种痘！”苏洵看着赵磊急切的说道。 王素！原来是老黄历啊！还以为牛痘的事情泄漏了呢！真是吓死人啊！赵磊听到苏洵的话，松口气想到。 赵磊刚准备说话，突然想起苏洵刚才所说的长子和小儿等话语，心中一惊，马上对苏洵问道：“小儿！明允兄有儿子了？” “不错！这就是小儿，取名轼儿！刚满周岁！”苏洵招呼苏夫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对赵磊说道。 轼儿！苏轼，苏子瞻，苏东坡，苏洵的长子，居然已经周岁了，怎么可能？苏轼不是1037年才出生吗！现在才1033年啊！怎么可能提前出世五年呢！怎么会？历史已经开始改变了吗！赵磊听到苏洵的话，震惊的哑然看着苏夫人怀中的小小婴儿。 “怎么了？”苏洵看着失态的赵磊，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奇怪明允兄这么快就有儿子了。”赵磊连忙收起惊讶神态，笑着对苏洵说道。 苏洵显然不相信赵磊的解释，但是却不明白其中的玄机，只能疑惑一阵放开心怀。 “轼儿能够种痘吗？”苏洵还来不及询问，苏夫人已经眼巴巴的哀求看着赵磊，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如果不是为了苏轼，苏洵夫妇何苦千里迢迢来到汴京呢！ 听到苏夫人的话，赵磊开始仔细的打量刚刚周岁的苏轼。 小苏轼很可爱，周岁的婴儿，奶气十足，正在母亲的怀抱中做着香甜的美梦，任谁都想不到，眼前这个可爱的孩子，竟然能够成为名传千古的一代文豪。 “刚刚周岁？有没有生过病？”赵磊认真的对苏夫人说道。 “没有！我们对轼儿很疼爱，怎么可能让他生病了，听到眉山有虏疮流行，我们就跑来汴京了，路上也照顾的很好！”苏夫人慈爱的看着怀抱的孩子说道。 其实现在种痘是很简单的事情，赵磊手中有痘苗和针筒，只要轻轻在小苏轼的胳膊上扎一针，就万事大吉了，事后小苏轼可能有轻微的不舒服，但是绝对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不过这么轻易给小苏轼种痘成功，可能会提前引起别人的窥视，和赵磊现在的目标不吻合，赵磊思索一阵，对苏洵说道：“明允兄！轼儿可以种痘，而且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我需要三天的时间准备，毕竟种痘是一件大事，不可草率啊！” “应该的！种痘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仔细一点，三天而已，我们有的是时间！”苏洵马上大喜的回答说道。 “既然如此！我马上去准备，三天后给轼儿种痘，对了，明允兄是不是今天才来到汴京，可找到居住的地方？”赵磊急冲冲的对苏洵问道。 “明允有一堂兄就在汴京，暂时安身那里，这些事情不麻烦三石兄了，三天后我们再来，请三石兄给小儿种痘！”苏洵知道赵磊关心他们夫妇的情况，客气的说道。 赵磊这时才想起，文同的父亲，汴京富豪文家，不就是苏洵的堂兄吗！有这个亲戚在，在汴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想到这里，赵磊安心将苏洵夫妇送出药铺，约好再会的时间后，返回药铺后院。 ……………………………… 后院偏厢之中，白馨兰正坐在靠窗的书桌前面，认真的核算着药铺和折扇铺的帐目，现在赵家财政大权，已经被白馨兰把持，小翠和萧若若都不识字，更别说帐目算术，而赵磊从小就讨厌这些数字核对，所以白馨兰当仁不让，接过这块权利，开始大展拳脚。 赵磊走进厢房的时候，白馨兰正在埋头苦干，核算这些天的流水。 “宝贝儿！还在算这些东西啊！每天对着这些数字，不累啊？”赵磊从白馨兰的身后抱住她，闻着怀抱中美女的发香说道。 “不算不行啊！官人！难道你就不怕店铺那些伙计中饱私囊啊？”白馨兰温柔的靠在赵磊的怀中，撒娇说道。 “就这么一点小事，交给候山去管好了，何必劳累娘子呢！”赵磊笑着说道。 “官人怎么能说这是小事呢！不说药铺，就拿刚刚开业的折扇铺来说，现在每天能卖出十陌的普通折扇上万把，而那些一贯以上的高贵折扇，更能带来几百贯的收益，而最好的那些折扇，卖出去一把就够我们吃一年了，加上药铺的进帐，每天上千贯的流水，怎么能说是小事情呢？”白馨兰认真的对赵磊说道。 赵磊听到白馨兰的话，微微一笑并不反驳，他这么努力赚钱，不过是为了替范仲淹、欧阳修这些朋友着想，如今仅仅开业几天时间，他们已经快赚够钱，而范仲淹已经将他心中所爱从青楼赎身娶进家门，而现在赵磊已经失去赚钱的动力，况且还有牛痘苗这个暴利行业等着他，对于折扇和药铺这些蝇头小利，他还真看不上眼，况且他开药铺和折扇铺的主要原因，只不过实在汴京打响名气，增加在官家赵祯那里的知名度，赚钱不过是第二目的，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白馨兰做为赵磊最贴心的女人，怎么能不了解他的想法，看到赵磊脸上的微笑，白馨兰也淡笑说道：“官人有经纬之才，应有宰相之志，当然对这些银钱之事毫不牵挂，但是这些店铺始终是赵家的产业，需要有人打点，妾身闲居在家，正好没有什么事情，帮助官人打点这些店铺，也算无聊中的消遣了。” “好了！既然你喜欢，以后赵家的店铺都交给你打点，只是不好太累了，有什么事情交给下面人去干，不要什么事情都亲历亲为。”赵磊对白馨兰溺爱的说道。 赵磊很清楚白馨兰心中的想法，赵磊身边女人虽然不多，但是现在身边已经有两个了，再加上明显心有所属的萧若若和远在眉山的田岚，四个女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是难免的事情，不过赵磊在床上强横表现，已经大大减少这种摩擦，不过家庭内部权利的争夺，已经不是赵磊可以插手的了，再说赵磊也不愿意插这个手。 而赵磊更明白，田岚在家中女主人的地位，根深蒂固，不是白馨兰可以争夺的，所以白馨兰现在才这么热切管理赵家的店铺，她没有跟田岚争权的想法，唯一的考虑就是用管理店铺的能力巩固她在赵家的地位。 “知道了！官人！对了，官人真的准备给苏洵的儿子种痘吗？”白馨兰转头看着赵磊瓦问道。 “不错！既然种痘已经通过试验，没有危险，那么我也该将这个东西拿出来了，牛痘苗一出，恐怕很快官家就会坐不住，前来找我了吧！”赵磊看着窗外，淡然的说道。 “官家长子听说也是死于虏疮，想必也和苏洵一样，不希望还有子女死在虏疮之上吧！只要官人给苏洵儿子种痘成功，官家肯定会召见官人的！”白馨兰也附和说道。 希望如此！做了那么多铺垫，而且刘太后的风波也慢慢过去，如果这次还不能获得赵祯的信任，恐怕需要等的时间更长了。赵磊满怀心思的看着天边云彩，心中暗自想到。 第八章 西夏大变 天微微亮，皇仪殿中几十根宫烛，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整个昏暗的殿堂。 大殿龙椅之上，年轻俊朗的官家赵祯，紫青着脸，愤恨的看着下面忐忑的朝廷百官，而龙椅的下面，则是喜欢摔东西的赵祯，随手砸下去的几本奏折。 龙椅之下，孟王赵元俨坐在恩赐金椅之上，低头闭目不语，而宰相吕夷简、参知政事宋绶、枢密使王曙等朝廷大员，更是低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身着青色蟒袍的侍御使王素，也在百官之中，摇头苦笑不语。 官家赵祯的身边，太监总管阎文应，手中握着一份奏折，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痛恨的看着手中的奏折。 这份奏折是府州知州折惟忠上奏的，正是这份奏折，让官家赵祯龙颜大怒，而文武百官，也被怒不可遏的赵祯骂得忐忑不安。 三月，继位西夏国王的元昊，为了区别汉族和党项族，彻底改革了统治地区传统的风俗习惯，他率先垂范，以身作则，先把自己的头发剃了，然后下令西夏党项人和西夏王国的汉族还有所属各少数民族一律按照他的式样剃发，三天之内必须剃完，否则允许其他老百姓将不剃发者杀死；因而西夏地区老百姓争先恐后剃发，并且在耳朵上挂上沉重的耳环，以表示西夏人的身份。 府州知州折惟忠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大吃一惊，连忙派信使，马不停蹄赶往汴京，将这个消息传到官家的耳朵中。 “诸位爱卿！难道这件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年青的官家赵祯，发泄怒气之后，平静心情对下面战战兢兢的百官问道。 元昊改服饰这件事情，如果发生在千年后五十六个民族大融合的世界里，估计不会有多大的影响，毕竟后世的服装，已经和政治搭不上太多的联系，但是在礼法森严的北宋封建时代，作为附属国的元昊改服饰这种事情，却是对宗主国大宋最大的挑衅，是非常严重的政治问题，所以才引起官家赵祯这么大的怒火。 官家赵祯刚才的问题殿下文武全部都听到了，但是低头左右看看，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百官最前面的宰相吕夷简，低着头，嘴边闪现一丝苦涩的笑容，他很清楚赵祯愤怒的原因，西夏这只猛虎，终于被大宋和大辽联手扶持起来了，现在的西夏，已经有了和宋辽抗衡的本钱，已经开始不给大宋这个扶持他的宗主国面子，从德明册封太子、皇后，到元昊不愿意跪下接旨，再到如今元昊改变服饰，种种证据表明，西夏元昊野心勃勃，已经有了脱离大宋，谋反自立的打算，而官家赵祯还有整个大宋，却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毕竟一个强大的西夏藩属国，对大宋来说，是个荣耀的虚荣，但是这种虚荣一旦失去，恐怕会引起一连串的反映，比如大理、高丽这些藩属国，如果也学西夏自立，那么大宋就真的颜面扫地，赵家江山恐怕不稳了。 看到问题无人回答，赵祯怒气又上来了，开始指名道姓的问道：“吕爱卿！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吕夷简知道赵祯早晚会找到他头上，所以早已经准备好说辞，马上出列朗声说道：“回禀官家！西夏元昊胆大包天，竟然敢别服以区汉，要和大宋划分界限，元昊罪不可恕，官家可以派人传旨，夺元昊西夏王封号，以示警戒！” 听到吕夷简的话，赵祯气就不打一处来，因为吕夷简说得都是废话，殿内文武百官都知道，西夏王的称号，不过是虚名而已，有没有那个称号，西夏国还不都是元昊的，而元昊正好不想承认西夏王，直接想当皇帝呢！吕夷简的想法，不是成全了元昊的野心吗！ 赵祯冷哼一声，给了吕夷简一张黑脸，然后对宋绶问道：“宋爱卿！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啊？” “启禀官家！元昊野心勃勃，早已经想造反自立，所以吕大人多元昊西夏王的办法，恐怕正中元昊下怀，所以微臣以为，万万不能行！”宋绶听到赵祯点名，马上出列大义凛然的说道。 “恩！”听到宋绶的话，赵祯非常满意，毕竟这个宋绶跟随赵祯时日久远，对赵祯的心思还是很了解的。 “依宋爱卿的意见，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元昊收回这件事情呢？”赵祯对宋绶问道。 吕夷简听到官家的问话，心中开始冷笑，他知道无论如何做，元昊这件事情，已经定型，没有回旋的余地，而西夏造反自立，也不过早晚的事情，所以刚才他才会藏拙说出很愚蠢的答案，应该赵祯的问题，根本没有答案。 果然！听到赵祯的话，宋绶虽然脸色不变，但是在他旁边的吕夷简，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的为难和困惑，看来宋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目前的情况，让元昊改变做法，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覆水绝对不能收回的，而已经以皇帝自居的元昊，更不会更改下达的命令。 “启禀官家！微臣以为，我们可以关闭边境为西夏开放的二十四个帷场，没有了茶、盐、丝绸和铜铁、瓷器，西夏国恐怕很快就会乱起来，到时候或许可以逼迫元昊收回改服饰的命令！”宋绶思索很久，也没有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说出大宋唯一能够威胁西夏的条件。 关闭帷场！宋绶的话一出，朝廷百官包括官家赵祯，脸色齐齐一变，都看傻子一样看着宋绶。 而宋绶说完之后，也同时发现他的理由居然比吕夷简的还要愚蠢，连忙想弥补说道：“也许……” 好不容易等到宋绶出错，吕夷简等这个机会多时了，那里能放过让宋绶改口呢！所以他连忙打断宋绶的话说道：“宋大人可说得可真轻巧，关闭和西夏通商的二十四个帷场，大宋的那些稀少的战马从那里弄，牛羊从那里弄，再说西夏失去了茶盐的来源，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唯一的可能就是点起兵马大肆劫掠，不知宋大人可有妙极对付西夏来去如飞的几十万精骑啊！” 吕夷简一番话，噎的宋绶差点喘不过气，不过干生气的他，也知道刚才说错话了，只能翻着白眼，不做反驳。 而殿内的文武百官，纷纷跟着吕夷简的身后，开始对宋绶人身攻击，将宋绶直接贬成猪脑袋了。 大宋同西夏的二十四个帷场，是这些朝廷官员发财大计的所在，帷场中出售大宋朝廷西南沿岸的海盐还有茶砖，瓷器坊和丝绸坊的出产，还有铜铁等物品的商铺，大多有这些朝廷官员的黑手在其中，而粗茶粗盐等物品，在北宋价值并不高，但是到了帷场，就能换来上百倍的利润，所以听到宋绶提出关闭帷场的主意，和帷场商铺和直接利益关系的官员，马上异口同声的声讨宋绶起来。 宋绶的旁边，同为赵祯心腹的另一位参知政事蔡齐，看到宋绶被众人指责，眼珠一转，帮腔说道：“启禀官家！宋大人说得也不失一个好办法，但是关闭帷场未免太过偏激，而且容易激起西夏元昊的拼死之心，但是如果我们提高帷场商货的价格，还有商税，也许能够逼元昊放低姿态！” 蔡齐不愧是朝廷中有名的老狐狸，一句话不但解了围宋绶的围，而且还给那些和帷场有利益牵连的官员一个发财的机会，毕竟帷场商货价格提高，这些人也同样会跟着发财，最重要的是，蔡齐明显看到龙椅之上，官家赵祯不耐的脸色，所以说出这个官家可以接受的提议。 果然，蔡齐的话，得到朝廷文武百官大部分的认同，而官家赵祯，在没有办法之下，也只能同意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商量一些无关紧要的繁琐事情后，赵祯摆摆手，阎文应一声长喝，文武百官徐徐而退。 这时所有人都想不到，西夏那个野心勃勃的元昊，竟然会因为帷场商货的提价行为，而和大宋进行几年的纷争，还险些因此失去性命。 ……………………………… 御花园之中，在朝堂之上没有找到好办法对付元昊的官家赵祯，气鼓鼓的坐在湖心亭中，撒着鱼食喂着小湖中稀少的金尾鲤。 “官家！侍御使王素求见！”阎文应看到赵祯心情不好，本不想让王素进来，但是王素说有紧急事情求见，无奈只能前来禀报。 “让他过来吧！”赵祯看着远处拱门外焦急等候的王素，淡淡的说道。 “微臣王素，拜见官家！”王素走到湖心亭，站在赵祯的身边，恭敬的说道。 “什么事？”心情不好的赵祯，语气不耐的问道。 “这个！”王素看看左右伺候的宫女太监，欲言又止。 “你们都下去吧！”赵祯看到王素的反映，反而激起好奇之心，究竟是什么事情，让王素这么神秘呢！马上摆摆手让阎文应等人纷纷离开，湖心亭就剩下王素和赵祯两人。 “说吧！什么事情？”赵祯端起手边的清茶，对王素淡然问道。 “启禀官家！眉山赵磊赵三石，发明一种可以抵抗虏疮的痘苗，种上之后，一生都不会再感染虏疮，而且用大理寺的死囚做了试验，没有一点危险！”王素看看周围无人，走到赵祯的旁边，低声的兴奋说道。 “什么？”赵祯手中的茶杯，“乒”一声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第九章 进宫见驾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圣旨，你确定官家一定会派人来传旨宣你进宫面圣！”赵家药铺的后院，萧若若对身边安稳坐着的赵磊质疑问道。 “若若妹妹还是不清楚官人发明的牛痘苗对大宋的意义，虏疮可是大宋最可怕的传染疾病，仅汴京一地，每年就有十万人死于虏疮，在这种疾病面前，王侯将相和贫苦百姓同样无法抵抗，皇家宗室中每年死于虏疮的也有不少，想想如果能够消除虏疮的话，官人能够救治多少大宋百姓，这可是天大的功绩，如果官家在位能够消灭虏疮，青史上肯定能留下重重的一笔，这种诱惑，年轻的官家肯定抵挡不住，所以官家一定会派人来传旨宣官人进宫的！”白馨兰自信微笑的看着赵磊说道。 “不过想想那个痘苗，还真是可怕，昨天苏先生的儿子，可痛的哇哇叫呢！吓得苏夫人眼泪都出来了，那么细的针扎入肌肤，想想都寒，官人，那个痘苗真的那么有效吗！扎一下就能抵抗虏疮？”小翠这时接过话题，对赵磊好奇问道。 赵磊笑笑刚想回答，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带着两位金甲卫，闯入药铺后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眉山赵磊赵三石进宫见驾！”太监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响起。 早有准备的赵磊等人，接赵祯的旨意之后，马上收拾一番，跟着宣旨太监进入皇宫。 ……………………………… 宣德楼是汴京皇城门户，楼有五门，门高三丈，上有金钉朱漆，雕龙刻凤，威武不凡。 宣德楼前，左右十八金甲卫肃穆而立，手持金斧，虎视来往官员。 赵磊虽然在汴京呆了一年多了，几次路过皇城，却只能在城外望而生叹，这次在太监的带领下，居然能够进入皇城，他的内心还是十分兴奋的。 一路行来，赵磊巧妙的恭维加上金钱的诱惑，已经和前来宣旨的太监很快熟悉起来。 北宋时期的太监还没有清朝那么恶心的称呼，而带领赵磊前往皇城的太监，名叫甘龄，是皇城为数不多太监其中之一，而且还是从小和赵祯一起长大的心腹太监。 甘龄得到赵磊上贡的一块金饼，阴柔的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一路上和赵磊谈笑风生，开始给他介绍皇城的无限风光。 “宣德楼正对大庆殿，大庆殿由两楼著组成，这两栋楼好像寺院的钟楼，主要是计时点卯之用，上有太史局，保章正测验刻漏，逐时刻执牙牌奏！”经过宣德楼，甘龄递给金甲卫一面牌子，然后春风满面带着赵磊走进皇城，指着对面的大庆殿对赵磊介绍说道。 大庆殿就是后世签到的地方，而且还负责宣告时间，甘龄介绍说的是行话，如果不是赵磊这些天跟范仲淹、欧阳修等人混在一起，还真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大庆殿左右是左右长庆门，而官家召见赵磊的御花园，在禁中的东北，甘龄带着赵磊，经过门下省、次都堂、中书省等办公之所，过左银台门、左嘉肃门、宣佑门，直入禁中御花园。 ……………………………… 御花园湖心亭中，坐满神情不一的各色人等，除了官家赵祯和侍御使王素，宰相吕夷简、参知政事宋绶和蔡齐，枢密使王曙和枢密副使王德用这朝廷五位执宰重臣全部到来，而宗室代表，地位比肩宰相的孟王赵元俨，同样在座，而众人的最后面，一位枯瘦低矮的白发老头，则是官家赵祯宣来，赵磊的同行，朝廷太医局的局令赵怀古。 “王大人！赵磊真的发明克制虏疮的安全痘苗了吗？”被匆匆宣来御花园的吕夷简，十分怀疑的对王素问道，虏疮对于大宋医界来说，还是不可攻克的难题，几百年来，多少名医寻找克制虏疮的药方而一无所获，如今听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攻克这个难题，吕夷简是万万不愿相信。 王素听到吕夷简的话，心中冷笑，他很明白眼前宰相大人的想法。 如果说赵磊真的发明克制虏疮的安全痘苗，那么王素恐怕是除了赵磊外能够得到最大好处的人，第一王素是赵磊的师兄，而赵磊来到汴京也是得到王素的举荐；第二赵磊研究痘苗的时候，王素在其中出了不少力，大理寺试验的那些死囚，没有王素在前面开路，什么人敢让赵磊一个白身在天牢里面做后果很严重的试验。 所以如果赵磊真的研究出来克制虏疮的安全痘苗，那么王素这个萌父亲王旦宰相余荫，做了好多年侍御使的名门之后，就要借助这次机会一飞冲天了，而一旦王素飞起来，受到冲击最大的，无非是三起三落，刚刚登上相位的吕夷简了。 王素心中明白，吕夷简这个宰相，很不希望赵磊真的研究出来克制虏疮的安全痘苗，因为这预示着吕夷简将会出现一个强力的对手。 王素看着吕夷简，心中为这个宰相感到悲哀，虽然吕夷简霸占宰相之位，但是因为死去的刘太后的关系，整个朝廷，大部分都是刘太后当年执政时候贬出汴京的大小官员，而作为刘太后心腹的吕夷简，虽然得到官家的信任，但是却和百官对立起来，无论孟王赵元俨、两位参知政事宋绶和蔡齐，还是御使院、知谏院的官员，又或六部官员，都不和吕夷简一条心，所以现在的宰相，根本是依靠官家赵祯而存，虽然这是官家赵祯玩手段故意造成这种情况，但是一旦吕夷简踏错一步，到时千夫所指，就是官家也救不了他。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个宰相之位，你又能干多久！王素看着吕夷简心中想到。 王素心中思虑万千，但是嘴上却没有停，对宰相吕夷简回答说道：“吕大人可不要乱说话，欺君之罪下官可担当不起，如果没有完全把握，下官怎么敢告知官家呢！” 王素的话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惊讶的表情，因为这里的人都知道，朝廷百官，大部分看到吕夷简，说话都是这个腔调，朝廷百官对吕夷简这个亲太后的宰相，实在没有什么好看法。 吕夷简这些天也被冷嘲热讽习惯了，所以听到王素的话，也不生气，笑眯眯的问道：“把握！不知王大人所说的把握，是怎么得来得？” “赵磊用大理寺天牢死囚为试验品，给四十余人全部种痘，无一死亡，之后将他们关在虏疮病人中间，半月无一感染，最近赵磊更是给眉山士子苏洵周岁小儿种痘成功，这些事情，算不算把握！”王素看着吕夷简，笑着回答说道。 赵元俨、宋绶等人，匆匆而来，本来还不清楚其中的因果，如今听到王素的话，纷纷面露震惊之色，他们这时才正式开始重视赵磊赵三石研究的痘苗，开始盘算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能够有多大的收获，怎么样才能从这些收获中分一碗羹。 “不要多说了，一会等赵磊进来，一切不都清楚了！”和王素一样，清楚所有事情的官家赵祯，打断几人的谈话。 湖心亭一时沉静下来，所有人个怀鬼胎，盘算着如何能够在接下来的事情中得到最大的好处。 ……………………………… “眉山神医赵磊赵三石进宫见驾！”随着内侍太监一声呼喊，湖心亭所有人，都用大灰狼看小红帽一样的邪恶炙热的眼神，朝亭廊看去。 亭廊尽头，身材高大匀称的赵磊，身着白色士子长袍，看到湖心亭这么多人，依然面不改色，神情平静，不亢不卑的慢慢走了过来。 赵磊走进湖心亭，马上看到已经见过的朝廷重臣，孟王赵元俨、宰相吕夷简、参知政事宋绶等人，而众人仿佛群星拱月位置中间，一位年轻俊秀，面目威仪，身着红色龙袍的年轻人，肯定就是大宋年轻的官家，历史上有名的仁君赵祯了。 “草民赵磊扣见陛下！”赵磊恭敬对正中的仁君赵祯跪拜说道，嘴角边，勾起弧形的笑意，他刚才四顾之时，已经看到湖心亭所有人脸上贪婪的神色，还有官家赵祯脸上殷切的渴望，看来能够消灭虏疮的痘苗，确实是一个天大的诱饵，无论实际的利益还是隐藏的名利，已经成功勾起大宋君臣的yu望之心，无论官家赵祯希望利用痘苗名垂青史，还是其他人希望得到金钱和权位的yu望，都已经被赵磊的虏疮痘苗勾起来，接下来能够得到多少的好处，以便赵磊巩固官场的地位，就看赵磊和王素如何发挥痘苗的作用了。 第十章 疫苗试验 湖心亭中，所有人都在仔细的观察着赵磊，不但官家赵祯等没有见过赵磊的人在盯着眼前的眉山神医，就是见过赵磊的孟王赵元俨等人，也在盯着赵磊，从新开始衡量眼前名满汴京之人能够带来的变化。 “你就是眉山赵磊赵三石！”赵祯好奇的看着眼前身材高大强壮，怎么看都不像士子的赵磊。 “草民正是！”赵磊恭敬的说道。 “平身吧！”赵祯淡然说道。 赵磊很自然的站起来，退后两步，站在所有人的后面。 不错！面对这么多朝廷重臣依然能够保持自如的心态！赵祯想想前些日子看到的潘楼诗会的头名文彦博，面对重臣和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再对比眼前赵磊挥洒自如的神态，心中赞叹的想到。 “朕听王爱卿说，你研究出来一种可以治疗虏疮的痘苗？”赵祯对赵磊的第一印象很好，和蔼的对拱手而立的赵磊问道。 “启禀官家！草民研究出来的痘苗，不能治疗虏疮，只是能预防虏疮！”赵磊一听少年天子赵祯的话，就知道所有人都误会了牛痘的效果，随意很仔细的解释说道。 “预防？什么意思？”赵祯迷惘的看着赵磊问道。 “草民研究出来的痘苗，并不能治疗已经传染虏疮的病人，只是能避免接种痘苗的人，不被虏疮传染罢了！”赵磊继续解释说道。 “大宋有一亿人口，不知赵先生研究出来的痘苗，是否容易制作？”赵磊话音刚落，他身边枯矮瘦弱的白发老头，马上发现赵磊话中的重点，皱眉问道。 好快的反映，赵磊愕然看着说话的白发老人，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些人当中，居然是这个老头第一个反映过来痘苗的优劣。 “这位大人是？”赵磊惊讶的看着白发老人问道。 “这位是太医局的局令赵怀古赵大人！”同样站在最后面的王素，对身边的赵磊介绍说道。 赵怀古，那个被评价为有医术没有医德，靠骗来的一部医书坐上太医局局令的北宋名医赵怀古，如果真是他，那刚才那么快的反映也算正常了，毕竟眼前之人，也是汴京名医，自然应该清楚痘苗的重要性。赵磊看着眼前的消瘦白发老人，惊讶的想到。 “草民赵三石！参见赵大人！”赵磊躬身一诺，对赵怀古说道。 “嗯！”赵怀古倨傲的点点头，连话都没有说，只是冷厉的看着赵磊。 好一个孤高的老头，如果是柳永这个样子，也算有情可原，毕竟他是名满天下的第一才子，但是你赵怀古，算是那根葱，靠着骗来的东西上位的虚伪老家伙，在这里摆什么谱！赵磊心中冷笑想到。 想到这里的赵磊，对赵怀古蔑视一笑，转过脸无视他的问题。 赵磊的态度气的赵怀古两眼冒火，但是这里十几个人中，除了赵磊，随便揪出来一个官位就比他大许多，更何况在座的还有大宋天子，纵然生气，赵怀古也不敢发作，只能怒视赵磊，表示心中的愤怒。 看到赵磊和赵怀古两人之间的冲突，在座的都微微一笑，这里每个人几乎都清楚，赵怀古这个老头权利yu望强烈，在太医局横行霸道惯了，基本太医局所有的太医都跟他合不来，如果不是他的医术够强，恐怕早被其他太医挤下来，调到御马房当兽医去了，所以赵磊看不惯赵怀古，也在情理之间。 “赵三石！你能不能给朕解释一下赵局令的问题呢？”赵祯微笑对赵磊问道。 “这个！官家想必从王素大人那里听说了，痘苗之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赵磊看看身边将近十个人，不敢确定这些人是不是都能相信，很谨慎的对赵祯问道。 “无妨！这里都是朕信得过之人，但说！”赵祯手一摆，自信的说道。 孟王赵元俨、宰相吕夷简、参知政事宋绶和蔡齐、枢密使王曙、枢密副使王德用、侍御使王素、太医局局令赵怀古以及官家身边的近侍阎文应，仔细想想，都是可以相信的人，没有背叛出卖大宋和官家的理由。 想到这里，赵磊沉吟片刻，组织一下语句，然后缓缓的说道：“启禀官家！这种痘苗，取自牛痘，制作过程不是很难，但是想给大宋一亿百姓全部接种痘苗，没有十年之功，休想完成！” 牛痘！给人种植牛痘！听到赵磊的话，赵祯等所有人都震惊高呼起来，眼中满是惊讶不可置信的神色。 “牛痘！怎么可能，牛痘怎么能种在人身上，荒谬，真是荒谬啊！”听到赵磊的话，赵怀古第一时间发出质疑的声音。 “不错！本王也不相信牛痘可以治疗虏疮，更何况是种植，谁保证种植的人不会变成牛妖啊！”孟王赵元俨也在一旁很严肃的帮腔说道。 一群愚昧无知的可怜人！看着赵祯等大宋君臣震惊质疑的眼神，赵磊心中怜悯的说道，他万万没有想到，最开明的大宋君臣，和欧洲那些贵族一样，对牛痘害怕成这个样子，居然和那些贵族一样，以为种上牛痘，就会变成牛妖，真是一群可怜的无知者（天花痘苗发明之后，欧洲很多贵族在宗教的影响下，拒绝种植牛痘，宗教认为天花是神为渎神者降下的惩罚，并且宣扬种植者会变成牛妖的谬论）。 “天牢犯人真的种植了那些牛痘？”赵祯虽然震惊，但是却比别人更快的反映过来，对赵磊疑惑问道。 “一百四十四个试验者，最长时间四个月，最短也有二十天了，没有任何问题，他们都曾经在虏疮病人中居住十天以上，都没有被传染虏疮！”赵磊对官家赵祯回答说道。 “没有任何问题！有没有试验者发狂吃草或者发狂‘牟牟’叫的？”对牛痘这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未知事物十分恐惧的吕夷简，这时担忧的对赵磊问道。 “没有！绝对不可能有，痘苗只是一种感染体，经常和牛在一起的人也可能感染牛痘，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赵磊很自信的说道。 “绝对不会有危险？”宋绶若有所思的看了赵磊一眼问道。 “草民可以用性命担保！”赵磊继续肯定的说道。 官家赵祯沉吟片刻，皱眉最赵磊问道：“你现在有多少痘苗？” “痘苗制作不易，加上草民人力单薄，所以现在手中只有不到万人使用的痘苗！”赵磊听到官家赵祯的问题，心中暗中惊喜，听赵祯话的意思，明显已经被赵磊打动了。 “一万人！”赵祯考虑一下，最后断然说道：“这样吧！先拿宫中宫女和官员家中下人试验，如果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就全面普及！” 得到官家赵祯点头，其他人只能无奈的答应，兴奋的赵磊知道，他的官宦生涯，马上就要开始了。 ……………………………… 四月的阳光已经非常毒辣，虽然只是清晨，但是烈日已经开始发威。 汴京皇城大庆殿前，赵磊和几位太医局的医师，正坐在一张方桌后面，方桌前面，是一条长长的队伍，环肥燕瘦、盈盈艳艳，竟然都是容貌、年龄不一的宫女，上千的宫女，将整个大庆殿点缀成芳香女儿国。 大庆殿前，身着白色医袍的赵磊，正在手把手教导太医局派来的年轻医师。 “看到没有，就这样，轻轻刺进入，平刺，不能太深，然后推动针筒，注射一点痘苗就好了。完工！非常简单！”赵磊一边给身边身处玉臂的宫女接种痘苗，一边对旁边仔细观察学习的年轻太医教导说道。 赵磊现在非常郁闷，本来完美的计划，接种疫苗成功之后，就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打入大宋权利中心，并且给官家赵祯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是完美计划中，赵磊却忽视了一个很小的细节，那就是给一万多人接种痘苗所需要的时间。 昨天一整天的时间，赵磊忙了整整八个时辰，但是却只给八百人接种了疫苗，赵磊看到这种速度，只能无奈苦笑，如果所有的接种疫苗都由赵磊一个人干的话，一亿大宋百姓，就会占用赵磊一辈子的时间。 居然忘了计算接种疫苗需要的时间，苦笑责备自己的赵磊，无奈只能想官家赵祯求助，结果官家赵祯就派来了太医局七位年轻的太医，跟随赵磊学习种痘之术，替他分担这份利国利民的负担。 太医局派来的太医，都是年轻人，接受新事物快，而且学习情绪高昂，很快这些人就掌握了接种痘苗的诀窍，开始拿着赵磊分给他们的针筒，帮助赵磊给宫女们种痘。 人多力量大，短短几天，一万多试验者，就被赵磊和太医局派来的年轻太医全部种痘成功，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待官家赵祯、孟王赵元俨和朝廷五大重臣觉得痘苗安全了，那时就是赵磊真正踏入官场的时机了。 第十一章 吕氏名门 在赵磊焦急等待，北宋朝廷上下忐忑观察中，时间一闪而过，转眼到了炎热五月。 赵家药铺中，赵磊还有范仲淹、欧阳修、尹洙和余靖这潘楼四魁首，正在给准备离开汴京的苏洵饯行。 “明允兄！怎么不多呆几天，这么着急走啊？”在赵磊的引荐下，现在潘楼四魁首和苏洵已经打成一片，关系非浅，而苏洵本来也是风liu才子，和欧阳修等人有很多共同语言，所以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通过什么赏花诗会、酒楼花席，几人的关系已经铁的不能再铁了，听说苏洵要走，欧阳修不舍的说道。 “没办法！家中上有老人，如果不是为了小儿，我和内子也不会前来汴京，如今三石兄已经给小儿种痘成功，无惧虏疮，我们夫妇也出来几个月了，也该返回眉山了。”苏洵看着潘楼四魁首感动说道。 看着苏洵和范仲淹等人在那里推杯换盏，赵磊却坐在那里端着酒杯，想着心事。 赵磊到不是担心牛痘的效果，他是在考虑这次牛痘事件后，他和王素还有潘楼四魁首能从里面弄到多少好处，不过赵磊也有些担心，他担心有人在暗中给他下绊子，比如说那个战战兢兢的宰相吕夷简，还有那个贪图名利，有医术无医德的赵怀古。 “三石兄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为明允兄离去而伤感啊！”谈笑风生五人中的欧阳修，看到沉闷不说话的赵磊，取笑说道。 赵磊莞尔一笑说道：“永叔兄说得不错，三石是有些伤感，但是却不会强留明允兄，毕竟分合平常事，没有离别的悲，哪有相聚的欢呢！再说明允兄立志奋发，汴京这个大宋权利中心，却不是读书的好地方，眉山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才是做学问的灵地啊！” “分合平常事，离别悲，相聚欢，好词！当浮一大白！”范仲淹听到赵磊的话，大声狂放说道，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三石兄说得不错！汴京虽然繁华如梦，但正因为太过繁华，给人虚幻的感觉，很容易在权利和金钱中迷失自我，不是做学问的好地方，还是眉山比较适合我！”苏洵也赞同的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恭送明允兄返回眉山做大学问了，只是有时间不要忘了前来汴京看我们兄弟啊！”余靖举起酒杯，高兴的说道。 “离别易，相聚难，汴京水太深，今日一别，想兄弟齐聚，不是容易的事情！”尹洙这个吝啬字句的家伙，这时也蹦出大段话说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消！不用想那么多了，我们喝酒！”欧阳修看到气愤有些低落，连忙举杯大声说道。 夜渐渐深了，六个酒鬼醉醺醺的在那里说着胡话！ ……………………………… 都亭驿西边的董太师巷，是汴京有名的达官区，这里原来的主人，都是大宋的开锅功臣，是大宋升斗小民和下层官员努力的目标。 大宋宰相吕夷简的府邸，酒坐落在都亭驿西边的董太师巷里，是一座带有偏院和花园的王字型建筑，乌头门高耸，大门宽阔，可供马车出入；主宅由门房、前堂、后寝三座建筑组成，由穿廊衔接前后；门房七间，有仆役当值，前堂七间，为待客和日常聚集之所，后寝七间及穿廊两侧十间对峙的耳房，是吕夷简及其子女居住之地。整体建筑规整对称，屋脊迭起，飞檐凌空，彩绘梁栋，气派非凡。主宅左侧，是一座同样格式而规模略小的偏院，有门相通，主宅右侧，是一座面积大于主宅与偏院之和的花园，园内假山青翠，幽径曲折，松柏森森，显示着建园时日之久远。 这座住宅，原是大宋开国功臣王审琦的府邸，由于历史上常出现的“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的规律，功臣的子孙败落了，这座府邸也就没为官宅，后来被赐给吕夷简。 偏院内室之中，吕夷简皱眉思索，来回度步，房间里，吕家四虎一虫恭敬而坐，等待着他们的老爹，大宋宰相吕夷简的训话。 而房间中坐着的这几人，正是赵磊十分惮忌的吕家精英，也就是后世所称的一代四进士，名门交天下的吕家后起之秀。 众人中最年长的一位，是吕夷简的长子吕公绰，现任工部员外郎，被参知政事宋绶评价机敏有才干；他的下首坐着吕夷简的次子吕公弼，现任馆阁对读，博闻强记的风liu文士，很得官家的欢心，是吕家年轻一代和官家关系最近的近臣；再下坐着吕夷简三子吕公著，现任吏部南曹，为人圆滑、八面玲珑，官场声誉极佳，人脉甚广；最后一位，是吕夷简的五子吕公孺，刚刚被官家赐进士出身，现任将作监丞，年轻有冲力，韧性十足；而四人的对面，就是汴京权利圈最令人不齿的吕家败类，有吕门虫之称的吕公儒。 “公弼！今天官家真的亲自查看了那些种痘的宫女，并对太医局的太医仔细的询问一边？”吕夷简转了无数圈，直到他的小儿子吕公儒觉得头晕的时候，才停下来，对次子吕公弼问道。 “是的！父亲大人，当时孩儿也在场！”吕公弼对他老爹恭敬说道。 “这才一个月，官家就等不急了吗！这么急切，看来为父小看了造福万民、青史留名对官家的诱惑啊！”吕夷简自言自语的说道。 “父亲大人说的不错！官家正式亲政不久，加上年轻气盛，当然想做出一番事业给所有人看，而这个时候赵磊就送来了痘苗这种造福万民的东西，看来赵磊这个人，不可小窥啊！孩儿绝对不信他刚刚研究出来痘苗，这个出手的时机也把握的太好了。”吕夷简长子吕公绰这时冷静说道。 吕夷简考虑一会，对次子问道：“官家询问太医局太医的时候，太医局局令赵怀古有什么表现？” 吕公弼沉吟思索一阵，然后说道：“没有什么奇怪表现，很正常，不过临走的时候，却很奇怪的看了孩儿一眼。” “呵呵！果然，这个老狐狸！公绰！你怎么看？”吕夷简呵呵一笑对长子问道。 “还能怎么看，赵怀古这个老狐狸名利心那么重，肯定不会愿意看着赵磊用痘苗进入官场，那样会分摊他的权利，但是他又不想得罪和赵磊有关的王素和范仲淹那些人，所以就按兵不动，等待我们出手，准备坐山观虎！”吕公绰冷笑说道。 “父亲大人！孩儿还是不明白，赵磊和我们无怨无仇，我们为什么要对付他呢？”吕夷简五子吕公孺这时不解的问道。 吕夷简看着初入官场，经验尚浅的吕公孺，仔细的解释说道：“赵磊和我们是没有仇怨，但是他却是王素的师弟，和潘楼四魁首的关系也很密切，而为父和王素的父亲王旦，针锋相对十几年，而且王素这些年呆在侍御使的位置上不能动，也是为父动的手脚，所以王素和我们吕家，肯定誓不两立；还有潘楼四魁首，他们都是张士逊和晏殊的弟子，这些人和为父这个以前的太后派，更是不对路，赵磊的痘苗如果成功了，王素和范仲淹等人，一定会借助这次机会得到官家的欢心，晋升在即，所以赵磊现在和我们吕家，绝对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本来听的昏昏欲睡的吕公儒，听到他老爹最后一句话，马上惊喜的跳了起来，他还记得和赵磊那天在街上的冲突，虽然最后赵磊退让了，但是他的两个护卫却被揍了，这丢脸的事情怎么也要找回来，所以听到吕夷简的话，马上惊喜说道：“对啊！赵磊就是我们吕家的敌人，父亲大人，干脆我们阴那小子一次，在那些接种痘苗的众人中动些手脚，到时赵磊肯定会倒大霉，而王素和欧阳修那些人也会被牵连，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 看着出了一个馊主意而且在那里洋洋得意的小儿子，吕夷简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苦笑，然后对几个儿子正色说道：“公绰、公弼、公著、公孺、公儒！你们听好了，现在为父就将为官几十年而能三起三落的秘诀交给你们！” 听到吕夷简的话，吕家几个公子神情一紧，都肃穆认真的倾听起来。 第十二章 再议西夏 “为父起伏官场，纵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终究三起三落，为相数十年而不到，最根本的秘诀，就是为父从来用政治手段解决问题，从来不用卑鄙肮脏的手段栽脏嫁祸，从来没有留下把柄被那些攻击为父的敌人，所以纵然为父满朝敌对，却没有一个人能扳倒，这就是为父纵横官场的秘诀，也是最基本的原则！”吕夷简一字一句的郑重说道。 听到吕夷简的话，吕家几个小子都齐齐一愣，低头沉吟思索起来，并且慢慢的消化着吕夷简话中的含意和智慧。 “父亲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去动赵磊了。”八面玲珑的吕公著，最是能揣摩人的心思，马上想通吕夷简的话，谨慎的问道。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牛痘苗现在是个很棘手的工程，而且关系到官家和各个方面的利益，无论谁去碰，都不会有好结果，所以赵怀古那个老狐狸才不敢动手，想让我们出手！”吕夷简赞许的看着吕公著说道。 “官场问题用官场手段解决，纵然成功失败，都不会留下后患，给人秋后算帐的借口，父亲大人的话果然精辟！”第二个叫好的，是吕夷简的长子吕公绰。 “不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行差踏错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干，用官场手段解决问题，无论胜败都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一旦失去原则，那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一个家族的事情，如果为父做错事情，那么整个吕家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先帝时期前车之鉴还少吗！这正是为父几次失败，却没有人落井下石，能够东山再起的原因。”吕夷简淡笑说道。 吕家几个小子，听到吕夷简的话，都若有所思，各有所得，只有吕公儒，怎么想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扳倒赵磊的机会要白白放过。 ……………………………… 炎热的五月是个多事的季节，酷热的天气容易引起人们暴躁的心情，刚刚因为赵磊牛痘事件而获得好心情的年轻官家赵祯，再次收到一个令他气愤万分的消息，而这个消息，改变了下半年大宋军备的正常程序。 显道二年（公元1033年）五月，西夏元昊面对大宋提高关税和商品价格的威胁，再次做出反击。 五月七日，西夏元昊下令将兴州改为兴庆府（今宁夏银川），并开始建立新的官制体系。按照党项人原来的风俗习惯，部落族帐越大者就是长官，但也只有蕃落使、防御使、都押牙指挥使等职位。现在，元昊才开始设立文武官职，设立的衙门有中书、枢密、三司、御史台、开封府、翊卫司、官计司、受纳司、农田司、群牧司、飞龙苑、磨勘司、文思院，这些衙门的职掌大多与宋朝相同。中书、枢密、宰相、御史大夫、侍中、太尉以下的官职分别委派蕃人和汉人充任，但也有由皇帝专门委任的一些职务，它们的名称分别有宁令、谟宁令、丁卢、丁弩、素赍、祖儒、吕则、枢铭，这些官名都是以各少数民族的称谓而命名的。 五月十六，元昊在西夏首都兴庆府下令整个西夏区别服饰式样，文官的穿戴是“幞头、靴、笏、紫衣”，武将的穿戴是‘金帖起云缕冠、银帖间金缕冠、黑漆冠，衣紫襕、金涂银束带、垂蝶躩，佩解结锥、短刀、弓矢韣，马乘鲵皮鞍、垂红缨、打跨钹拂，便服则紫皂地绣盘球子花旋襕，束带‘。一般老百姓只能穿青色、绿色的服装，以区分高低贵贱。 西夏的所有变化，迅速传到大宋的政治中心汴京，并引发了一场关于对西夏立场的风波。 ……………………………… 皇仪殿早朝上，大宋百官群情激愤，所以人都将矛头指向已经露出獠牙的西夏王元昊。 “启禀官家！西夏元昊狼子野心，桀骜不逊，现在已经露出不臣之心，建官制、别服饰，下一步恐怕就是登基称帝了，官家万万不可继续放纵元昊的野心，必须使用雷霆手段给元昊巨大的威慑，才能制止元昊的野心继续的膨胀下去！”大殿上，枢密使王曙，侃侃而谈，长篇大论，所有事情都暗指大宋的军队应该动动了。 王曙很希望大宋能跟西夏来一场大对决，毕竟大宋从澶渊之盟之后这几十年来，一直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争，本来不受文人喜爱，被文官排挤轻视的大宋军方，现在的地位是更加低下，如果不是大宋周边强敌环绕，估计文官们解散军队的心都有了，身为掌管大宋全国军队枢密院的枢密使，王曙当然想在任的时候干几件大事，捞些政治本钱，顺带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些家底，如今野心膨胀的西夏，正中王曙下怀，所以王曙急切希望能跟西夏来一次强硬对话。 龙椅之上，官家赵祯听到枢密使王曙的话，心中开始衡量如果真的和西夏全面开战之后的后果。 赵祯可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皇帝，他不但是历史上有名的仁君，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皇帝，对政治、军事、经济和外交各方面，都有不小的建树，否则那里能将诺大一个大宋管理的井井有条呢！ 赵祯心中很明白，西夏元昊狼子野心，反心已生，造反称帝是早晚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和西夏开战，衡量利益得失，他觉得有些不值，因为大宋现在正处在发展的高峰期，如果和西夏全面开战，会打乱本来良好的发展势头，更重要的是大宋的周围还有大辽和其他国家虎视眈眈，赵祯不想和西夏元昊火拼，然后让其他人坐收渔利，况且太祖留下遗旨，要扶持西夏牵制大辽，如果和西夏拼个你死我活，最高兴的肯定是辽国人，这种吃亏不能占便宜的事情，赵祯又不是傻瓜，怎么会去做呢！ 但是赵祯看着枢密使王曙还有枢密副使王德用以及大殿上武官眼中热切的神色，知道不能继续打击这些军方官员的积极性，只能对百官最前面的吕夷简使个眼色。 宰相吕夷简跟随赵祯十多年，又善于揣摩圣意，一看官家的眼色，马上明白赵祯的意思，连忙出列说道：“启禀官家！王大人的话大大不妥，如今大宋、西夏和大辽三足鼎立，如果我大宋和西夏全面开战，岂不是正中大辽下怀，臣反对对西夏用兵！” 军方早已经料到会有人反对，当吕夷简反对的话一落，枢密副使王德用马上出列朗声说道：“启禀官家！微臣也认为现在必须给西夏一个教训，这些年来我大宋一直忍让西夏，导致西夏元昊野心膨胀，如果此时继续忍让，让周围藩邦认为我大宋软弱可欺，争相模仿西夏，到时我大宋颜面何存，官家颜面何存，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王德用不愧是军中有名的智将，一句话直接击中官家赵祯的软肋，赵祯什么都不怕，还就怕没有面子，毕竟天子的面子，在北宋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啊！ 吕夷简看到王德用的一番话，让官家赵祯脸色一变，心说不好，恐怕官家要为了面子仔细考虑一番了，想到这里，连忙出列说道：“臣有异议！” “说！”赵祯还真是犹豫不决，想听听宰相吕夷简的想法，就淡然的说道。 “臣有几个问题想问王德用王大人！”吕夷简对官家赵祯恭敬说道。 看到官家点头，吕夷简转头对枢密副使王德用问道：“敢问王大人，如果我大宋和西夏全面开战，军方可有必胜西夏的把握？” 王德用听到吕夷简的问题，表情很不屑的说道：“西夏虽然强大，但是比起大宋却差远了，我大宋雄兵百万，怎么可能败给西夏呢！现在大宋国富民强，将士用命，小小西夏根本不成问题。” “西夏雄兵四十万，而且多是骑兵，来去如风，我大宋骑兵本来不足，加上西夏元昊和吐藩诸部关系密切，如果想打败西夏，王大人觉得我们要出动多少兵马？”吕夷简冷笑看着表情不屑的王德用，追问说道。 听到吕夷简的问题，王德用微微一愣，然后犹豫不言，因为他知道，虽然西夏只有四十万兵马，而且还要防范大辽、吐藩还有回鹖，能动用的兵力不超过二十万，但是就这二十万兵马，大宋必须要三倍的兵力才能有把握打败西夏，不过大宋四面敌人更多，根本不可能抽出来六十万兵马对付西夏，所以算来算去，大宋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和西夏全面开战的条件。 第十三章 功成名就 看到王德用和王曙等枢密院的人都不说话，吕夷简继续冷笑说道：“和西夏开战，至少需要五十万兵马，这五十万兵马的后勤，就需要百万人支撑，加上各种开销，大宋如果真和西夏开战，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这种代价，却换不来一点好处，毕竟西夏已经强大起来，我们已经不能象以前那样影响他了，所以微臣坚决反对和西夏开战！”最后一句话，吕夷简是转头对赵祯恭敬的说道。 “难道！就这样放任西夏吗？”王曙不甘心的问道。 “放任！绝对不能放任，但是我大宋能够影响西夏的，也只有帷场一种手段，所以微臣以为，我们可以将帷场商货的价格提高到一个西夏人接受不了的高度，如此以来，西夏百姓生活就要受到影响，对元昊就会产生不满，长久下去，说不定可以挑拨西夏内乱！”宋绶这时再次抛出他帷场的主意。 “官家！西夏元昊欺人太甚，绝对不可放过，微臣同意宋大人的办法，但是西夏元昊可不是好相与的人，我们一定要随时准备面对元昊反击的怒火，微臣以为，官家可以增兵边防，以防西夏！”这时孟王赵元俨也出列说道。 王叔的办法不错，既给闲置许久的军方一个可能打仗的讯号，还用宋绶的办法打击了西夏，可行！赵祯听到赵元俨的话，暗中想到。 “既然如此，将帷场商货价格提高十倍，另外派三万禁军增援秦凤路、永兴军路和河东路，防备西夏！”赵祯有些头疼的说道。 官家旁边的内侍阎文应，看到赵祯精神又不好了，而且西夏事情也说完了，连忙宣布散朝了。 ……………………………… 依然是御花园湖心亭，刚刚还精神不振的赵祯，这时精神抖擞的看着身前的赵怀古等太医局的官员。 “启禀官家！经过微臣们的检查，那些种植过牛痘的宫女和百姓，身体毫无不适，而且和虏疮病人在一起居住几日而无恙，所以微臣以为，赵磊赵神医发明的痘苗，完全是虏疮的克星，绝对可以消灭大宋境内横行的虏疮！”太医局判局王唯一，站在官家赵祯的面前恭敬说道。 王唯一年约四旬，浓眉大眼，高大憨直，一看就知道是实干人干，王唯一也是汴京名医，他的来历更是不简单，他的爷爷就是一代神医王祐，继承家传医术的王唯一，在太医局威望之高，就是太医局局令赵怀古也赶不上，不过王唯一生性憨直，不善言词，所以在官家眼中印象不深，才让赵怀古钻了空子，坐上太医局一把手的位置。 官家赵祯急急忙忙的退朝，在这里焦急等待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证明赵磊贡献牛痘的作用吗！如今听到牛痘的效果，心情大阅的他，微笑着对旁边的赵怀古问道：“赵局令！既然牛痘效果已经确定，是不是应该开始让百姓种痘，彻底消灭肆虐大宋的虏疮啊！” 赵怀古实在不想赵磊这么快上位，他心里清楚，既然赵磊用牛痘上位，踏入官场的第一步，当然是他管辖下的太医局，凭借赵磊研制出来牛痘的功劳，恐怕他在太医局再也不能一手遮天，而且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被赵磊踩在脚下了。 想到这里，赵怀古连忙对官家赵祯说道：“启禀官家！这个牛痘虽然现在没有问题，但不代表以后没有问题啊！仅仅一个多月的试验，就莽撞推出，未免太过急躁了吧！” 赵祯看到赵怀古眼中不情愿的神色，马上明白眼前这个太医局局令内心自私的想法，脸色一沉，怒声说道：“那么赵局令的意思，就是要再等一等了？” 本来老奸巨猾的赵怀古，这时被私心蒙了眼睛，竟然没有听出赵祯的怒意，还以为官家同意他的说法了呢！连忙说道：“微臣正是这个意思！” “混蛋！赵磊辛苦研究出来都半年了，而且在天牢死囚身上试验也半年了，还等，要等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还是要等到你赵怀古老的动不了再说啊！或者等朕死不瞑目再说啊！你知不知道，每年大宋有多少百姓死于虏疮，你又知不知道朕晚一天给大宋子民种植牛痘，会有多少人因为感染虏疮而死！”赵祯脸色黑黑的对着赵怀古怒骂说道。 赵怀古听到赵祯的怒骂声，马上蔫了，他也知道表现的太心急，让官家发现他的私心了，只是耷拉着脑袋懊悔不说话。 看到赵怀古不说话，赵祯以为他知道错了，缓和了怒气之后，对赵怀古说道：“既然痘苗效果可以肯定，那么你们就配合赵磊制作痘苗还有给大宋百姓种痘吧！先给汴京一百五十万百姓全部种痘以后，再考虑周边地区。” 听到赵怀古有气无力的答应下来，赵祯转头对跟随在身边的阎文应说道：“传朕的旨意，封赵磊为正四品太医局提举，主管牛痘的制作和种植，让太医局和六部官员全力配合，凡是有推搪阻挡者，贬黜岭南！” 内侍阎文应听到官家赵祯的话，微微一怔，知道赵祯这次是真的等不及建功立业了，居然破格提拔了赵磊，这太医局提举一职，本来是太宗年间的职位，其职在太医局判局之上，与设置太医局令时令的职权相等，但是早在真宗年间就取消了，现在又被赵祯旧事重提，看来赵祯确实被流芳百世的光明前景给引诱了。 阎文应看着有气无力的太医局局令赵怀古，冷笑一声，他知道赵怀古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上了，本来官家赵祯只准备提拔赵磊为正五品的太医局局丞，毕竟赵磊本来是布衣之身，一下升到五品大员，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没有想到官家赵祯被赵怀古一刺激，居然直接将赵磊提拔到太医局提举的位置上，而且和赵怀古平起平坐，真是讽刺啊！ “官家！在研究痘苗是出力的王素等人怎么办？”阎文应小心的问道，他收了王素送来的千贯财物，所以趁着这个时候开始帮王素等人说道。 “王素，说起来他也在侍御使的职位上干了好多年了，而且政绩出色，加上这次帮助赵磊研究痘苗的功劳，就让他任职兵部员外郎，知谏院，同判国子监吧！ 范仲淹秘阁校理之职位也低了点，改任右司谏吧；欧阳修、余靖和尹洙三人，加御使之职！”赵祯考虑一番，缓缓说道。 听到赵祯的话，阎文应知道帮王素的事情已经做完，千贯财物到手，笑眯眯的说道：“官家！奴婢这就去传旨！” “去吧！”赵祯点头说道，阎文应高高兴兴的走了，留下赵怀古依然在懊悔他今天心急的错误。 ……………………………… 赵家药铺中，传旨的内侍送来了赵磊最希望听到的好消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随着内侍尖细的声音落下，恭敬接旨的赵磊心中激动万分，他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踏入汴京官场，而且起点就是正四品的太医局提举，虽然太医局提举这个职位权利并不大，只不过掌握太医局数百太医，但是赵磊知道，他能够坐上正四品太医局提举的位置，已经是天大的荣幸，大宋建国以来，还没有一个能以布衣之身初入朝廷，就做到四品的高位，赵磊知道这是一个信号，一个赵祯已经重视他的信号，只要得到大宋皇帝赵祯的重视，平步青云恐怕不远了。 “恭喜官人终于得偿所愿，踏入官场了。”看到赵磊兴奋激动的样子，他身边的白馨兰，也同样高兴的对赵磊说道。 “我得偿所愿，宝贝你不也得偿所愿了吗！馨兰你现在可是四品官员的夫人了。”赵磊欣喜笑着对白馨兰说道。 “官人！你终于做官了，而且还是四品大官啊！我要马上告诉小姐，让她知道这个好消息，也高兴高兴！”小翠高兴的抱着赵磊，惊喜的说道。 “我也半个月没有给岚儿写信了，这个消息让我亲自告诉她好了，想必岚儿也会为我高兴的！”赵磊想到做到，马上转身回书房写信去了。 小翠和白馨兰紧跟着赵磊去了书房，这个时候，院子中只留下虽然同样开心，但略显落寞的英姿美女萧若若。 “赵公子！在你心目中，我到底在什么位置呢？”萧若若看着离开的赵磊，落寞的想到。 第十四章 吕府之议 都亭驿，董太师巷，宰相府吕家书房之中，吕家父子还有两个身着青色蟒袍的官员正在议论着早朝上发生的事情。 这两位身着青色蟒袍的官员，正是吕夷简返回汴京后提拔起来的后起之秀，吕夷简知道他返回汴京后，朝廷百官多是反对刘太后的官员，和他不是一路人，所以只能提拔后进以抗那些政敌的围攻。 吕夷简左边三旬黑瘦官员，是御使台御使韩缜，写了一手好字，文采不凡，是官家亲点的进士，加上吕夷简的提拔，短短年间已经从汴京留守小官，晋升到正五品的御使台御使大夫的重要职位，韩慎对吕夷简甚是感恩戴德，所以在朝廷上以宰相大人马首是瞻，是朝廷中铁杆的宰相派。 吕夷简右边满面红光，高大肥胖的四旬中年人，是知谏院左司谏高若讷，这高若讷本来也是太后党的要人，不过聪明的他，在刘太后病重的时候，就开始改头换面支持官家亲政，结果那些反对官家亲政的傻鸟都被贬出京，整个太后党能留在汴京不受牵连的人，也只有高若讷等少数几人，由此可见此人政治嗅觉的灵敏。 “王曙和王德用等枢密院武将今天在早朝上的反映，有些奇怪，他们应该知道官家肯定不会和西夏全面开战，但为什么又要提起这些事情惹官家不快呢？”吕家长子吕公绰，坐在他老爹吕夷简的身边，喃喃不解的说道。 “以进为退求其次！军方那些人，都不是傻瓜，他们也知道我大宋根本没有和西夏全面开战的条件，所以漫天要价，只是为了能够说服官家出兵增援于西夏接壤的西北三路，好让将门那些小子在不久就要到来的战争中多积累些军功，以便提携！”知谏院左司谏高若讷，听到吕公绰疑惑的问话，冷笑回答说道。 “原来如此！大宋几十年没有战事，军方将门那些人也没有获得军功的途径，现在好不容易等待西夏强大起来，可能和大宋发生冲突，当然要派将门子弟前往西北三路积累军功了，怪不得枢密院那些人竟然如此急切增援西北三路，原因在这里啊！”吕公著听到高若讷的话，恍然大悟的说道。 “好了！不要多说无谓的话了，军方将门和我们没有关系，他们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插手，我们现在要商量的，是接下来如何对付王素等人的问题，现在官家的忍耐估计已经到了极限，相比今天赵磊就会因为痘苗的事情踏入官场，而王素等人也会沾光晋升，老夫压制了王素这么久，他上位肯定不会让我们吕家人好过，还是想想怎么对付王素随即而来的招数吧！”吕夷简看着房间中自己的几个儿子还有御使韩缜、左司谏高若讷说道。 “王素和潘楼四魁首那些人有什么好怕的，几年前我们能压的他们抬不起头，几年后我们照样能压制他们，他们有什么能耐能对付我们。”御使韩慎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的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几年前我们能压制他们，是因为太后尚在，官家尚幼不能亲政，如今官家亲政，加上这些人在前几年一直都是支持太后还政官家的主力派，所以如果我们一旦留给他们把柄，说不定就会阴沟里翻船了呢！”左司谏高若讷谨慎的说道。 “把柄！从官家亲政以来，我们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谁会留下把柄给他们啊！”吕夷简次子吕公弼正色说道。 “公弼这句话说得不错，官家亲政以来，我们行事周全，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但正是如此，所以老夫认为，如果王素他们要绊倒我们，也只能从以前的事情着手，翻旧帐可能是他们唯一出手的渠道！”吕夷简听到其他人的话，总结说道。 “旧帐！”吕夷简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毕竟这些为官多年的家伙，谁手中没有一两件违心的错事，如果真让王素等人翻出来，到时就真的要倒霉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御使韩慎紧张的问道。 “先下手为强！”吕夷简冷厉的说道。 “怎么个先下手为强？”左司谏高若讷同样紧张的问道。 “既然王素他们要翻我们的旧帐，不如我们先翻王素他们的旧帐，或者下套给他们钻，王素和潘楼四魁首，都是宁折毋弯的耿直之人，只要有个小小的机会，我们就能将他们全部踢出汴京！”吕夷简冷厉的说道。 正当所有人开始沉吟苦思如何下套让王素等人跳下来的时候，书房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吕府的管家急匆匆走了进来，然后递给吕夷简一封密信。 吕夷简看到上面点着朱砂的密信，脸色一变，急忙打开看了起来，看过之后，本来胸有成竹，自信的他，突然变得有些失神。 “怎么了，吕大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左司谏高若讷看到吕夷简的脸色，就知道事情肯定有了变化，连忙急切问道。 “赵磊被官家封为正四品太医局提举，王素任职兵部员外郎，知谏院，同判国子监，范仲淹改任右司谏，欧阳修、余靖和尹洙三人，都被官家加了御使之职！”吕夷简怔怔的说道。 “真是皇恩浩荡啊！官家居然将一个布衣直接提到正四品的高位之上，赵磊这个家伙，还真是走运啊！不过王素他们的升迁，都在预料之中，父亲大人为何这样惊讶呢？”吕公绰这时不解的对他老爹问道。 吕夷简苦笑一声，缓缓说道：“李迪回来了！” “啊！”房间内所有人同时惊呼起来。 李迪，濮州人，字复古，今年六十有二，是北宋有名的政治家，真宗时期曾经拜相，丁渭专权，排除异已，李迪被罢相，刘太后死后，官家赵祯三召李迪，如今终于把李迪请了回来。 “李迪回来了，看来我们的敌人又要多一个了，而且还是大敌，对付王素等人的计划，看来要延期了。”听到吕夷简的话，左司谏高若讷苦笑说道，他很明白吕夷简和李迪之间的恩怨，当年李迪被迫罢相，其中吕夷简出力最大，现在李迪回来了，肯定不会放过当年迫害过他的吕夷简。 “官家召李迪为资政殿学士，判尚书都省，而且有心让他再度拜相，李迪来势汹汹，看来不好对付啊！”吕公著摸着他的鼻子，头疼说道。 “情理之间，官家失去了张士逊和晏殊这两个左膀右臂，肯定要从新启用心腹大臣，而身为官家太子少傅的李迪，是官家信任的辅政大臣，启用李迪，早晚之事。”御使韩慎这时正色说道。 “官家难道真的想再次启用双相分日知印？”吕公绰惊讶问道。 宰相之职佐天子，总百官，平庶政，事无不统，宋承唐制，以同平章事为宰相之任，但宰相并没有定员，也可以有两个宰相分日知印，真宗时经常有两位宰相同时处理国事，但是到了天圣年间，已经很久没有同时出现两位宰相了，如今赵祯请李迪返京，相比要同时任命两位宰相，分权并处理国事了。 “父亲大人！如果李迪真的拜相，那么我们就三面受敌，宋绶、王素加上李迪，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吕公弼有些忧虑的问道。 听到儿子的话，吕夷简高深莫测的笑笑说道：“宋绶、王素加上李迪，三面受敌，越是这样，我们越安全，只要我们不留下让他们弹劾的把柄，官家肯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毕竟官家要的是平衡，而我们现在处于弱势，官家护着我们都来不及，只要官家没有动我们的心思，宋绶、王素和李迪他们，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 “父亲大人的意思是说？”八面玲珑的吕公孺马上猜到他老爹吕夷简的意思，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们继续等，现在我们已经没有能力主动出击，只能忍隐下来，等待对手犯错，那时才是我们动手之机！”吕夷简高深笑着说道。 吕夷简的话中，透漏着一种阴险的味道，这时房间中所有人都知道，宋绶、王素和李迪三股朝廷势力，已经和他们吕家结仇太深，不可化解，未来的日子，恐怕要在朝廷斗争中慢慢的度过了。 第十五章 太医局中 赵家药铺，白馨兰和小翠温柔贤惠的帮赵磊将四品官袍穿了起来，戴上官帽，踏上官靴，不一会时间，本是布衣的赵磊，就一步登天，成为四品的朝廷大员。 “奇怪！欧阳大人、尹大人和余大人都是青色官袍，范大人和王大人是红色官袍，公子怎么是紫色的官袍啊！”萧若若围着穿着官袍的赵磊转了几圈，好奇的对赵磊问道。 “朝廷的官袍分三色，四品以上穿紫色官袍，五、六品着红色官袍，七品以下是青色官袍，永叔兄他们以前都是七品官，所以穿青色官袍，但是以后永叔兄他们和希文兄他们一样，都要穿红色官袍了，仲仪兄也要换成和我一样的紫色官袍了。”赵磊伸直双臂，让小翠和白馨兰帮他穿着北宋繁琐的官袍，对一旁闲看的萧若若解释说道。 “公子你现在也不能动，不如跟我说说朝廷的事情啊？”萧若若从赵磊踏入官场以后，好像对朝廷的事情特别好奇，总是缠着赵磊不停的问，这不，现在又问上了。 “你想知道什么啊？”赵磊知道萧若若听不到答案，他今天就别想安生了，所以只能苦笑说道。 “朝廷到底有多少品级？多少官员啊？”萧若若好奇的问道。 “朝廷公分九品，一二三品又有正从之分，四品一下不但有正从之分，而且还有上下之分，文官有二十九阶，武官是三十一阶，这六十阶囊括了大宋所有官员的品级，至于大宋有多少食俸的官员，恐怕只有吏部才知道，不过我到曾经听仲仪兄说过，大约有一万两千位各品官员吧！”赵磊依然衣服架子一样动也不动的回答说道。 “不会吧！这么少，我怎么感觉只是汴京，就不止一万多官员啊！”萧若若质疑的问道。 “只是有品级的官员，像太医局，有三百多太医，但是里面有品级的官员不过提举一位、局令一位、判局两位、局丞两位、太医博士四位，加一起不过十位官员，其他都是没有品级的局生，而像开封府那种大衙门，有品级的官员绝不会超过二十人，其他都是衙役，大宋一万两千多位官员，已经不少了。”赵磊仔细的解释给萧若若说道。 “好了！若若妹妹就不要再烦官人了，今天是官人第一天去太医局工作，让官人好好清净一下，早点过去，免得官人精神不好！”白馨兰这时已经帮赵磊穿好麻烦的官袍，最后帮赵磊整理一下衣服，然后对萧若若柔声说道。 看到萧若若不爽的撅着性感的嘴唇，赵磊溺爱的在英姿飒爽的美女鼻子上捏了捏，然后告别身边三位美女，信步走出房间，坐上马车，直奔太医局。 ……………………………… 太医局坐落皇城禁中，紧邻药库和翰林书艺局，在禁中还属于比较大的宫廷建筑群。 太医局最早始于北宋淳化三年（公元992年），是在改革隋唐太医署的基础上创设的。 天圣四年，太医局开始选拔医官传授医学知识，定学生名额三百名，并分九科，分别是大方脉、小方脉、风科、眼科、疮肿科、口齿咽喉科、针灸科、金镞兼书禁科。 入太医局学习的学生必须先报名、投家状、医官和学生作保，试读一年后考试合格才能成为正式学生。太医局中的考试分理论与临床两个方面。理论考试每试十道，以六通为合格。临床考核则根据医学生为三学学生及诸营将士治疗情况为上、中、下三等。理论考试中于《本草》全不通者，不予收补，临床考核时过失太多者还令退局。 ……………………………… 赵磊坐着马车，在宣德楼前下车，亮出进宫金牌给守门金卫，然后前往大庆殿应卯，接着由一位宫女引领赵磊前往禁中太医局。 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王唯一，一大早就得到赵磊前来太医局的消息，对赵磊这个眉山神医十分好奇的他，早早就来到太医局门口等待，想看看眉山神医赵磊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赵磊在宫女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一个威严大门的前面，红砖黄瓦围绕的高墙中，两丈高的大门前延伸着十几阶石台，石台的左右，是威武不凡的释兽，石台上面的朱红漆门前，一个四旬高大中年男人，身作红色的官袍，站在那里焦急等待什么。 看到赵磊的到来，王唯一面露惊喜神色，上前两步迎了上来。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眉山赵磊赵三绝赵大人吧！”王唯一走到赵磊身前，躬身一诺正色说道。 赵三绝！赵磊心中偷笑，没有想到官家御口一开，果然扬名立万了，没有想到连太医局的人，都知道官家御赐三绝之名了。 “不敢！本官正是眉山赵磊，字三石，号三绝！”反正官家已经御口亲赐，赵磊就大言不惭的以三绝为号，谦虚而傲然的对王唯一说道。 “不知这位大人是？”赵磊介绍完以后，对王唯一问道。 “下官太医局局判王唯一！”王唯一自谦介绍说道。 王唯一！制作出针灸铜人的王唯一，没有想到居然是他，这可是北宋医界的泰斗啊！ 由于太医局传授医学知识的时候，经常有学生找不到人体穴道，天圣五年（公元1027年），官家赵祯命太医局判局王唯一制作针灸铜人，其高度与正常成年人相近，胸背前后两面可以开合，体内雕有脏腑器官，铜人表面镂有穴位，穴旁刻题穴名。同时以黄蜡封涂铜人外表的孔穴，其内注水。如取穴准确，针入而水流出；取穴不准，针不能刺入。 针灸铜人绝对是医学界最伟大的发明，它的出现为后世中医的发展，特别是针灸的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王唯一作为针灸铜人的发明者，是赵磊最敬佩的医学界古人之一。 “你是王唯一，制作针灸铜人的王唯一！”赵磊不敢相信的再次问道。 “下官正是！”王唯一十分不解，针灸铜人不过是让学子学习的东西，对赵磊这些医术高超的医师根本没有任何帮助，为什么赵磊这么激动呢！ “王大人利在社稷，功在千秋了，有了针灸铜人，针灸医术才算正式的发展起来，以后只要用针灸铜人学习针灸的医师，谁敢不称王大人一句老师呢！”赵磊看着王唯一，感慨的想到。 原来如此！没有想到这个赵三绝居然能想的这么远，怪不得他能研究出痘苗得到官家的欣赏呢！果然不是简单的人啊！王唯一心中暗自想到。 “那里！下官只是按照官家的吩咐才制作出针灸铜人，比起赵大人研究出来的痘苗，天地之别啊！”王唯一谦虚的说道。 “都是为了大宋百姓，袍泽间何必这么客气呢！王大人可否带领本官看看太医局，顺便看看那些制作出来的针灸铜人啊！”赵磊对王唯一问道。 “当然可以！大人这边请！”王唯一伸手而请，将赵磊让入太医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赵磊万万没有想到，禁中太医局居然这么大，除了花园亭台，仅楼阁就有二十七栋，更别说能够容纳三百学生的局生院了，而且太医局和旁边的药库偏门相连，不用走大门就能前往药库，如果将药库也算成太医局的地盘，那么太医局真的是禁中最大的建筑群落了。 沿途，三三两两的局生学子对王唯一恭敬的打着招呼，可以看出来，王唯一在太医局地位的崇高。 太医局器库之中，三具金色针灸铜人，直挺挺的矗立在靠墙的位置，而几个穿着白色士子服的太医局局生，正拿着手中金针，在针灸铜人的身上，小心的练习着针灸的技能。 赵磊站在一具针灸铜人的前面，仔细看着眼前铜人身上那些细而清晰的脉络图，还有一个个细小的穴道红点，对针灸铜人这个伟大的发明，感叹不已。 赵磊研究一会针灸铜人，突然感觉很奇怪，他在太医局晃悠这么长时间，怎么除了王唯一这个判局之外，再没有看到一个太医局的官员，赵怀古还有那些局丞、博士都去那里了啊？ 第十六章 治疗赵昕 太医局器库之中，赵磊突然想到来到太医局这么久，居然除了王唯一，一个太医局的官员都没有看到，不由开始纳闷。 “太医局的官员，都去参加早朝了吗？”赵磊语气暗含讥讽的说道，他今天第一天来太医局，而且是以太医局提举，和局令同等级的身份前来太医局，但是居然一个太医局官员都看不到，这到底是赵怀古的下马威，还是太医局那些太医蔑视的表现呢！ 听到赵磊的话，王唯一尴尬的笑笑，他也知道太医局的人只是精通医术，上朝这种有深度的工作，根本论不到太医局的人去玩，太医局的人从来不上朝，只是写写医书，替王公大臣看看小病，偶尔研究一下新的医术，基本来说很轻闲，没有什么大事都在太医局里呆着，不会去其他地方。 不过！难道真的如实告诉赵磊，赵怀古对赵磊的到来很不满，于是强行带着太医局其他人去一位落魄宗室家中，替他们家小妾的妹妹的官人的什么亲戚去看病去了，王唯一很苦恼，不知道如何告诉赵磊这个事实。 赵磊什么人，虽然初入官场，但是千年后的经历，让他对这些明争暗斗的事情非常敏感，加上深知赵怀古小肚鸡肠的个性，所以看到王唯一为难的神情，马上知道怎么回事，心中冷笑的赵磊，知道他碰到来到北宋第一位官场上的政治敌人。 赵磊正准备对王唯一询问一下太医局规矩的时候，这时一个内侍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急切的说道：“赵局令在吗？皇子昕病重昏迷，官家急召赵局令前往救治！” 好机会！赵磊一听内侍的话，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皇子赵昕，赵祯的亲生儿子啊！没有想到居然还能碰到赵祯的亲生儿子，历史上赵祯的三个儿子全部早早夭折，如今竟然能碰到尚且没有夭折的赵昕，如果能治好赵昕的病。 想到这里，赵磊心中一震，他突然想到，如果赵昕能够活着，那么皇位肯定就是赵昕的了，毕竟是亲生儿子，赵祯怎么会再将皇位传给其他人呢！如果能够治好未来的皇帝…… 赵磊这时才意识到，这个机会已经不仅仅是他升官发财，打击政敌的机会，而且关系着北宋的命运，关系着他的前程。 “赵局令呢！还有其他几位大人都去那里了啊？”内侍找遍整个太医局，都没有找到赵怀古，所以找到了王唯一面前。 王唯一刚想替赵怀古等人开脱，赵磊就抢在前面，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很实在的说了出来，没有一点夸张，但是赵磊知道，赵怀古等人要倒霉了，太医局不是民间医生，他们只能奉旨给王公大臣治病，如今却在没有任何原由的情况下，给一个落魄宗室的亲戚看病，说不定还是没有品级的白身百姓看病，这罪名，可大可小啊！ “王大人！皇子昕病重，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给皇子昕看病，其他事情等回来再说吧！”赵磊知道他的中医水平比起太医局的那些神医还有很长的距离，针灸这种高深技术没有时间和经验的积累根本拿不出手，所以叫上精通中医和针灸的王唯一，戴上他的医疗箱，跟随内侍，快步走出太医局。 ……………………………… 禁中永福宫内室中，官家赵祯正龙颜大怒的教训两位太监和几个宫女，那些宫中下人吓得哆嗦着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室内华美木床之上，一个二十多岁，雍容华贵的少妇，身着贵妃仕女服，正趴在床头，哭得杜鹃泣血，忧虑的看着床上未满周岁的儿子，这个孩子，就是赵祯的次子—皇子昕，而这个贵妇，就是皇子昕的亲母苗贵妃。 苗贵妃是开封人，父亲早逝，母亲是官家赵祯的乳母，从小在禁中长大，以容德入侍官家，封为才人，不久有孕，升昭容，后来产下龙子皇子昕，再升德妃。 苗贵妃性格柔弱善良，加上背后没有强势家族撑腰，所以在后宫地位不高，如果不是有皇子昕这个亲生儿子在，恐怕也轮不到她坐上德妃的位置了。 “赵怀古怎么还不来，太医局离永福宫这么近，就是爬也应该爬来了啊！”看到太医局的太医还没有到，官家赵祯火大的怒声说道。 “启禀官家，太医局提举赵磊大人、局判王唯一到！”带着赵磊和王唯一的内侍，还没有走到永福宫的门口，就大声的说道。 “快点进来！”官家赵祯年青的俊脸焦急的大声说道。 赵祯看到赵磊和王唯一走了进来，并没有看到其他太医的身影，脸色一沉，冷厉对内侍问道：“怎么就赵大人和王大人到了，赵怀古他们呢？” “启禀官家！事不容缓，还是等微臣和王大人帮皇子昕殿下诊治过再说吧！”赵磊看着急躁而沉怒的赵祯，知道眼前的官家因为太过关心儿子的病情而有些失措了，所以连忙提醒说道。 “是！昕儿的病要紧，赵爱卿和王爱卿赶快进去看看吧！”赵祯这时也分出轻重，连忙将赵磊和王唯一让进内室说道。 内室中，王唯一给十一个月大的皇子昕把着脉，而赵磊，仔细的看着床上皇子昕的病体。 病床上的皇子赵昕，尚且不满周岁，婴儿可爱的小脸上，充满病态的苍白，额头充满汗渍，旁边苗贵妃正心疼的帮儿子擦着汗渍。 看到王唯一面色严谨而沉重的帮皇子昕把脉，赵磊也开始了他的医疗工作。 从医疗箱中拿出温度计，赵磊叫来一个宫女，让她把温度计塞到皇子昕的口中，然后赵磊翻开皇子昕身体外面包裹层层的厚重衣物，对皇子昕进行全面的检查。 掀开皇子昕的衣服，赵磊发现病床上的皇子昕，腹部肿胀，关节处也有浮肿，躯干、四肢处可见红色斑疹，呈不规则环状，高出皮肤。 赵磊看到这种情况，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拔出温度计，赵磊大眼一看，三十九度，擦擦眼睛仔细看看，还是三十九度，赵磊心中一惊。 “怎么样？”官家赵祯看到面色不变的赵磊，还有脸色沉重的王唯一，心中居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连忙对两人问道。 “启禀官家，皇子昕殿下和杨王殿下得的病一模一样，都是奇怪罕见的热伤风！”王唯一这时脸色沉重的对官家赵祯沉声说道。 “什么？”官家赵祯头一沉，差点倒在地上。 杨王！难道是夭折的赵祯长子，听说两年前因为杨王不治而夭折的事情，太医局差点大换血，两个五品太医官被发配岭南，四个六品太医博士被贬出汴京，直到现在，太医局还没有缓过劲来，没有想到，皇子昕居然又患上这种病，到底是官家和太医局等人倒霉呢？还是自己的幸运呢！赵磊心中暗自想到。 其实赵磊还真是幸运，皇子昕所生的病，在西医叫风湿热，是因为上呼吸道感染而引起的自身免疫反映疾病，这种病在千年之后，还是很麻烦的一种病，在北宋时期，更是中医的一大误区，基本上得这种病得很少能被治好，不过，皇子昕刚刚患上这种病，就碰到赵磊这个穿越半瓶水医生，究竟是谁的幸运呢！ 赵磊在那里考虑如何治疗皇子昕，而官家赵祯，已经脸色大变，他亲自经历的长子杨王夭折的痛苦，同时也知道热伤风的厉害，无奈的官家，心痛如绞，而王唯一，也经历过杨王事件，同样对这种疾病毫无办法，束手无策。 虽然赵祯和王唯一都被皇子昕的病情给击倒了，但是本来性情柔弱的苗贵妃，这时却因为母爱而迸发出坚强的个性，她看到官家赵祯和王唯一同时沉重而苦恼的神色，心中虽然悲痛，却没有迷乱，这时发现赵磊这个刚刚进入太医局的神医，却一脸平静，若有所思，再联想赵磊的神奇，她马上想到赵磊也许有能力治疗皇子昕的疾病。 “赵大人是不是有治疗昕儿的办法？”苗贵妃看着赵磊，眼神中充满哀求的说道，她的话，同时惊醒赵祯和王唯一，三人同时将目光聚焦到赵磊的身上。 “启禀官家！微臣出身华佗一脉，和现在的医学流派有所不同，微臣所学，对皇子昕的病，有所涉及！”赵磊拱手对赵祯和苗贵妃说道。 “既然如此，赵爱卿赶快给昕儿治疗吧！”赵祯闻言大喜，惊喜说道。 “微臣治疗的方法，和王大人他们的方法有很大差别，希望官家不要见怪啊！”赵磊一边说，一边开始准备给皇子昕治病。 （写这一章的时候很奇怪，历史上仁宗赵祯的三个儿子全部夭折，不知道是宫廷斗争的结果，还是赵祯的人品有问题呢！不过能肯定是就是赵祯不够种马，想想赵元俨都生了十四个儿子，而赵祯就三个，明显对不起祖宗啊！由此可见，种马是一种美德，不但无罪，而且有理！^_^！） 第十七章 天职之争 风湿热不算什么大病，千年后基本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治疗起来非常的麻烦，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彻底治愈，而且经常反复发作，十分麻烦。 赵磊看着永福宫封闭严严实实的宫门窗户，连忙指挥宫女内侍前去打开。 “赵大人，皇子昕现在正在发热，打开门窗对病情不利吧！”王唯一看到赵磊的举动，不解的问道。 这就是古代中医对风湿热的一大误区之一，他们认为发热是因为感冒引起的，需要关闭门窗，加厚衣物，才能治愈风湿热，但是这样不但不能治愈风湿热，反而会因为空气不能流通，衣着过多，有碍热的散发与蒸发，对退热造成负面影响。 赵磊仔细的将这些道理说给王唯一之后，突然发现手边竟然没有了必须的青霉素，叫来一个内侍前往赵家药铺拿药，赵磊开始第二步救治。 已经是炎热五月，皇子昕的身上，却穿着厚重的衣物，看到这些东西，赵磊觉得传到他身上都肯定要得病，别说还不到周岁得婴儿了。 脱去皇子昕身上厚重的衣物，赵磊命人拿来药酒，开始用药酒帮皇子昕退烧。 在药酒轻轻的擦拭下，皇子昕的高烧慢慢退去，苍白的小脸也红润一点，旁边紧张的官家赵祯和苗贵妃，这时也轻松起来。 “天气炎热，以后不能给皇子昕穿这么多衣服，注意门窗通风，不能紧闭，有时间就抱着皇子昕出去转转，晒晒太阳，多吃鸡蛋还有瓜果蔬菜，对治疗皇子昕的病有好处！”赵磊一边帮皇子昕擦拭身体，一边对照顾皇子昕起居的宫女内侍仔细的吩咐到。 这时前往赵家药铺的内侍，已经拿回赵磊需要的青霉素和抗风湿药。 打针、喂药！赵磊看着皇子昕痛苦的小脸变得柔和起来，微微一笑，心中也轻松起来，虽然他很有把握治好皇子昕的病，但眼前婴儿毕竟是皇子，他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 赵磊做完一切，转头准备给官家赵祯复命，发现赵祯和王唯一都不在了，只有苗贵妃温柔的看着她的儿子。 “德妃娘娘！皇子昕的病情已经控制，接下来微臣每天都要给皇子昕打一针，最多十五天，微臣保证皇子昕一定会好的跟以前一样！”赵磊对眼前伟大的母亲恭敬说道。 “多谢赵大人，赵大人辛苦了，本宫一定会禀明官家，重赏赵大人的！”苗贵妃对赵磊感激的说道。 “微臣分内之事，告退了。”赵磊看着苗贵妃疲劳的神情，知道这个伟大的母亲劳累一天，连忙告退走出内室。 永福宫前，赵磊终于找到了组织，不过组织的头领，好像在批人。 “废物！一群废物，养你们做什么，一干八人去给一个寡妇看病，都是四五六品朝廷大员啊！让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皇子昕病重，太医局居然找不到太医诊治，如果不是赵爱卿和王爱卿在，是不是就要那些局生给皇子昕看病啊！今天所有出去的人，罚奉三个月，官降一级，再犯这等过错，就给朕滚出汴京，永远不用回来了。”官家赵祯脸色黑黑的，指着永福宫前跪在地上的赵怀古等人，大声的骂道，他的身后，太医局判局王唯一，满脸同情的偷笑着。 赵磊刚刚走出永福宫，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赵怀古，突然抬起头来，阴狠的瞪了一眼。 赵磊心中冷笑，他早知道赵怀古不是好相与的人，如果他想干一番事业，有赵怀古在，绝对是巨大的阻碍，所以他和赵怀古誓不两立，这么好打击赵怀古的机会，他当然要做了，现在看官家的怒容，看来官家已经知道赵怀古等人的事情，并且做出惩罚了。 官家赵祯发泄怒气之后，转身看到赵磊已经出来，连忙关切的问道：“赵爱卿，昕儿怎么样了？” 将讲给苗贵妃的话跟官家赵祯重复一遍，官家赵祯彻底放下心来，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红色官袍的官员跑了过来。 “官家！辽国使者耶律宗文、西夏使者**前来觐见官家！”红袍官员来到官家赵祯的身边，恭敬说道。 “耶律宗文、**，他们不是刚刚离开汴京吗？怎么又回来了啊？”官家赵祯听到红袍官员的话，奇怪的问道。 耶律宗文和**，分别代表辽国和西夏前来汴京，祝贺官家赵祯四月份祭祀天地的使者，在汴京盘旋几日，已经离开汴京多时，这个时候折返回来，很明显又身负要事了。 疑惑中，赵祯挥退赵磊、赵怀古和王唯一等太医局官员，带着身边众人前往皇仪殿，他将要在那里接见辽国和西夏的使者，看看那两个使者究竟为什么再次返回汴京。 赵磊很倒霉，因为他打击赵怀古的行动，很不小心牵扯上其他太医局的官员，所以初进太医局的他，已经结仇除了王唯一外太医局所有的官员。 返回太医局的路上，太医局一干官员路径分明，赵磊独自走在左边，而赵怀古走在右边，王唯一左右为难的看看，最后居然走在正中间。 在赵怀古怒目而视的眼光下，赵磊返回太医局，就在一群人刚刚返回太医局的时候，一位内侍却急匆匆从后面追了上来。 “官家有旨！宣太医局提举赵磊和太医局局令赵怀古御花园湖心亭见驾！”内侍来到太医局官员面前，拉长尖锐的腔调说道。 赵磊和赵怀古疑惑而敌对的对视一眼，摸不找头脑的跟随内侍前往御花园。 ……………………………… 御花园的天心湖是皇宫最大的人工湖，虽然比不上西水门的金池还有南熏门的迎祥池，但是坐落禁中的天心湖更加雅致、清澈。 天心湖湖心亭中，官家赵祯脸色黑沉，孟王和朝廷五位执宰一脸苦涩的分坐四方。 赵磊和赵怀古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来到湖心亭，他们刚刚来到湖心亭，赵磊还在考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官家赵祯和朝廷六位重臣都这么奇怪的时候，赵怀古开口说话了。 “未知官家召微臣前来，有何要事啊？”赵怀古看到官家赵祯，就躬身一诺谨慎问道。 赵祯听到太医局令的话，狠狠的盯了吕夷简一眼，怒哼一声，转头看着湖中悠闲游过的锦鲤。 “牛痘之事泄密了，辽国和西夏的使者今天折返汴京，要求我大宋公开治疗虏疮的方法！”吕夷简苦笑对迷惑的赵磊和赵怀古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能够治疗虏疮的痘苗，这么大的事情果然瞒不住西夏和大辽的密探，这么快就被发现，看来西夏和大辽在汴京的密探网络还真是发达啊！赵磊丝毫不惊，早有预料的想到。 赵怀古则惊讶莫名，他万万没有想到痘苗这件事情，这么快就传到西夏和大辽的耳朵中，同时也对赵磊更加痛恨，因为知道痘苗的越多，赵磊的名气就越大，对他太医局局令的位置影响就越大，这是赵怀古万万不想看到的。 “就算知道痘苗的存在，他们想怎么样？又能怎么样？”赵磊面色平静，淡然的对吕夷简问道，仿佛说得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辽国使者耶律宗文和西夏使者**，要求我大宋公开预防虏疮的痘苗制作方法，语气十分冷厉，其中威胁的话语更是随处可见！”宋绶显然对辽国和西夏使者的作为十分不满，气愤的说道。 “西夏和辽国也算下了大本钱了，为了牛痘，他们势必要将隐秘的奸细暴露出来几个，我已经让秘卫去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这次他们动用的，不是宫中的眼线，就是百官家中的眼线，肯定是隐藏多时的高级奸细，如果他们得不到痘苗，真是得不偿失啊！”孟王赵元俨摸着五捋长须，冷笑说道。 秘卫！终于又听到这个词了，没有想到现在的秘卫，竟然在赵元俨的手中，看来孟王在官家的眼睛里，地位还真是重要啊！赵磊心中惊讶想到。 秘卫是北宋秘密的间谍组织，早在太祖时期就已经存在，一直握在历任官家最信任的人手中，刘太后尚在的时候，秘卫就掌握在她的前夫龚美的手中，刘太后去世，龚家受牵连家道中落，秘卫的掌握就不知所踪，原来竟然被官家交给孟王掌控了。 赵磊对秘卫还是很了解的，因为真宗时期，秘卫有一段时间就掌握在宰相王旦的手中，通过王素的关系，赵磊对秘卫的构成的实力十分了解。 “微臣觉得我大宋应该将痘苗的秘密公布于众，毕竟痘苗关系着万千百姓的生命，医师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如果公布痘苗的制作方法，就会有更多人受益，百姓也会更加感激官家的恩德，辽国和西夏等国家百姓，也会感激官家的恩德！”赵怀古眼珠一转，突然觉得如果痘苗秘密公布出去，赵磊的功绩就会很大程度的缩减，也许就威胁不到他在太医局的地位，所以马上以医师的天职救死扶伤为借口，赞同将痘苗的制作方法公布出去。 第十八章 痘苗贸易 御花园湖心亭，赵怀古的一番话，引起官家和孟王这些朝廷重臣的深思，痘苗关系到万千百姓的生命，现在又牵扯上西夏和辽国的外交纠纷，如何处置痘苗，已经变成现在大宋最紧要的事情了。 “皇叔！你怎么看这件事情？”赵祯现在很头疼，小小的医用痘苗，现在却变成国际纠纷，引来大宋周边两个强国的窥视，给不给？怎么给？怎么推？需要好好的合计合计，所以赵祯对孟王赵元俨问道。 赵元俨也不愿意担这个风险，毕竟痘苗这种东西，如果使用恰当，可以顶十万大军，如果就这么给西夏和辽国，他怎么甘心，但是如果不给，让西夏和辽国使者回国大肆宣扬，既有可能激起两国百姓对大宋的憎恨，而且还会引来刀兵之祸。 给，不甘心，不给，就要惹麻烦，这种事情，赵元俨不愿担当，马上转移官家赵祯的视线说道：“启禀官家，痘苗是赵大人研究出来的，如何处理，恐怕赵大人更有发言权，还是让赵大人拿主意吧！” 除了赵元俨，吕夷简等朝廷五位执宰大臣，也不愿出这个主意，给肯定被大宋百姓臭骂，留下百年骂名，不给则会惹来麻烦，说不定会影响政治前途，所以一致统一孟王的话，朝赵磊看去。 看到众人的目光，赵磊知道必须要说话了，躬身对官家赵祯一诺说道：“启禀官家！痘苗是微臣室师门秘传之物，经过微臣艰苦研究才制作出来，就这么给西夏和辽国，恐怕有些不妥！” “朕也觉得不妥，不知赵爱卿觉得应该怎么办呢？”赵祯等的就是赵磊这句话，他也不愿意平白将痘苗这种好东西给西夏和辽国，不过让大宋皇帝开口谈条件，未免不雅，赵磊既然主动说出来，借坡下驴这种事情，赵祯干的还是很熟练的。 “官家，白给是不可能，如果西夏和辽国有足够的诚意，拿东西换，也许是个不错的办法！”赵磊浅笑说道，他的笑容之中，奸诈意味十足，让赵祯等人看的心中有些发凉。 “换！换什么东西，牛马还是金银啊？”赵祯很欣赏赵磊的这份奸诈，因为他的将给大宋带来很多好处，所以赵祯很感兴趣的对赵磊问道。 “辽国有五千万百姓，每个人都需要种植痘苗，五千万百姓的生命，能够换取什么东西呢？官家！你说燕云十六州换能够治疗五千万百姓的痘苗配方，是不是很划算的买卖！”赵磊嘴角一勾，淡淡笑着说道。 “燕云十六州！”所有人都惊呼起来，这可是大宋百年来最渴望得到的东西啊！不过，辽国会换吗？ 看到官家狐疑的目光，赵磊仔细解释说道：“燕云十六州关系大宋军队的战斗力，所以大辽肯定不会换的，我们漫天要价，他们可能要就地换钱，微臣的目的，是让他们用牛马金银换有量的痘苗，而不是换给他们痘苗的配方。” 赵磊的话说完，所有人都明白了，赵磊是不想交出痘苗的配方，而是想细水长流，用痘苗交换大宋紧缺的牛羊金银等东西。 “辽国会答应吗？”枢密使王曙觉得辽国未必答应这些条件，疑惑的对赵磊问道。 “他们会答应的，因为谁都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不付出代价就像获得好处，那里找这种好事，就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师，不也要诊金吗！记得去年河北东路发生瘟疫，辽国一种草药可以治疗这种瘟疫，但是辽国不也是将这种东西卖给大宋，而不是送给大宋啊！也许，当年派赵大人去和辽国人谈判，辽国人会认同医者救死扶伤的天职，将那些草药送给大宋也说不定！”赵磊玩笑的说道，但是话中句句针尖，而且直指刚才要将痘苗送给西夏和辽国的赵怀古。 赵怀古并没有说话，连反驳都没有反驳，他刚才一直在检讨，检讨他这些天为什么一直失措，说错话，办错事，从听到赵磊的名字以后，他好像在走霉运，干什么事情都不顺。 难道赵磊是自己的命中克星，看来要去寺庙求个符保佑一下了，赵怀古平心静气的想到，他知道从见到赵磊之后妒忌心太重，已经影响他的思虑，使得他屡屡使出庸招，现在改变，还来得及，赵怀古下定决心想到。 “启禀官家！既然赵大人认为应该和西夏和辽国交换，微臣附意！”赵怀古知道今天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所以很识趣的说道。 “赵爱卿！依你所见，我们应该跟西夏要什么条件呢？”赵祯欣赏的看了一眼改变的赵怀古，对赵磊问道。 “其实我们可以提出随意的条件，只要西夏不能接受，那么我们就能进一步的提出不公开配方，而是交换的条件！”赵磊仔细的解释说道。 “既然如此！蔡爱卿，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马上组织官员跟西夏和辽国的使者谈判，争取多要一点好处！”赵祯沉吟片刻，马上对参知政事蔡齐吩咐说道。 赵祯说完，转头对赵磊问道：“赵爱卿！痘苗是你研究出来的，你认为我们应该对西夏和辽国卖什么价钱？” 听到赵祯的话，赵磊终于有机会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奏折呈了上去，他在痘苗试验成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奏折了，因为北宋朝廷的医药都是不要钱的免费东西，这对赵磊来说，是很不妙的规矩，因为如此一来，他发明的痘苗就不能给他带来一点收益，这和他考虑的用痘苗赚钱，然后敛财改变北宋现状有很大的出入，而且这种制度很打击一些研究者的积极性，所以赵磊要改变这种现状，有价销售痘苗，这样一来一能给大宋带来很多税收，第二还能提高研究者的积极行，好处多多，哪能不做呢！ 看到赵磊递上来的奏折，赵祯微微一愣，接过来细细看了起来。 赵磊奏折里面说的很简单，不过是要求痘苗能够商业化，定价十陌，推广销售，最后更要求销售痘苗的价钱，要和朝廷平分。 赵祯看完奏折，眉头就皱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赵磊居然胆大到这种地步，先是折扇铺拉上他这个皇帝合伙，现在居然想拉朝廷一起合伙卖虏疮痘苗，要知道虏疮痘苗可是关系到万千百姓生死的事情，当然是免费种植了，怎么能要钱呢！ 赵磊看着官家赵祯皱起的眉头，就知道要花大口舌说服官家了，组织一下说服的语言，赵磊躬身说道：“启禀官家！虏疮是大宋最严重的流行疾病，大宋每年死于虏疮的病人，不下百万，花费在虏疮上的钱财，不下百万贯，得了虏疮治疗要花钱，那么种植痘苗预防虏疮，怎么可以不要钱呢！ 再说以朝廷的名义买卖，完全可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将得来的钱财建桥铺路，赈济灾民，不是能够省去朝廷很多开支吗！ 最重要的是，如果朝廷免费给大宋百姓种植痘苗，但是却卖给西夏、辽国等周边国家，那些国家会怎么想，他们会乖乖的掏钱吗！” 赵磊的话说完，他的奏折已经在孟王赵元俨还有朝廷五位执宰手中传了一遍，所有人看到这份奏折，先是一愣，然后心中已经盘算如何抢夺销售痘苗的权利，因为他们都知道，痘苗这种东西，绝对是可卖不可送，加上巨大的暴利蕴涵其中，无论那个部门拿到销售痘苗的权利，都是一笔大大的横财啊！ “启禀官家！微臣赞同赵大人的话，虏疮痘苗这种东西，过于神秘，如果没有朝廷举荐，强制实施，恐怕百姓不会相信，更不会种植，所以微臣以为，朝廷应该将痘苗的事情交给户部去办理，户部有足够的威望让百姓相信痘苗的真实性而争相种植呢！”宋绶不愧是朝廷有名的滑头，马上扯个理由，准备将痘苗的销售交给户部，三省六部之中，户部正好在宋绶的管辖之下，近水楼台，他是想独吞这份横财，毕竟大宋百姓如果全部种痘，那就是几百万贯的受益，加上还要跟周边国家进行痘苗交易，里面的利润，可以用千万贯来计算，再加上虏疮不可能短时间消灭，未来十几年出生的婴儿估计也要种植痘苗，细水长流的利润啊！谁能不眼红。 “官家！微臣以为，痘苗的事情，最好交给宗正寺办理，宗正寺管理各地皇庄，对各地风土人情非常熟悉，对销售痘苗帮助很大！”孟王赵元俨也不放过这个给赵家宗室添加油水的机会，马上开始抢夺销售痘苗的机会。 “官家！”“官家！” 吕夷简、蔡齐、王曙和王德用，都开始对官家赵祯表心意，争取痘苗的销售，一会时间，赵祯听得头都大了。 “好了！痘苗的所有事情，朕都交给太医局提举赵爱卿去办，三省六部辅助，具体怎么做，你们慢慢商量！”赵祯也是聪明人，知道痘苗里面利润惊人，谁都不会放弃，所以很自然的将赵磊推出来挡箭，至于痘苗的利润如何分配，让他们去商量去吧！ 赵祯说完，喊上一边同样苦笑的阎文应逃跑了，湖心亭中，孟王赵元俨和朝廷五位执宰大臣，拉着赵磊，开始辛苦的谈判，瓜分痘苗里面的利益。 第十九章 潘楼之会 上班的第一天，赵磊治好了未来的皇帝，当今官家的次子，皇子昕的重病，还随便阴了赵怀古一下，而且得到痘苗销售的一般利润，虽然短时间内看不到现钱，但是不久之后，就会财源滚滚，随便还和孟王赵元俨以及朝廷五位执宰大臣打好关系，一同瓜分了痘苗的利益。 今天收获不错！赵磊走出皇城宣德楼，转身看着威严的皇城，心中欣喜的想到。 宣德楼前，几辆等待主人的马车静静矗立在那里，赵家药铺派来的马车，看到赵磊出来后，连忙迎了上去，将赵磊扶上马车，朝赵家药铺走去。 利润的瓜分总是伴随着黑暗的东西，痘苗利润的瓜分同样也是这样，赵磊用尽办法，平均分配了痘苗贸易利润给孟王和朝廷五位执宰，但是赵磊本身同样得到很多好处，比如蔡齐将本来分给三品大员的一处豪宅，破格拨给了正四品的太医局提举；还有宗正寺准备高价从赵磊的折扇铺定制一大批上等折扇；户部和兵部答应赵磊给朋友送几个低级蒙阴候补官职，一切的一切，表示赵磊已经正式踏入大宋的权利中心，虽然太医局的正四品官官职高权利小，但这只是暂时的，只要一个机会，赵磊就会正是出现在大宋朝廷朝堂之上。 马车缓缓返回赵家药铺，直到这时，赵磊才明白什么叫望穿秋水，因为赵家药铺的前面，白馨兰、小翠和萧若若，正望夫石一样矗在那里，怔怔看着皇城的方向。 “官人回来了！”马车还没有到药铺，小翠已经惊喜叫出声来。 三美环绕，左拥右抱，赵磊心情大悦的走进药铺。 “官人！今天工作辛苦吗！太医局的人好相处吗？”白馨兰跟在赵磊的身边，柔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对赵磊的关切。 赵磊正准备哄白馨兰两句，萧若若在一边也好奇的问道：“公子！皇城大吗！里面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有很多值钱的东西？” 赵磊暴汗，他怎么听都想萧若若在踩盘子，准备打劫皇宫。 “官人！王大人和欧阳大人他们派人送来请柬，请官人晚上去潘楼赴宴！”小翠这时拿出一张请柬，对赵磊说道。 入仕宴是大宋官场的惯例，一旦有新人踏足汴京政治圈，就会有人设宴，一般来说都是朋友之间的宴会，但是也有例外，就是那些新人有雄厚的背景，如此一来就有很多攀关系的官员前往，企图和官场新人建立一些关系，比如王素、吕家几个小子蒙荫入仕，宴会的规模之大，令人震惊，基本上朝廷有点分量的官员都来了。 赵磊知道今天的宴会人肯定不会少了，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给皇子昕治病、痘苗贸易这些事情，恐怕今晚的宴会只有王素和潘楼四魁首还有他们的几个至交好友会来，但是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大大加大赵磊在朝廷的分量。 今天的宴会，都会有什么人前来呢！真是期待啊！赵磊心中想到。 ……………………………… “恭喜王大人荣升兵部员外郎、知谏院、同判国子监，官家厚恩，平步青云啊！”潘楼大门外，一位青衣小官，拱手对站在门口迎接宾客的王素说道。 “同喜同喜！晚上一定要多喝两杯，请！”王素的脸上有些抽筋，生硬笑着说道。 “这小子是谁啊？”王素的旁边，同样迎宾的欧阳修看着进去的青衣小官，疑惑的问道。 “管他是谁，只要带着礼物来了，我们不都要接待！”王素揉揉笑得有些发麻的老脸说道。 “如果不带礼物来呢？”两人中间，余靖露出他的脑袋，笑着问道。 “还是要接待！不过他们好意思不带礼物过来吗！”王素也笑着说道。 “真是奇怪，不过是给三石兄庆祝入仕宴会，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呢？里面怕有百人左右了吧！就算看我们的面子，也用不着亲自来啊！派人送来点礼物意思意思不就完了。”余靖看着潘楼外长长的车水马龙，奇怪的自语说道。 欧阳修怜悯看了余靖一眼说道：“安道你在天宁殿编撰史书编傻了吧！难道你没有听说吗！今天三石可是大出风头，先是治好了皇子昕的病，然后得官家首肯和三省六部一起主持痘苗的销售工作，听说今晚孟王赵元俨和朝廷五位执宰大人都会出席今天的宴会，给三石祝贺，朝廷文武百官怎么会嗅不到气味，跟随而来呢！” 三人身后，又探出一个脑袋，本来在潘楼里面陪伴客人的尹洙，这时也跑了出来，惊讶的说道：“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三石兄不是今天第一天去太医局吗！怎么就搞出来这么大的动作啊？” “师鲁！你怎么跟安道学会了啊！神出鬼没的，吓死人啊！你们两个每天就窝在天宁殿校馆里面，什么事情知道啊！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们，恐怕今天汴京地震你们也不会知道！”欧阳修调笑说道。 “不会吧！这么大事情，怎么会只有七品小官到来啊！不是你吹牛吧？”余靖用质疑的眼光看着欧阳修问道。 “大人物总是喜欢迟到，等着吧！”欧阳修微微一笑，返回潘楼，帮助里面的范仲淹招呼到来的客人了。 就在欧阳修转身的时候，一群红袍朝廷官员，谈笑着朝潘楼而来。 龙交龙、凤交凤、同品交同品，迎客的尹洙，很快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前来赴宴的朝廷官员，果然好像欧阳修说的，品级越大，来的越晚，最有趣的是，同来的朝廷官员，大部分都是同品的官员。 三十多个六品官、二十多个五品官，四品、三品，当尹洙看到赵磊来到潘楼的时候，发现朝廷百官之中，除了孟王和五位执宰大臣之外，基本上全来齐了。 ……………………………… 赵磊穿着紫色官袍，坐着马车，刚刚来到潘楼前，就被隐藏在一旁的欧阳修给抓住了。 “三石兄！好大的面子啊！今天的入仕宴，比王素兄当年入仕都盛大，朝廷百官来了差不多两百人，朝廷每个衙门都有官员到来，就是没有来的，也都派人送来贵重的礼物了。”欧阳修拦住赵磊的马车，将他拉下马车嘻笑说道。 “永叔兄说笑了，别忘了仲仪兄、希文兄你们也都连升几级，说不定那些朝廷百官是给你们贺喜的呢！” “不用安慰我们，那些礼单上都写明了，是送给你入仕的贺礼，怎么可能是给我们贺喜的呢！不过，说实话，痘苗那些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好处，让孟王和朝廷五位执宰大人那么破费，居然今天晚上要亲自来参加宴会！”欧阳修看着赵磊，好奇的问道。 看着欧阳修认真的表情，赵磊微微一笑说道：“永叔兄，痘苗的利润是丰厚，仅大宋就能聚敛近千万贯钱财，加上西夏、辽国、大理、高丽等国的需求，至少每年都能得到五百万贯的钱财，永叔兄觉得好处大不大！” 欧阳修听到赵磊的解释，皱眉奇怪说道：“不对！每年五百万贯的钱财，虽然不少，但是对孟王他们却不会有多大吸引力，毕竟这些钱不会都流入他们的口袋。再说钱财身外物，吕夷简、宋绶等人，肯定不会将这些钱财放在心上的。” 赵磊知道欧阳修和王素等人，都不是容易糊弄的聪明人，坦然说道：“永叔兄可曾想过，一旦痘苗开始销售，得益最大是那些人，而且能留下什么名声。” “那还用说，得益的当然是老百姓了，而且痘苗肯定能在青史上重重留下一笔，三石兄的意思是……”赵磊只是稍微一提醒，欧阳修马上反映过来，兴奋说道。 “不错！如果不是孟王爷指点，三石也没有想到其中的关键，当年王旦王大人得配宗庙，不就是因为推行占城稻，解决大宋百姓的温饱问题，因此在青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后来被百官推上神台，得配宗庙吗！如今痘苗的重要性，和占城稻比丝毫不差，如果能办好这个差使，得享宗庙，估计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赵磊对欧阳修认真说道。 真宗时期，王素的父亲王旦任宰相，配合真宗推行占城稻，被大宋百姓称为万家生佛，死后得享宗庙，和真宗塑像一起摆在宗庙之中，接受后世朝拜，这可是大宋臣子一生最高的追求啊！所以当痘苗这个重要性不逊占城稻的事物出现以后，孟王和吕夷简等人，才这么巴解赵磊，希望能尽心尽力做好这份差使，为得享宗庙打下政治基础。 “原来如此！这么好的机会，可惜我是得不到了，我现在的品级，恐怕就是参与此事，也得不到什么功劳，唉！早生十年就好了。”欧阳修羡慕的说道。 “好了！仲仪兄、希文兄你们不是都在痘苗中出了大力了吗！永叔兄连升三级，好处已经到手，就不要得陇望蜀了。”赵磊拍着欧阳修的肩膀，宽慰说道。 “孟王爷他们来了，我们赶快去迎接！”赵磊说完，转头看到一同到来的赵元俨、吕夷简等人，拉着欧阳修迎了上去。 （六万字了，开始解禁，以后每周一解禁一章，时间不定！开始解禁了，公众版的大大们，砸推荐票吧！） 第二十章 辽国版狸猫换太子 潘楼灯红酒绿，人声鼎沸，同为汴京著名花楼的丰乐楼，也同样客似云来。 丰乐楼二楼东一间厢房之外，二十多个身材高大健壮，腰间跨着腰刀的壮汉，机警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厢房之内，昏暗的灯光照出六人的身影，其中四人健壮如牛，笔直站在房间四方，静静融入有些昏暗的环境，一言不发。 一张圆桌前，最面坐着两个打扮奇怪的人，左边一个，秃头窄袍，金蹀敦背，耳朵上挂着圆重的金环，分明是西夏官员的打扮，他就是这次出使大宋的西夏使者**。 右边一个，黑绿长袍，袍上有疙瘩式纽扣，袍带于胸前系结，然后下垂至膝，袍上平锈花纹，竟然是辽国贵族的装扮，他是辽国派来大宋的使者耶律宗文。 仔细看去，西夏官员消瘦而精明，而辽国贵族高贵而健壮，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有些幽暗的厢房中。 耶律宗文黑暗中冷冷的盯着眼前的西夏使者**，他今天正是收到**的邀请，才来到丰乐楼，但是到来之后，**一言不发，两人就这么干坐在这里，坐的耶律文宗心中烦闷暴躁起来。 耶律宗文虽然不知道**请他来的目的，但是想想西夏和辽国的关系，就知道**找他肯定是为了对付大宋，绝对不是想叙感情，虽然西夏王元昊娶了辽国兴平公主，但是辽国和西夏却没有半点情分。 看着**安稳的坐在那里，脸上高深莫测的笑着，一脸轻松写意，耶律宗文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你小小西夏属国，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张大人是吧！听说张大人也是汉人之后，如今秃头穿耳洞，挂那么重的耳环，是不是有些不习惯啊！”耶律宗文知道什么才是西夏人的死穴，一句话说出来，将**这个汉学大师气的脸都黑了，因为元昊的秃发令，现在已经成为西夏所有汉人心中的痛苦，数百年的习俗被改变，谁受得了，这根本就是一种侮辱。 **羞怒的看着耶律宗文，但知道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压下心中怒火，眼珠一转，微微一笑讥讽说道：“耶律宗文耶律大人！久仰久仰，但是本官还真不知道是应该叫你耶律宗文呢！还是韩宗文呢！” 这次轮到耶律宗文脸色发黑了，因为耶律宗文本来也是汉人，他的父亲，更是大名鼎鼎的辽国大丞相、晋王韩德让。 这韩德让可不是一般人，传闻他长得貌胜潘安，才同宋玉，被辽国太后萧燕燕看重，两人勾搭成奸之后，韩德让被赐姓名为耶律隆运，是辽国曾经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耶律隆运和萧太后死后，辽国皇帝耶律隆绪居然十分信任韩德让一家，短短几十年使得韩家成为辽国一大家族，耶律宗文更是从小跟现在的辽国皇帝耶律宗真一起长大，是辽国皇帝宗真的伴读，备受信任。 虽然耶律宗文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韩宗文这个称呼，但是韩这个姓，同样也是他心中的痛苦，如今被**从新提起，怎么能让他不大为恼火呢！ 耶律宗文正想发飙，突然想到他来这里的目的，也压下怒火，对**阴阴说道：“张大人请本官前来赴宴，不是来嘲弄本官的吧！” **也想到他的目的，放下架子说道：“耶律大人！大家同病相怜，何必争着口角呢！本官这次请耶律大人来，是为了西夏和辽国两国的未来，毕竟我王元昊怎么说也是辽国驸马，如今辽国有了难处，西夏义不容辞要出手帮忙！” “辽国的难处，恐怕也是西夏的难处吧！”耶律宗文当然知道**的目的，冷笑说道。 **哈哈一笑说道：“看来耶律大人也得到消息了，不错！本官得到消息，大宋朝廷居然不愿公布治疗虏疮的药方，而且准备销售治疗虏疮的痘苗，还让研究出虏疮的太医局提举赵磊连同三省六部一同负责对虏疮内外贸易，西夏国小财力薄弱，根本买不起痘苗，同时也不准备买痘苗，相信辽国也同样有这样的打算，所以请来耶律大人，只要我们两人同心协力，给大宋施加压力，必要时陈兵汴京，恐怕那个时候大宋想卖也不敢卖了。” 听到**的话，耶律宗文心中冷笑，心说这西夏使者也太白痴了一点，他以为自己谁，能够指挥辽国做事吗！再说辽国现在国内的事情都焦头烂额的，那里会管大宋和西夏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西夏承诺足够的好处，让辽国做做样子也可以做到，毕竟痘苗这种关系百姓性命的事情，是一定要有的，如果可以不花钱就得到，何乐不为呢！ 想到这里，耶律宗文打起精神，开始和**谈判，准备为辽国争取更多的好处。 ……………………………… 潘楼宴会，孟王赵元俨和宰相吕夷简等朝廷重臣，只是给赵磊一个面子，稍坐既走，毕竟这些人都是日理万机的要臣，谁手头没有十件八件积压的要事要处理，在潘楼酒宴上浪费时间，恐怕会被言官们弹劾的。 就在耶律宗文和**密谋丰乐楼的时候，赵元俨已经返回金水门瑶华宫的府邸。 赵元俨作为赵家宗室第一权臣，派头和仪势可不是吕夷简那些人可以比的，瑶华宫本是太宗王爷时的旧宅，规模当然不一般，除了每代宗室第一人，还真没有几个人敢住在这种地方。 赵元俨刚刚返回王府，府中下人马上来报，四位小王爷正在兴德院等候。 赵元俨刚刚来到兴德院书房，就看到四个儿子兴奋的看着一封秘函。 “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高兴！”赵元俨进入密室后，笑呵呵的问道。 密室中，和吕家四位公子同为名门兄弟的允熙、允良、允迪、允初四兄弟，看到父亲赵元俨回来了，收起兴奋表情，同时见礼说道：“父亲回来了。” 不同吕家四兄弟都是文人出身，作为太祖一脉的后人，赵元俨本身就熟习弓马，他的四个儿子，同样熟练太祖长拳、蟠龙棍法，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是能以一当十的猛将。 赵元俨长子允熙，粗壮武勇，任职左监门卫将军，博平侯，手下八千禁军，掌封丘门之安危。 次子允良，文武双全，领宁海军节度使，华平郡王，是赵元俨最看重的儿子，精于行军，长于阵仗，不过从来没有经历战事，纸上谈兵，实际能力如何，无人知晓。 三字允迪，虽然武勇过人，但生性纨绔，任右监门卫将军，掌八千禁军，守卫西华门。 幼子允初，少林俗家弟子，武功高强，热衷权利，领宁国军节度使，曾救官家赵祯于危难之中，是官家最信任的宗室弟子，同样也是赵元俨四子中成就最大的一位。 “父王！辽国急报，辽国大乱，辽国太后萧耨斤杀了隆绪皇后萧氏，准备废宗真皇帝，立宗真皇帝之弟少重为帝，却被宗真皇帝发现，两方对立起来，剑拔弩张，风雨欲来！”华平郡王允良，看着赵元俨兴奋的说道。 听到允良的话，赵元俨眼神一亮，拿过秘卫传来的秘函仔细看了起来，他在潘楼酒会上还担忧西夏和辽国不好说话，如何跟他们谈判买卖痘苗的事情，如今辽国出现这种事情，肯定顾不得痘苗的事情，看来痘苗贸易预想中的困难减少很多，赵元俨当然高兴了。 看过秘函赵元俨才明白，原来辽国居然发生了大宋刘太后相差无几的事情。 二十年前，隆绪皇后萧氏和大宋刘太后一样无所出，居然和刘太后一样想出一个昏招，夺了隆绪妃子萧耨斤刚刚出生的儿子，但是萧耨斤显然比官家赵祯生母命好，因为她活到了隆绪病死，宗真继位。 宗真继位之后，萧耨斤把持了朝廷大权，左右宗真的旨意，意图除掉宗真，但是宗真皇帝恭孝，不忍将养他二十多年的萧氏杀害，将隆绪皇后迁至上京，但是宗真皇帝万万没有想到，太后萧耨斤竟然趁宗真皇帝外出打猎的时候，杀害了隆绪皇后，并且准备废掉自己亲生儿子的皇帝，扶持不是亲生的少重为辽国皇帝，却被宗真皇帝发现，现在两方对持在上京城中。 赵元俨看完秘函，心中偷笑，他没有想到辽国不但跟着大宋学习汉学，而且连偷儿子都跟着大宋太后学，现在学出麻烦了，正好让大宋有机可乘。 “为父马上进宫禀报官家！这可是个好消息，看来要调整对辽的外交方案了，这件事对痘苗贸易影响更大，如果这个时候大宋声援宗真皇帝，那么西夏就会势单力孤，只能乖乖的掏钱卖痘苗了，真是及时的好消息啊！马上进宫了。”孟王赵元俨收起秘函，马上走出书房。 书房中，留下四个依然在兴奋的四个小王爷，知道这个一个辽国大八卦，以后可有的谈论了。 第二十一章 再见道姑 潘楼之中，盛大的酒宴已经接近尾声，大部分的官员已经纷纷离去，只有王素和潘楼四魁首的几位挚友，如御使中称孔道辅、台谏官孙祖德、侍御使蒋堂、左正言宋郊、右正言刘涣等人，留下来和赵磊谈天说地，风花雪月一番。 “御使是个得罪人的职位，如果没有足够的原则和道德低限，是做不好御使这个职位的！”御使中丞孔道辅端着酒杯，感慨说道。 孔道辅的话引起赵磊的共鸣，北宋的御使台就等于千年后的纪委，是个最得罪人的地方，毕竟这些官员的功劳，建立在一些贪官污吏的之上，但每捅破一个层层黑网，就预示着将树立一群敌人，所以北宋御使台的官员，基本上没有当宰相的，朝廷五位执宰都很少出身御使台，就因为他们得罪的人太多，而得罪人少的，肯定在御使台没有什么作为，也就失去晋升的条件。 御使台的官位都不高，品级最高的御使中丞，也不过正三品的职位，比起现在的赵磊不过高两级而已，但是御使台的官员权利之大，足令百官失色，他们有弹劾三省六部、六曹百司之职责，也就是说只要是北宋的大臣，他们就可以弹劾，就是皇帝，他们也动不动就挑鼻子瞪眼的，在汴京朝廷，御使台是最得罪不起的衙门。 孔道辅的话，马上让刚刚进入御使台的欧阳修、余靖和尹洙三人的老脸苦了下来，仿佛欠了巨万金钱。 “他们怎么了？”赵磊奇怪的问道。 孔道辅看着身边三个新手，笑笑说道：“没什么，御使台的老规矩，让他们监察他们的一个朋友，不妙的是他们的那些朋友大大小小有些问题，虽然不严重，但是足够影响未来的政治前途，事情办的好，会得到官家嘉奖，但是会失去朋友，办的不好，会影响自己的前途，但是却会留下朋友。” 听到孔道辅的话，赵磊心中一震，他万万没有想到御使台居然这么残酷，居然玩这么残酷的选择游戏，一边是友情，却和前途牵扯在一起，另一边是正义的原则和道德，同样牵扯到前途，听到这样的选择，赵磊终于明白北宋的御使台，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怪不得能够出现像包拯那样的青天官员呢！ “说实话，本官不是很赞同他们来御使台，优柔寡断不能当机立断，被感情左右原则，直到现在也没有查清楚那三个官员的事情，不是御使台想要的人，希文这点就做的很好，能够做到秉公执法、铁面无私，是御使台的榜样啊！不过最近本官到是找到两个好苗子，正想向官家推荐，一个是衢州西安人赵抃，字阅道，他为官短短一年，不畏强权，整治一位退隐的三品大员，而且铁面无私，将自己的一个亲友下了大狱，最难得的是他有韧性，为了寻找那个退隐高官的不法证据，居然连续追查三个月，他不是一个好的地方官，但肯定是一个好的御使！”孔道辅是朝廷有名的火眼金睛，他举荐过很多人，而且都是最适合御使台的铁面官员，现在居然如此追捧一人，可见那人绝对有真才实学。 就在王素等人心中好奇赵抃其人的时候，赵磊心中已经开始波涛汹涌，因为孔道辅口中的赵抃，是赵磊所知道北宋为数不多的名臣之一。 赵磊对赵抃的了解，来自包拯，因为北宋能跟包拯清廉刚正齐名的官员，只有一个，那就是以“一琴一鹤”名垂青史的赵抃赵阅道。 赵抃人称“铁面御使”，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传说他离开汴京入蜀赴任的时候，身边穷的只剩下一琴一鹤，从此一琴一鹤便成为清官的形容词。 “还有一个是谁？”范仲淹好奇的问道，做为孔道辅亲自举荐到御使台的范仲淹，知道孔道辅的眼力和挑剔，能被他看上的人，都是一时的豪杰，所以对这两个人十分好奇。 “他是端州知府，也是有名的铁面无私，你们知道进贡朝廷的端砚吧！在端州端砚出产不少，但是当地官吏和豪绅等层层加码克扣，端砚不但不能给百姓带来收益，而且变成了百姓的沉重负担，而整个人初到端州，就马上强令官吏豪强不能贪污，而且办了几个后台很大的官员豪强，也是一位了不得的耿直之人……”孔道辅缓缓说道。 “端州知府，难道是包拯包希仁包黑子！”赵磊打断孔道辅的话，怔怔说道。 “不错！没有想到赵大人居然知道这个包黑子，端州官员豪强恨透了包大人，由于包大人面目黝黑，所以被他们称为包黑子，看来赵大人对这个包黑子很是熟悉啊！”孔道辅惊讶的看着赵磊问道。 “这个！一般熟悉，只是听说过！”发现说露嘴的赵磊，讪笑说道。 “好了！人都走晚了，天色也晚了，我们散了吧！明天还有早朝呢!”欧阳修眼皮开始打架，精神萎靡的说道。 作揖、告别，赵磊连续做了十几次，才将所有人都送走，然后坐上马车，返回家中，温暖的家中，还有老婆热炕头等着他呢！想着温润如玉的娇躯，赵磊心中火热。 ……………………………… 汴京朝廷一夜之间，多出一个临时部门防疫寺，这防疫寺背靠太医局，没有衙门但是却和三省六部联系紧密，没有权利却被朝廷百官追捧，一时之间，防疫寺成为汴京最流行的话题，而防疫寺的工作重心，也成为八卦的汴京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之资。 防疫寺的暂时衙门，就设在太医局的一间阁楼中，虽然是临时的衙门，但是大宋朝廷的面子却没有失去，书画院擅长颜体的官员，短短时间就挥毫而裱出一个金字招牌，斗大的“防疫寺”三个字，迎着五月阳光闪闪生辉。 防疫寺中，赵磊忙的快要飞起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本来简单的事情，有了三省六部的参与，居然变得万分的复杂。 宽敞的房间中，赵磊无奈的环手而立，看着房间中间两位官员在那里争夺痘苗保密的工作。 争吵的两个人，一个是宗正寺的大宗正事、北海郡王允弼，作为官家赵祯最喜爱的弟弟，允弼现在是春风得意，风声水起，比起前面十年被刘太后打压的生活，简直有天地之别。 精明强干而且文武双全的北海郡王允弼年约四旬，却比五十多岁的孟王赵元俨还老，眉目之间，有着赵家特有的仁慈和威仪，百年皇家培养出来的宗室，确实不简单啊！ “官家有明令，痘苗属于极度机密，必须加大保护力度，本王认为必须要金甲卫和秘卫同时出动，才能保护痘苗的秘密不至于外泻，而金甲卫和秘卫只听从宗正寺的调遣，所以痘苗应该交给宗正寺保护！”北海郡王允弼据理力争说道。 北海郡王允弼的对面，是吕夷简的长子吕公绰，他是代表宰相站在这里等候赵磊分派任务，如今赵磊将寻找生牛痘的病牛的任务交给枢密院，采集牛痘的任务交给太医局，保存牛痘入冰窟的任务交给宋绶，就是蔡齐也分到一个负责宣传牛痘，让百姓自愿种痘的任务。 而销售牛痘的事情，赵磊和连同三省六部一起进行，现在就剩下唯一的一项工作，也是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负责保护牛痘的秘密不被外泻，结果没有分到任务的北海郡王允弼和吕夷简长子吕公绰，开始就最后一个任务争夺起来。 “郡王此言差亦，正因为痘苗是机密事物，才不能交给秘卫和金甲卫，这两个部门人手不足，而且影响和目标都太大，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本官以为必须派禁军保护，才万无一失！”吕公绰硬着头皮，和允弼争论说道。 赵磊在一边心中冷笑看着眼前一幕，他知道宗室和吕家的打算，无非是保护痘苗可以近水楼台，能够监守自盗，得到更大的利益。 看着北海郡王允弼和吕公绰争的脸红脖子粗，赵磊感觉十分无趣，这时突然想到防疫寺挂牌，是不是应该跟官家请示一下下一步的走势，现在礼部正和西夏还有辽国在谈判，痘苗的外销价格还没有谈好，内销价格同样没有敲定，还是去探探情况吧！ 想到这里，赵磊在不影响殿内两人争吵的情况下，小小告退一声，走出防疫寺。 北宋朝廷一般上午上朝，下午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官家不会在皇城转悠，多半在禁中披阅奏折，所以赵磊直接来到禁中，跟内侍打听过之后，得知官家真的在禁中，递过牌子，向内侍要求求见官家。 大宋皇帝可不是好见得，就是吕夷简和赵元俨等人想见赵祯，也要乖乖的递牌子等候，如果赵祯心情不好，也只有吃闭门羹的下场。 不过幸好赵祯今天心情不错！所以赵磊很快得到答复，官家正在御花园赏花，恩准赵磊觐见。 赵磊跟随内侍，穿过禁中层层宫墙，来到御花园。 远远的，赵磊就看到赵祯正在和一位身着杏黄道袍的道姑在那里谈笑风生。 走进一看，赵磊大吃一惊，那位道姑，居然就是赵磊在御街碰到，然后给她治疗脸上红疮的清虚灵照大师。 不会那么背！是赵祯的妃子吧！如果真是那样，真倒大霉了，帮赵祯的妃子推拿按摩，而且是只穿着贴身衣服那一种，如果让赵祯知道，会不会抄家灭族啊！赵磊心中忐忑不安的，跟随内侍来到官家赵祯的面前，他走得越近，心中逃走的念头越强烈。 （晕了，居然上传到另一本书上了，耽误大大们的时间，道歉！） 第二十二章 升国公主 御花园中，官家赵祯脸色愉悦，心情舒展，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的亲姐姐升国公主了，自从赵祯得知他的亲生母亲是李宸妃之后，无法对母亲进孝的他，追悔莫及，在一腔愧疚之下，他更加珍爱以前并不知道是一母同胞的姐姐，升国公主的亲情，所以对升国公主格外恩重，加封为升国大长公主，清虚灵照大师，并从皇宫派去十几位宫女，出家入道四圣观，负责侍侯他的姐姐升国。 不过赵祯心中也有遗憾，他早准备让姐姐升国大长公主还俗，不过升国因为脸上遍布红疮，有碍观瞻，当年也正是这样被真宗责令出家入道，结果十年时间不见好转，赵祯虽然想让姐姐升国大长公主还俗，但宗室那一关就不好过，所以只能忍痛让姐姐继续在四圣观。 不过赵祯今天很开心，因为他看到姐姐升国大长公主脸上红疮已经好了很多，渐渐淡去，也许不久就会转好，那时就可以还俗入宗室，到时给姐姐找个如意郎君，再赐一份丰厚的嫁妆，让姐姐生活美满一些，也不枉两人姐弟一场，让驾鹤的母亲也走得瞑目一些。 “皇姐脸上的红疮，不知是找何人治好的啊！朕曾经找过很多神医，都无能为力，就是太医局的那些人，也都一筹莫展，究竟谁人有这等本事，可以治好皇姐脸上的红疮呢？”赵祯看着已经敢脱去斗笠，脸上红疮好转的升国大长公主问道。 “多谢官家的关心！贫道脸上的红疮，是眉山赵磊赵神医施展妙手，才好转的，听赵神医说，只要半年时间，他能够将贫道脸上红疮完全治愈，那时贫道就不用戴着斗笠了。”脸色平静的升国，她的语气中却有着发自内心的激动，女人的美貌就是第二生命，她自小更因为红疮被强行出家入道，如今看到可以治愈红疮的希望，依然能克服激动的心情，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赵祯听到赵磊的名字，哈哈大笑说道：“还真是凑巧啊！赵三石刚刚治好朕的皇子，现在有治好朕的皇姐，皇子之功尚不知如何赏赐，如今两功并赏，看来朕要头疼如何赏赐立下大功的赵三石了。” “皇子昕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官家怎么没有派人告诉贫道啊！”听到赵祯的话，升国公主紧张问道。 “没事！病已经被赵三石治好了，所以没有告诉皇姐！”赵祯随意的挥手说道。 就在这时，内侍一声长传，赵磊前来觐见了。 “微臣赵磊，见过官家！”赵磊来到赵祯的旁边，目不斜视的恭敬说道。 “平身！赵爱卿啊！你说朕要什么封赏你呢？”看到赵磊到来，赵祯玩笑说道，面对这个年纪比他还小一岁的赵磊，官家赵祯没有和朝廷那些老臣见面的沉重和严肃，总能很轻松的对待眼前的赵磊。 封赏！难道封赏我给你的妃子按摩！赵磊偷偷看着女道姑一眼，心中恶意的想到。 赵祯发现赵磊看了升国大长公主一眼，却没有请安，奇怪的问道：“赵爱卿！难道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可是朕的皇姐，升国大长公主啊！” 汗！表错情了，原来是姐姐，不是妃子，不过升国大长公主，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啊！王素和范仲淹那些人也没有说过，赵祯的远方亲戚吗！赵磊心中奇怪的想到。 其实不怪赵磊不知道升国公主，毕竟历史上宋史虽然有升国公主的记载，但是因为升国一生出家入道，又死的早，所以名声不显，没有什么名气，加上升国在汴京一向低调，所以纵然王素等人知道升国的存在，也不会和赵磊特意的介绍，彼此没有交际的两个人，如果不是升国脸上长有红疮，或者赵磊不是神医，身份差距巨大的两人，也许一生都不会有交际。 “微臣赵磊见过升国大长公主！”赵磊对升国恭敬说道，刚才不知道升国的身份可以不请安，但是现在知道了还没有动作，就是赵祯不找赵磊的麻烦，那些御使台的人也会给赵磊安上一个不敬宗室的罪名。 “赵神医快快请起，神医对贫道有治愈之恩，如此大礼，不可受！”坐在那里的升国，站起来走到赵磊的身边，轻轻的将赵磊扶起来柔声说道。 幽香扑鼻而来，当赵磊从新看升国的时候，才发现站起来的升国身材之好，她的身材高窕的好似后世的模特，虽然比不上丰乳肥臀的白馨兰，但是修长的双腿加上纤细的腰身，别有一番风韵，最重要的是赵磊喜欢高个子的女孩子，因为赵磊身材一米八五，而家中几个女人，除了萧若若可能有一米七之外，其他女孩子都在一米六左右，相比她们，赵磊更欣赏和她身材匹配的升国公主，不过遗憾的是，升国是公主，而且脸上的红疮，依然在破坏她的美感，让赵磊只要摇头叹息。 “赵爱卿！刚才朕还和皇姐在议论你，你先是治好皇子昕的重病，后又治疗了皇姐脸上的红疮，如此功绩，怎能不赏，说说看，你希望要什么样的封赏？”赵祯微笑看着赵磊说道。 听到赵祯的话，赵磊心中苦笑，眼前的官家不是陷害他吗！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臣子主动跟官家要赏赐，就算有，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要知道，赏和要，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细论起来，可能就是大罪了。 “微臣身为大宋臣民，为官家排忧解难是本分之事，怎敢要求赏赐，官家英名神武，赏罚分明，心中自有见解，微臣听从！”不过赵磊想想仁宗皇帝是历史上有名的仁厚，就大着胆子，先推辞然后不着边际的索要。 听到赵磊滑头的话，赵祯微微一笑，看看站在赵磊身边的升国公主，心中有了计较。 从身上拽下一枚龙凤玉佩，扔给赵磊后，赵祯淡然说道：“既然如此！朕就赐你进士出身，赏你龙凤佩，特赐禁中行走，封太子太师，赐金鱼袋，封开国县男，食邑百户！” 一连串的赏赐，不但赵磊被击晕了，就是旁边的升国公主和阎文应也晕乎乎的。 赐进士出身，等于赵磊医转文，可以正式踏入官场；赏龙凤配，更是天大恩赐，从此可以自由进出禁中，不必递牌子、检查、遵守朝夕令；太子太师，这个职位让赵磊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这个职位从设立开始，都是宰相兼的虚衔，虽然名义上是二品高官，但是却只有俸禄，没有丝毫的权利，这本来是帮补宰相家用的职位，竟然赐给了赵磊；再说金鱼袋，虽然算不上免死金牌，但是拥有它就等于拥有宗室身份，平常只是荣耀，一旦有事，那可是保命的玩意，除了官家圣旨，没有人能够抓捕拥有金鱼袋的官员；至于开国县男的爵位和食邑，在北宋都是虚的，也就是每月发一些补贴，没有实际的东西。 不过就算这里面许多的虚衔虚位，但是这么多虚的东西结合在一起，就是宰相吕夷简也没有这种待遇啊！官家怎么会赏赐这么重的东西呢！昏头了！赵磊心中晕乎乎的想到。 看着身边三人奇怪的眼神，赵祯神情落寞，语气淡然的说道：“很奇怪朕对赵爱卿这么看重对吗？” 赵磊头上冷汗直流，不敢答话，赵祯身后的阎文应，估计想到什么，奇怪的看着赵磊，嫉妒外加羡慕，只有升国公主奇怪的点点头。 “昕儿得的病，和昉儿一样，如果不是赵神医，恐怕朕就会失去昕儿这个皇子，跟昕儿这个皇子比起来，这些赏赐也不算重了，再说这不是朕看重赵神医，换成另外一个人救回昕儿，朕照样会这么重赏他！”赵祯奇怪的笑着说道。 看着官家赵祯这么看重皇子昕，赵磊突然想到太医局流传赵祯不能生育的传言，想想官家赵祯今年已经二十五了，两年多临幸无数妃子无所出，在想想历史上赵祯无子继位的事实，赵磊终于明白他走大运了，皇子昕可能是赵祯唯一的儿子，如果皇子昕平安长大，就是大宋唯一的继承人了。 想到这里，赵磊又开始奇怪了，为什么几年前的赵祯能够生下三个儿子，十三个女儿，没过几年就没有生育能力了呢！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赵磊欲言又止的想问问官家赵祯是不是有病，但是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口，公然问官家那方面是不是不行，唯一的后果，恐怕只有发配岭南了。 这时升国大长公主也想明白了，理解的看着赵祯，眼神之中充满对弟弟的支持。 就这样，赵磊这个好运的家伙，因为救回了历史上应该死去的皇子昕，一步登天，高官爵位，官家恩重，所有的事情都一起来了。 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赵磊忘记了他来见官家的原因，轻飘飘的无神走出御花园，嘿嘿傻笑着，让看到他的人一头雾水。 （翻看史书，发现一个很残酷的现实，古代儿童的死亡率之高，让人震惊，孟王赵元俨十三个儿子，只长大四个，赵祯三个儿子全部夭折，十三个女儿也只活下四个，皇家尚且如此，老百姓呢！） 第二十三章 嚣张赵府 赵磊从官家赵祯那里得到丰厚的虚名赏赐，似乎没有给汴京和朝廷带来什么变化，整个汴京官场，文武百官依然那么忙碌，御使们忙着挑刺弹劾六曹百司，只要有官员出现一点点问题，御使台的官员就像看到骨头的恶狗，凶狠的扑上去，咬着不放。 平静之余，汴京似乎有那么一些变化，御使中丞孔道辅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两个毛头小子，一个叫赵抃，一个叫包拯，都是一根筋的愣头青。 赵抃和包拯这两个愣头青，初来汴京，便入御使台，更盯上了赵家宗室那些不堪的赵家败类。 就在这时，恭宪王长孙，祁国公宗说，在家中召开了一次无遮大会，不过就是叫了一些官家派来的宫女还有老婆的姐妹在家中玩玩，结果就被初来汴京的赵抃和包拯得知，马上在朝廷上参了一本，帮祁国公宗说坐了一个帷薄不修（家庭生活淫乱）的罪名，结果被官家除去祁国公的爵位。 倒霉的宗说大怒，居然干了一件昏头的事情，将作证的宫女下人全部给坑杀了，结果又被赵抃和包拯参了一本，这次宗说惨了，整个祁国公府直接被锁闭，而宗说也被圈禁起来，再无出头之日了。 ……………………………… 西角楼启圣院街以北，同样是汴京有名的官宅区，赵祯继位后，大宋京官数量不断增加，而出京的外官心中总留有返回汴京的希望，根本不卖老宅，所以造成汴京的官宅越来越多，很多京官都找不到合适的住宅，无奈的朝廷于天圣三年，刘太后首肯下，在西角楼启圣院街以北，划出大片土地，建立了汴京第一处官宅。 官宅区的东北角，紧邻天波杨府的地方，有一栋豪华气派的豪宅，这栋豪宅小桥流水、假山绿荫、松柏苍翠、曲径通幽是带宽阔花园的“中”字建筑。 豪宅大门宽阔大气，一对三米高的石兽麒麟威风凛凛、栩栩如生的矗立大门之前，九阶石台代表了豪宅主人尊贵的身份，铁钉的朱红大门足有五米高，六米宽，可供马车出入，正门的旁边，还有两米多高的侧门。 气派大门的两侧，红色的灯笼里面是昼夜不息的宫烛，灯笼外面，巨大的“赵府”二字清晰可见。 赵府大门上挂着金光闪闪的金匾，“太子太师、开国县男赵府”十个金光大字闪现金匾之上，看那字迹，居然是北宋四大书法家之一的蔡襄笔迹。 凡是路过府邸的识字路人，看到赵府金匾上居然清楚写着主人的身份，那些路人不是鄙视府邸主人的嚣张狂妄，就是羡慕府邸主人的运气。 不用说，这府邸的主人，就是刚刚得到官家厚赐的赵磊赵三石。 赵府具有强烈的北宋特色，建筑群也是又门房、前堂和后院组成。 门房八间，赵磊全部交给萧容留下的那些河北豪杰居住了，这些人一方面是保护赵磊和萧若若的安全，另一方面他们还都是通缉犯，也有藏身赵府的意思。 前堂宽阔，左右对称十六间，赵府管家候山还有下人居住在此。 后院也是八间，赵磊还有白馨兰、小翠和萧若若都居住在这里。 赵府前堂客厅之中，今天刚刚乔迁新居的赵磊，正和前来祝贺的王素、潘楼四魁首等人举杯痛饮。 “三石！外面那个金匾，是不是太嚣张狂妄一些啊！整个汴京官员的府邸，还没有那个府邸将官职和爵位直接写在牌匾之上呢？”耿直的范仲淹，饮尽杯中酒之后，开门见山的直接对赵磊说道。 赵磊笑笑说道：“真的很嚣张吗？” “绝对嚣张！简直太狂妄了。”余靖肯定的回答说道，而不善言辞的尹洙，也在那里肯定的点点头。 “唉！本来还想加上御赐龙凤配、金鱼袋，特赐禁中行走呢！结果蔡君谟说什么也不写那些东西，说丢不起那个人，结果就写了这么多，如果我的字拿的出手，我就把太医局提举的职位，也写到上面！”赵磊大笑看着周围几人说道。 王素看着意气风发的赵磊，摇头说道：“师弟！锋芒太露，不是好兆头啊！官家对你的厚赐，虽然百官不说，但是心中都嫉妒着呢！现在师弟你得到官家看重，而且治愈了皇子昕的顽疾，他们都不好说什么，但是等这段风头过去了，恐怕有人会暗中出黑手啊！” 欧阳修看着含笑不言的赵磊，想想这个家伙是有名的奸诈，当年在来汴京的船上，就差点无声无息的将自己套进去，现在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肯定又在计算谁呢！想到这里，欧阳修开始努力回想赵磊这么嚣张，那个笨蛋会主动跳出来被套进去呢！ 难道是他！欧阳修眼前一亮，对王素笑着说道：“仲仪兄恐怕是过于担心了，既然三石做出这些事情，肯定有用意的，三石又不傻，怎么会做出这样嚣张狂妄的举动呢！是不是啊？三石兄！” “还是永叔兄最了解兄弟的想法，知己啊！”赵磊开心的笑笑，端起酒杯，和欧阳修用力的碰了一杯，旁边站着伺候的侍女，连忙走上来从新斟满。 “故意嚣张，三石兄为何要故意嚣张呢？”余靖想不通的问道。 赵磊眼神四顾，看到王素和范仲淹若有所思，而余靖和尹洙都一头雾水的样子，心中叹息一声，怪不得后来王素和范仲淹还有欧阳修都能登台拜相，一展政治报复，只有余靖和尹洙，一生都没有达到拜相这个北宋文人最狂热的政治追求高度，原来这两人的政治嗅觉和敏锐，却是不够啊！ “嚣张不是什么问题，锋芒太露也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我不犯错，一切都不是问题，有官家的看重，就是我犯点小错，官家估计也只会哈哈一笑，不会拿我怎么样。但是别人就不同了，他们不能嚣张、不能锋芒太露、不能张狂，所以他们一定会嫉妒我、愤恨我，想我倒霉，当这种嫉妒和愤恨达到一定的程度，他们就会不择手段的对付我，到时就不是我出错，就是他们出错了。”赵磊冷笑的说道。 “你是说吕夷简和赵怀古他们？”范仲淹反问说道。 “吕夷简肯定不会！虽然吕夷简曾经是太后党人，但是他有名的讲原则，很遵守官场的规则，因为眼红而栽赃嫁祸这种事情，吕夷简不会去做，也不屑去做，正因为这样，吕夷简才能游走真宗、刘太后和官家之间，左右逢源而屹立不倒，如果吕夷简做这种事情，早被死死盯着他的御使台查出来而身败名裂了。”欧阳修对汴京官员十分熟悉，马上反驳说道。 “吕夷简不会，但是赵怀古一定会，只看赵怀古看到三石因为痘苗而出名，就已经怒不可遏，因为嫉妒而连出昏招，由此可见此人的气量心胸，三石这么招摇嚣张，恐怕赵怀古很快就会看不下去，就算三石不会犯错，赵怀古恐怕也会让三石犯错的！”王素沉吟一番，冷笑说道。 “不错！赵怀古就是这样的人，他当年能够为了进入太医局，而抢夺他朋友的医术上缴太医局，然后在太医局排挤异己，一手遮天十余年，这样的人，是不会放过三石的，而三石现在如此嚣张狂妄，更是会让赵怀古更加妒忌，迫使他铤而走险，犯下错误！”经过几人的提点，余靖也终于想明白了，马上兴奋的说道。 “其实还有一个消息，更能让赵怀古不择手段的对付我。”赵磊这时淡然笑着说道。 “什么事情？”王素和范仲淹等人，异口同声问道。 “我今天得到消息，辽国巨变，礼部的官员利用这个机会，和辽国达成协议，支持辽国宗真皇帝为辽国正统，将派出官员前往辽国上京觐见宗真皇帝，而辽国，将同意用牛羊战马和我大宋交易痘苗，一旦西夏和辽国坚实的联盟被打开缺口，西夏独木难支，恐怕也只能答应同我大宋交易痘苗，这样以来，那些观望的其他国家，也只能交易了。今天官家更是给痘苗定下价格，大宋之内痘苗的价格是十陌，而大宋之外，痘苗的价格是三十陌！”赵磊笑得很开心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王素和欧阳修等人，脸色马上变得古怪起来，羡慕、嫉妒、狂喜等各种表情出现他们的脸上。 “听说官家听从你的建议，同意痘苗销售之后，将一半的利润给你，以奖励你研究出痘苗，并以此为讯号，鼓励大宋百姓研究各种东西。”范仲淹反问说道。 “不错！不过只是除去各种支出之后售后的纯利润，而且我还答应将这一半利润的两成上缴内库、两成上缴三司、两成上缴枢密使，仔细算算，除去这些，大宋百姓一人种痘，我只能拿一陌，而其他国家百姓种痘拿的多些，大概能拿五陌！”赵磊很开怀的笑着说道，毕竟巨大的财富从天而降，谁能不开心呢！ “靠！大宋一亿百姓，一人一陌，就是一亿陌，十几万贯，加上西夏、大辽、大理、高丽等国家的百姓，也有一亿多人口，每人五陌，就是五亿陌，六十多万贯，天啊！这么多钱！”余靖算清楚之后，疯狂的说道。 “我要去潘楼，吃山珍海味，吃一个月，而且全部要三石请客！”尹洙这时也笑着说道。 “没出息，吃点东西就完了，看我的，我要唐孤本、名画、珠宝，而且全部要最好的！”欧眼修也玩笑大声说道。 看着这些年龄差不多的官场朋友，赵磊心中一阵温暖，他现在才感觉，来到北宋也不错，至少这些朋友，和后世的朋友差不多，很温馨。 （今天晚上还有一章解禁章节，大家砸票啊！） 第二十四章 痘苗销售 清晨，古老的汴京城沉浸在一片雾气之中，淡淡的白雾将整个汴京点缀的神秘而美丽。 “当当当”随着一阵锣鼓喧天的声音，汴京城被彻底的吵醒，随着四方人流的聚集，活力四射的汴京，开始了新一天的轮回。 今天的汴京和往常有些不同，汴京开放的四道城门旁边，一群开封府的衙役正在张贴着皇榜，四个手持长戈的禁军士兵，神情冷酷的站在皇榜的前面，护卫着皇榜的安全，远处，依然是拿着皇帮的衙役、禁军，敲锣打鼓，带着一群好事的汴京百姓正走向令一个显眼的地方。 清晨短短的一注香时间里，一份皇榜，三千份印刷的副榜，转眼占领了大街小巷各处阵地。 “又贴皇榜了，这次又是什么事情啊？”一位六旬苍迈老人，站在一处皇榜的前面，瞪着老花眼，却看不清上面的字迹，只能自言自语的问道。 老人旁边的邻居，却是不识字的屠夫，膀大腰圆的他，怔怔看着皇榜，却看不出上面的蝌蚪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能无奈的笑着说道：“谁知道是什么事情啊！俺老王也不认识字。” 屠夫老王转头看到一位落魄的秀才，急忙大声喊道：“秀才！快跟我们说说，这张皇榜上面写的什么？” 四十多岁的落魄秀才，眯着眼睛仔细看着皇榜上的字，大声说道：“官家下旨，眉山神医赵磊研究出一种可以抵抗虏疮的痘苗，让汴京百姓去开封府和御街太常寺种痘，这种痘经过朝廷试验，没有任何危险，种痘费用每人十陌！” “能够抵抗虏疮的痘苗，真的研究出来了啊！真是天大的好事啊！隔壁老张家的小子，前几天才刚刚因为虏疮而夭折，唉，居然没有赶上种痘，真是可惜啊！”六旬老人欣喜的兴奋说道。 “能够治疗虏疮的痘苗，真是老天垂青啊！终于出现了，赵磊肯定是神仙下凡，要不怎么会那么厉害，什么都知道，还能研究出来治疗虏疮的药，马上回去告诉家里的婆娘，带婆娘和孩子一起去种痘！”屠夫说完，挤开人群，朝家中急奔而去。 “靠！一个破痘苗居然还收钱，这朝廷也太会赚钱了吧！”几个街头的泼皮，在皇榜前怒骂说道。 “什么话！你看病不得给钱啊！不愿给钱可以不种痘啊，又没有人逼你，到时被传染虏疮可不要后悔！”落魄秀才大义凛然的对着泼皮骂上两句，然后转身回家，准备种痘了。 十陌的费用，对于繁荣的大宋，富裕的汴京百姓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皇榜张贴出来之后，短短时间内，带着钱的汴京百姓，开始朝开封府和太常寺蜂拥而至，准备种痘，远离虏疮的威胁。 ……………………………… 开封府和太常寺门前宽阔之地，数百张桌子一列排开，桌子的后面，一身洁白大褂的太医局三百局生，正忙碌的查看手边的工具，桌子上，赵磊让工部打造的三百滴管，已经分发到三百局生的手中，初此之外，低度酒精制作的消毒水，明亮放光的精细手术刀，也摆在桌子上。 赵磊手中只有十二只针筒，来源于药品中赠送的医疗箱，但是这么少的针筒很明显不能满足三百局生的需要，所以赵磊只能将最原始的方法交给那些局生，就是用手术刀划开小小的伤口，然后将滴管中的牛痘苗滴入伤口中，让种痘者感染痘苗。 宽阔的场地，被红色丝带圈了起来，正中一杆大旗，大旗上面“防疫寺种痘处”六个黑色的大字迎风飘扬。 红色丝带的外面，上千禁军士兵，正在维持秩序，因为这里已经被上万拖家带口的汴京百姓团团围了起来。 红色丝带正中，一个五米宽的过道前，收钱发牌的开封府师爷，不停的忙碌着，他不停接过百姓递过来的钱币，然后从身边的大箱中拿出一个字牌交给他们。 拿着字牌的百姓，带着家中妻女，来到宽阔场地的中央，被太医局局生割一刀以后，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汴京皇城中，开封府前的一幕在这里同样上演着，不过他们比较高级一点，是由赵磊带着太医局的几位官员亲自动手，而种痘的对象，也变成汴京的文武百官和他们的家人，最重要的是，这里是朝廷的福利种痘处，是不用交钱的。 种痘这种事情，经过太医局神医们的学习，都已经轻车熟路，根本无须赵磊亲自动手，所以赵磊象征性的给几位朝廷重臣如几位王爷，五位执宰还有拿稀少的三品以上官员种痘结束以后，就返回殿堂荫凉之地，休息并注视着种痘的场地。 命运还真是奇妙，三年前还在二十一世纪混，现在却已经来到北宋，而且还混的风声水气，不但成为汴京官场的红人，而且还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正二品的太子太师啊！如果岚儿知道了，肯定会为我自豪的，再过一年就到三年之期，到时岚儿就可以来汴京和我团圆了，不知道岚儿现在怎么样，胖还是瘦了，为什么北宋没有电话呢！赵磊看着殿外因为他才能忙碌起来的人群，心中激动的想到。 “想什么呢？三石！”王素的声音在赵磊的身后响起，整个汴京城中，除了王素和潘楼四魁首之外，还真找不到再喊他三石的人了。 “没事，不过突然有些感慨罢了，今天没有早朝，仲仪兄的家人已经提前种痘，仲仪兄还来皇城干什么啊？”赵磊头也不回，仿佛自语的问道。 “没办法，天生劳碌命，下面的人又有麻烦了，家父一个学生，在两浙路任台州刺史，被御使台那两个愣头青给盯上了，现在报信来我这里求救，我刚才去御使台探探风声，路过这里，过来看看！”王素苦笑回答说道。 听到王素的话，赵磊也苦笑起来，王素口中的愣头青，就是刚刚进入御使台的赵抃和包拯两人，这两人现在是汴京名声最响的红人，比起赵磊的风头还要劲上三分，毕竟他们刚刚参倒宗室的一位王爷，而且有名的疾恶如仇、铁面无私，现在汴京的文武见到这两人都绕道走，就是赵磊，也怕这两人心情不好找上他，所以听到这两人的名字，都有些胆颤心惊。 台州刺史，这可不是小官，北宋中央政权除了三省六部百司之外，下面总共有三级行政机构，第一级就是诸府，相当于后世的省，最高行政长官就是知府，正三品封疆大吏，北宋共分十一府，分别是开封、河南、应天、大名、江陵、兴元、真定、江宁、京兆、凤翔、河中；然后是一百三十二个州，行政长官是刺史，正五品官员；最后一级就是县，最高行政长官是知县，正七品官员。 而北宋军方除了中央枢密院之外，下面也分两级，一是节度使，五品官衔，二是防御使，七品官衔。 “他们两个不是刚刚参倒一位侵吞粮饷，差点造成士卒叛乱的防御使吗！怎么现在又瞄向台州刺史了啊！”赵磊惊讶的说道。 “谁知道，听说那两位因为不畏强权而被官家嘉奖，还各升一级，现在已经是正五品的谏官了，估计是得到甜头了，想踩着更多同僚的尸体向上爬，所以才满大宋找犯错的官员吧！”王素无所谓的说道。 “听你的话好像一定都不紧张啊！”赵磊转头看着王素奇怪的问道。 “我紧张什么，恐怕这个时候应该是孔道辅要紧张了，赵抃和包拯不是他推荐入京的吗！如今他们两个被人利用，四面树敌，孔道辅恐怕会后悔了。况且台州刺史和我没有什么牵连，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吧！”王素笑笑说道。 赵磊沉吟片刻，突然笑着说道：“孔道辅恐怕不会后悔，他们这些人的目的，就是打击一切腐败官员，他们只看那些官员是不是真的犯错，找到的证据是不是真的，至于被谁利用，他们不会在意的，况且能够扳倒更多的贪官污吏，他们反而愿意被人利用的次数更多呢！” “说的也是，你知道吗！今天从宫中得到消息，明天早朝官家会宣布，李迪将登台拜相，和吕夷简一同为相，分日知印，李迪和吕夷简可是老对头了，听说被那两个愣头青扳倒的防御使，就是李迪的人，估计是吕夷简在后面操纵，而祁国公宗说，却是吕夷简的人，他的除名事件，后面肯定有李迪的影子，不过很奇怪，他们为什么找上台州刺史呢！”王素皱眉回忆说道。 赵磊想想说道：“仲仪兄难道能肯定那个台州刺史，和李迪还有吕夷简没有什么牵连吗！” 得到赵磊的提醒，王素眼前一亮，恍然大悟，最后冷笑两声，和赵磊告辞匆匆而走。 这时日过当午，已是午饭时间，赵磊已经感觉腹中“轰隆”作响，看到外面种痘的官员也渐渐稀少，马上宣布暂停种痘，等下午继续。 第二十五章 暴利痘苗 汴京皇城皇仪殿中，官家赵祯萎靡不振的坐在龙椅之上，北宋的皇帝就是种马，他们必须为了皇家延续血脉，虽然隐约猜到已经没有生育的能力，但是赵祯却沉浸在温柔乡中，不能自拔，毕竟皇子昕被赵磊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就算以后努力也得不到儿子，也有皇子昕在那里挡着，完成延续后代任务的赵祯，心情格外愉悦，和后宫一位令人怜惜的妃子玩了一整夜，至于朝事，早被官家赵祯忘到脑后。 两位不对路的宰相，意味着牵制和平衡，就算赵祯几个月不上朝，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居然想出拜一位吕夷简的政敌为相，赵祯啊，赵祯，还真是佩服你啊！官家有气无力的坐在龙椅上，心中得意的想到。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阎文应那拉长的尖锐腔调回声在皇仪殿中。 听说两个宰相现在暗中争锋，处理政务一个比一个快、准，没有一个拖延的，应该没有人出来奏本吧！回去睡个回笼觉好了。赵祯靠在龙椅上暗自想到。 “启禀官家！微臣有本启奏，台州刺史严文浩，勾结台州地主豪强，横行霸市，强占民田，致使台州上千百姓流离失所，更有数人冻死寒冬，台州秀才蓝林辗转千里来京告状，请官家为百姓做主！”阎文应的声音刚落，百官之中一位年约三旬，面目黝黑古奇，身材健壮的五品御使，马上出列朗声说道。 又是这个包黑子，烦不烦啊！从王爷参到领兵将领，现在又找州府的麻烦，他们一开口怎么都感觉大宋官场没有好人了。赵祯一看到出列之人，马上心中郁闷想到。 出列之人，正是刚刚来到汴京，进入御使台的五品御使包拯包希仁。 赵祯听到包拯的话之后，等着有人给台州刺史开脱，然后就是御使台长篇大论的反驳参奏，最后再拍板定案。 可是今天奇怪了，赵祯等了一会，朝廷文武百官居然没有一个出列给台州刺史开脱的，全部面无表情的看着包拯还有他身边的赵抃。 右司谏范仲淹冷眼看着朝廷文武的百态，心中冷笑，清楚事情来龙的他，很明白今天为什么没有人给台州刺史严文浩开脱，因为严文浩那个笨蛋，居然玩什么左右逢源，出身王旦门下的他，居然和李迪暗中往来亲密，而且被李迪利用，让吕夷简出手对付严文浩，逼王素下水和李迪站在一起对付吕夷简。 不过！王素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吗！现在李迪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今天如果李迪不出面，恐怕日后没有人敢轻易的投靠他，如果他出面，就等于明白告诉王素，是他下套让吕夷简对付王素的，李迪是进退两难啊！ 而王素，一脸无所谓的站在朝堂之上，台州刺史严文浩和王家关系并不深，现在更转投李迪，等于和王家断绝联系，出事也牵扯不到王家，管他死活呢！ 吕夷简和李迪分列文武百官最前面的左右位置，左边的吕夷简同样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心中却笑的打滚，他没有想到李迪居然抛出一个台州刺史，准备让他对付王素，但是却偷鸡不成失把米，用严文浩不但没有吊出来王素，反而让王素发现严文浩和李迪的关系，现在对李迪开始防范起来。 欧阳修站在百官人群中，冷笑看着前面的李迪，心说李迪真是白痴，王旦掌控秘卫几十年，难道就不会在秘卫安插点自己人，以秘卫的能量，难道李迪觉得和严文浩的事情能够瞒过王素，如今王素和李迪都不准备帮严文浩开脱，那个可怜的台州刺史，变成被抛弃的棋子了，这就是墙头草的下场了。 官家赵祯等了一会，发现没有人帮台州刺史说话，马上明白那个倒霉的台州刺史被投靠的主子抛弃了，沉吟片刻，赵祯软绵绵的说道：“既然证据确凿，着吏部公文，将台州刺史一家发配岭南，永不回转！” 兼门下、吏部侍郎的宰相吕夷简，听到官家的答复，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马上出列应是，李迪和他的三次交锋中，他以二比一的成绩暂占上风了。 另一位朝廷宰相李迪的脸色有些发白，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看着官家萎靡的神情，只能将头低了下去。 ……………………………… 北宋中央政权，三足鼎立，中书门下主管民政，枢密院主管军政，三司主管财政，彼此不相知，而大权集中于官家一身。 三司又称“计省”，是五代后唐设立，宋初沿用，三司的职权是总管全国各地之贡赋和国家的财政，最高长官是三司使，其权位之重，与执政无殊，号称“计相”。 三司下设盐铁、度支和户部，每部有三司副使一位。 负责痘苗销售的防疫寺，也被挂在三司部门里面，而且被挂在盐铁司，受到盐铁副使的管辖。 盐铁司的盐铁副使名叫叶清臣，今年三十四岁，人长的清瘦而精神，一双眼睛透漏着精明强干的神色。 叶清臣在朝廷百官中的口碑不是很好，按理说以他现在的年龄和为官的年景，本来不可能做到三司副使这样的高位的，但是这小子擅长钻营，听说他任职官家起居舍人，当赵祯贴身秘书的时候，曾经昧着良心没有将官家的几件糗事记录到起居注上，所以得到官家的恩重，平步青云，短短几年已经做到三司盐铁副使这个从三品朝廷大员，盐铁副使可是掌管北宋全国矿冶、茶、盐、商税、河渠和军器等事情的肥缺，被叶清臣把持了，引起朝廷百官的眼红，所以在朝廷内属于铁杆的官家派，属于离开官家就什么也不是的官员。 赵磊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叶清臣，心中实在嫉妒眼前人的运气，他治好皇子昕、发明痘苗，两件天大的功劳，也不过换来太医局正四品提举还有一堆虚衔，而叶清臣不过就是高抬贵手少写几个字，就换来盐铁副使这种肥的流油的实缺，真是人比人要死啊！ 但是赵磊同样知道，盐铁副使这种官职，不是叶清臣这种没有背景底蕴的人可以把持的，这个位置就像火山口，坐在上面，一旦犯错就会被烧死的，所以叶清臣估计比吕夷简更加如履薄冰、兢兢业业，因为他一旦犯错，一点翻身的机会都不会有。 “不知叶大人请下官来有何要事啊？”赵磊对叶清臣拱手问道。 “赵大人何必这么见外，难道没事不可以请赵大人来这里坐坐吗！毕竟你我同朝为官，现在同在三司效力，也算带水袍泽了。”叶清臣笑眯眯的看着赵磊说道。 切！防疫寺只是临时衙门，虽然挂在三司下面，但是里面的官员都是从三省六部抽调的，等痘苗接种完毕，说不定就砍了，什么带水袍泽，都是扯淡的！赵磊心中鄙视想到。 “下官不过侥幸研究出痘苗，得官家信任管理防疫寺，但是下官深知本分，太医局才是下官的分内位置。”赵磊不亢不卑的说道，不着痕迹的推脱了叶清臣套近乎的话，不准备和这个比吕夷简更受百官排挤的三司副使拉上什么关系。 “食君俸禄，为君分忧，本官既然任职盐铁副使，就会将盐铁这方面管理的蒸蒸日上，不负官家厚望，其他事情，本官没有兴趣参合，也不准备参合！”叶清臣微微一笑，淡然对赵磊说道。 聪明人，绝对是汴京官场最聪明的家伙，明哲保身，听官家的话，跟官家走，不参合朝廷党争，也不参合里面的权利斗争，只为官家管理好盐铁这一块，赵磊来到汴京这么久，第一次碰到这么没有野心和yu望的官员，想想范仲淹和欧阳修，他们也够聪明的，但是一个悲天悯人，立志改变大宋的现状，消灭一切贪官污吏，另一个却想要用文采在官场打下一个大大的烙印，以求流芳百世，而王素，百年家族，更有许多放不下的东西，只能参与到朝廷勾心斗角的权利斗争路上。 而叶清臣这番话，说得无欲无求，既不想升官发财，不用搅进官场洪流，又不想天下大义，百姓悲苦，只求管好赵祯交给他的这一摊子，这种没有野心和yu望的人，再碰到赵祯这种千古仁君，绝对是一棵官场的常青树，恐怕只要赵祯活着一天，他就会呆在三司一天吧！赵磊心中敬佩的想到。 赵磊猜的很对，三司这种掌控全国财政的部门，很少有人能够在这里长干，纵观整个仁宗时期，也只有叶清臣这位百官排挤的低调大臣，在不久后晋升三司使，一干就是十五年，直到他去世，三司使这个职位，才再次出现在朝廷派系争夺的目标中。 “不知叶大人究竟找下官何事呢？”赵磊从叶清臣的话中，得出他估计一生都不会跟叶清臣这种人有交际的结论，所以失去探究的兴趣，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 “这是痘苗这十天销售的帐目，你看看！”叶清臣从赵磊的话语中知道以后这个汴京红人不会有可能烦他，赞许的点点头，拿出一本帐簿交给赵磊。 赵磊不客气的接过帐簿，翻开一看，大吃一惊。 帐簿的最后面，居然清清楚楚的写着，痘苗短短十天时间里，居然进帐将近二十万贯，如此算来，赵磊就能分到两万贯。 想想折扇铺因为汴京雨后春笋一样冒出的其他折扇铺的挤压下，每月利润不过三千贯，而药铺更因为他进入太医局，无暇给百姓看病而流失很多病人，现在每月利润更不足千贯。 这痘苗推出短短十天，就进帐两万贯，居然比折扇开业头十天赚钱多十倍，这也太暴利了吧！赵磊不敢相信的想到。 第二十六章 树大招风 三司衙门，赵磊看到帐簿最后的数字，惊讶的对旁边含笑而立的叶清臣问道：“叶大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呢？汴京不过一百五十万人口，就算全部种痘，也不过一万多贯，现在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利润呢？” “本来不会有这么多钱的，但是秘卫传来消息，西夏、辽国等大宋周边国家，正在流传大规模的虏疮，所以我就提议官家对外出售的痘苗提高价格，官家同意了，西夏和大辽那些国家的使者也同意了，而且他们很快买走很多痘苗，送往他们的祖国供王公大臣们种痘，所以现在才得到这么多的利润！”叶清臣笑着说道。 “这么多钱，提高了多少价格啊？”赵磊惊讶的问道。 “十倍！”叶清臣奸诈的笑着说道。 奸商啊！坐地起价，而且那些人还不得不卖，果然是朝廷官员比商家更黑啊！赵磊看着叶清臣感叹想到。 两万贯可不是小数目，北宋铜钱本来就不足，否则也不会出现替代铜钱的交子，幸亏北宋还有更大价值的金银货币，否则赵磊还真不知道如何拿这两万贯痘苗利润。 现在大宋黄金兑换铜钱的比例是一两黄金兑换十二贯铜钱，而一两白银兑换一贯铜钱，三司不愧是大宋财政中心，两万贯铜钱兑换成将近两千两金饼，赵磊告别叶清臣，返回西角楼官宅区嚣张的赵府。 “老爷回府了啊？”赵府门前，少林俗家弟子朱大力，正无聊的和几个河北豪杰坐在那里互相吹牛，看到赵磊的马车返回赵府，连忙迎上去说道。 “将车上的东西搬进库房！”赵磊在门口下了马车，对朱大力几人吩咐完，径直进走府中，身后，传来朱大力等人看到两千两黄金后的兴奋惊呼声。 赵磊穿过门房，管家候山已经在前堂等候，看到赵磊回来，马上迎上来说道：“老爷！王大人来了，在客厅等候，有要紧的事情找老爷！” 听到候山的话，赵磊微微一愣，他知道这个时候王素前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来到客厅，王素正站在客厅中，静静打量墙壁上挂着的一张范宽的新作。 “仲仪兄今天有空到这里来了。”赵磊信步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王素听到赵磊的话，转过身来，神情肃穆的看着赵磊说道：“三石！你有麻烦了。” “麻烦！什么麻烦？”赵磊知道王素前来肯定有要事，但是却没有想到开口就是这种事情。 “刚刚得到消息，官家接到那两个愣头青的奏折，他们参到台州刺史严文浩之后，居然将下个目标打在你身上，参你利用痘苗换取私利，而且将孟王、吕夷简、宋绶、王曙他们都囊括进去，包括你这栋三品大员的住宅，宗室从折扇铺定做的折扇，吕夷简答应的蒙荫补缺，王曙他们答应的从赵家药铺进的军方药材，都被那两个愣头青翻了出来，捅到官家那里，参了你一本！”王素看着赵磊，笑着说道。 赵磊听到王素的话，心中实在可笑，多么明显的事情，将孟王和朝廷五位执宰全部圈进去一起参，除了李迪这个新任宰相，恐怕没有其他人会这么做了，赵抃和包拯难道疯了吗！居然这么做李迪的手中枪。 不过赵磊对这件事情一点也不担心，毕竟有些事情也是官场惯例，况且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官家都知道而且首肯，赵抃和包拯就算再厉害，能够将这些人怎么样呢！ “这两个愣头青，没有想到居然愣到这种地步，居然什么事情都敢做，恐怕这次孔道辅也开始头疼了吧！我敢打赌，这件事情御使中丞大人肯定不知道！”赵磊笑着说道。 “说得不错！这件事情孔大人还真的不知道，估计他知道后就该去找那两个愣头青了。”王素开心的笑着说道。 “奇怪！李迪刚刚回到汴京，为什么会对我动手呢？”说笑这后，赵磊皱眉思索一番，不解的说道。 “准备搅乱朝廷呗！李迪虽然回到汴京，但是他离开的时间太长了，根基太浅，很多事情都无法插手，想和吕夷简对着干，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但是如果朝廷一直这么平淡下去，他根本无法在汴京发展下去，所以想将水搅混，然后从中取利！祁国公宗说的事情，朝廷被牵连了五位官员，空出来的位置李迪的人占了三位，现在官家对李迪圣眷正隆，如果不乘着这个机会打根基，在过一段时间，恐怕就没有机会了。”王素对赵磊仔细的解释说道。 “李迪这么做，不是四面树敌吗？”赵磊不解问道。 “树什么敌，前面不是还有那两个愣头青顶着呢吗！况且还有举荐他们的孔道辅，也分担一部分压力，轮到李迪，谁跟他较真啊！”王素冷笑不屑的说道，不知道是不屑李迪，还是御使台那群被人当枪使的官员。 王素说完，突然转移话题，对赵磊问道：“三石！你是不是从三司拿到两万贯的痘苗利润啊？” “我才拿到的啊！这么快消息就传出去了。”赵磊惊讶的说道。 “消息昨天就传出去了，两万贯啊！还仅仅是十天的利润，这么多的钱，太让人眼红了，树大招风啊！三石你最近要小心了，千万不要有把柄落下，否则就难脱身了。”王素苦口婆心的对赵磊劝说说道。 “李迪不会就因为这些事情对我下手的吧！”赵磊看着王素，笑着说道。 “他如果因为这些事情对你下手，那就真的愚蠢了，不过我才赵怀古差不多要下手了，听说最近你在太医局做的不错啊！将那些太医局靠向赵怀古的官员拉过来很多，是不是真的啊？”王素对赵磊问道。 “没错！我搞了一个奖赏制度，凡是出诊医治好病人的官员，都可以从我贡献太医局的那一部分痘苗利润中，得到一份出诊费用，几天下来，那些得到好处的官员，和我的关系已经拉近很多了。”赵磊微笑说道，他这一招很毒，以利诱之，将本来跟他关系不好的太医局官员，一下拉了过来，而身为太医局局令，从来之为皇家看病的赵怀古，却什么都落不着，连消带打之下，赵怀古的脸色越来越黑，看来马上就忍不住了。 “既然三石早有准备，为兄就不再多言了，小心赵怀古，告辞！”王素说完，推辞了赵磊的挽留，走出赵府。 赵磊刚刚将王素送出赵府，白馨兰一脸幽怨的走了过来。 “官人，天波杨扶杨文广杨大人请官人去杨府赴宴。”白馨兰语气很奇怪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幽怨、羡慕、嫉妒还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杨文广，那个看病拿药不给钱，事后将近一年看不到人的家伙，居然还好意思请我赴宴！”赵磊想起杨文广就一肚子气说道，去年这厮在赵家药铺看病拿药之后，没有给钱就跑了，事后居然还好意思让杨府的人继续在药铺拿药，最可恨的是依旧不给钱，一个赖帐的将军，不过白馨兰真是奇怪，对赖帐将军表什么情啊！ 赵磊疑惑中白馨兰说道：“杨文广将军最近是春风得意啊！听说他家中的七个妻妾，同时有了身孕，引得杨将军的军中袍泽纷纷请杨将军传授经验，最近更是名震汴京，现在汴京城谁不知道杨文广将军一夜中七靶，七个夫人同时怀孕的事情啊！” 靠！杨文广果然是牛人啊！原来他吹嘘的一夜七次郎居然不是吹牛，竟然是真的，七个老婆同时怀孕，厉害，怪不到要来赵府请我呢！这小子病好了，血不能不出，竟然吃了一年的药，一文钱都不出，看我今天不宰死他！赵磊咬牙切齿的痛恨想到。 “我去杨府赴宴，今晚就不回来吃饭了。”赵磊看都不敢看白馨兰，马上离开了赵府。 赵磊现在终于明白白馨兰幽怨什么了，他和白馨兰还有小翠在一起也很长时间了，虽然赵磊努力耕耘，但是白馨兰的肚子却没有一点反映，更奇怪的是小翠也没有反映，现在听到杨文广吃了药这么厉害，七个老婆同时有了身孕，肯定明白这件事情里面有猫腻，所以才这么幽怨的看着赵磊。 白馨兰还真的聪明，她猜的真准，她和小翠这么久都没有身孕，这里面还真有赵磊的原因，不过远在眉山的田岚原因更大一些。 离开眉山的时候，赵磊就答应过田岚，在田岚没有去汴京之前，就算找女人，也不会让女人给他生孩子，这件事情不能怪赵磊和田岚自私，北宋的风俗人情方面，对一家的长子长女，赋予很大的权利，母凭子贵的事情层出不穷，小妾因为生下长子后来居上的事情也很常见，所以田岚心中担忧，而深爱田岚的赵磊，为了安慰妻子，就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很简单的避孕药，就让小翠和白馨兰这么长时间都肚皮都没有动静，聪明如白馨兰，那里能猜不到赵磊的想法，幽怨的眼神一出，赵磊马上不敌，逃出了赵府。 第二十七章 比武杨府 天波杨府就在天波门的西面，紧邻孝严寺，更和赵府毗邻，从天波杨府到赵府，只有短短三百米的距离。 天波杨府门前，赵磊对看门的下人报上姓名，很快杨文广就亲自出来迎接了。 “哈哈！三石兄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杨文广一脸喜气洋洋，信步走出杨府，对门口的赵磊抱拳说道。 “算了吧，今天来要债的，不用套近乎。”赵磊没好气的说道，这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赵磊带来的那些药品，被杨文广吃了大半，以后估计再碰上这种病只能束手无策了，这么严重的损失，那里是一顿饭能够补偿的。 “三石兄莫要生气，为兄不是请你来补偿的吗！只怪家中不懂事的内人被那些庸医骗怕了，坚持病不好不给钱，她们的肚子刚刚有动静，这不就请三石兄过来赔罪了。”杨文广毫不在意赵磊的臭脸，拉着他很亲热的说道。 杨文广也不容易啊！想想结婚十几年，都没有孩子，外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天波杨府出来的杨文广是银枪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呢！惹来很久的闲言闲语，虽然知情的都知道杨文广不但行，而且一夜七次郎，属于很行的范围，但是没有证据啊！总不能杨文广办事让人在旁边看着吧！结果就反驳都没有办法，流言四起、闲言闲语的攻击，让杨文广异常郁闷，看了很多神医都无能为力，更让他气愤，如今病好了，七个老婆一起有了身孕，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但杨府的老人高兴，杨文广更加高兴，所以马上请来赵磊，一方面是赔罪，另一方面就是准备掏钱了。 听到杨文广的解释，赵磊也明白求医遇庸医的恼怒滋味，所以怒火稍平，不再臭着老脸，跟随杨文广走进天波杨府。 天波杨府做为累世武将官邸，跟赵府比起来差别很大，一进杨府，赵磊就看到一个宽阔的练武场，石锁、木桩、刀枪剑戟，十八般武器是应有尽有。 赵磊仔细朝练武场上各种兵器看去，只见上面幽光闪现，血迹斑斑，靠近去仿佛能感觉上面的肃杀之气。 “好兵器！”赵磊惊讶说道。 “没想到三石兄一代文人，居然对兵器也有研究啊！”杨文广走到兵器架上，抽出一杆通体黝黑的长枪，对赵磊笑着说道。 “文人可不敢当，在下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把势却练过几年，只不过精通拳脚，没有练过兵器而已，但对兵器还算有些认识，这些兵器，都是身经百战，饮尽敌人鲜血的血刃之兵吧！”赵磊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朴刀，试着劈砍两下，对杨文广说道。 “三石兄会拳脚！”杨文广听到赵磊的话，眼神一亮，惊喜问道。 “学过几天，庄稼把势，不值一提！”赵磊含笑谦逊说道，其实赵磊心中对他所学的拳脚十分自信，他从小学习金丹大道，爆发力、力量、持久力十分可怕，入伍后属于重点培养的对象，他曾经跟军中连长学习泰拳和军杀拳，对八卦、意形、太极、擒拿手也稍有涉猎，本来是为进入特种部队做打算，谁知道赵磊身体素质虽然不错，但是枪械、身体协调等方面却稍弱一点，结果就被刷下来了，赵磊眼见入特无望，最后无奈退伍。 杨文广本来只是问问，但是看到赵磊谦逊的话和他眼神中对拳脚自信还有一丝傲然之色，激起他武人的傲气。 “看三石兄的神色，对拳脚颇为自信啊！不如我们来比比如何？”杨文广挑衅的朝赵磊看到。 很长时间没有动过手，赵磊也有些手痒的感觉，听到杨文广挑战的话，马上笑着答应下来。 赵磊由于是匆忙逃跑过来的，所以依然是一身官袍，不过因为他兼了太子太师这个正二品高职，所以一身官袍，已经换成猩红之色。 赵磊在杨府管家的带领下，前往杨府偏院换衣服，而杨文广要和赵磊比武的消息，趁着这个时间，传遍了杨府每个角落。 ……………………………… 杨府北一间幽静的偏院之中，一个身着湖绿武士服的清秀少女，正在院中跳转腾挪，手中一杆亮银枪，幻出幽亮枪影，挑、刺、扫、捅，一枪比一枪快，一会时间整个院子只看到漫天枪影，看不到枪影中的清秀少女。 “小姐！小姐！有热闹看了，听说那个名震汴京的赵磊赵三绝，要和少爷比试拳脚！”一个小丫鬟，急匆匆跑到院中，口中兴奋而激动的说道。 嗖！清秀少女枪影消失，而那杆亮银枪，仿佛出水蛟龙，脱离清秀少女的手中，朝小丫鬟面门飞去。 亮银枪疾如闪电，如果是一般丫鬟，早吓瘫香消亮银枪之下，不过天波杨府出来的烧火丫鬟都能以一敌百，会有简单的丫鬟吗！ 匆忙跑进院子的小丫鬟，对面突然激射而来的亮银枪，一点惊惶的神色都没有，头一歪，就躲过激射而来的亮银枪，小手一伸，抓到亮银枪的枪尾，用力一拉，将射向后面的亮银枪拉了回来，然后用力向下一插，插入地上。 “小姐的回马枪更加熟练了，出手速度、力量和准确度都有进步，马上就能赶上少爷了。”小丫鬟看着清秀少女兴奋的说道。 “还不是被你轻松的接到了吗！看来还要苦练啊！你刚才说什么，赵三绝挑战我哥，没有听错吧！赵三绝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子、神医、巧匠啊！他也会武功吗？？清秀少女对小丫鬟好奇问道。 “听说光会拳脚，要跟少爷比拳脚呢！”小丫鬟兴奋的说道。 “不会吧！居然敢跟我哥比拳脚，那不是找揍吗！我哥的太祖长拳，在整个汴京城都是大名鼎鼎，居然有人前来挑战，而且是个文人，一定要去看看！”清秀少女听到小丫鬟的话，也兴奋起来，拉着小丫鬟赶快朝练武场跑去。 这时，整个杨府的人都知道杨文广要和赵磊比武的消息，杨文广的七个妻妾，还有杨府那些下人，纷纷涌向练武场，准备看杨文广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赵磊。 练武场上，杨府三百多主子、下人，将整个练武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等赵磊换上贴身短打的武士服来到练武场的时候，被练武场的人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多人啊？”赵磊靠近已经准备好杨文广，有些心虚的问道。 “杨府的下人都是大宋军士的后代，很多还是退伍的士卒，就是为兄那几个内人，也都是将门之后，多少会些拳脚，如今听到我们比武，所以都过来观摩学习呢！”杨文广笑着对赵磊解释说道。 果然不愧北宋著名将门，真是一门武勇啊！看那个小孩，也就三四岁，居然手中拿一把木枪挥舞，杨家人！不好惹啊！赵磊看着周围众人感慨说道。 “准备好了吗？”杨文广和赵磊拉开距离，大声喝道。 赵磊知道比武最忌分心，所以听到杨文广的话，马上收敛心神，全神贯注看着对手，沉声说道：“来吧！” 杨文广看着赵磊，脸色一沉，大喝一声，大踏步朝赵磊跑去，临近之后，右腿一个侧踢，朝赵磊腰间踢去。 赵磊脚一抬，右腿凌空拦向杨文广踢来的一脚。 但是赵磊却没有想到杨文广居然是虚招，赵磊腿升半空，杨文广的腿已经收回去，右拳打向赵磊的面门，如果打中，恐怕就会给赵磊留下一只熊猫眼了。 赵磊参军的时候，为了竞争特种士兵的名额，摸爬滚打，天天操练，也算身经百战，虽然没有料到杨文广上来就是虚招，连探查彼此力量的机会都不给，但是却丝毫不惊，头一歪，躲过杨文广的拳头。 杨文广拳头打空，回拳横扫，朝赵磊的太阳穴打去。 赵磊心中偷笑，当年他对付最多的，就是这种组合拳，经验丰富的他，马上低头朝杨文广的怀中挤去。 杨文广虽然在汴京也算身经百战，经常在军中和袍泽比试，但是赵磊这种挤进来的打发还真的没有见过，心中一惊，变拳为肘，朝低头的赵磊背上下砸而去。 但是杨文广那里有赵磊快，赵磊挤进杨文广的怀中，马上将头努力一抬，重重的撞在杨文广的下巴上。 下巴被赵磊顶个实在的杨文广一声惨叫，朝后退去。 就在这时，赵磊的小擒拿出手了，他一拉杨文广的没有收回去的右手，抓住杨文广右手的中指，用力一掰。 “停！断了，断了。”杨文广感觉手指一痛，连忙告饶说道。 “承让！”赵磊松开杨文广的右手中指，抱拳很江湖的豪爽说道。 “靠！没有天理了，一个文人居然拳脚这么厉害，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吗！”杨文广活动着红肿的下巴和手指，抱怨的说道。 这时，一群盈盈艳艳冲到练功场，马上将受伤的杨文广包围起来，这个让下人拿药，那个替杨文广揉着伤处，有一个娇怜美女甚至心痛的掉眼泪了。 （道歉！因为这一章的订阅马上突破三千，所以推迟了星期一的解禁，现在已经突破三千订阅，才开始解禁，以后解禁时间依旧，每周的星期一解禁一章！） 第二十八章 栽赃嫁祸 天波杨府的练功场，赵磊看着一群盈盈艳艳将被他打伤的杨文广团团围住，赵磊站在圈子的外面，看着那些女人抱怨的目光，好不尴尬。 “赵大哥！你好厉害啊！我哥的太祖长拳，在汴京也算一流的，居然被你三拳两脚给打到了，难道你就是传说的隐世高人！”小女生崇拜的声音传了过来。 赵磊转头一看，一个身穿湖绿女武士服，年约十五六岁，清秀可爱，身材娇小玲珑，满眼小星星的女孩子，正在身边崇拜的看着他。 “这个！我只会拳脚上的功夫，而且也不怎么样，仲容兄相让而已！”看到突然出现的小粉丝，赵磊更加尴尬的说道。 小美女还没有说话，杨文广的声音传了过来。 “三石兄不用谦虚了，技不如人，天波杨府的人从来不怕承认。”杨文广感觉疼痛减去不少，马上带着身边的盈盈艳艳走过来豪爽说道。 “介绍一下！这几位是为兄的内人，穆桂英、卫灵儿、窦锦姑、杜月英、鲍飞云……”杨文广指着身后的七个女人对赵磊介绍说道。 果然是将门虎子，够豪爽，不像其他人介绍的时候，都是这个氏，那个氏的。赵磊看着跟他抱拳行礼的杨文广老婆们，心中惊讶想到。 “三石见过几位嫂夫人！”赵磊也按照将门的规矩，对穆桂英等人抱拳说道。 “这位是……”杨文广再次指着赵磊身边的小美女，正准备介绍，却被打断。 “我叫杨金花，杨文广的妹妹！”小美女同样很豪爽的介绍说道，同时还不忘用水灵的大眼睛，敬仰而崇拜的看着赵磊。 “三石见过金花小姐！”赵磊有些尴尬的对杨金花说道，看着她崇拜的眼睛，赵磊有些不敌，马上转过头看向杨文广。 “妾身代表姐妹们谢过赵大人的再造之恩，如果不是赵大人，恐怕杨家就绝后了，我们这些姐妹，就对不起杨家列祖列宗了。”穆桂英对赵磊恭敬作揖说道。 “使不得！还是叫我三石吧！我跟仲容兄相交莫逆，不用见外！”赵磊不好去扶穆桂英，只能也同样躬身说道。 “好了！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也三石也算好兄弟，不必这么客气。”杨文广听到赵磊的话，马上借竿上爬的说道。 赵磊这时才仔细看到杨文广的七个老婆，这些女人给赵磊的感觉差不多，不是相貌，只是那种气质感觉差不多，就好像家中萧若若给他的感觉，这些女人都英姿飒爽，英武俊俏，就是最柔弱的卫灵儿，都看上去很英武，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大家闺秀那种类型，而是豪爽的武家女。 杨文广将家中人介绍给赵磊之后，马上请赵磊进屋吃饭。 酒足饭饱之后，杨文广将赵磊送出天波杨府，在大门口，叫住赵磊苦笑说道：“三石兄！不是为兄哭穷耍赖，天波杨府三百勇士之后，全靠为兄那点俸禄和祖上传下来的家业支撑，勉强糊口而已，加上大宋几十年和平日子，我们这些将门出身的人，根本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所以囊中羞涩，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给三石兄。” 赵磊没有说话，表情很沉重，他刚才在天波杨府的时候，已经看出杨府的窘境，不但那些下人，就是杨文广的老婆和杨金花，都粉面朝天，不但没有任何的首饰，而且有些人的衣服还都是旧的，家中说不上家徒四壁，但是比起赵府的金壁辉煌简直是天地之差。 想想老杨家的数代功勋，如今却落到这种地步，杨文广虽然是左金吾卫将军，高居四品官职，但这个官位却是武散官，没有一点实权，杨文广的实职，不过是左羽林司马，从七品的小官，手中只有三百禁军，听说杨文广的实职是蒙荫而派，散官更是从老杨家的功勋中继承下来的，几十年没有战争，加上身上汴京，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天波杨府已经快要没落在繁华的汴京了。 赵磊仔细的回忆一下从后世得知的历史，好像明年就会和西夏发生大的摩擦，会有几场局部的战争。 想到这里，赵磊将这个消息想个理由告诉了杨文广。 杨文广听到赵磊的话，笑容更加苦涩的说道：“三石的消息汴京将门估计都能猜到，毕竟西夏不臣之心早已经显露，如今朝廷威压西夏，战争不可避免，但是天波杨府现在已经没落，整个杨府就剩下我一个男人，人单势孤啊！难道你没有听说，汴京高家、王家、曹家等将门世家，已经开始派家族子弟前往秦凤、永兴军、河东三路军中任职，准备对敌西夏，争夺功勋，像我们杨家，现在在汴京将门世家，已经算不上号，就是出征都轮不到我们杨家了。” 赵磊听到杨文广的话，更加沉默，杨文广说得都是实话，汴京高家、王家、曹家都是有名的大家族，历史上北宋的有名的皇后如曹皇后、高皇后，都是从这几个家族出来的，对比这些家族，杨家是没落了很多，已经不复抗辽将门的名望，毕竟，辽宋和好多年，杨家，也许多年没有出现在战场之上了。 “仲容兄不必忧虑，三石有机会，一定和仲仪兄他们保举仲容兄前往边疆三路统兵，一展仲容兄的报复！”赵磊安慰杨文广说道。 “希望如此吧！对了，这是家祖留下的一把宝剑，是太宗赏赐给杨家的，削铁如泥，锋利万分，三石兄既是习武之人，送给三石兄把玩吧！”杨文广从身边下人那里拿过一个锦盒，递给赵磊说道。 赵磊没有推辞，虽然杨府没落了，但是它的骨气还在，看病不给钱的事情，他们还真做不出来，如果赵磊推辞，说不定自傲的杨文广会因此翻脸。 赵磊对杨文广笑笑，接过锦盒，告辞一声，返回赵府，他心中已经决定，一定要找机会送杨文广去边疆战场，那里才是天波杨府后代纵横的地方，汴京这种繁华之地，只能腐蚀杨家人的铮铮铁骨。 ……………………………… 时间又过了三天，朝廷竟然平静下来，两个初来汴京愣头青参赵磊的折子，被官家压了下来，就是这样，两个愣头青依然每天早朝都不辞勤苦的提醒官家一遍，弄得官家不厌其烦。 李迪和吕夷简两位宰相之间，也平静下来，两个人仿佛好的亲哥俩一样，见面就你好我好大家好，看的欧阳修等知道内情人都想呕吐。 黎明前的黑暗，看来李迪和吕夷简都在积累力量，准备来一次大的对决，这是赵磊的看法。 至于赵磊，也轻闲下来，防疫寺的种痘工作步入正规，一切都被太医局其他官员接手，除了每天去转转，赵磊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在太医局，名声大不是什么好事情，好像赵磊这种名声响遍汴京的人，更是麻烦，达官贵人，王公大臣，一点头疼发热的小病，就让人请赵磊前去医治，弄得赵磊看到太医局里面来外人就有些头疼。 太医局内，赵磊笔走龙蛇，挥毫间写出一张方子，叫来门外等候的太医局杂役，让他去御药院抓药，送到汴京留守郑大人的府上。 拿着药方的杂役，刚刚走到太医局和御药院相连的偏门处，正好碰上去御药院拿药的赵怀古。 “你干什么去？”赵怀古看杂役匆匆忙忙的，连忙叫住他问道。 太医局谁不认识局令赵怀古啊！杂役听到赵怀古的声音，连忙停下脚步，恭敬的说道：“回禀赵大人，提举大人给汴京留守郑大人开的药方，小人过去抓药！” “拿来！让本官看看！”赵怀古一听是赵磊开的药方，连忙说道。 接到药方，赵怀古仔细看了一遍，对杂役问道：“汴京留守郑大人伤风了吗？” “赵大人眼光如炬啊！一眼就看出来提举大人的药方是治疗伤风的，不愧是汴京第一名医啊！”杂役连忙拍马屁说道。 杂役的马屁却拍到马腿上，赵怀古正烦着呢！最近几天本来找赵怀古看病的那些王公大臣，现在都改找赵磊了，比说汴京第一名医了，太医局混不混的下去都难说。 听到杂役的话，赵怀古对赵磊的嫉恨涌上心头，仔细看看赵磊的药方，赵怀古眼珠一转，一个狠毒的计策马上出现在脑海之中。 “给！去御药院抓药去吧！”赵怀古和蔼慈祥的将药方交给杂役说道。 杂役恭敬接过来，告退后通过偏门，前往御药院。 赵怀古在太医局干了十多年的一把手，那里没有几个心腹，瞒过那位杂役，赵怀古返回御药院，找到他的心腹，吩咐了几声。 没过多久，赵怀古那位心腹，就将赵磊开的那张药方弄到赵怀古的面前。 “赵磊！这可是你逼我的！”赵怀古凶狠恶毒而狰狞的说了一句，提起毛笔，在药方上加了一笔。 “按方抓药！”赵怀古神情愈加狰狞的对身边心腹说道。 没过多久，一张被更改的药方送到御药院抓药杂役的手中，几副有问题的中药，不久送到汴京留守郑大人的府上。 是夜！汴京乱了！ 第一章 倒霉之夜 五月底，汴京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斜风细雨驱散了汴京连续多日的高温燥热。 赵府后院赵磊的卧室中，白馨兰被剥成赤裸的小白羊，吃吃浪笑，媚眼如丝的看着旁边欲火十足的赵磊。 赵磊刚刚从四圣观回来，自从得知清虚灵照大师就是大宋升国大长公主之后，赵磊说什么都不敢让升国来赵府治疗脸上的红疮，这事情传出去，很可能就给赵磊套上一个脱不掉的大帽子，赵家的女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驸马在大宋就等于后世的犯人，会被剥夺政终生治权利的。 为了避免流言蜚语，赵磊只能前往禁卫森严的四圣观给升国公主推拿按摩，不过过程依然香艳，五月炎热的天气，让升国大长公主按摩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开始向赵磊帮白馨兰按摩时候的香艳靠拢，贴身的汗衫变成丝绸短衫，跟后代的情趣内衣有的一拼，害得赵磊按摩回来，欲火中烧，眼睛都充血了。 白馨兰对赵磊的情况非常的了解，等赵磊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等候在赵磊的床上，迎合着赵磊暴风骤雨般的进攻。 赵磊抚mo着白馨兰晶莹如玉的肌肤，特别是她雪白圆润的丰臀和饱满弹性的胸，更是赵磊的最爱。 赵磊提抢上马，转眼间卧室中传来白馨兰曼妙如歌的呻吟声，“空谷幽兰黄鹂声”果然是汴京一绝，那诱魅缠mian的声音，更加能激发赵磊心中的yu望。 在白馨兰动情的呻吟中，赵磊越战越勇，很快白馨兰就不敌败下阵来。 “依红！”白馨兰全身软弱无力，身体的愉悦耗尽了她的体力，看到赵磊满足她之后欲火不见消退，只好叫来替补的贴身丫头依红进来接战。 白馨兰的丫鬟依红做替补也是习惯了，听到女主子的呼唤，马上来到卧室，在赵磊熟练的调情手段下，很快进入角色。 卧室中诱人的呻吟声再起，伴随着赵磊的喘息声，透漏着*的气息。 ……………………………… 春qing过去，赵磊左馨兰，右依红，双娇入怀，羡煞旁人。 发泄yu望过后的赵磊，和身边心爱的女人说着闺房的情话，就在这时，候山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爷！王素王大人有要事求见！”候山在卧室门外，声音焦急的说道。 “这么晚了，什么事情啊？”赵磊不耐烦的问道。 “太医局出事了，听说汴京留守郑大人刚刚去世了。”候山愈加焦急的说道。 汴京留守郑大人，那位得了伤风感冒，下午给他开了药的郑大人！赵磊心中一震，马上觉得有些不妙，安慰好身边两位美女，穿上衣服匆忙走出卧室。 “王大人在那里？”赵磊出了卧室，对在外等待的候山问道。 “王大人在前堂客厅等候！”候山恭敬的回答说道。 听到候山的回答，赵磊匆匆赶往前堂客厅。 客厅之中，王素再没有欣赏书画的悠闲雅兴，焦急的坐在那里，眼神阴晴不定的看着门口。 “仲仪兄！”赵磊匆匆而来招呼说道。 “汴京留守郑大人死了。”王素开门见山的直接沉声说道。 “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赵磊赶忙问道，这两个问题关系到他切身的厉害，不能不在乎。 “两个时辰以前，听说吃过你开的药以后，很快就死了，死者的家人很快告上开封府，开封府上报刑部，现在已经找到你开的药方，经过太医局的官员核对，你那张药方有问题！”王素看到赵磊已经冷静下来说道，他根本部相信赵磊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药方绝对不会有问题！”赵磊肯定的说道，因为他学习中医时间尚短，所以开药方都是照书直搬，跟着太医局医术照抄再抄出问题，那赵磊可以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活着也是丢人现眼了。 听到赵磊肯定的回答，王素沉吟片刻，冷笑说道：“既然三石你肯定药方不会有问题，那药方就一定有问题了。” 王素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赵磊微微一愣，随即马上明白过来，震惊的说道：“仲仪兄的意思，药方被人动了手脚。” “除了这个，还会有其他原因吗！”王素更加冷酷的笑着说道。 “赵怀古！不会是他吧！他就算要对付我，也用不着这么狠啊！就算这件事情推到我身上，我有龙凤配和金鱼袋，还有救治皇子昕和痘苗的功劳，另外清虚灵照大师还需要我治疗，最后的下场最多也是丢官而已，但是一旦被查出来是他做了手脚，那可是死罪，整个赵家就会被抄家，赵家那么多口肯定被发配岭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是让我丢官，赵怀古他傻了吗！”赵磊不敢相信的震惊说道。 “一个被妒忌心冲昏头脑的人，你能指望他衡量利害关系吗！在赵怀古眼中，将你赶出太医局，就算付出天大的代价，他也肯做！”王素冷厉说道。 赵磊迷茫一阵，最后对王素问道：“官家怎么说？” “刑部正在议处，这件事情恐怕不值得半夜惊动官家，恐怕要等明天早朝才会禀告官家！”王素想想说道。 “这么说我们还有机会反击了。”赵磊想着赵怀古为了陷害他，居然枉顾朝廷命官的性命，恨的牙痒痒的说道。 “赵怀古既然做了，肯定会做的很干净，想找出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他做的，除非官家下令秘卫去查，否则凭我们的力量，很难找到证据！”王素苦笑摇头说道。 “赵怀古！你个王八蛋，别让我找到证据，否则我要你赵家永世不得超生！”赵磊想起冤死的汴京留守，还有赵怀古陷害他的阴毒，恼怒狠毒的说道。 ……………………………… 在赵磊得到消息之前，汴京留守郑大人死亡的消息，早就传到吕夷简的耳朵里，对比赵磊刚来汴京，消息还需要王素等人告知不同，吕家经过几十年的经营，在汴京已经形成一个大的消息网络，汴京留守死亡的消息，第一时间从郑大人家中下人那里传到了吕家众人耳中。 “汴京留守死了，听说是吃了赵磊开的药之后死的，郑家已经将赵磊告上开封府，已经转呈刑部，这次赵磊麻烦了。”吕夷简长子吕公绰，将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里面有问题，赵磊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现在站在风尖浪头，不能踏错一步，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开错药方呢！”吕家三子吕公著，有名的聪慧，马上意识到这件事情里面有问题。 “还用说，听说赵怀古一直都嫉妒赵磊的功劳，如果说这件事情里面没有赵怀古在里面参与，打死我都不相信！”吕家次子吕公弼冷笑说道。 “公弼！话不可能乱说，随意诬蔑朝廷大臣，重罪啊！谁是谁非我们不能说，朝廷判案讲究的是证据，现在汴京留守死了，开药的人是赵磊，只要刑部查不出证据证明赵磊无罪，恐怕这次御使台要严重干预了。”吕夷简坐在上位上，沉声说道。 “证据！赵怀古前一段时间是干了几件蠢事，但是他毕竟是在太医局呆了十几年的老狐狸，办事一向周全，没有完全的把握，肯定不会出手，孩儿以为这次赵磊要倒霉了，刑部轻易不能给人上刑，除非官家下旨彻查，又或秘卫插手，否则赵磊这个黑锅，估计背定了。”吕公绰冷笑说道。 “罪名的事情我们先不用管，现在重要的是，御使台会不会在赵磊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将前一段时间痘苗的事情从新翻出来。还有御使台如果明天弹劾赵磊，我们应该怎么办？”吕夷简端起手边茶杯，沉声说道。 “御使台参赵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对了，也许我们可以落井下石，收罗赵磊不法证据，或者也来个栽赃嫁祸，对了，我曾经在御街看到赵磊和清虚灵照大师在一起，也许可以参个他大不敬！”吕家六子吕公儒，脑袋被驴子踢了一样，胡言乱语说道，气的他老爹老脸越来越黑。 “六弟！你的朋友不是约你今晚去潘楼吗！怎么还不去？”吕公绰看着他没有出息的纨绔弟弟，叹息说道。 “对啊！今晚有宴会啊！潘楼的美女还在等着我呢！父亲，哥哥，那我先走了。”吕公儒得到他大哥的提醒，马上兴奋起来，告退一声就跑了，留下他的父兄在那里无奈看着。 吕公儒的离开，让吕家父子更加投入议论。 “父亲大人！李迪现在灼灼逼人，也许我们应该反击一下，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吕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吕家五子吕公孺，年轻气盛，这些日子一直被李迪的派系打压，心中早已愤恨不已，所以马上提出反击的计划。 “也许是时候反击了，赵磊的事情，一定会让官家头疼不已，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出手对付李迪，也许会让官家恼怒，但是李迪的人会更加倒霉，可是我们应该出手对付谁呢？”吕夷简淡笑说道。 第二章 朝堂之争 吕家书房，吕家父子正在商议如何对付灼灼逼人的李迪。 “我们要对付的人，就是尚书吏部侍郎杜衍杜世昌！”吕公弼这时好笑自信说道。 “杜世昌，他为官清廉，很受人敬重，做事滴水不漏，我们参他，有把握吗？”吕公绰马上质疑说道。 “杜世昌是很清廉，我们很难从他身上找到把柄，但是他清廉，不代表他的儿子清廉啊！”吕公弼冷笑说道。 “怎么说？”吕夷简也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杜世昌的儿子，在花楼和人争夺花魁而大打出手，最后失手误伤一位秀才，将人打成残疾，按罪应该发配充军，但是杜世昌从中周旋，最后赔了秀才一大笔银子。”吕公弼冷笑说道。 “一大笔银子，杜世昌向来清廉，不置私产，家中清苦，那里来得大笔银子啊！”吕公著马上发现问题，同样冷笑问道。 “好！杜世昌和李迪几十年好友，如果不是他，李迪那里能将他的人安排到那些空缺职位，如果我们能将杜世昌扳倒，然后换上我们的人，如此以来李迪就寸步唯艰，看他还怎么跟为父斗！”吕夷简听到吕公弼的话，马上豪气的说道。 吕府秘议这一幕，夜晚在汴京不同府邸上演着，所有人都得到汴京留守郑大人的死讯，同时也知道赵磊这次可能自身难保，虽然赵磊的事情和他们都没有关系，但是因为赵祯和赵磊的关系，他们知道明天赵祯一定会龙颜大怒，这个时候，恐怕是攻击政敌最好的机会，一点点的事情，都会被官家赵祯放大几倍看待，所以他们都准备着，准备着防御政敌的进攻，同时准备着攻击政敌。 ……………………………… 清晨，官家赵祯打着哈欠从宠爱的尚贵妃的床上爬起来，他的身边，美丽尤物尚美女，一丝不挂的甜美如梦，一副海棠睡梦图，让官家赵祯又开始蠢蠢欲动，正准备叫醒尚美女早炼的时候，宫外传来阎文应焦急的声音。 “官家！启禀官家！大事不好了，出事了。”阎文应那尖锐令人难受的声音，在赵祯耳中已经非常习惯。 出事了，什么事，外敌入侵，内敌叛乱，还是谁死了啊！官家赵祯心中奇怪的想到，看到尚美人被吵醒，也没有了淫乐的心思，在宫女的伺候下穿好衣服，走出宫殿。 “什么事？”被人打乱了和美人玩乐的兴致，让官家赵祯十分不满，对着阎文应咆哮说道。 “官家！秘卫传来消息，汴京留守郑大人死了。”阎文应昨天晚上就得到消息了，但是看到赵祯和尚贵妃玩的正开心，就没有去打扰，但是今天一大早御使台一帮人就跑到禁中来闹，没有办法，阎文应只能来找官家赵祯，说出他知道的事情。 “汴京留守，六品小官，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这种人死了，也要你这个老东西亲自来通知朕吗！”赵祯听到阎文应的话，更加恼怒，更加大声的骂着说道。 “郑大人昨天感染风寒，太医局提举赵大人给他开了药，结果郑大人吃了药就死了，郑大人的族人已经将赵大人告到开封府，开封府转呈刑部，现在正等着官家示下呢！今天一大早，御使台一干御使还有知谏院的谏官，就在禁中外等候，要求严惩赵大人。”阎文应知道不说清楚，赵祯还要发火，于是就简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到阎文应的话，本来正在发火的赵祯大吃一惊，急忙追问到：“什么？你说赵三绝那个小子治死人了，不可能吧！那小子医术那么好，会治死人。” 阎文应苦笑回答说道：“奴婢本来也不信，也这样问御使台的几位大人，不过御使台包拯包大人说赵大人少不经事，难免疏漏，而且玩忽职守，置病人于死，理当重办，而且其他几位御使台的大人也都纷纷附和。” “又是包拯和赵抃他们，这两个愣头青就不知消停一下，那个汴京留守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他们怎么知道就是赵磊的责任啊！摆驾皇仪殿，上朝，朕倒要问清楚，朕怎么都不会相信赵磊会治死人的！”官家赵祯大声说道。他对赵磊很是觉得投缘，两人不但年纪差不多，而且赵磊还救过他的儿子，再加上赵磊所学颇杂，文采风liu，赵祯觉得和赵磊十分合拍，所以才这么维护赵磊，怎么都不相信赵磊会治死人。 ……………………………… 皇仪殿上，官家还没有来到，但是文武百官已经纷纷早来，能够站在大殿之上的官员，那个不是人精，估计都得到汴京留守身亡，赵磊出事的消息，同时也知道今天不是吉日，估计要出现大凶之事，所以纷纷早来，和熟悉的同僚通通气，以便一会应付突然而来的变故。 “皇上驾到！” 随着内侍一声长唱，大殿之上本来的窃窃私语顿时消失，所有人都朝着龙椅的方向俯身叩拜，大殿之上，马上环绕着文武百官同时的呼喊：“扣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官家赵祯走上龙椅，手一摆对下面叩拜的文武百官说道。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千古不变的一句话，在阎文应的口中喊了出来。 “微臣有本齐奏！微臣参尚书吏部侍郎杜衍杜大人，教子无方，致使杜家独子在潘楼和商人争夺花魁大打出手，误伤无辜秀才，并将秀才殴打致残，事后竟然拿出大笔银两贿赂朝廷刑部和开封府官员，使得残疾秀才苦告无门，无奈只能收下杜家私了银两！”出身吕家的御使台御使韩慎，居然抢先出手，在包拯和赵抃等人还没有参赵磊的时候，先参了杜衍一本。 “什么？”赵祯听到韩慎的话，不敢置信的惊讶说道，杜衍可是朝廷有名的清官，两袖清风，大公无私，在朝廷清誉最佳，一向是赵祯表彰的对象，也是百官学习的楷模，如今却听到杜衍能够拿出大笔银子，还买通朝廷官员，如果是真的，赵祯就丢人了，因为不久前他才因为杜衍的清廉而表彰过，时隔不久就爆出这样的事情，这不是掌赵祯的嘴吗！ 尚书吏部侍郎杜衍，听到韩慎的话，老脸刷一下白了，冷汗直流，双腿开始颤抖。 杜衍确实是朝廷有名的清官，但是一生英名却被他的独子给败坏了，独子伤人致残，就算杜衍是尚书吏部侍郎，论罪也只有发配的命，但是杜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如果发配充军，说不定就死在边疆了，所以无奈的杜衍，只能偷偷收取了一个巨商的贿赂，帮巨商的儿子安排一个实缺，然后用这笔贿赂，转而贿赂刑部和开封府的官员，最后逼得秀才和杜家私了。 本来就良心有愧的杜衍，如今心中丑事被韩慎揭露，人瞬间就像老了十岁，手足无力的站在殿堂之上。 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知道这件事情的不多，听到韩慎的话，整个大殿“哗”一声乱了起来，文武百官纷纷交头接耳，对杜衍指指点点。 “杜衍，这是真的吗？”赵祯看到一个他信任的大臣，如今确做出这种事情，失望的看着杜衍，沉重的问道。 “老臣有愧官家的信任！”杜衍没有辩解，毕竟事情都是真的，不管原因是什么，错都犯下了，只能默默的承受着严重的后果，跪下对赵祯悔恨说道。 百官之首，六旬老者，清瘦而精神的宰相李迪，心中已经大叫不妙，他万万没有想到吕夷简居然这么厉害，一下就打到他的软肋，尚书吏部侍郎这个位置，说什么都不能失去，如果没有了，李迪就再没有和吕夷简对抗的基础，恐怕他在汴京也呆不了多久了。 “启禀官家！臣有事启奏！”李迪知道保不住杜衍的后果，连忙站出来朗声说道。 “讲！”赵祯被杜衍的事情打击的不轻，说话都开始有气无力了。 李迪得到赵祯的允许，讲杜衍犯错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希望能让官家赵祯看在杜衍为大宋默默贡献几十年的功劳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吕夷简看到李迪为杜衍求情，心中冷笑，他知道如果李迪在其他时候为杜衍求情，也许官家可能念在杜衍的功劳上就网开一面了，但是今天是什么日子，赵磊的事情估计官家已经知道了，凭赵磊的功劳还有和官家的关系，估计这时官家正烦着呢！李迪这时候出头，不找难看的吗！ 果然，一切如吕夷简所料，官家听到李迪的求情，龙颜大怒，指着李迪一顿大骂，讲手边能摔的东西全部摔了出去。 官家摔东西的时候，表示这时他已经气的不能再生气了，所以文武百官这时都不敢说话，生怕触了官家赵祯的霉头。 “尚书吏部侍郎杜衍，犯事虽然情有可原，但是影响恶劣，情节严重，不过念在杜衍忠心为国，而且是初犯，朕网开一面，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罢尚书吏部侍郎之职，着知密州吧！”官家赵祯发了一阵火之后，看着老了十岁，可怜的杜衍，心中一软，软弱的说道。 “谢官家恩典！”杜衍哆嗦着说完，摘掉头上的三品官帽，落魄的走出大殿。 大殿之上，官家的失落、李迪的黯然、吕夷简的窃喜、其他人的无视，组成了残酷的画面。 第三章 黯然出场 整个汴京沐浴在清晨柔和的阳光，披挂着晨阳的汴京皇城，更加的肃穆威严。 赵磊依然是那一身猩红的官袍，无喜无忧的站在皇仪殿外，等候着殿内商量的结果。 这些天赵磊的精心布置，终于换来了小小的成果，皇城内侍甘龄，不停的在皇仪殿上下奔波，将殿中的情况告诉赵磊。 “赵大人！尚书吏部侍郎杜大人被贬出汴京了，下面估计就要说赵大人的事情了。”甘龄从皇仪殿偏门而出，来到赵磊的身边说道。 “人正不怕影歪，本官深知自己不会开错药方，就让他们查去好了。”赵磊沉声说道。 “既然如此，杂家就去大殿上再探探，看他们究竟如何说！”甘龄不知道这件事情里面的猫腻，但是对年轻的赵磊却没有信心，就好像包拯说得那样，赵磊如今才二十出头，少不经事，而太医局最小的官员都四十多岁了，如果说太医局里面有人开错药方，恐怕第一个让人想到的，就只有赵磊了。 皇仪殿外，赵磊冷静的等待着消息，他现在还没有进入进入皇仪殿议事的资格，而皇仪殿里面的文武百官，却因为殿外的赵磊议论纷纷。 皇仪殿中，尚书吏部侍郎和赵磊带来的双重打击，让赵祯有些萎靡不振，而殿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依然在絮絮叨叨的弹劾着赵磊，你一言我一语直接将赵磊形容成祸国殃民的大奸臣，如果赵磊在这里，估计会直接气死，看来朝廷之中得红眼病的人很多啊！而最近行事嚣张的赵磊，也终于等到了他等待以久的报应，不过报应的结果，可能让赵磊不能承受。 “启禀官家！刑部昨夜连夜查案，证明开给汴京留守郑大人的药方，确实是太医局提举赵磊开出来了，中间没有动过手脚，所有证据都能证明，太医局提举赵磊，玩忽职守而开错药方，微臣恳请官家重惩赵磊！”面目黝黑跟非洲人一样的包拯，大义凛然的站出来弹劾赵磊说道。 “官家！微臣有不同见解，微臣和赵大人十分熟悉，赵大人不是那种玩忽职守之人，况且他一向认真谨慎，万万不可能开错药方，其中定有冤屈之处，希望官家能派人详查！”刚刚上任不久的右司谏范仲淹，马上出列为赵磊辩白说道。 “冤屈！昨夜刑部夜审此案，太医局的官员杂役全部都审问一遍，所有人都不可能动那张药方，证据确凿之下，还有什么可详查的，赵磊年仅二十有四，这个年纪的医师，都在跟随师傅行医，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单独出诊，就是因为医者生死事，害怕年轻人毛躁而出错，他赵磊也是年轻人，谁能保证他不是因为不小心开错药方呢！”左司谏高若讷和右司谏范仲淹向来是针锋相对，如今听到范仲淹为赵磊辩白，马上反驳说道。 “启禀官家！微臣也赞同高大人的看法，太医局的太医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太医，最年轻都将近五十，行医都超过三十年，而臣听说赵磊跟随眉山田岩道长学医不过两载，如此年轻和经验，任职太医局提举之职，恐怕不妥，微臣认为应该放赵磊外出历练一番，等经验丰富再返回太医局也不迟！”吕夷简五子吕公孺，和赵磊年轻相当，却只是从六品的将作监丞，而且还是蒙荫而来，所以对赵磊的成就十分嫉妒，对赵磊的嚣张狂妄更是反感，如今看到赵磊被人弹劾，连忙落井下石说道。 老奸巨猾的吕夷简，马上心中大叫不好，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儿子还有心腹高若讷居然这时出来落井下石，这不是明着要和赵磊还有王素他们过不去吗！王素他们还好说，都是老冤家了，但是赵磊，却是吕夷简不愿得罪的人，毕竟赵磊赵三绝的才能在那里放着，就算暂时失去太医局提举的位置，早晚都会返回官场，加上赵磊救治皇子昕的情份，吕夷简知道官家心中赵磊的分量，所以对赵磊的前途还是很看好的，可是如今儿子和高若讷居然落井下石，恐怕这仇，就此解下，难以化解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赵磊永远不能进入官场，彻底清楚这个隐患！吕夷简心中下定决心想到。 赵祯听到这里，心中虽然恼怒，但是却丝毫没有办法，北宋不比其他朝代，皇上和士大夫共治天下，已经成为事实，有些事情，就是官家赵祯，也不能左右。 官家赵祯转头看相孟王赵元俨和朝廷六位执宰，赵磊的事情就是掌握在他们的手中，如果他们都认为赵磊有罪，恐怕就是官家赵祯，都无力回天了，反过来，如果他们反对的话，赵祯完全可以行使权利，重新严查赵磊的案子。 不过官家赵祯要注定失望了，虽然赵磊和其中几位朝廷重臣关系也不错了，但是却没有好到让他们开口保赵磊的境地。 枢密院的王曙和王德用相继表示不发表意见，而两位宰相李迪和吕夷简，却纷纷要求重惩赵磊，而孟王赵元俨，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尚须磨练！”意思很清楚，就是不挺赵磊，反而也要落井下石了。 只有两位参知政事宋绶和蔡齐，都是官家赵祯的心腹，同时和赵磊关系也不错，而且前面孟王和两位宰相都已经给赵磊定性了，他们现在就是同意也不能改变什么，卖好谁不会啊！所以两位参知政事力挺赵磊，不过对赵磊却没有任何改变，毕竟他们都是副宰相，两个正的决定要赵磊走，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王素和欧阳修等赵磊的好友都没有为赵磊说话，因为他们知道在这里的人，除了范仲淹这个知谏院左司谏还能辩驳两句，其他人说得话，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冷眼旁观的王素等人，冷静的看着那些朝廷重臣的表现，从里面分辨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这不正是赵磊这些天嚣张狂妄要的结果。 李迪要对付赵磊，因为他要将汴京官场搅浑，但是李迪在汴京的根基实在太浅了，被吕夷简抢先出手对付了杜衍之后，只能转攻为守，等待吕夷简找麻烦了，没有尚书吏部侍郎的帮助，李迪恐怕不是吕夷简的对手，估计在汴京的时间也不会多长了。 吕夷简，这是个老狐狸，可是他为什么也要对付赵磊呢！狡诈如狐的他，难道看不出赵磊虽然暂时出场，但是很快就能卷土重来吗！ 枢密院一向不参合文官之间的政治斗争，所以不表态也是正常，而参知政事宋绶和蔡齐在大局以定的情况下示好，也是正常现象，但是代表赵家宗室的孟王赵元俨，为什么突然支持两位宰相对付赵磊呢！ 王素和欧阳修等人，对朝堂上的变化，突然看不清楚了。 赵祯很无奈，赵磊的事情，表面上看真的证据确凿，但深层的东西，赵祯并不清楚，赵怀古和赵磊的恩怨，不过是小事，没有资格让大宋的皇帝知道。 所以，赵祯很轻易的相信赵磊真的不小心治死了病人，再加上七位朝廷重臣中权利最大的三位齐心要赵磊离开官场，除非现在找到证据证明赵磊的清白，否则官家赵祯很难开口为赵磊脱罪。 “既然皇叔和两位宰相都认为赵磊应该外出历练一番，那么你们认为应该如何处置赵磊呢？”赵祯脸色黑黑的问道。 “按照医律，赵磊本该刺配岭南，但念在他有功于社稷，不如收回他的龙凤佩、金鱼袋，除太子太师、太医局提举之职，给他个教训就好了。”孟王赵元俨，眯着眼睛，沉声说道。 “臣附议！”赵元俨的提议和李迪还有吕夷简的想法差不多，他们知道凭赵磊的功劳，治死个人而已，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如今收回他的龙凤配、金鱼袋，除去所有职位，已经达到李迪和吕夷简的目的，所以两个人满意的附议说道。 赵祯叹息一声，满脸失落，赵磊的事情已经定案，除非赵元俨他们改口，否则赵磊就要离开太医局了，赵祯有些感觉对不起赵磊，不过想想这些人没有除去赵磊的进士之身，也算给赵磊留下一条后路，只能这件事情影响淡下来，然后将赵磊召回来从新为官就行了。 “阎文应！你去传旨，收回赵磊的金鱼袋，除太子太师、太医提举之职，贬官为民，龙凤佩就让赵磊留着吧！”赵祯懒洋洋的对阎文应说道。 李迪和吕夷简两人听到赵祯的旨意，还想说话，但是看到官家赵祯眼中压抑的怒火，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毕竟赵磊的官职和金鱼袋都被收了，现在因为一个特赐禁中行走的龙凤佩惹怒官家，这种事情他们都不愿意去做。 阎文应离开皇仪殿前去传旨，但是皇仪殿的热闹却没有停止，杜衍的离开，空出了尚书吏部侍郎的职位，这可是掌握大宋文官政绩考核、提升还有放缺的实权位置，除了赵家宗室，不能参与朝政之外，李迪、吕夷简、宋绶和蔡齐等重臣，都开始争夺这个位置，就是枢密院的王曙和王德用，也居然想分一杯羹。 整个皇仪殿，马上跟菜市场一样热闹起来，每个人提出来的接任人选，都被其他人一阵反驳，结果议论到午时，也没有出来一个结果。 （强烈推荐大漠好友的仙侠新书《黑心佛》，虽然字数少点，不过可以先收藏养肥再杀！链接就在下方，欢迎点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章 赵祯愧疚的含意 “怎么样？”皇仪殿外等候的赵磊，看到匆匆而来的内侍甘龄，沉声问道。 看着甘龄欲言又止的样子，赵磊已经做到接受最坏准备的心理，继续问道：“甘大人有话请直说，下官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看到赵磊一脸深沉平静，甘龄叹息说道：“官家让阎文应阎大人前来传旨，收回赵大人的金鱼袋，除太子太师和太医提举之职，贬官为民。” 对于这个结果，赵磊是早有准备，所以丝毫不惊，反而还微笑起来。 “甘大人，你的意思，官家没有收回龙凤佩还有在下进士出身！”赵磊得到贬官为民的消息，自称马上从下官变成在下了。 “没有，官家还特意说将龙凤佩留给赵大人呢！”甘龄也是聪明人，从官家赵祯不收回龙凤佩还有赵磊进士出身，就知道官家肯定还记得赵磊呢！说不定赵磊什么时候就卷土从来了，所以尽管赵磊自称在下，他还是以大人相称。 听到甘龄的话，赵磊微微一笑，从身上那种十张十贯面额的交子，偷偷塞给甘龄说道：“多谢甘大人的消息，这份情义在下记下了，日后必有报答！” 赵磊说完，不等甘龄推辞，就匆忙离开，返回太医局，他知道如果阎文应宣旨，肯定会去太医局找他的。 太医局中，赵磊的事情已经传了过来，所有人都焦急的等待着结果，这件事情对于太医局来说，可是奇耻大辱，太医局成立这些年，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开错药方治死人的事情，况且治死的还是朝廷六品官员，这对太医局的影响十分恶劣，比当年官家赵祯长子的死还要恶劣，毕竟当年皇长子的死是天命，药石无效的结果，没有太医多大责任，而现在赵磊居然开错药方治死朝廷官员，这件事情传到汴京百姓的耳朵里，恐怕太医局的人要被百姓耻笑，民间医者嘲笑了。 赵磊信步踏入太医局，他发现太医局里的人，都像躲灾星一样躲着他，上到太医局官员，下到太医局杂役，看到赵磊就纷纷避开，而且还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 人走茶凉啊！想想昨天太医局的人看到自己，还一个个点头哈腰，无比恭敬，今天就变成这个样子，北宋的人，看来也很现实啊！赵磊心中自嘲的想到。 就在赵磊感叹太医局里无好人的时候，唯一的好人出现了。 “赵大人，那件事情是真的吗？”王唯一这个太医局唯一的老好人，看到赵磊马上焦急的走过来关切问道。 “不要叫我赵大人了，官家已经除了我的官职，已经我就是草民了。”赵磊苦笑对王唯一这个唯一和他说话的太医局官员说道。 “别人不了解赵大人，下官却知道赵大人是冤枉的，下官曾经跟随赵大人几天，发现赵大人每次开方，都是跟着古方开的，而且开完之后总是认真和古方对照一边，赵大人如此仔细，怎么会开错药方呢！昨晚刑部调查，下官已经将这些情况如此告知刑部官员，难道那些人就没有查出是谁在其中做的手脚吗？”王唯一这个太医局和赵磊最熟悉的官员，根本不相信赵磊会因为开错药方治死人，所以很愤怒说道。 “王大人估计要失望了，陷害我的人，做的滴水不漏，刑部连夜查案，都没有查出任何事情，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我开错了药方，而朝廷文武百官都认为以我的年龄，不应该占据太医提举这个高位，认为我应该在历练个二三十年才有资格行医！”赵磊对着王唯一苦笑说道。 “放屁！那些朝廷官员是干什么吃的，他们就不知道赵大人你的医术是多么高明吗！就是大宋最好的神医，再历练一百年，能制作出来痘苗吗！能治好皇子昕的病吗！”王唯一对赵磊打抱不平说道。 “事情已经被朝廷百官定案，官家也同意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等着官家的圣旨吧！”赵磊除了苦笑，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太医局提举赵磊接旨！”阎文应那拉长的尖锐腔调在太医局的院子中响起。 “微臣赵磊接旨！”赵磊拉着气愤的王唯一，来到院子中接旨说道。 又是一阵尖锐的话语，胖胖的看上去很阴毒，一双三角眼跟眼睛蛇一样的阎文应，冷笑看了一眼赵磊，他能够当上官家赵祯的贴身内侍，吕夷简在其中出了不少力，而他也帮了吕夷简很多的忙，两人已经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吕夷简对付赵磊，阎文应也对他没有什么好感，能将赵磊赶出太医局，阎文应心中充满大权在握的激动，不过赵磊不喜不悲的神情，却不能给他太多的满足感，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这不是赵磊吗！听说你治死人了啊！还是朝廷六品官员，真是不幸啊！本官早就说那些年轻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年纪轻轻就坐上三品提举之位，早晚会出事情，这不，开错药方了吧！如果官家听从本官的建议，送你直接会眉山，恐怕就没有今天这些事了。”赵磊刚刚准备离开太医局，赵怀古不知道从那里钻了出来，不阴不阳的冷嘲热讽说道。 看着阴笑恶毒的赵怀古，赵磊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纸怎么能包住火，事情的真相早晚会真相大白，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后悔了。 另外劝告赵大人一声，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赵家一门想想，有时候做坏事，会连累家人的，告辞！” 赵磊一番话，气的赵怀古胡子都翘起来了，脸色黑青的看着赵磊，话都说不出来了。 鄙视的看了一眼赵怀古，和王唯一告辞之后，赵磊走出太医局。 虽然只有短短月余，但是太医局始终是赵磊在大宋第一个上班的衙门，感情虽然不多，但是也有一些，赵磊摸摸太医局的大门，感叹一声，返回赵府。 ……………………………… 午日炎阳下的赵府之中，白馨兰、小翠和萧若若三个美女，在炎日之下，望眼欲穿的盼望着赵磊的归来，希望能听到赵磊无辜的消息。 但是事与愿违，当她们看到赵磊如往常一样回到家中，却说出他已经贬官为民的消息，三女惊愕起来，看着赵磊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年轻的她们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官人！你没事吧？”小翠对赵磊怯怯的问道，她看着面带微笑的赵磊，总感觉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的落寞。 “官人当然没事，不过是贬官为民吗！当年被下到大理寺天牢，官人都不怕，何况现在呢！”赵磊看着小翠，笑着说道。 “那个皇帝也真是的，官人这么好的医术，怎么可能写错药方呢！明显的栽赃嫁祸，他都看不出来吗！还有刑部那些官员，都是吃干饭的啊！居然什么都查不到，真是一群废物。”萧若若双手恰腰，用她独有的方式，野蛮的表达着对赵磊的关切。 听到萧若若的怒骂声，赵磊正色说道：“若若不可放肆，官家和刑部的事情，岂是你可以评论的，要知道既然有人陷害我，当然会做到万无一失，天衣无缝，不过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事情早晚会水落石出。” 三位美女中，小翠出身卑微，见识不广，所以一向以赵磊为主，没有丝毫自己的想法，赵磊就是她的一切，她就是赵磊的附属品。 而萧若若，虽然豪迈勇武，出身绿林，对行军打仗也有些经验，但是讲到政治纷争，她对找了没有任何帮助，赵磊如果想打赵怀古一顿出气，她到可以领着朱大力一干手下去干。 不过白馨兰可不同，她从小在勾栏院长大，小小年纪已经开始学习琴棋书画、孔孟之道，帝王权术虽然没有涉猎，但是很多朝廷大臣也曾经是她的座上客，对于朝廷内的斗争，也有点经验。 白馨兰并没有像小翠和萧若若一样直接关切的安慰赵磊，只是仔细的询问赵磊今天的经历。 赵磊安慰的看着白馨兰，毕竟身边有一个能够分析政事的红颜，总比什么都问王素他们来得好，所以很详细的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了白馨兰。 “官人，妾身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白馨兰听完之后，疑惑的说道。 “哦！你说说，那里不对劲了。”赵磊这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对白馨兰说道。 “赵怀古虽然做事很毒辣，而且天衣无缝，但是官人已经早有准备，按理应该早有防备，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赵怀古计算啊！况且以王大人和范大人几位大人的能力，只要齐心协力，让刑部重查案子，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情，为什么他们都没有说话呢？”白馨兰一脸迷惑的说道。 赵磊微微一笑，对白馨兰的聪慧十分满意，竟然能从里面看出蹊跷，不愧是他赵磊钟爱的女人啊！ “宝贝儿，你知道官家为什么留下官人的进士出身还有龙凤佩吗？”赵磊看着白馨兰，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着说道。 “为什么？”白馨兰很合作的对赵磊问道。 “因为官家感觉亏对于我！”赵磊感叹的说道，心说赵祯不愧是千古仁君，感情就是丰富，不过这么做好像有些利用赵祯的意思，希望这个仁君明白过来之后，不要太生气啊！最好一辈子都无法明白过来。 “官家亏对官人？”白馨兰更加迷惑的说道。 “官人我研究出来了痘苗，不但帮大宋进帐一笔钱财，而且消除了虏疮，还让官家在青史上重重的留下一笔，还有我救治了皇子昕，还在给升国大长公主治病，这么多功劳加起来，就算我真的失手治死人，将我贬官为民也是太重的惩罚，所以官家绝对对我有所愧疚！”赵磊慢条斯理的缓缓说道。 “是啊！公子说得不错，公子的功劳这么大，因为失手的事情就贬官为民，未免太严厉了。”萧若若继续帮赵磊打抱不平的说道。 “不错！因为我的功劳，所以官家绝对这么处置我有些愧疚，你们知道官家对一个人，特别是对一个大臣感到愧疚的含意吗？如果你们对一个人感觉愧疚，会怎么做呢？”赵磊对三位美女问道。 “官家感到愧疚的含意？”白馨兰若有所思的喃喃说道。 “小翠知道，小翠如果对一个人感到愧疚，一定会好好的对他，弥补心中的不安！”小翠笑着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但是官人，这么做未免太危险了，如果官家知道了，如何是好？”白馨兰恍然大悟，然后忧虑的想到。 “官家不会知道的，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永远不会有证据，就算有几个明白人，他们敢说出来吗！”赵磊胸有成竹的笑着说道。 得到赵磊的解释，三位美女不再忧虑，高高兴兴的放开胸怀，陪赵磊一起吃午饭去了。 ……………………………… 汴京城中，朝廷文武百官，也终于明白了官家赵祯愧疚一个人的含意，西角楼官宅区三品大员的赵府，居然在官家的旨意下，成为赵磊的永久官宅，一时之间朝廷上下皆愕然，他们眼中从满嫉妒，永久官宅，多么荣耀的天恩，却落在赵磊这个被贬官为民的草民身上。 李迪和吕夷简开始后悔，他们都错误的估计了赵磊在官家赵祯心中的地位，被贬官为民不但没有收回官宅，而且还永久赏赐给赵磊，进士出身还有龙凤配都没有收回来，多么明显的政治讯号，赵磊现在可以说是春风得意了，官家天大的恩宠，表示着他政治前途的辉煌，虽然暂时的跌入谷底，但是谁都知道赵磊的崛起就在转眼之间，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然而这个契机，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来到了汴京，来到了赵磊的身边。 第五章 三边之变 大宋麟、府、丰三州为西北重镇，毗邻辽与西夏二国，地理位置至关重要。 麟、府、丰三州地界相连，除府州在长城以内，麟、丰两州，皆在长城以外，三州并称大宋三边。 三边西接西夏，北连辽国，地理位置十分特殊，为边疆军事要冲之地。 三边之中的府州，自大宋开国以来，就由府州折家担任镇守重任。 府州折家是大宋最有名的将门之一，天波杨府的佘老太君，就出身府州折家。 府州折家出身党项，五代时割据府州，宋初归顺大宋，随后百年一直为大宋镇守三边，防御西夏。 “虽不无世卿之嫌，自从阮而下，继生名将，世笃忠贞，足为西北之捍。”这就是历史上对府州折家将门的评价。 府州知府折惟忠，从真宗大中符七年五月接任府州知府以来，一直负责对付西北恶狼西夏的侵吞。 六月初的府州，热浪翻滚，炎阳似火，府州城外军营之中的两万府州精锐边军，三五成群的躲在树荫下面，无精打采的看着天上火辣辣的太阳。 这些人实在精神不起来，因为府州两万将士，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发饷银了，虽然每月的饷粮按时发放，但是那些粮食只够糊口而已，想改善生活，却是不足，没有钱的日子，你让这些彪汗好战的边军，如何精神的起来。 “靠！真是没有天理啊！府州那些倒马桶的杂役，这个月还发了一百文的俸禄呢！我们这些人，出生入死拿命去拼，居然只发了不到两石粮食，我们那四百文的饷银呢！不知道让朝廷那个狗崽子给私吞了。”一棵歪脖树下，一个光着脊梁的军中大汉，正在跟几个同样光着脊梁的士卒大刺刺的说道。 “算了吧！两石粮食，卖了也有将近一贯钱了，比那些倒马桶的俸禄高多了，石哥还想什么呢！”大汉身边一个年轻的小胖子很满足的说道。 啪！那个叫石哥的大汉，马上举手在小胖子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然后笑骂说道：“你个刘胖子，真是没有出息啊！居然和倒马桶的杂役比，你娘的有了两石粮食当然够了，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子可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呢！那两石粮食仅仅够吃的，老子当然不满足了。” “够吃不就得了，只要饿不着，我们就等着饷银啊！就算这个月不发，难道下个月还不发吗！”小胖子旁边，一个老实巴交的憨厚士卒耿直说道。 “呸！怪不得你这家伙快三十岁了还没有找到婆娘，你这种没有一点出息的人，谁会嫁给你啊！你不想想，我们现在是拿命去拼啊！如果只是为了那点粮食，我们回家种地不就行了，在这里出生入死干什么啊！那些当官的不发粮饷，我们就没有钱，没有钱，就没有婆娘，不孝的有几个，没有儿子才是老大啊！”壮汉士卒感叹的说道。 “石哥刚才想说的，是不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小胖子听到壮汉驴唇不对马嘴的成语，笑嘻嘻的纠正说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难道你们就不想有个婆娘吗！想想上次我带你们去的那个春来楼里面的小娘子，那肌肤，那身段，那声音，难道你们就不想找个婆娘，天天搂着睡觉吗！”壮汉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的意味，挑拨离间的意思已经渐渐流露，这个时候如果有军官在这里，肯定能从中听出来壮汉不怀好意的意思，但是很可惜，这里的几个人，都是一切最底层的士卒，他们那里知道壮汉在引导性的挖掘他们的愤怒呢！ “想想吧！如果发了三个月的饷银，就算找不到婆娘，也能再去春来楼逍遥一次，难道你们就忘了在春来楼那个美妙的夜晚！”壮汉这时已经转变成诱惑别人交出灵魂的魔鬼，不停的诱惑着眼前几个士卒。 老实巴交的憨厚士卒终于受不了诱惑，想到那次在春来楼的美妙夜晚，眼神中充满了yu望的说道：“石哥！我想去春来楼，可是没有钱，怎么办？” “很简单的事情，我们可是三边的精锐士卒，可不是府州城中的下人杂役，饷银是他们说不给就不给的吗！我们一起去要饷银，大宋这么富裕，那里能付不出我们的饷银呢！一定是那些官员给贪污了，如果他们还不给，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回家种地也比在这里强啊！”石哥大胆的蛊惑这些士卒说道。 “石哥说得不错！那些饷银可是我们用命拼回来的，凭什么他们说不给就不给啊！我们去跟将军要，问问将军本来给我们的饷银，到底到那里去了。”小胖子这时也被春来楼的女人冲昏头脑，大声的附和说道。 “慢着！只有我们几个，势单力薄，将军未免会见我们，府州两万兄弟的饷银都没有发，如果我们集合多一点兄弟，将军就一点会见我们，人多了，他们不想发饷银和不行！”壮汉继续蛊惑的说道。 “石哥说得不错，我们去联系其他兄弟，让他们将三个月的饷银补给我们！”憨厚的士卒下定决心的说道。 几个小小的最低级士卒，商量了一下，各自联系各营的兄弟，准备一起找军营将军，要会积欠的饷银，壮汉石哥，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 谁都没有想到，几个被女人冲昏理智的低级士卒，将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而这同样的一幕，在麟州和丰州同时上演，整个三边，暗潮激荡。 这夜，三百府州最低级的士卒，夜闯将军营帐，要求派发积欠三月饷银，却被折惟忠的次子左侍禁将军折继闵，打军棍二十赶出营帐。 ……………………………… 府州属于大宋特殊州地，地靠西夏，辖区内多为少数游牧民族，盛产党项战马，大宋军中战马，一半都出自这个小小的州地。 府州城属于边疆重镇，城虽不大，却城高墙厚，引自活水的护城河，更有三丈之宽。 府州不但是边疆重镇，而且是有名的商贸重镇大宋前往西夏的走私商人，大部分都经过府州，而府州盛产的战马，更是引来大宋各地的马商。 府州人口不多，连大宋一个中等县的人口都达不到，城市人口六万，城外人口不到五万，不过比十万小县的人口多一点。 今年已经五十多岁，老态龙钟的府州知府折惟忠，正在府州衙门中批阅府州各地官员呈上来的奏折。 府州不同大宋其他地方争权，府州的所有权利，都被掌握在折家的手中，无论军、政、财，都被折家紧紧的掌控在手中，与其说府州是大宋的州地，还不如说府州是大宋的藩邦更为妥当，不过因为府州处在西夏和大宋之中，加上自身实力弱小，无奈之下，折家当年才归顺大宋，成为大宋的一个州地。 所以折惟忠非常的忙碌，他不禁要应付府州的各种事情，还要应付来自汴京的各种压力，繁重的工作让他未老先衰，同样年过半百，但是折惟忠比起汴京那位悠闲的孟王，看上去足足老了有四十岁之多。 折惟忠的面前，堆满了五月的各种呈册，上面的各种数据和分析，让老知府看的头大不一，毕竟他只是将门出身的党项武将，让他负责一州的军政，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大人！大事不好了。”折惟忠头痛之时，书房外传来府州军判官的焦急声音。 “什么事？大惊小怪，本官没有交过你吗，泰山压于顶而面不改色，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折惟忠大声的训斥说道。 府州军判听到上司的训斥，唯唯诺诺的走在书房，声音依然焦急的说道：“禀报大人，大事不好，外面军营士卒哗变了。” “哗变！”深沉的折惟忠，听到府州军判的话，大吃一惊，同样也焦急问道：“士卒哗变了，情况怎么样？为什么哗变啊？” “左侍禁将军正在带兵镇压，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不过听说是因为士卒不满三个月未发饷银而哗变的！”府州军判小心翼翼的回答说道。 “怎么可能！粮饷不是都发下去了吗？”折惟忠气急败坏的大声问道。 “粮饷是发了，但是银饷却没有发，朝廷银饷不足，正在赶制，本来说上个月就会拨过来五万贯暂解燃眉之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拨，询问的信使没有回来，没有想到那些士卒已经等不及了。”府州军判很谨慎的回答说道，他知道折惟忠是府州的土皇帝，整个府州都是折家的天下，一个不好，气的折惟忠拔剑砍人就有些不妙了。 听到府州军判的话，折惟忠虽然恼怒，但是却没有丝毫办法，大宋最近好像出现了钱荒，随着几座铜矿的相继告竭，新的铜矿却出产不多，加上朝廷的挥霍无计，使得大宋各地军队都多多少少的积欠了一些银饷，但是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最长的时候半年都没有发银饷，那时也没有发生什么哗变事件啊！ 折惟忠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镇压士兵的哗变，安抚下其余的士卒，如果整个府州大动乱，西夏再乘机进攻，那么府州就危险了。 “随本官前往军营，另外将府衙的银钱还有粮食和布帛，都带上，到时先发给士卒一些，先平息这件事情再说！”折惟忠沉吟片刻，对军判吩咐说道，然后披挂一身金甲，走出府衙。 第六章 赵祯的忧虑 三匹快马，三个信使，同时快马加鞭，从麟、丰、府三州，朝汴京的方向疾驰而去。 三边距离汴京，不过数百里距离，快马加鞭，一日可至，清晨出发的三边信使，午夜十分，来到汴京。 “三边府州使者，又紧急军情禀告！”府州距离汴京最近，加上拥有最好的战马和骑兵，第一个来到汴京，在关闭的城门前大声说道。 守门禁军听到紧急军情几个字，心中一惊，核实身份后，连忙打开城门让府州使者进入汴京城中。 就在守门禁军心中震惊思索到底是不是西夏和辽国寇边的时候，麟州和丰州的使者先后而来。 三边使者快马疾驰在汴京宽阔的道路，夜色中径直冲入兵部衙门。 大宋朝廷三权分立，三司掌控财政，同时分走六部中的户部，而枢密院掌控军权，分走了六部中的兵部，剩余其他四部，才属于名存实亡的门下、中书、尚书三省，而三省的权利，归于宰相和参知政事。 三边使者的到来，让本来平静的兵部衙门顿时鸡飞狗跳，一阵慌乱，三边兵变，这么大的事情，兵部的官员那里能够拿主意，只能趁夜将事情报到枢密院。 枢密使王曙还有枢密副使王德用，纷纷被人从家中揪了起来，严重的三边之变，使得这两人也心惊胆颤，惶惶不安，直接命人求见朝廷其他重臣，然后夜扣禁中宣佑门。 今晚恰巧是甘龄在宣佑门当值，睡得迷迷糊糊的甘龄，突然听到禁中金卫来报，宣佑门外，枢密使王曙和枢密副使王德用紧急求见。 甘龄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能让枢密院正副使连夜求见的事情，只有重大的军情，马上清醒过来的他，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通知了夜寝郭皇后寝宫的官家赵祯。 皇后寝宫内室，官家赵祯已经早早安睡，他的身边，躺着一位尊贵典雅的古典美女，这位美女年约二十五六，正是成熟诱人的年龄，充满了少妇风情，这位美女面目姣好，不过双眉倒勾而上，看上去充满一种难言的煞气，眉目之间，充满骄横的意味，就是睡觉，也是一脸凶横，虽然美丽，却失去了女人的柔弱风情，大大破坏了她整体的美感，这位美丽少妇，就是官家赵祯的正宫郭皇后。 说实在的，官家赵祯和郭皇后之间，没有一点感情。 郭皇后是官家赵祯继位不久进宫的妃子，本来皇后这个职位，轮不到她，当时官家赵祯喜欢的，却是进宫的张美人，本想立她为后，不过当时赵祯却是大宋的二把手，一把手刘太后，却不喜欢张美人，认为张美人出身低微，刘太后估计没有脑子，她也不想想，她出身卑贱歌妓，论出身比张美人更低微，也许正是如此，刘太后怕张美人当上皇后，让人想起她的出身，所以坚决不同意张美人为皇后，而是立了平卢军节度使郭崇的孙女，也就是后来的郭皇后了。 不过郭皇后是个醋坛子，见不得官家赵祯喜欢其他人，这在古代可是大罪，加上入宫许久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只是赵祯更加不喜郭皇后，每月临幸一次郭皇后，不过是应付规矩，每次都是草草了事，然后睡觉到天亮，不过郭皇后还是有功的，毕竟官家赵祯在皇后寝宫的时候，休息的都比其他寝宫的时候好的多。 不过今晚赵祯注定无法美梦得圆，甜美入梦的他，刚刚梦到当上真正的天子，看到真正的仙女，准备赤裸裸的来一番感情交流的时候，屋外传来宫女怯怯的声音：“枢密使两位王大人，连夜扣宫，求见官家！” 任何人在美梦中被吵醒，都会怒火中烧，赵祯也一样，迷迷糊糊的被喊起来的他，第一个念头，是将那个叫他的宫女，直接发配到岭南当妓女，不过等他反映过来深夜扣宫的人是枢密院的两位巨头，马上明白出大事了。 发脾气都没有时间的赵祯，这时不顾身边没有醒来的郭皇后，叫来宫女穿好衣服，匆忙走出皇后寝宫。 宣佑门正对宣佑宫，因此得名，而宣佑宫，正是赵祯深夜召见朝廷重臣，处理正事的地方。 等赵祯穿好衣服来到宣佑宫，传见枢密使王曙和副使王德用的时候，禁宫宫外，孟王赵元俨和其他四位执宰大臣也闻讯赶到了。 “什么事情？”赵祯见到朝廷七位重臣全部到来，终于肯定有大事发生了，忧虑万千的对他们问道。 “启禀官家！三边士卒哗变了。”王曙可不敢隐瞒这些事情，老老实实的回答说道。 “哗变了，怎么可能？”赵祯第一个念头，就是疑惑，毕竟三边百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士卒哗变的事情。 “三边三月未发饷银，军心浮动，这个事情被西夏奸细利用，然后就挑起了士卒哗变，虽然被镇压了，可是三边七万边军，损失将近万人。”王德用出身军旅，对这种事情最有发言权，所以代替王曙仔细的对官家赵祯解释说道。 “三月未发饷银，怎么回事？”赵祯对参知政事宋绶惊愕问道，宋绶不但是参知政事，而且兼着三司使的官职，虽然三司盐铁、度支和户部三个副使才是真正的实权人物。 “这个，官家，户部现在没有多少银钱了，六月的税收三司还没有上缴，所以才积欠了三边的军饷。”宋绶有些忐忑的说道，毕竟他兼着三司使，积欠三边饷银的事情，是他做出的决定，如今三边士卒哗变，恐怕他的责任不小。 “户部没有银钱了，怎么可能呢！去年年底户部不是还有一千三百万贯的银钱吗！加上年初的税收，怎么可能没有钱了呢？”赵祯疑惑的语气中，怒气十足，他已经开始怀疑，一些贪官开始侵蚀大宋的国库了。 “启禀官家，去年黄河在王楚埽决口，长达三十步，百姓受灾严重，为了移置这些百姓，官家今年年初不是拨款四百五十万贯吗！今年黄河又在大名府横陇埽决口，官家派出户部副使王沿、孙昭等人查明情况后，又拨款三百万贯安抚受灾百姓还有堵塞决口以免水患，加上今年的各种开销，户部银钱已经不足支付军方一百二十万人的饷银，所以才积欠了三边三个月的饷银。”宋绶继续用谨慎的语气低声说道。 赵祯这时也想起来了，前一段时间宋绶就上奏折说户部银钱不多了，结果赵祯也没有放在心上，积欠士卒饷银的事情，真宗也曾经干过，而且积欠的时间比这次要长，为什么上次没有事情，这次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呢？ 吕夷简可以说是最了解赵祯的臣子，看到官家的疑惑目光，他马上出列躬身说道：“官家！这次三边士卒哗变，主要是有西夏奸细在其中挑拨离间，才会酿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主要原因并不在那些积欠的饷银。” 吕夷简看到赵祯有些阴霾的神情，就知道眼前的官家开始钻牛角尖，用真宗时期的事情对比现在的情况，连忙将赵祯拉了回来，他害怕官家如果真的钻牛角尖钻深了，恐怕会大发雷霆，到时会连累朝廷所有的官员，其中还包括吕夷简自己。 “几个奸细，动动嘴，就能让三边失去一万精锐，元昊这笔生意，做的还真划算啊！”赵祯听到吕夷简的解释，虽然不钻牛角尖了，可是心情依然非常不爽，恼怒的说道。 几位朝廷重臣，这时都不敢接赵祯的话，谁都知道赵祯在气头上，谁愿意触这个霉头啊！ “宋爱卿，去年户部不还是好好的，为什么到今年就拿不出军饷了呢？钱都跑那里去了啊？”赵祯看到下面的大臣都不说话，就开门见山的直接问宋绶最关键的问题说道。 宋绶思索一震，一咬牙，终于将这些天头疼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启禀官家！从去年六月到现在一年的时间里，大宋官员增加将近六百人，增加支出将近一百一十万贯，更改年号，官家大赏群臣，增加支出一百七十万贯，宗室增加四位王子，七位郡主，加上官家的恩封，增加支出九十万贯，西夏元昊野心勃勃，官家扩充禁军二十万，增加支出四百万贯。 最重要的是，如今朝廷部分官商勾结，低价购买茶钞和盐钞，从中谋取暴利，导致朝廷损失巨大，税收减少许多，才会出现户部缺少银钱而无法解决军队饷银的问题。”宋绶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朗声对赵祯说道。 宋绶的话一出口，宣佑殿中，所有的人脸色全变了，无论赵祯、赵元俨还是其他的朝廷重臣，都脸色一沉，半晌无言。 宣佑殿整个殿堂，陷入一种忧虑的气氛之中。 第七章 盐茶问题 宣佑宫中，赵祯很忧虑的坐在龙椅之上，事实上赵祯他不得不忧虑，因为如今大宋的情况，已经开始有些变化，而且变化的方向，不是他想要的那种，他已经开始感觉大宋有江河日下的趋势。 参知政事宋绶的话，让赵祯认清楚了这种趋势的来源，但是性格有些懦弱的他，却没有丝毫的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官员的增加，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朝廷有科举，必须要增加官员，否则那些读书人，就没有了进入官场的渠道，会打击读书人的积极性，而官员增加的另一个原因，是蒙荫制度带来的，想朝廷不增加官员，唯一的办法就是取消科举和蒙荫制度。 但是可能吗！取消科举，多么荒谬的事情，科举取才，关系到大宋的江山社稷，大宋的文武百官，大部分都出身科举，一旦取消，恐怕整个大宋很快就会烟消云散；取消蒙荫制度，更是不可能，朝廷文武百官怎么都不会同意这件事情的，以吕夷简为例，吕家五个孩子，全部都是蒙荫而入仕，如果取消蒙荫制度，那些为大宋辛苦操劳几十年的文武大臣，不反了才怪。 不能取消科举，不能取消蒙荫，赵祯和朝廷，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宋官员越来越多，官员俸禄支出也越来越多，户部的银钱缺口也越来越大。 宋绶所说的其他三个问题，在赵祯看来，都是不得不出现的问题。 大赏群臣，致使户部财政紧张，赵祯一点都不觉得愧疚，毕竟他刚刚亲政，如果不对文武百官表示表示，收拢一下人心，谁知道那些官员会怎么说，难道一上来就直接减百官的俸禄，傻子皇帝才这么干，不过仔细想想，一亲政就加上百大学士，所有的官员基本都加上一个虚衔，造成户部增加将近二百万贯的支出，确实有些过分，不过事情已经做了，难道一点理由都没有就将那些职务给撤了，百官还不闹翻天啊！ 宗室开支的增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那些孩子都是赵家的骨肉，难道让他们一出生就吃苦啊！宗室开支散叶，给他们的父亲加封，这是太祖时期留下的规矩，是为了让赵家宗室更加繁荣，太祖留下的规矩啊！赵祯敢违抗吗？ 至于军费开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西夏元昊野心勃勃，加上地方军队三十年没有动过，从厢军挑选精锐补充禁军，强干弱枝的方针政策，也是太祖留下的规矩，况且这时保持大宋安稳最好的办法，难道因为户部没有钱就废掉，那个大臣敢提出这种建议，恐怕马上会被发配岭南。 想来想去，宋绶提出的这些钱，都是必须要花的，一点都不能省，既然支出不能减少，就只有想办法增加收入了。 这些事情不但赵祯明白，下面朝廷七大重臣也都明白，所以他们都在忧虑，忧虑的原因，就是如何增加朝廷的收入了。 “增加两税？”宰相李迪看着左右的同僚，说出这个最简单，但是最愚蠢的办法。 “万万不可，增加两税只能解一时之燃眉，但对社稷的破坏却很久才能消除，杀鸡取卵的事情，不可为！”李迪的话刚刚出口，就被宋绶极力反驳回去。 “启禀官家，我们可以铸大钱，以解燃眉，用包铁铜钱代替现在的铜钱，这样产铜不足的问题就解决了，用大钱兑回小钱，然后把小钱回炉从铸大钱，这样短期就能获得大笔的银钱，足够缓解户部银钱不足的缺口。”李迪的馊主意刚刚被驳回，蔡齐就提出一个更加馊的主意。 “铸大钱，说的轻巧，包铁钱一旦出现，民间恐怕就会学着铸包铁钱，甚至纯铁钱也会跟着出现，到时大宋铜钱就会贬值，虽然可以一解燃眉，但是几年后对大宋的危害更大，更加不可为。”宋绶不愧是兼着三司使的执宰重臣，对大宋经济的了解比其他几位重臣深的多，对李迪和蔡齐的馊主意一个接一个批判说道。 宋绶的批判让这些重臣怒目而视，但是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吕夷简看着官家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沉吟片刻，又一个馊主意出现了。 “我们可以加大发行交子，换取民间的铜钱，大宋民间百姓富足，手中积累大量财富，这样就可以弥补户部的缺口了。”吕夷简有些忐忑的说道，他虽然是大宋宰相，但是在经济财政方面，却没有宋绶了解的深，话说出来，马上看向宋绶，希望这个三司使不会再次反驳批判。 但是吕夷简失望了，他的话刚刚说完，宋绶马上再次出列反驳说道：“万万不可，交子从收归朝廷一来，一直保持定量的发行，主要原因是朝廷没有足够的银钱为交子做备付金，一旦交子加大发行量，势必使百姓拿更多的交子兑换现钱，现在朝廷户部已经没有多少银钱，根本不能支付这些交子的兑换，如此一来，交子就会严重贬值，朝廷在交子上建立的信用就会失去，到时对户部来说，就是雪上加霜啊！” 赵祯听到这里终于火了，正好手边有一杯甘龄送过来的提神清茶，站起来抓着茶杯使劲向地下一摔，怒声对宋绶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什么可行，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大宋一百二十万军队，因为积欠饷银而哗变，到时不用西夏和辽国出兵了，大宋就已经跨在饷银上面了。” “启禀官家，微臣请废三司钞引制，改为现钱交易！”看到火大的赵祯，宋绶心中感叹，他说这么多话，就是为了引起赵祯的怒火，然后为这番话的通过打下基础，因为他知道，如果官家赵祯犹豫不决的话，废钞引的事情，百官肯定不会同意，而钞引制度现在漏洞百出，成为贪官勾结商人贪污钱财的主要手段，这里面牵扯到太多的朝廷官员，水实在太深，如果官家赵祯不能下定决心，他绝对不敢提出这种建议。 废钞引，改现钱！宋绶的提议一出，其他几位朝廷重臣再次愣在那里。 钞引制度来源于大宋的入中制度，所谓入中，就是后世的异地支取。 北宋时期，秦凤、永兴军、河东三路长期屯驻重兵，军储不可少缺，但是三路本地的租赋不足养兵，而从各地调集银粮又负担太重，而且太过扰民，所以就入中制度。 所谓入中，就是商人收购边疆的银粮，存到当地的三司转运衙门，得到存入凭据后，就可以用凭据从汴京或者其他地方异地支取存入的那些物资，或者商人将银粮存入汴京，从边疆支取也可以，这就是入中制度，不过是异地支付的早期形态。 随着盐法和茶法改革加入入中，大宋的盐、茶贸易，从朝廷独家买卖，发展到朝廷收，商人卖，从此官商勾结在一起，开始瓜分盐茶之暴利。 而盐茶钞引就是官商勾结谋取暴利最好的方法，由于盐茶的买卖，都掌握在朝廷的手中，商人只能从朝廷官员那里，得到盐茶钞引之后，才能得到买到盐茶货物，运到北方谋取暴利。 本来依照入中的规矩，百贯的盐茶钞引，从产地运到北方，就可以获得十五贯的免税货物，这十五贯的免税盐茶，就是商人的利润所在。 但是真宗之后，刘太后垂帘听政，重用夏竦这北宋第一大贪官，这厮端是了得，居然将百贯的盐茶钞引，以五十贯的价格卖给商人，从中收取商人的巨额贿赂，之后，官商开始勾结，百贯盐茶钞引的价格，最低居然卖到十贯一张，朝廷从中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才导致如今户部无钱的尴尬局面。 而赵祯朝廷之中，大部分官员都从盐茶钞引中获取过巨利，如今宋绶要废掉盐茶钞引，改为现钱制，如此一来，无论商人和朝廷官员，都将无法从中获取暴利，到时肯定会找宋绶的麻烦，可见宋绶是顶着多大的压力，才敢对官家赵祯说出这个提议。 “废！废盐茶钞引，实行现钱制度，如果再弄不来钱，朕就找夏竦的麻烦，如果不是他，盐茶钞引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盐茶现钱还不行，朕就让那些从盐茶钞引中谋取暴利的商人和官员的钱，全部吐出来！”气头上的赵祯，听到宋绶的话，马上想到这位臣子提出这个意见，承担多么大的压力，如果不支持他，恐怕盐茶这块的损失，会越来越大，聪明的赵祯借助怒火，大声的咆哮说道，并传出一个明显的讯号，让朝廷的官员不要阻挡盐茶现钱制度的实行，否则就要翻旧帐了。 果然，赵祯的怒吼声被其他几位重臣深深记在心里，宋绶心中暗爽的同时，吕夷简等人，都在暗自揣测，盐茶现钱制度的实行，肯定会引发很大的风波，他们这些人，是支持，还是反对呢！官家说的这么决断，是真心要改革，还是雷声大，雨点小。 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人，都是珍惜羽毛的朝廷重臣，盐茶钞引的事情，和他们都没有什么关系，如果赵祯真的翻旧帐，对他们有没有好处呢！ 这一刻，他们都在衡量着弊端，考虑今后的政治倾向和以后的路！ 第八章 《明道谏官家》 三边士卒哗变的事情，没有传到汴京城百姓的耳中，这种因为朝廷没有发银饷而发生士卒哗变的事情，绝对是朝廷的丑闻，捂着都来不及，谁敢大嘴巴到处说啊！ 六月的傍晚，一天的酷热渐渐消散，在家中躲避酷暑的汴京百姓，纷纷走上街头，明月舟桥夜市，也拉开帷幕，各种点心小吃摊子，纷纷摆了上来，迎接着前来品尝的汴京百姓。 太和楼位列汴京十大名楼，位居闹市，金壁辉煌，端是不凡，加上楼中层出不绝的顶尖风尘美女，吸引着汴京王公大臣、士子富豪纷纷前往。 太和楼一间贵气十足的厢房之中，赵磊听着歌妓的歌舞，等候着王素的到来，昨天就已经约好的会面，时间已经迟了半个时辰，却迟迟没有等到王素的到来。 奇怪，今天太和楼生意有点差啊！平常那些朝廷百官，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啊！师兄也没有来，难道朝廷出了什么事情？赵磊心不在焉的听着歌舞，心中疑惑的想到。 “哈哈！三绝兄，真是人生有相逢啊！这么多天没有见，三绝兄风采依旧啊！有缘，有缘啊！”厢房的大门被推开，没有通传，许久没有碰面的柳永柳三变，就一脸讥讽笑容的走了进来。 “确实有缘，你是三变，我是三绝，这外号还都是从官家口中传出来的，除了有缘，还真没有其他解释了。”赵磊看着柳永淡笑说道。 柳永进来厢房，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赵磊的对面，拿起酒壶，端起给王素准备的酒杯，倒满一杯，一饮而尽。 “好酒！十五年汾酒，够味！”柳永吧唧着嘴，点评说道。 看着赵磊一脸淡笑，却不说话，柳永突然说道：“听说三绝兄因为治死人，被贬官为民了。” “在下从来没有承认过治死人，也从来不认为会治死人。”赵磊声音淡然，但语气中强大的自信，就是狂傲的柳永，也被感染，开始相信赵磊是冤枉的。 “朝廷不是个好地方，凭三绝兄的才能，不过进入月余，就被嫉贤妒能的小人给踢了出来，难道三绝兄认为官场真的是久留之地吗？”柳永突然一改讥讽狂傲的神态，苦口婆心的对赵磊劝说到。 赵磊听到柳永的话，马上明白了柳永的来意。 从赵磊贬官为民之后，赵府接到很多酒楼老板的请贴，希望赵磊能够到这些酒楼经常坐坐，指点一下酒楼的歌舞。 赵磊虽然不太明白这些酒楼的意思，但是出身风尘的白馨兰，却明白这些酒楼，想招揽赵磊为他们写一些诗词，毕竟赵磊文、医、匠三绝汴京，得到官家的赞许，能请到赵磊到酒楼坐镇，就像柳永坐镇的权和楼，只是因为一位超级明星的存在，生意就压其他酒楼一头，隐约成为汴京青楼之首。 虽然酒楼出的价钱很高，高到能买下整个赵家折扇铺，但是赵磊却丝毫没有为酒楼美女做诗作词的念头，纷纷推脱了。 而今天柳永来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劝说赵磊，离开官场，做个潇洒而自由的词人。 像你一样，无妻无子，死了都没有钱下葬，让全汴京的妓女凑钱给你下葬吗！难道有人觉得颠沛流离、一生辛酸的柳永，很幸福吗！虽然喜欢你的词，却很不认同你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你做人实在是太失败了。赵磊看着柳永，摇摇头，有些怜悯的想到。 “你来到汴京，显示才华，只是为了进入官场吗？”柳永看到赵磊摇头，知道两人是陌路之人，目标更南辕北辙，根本不可能有重合的机会，所以直接放弃劝说的打算，朋友聊天一样好奇问道。 面对柳永很平常的询问，赵磊点点头说道：“不错！升官发财、光耀门楣、出人头地、一展抱负，这就是我来汴京的目的。” “学的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曾几何时，我也曾这番想过，但是现实，却很让人失望！”柳永想起自身的遭遇，感慨的说道。 “当年官家年少气盛，所以对三变兄处置过重，如果三变兄肯像官家认个错，在下可以保证，官家一定会重用三变兄的，毕竟官家对三变兄的词文，还是很欣赏的。”赵磊开始做和事老，调解眼前词坛宗师和当今皇上赵祯之间的恩怨。 柳三变听完赵磊的话，摇头笑笑，沉吟片刻，看着厢房烛光，沉声说道：“三石兄！你以为没有傲骨的柳三变，还是柳三变吗？” 赵磊哑然，的确，柳三变天生傲骨，他谁都不服气，就是大宋皇帝，他也敢讥讽顶撞，是愤青的代表和模范，让他和赵祯弯腰，确实比打死他还难。 而官家赵祯，那可是大宋的皇帝，让他给柳永弯腰，更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赵祯和柳永的矛盾，永远都不能调和了。 “在下知道三变兄不愿折腰于皇权，所以不想让三变兄做不想做的事情，三变兄也不要为难在下，让在下做不想做的事情。”赵磊举起酒杯，对柳永示意说道。 “好！”柳永举起手边酒杯，一饮而尽杯中美酒。 “既然三石兄认定宦海浮沉，三变就送三石兄兄一份大礼！”柳永喝完酒豪爽大笑说道。 “什么大礼？”赵磊好奇问道。 “权和楼背后的东家，就是赵家宗室中的濮安王允让！”柳永神秘的说出权和楼背后神秘的东家。 “商王之子，右千牛卫将军，天资浑厚，外庄内宽，喜愠不见于色，在宗室中地位仅此于孟王的濮安王允让！”赵磊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低声的对柳永求证说道。 “不错！正是他，今天三变做客濮安王府，从中得知一个秘密消息，昨夜三边使者连夜进京，听说三边士卒哗变了，而且是因为三月未发饷银，最重要的是，户部已经没有银子发各地饷银了。”柳永冷笑着低声说道，他知道朝廷目前的尴尬局面，就是因为某些蛀虫，中饱私囊，所以才造成三边的兵变。 “这么重要的消息，濮安王怎么会告诉三变兄呢？”赵磊一脸疑惑的问道。 “谁知道，也许是濮安王故意告诉我，然后借我的口，告诉三石兄吧！”柳永装着很无辜无意的说道。 说着也许无心，但是听着却很有意，听到柳永的话，赵磊第一个念头就是，宗室中这个地位仅次于孟王的濮安王，在示好于己。 濮安王为什么好示好于我呢！赵磊心中万分疑惑，他根本不认识濮安王，彼此也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会突然示好呢！ “三边哗变，户部缺钱啊！”柳永拿着筷子，夹着酒席上的小菜，一边吃，一边喃喃自语说道。 三边哗变，户部缺钱！柳永的话，晴天霹雳一样，顿时惊醒了赵磊。 是啊！三边哗变，户部缺钱，朝廷就要想办法弄钱，而不伤筋动骨弄钱的办法，只能改革目前有漏洞的制度，说不定还有波及其他方面的改革，机会啊！多么好介入官场的机会，这不是自己等待的，从新崛起进入官场的契机吗！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到来了。赵磊看着手中筷子，兴奋的想到。 “怎么样才能让官家知道在下对朝廷的一片忠心，而且能显露才干，引起官家和朝廷的重视呢？”赵磊喃喃自语的小声说道。 “怎么样能显露才干，引起官家重视我不知道，但是如何将显露才干，引起官家重视的东西送到官家面前，我还是有办法的？”柳永一边吃菜，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 “哦！三变兄有何办法啊？”赵磊现在对柳永算是有些服气的问道，原来眼前这个有些不修边幅，看上去很邋遢的词坛宗室，谋划方面，居然也有这么好的天赋，不愧天下第一才子，果然厉害啊！ “这权和楼每一个姑娘，我都很熟悉，听说楼下有个人，是个生面孔，跟随三石兄一起来到这里，是什么太医局的杂役，听说和太医局局令赵怀古的关系很不一般！”柳永泯了一口酒，笑嘻嘻的说道。 “赵怀古！他居然派人跟踪我？”赵磊十分惊讶的说道，他万万没有想到，赵怀古已经将他陷害的离开太医局了，居然还阴魂不散，派人跟踪，到底想干什么呢！ 难道是跟踪我，准备抓到我的把柄，然后到官家那里告状，让我直接贬离汴京，这样赵怀古就真正的安心了，肯定是这样！赵磊想到这里，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来！三变兄，我们喝酒！”赵磊拉着柳永，推杯换盏，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酒过三旬，赵磊和柳永，都有些醉醺醺的，渐渐放浪形骸，叫来权和楼的名妓，开始花天酒地。 “拿笔来！”酒醉的赵磊，突然命身边歌妓拿来笔墨纸砚，然后摇摇晃晃的泼墨挥毫。 良久时间过去，赵磊尚且没有写完，突然摇晃一下，醉倒在地。 赵磊身边的歌妓，好奇的看向赵磊写的东西，只见那宣纸上面，大刺刺的写着六个字《明道谏官家书》。 歌妓一看名字，就知道是赵磊在发泄对朝廷和官家的不满，惊讶的捂着性感小嘴，不知如何是好。 第九章 落井下石 权和楼中，赵磊酒醉不醒，被权和楼的小厮送上了赵府的马车，而那份《明道谏官家书》，很自然的被赵磊和柳永忘记在厢房之中。 赵府的车夫，本是河北绿林豪杰，跟随朱大力一起被萧容派到赵磊的身边，保护萧若若和赵磊的安全。 这位身材瘦弱，肌肉却十分发达，有点李小龙味道的车夫，将赵磊送到车厢中，就准备赶车返回赵府。 “等等！去对面小巷！”马车中，传来赵磊清醒而低沉的声音。 四十多岁的马车夫老刘，听到赵磊的话，心中没有一点惊讶，他们这些跟在赵磊身边的人，都是经历过劫狱之战的百战悍匪，死亡都无所畏惧的他们，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惊讶，所以老刘听到刚刚还醉的一塌糊涂的赵磊清醒的话语，马上将马车赶到权和楼旁边的一个偏僻小巷中。 这条小巷正对刚才赵磊定下的包厢，漆黑的小巷中，赵府马车静静的停在这里，赵磊坐在站在车厢之上，朝灯火通明的二楼包厢看去。 包厢之中，打扫残羹的小厮还没有出现，一个三旬男子就鬼鬼祟祟的推开厢房大门，走了进来。 三旬男子健步走到酒席旁边，看着酒席上赵磊拉下的那份《明道谏官家书》，拿起来粗略看了几眼，马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将《明道谏官家书》折好小心的收了起来，然后偷偷的走出厢房。 赵磊在权和楼外的小巷中，冷笑看着那位中年男子拿走了《明道谏官家书》，一直等到中年男子离开权和楼，赵磊才钻进马车，返回赵府。 ……………………………… 中年男子一路小心翼翼，很快来到太医局局令赵怀古的府邸。 敲开后门，中年男子偷偷摸摸的四周看看，才钻进赵怀古府邸的后门之中。 赵怀古书房之中，中年男子见到了这些天春风得意的太医局提举。 “怎么样？”赵怀古端着一杯清茶，看都没有看恭敬站在他身边的中年男子问道。 “大人！小的今天看到赵磊和柳永在权和楼吃酒，放浪形骸，不堪入目，事后还写了很多的东西，一些发牢骚的废话，最后还有一首讥讽朝廷的反词！”中年男人从怀中将保存完好的《明道谏官家书》取出来，交给赵怀古。 赵怀古听到中年男人的话，马上兴奋起来，兴致勃勃的接过《明道谏官家书》，开打看了起来。 “草民愚不肖，蒙恩进士出身，赐龙凤宝佩，赏三品豪宅，当以使事归报陛下。草民冒言天下之事，伏惟陛下详思而择其中，幸甚。臣窃观陛下有恭俭之德，有聪明睿智之才，夙兴夜寐，无一日之懈，声色狗马、观游玩好之事，无纤介之蔽，而仁民爱物之意，孚于天下；而又公选天下之所愿以为辅相者属之以事，而不贰于谗邪倾巧之臣。此虽二帝三王之用心，不过如此而已，宜其家给人足，天下大治……”（摘自王安石《上仁宗皇帝言事书》，开头有修改） 看到开头表忠心的无聊一段，赵怀古撇撇嘴，直接略过下面的情节，翻到最后一页，朝最后的反词看去。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澶渊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了山河。朝天阙。”（不要骂，昨天打电话给汤阴的同学，让他帮大漠给岳庙上注香，估计岳飞都不会怪罪了。^_^！） “大人！请看这句‘澶渊耻’，澶渊之盟可是先皇一生最自豪的一件事情，现在却被赵磊称为耻辱；还有这句‘收拾了河山’，赵磊要收拾河山，这分明是要造反吗！”中年男人看来读过几天书，不过肯定是师娘教的，居然将这首词解释成这样，真是栽赃嫁祸的高手，他没有出生在清朝*时期，还真是屈才了。 不过赵怀古这厮的文采，估计也是师娘教的，他居然相信了中年男人的话，一脸阴狠的紧握手中赵磊的《明道谏官家书》，心中开始盘算这东西送到官家的面前，能给赵磊定下什么罪名。 最好直接将赵磊腰斩，一了百了！赵怀古阴毒的想到。 “好！有了这个东西，赵磊就再没有反身的余地，本官马上进宫觐见官家，将赵磊这份反文和反词上呈官家，看赵磊他怎么死！”赵怀古仿佛已经看到赵磊惨死的下场，一脸激动兴奋的说道。 挥退中年男人，赵怀古匆忙而出，叫来马车，一路朝皇城而去。 ……………………………… 皇城之中，朝会刚刚散去，一天的纠缠，让朝廷百官费尽心机，同时也心神疲惫，除了朝廷七大重臣，其余文武百官，纷纷返回家中，休息的同时，也开始联系同僚，准备着如何应付马上要出现的官场振荡。 明月当空，夜深人静，紫宸殿中，依然灯火通明，官家赵祯冷笑着走在龙椅之上，看着下面的朝廷七大重臣。 “看来百官觉得朕有些软弱了，居然都不同意钞引变现钱为朝廷敛财的办法，他们只顾着商人和自身的利益，居然视朝廷为无度，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那点钱财，眼睁睁看着户部无银而袖手旁观，记得很多年朝廷都没有杀过罪臣了，看来要杀鸡敬猴一番，让他们知道这个天下，还是赵家的天下。”赵祯不愠不火的淡然说道。 孟王赵元俨和宰相李迪、吕夷简大臣，看到赵祯如今平静无波的脸色，心中一阵恐惧，他们知道，赵祯虽然性格有些懦弱，但是一旦发起脾气来，就天崩地裂，地动山摇。后果非常严重，他们都记得天圣五年，赵祯养了一只灵鹿，刘太后怕官家赵祯玩物丧志，就命人暗中弄死那只灵鹿，结果官家龙颜大怒，派遣禁军将整个鹿场的官员下人全部斩杀，就是刘太后派去的内侍也没有放过。 这件事情文武百官谁都知道，但是从来没有人提起，大宋皇家很少杀大臣，但是绝对不会软弱到不杀大臣，当朝廷文武百官触及到他们的底线时，就是一场大风暴的来临，赵祯继位之后，就曾经腰斩过十几位大臣，这些人无一不是寻死之辈，不以言论入罪，并不是做什么都没有罪，赵祯的压抑的愤怒，在赵元俨和李迪、吕夷简等人的眼中，已经是非常明显的讯号，看来有人要倒霉了，不过这些人，好像都是刘太后那时的政治班底，和现在汴京的朝廷班底，没有多大的联系，倒霉就倒霉吧！最重要的是别人倒霉，他们能从中捞取多少政治资本。 “拟旨，命秘卫彻查盐茶钞引入中时中饱私囊的朝廷官员还有那些商人，特别是夏竦，还有那时的官员，给朕一个一个查，查完之后朕再收拾他们。”赵祯说到这里，想到茶盐上上亿贯的损失，脸色黑青的沉声说道。 “是！”掌控秘卫的孟王赵元俨出列恭敬说道。 大动荡啊！看来这次官场要出现大振荡了，估计刘太后那时的朝廷要员，要倒大霉了，毕竟那个时候，所有的官员，都曾经受过盐茶钞引的好处，现在逼得官家算旧帐，他们一个都跑不掉。赵元俨答应之后，心中感叹的说道。 就在其他人也这样感慨的时候，紫宸殿外，有内侍禀报说赵怀古前来求见。 “赵怀古，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官家赵祯疑惑说道，吩咐内侍让赵怀古觐见。 “微臣扣见吾皇万岁！”不是正事早朝，就免去繁缛礼节，赵怀古恭敬叩拜官家说道。 “赵爱卿怎么来了啊？”赵祯收敛未消的怒气，对赵怀古问道。 “启禀官家，太医局某官员在权和楼吃酒，偶然发现赵磊和柳永醉酒在权和楼，酒醉之后，放浪形骸，屡发罪言，还写下反文和反词，太医局官员将赵磊的反文和反词，送到微臣这里，微臣见事态严重，不敢怠慢，所以马上送来给官家过目。”赵怀古大义凛然的说道。 “反了他赵磊了，居然敢写下反文和反词，还有柳永在一起，难道这厮想学柳永吗？”赵祯一听之下，大为恼怒，咆哮骂道。 这时赵祯身边伺候的阎文应，将赵怀古递过来的一沓宣纸，递给官家赵祯。 愤怒的赵祯，拿起宣纸，怒目看去，一看之下，却深深入迷，不可自拔，一边看，还一边品味，口中念念有词。 “今天下之财力日以困穷，风俗日以衰坏，患在不知法度，不法先王之政故也。法先王之政者，法其意而已。法其意，则吾所改易更革，不至乎倾骇天下之耳目，嚣天下之口，而固已合先王之政矣。因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费，自古治世，未尝以财不足为公患也，患在治财无其道尔。在位之人才既不足，而闾巷草野之间亦少可用之才，社稷之托，封疆之守，陛下其能久以天幸为常，而无一旦之忧乎？愿监苟且因循之弊，明诏大臣，为之以渐，期合于当世之变。臣之所称，流俗之所不讲，而议者以为迂阔而熟烂者也。（摘自王安石《上仁宗皇帝言事书》） 好！写的好啊！果然不愧最知朕的心意，这个赵磊，有这番才能，居然还藏着掖着，也不怕放坏！”官家赵祯口中念道说道。 龙椅旁边，本来笑眯眯看着赵怀古落井下石的阎文应，听到官家小声的话，马上心说坏了，官家正为糜烂朝政忧心呢！现在就来个要求改革的万言书，这不是瞌睡送枕头吗！赵怀古啊！赵怀古，你可真是笨蛋啊！被赵磊利用还笑呵呵的将这东西呈上来，你傻啊！ 作为吕夷简阵营的阎文应，暗暗叫苦的怒视赵怀古，心中大骂这个愚蠢的太医局局令。 第十章 适得其反 紫宸殿中，赵祯津津有味的看着手中厚厚的万言书，丝毫没有理睬下面几位大臣焦急和猜测的神情。 良久，赵祯终于读到最后一页，看到后面赵磊无耻剽窃岳飞的那首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澶渊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了山河。朝天阙。”赵祯看到这首词，看到前面半阕，拍案叫绝，但是看到后面半阕，脸色一沉，眉头皱了起来。 赵怀古早已经感觉不妙，但是依然寄希望于赵磊那首反词，看到官家赵祯的脸色一沉，紧张的心情放松起来。 赵祯琢磨完这首满江红，脸色变得平静无波，将《明道谏官家书》的最后一页，特别挑出来，递给身边的阎文应，示意他交给殿下的朝廷七位重臣。 殿下的朝廷七位重臣，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官家赵祯的脸色，看到官家先喜后怒，心中开始忐忑，不知道递过来的那张纸上，到底有些什么词作，竟然让官家赵祯变色如斯。 孟王赵元俨虽然官位不及两位宰相，但毕竟是宗室王爷，地位上比两位宰相崇高不是一点半点，所以第一个接过宣纸，仔细的看了起来。 赵元俨看过纸上赵磊剽窃的那首满江红之后，反映居然和官家赵祯一样，先一阵惊喜，然后就是沉色皱眉，品味一阵后，神色回复平静，将这张宣纸交给身边的宰相李迪。 宣纸从李迪的手中往下传，先后看过宣纸之后的重臣们，神情和先前看的官家赵祯以及孟王赵元俨都相差不多，先喜后怒，然后平静无波。 “你们怎么看？”官家赵祯端坐龙椅之上，威严的对着殿下几位大臣问道。 殿下的七位朝廷重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当出头鸟，都不想第一个回答官家赵祯的问题，一个个扭扭捏捏的拖延起来。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再看看这个再说吧？”官家赵祯看到下面的大臣都不愿意发表意见，早有准备的赵祯，将手中的《明道谏官家书》也让阎文应传了下去。 当赵磊的《明道谏官家书》在七位朝廷重臣的手中传阅一遍，七位大臣有喜有忧，反映各不相同。 李迪和吕夷简都在后悔外加忧虑，他们都曾经在赵磊罢官的事情中，将他狠狠的得罪一番，如今看他的这份万言书，知道官家既有可能从新启用他，改革朝廷的弊制。 这个赵磊，怎么时间选的这么好，趁着三边兵变，户部缺银，百官反对茶盐现钱触怒官家的时候上这份万言书，如果这个时候反对，既有可能连官家都得罪了，李迪和吕夷简可不像那些抱成团反对茶盐现钱法的朝廷官员，他们一个刚来汴京不久，一个和朝廷百官不穆，如果出了事情，恐怕除了落井下石的，不会有雪中送炭的，所以官家从新启用赵磊的事情，他们绝对不能反对，但是让赵磊崛起，就一定威胁到他们的地位。 进退两难，何必当初呢！李迪和吕夷简心中懊悔的想到。 而宋绶和枢密院的两位枢密使，却对赵磊持欢迎态度，毕竟赵磊这份万言书，是支持改革的，宋绶改盐茶钞引为盐茶现钱，本身就是改革，加上改革如果成功，就能化解户部缺银的危机，让户部拨下积欠军方的饷银，所以王曙和王德用，欢迎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反对呢！ 而孟王和蔡齐，则属于中立派，孟王上次支持李迪和吕夷简将赵磊罢官，只不过是认为赵磊在太医局有些屈才，如果让他继续干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太医局跳到更宽阔的舞台，所以对现在赵磊写出万言书十分赞赏，不过赞赏归赞赏，孟王却不愿赵磊这个时候入官场，这个时候实在太敏感了，谁知道赵磊的到来，会引发什么样子的后果，但赵元俨又不愿阻挡，所以只能束手中立了。 蔡齐中立的理由更加简单，因为他和赵磊无仇无怨，也没有关系，所以不愿参合到两位宰相和一位参知政事还有两位枢密使的斗争中去，保持中立，恐怕是最好的办法。 “你们现在怎么看？”官家赵祯依然淡淡的说道，但是话语中，却充满让人不能拒绝的威仪，沉迷多时的赵祯，在大宋面对困难的时候，终于惊醒，开始展现他身为大宋皇帝威严的一面，为大宋渡过难关开始肩负掌舵人的责任。 看着赵祯前后的变化，朝廷七位重臣感触颇深，但是这个时候，却不是感触的时候。 参知政事宋绶，第一个出列朗声说道：“启禀官家！赵磊这篇万言书，字字珠玑，条条明理，文中充满对大宋的忠诚以及对大宋朝廷的无奈，更清楚写出改革这些弊制的办法，微臣以为，现在朝廷户部无银，三边兵变，正是从启赵磊，助官家重整江山的大好机会。” 宋绶一句话，直接将赵磊最后词中一句漏洞给堵住，让人无法再抓会‘收拾了山河’这句话做文章，不愧是状元出身，果然机智啊！ “好！宋爱卿的话，颇合朕意，两位宰相大人的意思呢？”赵祯先夸奖宋绶一句，然后转头对李迪和吕夷简问道。 都颇合朕意了，谁还敢和皇帝唱反调，纵使李迪和吕夷简万般不想让赵磊从启官场，但是却不能明着反驳，吕夷简虽然放弃了，可是李迪却想尽最后的努力。 “启禀官家！宋大人说得不错，赵三绝的这篇万言书，确实很不错，但是官家不要忘了，他在万言书的最后，可是写了一首词，将先皇最得意的澶渊之盟，贬成耻辱，如此辱及先皇的人，就算有才，官家岂能录用啊！”李迪小心翼翼的谨慎说道。 李迪的一番话，让官家赵祯心中十分不痛快，开始有些后悔将眼前这个老人从外边调回来当宰相，心说如果没有他，启用赵磊恐怕已经水到渠成了。 李迪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一番话，居然让官家赵祯下了踢走他的决心，正因为今天这番话，使得他日后和吕夷简的政治斗争中，官家偏向吕党，将李迪辛苦经营起来的局势全部瓦解，最后黯然离开汴京。 李迪恭敬上奏，丝毫没有看到官家赵祯眼中的神色。 但是李迪身边的吕夷简，却将官家赵祯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心中幸灾乐祸的同时，也暗自忧虑，赵磊的官家的心中越重要，对他的影响就越大，看来要想消除这种影响，就只能和赵磊和解了。 “皇叔！你怎么看呢？”赵祯看了一眼李迪，转头对孟王赵元俨问道。 “官家！微臣只想知道，先帝真的觉得一生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澶渊之盟吗？”孟王赵元俨没有正面回答赵祯的话，只是低声谨慎的问道。 李迪这时心中一震，终于发现他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澶渊之盟纵然是真宗一生最做的最大的一件事情，同时也很非常得意，但是这件事情却是真宗和大宋朝廷心中永远的痛，毕竟跟人签下城下之盟，而且每年贡岁银十万两，帛二十万匹，这种事情，怎么听都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虽然真宗一生都在得意这件事情，认为澶渊之盟让大宋百姓有了百年安乐，但是大宋朝廷上下，谁都知道，大宋和辽国的盟约，是建立在怎么样一种耻辱之上，只不过碍着真宗的面子，没人敢明说而已。 李迪心中震动，其他人心中也在震动，孟王这番话如果出自别人之口，恐怕就会惹来祸端，但是出自真宗的宗室兄弟孟王之口，却开始让人反思起来。 澶渊之盟！耻辱或是荣耀！就是官家赵祯的心中，也是波涛汹涌，犹豫不决。 如果认为澶渊之盟是荣耀，无疑替真宗遮羞，但是每年那么多的岁币，怎么都不能让人荣耀的起来；但是如果认为澶渊之盟是耻辱，虽然是事实，可是事情更严重，官家赵祯要跟先帝唱反调，无疑是不孝，恐怕会惹来朝廷非议。 “启禀官家！微臣以为，官家可以摘去赵磊这首词！”蔡齐这时看到官家赵祯阴晴不定的年轻威仪的俊脸，出列为他拿主意说道。 这个主意不错！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呢？没有这首词，就没有任何问题，澶渊之盟是耻辱还是荣耀，就留给后世评说吧！无视这个问题，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赵祯听到蔡齐的主意，马上解开心中心结，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 “这首词就去掉吧！朕希望诸位都没有见过这首词！”赵祯看着殿下几位大臣，威严的说道。 “诺！”朝廷七位大臣朗声应答说道。 （国庆快乐！大漠这里祝大大们出行愉快，万事顺利！） 第十一章 赵怀古的报应 紫宸殿中，官家赵祯突然想到赵磊还背负一件命案，想起几位大臣为赵磊鸣冤的事情，越觉的可疑。 “既然诸位都觉得赵三绝的计划可行，那么朕明天就宣他进殿，让他仔细说说他的想法，另外，朕现在觉得赵三绝恐怕不是会开错药方的鲁莽之人，看来汴京留守郑大人的死，需要重新审查才行。”赵祯淡然的说道。 赵祯说完看着七位重臣都没有意见，马上接着说道：“既然诸位都没有意见，阎文应！” “奴婢在！”阎文应心中忐忑的低声说道，赵磊如果翻身，恐怕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这个阉人也开始后悔，后悔当天为什么那么对待赵磊。 “传朕旨意，命兵部员外郎王素，连夜彻查汴京留守郑大人一案！”赵祯对阎文应吩咐说道。 赵怀古一直在大殿的角落里站着，这种场合，他一个太医局的局令，根本没有发言的权利，但是听到这里，他心中焦急如焚，刚走出角落，想说话，就被眼尖的孟王赵元俨看到。 “官家！太医局令赵大人，深夜进宫，恐怕难以出去，不如今晚让他留在皇城吧！”赵元俨知道赵怀古在命案中扮演的角色，马上决定再帮赵磊一把，出列对赵祯说道。 “准！夜了，都退下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赵祯说完，打个呵欠离开龙椅。 愚蠢的老东西！居然落井下石到适得其反，如今报应来了，毒杀朝廷命官，你准备抄家处斩吧！出去宣旨的阎文应，也知道命案里面的猫腻，看着呆呆站在殿中的赵怀古，心中怒骂说道。 朝廷七位重臣，幸灾乐祸的看了赵怀古一眼，纷纷离去，紫宸殿之中，只留下赵怀古一人，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里，呆若木鸡，万念俱灰。 ……………………………… 王素很快接到阎文应的圣旨，准备夜审汴京留守郑大人的命案。 赵祯命王素审案，可是深思熟虑的，王素是谁，赵磊的师兄，可以说是汴京和赵磊走得最近的人，让他审案，别说赵磊是冤枉的，就是真干了，恐怕也会变成冤枉的，然后找出替死鬼来，官家赵祯这番打算，对赵磊算是仁至义尽了。 王素接到圣旨之后，机智的他那里能不明白官家的意思，激动之余，也为赵磊在赵祯心中的位置而震惊。 王素接到圣旨之后，马上雷厉风行的开始彻查汴京留守郑大人的命案。 刑部在上次查案的时候，对案犯赵磊不但不能审，就是连问都没有问，对太医局的其他人，也都没有下重手，不过凭各种表面证据就草草结案了，而御使台的包拯和赵抃等人，根本没有参与查案，他们不过是御使，不是刑部官员，只能凭刑部送过来公文行使参奏弹劾的权利，所以才有包拯和赵抃等人弹劾赵磊的事情发生。 而这次王素查案，可没有那么多的限制，他直接拿着赵祯的圣旨，带着刑部一干官员和衙役，将太医局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还有汴京留守郑大人的家人，全部抓了起来，然后圈定几个目标，开始严刑拷打，甚至请来大理寺几位刑讯高手，帮他们彻查这件案子。 满清十大酷刑非常残酷，但是北宋刑讯高手的手段，也丝毫不逊，什么拔皮抽筋点天灯，老虎板凳辣椒水，这些手段，估计那个朝代的刑讯高手都熟悉的跟自家院落一样。 在大理寺刑讯高手的协助下，那些被王素圈定的，和赵怀古走得很近的太医局杂役，很快受不了严刑逼供，将知道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 刑部衙门中，王素看着手中那些太医局杂役供出的一切，心中万分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赵怀古竟然不只为了陷害赵磊而害死汴京留守郑大人，还因为收受贿赂，在给朝廷百官的药中做了手脚，毒害很多朝廷的官员，其中最严重的，莫过受到刘太后的指使，毒杀鱼头参政鲁宗道的案件了。 “操！这老家伙的心也太黑了，居然收钱做下如此多的坏事，简直不可饶恕啊！”一位参与严刑逼供的大理寺狱卒，看到赵怀古犯下的滔天罪行，大声的愤恨说道。 “一位从二品参政，两位三品大学士，两位五品官员，还有九位六品以下官员，再加上汴京留守郑大人，罪恶滔天啊！”刑部负责帮助王素查案的官员，看着手中赵怀古的累累罪行，感叹说道。 赵怀古！你的报应终于到了，十几位朝廷命官啊！足够杀你八次了，如果官家知道这些事情，定然不会放过你，恐怕连你的家人都会被连累，而且那些收买你的人，恐怕也会倒霉吧！王素心中冷笑想到。 看着手中的厚厚的证据，王素先吩咐身边心腹给赵磊送去好消息，然后连夜进宫，准备将这些证据交给官家赵祯，可以想想，这些证据一旦送到官家赵祯的手中，大宋朝廷，又将面临一次大的震荡。 就在王素刚刚到达皇城禁中，准备求见官家赵祯的时候，被孟王赵元俨一句话而软禁在皇城的赵怀古，迎来一个很特殊的客人。 “赵大人！”一个身材高大而健壮的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在赵怀古休息的地方，对正看着灯火发呆的赵怀古低声说道。 赵怀古一惊，转头看着黑衣蒙面人，惊讶问道：“你是谁？” “王素严刑逼供赵大人的那些心腹，他们撑不住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供，王素正赶往禁中，赵大人这次在劫难逃了。”黑衣蒙面人低声淡然说道。 “怎么可能？”赵怀古一脸灰白，万念俱灰的说道。 “赵大人应该知道，你做下的那些事情，足够官家灭你满门了。”黑衣蒙面人继续低沉冷厉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赵怀古有气无力的对黑衣蒙面人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没有退路了，死亡已经逼近，没有人可以再救你，不过你的家人是无辜的，如果你合作，我答应你会全力周旋，保证你家人的安全。”黑衣蒙面人对赵怀古说道。 家人！赵怀古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他的三个儿子还有两个孙子，想到他们，赵怀古不禁开始后悔当初鬼迷心窍，为了保住权位、聚敛钱财而犯下的那些罪行。 “我怎么能相信你？”赵怀古也低沉的问道。 “你没有别的选择，无论如何也是一死，为什么不选择相信我一次，要知道官家仁厚，你死后也有可能不会牵连你的家人，不过你这些年聚敛的钱财，估计没有希望了，你的家人，恐怕在汴京也呆不下去了。”黑衣蒙面人淡然的说道。 “我希望我的家人能安然无恙，安全离开汴京，就算远走辽国、西夏，也不要落在那些人的手中。”赵怀古知道这些年干下的事情，让他结下太多仇人，这些仇人没有一个是良善之辈，仅是鱼头参政鲁宗道，就有无数的族人和弟子，这些人是不会放过赵怀古的家人的，所以赵怀古只能要求黑衣蒙面人将他的家人送到远离大宋的安全地方。 “我答应你！”黑衣蒙面人沉吟一番，答应了下来。 赵怀古看到黑衣蒙面人沉吟后才答应，放下心来，对他问道：“你要我什么合作？” 听到赵怀古的话，黑衣蒙面人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交给赵怀古说道：“这里面是鹤顶红，见血封喉，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吧？” 赵怀古听到黑衣蒙面人的话，凄惨一笑，悔恨说道：“鹤顶红，早已经想到，你是他们派来的吧！怕官家知道他们那些人，居然收买我毒死他们的政敌。” “废话少说，时间不多了，你上路吧！”黑衣蒙面人不耐烦的说道。 “天理昭昭，报应啊！”赵怀古想着这些年做下的那些事情，想起那一条条死在他手上的人命，再想想现在的下场，不禁凄惨的感叹说道，说完，将手中鹤顶红一饮而尽。 看着赵怀古喝下鹤顶红，黑衣蒙面人收回瓶子，摇头看了赵怀古一眼，悄然离开。 ……………………………… 连续两天的勤苦工作，赵祯今晚的睡眠格外香甜，但是却依然被王素打断了。 本来睡梦中被打搅的赵祯就非常的不爽了，看到王素呈上来的赵怀古毒害朝廷命官的证据，马上怒不可遏，下令内侍将赵怀古马上压过来。 “启禀官家，大事不好，赵怀古服毒自尽了。”去传旨的内侍，得到赵怀古自尽的消息，匆匆忙忙的跑回来，对官家赵祯回禀说道。 “什么？这个时候服毒自尽？”赵祯心中一惊，马上想到赵怀古服毒自尽的后果，那些收买赵怀古下毒的人，就会逍遥法外了。 死了也好，反正只是为赵磊洗刷冤屈，至于那些人，只不过是意外的收获，没有什么关系。王素才不管赵怀古的死活，他在意只是能不能让赵磊重返官场。 “混蛋！居然想一死推脱罪责，朕不会放过他，来人，将赵怀古一家给朕抄了。”官家赵祯气急败坏的愤怒说道。 随着内侍受命宣旨，旁边的王素知道，赵怀古的报应，终于来了。 第十二章 复起官场 西角楼官宅区赵府豪宅中，赵磊大被同眠，左拥白馨兰，右抱依红，安然入睡，却被王素派来送信的心腹吵醒。 白馨兰和依红在赵磊离开的时候就已经醒来，等到赵磊回来，白馨兰连忙问道：“官人！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情找你啊？” 赵磊摇头感叹一笑，将手中王素派人送来赵怀古的犯罪证据，递给了躺在床上，春guang外泄的白馨兰。 脱掉外套，赵磊爬上他那张冰竹片制作的大床，搂住接过证据的白馨兰，一只手，已经贴在白馨兰那圆翘雪白的粉臀之上，慢慢的抚mo起来。 “讨厌！不要乱摸！”白馨兰俏脸一红，对赵磊娇声说道，虽然嘴上反对，但她却更加的靠近赵磊，仿佛要将整个身体揉入赵磊的身体。 看着口不对心的白馨兰，赵磊微微一笑，另一只手，已经攀上美女胸前的高峰之上，玩弄上面的那点嫣红。 “好像大了不少啊！”赵磊打趣对白馨兰说道，心中却在感叹白馨兰果然是绝代尤物，没有受过云雨的滋润，已经妖媚诱人，名满汴京，嫁入赵家之后，经过赵磊的调教，现在更加的妩媚动人，举手投足风情无限，加上从小练习诱惑男人的方法，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勾人魂魄的狐狸精，最重要的是，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在云雨的滋润下更加的曲线动人，令所有男人见到她都会引发身体内最原始的冲动。 赵磊的动作，让白馨兰渐渐qing动，本来准备看手中那份东西的她，“咯咯”一笑，转身像美女蛇一样，缠住赵磊，胸前挺拔胸，在心爱男人的胸膛上一蹭一蹭的。 白馨兰挑逗赵磊的同时，习惯这种场面的依红，也靠向赵磊的后背，用她不大但是弹性十足，挺拔如玉的双乳，帮她的男人轻轻按摩着。 “两个小妖精！”赵磊笑骂一声，渐渐情欲上升，感觉到下身一柱擎天，赵磊用力猛然抱住挑逗他的白馨兰，粗暴的撕去白馨兰身上仅能遮住三点的衣物，用力压在白馨兰的身上。 卧房中，情欲的*气息渐渐升起，伴随白馨兰呢喃的呻吟和依红若隐若现的喘息，整个房间充满令人发狂的*。 就在这时，同样被人吵醒的小翠，也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隐秘，惊呼一声，就被赵磊拉上chuang，一龙三凤，赵磊心满意足的游走在三位美女之间。 ……………………………… 春qing褪去，赵磊惬意的躺在床上，三女温柔的偎依在他的身边，感受着激情后的余韵。 “对了，官人，那份东西，还没有看呢？”白馨兰一丝不挂，将她完美的身材暴露在空气中，深情的看着赵磊说道，她完美的身材让看到的小翠和依红都有些嫉妒。 “不用看了，我告诉你们吧！是师兄送来的东西，里面写着赵怀古这些年毒杀朝廷官员的证据！还有洗刷我冤屈的证据！”赵磊左拥右抱的同时，对白馨兰转头说道。 “洗刷官人的冤屈，这么说？”白馨兰兴奋的说道。 “不错！这份证据一旦送到官家那里，赵怀古就死定了，到时我肯定就能重返官场，加上今天我故意将一份万言书留给赵怀古的人，相必赵怀古一定会将它送到宫中，明天官家一定会宣我入朝，重新启用我的。”赵磊笑着对身边三女说道。 “官人要复官了吗？”小翠听到赵磊的话，惊喜的问道。 “复官，估计不可能了，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无怨无仇的孟王爷，会支持包拯和李迪他们，让我贬官为民，原来竟然是不想我留在太医局了。”赵磊沉吟片刻，微微一笑说道。 “哦！原来如此，孟王原来也是好心啊！不过官人以为，如果官家启用你，会将你安排到那里，什么职位呢？”白馨兰恍然大悟后，对赵磊问道。 “既然官家知道我是冤枉的，那么罢掉的太子太师的虚衔、开国县男的勋爵还有金鱼袋，都会还给我，太医局正四品的提举之职可能没有了，但是既然官家觉得对我有所愧疚，新的职位，肯定不会低于正四品，如果官家要我我帮他改革朝廷弊制，肯定是重要职位，枢密院肯定不会有我的位置，三省里面，李迪和吕夷简都和我不对路，估计官家不会让我去三省，剩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三司了。”赵磊沉吟一番，抽丝剥茧的慢慢分析说道。 “三司！三司除去正副使、三司判官、三部使这些四品以上的位置，就只有三部副使和三部判官，不过这些虽然都是四品职位，但是在位的官员都是一些在三司干了很久的老臣，官家恐怕不会轻易换了他们。”听到赵磊的分析，白馨兰皱眉说道。 “我没有想那些位置，那些都是统管三部的官职，虽然权利不小，但是对改革没有多少好处，官家现在正为茶盐钞引的事情头疼，我估计官家会启用我做盐铁两案员外郎，直接负责管理盐铁司下的盐铁两案，负责改革盐铁弊端。”赵磊沉声说道。 “盐铁两案，现在盐铁钞引的事情正是朝廷第一大事，如果官人掌盐铁两案，负责推行现钱，又会成为众矢之的。”白馨兰有些忧虑的想到。 赵磊哈哈一笑，他何尝不知道盐铁问题现在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但是他更清楚，越是这样艰巨的任务，才能在官家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功劳也就更大，况且这件事情是宋绶提出，官家首肯的改革，而且已经正式开始，现在赵祯如果让赵磊插进来，一旦成功，功劳不小，就算失败，估计也连累不了他，所以赵磊很希望能够借助盐铁这块烫手的山芋，看看朝廷百官的能力和力量。 “睡吧！不早了，什么事情都是我们的猜测，等明天一觉醒来，不就什么都清楚了。”赵磊对身边三位美女说完，搂着身材最好的白馨兰，沉沉睡去。 而三位为官人担心忧虑的美女，满怀心事的也沉沉睡去，但是这夜，她们肯定不会有个好梦。 ……………………………… 早朝，皇仪殿，六月的天亮的很早，冬日早朝这个时候通常都是黎明的黑暗，但是现在，文武百官已经在皇城中迎着晨曦等待着官家赵祯的到来。 “官家驾到，百官进殿！”依然是阎文应拉长的尖锐腔调，熟悉的朝廷文武，跟着这个声音，鱼贯走进威严肃穆的皇仪殿中。 朝廷中从来没有能够隐藏的消息，特别是王素大张旗鼓的重查汴京留守郑大人的案子，几乎惊动了汴京所有的官员，而赵怀古的自尽，也同时被宫中下人传了出来，有门路的官员，早已经打听到这个消息。 赵怀古被人收买，毒害朝廷官员，这个宛如晴天霹雳的消息，震得朝廷百官惊惶失措，惶恐不安。 谁都知道，能收买赵怀古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被毒害的那些官员，背后更有无数等待复仇的朋友、族人，如果这个时候和赵怀古扯上关系，就等着倒霉吧！ 龙椅之上，官家赵祯精神抖擞的坐在龙椅之上，将赵怀古的犯罪证据出示给下面的百官。 “赵怀古罪大恶极，虽然畏罪自尽，但是其罪不可赦，朕已经命人将赵怀古的府邸查抄，竟然抄出各种家产折合现钱数百万贯，他的家人，更是用那些毒害朝廷官员得来的钱，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为了给那些冤死臣子一个交代，朕决定将赵怀古的家人，全部发配岭南，不知各位臣工可有异议啊？”赵祯威严的注视着殿下百官，等待着有人反对。 但是这个时候却没有敢反对，因为谁都知道，反对的人，就有可能被冠上赵怀古余党的身份，说不定就被当成指使赵怀古毒杀官员的幕后人，从而被官家和朝廷百官戒备加探察，这种没有好处还要落一身骚的事情，傻子都不会愿意干的。 看着没有人反对，赵祯知道很难从这些人中找到指使赵怀古的人，同时也失去继续深查的线索。 “既然没人反对，拟旨，赵怀古家人发配岭南，即刻启程！”赵祯说完，心中为赵怀古的家人赶到悲哀，他知道那些人一个都不可能活着去岭南，仅是鱼头参政鲁宗道的族人还有弟子，就能够轻易要了赵怀古家人的性命，不过，人反了错始终要付出代价，赵怀古毒杀这么多朝廷官员，才换来家人的锦衣玉食，赵怀古的家人，吃的可都是那些官员的血肉，如果不付出代价，赵祯很难跟那些死去的官员交代。 叹口气，赵祯打起精神，开始处理赵磊的事情。 “证据已经证明，汴京留守郑大人是被赵怀古毒杀家伙给前太医局提举赵磊的，朕从新启用赵磊，诸位臣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赵祯说完，继续看着下面臣子的反映。 这件事情也没有人反对，毕竟赵磊是被冤枉的，重新启用也是理所当然，谁会反对，又有什么理由反对。 “既然如此，阎文应，宣旨，重封赵磊为太子太师、开国县男，赐金鱼袋，任三司盐铁两案员外郎。”赵祯说完，不待众臣反对，就命内侍前去赵府宣旨去了。 皇仪殿中，文武百官听到官家赵祯的话，纷纷开始窃窃私语，但是没有孟王赵元俨等七位朝廷重臣开口，他们没人敢当出头鸟反对赵祯的旨意，而御使台包拯等人，只有监察百官的权利，却没有反对赵祯任命官员的权利，所以赵磊的任命，就这么通过了。 第十三章 君臣交心（上） 昨夜劳累一晚的赵磊，清早依然昏沉入梦，当早朝之上，官家赵祯出示证据，证明赵磊无罪，宣布从新启用赵磊为盐铁员外郎，负责盐铁两案事务的时候，他依然在呼呼大睡。 “老爷！宫中来了皇使，请老爷去接旨呢？”又是候山，打搅了赵磊的美梦，将赵磊从床上叫了起来。 听到等待的消息到来，赵磊顾不上其他事情，穿上衣服，匆忙赶到赵府前堂，迎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依然是老一套的开头，但是赵磊今天却听得格外仔细。 “封赵磊为太子太师、开国县男，赐金鱼袋，任盐铁两案员外郎！”内侍尖锐的声音说完，赵磊的脸上，已经浮现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神秘笑容。 “臣叩谢天恩！”赵磊说完接过圣旨，然后将候山塞给他的金珠，随意的又塞给前来颁旨的内侍。 掂量一些手中金珠的分量，内侍笑的脸上都成一朵花了。 “恭喜赵大人荣获天恩啊！官家让赵大人随后进宫一堂，赵大人可别忘了。”内侍笑眯眯的对赵磊说道。 赵磊再次谢过内侍，恭敬送走传旨的他。 “恭喜官人啊！”白馨兰跟随赵磊而来，看到她的官人终于被官家重新启用，而且身处要职，替赵磊开心的白馨兰，甜甜笑着说道。 “官人也恭喜你们了，现在你们又成为朝廷二品大员的妻子了，过一阵子，等田岚回来，官人就到官家那里，替你们求一个诰命之身。”赵磊爱呢的抚mo着白馨兰和小翠那张如云的俏脸，感动的说道，他知道这些天来，白馨兰和小翠因为他罢官的事情，忧虑之极，短短几天，已经有些消瘦的感觉。 白馨兰和小翠，都从赵磊抚mo她们的手中，感受到赵磊对她们深厚的感情，两人对视满足一笑，白馨兰对赵磊说道：“官人，不要在这里耽搁时间了，官家还等着官人呢！赶快换上送来的朝服进宫吧！” “馨兰，我今天进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记得我罢官的事情已经告诉田岚，你记得替我给夫人写封信，省得让她担心！”赵磊对白馨兰和小翠吩咐之后，转身返回后宅卧室，换好内侍送来的猩红色官府，配好龙凤配和金鱼袋，赵磊坐上马车，离开了赵府。 ……………………………… 皇仪殿中，朝廷百官依然在扯皮，扯皮的问题，就是宋绶提出的改革方案，改盐茶钞引销售为现钱销售，而扯皮的对象，已经从昨天宋绶的孤军奋战，变成朝廷七位重臣，以及和他们交好的官员，对抗那些和盐茶商人联系频繁的朝廷官员。 官家赵祯一脸冷笑坐在龙椅之上，看着那些反对现钱的官员在临死挣扎，他已经命秘卫开始收集证据，最多再过三天时间，等证据收集齐了，就准备拿今天这些拼命反对的官员开刀。 再有三天，赵祯看着下面反对盐茶现钱的臣子，心中愤怒的想到，心底的杀机越来越盛，他已经想好了，等到证据齐备，他会将那些拿盐茶商人贿金过百万的臣子，全部处斩，让所有人知道，他赵祯才是大宋的皇帝，天下的主人，他的钱，不是那么好贪污的。 赵磊早早来到皇仪殿外，但是没有赵祯的传召，他根本不能进去，只能在殿外门前听着里面的争吵。 听到殿堂里面的争吵，赵磊哑然失笑，里面不管是宋绶的现钱观点，还是反对的钞引观点，对于赵磊来说，都是不成熟的盐茶销售方法。 宋绶反对的盐茶钞引制度，让大宋财政失去了大笔的银钱，使得大宋户部缺银严重，但是对于大宋百姓来说，却是一件好事，茶盐商人以极低的价格买到茶盐钞引运到大宋各地，为了竞争，卖出的价格当然也会降低，极大的便利了大宋的百姓，更减少了贩卖私盐的利益，使得贩卖私盐的人大大减少。 现钱制度能极大的增加户部的收入，但是前提条件，却是建立在大宋百姓利益受损的基础上，现钱交易肯定会使得茶盐价格上涨，纵然朝廷获得很多的茶盐利润，但这份利润会让人铤而走险，到时就私盐遍地，需要严打了。 在赵磊看来，盐茶这种北宋被列为军事物资的东西，最好的销售方法，莫过包销，由朝廷这个一级生产商，将盐茶包销给各州商人，然后规定商人的销售价格，由商人自行销售，北宋的盐茶产量十分客观，朝廷的储存量也不小，到不怕有商人囤积居奇，只要能用法律维持茶盐的价格，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如果能各州找两三个承包商，让他们互相竞争，那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赵磊也知道，他现在在朝廷根基尚浅，官微言轻，根本无法反对宋绶的建议。 就在赵磊胡思乱想的时候，赵祯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不想再看到朝廷上吵闹的一幕，怒冲冲的宣布退朝了。 皇帝不好当啊！特别是宋朝的皇帝，更加不好当，看着又一次怒气离开的赵祯，赵磊心中感叹的想到。 “赵大人！官家宣你御花园觐见！”甘龄尖锐的声音在赵磊的耳边响起。 ……………………………… 御花园中，赵祯正坐在湖心凉亭中纳凉，他的身边，是两位风情万种的绝色美女，左边一位，身着淡蓝宫装，丹凤美眸中，水雾缭绕，瓜子脸上，肌肤赛雪，身材匀称姣好，端庄的她，眉目之间，却隐现狐媚之色，居然是身具内媚之姿的绝世妖娆，这种美女，绝对是诱人的狐狸精，性欲旺盛，能让男人欲罢不能，而且生性淫荡，如果不是能降服于她的男人，早晚是戴绿帽子的下场，这位宫装美女，就是赵祯现在最宠爱的宠妃尙美人。 内媚美女尙美人的旁边，是一位天真可爱的萝莉美女，这位萝莉美女就是赵祯另一个宠妃杨美人，杨美人十四岁进宫，跟随赵祯已经三年，今年已经十七了，但是这些年来，杨美人丝毫不见长，三年来还是当初进宫的模样，天真的大眼睛，娇小玲珑的身材，圆圆的脸庞，婴儿一般润滑的肌肤，加上身上淡淡的奶香味道，使得赵祯非常沉迷于杨美人。 尙杨两位宫中美人，同时进宫伺候赵祯，彼此关系亲密，联手争宠，成功将赵祯喜爱的妃子踢到冷宫，获得官家赵祯的宠爱，同时成为郭皇后的眼中钉。 “官家！太子太师赵大人来了。”站在赵祯身边的阎文应，看到赵磊跟着一位内侍走了过来，连忙提醒官家赵祯。 “臣赵磊见过官家，见过两位娘娘！”赵磊来到赵祯面前，看到赵祯身边的两位美女，很自然就猜到她们是最近得到赵祯宠爱的尙杨两位美人，就直接见礼说道。 “赵爱卿来了，坐！”赵祯随意的挥挥手说道。 “是！”赵磊没有推辞，很自然的坐在赵祯的对面。 官家赵祯微微一笑，他最欣赏的，就是赵磊这份洒脱，没有其他臣子对他的敬畏而表现的唯唯诺诺，官家赵祯看赵磊的感觉，每次都不想君臣之会，更多的，仿佛是一种平等的朋友式的交流，他很喜欢这种气氛。 尙杨两位美人，看着赵磊如此不敬，居然推脱都不推脱，直接坐下，而官家居然不怒反喜，心中惊讶的她们，开始好奇的打量眼前名震汴京的赵磊赵三绝。 赵磊心中也在笑，而且笑的很甜，他看来压对了宝，赌对了获取官家赵祯好感的方式，看来皇帝果然都是孤独的，他们内心最渴望的，就是能够和他们平等交流的臣子，不是朋友，而是不畏惧的臣子。 “不知官家有何事唤臣前来？”坐在赵祯的对面，赵磊不亢不卑的淡然问道。 “你怎么看茶盐钞引变茶盐现钱的问题？”赵祯开门见山的对赵磊直接问道，由此可见他对赵磊的信任。 “启禀官家！盐茶钞引和盐茶现钱的问题，无非是茶盐惠及朝廷还是惠及百姓的问题；钞引损害朝廷利益，而现钱却损害百姓利益，所以微臣以为，钞引和现钱，就是调解百姓和朝廷之间利益的工具，户部缺钱，则实行盐茶现钱制度，让朝廷能很快聚敛大笔的银钱，如果天灾人祸，百姓贫苦，则实行盐茶钞引制度，虽然朝廷遭受损失，但是百姓却能受惠。”赵磊也不客气，直接将这些事情分析清楚说道，北宋的茶盐对外贸易，完全掌握在官方，商人只有内销的份额，所以无论现钱还是钞引，物资都在国内周转，大宋根本谈不上损失，损失的只是大宋的朝廷和大宋的百姓而已。 “这个观点到是新鲜，朕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听起来很有道理，下午你跟宋大人聊聊，然后上个折子，看如何把茶盐变成调解百姓和朝廷利益的工具。”赵祯笑着对赵磊说道。 “臣尊旨！”赵磊对官家拱手说道。 第十三章 君臣交心（中） 禁中湖心亭，官家赵祯听到赵磊的回答，站了起来，走到湖边，眺望远方，他的身边，尙杨两位妃子温柔的跟随在身边。 “你知道朕为什么这么信任你吗？”赵祯看着远方，淡然的说道。 虽然官家赵祯没有提到名字，但是这里除了尙杨两位美人，就剩阎文应这个阉人，赵磊知道赵祯说得肯定是他，跟在赵祯身后的赵磊，沉吟了片刻，装傻说道：“臣不知！” 官家赵祯微微一笑，转身对赵磊说道：“知道吗！从你来到汴京，掌控秘卫的元俨皇叔就派人到眉山，将你的来历调查清楚！” 赵磊听到官家赵祯的话，心中一片震惊，他不是没有想过朝廷会派人查他的来历，但也只是猜测朝廷会派户部的人前去查探，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惊动了大宋唯一的秘密机构秘卫司。 既然秘卫司查清楚了，官家还这么信任，为什么呢？赵磊不思其解的想到。 “秘卫查到你来历神秘，凭空出现在眉山，之前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料，孟王很怀疑你是西夏或者辽国派来的奸细，虽然后来你研制出了预防虏疮的痘苗，但是朕和孟王却没有减弱对你的怀疑，毕竟你太年轻了，很多年长神医都束手无策的虏疮，被你消灭，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所以朕怀疑痘苗的真实性，孟王怀疑痘苗根本是西夏和大辽弄出来的毒物，是用来危害大宋江山的。”赵祯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但每一句话，都让赵磊心中不禁颤抖着。 “官家又为什么选择相信微臣呢？”赵磊有些紧张的问道。 官家赵祯微微一笑说道：“因为你救了朕的皇子昕！” “就这么简单？”赵磊不敢置信的惊讶问道。 “就这么简单，虏疮和热伤寒都是对小儿最致命的疾病，西夏和大辽都有很多王公大臣的孩子，死于这种疾病，你能治疗这两种病，如果在西夏和大辽，绝对不是无名之辈，他们也不会让你来大宋，眼看自家的孩子死于非命，所以朕和孟王都相信，你的确是华佗一脉的嫡传，山中隐士的后代。”赵祯拍拍赵磊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紧张说道。 “那臣还要多谢官家和孟王的信任了。”赵磊苦笑说道，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汴京这些天的平静生活下面，居然隐藏着这种危机，想想如果当初没有碰到皇子昕病重，恐怕他这时已经人头落地了。 “秘卫呈上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比如你出现时那个奇怪的大机关，还有你从眉山带来那些药品箱子上面的字迹，虽然其中很多事情朕想不明白，但是朕选择相信你，虏疮痘苗和皇子昕的性命，值得朕相信你！”赵祯看着赵磊，威严的说道。 赵磊听到这里，心中松口气，幸亏他将卡车上所有带简体字的东西毁尸灭迹，而那些进口药，全部都是英文，如果真的留下那些东西，仅是上面那些国家的字迹，已经足够给自己套上一个他国奸细的帽子，然后直接斩首了。 赵祯身边尙杨两位美人，这时更加好奇的看着赵磊，在她们眼中，赵磊的长相实在不是能够研制出虏疮、治好皇子昕的重病、作出优美诗词的人，赵磊比起大宋规范文人来说，简直太健壮了，宽大的朝服在他的身上被撑的鼓鼓的，由此可以想想他身上健壮的肌肉，想到这里，外表端庄，内心淫荡的内媚尙美人，心中不禁有些激荡。 杨美人看到身边尙姐姐脸色微红，眉眼之间春qing浮动的样子，心中好笑，彼此相知的杨美人，当然明白尚美人的性格，但也深知尙美人有色心但缺乏色胆。 “尙妃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赵祯这时也发现了杨美人的异样，关切的问道。 “太阳有些晒，妾身有些不舒服。”尚美人慌张间，随便找个借口说道。 “既然尙妃感觉不舒服，先行回去吧！杨妃你也回去吧！”赵祯对两位美人溺爱的说道。 尙杨两位美人本来想和赵祯多呆一会，但是面对官家的关心，也不敢反驳，告退了，双双离开。 目送两位妃子离开后，官家赵祯转过头对赵磊说道：“好了，现在说正事，你的《明道谏官家书》朕看过了，写的很不错，你觉得朝廷目前最大的隐患是什么？” “三冗！”赵磊不假思索，将后世对北宋问题的看法说了出来。 “三冗？”官家赵祯不解的说道。 “冗官！大宋现在官员上万，很多官员尸餐素位，那些老弱、病患、贪污、无能之辈，根本对大宋没有一点贡献，朝廷每年用大笔的银钱养活着这种官员，这也是导致户部缺银的一大因素，另外蒙荫、科举、进纳、军功、胥吏出职等途径入仕者不断增加，现在大宋的官员以每年六百人的数量在增长，十年之后，就有一万七千官员，户部将因此每年支出俸禄将近四千万贯，长此以往，国家堪忧啊！”赵磊没有任何的顾及说出大宋的现状，事实上就算赵磊不说，过不了多久，范仲淹、包拯、宋绶等人，也会说出相同的话来。 听到赵磊的话，官家赵祯一阵苦笑说道：“大宋官员是多了些，但是那些老弱病患，都是为朝廷鞠躬尽瘁几十年的老臣，放弃他们，其他臣子怎么看，还有谁会忠心为国；贪污无能之辈，御使每年都在弹劾，每年都有朝臣被发配岭南，还能怎么做。 蒙荫、科举、进纳、军功、胥吏，是朝廷五种入仕的途径，如果除去，朝廷用什么办法选择朝臣。” 赵磊从来到北宋，就开始琢磨改革变法的事情，对官家赵祯的问题当然深刻研究过，听到官家的话，他马上反驳说道：“官家！大宋老臣，确实需要善待，但是善待老臣和蒙荫制度，已经有所冲突，臣以为，如果善待老臣，就应该限制蒙荫，防治达官贵人的后代垄断官职；而御使台弹劾无能贪官的能力，更让臣感觉汗颜，御使、知谏两院，官员上百，每年弹劾的无能贪官，却不到十位数，也就是说，平均十名御使，一年才找出一位无能贪官，是大宋无能贪官太少，或者隐藏太深，还是御使台的御使们，也在尸餐素位呢！ 还有，微臣以为应该废除进纳、军功、胥吏，改科举为文武两科，另外给御使台官员下达弹劾官员的任务，每位御使每年必须找出一个无能贪官的不法证据。” “哦！你的办法不错，给御使台的御使下任务，每年弹劾一位官员，一年就是百位，如此一来，科举和蒙荫增加的官员，就和御使台清除的官员达成平衡，加上那些老臣的离开，也许用不了几年，官员就会减少下去的。”官家赵祯听到赵磊的意见，兴奋的说道。 “官家！如此一来，会不会使得御使成为群臣互相攻击的工具呢？”赵祯身边的内侍阎文应，这时反驳赵磊的话说道。 “只要证据确凿，就让他们互相攻击去吧！现在的御使，不也当着群臣互相攻击的工具吗！”官家赵祯不在意的摆手说道。 “继续，三冗除了冗官还有什么？”官家赵祯打发阎文应之后，对赵磊好奇说道。 “冗病！大宋现在禁军将近百万，厢军二十万，没有战争每年都要消耗朝廷将近三千万贯的银粮，如果发生战争，更会增加一倍，虽然花这么多钱，但是大宋禁军的战斗力，却太让人失望。 从先帝对辽和议之后，大宋几十年的安稳，使得禁军战斗力剧减，禁军士卒这几十年来，缺少训练，更加不识战阵，而且习于骄惰。 听说禁军领取粮饷，要雇人挑运，有些边疆的骑兵，居然不能披甲上马，而从南方调来的禁军，自称不会打仗，见到敌人就怕得要死，河北沿边的禁军，卒骄将惰，粮匮器朽，而领军将领不是绮纨少年，便是罢职老校，训练更是有名无实。 官家！禁军的情况，怎能不改！”赵磊越说越快，语气激动的大声说道，也算出身军旅的他，对目前大宋军队的情况，非常不满意。 赵磊的话，让官家赵祯继续苦笑，这些情况赵祯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知道如何改革而已，大宋北有辽国虎视眈眈，西北有西夏这个白眼狼，加上南越李朝（又称南安李朝）和吐藩诸部，四面树敌的大宋，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常备那么多的军队，而军队的糜烂，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南方几十年没有战争，连小型的战乱也没有，这种情况下，让禁军如何提高战斗力，几十年的和平，已经让禁军失去战斗的yu望。 不过虽然有些地方的禁军确实战斗力低下，但是三边和一些边疆的禁军，还是保持了先帝时期的战斗力，事情不可混为一坛。 “你认为冗兵应该怎么改革，裁军在现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赵祯先封死赵磊进谏裁军的路子，然后才问道解决的策略。 第十三章 君臣交心（下） 御花园中，赵祯和赵磊这对君臣，正在谈论着大宋的未来。 “你认为冗兵应该怎么改革，裁军在现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赵祯先封死赵磊进谏裁军的路子，然后才问道解决的策略。 官家赵祯的话，赵磊早有准备，他也知道大宋不可能裁军，西夏小小国家，就有军队将近四十万，而国力和大宋不相上下的辽国，军队更维持在百万范围，加上吐藩诸部和南越李朝的兵力，如果裁军，恐怕不但朝廷百官内心不安，就是大宋百姓，估计也会信心不足吧！ “官家！臣也不同意裁军，只有强大的军队才对大宋四周的国家有着强大的威慑力量，臣以为，现在大宋百万军队面临的问题，不是裁军，而是战斗力，臣认为，只要加强禁军的训练，就可以提高禁军的战斗，至于禁军占用的巨额费用，臣更觉得是无稽之谈，一个国家强大的基础，就是强大的军队，现在朝廷只有将近五分之一的税收花费在军队上，臣以为太少了，每年大宋军队的费用，应该维持在大宋收入的一半才够。”赵磊侃侃而谈，将他心中对冗兵的想法说了出来。 “按照你的说法，冗兵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吗？”赵祯不明白的问道。 “有问题！官家，虽然我们不能裁军，但一定要将清除一些军中老弱，无能将领，这样才是强军的正确之路。”赵磊仔细对官家赵祯解释说道。 “哦！说清楚点？”赵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问道。 “大宋军队战斗力低下的原因，一是缺少训练，二就是军中老弱病残太多的缘故。而缺少锻炼，官家可以抽调四方禁军到那些善战之军中，跟随训练，然后将善战之军中的善战士卒提拔为军官，帮助训练其他地方的军队，如此一来，就可以慢慢增加大宋军队的战斗力。而军中的老弱病残，官家可以让他们退伍，发给足够的银钱或者田地，他们应该不会有意见的。”赵磊对官家赵祯说道。 “勤加训练外加剔除老弱，这个方法不错啊！可行，不过需要详加斟酌。”赵祯喃喃自语的说道。 “三冗的第三冗，就是冗费，官家应该减少各种豪奢用度，减少宫中杂役数量，减少宗室的用度还有减少祭拜费用和恩赐群臣的费用。”赵磊对官家赵祯恭敬说道，他知道最后这个要求，涉及到官家赵祯和宗室的利益，很有可能被驳回，但是赵磊还是误算了官家赵祯对改革的迫切要求。 赵祯听到赵磊的话，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减少豪奢用度、宫中杂役、祭拜和恩赐群臣，这些朕都可以做到，但是减少宗室用度，恐怕孟王他们很难答应。” “三冗就是这些吗？”赵祯说完，接着问道。 “是！三冗就是这些。”赵磊恭敬说道。 “这些事情，就算朕支持你，没有朝廷百官的支持，很难实现，朕会和朝廷重臣们商议过后，再答复你。”赵祯仔细的思索一阵说道。 “臣也知道这些事情关系着大宋的百年江山，需要仔细斟酌，但是臣的意思是，这些东西可以分段实施，影响较浅的，官家可以先试行，其他事情，等官家下定决心也不迟。” “好！朕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再答复你，朕就不留你在宫中吃饭了，你退了吧！”赵祯这时犹豫不决的性格又开始影响他的判断，前后思量一阵，始终不能下定决心说道。 听到官家赵祯的话，赵磊心中叹息一声，知道赵祯始终不是决断狠厉地明君，虽然仁厚，但是却缺少独断专行的执着个性，正是因为他的这种个性，才导致范仲淹庆历新政的失败，王安石、司马光等人的不受重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赵磊知道他再厉害也无法改变官家赵祯优柔寡断的性格，只能无奈准备离开。 官家赵祯看着赵磊转身离开时有些萧瑟的背影，想起对他的愧疚，不禁说道：“赵爱卿！你来汴京也两年多了吧！你师傅田岩道长的三年孝期也该到了吧！等赵爱卿的夫人来到汴京，别忘了让她来宫中一趟，皇后也想见见那位有名的女神医呢！还有你的小妾，那位名满汴京的“空谷幽兰黄鹂声”，让她一起过来吧！” 这是官家赵祯对赵磊变相的补偿，赵磊初入官场不久，已经有二品虚衔和四品实职，很难提高了，所以只能从其他方面补偿他了，而两个二品诰命夫人的封赏，就是赵祯对赵磊的变相补偿了。 赵磊也明白这种补偿，转身谢恩后，马上想开了，反正他和官家还年轻，他有大把时间影响赵祯的性格，还有大把的时间改变大宋的情况，操之过急，或许更加不妙。 …………………………………… 宰相吕府，吕夷简脸色深沉的坐在他的位置上，而吕家的四个小子，都乖乖的坐在位置上，看都不敢看脸色深沉的父亲吕夷简。 “父亲大人！”吕家五子吕公孺，实在受不了压抑的气氛，第一个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吕夷简恭敬说道。 “住口！都是你这个逆子，居然对赵磊落井下石，搞砸了和他的关系，使得为父只能用尽办法压制他，结下大仇，如今赵磊被官家重新录用，而且被授了盐铁两案员外郎这个权利很大的官职，如果加上王素和范仲淹等人的势力，他们现在已经壮大到可以对抗到我们的地步，结下这种仇人，对我们影响很大，你这个逆子知道吗！”吕夷简对五子吕公孺大喉骂道。 听到吕夷简的怒骂，吕公孺唯唯诺诺的坐在那里，根本不敢反驳。 “父亲大人，四弟做也做了，多说无用，还是想想怎么对付赵磊吧！”吕家长子吕公绰，这时站起来圆场说道。 “父亲大人，说也奇怪，赵磊当初被赵怀古冤枉，以王素等人的能力，应该很容易影响官家重查案子，为什么当初他们不反击，而是坐视赵磊入罪呢？”吕家次子吕公弼，这时疑惑的自语说道，他只不过是想缓解父亲愤怒的心情，但是却引出父亲一段大反思。 听到儿子的话，吕夷简苦笑一声，语气苍老的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为父万万没有想到，赵磊居然玩一招一退为进，而且还趁机获得官家的信任和愧疚，真是好计算啊！最重要的是他成功了，生子当如赵三绝啊！” 吕夷简说完，怒目看了室内四个儿子，其他人到无所谓，但是年少气盛的吕公孺，心中却嫉妒的直想杀死赵磊，这个从小聪慧的天之骄子，怎么能容忍父亲当面称赞一位敌人呢！况且称赞的基础，还是建立在他失败的基础上。 赵磊，我一定会让你尝到失败滋味的，到时让你生不如死！吕公孺心中大恨的赌咒想到。 “父亲大人，现在生气无用，还是想想如何对待赵磊吧！我们现在究竟是继续和赵磊为敌呢？还是想办法和赵磊化敌为友？”吕家三字吕公著沉吟说道。 “化敌为友！谈何容易，赵磊那次没有分辨，任由赵怀古冤枉他，估计就是在暗中看着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我们和赵磊既没有交集，就没有办法主动示好，况且想示好，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孩儿以为我们和赵磊很难成为朋友了。”吕家长子吕公绰，想了想皱眉说道。 “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赵磊和我们，不过是意气之争，只要有机会，和他和好，不是什么难事，困难的是，我们和赵磊之间，有很大的鸿沟，那就是权力，赵磊进入官场，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权利，而我们的目标，是保护手中的权利，而赵磊是为了争夺权利，我们之间，不可能是朋友，只可能是敌人，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和赵磊和好，而是想尽办法打压他，让他不能出头，更好的保护我们手中的权利。”吕夷简老奸巨猾的分析说道。 “既然父亲也如此说，那我们现在就准备对付赵磊吧！”吕公孺最高兴听到这样的话，马上兴奋的赞同说道。 “坐下！什么时候你才学会沉稳一点？”吕夷简看到儿子吕公孺站起来激动的样子，恼怒的骂道。 再次被父亲责骂的吕公孺，嘟嘟囔囔的坐下了。 “我们现在不能动赵磊，现在赵磊正受到官家的信任，而且正准备主持盐茶的改革，这是朝廷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官家不会希望有人破坏，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不但不能动赵磊，还要不遗余力的帮助他。”吕夷简淡然的对几个儿子教导说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对赵磊动手？”又是嫉妒的吕公孺，激动的问道。 “放心，不会需要很久的，赵磊和我们不一样，他既然和范仲淹等人走那么近，一定和范仲淹他们一样，看不惯大宋官场的种种弊端，一定会向官家提出改革的措施，改革一旦开始，必定会引起朝廷官员的强烈反感，到时候只要赵磊犯错，那些反对改革的官员就会群起而攻之，到时就是我们落井下石对付赵磊的时候了。”吕夷简冷笑对几个儿子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吕家四个小子，听到父亲吕夷简的话，心中敬佩的想到。 不能不说，在大宋能够三起三落的官员，没有一个简单的主儿！吕夷简能够从赵磊的性格还有他身边朋友的性格，推断出来赵磊是改革派并制定计划对付他，其敏锐的政治嗅觉，真是可怕。 第十四章 赵祯的愤怒 西角楼官宅区赵府之中，前堂一片狼藉，前来庆贺赵磊重入官场的王素和范仲淹等人，喝的醉醺醺的离开了。 赵府后院中，赵磊脸色微红，一身酒气的躺在床上，身边小翠和白馨兰正在细心的照料他。 “馨兰姐姐很开心吧！刚才官人说他为你和夫人争取到了二品诰命啊！”小翠一边拿着湿毛巾帮赵磊擦拭着脸庞，一边对旁边同样帮赵磊擦拭身体的白馨兰问道。 “小丫头！吃醋了，怪官人没有提到你，没有为你争取二品夫人的诰命吗！”白馨兰对着小翠说道。 “不是的，我本来就是夫人身边的丫鬟，得到官人的宠爱，成为官人的小妾，小翠已经很满足了，诰命夫人这种事情，小翠怎么敢妄想呢！”小翠连忙解释说道，但是她的神情中，还是有着羡慕的神情。 白馨兰微微一笑，不再理会吃醋的小丫头，她知道小翠的身份太过尴尬，不过是陪嫁过来的丫头，朝廷根本没有封赏小翠这种身份为诰命的先例，所以小翠除了羡慕，估计这一声也得不到这种荣誉，这就是妾和妻的差别。 “官人睡的很安稳，我们出去吧！”小翠叹息一声，小声对白馨兰说完，走出卧室。 ……………………………… 第二天一大早，赵磊就穿着官服，赶往皇城，这是他来到北宋后参加的第一次早朝，怎能不尽心呢！ 皇城皇仪殿外，朝廷百官正在那里等候着早朝的来临，不少官员看到赵磊这个官家身边的红人走过来，无论认识不认识的，都跟他打起招呼。 “盐铁员外郎赵大人！恭喜恭喜，盐铁现在是朝廷最大的问题，赵大人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不过由此可见赵大人的才华，前途不可限量啊！”同样在皇仪殿门口等待的吕夷简，看到走来的赵磊，微笑着上前招呼说道。 “原来是吕大人，吕大人真是谬赞了，官家恩宠而已，不值一提，到是吕大人，身为朝廷执宰，劳苦功高，担子更重啊！”赵磊对吕夷简拱拱手，笑着说道。 吕夷简和赵磊两个不对路的人，在周围众多朝臣鄙视的目光重，在那里虚伪的谈笑风生着，直到王素和范仲淹等人的到来。 “三石！”王素来到皇仪殿门前，马上跟赵磊打招呼说道。 吕夷简看到王素和范仲淹等人的到来，也识趣的和赵磊告辞离开。 “那个老狐狸跟你说什么呢？”余靖一来就看到赵磊和吕夷简在那里老朋友一样谈笑风生，好奇的来到赵磊身边问道。 “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赵磊看着王素等人回答说道。 “今天第一天上朝，紧张吗？”范仲淹来到赵磊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是啊！记得我第一天上朝的时候，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呢！这里可是大宋国家的中枢，来到这里，意味着步入大宋的决策层，无数关系万民生计的大事，就在这里决定出来，大宋百年辉煌之地，每个第一次来的人，都会觉得紧张吧！”欧阳修也在旁边对赵磊说道。 “我可不是第一次来皇仪殿，况且就算是第一次来到皇仪殿，我也不会紧张，不过是一个宫殿，它不能代表任何东西！”赵磊不在意的淡然说道。 “果然够洒脱，怪不得官家称赞你机智无畏、挥洒自如呢！果然如此！”王素在旁边赞赏的看着赵磊说道。 “不过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帮忙？我不知道上朝有什么规矩！”赵磊听到王素的称赞，笑笑问道。 “这个你不问我们也会告诉你，朝廷规矩很简单的，除了宗室王爷们，其他人按照实职排位，一般来说，三司的官员会在一起，你到时候跟着叶清臣好了，他是盐铁司副使，是你的直属上司，盐铁司下属官员，都会跟在他身后，另外你第一次上朝，最好不要多说话，多看少说，先感受一些朝堂上的气氛吧！不过今年朝堂可能很热闹了，事实上这两天都很热闹，毕竟盐茶要改革吗！“尹洙这个沉默寡言的家伙，居然侃侃而谈的对赵磊说道。 “他怎么了，今天怎么说这么多话？”赵磊惊愕对欧阳修问道。 “他啊！当爹了，三石借钱给他帮潘称心赎身后，他是辛苦耕耘，大半闲暇时间都花在称心小姐的身体上了，现在辛苦耕耘终于有了结果，昨天晚上称心小姐给他生个大胖小子，他到现在还兴奋的没有缓过来呢！”欧阳修一副嫉妒的样子看着尹洙说道。 “恭喜师鲁兄！”赵磊大笑两声，对尹洙真诚说道。 就在这时，阎文应那熟悉的尖锐声调响了起来：“官家上朝，百官觐见！” 声音落下，文武百官缓缓走进皇仪殿，赵磊也跟在叶清臣的身后，随着人流进入皇仪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进殿后，齐声朝拜。 “平身吧！今天朕身体不舒服，有什么事情赶快说，没事朕就回去睡觉去了。”赵祯坐在龙椅上，挥手让百官平身后，懒洋洋的说道。 赵祯这么说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盐茶改革的反对派，这些天闹的正凶，但赵祯手头的证据不足，还不能将那些人一网打尽，所以他想暂时性的避避风头，等证据齐全再对付那些顽固而嚣张的反对派。 “启禀官家！臣有本启奏，臣认为改盐茶钞引为盐茶现钱之法，十分不妥，虽然朝廷很多官员勾结盐茶商人，低价卖出盐茶，但是正是这样，盐茶的价格才保持低廉，从而惠及大宋百姓，如果贸然将钞引改为现钱，商人势必要用几倍的价钱才能买到同量的盐茶，如此一来，盐茶价格就会几倍的增加，到时百姓负担势必加重，将会危机大宋江山社稷啊！”夏竦之子三司盐铁判官夏安期，这时出列朗声说道。 又来了，以夏竦为首的这些反对改革的家伙，还是死死不放手中的权利，难道他们不知道官家已经在处心积虑的对付他们吗！赵磊刚才就站在夏安期的身边，马上明白这些反对派心中的想法。 “又来了，这些讨厌的家伙，想挑战官家忍耐的低限吗？”欧阳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到赵磊的旁边，小声的说道。 “你怎么能乱跑呢？”赵磊看着身后的欧阳修，奇怪的问道。 “没关系，大宋朝堂之上，不像其他朝代那么严格，只要在这里就好了，其他事情，官家不会管那么严格的，看那边不是有一个官人出去了吗！肯定是出去小解去了。”欧阳修撇撇嘴，示意赵磊朝皇仪殿的偏门看去。 赵磊转头看去，果然身着红色官袍的官员，大刺刺的从偏门走出去，偏门旁边的内侍还向官员问安。 大宋的政治环境还真是宽松啊！可能正是这种宽松的环境，才培养出那么多的耿忠之臣，想想宋末几万臣民跳海，明末崇祯孤单单一个人死去，还真是讽刺啊！怪不得别人说宋后无忠臣呢！赵磊嘴角划出一丝弧线，笑着想到。 赵磊这时没有看到，大殿龙椅之上，官家赵祯听到夏安期的话，气的脸都黑了，他执政后第一次提出的改革，而且还是赶在户部缺银，军心浮动的时候，竟然还有人这么不识趣，为了一己私利，惘顾朝廷，一群不臣之人，通通该死。 官家赵祯双手紧紧握住龙椅把手，手背上青筋迸发，愤怒万分的想到。 赵磊和欧阳修小声的说了两句，抬头一看，发现官家赵祯愤怒的脸孔，而朝廷之上，这时又变成了菜市场，支持盐茶钞引改革成盐茶现钱的宋绶、蔡齐等人，和以夏安期为首的反对派，吵的一塌糊涂。 “启禀官家！臣有话要说！”赵磊眼珠一转，觉得这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想个办法转移这些人的视线，等三天后官家证据齐全，到时就清净了，想到这里，赵磊马上出列非常大声的说道，声音之大，压倒了所有争吵的群臣。 “咳、咳！”许多争吵的朝臣，被赵磊的大嗓门，惊的咳嗽起来。 “哦！赵爱卿有什么事？直说无妨！”官家赵祯当然明白赵磊是给他解围，马上好奇的问道。 “臣以为！夏大人说得不错，盐茶改革，虽然能充盈户部，但是对大宋百姓的利益，却有太大的损害。”赵磊出列朗朗说道。 赵磊的话，就像晴天霹雳，将殿堂上所有的人都震呆了。 王素和范仲淹等人，听到赵磊的话，心中暗自叫苦，心说赵磊这次怎么傻了，为夏安期那些人说话，这不是跟官家唱反调吗！难道赵磊这个家伙，开始持宠而骄了吗！ 李迪、吕夷简和夏安期等人，心中也在纳闷，赵磊不是官家最信任的人吗！为什么这么时候做出这种事情，这个赵磊，看来真的傻了。 而龙椅之上，赵祯的愤怒终于爆发了，他大声咆哮着说道：“混蛋！赵磊，按照你这么说，朕就要顾着百姓的利益，让那些贪官继续联合黑商，侵吞朝廷的银钱，让户部无以为支，让军队没有银饷，最后全部哗变吗！” 官家赵祯怒吼的声音越来越大，脸色越来越黑，愤怒的他，恶狠狠的看着朝廷群臣，特别是那个被他亲手提拔，而背叛他的赵磊赵三绝。 第十五章 以死抵罪 朝堂之上，官家愤怒的咆哮让所有大臣大吃一惊，这些人中，大部分人都是看着官家赵祯长大的，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官家如此失态。 爱之深、责之切！看来官家的心中，赵磊的地位确实不低。 朝堂之上，王素和范仲淹等赵磊的朋友，都在为赵磊担心，而吕夷简和李迪等赵磊的敌人，都在幸灾乐祸。 而和赵磊没有太多关系的孟王赵元俨，则若有所思的看着殿堂中间依然一副淡然模样的赵磊。 “启禀官家！请允许臣将心中想法说完。”赵磊慢条斯理的对官家赵祯说道。 “准！朕就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来？”官家赵祯强忍心中的愤怒，大声说道。 “臣以为盐茶钞引改盐茶现钱，确实会影响大宋百姓的生活，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臣以为，盐茶钞引改盐茶现钱，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因为官家刚才也说过，户部缺银，军心浮动，但是大宋百姓的利益又不能不顾，所以臣以为，朝廷应该一边实行盐茶现钱，一边想办法补偿百姓。”赵磊朗声对官家赵祯说道。 朝廷百官马上被赵磊的话惊呆了，这厮居然玩暗渡陈仓，先支持，后反对，大转弯的话，将所有人都套进去了，包括官家赵祯在内。 官家会不会生气啊！所有朝臣都转头朝龙椅上看去。 而官家赵祯这时听到赵磊的话，机智的他马上明白赵磊要转移目标，怒气冲冲的神情依然保持，但是心中却已经开始笑了。 “哦！以你之间，朝廷应该如何补偿大宋百姓呢？”赵祯依然沉着脸，冷厉说道。 “臣以为，朝廷应该改革杂变之法，便利百姓！”赵磊看着官家赵祯，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 改革杂变之法！赵磊的话让朝廷众臣再次震惊起来。 从唐朝以来，老百姓在交纳正常赋税之外，官府还额外增加名目征收其它物资，然后又将这些额外征收的物资折变成赋税，称之为杂变之赋，也叫作沿纳。 而大宋官府巧立名目，种类繁多，每年将沿纳附在正常赋税之中让百姓交纳，严重侵扰百姓，如果真的改革杂变之法，确实能大大的便利百姓。 “如何改革呢？”参知政事宋绶这时也来了兴趣，对赵磊好奇问道。 “官家可以下令三司，将沿纳之物按类别合并在一起，于是三司废除名目繁多的杂变之赋，合并成一种物资，让老百姓按夏秋两税交纳，大大便利了百姓，减轻了他们的负担。”赵磊对着朝廷群臣侃侃而谈。 “启禀官家！臣也赞同赵大人的意见，三司可以将各种沿纳折合成粮食，这样一来，大宋百姓就减少很多的赋税，足够顶替盐茶改革带来的损失。”蔡齐也是聪明人，马上明白赵磊提出这项改革最终的含意，只是为了顺利推行盐茶现钱之法，所以马上出列附和说道。 赵磊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将夏安期等反对盐茶现钱的官员，都给打蒙了，这些反对派一直一来反对盐茶现钱的借口，就是因为盐茶现钱太过残民，如今赵磊提出这个杂变之法的改革，确实是大大的利民，能够弥补盐茶现钱对大宋百姓的损失，如果再反对，就是无理取闹了，可是不反对，看着大笔的银钱在他们面前溜走，又不甘心。 “既然如此！一切就依照赵爱卿的提议，改革盐茶钞引为盐茶现钱，另外改革杂变之法以利民，就这么办了，退朝！”官家看到那些反对派，都在苦苦思索反对的借口，借此之机，当机立断的说完，不等朝臣反驳，就连忙离开。 朝廷之上，赵磊一脸冷笑的看着夏安期等反对派官员的怒视。 ………………………………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这两天赵磊连三司盐茶衙门都没有去，因为他知道盐茶衙门中，大多数都是反对盐茶现钱的官员，去那里干受白眼，可不是赵磊的性格，赵磊知道那些官员都蹦达不了几天了，所以安心的在家中等待着官家赵祯的雷霆一击，然后再接手盐茶两案，到时工作的阻力就会减少很多了。 “赵大人！官家宣赵大人进宫觐见！”赵磊刚刚吃过晚饭，正坐在一边看着小翠和萧若若在那里下他交给她们的简单五子棋，突然传来官家宣他进宫的消息。 “我要进宫一趟，如果回来太晚，你们就先睡吧！”赵磊换好官服，对闻讯赶来的白馨兰说道。 “证据齐了。”聪慧的白馨兰是赵府中唯一知道赵磊所有事情的人，马上想到官家赵祯宣赵磊进宫的原因，连忙问道。 “应该是的！估计明天朝廷就要大动荡了，对了，你派人通知师兄和希文兄他们，做好准备，这次振荡会有大批官员下马，那些腾出来的官位，不能让李迪和吕夷简他们全部都抢走！”赵磊对白馨兰吩咐几句，离开赵府，赶往皇城。 皇城紫宸殿，官家赵祯正拿着一份长长的名册大发雷霆。 “混蛋！一群混蛋，国家的蛀虫，看看，看看，这些家伙，这些年居然接受了那些黑心商人贿赂的这么多钱，二亿贯啊！这可是朝廷一年多的税收，他们这些年居然吞了朝廷一年多的税收，该死，都该死！还有那些黑心商人，居然从中谋取暴利将近五亿贯，五亿贯啊！这么多钱，就是因为那些黑心商人，利用茶盐钞引，短短几十年就聚集起来这么大一笔巨财。”赵祯拿着长长的名册，怒声吼道。 赵祯的面前，就是朝廷七大重臣，赵元俨、李迪、吕夷简等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手中同样的长长名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夏竦几十年前一个偶然的想法，居然让和商人勾结的朝廷大员，侵占朝廷这么多的银钱，怪不得官家这么愤怒，想想七亿几十年来流失的钱财，他们也都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那些全部杀了，将那些钱都抢过来，七亿贯啊！能够做多少事情啊！ “官家！太子太师赵磊来了。”阎文应在一旁小声的提醒官家赵祯说道。 “你来了，看看！”赵祯转头看看赵磊，递给他同样的一本名册说道。 赵磊恭敬的结果名册，打开仔细看了起来，没有想到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名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三司官员这些年来，从盐茶钞引中获得的贿金，居然多达数百官员受贿，受贿金额最高的夏竦，居然受贿将近三千万贯，下面受贿上千万贯的官员达到十位数，百万贯的更是几十位，十万贯以上的，不计其数，加上那些黑心商人低价弄到盐茶钞引，再高价卖出，从其中更是聚敛数亿的不发赃款，看的赵磊心惊胆颤。 “官家！你准备怎么对付这些官员和商人呢？”赵磊这时也洒脱不起来了，面对数亿的巨额赃款、数百位官员和数百位商人，他只能沉声说道。 “百万贯以上的，全部问斩抄家；十万贯以上的，只要交出赃款，降一级录用，不能交出赃款的，直接罢官抄家；万贯以上的，交出赃款，罚奉半年，以儆效尤！”官家赵祯一脸杀气的冷厉说道。 “那些商人呢？”长相李迪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们吃多少，退出来多少，如果不退，就抄家灭族，数亿财富啊！就让这些商人用不发的手段聚敛了。”官家赵祯，继续怒气冲冲的冷厉说道。 “这个！官家对商人的处罚，未免太严厉了吧！商人逐利本是天性，如果不是那些官员收受贿赂卖出低价钞引，他们根本不会聚敛这么多钱，刑部没有对贿赂罪名的设定，如此处罚那些商人，他们恐怕会不服啊！”吕夷简知道那些商人背后的影响，况且官家赵祯的处罚确实太重了一点，所以马上为商人辩解说道。 怒气渐消的赵祯，转念一想，也觉得处罚太重，况且这五亿中，还有他们不少的本钱，算来全部缴获归公有些处罚过重了。 “那就让他们交一半吧！”赵祯沉吟一会，正色说道。 就在这时，异变突然发生。 “官家！大事不好了。”甘龄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慌张的说道。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啊！”看到甘龄惊惶失措的样子，赵祯不悦的问道。 “官家！西夏元昊派大将苏奴儿率领二万五千兵马进攻唃厮啰，为了怕我大宋干涉，派出五千兵马骚扰永兴军路，丰宁军节度使，永兴军指挥使夏竦夏大人，得到这个消息，率军抵抗西夏的入侵，并以身为饵，引诱西夏军深入，最后在边疆大败西夏军，斩首八百，俘虏两千，其他人落荒而逃，不过夏竦夏大人，却和西夏军力战而亡。”甘龄拿出一封战报，对官家赵祯仔细读到。 “夏竦死了！”赵磊心中已经，惊讶的说道，这时殿堂中所有的人，表情和赵磊相差无几。 “夏竦死了，以死抵罪吗！”官家赵祯听到这个消息，喃喃自语说道。 “官家！夏竦现在为了抵抗西夏入侵而战死，他的事情，朝廷还要追究吗？”枢密使王曙，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对官家赵祯问道。 “死了，以死抵罪，还追究什么，将夏竦的名字从名册上勾去吧！告诉夏安期，将收受的贿金交出来，其他事情，一笔勾销！”赵祯震惊之余，感叹一声，茫然若失的说道。 好一招弃帅保卒！夏竦果然不简单，居然想到这一招，这么简单就将整个夏家从这次盐茶风波中解救出来，虽然付出一条性命，不过就算他这时不死，以后还是难以逃脱官家的怒火，现在这种死法，算是死得其所，连死亡都能计算进去，果然不愧北宋第一贪官啊！赵磊心中感叹的想到。 （特发一章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十六章 抄家是肥活 依然是皇仪殿朝堂，依然是早朝，不过两天之隔，朝堂之上已经大变样了。 夏竦之子三司盐铁判官夏安期，年仅三旬的他，仿佛苍老了十岁，两天前意气风发的他，现在垂头丧气，一脸沮丧，头上，白发在两天之内，大片涌现出来，整个人看起来，落魄之极，而反对盐茶改革的官员们，仿佛从夏安期的变化中，看出了蛛丝马迹，都惶恐不安的站在朝堂之上。 “我很佩服夏竦！”赵磊现在也开始溜号，溜到王素的身边，看着夏安期沉声说道。 “我也很佩服他！死的这么有代价，居然保住了夏家，我本来一直以为夏家这次在劫难逃呢！”王素看着夏安期，同样沉声说道。 “逃的了又能怎么样呢！夏家这些年聚敛的财富，被官家派出秘卫一抄而空，而夏竦的死，让夏家人失去了靠山，夏安期又要为此守孝三年，等他出来，恐怕朝廷再无立足之地了。”欧阳修幽灵一样，在朝堂上神出鬼没的，突然出现在王素和赵磊的身边，低声嘻笑说道。 “至少夏家人被保全了，牺牲一个人，救回一家人，夏竦老谋深算啊！”赵磊微微一笑，感叹说道。 “官家有旨，三司盐茶官员，为图私欲，低价出售盐茶钞引，损害朝廷利益，证据确凿，着刑部查办，钦此！”官家刚刚上殿，一挥手，命阎文应拿出早准备好的圣旨，当着朝廷文物百官的面，大声念了起来。 大殿之上，官家的旨意犹如晴天霹雳，将整个大殿百官震得呆若木鸡，那些反对茶盐改革的官员，很多人都瘫倒在地。 “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欧阳修看着那些瘫倒在地的官员，感叹说道。 “侥幸心理，他们从先帝时候就一直这么做，先帝不管他们，就造成他们现在无所畏惧的大收贿金，以为官家也不会管他们呢！现在倒霉了，活该！”赵磊看着他们，不屑的说道。 “没办法！三边兵变，这么大的事情，总要有人出来背黑锅，而导致三边兵变的原因，是因为户部缺银，难道官家诏告天下，因为朝廷挥霍过度所以户部缺银三边兵变吗！这些家伙也是倒霉，居然看不清形式，非要和官家对着干，他们不替朝廷背黑锅，还有谁背啊！”王素怜悯的看着那些大臣，低声对赵磊和欧阳修说道。 “退朝！”官家赵祯看到朝堂之上，再无人反驳他的旨意，冷笑一声，甩手离去。 看到官家赵祯离开，赵磊跟随王素等人走出殿堂，赵磊刚刚走出皇仪殿，就被甘龄追了上来。 “赵大人！恭喜啊，官家有旨意，命你为宣抚使，率领刑部官员查抄那些贪官的府邸。”甘龄追上来，递给一张圣旨给赵磊，笑的狐狸一样说道。 抄家！果然是大喜事啊，赵磊昨天和王素等人说起那些反对盐茶现钱官员下场的时候，曾经谈论过抄家的事情，北宋官员虽然清明，但是抄家这种事情，每次都会有很多中饱私囊的，这也是官家对宠臣一种变相的恩赐，只要不是太过分，官家都会睁只眼，闭只眼，这可是发财的大好机会。 “这可真是好消息，真要恭喜三石了，别忘了请我们去潘楼美食一顿！”欧阳修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嫉妒的对赵磊挤眉弄眼的说道。 高兴的赵磊，马上朝身上摸去，却发现身上穿的朝服，没有带任何银子，只能转头对甘龄说道：“多谢甘大人的消息，今晚本官设宴潘楼，甘大人一定要到啊！” 甘龄看到赵磊手往怀里摸，那里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笑眯眯的答应后，告辞而去。 赵磊和王素等人告别之后，就前往皇城刑部，准备按照名册开始抄家。 ……………………………… 抄家实在是一份很耗费心计的工作，三十七个官员的官宅，抄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已经抄到第五家的赵磊，心中郁闷的想到。 赵磊也没有想到抄家还是一份技术活，看着大笔的金银铜钱被封在一口口的箱子里，没有人可以不动心，光是克制贪婪的yu望，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况且还要从另外封存的古董书画、珠宝首饰中，挑选出来有价值的，而且合适的宝贝贪污，就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赵大人！请！”一个胖胖的四旬中年官员，笑眯眯的将手中一份名册递给赵磊说道，他就是这次刑部派来协助赵磊抄家的员外郎，姓陈名执中，字昭誉，文武双全，历任尉寺丞，梧州刺史，江宁府知府、扬州知州、永兴军指挥使，也是反对刘太后的保皇派官员，刘太后死后返回汴京，属于官家赵祯十分信任的官员，否则也不会接下这次抄家任务了。 赵磊和陈执中已经合作抄四家了，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也可客气，拿起名册，仔细看了起来。 四尺血珊瑚，好东西！赵磊心中赞赏一声，用毛笔将他轻轻的划去。 白玉麒麟、血玲珑、佛如意，又给白馨兰和远在眉山的田岚等家中女人挑了几种首饰，总共划去十种珠宝，赵磊才满意的将名册交给身边的陈执中。 陈执中也不客气，圆脸上的小眼在名册上一扫，大笔一挥，也划去十种东西，最后将划去东西的名册和那些抄来的东西一起封存。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田地契约，各种东西折合铜钱八百万贯！”刑部一位负责登记物资的主薄，也拿着一本名册交给赵磊说道。 赵磊仔细的翻阅了这本名册，发现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交给身边的陈执中，让他收起来，准备一起交给官家赵祯。 抄完一家，赵磊带着身边如狼似虎的六百禁军和三百刑部衙役，朝下一个犯官宅邸走去。 这次抄家行动，赵磊总共抄得犯官家财九千万贯，等于朝廷七个月的税收，而他自己趁机中饱私囊的各种珠宝，也价值九十万贯左右，百分之一的提成，喜的赵磊这几天做梦都能笑出声来，抄家果然是肥活啊！ ……………………………… 紫宸殿中，赵磊和陈执中两人，拿着一沓厚厚的名册，前来给官家赵祯交任务。 “不错！抄得九千万贯的家财，仅是现银，已经够补贴积欠军方三月的损失了，那些商人也很合作，交上来大约两亿贯的金银珠宝和各种物资，还有其他犯官吐出来的脏钱，加在一起，也有三亿五千万贯了，这可是朝廷两年多的税收，看来这几天朝廷的日子好过了。”官家赵祯现在心情不错，三边哗变的问题解决了，户部缺银的问题也解决了，那些顽固的受贿官员，也被他一网打尽，这些天听到的都是好消息，让官家赵祯格外开心。 赵磊和陈执中听到这个消息，也为官家赶到高兴，他们两个都属于官家特别信任的官员，加上这几天一起公事贪污，感情深厚很多，两人现在已经打成一定的默契，看到官家高兴的样子，两人对视一眼，不露痕迹的拍了几下官家赵祯的马屁。 “对了，赵爱卿！朕和孟王以及朝廷几位执宰大臣商量了一下，你说的那些改革，可以先在一切无关紧要的衙门试验一下，如果可行，就在各个衙门普及，如果不可行，朕也没有办法说服朝廷所有的大臣支持你的改革。”心情大好的赵祯，笑着对赵磊说道。 这个消息对于赵磊来说，是最渴望听到的消息了，惊喜之下，心说终于能够一展抱负的赵磊，对官家赵祯问道：“官家！臣请问能够在那两个衙门试验啊？” “太医局，你最熟悉了，还有一个就是皇城，你不是说皇城宫女太多，用度浪费吗！这个也交给你了，你今天回去拿一个章程出来，让朕和大臣们议议，如果可行，就可以实行了。”赵祯正色说道。 赵磊对太医局其实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对皇城的改革，却十分重视，毕竟北宋朝廷用度中，大约两千万贯花费在皇城之中，改革皇城弊端，是一项很大的挑战，赵磊已经开始跃跃欲试。 “礼部员外郎曾公亮觐见！”门外，内侍拉长的声调响了起来。 “准！”赵祯知道无事那些朝臣根本不会打搅，难道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想到这里马上回答说道。 一个三十五六，方脸强壮的大臣，信步走进紫宸殿，来到官家赵祯的身边，看都不看赵磊和陈执中，对赵祯恭敬说道：“启禀官家！唃厮啰前来汴京觐见官家，估计是为了西夏元昊发兵攻打唃厮啰来得，使者被臣安排在礼部使院里，请问官家如何处置？” 唃厮啰使者！他们来干什么？不会是前来求援的吧？不过西夏元昊只派了两万五千兵马攻打唃厮啰，而唃厮啰拥有不下二十万大军，不可能战败求援吧！如果真的战败了，援军还真的要派了，去年才册封唃厮啰首领欺南凌温为宁远大将军、爱州团练使、邈川大首领，他和三边一样，现在也算大宋的直系藩邦了，如果不派兵，让三边怎么看呢！但是派兵，势必和西夏挑起严重冲突，到底应该怎么办呢！希望不是前来求援的使者吧！官家赵祯听到曾公亮的话，马上犹豫不觉起来。 第十七章 唃厮啰使者 紫宸殿中，官家赵祯头疼唃厮啰问题的时候，赵磊正呆呆的看着曾公亮。 北宋朝廷所有官员，现在都没有意识到曾公亮的才能和潜力，但是赵磊这个来自未来的回头客，却深深知道曾公亮在北宋历史上的地位。 曾公亮，这个名字和狄青一样，是北宋历史上不可忽略的伟人，这个名字和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官方编撰的综合性兵书《武经总要》，紧紧的联系起来，让赵磊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 曾公亮，字明仲，泉州人，北宋最著名的军事学家，文武双全，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和工部侍郎丁度合作编撰了历史上著名的兵书《武经总要》。 《武经总要》是我国第一部官修综合性兵书，分为前后两集，各二十卷；前集包括各种军事制度十五卷、边防五卷，后集包括历史故事十五卷、阴阳占卜五卷。 《武经总要》是历史上最重要的官修兵书，涉及到北宋刀枪剑戟、弓弩等兵器的制作，各种盔甲的制作，筑城的方法、守城方法、攻城方方法，战船、战车等物品的制作方法，还记载着最早的三个火yao配方和火yao武器以及指南针的制作和应用，总而言之，《武经总要》就是北宋的军事百科全书，是古代军事发烧友不可不看的超级综合性兵书。 很不巧赵磊就是一个古代军事发烧友，所以对《武经总要》十分熟悉，顺便对曾公亮也印象深刻。 陈执中低着头偷偷的看了一眼赵磊，看到赵磊怔怔的看着曾公亮，心中不由奇怪，难道这赵磊和曾公亮又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难道这两个人是兔子，不妙，还是离赵磊远一点吧！ 陈执中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要远离赵磊，这时殿外内侍又大声喊了起来：“尚书吏部侍郎宋痒觐见！” 这次官家赵祯还没有说话，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清瘦官员，就信步走进殿堂。 “这个宋痒，还是这么急匆匆的，不等朕说话，直接就闯。”官家赵祯看到宋痒闯进来，对殿下赵磊三人笑着说道。 宋痒！师兄王素的同年进士，汴京大名鼎鼎的“二宋兄弟”中的老大宋痒。赵磊朝眼前和他齐名的汴京传奇人物，好奇的看去。 宋痒和其弟宋祁，同是汴京传奇人物，这两兄弟，不但都是天资聪颖的神童，而且乡试、省试、殿试，每次都是兄弟两个一起上阵，而且三次名列榜首，传为一时的佳话，最有意思的是，殿试的时候，刘太后觉得让兄弟两人霸占一二名有些不妥，居然将兄弟宋痒列为第一，本来第二名的其弟宋祁降为第十一名，从此更加名扬汴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痒来到紫宸殿，马上恭敬叩拜说道。 “好了！又不是上朝，不用行此大礼！”赵祯看着古板而固执的宋痒，无奈的说道。 “君臣之礼，不可或缺！”宋痒板着脸，冷冷说道。 “宋爱卿来此何事啊？”赵祯拿宋痒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转移话题问道。 “臣见了唃厮啰来得使者，并从使者嘴里打听到他的来意，西夏元昊派大将苏奴儿率两万五千兵马攻打唃厮啰，却被唃厮啰首领欺南凌温偷袭而大败，就是苏奴儿也被俘虏了。西夏元昊听到这个消息大为震怒，已经放出风声，要起倾国之军攻打唃厮啰，所以唃厮啰使者希望能将俘虏的西夏将领进贡给朝廷，换取朝廷对唃厮啰的支援！”宋痒板着脸，一字一句的冷冷说道。 “什么？不会吧！西夏士卒向来善战，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战败了呢？而且连统军元帅也被俘虏了，怎么可能呢？”官家赵祯听到宋痒的话，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惊讶的问道。 “启禀官家！这个消息真实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唃厮啰是从吐藩诸多部落中一路杀出来的，民风好战而骁勇，加上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短期内大败西夏军根本不成问题。”宋痒冷冷的回答说道。 “唃厮啰使者果然是过来求援的，应该如何答复他呢？”问题搞清楚了，官家赵祯却更加犹豫了。 “启禀官家！臣觉得朝廷万万不能答应唃厮啰的条件，如今大宋军心浮动，三边振荡刚过，如果这个时候和西夏交恶，情况对大宋不利啊！”陈执中马上出列说道，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听得官家赵祯点头不以。 “启禀官家！微臣却有不同的看法，西夏大败，损失惨重，唃厮啰将俘虏苏奴儿贡与我大宋，无疑想我大宋分担西夏的压力，臣以为，如果我大宋不接受苏奴儿，西夏就真的能出动倾国之兵，攻打唃厮啰，如此一来，唃厮啰势必难以抵挡，说不定会举国投降，西夏元昊吞掉唃厮啰，就会实力大增，如果我大宋接受苏奴儿，西夏元昊势必不敢全军出动，攻打唃厮啰，唃厮啰有一丝胜利的希望，定然全力抵抗，消耗西夏的实力，所以臣觉得我大宋应该接受唃厮啰使者进贡的俘虏苏奴儿。”曾公亮马上出列反驳陈执中说道。 官家赵祯耳根子本来就软，加上性格优柔寡断，这时听到陈执中和曾公亮两人不同的建议，马上犹豫起来，不知道听谁的为好，沉吟一番下不了决定，只能将眼光看向赵磊和宋痒。 “官家！臣有个问题想问问宋大人？”赵磊思索一番，对官家赵祯说道。 赵祯挥手示意随便，赵磊马上转头对宋绶问道：“宋大人贵为尚书吏部侍郎，相比对西夏和吐藩之间的关系十分了解，下官想知道，西夏元昊为何这么急匆匆的攻打唃厮啰呢？” “唃厮啰本是吐藩其中一个部落，和四周部落不睦，于是迁到青唐，建立政权，因为和唃厮啰不睦的那些吐藩部落，都和西夏关系深厚，所以唃厮啰只能向我大宋称臣，祈求我大宋的庇护。 因为青唐占据了西夏和吐藩诸部落联系的必经之路，所以西夏元昊想和吐藩部落加深联系，必须拿下青唐，所以才这么着急攻打唃厮啰！”身为尚书礼部侍郎的宋绶，对这些事情简直如数家珍，仔细的给赵磊解释说道。 “唃厮啰对我大宋称臣，挡住吐藩诸多部落和西夏的联系，而那些吐藩部落和西夏都是我大宋的敌人，如果唃厮啰的青唐被西夏元昊攻克，吐藩和西夏会不会联合起来对付我大宋呢？”赵磊接着继续问道。 “会！”宋绶这时也明白了赵磊的意思，思索一阵，肯定的回答说道。 而赵祯对赵磊和宋绶的对话中，也明白了唃厮啰对大宋的重要性，一拍龙椅，大声的说道：“命唃厮啰使者觐见，朕决定接受他们的进贡，接受那个俘虏苏奴儿。” ……………………………… 外国使者朝圣献俘，是一件非常郑重而盛大的事情，不过再大的事情，和赵磊却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三司盐茶员外郎，负责的只是盐茶赋税，迎接外国使者的事情，礼部和三省会安排妥当，根本不需要他费心。 西角楼赵府后院之中，赵磊正在书房起草关于太医局和皇城禁中的改革，而白馨兰、小翠、萧若若还有依红四女，正在翻着赵磊中饱私囊的那些珠宝。 “小翠！你看这个珍珠项链好看吗？”白馨兰手中那些一条全部由拇指大小珍珠串成的项链，对旁边的小翠说道。 “这好像是南海珍珠啊！这么大一串，全部都是同样大小的珍珠，这要放在街上，估计至少要三千贯才能买的到，夫人就有一条这样的项链，不过上面的珍珠比这条小一点。”小翠看着白馨兰手中的珍珠，惊讶的说道。 白馨兰一听小翠说田岚也有一条这样的项链，而且比这个小，马上开心的将项链收了起来说道：“这条项链我要了。” 白馨兰说完，转头看着皱眉苦思的赵磊说道：“官人！我们在这里分赃呢！过来帮我们分分好吗？” 听到白馨兰的话，赵磊只能苦笑，责备的看向依然英姿飒爽的萧若若，他知道这些人中，能教会白馨兰分赃这种黑话的，除了萧若若，没有别人了。 萧若若转头看到赵磊责备的眼神，娇俏可爱的吐吐她的香舌，对赵磊做了一个鬼脸。 赵磊看到萧若若的表情，安慰的笑笑，他现在感觉萧若若终于像个女人了，也不辜负萧容将她托福给自己的良苦用心，在白馨兰、小翠和依红的影响下，萧若若以前铁血无情的强盗气质，现在消退了很多，终于开始向大家闺秀看齐了，远在西夏的萧容，现在不愁他的女儿嫁不出去了。 “还分什么？你们喜欢的话，每人拿几件就好了，这里上百件珠宝，每一个价值都在千贯以上，都是好东西，随便分吧！”赵磊起身来到四女身边，笑着对她们说道。 “不吗！官人，妾身就让你分？”白馨兰马上靠在赵磊的身上，撒娇说道。 “好好！我分！”赵磊先温柔的将白馨兰选的项链给她戴上，然后开始分赃。 “我也有！谢谢老爷！”依红本来羡慕的看着那些珠宝，上千贯一件的东西，以为她没有份呢！接到赵磊给她的五件珠宝，惊喜的依红，马上兴奋起来，在赵磊的脸上用力的亲了一下，娇羞的将珠宝在自己的身上比划起来。 “当然有！你是我的女人吗！”赵磊拿着别人的东西，无耻的开始感情攻势，说得依红美丽的双眸红红的，里面充满温柔的爱意和春qing。 “我也有！我也是你的女人吗？”听到赵磊的话，同样分到五件珠宝的萧若若，一脸小女儿情态的娇羞问道。 “如果你愿意？”赵磊将一枚青玉手镯套在萧若若手上，然后温柔的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 “我愿意！”萧若若的声音小的跟蚊子有的一拼，同时充满羞涩的说道。 “看来又要多一个姐妹了，不过若若妹妹，早有准备了。”白馨兰看着抱在一起的赵磊和萧若若，淡笑说道。 “每人多一件珠宝，庆祝我和若若定情！”赵磊抱着萧若若，转头对白馨兰三女大声说道。 房间中，三女的欢呼声传来，接下来开始反动那些珠宝，争夺里面最漂亮的东西。 第十八章 改革开始 紫宸殿中，朝廷老中青三代精英重臣，齐聚一堂，他们的面前，赵磊正向他们仔细的描述他改革太医局和皇城的构思。 “太医局必须要改革，被赵怀古那些犯罪证据来看，他毒杀朝廷官员的手段，都是在和太医局比邻药院的那些草药上面动的手脚，而那些不要钱的草药，使得抓药的官员都不是很在意，所以才屡次出现这种情况，而药院由于使用的草药都是不要钱的，每个月都要耗费朝廷银钱上百万贯，从而加重了朝廷的负担，所以臣以为，太医局已经和御药院分开，太医局的太医可以给王公大臣看病开药方，而抓药这种事情，应该交给病人，而病人要付钱才能从御药院拿药，这样一来，无论官员和御药院，都会认真抓药，不会再出现以前因为疏忽草药而丧命了，同时还能为朝廷节省开支，何乐不为呢！”赵磊看着周围孟王赵元俨等几位重臣，还有御使台中丞孔道辅、御使包拯等人，仔细的说道。 “朝廷官员向药院买药，真是荒谬，那还要御药院干什么，直接去药铺买就行了。”执宰李迪，撇了一眼赵磊，讥讽说道。 “御药院成立的目的，只是收集各种珍贵草药，备用各种顽疾，根本不是给朝廷官员免费使用的，只是太医局自从和药院打通之后，才开始从药院直接拿药，正因如此，受到朝廷官员信任的太医，才这么容易从草药内做手脚，无声无息的害死那些官员，难道李大人想步那些人的后尘吗！”赵磊面对李迪的讥讽，脸色不变的冷冷说道。 李迪想起那些被赵怀古暗中毒杀的官员，脸色一变，看着赵磊，不再反驳。 “除此之外，臣认为太医局提举和局判两个职位，和局令还有局丞重复，根本没有必要留下。”赵磊这时转头对官家赵祯说道。 紫宸殿的朝廷众臣，对赵磊的话都没有什么抵触的感觉，太医局和御药院，都是那种权利很小的小衙门，里面不是抓药的杂役，就是研究医术的医师，根本没有人在意这两个部门的变化。 “说得不错！太医提举本来是太宗时期的官衔，后来先帝改提举为局令，这两个官职本来就是重复的，而局判和局丞，都是协助提举和局令的，也是重复的官职，留一个就足够了。”参知政事宋绶马上出列支持赵磊说道。 “既然群臣不反对，朕就同意你的意见，留下太医提举和局判的位置，局令和局丞去掉好了，御药院同时改革，封死和太医局的通道，以后太医局官员只能开药方，不能拿药。”官家赵祯看到没有人反对，直接拍板说道。 “赵爱卿觉得皇城有何不妥呢？”赵祯看着赵磊，温和的问道。 “启禀官家！汴京皇城落成之时，皇城内侍仅有五十余人，太祖皇帝更留下遗命，皇城内侍人数，不能超过百人，再看看现在皇城八百内侍和将近一万宫女的人数，难道官家不认为人数太多了吗！”赵磊看着官家赵祯正色的说道。 赵磊的话让朝廷上所有的人都有些汗颜和羞怒，要知道太祖皇帝确实留下这样的遗命，却没有被官家赵祯和朝臣遵守，赵磊现在这么明白说出来，不是给朝中所有大臣难看吗！ 赵祯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认为赵磊说得不错，事实虽然让人恼怒，但是却不能反驳。 “你们怎么看？”官家赵祯看着孟王他们说道。 还能怎么看，太祖皇帝都被赵磊搬出来，反驳他不就是反驳太祖皇帝，想被天打雷劈啊！所有朝臣都这样想到。 “看来各位大人都没有意见，臣也以为这样违背太祖的意愿十分不妥，所以臣提议，将宫中内侍减少到百人，并分批将宫中宫女放出皇城，将适龄宫女放出宫殿婚配，还可以增加大宋的人口，一举两得啊！”赵磊对着官家赵祯仔细说道。 “官家！赵大人说得不错，隋末唐初，人口凋零，唐太宗为增加人口，也曾经分批将宫中宫女释放出宫，婚配人家，增加唐朝人口，传为一时美谈，官家今天这么做，足以媲美古之明君，不让前人专美啊！”御使中丞孔道辅这时站出来为赵磊帮腔说道，赵磊这番改革，对朝廷和百姓皆有利，所以这个以忠正着称的御使中丞，开始支持赵磊的改革方案。 媲美唐朝明君唐太宗，这对官家赵祯来说，也是个不能抵抗的诱惑，加上这件事情对朝廷百官没有影响，百官也不反对，于是官家赵祯开始激动憧憬着未来明君的头衔。 “一切如赵爱卿的提议，皇城内侍减少到百人，宫女分批释放出宫，先放一千人吧！这件事情交给皇城司办理。”官家赵祯再次定案兴奋说道。 赵磊听到这里，心中也很兴奋，他的两个改革意见被官家赵祯已经朝廷百官接受，预示着赵磊他终于开始被大宋朝廷中枢接受，能够影响朝廷中枢的意志，正式开始掌握朝廷中枢的权利。 ……………………………… 位于保康门的四圣观，在汴京城百姓的心中，是有名的神秘宫廷禁观，里面什么样子？有什么人？都无从知晓，加上堪比皇城的森严戒备还有高大令人畏惧的城墙，才形成四圣观神秘的名声。 四圣观与其说是一座道观，还不如说是一座小型的禁中，它的宫墙高达三丈，青石为基，红砖绿瓦，宫墙四角有楼阁，不但能远眺休息，而且还有警戒放哨的能力。 四圣观之中，也和禁中一样，一道道高墙，将一座座阁楼隔离开来，形成一个个独立的院落。 竹风院是四圣观中风景最好，同时也是最大的一个院落，四面高墙围起一片竹林，竹林之中，一个完全用竹子搭成的竹楼矗立其中。 竹楼之中，赵磊正专心致志的帮升国大长公主推拿着。 赵磊现在和升国公主之间，已经非常熟悉，加上身体上经常的接触，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进步很快，彼此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暧mei而又保持着距离。 现在赵磊和升国两人单独相处的情景，实在太暧mei了，房间内的两人，升国一丝不挂，身上披着一件雪白丝绸被单，雪白的大腿和玉臂，丝毫不忌讳的保露在赵磊的眼中，而由于房间内温度太高，赵磊也之穿着他特制的短裤背心，将健壮的身材展示给竹床的升国。 “听说你对官家提出改革禁中的建义，要裁减禁中内侍宫女！”升国趴在竹床之上，一边感觉着赵磊双手带来麻痒而舒服的奇妙感觉，一边和赵磊说道。 “不错！”赵磊推拿着升国的背部，随口回答说道。 “那你真要小心一点了。”升国闭着眼睛享受着赵磊的推拿，同时提醒说道。 “为什么呢？”听到升国的提醒，赵磊十分疑惑的问道。 “后宫的权利争夺，比起朝堂也不逊多让，甚至更加激烈，想想刘太后留下的垂帘听政这个规矩，一旦谁掌握了后宫，或许就能像刘太后一样权倾天下，所以盯着后宫的人，估计不少，而郭皇后和刘太后走得太近，加上在吕夷简被贬的事情里面又煽风点火，所以她现在得罪了整个朝廷的官员，没有外援的她加上不受官家的喜爱，在宫中的日子不会太长了，你现在一定要小心，小心被人当枪用了。”升国闭着眼睛说道。 升国的话，赵磊只是微微一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只不过是提出一点改革，从禁中裁去一些内侍和宫女，其他事情他不准备参与，所以根本不怕别人的算计。 “对了！来这里几次了，怎么除了你，就没有看到其他人呢？”赵磊转移话题问道。 “这里除了我这个宗室公主，其他都是先帝和官家的妃子，那些人都属于被禁足的人，根本不能出她们的小院，你怎么能看到他们呢！”升国嘻嘻一笑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里守卫这么森严，原来这里就是所谓的冷宫了。赵磊心中暗自想到。 帮升国推拿完背部，赵磊拍拍她的肩膀说道；“翻身！” 升国咯咯一笑，动作很大的翻过身去，她翻身的时候，身上的丝绸被单被撩起高高的，露出上半身丰满的双峰以及如玉的肌肤，那丰满之上的两点嫣红，让看到它的赵磊不禁有些口干舌躁。 升国舒服的仰天躺在竹床上，朝赵磊妩媚笑笑，然后闭上眼睛享受着赵磊的按摩。 赵磊无奈摇头苦笑，心中告诫自己，眼前的女人是大宋的公主，绝对不能碰。 在意志的强行压制下，欲念散去，赵磊才微微屈指，用力的按在升国高挺双峰下的穴道。 这个时候，劝说赵磊的升国，还有被劝说的赵磊都没有想到，小小的宫中改革，能够引起多大的波动。 （为地震中遇难的同胞默哀，祝福幸存的人们早日恢复身体和心灵双重打击，早日重建家园！！！） 第十九章 后宫之变 时间转眼走到六月底，赵磊提议的太医局改革已经完成，而由于赵怀古的自尽空缺出来的太医局局令的位置，在赵磊的提议下由王唯一代替了。 宫中改革也已经展开，短短二十天的时间，官家赵祯前后两次，放出四百内侍和两千宫女，大大的节省了皇城司的开支。 午后，禁中皇后寝宫之中，郭皇后刚刚进完膳食，正在午休之中，本来年轻貌美的少妇郭皇后，午睡间的眉目之间，一种令人怜惜的幽怨正在滋生，这份欲求不满的幽怨，将她本来骄横的眉目神情完全遮盖，那份天生的煞气，也因此被冲淡，加上多年皇后生活带来尊贵典雅的气质，使得她这时看上去成为绝美的少妇。 郭皇后的心中充满了幽怨还有愤怒，官家赵祯两天前居然没有来寝宫夜宿，这本来是规定必须到皇后寝宫夜宿的日子，却被尙杨两个狐狸精给抢走了，本来每个月只能和赵祯有一夜之欢，已经让郭皇后极度不满，现在连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怎么能不让郭皇后愤怒加幽怨呢！ 睡梦中的郭皇后，正在做着香艳的chun梦，梦中的那个男子，温柔、多情而强壮，每次的冲击，都能带给她灵魂的愉悦，不多时，便高潮迭起，舒爽倍加。 香艳的chun梦落幕了，梦中的郭皇后，一脸潮红的悠悠醒来，发现她下身的贴身衣物，已经湿滑一片，娇羞的她，连忙大声喊道：“乐儿！乐儿！” 良久，无人应答！郭皇后大为震怒，马上大声说道：“谁在外面当值？” 这时寝宫外面，一个郭皇后觉得面生的小宫女怯怯而来，看到郭皇后倒头便拜说道：“奴婢见过皇后娘娘，今天是奴婢当值！” “乐儿呢？”郭皇后下身湿滑一片，不好意思起身的她，面对一个面生的宫女，感觉很不爽，总有一种偷人却被发现的羞怒感觉。 “乐儿是谁？奴婢不知道！”小宫女一脸迷茫的问道。 郭皇后这时才想到，年纪比她大一岁的乐儿，因为达到出宫的条件，而被遣送出宫了。 想到这里，郭皇后恨的牙痒痒，本来她不想让乐儿出宫的，但是阎文应那个阉人，居然拿着官家赵祯的圣旨，强行将乐儿带走了，为此她和赵祯大闹一通，得到的结果，就是两天前赵祯没有来皇后寝宫。 郭皇后叹了一口气，心中实在无奈，官家要改革，宫中要遣送宫女内侍，所有妃子身边的内侍和宫女，都要遣送走几个，就连太后都不例外，她这个皇后，更没有办法了。 “娘娘！娘娘！你让奴婢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内侍，这个时候走进寝宫，对郭皇后恭敬说道。 “有消息了，说！”郭皇后马上来了精神问道。 “传言是真的，尙杨两位美人，身边的内侍宫女，不但没有被遣送出去，而且都增加了几个，奴婢亲眼看到的，而且在皇城司那里查过了。”眉清目秀的内侍恭敬回答说道。 “什么！混蛋，那些势利小人，真是该死！”郭皇后一听，勃然大怒，双眉一竖，煞气冲顶的说道。 郭皇后早在几天前就听到传言，说皇城司的官员看到尙杨两位美人受宠，所以不但没有遣送她们身边的内侍和宫女，反而增加了几个，震怒之下的郭皇后马上让身边亲信的内侍去查，如今果然查了出来。 “本宫可是皇后，还要尊圣旨遣内侍宫女，尙杨她们只是美人，居然不少反增，违抗圣旨，这次看她们怎么死！”郭皇后一脸煞气的冷厉说道。 郭皇后说完，在小宫女的伺候下，换了端庄华贵的皇后宫服，带着小宫女，朝官家赵祯的寝宫走去，准备去告尙杨两位美人一状。 离开的郭皇后，根本没有看到，她身后的那个眉目清秀的内侍，嘴角露出一缕讥讽的笑容。 郭皇后带着小宫女，赶往赵祯的寝宫，刚刚到了寝宫门口，就听到里面诱人的呻吟声音还有官家赵祯的大笑喘息之声，这种声音郭皇后太熟悉了，曾几何时，她也在寝宫这样舒服的发出声音，不过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郭皇后仔细听去，那诱人的呻吟声，居然是两个女人的，而且这种声音非常熟悉，竟然是尙杨两位美人的，一个多月没有被官家赵祯临幸过的郭皇后，听着这种呻吟声格外的刺耳。 白日宣淫、一床三好、恣情享乐，这官家，也未免太过分了，肯定是那两个狐狸精给迷的。郭皇后心中恨恨的想到。 带着小宫女，郭皇后不顾寝宫外内侍的阻拦，强行闯了进去，郭皇后一进去，脸都气白了。 寝宫龙床之上，官家赵祯和尙杨两位美人，都一丝不挂，在那里大玩3p，满脸媚态的尙美人和娇小玲珑的萝莉美女杨美人，正齐齐跪在官家赵祯的面前，高高撅起圆滑的粉臀，任由官家赵祯在上面耕耘，嘴里还发出令人冲动的呻吟声。 而令郭皇后生气的是，龙床外侧的内媚美女尙美人，转脸看到了郭皇后，不但不说话，而且示威的挺起她姣好的身材，向郭皇后戏谑的呻吟两声。 郭皇后气的脸色发白，差点晕倒，但她毕竟是皇后，不能失去皇后的仪态，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大踏步走到龙床的前面。 郭皇后的脚步声，惊醒了正玩的开心的官家赵祯，他转头一看郭皇后来了，俊脸一红，连忙拉起身边的丝绸被单，将他和面前的两位美人遮了进去。 “臣妾见过官家！”郭皇后努力压制内心的愤怒，对着官家赵祯施礼说道。 官家赵祯觉得很尴尬，和宠爱的妃子3p却被皇后看到，不尴尬才怪。 “免礼！免礼！”官家赵祯一边尴尬的说道，一边将身边的衣服抓起来套在身上。 而官家赵祯身边的尙杨两位美人，却一点尴尬的神情都没有，一丝不挂的对着郭皇后，慢慢的穿着衣服，还故意将床上欢好的痕迹露出让郭皇后看到，然后示威的继续展示姣好的身材。 “啊呀！这不是皇后娘娘吗！皇后娘娘怎么想起来这里了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没有想到皇后娘娘会来这里，否则就等皇后娘娘一起来玩了，皇后娘娘很久没有玩过了吧！”尚美人穿好衣服，随意给郭皇后见礼之后，阴阳怪气的讽刺说道。 “贱人！居然拉着官家白日宣淫、恣情享乐，而且还搞得这么淫*乱，难道你们就不怕本宫告到太后那里！”郭皇后听到尚美人讽刺的声音，心中怒火再也压不住，愤怒的指着尚美人骂道。 “皇后娘娘那里的话，我们姐妹可不敢这么做，这不是官家高兴吗！我们也是为了伺候官家，总比有些人伺候不好官家要强的多！”杨美人天真面孔之下的一张小嘴，更是毒辣，说出的话能将郭皇后气死。 郭皇后果然气的半死，她早看眼前这两个狐狸精不顺延，彼此也斗了很多回，但是由于官家的偏袒，每次都没有什么结果。 郭皇后这次过来，本来是想告状的，但是看到尙杨美人嚣张的样子，还有她们刻薄的话语，气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大怒之下，也不顾仪态，一抬手，一巴掌朝刚才对她请安的尙美人脸上打去。 尚美人没有料到一向讲究仪态的郭皇后居然会动手，惊愕之下，被郭皇后一巴掌打在脸上，看着郭皇后狰狞而从满煞气的脸孔，尚美人尖叫一声，和杨美人哭泣着朝龙床之上坐着的官家赵祯跑去，意图找到靠山，躲避气的半死的郭皇后。 郭皇后打过一巴掌之后还不觉解气，马上追着娇小的杨美人，朝龙床靠去，准备也给她一巴掌。 “官家！救命啊！”杨美人一边哭，一边朝官家赵祯的身后躲去。 就在这个时候，郭皇后准备好的大巴掌落了下去。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了起来，然后寝宫中所有的人都愣了下来。 寝宫之中，官家赵祯傻傻的坐在那里，他的脸上，一条清晰的掌印浮现出来，从掌印上鲜红的痕迹看，就知道这耳光的力度有多大。 官家赵祯傻傻的坐在那里，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打过，如今终于尝到耳光的滋味，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嘴中喃喃说道：“反了！反了！” 尙杨两位美人，看到这种情况，也傻呆呆的躲在赵祯的背后，呆若木鸡。 而郭皇后，看到一耳光打在官家赵祯的脸上后，脑子一晕，昏倒在寝宫，而她身后的小宫女，看到这种情况，坚决的昏死过去。 “谁反了！谁反了！”本应一刻不离赵祯身边，刚才却意外消失，而这个时候又突然出现的阎文应，急步走了进来，惊讶的说道。 阎文应一看寝宫里风雨欲来的气氛，再看看赵祯脸上清晰的掌印，一下子跪倒在赵祯龙床前，大哭说道：“官家！奴婢对不起你啊！” 第二十章 吕夷简的报复 汴京禁中赵祯寝宫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故都吓傻了。 郭皇后幽幽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官家赵祯阴沉怒视她的双眼，还有他脸上清晰可见的掌印。 心知闯了大祸的郭皇后，呆呆的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官家！皇后娘娘也是一时失手，请官家息怒啊！”阎文应眼珠一转，马上开口朝阴沉着脸的官家赵祯说道。 郭皇后这时马上明白过来，一下跪倒在地说道：“官家！臣妾也是一时急火攻心，万万没有想过打官家啊！” 阎文应这时连忙跑到郭皇后的身边说道：“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先回寝宫，等官家气消了以后，再来赔罪啊！” 郭皇后知道她在这里只能挑起官家赵祯的怒火，告退一声，叫醒小宫女，离开寝宫。 “尙美人、杨美人，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让官家静静！”阎文应对着尙杨两位美人说道。 傻呆呆的尙杨两位美人，听到阎文应的话，马上觉醒过来，也告退一声，离开了寝宫。 “皇后娘娘下手可真狠啊！她怎么这么狠毒呢？”刚刚还为郭皇后说话的阎文应，看到郭皇后走了之后，马上开始说她的坏话。 官家赵祯阴沉着脸，语气阴冷说道：“郭皇后太过嚣张了，今天打了朕，明天还不杀了朕啊！母仪天下，哼，朕看她一点仪都没有。” 官家赵祯在寝宫转了一圈，脸上依然火辣辣的疼，越想越生气的他，觉得郭皇后已经不配拥有皇后之位，而且万万不能留在宫中了。 “将六位执宰大人还有孟王都请过来！”赵祯寻死想废掉郭皇后，必须借用朝臣之手，所以马上对阎文应吩咐说道。 阎文应答应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将太子太师赵大人也请过来！”赵祯沉思一会，叫住阎文应说道。 ……………………………… 宰相吕府，阎文应亲自前来宣旨吕夷简觐见。 “什么？怎么可能！郭皇后打了官家一个耳光。”书房之中，吕夷简听到阎文应的来意，震惊的问道。 “不错！那个耳光打的真狠啊！官家脸上的痕迹清晰可见，看来官家这次真的龙颜大怒了，估计官家已经有了废后的心思。”阎文应一脸冷笑的对吕夷简说道，他和吕夷简一样，都对现在的郭皇后十分不满，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所以亲自来见吕夷简，何况他还收了别人天大的好处，废后的事情，他一定要完成。 “废后！官家要废后！”这个消息对于吕夷简来说，比郭皇后打了官家赵祯更来得震惊。 “不错！官家本来就不喜郭皇后，当年不过碍于刘太后的面子才立郭氏为皇后，现在刘太后也走了，而郭皇后十年无所出，加上这次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官家，官家已经不能再忍耐，一定会废后的。”阎文应看着吕夷简，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不对！政治嗅觉敏锐的吕夷简，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仔细的整理了一遍思路，突然发现其中有很多地方都很不对劲。 郭皇后和官家感情并不好，寻常半月都不见一次，为什么今天突然闯到官家寝宫，而且正好碰上尙杨两位美人和官家白日宣淫呢？郭皇后向来自持身份，更重视仪态，等闲事情根本不会动怒，不过看到官家和妃子白日宣淫，犯不着动手啊？最可疑的是，阎文应作为官家贴身的内侍，怎么可能在郭皇后来的时候正好不在，使得郭皇后在官家没有发现的情况下闯入寝宫，而官家被打之后又那么巧的出现？一串串巧合使得吕夷简对这件事情充满疑惑。 看来小瞧这个阉人了，这件事情里面，肯定有他参与，废后，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既然有人敢冒大不韪参与这件事情，里面肯定有天大的好处，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很大的势力，究竟是那方势力呢！竟然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就布置出这么大的手笔？吕夷简面无表情的看着阎文应，心中波涛汹涌。 阎文应看到无法打动吕夷简支持官家废后，他眼珠一转，阴笑说道：“宫里人说，郭皇后是因为身边伺候她的内侍宫女减少，而尙杨两位美女不减反增，心中不平，才去找官家理论的，致使后来不小心打了官家，郭皇后如果真被废后，想想有那些人会倒霉吧！” 内侍和宫女减少，赵磊！吕夷简马上从阎文应的话中听出他的意思，他这时也明白了，如果郭皇后真的被废后，那么赵磊这个提出皇城改革，导致郭皇后身边内侍和宫女减少的太子太师，估计也脱不了干系。 吕夷简沉吟一番，突然想到刘太后死后，正是郭皇后在官家赵祯身边吹风，导致他差点被贬出京，心中一怒，决定开始报复，何况报复郭皇后就能将赵磊牵扯进来，一箭双雕，何乐不为呢！ “郭皇后居然敢打官家，天理不容啊！郭皇后已经失去母仪天下的德才，加上十年无所处，皇后之位，必须让给她人了，进宫！”吕夷简沉思一阵，手一挥屹然说道。 ……………………………… 阎文应到达宰相吕府的时候，甘龄这个和赵磊关系很好的内侍，同时也到达了赵府。 “什么？郭皇后打了官家？官家要废后？”赵磊听到这件事情的反映，和吕夷简简直一模一样，震惊万分的说道。 “不错！官家震怒，召集朝廷执宰还有孟王大人他们进宫议事。”甘龄很匆忙的说道，这件突然的事情影响太大，里面的水也很深，甘龄虽然猜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却不敢说出来，只是催促赵磊赶快进宫。 “等等！甘大人，能不能将这件事情完完整整跟本官说一遍？”赵磊拉住急切欲走的甘龄，将桌面上抄家所得的白玉麒麟，递给了甘龄说道。 白玉麒麟！甘龄看到手中的东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可是很珍贵的玉器，价格至少在五千贯之上，看到赵磊将这么好的东西都给他了，甘龄沉吟一番，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甘龄说完，赵磊更加震惊的说道：“你说皇城司减了郭皇后身边的奴婢，却增加了尙杨两位美女身边的奴婢，这么说，皇城司的人在这件事情里面出了很大的力气。” “不错！背后的人就是借助赵大人这次改革动了手脚，用皇城司裁人出宫，激起郭皇后的震怒，然后等官家和尙杨两位美人欢好的时候，将郭皇后送到官家寝宫，郭皇后本来就十分恼怒尙杨两位美人，今天尙杨两位美人格外嚣张，结果郭皇后就想教训她们，错手打了官家一个耳光，这里面，皇后寝宫的人、官家寝宫的人，还有阎文应，肯定都参与在其中，否则事情不会这么巧合。”甘龄也是在皇城长大的老人了，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仔细的对赵磊说道。 “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谁能有这么大的势力，影响宫中和皇城司，连官家身边的人都能影响呢？”赵磊更加疑惑，他实在想不到谁能有这么大的势力。 “不知道！不过如果郭皇后被废的话，很快就知道是谁干的了，皇后位置空出来，肯定多方争夺，无论谁争到皇后的位置，这件事情都会扣在她头上！”甘龄对赵磊简单的解释说道。 郭皇后被废，估计自己也会被牵连吧！毕竟改革皇城是自己提出的，脱不了关系，但是郭皇后可是打了官家啊！可能不被废吗！等着倒霉吧！赵磊苦笑看着甘龄，走出赵府。 ……………………………… 紫宸殿中，官家赵祯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之上，他脸上清晰的掌印，仿佛凝固的乌云，将整个紫宸殿笼罩其中，闻讯赶来的赵磊、孟王、吕夷简、李迪等人，一脸郑重的站在殿中，谁都不敢随便的说话。 “反了！三皇五帝到如今，你们听说过皇后打皇上这种忤逆的事情吗？”官家赵祯脸色阴沉，语气冷厉的对殿下的官员问道。 所有人都不说话，赵磊也不敢说话，皇后打皇帝这种事情，属于家事，清官都难断，赵磊不认为他能管，而其他人和他想法也一样。 没有人说话，让官家赵祯的脸色更加愤怒，没有说话他就无法继续追问，这对他十分不利。 “没有！皇后打皇上，古今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吕夷简抬头看了一眼阎文应，下定决心，出列朗声说道。 看到吕夷简出面了，官家赵祯脸色终于好转一些，追问说道：“吕爱卿！你认为打皇上的皇后，还能母仪天下吗？” “不能！”吕夷简无视所有人投过来的震惊目光，对官家赵祯坚定说道。 “三皇五帝，有废后的吗？”官家赵祯冷冷的对吕夷简问道。 “有！而且不止一次，汉光武帝刘秀就废过皇后，而且那个皇后也叫郭皇后。”吕夷简不等其他人回答，抢先一步大声说道。 “汉光武帝可是明君啊！”阎文应在一旁落井下石说道。 “好！既然吕爱卿都这么说了，阎文应，拟旨，郭皇后忤逆无道，十年无所处，废去她皇后之身。”官家赵祯语气冷厉的说道。 听到官家赵祯的话，下面的几位执宰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 也许千年之后老婆打老公没有什么，但是在北宋，老婆打老公那些忤逆大罪，可以休妻的，况且是皇后打皇上，更是天下第一大罪，谁敢出来说情啊！ 第二十一章 伏台请对 紫宸殿中，吕夷简和阎文应一唱一和，撩拨官家赵祯下定废后决心，直接将郭皇后打入万丈深渊，而且还将赵磊牵扯进来。 面对官家赵祯的怒火，赵磊衡量许久，他知道赵祯和郭皇后之间的矛盾，由来以久，加上两人之间感情基础单薄，而郭皇后在待人处事方面太过强硬，所以才有今天的下场，但是眼看官家赵祯废掉郭皇后而什么都不做，恐怕他赵磊就要倒大霉了，因为郭皇后有今天的下场，从根上将，还是因为赵磊提出的皇城改革。 出来为郭皇后求情，势必会得罪官家赵祯，而不求情，就会得罪那些同情郭皇后的朝廷官员，而无论求情不求情，他赵磊，这次势必要背黑锅了。 求情还是不求情！赵磊这时也开始犹豫起来。 “郭皇后被废之后，如何安顿呢？”吕夷简冷眼瞄了赵磊一眼，觉得他大势已去，已无翻身之力，就转头对官家赵祯恭敬问道。 “她说过要入道修行，就了了她这个心愿吧！将她送到四圣观修行。”官家赵祯语气中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冷厉的说道。 看着官家赵祯决断的神色，赵磊知道这是为郭皇后求情，实在是找不痛快，况且他和郭皇后又没有什么关系，何必呢！得罪一些朝臣就得罪了吧！他现在得罪的朝臣还少吗！吕夷简都被得罪了，不在乎再增加几个。想到这里，赵磊心中叹息一声，看看面无表情的赵元俨和李迪等人，闭口不语，静观其变，因为谁都知道，废后是一件大事，不是说废就能废的，就算其他大臣不说，御使台和谏院那些人，一定不会罢休的。 ……………………………… 吕夷简心中忐忑的回到中书省，招来亲信手下左司谏高若讷，将事情跟他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废后！还要中书下诏，这可是把御使台和谏院往死里得罪了，为了报复郭皇后还有赵磊，得罪孔道辅还有潘楼四魁首他们，值得吗？”左司谏高若讷很清楚御使台和谏院那些人的禀性，知道那些人一定会干涉这种事情，毕竟废后是大事，不能说废就废，而且废后的旨意从中书下，那可是让吕夷简直接和御使台还有谏院对上了。 听到高若讷的话，吕夷简微微一笑说道：“本官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御使台和谏院那些人劝谏官家不要废后，因为官家已经下定决心，谁敢阻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如果他们劝谏官家，说不定汴京都呆不下去了，高大人以为本官会害怕得罪他们吗！” “就算这样，废后的诏书也不好办啊！难道真的直接写官家被皇后打了，恐怕官家马上成为整个大宋的笑柄，这个事情不能说，只能用十年无所出的理由废后，未免太过牵强了吧！”高若讷苦着脸对吕夷简问道。 “理由吗！随便找，十年无所出这个理由，不错啊！反正有心人都知道郭皇后为什么被废，诏书只是让百姓看的，民间七出之条，无所出还占第一呢！官家用这个理由废后，很充足了。”吕夷简笑着说道。 “办法不错！不过御使台和谏院那些人一定会反对的，怎么办？”高若讷对吕夷简问道。 “不用管他们，让他们烦官家去吧！等官家不耐烦将他们贬出汴京，到时汴京就清净了。”吕夷简冷笑说道。 在吕夷简和高若讷的策划下，一篇废后诏书很快写好，理由就是十年无所出，官家赵祯就将郭皇后废掉，封郭皇后为净妃、玉京冲妙仙师，赐名清悟，起居四圣观。 ……………………………… 事情的发展如同吕夷简的推测，下午发出的废后诏书，到了晚膳时间，禁中就开始热闹起来。 禁中宣佑门前，四盏宫烛灯笼，火红的照亮周围的夜色，而本来不应该关闭的宣佑宫门，这时却紧紧关闭着。 宣佑门前，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以御使中丞孔道辅、谏院知谏孙祖德、右司谏范仲淹为首的台谏官员，稀稀疏疏来了一大群，仔细看去，恐怕有五六十人之多，里面侍御使、殿中侍御使，谏院正言等官员，应有尽有，还有包拯和赵拚这两个在汴京掀起波浪的新任御使。 看到宣佑门紧紧关闭，疑惑的孔道辅等人，在门外大声喊了起来。 “吱！”宣佑城门小小的开了一个缝，一个内侍在里面看着孔道辅等人，很客气的问道：“诸位大人深夜前来，有何要事啊？” “我们有事要面见官家，烦劳大人通传一生，这是奏折，是我们御使台和谏院的官员，联合签署的！”孔道辅马上走了上去，对开门的内侍大声说道。 不过官家赵祯在阎文应的提醒下，早已经想到御使台和谏院不会这么轻易让他废后，所以早准备好说辞了。 “不巧！官家今日身体有恙，早早休息了，你们明天再来吧！”内侍看着孔道辅恭敬的说道。 明天来！明天诏书都下达到大宋各州了，到时事实以成，还怎么反对啊！想到这里，谏院知谏孙祖德马上上前大声说道：“我们有要事要求见官家！” “要事！什么要事，能问一下吗？”内侍依然不开门，隔着门缝对孙祖德问道。 “为了废后之事！”范仲淹也走了上来大声说道，他的身后，尹洙、欧阳修、余靖三人，都跟随而来。 听到范仲淹的话，内侍更加恭敬的说道：“官家休息之前有旨，关于废后的事情，一概等明天再说。” 明天什么不都晚了，官家这是在拖时间啊！御使台和谏院的官员这时都明白过来，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闯宫他们是万万不敢，那可是造反的大罪。 “废后之事，关系大宋江山社稷，岂能说废就废，官家总要给大臣一个说法啊！总要听听台谏官员的意见啊！如果官家今天不见我等，我等便伏台请对，不见官家，誓不罢休！”孔道辅这时也急了，大声气急说道。 “对！我们伏台请对，不见官家，誓不罢休！”孔道辅的话得到台谏官员的支持，纷纷大声附和说道。 范仲淹一听孔道辅的话，却大吃一惊，伏台请对，这可是给朝廷和官家脸上抹黑啊！这和逼官家做事没有什么区别，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但是他刚想开口，就看到孔道辅、孙祖德等人，已经纷纷跪下，跪倒在宣佑门前，他们的身后台谏官员也纷纷跪下，黑压压跪倒一片。 “孔大人，冷静点，这样下去不行，伏台请对，不是太平盛世所为，会给官家和朝廷脸上抹黑，官家现在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这样授人以柄，我们全都会被完了。”范仲淹心中一惊，连忙拉起孔道辅说道。 孔道辅听到范仲淹的话，也发现刚才急昏了头，居然干下如此蠢事，连忙想起来。 “五六十位官员伏台请对，你们是想逼宫吗！以宠持傲，本官定然要参你们一本！”谏院左司谏高若讷，这时像幽灵一样冒了出来，在孔道辅等人身后大声的说道。 完了，被人抓住把柄了。范仲淹心中一惊，马上叹息想到。 ……………………………… 禁中夜殿之中，灯火通明，官家赵祯和朝廷七位执宰还有赵磊，就在这里等待着那些御使台和谏院官员的后招。 赵磊看着官家赵祯一脸阴沉，心中祈祷范仲淹他们不会因为气急败坏而办下什么蠢事，否则今天就不好收场了。 就在这个时候，赵磊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孔道辅、孙祖德和范仲淹等人，居然搞什么伏台请对，意图逼宫，被谏院左司谏高若讷参了一本，奏本已经送到官家赵祯这里。 “混蛋！一群混蛋，郭皇后打朕，已经是大逆不道，这些台谏官员，居然搞伏台请对，难道他们觉得郭皇后打的太轻，应该直接将朕杀了不成！”赵祯结果高若讷的奏本，勃然大怒，阴冷大声说道。 “官家！孔大人他们也是一时心急，想快点见到官家才这么做的，情有可原，希望官家能够原谅他们这次过错！”赵磊心中一惊，连忙出列说道。 从官家赵祯的话中，赵磊听到了浓厚的杀机，说实话那些御使台和谏院官员的做法，他也十分不满，赵祯被郭皇后打了，那些白痴居然还为郭皇后说话，难道官家就应该被郭皇后打不成，他们现在一个个说得好听，试试他们的老婆打他们，肯定一个个暴跳如雷，早就休妻了。 “官家！伏台请对，岂是太平美事，如果不惩，日后朝廷相仿，如此处理！”吕夷简这时也出列大义凛然的说道。 “拟旨！孔道辅、范仲淹、孙祖德等人，伏台请对，意图逼宫，罪在不赦，念在他们初犯，从轻发落孔道辅出知泰州、范仲淹出知睦州、孙祖德罚俸一年……”赵祯阴沉着脸考虑一会，转头对阎文应说道。 完了！这次废后风波，自己是彻底的输了，不但自己被套进去了，就连范仲淹和孔道辅他们，也都被套进去了，吕夷简，果然老谋深算，不好对付啊！不过你等着，老子不会让你好过的！赵磊狠厉的看着吕夷简，心中恨恨的想到。 不过！废后风波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呢！赵磊心中迷茫的想到。 大殿之上，不止赵磊迷茫这个问题，就是孟王赵元俨和李迪等人，也都在迷茫考虑着这个问题。 第二十二章 幕后黑手 孔道辅等人伏台请对的举措，给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宣佑门前五六十位台谏官员，除了几个人被罚俸禄之外，其他人被愤怒的官家赵祯下旨贬出汴京。 赵磊一脸苦笑的站在那里，等待官家赵祯的旨意，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官家的旨意还没有写完，又一件事情发生了。 “官家！御使赵抃上呈奏本，参太子太师、开国县男、盐铁两案员外郎赵磊妄改祖制，致使后宫生变。”一位内侍，小心翼翼的来到紫宸殿中，对正在写诏书的官家赵祯恭敬说道。 内侍的话，让殿中众人有喜有忧，喜的自然是吕夷简和李迪这些和赵磊敌对的人，忧的就是宋绶、蔡齐等同样渴望改革大宋弊端的大臣，毕竟赵磊这次改革算是拉起大宋改革的帷幕，如果就这么失败，改革派恐怕很难再找到机会出头了，毕竟刚刚朝廷刚刚抄到三亿贯的巨额钱财，这么多钱，足够将所有朝廷弊端掩盖起来。 “官家！赵大人提出的建议都是可行的，只是中间执行的人有所偏差，才导致今天的事情，错完全不在赵大人，望官家明鉴！”宋绶这时不能不说话了，连忙站出来，为赵磊开脱说道。 “启禀官家，臣以为御使赵大人说得不错，没有赵磊，就没有皇城改革，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情，这些事情总要有人承担责任，而赵磊，就是罪魁祸首。”年迈的宰相李迪，马上出列大声的反驳说道，一心一意要置赵磊于死地。 官家赵祯看着宋绶和李迪，心中犹豫不绝，赵磊的改革本来就是赵祯同意的，如果就这么将赵磊贬出汴京，于心不忍，但是如果不处罚赵磊，无论对郭皇后还是朝臣来说，都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 怎么办呢！官家赵祯头痛的看着殿堂上所有的人，看到枢密使王曙，突然想起赵磊提出的军方改革的建议，也许趁着这个机会，将赵磊送到军队中进行一场小小的改革看看成果，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啊！ ……………………………… 天色越来越晚，已经在宣佑门前等候多时的台谏官员，都有些迷糊了，就在这时，宣佑门突然打开，一位内侍走了出来，大声的说道：“官家有旨！御使中丞孔道辅，谏院知谏孙祖德，右司谏范仲淹等人接旨……” 迷迷糊糊的孔道辅等人，听到内侍的话，第一个念头，就是叩拜接旨说道：“臣接旨！” 内侍看着叩拜的孔道辅等台谏官员，冷冷将官家赵祯的旨意念了出来。 圣旨之中，这次参与伏台请对的五十多位官员，除了孙祖德之外，其他人都被贬出了汴京。 远远看着的左司谏高若讷，看到孔道辅等人震惊的神色，冷笑两声，转身离开，圣旨既然下达，就没有收回的可能，孔道辅他们，已经回天无力，注定要离开汴京了。 ……………………………… 赵磊失魂落魄的走出皇城禁中，他没有想到小小的皇城改革，居然牵涉出这么大的事情，郭皇后被废、孔道辅等人被贬，他自己也被下放庆州，成为五品武勋的庆州防御使，掌管庆州六千马步之军。 这件事情，赵磊完全没有翻身的机会，因为从根本上说，他根本没有错，只不过很不幸被废后事情牵连进去了，对此丝毫没有准备的赵磊，就这么被废后背后的黑手扯进去，被落井下石的吕夷简和阎文应等人阴了一把。 皇城宣德楼外，赵府的马车静静的停在黑暗之中，马车之上，王素一双眼睛敏锐的看着皇城大门。 赵磊刚刚出了宣德楼，王素就发现了他，低声吩咐一声，马车就慢慢驶去，将赵磊接上马车，朝赵府驰去。 “怎么样？查到什么？”赵磊一上马车，就看到王素同样在座，没有丝毫惊讶的问道，事实上他在被官家赵祯宣见的时候，就已经让官家候山前去通知王素了。 王素听到赵磊的话，苦笑一声说道：“我是查到一点东西，但是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什么消息？”赵磊看到王素的表情，很惊讶的问道，他实在猜不出，到底是那方势力，让一向八面玲珑，游走汴京各大势力的王素，都这么苦恼。 “是军方将门的人，我查到半个月前，四大将门各选出家族一个美丽的女儿送到皇城，都被官家册封为才人，而皇城司那几个官员，都和四大将门有着联系，最重要的是，汴京能够影响禁中的势力，除了宗室，就只有军方将门那些人了。”王素苦笑说道。 将门！赵磊听到王素的话，恍然大悟，他这个时候才明白，他忽略了一个汴京最强大的势力之一，那就是北宋将门。 北宋是将门发展的颠峰时期，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之后，为了拉拢那些武臣，就保留了开国将领诸多方面的特权，特别是子弟荫补武职、优先迁转的待遇，甚至给予其与皇室联姻的礼遇，而这一做法为后世嗣君所承袭，因此，便造就出一批将门之家，绵延数代，几世为将。 再加上北宋重文轻武，很少有人愿意习武为将，就算愿意带兵的文臣也不多，所以将门的作用，更加突出，将门弟子，都是继承父业，累世为将，渐渐构成大宋军方强大的将门。 到了现在，军方将门的势力更加庞大，大宋七十二节度使，将门掌控超过三分之一，三十六防御使，更是掌控过半，虽然军方处境尴尬，权利都在枢密使的手中，更被文臣轻视，被官家猜忌，但是将门的影响以及在禁中的隐藏实力，仍是不能小窥。 “废后风波居然是他们策划的，他们想干什么呢？”赵磊恼怒的说道。 “他们还能干什么，大宋安平几十年，将门纷纷没落，天波府杨家，现在都快沦落到要饭的地步了，他们为了保住权势，只能选出女儿，送到宫中，一旦贵为皇后，就可以在官家身边吹风，最好能够挑起大宋、西夏、辽国还有其他国家之间的战争，如果没有战争，他们用什么养下面成百上千的奴仆杂役啊！”王素撇撇嘴不屑说道。 “西北不是已经准备跟西夏开战了吗！他们为什么还要搞这个废后风波，不是多此一举吗！”赵磊疑惑的问道，他看不出废后风波之后，将门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郭皇后不废，那几位进宫的将门之女，什么时候都做不了皇后！皇后之位，不是天大的好处吗！”王素冷笑说道。 “将门的人就这么有信心，郭皇后被废之后，那几个将门之女，就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再说朝廷规定，外戚是不能干政的，无论那个将门之女坐上皇后之位，她的家里人，恐怕都无法在军方继续呆下去了。”赵磊还是很不明白的问道。 “看来三石还是来汴京时日尚短，对朝廷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啊！三司户部侍郎张尧佐，就是当今张贵妃的族叔！”王素一脸淡然的抛出一件赵磊不知道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外戚是不能放实缺的，张尧佐既然是张贵妃的族叔，怎么可能任职户部侍郎呢！御使台和谏院官员，就没有弹劾张尧佐吗！”赵磊一脸震惊的问道。 “当然弹劾了，怎么会不弹劾他呢！但是有用吗！官家根本不理台谏官员的奏本，后宫有人好做官啊！什么祖宗规定，朝廷律法，还不是官家说了算吗！”王素笑着对赵磊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对官家赵祯，还是缺少一定的了解，外戚任实缺，这种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怪不得将门那些人，居然一点也不怕将门之女当皇后之后，将门会受到影响了。赵磊叹息一声想到。 “对了，刚才看你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郭皇后被废，吕夷简他们，肯定会落井下石，是不是牵连到你了。”王素这时突然对赵磊问道。 “别提了，吕夷简和阎文应联合起来对我落井下石，官家耳软，就听他们的将我下方了。”赵磊听到王素的话，无精打采的说道。 “下方！下方到那里了？”王素一愣，赶忙问道。 “庆州！五品武职，永兴军路庆州防御使！”赵磊摇头苦笑说道。 王素听到赵磊的话，低头沉吟片刻，突然笑着对赵磊说道：“恭喜三石了，看来官家还在照顾你，居然让你去庆州。” “照顾！什么意思？”赵磊微微一愣问道。 “三石可知道庆州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三边的后方，抵抗西夏的第二屏障，也是西夏入侵大宋的备用路线，从西夏和大宋不睦之后，庆州的防御使，都升的特别快，只要西夏入侵三边，庆州就要救援，无论胜败，救援总是有功的，如果碰到一次大胜，很快就会因为战功被官家调回来的，况且官家在和西夏关系这么紧张的时候派你去庆州，这是付以重任，说不定官家会给你一道圣旨，让你改革庆州军队也说不定呢！”王素笑着对赵磊说道。 赵磊沉思一阵，觉得这种可能非常的大，虽然现在朝廷解除了户部缺钱的问题，但是军方战斗力不高，却让官家赵祯非常不满，借这个机会调赵磊去庆州改革，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第二十三章 倒霉的王德用 西角楼赵府之中，白馨兰、小翠还有萧若若，都在书房焦急的等待赵磊的消息。 “官人走得时候说，官家要废后，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牵扯到官人的，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汴京住不长了。”白馨兰对身边两个姐妹叹息说道。 “谁说住不长了，安心住下吧！这次离开汴京，官人我也不能把你们带走。”赵磊这时走进书房，对三女笑着说道。 “官人！你回来了。”小翠看到赵磊出现，一脸欣喜的跑过去说道。 “是啊！回来了。”赵磊左手温柔的搂住小翠纤细的腰身说道。 “怎么样！吕夷简他们是不是落井下石了。”白馨兰冷静的对赵磊问道。 “不错！这次要离开汴京一段时间了，被下放庆州为官，而且还是武职，任庆州防御使，军中不能带妻妾，所以这次不能带你们去了。”赵磊看着白馨兰仔细的解释说道。 “怎么会这样！”白馨兰一脸惊讶的问道。 看着白馨兰三女紧张的模样，赵磊仔细的将今天宫中的事情还有王素的解释说了一遍。 “这么说，这件事情以成定局，而且去庆州只是暂时的。”白馨兰终于下方心中忧虑说道。 “不错！官家旨意都写好了，明天就会下旨，不过这次连累了希文兄他们，我心中不安啊！”赵磊叹息一声说道。 “他们命该有此一劫，况且这件事情，会让他们的声望更上一层楼，如果他们能够返回汴京，到时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受益！”白馨兰对赵磊说道。 “庆州防御使！要打仗吗！真是太好了，带我去吧！还有大力他们，这些天住在这里，动都不能动，骨头都硬了，正好带我们去庆州活动活动筋骨！”一听去庆州任武职，英武的萧若若，马上跳出来，兴奋的说道。 “不行！军中不能带女眷，恐怕没有办法带你去。”赵磊看着兴奋的萧若若，为难的说道。 白馨兰看看萧若若还有赵磊，眼珠一转，笑着说道：“官人！军中不能带女眷，但是并没有说不能带女家将啊！只要官人给若若妹妹弄到一个将领的身份，不就可以去了吗！我和小翠妹妹知道肯定不能去庆州，官人身边没有人伺候，我们也不放心，就让若若妹妹去吧！” 她萧若若伺候我，还不知道谁伺候谁呢！这个大小姐，弓马娴熟，但是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怎么可能会伺候人呢！赵磊看着一脸兴奋，跃跃欲试的萧若若，苦笑想到。 “是啊！朝廷也不是没有出征女将的先例，就让我跟你去吧！”萧若若很可怜的拉着赵磊的手祈求说道。 “好了！明天我跟枢密使王大人说一声，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赵磊对装可怜的萧若若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答应说道。 “好啊！可以去庆州了，终于可以骑马射箭打架了。”萧若若高兴的蹦起来说道。 夜色一晚，赵磊却丝毫没有睡意，此去庆州前途没测，如果真想王素所说，有官家圣旨改革军队还好，如果没有呢！如果短期内碰不到西夏入侵，或者几年内都碰不到，难道就在那里等上几年的时间吗！ ……………………………… 大清早，赵磊就匆忙来到皇城皇仪殿外，今天肯定是个热闹的日子，他昨晚想了一晚，知道今天就是将门要付出代价的日子，既然王素有本事查到废后风波是将门搞出来的，相信御使台和谏院也有这个能力查到背后的黑手，昨晚废后风波使得御使台和谏院损失惨重，连御使中丞孔道辅都被官家给贬出汴京了，御使台和谏院的官员不反击才怪，所以赵磊肯定今天不但他会被贬出汴京，而且肯定会有倒霉鬼和他一起被贬出汴京。 “奇怪！孔大人和希文兄他们怎么都没有看到！”赵磊来到同样在等待早朝的王素身边，左右看看疑惑的问道。 听到赵磊的问题，王素苦笑说道：“昨夜你离开皇城之后，官家让中书省下诏，连夜将孔大人和范大人他们贬出汴京，就是怕今天他们继续上奏本为郭皇后求情，不过，我刚才听御使台和谏院的官员说，他们今天都准备了奏本，准备为郭皇后说话。” “官家废后的旨意昨天就写好了，依我看今天官家根本不会上朝，只是会宣读圣旨而已，就算他们准备再多的奏本，官家也不会看！”赵磊皱着眉头，对王素说道，他现在对御使台和谏院官员更加不满，那些家伙太死心眼了，居然如此耿直，耿直的令人讨厌。 “官家今天身体有恙，停朝一天，众位大人有本就交给吕大人吧，他会转呈官家的。”阎文应笑嘻嘻的出现在皇仪殿的大门前，对等待上朝的文武百官说道。 “奏本交给吕夷简，估计官家再也看不到了，废后的事情肯定就这么定下来了，将门那些人，还真是奸猾啊！”王素看着阎文应得意洋洋的样子，叹息一声说道。 “官家有旨，郭皇后十年无出，特废皇后之身，封为净妃、玉京冲妙仙师，赐名清悟，起居四圣观，诏告天下，钦此！”阎文应看到御使台和谏院的官员，都纷纷吵闹起来，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份圣旨大声宣读起来。 一锤定音！圣旨都出来了，还能收回去！听到这个消息，台谏官员全部一愣，纷纷沮丧起来。 “吕大人！本官有本上奏官家，还请吕大人代为转交官家！”刚刚被罚奉一年的谏院知谏孙祖德，来到吕夷简的身边，交给他一份奏折说道。 “孙大人这份奏折，不会是为了废后之事吧！”吕夷简看看手中奏折，笑眯眯的对孙祖德问道。 “岂敢！官家已经下旨，这时本官如果继续上奏，岂不是抗旨不尊，这份奏折，本官参的是枢密副使王德用，相比吕大人也听说过汴京的传闻吧！王德用在军中威望太高，不宜久任枢密院长官。”孙祖德看着吕夷简，大声的说道，声音之大，令左右的官员全部听到，就是王德用，也听得清清楚楚。 “来了！台谏官员要反击了。”王素看着孙祖德，笑着对赵磊说道。 “民间传闻，王德用有什么民间传闻啊？”赵磊听到孙祖德参奏王德用的借口，好奇的对王素问道。 “呵呵！这个传闻很有趣，王德用任职枢密使之前，是殿前都虞候，步军副都指挥使，而这两个职位，都是太祖曾经做个的职位，最有意思的是，王德用身材高大，黑脸膛，而脖子以下全是白色的，颇有特色，汴京百姓就对王德用的长相议论纷纷，有的人甚至谣传王德用长相酷似太祖皇帝。”王素笑呵呵的对赵磊低声说道。 酷似太祖皇帝，这岂不是传言王德用要造反，天啊！孙祖德用这种借口，也太幼稚一点了吧！不过想想这种借口，效果恐怕比王德用犯事的证据更好，官家赵祯最害怕什么，不就最害怕将领威信太高而谋反吗！赵磊看着孙祖德，古怪的想着。 “官家有旨……”阎文应这时有从身后一位内侍手中接过一份圣旨念了起来，果然是关于赵磊的事情。 赵磊对王素苦笑一声，走上前去准备接旨。 “赵大人！官家除了这份圣旨，还有一份圣旨给大人你，不过是秘旨，回去看仔细了。”阎文应看着前来接旨的赵磊，一次递给他两份圣旨说道。 两份圣旨！看来王素的话有门，官家果然要改革军队，把庆州当着试点了。赵磊一听阎文应的话，马上激动的想到。 接到两份圣旨，赵磊不理台谏几十位官员同时上本参奏那位倒霉的枢密副使王德用，拿起圣旨，匆忙离开皇城，准备上马车看第二份秘旨。 看到赵磊匆忙离开，王素微微一笑，慢慢的跟了上去。 出了宣德楼，赵磊一眼看到家中马车的位置，正准备上去，就听到身后王素的声音：“三石！等等！” “师兄怎么也跑过来了。”转身的赵磊对着王素打趣说道，他当然知道王素是为了手中那份秘旨而来的。 “刚才我看到阎文应跟你说了什么，而且好像给你两份圣旨，所以过来看看！”王素直言说道。 “师兄的眼睛真是尖啊！正好我也没有看这份圣旨呢！我们一起看！”赵磊笑着对王素说道。 一起上了马车，赵磊迫不及待的打开秘旨，看到秘旨上的字迹，赵磊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看来我猜的没错，官家也觉得这次废后风波没有你的错，所以现在补偿你了，改革庆州军队啊！而且让永兴军全力配合，财力物力都可以跟枢密院讨要，随意支配，看来官家对你还是十分看重啊！我想这份圣旨，一定是昨天你走之后，官家跟孟王和吕夷简他们商量过才写的，怪不得今天看到吕夷简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王素拍拍赵磊的肩膀，高兴的说道。 “不计财力物力改革庆州军，官家还真是信任我啊！就不怕我做不好吗！”担子太大，赵磊觉得有些沉重的说道。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无论如何你都要承担下来，说起来你还算幸运呢！至少有官家在后面给你撑腰，枢密副使王大人才叫倒霉呢！将门得罪了台谏官员，却只有王大人一个人出来顶缸，倒霉到这种程度，真是不多见啊！”王素想起王德用今天听到台谏官员纷纷参他的话，脸都青了的样子，好笑的说道。 “没办法！王家本来就是将门最大的一支，再说王德用也是将门在朝廷最大的官员，同时也是旗帜，不参他参谁呢！”赵磊也笑着说道。 谈笑间，赵磊彻底放松下来，马车渐渐来到赵府，赵磊知道，他接下来面临的，就是再一次离别的场面了。 第二十四章 被贬庆州、离别 赵磊告别王素，返回赵府，府中所有人都已经知道赵磊被贬庆州的消息，平常热闹的赵府，显得有些冷清，主子被贬，所有人都没有心情笑闹，赵府中到处都是苦着老脸的下人。 “老爷回来了。”马车停在赵府的门口，朱大力和另外一个叫杜明文的河北绿林高手，连忙迎了上来说道。 “听说老爷要去庆州任武职，我们能不能跟着一起去啊！汴京这种地方虽然繁华，但是对我们这些习惯刺激的绿林中人，却是很不习惯。”身材高大健壮令人心惊的朱大力跟在赵磊的身后，憨直的说道。 “是啊！当年在河北，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纵马疾驰，那才叫爽快，如今窝在汴京，总感觉全身都不舒服。”杜明文身高不到一米八，比常人强壮一点，但是和两米出头的朱大力走在一起，就好像狗熊和小鹿，十分不协调，不过这个杜明文却是河北豪杰中最好的探子。 听到朱大力和杜明文的话，赵磊心中一动，本来他只是想去庆州带上萧若若和朱大力两人，但是仔细想想，庆州作为防御西夏的屏障，说不定此去遭遇战事，而府中这十几位河北豪杰，都是跟辽国马贼常年战斗的悍匪，得他们之助，也许在训练庆州军上有大用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赵磊带着朱大力和杜明文两人，来到萧若若的住所，毕竟这些河北豪杰是萧容留下来保护萧若若的，没有她的允许，赵磊也不好意思将他们全部带到庆州去。 “你怎么来了？”萧若若看到赵磊突然来到她院子里，高兴的问道。 “接到圣旨，要去庆州了，有些事情想问问你。”赵磊很不客气的绕过萧若若，信步走进她的卧室，倒上一杯茶，泯一口后说道。 萧若若就是喜欢赵磊这份豪爽，没有平常文士的拘谨，也不在意赵磊的无礼，同样给自己倒杯茶后问道：“什么事情？” “我想将朱大力和杜明文他们都带到庆州去，你觉得如何？”赵磊指着恭敬站在萧若若身后的两人问道。 “这有什么，当然可以，汴京这边治安这么好，根本没有必要留下人保护，正好带他们去庆州看看那些官军的丑样。”萧若若十分看不起大宋军队，讥讽的说道。 “你们好像对大宋军队很不满啊？”赵磊疑惑的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萧若若对大宋军队这么憎恨。 “当然不满了，那些官军，除了会欺负老百姓，碰到敌人，就吓得屁滚尿流，打都不打就逃跑了，我在河北经常看到那些官军吓得缩在城中不敢出来，看着辽国的马贼在城外烧杀抢掠，声都不敢吭一声！”萧若若娇俏的撇撇嘴说道。 听到萧若若对大宋军队的毁谤，赵磊苦笑反驳说道：“若若你看事情未免太单纯了，你只看到官军缩在城中，有没有看到马贼攻城啊？” “马贼都是骑兵，拿什么攻城啊？”萧若若也不服的反驳说道。 “你也说了，都是骑兵，若若你知道整个河北三路，有多少骑兵吗？”赵磊淡然问道。 “骑兵，听说过，大约有八千骑兵吧！”萧若若不明白赵磊为什么问这个，疑惑的回答说道。 “那你又知道这八千骑兵，分布在多少个地方吗？”赵磊继续问道。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萧若若怔怔说道。 “我知道，老爷，河北三路八千骑兵，分布在三路指挥使下辖的二十三个州的防御使手中，最多的一个州，只有六百骑兵。”杜明文在萧若若身后补充说道，他不愧是探子出身，这种事情都一清二楚。 “我从枢密院兵部案宗上看到，辽国马贼都是骑兵，呼啸来去，多着数千，少则数百，这么多骑兵，你觉得大宋那些骑兵可能跟他们一拼吗？”赵磊继续问道。 “开玩笑，官军那些骑兵，有的连马都不会骑，怎么可能是辽国马贼的对手，辽国那些马贼，各个都算是精锐骑兵，除了我们这些常年对抗马贼的人，官军找不到一支骑兵队伍和他们有一拼之力。”萧若若大言不惭的说道。 “大宋的骑兵既然还比不过辽国的马贼，那么抵抗马贼只能用步兵了，可是步兵守城极为稳妥，但让他们攻击来去如风的马贼，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呢？”赵磊顺着萧若若的思路慢慢问道，准备改变她对大宋军队的看法。 “大宋步军速度太慢，而马贼只是抢劫，根本不会跟步兵对抗，所以步兵如果出站，只有跟在马贼后面吃灰尘了。”萧若若还没有回答，她身后的朱大力就抢先说道。 “要你说，本小姐不知道吗！”萧若若白了身后朱大力一眼说道。 赵磊赞许的看着朱大力一眼，继续说道：“若若你想，如果大宋边防城市的步军都出去追赶那些马贼，既有可能被那些马贼远远引开，如此一来，城市就无人守卫，到时倒霉的就是城市中的百姓，你们只看到那些村落的百姓被马贼祸害，却无视城市中更多的老百姓被官军保护起来。” “老爷这么说，是不是官军就应该看着马贼肆虐边疆呢？”朱大力很不服的反驳说道。 “大宋长于防守，而辽国马贼却精于进攻，如果让马贼攻击城市，他们除了失败，不会有成功的可能，但是相反，如果让大宋步军在野外攻击马贼，输赢先不说，他们怎么靠两条腿追上四条腿是个很大的问题，所以边疆那些辽国马贼，只有骑兵能够对付，在大宋骑兵不足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跟他们在城外作战，只会自取其败而已。”赵磊仔细的给朱大力解释说道。 “你说这么多到底什么意思啊？”萧若若这时也有迷茫的问道，她越来越看不透赵磊此来的目的。 “很简单，官家让我去庆州，一方面是下放，另一方面就是希望借我的手，改革庆州军队，看看我提出那些改革军队的观点是不是对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和我一起去庆州，担任骑兵教头，我会向官家提出，集合永兴军内所有骑兵在庆州，训练出来一支善战骑兵，以对抗西夏和辽国这两个骑兵众多的国家。”赵磊终于将他的目的说了出来。 “不可能，就算老爷你建立起来善战的骑兵，也很难是那些马贼的对手，我们和马贼对抗十几年，很清楚那些家伙的厉害，他们最厉害的就是欺软怕硬，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有多远跑多远，西夏和辽国的战马远比我们大宋的战马优良，所以如果建立骑兵对付马贼，还不如像我们这样，直接带人到西夏和辽国烧杀抢掠呢！”杜明文沉吟一番，对赵磊说道，他对赵磊的想法十分不看好。 “谁说我准备对付马贼了，我要对付的是西夏和辽国的军队。”赵磊黑着脸说道，他没有想到眼前三个人居然这么笨，到现在还没有了解他的想法，但是赵磊也没有想到，他的说法本来就错误，一直在误导萧若若他们。 “军队！西夏和辽国军队大多是骑兵，和对付马贼不是没有什么两样吗？”朱大力愣愣说道。 “笨！军队和马贼当然有区别了，马贼打不过可以逃跑，想跑那里就跑那里，但是军队一旦接到命令，只能勇往直前，逃跑的话会被当逃兵给杀掉的。”这时萧若若终于明白赵磊的意思，对身后的朱大力笑骂说道。 “不过我们也算是马贼，去训练官军，恐怕不行吧！”杜明文这时疑惑问道。 “不用怕！除了你们，我还会找官家要个帮手，他绝对是最好的骑兵教头，有了他还有他家中的那些老兵，相比庆州的那些军队，很快就会焕然一新的。”赵磊把握十足的自信说道。 “好啊！那我就去通知其他人，准备跟随老爷去庆州。”萧若若看着胸有成竹的赵磊，点头说道。 搞定萧若若一行人，赵磊开始应付已经哭哭啼啼的白馨兰、小翠还有依红三女，前往庆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不一定在那里呆多久呢！最重要的是不能带女眷，白馨兰她们都不能跟去，两地分居的生活即将开始，白馨兰她们，能不伤心吗！ “此去庆州，妾身等无法跟在身边伺候，官人一定要小心身体啊！庆州苦寒，妾身从市集给官人买了一件虎皮大氅，官人要记得戴上。”白馨兰眼睛红红的说道。 “官人！听说去庆州要打仗的，刀枪无眼，官人可要小心啊！这是妾身从报慈寺求回来的平安符，高僧开光的，一定可以保佑官人健健康康，平安无事的。”小翠拿出画着朱砂符文的金黄平安符，递给赵磊后低声抽泣起来。 “好了！不过是去庆州上任，又不是去死，用得着……”赵磊刚刚说道这里，嘴就被白馨兰芊芊玉手捂住了。 “官人怎么能说这种话呢！”白馨兰十分委屈担忧的对赵磊说道。 “好了，庆州离西夏远着呢！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赵磊看着哭哭啼啼的三女，柔声安慰说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的声音，终于为赵磊解围了。 “官家召赵大人进宫觐见！”内侍那熟悉而刺耳的声音，在赵磊听来十分悦耳，他终于借这个借口，离开一群担忧的小女人，赴会皇城了。 第一章 路上 北宋对外孱弱，军队战斗力低下，但是北宋内部经济之发达，超越了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 北宋除了四通八达的水上交通便利而快捷之外，陆地交通也十分发达，四方官道平整而宽阔，工部又有专人管理，虽然比起后世的高速公路相差很远，但在古代史上，也属于罕见的高速官道。 汴京通往西京京兆府的官道，是大宋最好的官道之一，不过连续多日没有降雨，使得夏末的官道之上黄尘扬天。 烈阳当空，三三两两的行人，有气无力的走在官道之上，官道两边的杨柳松柏，也被黄土侵袭，披上一层土黄的外衣，看上去毫无生气。 官道之上，突然低沉的马蹄声，三三两两的行人吃惊向后看去，东面官道上，一行上百骑，正朝西疾驰而来，看着这些骑兵后面被踏起的漫天黄土，行人们纷纷朝官道两旁的树后闪躲而去。 “驾！”快马加鞭，上百精骑势如闪电，转眼掠过官道，消失不见了。 “什么人啊！这么嚣张，上百精骑大白天快马赶路，这么多的尘土，还让不让人活了啊！”一位四旬清瘦行人被漫天的尘土直接变成黄土人，心中不忿的他大声嚷嚷说道。 “土包子！不是从汴京来的吧！”清瘦行人的旁边，一位推着小车的老汉，鄙视的看着嚷嚷的行人说道。 “不是，从颖昌府过来的，大叔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清瘦行人的底细被人揭穿，底气不足的对老汉问道。 “刚才过去的，就是汴京大名鼎鼎的赵三绝，当朝太子太师，不过可惜，听说被贬到庆州了。”老汉看着百骑离开的方向，感叹的说道。 “赵三绝，就是那个发明抵抗虏疮疫苗的神医，听说还救了官家皇子的性命，真的是他吗！”一提起赵三绝，清瘦行人马上来了兴趣，向老汉卖弄他的见识说道。 “肯定是他，除了他，谁有本事带着百骑在官道上疾驰，这条路可是去西京的，估计他要去西京转道庆州吧！”老汉听着清瘦行人的卖弄，格外刺耳，大声的说道。 “赵三绝啊！我们颖昌府现在也开始种痘了，不久前还流传了一场瘟疫，一个人都没有死呢！现在好多人都被赵大人立长生牌位呢！我居然能看到他，真是太幸运了，回去要跟乡亲们好好说说了。”清瘦行人兴奋的看着百骑离开的方向说道。 老汉看着兴奋的清瘦行人，心中骂了一句没有出息，推着小车就离开了。 官道之上，百骑过后漫天的黄土，渐渐的散去。 ……………………………… 北宋的驿站条件挺不错，虽然无法跟汴京里面的十大名楼相比，但是比起一般的客栈，却绰绰有余。 郑州驿站在城南十八里的小镇上，整个驿站由四栋阁楼组成，背靠金水，周围竹柳成林，风景怡人。 郑州城外的驿站之中，今天迎来一批特殊的客人，在驿站服务几十年的驿卒，都从来没有见过百骑上任的队伍。 “好难受啊！一身都是黄土，我要进去马上进去洗澡。”百骑队伍来到驿站之后，队伍之中一位十六七岁的清秀少女，大声的说道。 这位身作绿色武士服的清秀少女，正是天波杨府的二小姐杨金花，而这百骑队伍，正是前去庆州上任的赵磊一行人。 赵磊在临走之前见了官家赵祯一面，官家赵祯为了改革军队可是不遗余力，答应了赵磊所有的要求，不但给了萧若若一个庆州参军的正九品官职，而且还答应拨给庆州军三千骑兵的装备，必要时候还能从永兴军中挑选精锐士卒，而且将被台谏官员参奏的王德用下放到永兴军路，任永兴军指挥使，让王德用帮助赵磊全面改革庆州军。 赵磊听到这么多好消息，又要了杨文广为庆州别驾之后，就准备离开汴京，谁知道天波杨府杨金花那个小丫头，听到萧若若同为女儿身居然前往庆州，居然也磨着赵磊要了一个参军的官职，一同前往庆州了。 赵磊拿着官家给的圣旨，在兵部抢来上百匹优良战马，然后带着萧若若还有天波杨府一行人，以及兵部派来的禁军护卫前往庆州上任了。 “我也是，我们一起去洗澡。”杨金花的话引起萧若若的同感，下马后招呼一声，一同朝驿站中走去。 杨文广和赵磊都一副黄土人的样子，互相看看，无奈的笑笑。 赵磊翻身下马，第一个感觉，就是屁股火辣辣的，感觉跟被火烧一样，他今天才学会骑马，就这么纵马疾驰，就算有马鞍保护，屁股肯定也要开花了。 “怎么！不会是刚学会骑马吧！刚才看你骑马挺熟练的啊！”杨文广看着走路有些不自然的赵磊，笑嘻嘻的问道。 赵磊是有苦难言，他虽然没有骑马的实战经验，但是书上学来的经验足够让他很快学会，虽然如此，但是骑马的副作用他真的没有尝试过，现在好了，屁股开花了，只能苦笑不语。 “真的刚刚学会骑马啊！不会你真是天才，刚学会骑马就能一路疾驰到这里，不过看你的样子，今天是走不了了，一会跟驿卒说一声，休息一天，明天在走吧！”杨文广看着赵磊笑着说道。 “只能这样了，感觉很不舒服，明天让人在马鞍上加几层棉花，希望能好点！”赵磊苦着脸说道，他也没有想到骑兵对人的屁股要求这么高。 赵磊和杨文广信步走进驿站，他们的身后，萧若若那十六位手下，还有从杨府挑出来的三十二位老兵，以及兵部派出的五十位禁军，齐步跟随走进驿站。 官道上的尘土，让赵磊和杨文广他们都跟土猴一样，沐浴几遍才洗干净身上的尘土。 沐浴之后，赵磊和杨文广还有杨金花和萧若若两位美女，一起进膳，而朱大力等随行的护卫，只有在外面吃大锅饭的命了。 “我们去庆州后，准备怎么干？”酒席之上，萧若若兴奋的对赵磊问道。 “我对官家进言，从永兴军挑选三千骑兵，成立骁骑营，已经得到官家同意，到时骁骑营成立，仲容兄将担任骁骑营指挥使，你们只要负责将骁骑营训练成能够对抗西夏和辽国的精锐骑兵就行了。”赵磊骑了半天马，着实饿了，一边扫荡酒席上的酒菜，一边对杨文广三人说道。 “就这么简单！”杨文广质疑的问道，他知道赵磊受命改革庆州军，如果这就是改革措施，未免太过简单了。 “不光骑兵，我还会改革步军，将老弱残兵全部剔除出军队，然后挑选精锐重新训练步军。”赵磊简单的介绍说道。 “剔除老弱！”杨文广和杨金花同时惊讶说道，然后古怪的对视一眼，满脸忧虑。 “他们怎么了，怎么一听到剔除老弱，就吓成这个样子。”萧若若看着杨文广兄妹的神情，对赵磊好奇的问道。 赵磊看着杨文广兄妹笑笑说道：“他们的反映很正常，我从官家那里听说，庆州有兵马六千，其中骑兵只有五百，其他都是步军，但是里面很多都是老弱残兵，还有一部分，是庆州地方官员走后门进去的低级将领，如果剔除老弱，选择精锐，估计那些人全部都会被淘汰，到时庆州军最多只能剩下一半。” “一半！不会吧！庆州军那么弱？”萧若若不敢置信的问道。 “没办法，朝廷刚刚从庆州抽走一批精锐，现在留下的，基本上都是老兵油子还有少爷兵以及家族兵。”杨文广苦笑回答萧若若说道。 “少爷兵和老兵我知道，什么是家族兵啊？”萧若若一脸迷惑的问道。 “家族兵就是一家人都在当兵，听说庆州军很多都是父子兵，甚至有爷父孙兵的存在，你说这种情况下，如果剔除老弱，还能剩下什么人。”杨金花也是将门虎女，对军队里面的事情十分清楚，马上对萧若若解释说道。 “老兵油子训练会偷懒，少爷兵和家族兵剔除会惹来麻烦，毕竟少爷兵都是地方豪强走后门安插进去的，剔除他们会惹来地方上的不满，而家族兵剔除之后，恐怕会衣食无落，到时就会铤而走险，加重地方的治安隐患，这些都是很大的麻烦，看来三石兄想改革，苦难不小啊！”杨文广仔细的解释给萧若若听之后，对着赵磊笑着说道。 “有困难才对，没有困难，也轮不到我来改革了，恐怕枢密院早派人将大宋军队打造成精锐了，我来庆州，本来就是来挑战困难的。”赵磊看着杨文广三人，自信的说道。 杨文广看着赵磊自信的眼神，想起他在官家面前力荐杨家人前来庆州，心中不禁感激，而且有些佩服，不由豪气顿生的说道：“好！好男儿就当迎难而上，克服一切困难，我杨文广就陪三石兄闯闯着难关。” 赵磊和杨文广相互对视，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充斥两人的心间。 “什么好男儿当迎难而上，我们好女儿也当迎难而上，若若姐，我们也去庆州干一番大事业给这些臭男人看看！什么是巾帼不让须眉！”清秀可爱的杨金花，看着赵磊和杨文广，大声的对萧若若说道，并得到萧若若的赞同。 赵磊和杨文广看看两位美丽的少女，大声笑了起来，笑声转眼传遍整个驿站。 第二章 黄河水患 秋初，连绵的秋雨，打湿官道两旁的绿柳，宽阔的官道之上，泥泞一片，穿着雨笠的行人，来去匆匆，躲避着连天雨水。 赵磊和杨文广一行百人，冒着细雨，纵马疾驰，奔跑在宽阔而泥泞的官道之上。 “快！前面就是西京驿站，再赶一段路，就到渡口了，渡过渭水，离庆州不过三百里的路。”杨文广骑在雪里红马背之上，兴冲冲的对身后众人大声说道。 一声欢呼，杨金花、萧若若还有朱大力等人，纷纷兴奋快马前行，只有赵磊，苦着一张脸紧跟其后。 赵磊这些天，算是领教骑兵的辛苦，坐在马上整天颠簸，以他强壮的身体，都有撑不住的感觉，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没有掌握骑马的诀窍，所以大吃苦头，屁股上的伤势这些天一直没有好转。 “赵大人！感觉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下？”跟在赵磊身边的禁军宿卫，关切的问道。 “不用！我还撑的住，前面就是驿站，坚持一下就到了，快点，马上被拉下了。”赵磊强忍屁股传来的疼痛感觉，对禁军宿卫笑着说道。 赵磊忍痛赶路，很快赶到西京城外驿站。 驿站之中，经过短暂修整过后的上任队伍，再次出发，前往渭水渡口。 “若若姐姐，你见过黄河吗！听哥哥说黄河很宽，水流湍急，是天下第一险要的河流啊！”杨金花骑着她心爱的火红战马，对身边的唯一女同伴萧若若问道。 “当然见过，我可是在河北长大的，当然见过黄河，不过那只是黄河下游，水流已经开始平稳，比起上游相差很远呢！”萧若若笑笑回答说道。 “渭水和黄河交汇在潼关，你说渭水会不会和黄河一样险峻而湍急呢！好像看看黄河、大江（北宋对长江的称呼）还有渭水这些著名的江流啊！”杨金花好奇的问道。 “不会吧！你住在汴京，难道没有见过黄河。”萧若若不可思议的看着杨金花问道。 “是啊！哥哥都不让我出汴京，如果不是这次得到赵磊哥哥的同意，估计连渭水都看不到！”杨金花撅着性感的红唇，娇俏可爱的说道。 “好了！马上就要到渭水了，你不是马上就要见到渭水了吗！”百骑前列的杨文广，转头对身后的妹妹杨金花无奈说道。 渭水渡口距离西京驿站只有十几里的距离，快马加鞭之下，半个时辰已经赶到。 “哇！这就是渭水渡口啊！好宽的河流啊！”站在渭水渡口旁边，杨金花看着眼前宽阔的渭水感叹说道。 下马的赵磊，摸着他受虐严重的屁股，看着眼前宽有百丈的清澈渭水，也不禁感叹起来。 “赵磊哥哥！你见过黄河吗！和渭水比什么样啊？”杨金花走到赵磊的身边，好奇的问道。 赵磊当然见过黄河，他入伍的驻军之地，就在黄河旁边，叫做大名县，也就是北宋时期的大名府，他当兵的时候不但经常看到黄河，而且从那些时间开始，就对黄河十分感兴趣，并且从当地人的口中，得知黄河几次泛滥的确切消息，还因此写了不少心得放在网上。 “我当然见过黄河，曾经在黄河边住很久呢！“赵磊对杨金花笑着说道。 黄河泛滥，想到这里，赵磊突然想起大名县熟知历史的人曾经说过，公元1033年九月的时候，黄河曾经在大名府决口，造成几十万人的伤亡，上百万人流离失所，可以说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想到这里，赵磊突然想到今年不正是公元1033年吗！而那时的九月，是公历的算法，如果换算成北宋的历法，应该是八月份吧！ 八月份黄河会在大名府决口，而且会造成上百万人流离失所，想到这里，赵磊心中一惊，连忙算起现在的时间，现在正是七月末，如果动作快的话，绝对有机会修复决口的大堤，就算修复不好大堤，至少也可以迁走一部分百姓，减少大宋的损失。 想到这里，赵磊已经不能在这里等候渡船，招呼杨文广他们一声，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准备返回驿站，呈奏折给官家赵祯，将即将来到的大名府黄河决口的事情告诉官家。 “怎么了？三石！”看到赵磊突然上马回奔，杨文广等人纷纷骑上战马跟随而去，追上之后，杨文广对赵磊疑惑问道。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返回驿站，今天不走了，明天我们再渡河前往庆州。”赵磊来不及仔细解释，匆忙说了一声，朝驿站赶去。 ……………………………… 西京驿站驿丞，正在屋中躲避斜风细雨，突然听到驿卒来报，赵磊等人去而复返，急忙冒雨走出来面见赵磊。 “赵大人！为何去而复返呢？”驿丞来到驿站大门下，对赵磊恭敬的问道。 “本官突然想起一件急事，要奏送官家，所以返回驿站写奏折！给我们安排一下房间，今晚不走了。”赵磊将战马缰绳交给旁边的驿卒，然后对驿丞淡然说道。 “急事！奏折！”阵阵马蹄声传来，杨文广等人赶了上来，听到赵磊的话，疑惑的问道。 ‘准备饭菜去吧！我们明天一早离开，今晚就休息在这里了。“赵磊对驿丞淡然吩咐说道。 “是！”驿丞不过是九品小官，碰到赵磊，那里能不恭敬呢！所以听到赵磊的话，恭敬回答后，进去忙碌赵磊众人的食宿问题了。 “仲仪兄、金花小姐和若若，跟我进书房，我仔细解释给你们听！”赵磊挥退驿丞后，对杨文广三人说道。 杨文广等人纷纷将手中缰绳交给旁边的驿卒，然后跟着赵磊走进驿站。 北宋驿站和通信邮递完全分开，只履行招待所性质的职责，但是招待所也是分级别的，国家一级的招待所，负责招待来自四邻的国家使节。 汴京城中，就有四所国家级别的招待所，其中包括专门接待北方辽国的“班荆馆”和“都亭驿”，还有接待西北西夏等国家的“来远驿”，最后一家是接待更远地方来使的“怀远驿”，这些高级宾馆，设备豪华，有时在此举行国宴，宴请各国使臣和朝内大臣。 而像西京这里的驿站，就属于二级驿站，不但气派非凡，而且内部设施应有尽有，奢华的令人惊讶。 西京驿站的建造，花费钱财二十万贯，仅使用的役夫，就达到四万人，不能不说北宋物质文明的发达。 书房之中，赵磊坐在书桌前，磨墨苦思如何找理由对官家赵祯奏报黄河在大名府的水患，而杨文广、杨金花以及萧若若，则一脸疑惑的站在他的身边。 “赵磊哥哥！你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这么急返回驿站啊？”杨金花看着赵磊，不解的问道。 “还有一个月，黄河会发大水，大名府河堤到时会决口，造成百万百姓流离失所，所以我要奏报官家，早做准备。”赵磊皱眉对杨金花说道。 拿起毛笔的赵磊，却不知如何写奏本让官家赵祯相信他的话，难道告诉官家他从未来穿越而来，所以知道大名府下个月黄河决口的事情，现在办事情的借口真是难找啊！ “你怎么知道大名府黄河下个月决口啊！难道你会看相？”萧若若质疑的看着赵磊问道。 看相！赵磊听到萧若若的话，恍然大悟，看相不是最好的借口吗！夜观天象，发现大名府黄河会决口，这种借口在千年后会被人k成猪头，但是在北宋却是最完美的借口了。 “若若！你真是太有才了。”赵磊激动之下，不顾杨文广兄妹在面前，抱起身边的萧若若，用力的吻了下去。 赵磊激动的行动让萧若若娇羞之下，满心幸福，而杨文广则含笑转过脸去，杨金花则好奇而羡慕的看着赵磊和萧若若，眼中充满了憧憬。 “若若！磨墨！”赵磊激动之余，马上坐在书桌前，开始写奏折。 “臣赵磊夜观天象，大名府将有大变，黄河即将决口，百万百姓面临着洪水的威胁……”赵磊挥毫在奏折上不停的书写着，将他得到的消息全部写在了奏折上。 “夜观天象！三石兄你什么时候观的天象，我们怎么不知道啊！大名府黄河即将决口，是不是真的啊！三石兄这份奏折很不妥啊！如果大名府的黄河没有决口，到时就是欺君之罪，后果很严重啊！”杨文广看着赵磊写的奏折，惊讶的问道。 “仲容兄！你不觉的最近的雨水太大了吗！如果照着这样子继续下雨的话，黄河决口是迟早的事情，我夜观天象，接下来还有一段时间的暴雨，如此一来，黄河肯定会决口的。”赵磊开始用第二个谎言去维持第一个谎言的真实性。 “真的吗？”杨金花歪头看着赵磊，怀疑的问道。 “是不是真的一个月后就知道，这份奏折关系到大名府百万百姓的身家性命，我一定会奏给官家的。”赵磊坚定的回答说道。 “既然三石兄这么有把握，把我的名字也写上吧！到时候也可以分点功劳啊！”杨文广笑嘻嘻的对赵磊说道。 听到杨文广的话，赵磊心中异常感动，他知道这份奏折中隐藏着严重的后果，杨文广同样知道，一旦大名府黄河不决口，到时赵磊倒霉，杨文广也会被牵连。 明知这种后果依然提出同时上奏，杨文广果然是好兄弟！赵磊深深的看了杨文广一眼，毅然将杨文广的名字，写在奏折上，他相信历史不会骗他，大名府黄河一定会缺口的。 第三章 庆州 北宋的邮驿传递，主要有三种，一种是步递，用于一般文书的传递，接力步行传递，同时承担运送繁重的官物，度非常慢，日行百里已经是极限；第二种是马递，用于传送紧急文书，一般不传送官物，度较快，但因负担这种传送任务的马匹大部分都是军队挑选剩下的老弱病马，它的效率仅仅是日行两百里而已；最后一种叫急脚递，属于快传信形式，日行四百，专门传递紧急军情和灾荒等重大的消息。 急脚递在真宗时期被使用，展的非常快，现在大宋境内各地，官道城市之间每个五十里就有一个急脚递驿站。 赵磊在书房中写完奏折，叫来驿站驿丞，将著有赵磊和杨文广两人名字的奏折交给驿丞，让他送到邮驿，让急脚递快马加鞭送到汴京，上呈官家。 “你确定下个月大名府一定会水灾？”看着驿丞恭然一诺离开，杨金花依然一副怀疑的样子对赵磊问道。 “确定！金花小姐，你已经问几遍了。”赵磊听到杨金花的问题，不耐烦而无奈的回答说道。 …… 渭水渡口虽然是渭水水流最平缓，河面最狭窄的地方，但也有三百米之宽，加上渭水并没有太大的渡船，所以赵磊一行人，让渡口船只来回五次，才将他们全部送到渭水北岸。 清晨。连续多日斜风细雨，今天完全停止了，懒洋洋地太阳斜挂天空，照射着依然泥泞湿滑的官道。 “今天天气这么好！一个月后真的会有水患吗？”这次轮到萧若若也质疑赵磊的推断了。 “一定会的，好了，不要谈论这些事情了。奏折已经交上去了，后悔无用，我们还是赶快赶往庆州，早日上任接交印信吧！”赵磊自信笑笑对萧若若说完，一夹坐下战马，朝前疾驰而去。 赵磊一行百骑，遇到驿站就休息，碰到客栈就打尖，浩浩荡荡几天时间才走到庆州，当他们还没有到达庆州的时候。急脚递已经将赵磊地奏折从西京送到汴京了。 …… 西京京兆府距离东京汴梁不过千里，急脚递从西京到汴京，快马加鞭，昼夜不停，不过三天时间。就到达汴京城。 急脚递再次夜入汴京，由于这次不是紧急军情，不用先报兵部，只是交给太常寺，在让太常寺转交中书。 汴京宰相吕府。将赵磊和范仲淹等人排挤出汴京的吕夷简，最近心情格外舒畅，就是另一位宰相李迪的挑衅。也不能带给吕夷简丝毫的怒火。 夜色如水，老当益壮的吕夷简，正在床上，宠爱着他新娶的年轻貌美的小妾，在她年轻的娇躯上，泄着因为心情舒畅而来到的**。 就在吕夷简努力在小妾身上耕耘的时候，卧室外传来他地长子吕公绰的声音。 “父亲大人！太常寺传来消息，赵磊使用急脚递呈给官家一份紧急奏折，奏折已经被上呈中书。中书的官员等待着父亲大人的决定。”吕公绰在卧室外面恭敬而大声的说道。 什么！赵磊地紧急奏折，这个家伙，都被贬出汴京了，还想搞什么鬼啊！想到这里，吕夷简一泄千里，再没有偷香窃玉的想法，匆匆穿上衣服，不理会身下小妾幽怨的目光，带着长子吕公绰，赶往皇城中书省。 …… 皇城中书省中，吕夷简已经从中书官员那里，拿到赵磊紧急送到汴京的奏折。 “本官看看，赵磊都已经出京了，还想玩什么花样？”吕夷简拿着赵磊的奏折，仔细看了起来。 吕夷简将奏折仔细地看了一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父亲大人！怎么了？赵磊奏折里究竟说了什么，居然让父亲大人如此开心？”吕公绰看着吕夷简开心的笑容，好奇的问道。 “哈哈！笑死本官了，赵磊，赵磊居然说他会观天象，而且预测大名府一个月之后会有巨大地水患，还准备禀告给官家，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啊！”吕夷简笑哈哈的说道。 “这有什么好笑的啊？”吕公绰不明白的问道。 “笨蛋！你见过能够夜观天象，就能预测水患的人吗！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人能够预测水患，赵磊居然大言不惭的预测水患，如果他预测的不准，那可是欺君大罪，看来赵磊想回京想疯了，居然想出这种招数，这份奏折交给官家，一旦一个月之后没有水患，他赵磊，这一辈子都别想回到汴京了。”吕夷简笑眯眯的对吕公绰解释说道。 “不过父亲大人，如果赵磊推测正确，一个月之后大名府果然出现大水患呢？”吕公绰这时奇怪的问道。 吕夷简听到儿子地话，微微一愣，沉思一会说道：“如果赵磊真的能够预测水患，那么就会更加受到官家的信任，对官家的影响也更大，估计很快就会回到汴京，而且更加得到官家重用。” “那我们是将这份奏折呈给官家呢！还是不呈？”吕公绰继续问道。 “当然要呈给官家了，这种事情万万不能遮掩，没有水患还好，一旦有水患，赵磊问起来，那就是欺君大罪，何必冒这个险呢！况且无论呈不呈给官家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所以奏折一定要呈给官家。”吕夷简认真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去将奏折呈给官家吧！希望赵磊的推测是错误的，就等看他怎么死好了。”吕公绰兴奋说道。 “别急！将奏折呈给官家之前，先办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可以阻挠一下赵磊的打算。”吕夷简老奸巨猾的笑着说道。 “什么事情？”吕夷简身边的一个官员好奇问道。 “你们说如果赵磊这份奏折让监天寺的人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映呢？”吕夷简冷笑说道。 “借刀杀人！好计！监天寺那些家伙，一向傲慢，如果知道赵磊抢他们的饭碗，一定会阻挠的，而且会在官家的面前贬低赵磊。”吕公绰马上明白吕夷简的话，兴奋的说道。 “好了，既然事情都清楚了，我们开始工作！”吕夷简高声说道。 夜晚很快过去了，一切事情的展如同吕夷简所料，在监天寺官员的诋毁下，赵磊的奏折并没有被官家赵祯重视，随意的丢弃在一边。 …… 庆州城坐落在黄土高原之中，北靠高山，三面环水，城市风貌和汴京那种平原城市区别很大。 庆州城墙高峻，最高处有十四丈高，最低处也在七丈以上，城内平地与城墙同高，可以说有城无池，与其他城池大不相同，是庆州城的一大特色。 庆州城市人口过十万，也算大宋有名的大城市，庆州有禁军六千，厢军四千，厢军驻守城中，禁军驻守城外，在城北横断山拥有一座营寨。 赵磊一行百人，刚刚来到庆州驿站，庆州知州孙沔已经在驿站等候。 “来人可是庆州防御使赵磊赵大人！”赵磊一行百骑刚刚来到驿站，一位四旬清瘦文官，就迎出来大声说道。 赵磊看到有人迎接，连忙翻身下马，客气说道：“本官正是赵磊，不知这位大人是？” “下官庆州知州孙沔！”四旬清瘦文官客气的说道。 孙沔！赵磊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庆州的父母官亲自出来迎接了，赵磊来庆州的时候已经对庆州官场的事情有所了解，这个孙沔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 孙沔，字元规，今年三十八岁，真宗时候的进士，也是有名的神童，入官场以来，历知处、楚、庆、徐、秦、杭、青、并诸州，也算官场老人了。 赵磊来的时候就已经跟王素讨论过，如果他真的想剔除军中老弱，安顿是个最大的问题，而安顿军中老弱，就需要庆州知州孙沔全力配合，所以和眼前的庆州知州打好关系十分重要。 “原来是孙大人，幸会幸会！”赵磊也十分客气的看着孙沔说道。 “这几位大人是？”孙沔看着赵磊身后的杨文广等人问道。 “这位是庆州别驾杨文广杨将军，这两位是庆州参军萧若若萧将军和杨金花杨将军！杨文广将军和杨金花将军都来自天波杨府。”赵磊指着身后杨文广三人介绍说道。 “原来是名将之后，幸会幸会！”孙沔对杨文广三人客气说道。 杨文广等人也不多话，抱拳行礼之后，静静的站在赵磊的身后，一副以赵磊为主的样子。 “赵大人一路辛苦，下官已经备好酒菜，帮赵大人洗尘，请！”孙沔对赵磊的客气十分满意，毕竟赵磊虽然被贬出汴京，但依然身兼太子太师的官职，那可是二品高职，孙沔见到赵磊是要请安的，如今看到赵磊这么谦逊客气，他能不满意吗！ “孙大人请！”赵磊和孙沔客气的说道。 谦让一番，赵磊和孙沔两人大笑携手走进驿站。 第四章 士气低落的庆州军 赵磊夜宿驿站，和庆州知州孙沔豪饮一番后，第二天就带着杨文广等百骑来到庆州城北的营寨。 庆州城北的禁军军营，通体青石筑成，距离庆州约有十里，军营建立在横断山之上，扼守上山要道，不但易守难攻，而且和庆州城成犄角之势，两者相辅相成，成为令西夏不敢轻易寇犯的边疆堡垒。 “好雄伟险峻的军营堡垒！”赵磊看着眼前的军营，感叹说道，他身边的杨文广众人，也纷纷点头赞叹。 矗立在赵磊眼前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峰，高峰之上，青石垒起的营寨如同盘山之龙，狰狞而凶恶，通向高峰军营的仅有一条蜿蜒山道，不过尙算宽阔的山道，在临近军营大门的地方异常陡峭。 斜度估计要有五十吧！大约有一里长，这种道路，光是爬上去就够耗费力气了，别说攻打了，如果上面的人聪明，储存足够多的滚木擂石，足够抵御百万大军了。赵磊和杨文广等人，顺着山间蜿蜒道路爬了上去，看到眼前军营门口更加险峻的地势，心中震惊想到。 “这还是军中营寨吗！足足可以称得上雄关了，整个河北都找不到比这种地方更险峻的关隘了。”萧若若也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军营，怔怔的说道。 “什么人？庆州军营，无事莫入！”营寨上面的士卒。早已现赵磊一行人，不过由于赵磊他们只是穿着常服，守卫士卒没有看出他们地身份，所以大叫说道。 “本官新任庆州防御使赵磊，开门！”赵磊策马来到营寨大门前，对上面的守卫士卒大声说道。 军营大门上的守卫士卒。看到赵磊策马走到大门前，本来心中有些慌张的拉开手中弓箭，但是听到赵磊的话，连忙又放了下去，眼前的人可是未来地最高上司，得罪了他可不是好玩的。 守卫士卒虽然松开手中刀枪，但是警惕性却一点不减，这里毕竟是边疆，现在和西夏的关系还这么僵，来到军营门口的百人骑兵。足够偷袭冲营了。 “原来是赵将军！小的马上去禀报高将军，请赵将军稍等！”守卫士卒很客气的说完，一溜烟往回跑去，剩下的几位守卫士卒，依然警惕的看着赵磊他们。 时间慢慢过去。军营城头很快出现一个身着铁甲的三旬将军。 “城下是赵磊赵大人吗！末将庆州防御使高怀恩，请视赵大人金印文书！”身材高大的三旬将军，在城头上看着赵磊一行百骑问道。 金印是大宋官员地铜制随身印章，是用来证明官员的身份，而文书则是枢密院的交接物品。同样是证明身份的东西。 到城头将军这么认真，赵磊很满意的笑笑，如果这时城头将军问都不问就开门放他们进去。那赵磊还真会生气，因为这种将军带地士卒，很难有什么纪律性和战斗力。 随身的金印和文书都在朱大力的包裹里，赵磊示意身后的朱大力将东西拿出来，然后送到城头吊下来的竹筐里。 竹筐缓缓被拉了上去，三旬将军高怀恩拿起金印文书，仔细地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又将这些东西交给身后的一位主薄打扮的文官。 “没错！大人，是真地。”主薄看过赵磊交上来的金印文书之后。对高怀恩低声说道。 “开门！”高怀恩点点头，大声对周围的士卒命令说道。 军营大门缓缓打开，赵磊等人顺着大门看去，不禁惊呼出声。 军营大门后面，竟然还是一道缓坡，而且比大门前更加陡峭，顺着缓坡向上看去才现，军营外看上去十丈高的青史城墙，不过比里面平缓的营地高两三丈而已。 到赵磊等人牵着战马走进营寨，庆州防御使高怀恩马上走过来说道：“末将等候赵将军以久，交接事物已经准备好了，赵将军看我们现在就交接呢！还是等一等？” 赵磊这时根本没有注意高怀恩的话，他的视线，都被军营中的士卒吸引而去。 军营城门后，聚集了上百的士卒，但是这些士卒，个个面目表情，一脸迷茫和呆滞，虽然他们身体还算解释，但他们地神情，却说明这些士卒的士气多么低落，他们的眼神无喜无悲，只有令人震惊的麻木和空洞。 赵磊震惊的看着这些士卒，同时也现了他们麻木和空洞的来源，就是他们脸上清晰而刺目的黥面(刺青)。 “这些士卒脸上怎么都有黥面啊？”赵磊十分震惊的对高怀恩问道，他万万没有想到庆州的禁军居然和汴京的禁军相差如此巨大，无论精神风貌和战斗力，都有天壤之别。 “边疆禁军多有私逃，为了避免他们逃跑，向来有黥面的习俗！”高怀恩不以为意的淡然回答说道。 什么！习俗？赵磊震惊的看着高怀恩，心中充满感叹。 怪不得北宋军队战斗力这么低下，原来竟然都黥面，想想一个好好的人，脸上一旦被黥面，无论到那里都会被指指点点，自信和自尊都会受到严重伤害，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战斗力可言呢！最恐惧的是，北宋无论文武官员，都没有现这种情况才是造成军队战斗力低下的原因，只看高怀恩这种算是有些本事的将领，都不以为意的神情，就可以知道，大宋军队中这种习俗的影响有多大了。赵磊看着周围带着黥面的士卒，心中悲哀的想到。 不行！黥面这种习俗，一定要改变，否则整个大宋就会毁在这种习俗上。赵磊下定决心想到 “高将军！士卒脸上的黥面可以去掉吗？”赵磊满怀希望的对身边高怀恩问道。 高怀恩被赵磊问的一愣，他想不出还没有上任的赵磊为什么问这种问题，但既然问了，他就要回答，谁让赵磊是文士出身，不但社会地位比他高，就是官职也比他高好多级。 “回禀赵大人，这种黥面的颜料，是用一种庆州出产的植物汁液，加上刺的很深，就算割去表面肌肤，也不能去掉，请赵大人放心，这些士卒脸上都有黥面，绝对不可能逃走的。”高怀恩还以为赵磊怕士卒逃走，连忙解释说道。 完了！这还让他们怎么退伍，脸上都是这个东西，退伍回家肯定被别人讥笑死，看来剔除老弱的事情不好办了啊！赵磊一听高怀恩的解释，心中叫苦说道。 这时赵磊突然现人群之中还有几个没有黥面的士卒，马上指着他们好奇的问道：“他们怎么没有黥面啊？” “回禀赵大人！他们都有本地乡老的子侄，有本地乡老的担保，如果逃跑，那些担保人就要承担责任，所以根本不用黥面。”高怀恩恭敬对赵磊回答说道。 原来是地方保护，怪不得！赵磊看着那些没有黥面的士卒想到。 “赵大人！还是赶快交接吧！末将还要返回汴京述职呢！”高怀恩看到赵磊一直看着那些士卒，不知道要交接到几时，于是小心翼翼的催促说道。 “好！马上去交接！”赵磊痛快答应一声，带着杨文广等人，跟着高怀恩朝军营中走去。 …… 庆州禁军军营很有特色，各种营帐都是随地取材的木屋，很多木屋更建立在高处的山峰之上，看上去比城墙还高，不过因为附近树木的掩护，在山下很难看到山峰中有这么多木屋。 顺着军营唯一一条平坦的石板小路，赵磊跟着高怀恩来到一座宽敞木屋的前面。 “这里就是防御使的住所，这里环境不错，更重要的是四周非常平坦，可以将整个军营收入眼帘，最适合临阵指挥，收藏粮食和军用物资的山洞入口，就在指挥所的后面，而军营中唯一的一条活水，也从这附近流过，整个军营中，这个地方是最重要的，所以将指挥使的住所建设在这个地方。”高怀恩领着赵磊走进木屋说道。 赵磊站在木屋门口，转头看看周围，这里果然是整个军营最高的地方，向下鸟瞰而去，整个军营果然全部在实现之中，这里竟然比军营城墙高了十丈还多。 “我怎么没有看到战马，不是说这里有一营骑兵吗？”赵磊仔细看看，没有现他最想看的东西，转头对高怀恩疑惑问道。 “骑兵营出去了，庆州骑兵营负责庆州附近的哨查和警戒，所以每天都有早出晚归，而且顺便训练，现在除了晚上要出去警戒的一队骑兵，其他人都没在。”高怀恩语气有些古怪的说道。 北宋军队编制，以队为基础，一队为五十人，两队为一都，五都为一营，五营为一军，十军为一厢，而庆州军的五百骑兵，正好占一营的编制。 谈话间，赵磊带着杨文广兄妹还有萧若若就跟着高怀恩走进木屋，木屋之中，那位跟随在高怀恩身边的主薄，已经在那里恭敬等待，他的身边，是厚厚的一沓帐册。 第五章 第一个改革内容 北宋时期皇帝直接掌握军队的建置、调动和指挥大权，而大臣手中的兵权三分，枢密院掌管着兵籍、虎符，无论交接或者出兵，都需要枢密院佩给将领虎符才行。 赵磊刚刚进入指挥所木屋，高怀恩就要求核对虎符。 虎符是大宋一种权利的象征，拥有调动兵马的权利，虎符一般都是卧虎形状的铜符，一分为二，一份在领兵将领的手中，另一半在官家和枢密院的手中，半快虎符可以在辖区随意调动兵马，但是想出辖区，除非拥有完整的虎符，否则就是谋逆大罪。 虎符这种东西，赵磊当然是随身带着，听到高怀恩的要求，赵磊马上拿出虎符，交给高怀恩。 高怀恩取出他的半快虎符，和赵磊的半快一拼，一块完整的虎符就出现在高怀恩的手中。 “没错！虎符很完整，赵大人请收好，另外半快末将带回汴京交回枢密院了。”高怀恩验过虎符之后，对赵磊恭敬说道。 旁边的主薄看到验证程序走完了，就拿起桌子上厚厚的帐册，交给赵磊。 “大人！庆州军共六千人，其中骑兵五百、步卒五千、役卒五百；上等战马五百匹，长柄刀一千把、长柄枪一千把、长柄斧一千把，短柄刀两千把、短柄剑两千，单弓五百把、单弩五百把、复合床子弩五十具。各种弓弩箭八万支，重型抛石机十具，步人甲一千具，军粮一万石……”主薄看着赵磊开始翻阅帐册，连忙站在赵磊身边，仔细地讲解帐册上的数字。 “好了！不用说了。说说这些东西都放在那里，本官派人去清点！”赵磊听着主薄唠唠叨叨的话，不耐烦的说道。 “回赵大人的话，这里面除了装备在士卒身上的，其余东西都在仓库，也就是那些山洞里面！”主薄对着赵磊恭敬说道。 “杨将军！你带着人，对着这些帐册将物资清点一下。”赵磊将事情全部推给杨文广说道。 “遵命！将军！”杨文广抱拳行礼后，将杨金花和萧若若等人纷纷带走清点物资去了。 “军中有多少老弱病残？”看到木屋中只剩下高怀恩，赵磊对他直接问道。 听到赵磊地话，高怀恩有些尴尬的苦笑说道：“大约一千。” “一千！不错了。比想想的还少点，对了，庆州地靠西夏，骑兵战斗力比起西夏军如何？”赵磊沉吟片刻，对高怀恩说道。 “骑兵！”高怀恩古怪的笑笑坦然对赵磊说道：“赵大人初来咋到等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这么说就是骑兵有问题了？”赵磊丝毫不放过，认真的高怀恩追问说道。 “骑兵的战斗力虽然比不上西夏骑兵，但是相差也不远，但是战马的素质比起西夏就差太远了。”高怀恩看着认真的赵磊，苦笑的将他郁闷的事情说了出来。 “战马！帐册上不是写着上等战马吗？”赵磊说话很不见地问道。 “以前是上等战马。但是这些年过去了，再上等的战马都老了，现在能够跑起来。就算不错了。”高怀恩笑容越来越苦涩的说道。 赵磊终于明白庆州军的大致情况了，士气低下，训练不足，战马老化，加上老弱士卒，问题多多啊！ 先不管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士气，没有士气，就是要来好战马、剔除老弱之后。军队战斗力还是不可能上去地，想到这里，赵磊对很坦白的高怀恩问道：“高大人！军中能不能去掉黥面的习俗啊？” “不可能！边疆守军时有逃兵，这是先帝为了防止逃兵下的旨意，废除以后，逃兵问题怎么解决。”高怀恩断然拒绝说道。 “奇怪！为什么汴京禁军就没有黥面呢？”赵磊自言自语的说道。 “汴京禁军几十年没有打过仗了，连训练都很少，军中不但安全，而且有些不低地收入，当然没有逃兵了，庆州可是边疆，经常面临西夏的威胁，开心整理加上大宋中原和江南的富裕，吸引着庆州地百姓，所以经常出现逃兵，整个大宋，也就秦凤和永兴军这两路的士卒逃窜最多，仅仅是因为西夏的侵袭。”高怀恩恨恨说道。 “三边呢！三边是最前线，他们的士卒黥面不黥面啊？”赵磊思索解决的办法问道。 “三边的士卒都是边境少数民族组成的蕃兵，本来就比宋人好斗，加上当地生活贫苦，百姓踊跃参军，根本不必黥面，那里的人抢破头参军，那里会有逃兵呢？”高怀恩冷笑说道，看来他对大宋军队的现状也十分不满啊！ 清点军队地物资是一件非常费时的工作，物品杂乱无章的山洞中，堆满各种刀枪剑戟，足足让杨文广等人清点三天才清点完毕。 清点完军营中的物资，就剩下最后一道手续，赵磊就可以正式接管庆州军营了。 …… 正午的太阳十分毒辣，虽然已经是秋初，但火红的阳光直射下来，仍然让人感觉一片滚烫。 庆州军营建立半山之上，东西两面悬崖，北面是绵延的险峻群山，只有南面才拥有唯一一条上山的通道。 庆州军营依山而建，军营正中是一块可容纳数千人的宽阔空地，而山峰林间的木屋，正是围绕空地拔地而起，宽阔空地的中间，庆州五千多士卒列着整齐的方阵站在那里，眼神麻木的看着石台上站立的赵磊和高怀恩等人。 “这位是太子太师、庆州防御使赵磊赵大人，从今天起赵大人开始接管庆州军一切事务！”高怀恩站在石台之上，大声的对下面的士卒说道。 赵磊注视着着五千多士卒的眼光，他们听到高怀恩的消息，眼神中一点没有感情的波动，无喜无悲，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高怀恩的话。 赵磊心中叹息，他知道目前这种情况是如何出现的，大宋军队调动频繁，一年内两次替换领兵将军也是常有的事情，使得兵不识将、将不认兵，最后的结果就是麻木，无论朝廷派来什么人领兵，都是麻木的对待。 “本官赵磊，从今天起接管庆州军一切军务，另外本官还奉当今官家的旨意，改革庆州军弊端，改革的事情你们以后会慢慢接触，今天本官先说出第一件改革的事情，那就是改革黥面，从今天起，新入伍的士卒不必黥面，只要在手臂、胸膛、后背任何地方黥下印记就可以了。”赵磊看着下面死气沉沉的五千多士卒，声音响亮的说道。 赵磊的话刚刚说完，五千多士卒无神的眼睛中，突然迸出惊人的光彩，并开始交头接耳，谈论赵磊话语的可信程度。 “赵大人！这不妥吧！黥面以防逃兵可是先帝的诏旨，如果擅自改动，恐怕会引来台谏官员的参奏！”高怀恩万万没有想到赵磊没有和他商量就突然来这一招，急切询问说道。 “高将军！现在本官是庆州防御使，黥面这种事情自然是本官说了算，况且先帝当年下诏，也不过是留下刺痕，并没有说明是黥面，本官也没有违反先帝的诏旨啊！”赵磊看着高怀恩笑眯眯的说道。 人还没走，茶就凉了，这赵磊，果然够狠！高怀恩苦笑看着赵磊想到。 “都散了吧！八品以上武将到指挥所议事！”赵磊对下面议论纷纷的士卒挥挥手，信步走下石台。 …… 指挥所内，刚刚返回的赵磊，就听到高怀恩带着他的十几位手下招呼都不打一个走了。 “不用管他，估计今天的话让他下不了台，直接就跑了，一点修养都没有！”赵磊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对汇报他这个消息的杨文广说道。 “修养！三石，高怀恩可是五大三粗的将军，能有什么修养呢！”杨文广笑着回答说道，他现在和赵磊的关系十分融洽，没有外人的时候就称兄道弟，有外人在场才以官职称呼。 “所以才说不用管他，仲容兄以为没有修养的将军，能有什么大气吗！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大将，连才都论不上，何必和他废那么多话！”赵磊笑着说道。 “赵磊哥哥！军中两个团练使过来了。”清秀可爱的小丫头杨金花，嘻嘻哈哈的跑进来，对赵磊嘻笑说道。 “正经点，这里是军营，要称呼赵大人，让别人听到多不好！”看到嬉闹的杨金花，杨文广马上扳起脸说道。 “好了！知道了，有人时候叫赵大人吗！是不是啊！赵磊哥哥！”杨金花丝毫不在意她哥哥杨文广的训斥，依然嘻笑着对赵磊说道，不过听到外面脚步声之后，马上脸色一沉，也学杨文广扳起脸来。 这时，两个身着盔甲的将领踏步走了进来，左边一位年约四旬，高大威猛，粗壮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勇武之士，右边一个二十五六，人却十分清秀，而且没有胡子，脸色润白如同女人，身材不高，但眼神锐利，眉目之间充满坚毅，一看就知道是敢打敢拼的汉子。 “庆州军步军团练使唐杰、狄青，拜见将军！”两个将领走进指挥所以后，对赵磊躬身说道。 乓！赵磊手中把玩的毛笔掉落书桌之上。 第六章 训练准备 “你是狄青！汾州西河人狄青！”庆州军营指挥所之中，赵磊看着眼前同样被黥面的刺配犯卒狄青，震惊的问道。 “不错！末将正是！”年轻而俊秀的狄青，看着震惊的赵磊，同样一脸惊讶的问道，他不知道赵磊为什么听到他的名字这么震惊，难道赵磊认识自己。 赵磊听到狄青的话，心中震惊万分。 狄青是谁？如果说为北宋仁宗时期将领实力排名的话，狄青认第二，绝对不会有人敢任第一，他不但是北宋的民族英雄，同时也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名将，仁宗时候的将领，赵磊能记住的，只有狄青一个人而已。 狄青字汉臣，汾州西河人，出身贫寒，十六岁时，因为其兄于乡人斗殴获罪，狄青替兄受罪，刺配边疆，开始了军旅生涯，从此身经百战，官至枢密使，达到军官的顶峰，但是因为出身武将，被文臣排挤，最后黯然离开官场。 “你们两个起来吧！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们来吗？”赵磊收起震惊的神色，不动声色的淡然问道。 “末将不知！”身材高大的唐杰大声回答说道，看他一脸横肉，凶狠的样子，估计是个冲锋陷阵的猛将，却不是良将之才。 “将军是否为了改革之事叫来我等二人！”狄青想了想，谨慎的问道。 赵磊赞许地看着狄青。突然问道：“听说狄青将军从天圣三年就来到庆州，也在这里呆了将近十年了，狄青将军对庆州军有何看法啊？” 赵磊知道狄青不是简单之辈，他可是北宋唯一的名将，况且熟知庆州军的事情，听听他的意见也好对庆州军有些了解。 “回禀将军！看法不敢当。末将确实有些想法，庆州军最大的问题，就是因为黥面而带来的士气低落，如今这个问题已经被将军改变，如果将军能够剔除老弱，招兵青壮，勤加训练，庆州军地战斗力，很快就会加强。”狄青这时还没有后来的眼光和经验，说出的只是很平常一套加强训练和士兵素质的看法。 没有听到想听事情的赵磊。丝毫不在意，他不过是想看看狄青这时的能力，能说出这番话，说明狄青对庆州军十分上心，这已经足够了。 “对了。你们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除去你们脸上的黥面吗？”赵磊看着唐杰和狄青脸上的黥面，沉声问道。 “这个！”唐杰欲言又止的犹豫说道。 来有机会消除士卒的黥面啊！赵磊暗喜问道：“有话直说！” “将军！那末将就直说了，庆州士卒脸上地黥面，是一种庆州特别的植物汁液做成的，虽然很难除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听说汴京太医局有一种药方可以洗去黥面，不过花费很高。庆州军如果全部除去黥面，估计要六万贯左右，而且药方在太医局，很难弄到手。”唐杰拱手低沉说道，但眼神中充满炙热，看来他对除去黥面也十分渴望。 “太医局，六万贯！”赵磊怔怔说道，沉思一会，然后提起毛笔。拿过一张宣纸，挥毫书写起来。 “杨将军！将这份奏折送到庆州驿站，让他们用快马递呈给官家！”赵磊写好奏折，吹干之后交给杨文广说道。 “赵大人！这封奏折是？”杨文广结果奏折，好奇的问道。 “跟官家申请从太医局拿到能够给庆州所有士卒废除黥面的草药，随便提出以后军中不再黥面，改为刺在手臂、胸膛或者其他地方。”赵磊将毛笔放入笔洗，对杨文广淡淡说道。 “多谢将军！末将代表庆州六千士卒，谢过将军之恩！”唐杰听到赵磊地话，惊喜的抱拳大声说道。 目送杨文广离开，赵磊拿起书桌上两张纸，看着唐杰和狄青说道：“用实际行动表示你们的谢意吧！看看这个，这是本官写的训练计划，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听到赵磊地话，狄青接过纸张仔细看了起来，而人高马大的唐杰，则尴尬憨笑对赵磊说道：“将军！这个，末将不识字，看不懂上面的东西。” 赵磊都唐杰不认字地事情早有心里准备，微微一笑介绍说道：“本官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准备严格训练庆州军，除了骑兵营和役兵营，其余五千步卒，每人一套步人甲，每天早晚两遍着甲训练。” 着步人甲训练！狄青和唐杰听到赵磊的话，心中一惊。 大宋的步人甲不同于唐和五代时期的步人甲，由于大宋缺少战马，只能用步兵对抗辽国骑兵，所以大宋的步兵，属于防护力加强的重装步兵，其步人甲由铁质甲叶用皮条或甲钉连缀而成，属于典型的札甲，能够密不透风的防护来自各个方向地攻击。 大宋步人甲的制造有着严格的规定，步人甲由1825枚甲叶组成，还可以通过增加甲片的数量提高防护能力，官家赵祯登基后就严格规定，大宋步人甲分为三种，长柄武器的士卒兵甲重量为三十二到三十五公斤，弓箭手的兵甲重量为二十八到三十三公斤，弩射手的兵甲重量为二十二到二十七公斤。 步兵的盔甲本来就够重了，再加上步兵手中沉重的长枪、长刀和长斧等沉重武器，使得步兵的负重达到四十到五十公斤，负重这么高，不但使得大宋步兵的机动能力大大减低，而且使得大宋步兵的负担非常大，这样一来，身披重甲进行训练，是一件很艰苦地事情。恐怕庆州军一半人都不能坚持下来。 但是狄青和唐杰又不能跟赵磊明说，难道对赵磊说，官家明文规定的盔甲，很多士卒都不能穿上作战，这种事情也太丢人一点了。 “将军！庆州军只有一千步人甲，而且都是长枪兵的。实在不足装备全军训练啊！”唐杰看着赵磊说道。 “没关系，这套训练只是让你们通知下面的官兵，具体的训练还要迟一段时间才能展开，另外本官已经向新任永兴军指挥使王德用大人禀报，永兴军会赞助我们四千步人甲的！”赵磊对唐杰和狄青笑着说道。 唐杰和狄青看着赵磊轻描淡写地笑容，心中格外开心，毕竟向永兴军要四千套步人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有足够的实力和面子，谁会甩你。这说明赵磊有足够的实力，而赵磊的实力，也代表庆州军有更多更大的展，唐杰和狄青做为庆州军的一份子，怎么能不开心呢！ …… 夜晚。星光灿烂，弯月如勾，半山军营周围的景色格外迷人，赵磊和杨文广兄妹还有萧若若，正坐在指挥所的外面品茶赏月。 军营周围人影重重。巨大灯笼照射下，不停有巡逻的士卒走过，还有守夜地士卒在城墙之上来回走动。戒备森严。 “庆州军戒备很森严啊！看来高怀恩领兵的能力不差！”杨文广看着庆州军营附近的情况，沉声对赵磊说道。 “高怀恩水平也就一般，不过做了所有将领应该做的事情，合格而已！”杨金花对杨文广称赞高怀恩有点不满，撅起小嘴说道。 “好了，高怀恩已经离开，他的事情不用再说了，现在庆州军地素质虽然不错，但距离我的要求还很远。所以必须要快点严格训练了。”赵磊端着手中茶杯，对杨文广兄妹以及萧若若说道。 “想严格训练也不行啊！王德用王大人交接的可是整个永兴军，不是我们六千人的庆州军，足足有五万人，仅仅各种物资的交接，就要十几天，等王大人送来四千套步人甲，估计一个月都过去了。”杨文广正色对赵磊说道。 “那怎么办！没有步人甲，就不能训练，这不是耽误时间吗！”萧若若趴在石桌之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一个月的时间，耽误过去确实有点可惜，不过步人甲又不足，怎么办呢！赵磊皱眉想到。 “切！没有步人甲就不能训练了吗！哥哥！别忘了我们小时候，爹他是怎么训练我们的，身上和脚上都绑上装着沙子地袋子，足够代替步人甲了。”杨金花冷哼一声说道。 身上绑沙袋，好主意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赵磊恍然大悟。 “仲容兄，你明天一早就去庆州城，购买四千绑在身上的沙袋，然后带着士卒去装满沙土，那么过两天就可以训练了。”赵磊急切对杨文广说道。 到杨文广答应后，赵磊想起骑兵营的问题，对杨文广问道：“仲容兄！你这两天也看过骑兵营了，觉得庆州骑兵怎么样啊？” 听到赵磊的问题，杨文广叹息一声说道：“很差！比想象中更差，不光那些战马过于老劣，那些骑兵训练太过散漫，有些士卒连快骑都不敢，更别说在马上弯弓射箭，攻击敌人了。” “真的这么差劲？”赵磊不敢相信的反问说道。 “不错！骑兵比起步兵来，想训练成精锐更加困难，不但需要好马，而且需要长期的训练，而庆州骑兵有很多都是来到军营才接触到战马，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成为精锐呢？”杨文广叹息一声说道。 “骑兵有问题，步兵也有问题，看来想将庆州军的战斗力提升上去，不容易啊！”赵磊叹息一声，有些烦闷的看着夜空弯月说道。 前途叵测！杨文广兄妹和萧若若，也看着弯月感叹想到。 第七章 王德用的支持 第二天清早，依然风和日丽，万里晴空！ 赵磊坐在指挥所，翻阅着庆州军六千士卒的资料，而萧若若，则担忧的站在赵磊的身边。 “连续几天都没有下雨了，天气好的很，黄河真的会在大名府决口吗？”萧若若怀疑的看看外面的晴朗天空，忧虑的对赵磊问道。 “对啊！我这几天总觉得不踏实，仔细想了一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啊！仔细想想，如果官家真的听从赵磊哥哥的意见，在大名府加固河堤，那么黄河还会在大名府决口吗！既然黄河不会决口，那赵磊哥哥的奏折就是欺君啊！”杨金花也站在赵磊的身边，同样忧虑的说道。 “不错啊！事情好像是有些不对啊！你说大名府的黄河会决口，于是官家就派人去加固，结果就不会决口了，然后就是你欺君了，但是如果官家不理会，你立功了，但是百万百姓遭殃了，怎么想，这件事情都很别扭啊！”萧若若这时也歪着头奇怪说道。 有什么奇怪的，很简单啊！不就是时空碰撞理论，预知一件事情，然后去弥补，结果预知的事情就没有生，那么预知错误，事情就不存在，时空碰撞吗！这都不知道！赵磊鄙视的看着身边两位无知少女。 这时去庆州定制沙袋的杨文广回到军营，马上走回指挥所里面。对赵磊说道：“三石！官家下了旨意，是给你地，快看看，估计是你那封奏折的回复。” 赵磊接过杨文广递过来的，仔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无奈苦笑起来。 “怎么了，文书上怎么说的？”萧若若看着赵磊的无奈苦笑，好奇的问道。 “你们自己！”赵磊苦笑着将文书递了出去。 杨文广三人好奇看了起来，但看完之后，也只是无奈苦笑，原来文书之上，官家将赵磊训斥一顿，然后让赵磊不要管那么多闲事，专心全力实行庆州改革。 “看来官家都不相信你呢！”萧若若笑着对赵磊说道。 “还说呢！我们都不相信，这么好地天气。怎么可能下暴雨呢！”杨金花转头看着天空说道。 “好了，这件事情不说了，等一段时间事情自然明了，你们相信我，过一段时间。大名府黄河一定会决口的。”赵磊坚定的说道。 “一定会决口！那么那些百姓怎么办，官家也不管，我们能做些什么呢？”杨金花看着赵磊坚定的神情，又改变立场，相信赵磊的推断。想起将会流离失所的百姓，怜悯的问道。 “我们什么都不能做，既然官家不相信我们。如果我们做什么，就会被言官参奏，妖言惑众的罪名更大。”杨文广告诫杨金花说道。 “那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坐着等吗？”萧若若也不忍的问道。 “除此之外，毫无他法！”赵磊苦笑说道。 就在赵磊四人郁闷无法帮助大名府百姓的时候，军中士卒来报，军营之外上千人马押送上百辆马车和一批战马来到军营之外。 “王大人地支援到了，我们马上出去迎接！”赵磊一听，马上激动的说道。 …… 庆州军营之外，上千人马、上百辆马车还有一批战马。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在军营大门之外。 赵磊来到城门之上，看着下面的人马，大声问道：“你们是永兴军指挥使王大人派来送东西的吗？” “末将王德辛见过赵大人，末将受王大人之命，送四千步人甲和两千五百上等战马交于赵大人。”城门之下，一个身材高大，满脸大胡子地将军，抱拳施礼大声说道。 “我认识他！汴京将门王家的人，听说在汴京担任一个虚职，没想到跟随王德用来到永兴军。”杨文广站在赵磊的身后，低声说道。 “原来是王将军，请问王将军有文书证明吗？”虽然得到杨文广的证明，但是赵磊却丝毫不敢大意，对下面的王德辛大声问道。 “当然有！”王德辛回答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手下士卒，然后送到城头。 赵磊接过书信，仔细看看，现王德用地私人印鉴和官印一应俱全，于是挥手命庆州士卒打开军营大门。 “王大人，例行公事，不要见怪啊！”赵磊迎上王德辛，客气的说道。 “那里！公事而已，还请赵大人赶快验明东西，末将还要赶回永兴军。”王德辛抱拳客气说道。 “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客气了，杨将军，带人验明东西。”赵磊客气对王德辛说完，转身对杨文广说道。 杨文广答应一声，带着上百士卒前去马车上搬步人甲和牵两千五百战马。 杨文广很快带领士卒搬光王德用支援的物资，王德辛告辞而走，赵磊知道辛苦地训练终于可以开始了。 …… 傍晚，夕阳夕照，军营中一片金黄。 军营正中的宽阔场地中，除了负责守卫的士卒，所有人都集中在广场之中，静静的看着石台上带给他们希望的将军。 赵磊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面士卒不再麻木空洞，已经有些生气的眼神，心中一阵激动，他知道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已经开始踏出，大宋军队的改革，在这一刻开始了。 “所有士卒！着甲！”赵磊站在石台上。对下面地士卒大声说道。 这些士卒地身边，都放着一副步人甲，这时听到赵磊的话，犹豫一下，纷纷将步人甲套在身上。 “所有人都站好！不能动！”赵磊大声的对下面士卒说道。 赵磊说完，交给杨文广、唐杰和狄青一人一根皮鞭。然后和他们一起走下石台，朝穿着沉重步人甲的士卒走去。 三十公斤的步人甲，穿着身上，沉重地压力足够压垮身体不好的老弱病残，赵磊正是想用这个方法，准备淘汰孱弱的士卒。 赵磊手持黑色的三尺皮鞭，面无表情的走在宽阔的广场之上，在五千士卒排列的缝隙之间穿梭。 着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在广场上站岗的士卒，赵磊心中感叹，他现在有点后世入伍的感觉。想起新兵入伍的三个月训练。 赵磊恍惚之间，走到一个花甲士卒地面前，这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卒，一头白，满脸风霜。身材消瘦，穿着身上的步人甲，双腿颤抖，初秋凉爽的傍晚，老卒已经满头大汗。 “老人家！你多大年纪了啊？”赵磊看着苦苦忍耐的老人。不忍心地问道。 “回禀将军，小的不老，小的还不到六十呢！”老人强忍着倒地的痛苦。颤抖着对赵磊回答说道。 “老人家！您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不退伍回家呢？”赵磊继续问道。 “将军！小的自小从军，三个儿子都从军战死，婆娘也早早死去，整个家中只剩下小地一个，离开军队，能够去那里呢！”老卒一脸孤苦的回答说道。 听着老卒的话，赵磊一脸沉思，这种为国家拼了一辈子。一家人都为国捐躯地老人，怎么能够让他们剔除军队呢！一旦剔除军队，他们以什么为生呢？ 想到这里，赵磊突然走上石台，大声的下面的士卒说道：“五十岁以上的全部出列！” 听到赵磊的话，士卒整齐的队伍有些骚动，很快上百华老卒就犹豫着站了出来。 赵磊看着这些华老卒，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仅仅在庆州军中，就有五十岁以上的老卒上百，按照这个比例，整个大宋军队，至少有几万年过半百的老卒，看这些老卒连穿一会三十公斤盔甲就这么艰难，可想他们的战斗力也不会高到那里去，虽然他们有经验，但是再多地经验，也必须建立在他们能拿起刀枪的基础上。 “给他们一把长柄刀！”赵磊对身边跟随的朱大力说道。 很快长柄大刀送上来，交到这些老人的手中，在赵磊一声令下，他们开始挥舞大刀，劈砍前方空气。 时间很快过去，这些老卒有些挥动大刀不到十次，就已经举不起十几公斤的大刀，而成绩最好的老卒，也不过劈砍二十多次，就累得开始喘息不止，手都抬不起来了。 赵磊摇摇头，他知道这些老卒都不能留在军中了，这些老卒连挥刀二十次都不能做到，距离兵部征兵要求的挥刀百次距离太远了，这些人留在军中只能拉后退，毫无任何帮助。 “怎么办！”杨文广也看出这些老卒已经没有留在军中的实力，低声对赵磊问道。 赵磊沉思一会，抬头大声对上百老卒说道：“从军十年者出列！” 老卒之中，马上有二十多人站了出来。 “孤老出列！”赵磊继续说道。 又有十几个人出来。 着剩下的几十个人，赵磊不禁愤怒起来，他很不明白，兵部到底是怎么搞的，这些五十以上的老卒，究竟是怎么混入军队中，要知道兵部征兵要求，除非紧急征兵令，否则三十岁以上的百姓，是不能从军的，而紧急征兵令已经几十年没有出了，也就是说，眼前这些老卒，都是走后门来到庆州军中养老的废物，都是庆州本地人想尽办法塞进军队中的。 “你们几个可以回去休息了，其他人继续入列！”赵磊将三十多个孤单老卒送走，然后对剩下的老卒恶狠狠的说道，他会狠狠操练这些老卒，让他们知道，庆州军队，不是养老的地方。 第八章 不会骑马的骑兵 夜色如水，然而夜色下的庆州军营中却处处哀嚎之声。 军营围绕广场搭建的巨大木屋，就是底层士卒的住处，一个木屋可以居住两百士卒，使得木屋之中十分拥挤。 “喂！你说赵将军是不是说真的，他真的会拿六万贯的药物帮我们洗去脸上的刺痕吗？而且以后都都不用再黥面了吗？”木屋之中，一位年轻健壮的士卒，兴奋的对身边的四旬瘦弱士卒问道。 “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赵将军真的每天两次着甲训练，我绝对撑不下去，非常有可能被累死！”瘦弱士卒全身酸软，四肢无力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回答说道。 “看你那小胳膊小腿，还是早点回家种地吧！这点训练都受不了，我从唐将军那里知道，今天只是试探性训练，明天训练要拿着兵器的，到时加上二三十斤的兵器，就直接压倒你了。”健壮小伙子比划一下他健美的身材，鄙视的看着旁边瘦弱的士卒。 “对啊！你还是赶快回家种地吧！我得到消息，赵将军是前来庆州改革军伍，你们没有看到吗，赵将军一来，就免除黥面，还准备花费六万贯给士卒洗去脸上刺痕，而且从永兴军要来四千步人甲，还有两千五百匹战马，肯定要有一番大动作，今天很多刚刚入伍准备养老的老头都被赵将军快整死了。看来他们很快就会主动提出回家养老了。”健壮士卒和瘦弱士卒地闲聊，引来木屋其他士卒的八卦心理，纷纷围到他们身边大声闲扯起来。 “说实在话！那些老头也太过分了，他们来到庆州军，不训练、不巡逻、不守夜，天天在军营中混日子。这种人怎么会被兵部收到庆州军中呢？”一位胖胖的士卒，很不爽的抱怨说道。 “没办法！这些老头都是庆州本地豪强的远亲，进来就是养老的，出战都留在军营留守，从来没有受过苦，这下被赵将军操个半死，说不定这些老头后面地人，会找赵将军的麻烦呢！”健壮士卒八卦的说道。 “找赵将军的麻烦！开玩笑，将军可是枢密院的人，他们再厉害。手也伸不到庆州军中，凭什么找麻烦啊！”胖胖士卒不屑说道。 “算了，不说这些了，今天在广场站了半个时辰，我感觉腿都快断了。六十斤的步人甲啊！看来活不了多久了。”瘦弱的四旬士卒抱怨的说道。 “好了，再不睡天就亮了，听说明天的训练更加艰苦，还是赶快休息吧！”木屋中的一个都长，这时大声地对嘀咕的士卒说道。 听到都长的话。所有正在议论纷纷的士卒，纷纷爬上属于自己的床，慢慢进入梦想。军营之中，开始安静下来。 …… 士卒们全部都安睡了，但是赵磊、杨文广兄们、萧若若还有两个步兵团练唐杰和狄青，正在指挥所中，商量着军队改革地事情。 “本官对庆州军的情况很失望，非常的失望，实在没有想到，仅仅是半个时辰的着甲站立，就让将近两千人彻底的倒在广场上。本官不能想想，如果生战争，身披重甲地庆州军，是不是能够走到敌人的面前。”赵磊非常不满的唐杰和狄青大声说道，庆州地步兵都是他们两个一手训练出来的，如今出现问题，当然要找这两个人的麻烦。 听到赵磊不满的话，唐杰和狄青对视一眼，相继苦笑，他们手下的士卒不是不行，而是赵磊的训练实在太变态，背负六十斤左右的重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半个时辰，这比急行军二十里更加难以坚持下来，有四千士卒能够坚持到最后，已经让他们非常满意了。 “将军！末将不觉得庆州军很弱，只是将军的训练有些出乎意料，原地站立半个时辰，对身体的要求非常高，而且更重要地是考验士卒的毅力，对负重的要求反而不高，末将觉得手中这份训练计划，更能表现出庆州军的真实战斗力。”狄青拿着手中赵磊的训练计划，对赵磊正色说道。 赵磊的手中也拿着一份训练计划，这份。计划很简单，就是每天上午和下午，五千士卒身着重甲，手持兵器，走出军营，围着横断山跑个小圈，这个小圈从出到回程，总共有十二公里的路程，以后庆州军每天都将循环两边这个路线。 “两个时辰！跑二十多里路，这个训练也太简单了一点吧！要知道平常我们训练都会跑四十里，也是两个时辰！”唐杰看着手中训练计划，摇头说道，看来他觉得训练的强度有些低了。 “你们不要小看这份训练计划，想想你们多久出去训练一次，一个月就训练两三次，而这份训练每天都要两次，虽然一次的训练强度有些低，但是能够坚持一个月，士卒的体制就会有很大的增强！”赵磊拿着训练计划，很仔细的跟唐杰和狄青解释说道。 “好！我们会督促士卒好好训练的，从明天开始按照这份路线训练。”狄青点点头，对赵磊正色回答说道。 “杨将军！你手下的骑兵怎么样了？那个纨绔子弟没有跟你找麻烦吧？”看到狄青和唐杰明白了赵磊的意思，赵磊就转头对杨文广问道。 赵磊口中的纨绔子弟，是骑兵营以前的骑兵团练，是个典型的败家子，家中用千匹上好战马，为败家子捐到一个厢军团练使，后来不知拜了那路神仙，居然混到庆州军骑兵团练使地位置上。 “那个纨绔子弟。当了一年多的骑兵团练使，居然连马都不会骑，说出去丢死人，还有一些少爷骑兵，骑在马上歪歪扭扭的，有的一上马就紧抱马脖子。不敢松手，如果将骑兵营交到这种人手中，不出几年，就彻底的毁了，不过幸亏接手的早，其他骑兵地底子还在，换了新的战马，经过训练，虽然不能对抗西夏骑兵，但是打打顺风仗还是可以的。”杨文广看着赵磊认真说道。 “说实话。本官认为现在大宋的骑兵训练的再精锐，也不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那些异族骑兵的对手，但是大宋步兵虽然很强大，却缺少机动能力，就算能够击败异族的骑兵。也不能大量的俘虏杀伤他们，毕竟他们想跑，大宋步兵绝对追不上他们，所以本官训练骑兵的目地，第一是牵制。第二就是追敌，以步兵败敌，以骑兵追杀敌人。以达到大量杀死敌人，从而削弱敌人的目的。”赵磊把玩着手中的训练计划，郑重的对杨文广、唐杰和狄青说道。 赵磊认真地话让杨文广等人微微一愣，虽然赵磊说得全部是事实，但是大宋朝廷从来不承认这种事实，枢密院那帮人，总认为大宋的骑兵，纵横无敌，不说以一当十。但一个顶一个还是不成问题，这就是经历过和西夏以及辽国战争的武将和那些文臣的区别，但赵磊一个文臣，居然能够说出这种清醒的话语，让杨文广等人格外疑惑。 难道赵磊也从过军，狄青心中暗自想到，因为赵磊这些天地表现，实在不像狄青看到过的那些文将军们。 “好吧！五千步卒就交给唐将军和狄将军了，给本官狠狠的操练他们，最好有人能够受不了主动要求离开庆州军，还有，将训练中拖后退地老弱病残还有那些出工不出力的士卒都记下来，最多一个月，庆州军就大裁军，所有不合格的士卒全部淘汰出庆州军。 五百骑兵就交给杨将军了，要求和步卒一样，庆州军只留精锐，不要杂鱼！”赵磊看着杨文广、唐杰和狄青三将大声说道。 “是！将军！”杨文广三人抱拳大声说道。 “将军！我们呢！我和萧将军也来到军营好几天了，却一点任务也没有分配到，我们干什么呢？”杨金花听到这里，马上对赵磊说道，她最近一直无所事事，闲的手都生了，一直想找些事情做。 “你们！五百役卒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也给本官狠狠操练他们，将他们后勤工作的效率提高上去，就是你们的功劳了。”赵磊看着杨金花和萧若若，觉得让她们在军营中闲着也是麻烦事情，恐怕会惹来闲话，沉思一会，想到负责庆州军后勤的五百役卒，马上对这对军营姐妹花说道。 “役卒！为什么他们就训练骑兵和步卒，而我们就训练役卒呢！我们也要训练骑兵和步卒！”萧若若一听赵磊的安排，马上不干了，不满了大声说道。 “训练！你们能够像步卒那样，穿着六十斤的盔甲，拿着二三十斤地兵器出去训练吗！还是准备像骑兵一样，每天十个时辰骑在战马上，训练骑术呢！”赵磊笑着对军营姐妹花问道。 赵磊的话让杨金花和萧若若开始退缩，让两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负重百斤训练，难度高的离谱，一天骑在战马上十个时辰，臀部肯定会变型的，这对于太美的女孩子来说，更不能接受。 “役卒就役卒，总比什么兵不能训练来得好，放心吧！将军，我们一定会将那些役卒训练成最精锐的役卒！”杨金花信誓旦旦的说道。 精锐的役卒！有什么用，役卒主要负责运送物资，基本上不上战场，再精锐也是浪费啊！赵磊好笑的想到。 “对了！明天本官准备去一趟庆州，和庆州知州孙沔孙大人商量一下军中士卒退役之后的安置问题，你们去吗？”赵磊想到明天的工作，对萧若若和杨金花这对军中姐妹花问道。 “当然去！来庆州这么久，庆州城都还没有看到过呢！”杨金花马上兴奋说道，萧若若也赞同的点点头。 “好了！明天开始训练，现在全部去休息。”赵磊对屋中所有人说道。 人都离开了，赵磊孤单的躺在床上，想起远在汴京和眉山的妻妾们，梦中开始相会。 第九章 赵明、范全 庆州紧靠三边，做为防御西夏的第二道屏障，经常受到西。夏的侵扰，加上辖区内汉羌杂居，很多羌人部落投靠西夏，对庆州边远地区侵扰，使得庆州人烟稀少，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座大城有百姓居住，其他的小村落和小县城，纷纷被遗弃。 庆州就是这些大城其中之一，庆州人口六十万，庆州城中居住百姓就过十万人，是边疆屈一指的大城市。 清晨的晨曦照耀下，庆州的街头人来人往，临街的各种店铺生意火爆，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天南地北的商人往来不绝。 赵磊带着庆州军中的姐妹花，还有朱大力等十几个护卫，一行十几骑便装来到庆州城中。 庆州城中，人山人海，整个庆州地界方圆百里之中，只有庆州这一个大型、同时承担着交易责任的城市，无论来庆州交换粮食和茶盐的羌人，还是走私去西夏的商人，都必须经过庆州这个城市。 “庆州城好奇怪啊！好多房屋都建在山上，连道路都弯弯曲曲的，好像波浪啊！”萧若若从来没有见过庆州这样城市，好奇的到处观望着说道。 “我来庆州之前，仔细了解过庆州的情况，庆州城依照山势而建，有城而无池，城内很多地方比城墙还要高，建筑也顺着山势而建，凌乱无章但却别有风味。”赵磊牵着战马走在前面。听到萧若若地问题，头也不回淡然回答说道。 “赵磊哥哥！你看那些人的穿着好奇怪啊？”杨金花看着街边几个牵着牛羊交换货物的羌人兴奋说道。 “他们是居住在长城以南的羌人，庆州有羌人部落二百多个，人口将近二十万，其中一半部落已经投靠西夏，大约三分之一中立。但是还有一小部分向南迁移，投靠北宋，他们就是那些部落的人，羌人擅长放牧，用所产牛羊交换他们需要的盐茶铜铁等东西，更是朝廷看重地战马产地之一，羌人马度不快，但是负重能力很强，而且能够在山地行走，是军队后勤马匹的主要来源。”赵磊看着那几个羌人。仔细的对杨金花解释说道。 “赵磊哥哥知道好多啊！”杨金花敬仰而崇拜的看着赵磊说道。 赵磊看着清秀而天真的杨金花，笑着摇摇头，带着他们沿着路朝庆州衙门走去。 …… 庆州最热闹的踊跃街头，本来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混乱起来。两个奴仆打扮的羌人，一身鲜血，互相扶持着蹒跚朝前急奔，他们的身后，十几个灰衣大汉。猫戏老鼠一样，满脸谑笑在后面慢慢追赶着。 赵磊带着一群人刚好走到这里，看到这种情况。惊讶的拉住一个身边经过地路人问道：“老兄！这是怎么回事？庆州城治安这么乱吗？” 被拉住的路人仔细看看赵磊的打扮，不耐说道：“你是外地来得吧！前面那两个是北面来的羌人，听说是投靠西夏羌人部落逃出来的奴隶，而他们本来地部落又被其他部落攻占了，无家可归，投入庆州大族韩家，听说他们偷了韩家的东西，所以被韩家的人打。” “什么偷了韩家的东西啊！明明是韩家四公子看这两个羌人不顺眼，所以找理由三天两头打这两个羌人。”这时一个老婆婆在一边怜悯的说道。 “找理由随便打人。难道这两个羌人就不是大宋子民子民吗！看着被人打没有人说话啊！”萧若若惊讶地对旁边的老婆婆问道。 “谁敢管啊！这韩家本来就是庆州大户，韩家四公子有名的横行霸道，加上那两个还是不被部落承认地羌人，没有人会为他们出头的。”老婆婆叹息说道。 赵磊这时仔细朝那两个羌人看去，只见他们身材强壮有力，左边一个低矮肥胖，但一身肌肉，右边一个高大粗壮肌肉更是达，两个羌人虽然血流满面，身上也血迹斑斑，但是眼神却充满倔犟和不屈，还有隐藏在眼神深处的一丝杀机。 “韩家！什么人，怎么没有听说过？”赵磊看着那十几个慢慢走在路上，嚣张而猖狂的灰衣家丁，奇怪的对身边路人问道。 “赵磊哥哥！这个庆州韩家我听说过啊！他们的祖先是韩重赟，当年太祖时期的开国大将，后来太祖杯酒释兵权的时候，交出兵权，换取财富回到庆州，然后成为庆州富甲一方的豪强，听说庆州周围三成土地都是韩家地，另外韩家的几间铺子也非常出名，更加涉及到盐茶的生意，听说前一段时间官家查的盐茶商人，就有韩家的份。”杨金花马上献宝一样，将她知道的事情全部倒了出来。 “韩家不过是庆州商人和地主，居然这么嚣张，家中下人就敢当街打人，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众目睽睽居然没有官差出面管理，简直是无法无天啊！你不准备管管这些人吗？”萧若若看着那些嚣张的韩家下人，对赵磊怒声说道。 “管？怎么管！我只是庆州防御使，没有资格管理庆州的政事，这种事情应该找孙沔来管！”赵磊听到萧若若的问题，苦笑说道。 “孙沔！如果他会管，今天街头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杨金花冷冷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如狼似虎的灰衣大汉，已经追上两个羌人，马上将羌人围住，拳打脚踢起来。 “住手！”萧若若实在看不惯这些人的行径，马上走出围观人群，大声阻止说道。 萧若若的喝止让正在拳打脚踢的灰衣大汉齐齐一愣，停止攻击两个羌人，转头朝萧若若看去，一看是个英姿飒爽的美女制止他们，马上又转头朝街头看去。 街头，一个唇红齿白的英俊小生，手中摇着从汴京赵家折扇铺买来的名贵折扇，拨开围观的人群，信步走了进来。 “这位小姐！可是认识赵明和范全，这两人手脚不干净，偷盗主家财物，正被主家教训，小姐为何阻止？”唇红齿白的英俊小生，走到萧若若的面前，语气温柔的说道。 赵明、范全！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赵磊听到那个英俊小生的话，疑惑想到。 赵明、范全、狄青！对啊！这两个羌人不就是历史上狄青手下两大羌人猛将，为狄青冲锋陷阵、斩将杀敌，立下汗马功劳的庆州羌人藩将，本来不准备管这件闲事的赵磊，想到赵明和范全的身份，马上激动起来，决定要将这两人招揽到庆州军中。 “手脚不干净，偷盗主家财物，这种事情应该由庆州府衙处理，怎么能在光天化日泄私愤呢！况且就算他们偷窃主家财物，辞退他们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侮辱殴打他们呢！”赵磊为了招揽赵明和范全，马上站出来，对英俊小生说道。 赵磊从围观的人群中站出来之后，英俊小生马上诧异的看着赵磊，因为赵磊的身后，杨金花和朱大力等人，全部都走了出来，一看就知道是一伙人。 “学生韩家韩士邢，不知大人是？”英俊小生韩士邢看到赵磊，惊讶的恭敬一诺问道。 赵磊奇怪的看着韩士邢，奇怪他为什么能够猜到自己的身份，而萧若若和其他人，也都奇怪的看着韩士邢。 韩士邢微微一笑，指指赵磊腰间外露的金丝鱼袋。 赵磊和军中姐妹花微微一愣，都暗自为韩士邢敏锐的观察力而吃惊。 “本官庆州防御使赵磊赵三石！”赵磊倨傲的对韩士邢说道。 “太子太师赵三绝！”韩士邢看着赵磊，震惊的问道。 “正是本官！”赵磊笑笑说道。 “学生能够见到赵大人，真是三生有幸啊！不过赵大人不在庆州军营，来到庆州城有何公干！”韩士邢先是小小的恭维赵磊一句，然后开始不露痕迹的套话说道。 “庆州地处边疆，城市别有风味，所以带着手下人前来庆州一逛！”赵磊眯着眼睛，看着韩士邢淡然说道。 “既然如此！学生就不打搅赵大人闲逛了。”韩士邢看到不能在赵磊这里套到消息，心说要赶快将赵磊进入庆州的消息报给家中长者，就连忙准备告辞离开。 “慢着！这两个羌人本官要了。”赵磊看着韩士邢淡然说道。 羌人！韩士邢看看身后被打的遍体鳞伤的赵明和范全，疑惑的看看赵磊，然后笑着说道：“这两个只是三只手的小偷，不知赵大人要来何用啊？” “既然他们偷了主家的东西，按罪就要刺配充军，正好庆州军缺人，本官将他们带回军营，也算惩罚他们了。”赵磊看着韩士邢笑眯眯的说道，但平淡的语气中却有着不能拒绝的意思。 “竟然如此！学生就将这两个羌人交给大人充军庆州！”韩士邢看着赵磊笑着说道。 “你们几个！送这两个羌人返回军营！”赵磊听到韩士邢答应了，转身对身后几个护卫说道。 着几个护卫驾着赵明和范全离开，赵磊看着告别离开的韩士邢，心中冷笑，他知道赵明和范全这些羌人向来睚眦必报，今天他带走赵明和范全，这两人为了报仇，一定会拼死效命，一旦他们掌握了足够的权利，到时就是韩家的倒霉之时。 第十章 军屯 赵磊离开军营之时，杨文广已经带着五百骑兵冲出军营，转眼消失在苍茫的大山之山，而唐杰和狄青，各自带着麾下的两千五百步兵，鱼贯走出军营，左右分开，急行向前。 “狄青！不如我们来比比，看谁更快返回军营，输的人庆州云丰楼。请客！”军营下的山脚处，唐杰看着交叉而过，将要分别的狄青，笑着说道。 “比快！唐将军说笑了，赵大人让我们训练士卒，并不是用来比赛的。”狄青笑笑推脱说道。 “真是无趣！既然如此，告辞！”唐杰听到狄青的话，小声嘟囔两句，手一挥，带着手下两千多士卒朝西而去。 目送唐杰离开，狄青看着手下两千五百身着步人甲，手持长枪长刀、弓箭短刃的士兵，大声说道：“你们的队长估计都告诉你们了吧！从今天开始，本将军将执行赵将军的训练计划，每天早午两次率领大家出营训练，训练路线你们的队长也都告诉你们了吧！二十多里的路程，对于我们来说并不艰难，但是对于我们中间一些人来说，可能是很难完成的任务。” 到这里，狄青看着队伍中那些白苍苍，一脸惊惶失措的老卒，心中冷笑，那些入伍多年，为大宋出生入死的老卒全部被编到留守营，负责留守军营，而其他被地方安插到军营的老人，却从留守营中被抓出来。编到训练营，这些在军营养老地蛀虫们，身着重甲从山上走下来已经气喘吁吁，一脸苍白了，如果让他们跑二十多里，累死都有可能。 “狄将军！我们这些人这么大年纪了。可不可以不参加训练啊？”一位白苍苍的老卒，颤抖着走到狄青的面前，可怜的问道。 “本将军认识你！你姓韩，庆州韩家总管的远亲，来到庆州军两年了，其间庆州军三次出战西夏派来的小股马贼，你都留守军营，两年来你从来没有参加过一次训练，听说连步人甲都不会穿，手中地大刀都举不起来。在军营中居然还付钱请一个士卒负责照顾你的生活，你觉得你还像一个大宋士卒吗！”狄青看着眼前的老人，一点都不怜悯的冷冷说道。 老人被狄青说得老脸通红，而他身后其他的老人，也纷纷有些愧疚的低头不语。 狄青冷笑看着他们。赵磊将这些老爷兵送到他手中的时候，就明言要将这些老爷兵操练的半死，最好让他们受不了自己退出庆州军，如果他们不愿意退出，那就一切按照规矩来。 “本将军不在多说。赵将军下了死令，这次训练，中午之前必须赶回军营。而拉在最后回来的一百名士卒，本将军没有准备他们的午饭，现在准备开拔！”狄青大声对正在议论纷纷地士卒高声说道。 “慢着！”韩姓老卒终于恼羞成怒，落后的没饭吃，这不是明显针对他们这些军中老爷兵吗！ “怎么！你有什么话要说吗？”狄青看着韩姓老卒，冷冷说道。 “将军！如果我等老卒不肯参加训练呢？”韩老卒也豁出去了，对狄青阴冷的问道。 狄青看着韩老卒，微微一笑阴冷的说道：“本将军不会处罚你们！但是赵将军手中有官家圣旨，庆州军一切事务。他可以先斩后奏，也就是说如果你们违抗军令，就算杀了你们，也没有敢说话！” 韩老卒看着狄青充满杀机的神情，不禁开始心虚起来，他也明白违抗军令地后果，但却割舍不下庆州军这个养老的好地方。 “狄将军！你要知道，韩家每年都会支援庆州很多钱财粮草，你也不希望庆州军失去这些支援吧！”韩老卒有些心虚的对狄青大声说道。 “支援！怎么本将军从来不知道韩家对庆州军有支援呢！庆州军的一切物资均来自枢密院，韩家擅自支援庆州军，是不是意图勾结军队，图谋不轨呢！”狄青冷笑说道，他知道韩老卒说的支援是什么，无非是每年给庆州军防御使地孝敬，但是他不认为赵磊会要这些孝敬，所以无所谓的威胁韩老卒说道。 到狄青一个接一个将大帽子往他头上扣，韩老卒终于受不了了，气的颤抖着说道：“如果我们真地不去训练呢？” “两条路！第一是你们主动退出庆州军，第二就是以违抗军令的罪名被赵将军踢出庆州军！”狄青终于说出他的最终目的。 听到狄青的话，一干老卒终于明白赵磊和狄青是想将庆州军中所有的老卒全部赶出军营，但是这些老卒也明白，如果赵磊执意赶他们走，没有人能够反抗。 “我不会参加训练，我会退出庆州军！”韩姓老卒将手中弓箭和身上步人甲全部仍在地上，大声说完，转身返回军营。 其他老卒看到韩老卒的动作，也纷纷将步人甲和手中兵器丢在地上，跟着韩老卒返回军营之中。 狄青冷眼看着那些老卒返回山腰的军营，转头对依然议论纷纷的士卒说道：“好了！那些走不动地老家活都离开了，剩下的都是庆州军中的好汉子，二十多里的路程难不倒你们，现在保持队形，准备前进！” 听到狄青的话，两千多士卒，紧握手中兵器，穿着沉重的步人甲，朝东急行而去。 …… 赵磊一行人，顺着山路一路上行，来到庆州城最高处的庆州府衙。 通报过后，府衙衙役带着赵磊来到孙沔地书房。 “赵大人！那阵风将贵客送到了啊！”孙沔看到赵磊来到府衙。笑呵呵的打招呼说道。 “改革的春风啊！”赵磊看着孙沔也笑着回答说道。 孙沔大声笑笑，吩咐衙役去冲几杯茶，然后招呼赵磊和杨金花以及萧若若做下。 “赵大人初来庆州，应该是大忙人才对，竟然这么急着来到庆州城，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赵大人究竟为何而来呢？”孙沔看着赵磊郑重问道。 “此次前来庆州，确实有要事需要孙大人帮忙！”赵磊笑着说道。 “不知赵大人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官帮忙呢？”听到赵磊果然是来找援手的，孙沔马上很郑重的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官准备裁军，将庆州军中老弱病残剔除，然后招募新兵，新兵的事情兵部会帮忙，但是剔除地庆州军老弱，却需要孙大人大力支持了。”赵磊笑着说道。 “庆州军裁减的老弱！是不是也包括那些庆州本地的士卒啊？”孙沔神情古怪的问道。 “本官不会专门针对某些人，主要是针对那些身体孱弱、素质过低的士卒，只要是这种士卒。本官都会将他们踢出庆州军。”赵磊对孙沔笑着说道，他知道孙沔话中的意思，看来庆州军中有那么多庆州本地的老弱，和孙沔肯定有关系。 “全部踢出庆州军，赵将军是不是做的太过一点。如果这么做，庆州至少要裁减两千多人，如此一来，无论安顿老弱还是招募新兵，都需要花费太多的功夫啊！”孙沔看着赵磊。语味深长的说道。 “做什么都不是那么容易地，都需要花费功夫，况且本官尊圣旨改革庆州军。如果没有成绩，估计要一辈子留在庆州了，所以本官无论花费多少功夫，都要干下去，而且要干好。”赵磊看着孙沔，意有所指的说道。 来无法阻止赵磊裁军了，孙沔心中苦笑一声，对赵磊问道：“赵大人需要本官帮什么忙？” “将剔除庆州军的家人接到庆州来，然后划给他们一块地方实行军屯！”赵磊淡然说道。 “军屯！”孙沔一愣。惊讶问道。 “不错，就是军屯！军屯是富国强兵之策，汉代赵充国，三国魏武曹操，均已军屯强国，边疆因为敌寇入侵而人烟稀少，如果让退伍士卒和军中士卒一起在边疆军屯，一可让大宋朝廷和百姓受益，二可加强边疆防御，只要在庆州实行军屯，不出几年，庆州军就可以实行粮草自供，也可请羌人前来军屯区放牧，也许军马、牛羊也可以自供，而一旦这些百姓在这里扎根，士卒为了顾全家人，会死心塌地的防御敌寇，镇守边疆，一石二鸟，何乐不为！”赵磊笑着对孙沔说道。 “那些士卒来自大宋各省，将他们的家人迁到庆州，也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啊！”孙沔有些犹豫的说道。 “简单！如果是简单的事情，本官就不麻烦孙大人了，另外本官需要孙大人支援那些迁来百姓需要的所有东西，包括建造房屋的材料、各种生活用品还有耕牛和种子这些东西！”赵磊对孙沔继续说道。 “这！这需要花费很多地钱粮物力，本官不能做主，需要禀报官家才行！”听到赵磊的话，孙沔觉得事关重大，谨慎的对赵磊回答说道。 “真是没有魄力，不过安排两三千人地家人而已，这么点小事都要禀报官家，有孙大人这样的官员，怪不得官家整天忙的找不到北呢！”萧若若听到孙沔的话，冷笑讥讽的说道，她一直对大宋的官员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嘲讽的对孙沔说道。 孙沔听到萧若若的话，脸一黑，就准备说话，却被赵磊笑着打断说道：“孙大人！属下无礼，孙大人不要见怪，关于屯兵的事情，本官会奏请官家地，官家同意这件事情之后，还请孙大人多多帮忙啊！” 听到赵磊的话，孙沔怒冲冲的看着萧若若一眼，拱手说道：“只要官家圣旨一到，军屯这种利国利民的事情，本官自当全力相助！” 赵磊看到孙沔说完端起茶杯，知道刚才萧若若的话触怒了他，开始端茶送客了，于是也不再多言，叫上萧若若和杨金花，告辞孙沔，离开府衙。 第十一章 骑兵的变化 秋风萧瑟，庆州军营四周有些树木的树叶已经枯黄，摇摇欲坠在树枝之上，庆州军营旗杆上那面巨大的庆州军旗，迎着秋风而摇。曳，旗杆下，留守的庆州军士卒警戒的站在城墙之上。 横断山下，赵磊身着由步人甲改装而成的轻便骑兵光明甲，骑在战马之上，注视着前面身着重甲训练的庆州军步卒。 “快！没吃饭啊！想跑最后一名回去着甲静站啊！快快！赵将军在后面看着，他承诺大家，头十名今晚加菜，刚刚从羌人那里买来的活羊，谁跑第一今晚就有烤全羊啊！”唐杰的皮鞭抽在队伍最后一位士卒的盔甲上，对着前面行军的士卒大声说道。 来行军度刚刚慢下来的庆州士卒，听到唐杰的话，想着昨晚训练头几名吃到的烤猪腿的香味，马上有些想流口水的感觉，本来已经疲惫的身体马上充满力量，加快度朝前面跑去。 着庆州军已经开始复苏的士气和战斗力，行军队伍最后骑在战马之上的赵磊，满意的点点头。 赵磊的身边，赵明和范全两个羌人正站在他的身后，这两人为了报仇，已经正式加入庆州军，虽然只是最低级的士卒，但却担任赵磊身边的亲卫。 赵明和范全都是典型的羌人，他们勇猛无畏，强悍好斗，而且身手非常不错，在庆州军也仅仅排在杨文广、狄青和朱大力地后面。比起唐杰和其他人好很多。 “将军！骑兵营已经出去十天了，今天是返回军营的时间，我们是不是要回杨将军啊！”赵明恭敬对赵磊说道。 “十天了！怎么还没有下雨啊！难道历史骗人，不会的，一定会下暴雨的，估计这几天暴雨就会出现！”赵磊没有理睬赵明的话。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喃喃说道。 “将军！”赵明看着喃喃自语地赵磊，小心的说道。 “返回军营！”赵磊这时反映过来，看着渐渐远去的两千五百庆州步卒，转头对赵明说道。 …… 庆州军营广场之上，五百役卒愁眉苦脸的在广场之上搬动着巨大的石头，他们的身上，穿着杨文广从庆州城定做的大小沙袋，这些沙袋的重量，堪比步人重甲。这些人傻子一样，将石头从广场的一头搬到广场的另一头。 广场旁边石台之上，杨金花和萧若若学着赵磊等人，手持皮鞭，得意洋洋地站在石台之上。 “你！搬东西快点！战斗的时候运送物资慢一点。就有可能让我大宋士卒陷入危险之中，所以我们役卒一定要做到快而准！”杨金花皮鞭指着一位慢吞吞的士卒，娇声大喝说道。 杨金花的话，让军营中的留守士卒暗自偷笑，而广场上地役卒。本来愁苦的脸更加苦了。 啪！一声沉重的响声，萧若若手中的皮鞭，和一位乘机偷懒的役卒来一次亲密接触。抽地役卒哇哇乱叫。 “居然在姑眼皮子底下偷懒，不想活了啊！”萧若若母老虎一样凶神恶煞的对偷懒役卒大声吼道。 “杨大人！萧大人！赵大人回来了。”守门士卒这时对杨金花和萧若若大声地说道。 “赵磊哥哥回来了。”杨金花惊喜的说完，拉着萧若若朝城门走去。 “你们继续训练，不许偷懒！”萧若若离开也不忘大声的警告那些役卒。 “赵大人回来了啊！”负责警戒城门的士卒，对骑马进入军营的赵磊恭敬的说道，这位士卒的脸上，本来青黑的刺痕，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坑坑洼洼的疤痕。 “杨将军回来了吗？”赵磊对守城地士卒淡然问道。 “回禀大人！杨将军还没有回来。不过有人送过来一份军情邸报，已经放在指挥所了。”守城士卒恭敬的回答说道。 “军情邸报！”赵磊愣愣说道。 “赵大人！你回来了。”杨金花这时走到赵磊的身边，甜甜的说道。 “回来了，你们训练役卒训练的怎么样啊？”赵磊看着娇俏可爱的杨金花，溺爱的问道。 “很好啊！在我们的训练下，那些役卒比以前强多了，无论负重、度还有熟练度都增加好多了。”杨金花笑着对赵磊说道。 “那就好，你们继续训练役卒吧！我去指挥所来的军情邸报。”赵磊说完，转身离开朝指挥所走去。 “我们一起去，看看朝廷送来什么消息！”萧若若在广场也烦了，跟上赵磊朝指挥所走去，留下杨金花继续留在广场训练役卒。 赵磊和萧若若一路走朝指挥所走去，路上不停有留守的士卒恭敬的对赵磊打着招呼，看来赵磊花费六万给士卒清除脸上的刺痕，还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 指挥所内，赵磊拿着送来的军情邸报，仔细的看着，旁边萧若若正好奇的把玩着杨文广送给赵磊的那把宝剑。 “邸报上说什么啊？”萧若若手持宝剑，看着赵磊问道。 赵磊看着萧若若手中出鞘的宝剑指着自己，幽光闪亮的剑锋令人心寒，连忙对她说道：“若若！剑锋不要对着我好不好，这么近距离，想谋杀你官人我啊！” “你是谁的官人啊！也不害臊！”萧若若听到赵磊的话，娇媚如花的俏脸之上，飘上一丝嫣红，羞涩地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将宝剑还入鞘中。 “我是萧若若的官人啊！别忘了你父亲可是将你交给我了，你也答应嫁给我了，我不是你官人谁是啊！”赵磊嘻笑对萧若若说道。 “讨厌！不跟你说了。”萧若若更加羞涩，一跺脚转头对赵磊说道。 “好了，这个不说了，说说邸报上的消息吧！元昊出兵唃厮啰了。苏奴儿战败被擒之后，元昊大怒，集合精兵十万，亲自挂帅进攻唃厮啰对抗西夏的边疆城市猫牛城，猫牛城有唃厮啰士兵五万人，以城墙为依托，顽强防守西夏元昊的进攻，西夏元昊已经围困猫牛城将近半个月，损失惨重，依然没有攻克猫牛城。现在正陷入苦战。”赵磊看着萧若若大笑说道。 “唃厮啰和西夏的战争，你笑得那么开心做什么啊？”萧若若看着赵磊开心地笑容，疑惑的问道。 “其实这场战争谁赢谁输并不那么重要，唃厮啰是游牧民族，就算战争失败。大不了他们迁移走就行了，我现在最愿意看到的，就是唃厮啰和西夏陷入苦战，战争时间拖的越久越好，这样西夏的损失也就越大。对大宋越有利。”赵磊微笑说道。 “原来这样啊！不知道父亲在西夏怎么样，原来在汴京还能接到父亲平安的消息，现在来到庆州都听不到父亲的消息了。正是挂念他啊！”萧若若看着西北西夏的方向，喃喃自语说道。 “放心吧！萧伯父以前在辽国深入敌后都没有一点事情，西夏比起辽国来差远了，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看着萧若若眼睛开始红，赵磊马上安慰说道。 就在这时，赵磊和萧若若突然听到沉重而整齐的马蹄声音，看来杨文广率领骑兵营训练回来了。 杨文广他们这次地训练，是杨文广还有赵磊等人精心准备的训练，十天内赶到三边麟州。然后再返回庆州军营，十天内急行军将近两千里，对于后勤没有保障的庆州军骑兵营来说，是一件非常有挑战性的训练。 赵磊和杨金花、萧若若来到城门迎接杨文广，他们一看到杨文广，马上哈哈大笑起来。 城门中，五百骑兵正鱼贯进入军营，领头的杨文广，灰头土脸地两人忍俊不禁。 杨文广的脸上，布满尘土，头上更有几根枯草夹杂其中，他的身上也被尘土掩盖，盔甲之上还有点点创痕和血迹。 创痕和血迹！难道碰到西夏人了。赵磊和军中姐妹花看到这些东西，不但笑不出来，反而一脸的郑重。 这时赵磊又看到杨文广身后的五百骑兵，这五百骑兵均是灰头土脸，伤痕累累，有些骑兵地伤势很重，居然要靠绳子绑在马背上才能回来。 但令赵磊惊讶的是，这五百骑兵的神情和出地时候居然大不相同，如果说他们出的时候就像骄傲的小公鸡，外表美丽但内里没有一点实力都没有，但是现在的骑兵，看上去就像初涉蓝天的小鹰，虽然幼小，但是已经具备锐利的爪牙，只要经历风雨，就能蜕化成搏击蓝天的雄鹰。 “杨将军！你们遇到了什么，他们的精神面貌怎么改变那么多？”看着骑兵们锐利而凶狠的眼神，赵磊惊讶地对杨文广问道。 “没什么！我们在麟州碰到一群草原狼，一不小心被包围了，消灭那些草原狼之后，我们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杨文广轻描淡写的说道，但平淡的语气却让赵磊感觉到遭遇狼群之后的危险性。 “好像不对劲啊！是不是有损失啊！那些骑兵好像不够五百了啊？”杨金花看着鱼贯进入军营的骑兵，震惊的说道。 “不错！有些家伙见到狼群居然吓的掉下马去，还有人居然看到血就吓得吐了，结果也掉下马，都被狼群给吃了，不过那些人都是最不适合做骑兵的士卒，死了就死了吧！”杨文广冷笑说道。 “死了几个？”赵磊惊讶问道。 “四十六个！”杨文广面无表情的回答说道。 居然死这么多！赵磊和杨金花还有萧若若同时惊讶的想到。 第十二章 变天 “经过狼群的洗礼，骑兵营的士卒果然大有长进，看现在的样子，估计能和西夏骑兵过过招了吧！”庆州军营指挥所中，赵磊对沐浴之后换了衣服的杨文广笑着说道。 杨文广经过梳洗，又恢复了汴京有名帅哥的英俊相貌，听到赵磊的话，他微微一笑说道：“草原上那些游牧民族，只有斩杀一条草原狼，才能被称为勇士，斩杀草原狼是锻炼男子汉最好的方法，而我带的这些骑兵，现在也杀死了上百条草原狼，已经具有勇士的资质，只要好好训练，日后定然可以训练出不逊辽国和西夏的精锐骑兵。” 赵磊听到杨文广的话，马上眼睛开始光，惊喜的问道：“仲容兄，是不是所有骑兵新人经历过狼群的洗礼之后，就能拥有比拟辽国和西夏精锐骑兵的潜力呢？” 杨文广知道赵磊话中的意思，但是草原狼却不是能够轻易找到，况且数量也不能控制，万一带着五百骑兵碰到上万草原狼，除了死亡，再没有其他第二条路。 杨文广将这些话告诉赵磊，使得赵磊本来燃起的建立对抗辽国和西夏骑兵部队的雄心壮志，转眼消失不见了。 隆隆！指挥所外面，突然传来阵阵雷鸣声。 “打雷了，看来要下雨了。”杨金花转头看看外面阴暗下来的夜空说道。 “要下雨了。终于要下雨了。”萧若若突然狂喜说道，看来她想起了赵磊那份奏折，知道下暴雨对赵磊地影响。 “心情很奇怪，不下雨的话，我们就有欺君之罪，估计要倒霉。但是下暴雨证明三石兄的话，大名府的百姓就会流离失所，真不知道是该祈求老天下雨还是不下雨！”杨文广这时突然走到门口看着天空苦笑着说道。 赵磊这时也来到门外，抬头仰望天空，天空之中，阴云弥补，雷鸣电闪，强风肆虐，一片漆黑，看来是暴雨来临的前兆。 “真是矛盾。到底应该祈求下雨呢！还是应该祈求晴天？”杨金花也神情古怪的说道。 轰隆！漆黑地夜空之中，一道粗大的闪电突然出现，劈在横断山一棵大树身上，铺天盖地的暴雨，突然从天而降。将整个庆州大地变成雨幕天地。 哗！倾盆大雨倾天而落，瞬间将庆州军营洗刷一新，但清新的军营，却带给赵磊等人更加压抑的感觉。 “变天了。”杨文广看着漆黑的天空喃喃说道。 “是啊！变天了，不知道是好是坏啊！”赵磊也抬头仰望天空感叹说道。 …… 倾盆暴雨连绵十多天。这种暴雨的天气下，庆州军根本无法训练，只能天天呆在军营之中。无聊的看着天地之间暴虐的雨水。 西夏兴庆府、大宋河东三路、永兴军路还有秦凤路，大宋北方各路纷纷被暴雨笼罩，连绵暴雨对北方大地进行了十几天的清洗，连绵暴雨虽然没有波及汴京，但却影响到汴京城地整个官场。 “报！河东路急报，大名府黄河决口，黄河沿岸百万百姓流离失所！”一匹快马带着急脚递，风一般将这个消息从大名府卷到汴京城。 啪！ 汴京宰相吕府之中，吕夷简听到大名府黄河决口的消息。脸色一沉，手中茶杯居然掉落地上，一件上好的官窑瓷杯就这么摔成粉碎。 “大名府黄河果然决口了，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赵磊居然能猜中。”吕夷简听到这个消息，仿佛一下子苍老十岁，对着天空喃喃说道。 “父亲大人！就算赵磊能够猜到大名府决口又怎么样呢！官家不是没有信他的话，他也捞不到什么功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吕家五子吕公孺看着父亲吕夷简，无所谓地说道。 “笨蛋！这种事情有功劳只是小事，最严重的是没有功劳，本来官家已经因为赵怀古的事情觉得有愧于赵磊，如今更因为没有重视赵磊的奏折，而导致大名府百万百姓流离失所，官家会更加的愧疚，不但觉得有愧百姓，更觉得有愧赵磊，以后赵磊再有什么奏折，官家一定会非常重视，如此一来，赵磊对官家地影响就会越来越大，等有朝一日赵磊对官家的影响过为父，那我们吕家就要倒霉了。”吕夷简看着他年少气盛的儿子，咆哮着愤怒说道。 着脸色阴沉暴怒地吕夷简，吕公孺吓的话都不敢说了，因为吕公孺从记事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暴怒失态的吕夷简。 暴怒过后的吕夷简，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看着身边被吓坏的儿子，叹息一声说道：“一步踏错，满盘皆输啊！最初为父在考察赵磊，看他是不是真的有潜力，值得我们去拉拢，但是你们在赵怀古事情中全力打击他，使得为父不得不以废后风波将他贬出汴京，但是现在这件事情生之后，恐怕官家对赵磊更加的信任，如此一来，赵磊早晚会越官家对为父的信任，等那一天到来，得罪赵磊的我们吕家，恐怕就不能在汴京立足了啊！” …… 汴京皇城紫宸殿中，官家赵祯正打着呵欠坐在龙椅之上，但是现在地官家，和两个月前的官家，简直判若两人，两个月前赵磊离开汴京的时候，官家虽然因为郭皇后的事情有些颓废，但是精神和身体都很不错，神清气朗，看上去很是健康，但是现在的官家赵祯，身体明显的瘦弱下来，本来红润的脸庞变得青白，脸颊凹现，眼眶乌黑，眼神昏昏沉沉，看上去仿佛是后世的吸毒者，究竟生什么事情，竟然让官家赵祯变化如斯。 “究竟什么事情啊？”官家赵祯是突然被朝廷宰相李迪和吕夷简叫来紫宸殿，来了之后才现朝廷文武百官几乎全部在这里，他马上明白有大事生了，于是勉强提起精神问道。 “启禀官家，大名府横陇埽决口，黄河沿岸百万百姓受到洪水威胁而流离失所，万余百姓死亡，德、博二州受灾最为严重，二州官员建议朝廷尽早堵塞决口以免水患。”今天轮到李迪掌宰相印，所以他马上出列对官家朗声说道。 “什么？黄河决口了，而且是在大名府决口的？”官家赵祯听到李迪的话，眼睛突然睁的圆大，不可思议的对李迪问道。 “不错！急脚递从大名府传来的消息，不会有错的。”李迪肯定的说道。 “混蛋！一群混蛋，监天寺那些官员呢！他们不是保证大名府的黄河一定不会决口的吗！”官家赵祯这时想到赵磊的奏折，还有监天寺官员的保证，咆哮的大声怒吼说道。 “启禀官家！监天寺上下十四位官员，留下一份。奏折给官家，说对不起官家和大宋百姓，已经自尽以谢天下了。”李迪这时有些伤感的说道。 “死了！”官家赵祯听到李迪的话，失魂落魄的喃喃说道。 官家赵祯知道，那些监天寺的官员，都是在给赵祯顶罪，毕竟赵磊的奏折是赵祯驳回的，虽然里面有监天寺的官员参与，但是赵祯也要负主要责任，但是监天寺的官员一死，他们就将所有责任主动承担下来，赵祯也就从这件事情里面脱身出来了。 不过！那些监天寺的官员真的会全部主动自尽吗！还是事情背后有人推动？ “启禀官家！大名府要求朝廷派人堵塞决口，加固河堤，不知官家准备何时派人前去，派谁前去呢？”李迪这时出声惊醒官家赵祯说道。 “派户部副使王沿、孙昭去吧！三司马上清点大名府的损失，派人前去赈灾，就这样了，退下吧！”官家赵祯说完，打着呵欠离开了紫宸殿。 目送看起来很虚弱的官家赵祯离开紫宸殿，殿中的文武大臣纷纷议论，他们都不明白官家赵祯究竟怎么了，居然看起来这么虚弱。 “官家究竟生什么事情了，居然变成这个样子？”紫宸殿外，吕夷简找到内侍阎文应，疑惑的问道。 阎文应听到吕夷简的问题，叹息一声说道：“吕大人，官家的事情本官实在不好说，但是看到官家这个样子，本官又不能不说，官家的变化都是尙杨两位妃子带来，自从郭皇后出家之后，尙杨两位美人就被封为贵妃，然后整天缠着官家享乐，听说官家这些天从太医局王唯一王大人那里，弄到很多进补的草药，结果官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杨太后也知道这件事情，虽然劝过官家，但官家全然不停啊！” “原来如此！怪不得官家现在如此虚弱呢！绝对不能让尙杨两位贵妃这么下去，否则官家的身体早晚会垮掉了。”吕夷简听完阎文应的话，马上愤怒说道。 阎文应和吕夷简闲聊一会，转身离开。 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你们想捧出来一个皇后，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接下来就看你们的能力了，曹氏，千万不要让本官失望了，本官以后的荣华富贵，就应在你身上了。阎文应心中冷笑想到。 第十三章 杀机 就在大宋北方变天的同时，辽国也在经历宫廷变乱。 辽国上京城，夕阳如血照射在上京皇宫之上，皇宫之外，密密麻麻上万辽国精锐士卒将皇宫层层围起，密不透风。 皇宫之外的辽国精锐士卒，个个身披铁甲，手中兵器出凛冽的寒光，神情冷厉的看着皇宫之内的叛军，整个皇城的空气，仿佛被这些士卒冷厉的目光冻结，出阵阵寒气。 而皇宫之中，只有上千士卒颤抖着勉强站在城墙之上，畏缩看着外面上万的精锐士卒。 “朕要见法天皇太后！”一声清朗声音传到宫中，正对皇宫城门的士卒缓缓分开，一个身着龙袍的年轻男子，策马走到皇宫门前，面对皇宫城门上的逆贼丝毫不惧的朗朗说道。 这个男人就是辽国皇帝辽兴宗耶律宗真，而皇宫里面据城造反的就是耶律宗真的母亲法天皇太后耨斤。 法天皇太后耨斤成功地排挤了仁德皇后以后，把持朝政，诛杀功臣，接着任用娘家兄弟分别负责南、北蕃汉院的工作，而她的姘头萧孝先更是骄横跋扈，为所欲为，权倾君主，朝廷内外大臣都出自萧孝先之门，法天皇太后的奴仆担任团练、防御、节度、观察使的更是多达四十余人，从此野心开始膨胀，于是起了废辽兴宗，拥立重元为帝的念头。 然而重元却将这个消息告诉辽兴宗。耶律宗真便联合其他大臣准备废掉法天皇后，法天皇太后却联合娘家兄弟举兵反抗，经过三个月地激战，辽兴宗终于战败并击杀他的几位舅舅，将法天皇太后围困在皇宫之中。 “皇上！是你要见哀家吗？”兴宗皇帝的话刚刚落地，一位年约四旬的风骚贵妇。身着高贵宫装，来到皇宫城头，看着辽兴宗淡然的说道。 “法天皇太后，您还是执迷不悟吗！几位国舅都已经俯，您已经穷途末路，难道还要顽抗，让大辽的好男儿因为您地一己私欲而白白死亡吗！”兴宗皇帝的身后，被废的辽国北府宰相萧浞卜，策马走出大声对法天皇太后说道。 “哼！成王败寇而已，如今哀家事败。有何好讲！”法天皇太后冷哼一声，悲凉一笑说道。 “母后！你投降吧！只要你愿意去守先帝陵寝，朕可以答应，不追究母后家族的罪责。”辽兴宗看着法天皇太后说道。 “事到如今，哀家还有选择吗！先帝陵寝。也许是个不错的地方，来人，开门投降！”法天皇太后看着左右士卒颤抖恐惧的神情，知道事情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没有回天之力。所以凄惨一笑，对身边士卒大声说道。 法天皇太后投降，幽禁于庆州。使守圣宗陵寝，辽兴宗耶律宗真亲政，这次事情被大宋称为“钦哀之变”。 钦哀之变后，辽国开始走下坡路，辽国陷入朝廷内部的权利争夺之中，致使无力图宋，最后被大宋快展起来。 …… 庆州军营之中，六千庆州军正热火朝天的训练者，五千步卒已经走下军营。开始一天的负重训练，而骑兵营也在杨文广地带领下再次远出训练，就是五百役卒，也被杨金花和萧若若这对军中姐妹花，操练的身体强壮了很多。 庆州军营指挥所之中，赵磊看着眼前的邸报还有圣旨，脸色十分难看。 “怎么了，不是说有官家嘉奖赏赐的圣旨吗！怎么看了之后脸色这么难看？”萧若若站在赵磊的背后，诧异地问道。 “你自己看吧！大名府黄河决口了，死了一万多人，一百多万人无家可归，还有两万多人消失了，暂时找不到，估计也死定了。”赵磊脸色阴沉的拿起邸报递给萧若若说道。 “这么大的水患，应该不会吧！官家不是接到你的圣旨，就算不相信你，也应该派人去大名府看看啊！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伤亡呢？”萧若若皱着眉头高声说道。 “师兄给我送来了几封情报，写地都是汴京最近生的事情，官家最近身体很不好，经常停朝，估计我的奏折他都忘记了。”赵磊看着手中地圣旨，淡淡的说道。 “官家身体有恙，什么病啊！会不会招你回去给官家看病啊？”萧若若一听官家生病了，马上好奇的问道。 “这种病太医局的医师都会医治，而且如果官家愿意，他自己就能医治，但是相比官家不会自己选择治病吧！需要有人出来强迫他治病了，看来汴京又要乱一阵时间了。”赵磊冷笑说道。 “究竟什么病啊？”萧若若更加好奇的问道。 “多淫而体亏！听说从郭皇后事情之后，尙杨两位美人就一直缠着官家日夜宣淫，加上官家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连续享乐两个月，身体不好非常正常，只要禁欲一段时间，自然会恢复的。”赵磊笑笑对萧若若说道。 “原来是这样，尙杨两个妃子真是狐狸精啊！居然把官家祸害成这样，如果继续下去，估计朝都上不了了，真是该死啊！”萧若若愤恨的说道。 “两个妃子而已，就算她们再漂亮，也不可能能够日夜缠着官家，这件事情里面肯定有外力在推动，否则凭两个妃子，能够缠住官家两个月的时间，连杨太后地话都不听吗！要知道官家最是孝顺，怎么可能违抗杨太后的命令呢！想必杨太后的话根本没有传到官家的耳朵里。”赵磊沉思一会，郑重的说道。 “外力！怎么会有外力推动皇宫的事情呢！那方外力这么厉害？”萧若若震惊的问道。 “除了军方将门的人还有谁在皇宫有那么大的势力，将门的人从太祖时期就跟宗室开始联姻，这么多年过去，在禁中的势力已经非常强大，我估计阎文应跟将门之间一定有关系，估计关系还不浅，听说曹家送到禁中的女儿，现在已经从才人升到美人了，也很受官家的宠爱，如果尙杨两位妃子出事，恐怕曹氏当上皇后的机会非常大。”赵磊苦笑说道。 “谁当皇后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是办好自己的事情吧！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西夏和唃厮啰的战况，听说庆州那些投靠西夏的羌人部落蠢蠢欲动，一旦西夏取得胜利，那些部落既有可能派兵骚扰庆州，还是关心我们如何对付那些羌人部落吧！”萧若若看着指挥所墙上的庆州山川地理图对赵磊说道。 指挥所正对大门的墙壁之上，现在挂着一副庞大的庆州山川地理图，大宋各州的山川地理图都非常齐备，上面的山川河流的标记也非常清晰，不过就是地图太小，看起来非常不方便，而赵磊最近将庆州的山川地理图放大十倍，挂在指挥所的墙上，观看的效果果然比小地图好很多，杨文广、狄青还有萧若若等人，最喜欢的就是没事看看庆州山川地理图。 “我和仲容兄还有狄将军等人商量过，如果西夏真的驱使羌人攻击庆州，那么羌人部落中最有可能出兵的，肯定是庆州西北七十里那里居住的羌人部落，那里的羌人部落最是仇视我们大宋，每次西夏军劫掠大宋，都有他们的一份，所以我们推测如果开战，他们肯定是第一批前来攻击的敌人。”赵磊站到庆州山川地形图的旁边，指着庆州北七十里的马岭寨说道。 “马岭寨！好像是很偏僻的山区啊！那里有多少羌人啊？”萧若若看着山川地形图上的马岭寨，好奇的问道。 “马岭寨有两千多户羌人，一般情况可以出兵两千，但是倾寨而出的话，能够聚集五千兵马，不过这些羌人不但战马不多，就是盔甲兵器都不多，听说他们的士卒，很多人都穿着兽皮甲，拿着包铁枪头的木杆枪，不过他们都是山中猎户，逞勇好斗，而且弓射非常厉害。”赵磊默默腰间别了很久，都没有用过的手枪，还有放在房间隐秘处的冲锋枪，心中涌起暴虐杀意的说道。 “你怎么了？”萧若若敏感的感觉到赵磊眼神中蕴涵的杀意，疑惑的问道。 “若若你知道吗！那些羌人比辽国马贼同样该杀，他们居住在大宋的境内，却听从西夏的命令，时常为先锋掳掠庆州，碰到大宋百姓，向来赶尽杀绝，除了女人，他们将遇到的大宋百姓全部杀死，庆州如今如此荒凉，边疆人烟稀少，就是因为这些羌人太过残忍好杀，吓得大宋百姓不敢在边疆居住。”赵磊充满杀机的冷厉说道。 “既然如此！这次他们如果敢来庆州，我们就给他们一个好好的教训，让他们永远也不敢来庆州了。”萧若若也被赵磊的话气的抖的说道。 “哼！如果他们这次真的敢来，一定会倾寨而出，那时我会让他们一个都跑不掉，那时马岭寨的羌人部落里面只剩下老弱，哼！我会让马岭寨永远不会有羌人出现。”赵磊满脸杀机，凶狠的说道。 “你准备？”萧若若看着凶狠的赵磊，不敢置信的问道。 “赶尽杀绝，鸡犬不留！”赵磊冷冷的说道。 赵磊冰冷的话语让萧若若不禁一寒，话都说不出口，她没有想到赵磊居然狠毒到这种地步，居然连老人和小孩都不放过，准备灭绝马岭寨上面的羌人部落。 第十四章 宫变 北方的暴雨终于影响到汴京，淅淅沥沥的秋雨笼罩整个汴京城，中秋刚过，但汴京的天气已经非常寒冷，连绵的细雨开始影响汴京商家的生意。 汴京的朝廷仿佛被连绵的秋雨影响，人心浮动，一片仓惶。 清晨，皇仪。殿外，文武百官冒着秋雨，静静等待着上朝的时候，却只等到阎文应尖锐的休朝消息。 “官家已经好几天没有上朝了，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情啊？”文武百官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吕夷简和李迪都有些忧虑，他们知道百官忧虑的原因，上一次上朝，官家的身体情况就已经非常不好，接下来竟然好几天没有听到官家的消息，就连官员入宫觐见，都没有看到官家，百官人心浮动，以为官家有什么不测，朝廷事情都陷入瘫痪，所有人都没有心情继续工作下去，他们现在关心的，是宫中和官家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阎大人！慢走！”李迪和吕夷简还有宋绶、蔡齐等人，齐齐拦住要求的阎文应。 “阎大人！官家到底生什么事情，居然这么多天没有上朝，朝廷现在很多事情等着官家处理呢！户部要对大名府灾民下拨赈灾钱粮，没有官家的批准，谁都不敢私自下拨，百万灾民嗷嗷待哺啊！”负责三司的宋绶，这时对阎文应痛心疾的说道。 “就是！官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给我们一个准信，也要让我们心里有底啊！”李迪也在一旁大声说道。 阎文应看着朝廷重臣群情汹涌地样子，心中冷笑，他知道办事的时机已经到了，就装作很痛心的说道：“诸位大人！官家现在已经好几天都不思饮食了，身体非常虚弱。但是官家却在寝宫临幸尙杨二妃，本官也不好进去说话了，太医局王唯一王大人说，官家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身体很快就会垮掉的，为此杨太后还特意下懿旨告诫官家，却被尙杨二妃私自扣留，没有让官家看到，唉！本官虽然关心官家身体，但是总不能冲到官家寝宫里面吧！” “什么！”阎文应的话让所有的朝臣大吃一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居然生这种情况，郭皇后被废之后，尙杨两位妃子得宠地事情他们都清楚，但是没有想到尙杨两位贵妃居然这么肆无忌惮，将官家搞得身体都要垮掉了。这样下去还的了。 “不行！官家怎么如此糊涂，官家的龙体关系到大宋的江山社稷，岂能让尙杨二人如此胡闹，臣要入宫觐见官家，参奏尙杨两人。求官家将她们赶出内宫。”新任御使中丞曹修古，听到这里怒气冲冲的说道，说完之后。马上转头朝禁中方向走去。 “慢着！”谏院知谏孙祖德，看到怒气冲冲的曹修古，马山拉住他说道，孙祖德可是吃过愤怒鲁莽的大亏，所以看到曹修古要步孔道辅的后尘，连忙拉住他说道。 “干什么！孙大人不是经历废后风波之后就怕了吧！居然这种事情生了都不敢出声。”曹修古看到被孙祖德拉住，马上嘲讽说道。 “曹大人准备闯官家寝宫吗！准备刺王杀驾，还是意图**呢！”孙祖德听到曹修古讥讽的话，非常愤怒。同样声音阴沉的讥讽说道。 到御使台和知谏院两位大人掐起来了，除了台谏官员，围在这里地所有官员都高兴起来，他们最怕的就是台谏官员团结一心，那样给朝廷文武的压力就太大了，而两个言官部门掐起来，对他们来说好处多多，也不说话，乐意在那里看孙祖德和曹修古掐架。 “好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官家怎么将你曹修古提到御使中丞的位置上去了，现在后宫生这么大地事情，你只知道鲁莽行事，也不听听大家的意见，有能耐你一个人去闯宫参奏啊！到时刺王杀驾的罪名肯定有你一份。”孟王赵元俨这时站了出来，指着曹修古大声骂道。 到赵元俨出面了，曹修古怒视孙祖德一眼，不再说话，孟王赵元俨他可得罪不起，再说曹修古能坐上御使中丞的位置，赵元俨在其中出力甚大，现在已经算是孟王一党的人，不敢和赵元俨对着干。 “官家地寝宫我们不能硬闯，再来一次伏台请对，更是给朝廷脸上抹黑，所以我们只能求见杨太后，让她老人家出面，我们在旁边帮衬，也好给官家一个台阶下。”孟王赵元俨沉吟一会，缓缓对站在这里的朝廷百官说道。 赵元俨这个办法得到文武百官的赞同，不用自己出面，在旁边摇旗呐喊，这种事情当然都愿意去做，所以朝廷一行一百多位官员，浩浩荡荡朝杨太后地寝宫走去。 而恰巧这时杨太后也得到官家身体不好，而她的懿旨没有送到官家手中的消息，正在生气准备找官家理论，恰好朝廷百官这时过来，两边一拍即合，同时朝官家赵祯的寝宫走去。 朝廷百官的事情办的很顺利，在杨太后和朝廷百官的劝谏之下，官家赵祯马上明白他继续这么下去，早晚成为亡国之君，于是迫于压力，将尙杨两位妃子放逐出宫，迁居四圣观。 …… 禁中偏门前，内侍阎文应带着一群内侍，带着哭哭啼啼的尙杨两位被放逐的妃子，等待着前来接她们去四圣观地马车。 可爱的萝莉美女杨妃还有内媚的端庄美女尙妃，直到现在被逐出内宫，都不知道她们到底犯了什么错。 “阎大人！你不是承诺过我们姐妹。只要伺候官家高兴，就能让我们姐妹当皇后吗！为什么现在却被贬出内宫？”天真地玲珑美女杨妃，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她们被阎文应利用了，依然天真的问道。 阎文应听到杨妃的话，心中一惊，没有想到这个傻大姐居然这么光明正大的将这种事情说出来。转头看看左右，都是身边的贴心人，不怕有人出卖，心终于放下了。 尙妃却没有杨妃那么天真，这时她终于现事情不对了，放逐四圣观，四圣观可是关押宗室女犯的地方，进去地人没有一个出来的，一旦到了那里，一辈子可能就出不来了。永远也别想进皇宫了，郭皇后不就是榜样，现在还在四圣观里面带着。 “我要见官家！就算要走，我们也要见官家最后一面！”尙妃知道最后翻身的机会，就是能够见到官家赵祯。很坚定的对阎文应说道，本以为平时恭恭敬敬的阎文应会答应她们的要求。 但是她们猜错了，以前对她们恭敬，是因为她们送到官家的宠爱，同时还有利用价值。如今都被放逐了，还恭敬个屁啊！ 阎文应冷冷的看着尙杨二妃，一言不。看的她们心底毛，但却继续吵闹要见官家赵祯。 这时马车终于到来，然而尙杨二妃却说什么都不上车，要见官家赵祯之后才上车。 “反了你们了，不过是两个被逐的妃子，真以为能够当皇后呢！凭你们，下辈子吧！来人，将她们扶上车！”阎文应看着尙杨二妃，阴冷地说道。 几个内侍听到阎文应的话。马上将尙杨二妃拉上马车，将她们送到了监狱一样的四圣观。 …… 汴京皇宫放逐了尙杨两位妃子，远在庆州的赵磊，也同样在裁人，不过他裁的可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千多人。 “赵大人！官家下旨了，同意了大人军屯庆州地奏折，让庆州知州孙沔全力相助。”大清早，赵磊就听到喜鹊在枝头鸣叫，中午果然听到好消息了。 “好！终于等到这个消息了，来人，马上派人给孙沔孙大人送信，让他马上迁庆州军的家人前来庆州，记住，不能勉强，全部只要自愿的。”正在和杨文广、狄青等人商量如何应付羌人攻击的赵磊，听到这个消息大喜的说道。 到一个士卒前往庆州城送信，赵磊马上转头对狄青说道：“狄将军！这些天拟定地裁军名单呢！这次一定要将那些老弱病残，训练偷懒的家伙全部裁出军队。” “杨将军！你马上亲自去一趟永兴军，王德用王大人答应本官裁军之后，让我们优先从永兴军挑选精锐士卒，你马上去一趟永兴军，挑两千有潜质的骑兵回来，记住，只要骑兵，庆州军还有两千上等战马等着他们呢！”赵磊对狄青说完，转头对杨文广说道。 “大人！庆州军可是有三千战马，现在只有骑兵四百多，只要两千骑兵，好像不够啊！”杨文广搓着手兴奋说道。 “好了，杨将军以为本官不知道你地心思啊！两千五百人已经是五营成军了，你的骑兵营扩充了，步兵营肯定要缩减，还要求三千人，小心狄青和唐杰他们收拾你。”赵磊看着兴奋的杨文广，笑着说道。 “那两个小子，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杨文广自负的说道。 “大人！庆州军有三千战马，而杨将军扩充骑兵营才用两千五百匹战马，还有五百匹战马怎么办？”唐杰在一边留着口水说道，虽然这厮骑术不精，但是却骑兵却依然羡慕，早就想带一营骑兵纵横沙场，如今有机会，当然想争取了。 “好了！战马的事情过一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现在都给本官去办事。”赵磊笑眯眯的赶走杨文广和唐杰，激动的站在庆州山川地理图前面，他的庆州军改革梦想，终于要正式开始了。 (赵磊身边缺个出谋划策地谋士，没有想到到底找谁，是苏洵好呢？还是柳永好呢？真不好选择啊！) 第十五章 冷酷无情的元昊 猫牛城位于青海东畔，阻隔着吐藩诸部和西夏之间的往来，隔断两者之间的联系，为了重新打通和吐藩诸部的联系，西夏元昊派手下大将苏奴儿率领两万五千精兵攻打猫牛城，却战败被俘，得到这个消息的元昊，一怒之下起兵十万，亲自领军攻打猫牛城。 但是元昊万万没有想到，被吐藩诸部赶到吐藩边境的唃厮啰部落，却有着与之不相趁的强大战斗力，士卒英勇善战，居然以五万士卒，加上十几万族人，硬生生将元昊挡在猫牛城一个多月。 猫牛城六丈高的城墙下，宽阔的护城河已经被填平，城墙之外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唃厮啰和西夏士卒的尸体，千奇百怪的堆积在周围，偶尔几个未死的伤病还在惨叫哀嚎，却被攻守双方无视。 猫牛城外五里开外，连绵的西夏营寨显得有些空挡，营寨上空，充满了压抑的冷厉气氛。 猫牛城的四方城墙，伤痕累累，干涸的血渍、刀枪的划痕、投石机带来撞击，让城墙看上去丑陋不堪，城墙很多地方更出现了小范围的塌陷，但已经被沙石堵住。 猫牛城上，无数的唃厮啰士卒，一身烽火味道，紧握手中兵器，仇恨的看着城外西夏营寨，这些士卒中，不乏白苍苍的老人还有健壮的妇女和十四五岁的孩子。 猫牛城外地西夏帅帐之中。一文四武五位西夏打扮的官员，一脸郑重的坐在营寨之中。 正中一位三旬男子，身着铁甲，双目炯炯有神，鹰勾鼻高高耸起，嘴唇削薄。一看就知道是薄恩寡义的阴毒之辈，他的身材中等，但气势逼人，显得魁梧雄壮，英气逼人，整体看上去刚毅而带着几分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铁甲之上，一把镶嵌着宝石地金刀挂在他的腰间，此人正是西夏的国王李元昊。 李元昊的左手边，站着一个四旬文士。此人一身大宋士子装束，面容清秀，身材消瘦，双目清朗有神，看上去有几分仙风道古的神态。让人不可小窥，此人正是李元昊最信任的重臣，西夏党项人野利仁荣。 野利仁荣是西夏有名的大智者，精通汉族文化，提出“商鞅峻法而国霸。赵武胡服而兵强”的政治主张，更对元昊提议，按照党项人的风俗和状况。提出“顺其性而教之功利，因其俗而严以刑赏”，正是他这种以兵为主，反对奢华礼乐的政治主张，使得西夏避过了强大后高层地迅奢华堕落，保持了西夏军的战斗力。 野利仁荣的对面，站在三个身着重甲的将军，两个身高体壮的党项将军，是西夏有名地猛将嵬名守全和野利仁荣的弟弟野利遇乞。另一个却是汉人将军杨廓。 “大王！军中损失惨重，士气渐渐低落，而后勤粮草也开始供应不上，臣接到秘报，兴庆府中皇太后卫慕氏已经蠢蠢欲动，国舅山喜也在暗中联络兴庆府官员，如果我军继续在这里耗下去，后方既有可能生变啊！”野利仁荣看着元昊，缓缓的郑重说道，他的语气之中，没有一点对皇太后以及国舅的尊重。 “那个老东西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吗！父王死地时候，本王就知道她不服父王将王位传给本王，含隐这么长时间，她至于要动手了。”李元昊阴冷笑笑，淡然说道。 “大王！既然后方不稳，我军还是赶快回军吧！如果他们准备好了我们再回去，到时可能就有大麻烦啊！”高大的嵬名守全，憨憨的建议说道，他现在很不想跟猫牛城那些家伙作战了，唃厮啰士卒实在太可怕了，虽然那些人战斗力比起西夏精锐还有一定地差距，但是那些人已经抱定必死之心，完全在跟西夏军玩命，就算身中数刀，都不会退缩的同归于尽，和这种士卒作战，简直是噩梦，现在的嵬名守全，还真有些怕那些家伙了。 “回军！这个时候怎么能够回军，我军损失近半，将近五万我党项好男儿就埋骨这个小小的猫牛城，如果不拿下它，我们有何面目回去将那些士卒的亲人。”野利遇乞暴跳如雷的大声说道。 野利遇乞和其兄不同，他完全是个傻大哥，身上的灵气仿佛都被其兄野利仁荣给夺走了，整个人看起来傻傻的，但这个傻小子，却是西夏元昊最信任的武将，比起其兄野利仁荣，他更受元昊地信任，担任元昊的亲兵队长，手下两万五千擒生军，是西夏装备最精良的精锐军马。 野利遇乞手下的兵马在这一战中也损失不少，所以十分愤恨猫牛城的军民，已经不止一次对元昊提出要杀入猫牛城，屠尽猫牛城百姓。 “大王！我们不能这样离开，猫牛城下我们损兵折将，如果就这么灰溜溜返回兴庆府，大王辛苦建立起来百战百胜的威望就会降低，这样一来会有更多人加入皇太后他们的阵营，对我们很不利。”野利仁荣这时皱眉说道。 “不错！本王不能这么回去，本王答应过麾下儿郎，攻克猫牛城并屠尽城中男女，如果就这么离开，以后本王还有何面目率领西夏儿郎纵横四方，本王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攻克猫牛城，然后挥军一击，让兴庆府那些人看看，西夏元昊绝对是战无不胜的。”开心整理收藏元昊看着营帐外依然耸立的猫牛城，豪气干云的大声说道。 “誓死追随大王！”话都说道这种份上，没有敢说回军的话，恭敬的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报！兴庆府急报！”一个传令士卒。快步走到帅帐之中，大声地对西夏王李元昊说道。 元昊结果传令兵的秘报，仔细的看了起来，而旁边野利仁荣，看着头湿漉漉的传令兵，奇怪的问道：“北方下雨了吗？你头上怎么那么湿？” “回禀大人！北方出现大雾。正在朝这边蔓延，那些大雾将小的头打湿了。”传令士卒大声地回答说道。 “大雾！可见度有多远？”野利仁荣听到传令士卒的话，眼神中惊喜光芒一闪，马上仔细问道。 “很大的雾，十丈之外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传令兵一头雾水的回答说道。 “大雾！”看秘报的元昊，这时也若有所思的喃喃说道。 “大雾立这里还有多远？”元昊突然神情奇怪的对传令兵问道。 “现在风不大，大约一个时辰就会到达这里了。”传令兵思索一会，肯定的说道。 “好机会！”野利仁荣兴奋的大声说道。 “来人！马上派使者去猫牛城议和！”元昊也同样兴奋的说道。 “议和！大王，我们怎么能和猫牛城地人议和呢？末将坚决不同意。”野利仁荣的傻弟弟马上跳出来反驳说道。 “笨蛋！不是真议和，只是假议和。马上就有大雾出现在这里，只要我们拖到大雾起来的时候让猫牛城的人打开城门，我们就可以在大雾的掩护之下突袭城门，攻入猫牛城。”元昊想到了克敌妙极，心情非常好笑着对野利遇乞说道。 “原来这样，大王真是神机妙算啊！居然连天气都能利用，足可媲美古之诸葛！”汉将杨廓这时拍马屁说道。 “大王！末将愿意打头阵，杀入猫牛城，为战死地党项儿郎报仇！”猛将嵬名守全兴奋的求战说道。 “好！嵬名守全。你率领一万骑兵，厚步包裹马蹄，等大雾起就跟在议和使者的后面。看到猫牛城大门打开就冲进去，野利遇乞，你率领手下擒生军，跟随在嵬名将军身后，准备攻打猫牛城，其他人跟随本王一同进城。”元昊豪爽的大声说道。 “遵命！大王！”所有人同时高声说道。 “记得本王的承诺，攻下猫牛城，屠城三天，将好东西抢完之后。给本王放火烧了猫牛城，本王最喜欢看屠城之后美丽地烟火。”元昊下达命令之后，残忍的大笑说道。 半个时辰之后，西夏军营走出单枪匹马的议和使者，在猫牛城地城门之下，开始长篇大论的议和谈判，经历半个时辰的谈判之后，西夏议和使者终于打动猫牛城的军民，开门放西夏议和使者进城谈判。 就在这个时候，浓雾后面埋伏的西夏大军，一具突破猫牛城的城门，占据了整个城门，后续部队源源不断的开进猫牛城。 虽然猫牛城的士卒拼命反抗，但是实力悬殊过大，短短半天时间，整个猫牛城全面失守。 占领猫牛城之后，元昊下令屠城三日，整个猫牛城顿时变成血腥地狱，到处都是**掳掠、杀人放火的西夏士卒。 而猫牛城地军民本来在抵抗西夏入侵军的时候就伤亡惨重，现在更是无力反抗，只用了不到两天时间，猫牛城已经变成一片焦土，再找不到一个活口，城中为之一空。 西夏军攻克猫牛城并屠城之后，带着抢掠而来的女人、粮食、珠宝等战利品，迅返回西夏兴庆府。 返回兴庆府的元昊，夹屠城之锐，迅评定皇太后和外戚山喜阴谋的叛乱。 不久！元昊将山喜及其族人，全部沉入黄河淹死，并用毒酒赐死元昊自己的生母卫慕氏，然后派使者到汴京告哀，又尊讹藏屈怀氏为皇太后。 元昊屠尽猫牛城还有杀死生母的事情，很快传到大宋和辽国等国家的耳中，所有人都为元昊的心狠手辣而暗自心静防备，就连庆州的赵磊，也暗自咋舌。 刚刚想屠杀马岭寨的羌人部落，元昊就干出这么一出，十几万人的城市，说屠杀就屠杀了，够狠！得到猫牛城战报的赵磊，震惊的想到。 第十六章 皇后之争 汴京禁中之中，官家赵祯头疼的躺在他的寝宫之中，经过几天的调理，他虚弱的身体好了很多，身体和精神都大有好转，今天已经开始上朝，但是一上朝，就碰到了非常头疼的事情。 宰相吕夷简今日上奏，说尙杨两位妃子迷惑官家的主要原因，是后宫没有皇后管理所致，所以上本请求官家赵祯册立新皇后。 吕夷简的话得到朝廷百官所有人的赞同，但是立后的人选，却有了天大的分歧。 宰相李迪提出立后美人陈氏，并得到杨太后还有参知政事蔡齐的支持，却被宋绶和吕夷简等人反对，原因氏陈氏是寿州茶商之女，身份卑微，不足母仪天下，而李迪等人更是大力反驳，提出刘太后这个例子，说刘太后出身歌妓，身份。更加卑微都能当上太后，陈氏当然能当歌女，但是反对陈氏的官员势力太强，不但吕夷简和宋绶等人反对，就是枢密使王曙等官员也开始反对，虽然官家赵祯也狠喜欢陈氏，但是却不能下定决心。 这时吕夷简和宋绶等人，提出立美人曹氏为后，而李迪等人也大肆反对，两帮人在朝堂之上吵的不亦乐乎，吵的官家赵祯头都大了。 将门虎女，端庄大方的曹氏、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陈氏，到底应该选谁当皇后呢！赵祯躺在龙床之上，为难的想到。 这些大臣真是讨厌。没有一个贴心地，居然这么吵的这么厉害，搞的朕头都大了，谁能帮朕解决这个难题呢！好好想想，赵磊，对啊！他可是会看天象。皇后这种大事，一定要问问他的看法。官家赵祯想到这里，终于放下所有事情，甜美的进入梦乡。 …… 立后的难题，很快从汴京传染到了庆州，一大早，一前一后两份消息，从汴京传到庆州军营，让赵磊开始坐立不安。 “怎么了？赵磊哥哥！大清早就看到你跟猴子一样，抓耳挠腮地。是不是碰到什么难题了啊？”经过指挥所的杨金花，看着赵磊皱着眉头不停揪头的样子，惊讶的问道。 “是碰到难题了，而且是很大的难题，朝廷现在纷纷嚷嚷的吵着要立后。李迪和吕夷简为了争夺皇后的位置给他们的人，抢的头破血流，今天我师兄王素来了消息，说可能官家要询问我的意见，结果官家询问地圣旨紧跟着来到军营。你说巧不巧！”赵磊苦笑说道。 “怎么会这样？没有理由啊！赵磊哥哥！就是官家拿不定主意，也没有必要这么远来庆州找你拿主意吧！”杨金花不敢置信的说道。 “都是大名府黄河决口那封奏折惹的货，官家以为我真的会看天象。所以让我看看两个皇后的候选人那个更有福分母仪天下。”赵磊继续苦笑说道，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皇后之争可不是那么好参与地，万一站错队伍，很可能被未来皇后穿小鞋的。 “你不是会看天象吗！要不为什么能够提前知道大名府的黄河会决口啊？”杨金花疑惑的对赵磊问道。 没办法解释了，赵磊头疼的趴在桌子上，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如何处理。 “怎么，头疼啊！我帮你捏捏啊！我地手法很不错，哥哥头疼的时候。都是我帮他捏的。”杨金花娇俏可爱地说道，说完之后走到赵磊的身后，手指轻轻的放在他的太阳**上，慢慢的按摩起来。 闭着眼睛感受着杨金花青葱玉指在他头上轻柔按摩的赵磊，沉思一会，突然对杨金花说道：“金花！一个是小商人的女儿，但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另一个是将门虎女，却坚毅英挺、端庄大方，如果让你选一个当皇后，你会选谁？” “当然是端庄大方的将门虎女了，皇后要母仪天下，一个小商人的女儿怎么能胜任，只有大家闺秀才是最好地选择，况且曹姐姐我也从小认识，是个很好的人呢！”杨金花炫耀的说道，仿佛认识曹氏是很得意的事情。 来问错人了，居然问一个偏心的，只能靠自己了，赵磊闭着眼睛苦笑想到。 皇后！究竟谁才是皇后的最合适人选呢！历史上好像是曹氏做了皇后，但是曹氏是将门的人，而且和吕夷简走得很近，吕夷简和自己又有大仇，如果曹氏当上皇后，会不会受到影响呢！况且历史上的曹皇后，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主，郭皇后被废、尙杨两位妃子被逐，里面未免没有曹氏的黑手，这么一个野心膨胀，手段毒辣的女人，让她当皇后真的可以吗！赵磊心中犹豫的想到。 不过那个陈民，用**想也没有机会了，虽然有杨太后和李迪、蔡齐支持她，但是她的出身已经注定她当不上皇后了，刘太后当年多受真宗的宠爱，不是也没有当上皇后吗！陈氏，肯定不能支持，但是曹氏，也不能支持，难道要找一个新的支持目标。赵磊皱眉想到。 找个新的候选人，对啊！这么好的主意怎么早没有想到，居然将皇子昕忘了，皇子昕今年也两岁了吧！太医局说官家已经没有可能再有孩子，皇子昕就是唯一的皇子了，也就是未来的官家，虽然皇子昕的生母苗贵妃的出身也不高，但是母凭子贵，作为唯一皇子的生母，身份的问题谁敢追究，难道有人敢指责未来官家的母亲身份不高，不足以当未来官家的母亲吗！苗贵妃，听说她性格柔弱而且行事低调，和朝廷所有官员都没有什么来往，所以才没有人支持她，如果我和师兄等人支持她，凭皇子昕的影响力，恐怕无论陈氏还有曹氏都没有抗争的实力吧！真是好主意，我太聪明了，赵磊自恋的想到。 “怎么变得这么高兴了啊！想通了啊！是不是也觉得曹姐姐是当皇后最好的人选啊？”杨金花看着开心笑起来的赵磊，笑嘻嘻的问道。 “不是！你的曹姐姐根本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皇后的最佳人选我已经有数了，马上写奏折给官家，金花，磨墨！”赵磊兴奋的说道，他已经能想象的到，如果他帮助苗贵妃当上皇后，一定能得到苗贵妃的感激，加上他救过皇子昕的事情，到时有苗贵妃在后宫帮衬，很多事情都能轻易做到，苗贵妃变成苗皇后，真是天才主意啊！ …… 赵磊的天才主意，很快传到汴京，不但传到官家赵祯的耳中，而且传到王素的耳中。 皇城皇仪殿之上，刚刚上朝，朝廷文武百官，又因为立后的事情大吵起来。 “官家！陈美人的父亲本来是前参知政事陈尧佐家中的奴仆，后来靠陈尧佐才家，一个奴仆的女儿，怎么可能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呢！”吕夷简死咬着陈美人的出身问题大做道。 “官家！曹美人虽然出身将门，但是入宫不过两三个月，德行无人知晓，这么一个不知深浅的人，怎么可以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呢！”李迪也不甘示弱，搬出曹氏入宫时日尚短的弱点打击说道。 官家赵祯看着吵闹的朝臣，头又疼起来，他想起赵磊的那封奏折，心想也许苗贵妃当皇后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苗贵妃有个皇子昕，这些大臣肯定不敢冒着得罪未来官家的风险，反驳这个提议，不过这个提议总不能让自己说出来吧！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就在官家赵祯头疼的时候，王素突然走了出来，朗声对官家赵祯大声说道：“启禀官家！微臣有本要奏，微臣以为皇子昕的生母苗贵妃，德才双馨，又有为官家生下龙子的功劳，皇后之位，不做第二人想。” 王素的话一出口，马上使得朝堂之上开始议论纷纷，而李迪、吕夷简等人，纷纷色变，他们都不是没有想过支持苗贵妃，但是苗贵妃深居浅出，一向低调，和李迪、吕夷简等人都没有关系，所以不被他们支持，现在居然跑出来一个王素支持苗贵妃，想想王素和赵磊的关系，再想想赵磊曾经救过皇子昕，这件事情的大致轮廓马上被李迪和吕夷简等人勾画出来。 王素的话出口，官家赵祯的脸色马上变得阴转晴，明显高兴起来，看到这种情况李迪和吕夷简等人都已经猜到，赵磊已经打动了官家的心。 而这个时候，同样看清官家脸色的中立看热闹的官员和王素一派的官员，马上出列支持苗贵妃立后，这些官员虽然都不是什么重臣，但是胜在人多，很快将李迪和吕夷简等人压了下去。 “苗贵妃产下龙子，确实有功于社稷，加上德才众望所归，立她为后，想必没有人会反对了。”官家赵祯终于打响最后一枪，一脸微笑的对所有文武大臣说道。 李迪和吕夷简等人相互苦笑看看，但谁都不敢说出反对的话，因为苗贵妃出身比陈美人好，在宫中资历比曹美人高，加上母凭子贵，谁敢反驳，再说用什么理由反驳。 到无人反对，官家赵祯很快拍板定案，下诏宣布苗贵妃成为新的皇后。 皇后之争，远在庆州的赵磊成为最后的渔翁，但是和李迪、吕夷简结下的仇更深了，深的彼此已经再没有化解的地步。 第十七章 白石寨 清晨，天气不错，晴朗无云，秋后的阳光照射在身上，非常的舒服。 指挥所外，赵磊和杨文广还有狄青等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平铺在桌子上的庆州山川地理图。 “西夏入侵我大宋的路线，一般有三条，第一条是东线南下，可入侵兰州、熙州等地，第二条是中线南下，入侵我庆州和延安府，第三条是西路直接入侵三边，现在元昊拿下猫牛城返回西夏，而且平定了内部的叛乱，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报复我大宋联合唃厮啰对付西夏，所以末将认为，西夏元昊不久肯定会派兵侵扰我大宋。”杨文广指着桌子上的庆州山川地理图，郑重的对周围站着的赵磊、狄青、唐杰还有军中姐妹花等人说道。 “元昊不会亲自动手的，惹怒我大宋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就算报复，最多也就是只是投靠西夏的少数民族，在边疆劫掠一番，所以我们要对付的，估计只有马岭寨的羌人还有少量的西夏士卒，本官估计人数不会多于两万人。”赵磊摸着下巴，沉吟一番对周围人说道。 “两万五千人，不会的，西夏从来没有一次性派这么多军队侵扰大宋，再说西夏刚刚损失几万军队，加上三面受敌，而且可能派出这么多军队侵袭庆州呢！”狄青马上反驳说道。 “西夏派出多少军队过来，等他们出动了就会知道。现在我们讨论地是将那些迁移过来的士卒家人安顿在那里，现在已经将近七百多户，三千多人来到庆州，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安顿他们，而不是商量那些还没有出动的西夏军队。”杨金花看到赵磊等人居然商量着跑题了，马上纠正他们的错误说道。 赵磊和杨文广等人相互呵呵会心一笑。他们现在已经融入军人的角色，无论做什么都开始从军人地角度去看，才会商量安顿迁移军属的时候跑题。 “庆州知州孙大人已经将各种物资准备完善，现在只等我们商量出来军屯的地方了，赵大人觉得军屯应该放在那里为好呢？”狄青对赵磊恭敬的问道。 “军屯的地方，最好是靠近边境，而且要有坚固的城寨可以依靠，本官认为，这里是最适当的地方。”赵磊手指地图上一个地方，自信的说道。 “白石寨！”在庆州服役二十多年。熟知庆州地理的唐杰，惊讶的看着赵磊指地地方说道。 “白石寨？什么地方？”萧若若看着唐杰疑惑问道。 “天圣七年，西夏派兵在庆州和西夏的汴京修筑白豹城，然后一直向南修建城寨，以便侵略我大宋。这些城寨最远的深入我大宋领土一百多里，隔断延安府和庆州之间的联系，后来永兴军指挥使派兵攻打这些城寨，一直将西夏军逼入白豹城，然后拆除了很多城寨。而这白石寨，是边疆没有被拆除的城寨之一，在白豹城东南四十多里地地方。那里基本没有什么人烟，附近不但有大片荒芜的田地，还有开辟的梯田和天然的牧场，是个军屯的好地方。”唐杰很仔细地将白石寨的事情说了出来。 “距离西夏的白豹城这么近，在那里军屯会不会惹来西夏军地攻击啊？”杨金花有些不明白的说道。 “应该不会，白豹城附近的城寨被拔除之后，西夏人已经渐渐放弃那个城堡，只留下一个营的五百老弱在那里留守，好几天都没有动过了。况且白石寨建在险峻的山陵之上，虽然比不上我们军营，但是相差也不远，加上大人允许裁掉的那些士卒保留手中武器，白豹城的西夏人不敢攻击白石寨的。”狄青想了想，沉声说道。 “本官也仔细询问过孙大人白石寨的情况，那个山寨保存完好，可以容纳一万百姓居住，周围又有粮田牧场，是军屯地好地方，唯一的疑虑就是白豹城的西夏人，不过我们可以在白石寨和白豹城中间建立烽火台，四十多里的距离，加上白豹城没有骑兵，估计比庆州百姓还要安全，我们这里距离白石寨也不过六十里的距离，骑兵闻讯可至，根本不怕西夏人的侵袭，况且裁掉那些士卒还留有兵器，如果他们遇到西夏人不敢反抗，军屯在庆州城周围也不会安全的。”赵磊正色说道。 “既然大人已经拿定主意，末将等人全凭差遣！”看到赵磊已经打算好了，狄青等人当然不可能反驳，顺水推舟的支持说道。 “好！既然如此，这几天军营士卒就不用训练了，跟迁移来的百姓一起去白石寨，修建房屋，开垦荒地。”赵磊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 白石寨如同庆州军营，也是建立在山腰上的营寨，不同的是庆州军营是青石营寨，而白石寨则是巨木搭建而成。 白石寨内十分宽阔而平坦，但杂草处处，周围西夏人搭建的木屋依然矗立山腰之上，灰尘积厚，蛛网丛生，不过打扫一下，就可以居住进去。 接近午时，一条长长的队伍，拖家带口，慢慢来到白石寨内，队伍的两旁，上千大宋骑兵和两三千大宋步卒护卫着这条队伍。 “大人！前面就是白石寨了。”领路的庆州官员，恭敬的对骑在战马之上的赵磊说道。 “前面就是白石寨了啊！周围景色不错啊，如果没有那些可恶的西夏人，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啊！”赵磊看着白石寨周围的景色，感叹的说道。 “敌袭！西夏马贼来了。”长长队伍的中间，突然有人出凄厉的喊叫，然后整个迁移队伍，仿佛沸腾的热水，“轰”一下混乱起来。 队伍中的老人，恐惧而颤抖的呆坐在地上，一脸煞白看着白豹城方向疾驰而来的骑兵，而队伍的青壮和妇女，带着儿女四散奔逃，一边逃口中还生恐惧的喊叫声。 来迁移百姓所带的口粮种子，生活用品，散落一地，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老人和孩子，被抛弃在队伍之中，孤苦无依的哭泣着。 “这就是大人准备用来军屯抵御西夏侵袭的退伍士卒和百姓，真是太……”萧若若一脸惊骇的看着那些惊惶失措而四散奔逃的百姓，不可思议的说道。 赵磊一脸苦涩的看着远方而来的骑兵，他们本来是赵磊派去寻找地方建立烽火台的骑兵队伍，如今却被队伍中的人误解成西夏人，反而吓得迁移队伍四散奔逃。 “大人！末将很怀疑这些胆子比耗子还小，个性比兔子还温顺的百姓，有胆量在这里军屯抵抗西夏，看今天这个样子，恐怕西夏人一来，他们就会马上跑得无影无踪，将辛苦耕种的粮食和放牧的牛羊送给西夏人，然后再向朝廷要赈济，听说边疆很多百姓都是这么做。”赵磊身后的范全，鄙视的看着那些四散奔逃的大宋百姓，大声对赵磊说道。 “愿意来这里的都是南人，南人富足，但土地兼并严重，很多百姓都无可耕只田，所以才愿意来到这里来军屯，但是相比生活寒苦，临近边疆的北人来说，生活平静富足的南人更加珍惜生命，末将曾经换防去过江南，那里的军队更加腐朽不堪，骑兵营的士卒很少精于骑术，很多人了粮饷要雇挑夫来运送，加上不缺吃穿，很少有人愿意当兵，军队的战斗力更是低的可笑，天圣二年岭南动乱，三百叛军居然击溃了一军的兵马，可是足足两千五百人啊！说起来真的可笑，大宋军队如果再不改革，恐怕过三五十年，就没有可用之兵了。”这里年龄最大的唐杰，看着混乱的百姓和维持秩序的庆州军士卒，感叹的说道。 赵磊皱眉不语，他开始怀疑自己军屯的提议是不是真的正确，让这些温驯兔子一样的百姓在这里屯田，除了给西夏人劫掠的机会，真的能抵御西夏人的侵袭吗！ “启禀大人！迁移百姓已经安稳下来，不过刚才的混乱死了两个老人和一个孩子，死者的家人正在哭闹，请问大人如何处理？”领路的庆州官员这时走了过来，看着赵磊有些黑的怒容，低声的请示说道。 “死者就地掩埋，哭闹的死者家人，谁害死他们让他们找谁去！将牛车上的物资给他们留下，房屋耕地让他们自己弄去，告诉他们，以后除非西夏人来袭，否则再生什么事情，庆州一律不管，！三千人护卫的七千百姓，其中还有两千多手持刀枪的退伍士卒，居然被上百自己人的骑兵吓成这个样子，还死了三个人，说出去真是丢人啊！我们走，让这些家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赵磊越想越气，大声咆哮的说完，拨转马头扬鞭离开。 杨文广、狄青、唐杰和杨金花以及萧若若等人，怜悯的看着那些南方来得迁移屯边百姓，也策马扬鞭离开了。 第十八章 战前 大宋立国百年，从定都汴京之后，从来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影响汴京的繁荣，无论是当年的统一之战、宋辽之战，还是朝廷内部的纷争，都不能影响到越来越繁荣的东都汴梁。 西夏使者要求大宋换回西夏俘虏苏奴儿，而朝廷拒不交还，西北战火将起！ 这个消息最近被汴京百姓穿的沸沸扬扬，但是憧憬在大宋强大、威震四夷梦境中的汴京百姓，谁都没有将西北那个小小的西夏党项人放在眼中，毕竟当年领土跟大宋相差无几的辽国都无法威胁到大宋，区区西夏，在汴京百姓的眼中根本不在话下。 不但汴京百姓有这种想法，就是朝廷百官，所有人都有着这种想法，毕竟西夏做了大宋这么多年的藩邦，虽然屡有摩擦，但都是小打小闹，上万规模的战争都没有生过，而西夏也从来没有占据大宋一点的领土，而在朝廷百官看来，拥有一百二十万正规军的大宋，怎么会惧怕区区西夏小国呢！ 汴京皇城皇仪殿，龙椅上的官家赵祯，身体和精神大好，本来瘦弱下来的身体，经过调理已经好转，再加上后宫苗皇后关心下赵祯最近很少近女色，精神也大为好转，一扫萎靡气色，满面红光，从新焕英俊小伙的容光。 皇仪殿下，孟王赵元俨正出列向所有人叙述着掌控下的秘卫从西夏得到地情报。 西夏元昊虽然表面上仍向宋朝、辽朝称臣纳贡但元昊的车马、服饰、仪卫都是按照帝王的规格设计。除了没有向天下诏告称帝的野心，一切享受都已经是帝王级别的了。 而不久之前，元昊的谋士杨守素上书元昊，称元昊“神武立功，德威御众，要必建元表岁。以示维新，国家累世经营，规模宏远，犹遵中国旧号，岂足彪炳皇献，昭示区宇？”，意思就是让元昊开始称帝建国前地准备，先建立自己的年号。 野心勃勃的元昊采纳了杨守素的建议，改显道年号为开运，却被手下臣子反驳说开运是五代时期后晋亡国的年号。于是元昊又改开运为广运，定今年为广运元年。 “西夏元昊不但改了年号，而且正在我大宋和西夏的边境集结兵马，恐怕意图不轨，而西夏留在汴京的使臣再次要求朝廷交还苏奴儿。臣以为，如果朝廷不交还苏奴儿，西夏定然会以这个借口于我大宋开战。”孟王赵元俨看看官家赵祯和周围的朝臣，沉声说道。 “启禀官家，微臣不同意王爷的看法。西夏刚刚和唃厮啰大战一场，虽然攻克了猫牛城，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前后苏奴儿战败被俘，损失兵马两万，后有元昊攻打猫牛城月余不克，损失更加达到六万人之多，而西夏不过四十万兵马，加上兴庆府平定内乱的损失，估计西夏这段时间损失地兵马不下十万，这么大的损失。没有三五年的时间，很难恢复，所以微臣以为西夏元昊根本不敢与我大宋开战。”一位身材圆胖，年约五旬，身着紫色官袍的和蔼老头，出列生反驳孟王赵元俨说道，这个人就是刚刚任职枢密副使的李咨。 “西夏元昊刚愎自用、睚眦必报，如今朝廷拒不送换战俘苏奴儿，必定触怒于他，元昊一定会报复我大宋，虽然西夏现在损失惨重，但是他在我大宋边境留守地士卒却没有丝毫损失，加上西北我大宋境内外通西夏的羌人，元昊未必没有跟我大宋一战之力，所以微臣赞同王爷的看法，西夏元昊必定会出兵侵袭我大宋边疆的。”宰相吕夷简这时出列支持孟王赵元俨说道。 “王曙！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呢？”官家赵祯听到几位重臣关于对西夏的争论，对枢密使王曙问道。 枢密使王曙听到官家赵祯地话，沉吟一番，出列朗声说道：“官家！无论西夏是否会对我大宋开战，我大宋都不会主动对西夏开战的，所以只要官家派人告诉边疆几路的指挥使和防御使，小心防御西夏就可以了，依微臣看，凭西夏小国地实力，根本不是我大宋边疆精锐的对手。” 官家赵祯听到枢密使王曙的话，赞许的点点头，然后吩咐旁边的内侍阎文应去办理这些事情了。 “好了！除了这件事情，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官家赵祯坐在龙椅之上，懒洋洋的轻声问道。 “回禀官家，微臣有本，户部副使王沿、孙昭两位大人已经返回汴京，他们说大名府受灾严重，其中德、博二州洪水危害甚大，微臣建议朝廷马上派人前往大名府，堵塞决口的黄河。”参知政事宋绶出列之后朗声说完，将一封奏折递给龙椅旁边的阎文应。 官家赵祯结果阎文应手中的奏折，仔细看完，心中已经，他没有想到这次水灾这么严重，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一百六十多万百姓被波及，死亡人数也达到将近两万人，受波及地州县达到四十多个，十几个州县被洪水彻底淹没，预计损失在一千四百万贯左右。 “宋爱卿，你和户部马上拿出一个赈灾的具体办法，转呈门下和中书决议后，马上实施！”官家赵祯看着触目惊心的伤亡数字，沉声对宋绶大声说道。 …… 十月已经是秋末冬初，天气渐渐寒冷，庆州军营之中，却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举！劈！”随着步卒指挥使狄青一句句口号，军营广场上三千士卒，举起手中武器，用力的朝前面砍去。 军营最高处的指挥所内，赵磊和杨文广等人依然在围着庆州山川地理图议论着西夏随时可能起的攻击。 “赵大人！自从接到枢密院命令，末将就派出以五人为一小队的骑兵探马，总共四十队探马，日夜巡视边疆，而且重点警戒马岭寨，加上最近枢密院送来的情报，末将觉得西夏已经应该准备好了，估计入侵就在这段时间，而探马也回报马岭寨的羌人正在聚集，寨中青壮纷纷回到寨中，更分配到了一批锋利武器，估计是西夏提供，所以末将以为现在应该提高警惕，西夏随时会入侵边境。”杨文广看着地图，对周围人仔细说道。 “官家不允许我们主动挑衅，否则我们完全可以主动出击，杀到西夏。”同样在看地图的萧若若大大咧咧的说道。 “既然断定西夏军这段日子要出兵，杨将军要加派探马注意西夏军和马岭寨羌人的动静，只要他们一出现，我们就给他迎头痛击，让他们知道我大宋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赵磊看着地图，沉声说道。 “这次西夏人绝对不会让羌人独自出动，他们一定会派来军队在后面拣便宜，我们要确定西夏人会通过那条路线出兵，也好做万全的准备。”杨金花正色的对赵磊说道。 赵磊看着庆州山川地理图，沉吟一番，手一挥指向地图说道：“看看这里！” “白豹城！”杨金花看着地图惊呼说道。 “不错！如果西夏入侵我大宋，这里肯定是第一选择的落脚点和必经路线，毕竟他们也在白豹城经营好多年，在白豹城中肯定保留着一些战争物资，加上熟悉周围的环境，他们一定会以白豹城为侵略前沿阵地的。”赵磊十分自信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派兵埋伏在白豹城附近，随时可以偷袭过来的西夏军。”萧若若看着地图，思索一番对赵磊问道。 “不行！白豹城附近西夏人比我们更熟悉，我们埋伏在那里，很容易被西夏人现，如果他们派出大军围剿我们，没有永兴军的援助，恐怕我们难以对抗前来的西夏军，况且庆州内部还有马岭寨的羌人需要对付，我们根本无法分兵对付白豹城的西夏军队，仅仅是马岭寨的羌人，就够我们对付的了。”杨文广看着萧若若和杨金花，笑着摇头说道。 “好了，闲话就不要说那么多了，杨将军，你马上加派探马，密切注意马岭寨的羌人动向还有白豹城的西夏军动向；若若，你马上派人前往永兴军，和王德用大人联络，让永兴军随时准备支援我们；金花，马上让狄将军停止训练，让士卒们养精蓄锐，随时准备突的战斗；唐将军，你去白石寨，通知白石寨里面军屯的百姓还有退伍士卒，告诉他们时刻注视烽火台的动向，西夏军一旦除了白豹城，就固守白石寨待援。”赵磊一一点名马上将任务布置下去。 “太好了，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仗要打了。”萧若若惊喜而兴奋的说道，她旁边的杨金花，同样兴奋的点点头。 两个胆大包天的暴力女！看着萧若若和杨金花。赵磊心中感叹的想到。 …… 大宋明道二年十月底，西夏元昊派两千擒生军骑兵和一万步军进驻白豹城，同时命令马岭寨归顺西夏的羌人出兵五千，准备劫掠大宋，以报大宋结盟唃厮啰，拒不返还苏奴儿的仇怨。 在元昊屯兵白豹城的同时，他还派出一万五千驻扎在府州边境的士卒，出兵府州，牵制府州大宋军队。 十月底，西夏和大宋的军队同时集结在宋和西夏的边境，大战一触即，整个大宋西北边境，密布着紧张的战前气氛，大有风雨欲来，席卷一切的预兆。 第十九章 疑惑 大宋与西夏接壤的西北三路中，永兴军路居其中，府延安府更是大宋有名的奇城。 延安府地处黄土高原，历来是黄土高原政治、经济、文化和军事中心，素有“宝塔钟声三川闻、五城三山绕城桓”的说法，这里的三川是指围绕延安府的东川河、南川河和西川河三处河谷，三山是指位于城周的凤凰山、清凉山和宝塔山，而五城则是指延安府五城共存的局面。 延安府之奇就奇在它有五座各代城池组成，这五座城池，就是秦朝修建的高奴城、隋初修建的肤施城、唐朝修建的府城、五代修建南围城和宋初修建的北围城。 延安府五城之中，做为府城北方咽喉的北围城，就是永兴军驻扎的军营，它通过府城北门的一座石桥和府城相连，可以攻守互补，是防御能力最强的军事城堡。 而府城东的南围城，是延安府五城的一座，同样是驻军的地方，驻扎的却是延安府的厢军，由于南围城建在东川河边高耸的宝塔山上，设有烽火台，所以主要是负责警戒外敌的出现。 南围城雄伟壮观的烽火台之上，永兴军路的大小指挥使、防御使和军方将领们，在永兴军指挥使王德用的率领，齐聚一堂，议论着如何迎战已经开始入侵的西夏大军。 长相奇特，面容黝黑，肌肤却白皙地王德用。一身铁甲站在南围城的烽火台上，登高远眺，注视着北方的连绵山脉。 王德用的周围，环庆路都监齐宋矩、走马承受赵德宣、永兴军都监王文等军方将领，聚集在整个永兴军路地理图的旁边，低声议论纷纷。 “西夏军现在有什么动向？”王德用深深的看了一眼远方地大宋江山转头对负责军情的永兴军都监王文问道。 年约三旬，出身书香世家，文质彬彬的永兴军都监王文，对王德用躬身一诺，挥洒自如的说道：“大人，根据最新的消息，西夏军在永兴军路派出两路大军，一路是马岭寨的羌人五千兵马，由马岭寨羌人部落的领扎西率领，大约有两千骑兵。受到西夏的支援，装备非常精良，跟以前大不相同。 另一路在白豹城，由西夏元昊手下猛将嵬名守全，率领一万两千大军。已经进驻白豹城，只等马岭寨的羌军牵制住庆州军，他们一定会马上出兵白豹城的。” “一万七千人，难道元昊准备用这么一点点兵力吞掉庆州乃至整个永兴军路吗？”身材矮胖，看上去很和善地走马承受赵德宣。傲然说道，他本是大宋宗室出身，也是刘太后归天之后才来到永兴军。来到之后还没有见过西夏军的强大战斗力，同时也不明白大宋和西夏军队的差距，所以很轻视地小军少的西夏。 “赵大人不可小窥西夏军这一万七千人，无论来自马岭寨的五千羌军还是白豹城地一万两千西夏军，都不是容易对付的，加上白豹城还有两千西夏军中最精锐的擒生军，外加西夏大将嵬名守全的勇猛之名，这次西夏来势汹汹，绝对不容易对付。”身着重甲的环庆路都监齐宋矩。神色郑重地说道。 “庆州军防御使赵磊现在应该已经得到消息，出兵迎击马岭寨的羌军了吧？”王德用看着永兴路地形图，对旁边负责军情的王文问道。 “不错！庆州军已经派人来禀报，赵大人已经率领六千士卒迎战马岭寨地羌军，而且赵大人早有准备，计划周详，而且不许我们派出援兵支援他们，但是白豹城的西夏军，却需要永兴军去对付了。”王文拱手对王德用恭敬说道。 “庆州防御使王大人干得不错，他在白豹城和庆州城的中间建立了一个军屯地点，好像在白石寨，里面有两千多退伍士卒，而且还有不少退伍给的兵器，有这些人在白石寨，西夏军绝对不敢跃过白石寨直接攻打其他地方，所以一定要拿下白石寨之后才攻打庆州其他地方，白石寨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这给我们赢得很多时间，环庆路都监齐宋矩、走马承受赵德宣宁州都监王文，你们三个，马上各率领一万兵马，前往白石寨，一定要守住白石寨，拖住西夏军的主力，为府州和庆州兵马赢得时间，然后合围白豹城的西夏军。”王德用看完地图，郑重的对旁边的三位文武将领大声吩咐说道。 “是！末将遵命！”王文等三人同时抱拳说道。 …… 庆州西北几十里范围内，都是连绵不觉的群山丘陵，山虽不高，但高低起伏不尽，绝对是隐藏行踪地好地方，而赵磊的六千人马，就隐藏在马岭寨到庆州城的笔直路线之间的一座山谷之中。 清松谷是庆州到马岭寨路途中间的一座无名山谷，山谷中遍布青松，因此得名。 秋风萧瑟，寒意深深的青松谷之中，一座简易的营寨矗立其中，营寨之中，静若寒蝉，不但没有丝毫的声音，就是人烟之色也丝毫看不到，仿佛一座空荡荡的空营。 然而走入这座空荡荡的军营才现，这座军营之中，到处是小心翼翼，一脸警戒的庆州军士卒，还有几千战马，蒙嘴包蹄静静的站在马廊之中。 军营正中一座不起眼的营帐之中，庆州军中的高级将领赵磊、杨文广、狄青和杨金花、萧若若等人，全部在座，而营寨的墙上，一面巨大的庆州地形图挂在那里。 赵磊手中拿着一枝光松枝，指着庆州地形图对周围的将领沉声说道：“刚才探马来报，马岭寨的羌军已经在他们部落领扎西的率领下，走到蛇峰了。” “蛇峰！有没有搞错啊！扎西不是率领五千人马两天前就出了吗！这么长时间，才走了不到二十里，才到蛇峰，他们准备学乌龟啊！”萧若若看着地图上蛇峰的位置，惊讶的说道。 “搞不明白，他们是现我们在埋伏呢？还是别有用心，行军当，走这么慢，不是明摆着给我们反映的时间，让我们阻击他们吗！”杨文广也一脸疑惑的问道。 “仔细看地图，现在西夏军在我们大宋境内，总共有三支军队，府州的不用理他们，他们肯定不能跃过府州直接来庆州，现在剩下庆州境内两支，一支就是我们正对的扎西率领的五千羌军，另一支就是白豹城的西夏军，他们东西呼应，应该用极快的度劫掠各地，然后合军一处，攻打庆州，威胁大宋江山，这才是元昊报复大宋最好的仿佛，然而他们现在连行军都这么慢吞吞的，和以前的作风差距很大啊！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阴谋。”狄青看着庆州地图，同样疑惑的对赵磊问道。 阴谋！听到狄青和杨文广的话，赵磊微微一愣，更加仔细的盯着庆州地图看了起来。 “马岭寨距离庆州七十多里，而白豹城距离庆州二百多里，你们说马岭寨的羌军是不是在拖着我们，然后让白豹城的西夏军奇袭庆州啊？”杨金花看着地图，突奇想的说道。 “奇袭庆州城，怎么可能，虽然庆州城和城外军营只剩下四千厢军，但是沿边都巡检杨遵大人和柔远寨监押卢训大人已经率领两千五百人进驻庆州，防御西夏军和羌军的突袭，再加上白石寨横在庆州和白豹城的中间，如果西夏军敢突袭庆州，短时间一定拿不下庆州城，等永兴军的援军源源不断来到庆州，到时他们连退路都被白石寨阻断，进退两难之下，会全军覆没，冒这么大的风险只为报复大宋，得不偿失吧！”听到杨金花的话，狄青马上反驳说道。 “那会不会是羌军在搞鬼，暗渡陈仓、声东击西？”杨文广探询式的对所有人问道。 “无论如何，我们的原定计划不能改变，既然我们已经想好在这里埋伏等待马岭寨的羌军，就不能随意的改变计划，一旦让敌人牵着我们的鼻子走，到时进退失措，恐怕会有更大问题，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听清楚羌军和西夏军的行踪，然后以不变应付万变。”赵磊看着杨文广和狄青等人，正色说道。 “是，大人，末将马上加派探马，时时刻刻注视羌军和西夏军的动向。”杨文广听到赵磊的话，马上大声说道。 “末将也加强和永兴军那方面的联系，最快时间将西夏的图谋查探出来。”狄青也点头说道。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过去一天，西线的羌军依然用他们乌龟一样的度前进着，而东线的西夏军，则突然在一天之间突然失去踪迹，纵使大宋探马用尽力气，也再找不到一丝西夏军存在的痕迹，仿佛那一万两千西夏军凭空消失了。 得知这个消息，无论隐藏在青松谷的赵磊，还是远在延安府的王德用，均大吃一惊，而还在路上的增援部队，更加快马加鞭赶往白石寨塌。 而已经驻扎在庆州城的沿边都巡检杨遵，也同时率领七百精锐骑兵，日夜不停在大宋和西夏的边境寻找西夏军的踪迹。 西夏军，他们究竟在那里呢？ 第二十章 战始 青松谷庆州军军营之中，赵磊一脸阴沉的看着周围的将领，而杨文广等人，则低着头，仿佛犯错的小朋友一样站在那里。 “为什么会这样？西夏军莫名其妙的消失在大山里，就算那里他们比我们熟悉，但是也不可能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啊！还有，我们派出的探马，居然接连消失十几组，将近一百骑兵，就这么失踪了，居然连在那里失踪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赵磊怒气冲冲的对杨文广说道。 听到赵磊骂杨文广，杨金花马上站出来报不平说道：“赵大人！这也不能全怪我哥哥，永兴军那边派出的探马，不也照样失踪很多人吗！这很明显是西夏军干得，看来他们就在庆州某些地方埋伏着，否则我军的探马不会失踪这么多的。” “西夏军究竟想干什么？他们究竟在那里呢？”狄青皱着眉头喃喃自语说道。 “不行！不能再等了，既然我们摸不清楚西夏军的意图，就要打乱他们的意图，我们马上攻击那些磨磨蹭蹭的羌军。”一身清爽官袍的赵磊，下定决心正色说道。 “杨将军，扎西率领的羌军走到那里了？”赵磊转头对杨文广问道。 “距离这里还有四十多里。”杨文广指着营帐墙上的庆州地理图对赵磊回答说道。 “杨将军，你马上率领骑兵为前锋。寻找羌军交战，本官率领步军紧跟其后，记得千万不可远离后军，要和后军保持五里地距离，以便随时增援。”赵磊对杨文广大声吩咐说道。 “末将领命！”杨文广抱拳大声说道，然后一整身上重甲。转身走出营帐。 “唐将军，你率领五百役卒，留守这个营寨，其他人，跟本官出征羌军。”赵磊一脸威严的看着周围的男女将领们，大声说道。 “遵命！”所有人都抱拳大声说道。 …… 一身改装的明光重甲，手持家传的点金亮银枪，杨文广站在营寨的大门之前，他地面前，是两千五百精锐的骑兵。都是经过他一手的训练，弓马娴熟的棒小伙子。 “你们都是大宋的子民，你们都是大宋最精锐的士卒，你们的责任是什么？告诉本将军！”杨文广看着眼前的两千五百精锐骑兵，大声的对他们说道。 “保家卫国！”两千五百骑兵知道等待终于到了尽头。今天就要真刀真枪和敌人干起来了，听到他们的统领杨文广地话，一起大声的说道，齐心协力的声调，直入云霄。令人热血沸腾。 “不错！你们的责任就是保家卫国！”杨文广大声的说完，声音愤怒地更加大声说道：“但是你们知道吗！你们将要面对的，是一群吃里爬外的无耻羌人。他们耕种着大宋的土地，却投靠西夏做西夏人的走狗，对我大宋百姓烧杀抢掠，你们之中有一部分也是本地人，应该知道那些残忍而暴虐地羌人罪行，两年前，那些投靠西夏的羌人，受命抢掠庆州，一路之上。抢掠一县九村，四千多大宋的百姓地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无数我们的兄弟姐妹被他们杀害或者当成畜生奴役，百里庆州，尸横遍野，你们告诉本将军，难道你们就愿意眼睁睁看着兄弟姐妹被羌人欺负而不想报仇吗！” “报仇！报仇！”杨文广的话激起骑兵士卒心中的怒火，他们曾经无数次看到过庆州附近被羌人焚毁的村庄，还有裸露在荒野的尸骨，想到马岭寨那些羌人的恶性，所有士卒眼睛红，杀意冲天的大声说道。 “好！既然你们想报仇，本将军告诉你们，马岭寨地羌人又出动了，他们受到西夏的指使，在领扎西的率领下，出兵五千，倾寨前来劫掠大宋，准备举起屠刀，将杀戮和悲伤带来庆州，告诉本将军，你们能就这么看着他们再一次将屠刀砍在我大宋无辜百姓的身上吗！”杨文广更加激昂的大声说道。 “不能！”站在战马旁边的两千五百骑兵，挥舞手中的朴刀和弓箭，愤恨的大声说道。 “马岭寨的羌人就在前面，开心整理他们个个手上都沾满了我大宋百姓的鲜血，让我们用手中的朴刀和弓箭，让那些羌人知道，我们大宋也不是好惹的，杀光那些来侵的羌人。”杨文广举起手中银枪，热血沸腾的大声说道。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在杨文广的引导之下，庆州骑兵心中对羌人的恨意和杀意，猛烈的迸出来，他们一个个两眼红的看着杨文广，愤怒的说道。 “庆州骑兵听令，上马，杀光那些羌人。”杨文广一马当先，提枪上马，率领麾下已经热血沸腾的两千五百骑兵，风一样卷出营寨，朝西北羌军安营安营的地方疾驰而去。 庆州骑兵的大声呼喝，被同时集结起来的两千五百步卒全部听到，看到骑兵已经出营，同样心中激愤的步卒，已经议论纷纷，要求出寨塌杀敌。 走出营帐的赵磊看到军心可用，决定在如今燃烧的士气上再加一把火，想到这里，他走到集结的步卒前面，看着他们，大声说道：“本官曾经听一位统率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卒不是好士卒，你们告诉本官，你们来到庆州当兵，想不想升官财？那么本官告诉你们，你们前面的羌人不但是你们的敌人，更是一堆堆的银钱，本官已经准备了六千两(从这里开始涉及到钱的事情全部从贯改成两，一贯就是一两)白花花地银子。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杀敌一人一两银子，低级将领十两，扎西和他身边的将领一百两，去吧！大宋的勇士，用你们手中的弓弩和刀枪。砍下敌人的头颅，显示你们地武勇，赚取你们的功勋和钱财，庆州步卒，出！” 赵磊的话更加实际，不但让庆州军得到心理上的复仇快感，而且丢出升官财的诱饵，让狄青统率下的两千五百步卒，更加热切的渴望着战斗的来临，嗷嗷大叫的跟随狄青。走出军营。 一时间！赵磊的身边，就剩下杨金花、萧若若这对军中姐妹花还有朱大力和赵明、范全这对羌人兄弟率领地五百骑兵卫队。 “我们走，跟在狄青的身后，看看那些羌军到底搞什么花样！”看着狄青率领两千五百步卒离开军营，渐渐西行。赵磊转身对杨金花等人说道，然后翻身上马，疾驰飞出营寨。 …… 马岭寨的羌军自从出了马岭寨之后，就稳扎稳打，每天行军不过十里就安营下寨。诡异的和赵磊率领的六千庆州军对持在群山之中。 庆州到马岭寨地山势并不险要，多时平缓的山坡，到处是不高的山包。而羌军的军营，就驻扎在一个山包之上，附近有一个小溪流过，军营的周围，布满丈高地木围栏，军营之中也同样静悄悄的，一副诡异的样子，丝毫不像紧张地军营。 庆州军营距离羌军军营不过四十里的路程，杨文广率领的骑兵队伍。不过两个时辰，就来到羌军军营的前面，而杨文广身后不足五里的地方，狄青率领的步军不紧不慢的走在他们的后面，再往后，赵磊率领的五百卫军，紧跟狄青地步军，谨慎的跟随着。 军心可用，气不可泄！杨文广当然明白他率领的骑兵现在的士气已经达到顶峰，所以率领骑兵队伍，也不多话，一路疾驰冲到羌军营寨的前面。 而羌军营寨中的警戒士卒，也现了庆州骑兵的到来，沉闷的牛角号马上吹响，大批的羌人身着各种千奇百怪的盔甲，从营帐中钻出来，快的集结起来。 杨文广观察一下羌军营寨的位置和弱点，手一挥，大声说道：“上勾锁，拉倒敌人的木围栏！” 庆州军中很少有攻城武器，事实上多山的庆州，各种笨重的攻城武器很难移动，加上无论西夏还是羌人，都很少建筑大城，除了西夏的白豹城，也只有羌人据点马岭寨这两座石头建造的城寨，但这次赵磊并不打算攻打马岭寨，所以并没有带攻城武器，只有军中随身携带一些简单而针对性的工具，其中之一就是对付木围栏的勾锁。 听到杨文广的命令，上百带着勾锁的骑兵，马上冲到阵前，手持射勾锁的小合蝉弩，大喝一声，用力拉开小合蝉弩，手指一松，带着勾锁的弩箭犹如怒吼闪电，射向最多有丈半高的木围栏。 轰！一声巨响，脆弱的木围栏并不能挡住锋利的勾锁弩箭，马上被勾锁弩箭刺穿，上百道细细的铁链通过勾锁弩箭，将木围栏缠了起来。 羌军和庆州军征战多年，那里能不明白庆州军的意思，很多羌军士卒马上呼喝举起手中武器，着朝勾锁弩箭砍去，企图砍断这些弩箭。 “拉！”但是杨文广并没有给他们反映的时间，看到勾锁弩箭成功，马上对上百骑兵大声命令说道。 听到杨文广的命令，上百骑兵拨转马头，然后将细铁链的一头绑在马身之上，一挥马鞭，驱使战马用力的将勾锁朝反防线拉去。 虽然上百勾锁弩箭有一部分没有射中，还有一些被羌军砍断，但是剩下的勾锁弩箭，却用力抓住木围栏，将本来就不结识的木围栏，渐渐的拉松动，最后“轰”的一声倒塌了。 到围栏倒塌，杨文广大声一声：“冲啊！”然后一马当先朝羌军营寨冲去。 而羌军营寨木围栏的后面，上千的羌军士卒已经举起手中弓箭刀枪，准备迎接庆州军的攻击。 嗖！一声轻响，马背之上的杨文广，拉满手中的两石黑漆弓，射出一支乌龙铁脊箭，箭如流星，穿过一位羌军士卒的胸膛，而他身后，更多的骑兵拉满手中的弓弩，朝羌军军营之中射去。 而羌军士卒也开始弯弓还击，战争，终于拉开帏幕！ 第二十一章 战场，装备带来实力的差距 庆州的天空中，充斥着杀戮的气息，羌军军营中，喊杀之声，冲天而起，震彻天空。 羌人营寨东南方的木围栏，已经坍塌百米，庆州骑兵通过这百米塌陷，已经冲向羌军军营。 羌军军营之中，上千羌军士卒，整齐的排列在塌陷的木围栏后面，手持长矛，斜指对天，一脸凶残的看着呼啸而来的庆州骑兵。 杨文广一马当先，手持银枪，**雪里红，旋风一样冲到羌军队伍前面，面对羌军摆出的长矛阵，丝毫不惊，一提马缰，雪里红高高跃起，半空之中的杨文广，手中银枪一抖，幻起万点银光，三个大吼朝杨文广挺矛直刺的羌军，只感觉喉间一痛，全身无力，软绵绵躺倒在战场之上。 多羌军看到杨文广的强大杀伤力，纷纷怒吼一声，更多的长矛刺向半空中的杨文广，但是他们的对面，更多的庆州军跃马而来，挥舞手中的朴刀，将挺着长矛的羌军砍倒在地。 骑兵和步卒的区别一览无遗，纵然羌军得到西夏的支援，得到一批铁杆长矛，但是对上庆州骑兵，也只能束手无策，纵然他们用长矛挡住上百骑兵的冲锋，但是源源不断的庆州骑兵，仿佛滚滚狼烟，转眼将羌军薄弱的阵线淹没。 两千五百庆州骑兵，在杨文广的率领下，仿佛一群恶狼，冲入羌军之中。他们手中地武器，化为狼牙，带着庆州百姓对羌军的仇恨，狠狠的咬在羌军的身上，转眼让众多羌军伤痕遍体。 就在这时，狄青率领两千五百身披步人甲的重装步兵。缓缓推进到羌军营寨不足一里的地方，而赵磊等人紧跟其后。 “大人！是不是令狄青将军也率军冲入营寨？”朱大力看着前方杨文广率领骑兵冲散羌军地阵形，手脚痒的兴奋对赵磊问道。 赵磊皱眉看着羌军阵形虽然被冲散，但并不恐惧的神情，不觉有些奇怪，再看看羌军由始至终，只出现两千人不到，心中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好像有些不对，他们的人还不到两千，其他士卒怎么没有出现。情报不是说羌军至少有五百骑兵吗？还有羌军的统领扎西，这些人都去那里了？”曾经和父亲萧容一起对抗辽国马贼，也算身经百战的萧若若，第一时间现不对头，郑重的对赵磊说道。 就在这时。喊杀之声突然从四面八方出现，羌军营寨左右，突然出现大批羌军，而五百羌军骑兵，也在赵磊等人的后方出现。 “玩十面埋伏啊？”看到羌军的伏兵突然出现。赵磊反而放下心中忧虑，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最可怕，事情清楚。赵磊反而不再紧张，看看营寨周围地战场形势，冷冷一笑，对朱大力低声说道：“传令，让狄青推进到倒塌的营寨前面，让杨文广尽力围剿营寨里面的羌军，我们后退，牵制扎西那五百骑兵。” “我们后退，如果那些伏兵放弃狄青转头攻击我们怎么办？”一脸大胡子的羌人赵明。马上紧张的对赵磊说道，现在地赵磊就是他和范全的衣食父母，全靠赵磊他们才能在庆州军中落脚，要知道庆州人非常排斥他们这些羌人，能够当上赵磊的亲兵，吃穿无忧，可不是容易找到工作，所以现在很在乎赵磊的安危。 “别多话，马上阻挡扎西那些骑兵的参战！”赵磊制止赵明地话，威严的大声说道，然后带着手下亲兵，迎向后方扎西率领的羌军骑兵。 …… 羌军军营之中，两千羌军已经被杨文广率领地骑兵冲散，仿佛无头的苍蝇，混乱的撞在一起，抵挡着庆州骑兵的进攻。 啊！一位相貌狰狞的羌军士卒，大喝一声，手中长矛犹如毒蛇吐芯，转眼刺入一位庆州骑兵的大腿，然后用力一拔，**一串的血珠，喷到羌军士卒的脸上，羌军士卒狰狞一笑，以为庆州骑兵和以前一样，受到这种伤绝对要落荒而逃了。 但是羌军士卒万万没有想到，他刺中的庆州骑兵，恰好是经历过屠狼之战地骑兵，而且在屠狼之战中身受重伤，所以面对被刺伤的大腿，庆州骑兵仿佛没有任何知觉，只是怒吼一声，手中马刀高高挥起，猛然落下，重重的砍在羌军士卒的脸上。 等待庆州骑兵逃跑的羌军士卒，万万没有想到被他刺伤的庆州骑兵不但没有逃窜，反而拼死反击，惊愕之间，避不开砍下的马刀，被马刀砍个正着。 为什么会这样，庆州骑兵一向懦弱胆小，为什么受了重伤不但不逃跑，还会反击！一脸凶残的羌兵，带着疑惑，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同样的一幕在羌军营寨中各处可见，习惯庆州骑兵低下战斗力的他们，突然之间现眼前的庆州军已经不是他们认知的庆州军，无畏而强大，纵使羌军身上穿着西夏从各地劫掠而来千奇百怪的盔甲，手中握着铁杆刚矛，但是却被庆州骑兵完全压制下来，到处充满杀戮和反抗。 杨文广手持银枪，来回冲杀，手下无一合之兵，突然现营寨之中有两位身材强壮，手持利斧的羌将，两人精诚合作，一个砍马腿，一个砍落马士卒，转眼已经杀死十几个庆州骑兵。 到这种情况的杨文广，拨转马头，呼啸朝两个羌将疾驰而去。 两个强壮的羌将也同时现杨文广，看到杨文广朝他们冲来，他们也大喝一声，举起手中利斧，朝杨文广跑去。 杨文广策马冲向两位羌将，马在中途，突然挂枪马背，取出两石黑漆弓，弯弓搭箭，嗖嗖两箭射向奔跑过来的羌将面门。 两位羌将看到两支乌龙铁脊箭分袭他们，手中利斧一横，用斧面挡在面门之前，但同时也挡住他们的实现。 趁着这个机会，杨文广已经策马来到两位羌将的身边，手中银枪快如闪电，贯穿一位羌将的胸膛。 就在一位羌将连交手都没有就被杨文广的诡计给暗算出临死惨叫的时候，令一位羌将终于反映过来，看到同伴惨死，愤怒的他大喝一声，手中长斧泰山压顶一般，朝杨文广砍去。 杨文广丝毫不惧羌将的利斧，手中银枪一拨，施展杨家祖传的卸字决，将羌将利斧上的力量引导到一边。 羌将看到力量十足的一斧居然无功，马上力劈变成横斩，朝杨文广的马腿砍去。 杨文广看到羌将的攻击，冷冷一笑，丝毫不理会坐下雪里红的安危，手中银枪一探，朝羌将喉咙刺去。 羌将也算条汉子，面对杨文广的攻击居然不躲不闪，一脸狰狞的继续砍向杨文广战马的马腿，在他看来，就算用他的命换来杨文广失去战马，也算值得了，因为失去战马之后，杨文广就会落入羌军步卒的包围之中，必死无疑。 然而羌将失算了，雪里红做为大宋最好的战马之一，不但负重和奔跑能力强，更加灵性十足，不用杨文广指挥，雪里红已经感觉到危险，左前蹄轻轻收起，令羌将的攻击再次无功。 羌将心中一惊，然而杨文广的银枪闪电一般刺了过来，再无闪躲的时间，喉咙一痛，羌将在无边的悔恨之中，惨死战场之中。 由于羌军低估了庆州骑兵的数量和战斗力，两千羌军被两千五百精锐骑兵冲散之后，再不能组织有力的反击，各自为战的羌兵虽然拼死反击，不过带给庆州骑兵不重的伤亡。 在杨文广斩杀两位羌军将领之后，剩余的羌军很快失去战斗意志，惊呼一声，四散奔逃。 杨文广冷笑看着四散奔逃的羌军，心中冷笑，他知道羌军营寨剩余的羌军，已经被吓破了胆，再无威胁，所以停止杀戮，看看只沾染少许鲜血的身体，满意的笑笑，朝营寨之外看去。 …… 羌军营寨之外，狄青率领的两千五百庆州军重装步兵，抵御着其他羌军的左右围攻。 大宋步兵绝对是有史以装备最强的重装步兵，两千五百身着步人甲的重装步兵排列整齐的防御阵形，仿佛一个防御力强的军事要塞，面临左右羌军的围攻，依然丝毫不慌。 狄青不愧是北宋唯一的名将之才，经过他训练的庆州军步卒，坚如磐石，长枪手、长刀手、长斧手三种长兵器士卒挺着手中武器，站在防御圆阵的最外围，而朴刀手和手持短剑的庆州步卒站在长兵器士卒的身后，帮助前面的同伴抵抗羌军连续的攻击，而圆阵的最中间，是指挥作战的狄青以及他身边五百弓弩手，这些弓弩手挽弓搭箭，不停将背囊中的弓弩箭射向左右攻击而来的羌军。 庆州军的弓弩手带给羌军巨大的伤亡，源源不断的弓弩穿透羌军身上的薄薄的盔甲，带给羌军死亡的恐惧，然而羌军的弓弩手，却只带给身着重甲的庆州重步兵很小的伤亡，那些弓弩居然无法穿透庆州军身上的重甲，只能凭借步人甲上的缝隙带给庆州军一些伤害。 装备！带来了实力的巨大差距！ 第二十二章 突变，擒生军的出现 羌军步卒虽然不畏死亡猛烈攻击庆州军的圆阵，但是装备的差距使得他们付出很大的代价，只给庆州军带来很少一部分损失。 羌军士卒的装备五花八门，他们得到西夏的装备，并不是西夏军的制式装备，而且西夏军从大宋、辽国、吐藩、回鹖等国家缴获的盔甲武器，这些盔甲武器并没有一件步人甲，这些羌军士卒身上穿的，只是薄薄的盔甲，身着这些盔甲的羌军士卒，很容易被庆州军的武器刺穿身上的盔甲，伤害到他们的身体，但相反他们手中的武器，虽然锋利，但是只有一部分最锋利的武器才能给身着步人甲的庆州军带来伤害。 狄青在圆阵之中冷静的看着战场的变化，虽然左右围攻的敌人比他率领的士卒多五百，但是敌我装备的差距实在太大，加上庆州军经过训练无论身体素质还是战斗意志都大有提高，羌军现在已经不能给庆州军带来威胁。 狄青刚刚绝对局面已经被控制，看向赵磊方向的时候，异变突然生。 感觉到地面传来微微的震动，狄青心中一惊，马上意识到这是大量骑兵策马疾驰带来的震动，然而杨文广率领的庆州骑兵还在羌军营寨之中，根本无法策马疾驰，究竟是那方军队，来自永兴军的援军，还是羌军又出现后援。 顺着震动的源头，狄青和杨文广同时朝东北方向看去。那个方向，突然出现滚滚尘土，铺天盖地而来。 到底是那方势力，狄青和杨文广同时疑惑而警戒地看去。 东北飞扬的尘土越来越近，狄青和杨文广同时看清尘土前面的熟悉身影。 那是一群令人惊恐的骑兵，他们个个身着和大宋步人甲相同的重甲。手中更是紧握相同的长刀，最诡异地是，他们的头上，都戴着拥有两根长长牛角，外形狰狞怪异的黑色头盔，而最令人的惊讶的是他们坐下的战马，要知道这些人个个都是高大的壮汉，身上更披挂着六七十斤的重甲，加上武器的重量，也就是说每匹战马都负担着将近三百斤的重量。而且能够长途奔袭，这说明他们**地每匹战马，素质之高，绝对不亚于杨文广**的雪里红。 “西夏擒生军骑兵！”杨文广和狄青看到疾驰而来的恐怖骑兵，都心惊的大声叫了出来。 …… 赵磊率领手下庆州军最精锐的五百骑兵卫队。一路疾驰来到后方羌军统帅扎西同样率领地五百骑兵。 但是令赵磊疑惑的是，当他率领如狼似虎的骑兵到达羌军骑兵面前的时候，羌军骑兵一点动手的迹象都没有地冷冷看着到来的赵磊等人。 来到羌军面前的赵磊，疑惑地一摆手，五百庆州骑兵站在羌军骑兵不足百步距离的地方。静静看着眼前的敌人。 “扎西呢？让他出来答话！”赵磊看着眼前一脸漠然冷静的羌军骑兵，冷冷说道。 赵磊话音落地，羌军队伍缓缓分开。一个年约四旬，留着短须的粗矮壮汉，带着四位身着重甲的羌军将领，缓缓走了出来。 “你就是新来的庆州防御使赵磊赵三绝！”粗矮壮汉看着赵磊，沉声问道。 “不错！本官正是赵磊，你是扎西？”赵磊看着粗矮壮汉，冷冷说道。 “哈哈！不错！我正是扎西，没有想到，大宋大名鼎鼎的赵三绝。居然是个身体强壮的大汉，真看不出身材强壮地你是个文士，对了，好像你曾经跟杨文广切磋过武艺，最后还获胜了，看来以后要叫你赵四绝才对。”粗矮的扎西，看着身材高大健壮的赵磊，大笑说道。 “本官可不是来套近乎的，既然你们做了西夏人的走狗，就要有做走狗的准备，走狗一向是被人宰的，准备战斗！”赵磊冷冷的看着扎西等羌军骑兵，冷酷的说道。 “慢着！”看到赵磊马上准备战斗，扎西连忙阻止说道。 赵磊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扎西，而他身后的萧若若、杨金花、朱大力、赵明和范全等人，同样的表情看着前面的扎西。 “不要这么着急，我们可是统帅，不能像下面那些人一样进行无意义的战斗，不如我们来玩几场，看看庆州军在你的带领下有什么进步！”扎西看着赵磊，淡淡说道。 这个扎西搞什么鬼！赵磊疑惑的看着扎西，然后看看跃跃欲试的萧若若等男女将军，最后对扎西冷冷说道：“怎么玩？” “我们都派出一个人，单条，如果我们输了就退回马岭寨，如果你们输了，就退回庆州军营，赵磊，你觉得怎么样？”扎西看着赵磊等人，笑眯眯的说道。 “有问题！他们好像在拖延时间！”萧若若马上看出扎西等人的意图，低声对赵磊说道。 “好！朱大力，你去秤秤以善战闻名的马岭寨羌人到底善战到什么地步！”赵磊转头看看战场的形势，冷冷一笑，对身后人高马大的朱大力说道。 “遵命！大人！”早已经手痒的朱大力，听到赵磊点将之后，兴奋的笑笑，策马走了出去，他身上只是简单的皮甲，但是却手持重达一百二十斤的龙大刀，加上他两百多斤的体重，他**战马，很明显不能承受这么大的重量，短时间也许能够载着朱大力作战，但是时间一长，肯定会被累垮。 “庆州军防御使赵磊亲兵朱大力，前来请教！”朱大力策马走到两军阵前。横刀抱拳说道，一副江湖人地口吻。 羌军阵中，扎西还没有说话，他身边一个块头最大，看上去最强壮的将领，手持巨大狼牙棒。拍马而出，走到朱大力面前，大声说道：“马岭寨羌人第一猛将合罗前来领教！” 羌人猛将合罗说完，也不待朱大力回话，手中狼牙棒一挥，猛力朝朱大力砸去。 “来得好！”朱大力大喝一声，双手紧握龙刀，用力的朝砸来的狼牙棒格挡而去。 叮！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音传来，合罗的狼牙棒被高高弹起，而合罗。双手麻木，糊口震裂流血，一脸震惊地看着朱大力，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力量，居然摆给对面的敌将。这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耻辱，但同时也引起他的恐惧。 朱大力本来用了十层的力量去格挡敌人的狼牙棒，但是没有想到敌人的力量却没有想象中的强，害的他差点丢掉手中龙刀。鄙视地看着合罗有名无实的名号还有那个大号狼牙棒，朱大力一声大喝，高举龙长刀。砍向合罗。 朱大力和合罗他们都不知道，朱大力的力量在一亿大宋人当中，也算数一数二的，在庆州军中乃至整个永兴军中，能够挥舞一百多斤的武器，挽三石重弓地，也不过区区几人，而合罗，不过是十几万羌人中的佼佼者。强弱一眼分明。 朱大力手中的龙长刀猛烈的砍向合罗，而合罗心中不服气的用狼牙棒大力格挡，两个人就像小孩子打架一样，一招招地慢慢比起力气。 但是合罗的力气又怎么能够比得过朱大力呢！只不过挡了三刀，合罗虎口血流如注，双手再无半点力气，居然被朱大力一刀劈飞狼牙棒。 “去死！”朱大力一刀劈飞合罗的狼牙棒，怒喝一声，一刀横劈削而去。 合罗也不是笨人，手中兵器被磕飞之后，一缩头乌龟一样躲过朱大力横劈而来地削一刀，拨转马头转身准备逃走。 嗖！一支冷箭，转眼从赵磊的身后射出，流星赶月一样，激射向逃跑的合罗，而合罗专心逃跑，那里能够想到背后有人放冷箭，没有丝毫预兆，只感觉一阵猛烈疼痛，低头一看，现他的胸膛处突然冒出一截乌黑的铁箭头，合罗马上感觉到浑身无力，眼前一黑，掉落马下。 “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傣尔兄弟前来讨教！”看到合罗被暗箭射杀，扎西身边两个长相相似的壮汉，手持长刀，一拍战马，跃到阵前大声说道。 杨金花和萧若若两个军中巾帼，相互兴奋的对视一眼，然后各自手持兵器，准备出阵。 就在这时，阵阵马蹄轰鸣声传来，两千西夏擒生军骑兵的突然出现，马上引起庆州军和羌军的不同反映、 赵磊看到杀气腾腾，明显是身经百战劲旅模样地擒生军骑兵，心中一震，马上兴起不妙的念头，而赵磊身边见过擒生军的亲兵，马上惊讶的叫出擒生军的来历。 而赵磊对面的扎西，看到擒生军骑兵的出现，面色一喜，突然举起手中宝剑，大喝一声，身先士卒朝赵磊扑来。 果然是在拖延时间等候擒生军骑兵的到来，不过想凭借这两千骑兵翻身，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赵磊心中暗自想到。 但是赵磊却忘记一件事情，他现在来到羌军骑兵的面前，距离狄青有三四里的距离，而擒生军骑兵距离赵磊也不过七里之遥，而庆州骑兵，更远在狄青的身后，被狄青这些庆州步卒挡住，无法增援赵磊。 “大人！不好！擒生军骑兵是朝这边来得，他们想擒贼擒王！”萧若若一看擒生军骑兵一出现在战场之上，马上朝赵磊站的方向疾驰而来，心中一震，对赵磊大声吼道。 赵磊这时也现了擒生军骑兵的目的，但是他现在的处境实在不妙，如果后退和狄青率领的步兵汇合，身后就会有扎西率领的五百羌军骑兵尾随追杀，极有可能直接冲散狄青布下的圆阵，到时羌军和擒生军的骑兵汇合冲击之下，败势以定。 退不能退，左是擒生军骑兵，右是一座罕见的悬崖高山，而前面，则是来势汹汹的羌军骑兵，进退两难，赵磊如何抉择！ 第二十三章 战斗，超强武器的使用 左有强悍伏兵，前有凶残羌军，退不能退，赵磊率领五百骑兵，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绝对不能退，退后就是万丈深渊，死无葬身之地，左右也不能去，一边是两千装备精良，身经百战的擒生军骑兵，另一边则是无路山崖，危机来临，战马之上的赵磊更加冷静，看着前面呼啸逼近的羌军骑兵，赵磊知道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在短时间内击败眼前的羌军骑兵，然后带着身后的擒生军在附近兜，等狄青和杨文广等人收拾完羌军，就是反败为胜的时机了。 “冲啊！退则死路一条，打败前面的羌军骑兵，才是唯一的活路！”赵磊抽出随身挂在腰间，杨文广送给他的宝剑，身先士卒，拍马朝扎西等羌军将领冲去，他在心中，已经决定要用最后压箱底的绝招最快度干掉扎西和他身边的几位羌军将领，为身边的亲卫骑兵夺路而逃创造最好的机会。 赵磊一马当先冲向扎西的行动，很快引起连锁反映，擒生骑兵将领马上明白赵磊一行人的意图，呼啸一声，更加加快度朝赵磊等人疾驰而来，计算距离，如果扎西等羌军骑兵只要纠缠住赵磊等人五分钟，擒生骑兵就会赶到战场，将赵磊等等层层围困，剿杀赵磊之后，再从容消灭失去统领的杨文广和狄青等数千庆州军。 而同时现擒生军骑兵地狄青和杨文广等人也现他们的目标是最后方压阵的赵磊。正和羌军激战之中的狄青，震惊之下，以付出上百庆州军士卒生命为代价，将圆阵向前挪动几十米，给羌军营寨中的庆州骑兵留出一条缝隙，将庆州骑兵让出营寨。救援赵磊等人。 而杨文广这时也现了赵磊的危险处境，同时也现狄青本来完美地圆阵开始移动，给杨文广和手下骑兵分出一条救援的道路，看到这种情况，杨文广连忙集合追杀羌军败兵的骑兵，准备顺着狄青分出的道路，冲出营寨塌救援赵磊。 …… 赵磊一马当先，手持宝剑，他的左右是一红一绿身着同样样式盔甲的萧若若和杨金花，然后就是朱大力和赵明和范全等武功高墙的亲卫。护卫着赵磊，朝前面冲锋而去。 扎西率领手下几位羌军猛将，挥舞手中一面精钢巨斧，一脸狰狞冷笑朝赵磊冲了过去，他绝对不相信像赵磊这种有名的文士有冲锋陷阵的能力。他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冲到赵磊地身边，然后一斧子砍死赵磊，为胜利打下基础，顺便为惨死的羌军报仇。 赵磊一脸冷笑的冲向扎西，他的身边。手持银枪的杨金花和挥舞钢戟地萧若若，一脸兴奋的冲在他的左右。 距离越来越近，萧若若和杨金花清楚看到扎西和他身边猛将眼中的凛冽杀意。同时紧握手中兵器，准备来一场生死对决。 就在这时，赵磊突然将手中宝剑用力的朝扎西投掷而去，然后右手摸到腰间，拿出从来没有离过身地九二式手枪，打开枪身保险，对准一脸讥讽残忍笑容的扎西。 骑在上等战马上的扎西，突然看到他地目标赵磊投出手中宝剑，微微侧身。扎西躲过宝剑，讥讽的看着赵磊，心说赵磊果然是战场大傻瓜，居然就这么将唯一的武器扔掉了，冲过去砍死他。 扎西刚刚想到这里，突然现前面冲过来的赵磊，突然拿出一件奇怪的东西对着他。 赵磊紧握手枪对准扎西，此时两人的距离不足五米，他清楚的看到扎西猖狂大笑的嘴里牙缝中，没有嚼碎的肉沫。 可怜地扎西！赵磊没有一点怜悯意思的想到，一脸冷酷的扣动手枪扳机。 啪！一声轻响！ 扎西突然看到赵磊手中奇怪的东西，吐出一个看不清的东西，然后感觉眉心一凉，全身无力的掉落马下。 枪法果然不行啊！怪不得当年没有被特种部队录用，瞄准胸膛却打中眉心，枪法还真是“不错”啊！赵磊心中得意的自嘲一番，看到身边的杨金花和萧若若都兴奋的准备冲向扎西身后的羌将，为了她们的安全，赵磊马上送给扎西身后三位羌将一人一粒“花生米”。 啪啪啪！连续三声枪响，扎西身后的三位人高马大的羌将，同时掉落马下，三位羌将的伤势各不相同，一个左肩，一个右肩，一个大腿，相同的是他们都受不了中枪的剧痛，跌落马下，被随后奔驰的羌军骑兵踩成肉泥。 这时赵磊率领的五百亲卫骑兵，终于和羌军骑兵短兵相接，两股同样未着战甲的骑兵洪流，激烈的碰撞到一起。 “保护大人！”杨金花和萧若若同时现她们的对手莫名其妙的落马而亡，也同时现赵磊那里出的声音，转头一看，赵磊手无寸铁的冲锋着，马上大声说道，然后和赵明、范全以及朱大力等人，将赵磊团团围住，保护起来。 就在这时，充满震惊、恐惧意味的鸟语充斥整个战场，和赵磊交战的几位羌军骑兵，突然都大声的恐惧叫了起来，然后纷纷四散奔逃起来，随后鸟语中的恐惧一阵阵的蔓延，更多的羌军骑兵朝赵磊这边看了过来，然后马上开始溃逃，短短半分钟的时间，羌军五百骑兵，兵败如山倒，转眼溃不成军。 “赵大人！那些羌军骑兵说您会妖术，摄走了他们的领扎西还有军中猛将的灵魂，都害怕您摄走他们的灵魂，都要逃回马岭寨！”手中一柄长刀的赵明，反手一刀将一个羌兵砍倒马下，然后看看倒在地上扎西等人血肉模糊的尸体，略带恐惧的转头对赵磊说道。 战场迷信，转败为胜的最好理由！赵磊想到这里，连忙对赵明和范全说道：“赵明、范全，你们马上用羌语对他们说，本官就会仙法，专摄敌人魂魄，被本官杀死的人，不能转世投胎，要世世代代受本官的奴役！” 赵明和范全身体一震，更加恐惧的看着赵磊，然后大声对周围的羌军骑兵说道。 果然，赵明和范全的话一出，本来还有上百顽抗的羌军骑兵，纷纷朝赵磊畏惧看来，看到赵磊怒目而视，惊叫一声，四散奔逃。 “不用追了，直接朝前跑，我们现在的目标是逃出西夏擒生军骑兵的追杀！”赵磊看到羌军骑兵毫无斗志的四散奔逃，大喝一声带着麾下骑兵朝前疾驰而去。 赵磊杀死扎西和手下三位大将，不过三分钟时间，等赵磊冲破羌军的阻击，一路疾驰而去，西夏擒生骑兵还在四五里之外。 西夏擒生骑兵这时看到赵磊居然这么短时间就冲破羌军骑兵的阻击，纷纷心中大骂羌军无能，但是再追赵磊，恐怕很难追上，只能暂缓追击的脚步，从新排列阵形，朝狄青和杨文广等人混战的营寨冲去。 赵磊率领麾下骑兵跑出一里之外，看到西夏擒生骑兵转头不再追赶，他们也纷纷拨转马头，返回战场。 这时赵磊和扎西短暂战斗的地方，留下至少五十具尸体，其中赵磊手下骑兵大约三十具，而羌军骑兵二十具左右。 赵磊心中震撼的看着敌我留下的尸体，直到这时，赵磊才开始意识到，大宋和西夏还有辽国的骑兵差距，不是短时间能够赶上的，他麾下已经是庆州军中最精锐的骑兵，但是碰到羌军骑兵，尙不能抵挡，更别说装备更好，战斗力更强的西夏擒生军骑兵了，没有十年的艰苦训练，加上上等战马的辅助，大宋骑兵根本不可能追上和西夏以及辽国骑兵之间的距离。 赵磊一脸郑重的看着远处西夏擒生军最上等的战马，心中已经开始怀疑，建立大队骑兵抵抗西夏和辽国，是不是走上弯路，毕竟大宋有历史上装备最精良的步卒，不在步卒上想办法，以短击长，本末倒置，事倍功半啊！ “不行！哥哥手下的骑兵，绝对不是西夏擒生军那些重骑兵的对手，就算加上狄将军的步卒，恐怕也挡不住那两千擒生军骑兵，大人，我们必须赶快想办法？”杨金花看到附近安全之后，转头看向羌军营寨方向，突然大声惊叫说道。 “不错！杨将军虽然击溃营寨中的羌军，但是自身损失绝对有五百之多，而狄青将军也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他们要抵挡两千擒生军骑兵还有两千羌军步卒，恐怕压力很大。”萧若若看着战场的形势，对赵磊郑重说道。 “扎西死了，为什么其他羌军士气依然高昂，死战不退呢？”赵磊看着远处依然和狄青两千步卒纠缠在一起的羌军，疑惑的对身边的赵明问道。 “回禀大人，马岭寨的羌军并不是出自同一个部落，只不过扎西的部落是其中一个最强的一个，所以才当上羌军的统领，而和狄将军混战在一起的羌军，估计不是扎西的人，所以扎西的死对他们并没有影响。”赵明看着远方，仔细对赵磊回答说道。 就在这时，杨文广率领手下骑兵，终于和西夏擒生军骑兵碰撞在一起，一时之间马嘶人吼，马刀和断肢齐飞，鲜血和呻吟同现，战场之上，骑兵的对决展现了非常残酷的一面。 第二十四章 苦战，最后的惨胜 杨文广率领骑兵顺着狄青空出来的缝隙，疾驰跑出营寨，但是刚刚跑出营寨，就看到赵磊干净利落的击溃扎西率领的骑兵，并将扎西等羌军将领斩杀马下，刚刚松一口气的杨文广，突然现的西夏擒生军骑兵，已经拨转马头，朝这边奔袭而来。 杨文广看到这种情况，心中一惊，马上左右观察附近的地形，他知道西夏擒生军的重甲骑兵，不是他率领的轻骑兵可以对抗的，唯一战胜敌人的办法，就是以地形为依托，利用重骑兵和轻骑兵的机动差距，打游击战，拖垮西夏重骑兵。 但是杨文广失望了，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后面是营寨，而西夏重擒生军骑兵挡住他们左前方向，唯一可以迂回的只有右边，但是那里又是高山悬崖，西夏骑兵占尽地利，杨文广根本没有迂回的空间。 狭路相逢勇者胜，看来除了硬拼，再没有其他办法了，想到这里，杨文广一咬牙，带着身后两千多庆州骑兵，朝奔袭而来的西夏骑兵冲去。 两支骑兵很快碰撞在一起，杨文广手持银枪，一马当先，迎上一位西夏军骑兵将领，手中银枪直取敌将咽喉。 西夏军将领看到杨文广刺来的银枪，手中长刀一挥，挡开银枪的同时，顺势砍向杨文广。 杨文广斜身避开长刀，手中银枪化为点点银光。将西夏将领笼罩其中。 身材高壮地西夏将领也不是简单的主，面对杨文广狂风暴雨的攻击，他神情平静无波，手中长刀却快如闪电，见招拆招，化解杨文广的攻击。 “好刀法！看你刀法绝对不是无名之辈。来将何人？”杨文广一边挥舞银枪保持着对敌将的压力，一边大声的问道。 当！西夏将领架住杨文广地银枪，傲然说道：“本将军就是西平府仁多保仁！” “西平府第一猛将仁多保仁！”杨文广听到西夏将领的话，心中一惊，他当然听说过仁多保仁的大名，眼前将领是跟随元昊之父德明南征北战打下西夏疆域的西夏名将，身经百战，有名的勇猛无畏，但是却和元昊不对路，元昊一上台就将他贬到西平府。没有想到现在竟然出现在庆州。 这时庆州骑兵已经和西夏骑兵冲撞在一起，但是却被西夏骑兵完全压制下来，西夏骑兵全部身着从大宋步人甲改制而来的重甲，基本上能够防御身上几个要害的攻击，而庆州骑兵身上。只有简单的的皮甲，只有一些将领身上才穿着和西夏军同样的重甲，虽然这些庆州军手中武器也算锋利，但是却很难破开西夏军地重甲，庆州军本来在装备上就差西夏军一截。再加上西夏骑兵无论战斗经验和战斗素质都比庆州军高上一截，所以当西夏骑兵和庆州骑兵一接触，高下立分。 一位庆州士卒手持马刀。借助马力用力砍向西夏骑兵的胸膛，然而血肉横飞，西夏骑兵被开肠破肚的情况却没有出现，西夏骑兵身上的重甲防御力十足，除了金属交鸣的刺耳声音，只有一串地火星，西夏骑兵居然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庆州士卒心中愕然，然而反映很快，策马疾驰。准备分开距离再次冲锋，突然感觉肚子一痛，低头一看，一截枪头出现他的腹部，庆州士卒大吼一声，手中马刀奋力向一个西夏骑兵掷去，但被西夏骑兵身上的重甲弹开，庆州骑兵看到这种情况，睁大眼睛，死不瞑目的跌落马下。 到了现在，庆州骑兵终于也尝到装备差距带来的苦果。 庆州骑兵和西夏骑兵地交战中，不断有士卒受伤落马，但是五个受伤落马的士卒，四个都是庆州骑兵，只有一个是西夏骑兵，实力的差距，一览无遗。 …… 狄青指挥着手下两千多庆州步卒，抵御着羌军猛烈地攻击，同时还不忘看着附近战场的形式。 眼前的羌军在狄青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他们装备杂乱，武器更加低劣，虽然好斗善战，但是乱哄哄没有一点纪律和组织，碰到麾下这些装备精良的庆州步卒，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现在唯一可虑的，就是那些和庆州骑兵混战在一起的西夏骑兵，一旦那些骑兵击溃杨文广手下的骑兵，到时就是狄青麾下两千步卒受到致命攻击的时候。 狄青看着左右依然玩命攻击地羌军，仔细算算这些羌军已经不足一千五百人，但是战斗意识却一点没有降低，依然疯狂而凶残，果然不愧是令庆州军头疼万分的马岭寨羌军啊！ 着杨文广陷入苦战，狄青却丝毫没有办法，毕竟庆州骑兵和西夏骑兵完全纠缠在一起，战场之上除了赵磊那五百骑兵，他指挥的步卒很难加入战斗，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快点击溃眼前的羌军，然后结阵准备接应败退的庆州骑兵，他对杨文广击败西夏骑兵，一点信心都没有。 …… “哥哥危险了，西夏军骑兵实力在庆州骑兵之上，庆州骑兵伤亡惨重，他们撑不了多久了。”杨金花看着杨文广陷入苦战，焦急的对旁边的赵磊说道。 赵磊紧握手中九二式手枪，内心十分挣扎，九二式手枪是双排供弹弹匣，容弹量十五，而他有两个满匣的弹匣，总共有三十子弹，这些东西他都随身携带，刚刚射杀扎西和他身边的三位羌将，用了四子弹，现在还有二十六，但是这二十六子弹，却是他保命的根本，而且就算全部使用，面对两千强大的西夏骑兵，这二十六子弹，能够有什么作用呢！ “如果本官杀了西夏军的所有将领，西夏军会不会马上混乱而逃跑！”赵磊握着手枪，郑重的对身边的人问道。 “不会！还记得苏奴儿吗！他战败被俘，元昊将逃跑的所有士卒贬做了奴隶，连家人也如此，西夏军规定，主将战死，所有人都会被降至为奴，而且株连家人，所以一旦将领战死，其他士卒肯定会狂死战，直到所有人战死，很少会有投降的西夏军。”熟悉西夏事情的杨金花，马上回答说道。 听到杨金花的话，赵磊心中一震，他没有想到西夏的军中制度居然和蒙古人这么像，居然都搞株连，一将战败，株连全军，怪不得西夏军这么骁勇善战，看来元昊还真的有一手。 赵磊佩服元昊的同时，更加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毕竟他手下不过五百骑兵，就算投入战斗，恐怕也不能左右战局。 “大人！再不下决定，恐怕杨将军就危险了。”赵明看着依然在犹豫的赵磊，同样焦急的说道。 “我们走，冲击西夏骑兵的背后！”赵磊眼见庆州骑兵的处境越来越威胁，下定决心说道。 “庆州军的好儿郎们！你们的兄弟在艰苦战斗，抵抗西夏恶狼的攻击，我们怎么能这样袖手旁观，杀光那些侵犯大宋的恶贼！”赵磊大喝说完，手中拿着一柄随手捡起的长刀，带着五百亲卫骑兵，朝混乱的战场疾驰而去。 混战之中，西夏骑兵一直在注视着赵磊等人的动静，看到他们终于动了，西夏骑兵之中，一位身材瘦弱的西夏将领，手持一杆长枪，率领身边至少五百骑兵，转头朝赵磊等人冲去。 刷！赵磊一马当先，策马冲过一位西夏骑兵的身边，手中长刀一挥，奇准无比的斩入西夏骑兵的脖子，西夏骑兵好大一个头颅飞的老高，滚烫的鲜血喷的到处都是。 西夏骑兵的鲜血喷了赵磊一脸，血的洗礼让他突然暴虐起来，从小修炼的金丹大道，突然化成一道道激流，冲入四肢百窍。 啊！赵磊感觉全身突然变得火热，一种烦闷暴虐的感觉充斥全身，他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化作一道闪电，猛烈劈砍在旁边冲来的一位西夏骑兵的身上。 令人惊讶的事情生了，赵磊的长刀成功劈到西夏骑兵的身上，虽然没有破开西夏骑兵的盔甲，却将西夏骑兵击飞起来，飞起十几米远，重重的和另一位西夏骑兵撞成一团。 赵磊身后的庆州军，看到统率突然大神威，齐声欢呼一声，鼓足力气，朝身边的敌军劈砍而去。 身着红色盔甲的萧若若，手持一柄长戟，犹如猛虎下山，招招追魂，很快斩杀四位西夏骑兵，而一身绿色战炮的杨金花，手中银枪已经有其兄杨文广的风采，幻起万点银光，晃的周围西夏骑兵眼睛都睁不开，一不留神，就惨死在银枪之上。 赵明和范全这对羌人兄弟，手中均是一面大斧，左右挥舞，很快将迎来的西夏骑兵砍的血肉模糊。 众人之中，战斗力最强的，莫过手持上百斤大刀的朱大力，他手持龙刀，那叫碰到就死，虽然西夏军身上有防御力强劲的重甲，但是这些重甲丝毫不能阻挡上百斤大刀的锋利，纷纷被砍成几截，死的非常凄惨。 赵磊等人虽然斩杀不少西夏骑兵，但是对整个战场的形势，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赵磊身边的骑兵被西夏骑兵全面压制下来，而杨文广身边减少五百西夏骑兵的压力之后，勉强扳回失败的局面。 整个战场，一时之间再次混战起来，所有人陷入苦战之中。 残阳如血，庆州的战斗已经持续一个下午，无论敌我双方的体力和精神，都已经达到崩溃的边缘。 狄青手持一把朴刀，冷静的看着依然疯狂进攻的羌军，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他的手下还有至少一千五百步兵，而羌军，最多不到三百人，不过两千五百全身重甲，装备精良的重步兵，居然损失上千人才能吃掉相同数量、装备杂乱而低劣的羌军，让狄青感觉十分不满，毕竟像庆州军这样全部步卒装备重甲的军队，整个大宋只有汴京龙武、御林、神武京三营才有这种待遇，其他地方不对，一千步卒最多只有二百人能够分配到重甲，也就是说，狄青等于率领大宋最精锐的重步兵，付出一千人的代价，才全歼同等数量的羌军，也许这在别人看已经是天大的功劳，但是在狄青看来，这却是耻辱。 一脸冷笑的狄青慢慢从怀中取出一个绿色的狰狞青铜面具，郑重的戴在脸上，而他身边的几个将领，都知道这时狄青准备冲锋作战的前奏，纷纷拔出他们的武器，传令周围的士卒，准备反击羌军。 “杀！”一句震天的口号从狄青口中喊了出来，早有准备的庆州军，听到统领的命令，马上从圆阵变成一个三角阵形，分兵两路，朝剩余的羌军敌人冲锋而去。 “杀！”一位庆州步卒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平刺而出，他地目标避无可避，一脸愕然的看着长枪刺在身上。 “哥哥！”庆州步卒刺中敌人的同时，敌人旁边的一个手持一柄短斧的羌军士卒，悲愤的大喊一声，不顾砍来地一把朴刀。用力将短斧朝杀死他哥哥的庆州士卒砍去。 庆州士卒刚刚刺死敌人，手中长矛还没有收回，根本无从抵挡敌人玉石俱焚的反击，仓惶间想弃枪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这么死了吗！庆州士卒心中不知什么滋味的惊愕想到。 就在这时，庆州士卒的后方突然飞过一支弩箭，弩箭准确的射入羌兵的胸膛，巨大的力量将羌兵的身体冲撞的一滞，临死地攻击落空，而羌兵也一脸愤恨不瞑目的倒下。 三百羌军本来就是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久，而狄青率领的庆州步卒这些天一直训练的是体力和持续战斗能力，尚有余力的庆州步卒在狄青地率领，很快斩杀上百羌军，而羌军的统领。也死在狄青刀下，剩余的羌军，终于失去战斗的意志，不是四散而逃，就是跪地求饶。 “受伤的就地休息。没有受伤地跟本将军前去救援大人！”狄青击溃羌军之后，朝越来越远的骑兵战场一看，心惊胆颤的大声对周围士卒说道。 …… 赵磊手起刀落。长刀将敌人地脑袋直接砸扁，他疯狂的杀戮着靠近的敌人，脑海中，充满红色暴虐的杀戮**，手中长刀早已经卷刃，现在已经不是砍人，已经变成砸人，身上充满敌人的鲜血和碎肉，本来银亮的盔甲。现在变成血红的颜色，死在他手中的西夏骑兵，已经过三十人之多。 朱大力策马紧靠赵磊的身边，手中龙刀依然快如闪电，将赵磊左侧冲来地西夏骑兵连人带马劈成两半，保护着赵磊的安全，他手中的龙刀，沾满敌人的鲜血，而率领西夏骑兵冲锋而来的偏将，也死在他的龙刀之下，虽然统领战死，但是剩下的西夏骑兵不但没有退却，反而更加疯狂，悍不畏死的朝赵磊一行六人密集冲锋而来。 赵明和范全两个羌人猛将冲锋在赵磊的最前方，他们替身后的人抵挡了西夏骑兵大部分的攻击，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如果没有赵磊分给他们两人的重甲，他们恐怕早已经重伤落马而亡。 叮叮！数把西夏军马刀砍向赵明和范全，同时攻击而来的几把武器，大部分都砍向范全，而且大部分都是攻击着范全的要害，配合默契的两人，根本没有时间思索，赵明无视攻击他的马刀，全力挡住砍向范全的武器，而范全同时也挡住两把攻击他要害的马刀，几把武器碰撞在一起，出清脆的金属交鸣的声音。 噗噗！来自后方的支援到了，赵磊还有他身边的萧若若和杨金花，同时冲到赵明和范全的身边，手中武器凌空挥舞，将附近的西夏骑兵全部斩杀马下。 赵磊和萧若若等六位猛将冲锋在前，抵御着西夏骑兵最大的压力，而他们身后的庆州骑兵，受到主将的鼓舞，奋力冲杀，居然将西夏骑兵完全的压制下来，当赵磊他们连续奋力来回冲锋三次，才现西夏骑兵已经不足五十人。 “他们想逃走，将士们！我们追！”赵磊看着面露恐惧之色的西夏骑兵，慢慢退却朝西夏骑兵主力退却，赵磊大喝一声，对身边人说道。 而这时，赵磊身边只剩下不足两百骑兵，他们距离杨文广，已经有二里之遥，距离狄青，更有五里之远。 …… 杨文广气喘吁吁的看着前面的对手仁多保仁，眼中充满敬意，这是一个好对手，虽然年龄至少有五十岁，敏捷、反映和力量都大不如前，但是百战得来的经验，却弥补了他的不足，杨文广和他大战上百回合，依然不分胜负。 好刀法！杨文广心中感叹的想到，他的枪法来自家传杨家枪，讲究幻、快、准，在今天秋阳高悬的天气里。手中银枪还能反射阳光，迷晃敌人地眼睛，更加增加杨家枪法的威力，但是没有想到仁多保仁的刀法如高山流水，连绵不绝，加上多年征战的经验。屡屡看破他的杀招，对持百招仍不能取胜。 杨文广心中震惊的气喘吁吁，而仁多保仁却累地几乎脱力，他身上盔甲里的内衬，已经全部被汗水浸透，手脚软，感觉手中大刀重若千斤。 “将军！我等前来相助！”两位偏将看到杨文广和仁多保仁暂时分开，马上舍弃身边庆州骑兵，拍马起来助战。 “米珠之光！”杨文广看着冲过来的两个西夏军偏将，冷哼一声。手中银枪一斜，一道昏黄的反射眼光照过两个偏将的眼睛。 两个偏将只感觉光线射来，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然后只感觉喉间一痛，然后堕马而亡。 到两个偏将战死。更多的西夏骑兵朝杨文广奔袭而来，而老将仁多保仁，则一脸冷酷的稳坐不动恢复着竭尽枯竭的体力。 杨文广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庆州骑兵，心中暗自焦急，瞄向周围。才现庆州骑兵已经不足五百，而西夏骑兵，至少还有一千多人。 怎么办！就在杨文广忧心地时候。狄青和赵磊分别已经解决他们的敌人，朝这里逼来。 而这个时候，西夏老将仁多保仁也现羌军已经被完全击溃，看看身边仅余的一千两百擒生军骑兵，还有庆州军七百骑兵和一千五百步卒，仁多保仁知道就算击溃眼前的敌人，预定的偷袭庆州地计划也无法实现。 仁多保仁感觉身体恢复的度越来越慢，知道不服老是不行了，就算拼下去又能怎么样。还是给西夏留下些复仇的火种吧！ “撤退！”想到这里，仁多保仁大喝已经，带着剩余的擒生军骑兵，朝来时的方向有条不紊地缓缓离开。 “不要追了！”来到杨文广身边的赵磊，看着仁多保仁离开的方向，摆手制止杨文广和狄青准备追击地脚步说道。 “为什么不追？”杨金花看着撤退的西夏擒生军骑兵，跃跃欲试的问道。 “追上去又能怎么样？凭我们剩下的这点兵力，找死吗？”赵磊看着伏尸处处的战场，心中酸痛的说道。 “狄青！马上打扫战场，将敌人的尸体就地掩埋，我军的尸体带回去，等着他们的家人认领，伤病马上准备救助！”看到西夏骑兵跑得没有影子了，赵磊对狄青吩咐说道。 “大人！万一西夏骑兵来个回马枪呢？”杨文广有些担忧地说道，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明明有一拼之力，而且占据上风的西夏军，为什么会撤退呢？ “他们不会回来了，没有羌人为前锋带路，他们就像没有眼睛的狼，最算再强大，也只能在庆州群山之中打转，况且失去羌军的助力，西夏军在庆州的军事计划全部会失败，除非他们再找到投靠西夏的羌人部落，否则决不会踏入庆州一步，不过！本官是不会给西夏机会拉拢庆州羌人了，本官要杀鸡敬猴，让羌人知道得罪大宋的下场。”赵磊看着周围庆州军的尸体，杀气腾腾的说道。 听到赵磊阴沉血腥的话语，没有人反驳，马岭寨的羌人受伤，沾染大宋百姓太多的鲜血，不平不足以平民愤！ 赵磊和杨文广等人，一脸悲痛的看着战场上无数的尸体，还有伤病令人怜悯的呻吟声，心中充满愤恨。 “大人！”狄青一脸青黑来到赵磊身边，低声有点心虚的说道。 “说吧！伤亡如何？”赵磊已经将整个战场一览无遗，心中已经清楚那个令人脸红的战绩。 “我庆州军斩杀羌军两千四百人，俘虏四百六十人，斩杀西夏骑兵六百多人，没有俘虏，我庆州军骑兵阵亡一千九百人，伤卒八百余人，庆州步卒阵亡四百人，伤卒六百人。”狄青眼神闪烁的看着赵磊说道。 杀敌三千，自损两千三百人，还有一千四百人的伤病，这能叫胜利吗！就算胜利，也是令人心痛的惨胜啊！赵磊心中感慨想到。 改革军队，看那些西夏擒生军的战斗素质，想训练骑兵和西夏以及辽国精锐骑兵一绝高下，恐怕根本是个不现实的计划啊！光是能够负担重甲的上等战马，恐怕就算过上百年，都很难和西夏以及辽国争封，建骑兵以抗强敌的改革，到底是对是错呢！赵磊看着这场战争给他带来的教训，迷茫的想着。 第二十五章 西夏的伏击，龙马岭之战 华池地处黄土高原，是庆州城东北接连西夏边境的唯一边关城市。 华池境内子午岭古秦栈道上，大约七百大宋骑兵，在杨遵的率领下，沿着古秦栈道，雷厉风行，直奔节义峰而去。 栈道越来越狭窄险峻，大宋骑兵队伍最前面身着重甲的杨遵将军，突然挥手停马，制止队伍前进。 “前面是什么地方？”年约三旬，身强力壮的杨遵将军，警戒的看着周围，对身后的骑兵问道。 “杨将军，前面是节义峰，上面有庆州军设立的烽火台，以烽火台为界，将子午岭一分为二，北段是暇木岭，南段是龙马岭。”杨遵身后的骑兵，恭敬的对他的长官说道。 “有没有最新消息？”杨遵依然谨慎的问道。 “有！不久前接到节义峰上烽火台传来的消息，西夏军沿着古秦栈道一直向南推进，已经拿下暇木岭，正在猛攻龙马岭上曹将军把守的凤川寨。”骑兵义峰上的烽火台，对杨遵回禀说道。 “曹将军，是环庆路经略安抚使曹综将军吗？”杨遵心中一惊问道，他口中的曹综可不是一般人，是汴京将门曹家地嫡系。宫中曹美人的亲哥哥，国舅之身，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很难对上面的人交代。 “正是环庆路经略安抚使曹综将军！”骑兵回答说道。 “曹将军有多少人？西夏军有多少人？凤川寨安全吗？”杨遵连忙问道。 “不太清楚，曹将军率领一千人马支援凤川寨塌，而凤川寨本来有五百人。现在能剩下多少人很难说。”骑兵沉思一会，唯唯诺诺的说道。 “那还等什么，马上支援凤川寨，不能让西夏军继续朝南推进了。”杨遵大声说完，带领麾下七百骑兵，沿着古秦栈道朝南疾驰而去。 …… 龙马岭凤川寨同样是大宋修建的战略要塞，不过因为地处偏僻，加上道路难行，所以建在龙马岭上的凤川寨，是用石头和树木共同修建而成。 凤川寨下。喊杀震天，大约两千西夏步卒，推着各种攻城武器，攻打着并不算险峻地凤川寨要塞。 凤川寨内外，尸横遍野。西夏军和宋军士卒的尸体，布满整个战场，墙头之上，上千宋军用鲜血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城墙之上，一位年纪在二十五六岁的高大英俊年轻人。一脸污血，看上去狼狈不堪的站在城墙之上指挥着防守的士卒，他就是凤川寨的临时统领曹综。 曹综看到城下至少上千西夏军扛着云梯、行墙等攻城装备。朝城头猛冲而来，再转头看看身边筋疲力尽的士卒，他心中大骂西夏那些以多欺少的家伙，居然用上万人马轮流攻打凤川寨，疲其士卒，害的他现在连可用之兵都没有，最多只能再撑一个时辰了。 “火炮准备！”曹综看着排着松散队形冲上来地西夏军，厉声对他身后操纵巨型抛石器(北宋所谓的炮)的役卒大声说道。 曹综身后上百士卒，听到他的话。齐心协力将城头上五门定向抛射火炮的牛筋弦用力拉在墙后挂钩之上。 着西夏军越来越近，不足百步地时候，曹综马上命令役卒射火炮上的火药武器火球弹。 曹综眼中的火药武器火球弹，只不过是非常落后的燃火武器，先将火药用多层纸裹上封好，糊成球形硬壳，待其干固后使用，作战时，先将火球类火器放在抛石机的甩兜中，再用烧红地烙锥，将球壳烙透，然后将它们抛射至敌军阵地上，球内火药由烙烧的球壳引燃火，达到各种作战目的。 “放！” 随着曹综一声令下，役卒用力将拉近地牛筋弦砍断，准备好的火球弹，快朝城外的西夏军激射出去。 轰！ 凤川寨城下数百米内，都被曹综泼上了猛火油(石油)，猛火油碰到火球弹，猛烈的燃烧起来，前来攻击的上千西夏军，除了猛火油区外面，还有跑得快的西夏士卒，其他人全部陷入火海，凄厉惨叫着夺命而逃，却逃不过死亡的追击。 曹综看着城下的火海，来不及怜悯，开始考虑撤退的事情，猛火油是他手中最后地底牌，使用之后，再没有强力的防御武器，除了撤退，真没有第二条路走了。 “准备撤……”曹综正准备说出撤退的话，突然看到城墙下西夏军的临时军营突然混乱起来，一支大宋骑兵，从西夏军的背后掩杀而来，连忙收回准备说出撤退的话。 那方面的人？曹综疑惑的看着冲进来的援兵想到。 …… 杨遵率领七百骑兵，一路上杀了几队西夏的探马，不露痕迹的来到西夏军军营的后方，西夏军措手不及，杨遵顺利击穿西夏军的阻碍，来到凤川寨的城下。 杨遵来到凤川寨城下的时候，正是猛火油熄灭之时，整个凤川寨下，充满尸体焦臭的味道。 “环庆路缘边都巡检使杨遵前来支援，曹将军快快开门！”杨遵来到城门之下，大声说道。 “开门！”曹综连问都不问，就对身后的士卒吩咐说道，他知道这个时候，西夏军只要一点时间就可以拿下凤川寨，没有必要搞什么诈城的诡计。 趁着西夏军没有冲上来，杨遵率领七百骑兵，很快进入凤川寨中，而冲上来的西夏军，只能眼睁睁看着援军进入凤川寨，毫无办法。 “本将军曹综，多谢杨将军前来增援！”曹综看到杨遵进寨，马上迎上去说道。 “曹将军不必客套，抵御西夏军是我们大宋军方的责任，不知现在战况如何啊？”杨遵也不客套，马上对目前最关心的问题问道。 听到杨遵的问题，曹综苦笑说道：“本将军奉命支援前线，走到凤川寨才现西夏军突然出现在这里，正在攻打凤川寨，就突袭进来，帮助防守凤川寨，但是西夏军好像全部在这里，人数绝对过一万，而凤川寨加上本将军的援兵，也不过一千五百人，西夏军以多凌少，轮番出战，不过一天时间，就已经耗尽凤川寨的防御武器，如果不是杨将军到来，本将军就准备带着凤川寨的军民从后山小道撤退呢！” 杨遵转头看看凤川寨中疲劳过度，一个个脸色苍白，全身无力颤抖的士卒，心中叹口气，他知道凤川寨是守不住了，他带来的援军全部是骑兵，帮凤川寨守城根本就是浪费力气，加上凤川寨已经没有防御武器，留在这里只是芶延残喘而已。 曹综看着杨遵突然改变的脸色，也转头看看自己手下士卒还有杨遵带来的骑兵，再次苦笑，心说凤川寨是万万不能留了。 “顺着古秦栈道向南，有一座唐朝就存在的要塞墩梁寨，防御里比凤川寨更强，里面准备的防御武器十分充足，是个防守的好地方。”曹综看到杨遵也不准备死守凤川寨，马上传来士卒拿来附近的地形图说道。 “好！趁着西夏军现在没有攻城，我们马上撤退到墩梁寨！”杨遵马上同意曹综的提议，和曹综一同指挥手下士卒，开始撤退到墩梁寨。 …… 凤川寨外，西夏军营之中，西夏军统军将领嵬名守全，正搂着一位羌人部落贡献过来的美女呼呼大睡。 “启禀将军，凤川寨的宋军撤退了。”一位西夏传令兵，急匆匆的走进营帐，看到嵬名守全身边美女裸露出来峰峦起伏的娇躯，一边色眯眯的偷看，一边朝统领大声回禀说道。 “什么！西夏军撤退了，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对了，他们退到那里了啊？”人高马大的西夏猛将嵬名守全，本来眯着的眼睛，突然睁的滚圆对传令兵问道。 传令兵看到嵬名守全突然起来，带起身上的被子，将沉睡美女的身姿完全暴露出来，一边吞着口水，一边对嵬名守全说道：“回禀将军，宋军朝南面撤退了，看方向，应该是撤退到南面的墩梁寨。” “墩梁寨塌！”嵬名守全丝毫不在意传令兵色眯眯的眼神，沉思一会，挥手说道：“我们跟上去，只围不攻，另外让人时刻注视着永兴军那三路援军的动向，我们的目标不是凤川寨里面宋军，而是王德用派出的每路万人的三路援兵，只要击溃三路援兵，大王报仇的计划也就完成，我们现在还不能彻底得罪大宋，只能教训一下。” “是！将军！”传令兵答应一声，马上走出营帐，将嵬名守全的意思传达下去。 嵬名守全看到传令兵走出营帐，嘿嘿一笑，一双粗糙的大手朝身边假寐的美女身上用力摸去，摸的羌人美女呻吟大叫起来。 …… 凤川寨南百里之地，王德用派来的三路援军，齐头并进，快朝凤川寨行军而去。 而这个时候，赵磊也刚刚惨胜仁多保仁率领的两千擒生军骑兵和五千羌军，黯然回到庆州城外的庆州军营之中。 大战过后，庆州附近终于下起飘飘扬扬的雪花，就是老天，也开始为那些战死的庆州军士卒悲伤流泪。 赵磊一脸郑重的坐在庆州军营的指挥所中，手中紧握一支狼毫笔，沉思着不停在书桌的宣纸上书写着什么。 和羌军以及西夏擒生军的战斗，并没有带给赵磊胜利的喜悦，带给他的，只是改革失败后的沉思以及悲伤的记忆。 狄青给赵磊了一份详细的战后清点，赵磊才现，庆州军的物力和财力，都不是羌军和西夏军能够比拟的，但是羌军和西夏军，凭借士卒的素质还有战马的优良，硬生生将庆州军逼到失败的边缘。 为什么付出比西夏军更多的努力，却不能战胜那些野蛮的党项人呢！赵磊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直到惨胜西夏军知州，赵磊才明白，以骑兵对抗骑兵的说法，根本是扯谈的事情，先不说大宋根本没有足够的上等战马对抗西夏和辽国，就算付出巨大的代价拥有战马，大宋至少要十年时间才能训练出来一批能够和西夏和辽国骑兵抗衡的精骑，而训练出精锐骑兵之后，大宋还需要精于战阵的统帅，才能率领精锐骑兵对抗敌国，但是大宋承平数十年，去那里找足够的将领统领精锐骑兵呢！ 以骑兵对抗骑兵，失去燕云十六州之后，这根本是个美丽的梦想，一个无法实现地梦想。 赵磊现在对训练骑兵对抗骑兵的想法。已经彻底失望，他明白就算真训练出强大的骑兵，在重文轻武的大宋，绝对不可能找出能够统领这些骑兵的人来，所以大宋现在军事强大的走向，只有加快火药武器地进程这一条捷径了。 火球弹、蒺。藜球、毒烟球……威力奇大，可用攻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赵磊看着手头大宋火药局提供的火药武器清单，一脸苦笑的看着旁边火药局官员吹嘘的点评。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么厉害，也没见大宋打过什么胜仗！”赵磊嘲讽笑着说道。 “说什么呢？”萧若若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指挥所，听到赵磊自言自语。惊诧的问道。 “没有！正在考虑如何能够短期内大幅提高军队战斗力。”赵磊接过萧若若手中热茶，笑着说道。 “短期内大幅提高军队战斗力，你以为你是神啊！”萧若若玩笑对赵磊说道，却没有注意到赵磊眼神的坚定和自信。 …… 环庆路都监齐宋矩，率领一万永兴军士卒。一路急赶，终于赶到华池境内。 红日西挂，眼见天将入夜，官家赵祯东宫下人出身的环庆路都监齐宋矩，身着重甲。安坐战马之上，远眺着周围的环境，他的身后。一座简易的营寨已经初具模样，看来是要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将军！华池急报，西夏军猛攻凤川寨，杨遵将军和曹综将军兵力太少，力不能敌，已经退守墩梁寨。”一个宋兵走到宋矩地身边，大声禀报说道。 “什么！西夏军拿下了凤川寨，有多少西夏军？”宋矩震惊之下，谨慎问道。 “大约有一万人左右。不过攻打凤川寨至少损失千人，现在最多有九千人。”传令的宋兵大声回禀说道。 九千人！宋矩马上放心一点，他就怕西夏军搞什么突然增兵，来个四五万人，到时候就算他们三路去增援，也没有胜算，现在听到只有九千人，马上打起击溃这些西夏军，立下头功的消息。 “将军！庆州捷报，庆州防御使赵磊赵大人，率领六千庆州军，击溃来犯的五千羌军和两千西夏擒生军骑兵。”又一个宋兵快马来到宋矩身边，喜气洋洋的大声说道。 “真地！”宋矩马上惊喜问道。 到传令兵点头，宋矩心中的小算盘马上打了起来，赵磊能够以六千兵马击溃七千兵马，而且还是西夏军最精锐的两千擒生军骑兵，看来西夏军不过是纸老虎，开心就好整理没有什么可怕的，如今头功已经失去，如果让赵德宣和王文先行赶到墩梁寨击败其余的西夏军，那他岂不是什么功劳都不能捞到了。 想到这里，宋矩连忙对传令兵大声说道：“你马上传本将军将令，停止修建营寨，连夜赶路，支援墩梁寨。” “将军！我军已经行军一天，疲惫不堪，如果不休息连夜行军，如果碰到西夏军，恐怕我军无力抵抗啊！”传令兵迟疑一下，小心翼翼地对宋矩说道。 “混蛋！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赶快传本将军将令，等我们到达墩梁寨，和墩梁寨的守军前后夹击西夏军，击溃西夏军后再休息也不迟。”宋矩咆哮着对传令兵说道。 传令兵当然不敢违抗将令，灰溜溜返回营寨传达宋矩的命令。 …… 墩梁寨外，西夏军将营寨城门层层围住，但军营之中，却一片平静，没有一点战前地紧张气氛。 西夏军统帅嵬名守全，懒洋洋的坐在狼皮椅上，手中握着一支烤的油黄的羊腿，他的身前，一位羌族美女恭敬的跪在地上，给他轻轻的捶着腿。 “嵬名将军！宋军来了，而且和下官猜想的一样，宋矩为了争功，连夜赶路前来。”一位獐头鼠目，身材瘦弱，大宋文士打扮的西夏官员，信步走入营帐，对嵬名守全低声说道。 “果然来了，李良军师对那些宋官果然了解。居然能猜到有人会为了争功而连夜进军，这可是兵家大忌，也只有大宋那些狗官干得出这种事情，对了，伏兵准备好了吗？”嵬名守全得意洋洋地大声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古秦栈道上有一处很险峻的道路。一侧靠山，一侧临涧，是埋伏的好地方，下官已经派三千士卒埋伏在两侧，那里是宋军增援墩梁寨的必经之路，加上天色昏暗，宋军难辨我军数量，宋军这次是输定了。”獐头鼠目的西夏军师李良，阴笑说道。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好好招待那些来源的宋军吧！对了。宋军其他两路援军在那里？”嵬名守全狠狠咬一口手中地羊腿，嘴角流油的对军师李良模糊问道。 “还都在华池境外，都已经安营扎寨修整了，估计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赶到这里。”李良笑着对嵬名守全说道。 “对了。第二个欢迎宋军的计策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嵬名守全沉思一会，继续问道。 “回禀将军，已经准备好了，一千士卒花了五天时间，才挖好壕沟上面已经用木板遮住，宋军不会现的。”李良马上回答说道。 “既然如此，那本将军就不用出马了。就让儿郎们好好陪那些宋军中的大傻瓜慢慢玩吧！”嵬名守全听完李良的回答，大笑两声，傲然说道。 …… 义峰南侧古秦栈道经过的地方，有一个名叫大湖弯的地方，这里有两道数公里长的大湾，一侧靠山，一侧临涧，两湾之间仅有一条数百米长地狭长栈道。 大湖弯狭长栈道的两侧，三千西夏军静静的埋伏在这里。他们的手边，各种弓弩滚木，圆石草球等武器，随意的摆放在手边。 大湖弯夜色昏暗，乌云密布，弯月悄悄躲在黑色面纱之后，它都不忍心看到接下来大宋遇到地凄惨境地。 宋矩率领上万兵马，一路急行来到大湖弯中，不停催促士卒赶路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大湖弯的两侧，来自西夏的恶狼，已经张开他们的血盆大口，露出狰狞而锐利地狼牙，准备吃掉宋矩率领的一万宋军。 “快！天亮之前一定要赶到墩梁寨！”宋矩一马当先，心急如焚的大声催促着士卒赶路说道。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上千支弓弩箭映着昏暗地夜色，带着死亡的气息，突然覆盖向正在赶路的宋军，同时喊杀之声，震天响起，大湖弯两侧，上千支火把突然出现，投向宋军，将宋军保露在亮光之下。 “敌袭！”宋军凄厉的惨叫遍布大湖弯，狭窄栈道之上的宋军，看到突然而来的伏击，乱成一团，举起弓弩胡乱反击的、跪的投降的、逃跑地，各种丑样出现在宋军之中。 宋矩手足无措，失魂落魄的呆在战马之上，他万万没有想到大湖弯居然有西夏军埋伏在这里，不足两丈的狭窄栈道，现在逃都成问题了，就在这时，上百根巨大的滚木和几十块圆形的大石头从山头滚了下来，目标直指栈道上的宋军，中间更掺杂着燃烧起来的草编火球，剧烈燃烧朝宋军滚去。 宋矩惊惶向四周看去，现队伍拉的很长，而栈道过于狭窄，转头撤退已经没有机会，想到这里，宋矩大声对他身边的骑兵说道：“快！冲出栈道就安全了，快往前冲啊！” 宋矩表现的非常“英勇”，一马当先率领身边的骑兵向前猛冲准备逃跑。 但是宋矩刚刚冲到栈道的尽头，却没有注意到接近地面的地方，数道绊马索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细细的鱼丝带着鱼钩，等待着咬鱼钩的鱼出现。 轰！宋矩坐下战马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哀声嘶鸣，而宋矩他本身，脑海中只留下“绊马索”三个字，就重重的摔到地上，随即昏迷不醒。 (昨天夜里突然收到橙色警报，外面狂风暴雨，居然需要防汛，天啊！大漠住在河边，今天去河堤看看，水位距离河堤不到两米了，前两天还能看到的河堤公园，一部分已经被河水淹没了，天气预报还有暴雨，大漠有点提心吊胆的感觉！现在开始讨厌下雨了。) 大湖弯一战，宋矩率领的一万兵马，当场被射死、压死、烧死两千人，还有两千人成功逃脱战场，另外一千人被挤下栈道临涧激流之中，生死不明，另外五千人马投降，全部被俘虏。 墩梁寨外西夏军营之中，西夏军统帅嵬名守全一脸残忍笑容的坐在军营空旷的广场之上，广场之中，五千多被俘虏的宋军，颤抖着一脸恐惧的看着他们面前的西夏军统帅，想起西夏军以往凶残的名声，不少士卒已经吓得失禁，整个广场之中，充满骚臭的味道。 “妈的！什么味道，一群无胆懦夫，真不明白为什么大王不下令直接打到汴京，这些胆子比老鼠还小的家伙，竟然也叫士兵，连我们西夏养的狗都不如！”嵬名守全看着他面前颤抖的宋军士卒，一脸讥讽的大声说道。 面对嵬名守全的讥讽，五千多被俘的大宋士卒，居然没有一个人反驳和气氛，都一脸奴才相的颤抖看着嵬名守全。 “说实话，五千俘虏，我们西夏军可养不起，西夏毕竟没有大宋那么富有，加上一路走来，虽然拿下不少大宋城寨，但是里面的粮食少的可怜，还不够我们吃呢！恐怕没有多少余粮给你们这些俘虏了，这样吧！你们之中，有技艺者才能保命，其他人全部都活埋了。”嵬名守全一脸戏谑的看着广场中的大宋俘虏，鄙视地说道。 嵬名守全的话一出口。五千俘虏顿时混乱起来，为了活命的机会，他们争前恐后朝嵬名守全挤去，这个说会写词、那个说会作诗、会唱的、会吹的，每个士卒都将所会的技艺说了出来，还有人直接在广场上跳舞取悦西夏军士卒。争献技艺者一时丑态百出。 “这就是大宋边疆所谓地精锐边军，什么玩意儿，就这种狗都不如的东西，我西夏士卒一个能打一百个了。”嵬名守全一脸讥讽的对身边的西夏军军师李良说道。 “那是，西夏军战无不胜，当然能够轻易打败宋军了。”身为宋人的李良，没有一点不自在的恭维说道，在他心中，他自己已经不算宋人，是地地道道的西夏人。 就在这时。一个西夏传令兵，突然一脸震惊的跑了过来，走到嵬名守全身边，惊声说道：“将军！仁多将军回来了，他们是败退回来了。听说碰到庆州防御使赵磊率领的六千人马，羌军被全面击溃，而仁多将军率领的两千擒生军骑兵，损失八百人，然后败退白豹城。修整之后前来支援了。” “不可能！仁多将军虽然地擒生军骑兵，是西夏最精锐的军队，两千骑兵。就是我们一万人都难以抗衡，怎么可能被六千人击败呢！况且还有五千羌军辅助！”嵬名守全一脸震惊的看着传令兵，不敢置信的问道。 “仁多将军就在外面，将军一问便知道了。”传令兵看着一脸愤怒的嵬名守全，吓了一跳，连忙解释说道。 嵬名守全阴沉着脸看着广场上丑态必现地五千宋军俘虏，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些比老鼠胆子还小的宋军，怎么可能击败两千西夏最精锐的擒生军骑兵呢！ “这些俘虏。有技艺的人留下，其他人割掉耳朵或者鼻子，放他们回去！”嵬名守全冷厉说道。 “将军！不是要活埋他们吗？”一位西夏士卒不解的问道。 “本以为宋军中都是胆小如鼠地宋狗，没有想到还有英雄一样的人物，留下一些人，羞辱一下那位英雄也好，让他看看，他的同伴都是些什么家伙。”嵬名守全冷厉对西夏军说道。 听到性命无忧，只要留下一只耳朵就行了，本来吓得颤抖地宋军，马上安心起来。 而西夏军听到嵬名守全的话，马上开始行刑，有技能的关押起来，准备带回西夏，而无用之人，全部割掉一只耳朵，准备放走，整个广场，马上充满血腥味道和凄厉的惨叫声。 …… 华池境外宋军军营之中，走马承受赵德宣昏昏沉沉睡在营帐之中。 就在这时，军营突然混乱起来，到处都是吵闹的声音，这些声音直接吵醒了昏睡中的赵德宣。 “什么事情？这么吵！”赵德宣大声的对外面问道。 “启禀将军，我军遇到几名溃败的宋军，是宋矩将军麾下的士卒，宋矩将军连夜赶路，在大湖弯中伏，已经全军覆没，宋矩将军被俘。”一位营帐守卫走了进来，紧张地大声说道。 “什么！”听到守卫的话，赵德宣一脸震惊和疑惑的说道。 “通知王大人了吗？”极度震惊的赵德宣第一个念头，马上开始犹豫是救援还是按兵不动，犹豫不定的他将决定权交给和他齐头并进的王文身上。 “已经派人通知王大人了。”营帐守卫正色说道。 赵德宣叹息一声，怔怔的看着营寨之外的夜色，他万万没有想到，几天前还在一起喝酒的宋矩，现在已经成为阶下囚，而三路抵御西夏军的永兴军，还没有碰到西夏军的面，就已经损失一路了，看来这次要倒霉了，能够成功击溃来犯的西夏军还好，如果再失败，恐怕整个永兴军路的军方势力，就会被这次失败波及。 西夏军！难道真的这么可怕？赵德宣怔怔的想到。 同样率领一万兵马奉命支援的王文，率领麾下士卒距离赵德宣十里之外安营扎寨塌，在赵德宣得到宋矩全军覆没消息地时候。王文同样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宋矩那个白痴，居然夜晚行军，还走古秦栈道那么艰险的道路，犯下这等军中大忌，真不知道他是如何领兵作战的，简直是饭桶！”王文听到宋矩全军覆没的消息。咆哮大怒的说道。 “大人！宋矩已经战败被擒，我们应该何去何从呢？”一位偏将站出来忧虑说道。 “什么何去何从，当然是继续增援墩梁寨，不过有宋矩这个前车之鉴，我们一定要谨慎行军，来人，通知赵德宣赵大人，明天日出出救援墩梁寨。”王文沉思一会，大声说道。 …… 清晨，晨曦挥洒天地。黄土高坡之上愈加荒凉苍迈。 披着晨曦，赵德宣和王文，率领两万宋军，一前一后谨慎行军，朝墩梁寨而去。 墩梁寨下的西夏军仿佛一夜之间变地蠢笨如猪。居然没有现突然出现的宋军，被赵德宣、王文和曹综、杨遵等人前后夹击，大败朝南撤退。 墩梁寨下，宋军四位统军将领赵德宣、王文、曹综和杨遵四人，终于成功会师。 “胜则骄。西夏军不成大气，我们追！”赵德宣会师其他几位将军之后，傲然看着西夏军逃离的方向。跃跃欲试的兴奋说道。 “等等！赵大人，末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西夏军明知三路兵马支援墩梁寨，伏击宋矩将军之后，为何轻易被我军击败，这里面恐怕有什么问题？”曹综皱眉看着西夏军离开的方向，忧虑的说道，他可不同赵德宣和王文，这两人都是文士出身的统领。而且刚刚来到永兴军，根本不明白西夏军的厉害，但是曹综知道，他身为将门之后，已经在永兴军服役五年，和西夏军算是老对手了，所以一眼看穿西夏军撤退绝对包含阴谋在内。 “有什么问题！宋矩那个笨蛋，连夜行军，而且在大湖弯那种险峻的地方中伏，犯下兵家大忌才战败被俘，如果正面对决，我大宋士卒绝对不会输给西夏军的，所以西夏军看到本大人和赵大人到来，吓得抱头鼠窜也算正常！”看到轻易击败西夏军，不小地军功已经到手，王文也傲气凌云的冷笑说道，心中开始怀疑曹综是不是要抢功。 “末将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西夏军虽然不济，但是也不是这么轻易能被我军击溃的，为什么这次输的这么惨，这么快呢？”杨遵可是一步步从小兵爬上来的实干将领，也明白西夏军撤退里面地猫腻，但是他又不能明说宋军就是三个也打不过西夏军一个的事实，只能很婉转的对王文和赵德宣劝说道。 “你们怕西夏军，本大人和赵大人可不怕，既然你们不愿追击，就不要找借口了，曹将军和杨将军你们就留在墩梁寨塌吧！追击西夏败兵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吧！”王文冷笑看着曹综和杨遵，傲然说完，不再理会曹杨两人的劝告，和赵德宣一起，带兵朝西夏军败退地方向追去。 曹综和杨遵听到这里，无奈之内遵命留守墩梁寨，目送王文和赵德宣前去追击西夏军，心中暗暗祈祷两人不要败的太惨。 龙马岭南面，有一段狭长的山谷，山谷两边是陡峭地悬崖，地势十分险峻。 赵德宣和王文一路急赶，看到峡谷也没有在意，带着身后两万士卒冲到峡谷之中。 就在宋军骑马有一万五千人进入峡谷的时候，异变突然生。 峡谷的两边高崖之上，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无数西夏军旗出现在上面，随即而来的是乌云压顶的密集弓弩箭和无数的滚木巨石朝峡谷中滚去。 “敌袭！”一切事情仿佛昨夜的重现，误入西夏军陷阱的宋军，一阵慌乱，犹如无头苍蝇，四处乱撞。 就在赵德宣和王文准备带兵撤退地时候，峡谷的入口处，突然翻起半丈长的木板，木板之下，是一米深的壕沟，壕沟里面是充斥着刺鼻气味的猛火油。 随着西夏军几个火把丢到壕沟之中，巨大的火墙突然出现，硬生生将西夏军的退路拦截了。 见到退路被封死，赵德宣和王文慌乱带着士卒准备朝前面冲去，但是一震山摇地动，堵死他们最后一条活路，峡谷的出口，已经被一堆乱石给堵死了。 前后道路都被堵死，赵德宣和王文悔恨的对视一眼，突然各自抽出腰间宝剑，不等周围近卫阻止，横剑自刎而亡。 第二十六章 耻辱的战果，返京前的复仇 汴京禁中，虽然寒冬初至，但苗皇后寝宫内十几个火盆的供暖下，依然温暖如春。 雍容华贵的苗皇后，慵懒而满足的躺在官家赵祯的身边，一脸柔情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对目前生活的满足。 苗皇后自从进位皇后之后，本性善良、善解人意、温柔而大方的她，给官家赵祯一种从郭皇后那里得不到的温馨感觉，不知不觉，官家赵祯每个月差不多有十天时间都会就寝皇后寝宫，这种和以前当贵妃时一个月只能见到赵祯一次的生活，差别之大，令人不敢想象，沉浸在幸福中的苗皇后，心中对赵磊还有王素等支持她进位皇后的大臣愈加感激。 着官家赵祯一脸微笑的躺在那里，苗皇后柔声问道：“官家今天心情很好啊！妾身看到官家今天一直在笑呢！” “是啊！朕最近的心情真的很好，朕听从赵爱卿所言，让皇子昕每日活动半个时辰，使得皇子昕的身体越来越强壮，而朝廷事物也井井有条，大名府水患也平息了，安抚灾民也在进行，辽国生内乱，损失惨重，没有三五年时间都不能缓过气来，今天接到赵爱卿的奏折，他以六千庆州军打败五千羌军和两千西夏擒生军骑兵，将入侵庆州的羌人和西夏军击溃，立下大功，如今形势一片大好，朕怎么能不开心呢！”官家赵祯笑呵呵地说道。 “赵磊！说起他。官家可真要好好赏赐他呢！自从他来到汴京，先是消灭虏疮，然后治好皇子的恶疾，然后又预言大名府水患，现在又击退入侵敌军，这种文武双全的年轻俊杰。需要好好提拔才是。”苗皇后想起她也是承赵磊的情才坐上皇后的宝座，笑吟吟对官家赵祯吹枕边风说道。 “当然要好好提拔！朕在大名府水患之后，就已经想把赵磊调回京，但是庆州军又不能没有他，所以才让他改革庆州军，如今击败西夏入侵，立下大功，朕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调回来，相比李迪和吕夷简他们都不会说什么地。”赵祯想到赵磊立下的种种功劳，笑着对苗贵妃说道。 苗贵妃看到官家赵祯说完之后打个呵欠。连忙温柔说道：“好了，官家，天色已经晚了，还是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朝呢！” 听到苗贵妃关切的话语。赵祯点点头，轻轻的抱着她温滑如玉的娇躯，慢慢进入梦想。 然而这时官家赵祯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好心情只能保持了三天，因为三天之后。一份来自庆州的战报将扰乱整个朝廷，同时也将扰乱赵祯得来不易的好心情。 …… 傍晚，乌云压顶。天色昏暗，暴风雪云集在汴京上空，眼看就要落下。 汴京皇城皇仪殿中，气氛如天空的暴风雪一样，凝固着紧张的气息，大殿之上，无论官家赵祯还是下面地文武百官，个个阴沉着脸，目光阴晴不定的不知想着什么。 “官家！”一位内侍这时端着一杯茶走上来递给官家赵祯。 当！脸色黑青的官家赵祯。就抓过茶杯，用力的摔在大殿之上，摔完之后觉得不解气，将手边可以摔的奏折等杂物，全部摔在大殿之中。 大殿下没有一个臣子敢说话，他们都很了解官家赵祯地脾气，一旦官家赵祯摔东西，就说明赵祯的心情已经十分愤怒，这个时候还是小心一点，不要触眉头为好。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赵磊率领六千庆州军，能够击败五千羌军和两千西夏军最精锐的擒生军骑兵，而宋矩、赵德宣和王文，三万大军居然惨败给了西夏一万多人，最可恶的是两次中伏，连西夏军的毛都没有伤害一根，一群废物！”官家赵祯咆哮着大怒说道。 着朝廷文武百官都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官家赵祯继续愤怒说道：“你们！你们知道现在百姓怎么说地吗！他们说大宋军队懦弱无能，朝廷疏于边备，根本无视边疆百姓的生命，看看这个，这是苏舜钦做的讽刺军队和朝廷地诗，现在已经被人传唱到大宋四方，所有大宋百姓都知道了，朝廷军队懦弱无能，三万人大军不是一万西夏军的对手，大宋泱泱大国居然败给党项人，耻辱啊！天大的耻辱！” “庆州败无战王者师，有备军之志，天下承个数十年，此语虽存人所弃。 今岁西戎背世盟，直随秋风寇边城，屠杀熟户烧障堡，十万驰骋山岳倾。 国家防塞今有谁？官为承制乳臭儿。酣觞大嚼乃事业，何尝识会兵之机！ 符移火急菟卒乘，意谓就戮如缚尸。未成一军之出战，驱逐急使缘崄巇。 马肥甲重士饱喘，虽有弓剑何所施。连颠自欲堕深谷，虏骑笑指声嘻嘻。 一麾伏雁行出，山下奄截成重围，我军免胄乞死所，承制面缚交涕洟。 逡巡下令艺者全，争献小技歌且吹。其余劓馘放之去，东走矢液皆淋漓。 无耳准若怪兽，不自娩耻犹生归。守者沮气陷者苦，尽由主将之所为。 地机不见欲侥胜，羞辱中国堪伤悲！”就在这时，孟王赵元俨突然将苏舜钦谴责大宋军方和朝廷的诗文大声读了出来，听得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个个垂下高傲的脑袋，默默无语，一脸愧疚。 “幸亏赵磊赵爱卿为朕争回点面子，否则朕真的没有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了。先帝时温驯绵羊一般地西夏，居然在朕地手中变成恶狼，看来是朕和大宋好欺负了，朕已经决定了，朕要将赵磊调回汴京，商议改革军队的事情。大宋军如果再这么下去，恐怕用不了几十年，就没有朕立足之地了。”官家赵祯怒声说道，说完挥挥手大踏步离开，没有一个朝廷官员敢阻拦官家的离开，反驳官家调回赵磊的旨意。 …… 庆州，赵磊终于接到离开庆州军，返回汴京的旨意，同时赵祯向赵磊征求留守庆州地人选，赵磊很自然的推荐了对庆州情况十分熟悉。同时战功彪炳的狄青。 不过在离开庆州之前，赵磊却率领刚刚养好伤的一千庆州骑兵和两千骑兵步卒，带着大量的攻城器械，朝西北而去，他们此去的目标。就是攻破马岭寨的羌人部落，杀鸡敬猴，让羌人知道跟随西夏劫掠大宋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位于庆州西北的马岭寨，是羌人在庆州最大的聚集寨子，寨中居住着四五只不同部落地羌人。同时也是庆州羌人交易的地方。 马岭寨下，三千庆州军将马岭寨大门团团围住，攻城用的床弩和各种炮车(抛石车)。一列派开，一千骑兵左右而列，负责保护这些攻城武器的安全，而狄青率领两千步卒，结阵准备攻打马岭寨。 马岭寨是羌人反宋羌人唯一一个巨石筑成的石寨，加上城寨建在两山之间，虽然不及庆州军营险峻，但是也算庆州罕见地雄关。 “马岭寨塌上次出兵五千，已经是倾寨塌而出。很多五十岁的老人和十几岁的孩子都出战了，战败之后，逃回马岭寨的羌人不足千人，现在寨中能够出战的士卒，肯定也不足千人，不过如果他们拼命让妇人也出战守寨地话，恐怕很容易能集合三千人马，加上马岭寨独特的位置，不好打啊！”杨文广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直接带兵护卫在赵磊地身边，对赵磊低声说道。 “本官不准备直接派兵攻打马岭寨，马岭寨虽然险峻，但太落后了，如果没有西夏军提供的军备，他们连最起码的铁甲强弩都没有，马岭寨一具床弩和炮车都没有，这种对手，不明白为什么早不拔掉它。”赵磊一脸冷笑的狠厉说道。 “大人！你的意思，难道是？”杨金花听到赵磊的话，一脸惊骇的看着赵磊问道。 “本官这次带来了庆州所有的猛火油，这些猛火油加上炮车，足够将整个马岭寨塌烧成废墟，不废一兵一卒，我们就能彻底摧毁整个马岭寨，让羌人见识一下大宋的厉害。”赵磊冷着脸，淡然地说道。 “大人！马岭寨可是有上万的羌人啊？”杨文广震惊的说道。 “我们来的时候，你们看到路边那些被焚毁的村落没有，听庆州来人说，这里以前居住着至少两万大宋百姓，但是自从马岭寨的羌人投靠西夏之后，他们烧杀抢掠，将附近的村落屠杀一空，并全部放火烧掉，并将劫掠来的女人财宝进贡给西夏，你们觉得，他们还算我大宋子民吗！”赵磊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 “可是！这里的老人和孩子是无辜的。”萧若若这时也不忍的说道。 “无辜！马岭寨与其说是羌人部落，还不如说是土匪窝，萧将军，你还记得河北三十六寨的百姓吗！他们是不是更无辜，什么都没有做，老老实实的种地，就因为你们当了土匪，他们就被配到边疆，你们觉得，和河北三十六寨的百姓比，谁更无辜，难道说，你们可以狠心对付大宋的百姓，就不能狠心对付羌人百姓，难道说，你们根本不是大宋的官员，而是羌人的官员。”赵磊一脸讥讽的看着杨文广、杨金花和萧若若说道。 面对赵磊讥讽的话语，杨文广兄妹和萧若若，再没有理由反驳，因为赵磊说得很对，大宋百姓无辜惨死的人更多，同情这些羌人，还不如有时间同情大宋的百姓呢！ 到无人反对，赵磊狠厉的看着马岭寨城头上越来越多的羌人士卒，很多白苍苍的老人，十几岁的孩子，还有健壮的妇人，越来越多的羌人拿起粗糙的兵器，神情坚定的站在城头，恨意十足的看着城下的宋军。 “炮车队！准备射猛火油罐和火弹！”赵磊马上下令对那些准备好的炮车说道。 “放！”随着赵磊一声令下，杨文广兄妹和萧若若，不忍的背过头去。 轰！先是数十枚装着猛火油的罐子被抛到马岭寨城头和城中，然后是能够燃烧的火弹被炮车抛到马岭寨中。 火上浇油，马岭寨塌内部用木头建造的房屋，很快燃烧起来，而且是不能用水浇灭的熊熊大火。 凄厉、绝望的惨叫从马岭寨中传出，熊熊烈火很快蔓延起来，大火映红了整个庆州的天空。 (第五卷终于结束，这一卷写的很失败，从订阅上能够清楚的反映出来，不过架空历史始终不能避免战争的场面，也许大漠不善于描写战争场面，下一卷重返汴京，将继续在汴京风花雪月、尔虞我诈的生活，敬请期待！) 第一章 荣耀，官家亲自迎接 寒冬来袭，整个庆州大地变成冰雪的世界，随着暴风雪的来袭，西夏军击溃宋军之后，看到风雪将至，终于撤退出庆州，返回西夏境内，宋和西夏的战斗，终于告一段落。 “西夏军终于撤退了。”庆州军营指挥所中，杨文广坐在火盆边，翻动着火盆里面的木炭，对赵磊说道。 “是啊！西夏军已经完成了复仇的任务，两次伏击，让我大宋丢进脸面，听说官家大脾气，恐怕西夏军退走之后，庆州乃至整个永兴军的将领，要有一番大动作了。”赵磊感叹说道，他的手边同样放着一个火盆，火盆上还靠着几只穿着羊肉的铁条，而赵磊的手边，更放着孜然、辣椒等调味粉末。 “赵磊哥哥！这羊肉串，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吃吗？”杨金花好奇的坐在火盆旁边，看着赵磊翻烤的羊肉串问道。 赵磊含笑看着娇俏可爱的杨金花，看看手上的羊肉串也差不多能吃了，拿起热乎乎的羊肉串，先分给杨金花一串，然后再分给指挥所内的萧若若、杨文广和狄青三人。 “尝尝！味道不错的。”赵磊分完羊肉串，笑着对周围几人说道。 杨金花闻着羊肉串散出来的香味，胃口大开，小心的咬上一口，果然满口生香，笑颜绽放的大口将手中羊肉串吃完，然后眼巴巴的看着赵磊手中还没有来得及吃地一串。 “这个也给你。我再烤！”赵磊溺爱的看着杨金花，将手中羊肉串递给她说道。 “好吃！”杨金花慌忙接过赵磊手中的羊肉串，生怕别人和她抢一样，很快将长长一串吞下肚子之后，舔舔嘴唇意犹未尽的说道。 赵磊看着萧若若三人吃完羊肉串之后，继续烤着羊肉串对狄青说道：“狄将军！本官已经推荐你继任庆州防御使。枢密使的公文已经到来，交接这种东西相比就不用了，你对庆州军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想想还需要什么，官有什么能够帮忙地。” 对此早有准备的狄青，听到这个消息，不亢不卑的拱手谢过赵磊，沉思一会，笑着说道：“大人在庆州军这些日子，已经为庆州军打好基础其他东西不需要了，只要做好大人那些规定，庆州军的战斗力肯定还有提高的余地，末将必不负大人重托。” “庆州骑兵想和西夏以及辽国的骑兵抗衡，还有一大段路要走。战马问题估计很难搞定，西夏和辽国永远不会出售上等战马给大宋，而我大宋出产的上等战马太过稀少，没有上等战马，大宋的骑兵永远也不能追上西夏和辽国的骑兵。所以狄青将军将重心放在庆州军的不足身上吧！”赵磊对狄青仔细地吩咐说道。 “对了，大人，听说朝廷要扩充环庆两州的军队。以防御西夏的入侵，是不是真有这种事情啊！”狄青突然好奇的对赵磊问道。 “不错！是有这种事情，环州和庆州紧邻西夏，兵力太过薄弱，所以官家决定从永兴军中挑选士卒补充到环州和庆州两军，可能这两州的军队都会被扩充到万人地规模。”赵磊看着狄青淡然说道。 “万人！”杨文广听到赵磊的话，羡慕的看着狄青，他自从从军一来，还没有统领过万人规模的军队呢！ 到杨文广的目光。赵磊微微一笑，对杨文广笑着说道：“杨将军！本官已经上奏官家，请杨将军上任环州防御使，同时推行本官地改革，改变环州军的现状。” “真的！”杨文广惊喜地看着赵磊说道，开心就好整理毕竟领兵作战，率军报国可是他最大的愿望。 “不错！听说官家已经答应，枢密院的公文，很快就会到达庆州的。”赵磊含笑看着杨文广说道。 “多谢大人！”杨文广十分感激的说道。 “不会吧！这么一来，哥哥岂不是不会返回汴京，要去环州了。”本来盯着赵磊手中羊肉串的杨金花，听到两人的对话，连忙抬头惊讶说道。 “不错！如果枢密院的公文到来，杨将军肯定不能返回汴京了。”赵磊对杨金花笑着说道。 “哥哥不能返回汴京了，金花，你是要跟哥哥去环州呢！还是跟大人回汴京呢？”杨文广看着妹妹杨金花关切的问道。 杨金花听到这个为难地问题，看看她的哥哥杨文广，还有正在专心烤着羊肉串的赵磊，突然俏脸一红，低下头低声喃喃说道：“我想家了，我还是会汴京好了，听说嫂子快生了，我还要回去照顾小宝宝呢！” 听到杨金花的回答，杨文广不禁有些苦恼，他看妹妹杨金花看赵磊含情脉脉的目光，怎么能不明白妹妹的心事，但是赵磊和妹妹两人之间，问题实在太多，毕竟杨家在汴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嫁给赵磊做小妾，这种事情恐怕会引来非议，两个人想结合，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办到的，除非赵磊休掉元配田氏，但是以杨文广对赵磊的了解，知道赵磊对远在眉山的元配田岚的感情，休妻这种事情，赵磊无论如何都不会干。 着赵磊专心烤肉，而杨金花含羞而柔情的看着赵磊，杨文广摇摇头，为妹妹杨金花未来的感情归宿有些担心。 “对了，萧将军，你把本官找的那些书拿过来。”赵磊突然对萧若若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萧若若答应一声走到指挥所的偏厅，拿出几本装订整齐的书册。 “给，狄将军。这些书是给你地，有勇有谋才是名将之道，多看看这些书，对你以后领兵作战绝对有好处。”赵磊将那些书递给狄青说道。 着手中《春秋左传》、《孙子兵法》、《兵法十三篇》等兵书，狄青感激的看着赵磊，用力的点点头。 很快。枢密院的公文下到庆州军营之中，狄青接任赵磊的职位，成为新的庆州防御使，而杨文广，也将赴任环州防御使，而赵磊，带着杨金花和萧若若这对军中姐妹花，以及朱大力、赵明和范全等护卫，开始启程返回久违地汴京。 …… 寒冬雪日，天地一片晶莹。但大宋的官道之上，却变得一片泥泞，冰雪被来往的行人破坏它美丽的存在，变成冰冷的雪水混合官道之上的黄土，将大宋官道变的一片泥泞。 庆州通向西京长安的官道之上。行人稀少，寒冷的冬天，将大宋的百姓阻隔在家中，临近年关，出外地行人愈加罕见。 哒哒哒！官道之上。马蹄声阵阵传遍四方，赵磊一行二十多骑，疾风一样朝渭水渡口而去。 官道之上稀少的行人。看到赵磊一行人，马上躲的远远的，大冬天，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泥点和冰水的洗礼。 渭水渡口地茶棚之中，赵磊感叹的坐在里面，看着不远处没有结冰、水流湍急的渭水。 “还记得吗！几个月前，本官就是在这里夜观天象，现黄河水患，通知官家的。”赵磊指着渭水渡口中摆渡的大船。对身边地萧若若和杨金花苦笑说道。 “当然记得，当初我们出京的时候，一行一百多人呢！现在回来了，只剩下这么一点人。”萧若若看看周围赵磊带回来的朱大力等人，笑着说道。 “狄青将军本来准备派一个骑兵营护送我们回来，被本官推辞了，五百人一来一会，会花费不少时间和银两，还是让他们好好训练吧！大宋境内，本官也不怕有人剪径。”赵磊看着滚滚东去地渭水，笑着说道。 “终于要返回汴京了，哥哥和狄青将军都升官了，不知道官家会怎么赏赐赵磊哥哥你呢？”杨金花娇俏可爱的皱着眉头说道。 “估计官位不会升太多，毕竟现在我还兼着太子太师这个二品高职，实职就算升，估计也是四品，不会有什么变化，不过加爵这种事情，官家肯定会很大方，而百官也不会阻止。”赵磊沉思一会，将他思考很久的答案淡然的说了出来。 “还是四品！会是什么官职呢！还是掌管盐铁两案吗！”杨金花继续好奇的问道。 “渡船来了，不说了，等到了汴京，不就一切见分晓了吗！”赵磊一口喝干杯中的茶水，让萧若若丢下点碎银子，带着二十多骑，上船直奔西京驿站而去。 …… 赵磊一行人一来到西京驿站，马上见到驿站门口站着一群一脸恭敬等候的驿卒和驿站官员。 “太子太师赵磊赵大人吗！下官等候多时了。”等候的一群人最前面的官员，看到战马上地赵磊，马上跑过去恭敬说道。 到恭敬的驿站官员，赵磊一头雾水，他实在不明白这些驿站官员为什么这么巴结于他。 着赵磊一脸疑惑，驿站官员连忙解释说道：“赵大人还不知道吧！官家已经下诏庆州到汴京的各地驿站，要按照王爷标准招待赵大人，而且官家已经在汴京大摆宴席，等待着为赵大人庆功，还准备在汴京北封丘门亲自迎接得胜归来的赵大人呢！” 官家要在封丘门亲自迎接返回汴京的自己，为什么呢！只不过击败五千羌军和两千西夏军，用不着这么劳师动众吧！这种荣耀这么容易得到吗！赵磊一头雾水，搞不懂官家赵祯为什么这么看重这次的胜利。 赵磊满脑子疑惑，在西京驿站住了一夜，然后快马加鞭，加快度返回汴京，想知道汴京究竟生什么事情，让官家赵祯这么大张旗鼓的对待赵磊这个有点小功劳的臣子。 …… 赵磊带着萧若若和杨金花一行人，很快赶到汴京，但是刚刚到汴京城北，远远的，就看到盛大的迎接场面，至少五万官员百姓排着长长的队伍，一脸热切的看着赵磊等人返回的路上。 究竟为什么呢？赵磊看着迎接队伍前面那熟悉的紫罗天华盖和帝王御辇，心中更加疑惑的想到。 第二章 有政治目的的庆功宴 汴京封丘门外，赵磊远远就看到官家赵祯的帝王御辇停靠在那里，御辇之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想必就是前来迎接的官家赵祯了。 当赵磊越走越近，官家赵祯终于走下御辇，带领李迪、吕夷简和赵元俨等朝廷重臣，文武百官，一脸赞赏微笑朝赵磊走去，他们的身后，至少上万汴京百姓，探期待的看着赵磊走来的方向。 赵磊看到官家赵祯居然离那么远就下御辇前来迎接，再不敢呆在马上，和身后萧若若、杨金花等人，纷纷翻身下马，恭敬朝官家赵祯走去。 “好好！赵爱卿果然不负朕厚望，以六千兵马击溃七千敌人，而且火烧马岭寨，狠狠的教训了那些背信弃义的羌人，扬我大宋国威，替朕出了一口恶气啊！”官家赵祯来到赵磊的身边，拍着赵磊的肩膀大声的说道。 “臣惶恐，臣本是庆州防御使，保家卫国是臣的本分，岂敢让官家如此厚爱，亲自前来迎接。”赵磊心中依然迷惑，但是脸上却表现的很淡然对官家赵祯恭敬说道。 “不必多说了，朕在皇城摆下庆功宴，我们君臣今日一醉方休。”官家赵祯笑眯眯的看着赵磊，居然拉着赵磊的手，一起走上御辇。 赵磊再三推脱，却不能打消官家赵祯的好意，治好别扭的和赵祯一起坐在御辇之上。 御辇缓缓而行。看着周围汴京百姓兴奋地欢呼声，赵磊心中激动的同时，不免疑惑不过一场小胜利，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大的反映。 庆功宴这种场合，朱大力等赵磊的私人护卫根本没有资格进入，赵磊将他们遣会家中知会家中那些为他牵挂的女人。自己带着萧若若和杨金花这两个官家特准的女将军，一路朝皇城走去。 虽然还不到进膳地时间，但是喜悦的官家赵祯才不管是不是进膳的时间，一声令下，一场规模浩大，朝廷百官全部参加的庆功宴会开始了。 官家赵祯真的很信任看重赵磊，庆功宴上，赵磊的席位居然在朝廷七重臣的后面，和王素坐在一席，居然是三品实职的待遇。而赵磊现在仅是正五品的武官，新的官职还没有落到他地头上。 庆功宴还没有开始，集英殿中，数百文武官员，依照品级坐在一起高谈阔论。他们的身边，无数身材娇好的宫女来回穿梭，摆上一壶壶清茶和饭前点心。 “怎么？很疑惑，不明白官家和朝廷为什么这么大张旗鼓的高调处理你这次胜利？”半年不见，依然风度翩翩。充满成熟稳重仪。态的王素，手中端着宫女刚刚呈上地清茶，对赵磊笑着说道。 “不是很明白。不过小小一次胜利，没有理由弄得人尽皆知、大张旗鼓啊！”赵磊对着王素不需要隐瞒他心中的疑惑，很坦然的低声说道。 “看看这个！你很快就明白了。”王素递给赵磊一张折起的宣纸，神秘的笑着说道。 赵磊一脸疑惑地接过宣纸，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苏舜钦的新词《庆州败》。 苏舜钦、《庆州败》！赵磊看完这张宣纸上的东西，马上明白官家赵祯这次如此高调地原因。 苏舜钦是什么人，他是大宋文坛声望仅次于柳永和欧阳修的级明星，他的诗歌“其体豪放。往往惊人”“每酣酒落笔，争为人所传”，而苏舜钦性格更是刚正不阿，爱国爱民，多次上书论朝廷事务，在朝廷很多问题上都提出意见，对朝廷的**和无能严重不满，多次非常尖锐的批评朝廷错误的方针政策，属于偏激的改革派。 苏舜钦这《庆州败》写的情感激昂，气势奔放，语言质朴，抒意畅达。全诗以大篇幅描述了节义烽之败的详细过程，对宋军边防将帅怯懦无谋，坐失地利，造成惨败结局作了无情谴责，指出朝廷不重视选用边帅强将，疏于边备，以致泱泱大国败于一弱小民族而被羞辱地教训，充分体现了苏舜钦强烈的爱国情怀。 不过也正是这诗词，将官家赵祯和朝廷推到一种尴尬的境地，毕竟苏舜钦可是著名的诗人，他的这《庆州败》一出，整个汴京、整个大宋，乃至大宋周边的邻国，很快都知道了大宋在庆州的大败，这对朝廷、官家以及大宋的影响之大，过所有人的预料。 苏舜钦的《庆州败》出现之后，汴京各国的使臣腰杆都硬了很多，就是民间也渐渐出现不稳的迹象，各地盗贼蜂起，而南方蛮夷之族，也蠢蠢欲动，似乎节义峰两次大败之后，大宋就从泱泱大国变成升斗小国一样。 “这么说，官家和朝廷准备把我抬出来对抗苏舜钦，冲淡《庆州败》的影响了。”赵磊沉思一会，苦笑对王素说道。 “不错！这次庆州之战，大宋军队实在败的太惨了，连续两次中伏，战死上万士卒，被俘虏的士卒还被割耳鼻羞辱我大宋，最惨的是三万士卒，居然没有给一万西夏军造成任何的损失，这种惨败大宋什么时候遇到过，庆州之战影响太大，现在各地军队士气更加低落，听说很多地方已经军心不稳，仅仅是有人出来定罪远远不够，必须要找出一个能够淡化这件事情的人出来，而你在永兴军三路援兵惨败的情况下，大胜羌军和西夏军，当然要拉你出来当靶子了。”王素笑笑说道。 “这个苏舜钦也真是的，庆州大败这种事情，捂都来不及，他居然要这么大张旗鼓的说出去，而且还添油加醋的大说特说，害的现在大宋江山不稳，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苏舜钦就是千古罪人了。”赵磊和王素旁边一席的朝廷三品大员叶清臣，听到他们两人的话，连忙出声说道。 “叶大人此言差异，苏大人也不过是心忧社稷，再说《庆州败》字字属实，那有什么夸大之言。”赵磊听到叶清臣的话，连忙反驳说道。 就在这时，庆功宴准备完毕，官家赵祯再次重申赵磊的功绩之后，庆功宴正式开始了。 一队宫廷歌妓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而朝廷文武，则纷纷盯着赵磊，轮流开始敬酒，和官家赵祯最近最看重的重臣赵磊套近乎，一会时间，赵磊已经喝下三斤宫廷玉液，一时也感觉有些头重脚轻。 终于应付完有资格敬酒的官员，赵磊终于想起跟他一起来的萧若若和杨金花，转头看看四周，却没有现她们的踪迹，不由疑惑对身边的王素问道：“怎么没有看到跟我回来的若若和金花啊？” “那一对军中姐妹花啊！她们受到官家嘉奖之后，就走了，这种宴会，她们实在不适合呆在这里，身边两位美女伴随，三石这次庆州之行，肯定不会寂寞吧！”王素听到赵磊关切的话语，一脸暧昧的说道。 听到王素调侃的话，赵磊只能苦笑以对，他很难解释带带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去军营的原因，就算告诉他们，萧若若和杨金花一身武艺，不弱于汴京三军四卫的将领，说出去谁相信啊！ “对了，这些日子虽然和希文兄和永叔兄他们通过信，但是都是报喜不报忧的生活琐事，他们怎么样啊？”赵磊连忙转移话题，生怕王素继续问下去。 “欧阳修、余靖和尹洙他们，算是兢兢业业，守卫大宋一方百姓，如果没有问题，三年一度的政绩考核，他们有机会调回汴京，当然，前提是没有人阻挠或者有人帮助他们。”王素满怀深意的看着赵磊说道，眼神中充满看你帮忙不帮忙的意思。 “希文兄呢？”赵磊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问道。 “范仲淹他可厉害了，前段时间比你还出风头，他现在在苏州，你预测大名府水患的时候，苏州已经遭到水患灾害，损失惨重，范仲淹任职苏州知州后，招募当地民壮疏浚五河，引太湖水入海，干一半的时候，有人不想他立功，要将他调到明州，接过惹来苏州士绅、百姓、官员数万人联名上书官家，要求范仲淹留任苏州，等疏浚五河工程完工后再调离，官家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将那个人大骂一顿，还减了他三个月的俸禄，范仲淹现在还在苏州呢！估计疏浚五河工程完工后，就会被调回汴京重用了，毕竟这也算是利国利民的大功呢！”王素想起朝廷重臣倒霉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笑着说道。 “那个人是他还是他呢？”赵磊知道朝廷能够影响到苏州，而且和范仲淹有仇的人，就那么两个人而已，目光扫向他们，对王素问道。 “姓李的那个，吕大人一向公私分明，疏通五河对大宋大有益处，吕大人是万万不会阻挠的。”王素冷笑看着上席中谈笑风生的李迪，对赵磊说道。 来李迪是不如吕夷简，虽然吕夷简树敌太过，但是却能让政敌都这么佩服他，可见他的人品，而李迪，居然如此公私不分，疏通五河这种利国利民的大事，他都想干涉搞鬼，怪不得在朝廷不得人心，既然我回来了，李迪你就别想在汴京呆上太长时间了。赵磊一脸冷笑看着上席的李迪，心中暗自想到。 第三章 剽窃和回家 集英殿庆功宴上，人声鼎沸，君臣皆欢。 “赵爱卿，许久没有欣赏过你的诗词，不知这次驻军边防，可有好词出品啊！”就在赵磊和王素叙旧的时候，吕夷简突然站起来，举着酒杯对赵磊说道。 赵磊听到吕夷简的话，心中一震，知道这场庆功宴的戏肉来了。 官家和朝廷既然要高调宣传赵磊的战功，那么想冲淡苏舜钦的《庆州败》带来的影响，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赵磊也作几好词，然后让朝廷百官宣扬出去，毕竟赵磊用一《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已经在汴京文坛打出点名号，如果这次再有一好词，再加上朝廷暗中推波助澜，恐怕很快就能取代苏舜钦的《庆州败》，冲淡苏舜钦的《庆州败》带来的影响。 赵磊心中苦笑，他这次要奉旨剽窃了，这是赶鸭子上架，不剽窃不行了。 “吕大人问的真是时候，下官还真有两在军中写的诗词，还请吕大人指教一二。”赵磊微微一笑，拱手对吕夷简说道。 到赵磊如此上路，吕夷简连忙叫来宫女取笔墨纸砚，伺候赵磊写下他的诗词。 赵磊手持毛笔，绞尽脑汁开始回忆尚且记得的诗词，看那一最附和目前的需要。 想来想去，终于让赵磊想到两，连忙挥毫写在宣纸之上。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征夫泪。”孟王赵元俨第一个拿过赵磊剽窃地诗词。当众大声的宣读起来。 “好词！”孟王念完，赵磊马上听到殿中官员自内心的感叹和赞美。 赵磊微微一笑，他这剽窃范仲淹的《渔家傲》，本来是范仲淹十年后的作品，那时的范仲淹正任职庆州知州，这词，当然符合目前地情况。 “再看这《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点秋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生！”吕夷简接过赵磊的第二词，也大声的吟唱起来。 这辛弃疾的《破阵子》当然也受到百官的好评，赵磊含笑看着周围叫好的文武群臣，他知道这两词。最多半月，肯定会传遍大江南北，同时他赵磊善战的威名也会传遍各地，官家和朝廷已经会将他树立成榜样一样的名将，用来抵消这次庆州大败带来的负面影响。 “赵爱卿这两词从满边防军队地豪迈格调。不错，很不错！对了，朕还没有好好赏赐赵爱卿的功劳呢！朕封你为开国县候。食邑两百户，另赐金牌令箭，白银千两，至于实职，等赵爱卿拟一个训练新军的折子再说吧！朕乏了。”官家赵祯看到他今天的目的达成，高调地庆功宴已经让全汴京的人都知道庆州不止有败仗，还有赵磊打了胜仗，另外赵磊的两词，很快就能抵消《庆州败》带来的负面影响。目的已经达到，还就在这里干什么，官家赵祯挥挥手走人，一场有政治目地的庆功宴，就这么结束了。 赵磊听到官家赵祯的赏赐，心中也有些疑惑，开国县候不过将他爵位替一阶，但是金牌令箭可是好东西，这可是立下大功地武将才有的特殊待遇，有了金牌令箭，就可以视金牌令箭的等级组成私人卫队，比如杨府家中的两百老卒，他们就是得益金牌令箭，成为拿着官饷的杨府私兵，不过整个汴京城拥有金牌令箭的将门家族不到二十家，这么贵重的金牌令箭，为什么突然赏赐给自己呢！赵磊迷惑的想到。 一场拥有政治目的地庆功宴会结束了，与会的朝廷百官渐渐散去，集英殿中，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赵磊，则跟着王素一起，准备返回倍加思念温暖的赵府。 “最近汴京有什么大事生吗？”坐在王素的马车上，赵磊对身边的师兄王素询问着最近汴京的情况。 “大事！能有什么大事，现在朝廷最大的事情，也就西夏入侵、黄河水患的事情，现在两件事情都差不多结束了，下一件大事，估计就是官家编练新军的事情了。”王素微微一笑，对赵磊淡然说道。 “吕夷简和李迪他们呢？最近有什么动作？”赵磊继续问道。 “天天在朝堂上扯皮，他们两个都没有抓到对方必死的把柄，都没有把握将对方踢出汴京，所以最近很平静。”王素沉吟一番回答说道。 就在赵磊摇头感叹最近汴京的平静之时，王素却突然说道：“不过昨天还是有两件事情让朝廷也忙乱了一番。” “什么事情？”赵磊连忙坐在歪在马车锦座上的身体，好奇的问道。 “西夏刚刚撤出庆州，元昊的使臣就来到汴京，进贡战马百匹，请朝廷赏赐一些佛教经议，没有想到元昊虽然为人残酷，嗜杀成性，却信仰佛家学说，真是讽刺啊！”王素一脸冷笑的讥讽说道。 “这边刚刚入侵结束，那边就要佛经，元昊是不是向朝廷表示和好的意思啊！”赵磊揣摩一下西夏元昊的用心，皱眉说道。 “估计是这个意思，所以官家下令赏赐元昊佛经一藏。也有和好如初地意思吧！”王素摇摇头叹息回答说道。 令人无奈的政治，战场上的失败就这么抹去了，西夏和大宋取得暂时的和平，不过这种和平能够持续多久呢！赵磊心中叹息的想到。 “另一件事情呢？”赵磊这时失去了和王素讨论汴京形势的兴趣，低声毫不在意地问道。 “庆州大败引了朝廷一群官员对朝廷现在存在弊端的不满，知制诰李淑联合三十几位朝廷官员上时政十议。希望官家能够改革弊端，清明官场。”王素缓缓的将知制诰李淑的十议内容缓缓的说出来。 赵磊听到王素说得十议内容，本来提起的精神马上消退了，李淑的十议全部是狗屁言论，就算官家按照他这些去做，对大宋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十议的内容也不过是大宋新老权贵之间权力的斗争，没有一点对大宋有实质性帮助地地方。 王素的马车来到西角楼大街和踊跃街的拐角处，赵磊不想继续坐王素不顺风的马车，告辞师兄王素。赵磊一路缓行，朝天波门附近的赵府走去。 …… 夜幕降临，西角楼官宅区地赵府，依然嚣张如旧，朱漆大门上金光闪闪的巨大牌匾。远远可见，巨大灯笼上斗大的赵府两字，更是表示着府邸的崇高身份，但是却再没有人指着赵府说三道四，因为这件府邸的主人。有嚣张地本钱，赵磊短短几年时间从一个治病的医师，做到现在二品大员。虽然是虚职，但是却无人小窥，毕竟官家赵祯对赵磊的信任，是所有朝廷官员能够清楚体会到地。 赵府的门口，四个姿态各异，但同样娇艳如花的美女，正在焦急的等待牵挂男人的回归。 “怎么还没有回来，都两个时辰了，庆功宴也该结束了。”小翠站在大门口。翘看着西角楼大街的方向，急不可耐的说道。 身材依然火爆诱惑令人遐想联翩的白馨兰，在赵府门口急躁的走来走去，同样牵挂地说道：“是啊！都这么晚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是啊！前段时间还有泼皮到折扇铺和药铺捣乱，最近汴京的治安真的很差啊！”依红也一脸担忧的看着西角楼大街的方向说道。 “不是很差，是有人故意捣乱！”低沉的声音从赵府大门石麒麟的后面传了出来。 “官人！”小翠第一个惊喜的大叫说道，然后急切的跑到石麒麟的后面，看到赵磊，双眼一红，激动的说道：“官人，你回来了。” “官人，你怎么躲在后面偷听啊！明知道我们担心还在那里偷听，真讨厌！”白馨兰看到从石麒麟后面转身走出的赵磊，一脸惊喜的拉住赵磊的胳膊说道。 “好了，有什么事情进去再说，这里可是大街，拉拉扯扯让人笑话。”赵磊戏谑的对身边的美女说完，带着几位美女走进赵府。 …… 赵府大堂偏厅之中，赵磊和白馨兰、小翠、依红、萧若若四女，正坐在一桌酒席的前面，一边吃饭，一边叙述分别日子的牵挂。 “官人！你刚才为什么躲在石麒麟后面呢？”半年没见，育愈加成熟妩媚的小翠，责怪的看着赵磊问道。 “我正在那里想事情，本来想不通，但是听到你们刚才的对话，突然想明白了。”赵磊含笑看着小翠说道。 “什么事情让官人烦心啊？”白馨兰坐在赵磊的身边，帮他倒满杯中酒，好奇的问道。 “官家今天突然赏赐我金牌令箭，让我组建赵府私卫，本来想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听你们说折扇铺和药铺被汴京泼皮捣乱，我马上想到了官家赐金牌令箭的原因。”赵磊想到刚刚想明白的事情，一脸冷笑的说道。 “金牌令箭，难道是可以组建铁甲长戈铁骑私兵的金牌令箭，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官家怎么可能突然赏赐这个呢！这个和我们说的折扇铺和药铺被捣乱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啊！”白馨兰惊呼问道。 “当然有关联，你们以为汴京天子脚下，治安可能不好吗！那些捣乱的人肯定是针对我赵磊来了，再结合官家突然赐我金牌令箭组建私兵，我马上意识到，上次我举荐苗贵妃为皇后，好像得罪了强敌呢！”赵磊阴沉着脸，冷冷说道。 “汴京将门！难道是他们！”白馨兰更加惊讶的说道。 “当然是他们，看来曹家很不满意做了那么多事情，结果曹美人没有成为皇后呢！现在报复来了，连官家都猜到了，那些人太大胆了。”赵磊一脸冷厉，杀机必露的说道。 而萧若若和白馨兰她们，都在为赵磊惹上强敌而担忧的互相对视着，酒席上的气氛，一时凝重了很多。 第四章 订情若若论金丹 赵府偏厅酒席之上，赵磊和几位离别很久的美女正在互述衷肠，将这几个月生的事情慢慢的告诉对方。 时间慢慢的过去，酒精的点缀下，赵磊感觉视线越来越朦胧，而朦胧的目光中，身边的几个美女更加娇俏如花，看的禁欲几个月的赵磊怦然心动，手脚也开始作乱，不停在坐在他左右的白馨兰和小翠的身上游走，偶尔游过她们身上敏感的地方，都让喝了几杯酒的美女娇呼不已。 坐在赵磊对面的萧若若，幽怨的看着和赵磊打情骂俏的三女，心中叹息一声，起身准备离开偏厅。 “别走！若若，萧伯伯托人从西夏送来一封信，你看了之后再说吧！”看到萧若若准备离开，白馨兰突然站起来拉住她说道。 “信！”本来迷失在周围三女温柔中的赵磊还有准备离开的萧若若同时惊讶说道。 “是啊！萧伯伯这些年在西夏已经站稳脚跟，干了几票大生意的同时，也在西夏布下一张情报网，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其他的事情，你看这封信吧！”白馨兰拿出一封没有拆开的信件，交给白馨兰说道。 白馨兰欣喜的接过父亲萧容给她的信，打开仔细看了起来，谁知看过之后，俏脸微红，一脸娇羞的偷瞄赵磊却闭口不言。 “萧伯伯信上说些什么？”赵磊好奇地对萧若若问道。他对出身草莽的萧容还是非常敬佩的，如今听到得到萧容的消息，当然想知道他的近况。 “信上说，说……”萧若若俏脸微红、扭扭捏捏的羞涩说道。 到萧若若如此扭捏，白馨兰心中一动，伸手夺过萧若若手中地信件。看了之后，对赵磊笑着说道：“恭喜官人了，看来官人要挑选黄道吉日纳妾了。” “啊！”赵磊身边没有一个笨人，听到白馨兰的话，马上猜到萧容信中的意思，同时笑意昂然的看着萧若若。 萧若若看着赵磊和白馨兰等人调笑的目光，俏脸变得通红，一跺脚，扭着小蛮腰，快步逃出偏厅。 赵磊这时奇怪的看着白馨兰手中萧容的信。讶然说道：“萧伯伯不会让我娶若若吧？” “好像是这种情况啊！萧伯伯在西夏已经站稳脚跟，情报网也铺的差不多了，但是萧伯伯说如果官人你想从他那里得到西夏的情报，必须娶若若才行，他准备将和西夏联络的事情全部交给若若呢！”白馨兰将手中信件交给赵磊。笑着说道。 “萧伯伯同意将若若嫁给我作妾吗？”赵磊惊喜地说道，他心中对英姿飒爽的巾帼美女萧若若心痒以久，如果不是萧容这个草莽大豪不好惹，还有朱大力等河北英豪在府中保护着萧若若和赵府的一切，他早已经将魔爪伸向萧若若了。 “过了年若若已经二十岁了。再不嫁人，可都成老姑娘了，萧伯伯也心急啊！不过他认识的都是出身草莽的粗俗男人。除了官人你，若若还能嫁给谁呢！再说若若都在赵府呆了一年多了，官人不娶她，她还真难找好人家了。”白馨兰嘻笑对赵磊说道。 “萧伯伯还真地看得起我啊！不过让若若接手西夏情报网再嫁给我，总觉得像一种交易啊！”赵磊看着笑得宛如百花齐放，胸前波涛汹涌，更加诱惑的白馨兰，一把将她抱住，贴耳苦笑说道。 “萧伯伯怕若若在赵家受苦而已。毕竟官人你不但有远在眉山的正妻，还有我这个妾室，萧伯伯的担心也有道理。”白馨兰一边喘息着低声说道，一只芊芊玉手，伸入赵磊的连襟衣服中，一路下探，终于搜寻到她渴望地东西。 “小妖精！”赵磊看着白馨兰越来越大声的喘息还有眼中的**，低声在白馨兰身边说完，突然用力地抱起她，朝后院卧室走去。 “你们两个也过来！”赵磊转头扫向同样**高涨，一脸风情的小翠和依红，性致高昂的对她们说道。 翠和依红欣喜的对视一眼，一左一右伴随着赵磊，朝卧室走去。 …… 赵府赵磊的卧室之中，那张宽阔的豪华大床占了卧室一半的空间，豪华大床的旁边，檀香散着一种奇怪香味，而卧室周围，八个火盆散的热量使得卧室温暖如春。 整个卧室充满了淫糜地气氛，豪华大床之上，小翠和依红依偎在一起，一脸满足的进入梦想，她们的脸上，充满**后的红晕。 白馨兰丝缕不着的躺在床上，她本来完美的身材，在赵磊的滋润之下，原来名扬汴京的白馨兰，更加的娇艳妩媚。 赵磊轻轻的拥抱着**过后的白馨兰，抚摸着她如玉柔滑的肌肤，感受着她峰峦起伏的身材，看着她绝世的容颜，心中充满拥有并征服这个美女的骄傲。 在白馨兰的额头轻轻一吻，赵磊温柔的对她说道：“馨兰，刚才的感觉好吗？” 白馨兰痴迷的看着赵磊英武的面孔，芊芊玉手放在赵磊的胸膛，感觉着他有力的心跳，痴痴的回到说道：“官人越来越厉害了，我们姐妹三个都不是官人的对手了，幸亏若若快要嫁入赵家了，还有夫人也快要回来了，否则我们姐妹三个，以后还真伺候不了官人呢！” 听到白馨兰提起田岚，赵磊不禁感慨说道：“我和岚而快三年没有碰面了，虽然经常通信，但是心中总是牵挂着她呢！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官人不是前几天才接到夫人的信吗！夫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再说五月底你们就可以团聚了，两年半都等了，也不差这六个月吧！”白馨兰看到赵磊思念的目光，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能宽慰赵磊说道。 赵磊微微一笑，想起田岚顽皮的样子、优美的舞姿、娇俏的容颜，柔情更深，思念更远。 到躺在身边的枕边人如此深情的思念远方的人，白馨兰心中醋意蜂拥，但她深知赵磊不是她一个人能够绑住的男人，只能在心中叹息一声，岔开赵磊的思绪说道：“官人！你刚才表现的好厉害啊！记得上次还没有这么厉害，是不是因为这半年都没有碰女人啊！” 听白馨兰说起今天的表现，赵磊终于将思念抛却脑后，兴奋的对身边美女说道：“馨兰，你不会相信的，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跟岳父学习的金丹大道吗？” “金丹大道，就是那个相传彭祖传下来的道统，能够长生不老，夜御十女那个？”白馨兰听到赵磊突然提到金丹大道，疑惑的说道。 “长生不老，御女三千都是骗人的，岳父修炼几十年，比我厉害多了，不还是去世了，夜御十女可能是真的，半年前我还只能对付你们中间的两个，现在你们三个联手都不是我的对手了，看来金丹大道就像吐藩喇嘛传下来的欢喜禅，是道门双修术的一种。”赵磊想想缓缓说道。 “道门双修术，厉害吗？”白馨兰玉手掩嘴，惊讶的问道。 “这个，应该算是厉害吧！它应该是挖掘人的潜力的一种功法，记得激战西夏擒生军骑兵的时候，金丹大道突然失控，之后我就感觉自己负面的情绪突然全部被释放出来，仇恨、愤怒、杀机等各种情绪让我的力气、眼力和度都有大幅度增加，那一战我居然斩杀了十几个敌人，战后我研究过金丹大道的典籍，询问过庆州的道家高人，证实金丹大道不过让我力量更大，度更快，持久更强，身体更健康而已，也许有驻颜的功效呢！”赵磊抱着白馨兰，沉吟一番说道。 “真的吗！那我们可不可以练习金丹大道啊？”白馨兰本来不是很在意赵磊说得金丹大道，但是一听到最后驻颜的功效，马上惊喜的问道。 “恐怕不行，金丹大道只适合男人修炼，不过听我岳父说，金丹大道的双修伴侣，同样能得到驻颜的功效，你知道吗！孟王赵元俨，可能就是练的这种道家功法！”赵磊笑着说道。 “孟王！是啊！孟王都五十有六了，看起来不过三旬而已，没有想到金丹大道居然这么厉害，官人，我们现在双修吧！”白馨兰眼神一亮，抚摸赵磊胸膛的芊芊玉手一路下走，马上走到赵磊的要害之处，抚摸着那里，白馨兰媚眼如丝的看着赵磊说道。 “小妖精，又骚了，让你看看金丹大道的厉害！”赵磊看着白馨兰妩媚动人的诱惑表情，豪兴大的说完，翻身将一丝不挂的白馨兰压在身下。 赵磊卧室之中，顿时传来诱人的呻吟声，春情再次涌起，男女之间的战争再次打响。 赵磊和白馨兰恩爱的声音惊喜沉睡的小翠和依红，两位已经习惯这种场面不再羞涩的美女，嘻笑加上战端，赵磊一英战三雌，整场战役一直打到天亮方休。 …… 接下来几天，赵磊开始回京的述职，将在庆州的事情写成详细的奏折，奏报枢密院，同时开始思索编练新军的事情并逐个探访汴京城中的官场朋友。 第五章 见公主，论编练新军 一场寒冬大雪席卷整个汴京，本来赵磊胜利归来，官家亲自迎接而带给汴京百姓的热情，顿时消退不少，晶莹的雪花和寒冷的天气阻退不少上街闲逛的路人，汴京大大小小的街道，人群比以往稀少很多，只有各大酒楼温暖的厢房里面，才有围着火锅谈天说地的闲暇富有百姓。 赵磊身着锦袍，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身后朱大力等八个护卫同样骑在马上，腰间跨着朴刀，跟随赵磊朝四圣观的方向走去。 金牌令箭已经到赵磊的手上，赵磊从枢密院领到五十套铁甲、长戈、朴刀和弓弩等武器，并开始组建私人卫队。 赵磊手下能够算上精锐战士的人，不过朱大力和赵明、范全这十几个河北大豪和庆州羌人而已，根本挑不出五十个健壮的战士组成卫队，不过幸亏赵磊在庆州呆了这么长时间，他从狄青那里要来三十多个精通骑射的骑兵，不久就会来到汴京，组成赵府精锐的赵府私人卫队。 “汴京的马可真贵，庆州一匹上等战马最多五百两，汴京就要一千两，大人你买的马，在庆州最多五十两一匹，汴京居然敢要两百两，真是疯了。”赵磊身后的赵明，看着坐下仅算中等的战马，嘟嘟囔囔的说道。 “这些还都是庆州马呢！如果换成西夏马和辽马，估计价钱更高，谁让我大宋没有大批养马地牧场呢！”赵磊听到赵明的抱怨声。淡笑说道。 “河北以前有很多养马的牧场，但是精通放牧养马的朝廷官员和大宋百姓并不多，导致那些马场的收入还不能抵消开支，最后被范仲淹范大人以扰民的罪名并为粮田了。”出身河北绿林地朱大力对赵磊说道。 “是啊！除了燕云十六州那些突厥人的后裔，大宋真的很少能够养出好马的人呢！可惜……”想起燕云十六州，赵磊感叹一声说道。 谈笑间。赵磊带着身后的护卫来到四圣观，四圣观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进来的，这地方的戒备比皇城还森严，几乎等同官家赵祯居住的后宫，如果不是赵磊拥有官家赵祯特赐的令牌，一辈子都不可能进来四圣观这个圈禁皇室和官家女人的地方。 赵磊和把守四圣观大门地卫兵交代一声，将朱大力等人留在外面，孤身一人走进四圣观。 时间尙早，四圣观高墙通道中积雪厚厚，几个打扫积雪的宫女正顶着严寒辛苦劳动着。 沿着四圣观的主干道一直向前。赵磊来到升国长公主居住的道观之中。 清晨，脸上红疮已经差不多痊愈的升国，正静静坐在房檐下看着外面飘飘扬扬地飞雪。 “你来了。”听到脚踩积雪的声音，升国正奇怪什么人这个时候前来，突然看到朝思暮想中那种男人味十足的面孔。马上站起来惊喜大声说道。 走到升国长公主道观之中的赵磊，看到升国已经抛弃一身的道袍，身着浅绿小棉袄，脸上地红疮已经很淡，只留下点点红痕。而且站起来的她身材更加高窕动人，尽管是厚厚的棉衣，依然不能遮掩她峰峦起伏地娇躯。 “来了。刚刚应付完官场那些朋友，想起回来还没有见过你，就过来看看你！”赵磊面对升国没有一点拘谨的表情，仿佛看到老朋友一样平常的说道。 “你也真是的，这么大雪，你不会等雪停了再来啊！”看着赵磊身上的积雪，升国长公主将他拉到屋檐下，贴着赵磊，亲密的帮他拍掉身上的积雪。 第一次和升国这么亲密的接触。赵磊闻到一股处子的幽香之后，有些陶醉地感觉，看着升国达到他眼睛的身材以及姣好的身材，赵磊不禁感叹升国确实是做模特的最好人选啊！ “好了，屋里有火盆，赶快进去驱寒！”拍掉赵磊身上积雪之后，看着意中人陶醉的眼光，升国突然现两人贴的太近了，脸色一红，心中下定决心，拉着赵磊走进屋中说道。 “最近感觉怎么样？”走到屋中，赵磊翻动着火盆中的木炭，对升国问道。 “很好啊！我一直在用你给我的那些药膏，脸上的红疮越来越淡了，估计马上就会好了，用了那些药膏之后，我现脸上没有红疮的地方，皮肤更加细腻了。”听到赵磊关切的问题，升国心中温暖的摸着她越来越嫩滑的脸颊，对赵磊甜甜说道。 “那就好，只要你不吃酸辣这次刺激的东西，最多再抹一个月的药膏，就可以完全痊愈了。”赵磊看着升国红疮消退后，越来越娇媚动人的容颜，迷醉的说道。 升国看着赵磊迷醉的神情，心中很是自豪，往日那因为红疮而失去的自信，这时全部回到身上。 “对了，听说官家准备编练新军，而且准备让你负责？”升国想起上次进宫和官家赵祯那次会面谈到的事情，对赵磊关心问道。 “不错！编练新军的事情是我提议官家的。”赵磊坦然的对升国说道，对于这个官家的亲姐姐，大宋的长公主，赵磊有一种自内心深处的信任感觉。 “为什么要编练新军呢？现在大宋八十万禁军和四十万厢军难道不能抵御外敌吗？”升国从小居住四圣观，很少外出，无聊时就喜欢看各种大宋的时政、开心整理风俗人情等书籍，对大宋目前的情况也算清楚，所以对赵磊疑惑的问道。 “大宋目前的百万大军，虽然绝对可以抵御外敌，但是守城有余，开拓却不足，我和官家详细说过，也曾经问过官家想当守成之君，还是开拓进取、流芳百世的一代明君，官家今年才二十五岁，怎么可能想做守城之君呢！所以就同意编练新军，增强大宋军队战斗力。”赵磊将劝服官家赵祯编练新军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托出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你准备怎么编练新军呢？”升国好奇的对赵磊问道。 “我在庆州已经改革军伍，训练过精锐的骑兵，但是由于战马的问题，我现大宋的骑兵无论如何都不能追上西夏和辽国骑兵的战斗力，所以想以骑兵对骑兵，除非出现卫青霍去病这种天才骑兵将领和许多上等战马，否则很难对抗西夏和辽国那么多精锐骑兵，因此我不准备继续大力展骑兵，以骑兵为对抗敌人的主要战斗力，而改为大力展步卒，以步卒为主，骑兵为辅的方法对抗西夏和辽国。”赵磊侃侃而谈的对认真倾听的升国大长公主说道。 “这不是现在大宋对抗西夏和辽国的模式吗！”升国皱着眉头对问道。 “不错！我去庆州本来是想大力展骑兵，但是和西夏大战之后，才现以骑抗骑根本是幻想，大宋骑兵太过孱弱，所以兜兜转转又回到以步兵抗骑兵的模式里面。”赵磊听到升国的问题，苦笑的说道。 “大宋步兵在大宋开国百年的时间里，展的很快，但是大宋步兵却缺少足够的机动能力，所以怎么看野战都不是西夏和辽国骑兵的对手，而防守西夏和辽国现在根本不敢主动攻打大宋的雄成，想要官家成为开拓明君，大宋步卒需要太多的路要走啊！”升国对大宋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听到赵磊的话，依然皱眉问道。 “哈哈！升国你终于说到关键地方了，我问你，你说大宋步卒能够在防守上力克西夏和辽国强大的骑兵，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赵磊大笑对升国问道。 升国沉吟一会，慢慢的说道：“原因有很多，比如坚城依托、物资丰足、后援不断、士卒数量、装备精良等等，这些都是西夏和辽国比不上的，但是这些都是本土优势，一旦深入西夏和辽国，这些优势基本都消失了，所以大宋有守土之能，却无开拓之能。” “但是我觉得，大宋能够在防守上力克西夏和辽国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装备！”赵磊看着升国，自信的说道。 “为什么？”升国眉毛一挑，疑惑的问道。 “想想我大宋守城时候杀伤力和帮助最大的装备，无非是炮车、弩车还有各种火药武器、重甲和重弩等装备，而这些装备中，大部分都是西夏和辽国都没有的，想想我大宋守城士卒一旦失去这些武器，是不是依然能让以前一样力克西夏和辽国那些敌军呢？”赵磊对着升国缓缓问道。 升国沉思许久，缓缓说道：“不错！如果大宋没有了这些装备，就算守城都不是西夏和辽国的对手，看来这些装备是我大宋最重要的装备了。” “所以！我准备在这里装备上改变大宋的战斗力，一方面改进炮车和弩车，让它们射的更远，另一方面改变火药武器，让它们的威力更加强大，最后就是改变重甲和重弩，让它们在减轻重量的情况下，防御力更强、射程更远、穿透力更强！”赵磊握着拳头，自信的大声说道。 升国看着赵磊自信而傲然的样子，心中突然充满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信任，觉得这个男人是无所不能的。 “我相信你！”升国看着赵磊，很郑重的说道。 第六章 遇阴谋，郭皇后中毒 日当正午，飘飘扬扬的飞雪渐渐停止，和升国长公主聊了一上午的赵磊，谢绝了升国留下吃饭的邀请，在升国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告辞准备离开四圣观。 赵磊沿着幽静无人的高墙通道，一路朝四圣观大门走去，走到一座道观的转角处，突然听到熟悉的尖锐刺耳声音。 “记着，一会进去就站在玉京冲妙仙师的身边，如果她要喊叫，就用手堵住她的嘴，不能使她出一点声音，记住了吗！”尖锐刺耳的声音低声说道。 阎文应！这厮跑四圣观干什么呢？玉京冲妙仙师，那不是官家赵祯赐给被废的郭皇后名号吗？为什么要堵她的嘴，阎文应要干什么？不会是要谋害郭皇后吧？赵磊贴着墙站在转角处，心中疑惑问道。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赵磊悄悄探头看去，果然一眼看到阎文应带着两位内侍朝里面走去，赵磊心中疑惑的跟了上去。 那里是郭皇后的住处吗？赵磊看到阎文应带着两位内侍走到一间道观之中，远远的心中疑惑的想到。 跟上去还是直接走？赵磊心中十分忧虑，毕竟从刚才阎文应的话中，赵磊知道这些皇城内侍是来找郭皇后的麻烦，但是没有官家的肯，他们这些人真的敢来找郭皇后的麻烦吗？不过要堵住郭皇后的嘴，官家究竟要阎文应他们来过干什么呢？ 赵磊想到官家赵祯地善良秉性。说什么也不相信官家会派遣阎文应来谋害郭皇后，一咬牙，跟着阎文应他们走进郭皇后清修的道观。 “阎文应！果然是你，你来干什么？”道观中一个女人甜美、清脆而威仪的声音传了出来，被躲在道观偏门后面的赵磊听的清清楚楚，说话这个应该就是郭皇后了。 “皇后娘娘！不。现在是玉京冲妙仙师了，本官此次前来，有一件事情跟仙师商量！”阎文应尖锐的低声说道。 “商量，你阎文应有什么资格和我商量事情！”郭皇后讥讽地回答说道。 “仙师还是和以前一样，高不可攀，傲气凌人，但是仙师想过没有，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阎文应听到郭皇后讽刺的话语，丝毫不怒的淡然说道。 “纵然不是皇后，但是官家也答应我过不了多久。就让我重返后宫为贵妃！”郭皇后语气冷厉的说道。 “可惜！后宫总共只能有四位贵妃，现在已经被官家封了三位，只有一个名额了，而这个名额，永远不可能是仙师你的了。”阎文应淡笑着尖锐说道。 “你是替那个小贱人来得。本来我还以为你阎文应是一心为官家着想的忠臣，来到四圣观我前思后想才知道，原来是阎文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被别人收买陷害于我，怪不得那天那么巧。我去找官家撞到尙杨那两个贱人，而且偏偏你不在官家寝宫，原来一切都是你们串通好的圈套。那个陷害我的贱人，是不是将门曹家那个小妖精。”郭皇后对阎文应刻薄怒骂说道。 “没有想到仙师来到四圣观之后，变得聪明了，居然猜到这些事情，不过你猜到又怎么样，现在苗皇后已经坐稳皇后的位置，就算你出去也不过是贵妃而已，况且你以为你还有出去的机会吗！”阎文应突然杀机必露地阴狠说道。 “你想干什么？救……”郭皇后惊惶的声音说了一半，突然被堵住。 赵磊听到这里。好奇的朝里面看去，只见阎文应带来的两个内侍，已经将一身杏黄道袍的郭皇后双手扭在背后，同时两只手堵住了郭皇后地嘴。 “仙师，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谁让你三番两次挡住小姐的路呢！而我阎文应，父母都是曹家的下人，我一出生就是曹家的人，既然你挡住曹家小姐的路，我就不能留你在这个世上了。”阎文应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一点小病就让官家牵肠挂肚，居然让我亲自带太医给你看病，现在我就是太医，而药呢？就是这个，这个就是鹤顶红！”阎文应一脸狰狞地看着郭皇后，阴狠的对她说道。 阎文应看着平日高高再上的郭皇后露出惊恐地神色，变态的自尊心大受满足，对制伏郭皇后的两个内侍一打眼色。 轰！一个内侍重重的一拳打在郭皇后的身上，痛得郭皇后眼泪直流，闷哼连连。 “啊！”就在这时，两个内侍突然松开捂住郭皇后口鼻的手，而郭皇后刚刚闷哼一声，阎文应手中小瓷瓶中的鹤顶红，已经灌到郭皇后的口中。 感觉到鹤顶红流入腹中，郭皇后眼一翻，居然昏死过去。 “走！”看到郭皇后昏死过去，阎文应狠厉的在郭皇后地脸上打了两个耳光，然后带着两位内侍离开了。 着阎文应和两个内侍离开道观，消失无影无踪，赵磊小心的从偏门后面走了出来，快步走到郭皇后的身边。 刚刚来到郭皇后的身边，赵磊就皱眉掩鼻，看着郭皇后下身居然湿了一片，这个以前母仪天下的皇后，居然就这样吓得失禁了。 鹤顶红！赵磊蹲在郭皇后的面前，看着郭皇后开始青的脸色，皱眉苦思起来。 自古以来，丹顶鹤头上的丹顶常常被认为是一种剧毒物质，称为鹤顶红或丹毒，一旦入口，便会致人于死地，无可救药。 据说历任皇帝在处死大臣时，最喜欢就是在所赐酒中放入丹毒。大臣们也都置鹤顶红于朝珠中，以便急难时服以自尽。 其实，这些说法都是毫无根据地，有人曾经做过试验，在小动物的食物中加入了丹顶鹤的丹顶的细屑。动物们吃了以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这至少说明了丹顶并没有剧毒。 而古人所说的丹毒或鹤顶红，只不过是砒霜而已，这种不纯地三氧化二砷，呈红色，又叫红矾，有剧毒，鹤顶红不过是古时候对砒霜的一个隐晦的说法而已。 赵磊蹲在郭皇后的身边，身受翻看郭皇后的眼睛和口舌，现郭皇后果然只是下昏过去，距离中毒而亡至少要半个小时。 砒霜的毒性很强。进入人体后能破坏某些细胞呼吸酶，使组织细胞不能获得氧气而死亡；还能强烈刺激胃肠粘膜，使粘膜溃烂、出血；亦可破坏血管，生出血，破坏肝脏。严重的会因呼吸和循环衰竭而死。 但是砒霜虽然很毒，未必无解，赵磊就知道好几种急救砒霜中毒的方法。 到郭皇后还有救，赵磊急忙跑到道观里面的小厨房，在里面找到几个鸡蛋还有混着盐的一桶盐水。 赵磊带着急救地东西来到郭皇后的身边。看到郭皇后依然昏迷，只能向郭皇后的脸上泼上一碗盐水。 “我在那里？我死了吗？”郭皇后脸色白的昏沉醒来。 来对郭皇后十分敬仰的赵磊，看到郭皇后也不过是很平常地女人。碰到恐怖的死亡照样会昏迷尿裤子，变失去对郭皇后的敬重，十分不敬的说道：“你还没有死，不过你也许会觉得死了比没死更好。” “你是谁？”郭皇后醒来变看到身边的赵磊，同时感觉到她下身地湿漉和闻到的尿骚味道，难为情的同时大为羞怒地问道。 “我叫赵磊，估计你听说过我，我能救你，鹤顶红不算什么。但是你想不想被我救要考虑清楚！”赵磊看着郭皇后淡然问道。 郭皇后脸上因为羞怒而升起的红晕，听到鹤顶红之后，马上吓得苍白起来，全身无力的她连忙爬到赵磊的身边，对着赵磊凄惨的说道：“救我，赶快救我，我快死了。” 原来皇后也怕死啊！赵磊摇摇头，将准备好的一碗鸡蛋清递给郭皇后说道：“喝下去，这个东西能够保护你的身体不被鹤顶红腐蚀！” 郭皇后看到递过来的一碗鸡蛋清，看都不看，一口喝下下去。 鸡蛋清是用来保护胃粘膜不被砒霜腐蚀溃烂而出血，对解毒毫无帮助，唯一能够救郭皇后的，只有赵磊身边地那一桶盐水了。 赵磊看到郭皇后喝下鸡蛋清，端起一碗盐水郑重的对她说道：“想活命就努力的喝水，要快，直到你喝不下为止。” 郭皇后看着赵磊郑重的神情，连忙端起盐水，“咚咚咚”大口喝了下去。 赵磊看着郭皇后连喝四碗，本来平坦的小腹宛如五月孕妇，而郭皇后也再没有喝下去的能力，知道是时候了，就将食指喝中指伸到郭皇后嘴里的舌根部位，轻轻一扣。 “哇！”赵磊扣了之后抽手而退，而郭皇后则不止的呕吐起来。 赵磊皱眉看着郭皇后不停的呕吐，直到不能再吐，现呕吐的胃液依然是红色的。 “毒液还没有吐干净，继续喝！”赵磊再端给郭皇后一碗盐水严厉的说道。 郭皇后看着一脸严厉的赵磊，本来担惊受怕的她，居然忘记本来尊贵的皇后身份，仿佛赵磊家中的下人一样，哆嗦着喝下赵磊端来的盐水，这一刻，郭皇后的心中很奇怪失去皇后尊贵的烙印，反而赵磊那严厉的神情替代了官家赵祯温柔的样子，深深的刻在郭皇后的内心深处。 郭皇后一连吐了三次，直到吐出来的东西没有一点红色，全部是白色的盐水之后，赵磊知道郭皇后的命终于保住了，深出一口气，站了起来。 第七章 伸援手，皇后变女仆 郭皇后现在很狼狈，非常狼狈，她全身无力的躺在道观冰冷的石板地上，下身尿骚味道依然浓厚，赵磊冷厉的目光让郭皇后有一种想死的羞愧念头。 赵磊皱着眉头站在郭皇后的身边，看着狼狈的郭皇后在腊月寒冬中无助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上衣和下身的棉裤已经被呕吐的盐水和失禁的液体完全打湿，寒冷的冬天已经有结冰的迹象。 这种寒冷的天气，加上砒霜中毒对身体的侵害，恐惧还有死亡的威胁，已经彻底击溃郭皇后的意志，让平日高高在上的她，现在变成一个濒死的可怜虫。 冬日的寒冷、砒霜的侵袭还有恐惧带来的脆弱，让郭皇后品尝到死亡的滋味，全身无力的郭皇后，看着神情冷厉的赵磊，有气无力的呼喊说道：“救我！救我！” 赵磊仿佛没有听到郭皇后的呼喊，事实上在他解去郭皇后身上的砒霜中毒之后，他已经开始后悔，要知道郭皇后可是一个牵连着官家赵祯的废后，和她扯上关系很难脱身的，而且一不留神就会染上甩不掉的大麻烦。 “救我，我不想死，救我，我会作牛作马报答你的！”郭皇后求救的声音不断传到赵磊的耳边。 着楚楚可怜的郭皇后，赵磊咬牙下定决心，毕竟阎文应是敌人，只要敌人要杀害的人，他一定要救。 想到这里。赵磊不顾郭皇后身上令人呕吐地难闻味道，抱起冰冷的她，朝道观里面的卧室走去。 道观卧室之中，赵磊将脸色苍白，冻得全身哆嗦的郭皇后放在床上，然后将道观中的火盆集中到床的四周。点燃火盆，提供给郭皇后现在最需要地温暖。 “你全身衣服都湿透结冰了，必须换掉，如果它们融化，你的床也没用了。”赵磊看着躺在床上的郭皇后，皱眉说道。 赵磊说得问题郭皇后也知道，但是现在的她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动一下全身都酸软不已，更别说换衣服了。 “你帮我换，衣服在那边！”郭皇后看着卧室一个柜橱。低声对赵磊说道。 帮郭皇后换衣服！面对郭皇后的请求赵磊微微一愣，事实上这种尴尬的事情，赵磊确实不好插手，毕竟郭皇后上衣已经湿透，而下身也因而失禁必须换掉。这么一来，赵磊就要面对一个一丝不挂，赤身**的皇后，虽然郭皇后已经被废，但是她毕竟曾经是大宋的皇后。看到大宋曾经皇后的**，赵磊心中阴暗的一面冲动起来。 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皇后地**，赵磊心中充满期待。 赵磊从柜橱中拿出一套棉衣。走到郭皇后的窗边，开始脱去她身上已经开始融化的冰衣。 外罩的姓黄道袍，中间的棉袍，贴身地汗衫，当赵磊脱去郭皇后上身的衣服，才现郭皇后还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成熟少妇，她的肌肤白里透红，仿佛熟透的水蜜桃，让人不禁想咬上一口。她胸前地双峰，虽然比不上白馨兰的圆大，但是玲珑可爱，白玉上一点嫣红尤其惹人遐思，她的腰身非常纤细，小腹平坦没有一点赘肉，简直是完美地恩物。 完美！赵磊赞叹一声，用欣赏的眼光浏览一遍之后，然后拿起干净的衣服，笨手笨脚的帮郭皇后穿了起来。 赵磊丝毫没有注意，现在郭皇后的目光，没有一点仇怨的味道，看着笨手笨脚帮她穿衣服的赵磊，眼神中竟然射出一种幽怨、欣喜、**的神情。 赵磊没有看到郭皇后眼神中复杂的神情，他这个时候，正在帮郭皇后换裤子。 脱去郭皇后保暖地棉裤，赵磊才现原来郭皇后还有一双修长而白腻的双腿，沿着双腿向上看去，是被小衣遮住的无限风光。 着已经被浸透散着异味的小衣，赵磊皱眉脱去郭皇后下身最后一件衣服，然而令他惊讶的是，他并没有看到脑海中浮现的那片黝黑的森林。 郭皇后竟然是天生白虎！赵磊惊讶看着床上已经一丝不挂的美丽娇躯。 “好冷！赶快帮我穿裤子啊！”看到赵磊惊讶的表情，郭皇后脸上闪过意思羞涩的神情，对赵磊低声喃喃说道。 竟然是白虎！北宋对白虎的说法是凶星，怪不得以前的郭皇后凶巴巴的呢！赵磊依然笨拙的帮郭皇后穿上裤子，心中奇怪的想到。 帮郭皇后换好衣服，赵磊和她尴尬以对，毕竟刚刚看过她一丝不挂的娇躯，赵磊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像刚才那样冷冰冰的对着郭皇后。 “你好点没有？”赵磊沉默一会，看到郭皇后脸色越来越尴尬，主动对她问道。 “好多了，已经不冷了。”郭皇后面对赵磊，仿佛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低声怯怯的说道。 赵磊疑惑的看着现在变得楚楚可怜，神情怯怯的郭皇后问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阎文应如果知道你没有死，一定会继续加害与你的。” 听到赵磊的话，想着鹤顶红喝下肚子中的痛苦，还有治疗的痛楚，郭皇后脸色一白，对赵磊急切的问道：“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告诉官家还是什么都不说？” “在官家的眼中，阎文应更加受官家的信任，就算你告诉官家，如何解释你喝下鹤顶红而不死，我是万万不会给你作证的，我不想陷入后宫的权利纷争之中。”赵磊淡然的对郭皇后说道。 “那我应该怎么办？现在我被圈禁在四圣观。根本见不到官家，而阎文应随时可以害死我，我应该怎么办呢？”郭皇后听到赵磊地话，双眼含泪，怯怯的对赵磊无助的问道。 赵磊叹息一声，知道郭皇后现在的处境实在危险。毕竟官家只是承诺要将她从四圣观接到宫中，还没有实现，而在四圣观中的郭皇后，根本没有一点反抗阎文应的能力，如果她不死，只能等待阎文应下一次地谋杀。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赵磊沉吟一番，马上想到一个救郭皇后的办法，对她郑重问道。 “当然想活！”郭皇后马上肯定说道。 “既然你想活，唯一的办法就是死！”赵磊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 …… 正午十分，赵磊匆忙返回赵府。回到赵府的他，匆忙吃过饭，就拉着赵府管家候山，到书房秘议去了。 “我需要一个替身，二十五到三十岁。这么高……”赵磊将郭皇后的身高大概跟候山形容，开始提要求说道：“一定要是外地人，最好是快死的人，不过健康的人也可以，马上找一个过来。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在赵府已经呆了几年，对赵府忠心耿耿的候山，听到赵磊的要求。没有一点疑问地答应下来。 “两个时辰之后，我要看到人，而且必须是活人。”赵磊对候山冷厉说道。 “是！”候山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书房利用他多年在汴京积累起来的人脉，开始实行赵磊的计划。 赵磊的要求在候山这个老汴京的行动下很快完成，身为汴京泼皮头目地候山，没少敢这些事情，不到两个时辰，就绑回一个二十七岁。患了肺痨晚期，即将病死的外地女人。 “她和她官人一起来汴京做生意，谁知肺痨作，她的官人抛下她跑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街上乞讨生活，失踪了不会有人问的。”候山对赵磊仔细说道。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为皇后顶缸，也是你地幸运了。”赵磊叹息看着已经昏迷的外敌寡妇，咬牙将一种配置好的毒药灌到昏迷女人地口中，这种毒药服食之后，会让死人全身溃烂，就是神仙也看不出她们生前的样子，不过药效一个时辰之后才会生。 将即将毒的女人装到一个医用箱子中，赵磊带着朱大力等人再次来到四圣观，递过牌子，四圣观的守卫检查了医用箱上面的医疗器械，最后放赵磊和医用箱进入四圣观。 赵磊带着医用箱，很快来到郭皇后的道观之中。 “钻进来！”看到郭皇后怔怔的在床上胡思乱想，赵磊打开医用箱之后，对郭皇后大声说道。 “这个就是替身，和我一点都不一样啊！”郭皇后看着医用箱中滚出来的女人尸体，疑惑的问道。 “快点进去，这个女人现在和你不一样，等她毒之后，除了衣服，其他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了，再说阎文应既然敢毒死你，肯定会草草了结这件事情，不会有人追究地。”赵磊将女尸身上的衣服扒起来，将郭皇后中毒时候穿的衣服给她换上后，对郭皇后说道。 “这就是宫廷斗争，真是残酷，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和官家相敬如宾十几年，现在落的这种下场，真是讽刺啊！”郭皇后冷笑叹息一声，蹲下身子钻到医用箱之中。 “赵磊！从今天开始，我已经不是皇后，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奴仆，一个作牛作马的奴仆！”郭皇后的声音低沉的说道。 赵磊刚刚合上箱子，就听到郭皇后若隐若现的声音，却没有听清，连忙问道：“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郭皇后遗憾而庆幸的声音从医疗箱中传了出来。 “千万不好说话！”赵磊再次告诫郭皇后，带着医疗箱，朝四圣观的大门走去。 ……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一切如赵磊的预料，郭皇后的死没有惊动其他人，从死亡到下葬，居然很少人参与其中，匆忙下葬，具体情况居然无人所知，而不久之后，曹美人被官家赵祯晋封为贵妃。 郭皇后，从此成为大宋所有人心中的流星过客，不过汴京赵磊的府邸，却多了一个来历神秘的女仆。 第八章 见官家，新军的要求 寒风凛冽、飞雪飘扬中，年关终于到来，整个汴京城陷入欢天喜地的气氛之中，就是官家也宣布朝廷停朝三天，让辛苦一年的朝廷百官放假休息了。 赵磊战战兢兢的躲过这一段提心吊胆的日子，郭皇后的事情仿佛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将赵磊炸的粉身碎骨，然而事情在阎文应和他背后黑手的遮掩下，最终平静无波，安全渡过，不过赵磊也知道这件事情里面猫腻实在不少，不过临近年关没有人出来找麻烦，等过完年，这个事情始终会被人翻出来，始终要有人背黑锅，而这个被黑锅的对象，最好的人选无疑是阎文应，而追查的人，肯定是和吕夷简不喝的李迪。 在缺少电视、电脑等各种休闲娱乐工具的北宋，过年除了放爆竹，没有更好的娱乐了，但是爆竹这种东西，哪有赵磊小时候玩的那些鞭炮好玩，早已经玩腻的他，毫无兴趣之下，返回书房准备过几天呈给官家的新军编练计划。 赵磊回到书房，刚刚坐下，白馨兰就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 “官人！天这么冷，喝完参汤驱寒吧！”白馨兰将参汤放在赵磊的书桌前，对赵磊关切说道。 “放在这里吧！等我再看看奏折再喝！”赵磊拿出准备呈给官家的奏折，仔细看着说道。 着赵磊一边看一边皱眉。白馨兰款款走到他地身后，在他头上缓缓指压说道：“今天可是年夜，不要这么拼命工作了，朝廷都停朝了，官人还是过几天再弄这些东西吧！” “不行！官家过几天就要看奏折了，我不能辜负官家的信任。奏折一定要在这几天弄好才行。”赵磊看着已经写好的奏折，一边仔细琢磨里面的内容，一边对白馨兰淡淡说道。 “不就编练新军吗！有什么好忙碌的，只要组建一支军队，让他们努力训练就行了，至于忙的这么昏天黑地地吗！官人你这些天都瘦了很多了。”白馨兰从赵磊背后抱着他，摸着他有些消瘦的脸颊，痛惜的说道。 “你不明白，这次编练新军和大宋其他的军队大有不同，想训练出我要求中的新军。不但要改革军队，而且要改革工部还有盐铁司等各方面问题，还要花费巨额的银两，牵扯的方方面面实在太多，不能不慎重啊！”赵磊放下手中奏折。抚摸着白馨兰放在他脸颊的芊芊玉手郑重的说道。 “今天可是大年夜，连官家和朝廷百官都放假休息了，就是有再重要的事情，不能等明天再忙啊！来吗！陪我们姐妹出去玩吗！”白馨兰扶着赵磊肩膀，撒娇嗲声说道。 “好好！今天就不干了。陪你们好好玩玩，从明天再开始工作吧！”赵磊苦笑说完，将奏折放了起来。整理书房里地东西。 “对了，东厢新来的那个女仆是什么人？好奇怪啊！虽然是女仆的身份，官人你却给她一个独立的院子，还派去一个小丫鬟伺候，连饭菜都是按照我们姐妹的标准，不是你新找地女人吧！”白馨兰看着忙碌收拾东西的赵磊，装作很不在意的低声问道。 “不错！她就是我新找回来的女人，长的还不错吧！在家中金屋藏娇是个不错地主意呢！”赵磊怎么不明白白馨兰的意思，看着开始吃醋的小女儿。他哈哈大小地说道。 到赵磊坦然承认，白馨兰嘟着嘴，十分无奈的看着忙碌的男人。 北宋就是比千年之后好，多少男人梦想的福地啊！不用包什么二奶、三奶乃至n奶，只要带回家中，谁都不敢说话，这是男人的权利，千年后虽然法律上规定一夫一妻，但是男人包养美女的情况简直比北宋娶小妾还普遍，偷情的人更是多如牛毛，对比之下，一夫一妻还不如妻妾制度更能保证男女之间的权利。 白馨兰看到赵磊一副油盐不进，不想解释的样子，只能无奈放弃打听在她眼中十分神秘地女人来历，转而问起萧若若的事情说道：“官人！你准备什么时候迎娶若若啊？” “迎娶若若，正月不宜嫁娶，所以我把日子订在二月二。”赵磊一边将各种书籍摆放整齐，一边对白馨兰回答说道。 很快，赵磊将书房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了，牵着白馨兰的手，来到赵府大堂，跟萧若若、小翠和依红还有朱大力等人，一起开始欢度大年夜。 …… 大年初三，正是百姓寻亲访友，大肆庆贺的时候，而汴京皇城中，迎来了准备多时进宫觐见官家赵祯的赵磊。 今天本是百官停朝之日，整个皇宫大内，人踪稀少，除了带路的内侍，赵磊一路行来，只看到几个行迹匆匆的宫女内侍。 依然是皇宫的御花园，冬日的御花园依然美丽如昔，但是这种美丽，却区别于春秋之美，给人一种寒冰的冷艳，让人心动的同时，却不敢触摸。 湖心亭处，官家赵祯独自一人，披着虎皮大氅，穿着红色锦袍，品茶赏雪，别有味道。 赵磊远远走来，一路碰到无数皇城金卫，通过层层检查，来到湖心亭中。 “臣赵磊扣见官家！”来到官家身边，赵磊对赵祯见礼说道。 “起来吧！”官家赵祯头都不转对赵磊说道。 赵磊看着头都不转，语气淡然的官家赵祯，心脏跳动开始加快，他心中十分忐忑，以为郭皇后的事情已经被官家赵祯知晓。 就在赵磊心中猜测的时候，官家赵祯突然指着湖心亭不远的假山兴奋说道：“赵爱卿！快看那边！” 赵磊听到官家赵祯的语气，放下心来，朝官家指的地方看去，假山附近，积雪深深，积雪之中，一支寒梅傲雪而开，别样芬芳。 “寒冬百花退让，唯梅傲雪抗寒，为何其他花朵不敢对抗寒冬啊！”官家赵祯看着远方的寒梅傲雪，意味深长的说道。 赵磊听着官家赵祯意有所指的话，心中一动，笑着说道：“官家！臣看到这寒梅傲雪的如画风景，不禁诗兴大，思如泉涌，刚刚新作一诗，请官家品鉴！” “好！赵爱卿快快读来！”听到赵磊的话，官家赵祯马上转头惊喜的对赵磊说道。 卢梅坡！对不起了，看来这次要剽窃你的诗词了，赵磊心中苦笑，脸上却笑意昂然的大声吟唱说道：“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好！好一个‘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赵爱卿果然好文采啊！”官家赵祯听到赵磊这《雪梅》，马上拍手赞赏说道。 “官家！雪白梅香，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取长补短，方是王道，如硬要以长比短，未免招来闲话啊！”赵磊拱手对官家赵祯说道。 “好你个赵三绝，果然聪明，居然猜到朕的心思，哎！朕怎么都没有想到，编练新军的事情，竟然惹来这么多人反对啊！”官家赵祯摇头苦笑说道。 赵磊看着苦笑的官家赵祯，心中冷笑，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官家在想什么，就凭刚才官家那句“寒冬百花退让，唯梅傲雪”，赵磊已经猜到编练新军的事情，估计要受到责难了。 “官家何须忧虑，无雪怎衬梅香，无梅怎衬雪白，长短要比才知道好坏，有些事情一定要做了才知道对错，但是不做就永远错了。”赵磊淡然的对官家赵祯说道。 着官家若有所思的琢磨起来，赵磊再接再厉的说道：“官家！臣还有一诗奉上！”说完马上将卢梅坡的另一《雪梅》念了出来：“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好一个‘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看来有雪有梅有诗有人才是完美，缺一不可，朕决定了，一点要编练新军！”官家赵祯听到赵磊的第二诗，拍手叫好大声说道。 到官家赵祯下定最后的决心，赵磊将早准备好的奏折呈给官家赵祯。 官家赵祯接过赵磊的奏折，仔细看了起来，但是官家赵祯是越看越惊，看到最后，眼睛都瞪圆了。 “赵爱卿！这新军两万五千人的规模，是不是太大了？”官家赵祯有些疑惑的问道，毕竟两万五千人已经是一厢的编制，现在大宋中有厢编制的军队，只不过八个而已，就是汴京龙武、御林、神武三军，骁卫、武卫、屯卫、领军、千牛五卫而已，现在编练一个新军就用最高的编制，未免走得太快一点。 “官家容禀，臣以为一厢的规模并不算大，大宋有军一百二十万，区区两万五千人的编制，不过百占其二，这个比例在臣看来，还是小的，毕竟臣编练新军的目的，是为了对抗西夏擒生军和辽国宫卫军，如果人数太少，怎么可能是这两军的对手呢！”赵磊看着官家赵祯仔细解释说道。 听到赵磊的解释，官家赵祯心说也是，西夏擒生军有十万之多，辽国宫卫军更有二十四万，如果编练新军太少，未免有失大宋的国威，想到这里，便暗许赵磊的这个条件，但是接下来这个条件，官家赵祯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第九章 议新军，设计揽权力 湖心亭中，官家赵祯默许了赵磊第一个编练新军的条件，但是看到第二个条件，是万万不会答应。 “一亿五千万两白银，这可是大宋一年的岁入，怎么可能拨给你编练新军呢！就是朕答应，你觉得三司和两位宰相会答应吗！”官家赵祯指着赵磊奏折上长长的数字，十分不满的问道。 “回禀官家，这一亿五千万两白银，还是最初步的估计，如果想新军成为能够抵御西夏擒生军和辽国宫卫军那种精锐，恐怕这些钱还不足呢！”赵磊拱手对官家赵祯说道。 “什么！开玩笑，整个大宋一百二十万大军，一年的开销也不过三四千万两白银，你一开口就一亿五千万两，你说朕可能答应你吗！”官家赵祯看着赵磊，怒声说道。 “皇上息怒，臣并没有说这是一年的支出，而是指新军训练能够对敌西夏和辽国精锐之后的总支出，这个时间预计要十年左右，所以臣认为，新军每年需要支出一千五百万两！”赵磊侃侃而谈的对官家赵祯说道。 “一千五百万两！不可能！朕不会同意每年拨给新军这么多钱的，况且朕同意，你觉得宋绶、吕夷简和李迪他们会同意吗！”官家赵祯用讥讽的眼光看着赵磊说道。 “启禀官家，如果每年一千五百万两三司也不想拿，臣还有最后一个办法！”赵磊胸有成竹地自信说道。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官家赵祯看着自信的赵磊。好奇的问道。 “官家也知道臣不但是华佗一脉的传人，同时出身鲁公门下，鲁公有一本鲁公秘录，上面记载着各种鲁公明的东西，攻守器械和民间用品，样样齐全。虽然鲁公秘录后来消失不见，但是里面的东西，臣还是记得不少，所以臣可以将那些东西画出来，民间用品可以制作销售，卖来地钱用来资助新军制造攻守器械还有补贴各种支出，臣估计，如果这笔买卖顺利每年至少可以创利数千万两，绝对可以负担新军的支出。”赵磊看着官家赵祯，诱惑说道。 听到赵磊描绘的美好前景。官家赵祯马上动心问道：“真的可以年入数千万两？” “臣怎么敢欺瞒官家呢！不过？”赵磊说道这里，很为难的吊官家赵祯胃口说道。 “不过什么？快说！”官家赵祯果然急了，大声问道。 “臣拿出鲁公秘录的东西，只是为了编练新军，不想成为朝廷敛财的工具。所以臣以为，这个赚钱的计划，必须编入新军后勤部门，所赚的钱财，全部用于新军支出。不过臣可以从中分出两成，官家和臣各占一成！”赵磊狡猾的看着官家赵祯说道。 “好你个赵三绝，说来说去。不过是想利用朝廷地人力物力，替你赚点外快啊！”官家赵祯听到只是这种问题，丝毫不在意的大笑说道。 赵磊尴尬笑笑，心中却苦笑，他今天的提议是不得已而为止，如果真的不要那些分成，新军不就成为赵磊的新军，而不是大宋和官家地新军，如此一来。不被官家防备才怪，所以才装成贪财的样子，好贬低在新军中的威望，其实现在的赵磊，有很赚钱的药铺和折扇铺打底，加上各种俸禄，绝对不缺吃穿，根本不在意赚取很多钱财。 “如果你地话成真，一年能够赚取数千万两，但新军只能支出一千多万两，剩下的钱怎么办？”官家赵祯沉吟一会对赵磊问道。 “所以臣在奏折后面提出，希望新军士卒俸禄能够浮动，如果新军有钱，就多士卒俸禄，剩下的钱，可以成为备用抚恤金。”赵磊仔细地解释说道。 “好！朕答应你，不过如果失败，你应该知道后果？”官家赵祯威严的看着赵磊问道。 “臣知道，如果臣不能一年赚够新军的支出，甘愿解散新军，回家养老！”赵磊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大声说道。 “朕就答应你这个条件，不知你第一年需要多少钱启动生意和编练新军啊？”官家赵祯很仔细的问道。 “回禀官家，启动生意大约需要两百万两就可以了，但是短时间却不能赚到新军俸禄，所以需要官家预先支付半年俸禄，大约八百万两，第一年总共千万两白银拨款！”赵磊仔细算算说道。 “一千万两，朕答应你！下面说说第三个条件吧！你说需要掌控三司的铁、胄案，这是为何啊？”官家赵祯不明白的问道。 “回禀官家，三司胄案掌管士卒各种刀枪盔甲等装备，铁案管理大宋铜铁等物资的流动，而鲁公秘录正好有这方面的记载，包括武器和盔甲地制作，大宋各地产铜铁的地方，所以臣想掌控这两个部门，改革胄案盔甲武器的制作，同时搜寻各地铜铁矿山，加大大宋铜铁产量。”赵磊将准备好的说辞缓缓的道出。 “原来如此！那这个工部军器所又是怎么回事呢？”官家赵祯指着奏折上又一个要求问道。 “工部军器所负责监造各种攻守武器，鲁公秘录上有关于这些武器的制作方法，可以制作出威力更大的武器，但是由于原书已经下落不明，臣只记得大概，所以希望掌控这个部门，改革这些武器，将这些武器的威力变得更大，好装备新军，提高新军的战斗力。”赵磊继续解释说道。 “为什么要组建新军后勤所？还要在隐秘山中修建后勤所的基地，难道军器所和三司铁、胄案衙门不能满足你地需要？”官家赵祯对赵磊疑惑问道。 “回禀官家。臣要制作的鲁公秘录上的武器，都是威力巨大的武器，这些东西一旦暴露给西夏和辽国知道，恐怕会被两国奸细盯上，而军器所目标太大，很难存在秘密。所以臣才想建立一个新军后勤基地，况且编练新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鲁公秘录上的武器需要多次试验才能成功，新军必须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地后勤基地，才能保守秘密，开新武器。”赵磊将他的打算对官家赵祯全盘托出说道。 官家赵祯沉思片刻，最后下定决心说道：“朕答应你的要求，明天是上朝的日子，朕会跟百官说的，不过你要有思想准备。无论吕夷简、李迪还是宋绶他们，估计都不会同意你这个计划，枢密院估计也不会同意你的计划，就算朕支持你，你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啊！” “官家不必忧虑。臣早有准备，官家只需如此……”赵磊微微一笑，将他早已经想好的计划对官家赵祯全盘托出。 真是奸诈！官家赵祯听完赵磊的计划，一脸坏笑想到。 …… 公元1035年，大宋景佑二年正月初四。新年上朝第一天，清晨依然白雪飘扬，天地一片晶莹。皇城皇仪殿外，上百朝廷文武，冒着纷飞的大学，等候着上朝地时间。 皇仪殿外人群之中，王素和赵磊偷偷摸摸的站在一起，低声商量着今天上朝的事情。 “今天不管其他事情，一定要拿到胄案判官这个职位，奏折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会上殿就马上开始。不要给吕夷简和李迪他们反驳的时间。”赵磊看着四周，低声对师兄王素说道。 “放心吧！我已经联络好了谏院的孙祖德大人，他一定会将三司盐铁使胄案判官参下来地。”王素看着赵磊自信的说道。 就在这时，阎文应从皇仪殿中走了出来，大声宣布开始早朝。 朝廷官员听到阎文应那尖锐而熟悉的声音，开始按照级别鱼贯走进皇仪殿之中。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官家赵祯高坐龙椅之上，挥挥手，他身边的阎文应马上高声的拉长腔调说道。 “臣有本！”阎文应地话音刚落，谏院知谏孙祖德就马上出列朗声说道。 “臣参三司盐铁胄案判官6大人，玩忽职守，致使胄案出产的兵器盔甲、弓弩箭矢不合标准，战场之上无能克敌，导致庆州大败的出现。”孙祖德手捧奏折，朗声对官家赵祯说道。 朝堂之上吕夷简和李迪等朝廷重臣，均一头雾水地看着孙祖德，他们不明白孙祖德到底了什么疯，居然这个时候将本来已经压下去的庆州大败的事情重新提起。 着阎文应接过孙祖德的奏本送到官家的手中，群臣之中低调的赵磊，嘴角边扬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官家赵祯装模作样的接过孙祖德的奏本，浏览之下大怒说道：“混蛋！一千盔甲，四百不合格、一千刀枪，居然有三百都不合格，一万弓弩箭，里面居然长短不一，大小不等，有地连箭头都没有，还有，这两年各种制造原料的损耗，同比比往年增加百分之二十的损耗，胄案判官，你给朕滚出来，这些东西都是怎么回事？” 三司盐铁胄案判官6大人，吓得脸色青、双腿颤抖的站了出来，脑海一片空白，他不明白为什么捂的很严，不会有问题的事情，现在偏偏出问题了。 “启禀官家，正是因为三司盐铁胄案判官6大人的玩忽职守，使得士卒身上的重甲没有预计的防御能力，才被西夏的弓箭伤害，而正是因为三司盐铁胄案判官6大人的玩忽职守，我大宋英勇士卒的刀枪根本无法击穿敌人的盔甲，弓弩更无法瞄准，有的连射都射不出去，在这种情况下，我大宋士卒安能不败！”孙祖德这时站出来落井下石说道。 “真是混蛋，来人，将他打入天牢，择日审讯！”官家赵祯配合的大怒说道。 “启禀官家，三司盐铁胄案判官不可一日空缺，请官家马上指派大臣上任监督胄案作坊工作。”看到火候到了，孙祖德开始添最后一把柴。 官家赵祯沉思一会，坚定说道：“太子太师赵爱卿，熟知兵事，而且师从鲁公，为人耿直，可为三司盐铁胄案判官！” “谢官家厚恩！”赵磊这时不等殿堂百官反映，马上出列将事情定了下来谢恩说道。 着朝堂上依然一头雾水的朝廷百官，赵磊心中笑得狐狸一样。 第一场仗顺利完胜，下一仗很快就会来到了吧！ 第十章 接胄案，阎文应被贬 正月初四早朝上生的事情，让朝廷文武百官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返回汴京要编练新军的赵磊，会突然接手三司盐铁胄案判官的职位呢？赵磊接手胄案判官之后，还会不会编练新军呢？吕夷简、李迪等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注视着赵磊的行踪，却不知赵磊在打什么算盘。 汴京外城的五丈河畔，三个占地百亩的巨大作坊坐落在五丈河的北岸，三个作坊的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衙门隐藏其中，这个衙门就是三司胄案衙门，而衙门旁边的作坊，就是隶属三司胄案的三个作坊，分别是打造盔甲的甲坊、制作刀枪兵器的兵坊、制作弓弩箭支的箭坊。 赵磊一身紫色官袍，身边跟着两位三司胄案官员还有赵明和范全等四位护卫，认真的在三司胄案作坊里面巡视着。 三司胄案作坊里有熔炉三座，每天提炼大量的铁汁供给作坊制作盔甲和武器。 赵磊刚刚巡视完熔炉，正在制作武器的作坊之中看作坊中的工人制作刀枪剑戟等各种武器。 三司胄案衙门有朝廷官员六名，一把手就是赵磊这个新上任的从四品官员三司盐铁胄案判官，而衙门旁边的作坊里，有熟练坊工三千多人和一百多个监工。 胄案的三个作坊每天能够制作上百件步人甲，上千件刀枪武器以及上万支弓弩箭支。是大宋最大地军事物资制造作坊。 兵坊之中，纵然是寒冬腊月，依然高温如夏，数百熟练的工人，光着膀子，露出达的肌肉。提着各种工具，不停的敲打手中的兵器雏形。 赵磊皱眉看着周围的工人，他一路巡视过来，很少看到聚精会神地工人，每个工人都是有气无力，漫不经心的做着熟练的工作，还有很多人直接无视他这个信任官员，打屁聊天的比比皆是。 作坊的仓库之中，刚刚制作完成的各种军事物资摆放满满的，赵磊正一件件抽查着这些东西的质量。 “铁片太薄。很明显锤炼不足，无论坚固和韧性都达不到要求！”一位跟随赵磊前来的胄案官员，指着一件赵磊抽出来的步人甲甲片，毫不留情地批评说道，此人是新来胄案的官员。姓卫名亮，三十多岁，身材健壮，铁匠之后，只比赵磊早来一个月。没有参与到前任的玩忽职守案件里面，所以被赵磊带来巡查作坊。 到赵磊又抽出一杆长刀，卫亮仔细看看摇头说道：“刀身锤炼不足。太过脆弱，碰到钝器碰撞，肯定会四分五裂，而且刀锋太薄，在战场上用不了多久就彻底废了。” 听到卫亮的话，赵磊从旁边拿起一把铁棒，重重朝长刀砸去。 叮！一声清脆声音之后，长刀果然如卫亮所说，变得四分五裂。 赵磊怒从心头起。他万万没有想到随意抽两样武器，居然全部不合格，作坊里面的工人绝对在拿大宋地士卒开玩笑，全部应该诛九族。 后赵磊抽出一个箭囊，里面装着二十支椴木铁头箭，将二十支箭抽出箭囊，不用卫亮说，赵磊就已经气的抖，因为这二十支箭矢，不但长短不一，有两根居然短的跟短弩箭一样，更有一根箭头都忘记装上了。 参观完三个作坊，赵磊现作坊不但出产的军事物资残次品太多，最令人心痛的是，作坊生产力根本没有完全挥，最多只挥了一半地能力。 …… 参观完胄案作坊，赵磊一脸阴沉的喊来胄案衙门的五位官员还有三个作坊地总管。 “本官今天参观了三个作坊，心中很失望，本官万万没有想到，胄案作坊已经**到这种样子，刚才本官看作坊里面很多工人都在消极怠工，还有很多人根本在漫不经心的工作，做出来的东西，根本是不能使用的残次品，本官想知道，作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赵磊坐在衙门高位之上，对着下面的八个主要负责人，冷冷的问道。 五位胄案官员都是刚来不久的新人，毕竟上任的事情牵连太多，将胄案牵连一空，这些新上任的官员，现在都还不摸气呢！ 而三个作坊地总管，都是五旬老人，都是在作坊中贡献一辈子的老工人，对作坊的事情十分了解，但是却不敢轻易相信赵磊的人品，所以互相对视一眼，谨慎的低下头来。 赵磊看看手边胄案官员和工人的名册，冷冷一笑，对他们说道：“看来作坊里面藏污纳垢，有人企图不劳而获，骗取朝廷的俸禄了，没关系，本官知道汴京有很多熟练的匠工在盯着胄案作坊这个铁饭碗，另外本官一定会禀明官家，庆州之败，不但胄案官员要负起责任，就是胄案作坊里面的工人，也必须负起责任，本官以为，他们里面不少人，估计以后要在岭南或者边疆讨生活了。” 听到赵磊的话，五位胄案官员神情没有一点变化，开心就好整理毕竟他们都是刚刚调过来的新人，责任追不到他们的身上，但是三位作坊总管，脸色却全部变了。 “大人！卑职以为这么做对作坊里面三千匠工十分不公，朝廷给一半的工钱，却让匠工干两倍的活，就连糊口都有问题，他们怎么可能干出好活呢！”一位一脸风霜皱纹，白苍苍的老总管，惊惶的对赵磊解释说道。 “一半的工钱！怎么可能，账本上都写着呢，作坊工人的工钱从来没有拖欠啊！”赵磊听到老总管的话。疑惑地问道，但马上明白怎么回事。 “是不是前任胄案判官6大人克扣你们的工钱？”赵磊马上站起来，对说话的老总管郑重的问道。 着老总管唯唯诺诺，却犹豫不敢直言，赵磊沉声说道：“老人家！你只管说，前任胄案判官已经被官家关进天牢。有什么事情本官给你们做主！” 听到赵磊的话，三位作坊总管相互对视一样，突然跪下大声说道：“启禀大人，作坊里的工人冤枉啊！从几年前开始，作坊只给工人半两银子地工钱，这点钱还不够养家户口，很多工人家中亲友都饿死、病死，这种情况之下，作坊三千工人，怎么可能打造出好的东西来呢！如果不是加入胄案作坊不能退出。他们早就离开作坊，不在这里干了。” 半两！，那些贪官还真狠啊！想饿死工人啊！赵磊听到一位老总管的话，心中震惊的想到。 赵磊手中的名册上显示，每个工人平均工钱是一两白银。还有各种粮食、布匹的补助，但这些东西，不过让工人们吃喝无忧而已，一下子减去一半的工钱，怪不得工人们都消极怠工呢！ 赵磊沉思一会。挥手让三位总管站起来之后，沉声对他们说道：“本官不管以前你们如何工作，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工钱会照常放，另外补三个月的工钱当是朝廷地补助，本官以后不希望再看到残次品出现。” 听到赵磊的话，三位作坊总管喜出望外，不停对赵磊作揖道谢。 “本官还没有说完，本官以为作坊现在的打造度，完全可以大幅提升，还有武器盔甲的质量，更不能下降。所以本官决定实行记号制，以后三个作坊打造的东西，全部刻上记号，如果出现残次品，就要扣工钱，但是如果产量提高，就在原来平均产量地基础上加工钱，提高一倍就加一倍的工钱，提高两成就加两成的工钱。”赵磊诱之以利的对三位老人总管说道。 着三位老人总管震惊欣喜的样子，赵磊知道，胄案作坊地产量，很快就会提高上去，绝对能够满足新军的需要。 …… 就在赵磊着手改革胄案的时候，官家赵祯，一脸沉重地坐在禁中寝宫龙床之上，他的手边，是一沓厚厚的奏折，这些奏折的主人，从御使台、谏。院到枢密使和三司，就连中书、门下的官员也应有尽有，而这些奏折，都传达着一个意思，那就是很多人对郭皇后的死心存疑惑，怀疑是阎文应堵死郭皇后，所以纷纷开始参奏阎文应。 “阎文应！你说，你到底有没有毒害金庭教主(赵祯对郭皇后的封名)？”官家赵祯坐在龙床之上，看着身边跪着着阎文应，颤抖着说道。 “官家！老奴怎么敢毒害仙师呢！老奴当日只是带太医局的太医给仙师治病，谁知道仙师就仙逝了，真的不关老奴地事情啊！”阎文应知道毒害郭皇后的事情是万万不能说出去，所以一口咬定没有害过郭皇后，凄惨的痛哭说道。 “那为什么太医局备案的脉案，根本是不足道的小疾，而你去过四圣观之后，金庭教主就仙逝了呢？”官家赵祯看着哭得凄惨的阎文应，十分质疑的问道。 “官家！老奴也不知道啊！老奴就在四圣观呆了一会，什么都不知道啊！”阎文应看着官家赵祯怀疑的目光，知道这次他要倒霉了，一旦失去官家的信任，他这个五品内侍，还不是待宰的羔羊，不过这么多年感情，他知道官家不会杀他的。 着哭得凄惨的阎文应，官家赵祯想到这些年阎文应对他的忠心耿耿，心一软，摇头说道：“金庭教主的死影响太大了，朝廷大半官员都在看着，必须要做些什么，汴京你不能呆了，回老家养老去吧！” 听到官家赵祯的话，阎文应哭哭啼啼，但是却不敢说话，他也知道朝廷大多数官员都等着官家的交待，汴京他确实呆不下去，拿着这些年搜刮到的财产，回老家享福也是不错的办法。 阎文应想的到是圆满，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个被他杀死的人，绝对不希望他就这么回老家养老的。 第十一章 妇人心，阎文应之死 雪停了，天气却更加寒冷，融化的冰雪，将汴京大街小巷变成泥泞的道路，在没有胶鞋出现的北宋，更少人在这种天气出现，因为融化的冰雪泥泞之水，绝对可以冻掉布鞋里面的脚趾。 西角楼赵府门口，就连平常嚣张的护卫，都缩回门房里面，围着火盆，感受着燃烧木炭散出来的温暖。 赵府后院东厢偏僻的院落之中，郭皇后穿着平常人家的青色棉袍，一身平常百姓妇人打扮，坐在院落之中，幽幽的看着天空若隐若现的红日。 他从将我带到这里，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他到底在干什么呢！为什么救了我又没有下一步动作了，难道我不够美丽，身份不够高贵？郭皇后心中幽怨的自问想到。 郭皇后是个熟妇，而且是**旺盛的熟妇，她从十四岁就跟着官家赵祯，一转眼就已经十几年了，但是两人从结婚开始，就关系不是很好，毕竟郭皇后是刘太后强行推上皇后的位子，所以根本得不到官家的欢心，十几年的时间，官家赵祯对她这个皇后，仿佛可有可无，除了每个月必须呆在皇后寝宫的那一天，郭皇后很少看到赵祯的身影，郭皇后是个女人，而且是**旺盛的女人，十几年积累的**，足够将一个人烧成灰烬，一个得不到满足的漂亮女人，面对死亡的威胁，恰好碰到一个健壮而英俊地男人。郭皇后不是傻子，她不会傻到选择死亡而放弃男人，所以她跟着赵磊来到了赵府。 他到底什么时候会来找我呢！郭皇后看着小院的大门，心中空虚寂寞的想到。 郭皇后的念头刚刚闪过，大门那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赵磊穿着虎皮袍一脸冷笑的走了进来。 “老爷！你回来了。”郭皇后看到赵磊居然过来了，一脸欣喜地迎上去怯怯的说道。 老爷！赵磊一脸疑惑的看着仿佛小媳妇一样温柔的郭皇后，十分不解她的变化。 “郭皇后已经死了，从老爷将我救回来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死了，我叫郭薇，只不过是老爷的女仆。”改回真名的郭皇后郭薇一脸平静的对赵磊回答说道。 听到郭薇的话，赵磊沉吟一会，郑重地说道：“郭薇，郭皇后虽然死了。但是她的仇人还活着，由于郭皇后的死，朝廷百官一起参奏阎文应，所以官家顶不住压力将阎文应贬出汴京，贬回老家养老了。我想知道已经死去的郭皇后会怎么处置阎文应这个仇人。” 郭薇听到赵磊的话，脸色一边，目光中杀机顿出，不过转眼消失不见。 “郭皇后已经死了，她地仇是无法亲手报了。如果老爷原因替郭皇后报仇，郭皇后她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老爷的大恩大德的。”郭薇平静的看着赵磊说道。 “郭皇后想怎么报仇？”赵磊沉声问道。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郭薇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 “好！我一定会打成死去郭皇后地遗愿！”赵磊郑重的承诺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不要走！”赵磊刚刚准备离开，就感觉身后一个充满诱惑的娇躯扑了上来，用力地抱住他说道。 郭薇用力的抱着赵磊，感觉着心中充实和满足，喃喃的说道：“不要走，老爷你帮郭皇后完成遗愿，郭薇无已于报，只有以残躯相许。报答老爷的恩德。” 赵磊听到郭薇的话，想起郭薇崇高的身份，心中**，他转过身仔细看着眼前要头怀送抱的美女，突然现她的姿色不亚于白馨兰，是个顶尖的美女。 郭薇从经历废后风波、死亡威胁之后，性格大变，以往地强势和暴躁脾气，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不安全感，已经从一个强势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变成一个神情怯怯的柔弱女人，令人望而生怜。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事情？”赵磊转身后看着郭薇俏丽的容颜，姣好的身材，忍不住抱住她，双手在她圆翘的粉臀上游走，在她耳边温柔问道。 “我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命苦的女人，我已经等待了半年，才等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如果现在不争取，难道让我再等半年吗！人生有多少个半年能够让我挥霍等待呢！”郭薇顺势倒在赵磊的怀中，感受着男人身上浓厚的异性气息，春情涌动的喃喃说道。 赵磊感受着怀抱中不停颤抖的郭薇，突然明白这个命苦的女人缺乏足够的安全感，想在这里寻找躲避的港湾。 “好！那老爷就给你一个报恩的机会！”赵磊在郭薇耳边邪笑说完，拦腰抱起怀中的美女，朝屋中卧室走去。 …… 汴京陈州门外的十里长亭，满头白的皇城内侍阎文应，孤单的坐在长亭之中，感受着人走茶凉的凄惨。 阎文应突然想起几年前吕夷简被贬出汴京的时候，他还亲自前往相送，那时的阎文应，是何等的风光，就是朝廷一品大员，看到他这个五品内侍，还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阎大人，可是现在，他被贬养老，居然连一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树倒猢孙散啊！”阎文应感叹一声，喝下已经凉的茶水，转身走出十里亭，他的面前，是十几辆马车和四十多个护卫，这时他一生搜刮的家当，成为他养老的依靠。 “走！”坐在马车上，阎文应最后深深看一眼汴京，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 阎文应是京西路蔡州人，出了汴京，他在四十多个护卫地保护下，沿着官道，一路朝南走去。 颖昌府驿站，退休养老的阎文应。受到驿站官员不算热烈的欢迎，被安置在驿站一座偏僻的小楼里。 寒冬腊月的深夜，北风呼啸，天气更加严寒，这是一个老鼠都不会出现的严寒夜晚，但是在颖昌府驿站外面，却有着上百做无本生意地绿林好汉，虎视眈眈的看着驿站偏僻的小楼，那里面住着一位退休的内侍阎文应，同时还有随行的十几辆大车。 “朱兄。里面的人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富有吗！价值百万两的财富，他不过是一个失势的太监啊！”驿站远处树林之中，一个黑衣蒙面的高大身影，对身边块头更加高大地朱大力质疑问道。 “情报是大小姐提供的，林兄就算不相信兄弟。难道也不相信大小姐吗！”朱大力看着身边名叫林中虎的颖昌府绿林大盗，淡淡的说道。 “兄弟那里敢啊！现在道上的人都知道了，大小姐已经准备嫁给汴京最风光地太子太师赵磊赵大人，以后可是官夫人了，况且赵大人可是当今官家最信任的重臣。我们这些在道上混的，那里敢不相信大小姐呢！”林中虎嘿嘿笑着对朱大力说道。 “大小姐说了，干了这一票。你们兄弟完全可以洗手归山了，愿意买地当地主也行、想去西夏投靠萧老大也行，如果想去汴京投靠赵大人也可以，无论怎么样，只要以后你们不再道上出现，官府不再有你们的案底，你们也不用害怕成天被官府通缉了。”朱大力缓缓的将赵磊和萧若若商量好地诱饵抛出来说道。 这么多好处，干了这一票岂不是能洗底了，妈的。拼了，别说四十多个护卫，就是四百多个护卫，老子也干了。听到朱大力抛出的好处，林中虎咬牙切齿地打起想到。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越来越黑，乌云遮月，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色，为林中虎和朱大力等人的行动创造了最好的条件。 “咕咕！”两声鸟叫从驿站中传了出来，听到鸟叫声，朱大力和林中虎同时一喜，这个声音表示驿站之中的人都被迷倒，到办事的时间了。 “兄弟们！上！”林中虎对身后焦急等待的黑衣大汉一声令下，率先和朱大力一起朝驿站冲去。 驿站之中一片寂静，上百绿林大道的脚步声，没有惊醒任何人，所有人都被林中虎混入驿站地奸细迷晕，整个驿站，已经没有任何能够抵抗的人。 朱大力和林中虎很快来到阎文应居住的地方，林中虎带着一群兄弟扑向马车，开始寻找值钱的东西，而朱大力则带着几个赵府出来的护卫，朝阎文应居住的房间扑去。 没有一点声音，阎文应在昏睡中被人开刀放血，身中七七四十九刀，死的惨不忍睹，而他随身携带、价值百万两的金银珠宝，全部消失不见了。 …… 阎文应被劫财杀害的消息，很快传到汴京，引起汴京官场巨大的风波，毕竟是一个在官家身边伺候几十年的内侍，回乡养老的途中居然被杀害，这对朝廷百官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毕竟他们都有老迈返乡的时候，如果也碰到同样的情况该怎么办！ 在官家赵祯和朝廷百官的同心协力之下，浩浩荡荡的扫荡匪患的行动在大宋各地开始了，短短月余时间，大宋共扫荡给的匪患一百三十三处，斩杀匪患两千余人，抓捕在逃重犯三百余人，缴获不义之财七十多万两，肃清大宋各地匪患，给大宋百姓带来更安全的生活，这次行动受到大宋百姓的欢迎和支持，但是谁能想到，它的源头，是因为阎文应这个内侍的惨死呢！ (郁闷，被人指责本书在医学方面不严谨了，奇怪，小说能和严谨扯上关系吗！又不是医学报告，为什么有人会要求严谨呢！) 第十二章 上元节，未来三宰相 火盆中的木炭旺盛的燃烧着，散的热量带给屋中人的温暖，赵磊下身穿着贴身的内库，**着上身躺在床上，而重生的郭薇，一脸满足的躺在赵磊的胸膛之上，芊芊玉手不停在赵磊下身游走，挑拨着他的**。 赵磊惬意的躺在床上，面对郭薇的挑拨双手不停的游走在身上女人的敏感之处，感受着成熟美女的无限风情。 “你听说了吧！那个消息现在已经传的满城风雨！”赵磊手停在郭薇圆翘的粉臀之上，一边感受着郭薇粉臀无限的弹性和细腻的玉肌，一边随意的对她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羔羊郭薇凄惨笑笑，语气低落的说道：“当然听说了，官家身边的近侍阎文应被盗贼杀了，官家大怒，居然要派几万士卒扫荡各地匪患，为阎文应报仇，妾身真为死去的郭皇后不值，十年夫妻之情，死后无声无息，而一个阎文应，居然让官家大动干戈，在官家的眼中，恐怕一百个郭皇后，都不如阎文应一根小拇指重要吧！” “人死如灯灭，何必计较以前的事情呢！”赵磊看着有些消沉的郭薇，不知如何安慰她，毕竟官家赵祯的作为，太伤人心了，最后只能劝说郭薇放下以前的事情。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何必苦恼以前的事情呢！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正事！”郭薇只是伤心一会。马上调整过来心情，手一滑，抓住赵磊地下身要害，媚眼如丝的看着赵磊说道。 “好！那我们就及时行乐吧！”赵磊大笑说完，在郭薇的惊笑声中，分开她的双腿。用力和郭薇融为一体。 房间中，**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阵阵传来，组成美妙地**之曲。 …… 元宵节有称上元节，是年夜后第一个盛大的节日，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也是一元复始，大地回春的夜晚，也是中国古代最古老的节日。 元宵节也称灯节，元宵燃灯的风俗起自汉朝，到了唐代。赏灯活动更加兴盛，皇宫里、街道上处处挂灯，还要建立高大的灯轮、灯楼和灯树，唐朝大诗人卢照邻曾在《十五夜观灯》中这样描述元宵节燃灯的盛况“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 而到了宋朝。元宵节更加盛大而热闹，从正月十五到正月二十这五天里，朝廷都会停朝赏灯，举办盛大的元宵节庆活动。 正月十五，天朗月圆。汴京皇城中的宽阔广场上，五光十色的灯轮、灯楼和灯树，遍布整个广场和周围。今天盛大地元宵节，不但有各种燃灯和猜谜活动，而且官家特意从汴京十楼请来新出道的名妓来表演节目，以娱百官。 正月十五的夜晚是个开心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普天同庆的日子，每年这个时候，朝廷百官都会带着各自地家眷，参加皇城的元宵盛会。 赵磊一身轻便的长袍。带着身边白馨兰、依红、小翠和萧若若四位美女，闲庭漫步的转过西角楼朝皇城方向走去。 此时的汴京，到处人山人海，汴京一百多万人仿佛全部都从家中挤了出来，到处是观灯游览地百姓，而道路的两旁，也到处是挂满花灯的灯树、灯车等东西。 “为什么带我去，不是还没有嫁入赵家地吗？会不会让人笑话啊！”英姿飒爽的萧若若，俏脸微红的跟在赵磊的身后，扭捏的对前面的赵磊小声说道。 着本来性格大大咧咧，突然变得这么扭捏的萧若若，赵磊嘻嘻一笑说道：“这叫预订，先带你出去转一圈，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赵磊的女人，打上我的标签，省得别人惦记啊！” “讨厌！谁被你预订了啊！”萧若若听到赵磊地话，脸色更红，心中却一阵甜蜜的娇声说道。 就在白馨兰三女的打趣嘻笑声中，赵磊他们走进皇城。 “官人！好多马车啊！”刚刚走进皇城，小翠便被皇城前面停泊的长长数百辆马车惊呆了。 “今天可是大宋一年一度的盛会，比潘楼诗会还要盛大的多，居住汴京的朝廷百官全部会到来，而且都会带着家眷出席，这些马车，还是少的呢！等人到齐了，至少可以看到上千辆马车呢！”已经跟随赵磊参加了去年盛会的白馨兰，对身边震惊的三位美女傲然说道。 “所以我这次才没有做马车前来，记得去年的元宵盛宴结束之后，光是马车离开，就用了将近半个时辰，今年绝对不遭那个罪了，反正距离皇城也不算远，走着过去就好了。”赵磊对四位美女诉苦说道。 经过皇城宣德楼，赵磊递过牌子，而身后的四位美女都被宫女搜身之后，信步走进皇城。 “为什么要搜身啊？”依红对刚才的搜身十分抗拒，怯怯的对赵磊问道。 “为了安全，元宵盛宴这种盛大的节日，人员混杂，不但有朝廷的官员还有他们的家眷，另外还有各国留在汴京的使者，往年元宵盛宴曾经生过命案，两个国家的使者在宴会上大打出手，还打死一个国家的使臣，后来为了安全，所有与会的官员使臣，都不能携带兵器入场。”赵磊转头对有些担忧的依红解释说道。 “搜身只能保护安全，去年的元宵盛宴，吐藩的两个部落使臣还大打出手，让很多人看笑话呢！”白馨兰浅笑说道。 “没办法，仇怨这种东西，什么都不能压制，况且朝廷也没有压制他们的想法，让吐藩内部大打出手，对大宋更有好处，没有人会制止，只会火上浇油！”赵磊边走边对身边几个美女说道。 “三石！”王素带着夫人和两位宠信的小妾走入皇城，第一眼就看到前面的赵磊，连忙打招呼说道。 “仲仪兄！”赵磊转头看到王素，迎上去招呼说道。 赵磊身后的白馨兰还有王素的夫人，都是很聪明的女人，她们将各自的男人留在这里畅谈，七个女人很快打成一团，朝早已经订好的座位走去。 “三石！你做的不错，这两天朝廷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接手三司胄案衙门之后，胄案作坊产量比以前提高一倍，枢密院和官家都很高兴啊！不过铁案就不是那么高兴了，毕竟以前他们提供的各种铁矿原料刚好能够满足胄案的要求，如今胄案出产提高，铁案手中的铁矿又没有增加，恐怕很快他们就会现铁矿快不够用了。”看看周围没有闲杂人，王素对着赵磊呵呵笑着说道。 “这不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吗！现在朝廷正在生钱荒，铜的产量持续低下，金银产量也在下降，一旦铁矿也供应不上，铁案判官的职位估计就坐不稳了，到时我们拿下铁案，就只剩下工部的军器所了。”赵磊冷笑一声，对王素低声说道。 “想拿下铁案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铁案可不是胄案，它牵涉到大宋的上百座矿山，里面关系着地方贵族和汴京官员的利益，想让他们主动让出铁案判官的位置，绝对是个难关！”王素摇头低声说道。 “如果不是难关，我也不会设下这么多套让他们钻了，不过铁案比起后面两个要做的事情，还不算什么难关呢！”赵磊叹息一声，摇头说道，他现在才知道，如果想按照他原来的计划编练新军是如何困难的事情，光是掌握拥有各种矿山开采的铁案，背后就牵连着大宋各地拥有矿山份额的地方权贵和朝廷许多官员，想搞定铁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赵磊叹息间，突然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惊讶的对王素问道：“韩琦、富弼和文彦博他们怎么都回来了，是回京述职吗？” “韩琦他们是年前才调回京城的，你也知道，最近台谏官员不停弹劾那些老迈无能的官员，官家下旨让不少官员返乡养老，空出不少实缺官职，吏部就选出各地政绩颇佳的官员入京补缺，而韩琦、富弼和文彦博都是和你一样的后起之秀，精明能干，所以都被调回京城了。”王素现在任的就是尚书吏部侍郎，官员的调配都要通过他的手，所以这些事情他十分熟悉，马上对赵磊解释说道。 精明能干！开玩笑，这四个字岂能形容韩琦、富弼和文彦博三人的才敢，这三人在赵磊看来都是有王佐之才的良臣，他们三个可都是在北宋历史上呼风唤雨几十年的宰相，每个人都是在历史上留下鼎鼎大名的历史名臣，都不是简单的主，否则怎么能够短短两年多时间就能从地方做到京官呢！ 着高大英俊、身材健壮的韩琦，儒雅俊秀、一脸沉稳的文彦博，还有神情坚忍、从容淡然的富弼，赵磊心中暗自提防，这三个人，韩琦是孟王提拔的人，而文彦博更是吕夷简的人，而富弼更是得到范仲淹的看重，被离京的晏殊招为女婿的人，三个人身后都会强大的靠山，用不了几年，就会成为赵磊的大敌。 “他们在那个衙门任职？”赵磊看着韩琦等未来的三位宰相，沉声问道。 “韩琦任职开封府推官，文彦博做了开封府通判，而富弼去了御使台！”王素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赵磊看着韩琦三人就变得这么郑重其事，但仍然将所知的事情全部告知赵磊。 应该找人盯着他们了，这三个人，是万万不能轻视的！赵磊看着不远处谈笑风生的韩琦、富弼和文彦博，心中下定决心想到。 第十三章 元宵夜，灯谜大比拼 做为大宋最盛大的元宵盛宴，开支之大，令人震惊，仅仅是天南地北进贡的各种吃食，就要花费三十万两白银，加上花灯、会场还有最关键的灯谜奖品，这场盛会的总支出绝对在百万之上。 随着内侍拉长的腔调，大宋官家赵祯，带着后宫的郭皇后和四位贵妃，来到宴会之中，同时也宣布宴会的开始。 一切如常，宴会开始之前，就是百官和各国使者长篇大论的马屁之言，一个个都将大宋说得万年无疆，但是他们谁能料到，北宋支撑一百多年，就被北方新崛起的野蛮女真人给灭掉了呢！ “知道吗！今天灯谜最昂贵的奖品，是朝廷在我们折扇铺定做的温玉宝扇，上面镶嵌着九颗稀有宝石，更有所有汴京名家的诗词字画，定价二十五万两呢！”趁着百官庆贺的时机，白馨兰凑到赵磊的身边，低声傲然说道。 “价值二十五万两白银的折扇，这笔生意我怎么不知道啊？”赵磊一脸疑惑的说道。 “官人你最近忙的脚不着地，而且好几天都没有到我房中睡了，都没有时间通知你！”白馨兰声音中充满醋意的说道。 着吃醋的小媳妇，赵磊低声笑笑说道：“不是为这些事情吃醋吧！这几天我可都是喂饱你才走的，当时你怎么不说啊！” “讨厌！臣妾问过小翠妹妹了。这几天你也没有留寝她地房间，你这几天在那里睡的啊！不会是若若妹妹那里吧！还是东厢你带回来那个寡妇！”白馨兰依然一脸醋意的问道。 白馨兰口中的寡妇，指的就是赵磊带回来的郭薇，寡妇地身份是赵磊隐瞒郭薇来历的托词。 “不要问那么多了，今天晚上我就去你那里睡，不要吃醋了。会有皱纹的。”赵磊笑着对白馨兰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聪慧的白馨兰撒娇一番，便不再追究这些事情，这时百官庆贺已经结束，元宵盛会正式开始，一队年轻靓丽的歌舞美女，款款走上广场，开始歌舞的表演。 听着熟悉的歌词，赵磊摇头腻味的说道：“怎么还是永叔兄这一《生查子，元夕》啊！这两年元宵节都是这歌舞。也不闲腻味，难道这两年大宋就没有出元宵新词吗！” “元宵新词是有不少，但是能够比肩欧阳大人这《生查子，元夕》的，就一都没有了。唱新词会让人不由自主对比欧阳大人地词，谁也没有自信能够比得上欧阳大人，所以就一直在沿用老词！”白馨兰虽然离开了圈，但是对圈的事情，还是很清楚。听到赵磊的抱怨，浅笑着解释说道。 “别人做的词比不上欧阳大人，但是官人一定能做出比欧阳大人更好的词来。是不是，官人！”小翠期待地看着赵磊说道。 “作词！难道三石你真的想做出一新词，和永叔一决高下吗！”王素的声音突然传来，他又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的赵磊的身后。 “仲仪兄！你怎么又突然跑到这里了啊！”赵磊看着神出鬼没地王素，心惊胆颤的说道。 “那边太无聊了，三石你没有现大家都去猜灯谜了吗！我们也去看灯谜吧！听说今年官家为了灯谜下了大本钱，最难的那个灯谜地奖品，价值高达二十五万两白银啊！”王素消息也非常灵通。居然打听到最高奖品的价值。 歌舞实在提不起赵磊的兴趣，思考一会，赵磊点头答应，带着白馨兰等四女，和王素以及他身边的三女一起，朝附近的花灯走去。 赵磊和附近的相识的官员打着招呼，走向最近的一个灯树，就在这时，他突然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升国长公主身着杏黄道袍，站在一棵灯树地下面，浅笑盼兮看着人群中的赵磊。 赵磊看着露出本来面貌的升国，现升国脸上的红疮已经完全消退，娇俏的容颜加上高窕而婀娜的身材，仿佛雪地的一朵孤梅，美丽而高傲。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阑珊处。”赵磊目不转睛的沉迷在升国公主的美丽之中，不由自主的念出刚刚想起的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阑珊处！赵大人，好文采，不但文采好，眼光更好！”赵磊吟出的词，很快引来众人的围观和品味，风流倜傥的文彦博正好经过此地，听到赵磊的词，马上走出来大声叫好说道。 听到赵磊的词，升国公主俏脸一红，甜蜜的撇了赵磊一眼，转身离开，留下一脸失落的赵磊。 “原来是文大人，文大人不在那边欣赏歌舞，前来此地，想必也是爱迷之人吧！”赵磊失落片刻，马上提起精神，对文彦博笑着说道。 “那里，下官不过略通一二，赵大人也喜欢猜灯谜吗！”文彦博拱手施礼回答说道。 “只是爱好而已，益智游戏，玩玩罢了。”赵磊看着文彦博，摸不清他出面的原因，小心的回答说道。 “灯谜本来就是考较才智的游戏，大家都喜欢玩，不知赵大人可有兴趣和下官一起玩玩啊！”文彦博笑着对赵磊说道。 赵磊听到这里，那里还不明白文彦博的来源，他这时前来挑战地。借灯谜来较量才智，不过赵磊对灯谜这种东西，还真的不熟悉，刚刚想推脱，他身边的白馨兰却说话了。 “文大人客气了，官人今天就是来猜灯谜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当然要一起玩才有乐趣啊！”白馨兰看着文彦博还有他身边的一位少妇，不服气的挑战说道。 赵磊微微一愣，这时才现，文彦博身边站地，不就是白馨兰当年的死敌，后来嫁给文彦博的汴京名妓吕双双吗！怪不得白馨兰主动出面迎战，原来是看到死敌了啊！ 但是灯谜这种东西，赵磊实在不在行，他正想提议不如比诗词或者对联。这些互动的他都比较拿手一点，毕竟看的多，绝对能够难倒文彦博，但是猜灯谜这种单项的游戏，他真的无能为力。 “呵呵！这样吧！听说官家和两位宰相出了一个绝迷。至今还没有人能够猜到，这个灯谜可是今天晚上的压轴戏，奖品听说价值巨万，不如赵大人和文大人以这个灯谜为赌注怎么样？”王素这时突然微微一笑，插话说道。 听到王素的话。赵磊马上明白过来，绝迷就是很难猜中的灯谜，既然聪慧如王素都猜不到。那么文彦博估计也猜不到，那么就算赵磊猜不到也不过平手而已，不会让赵磊丢太大地脸面，想到这里，赵磊微微一笑，答应了下来。 和赵磊年龄差不多的文彦博，本来就不服气赵磊的名望，听到他答应比赛，文彦博马上也答应下来。同周围看热闹的朝廷百官已经众多家眷，朝广场北面最大的花灯走去。 一盏巨大地花灯孤零零的悬挂在最显眼的地方，花灯上面，除了白色砂纸和上面的灯谜，一片雪白，什么都没有，但是就是这样奇怪的花灯，更加吸引了朝廷官员，花灯地下面，聚集着几十个官员和一群家眷，对着花灯指指点点，苦思冥想。 “雪径人踪灭，打半句七言唐诗！天下猜谜那有猜半句诗的道理，而且还是半句的七言诗，半句到底指地是三个字还是四个字呢？”花灯下的一位朝廷官员，大声嚷嚷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不甘和抱怨。 “就是这个灯谜了，本官早就看到了，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谜底，哎！官家这次可是出了一个好灯谜啊！”王素带着赵磊和文彦博一群人，走到巨大花灯前面，指着花灯上面灯谜，叹息说道。 雪径人踪灭，打半句七言唐诗！好像在那里听过，应该听过，也应该知道答案，不过到底在那里听过呢？赵磊一脸迷惑的站在花灯下面，看着花灯想到。 疑惑的赵磊突然看到人群之中书画院的官员文同，想到文同是苏洵的表侄，赵磊突然想到，“雪径人踪灭，打半句七言唐诗”这个灯谜，好像是苏轼想出来的，而谜底就是…… 心中有底的赵磊，轻松下来，淡笑看着皱眉苦思地文彦博和周围朝廷官员。 时间慢慢过去，居然没有一个人猜到这个灯谜，文彦博脸色越来越紧张，寒冬中冷汗居然都流了出来。 “下官猜不到！”文彦博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答案，脸色白的苦笑对赵磊和王素说道。 “既然文大人承认猜不到，不知赵大人可有答案啊！”王素早知道凭文彦博的才智，根本查不到这个灯谜的答案，笑眯眯的对赵磊问道。 赵磊微微一笑，拿起花灯下面的纸笔，挥毫泼墨，很快将谜底写了出来。 “雀飞入高空！”文彦博看着赵磊的谜底，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说道。 着赵磊的谜底，所有人都在沉思，不明白赵磊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官员，突然走了出来，拿起赵磊放下纸笔，在赵磊的谜底下面写了一句唐诗。 “一行白鹭上青天！”年轻官员写完之后，在“鹭”字中间拦腰一划，淡然说道：“灯谜的谜底是一行白路，而赵大人刚才写的也是一个灯谜，灯谜的谜底是鸟上青天，两个谜底拼在一起，就是一句完整的七言唐诗！” 年轻官员的话，让附近的众人恍然大悟，交口称赞赵磊和年轻官员的机敏才华。 “这位大人是？”赵磊看到居然出现一个如此机智的官员，但却没有听说过，疑惑对他问道。 “下官承德郎刘敞！”年轻官员不亢不卑的拱手对赵磊说道。 听到年轻官员刘敞的话，赵磊心中一震，眼前年轻官员，难道就是历史上和欧阳修相交莫逆，被多位朝廷大佬称为大宋才华横溢学识最渊博的经史学家，帮助司马光撰写《资治通鉴》，同时和苏轼等人共同对抗王安石改革的刘敞刘原父。 第十四章 盟潘家，一举夺铁案 元宵盛会之上，赵磊再次大出风头，无论那剽窃自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还是最后的猜谜现露出的才智，赵磊的才华被参加元宵盛会的汴京文武大加赞赏，这个时候不知何人抛出他在官家那里剽窃的两《雪梅》，使得赵磊的风头一时之间有并肩欧阳修的迹象，被人称为同为汴京文坛年轻人楷模的文坛才子。 赵府书房之中，赵磊摇头苦笑看着他面前一堆的宴请帖子。 “很苦恼吧！这就是名人幸福的苦恼，看看这些帖子，除了各大酒楼的邀请帖，还有汴京文武官员宴会的帖子，商贾权贵的帖子，宗室的帖子，呵呵！从来想到汴京一天时间居然要举办这么多宴会，恐怕有上千场之多吧！”白馨兰翻动着书桌上的邀请贴，浅笑对赵磊说道。 “大宋的富足由此可见啊！汴京一天就会上千场盛大的宴会，你说这一千场宴会，会消费多少酒食，花掉多少钱财，恐怕连辽国的上京也没有繁华富裕吧！”赵磊心中实在震惊，汴京的繁华直到这时他才正式接触到，以前的赵磊纵然受到官家的信任，但是在汴京百官的眼中，不过是刚刚来到汴京的暴户而已，但是元宵盛会上的表现，却征服了汴京那些以文为本的官员权贵，这时的赵磊，才算正式踏入汴京高层权贵的。 “官人，如果想拿下铁案。这些宴会你必须要参加了，毕竟铁案牵连这不少汴京地权贵，如果得到他们的支持，就能更容易拿下铁案，掌控大宋各地的金银铜铁等矿产资源。”白馨兰手中拿着一张请贴，对赵磊认真的说道。 听到白馨兰的话。赵磊沉思良久，他终于想明白了，改革并不如他想的那么容易，如果像后来地王安石一样强行剥夺大宋权贵的利益，只会受到强烈的反抗，说不定会像他一样，将一个团结的大宋变得四分五裂，国力消耗在内斗之中，最后被金国所乘，看来是时候想办法取得一部分权贵的支持。这样才能将改革更好的延续和展下去吧！ “有没有和铁案有关系的人请我去赴宴！”赵磊沉吟思索之后，对白馨兰问道。 “有，不过大部分都是小人物，只有一个人，也许能够帮到官人。而且这个人很容易被说服！”白馨兰浅笑说道。 “哦！是什么人？”赵磊好奇的问道。 “汴京潘家的潘福生！”白馨兰举起手中请贴说道。 “潘福生！那个潘楼的老板潘胖子，那个家伙都那么胖了，还没有死啊！”赵磊想起曾经见过一面地三百斤重的级胖子潘福生，笑着说道。 “还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听说潘福生最近疾病缠身，请了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如果官人你能够治好他的病。在以利诱之，潘福生肯定能给官人带来很大的帮助！”白馨兰想起潘福生身后的庞大势力，认真地对赵磊说道。 “潘福生真的有那么大的能量？”赵磊接过白馨兰手中的请贴，疑惑的问道。 “官人小瞧潘福生和他身后地潘家了，潘家依靠潘楼达，是汴京唯一的一个前朝就存在的家族，想象汴京人口众多，家族更是数不胜数，但是却没有一个撑过三世而衰地。唯独潘家，在将近两百年中，历经风雨而不倒，潘家势力之强，绝对乎官人的想象。”白馨兰正色的对赵磊说道。 “好！今晚我就赴宴潘家，替潘福生好好看看他的疾病，顺便看能不能和潘家搭上路子！”赵磊沉思一会，毅然说道。 …… 潘楼以北，高头街北段路东，是汴京有名的豪宅区，不同于西角楼街北面的官宅区，这里居住的都是汴京有名的豪商。 虽然北宋商人的地位比起各个朝代都有所提高，但是对比北宋地士大夫阶级，尊卑高下之分从住宅就能够清楚的看出来。官宅区大都是高墙大院、朱漆铜门，而商宅区的住宅，按照大宋律，墙高不能过丈，而且不允许有朱漆铜门，只能用黑漆木门，更不能有偏门，总而言之士大夫享受的特权，商人住宅都不能有，以此表示士大夫阶层的尊贵。 汴京豪商潘府是商宅区少有的几家官宦商人之一，兼职官家亲点正七品皇家买办的潘福生，以商人之身入官场，怎么说也打入了士大夫的阶层，所以潘府和其他商宅大为不同，是汴京所有商人羡慕的对象。 赵磊一路低调来到潘家的府邸，他接到的是潘福生儿子纳妾的请贴，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根本不会有什么大人物出现，比如赵磊认识的有资格上朝的朝廷官员，和潘福生有关系的人，不过是派人送来贺礼，绝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秘密通传过后，赵磊避过前堂盛大热闹的宴会，在潘府一位老官家的指引下，来到潘府的一间书房之中。 潘府书房之中，通明，火盆处处，温暖如春，肥胖的潘福生，一身单衣躺在书房软椅之上，旁边是两个衣着单薄的侍女，恭敬的伺候在他的身边。 赵磊来到书房的时候，就看到肥胖的潘福生，懒洋洋的躺在软椅之上，一只胖手还在他旁边年轻侍女的游走，嘴里出**的笑声。 老**！赵磊心中诅咒一句，径直走到潘福生的面前。 “赵大人来了！”潘福生看到赵磊到来，连忙困难的撑起他肥胖的身躯，摆手将两位侍女赶出书房。艰难地站起来对赵磊说道。 “潘大人还是坐在那里吧！听说官家见你都不好意思让你站着。”赵磊看着站在那里双腿都颤抖的潘福生，打趣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潘福生喘口起，也不矫情，马上坐在软椅上，叹息一声对赵磊说道：“赵大人恕罪啊！人老了。又这么胖，站都站不稳了。” “潘大人年不过半百，怎么能服老呢！听说潘大人年前才刚刚纳了一位小妾，老当益壮啊！”赵磊通过白馨兰进补过潘福生的事情，知道眼前这肥胖的家伙绝对是个老狐狸，无论官场和商场，潘福生一生都没有做错过事情，眼光之毒辣，让赵磊十分佩服。 “老当益壮！算了吧！前两天霍神医还给下官号过脉，下官这身体。算是垮了，没有几天活头了。”潘福生听到赵磊的夸奖，苦笑说道。 潘福生刚才说得到是真地，赵磊从白馨兰那里得知，潘福生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经常犯病不说，而且身体囊括了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等多种肥胖疾病，基本上来说，在北宋的医疗条件下，离死不远了。 “潘大人其实不必这么悲哀。潘大人应该知道本官医师出身，对于潘大人身上的顽疾，还是有点把握的。虽然不能根除，但是抑止不是什么难事，不知潘大人知不知道眉山富豪古裘！”赵磊不客气的搬张椅子坐在潘福生的对面，淡笑说道。 “古裘，那个成都府有名的富豪，曾经见过一面，不过听说他不知从那里搞来一个小玩意，进贡给朝廷前任宰相，任职了眉山主薄的官职。”潘福生想了一会。疑惑对赵磊说道，他不明白赵磊突然提起古裘这个人做什么。 “古裘和潘大人你身上的病并无二致，不过古裘更懂得珍惜生命，他每年都有半年地时间，在风景秀丽的地方休息，而且经常运动减肥、少吃肥腻、减少酒色、保持一个好心情，所以古裘的身体现在很好，比本官帮他看病的时候好了很多。”赵磊淡笑对潘福生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潘福生“蹭”一下从软椅上站了起来，惊喜地问道：“赵大人能够治好下官的疾病？” “本官连皇子昕必死之病都能治好，潘大人竟然不相信本官，怪不得这么久潘大人都没有找过本官看病，竟然还要本官亲自登门！”赵磊看到潘福生的反映，终于抓到潘福生的弱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胖子对生死看着这么重，于是笑着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潘福生脸色激动地红润起来，但是却马上粗喘起来。 还有哮喘！赵磊看到潘福生的表现，微微一愣，马上对他说道：“别激动！你这种病是不能激动的。” “赵大人一定要就下官啊！如果赵大人能够救了下官，就是下官地再生父母了，无论什么事情，下官能办到的决不推辞！”潘福生也知道赵磊来到潘府，不只是为他看病这么简单，肯定有所要求，马上很合作的对赵磊低声下气的说道。 “好！既然如此，本官就不推辞了，你的病对于本官来说不算太难，虽然不能根除，但是抑止不是什么问题，如果你配合本官，像古裘一样修身养性，本官一定担保你还能活二十年！”赵磊肯定的对潘福生说道。 潘福生听到赵磊的话，马上意识到二十年的生命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如果付出地代价太大，潘福生还真不知道是不是愿意去交换。 “赵大人有什么事情需要下官去帮忙？”潘福生谨慎的对赵磊问道。 “本官要掌控铁案！”赵磊沉声说道。 铁案！潘福生眼转急转动，开始衡量这里面的因果，想象赵磊和官家赵祯的关系，还有在朝廷里面的人脉，想要拿下铁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加上潘家的财富和门路，就简单很多了。 “好！下官一定会让赵大人掌控铁案的！”比起二十年的生命，一个铁案根本不算什么，纵然控制铁案的商人和官员不少，但是潘家出面，他们肯定会卖这个面子的，想到这里，潘福生下定决心坚定说道。 “好！本官从明天开始，就来给你治病！”赵磊看到目的达到，正色说完，告辞离开潘府。 …… 正月二十一日，朝廷重新开朝，而赵磊也在朝上指责铁案判官办事不利，朝廷金银铜铁的产量大幅下降，不但出现钱荒，而且使得胄案没有足够的铁矿生产各种军械。 一切如赵磊所料，在官家赵祯、师兄王素还有潘家人脉和财富的帮助下，赵磊轻而易举的拿到铁案的掌控权，在任职胄案判官的同时，兼任了铁案判官的职位。 同时掌控胄案和铁案之后，赵磊只要再拿下工部名下军器所的权力，就能将和新军有关的后勤军械部门全部掌控在手中，那时才是开始编练新军的最佳时刻。 (上一章的苗皇后写的郭皇后了，失误啊！道歉，大漠也想修改，但是vip修改太过麻烦，修改字数必须过原来的字数，最要命的是上一章最后有一段题外话，很难修改了，大大们知道就好了。) 第十五章 吐心思，寻谋黑金财 潘福生咬牙切齿的躺在软椅之上，他的旁边，高高挂着一瓶药瓶，一根输液管将药瓶之中的药水，通过潘福生手背上的针头，输入他的身体中。 赵磊坐在潘福生的对面，拿着一份铁案的帐目仔细的看着，通过这些天的接触，赵磊现潘福生性格直爽而且风趣幽默，为人不拘小节而且懂得享受生活，是个很有趣的胖子，最关键的是这个胖子眼光很毒辣，而且手中掌握着足够强大的势力，于是顺其自然的，赵磊和潘福生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近。 “我女儿很差劲吗！你居然看都不看就推脱了。”潘福生咬牙切齿的看着赵磊说道，他刚才想把自己未出阁的四女儿许配给赵磊为妾，没有想到被赵磊马上回绝，咽不下这口气的潘福生，大声的对赵磊问道。 着一脸怒容的潘福生，赵磊笑着说道：“潘兄何须动怒，汴京每年都有那么多的才子出现，潘兄还怕找不到好女婿，为何偏偏找上我呢！我家中可是有三位妻妾，下月初二又要纳妾，潘兄何苦让令爱争风呢！凭潘家的能力，多好的女婿找不到啊！” 着潘福生依然愤怒的脸孔，赵磊笑笑转移话题说道；“潘兄的身体这两天好多了吧？” 潘福生听到赵磊的话，挥动没有针头的手臂，欣喜的说道：“好多了，的确是好多了。说也奇怪，按照你说得，在身体内注射些水，就能治病了吗！” 赵磊鄙视地看着什么都不懂的潘福生，要知道潘福生输入体内的药水，不但有扩张血管的药。还有降低血糖和血压的药，加上不停吃着赵磊带过来的各种贵重西药，身体肯定会有明显好转，毕竟在治疗高血压和心脏病这些内科疾病，疗效方面西医比中医见效更快。 “潘兄身上地病只是被暂时压制下去，虽然输液能够抑止病情，但不能除根，一旦病情反复，会一次比一次更厉害，我还是那句话。坚持运动，合理饮食才是长生之术。”赵磊看着潘福生淡然的说道。 “知道了，这些天我都没有碰过酒色，连最喜欢的肥肉都没有吃过，而且每天都会坚持骑马。不过这种日子，活着也太窝囊了吧！”潘福生不耐烦的辩驳说道。 赵磊抬头看看潘福生药瓶中的药水，转头对他说道：“并不是不让沾酒色，而是要有节制，况且你刚刚才娶一个小妾。不让你碰也不可能啊！” 着潘胖子嘿嘿**，赵磊再次问道：“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当年在朝堂之上。我能那么顺利接手铁案，很少人反对呢？” “很简单，三石你上有官家撑腰，朝堂也有王素王大人为你说话，加上我分出手中利益给那些官员和权贵，他们既得了好处，有不用得罪官家、王大人和三石你，这种好事去那里找，当然不会反驳。况且就算你掌控铁案，各地矿山还是在那些人的手中，你总不能飞到那里夺取他们的利益吧！”潘福生笑笑说道。 赵磊接手铁案之后，一直在研究铁案的运作模式，大宋三司下属的铁案，掌控九种主要金属矿山和其他稀有金属的矿山，下辖地矿产主要有金、银、铜、铁、朱砂、白矾、绿矾、石炭、锡等金属矿产，最主要的只有金银铜铁四种。 大宋现在共有金银铜铁矿山将近十六处，每年产各种矿石将近上百万顿，其中铁矿占百分之八十，铜矿占百分之十二，银矿占百分之五，金矿占百分之三。 在四种矿石中，金银铜作为货币都被储存起来，只有铁矿马上被送到胄案，每年熔炼出上万顿钢铁，打造各种器械，供应大宋军队。 但是令赵磊感到奇怪的是，金银铜铁四种金属矿的最大产矿区甚至一些露天矿山，都还没有被现，大宋现在的主要矿山，多集中在成都府、汴京附近以及河北等地地小型矿区。 “为了我掌控铁案，潘兄放弃不少利益吧！”赵磊看着潘福生笑着问道。 “也没有多少，不过是让出几座小矿山，还有汴京几处产业，每年也就损失几十万两而已。”潘福生随意的挥手说道。 也就损失几十万两，赵磊苦笑听着潘福生大气的话语，怪不得潘福生被称为汴京最有钱的富豪，很随意就将几十万两给损失了，要知道赵磊手下药铺和折扇铺，已经算是日进斗金，但每年的利润也不过几十万两。 虽然赵磊知道潘福生是为了小命而帮他得到铁案地掌控权，但是就这么让潘福生每年丢失几十万两的利益，赵磊知道这种合作方式不能并不能长久，沉吟片刻，赵磊对潘福生试探性说道：“潘兄！我有一些财的门路，但是却没有精力去管理，不知潘兄可有意思合伙做点小买卖啊？” “小买卖，三石不要拿为兄开玩笑了，看三石你手下地两个铺子，每年都能赚到几十万两，光是上元节官家作为赏赐的那把二十五万两的折扇，恐怕至少有十万两进帐吧！三石你要做那肯定是大买卖，怎么能说是小买卖呢！”潘福生听到赵磊的话，马上起着兴致，大笑对赵磊说道。 “只能是小买卖，我已经和官家说好了，等新军有了编制，就要成立新军后勤处，将我的一些赚钱计划全部投入新军后勤处，以后新军的支出，就要从新军后勤处出，所以大头已经被官家拿走了，潘兄只能喝汤了。”赵磊觉得有必要这潘福生这个新盟友沟通一下。所以将和官家赵祯地计划全盘托出说道。 潘福生听到赵磊的话，马上震惊问道：“新军支出自负，这岂不是私军兴致，难道官家竟然允许你编练私军？” “不是私军，新军后勤处虽然属于新军，但会将铁案、胄案和军器所融合在一起。成立一个新的衙门，挂在工部地名下，不过是独立在三司、门下和枢密院的特别部门，直接听从官家的命令。”赵磊将和官家商议地事情仔细对潘福生说道。 原来是官家的亲军，潘福生粗喘一口气，他还一位赵磊要搞的新军是私兵模式，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你想做什么生意？”潘福生对赵磊好奇问道。 “潘兄应该知道，朝廷备有很多的石炭，但是这些石炭基本上之应用在炼钢之上，如果试探替代柴草和木炭。成为做饭和取暖的东西呢！”赵磊神秘的对潘福生说道。 “不可能，石炭虽然能够燃烧，而且温度很高，但是它的烟太大，而且有毒。不然早已经用于取暖和烧火了。”潘福生一听赵磊的话，马上断言说道。 赵磊口中的石炭，就是后世所谓地煤，中国是世界上最早使用煤的国家，早在《山海经》中就已经提起。而西汉就开始用于炼铁，魏、晋开始成为石炭，一直沿用至今。 石炭虽然早就存在。但是作为燃料普及，却是在明朝才开始，北宋也只是做为炼铁的燃料而进行军事储备，因为煤燃烧冒出太大的黑烟，而吸入这些黑烟会因为一氧化碳中毒而亡，所以民间对煤的使用十分抗拒，北宋只有军方炼铁才会使用到它。 “如果我真能让石炭燃烧没有烟，而且减少毒性呢！”赵磊继续神秘地说道。 “没有烟，减少毒性。那么还是有毒性了。”潘福生看着自信而神秘的赵磊，不明白他怎么能搞定有毒的石炭。 “石炭的毒可以中和，而中和的媒介就是空气，只要有空气，就不会有毒，但是如果一个房间太过封闭而没有空气，石炭就会成为剧毒！”赵磊将煤气中毒地原理对潘福生解释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潘福生恍然大悟，不过马上疑惑说道：“怪不得有人用石炭取暖而中毒身亡，原来是因为冬天门窗关闭太严啊！不过不能关闭门窗，那还取什么暖啊？” 赵磊听到潘福生的话，笑着说道：“这就轮到我地第二个财路子了，我设计了一个东西，叫做石炭炉，它不但可以将石炭的使用效率提高到最佳，而且可以疏导冬日取暖用石炭散的毒气，使得室内人紧闭门窗也不会中毒。” “真的有这种东西？”潘福生惊喜的问道，要知道大宋有一亿百姓，每个百姓都要生火做饭，冬天都要取暖，如果石炭真的能够取代柴草和木炭，绝对是一本万利的赚钱生意，毕竟石炭这种东西，并不算稀有，大宋很多地方都有，不过除了朝廷，没人重视，开心整理也没有人敢使用，如果真的能够让百姓使用，那石炭真的会变成黑金啊！ “绝对可以！不过石炭和石炭炉一旦出现，就会被新军后勤部把持，石炭将会成为朝廷禁止开采地资源，而石炭炉也会被朝廷把持，不会允许私人制造。”赵磊知道什么叫垄断才能财，所以早和官家商量好这些事情，对潘福生和盘托出说道。 “既然如此！那潘家还有什么好处可以拿？”潘福生不爽的说道，朝廷禁止开采和制造的东西，潘家那里敢插手，毕竟朝廷没少砍违禁走私军管物品商人和官员的脑袋，一个卖国罪名一扣，然后扒掉你的士大夫头衔，喀嚓一下，几个脑袋都不够用啊！ “朝廷可以开采和生产，但是销售这种事情，朝廷肯定不会做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交给下面的商家代理，难道潘兄就不想代理这个东西！”赵磊淡然笑着说道。 “代理！当真？”潘福生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对赵磊问道。 “前提是我能拿下军器所，开始编练新军，到时自然会将可以使用的石炭和石炭炉制造出来，将销售交给潘兄，不过如果那不到军器所……”赵磊若有所指的淡然说道。 “三石你放心，给为兄三天时间，一定会让你拿到军器所的。”潘福生想象石炭带来的利益，开始咬牙切齿的说道。 “如果可能，多找几家盟友，毕竟大宋这么大，凭潘家吃不下所有地方的代理！”赵磊仔细对潘福生解释说道。 “你放心，一切为兄自有定数！”潘福生胸有成竹的说道。 赵磊看到已经说动潘福生，不再多言，帮潘福生输液完毕，告辞而去。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在赵磊静静的等待和筹备中，正月转眼以过，短短的时间里，赵磊终于见识到了大宋商人阶级和地主阶级联合的力量。 赵磊不知道潘福生为了石炭的利益付出多少努力，联合多少地主商人，但他知道的是，短短几天时间里，朝廷收到从大宋各州官员呈上的奏折，这些奏折的目的非常明确而统一，一致认为大宋面对西夏和辽国的灼灼逼人，处境不妙，而庆州大败更是应该让朝廷警惕，编练新军已经刻不容缓。 而赵磊也不是坐等权利下落的人，在这段时间，他连上奏折，指出大宋骑兵和西夏以及辽国骑兵的巨大差距，同时指出大宋能够对抗西夏和辽国的，只有强大的步兵，但是步兵之强，却在防御，各种强大的防守武器，才是大宋能够威慑西夏和辽国，使得敌人不敢入侵的主要原因，赵磊认为如果想改变大宋被动防御的局面，唯一的办法就是大力展各种强大的防守武器的机动能力，建立健全的军器所改良衙门，招募天下良匠，改良各种武器，从而达到能够在野外和西夏以及辽国骑兵抗衡的目的。 赵磊的奏折上达天听之后，朝廷马上混乱起来，赵磊虽然想法不错，但是其目的却很明确，妄图将对西夏和辽国的军事政策，从防御变成进攻，不然为什么要改良出能够在野外抗衡西夏和辽国地武器呢！ 大宋自从失去燕云十六州之后。一直对辽国和西夏采取被动防守的策略，如今赵磊却上奏折妄图改变，可想而知会引起多大的震动。 朝廷之上，因为赵磊的一封奏折，变得一片混乱，以宰相吕夷简和李迪、枢密使官员为。一致认为被动防守才是抵御西夏和辽国的最好方法，而主动进攻是寻死之路，所以一致反对赵磊的提议。 而以参知政事宋绶、蔡齐以及户部侍郎王素为地众多官家，则支持赵磊的办法，编练新军，改良军器，御敌国门之外。 针尖对麦芒的两帮人，互不相让，天天在朝廷争辩，引经据典。辩驳对方的理由，抄得官家赵祯头大不已。 …… 凌天阁是官家在皇城禁中最豪华的书房，只有单独召见重臣的时候，才会使用凌天阁。 正月最后一天的夜晚，赵磊第一次被官家赵祯在凌天阁召见。 官家赵祯脸色很不好。这些天朝堂上的争吵让他有些烦躁，而赵磊的研究迟迟没有进展更让他有些气恼。 “赵爱卿，你的研究到底怎么样了，你要人朕给你军器所最好地工匠，你要东西朕库房一点不少的拨给你。现在都一个多月，难道一点进展都没有？”官家赵祯脸色很不爽的看着赵磊，语气严厉的问道。 恭敬站在官家赵祯面前的赵磊。当然知道官家问地是什么研究，早在年前他提出编练新军的时候，就拿出了三张火药武器的图纸，一个是很容易制作出来的火药推射箭，另两个却是土制手雷和地雷的图纸。 来赵磊以为，凭借大宋对火药地认识，这种东西应该很容易就制作出来了，但是现实却很令赵磊失望，虽然赵磊手下有军器所火药作最高明的工匠。还有官家拨给他的众多试验材料和原料，但这三种在赵磊看来落后而简单地东西，却迟迟不能做出来。 让赵磊郁闷的是，大宋的火药展，保持着最低的火药应用状态，火药在军事上的展，也不过是借助射远兵器弓、弩和抛石机的机械力，将火药武器抛射至敌方，达到烧伤、障碍、毒杀、熏灼等作战目的，火药的爆炸杀伤力，根本没有一点显露的痕迹。 赵磊虽然知道火药地爆炸杀伤力来源在于硝、硫、炭的比例，但是具体的比例却丝毫不知道，他只能将他知道的事情灌输给大宋火药作的工匠，然后让工匠自行配置火药中硝、硫、炭的比例，然后在试验中制作出能够爆炸的黑火药。 然而试验的接过让赵磊很沮丧，一个多月的时间，上百高明的工匠，居然只试验出来能够大力推动弩箭的火药，而能够引起强烈爆炸的黑火药，却没有一点进展。 不过对于赵磊来说，能够制作出大力推动弩箭的火药，已经足够应付官家赵祯的询问，至于黑火药，他有足够的时间等待试验的成果。 “回禀官家！臣虽然没有制造出最强力的新武器，但是火药箭车却已经做出来了。”赵磊不亢不卑淡然的面对怒的赵祯说道。 “火药箭车！就是那个可以同时或者分批射火药箭的弩车？”听到赵磊自信的话，官家赵祯马上来了兴趣，对赵磊好奇的问道。 “不错！臣制作的火箭车，重八十斤，最多可容纳火箭一百二十支，火药箭的最大射程五百五十米，有效射程三百五十米，二百米可以穿透任何重甲，最重要的是装卸火药箭十分方便，战场之上可以随意装卸，给敌人的骑兵重大的打击，最大的特点是轻便，装满火药箭的火药车也不过一百五十斤，一匹战马就可以拉动，如果是山地地形，一位大力的士卒，也可以搬动没有火药箭的火箭车，杀伤力十分惊人，机动能力也不弱，无论防守和进攻，都能挥出强大的战斗力。”赵磊傲然对官家赵祯慢慢说道。 “原料耗费方面呢？”官家赵祯问起他最关心的问题。 “火箭车的原料耗费比三弓弩车减少一半，八百两白银就能制造一架，而一支火药箭的制作比平常弓箭高两倍，而且需要大量的硝、硫、炭，也不算贵重，折价也就半钱银子(一钱银子等于七十七陌)！”赵磊仔细的对官家赵祯解释。说道。 听到赵磊的回答，官家赵祯异常欣喜，兴奋的说道：“第一辆火箭车已经制作出来了吗？” “是的，而且火药箭也制作出来不少，官家是不是想亲眼看看火箭车的威力！”赵磊笑着对官家赵祯说道。 “不必了，既然赵爱卿这么有自信，明天摆驾金明池，让朝廷百官好好看看爱卿的能力！”官家赵祯脸上怒气完全消退，兴高采烈的对赵磊说道。 …… 金明池位于汴京新郑门外，水域辽阔，它始建于五代周世宗显德四年(公元957年)，因当时筹备攻打南唐，北方人不谙水性，就开凿了这个大水池用来训练水军。 宋太祖建隆年间在池侧建立了神卫水军，在池上演习水战，太平兴国二年(公元977年)，太宗仿汉代教池故事，动用了三万五千多名士兵疏凿金明池，并引金河水注入池中，还选拔军中江准籍士兵善水者，建立了虎翼水军，在池侧置营教习舟楫水战，把这里当作了“海军训练基地”。 后经北宋王朝的多次营建，池内各种设施逐渐完善，池的功能由训练水军慢慢为水上娱乐表演所取代，金明池随之成为一处规模巨大、布局完备、景色优美的皇家园林，不过仍然兼着水6训练基地的功能。 二月的第一天，万里无云，晴空高悬，春暖花开的季节，早春时节的汴京却依然寒冷如冬。 清晨的汴京皇城之中，本来在皇仪殿外等候上朝的朝廷文武百官，突然听到官家新贴身内侍甘龄传下的圣旨，让朝廷文武官员金明池候见。 一头雾水的朝廷百官，在七大重臣的带领下，只能前往金明池，看官家赵祯到底准备干什么了。 金明池皇家园林中一个凉亭中，官家赵祯身着龙袍一脸微笑的坐在里面，凉亭的周围，上千金卫手持金钺，一脸肃穆的护卫着官家赵祯的安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吕夷简和李迪等朝廷七大重臣带领文武百官来到金明池，看到凉亭之中的官家赵祯，齐齐跪地大声叩拜说道。 “免礼平身！”官家赵祯随意说道，然后示意孟王和吕夷简等七大重臣上前说话。 “不知官家今日让微臣来此，有何事情？”吕夷简作为今日掌印的宰相，走进凉亭之后，马上谨慎的低声问道。 “看那边！”官家赵祯指着正对凉亭方向的小山包，对赵元俨和吕夷简等人淡然说道。 赵元俨和吕夷简转头朝凉亭对面一里开外的小山包看去，只见山包之上，树立着密密麻麻披挂着重甲的草人靶子，而距离凉亭三百米的地方，一辆奇怪的车停在那里，这辆车非常奇怪，它就像战场上的挡箭铁牌，两个车轱辘上面是长约一米的车板，车板上一个铁架上面，是一个高一米，长两米的方形长铁板，铁板之中，是仿佛蜂巢一样的细小中空圆筒，而奇怪的车辆旁边，赵磊率领十几个工匠，正在往蜂巢铁板上装着奇怪的精钢铁箭。 赵磊在干什么？那辆奇怪的车是什么东西？官家为什么将他们叫到这里？小山包上的假人又是什么？一个接着一个的谜团，让凉亭中的朝廷百官苦思不得其解，只能更加关注赵磊和官家的动作了。 之中七位朝廷重臣一脸迷茫的看着远处的赵磊和他摆弄的奇怪的车，迷茫的他们抬头山包上密密麻麻上千的靶子，心中一凛，马上明白赵磊现在摆弄的肯定是武器，而且是威力不小的新式武器，而这种武器，肯定是在官家赵祯的肯下研究的，否则官家不会让他们这些人前来金明池看赵磊在那边试验武器。 威力强大的新式武器，凉亭之中聪明的大臣，这时已经开始想到，这时官家和赵磊在为新军的编练开始造势，如果新武器真的获成功，新军的编练还有什么理由反驳。 “好了！注意看看！”坐在凉亭里的官家赵祯，看着赵磊挥动的红旗，兴奋的对身边的几个重臣说道，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火箭车，当然想看看火箭车如赵磊说的那般巨大威力。 七大重臣聚精会神的看着赵磊手持火把，渐渐点燃火箭车上的六根引线。 轰！只听一声巨响，火箭车最上面两排二十支火箭，在箭尾火药的推动下，快如闪电，势若惊雷的朝小山包上的靶子射去。 火箭车上火药箭第一轮射击刚刚开始，第二轮也出怒吼声，火药箭怒冲而出，朝小山包上的靶子射去，紧接着是第三轮，第四轮，真到最后第六轮火箭射完。 一百二十支火箭，化作一场稀疏的箭雨，激射到小山包上地草人靶子之上。 砰砰！精钢铁箭碰到草人靶子外罩地铁甲。出金属穿透的声音，直接射穿铁甲，将草人靶子钉倒在小山包之上。 赵磊站在火箭车的后面，丝毫不在意火箭的杀伤力，带着身后的工匠，用准备好的火药箭安装板，将一板二十支火芭箭安装到火药车上的射器上，等装好一百二十支火药箭，拿起火把。再次点燃。 嗖嗖嗖！上百火药箭再次威，将小山包上草人靶子放倒一大片。 火箭车前的赵磊，看着小山包上被射地千疮百孔的靶子，微微一笑，吩咐几个人去查看小山包上情况，然后带着身后的工匠，推着火箭车，朝凉亭走去。 凉亭中除了兴奋的官家赵祯，其他文武重臣，看着小山包上草人靶子的惨况，震惊对视，相顾无言，他们知道。光是凭借今天这个威力庞大的武器，他们已经没有反驳赵磊编练新军的理由。 “臣赵磊，见过大、官家，！”赵磊来到凉亭，对着官家赵祯恭敬见礼说道。 到火箭车威力惊人，心情大好的赵祯，笑眯眯的对赵磊说道：“赵爱卿平身！” “赵大人身后那个东西是？”吕夷简看着赵磊身后比人还高的火箭车，惊异的问道。 “这个东西叫火箭车，能够同时射出一百二十支火芭箭。射程远威力大，轻便而且操作方便，是下官刚刚明的新武器，准备用在装备新军地”赵磊眯着眼睛，淡然的对吕夷简说道，同时提到这种武器是专门配备新军的新式武器，向凉亭中的这些得臣表达官家已经同意编练新军的意思。 “装备新军！新军现在还没有开始编练，就算开始，没有一两年的时间新军根本不能挥战斗力，这种武器装备新军是不是太浪费了，世以为，这种火箭车应该直接配备京禁军和边军，以抗外敌！”枢密使王曙看着赵磊身后的火箭车，十分眼红的大声对官家赵祯说道。 赵磊看着眼红争夺火箭车的王曙，微微一笑说道：“王大人此言真是荒谬，火箭车到现在就这么一辆，如何配给禁军和边军，况且一辆单独地火箭车挥的威力还不如百位弓弩手，人有集中大量的火箭车，才能挥巨大的杀伤力，如果配给禁军和边军，无疑会分散火箭车的杀伤能力，等两年之后，将火箭车全部配备新军，以大宋工部军器的生产能力，等两年之后，就能达到千辆火箭车的规模，如此一来，新军就能挥强大的的杀伤力，以微臣看来，配备火箭车的新军，足够对抗西夏和辽国最精锐的骑兵军队。” “赵大人的话更是荒谬，如此威力强大的火箭车，无论配备任何军队，都能将军队的战斗力提升到对抗西夏和辽国精锐骑兵的水平，根本没有必要编练新军！”王曙看着赵磊眼光中讥讽的意味，大怒说道。 白痴！吕夷简，李迪和赵元俨等人对看王曙心中同时想到，，他们没有想到王曙居然白痴到这种地步，明知赵磊是为了新军才明火箭车，居然妄想夺取火箭车的使用权，要知道赵磊背后可是有官家赵祯撑腰，夺取赵磊的东西，不就是夺取官家的东西，和官家抢东西，活的不耐烦了。 赵磊一脸冷笑看着五曙，他积压物资王曙，枢密使为什么处处和他作对，王曙虽然以文官的任职枢密使，但是将门的人，他的正妻就是将门高的人，跟将门曹家更是大有渊源，毕竟将门炒了皇后的位置，搞出废后，驱除尚杨等众多风波，最后却被赵磊支持的苗皇后抢了好处，十分不满的将门虽然明面上不敢对赵磊怎么样，毕竟大宋还有干大夫的天下，而赵磊，偏偏文采风流，被京文坛承认，成为士大夫阶层有名的新人，这种情况下将门更加不敢动弹，但是暗中小动作却一直不停，比如赵磊出征庆的时候，他们雇佣京皮捣乱赵家折扇铺和药铺，无疑是对赵磊进行挑衅和警告，作为将门一脉的王曙，更是处处打亚赵磊。 但是赵磊知道，王曙今天要倒霉了，火箭车毕竟是他和官家为了新军而制作出来的东西，王曙居然想抢夺火箭车，赵磊敢肯定王曙在枢农牧民使干不长了。 果然，听到王曙抢夺火箭车的话，官家赵祯冷哼一声，冷冰冰的说道：“赵爱卿的计划朕已经同意，新军势在必行，耏一朕准备将军器所拔给新军，而赵爱卿掌管的胄案，铁案将和国器所合并在一起，成立新军后衙门，生间的军用物资不但供应新军，而且供应大宋所有军队，赵爱卿将任职新军编练使，总管新军编练以及后勤衙门。” 官家赵祯和话说完，孟王赵祯元俨，宰相李迪和吕夷简安，参加政事宋绶和蔡齐，还有枢密使王曙等人都震惊的晕了。 胄案和铁案属于三司衙门，军器所挂在工部，是执宰相衙门，而新军属于枢密命院，是军事编制，如果赵磊赵的管了胄案，铁案，军器所三衙判官以及新军编练使，那就是说，赵磊将成为大宋开国以来第一个官财，政、军的实权大臣。 朝廷七位重臣，相互对视一眼，最后连孟王赵元俨也忍不住低声对官家赵祯说道：“官家，这恐怕不妥吧，新军编练本来就是一件很繁重的工作，如果再让赵大管三衙，恐怕赵大人到时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了啊！” 听到赵元俨旁敲侧击的反对，官家赵祯挥挥手随意的说道：“这不是什么问题，朕会安排几个人分担赵爱卿的工作，让赵爱卿有足够的精力编练新军的。 吸到官家赵祯的话，孟王赵元俨终于明白了，原来赵磊只是名义上管理着三衙和新军，就像宋绶一样，虽然管三司正使，但是实际权利全部在三个副使的手中，而赵磊估计了是这样，三衙各有实权掌控人而赵磊，不过是名义上新军和三衙的主管官员。 “不知官家准备让何人分担新军的工作？”李迪仔细的问道，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赵磊找王素等人入主新军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新军出现，毕竟赵磊一王素等人关系太密切，他们一旦掌控新军，官家对新军的控制就会减弱，京出现一股强大而不被朝廷和官家掌控的军事力量，绝对不是好事情。 “赵爱卿推荐翰林学士，三班院判曾公亮任新军的后勤判官，工部屯田员外丁度和成都府知府薛向任新军后勤副判，开封府推官韩琦任职新军编练副使，赵爱卿的举荐各位爱卿可由异议啊！”官家赵祯淡然的对朝廷七重臣问道。 当然知道赵元俨和李迪等人忧虑，如果不是赵磊举荐的人都和他没有关系，赵祯也不会这么轻易将四个衙门交给赵磊。 曾公亮，丁度，薛向和韩琦！吕夷简和李迪等人听到赵磊举荐的这些人，沉吟一会，现这些人的确是编练新军的最好人选，这些人这中，韩琦是孟王的人，而曾公亮是怕死绶举荐的人，丁度和恭向都是受到进行蒙荫的官臣子弟，由他们辅助赵磊，基本上打消了赵磊的权柄多大，害怕尾大不掉的忧虑。 “既然官家都已经下定决心，臣同意编练新军！”孟王赵元俨听到韩琦将成为编练副使，同时掌控新军，第一个站出来赞同赵磊说道。 “臣同意！”宋绶也紧随其后附和说道。 到孟王赵元俨和宋绶都同意了，而官家一副不达目的罢休的样子，其他人只能同意新军编练计划。 “赵磊听封！朕封你为新编练使，负责编练一厢新军和新军后勤衙门！”官家赵祯看到朝廷右七大重臣终于同意，马上笑着对赵磊说道。 “臣谢过天恩！”赵磊大喜谢恩说道在，他现在终于达成了自己的目标，编练新军，同时掌控胄案，铁案，和军器所，大宋的事军改革，终于拉开了序幕。 第十八章 纳妾日，庞籍斗范讽 初春的夜色依然凄冷，没有万物复苏，有的只是凛冽寒风和光秃秃的树干以及那些为了生活而寒夜奔波的稀少人影。 汴京宰相吕府书房之中，大宋的宰相吕夷简，一脸平静淡然的坐在书桌前面，看着手中一份薄薄的名册，他的身边，恭敬而立的正是吕家四位公子。 “二百四十支火药箭，覆盖范围将近十丈，击中六十具靶子，其中四十具靶子上面的盔甲被击穿，最大射程五百五十米，有效射程三百五十米，两百米之内可以贯穿重甲，虽然火箭车上的火药箭精确度很差，但是如果拥有上千火箭车，大范围覆盖射击之下，绝对能够给敌人造成巨大的伤亡，这火箭车，果然威力惊人啊！这赵磊，果然不愧是官家御封的匠绝，居然能够制作出如此可怕的武器！”大宋宰相吕夷简，看着手中今天金明池火箭车的试验数据，感叹一声说道。 吕家三公子，已经晋升礼部员外郎的吕公著，听到父亲吕夷简的话之后，沉吟片刻，仔细说道：“火箭车威力是不小，但是对上西夏和辽国的骑兵，却很难完全挥强大的杀伤力，毕竟火箭车装卸火药箭还是太麻烦，碰到冲锋的骑兵，火箭车最多只有三轮的射击时间，第一轮肯定是在五百米外，这时火箭车的杀伤力最低，根本不能给骑兵造成太大的伤亡，第二轮是在三百米外。这时杀伤力已经增强，但身上地护甲可以保护他们免受火药箭的致命攻击，只有最后一轮，才能给敌人致命的攻击，但这轮攻击过后，骑兵已经冲到火箭车的前面。接下来会混战到一起，火箭车再无威之力！” “三弟的意思，是火箭车徒有威名，并不实用？”吕家长子吕公绰，听到吕公著的话，疑惑地问道。 “野外对上骑兵并不实用，火箭车的应用，更应该放在防守之上，想想有城墙为依托的火箭车，更能挥出强大的威力。”吕公著坦然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一脸淡然的吕夷简。看着点头附和的其他几个儿子，摇摇头对几个儿子怒斥说道：“愚蠢！你们谁上过战场，谁面对过千军万马的敌国骑兵，谁指挥过大军和敌人战斗过，就连为父都因为没有上过战场。所以从没有怀疑过赵磊的话，你们几个人，从来没有离开过汴京，连西夏骑兵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竟然妄下断论。火箭车无论是不是适合野战，你们都没有言的权利，只有赵磊他们这些经历过刀山箭雨地人。才有资格评论，记住，无知不是错误，但是无知而妄下断论，是最大的错误。” 听到父亲的怒斥，吕家四位公子没有任何怒意，他们知道父亲是把一生的经验通过这种方法传授给他们，所以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并不反驳。 吕夷简看到四个能干地儿子都接受教训。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手中名册，叹息一声说道：“为父犯了一个错误，记得当初为父的老师曾经说过，一个真正有才能的官员，是不可能被打倒的，为父三番两次低估了赵磊地才能，以为凭借废后风波能够将赵磊踢出汴京，等时日久了官家就会淡忘他，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先预言大名府黄河水患，加深在官家心目中的地位，再捧苗贵妃为皇后，在后宫引下强援，又在庆州大败的情况击溃西夏和羌人联军，不到半年就累功返回汴京，现在更在官家地支持下编练新军，而且将三司和工部的三个衙门并到新军的后勤处，赵磊！他真是太有才了。” “父亲！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赵磊一步步走上高位，要知道我们吕家和赵磊之间的关系不睦，如果赵磊揽权，肯定会排挤我们吕家的。”吕家五子吕公孺脸色狠狠的说道。 吕夷简看着一脸愤恨的吕公孺，狠狠瞪了他一眼，当年正是吕府这位年少气盛的五公子，不服赵磊的才干和运气，在赵怀古事件中落井下石，最后使得吕家和赵磊结下大仇。 “哼！高位！你们以为权力大就是高位吗！新军是揽下很大地权力，但相对的，赵磊身上的负担更大，想想一旦编练的新军在战斗中失败，赵磊前面积累的功劳，会全部烟消云散，现在新军是赵磊的依靠，同时也是赵磊的包袱，现在的他，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现在是在豪赌，胜则一步登天，直接位列人臣，估计到时可以和为父平起平坐了，但是一旦失败，汴京就再无他立足之地了。”吕夷简一脸冷笑的将赵磊现在的处境说了出来。 吕夷简猜得很准，赵磊确实是用新军来赌博，想依靠新军上位，不过吕夷简没有猜到的是，赵磊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会赌赢，毕竟对历史走向的熟知还有千年智慧的积累，使得他已经知道所有对手的底牌，绝对赢的赌博，赵磊从来不会拒绝。 “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赵磊顺利的编练新军，我们难道不能在暗中拉拉他的后腿？”吕公绰不甘的恨恨问道。 “愚蠢！现在李迪一伙人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拉赵磊的后退，一不小心就会把我们全部拉进去，我们现在最主要的目标，是将李迪赶下台。”吕夷简恨铁不成钢的对吕公绰怒斥说道。 听到父亲说起李迪，吕家二子，官家赵祯近臣吕公弼，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马上正色对吕夷简说道：“父亲！说起李迪，孩儿想起一事，您还记得庞籍吗？” “庞籍，单州成武人庞醇之，他不是夏竦的人，因为刘太后地事情被贬出汴京了吗！为什么突然提起他了？”吕夷简听到儿子的话。沉思一会，想起庞籍这个人，不解的对吕公弼问道。 “庞籍前一段时间一日一本参奏范讽不拘礼法、败坏风俗，听说范讽和寡居的兄嫂有染，李迪做为范讽的儿女亲家，当然力挺范讽。结果庞籍在此被贬，直接贬成七品县令了。”吕公弼做为官家的近臣，对这些消息比吕夷简知道地还快，笑着将这些事情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李迪包庇范讽，贬了庞籍，那范讽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吕夷简马上儿子吕公弼的话中听出一丝扳倒李迪的机会，急忙询问说道。 “这种事情，无风不起浪，况且范讽向来风流。不拘小节，这种事情既有可能干的出来，而且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证据，众口铄金啊！”吕公弼摇头笑着说道。 “那么范讽的事情极有可能是真的了。如果范讽倒霉，包庇范讽的李迪，肯定会被牵连。”吕夷简一脸冷笑的对四个儿子说道。 “父亲地意思，我们马上弹劾李迪包庇范讽？”吕公绰沉声问道。 “不！为父马上给庞籍写信，让他咬住范讽不放。最好将事情捅到官家那里，如果官家知道这件事情，一旦范讽坐实罪名。李迪就要倒大霉了。”吕夷简摇头晃脑的笑笑，开心的说道。 “那赵磊？”吕公孺依然不死心的问道。 吕夷简看着不开窍的儿子，怒目而视低沉说道：“赵磊现在在官家眼里，比为父还要重要，我们还能怎么样，明天是赵磊纳妾地日子，备一份厚礼，给赵磊送去。” 听到吕夷简的话，吕公孺不甘心的点头应是。其他三人，都开始琢磨如果真的扳倒李迪，他们估计又要加官进爵了。 …… 二月初二，大吉之日，宜嫁娶。 西角楼官宅区赵府之中，披红挂彩，一片喜气洋洋。 赵府后院东厢一间不小的院落中，本来英姿飒爽地萧若若，温顺的小猫一样，一脸微红，羞涩的让白馨兰将准备好凤冠霞披穿在她地身上。 “我很妒忌你，若若，记得当年我入门的时候，只有王大人、范大人和欧阳大人几个官人好友前来庆贺，看看今天来得人，听说朝廷百官都派人送来贺礼，连当今官家和皇后都派人送来的贺礼，外面的客人人山人海，将整个赵府都堆满了。”白馨兰一脸笑意的看着萧若若打趣说道。 虽然今天是新婚之日，但是萧若若又岂是那么容易被白馨兰取笑了，听到打趣的话，萧若若也微微一笑说道：“馨兰姐，如果你心中不平衡，可以让官人休了你再重娶啊！到时来贺的客人一定比这时还多呢！” “好强的丫头，一点亏都不愿意吃！”白馨兰微微一笑，点点萧若若的脑门说道。 “我这一辈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萧若若浅笑说道。 就在白馨兰和萧若若互相取笑地时候，外面宾客到齐，简单的婚礼终于开始了。 …… 应付完前堂的宾客，一身酒气但神智清醒，丝毫没有醉意的赵磊，信步来到卧室。 赵磊的卧室中，一身大红喜服的萧若若，怯怯的坐在赵磊那张大床之上。 “怎么了，若若，害怕啊！”赵磊进入卧室，坐在萧若若的旁边，轻轻的抱住英武的美少女，感觉着怀中少女淡淡的颤抖，关切的问道。 “她们说第一次很痛的！”红盖头下的萧若若，语气怯怯的说道。 痛！赵磊突然想起初遇萧若若的那一晚，萧若若一身伤痕，伤重几乎不治，赵磊是用尽办法将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不过却将萧若若的身体看的干净。 想起萧若若当马贼时，游走生死之间，亡命不知明日，终于明白萧容为什么将女儿留在汴京，感觉着怀抱中颤抖少女弹性十足的粉臀和峰峦起伏的娇躯，赵磊心中怜惜的掀起红盖头。 着俏脸微红，一脸羞怯的萧若若，赵磊轻轻的抱住眼前本来英武的美女，仔细的帮她脱掉身上繁杂的喜服。 萧若若一脸娇羞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经验的她任凭赵磊的摆布，一会就被剥成**的羔羊。 赵磊看着萧若若身上一道道浅显的伤疤，怜惜的从她如玉的双峰慢慢的吻了下去，不放过任何一道伤疤，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直到萧若若身体最隐秘部位那道致命的伤疤。 听到萧若若一声若隐若现的呻吟，赵磊看着脸色潮红的床上美女，感觉美女的身体已经完全放松，脱去身上的衣服，在亲昵的爱抚中，慢慢占有萧若若那充满浅浅疤痕的娇躯。 房间中，春情顿时，一声声的女人呻吟，不时传到卧室外面，让卧室外面偷听的白馨兰和小翠等人，一脸渴望的不时偷笑。 第十九章 新军始，两相争朝堂 编练新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新军的营地、新军的招募、新军后勤衙门的建设和保护，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好的事情。 赵磊一身紫色官袍，坐在汴京皇城天章殿官家拨给新军暂用的办公书房之中，他的左手边，坐着三十多岁，一脸认真的曾公亮。 在曾公亮下处坐着，同样三十多岁，黑脸方膛，看上去一身正气的高大汉子，正是和曾公亮共编《武经总要》的工部官员丁度。 而赵磊右手边，一脸谨慎的三旬官员，正是文武双全的大宋未来宰相韩琦。 “曾大人，丁大人，韩大人，本官今天请三位大人前来，一是想认识一下三位大人，毕竟以后同衙为官，彼此要多多照应；第二就是新军编练的事情，要和三位大人商量一下。”赵磊坐在书房位，一脸微笑对曾公亮、丁度和韩琦说道。 “赵大人客气了，下官蒙大人看重，奉旨前来协助大人编练新军，有什么事情大人直接吩咐好了。”听到赵磊的话，曾公亮很直接的朗声说道。 “是啊！既然我等奉旨来到这里，当然会竭尽所能办好官家交于的差使！”丁度也在一旁沉声说道。 着韩琦也微笑点头，赵磊正色看着丁度说道：“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客气了，听说丁大人精于兵甲，本官准备将胄案托付给丁大人。丁大人将为官家和朝廷监管胄案，负责胄案生产，本官希望胄案能够改革并提高兵甲地质量，丁大人可由把握啊？” 胄案！听到赵磊的话，丁度大为兴奋，毕竟他从小痴迷兵器盔甲的制作。早想在胄案一展拳脚，如今机会被赵磊送来，那里能推辞，连忙站起来对赵磊坚定说道：“下官一定会管好胄案，不负官家和大人的重托！” “好！这里是胄案的资料，丁大人拿回去好好看看，对丁大人日后监管胄案大有帮助。”赵磊从书桌上拿出一沓厚厚的书籍，递给丁度说道。 丁度道谢之后，接过赵磊地书籍，也不理会正在书房之中。坐回位子，马上开始翻看起来。 到丁度的态度，赵磊微微一笑，并不恼怒，他知道丁度和曾公亮两人的脾气。如果不是对军事武器的痴迷，根本不可能写出《武经总要》这种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官方兵书，赵磊非常欣赏丁度的责任感，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丁度和曾公亮有真才实学，在新军后勤衙门能够干出成绩帮助新军更快的提高战斗力。 “曾大人精于攻守军器，所以本官将军器所交给曾大人，希望曾大人能够制作出更多的新式武器。帮助大宋克敌扬威！”赵磊拿起军器所的资料，交给曾公亮说道。 “多谢赵大人地看重，下官一定不负众望！”曾公亮抱拳沉声说道，接过赵磊递过来的军器所资料。 “至于铁案，本官本来属意薛向薛大人接管，不过薛大人远在成都，虽然官家已经召他入京，没有月余时间，难以前来。这铁案暂时由本官暂管，而韩大人文武双全，又心存兵事，所以本官将韩大人请到新军，帮助本官编练新军，韩大人不会拒绝吧！”赵磊笑着对韩琦说道。 “赵大人客气，新军关系到大宋的安危，下官能加入新军，荣幸之至！”韩琦起身抱拳恭敬说道。 “好好！既然三位大人都没有问题，本官就说说编练新军的事情，官家已经答应本官拨银一千万两为新军今年的支出，但是从明年开始，朝廷将不会拨银给新军，新军从明年地支出，将从后勤衙门支出。”赵磊看着书房中三位大宋俊杰，淡然的将和官家商量的计划说了出来。 “什么！这怎么可以？新军编练需要大量银钱，无论招募、训练和装备，都需要大量银钱，一千万两白银最多支持新军三年，朝廷以后不再拨银，新军怎么办？凭新军后勤衙门，新军后勤衙门那里有钱，又不是户部！”韩琦听到赵磊的话，马上震惊问道。 “不错！胄案、铁案还有军器所，都有大批官吏、工匠要养活，如果朝廷不拨银，这三个衙门的俸禄怎么办？”曾公亮也一脸震惊地对赵磊问道。 “本官已经和官家商量好了，以后新军银钱支出，全部出自新军后勤衙门，而新军后勤衙门银钱的来源，就要我们想办法了，不过本官已经有了办法。”赵磊将蜂窝煤、煤炉已经和潘福生交易的事情，对三人全盘托出说道。 石炭！曾公亮、丁度和韩琦相互震惊对视一眼，纷纷开始感叹赵磊知识地渊博，要知道石炭这种能够燃烧的东西，很多人都在打它的主意，但是千年来没有人能够解决石炭的黑烟和毒气问题，如今赵磊却能解决这些问题，想想大宋上亿的人口基数，如果所有人都使用石炭，那会产生多大的利润啊！这些利润别说养一厢的新军，就是养大宋所有的军队，都绰绰有余了。 “如此一来，铁案不是要招募民壮，开石炭矿山了，朝廷的石炭一直用于炼铁，储量连汴京都不能供应，更比说整个大宋百姓了。”韩琦眼中精光一闪，沉声说道。 “不错，所以本官决定从朝廷拨地一千万两银子中，拿出两百万两拨给铁案，让铁案官员加快开采各地石炭矿产，然后制作成可以燃烧的煤，先供应汴京。”赵磊将他的计划淡然的说了出来。 “石炭一直是朝廷没有禁止开采的矿产，民间很多铁匠都在使用石炭，而这些石炭都出自私人，一旦石炭能够制作出无烟无毒的燃烧货物，民间肯定会大肆开采石炭矿产，大人是不是应该建议官家民间不得私自开采石炭。”曾公亮马上从石炭中现大把的银子，这些银子更加关系到新军和新军后勤衙门的事情，所以马上仔细问道。 “曾大人不必担忧，这件事情本官已经上奏官家，石炭马上就会变成和金银铜铁一样，成为朝廷禁止开采的矿产，私自开采就会犯下大罪，所有石炭矿都会被保护起来，放心吧！”赵磊笑着的对曾公亮说道。 “既然编练新军的钱粮问题解决了，不知新军的军营还有新军士卒的来源在那里？”韩琦听到新军粮饷问题解决了，马上问道编练新军最迫切的问题。 “新军的士卒招募，本官已经和官家商量妥当，从河北三路、永兴军路还有秦凤路这北方边五路招募，这些边疆百姓面临西夏和辽国的骚扰，豪勇而好斗，比起南方各路百姓身体素质好上很多，现在兵部已经将招兵令下达到北方五路，两万五千士卒，月余可至！ 至于新军营地，新军的编练不但要顾及营地，还要负责胄案、铁案还有军器所合并成的新军后勤衙门的安全性和保密性，所以新军的营地格外重要，所以官家在汴京封丘门外夷山北面空旷之地，划出大片空地为新军营地，不但如此，胄案、铁案还有军器三个衙门，将逐步全部搬到新军营地，到那时，真正的新军和新军后勤衙门才出现！”赵磊傲然对三位新军官员说道。 听到赵磊将所有事情都考虑的这么周到，曾公亮、丁度和韩琦，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商量一些细节之后，便告辞离开，各自忙碌新军的事情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赵磊和曾公亮、丁度、韩琦四人，为新军的事情跑断了腿。 丁度接手胄案，忙着整顿胄案的同时，招募更多工匠补入胄案，制造火箭车上的火药箭以及新军需要的盔甲、盾牌和兵器。 曾公亮接手军器所，指挥工匠抓紧时间制作火箭车的同时，还要按照赵磊的意思，提炼猛火油(石油)，试验火药配方，争取早日制作出能够爆炸的黑火药。 而新军编练副使韩琦，代替赵磊负责协调招募新军士卒的事情，每天穿梭在兵部和枢密院，要编制、要旗号、还要有能力的将领，忙的三过家门而不入。 至于赵磊，比曾公亮、丁度和韩琦更忙，他苦思冥想大宋各地金银铜铁煤的露天和浅埋大矿，将具体地方在大宋地图上划出来，让各地官府寻找，还要应付各个衙门对铁案各种金属的需求，户部更是连连催促，要求更多的金银铜等金属货币，摆脱已经出现兆头的钱荒。 …… 就在赵磊等人为新军事情忙碌不堪的同时，朝堂上也忙碌起来。 被李迪贬官的庞籍，在吕夷简的支持下，更加肆无忌惮的攻击范讽不尊礼法、伤风败俗，一日三奏，连续的奏本终于引朝堂上的风波，范讽不得已，只能上书官家辩护，并和远离汴京的庞籍展开激烈的对骂，而两人背后的李迪和吕夷简，也针锋相对，在朝堂之上互相指责，双方矛盾愈演愈烈。 李迪和吕夷简之间的冲突终于惹怒官家赵祯，赵祯下令庞籍来京，并在大理寺设立公堂，委任宋绶审理这件荒唐的案子。 李迪和吕夷简两位宰相的最终交锋，终于要在汴京上演了。 第二十章 寻矿山，官家赐藩狗 夜深人静，满天星斗，赵磊拖着疲惫的身躯，坐着马车返回赵府。 军编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树敌甚多的赵磊，更是在朝廷中遇到种种阻挠，惹得赵磊更加烦躁。 西角楼赵府中，赵磊在小翠的伺候下，泡了一个热水澡，顿觉浑身轻快许多，正准备安寝的他，突然接到候山的禀报，王素前来求见。 王素！深更半夜的，他来干什么？带着一脸疑惑，赵磊在赵府前堂书房接待了夜访赵府的王素。 “什么风把仲仪兄送过来了，深夜来访，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书房之中，赵磊看着一脸微笑的王素，打趣说道。 王素来到书房也不客气，大刺刺坐在客椅上，笑着对赵磊说道：“听说三石你今天在户部大闹一通，有没有这会事情啊？” 听到王素的话，赵磊一脸不岔的说道：“户部的官员欺人太甚，我今天去户部要求拨些工匠给新军后勤衙门，却被他们来回推脱，而铁案在大宋各地现了几处金银铜铁矿产，需要大量人手开采，户部却借口官家只拨银一千万两，要我出钱招募役工，最可恨的新军营地的建设，户部招募的五万役工，居然要我管吃管住出工钱，现在所有人都盯着官家拨给新军的一千万两白银，妄想分一份好处，真是气死我了。” “我也听说了。将门联合李迪、吕夷简，正在联手阻止你编练新军地进程，他们不会堵死你所有的路，但是一定会拖延你编练新军的时间，你准备怎么办？”王素一脸正色的对赵磊问道。 “兵来将挡啊！还能怎么办，我已经吩咐铁案官员。停止供应户部的金银铜等矿石，没有这些东西，看户部拿什么铸造银钱！”赵磊一脸无所谓的淡然说道。 “这么做不妥吧！官家现在很关心钱荒地问题，这个时候停止供应户部金银铜矿石，他们一定会借机参奏你的。”王素手指敲打着身边的茶几，沉声对赵磊说道。 赵磊冷冷一笑，狠辣的说道：“我就是让他们参我，官家知道我找到金银铜矿山的消息，但是却不知道户部的官员刁难我，一旦户部官员敢参我。所有的事情就会暴露，大宋几座老矿山已经枯竭，新的矿山却被户部官员私心抵制开采，不知道那些户部的官员，是拿大宋江山玩笑呢！还是收了西夏或者辽国的好处。准备出卖大宋！” 听到赵磊狠辣地话语，王素震惊说道：“这个罪名太大了吧！如果真搞到官家那里，户部那些官员，恐怕都会被下狱的，三石你已经树敌太多。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绕人！算了吧！最近李迪和吕夷简针锋相对，就差大打出手，这种时候他们居然还敢来惹我。不给他们一点教训，还真以为我赵三绝好欺负呢！不过吕夷简可是聪明人，他在这个紧要关头绝对不会惹下我这个得到官家信任的红人，想必在事情闹到官家那里之前，吕夷简一定会找我和谈的！”赵磊自信的对王素说道。 “如此最好，今天我来这里还有一个原因，西夏元昊派来使者觐见官家，要用俘将宋矩换会唃厮啰进贡给大宋地战俘苏奴儿，而唃厮啰也派来使者。说西夏军在猫牛城不断增兵，蠢蠢欲动，向大宋求援，要官家支援他们一批粮草兵器，看来西夏元昊报复大宋之后，要再次西征唃厮啰了，明天官家肯定会召你询问意见，先考虑考虑如何应付官家的问题吧！”王素将来意说完，看着一脸劳累的赵磊，告辞离开。 房间中，剩下赵磊一人，静静的开始思索西夏和唃厮啰来使的影响！ …… 大理寺衙门大门之前，吕夷简和李迪一东一西而至，看到对方之后，冷哼一声，挥袖冷厉走进大理寺。 今天是官家设立公堂，审理庞籍弹劾范讽案子地日子，官家特准吕夷简和李迪为副使，同宋绶同审此案。 其实这种案子，也不过是走个过程，案子最终的结果，撰在官家赵祯的手中，而庞籍和范讽地案子结果，只能看案子外面李迪和吕夷简两人争斗的结果。 庞籍和范讽案件的头一天进展缓慢，宋绶传召庞籍和范讽上堂，而庞籍和范讽两人，公然在大理寺的堂上，大骂出口，而且是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充分表明了中国古代骂文化的兴盛和展。 宋绶无奈的看着庞籍和范讽怒而对骂，而李迪和吕夷简也参与进来，不顾身份的互相指责对方的错误，最后更加的无奈地结束了案子第一天的审讯工作。 …… 就在宋绶第一天审理庞籍和范讽案子的时候，赵磊得到官家的召唤，入宫觐见官家赵祯。 皇宫大内对于官家赵祯来说，也是一个很无聊的地方，为了安全期间，很多地方他都不能去，能够自如进出的，只有几个特别安全的地方，其中一个就是官家赵祯屡次接见大臣的御花园。 依然是御花园湖心亭，初春天气回暖，御花园小湖泊冰化水现，恢复了往日碧波荡漾的美景。 官家赵祯在新贴身内侍甘龄的伺候下，兴趣高昂的拿着鱼食逗弄着小湖泊中的锦鲤。 “臣赵磊见过官家！”赵磊现在也算经常出入皇宫的红人，加上身佩龙凤配和金鱼袋，进出皇宫大内已经不需要层层的通报，悠闲的走到湖心亭，对兴致看上去很不错的官家赵祯不亢不卑的平静说道。 “来了，坐！”官家赵祯微笑着转头看看赵磊，然后看着亭中铺上棉锦的石凳对赵磊说道。 官家赵祯将手中鱼食全部抛到湖中，看着水中锦鲤争相而食的样子，微微一笑，转过头对旁边站立的甘龄说道：“甘龄，你去把唃厮啰进贡的那几只小狗带过来。” 到甘龄领命而去，官家赵祯一脸淡笑坐在赵磊的对面，端起石桌上的茶杯泯一口之后，笑着对赵磊说道：“成都府路、河北东路、京西路还有江南西路传来消息，赵爱卿说得那些金银铜铁矿山，已经探察的差不多了，里面含有大量金属矿产，按照铁案官员的说法，大宋百年都无须再开新矿了，赵爱卿又立大功啊！” “臣现在掌管新军后勤衙门，这些都是份内之事，不敢受官家奖赏！”赵磊看着心情不错的官家赵祯，很谦虚的淡然说道。 “有功岂能不赏，难道赵爱卿想让朕承担不赏功臣的罪名吗！况且这次的赏赐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不过是新奇玩意儿。”官家赵祯呵呵笑着说道。 “什么新奇玩意儿？”听到官家如此说，赵磊到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唃厮啰的使者来到汴京，进贡了大批吐藩的新奇东西，其中还有一种叫藩狗的猛犬，听说护主而且有灵性，不过赵爱卿应该知道，宫内那里能养狗呢！所以留下两只成年藩狗在万兽院以供观赏，其他的小藩狗就赏赐给爱卿了。”官家赵祯大方的对赵磊说道。 藩狗，吐藩藏獒！赵磊惊讶的看着官家赵祯，他万万没有想到官家赵祯如此大方，将价值千金的纯种藏獒就这么赏赐给赵磊了。 “藩狗，好东西啊！听说藩狗骨架粗壮、体魄强健、吼声如雷、英勇善斗，属于犬中王者，而且对主人极其忠诚，官家如此厚赏，赵磊愧领了。”赵磊起身对官家赵祯拱手一诺谢道。 “几只藩狗，何须挂齿，对了，赵爱卿可知道西夏和唃厮啰使者进京的事情？”官家赵祯突然对赵磊沉声问道。 正事终于来了，赵磊一脸认真的沉思一会，正色对官家赵祯说道：“回禀官家，这件事情臣已经知道，而且知道两国使者进京的目的。” “你怎么看？”官家赵祯仔细问道。 赵磊沉吟良久，最后谨慎的说道：“臣以为，西夏和唃厮啰使者的请求，官家都可以答应，交换战俘，是表示我大宋的立场，绝不会插手西夏和唃厮啰的争斗，让西夏元昊安心兵西征，消耗西夏的国力，毕竟西夏现在国力日盛，如果放任下去，早晚成为大宋的心腹大患，让西夏和唃厮啰争斗，最符合大宋的当前的形势。 但是唃厮啰使者的请求，也要答应，不但要答应，而且要加倍支援武器和粮草，唃厮啰实力不弱，有了大宋支援的物资，绝对能最大限度的消耗西夏的国力。” “坐山观虎斗吗？”官家赵祯听完赵磊的意见，怔怔的说了一句，然后认真沉思起来。 就在这时，甘龄带着几位内侍，一人抱着两只浑身长毛，颜色各异的不足月藩狗走了过来。 “这是唃厮啰送来的五对藩狗，就送给赵爱卿了，至于赵爱卿说得事情，朕会好好考虑的。”官家赵祯看到甘龄等人抱着藩狗回来了，微微一笑，对赵磊说道。 赵磊听到官家赵祯已经下达逐客令，随即恭敬告退，带着几位内侍和五对年幼藏獒，返回赵府。 第二十一章 盟吕家，四友要返京 “好可爱的小狗狗啊！”萧若若看着赵磊带回来的五对藏獒，马上扑过去抚摸着不满月小藏獒颤抖的身体，惊喜的说道。 “非常可爱！”赵磊看着草地上包在黄绸之中，三黑、三黄、两白、一青、一红十只可爱的长毛小藏獒，点头含笑说道。 就在这时，得到赵磊带回十只可爱小狗狗消息的赵府夫人、婢女和下人们，纷纷来到前堂，看看赵磊从宫中带回来官家亲自赏赐的珍贵小狗。 年幼的藏獒一点都不怕人，也没有成年后的凶猛威武，一身柔软的长毛，天真而好奇的眼睛，肥嘟嘟的身体，看上去十分可爱。 一会时间，闻讯赶来的小翠和依红还有赵府的婢女，都加入逗弄小藏獒的队伍，在初春冰冷的草地上，和可爱的小藏獒玩在一起。 赵府的下人们一脸喜色在一旁围观着，不是点评着几只藏獒的特点。 “这是藩狗？”蹲在地上抚摸一只白色可爱小藏獒的白馨兰，看着在草地上打滚，也不嫌冷的长毛小狗，对赵磊好奇的问道。 赵磊也蹲在草地上，小心的捧着一只稀有的红色小藏獒，抚摸着藏獒柔顺的长毛，笑着对白馨兰说道：“馨兰你还真是博学啊！居然认出这是藩狗！” “藩狗！很出名吗？”萧若若好奇的看着手中挣扎地金黄色小藏獒。惊讶的问道。 “藩狗当然很出名，十三间酒楼就有一只成年藩狗，非常凶猛，听说藩狗很厉害的，能够撕裂虎狼，而且非常忠心。汴京很多富豪以养藩狗看家护院为傲，听说很珍贵的。”白馨兰看着手中可爱的白色小狗，认真的对萧若若说道。 “馨兰说得不错，藩狗只有吐藩才有，毛长而厚重，耐寒冷，能在冰雪中安然入睡，性格刚毅，力大凶猛，野性尚存。极具攻击性，藩狗护领地，护食物，善攻击，对陌生人有强烈敌意。但对主人极为亲热，是看家护院、牧马放羊地得力助手。 藩狗壮如牛、吼如狮刚柔兼备，能牧牛羊、能解主人之意，能驱豺狼虎豹，一条成年藏獒可以斗败三条恶狼。可以使豹子甘拜下风，在吐藩被喻为‘天狗’，少有人肯卖。所以大宋极少。”赵磊抚摸着玩累了趴在他双手中的小藏獒，十分喜欢的说道。 “这个小东西这么厉害，那不是狗中王者！”小翠抚摸着她身边的金黄色小藏獒，惊讶的说道。 “应该是狗中皇者，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藏獒更凶猛的狗了，否则唃厮啰也不会将这种藩狗当着贡品贡给朝廷了。”赵磊仔细的解释说道。 “这么厉害，我要养一只！”萧若若紧紧将手中金黄色小藏獒抱在怀中，激动的对赵磊说道。 “我也要！”“我也要！”白馨兰、小翠和依红都纷纷开口对赵磊讨要说道。 “好好！每人都有，你们一人选一只吧！”赵磊对白馨兰、萧若若、小翠和依红苦笑说道。他没有想到都已经将藏獒的凶猛说得这么明白，这些女人居然还是喜欢这些小动物，怪不得千年之后宠物那么流行，原来女人对动物的爱心在北宋已经这么充足了。 听到赵磊地话，四女马上开始在十只可爱的小藏獒中选择顺眼的做为宠物，最后白馨兰选择了一只全身雪白，只有鼻尖粉红的可爱小藏獒，而小翠选择和她名字一样的青色藏獒，依红也选择和她名字符合地红色藏獒，萧若若选择了一只金黄色的小藏獒。 到四女已经选定最喜欢的小藏獒，赵磊挑选一只纯黑色的藏獒，然后将其余两只黑色的小藏獒抓起来，转头对人群中看热闹地朱大力和候山说道：“朱大力，候山，这两只是你们的，一只放在门房，一只放在前堂，看家护院，最是可靠！” 憨厚而高大的朱大力和精明而瘦弱地候山，听到这十只藏獒里面还有他们的份，一脸惊喜的从人群中走出来，笑眯眯的接过赵磊手中的小藏獒，欢喜的逗弄起来。 “这一只送给后院东厢的郭夫人，白色这一只送到杨府给金花姑娘，剩下一只养在我的院子里，留给夫人。”赵磊抓过一只金黄色的藏獒，看着其他一黄、一白两只藏獒对身边地婢女说道。 着婢女恭敬接过藏獒小心的伺候，赵磊对旁边欢喜的候山大声说道：“候山！你马上给藩狗搭建窝棚，夫人们和我的都搭建在各自院子里，你们两个的搭建在前堂和门房。” 候山恭敬答应一声，抱着藏獒，指挥赵府下人们，开始搭建藏獒们温暖的小窝。 …… 傍晚，候山指挥赵府下人刚刚将五对可爱小藏獒的温暖小窝搭建好，就碰到拜贴登门的大宋宰相吕夷简。 吕夷简来了，听到这个消息，赵磊不敢怠慢，连忙将大宋现在权势最大的宰相吕夷简请到前堂书房。 “吕大人能来鄙府，真是蓬。荜生辉啊！”书房之中，赵磊哈哈大笑抱拳对吕夷简热切说道。 “赵大人客气了，赵大人落户汴京这么久，本官都没有前来贺喜，见谅啊！”吕夷简拱手客气说道。 “吕大人日理万机，自然不如下官闲暇了。”赵磊呵呵一笑，招呼旁边婢女上茶后，对吕夷简笑着说道。 吕夷简和赵磊闲聊片刻，看着赵磊一副闲暇准备长聊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说道：“听说户部几个不成器地官员居然在新军的事情上刁难赵大人。真是该死，今天赵大人觐见官家，是不是已经将这件事情告知官家了啊！” 原来是过来探口风的，看来吕夷简这个老狐狸，也知道户部官员刁难新军编练的事情捅到官家那里之后，户部那些官家都没有好果子吃啊！赵磊心中冷笑想到。 “官家日理万机。这点区区小事，何须官家知晓呢！”赵磊一脸淡然的对吕夷简说道。 “既然赵大人不想麻烦官家，为何又停止供应户部金印铜矿呢！要知道户部急需这些矿山铸造钱币，赵大人此举，不怕官家怪罪吗？”吕夷简果然精明，将事情全部扣在赵磊头上责问说道。 “是吗！如果吕大人这么想，下官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要知道铁案几个老矿山日渐枯竭，新矿山的建设被户部刁难，矿石日渐稀少。钱荒问题越来越严重，看来下官要和户部官员一同去官家面前，担个罪名了。”赵磊端起手边茶几上地茶杯，泯一口清茶，淡然对吕夷简说道。但语气中的威胁意味，就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听到赵磊威胁的话语，吕夷简心中苦笑，户部官员为难赵磊的事情，根本不是吕夷简授意的。而是赵磊风头太劲，惹来他们的嫉妒而已，但是现在出问题了。面对强势而不饶人的赵磊，吕夷简却要出来为那些户部官员擦**，想想真是窝火。 虽然窝火，但是事情总要办的，况且现在是和李迪争斗的关键时刻，吕夷简不但不想树下赵磊这个大敌，而且还希望在这个紧要关头能够和赵磊结盟，共同对付李迪这个最大的敌人。 想到这里，吕夷简微微一笑对赵磊说道：“赵大人应该体谅户部官员。最近官家要求重修大名府河堤，还有解决钱荒问题，人手不足，难免乱中出错，新军编练地问题，明天一定会解决，而且以后户部官员都会全力配合，赵大人可满意啊！” 听到吕夷简示弱的话，赵磊沉吟一会点点头，笑着说道：“吕大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前来鄙府，不是专为户部的事情来的吧？” “如果有人欺瞒官家、包庇犯官，赵大人会如何处理呢？”听到赵磊的问话，吕夷简一脸正色地沉声问道。 赵磊当然知道吕夷简所说欺瞒官家，包庇犯官的人肯定是李迪，而这番话就是结盟共同对敌的试探，沉吟一会，赵磊仔细问道：“欺瞒官家、包庇犯官当然是大罪，不过吕大人可有证据啊？” 吕夷简明白赵磊所说的证据是指范讽案子的证据，只有范讽坐实罪名，李迪才有欺瞒包庇之罪，如果范讽地罪名都不能坐实，能拿李迪如何。 “证据当然有，一定会参倒犯官，但是包庇的官员却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吕夷简淡然地对赵磊说道。 “如果犯官坐实罪名，包庇的官员肯定难逃法网，不过……？”赵磊用拉长的腔调微笑看着吕夷简说道。 “赵大人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吕夷简知道现在是谈条件的时候，直接开门见山的对赵磊问道。 “范大人、欧阳大人、余大人和尹大人四人，都是下官好友，当年和下官一起贬出汴京，如今下官返回汴京，他们却留在京城之外，下官在汴京就这么几个好友，心中难免寂寞啊！”赵磊意味深长的对吕夷简说道。 原来想把范仲淹他们调回汴京，潘楼四魁虽然和自己不对路，但是根基尚浅，而且这四人除了欧阳修，都有各自致命的性格缺点，根本不足为惧，想到这里，吕夷简呵呵一笑对赵磊说道：“范大人他们一心为民，当然要调回京城为国出力，不过范大人正在疏通五河，等事情结束自然可以进京，而欧阳大人他们，等待六月吏部三年一次的评审结束，马上能调回京城了。” “既然如此，那欺瞒官家、包庇犯官地人一定会付出代价！”赵磊听到吕夷简的答复，肯定的朗声说道。 到暂时的联盟达成，吕夷简告辞离开，留下赵磊开始思索吕夷简一旦击败李迪，朝廷将出现大的波动，他又能在里面得到多少好处。 …… 接下来几天，宋绶主审的范讽案子出现极大的变化，在范家家人和邻居等多位证人的指正之下，范讽坐实不尊立法、伤风败俗的罪名，被贬官岭南，而庞籍，因为揭范讽有功，返回汴京任职兵部员外郎一职。 范讽坐实罪名，包庇范讽的李迪也被牵连，被王素、吕夷简和赵磊等多位官员参奏包庇犯官、欺瞒官家的罪名，罢相贬官信州，而李迪的党羽，滕宗谅、石延年、董储、范拯等官员纷纷被贬出汴京。 第二十二章 新兵到，新军的雏形 大宋景佑二年三月，正值春暖花开之时，汴京的郊外，处处是出门踏青的游人，特别是有名的汴京八景之地，更是有人众多，而汴京北门夷山所在，更有夷山夕照、开宝晨钟两大美景所在，游人更是众多。 汴京封丘门外夷山之北，本是大量贫瘠土地，多年无人耕种，但是如今却变成热火朝天的施工现场，这里已经成为汴京最近有名的新军营地所在。 五万役工，在工部官员的指挥下，按照赵磊的要求和图纸，已经为新军的营地打好基础，再有一个月的建设，就能完成施工，给赵磊一个完美的新军营地。 军施工营地之中，赵磊正指挥着役工在修建新军营地的外墙。 汴京附近的军营不能建城墙，基本上都是木围栏和拒马鹿角组成的防护层，而赵磊可不希望新军营地和其他营地看上去一模一样，既然是编练新军，所以一些都要新奇，所以赵磊选择了用铁丝网组成新军营地外围的防护网，再说汴京附近百年都不可能出现敌军的踪影，铁丝网建成的围墙，配合不高的箭楼，在四周空旷的原野之上，已经足够防御窃贼和奸细这种别有用心的人了。 赵磊掌控军器所之后，办起许多事情都方便很多，必须现在的铁丝网，如果没有军器所，必须要上奏官家，然后由中书下诏。才能让军器所打造铁丝网，而现在地赵磊，一句话的问题，直接跃过官家和中书，打造出足够将新军五里方圆的军营完全围起来的铁丝之后，才让官家和朝廷知道军器所已经明铁丝网这种拥有良好拒敌性能的新式武器。 铁丝网很低。三米而已，每隔五十米，就有一根粗大的树木钉入大地之中，铁丝网缠绕而过，上下不到一尺地间隔，就是小孩子都不能通过。 赵磊很满意的站在铁丝网的旁边，看着荆棘丛丛的铁丝网，考虑着铁丝网在军事上的是否能够挥更大的作用。 “赵大人！”新军编练副使韩琦，脚步匆忙的来到赵磊的身边拱手一诺恭敬说道。 “什么事情？”赵磊转头看着匆匆的韩琦，疑惑的问道。 “第一批从秦凤路过来地新兵已经到达汴京。兵部员外郎庞籍正带着他们前来这里！”韩琦对着赵磊解释说道。 “新兵来了，多少人？素质怎么样？”赵磊听到韩琦的话，马上仔细问道。 “人数是四千人，素质暂时不知。”韩琦将他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 赵磊沉思一番，马上对韩琦吩咐说道：“韩大人！军营左军的房屋已经建好。你找人收拾一下，今天应该可以入住了，另外去胄案丁大人那里提四千套步人甲，还有，跟户部要一批粮草还有布帛！” 听到赵磊的话。韩琦点头答应一声，带着身边两个随从离开，只留下赵磊在那里低声地咒骂军中仓库没有建好的日子里。事情如何的繁重。 …… 军军营呈不规则的长方形，方圆五里左右都是新军的领地，新军军营之中，依照赵磊地图纸将分为五个部分，分别是左军营地、右军营地、前军营地、后军营地和中军营地，正方形的五块营地，呈“中”字散布新军营地之中，占据新军营地的中间部分，将四个角落空了出来。成为新军训练地地方，而新军营地之中五个隐秘的仓库，就在五军营地的正中。 “庞大人辛苦了！”赵磊看着带着四千人浩浩荡荡来到新军营地的庞籍，拱手施礼说道。 今年四十七岁的庞籍，一脸苍老，双眼充满经历风霜后的明智，庞籍这个老人可不简单，虽然在不少演义中充当庞太师这个不光彩的反面角色，但是历史上的他，却是和韩琦、范仲淹等人相交莫逆的刚正人物，同时也是司马光和狄青地老师，文武双全，机智而刚正，在仁宗时期众多名臣中评价不亚于包拯，只是起步太晚，天圣三年才踏入官场，加上耿直刚正，得罪人不少，加上是刘太后亲点的进士，所以被扣上太后党的帽子，现在才算步入大宋的权力中心。 “那里，下官不过将这些人带到这里，赵大人要负责训练一厢的新军，还要建设营地，管理新军后勤衙门，赵大人才是辛苦啊！”庞籍抚摸着三缕短须，笑着对赵磊说道。 赵磊吩咐身后人将四千新兵带到军营之中，然后带着庞籍开始参观新军营地。 “庞大人觉得这些铁丝网如何啊？”赵磊看着庞籍好奇的研究三米多高的铁丝网，含笑对他问道。 “不错！很锋利的铁刺，韧性也不错，如果在野外，几层铁丝网足够抵挡冲锋的骑兵，可以对抗骑兵的冲击，是不错的好东西！”庞籍摸着铁丝网上尖锐的铁刺和结实的铁丝网，赞赏的说道。 “不错！西夏和辽国境内不是茫茫草原，就是茫茫大漠，安营扎寨所需的东西根本没有，带着木围栏又加重后勤负担，所以这些轻便的铁丝网是野外安营最好的选择了。”赵磊对庞籍仔细的解释说道。 “用在这里未免有些浪费，汴京附近，别说敌人，就是小股盗匪都没有，这些东西恐怕要蒙尘了。”庞籍看着铁丝网组成的防御网，叹息一声对赵磊说道。 赵磊看着感叹的庞籍，含笑不语，他其实是有意将这些铁丝网全部拉在这里，经受风吹日晒之后，很快就会上锈而含有大量细菌，到那时，这些铁丝网一旦拉到战场上，一个小小的伤口，在北宋这个医疗条件低下的时代，已经足以致命了。 …… 军营寨开辟出来的训练场之中，四千刚刚从秦凤路招募过来的新兵，挥洒着汗水，穿着沉重的步人甲，笔直站在训练场之上，无疑，赵磊又开始用后世的训练方式，开始淘汰意志不坚定和身体素质不好的士卒，然后选出最精锐的组成新军的骨干力量。 军营寨塌的临时营帐之中，赵磊和韩琦，正拿着枢密院推荐新军领军将领的名册，挑选最合适的人选。 “除了新军，恐怕再没有第二支军队有挑选将领的待遇，大宋这么多年，都是指派将领，挑选将领，还真是头一次啊！”韩琦看着手中从八品营指挥使到六品军指挥使的推荐人选，摇头笑着对赵磊说道。 “这才有新军的样子吗！如果让枢密使指派将领，恐怕都是一些眼高手低、狂妄自大之辈，新军需要的是有真本事的将领，不需要那些绣花枕头蜡枪头。”赵磊抬头看着韩琦说道。 “两万五千人的新军刚好是一厢的编制，十个军编制，五十个营编制，现在新军一个将领都没有，难道我们要挑六十个领兵将领，这也太难了吧！”韩琦看着手中的名册，苦笑说道。 “新军是扩大性编制，一个军会有五千人，而一个营是一千人，所以新军只需要五个六品军指挥使和二十五个八品营指挥使，另外除去本官的中军还有韩大人的右军，只需三个军指挥使和十五个营指挥使，中军的将领本官负责，右军的将领，韩大人推荐好了，韩大人也出身名门，相交天下，不会连几个有真本事的将军都找不到吧！”赵磊含笑看着韩琦说道。 “赵大人放心，区区几个偏将下官还是能够找到合适人选的，不过其他三军，大人准备用什么人呢？”韩琦看着赵磊问道。 “就他们三个了，杨遵，庆州之战救援凤川寨，谨慎而机智，永兴军三路援兵中伏全军覆没，他率领的七百骑兵仍然坚守墩梁寨，一直坚持到西夏军撤退，进退有据，又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最要紧的是人够谨慎，后军交给他也安心啊！”赵磊点出杨遵的名字对韩琦说道，听得韩琦频频点头。 “高遵平，汴京将门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勇猛而无畏，名望还在杨文广之上，为人粗中有细，出身将门，精于战阵，是前军最好的人选；石元纯，将门石家之后，和高遵平并称汴京将门年轻一代的文武双雄，机智而博学，在练兵上很有一手，最擅长坚守，左军将领最好的人选，选这三人还有一个好处，他们一个是百战老兵，两个是将门虎子，都在军中有一定的资历，将三军交给他们，营指挥使的偏将，就让他们自己举荐好了。”赵磊再挑出两个人选，对韩琦笑着说道。 这些人选当然好了，汴京将门最出风头的三雄，杨文广已经被赵磊带到庆州，任职庆州防御使，庆州一战，已经证明杨文广的能力，剩下两个人，赵磊当然不愿意放过，正好他们现在都是正六品的武官，刚好可以担任新军副使的官职，放过他们，就是赵磊的损失。 人选既然已经订好，新军的编练踏入正规，随着北方各路新兵以及杨遵、高遵平和石元纯的到来，也带来了大批的低级将领，新军的训练终于拉开帷幕。 第二十三章 朝堂上，钳制吕夷简 皇仪殿上，赵磊一脸惊讶的看着百官队伍中几个陌生而久闻大名的面孔。 “他们怎么返回汴京了，官家什么时候让他们回来的？”赵磊偷偷的走到王素的身边，看着文武队列前面几个中老年紫袍官员，低声询问说道。 “半个月前就已经下诏让他们回来了，三石你不知道吗！对了，当时你正忙着新军的事情，忙的上朝时间都没有了。”王素看着一脸疑惑的赵磊，淡笑打趣说道。 赵磊再次朝队列的前面看去，那里面，被官家赵祯贬出京城的张士逊和晏殊等几个官家为东宫太子时的东宫老臣子，静静的站在那里。 张士逊和晏殊返回汴京了，看来官家对于生母之事已经气消了，不过在李迪被贬出京，吕夷简大权独揽的时候将张士逊和晏殊这些和吕夷简作对十几年的老官员调回京，这事情里面的含意可有的琢磨了，特别是现在朝廷依然只有吕夷简一个宰相，如果从张士逊和晏殊两人中提拔出一个宰相，那朝廷以后就好玩了，吕夷简踢走李迪花费的都将是无用功了，毕竟李迪比起张士逊和晏殊，无论人脉和影响都是天地之别，如果张士逊和晏殊两个人任何一个当上宰相，吕夷简的权力恐怕会消弱的更快。 扳倒李迪，为更厉害的政敌清除道路，吕夷简这次真是驱狼迎虎啊！想到这里。赵磊不禁嘿嘿阴笑起来。 “笑什么？”王素看着突然低声阴笑地赵磊，疑惑的问道。 “吕夷简答应我将永叔和希文他们四人调入汴京，代价是我帮他扳倒李迪，没有想到李迪是扳倒了，可希文和永叔他们的老师却先返回京城了，张大人和晏大人可不是李迪。如果他们当上宰相，吕夷简的日子可不好过了。”赵磊阴笑着低声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王素琢磨一下吕夷简如今后悔的心情，也呵呵一笑低声说道：“吕夷简估计现在正后悔呢！他如果知道官家准备调张大人和晏大人进京，说什么也不会排挤走李迪呢！” 赵磊微微一笑，低声说道：“看张大人和晏大人返京地时间，想必是吕夷简排挤走李迪之后才有的想法，想必是官家看到吕夷简势大而专权，又不想失去这个能干的宰相，所以将张大人和晏大人调回汴京钳制吕夷简而已。要知道官家英名神武，怎么可能放任吕夷简这么大权独揽呢！” “还不止呢！我刚才看到王曾王大人在皇仪殿外等候呢！看来官家是准备分吕夷简的权力了，将这些威望极高的老臣都召回来了呢！”王素低声对赵磊说道。 王曾！听到这个名字，赵磊微微一愣，在汴京官场渡过几度春秋的他。已经不是初来汴京的愣头青，对汴京的知名人物都有了解，对这个王曾，也十分清楚。 王曾，字孝先。青州益都人，今年将近六十岁了，是真宗时候的老臣。汴京现存唯一的解试、省试、殿试皆第一，连中三元地“三元”状元，无论文坛和官场的声望，都能和张士逊和晏殊比拟，同样也是和刘太后不合，被刘太后贬出京城的重臣，王曾曾任参知政事和宰相，在官场之上的人脉，比张士逊和晏殊更强一筹。同样是吕夷简的政敌。 王曾、张士逊、晏殊！这三个人随便挑出一个为宰相，就能让吕夷简后悔踢走李迪，现在三个都返回汴京，是不是官家已经厌烦吕夷简这个权力**很重地宰相，准备和平过渡，将吕夷简也下放了呢！赵磊听到这三个名望极高的大臣名字，不禁开始琢磨起来。 赵磊琢磨官家意图的时候，官家赵祯也在琢磨百官的意图，聪慧的赵祯，在李迪被贬出京地时候，就现吕夷简权柄过重，已经有大权独揽的势头，但官家赵祯还真离不开吕夷简这个善迎圣意的干练能臣，思索之后，决定还是按照以前地思路，留下吕夷简分担朝廷百官的口水，然后提拔几个威望甚高的老臣钳制吕夷简，于是就有了张士逊、晏殊和王曾返京的事情。 官家赵祯看着大殿之中吕夷简看着张士逊和晏殊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大笑，同时也对朝廷百官出现的犹豫神色一幕了然，看到事情如他所料的官家赵祯，随意的摆手，让伺候在身边内侍甘龄宣读准备好的圣旨，给大殿之中地朝廷百官一个惊喜。 从阎文应被杀之后接替阎文应成为官家赵祯身边贴身内侍的甘龄，看到官家赵祯的手势，马上站出来，将准备好的诏书展开大声宣读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任命王曾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参知政事宋绶任职枢密使，参知政事蔡齐任职枢密副使；任命张士逊为参知政事，任命晏殊为参知政事，任命叶清臣为三司使！钦此！” 哗！官家的任命诏书引起朝廷百官的窃窃私语，这份小小的诏书，却将整个朝廷的势力完全打乱，本来大权独揽的吕夷简，一下子多出三个强大的政敌，而且是一个宰相，两个副宰相，而本来兼职三司使的参知政事宋绶，被调到枢密院，三司使这个权柄很大的职位，也被叶清臣这个低调的三司盐铁副使拿到，等于变相的降职，最可怜的是蔡齐，本来是副宰相的官职，一下子被贬到枢密副使的职位，要知道枢密副使是个最鸡肋的官职，虽然位列执宰，但是实权比起参知政事少了很多，也等于变相降职了。 耐人寻味的是，宋绶和蔡齐这两人，在李迪罢相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都和吕夷简走得很近，现在却纷纷被降职，官家如此做法，不得不让朝廷百官心中开始琢磨吕夷简是不是已经失去官家的信任。 “你怎么看？”王素听到官家的圣旨，沉吟一会，转头对身边的赵磊低声问道。 “官家圣明啊！平衡方是帝王之道，李迪失势，吕夷简水涨船高，如果没有人钳制吕夷简，朝廷之中难免吕夷简一家独大，失去平衡的朝廷官家就很难掌控，现在将张士逊、晏殊和王曾调回汴京，不但钳制了吕夷简，恢复了朝廷的平衡，同时也给朝廷百官一个警告，官家才是大宋的帝王，巴结吕夷简不但没有用，还会受到官家的打压，宋绶和蔡齐就是榜样！”赵磊叹息一声，敬佩的看着龙椅之上高高在座的大宋官家赵祯。 “官家果然圣明！”听到赵磊的解释，王素也只能感叹拜服的说道。 …… 午后的温暖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暖的，天空中卷起微微的春风，凉凉的，晴朗的天空下，赵磊难得偷懒一会，将事情全部交给下属，在赵府后院不小的花园之中，静静的躺在草地上的软塌之上，他的身边，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还有几声犬吠。 静静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赵磊，任由身上黑色小藏獒青天爬来爬去，懒洋洋一点不想动弹。 赵府之中多了九只唃厮啰进贡的藏獒，果然热闹了很多，很多时间赵磊都能听到女人们逗弄藏獒的声音还有开心的笑声。 将近三个月的藏獒已经长得三十厘米高，依然可爱，但是碰到陌生人，已经具有藏獒那凶猛的天性。 赵府中的藏獒，随着年龄渐大，已经拥有独特的气质和模样，为了区别它们，各种奇怪的名字也随即出现。 翠的青色藏獒，全身青灰，没有一点杂色，根据唃厮啰使者说，这种青色藏獒是黑色藏獒和金黄色藏獒交配之后，才会出现这种青灰色的藏獒，但是这种颜色，也很多野外的野狼颜色差不多，所以也称为狼青色，小翠听到这些事情之后，给她的爱犬起个非常凶猛的名字叫做青狼。 依红的那只藏獒，全身红棕色，胸前、耳朵和尾巴几个地方有黑白星点，仿佛棋盘上的棋子，于是这只藏獒很不幸的被依红称为棋盘。 而白馨兰的那只白色藏獒，全身雪白，又被称为雪獒，只有鼻尖粉红，异常可爱，被白馨兰取名雪梅，文雅而形象。 萧若若的藏獒名字更是古怪，叫做财迷，因为那只金黄藏獒的身上，遍布黑色星点，仿佛一枚枚铜钱，所以被萧若若赋予如此恶意的名字。 而赵磊的黑色藏獒青天的名字来历更是奇怪，因为这只藏獒全身黑色，只有胸前一点白毛，看上去仿佛弯弯的月牙形态，让赵磊想起演义里面的青天大老爷包拯，随即起名叫青天。 剩下的几只，郭薇基本上不出院子，身边的那只藏獒平常难见，无须知道名字，而朱大力和候山身边的两只黑色藏獒，一只叫大黑，一只叫小黑。 送给杨金花那只，居然起个和杨文广坐骑一样的名字，叫做雪里红，而留给田岚的那一只，赵磊叫它思人，睹物思人的意思。 赵磊舒服的躺在草地之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感受着轻闲日子带来的好心情。 第二十四章 论西征，石炭变黑金 “官人今天真是轻闲啊！居然有时间陪我们姐妹在这里玩耍。”白馨兰坐在赵磊的软塌之上，浅笑盼兮的对赵磊甜甜说道。 “是很轻闲！吕夷简和我暂时和好，而官家重用三位老臣，这些老臣和希文兄以及永叔兄关系不浅，绝对不会找新军的麻烦，他们都巴不得朝廷出现新气象呢！所以现在新军顺风顺水，是偷的浮生半日闲最好的机会了。”赵磊感受着挥洒在身上温暖的阳光，懒洋洋的随意说道。 “是啊！走了一个李迪，却来了张士逊、晏殊还有王曾，吕夷简又被官家打压，看来朝廷这段时间会很平静，会把注意力从内部转向外部的。”白馨兰摸摸身边乖巧的雪梅，低声对赵磊说道。 “说道外面，父亲最近给我写来一封信，西夏元昊出兵西征了，他这次出动大军十五万，兵锋直逼唃厮啰的青唐城，有了猫牛城为跳板，这次出兵比上次快很多，估计现在已经推进到青唐城下了。”萧若若这时也牵着财迷走了过来，皱着眉头对赵磊说道。 “元昊看来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明知取胜无望，依然固执西征，看来这次他要吃个大亏了。”赵磊听到萧若若的话，马上坐了起来，冷冷一笑，厉然说道。 “吃大亏，你怎么这么肯定，要知道现在的西夏兵强马壮，而且刚刚拿下猫牛城。有了后勤基地，加上这次西征地兵马比上次还多，怎么可能吃大亏呢？”萧若若听到赵磊的话，疑惑的大声问道。 着萧若若疑惑的俏脸，赵磊冷笑问道：“若若！你觉得西夏和唃厮啰谁强谁弱？” “当然是西夏了，西夏现在带甲数十万。就是大宋和辽国也不敢小窥，别说一个小小的唃厮啰了。”萧若若肯定的回答说道。 “既然如此，为何西夏上次出动十几万大军，损兵折将，历时几个月，最后用上诈和地计策，才拿下唃厮啰一个猫牛城！”赵磊一脸淡然的对萧若若问道。 “对啊！从西夏攻取唃厮啰猫牛城的过程来看，西夏军的实力比起唃厮啰还不如呢！”白馨兰这时也听出赵磊的意思，点头柔声说道。 “你们太小看唃厮啰了，以为唃厮啰是吐藩一个小小部落。人口不过数百万，就觉得唃厮啰没有西夏强大，但是你们想没有想过，唃厮啰刚刚从吐藩诸多部落中杀出一条血路，在吐藩和西夏的边境扎下根。能够从吐藩那么多部落中脱引而出的唃厮啰，没有你们想想的那么简单，一个小小的猫牛城就让西夏损耗几万兵马，想想唃厮啰境内十几座好像猫牛城那种城市，西夏凭借十几万大军能够拿下多少。 再说就算有猫牛城。不过是一座空城，西夏军的粮草后勤还需要从西夏境内供给，千里之远。后勤压力之大，西夏军能够撑多少日子，还有西夏元昊屠猫牛城之举，是最大地败笔，只会引来唃厮啰百姓的憎恨，到时全民皆兵，看西夏十几万大军如何抵挡唃厮啰数百万百姓，最可怜的是西夏出兵远征，是在唃厮啰境内。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唃厮啰那边，西夏凭什么跟唃厮啰斗，加上唃厮啰已经被西夏元昊骗过一次，同样的骗局谁会上当第二次，所以这次西夏元昊的西征，有输无赢！除非西夏元昊倾国西征，否则绝对不是唃厮啰地对手！”赵磊一脸冷笑的肯定说道。 “听官人的话，妾身也觉得西夏军是输定了，既然知道结果，我大宋是不是能在其中获得什么好处？”萧若若看着自信的赵磊，眼神中充满仰慕的神采，她最是喜欢现在赵磊，充满一切尽在掌握地冲天豪气，看上去豪迈而英武，随即崇拜的问道。 “好处！恐怕大宋从这里面得不到什么好处，如果大宋有什么动作，西夏元昊既有可能直接撤兵，所以唯一的好处就是坐山观虎斗，同时削弱两方面地国力，让大宋更容易操控国际形势。”赵磊一脸苦涩的说道。 其实赵磊心中明白，如果现在大宋的军队够强大，完全可以趁着西夏军远征而突袭西夏，不说灭国，至少也可以让大幅削弱西夏的国力，让西夏恢复原来对大宋的恭敬，不过这一切想法皆是梦幻，没有强大的军队，再好的机会只是梦境而已。 …… 军营地已经建设完成，五座大营坐落在五里方圆的大地之上，四块练兵场旗帜飞舞，不停有身穿重甲的士卒在那里挥舞刀枪训练着战士地基本功，而大营正北位置，将近百辆火箭车，一字派开，五百手眼灵活的新军士卒，正在学习如何操纵威力强大的火箭车。 两万五千新兵已经从北方边疆五路送到新军营地，这些士卒虽然缺少战场经验，但胜在身材高大强壮，而且好斗成性，不畏死亡，新兵素质之高，让赵磊非常惊讶。 高遵平、石元纯和杨遵也来到新军营地，开始接手他们的军队，同时过来的还有他们举荐的十五位偏将，而韩琦也从认识的人中找来五位偏将，这些都是战斗经验丰富，拥有一定能力的实干将领。 赵磊的中军也搭建完成，赵明和范全这两位羌将，分别率领一营士卒，成为大宋八品武官，而朱大力和一位叫刘明诚的河北豪杰，成为另外两位偏将，同时统率新军一营士卒，另外赵磊的新军统领，当然是他最信任的小妾萧若若来亲自统率。 军营地的帅帐之中。围满一脸惊讶和狂喜地人群，新军将领韩琦、杨遵、高遵平、石元纯，新军后勤衙门官员丁度、曾公亮和薛向，官家特使甘龄、王素和庞籍，还有汴京富豪潘福生以及两个同样豪奢打扮的富豪，都一脸震惊狂喜的看着人群之中的赵磊。 而赵磊。身着很平常的常服，腰间挂着简易的围裙，左手端着铁锅，右手一柄锅铲，上下纷飞，正在军营中炒菜。 炒菜有什么震惊和狂喜地，就算是赵磊亲自炒菜也没有什么惊奇的啊！不过如果用来炒菜的炉子，是一个精制的煤炉，而燃烧的燃料，却是磨成煤粉。添加了黄土和水的蜂窝煤，那么这一切，足够围观人群震惊的长大嘴巴了。 “石炭磨成粉，添加黄土和水就能无烟燃烧、就能做饭供暖、就能取代干柴成为最好的燃料，天啊！上千年了。从西汉石炭出现以来，为什么没有人现这种事情呢？”潘福生震惊的看着煤炉和打好晒干的蜂窝煤，不甘心地大声说道。 “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没有人现，永远没有价值！”赵磊一边抄着锅中的野菜。一边淡然的对潘福生说道。 “石炭如此容易使用，恐怕私自开采的人会很多啊！”看到石炭有了民用地价值，而且利润惊人。从成都返回汴京，身材消瘦，双眼灵动有神的薛向，马上开始考虑如何将石炭利润最大化的问题，而想保护石炭的利润，第一个要面临的问题，就是私自开采地麻烦问题。 “这个更不是问题，官家已经准备下旨，石炭做为军事战略储备物资。私自开采是全家流放，抄家满门的大罪，而且还下达通报令，凡通报有人私自开采石炭矿山的线民，可以得到犯人查抄家产地十分之一。”赵磊呵呵微笑着淡然说道。 赵磊的话得到围观朝廷官员的认可，但是对于潘福生和两个他带来的豪商来说，却是惊天事情，要知道他们没有少打石炭矿产的主意，潘福生知道石炭可以民用的消息之后，更是组织人手在汴京附近开采了很多的石炭矿，而且打算一直就这么开采下去，但是如果事情真的像赵磊说得那样，恐怕整个大宋那个家族都不敢私自开采石炭矿产了，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有家族都有很多敌人，一旦私自开采石炭矿产被现，就是抄家配地重罪，为了钱可以拼命，但是明知没有命去赚钱的事情，谁也不会干。 “赵大人准备如何买卖石炭和石炭炉？”潘福生身边的一位瘦弱的豪商对赵磊仔细问道。 “石炭矿大宋很多地方都有，铁案会成立石炭专卖处，在石炭矿附近的州县负责供应大宋各路，铁案只管供应石炭矿石给各州县的商人，而商人负责制作煤球和煤炉卖给百姓，当然，这些商人不但要交纳石炭钱，而且要交纳一笔煤球和煤炉的制作学费。”赵磊对提问的豪商仔细解释说道。 “具体要交多少钱呢？”潘福生带来的另一位豪商直接问道。 “煤球和煤炉的学习费用是两万两，而石炭一石一两银子。”赵磊依然随意的说道。 听到赵磊的价钱，薛向心中直叫赵磊是最大的奸商，身为铁案判官的薛向清楚的知道赵磊的打算，赵磊准备在大宋各地州县都寻找两个石炭销售代理，也就是说，大宋四百多个州县城市，铁案就要收取将近九百万两煤球和煤炉的制作学习费用，这已经是官家千万两拨款的一倍了。 而石炭的价格更是夸张，现在北宋的粮食价格一石还不到一两银子，赵磊居然将一石石炭要一两银子，而按照预计的年销售份额，大宋各地一年可以消耗两千多万石石炭，也就是说可以获得两千多万两银子，这么多银子，不但可以支付新军两万五千士卒的粮饷，养活新军后勤衙门的众多官员、衙役和工匠、役工，而且每年绝对可以节余将近两千万两银子。 暴利石炭，简直是黑金啊！薛向震惊的叹息想到。 就在薛向感叹的时候，一个满脸乌黑的军器所工匠，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大声的说道：“黑火药制作成功了！” 第二十五章 黑火药，手雷和地雷 军营地帅帐之中，正在震惊石炭暴利的众人，被军器所工匠突然而来的消息打蒙了。 赵磊听到满脸乌黑工匠的话，第一个念头就是封锁消息，他马上丢掉锅铲，对身边的韩琦一打颜色，韩琦就客气的将潘福生等与新军和朝廷没有关系的人请出了军营。 “黑火药制作成功了！”看到潘福生等人离开，知道黑火药内幕的曾公亮，对过来禀报的工匠狂喜问道。 “成功了，刚才已经试验过了，爆炸的威力十分客观。”听到曾公亮的问题，工匠一脸喜悦的回答说道。 “马上过！”赵磊信封说完，已经等不及韩琦返回，带着身后新军将领和朝廷官员，朝已经迁移到新军营地的军器所作坊走去。 军营地占地五里方圆，营地中不但有新军士卒居住和训练的地方，还有各种仓库以及新军后勤衙门的隐秘研究所。 曾公亮管理的军器所就在新军军营中军营区的隐秘之处，那是一个三丈高的围墙围起来的隐秘所在，周围戒备森严，一营上千士卒，轮流警戒在军器所附近，除非有人长了翅膀，否则绝对不能混到军器所之中。 军军营中的军器所，不但在研究黑火药配方，而且负责生产火箭车、猛火油等赵磊要求的机密物品，至于弩车、各种炮车等东西。无须太高地保密性，生产线就留在原来的军器所衙门了。 当赵磊领着身后一干新军将领和朝廷官员来到军器所的时候，军器所里面的工匠，正在大喊大叫的庆祝研究的成功。 “赵大人！您来了，黑火药终于研究成功了，没有想到硝石要达到百分之七十五。硫磺达到百分之十，木炭达到百分之十五地比例，才会产生强烈的爆炸！”看到赵磊到来，一位满头白的老工匠，一脸惊喜的对赵磊表功说道。 “所有研究者赏银百两，月底粮饷加倍！”看着军器所内研究黑火药的所有弓箭都一脸疲劳，满脸乌黑的样子，赵磊心中感动的大声说道。 百两银子差不多等于工匠们十年的收入，听到赵磊的赏赐，工匠们兴奋呼喝起来。 “手雷和地雷都试验过了？”赵磊制止了工匠们的欢呼。对身边地老工匠问道。 “试验过了，不过爆炸效果却没有大人说得那么厉害！是不是研究没有成功啊？”老工匠听到赵磊的问题，马上皱眉说道。 听到老工匠口中“不过”两字，吓了赵磊一跳，以为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呢！但听到只是威力问题。赵磊松了一口气。 故所周知，火药爆炸的原因是因为硝石分解释放出大量的。氧气，会使得木炭和硫磺剧烈燃烧，瞬间产生大量的热和氮气、二氧化碳等气体，由于体积急剧膨胀。压力猛烈增大，于是生了爆炸。 后世地火药燃烧一般会使得气体膨胀上万倍，但是北宋提炼技术不过关。无论硝石还有硫磺和木炭，里面杂质太多，所以不能充分分解和燃烧，气体膨胀最多几千倍，所以爆炸的威力会大大的减弱。 “走，看看再说！”赵磊心中知道制作出完美的火药在现在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在他看来，只要威力足够，凭大宋地财力和物力。绝对能够以量代质，给敌人大规模的杀伤力，所以毫不在意的挥手对老工匠说道。 “什么是黑火药？什么是手雷和地雷？”开心就好整理赵磊带来地人中，除了曾公亮、王素和丁度两人，杨遵、高遵平、石元纯、甘龄、庞籍都还不知道军器所的研究，纷纷对赵磊疑惑的问道。 “一种新式武器，从火药武器展而来，杀伤力惊人，一会你们看了就知道了。”赵磊简单的解释一句，带着众人朝试验房间走去。 军器所的试验房是赵磊指示特制的房间，整个房间是用厚铁皮加。夯土制作而成，防御力惊人，房间中遍布身着薄薄铁甲的草人靶子，这是专门为各种火药武器试验而建造的房间。 空旷的试验房间中，赵磊带着一干朝廷大臣站在一堵高墙地后面，这堵高墙整齐的将试验房间一分为二，高墙上至少有十扇没有门板的门洞，供试验人进出和投掷试验品。 “赵大人，黑火药才刚刚制作成功，所以手雷和地雷只制作出来这几个！”老工匠拿着三个丑陋的铁桃子和两个丑陋的铁西瓜，交给赵磊说道。 赵磊拿起一个手掌可握的铁桃子，看着外表坑坑洼洼的铁疙瘩，心中感叹来北宋这么久，终于做出一件跨时代的强武器。 “这就是什么手雷和地雷？它们有什么用？”庞籍看着赵磊手中的铁疙瘩，一脸质疑的问道。 “看看就知道了，你们都躲在墙后！”赵磊大声对其他人吩咐之后，看到所有人都躲好，拉掉手雷上的弦，朝试验房草人靶子中间扔去。 轰！躲在高墙后面的赵磊等人，听到一声仿佛雷声的沉闷响声，然后感觉大股的气浪冲了过来，再接着就闻到满屋子的硝烟味道。 “打雷了。”甘龄怔怔的捂着耳朵喃喃说道。 赵磊看着高墙后所有人震惊而长开的大口，微微一笑，招呼他们走进试验房。 试验房中，赵磊带着一群人蹲在焦黑的地面上，旁边的几个草人靶子，东倒西歪，支离破碎。 “爆炸翻盖范围将近六米，但只有一米内手雷碎片能够穿透薄甲。一米外只能杀伤没有盔甲地地方，另外一米内的重甲丝毫无损，看来手雷的威力还是太小，对身着重甲的敌人根本没有太大的杀伤力。”赵磊捂着鼻子，过滤着硝烟的味道，然后对身边几个越来越震惊地文武大臣说道。 “威力还是太小。赵大人啊！你还想怎么样啊！看看这附近的靶子，一个手雷至少能够造成上百道伤痕，根本是没有规律的散射，挡都挡不住，有了这个东西，身着重甲有个屁用，再厉害的盔甲，也不可能将全身上下都保护起来，碰到这种没有规律的手雷，送死而已。想想战场上如果上万手雷同时丢出去，就是十万大军，也挡不住它们的威力啊！”一脸精明沉着的二十多岁年轻武将石元纯，看着东倒西歪，被手雷爆炸炸的支离破碎的草人。一脸感慨恐惧的对赵磊说道。 “他妈地！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玩意，这种东西一出来，武功练的再好也白搭了，一个手雷丢过去，铁人也活不了啊！”身材比朱大力略低一点。绝对有两米左右，人高马大，看上去一脸凶横。身材健壮的汴京将门年轻一代第一高手高遵平，看着附近的惨况、闻着附近地硝烟味道，耳朵依然被刚才的震动震得嗡嗡作响的他，一脸苦笑的怒骂说道。 “太厉害了，火药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潜力可以挖掘，本来已经做为燃烧物烧烧敌人地粮草就已经是最好的使用方法了，没有想到还可以爆炸，出这么大的威力，有了这个东西。我大宋还需要害怕西夏和辽国吗！”庞籍一脸震惊地看着附近手雷爆炸的情况喃喃说道。 “你们把手雷看的太厉害了，想想一个手雷的攻击范围，可以有站立多少士兵，也不过几个而已，就算站的拥挤一点，最多十个人，而手雷的攻击方向根本没有规律，也就是说，如果敌人运气好，一个手雷可能杀不死一个敌人，如果我们运气好，一个手雷能够摧毁范围内所有敌人，但是敌人也不是傻瓜，一旦他们知道手雷的威力，肯定会保持松散的阵形，如果对上来去如飞的骑兵，杀伤力更要减弱，本官地想法，手雷是配合火箭车、弓弩手、壕沟和铁丝网组成最好的防御阵地，是一种远程打击武器，永远不可能替代战士成为主要杀伤性武器，对上西夏和辽国的敌人，手雷只是辅助武器，最主要的，还是战士手中的刀枪！”赵磊看着一群已经开始憧憬大宋天下无敌的朝廷文武官员，马上泼冷水说道，他可不希望手雷的出现将大宋上下变得骄横自傲，然后马上准备开拓国土，扬威天下。 “这就是手雷，果然厉害，用手投射，声若惊雷，威力惊人！这么厉害的东西，本官要马上去告诉官家才行！”内侍官甘龄，怔怔看着手雷的威力，突然变得狂喜说道。 “甘大人等等，等我们看过地雷的威力之后，一同前去觐见官家也不迟！”庞籍马上拉住甘龄，一脸渴望的看着赵磊。 “地雷必须触碰才能爆炸，威力比手雷更大，但是不能移动，我们去外面看吧！”赵磊招呼附近的官员工匠说道。 军营地一个训练场上，本来正在训练的士卒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训练场上，十几只绵羊正在围起来的训练场上横冲直撞，而赵磊等人，在训练场很远的墙后，偷偷摸摸的朝这边看着。 “怎么还没有踩上？”甘龄看着乱撞就是不踩上埋在土里地雷的绵羊，恨恨的用尖锐的声音低声说道。 轰！甘龄的话音未落，终于有一只倒霉的绵羊踩到地雷之上，震耳轰鸣、巨大气浪、满天尘土还有难闻的硝烟味道，同时朝赵磊等人逼来。 训练场上，十几只绵羊被彻底放倒两只，还有三四只被乱飞的弹片击中，凄厉的倒地惨叫起来，而训练场的中心，一个半米高、一米长的小坑，呈现在一脸惊愕的观察者面前。 “告诉新军士卒，今晚加菜，羊肉泡馍！”看着身边文武官员震惊的样子，赵磊傲然而开心的对返回军营的韩琦大声说道。 第二十六章 见公主，中计被迷奸 春光明媚，百花齐放，诗意的季节却给赵磊带来一点点烦恼，他有轻微的鼻炎，几种特殊的花粉、花香还有纷飞的柳絮，都会给他造成小小的痛苦。 不过幸亏新军编练工作已经进入正规，丁度管理的胄案、曾公亮管理的军器所、薛向管理的铁案，正在精诚合作，源源不断生产着新军最需要的火箭车、手雷和地雷三种大宋最新式的武器，而新军的训练问题，赵磊都交给了韩琦、杨遵、高遵平和石元纯四人，而朝廷上，随着王曾、晏殊和张士逊的回归，吕夷简也开始夹起尾巴过日子，低调的不能再低调，朝廷事物在这些精明能干的老臣手里，变得井井有条。 现在的赵磊，无事一身轻，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休息几天，躲避这个诗意而痛苦的季节。 四圣观，赵磊鬼鬼祟祟的走在观中的高墙大道之中，自从他从这里李代桃僵换走郭薇之后，赵磊对这个地方充满作鬼心虚的感觉，好长时间没敢过来，毕竟上了官家赵祯的老婆，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如果让赵祯知道，赵磊就要倒大霉了。 赵磊走进他熟悉的那个院子，一眼就看到身材高窕妖娆的升国长公主，正在院子中浇花，专注的神情加上秀丽的容颜，真是人比花娇，格外美丽。 “你来了！”看到赵磊走进院子，升国水汪汪地双眸先是一喜。然后转化为淡淡的幽怨，平静的对赵磊说道。 “过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赵磊站在升国的旁边，看着院子中的花草没有过敏的类型，放心下来，笑着对升国说道。 “还能怎么样！养养花、、弹弹琴，这十几年都是这样过地。”升国想起这些天对眼前男子的牵挂。却不好意思前往拜访，双眸一红，语气有些沙哑说道。 聪明的赵磊怎么可能不知道升国对他的情意，但是知道归知道，赵磊却丝毫不敢碰升国，大宋的驸马可不是好当的，先就是剥夺权力，顶着虚职，然后住在公主府，一大群人监视着你。就是想见公主一面，还需要层层通报，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赵磊可不想尝试，所以尽管赵磊对升国这个身材姣好。容貌秀丽，禀性善良而温柔的美丽公主大有好感，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你应该知道，官家命我编练新军，加上还要管理新军后勤衙门。杂事繁多，最近非常忙碌，上朝都没有时间。那有时间过来看你啊！这不，新军的事情不如正规之后，我马上过来看你了。”赵磊对着升国一脸歉意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看在你这么诚实地份上，原谅你了，进来吧！这里有新鲜的花茶，尝尝味道怎么样！”升国放下手中水壶，娇声对赵磊说完，带着赵磊走到屋子里。 赵磊走进升国的房间不久。一杯用不知名植物花瓣泡成的花茶摆在赵磊的面前。 “好茶，清香而甘甜，回味无穷啊！”赵磊品了一口升国泡地花茶，赞叹一声说道。 升国心中甜丝丝的听着赵磊的夸奖，嘻笑问道：“听说你最近带领军器所研究出不少好东西？” “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火箭车、手雷和地雷，想必这些东西的用处你都知道了吧！”赵磊淡笑对升国说道。 “当然知道了，官家听到这个消息非常兴奋，将我召入宫中炫耀半天呢！听说这种东西产量很低？”升国对赵磊好奇的问道。 “火箭车还好说，只要有足够人手和钢铁，产量可以提高，但是手雷和地雷可就不行了，这种东西制作起来非常危险，需要熟练地巧匠才能胜任，每天最多做出十枚手雷，十枚地雷就算不错的成绩了，不过等那些正在学习的新手熟悉之后，产量可能提高十倍。”赵磊感叹一声对升国说道。 “听说官家赏赐给你几只藩狗，它们可爱吗？”升国漫无目地和赵磊闲扯问道。 “可爱，不过都送给家里人了，我留下那一只叫青天，是只黑色的小狗，它们都很可爱，而且忠诚聪明，现在都有这么大了。”赵磊给升国慢慢的比划说道。 “新军事情怎么样了，看你悠闲的样子，想必没有什么大事，都步如正规了吧？对了，听说你利用石炭赚了不少钱啊？”升国端起手中茶杯，泯一口花茶问道。 石炭！想起石炭，赵磊马上露出一脸微笑，他万万没有想到石炭居然能够带来这么大的利润，事实上他对石炭的耗费度大大低估了，而且了想利用石炭财的各地商人们，到现在为止，大宋各地州县，已经交纳将近两千万两白银的学习费用，比如汴京这种大城市，基本上有十多个有实力的商人交纳这种费用，并定购大量地石炭，各种预付款就已经达到一千万两，也就是说，石炭这种东西，短短的半月时间里，已经为新军后勤部赚取将近三千万两白银，这种赚钱度，不禁让官家咋舌，就是朝廷所有官员，这时都开始眼红，后悔当初将铁案完全交给赵磊了。 现在的新军和新军后勤衙门，已经不是以前的新军和后勤衙门，现在的新军和新军后勤衙门，无论将士、工匠还是杂役、官员，粮饷都增加了五倍，在金钱的刺激下，无论士卒训练的热情和劲头，还是工匠制作各种刀枪盔甲以及弓弩军器，比起以前消极怠工的情况快了一倍还多，新的矿山也开始出产各种矿石，源源不断的矿石拉到汴京。变成钢铁制作成各种军事武器，整个新军和后勤衙门，进入一种良性循环之中，根本无须赵磊多加操劳了。 听到赵磊地话，升国开心的笑笑，看到日当正午。突然邀请赵磊说道：“午膳时间了，你留下吃过饭再走吧！我刚刚学会做几个小菜，尝尝我的手艺啊！” 面对公主亲自下厨的邀请，赵磊怎么能拒绝，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升国不是厨房小白，不分油盐，做出能够杀人于无形的级午餐来。 …… 升国公主道观旁边地小厨房中，高窕而秀丽的升国，脸色犹豫不定的看着手中一个小小的药瓶。 升国手中的小药瓶。是从太医局官员手中要来的春药，名叫春满园，是专门供应皇家的上等春药，无色无味而且没有副作用，能够慢慢的引人心底的**。是不可多得的**圣药。 升国一脸苦笑地看着手中的药瓶，她也不想这样对付赵磊，但是她又不得不这样对付他，升国知道，因为她公主的身份。赵磊就算再怎么喜欢她，也不会放弃家中的娇妻美妾还有权势而碰升国一根手指头。 为了得到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升国想着赵磊帮她治病时候的温柔。想着两人在一起点点滴滴地瞬间，一咬牙，升国将小药瓶中的白色粉末，坚定的倒在刚刚做好的饭菜之中。 …… 赵磊轻松的坐在道观之中，翻看着升国道观之中地藏书，等待着公主亲自下厨做出来的珍贵菜肴，能够品尝升国公主亲自做的饭菜，恐怕就是官家都没有这个口福，赵磊还真是幸运啊！ “做好了。就这几个小菜，我才刚刚学会，不好吃可不要笑话我啊！”升国托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说道，托盘里面放着四碟散着清香地饭菜。 “尝尝这些饭菜味道怎么样？”升国一脸温柔的递给赵磊一双筷子说道。 赵磊用鼻子嗅嗅饭菜的味道，笑着说道：“闻着还不错，就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了。” 拿起筷子，赵磊丝毫没有注意到升国眼中奇怪的眼神，一脸微笑朝桌子上的饭菜夹去。 “味道不错！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十分完美！”赵磊嚼着平淡无奇的饭菜，对升国夸奖说道，说得升国一脸的欢喜。 “对了，我这里还有官家御赐的陈年好酒，你尝尝啊！”升国拿出一小瓶美酒和两个杯子，帮赵磊和她各自倒上一杯说道。 抓起酒杯，赵磊浅尝一口，感觉味道不错，随即一饮而尽。 着赵磊吃的香甜，升国笑脸更盛地站起来，突然关上道观的大门。 “怎么把门关了？”赵磊有些疑惑的对升国问道。 “风大！我最近着凉不能见风！”升国转身对赵磊笑着解释说道。 是吗！今天好像没有风啊！今天的升国真是奇怪！赵磊心中疑惑的想到，却没有想到其他方面，抓起酒壶，倒上一杯酒，再次一饮而尽。 饭桌上的酒菜慢慢减少，坐在升国对面的赵磊，看着升国如玉的俏脸和前凸后翘的高窕身材，心中居然泛起压制不住的冲动和**。 “好热啊！”早有准备的升国看到赵磊眼中欲火越来越旺盛，突然低声柔声说道，然后将身上的外袍脱去，露出里面的贴身衣服，将完美的身材完全暴露在赵磊的眼中。 着升国公主露出的一双玉臂和颈下大片如玉肌肤，赵磊口干舌燥，蓬勃的**马上淹没他的神智，大吼一声，跑到升国公主的面前，拦腰将升国抱起，迫不及待的走到内室。 卧室床上，赵磊鲁莽而冲动的将升国和他的衣服全部撕烂，没有任何前戏，提枪上马，用力将升国和他合为一体，随着升国公主一声痛苦呻吟之声，卧室马上充满旖旎的气氛，淫糜的味道飘满整个卧室。 第二十七章 迷茫事，馨兰话未来 赵磊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的傍晚时分。 着床上点点落红还有升国公主秀丽脸庞上满足、痛苦还有甜蜜的复杂神情，赵磊马上明白了当前的处境。 想想今天升国公主奇怪的举动，还有赵磊本身突然压抑不住的疯狂**，他又怎么能想不明白是吃的东西里面被下药了。 赵磊一脸苦笑仰天躺在床上，看着床顶龙凤呈祥的雕花图案，心中充满了苦涩的念头。 升国公主不着丝缕紧紧搂着赵磊，修长的**搭在赵磊的腿中间，左手紧紧的拥抱着赵磊的胸膛，胸前高耸的玉峰摩擦着赵磊的胸膛，给赵磊带去别样的刺激。 赵磊脸色平静的看着依然沉睡的升国，他心中并没有怨恨升国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升国心中的痛楚还有难处。 升国是个被遗忘的大宋公主，小小年纪因为脸上的红疮不雅就被送到四圣观，从记事开始，她就居住在这个小小的四圣观，一直到刘太后病死，官家掌权得知身世秘密，升国才被朝廷和官家想起来，才拥有了进出四圣观的权力。 但是那时的升国除了官家赵祯这个亲弟弟之外，因为脸上的红疮，整天以纱遮面，根本不认识第二个男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赵磊的出现。 正是赵磊的出现，治好好升国脸上地红疮。同时也让升国喜欢上了赵磊这个给她新生、容貌和自信的男人，而且是一生中认识的第二个男人。 升国是公主，赵磊却是有抱负的官宦，大宋的公主向来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而大宋地驸马也向来没有实际的权力，赵磊和公主就像两条平行线。如果没有外因的推动，永远没有相交的那一刻。 所以升国公主知道如果她不做点什么，永远也不能和她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了，因此就有了今天荒唐的一幕。 被女人**的男人，还是被公主**，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赵磊躺在床上，转头看着甜蜜沉睡的升国公主，摸着她柔顺的秀，很无奈的想到。 赵磊这时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升国公主，是个人都能够想象，如果想娶一个公主，必须休掉所有地妻妾，而赵磊。说什么都不可能抛弃他的糟糠之妻，但是赵磊又和升国生了关系，如果升国要赵磊负责，到时肯定是一拍两散的后果。 是不是该留条后路，台湾、香港、澳门或者南沙群岛！欧洲。还是算了，现在的欧洲可是最黑暗的年代，一个君王还没有大宋看门地士卒过得好！赵磊心中迷茫的想到。 “你醒了！”就在赵磊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升国怯怯的声音，转头一看，现升国正用紧张而羞涩的眼神看着他。 “何必这么糟蹋自己呢！”赵磊看着初承恩泽而散出美丽光彩地升国公主，苦笑说道。 “我喜欢！失去你可能是我这一声弥补不了的遗憾，况且我也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不需要你娶我，只要你能够经常来看看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升国公主一脸痴迷的摸着赵磊地脸颊说道。 升国公主的话很熟悉，好像重生的郭薇也说过这种话。两个都是不能见光的女人，唯一的区别是，本来全都住在四圣观，现在一个在赵府，一个在四圣观而已！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桃花劫！赵磊看着一脸娇羞的升国公主，除了苦笑和无奈，再没有其他想法。 “太阳快要落山了，我先走了。”赵磊穿上已经有些破损的衣服，对升国说道。 升国也知道赵磊需要时间思考今天生的事情和两人之间地关系，也不多话，嘱咐赵磊经常来看他，不再多留。 …… 夜色如水，晚饭过后，赵磊一脸迷茫的坐在书房里面，爱犬青天蹲在他的脚边，不停在书房里跑来跑去。 房大门打开，白馨兰和萧若若两位美女前后走进书房，而她们忠实的守护者雪獒雪梅还有金黄藏獒财迷，也跟着走了进来，并迅和青天咬在一起。 “怎么了？官人今天心情不好吗？妾身看官人今天老是走神，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白馨兰端着一杯参茶，摇曳走到赵磊的身边，看着赵磊无神的面孔，关切的问道。 正在想着如果升国真把事情告诉官家赵祯，准备跑路到海外孤岛还是隐姓埋名金国的赵磊，听到白馨兰的话，紧接着问道：“馨兰，若若！如果有一天我厌倦这里的生活，找个孤岛埋名一生，你们会不会跟着我走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个道理若若当然知道，反正官人去那里，若若就去那里！”萧若若看着赵磊，想都不想的回答说道。 萧若若贴心的话让赵磊感觉一阵温暖，升国的事情随即抛到脑后，对萧若若笑着打趣说道：“什么鸡啊！狗啊！难道官人在若若眼中就是这些东西吗！” “好了，不要开玩笑了，萧伯伯送来了情报，他的人已经混进西夏军中，而且还是一个小偏将，萧伯伯说西夏军已经拿下了青唐，大军已经向安二进了。”白馨兰打断赵磊对萧若若的打趣，一脸正色的说道。 “这么快？”赵磊听到这个消息，一脸惊讶的问道。 “快什么，西夏元昊将手下十五万兵马分为十五个万人队，猛攻一面城墙。就这样用了二十天，才拿下青唐，听说损失将近两万兵马！而且青唐陷落之后，青唐守将安子罗率领残兵将青唐百姓全部护送走了，西夏元昊等于拿下一个空城！”萧若若在一边简单地解释说道。 “二十天时间，猛攻一面城墙。元昊真傻了，他到底是放任青唐残兵百姓逃走呢！还是另有所图，这么长的时间就是汴京也能将百姓完全撤走了。”听到萧若若的话，赵磊一脸沉思的说道。 “残兵百姓都需要吃东西，二十多天能撤走百姓，但是如果加上粮草，就会拖延撤退度，元昊接下来包围的安二城是个中转城市，里面没有多少粮草，青唐城残兵败将全部撤入安二。恐怕不用元昊攻打，安二城自己就被撤退的百姓拖垮了。”萧若若马上接口说道。 “原来元昊打地这种主意，不过元昊这次要失算了，官家这次可是给唃厮啰送去不少粮草和兵器，想托跨唃厮啰的后勤还不知道谁先被拖垮呢！”赵磊马上一脸开心的笑着说道。 有时候强大的经济实力也能转换成军事力量，就像这次西夏和唃厮啰的争斗，如果没有大宋众多的支援，恐怕唃厮啰还真会败给元昊这招驱败兵耗粮草的计策下，毕竟唃厮啰刚刚在吐藩和西夏的边境站稳脚跟。粮草储备肯定比不上立国百年的西夏，不过有了大宋这个强大的经济大国为后盾，元昊这次注定要倒霉了。 “算了。不说西夏地事情了，他们再打也打不到我们大宋，还是想想以后的事情吧！”白馨兰看着赵磊有些急切的说道。 “以后什么事情？”萧若若一头雾水不明白的问道。 “夫人的守孝日期马上要结束了，最多一个月，夫人就会从眉山来到汴京，我们还是想想怎么迎接夫人吧！还有一个半月以后，就是三年一度地官员政绩审评，这个事情可是关系到官人的官运，不能没有准备。而且马上就要到了士子进京赶考的时间，眉山肯定有不少士子跟随夫人一起进京，官人也算眉山出来最大的官员，他们一定会先来拜会官人，有些穷苦的，还有寄宿这里，府里要打扫一下，客房还有夫人地房间都需要打扫！”白馨兰将未来三个月的事情井井有条的一一对赵磊说道。 “是啊！昨天还给岚儿写信，她说在眉山地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眉山的粮田、地契都交给田家代管了，等守孝期一过，就带着几个下人来汴京了。”想起将近三年未见的娇妻田岚，赵磊牵挂而思念的说道。 “对了，官家和皇后答应过我，等田岚回到汴京，就进宫面见皇后，官家会给田岚还有馨兰你们三品诰命的封赏呢！”赵磊突然想起官家和苗皇后说的封赏，马上对白馨兰仔细说道。 “三品诰命！我也要！”萧若若一听有好处拿，不等白馨兰说话，连忙对赵磊要求说道。 “你！若若，别忘了你的通缉文书还在汴京城外贴着，给你三品诰命，不是逼着辽国给我大宋找麻烦吗！”赵磊苦笑看着抢玩具一样的萧若若说道。 “三品诰命是没有了，不过你不是最喜欢玩手雷吗！从明天开始将手雷都交给你，你去训练新军那帮兔崽子玩手雷吧！”赵磊看着怏怏不乐地萧若若，马上安慰的说道。 “真的！真的可以随便玩手雷？”看来手雷对于萧若若来过，比三品诰命的吸引力更强，听到赵磊的话，她马上一脸惊喜的问道。 “什么随便玩，那东西几两银子一个，一天才生产那个几个，现在所有的手雷加在一起，还不够你一个人玩的，训练当然是用假的铁疙瘩了。”赵磊笑着对萧若若说道，看着萧若若撅起的小嘴，他很随意又说道：“不过每天能够用一个给新兵做示范！” “太好了，明天就去训练那些新兵！”萧若若马上转忧为喜开心说道。 一脸喜悦的萧若若带着财迷跑出书房，留下赵磊和白馨兰开始商量未来三个月将要生的几件事情。 (第六卷结束了，田岚即将来到汴京，她的到来会给赵府带来什么变化，范仲淹等潘楼四魁也即将返回汴京，吕夷简将再一次和赵磊等人对决朝堂，升国公主的事情赵磊如何面对，敬请期待第七卷官场风云！) 第一章 田岚到，赵府团圆日 初夏时分，天气渐渐炎热，汴京东水门外，却清凉一片，波涛荡漾的汴水河岸，吸走了炎夏的酷热，引来无数纳凉的百姓，三五成群的呆在隋堤烟柳下面，消磨着正午无聊的时光。 赵磊一身蓝色常服，站在东水门码头上，望穿秋水般的看着西面来往的巨大沙船。 白馨兰、萧若若、小翠、依红、候山，赵府的主子下人们，在赵磊身后静静的等待着赵府女主人的到来。 赵磊前几天接到襄州驿站的快递，得知田岚已经到达襄州，今天中午将到达汴京，于是今天早上便急急忙忙的前来等待田岚的到来。 “大夫人凶吗？”萧若若身边等候的不耐烦的小姑娘杨金花，对交好的闺中密友萧若若低声问道。 前来迎接田岚的队伍中，除了赵府上下之外，天波杨府的杨金花也前来凑热闹了，还有田岚和赵磊的师兄王素，也前来迎接小师妹了，另外就是赵府几条已经四个月大，初露峥嵘神态的藏獒，虎视眈眈看着来往的陌生人，不停的狂吠吓得靠近的行人纷纷后退。 “没有见过大夫人，不过官人说大夫人很和蔼亲切的！”身着白色劲袍，英姿飒爽的萧若若，听到杨金花的问题，转头低声说道。 “赵磊哥哥肯定骗人的，我认识的大夫人都很凶的，我嫂子就很凶其他几个嫂子都很怕她呢！”杨金花看着河道上碧波荡漾地河水，低声说道。 “当然了，大夫人不凶怎么能行呢！不凶怎么能指挥那么多下人，不凶怎么能让下人敬畏而听话呢！赵府虽然比不上天波杨府，但是也有一百多个下人，如果大夫人不凶一点。那些下人还不造反啊！”白馨兰也听到杨金花的话，转过头来浅笑对娇俏可爱的小妹妹杨金花说道。 “不用瞎想，小师妹脾气很好的，除了有些争强好胜，不会很凶的！”赵磊身边的王素，听到身后几个女人在那里胡乱猜测，微微一笑对她们说道。 争强好胜！听到这四个字，白馨兰心中一动，马上感觉有点不妙，心中开始祈祷田岚不要太好胜。否则她喜欢地那点东西，说不定就飞走了。 就在白馨兰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艘巨大的沙船从西面慢慢行驶过来，船头之上，一个纤细的美丽身影。正是赵磊苦思牵挂的田岚。 赵磊远远的就看到身着翠绿长裙，长裙的领边、袖边、大襟边、腰部和下摆部位都绣着红色的山茶，美丽的仿佛红山茶花的田岚。 着田岚有些消瘦地身影，赵磊突然想起来，她这身打扮。不正是当年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衣着吗！ 赵磊痴痴的看着沙船船头的田岚，直到沙船到达马头，田岚婀娜的走到他地身边。赵磊才从思念和欢喜中醒来。 “你终于回来了。”赵磊猛然拉住田岚的手，顺势抱住她消瘦很多的身体，喃喃在她耳边说道。 “官人！好多人在呢！”田岚双眼微红，深情的看着赵磊，依偎在他胸膛中的田岚，突然现周围围满了一脸戏谑地众人，连忙推开赵磊说道。 “大夫人！”候山看着赵磊牵着田岚的手走上他们，马上识趣的带着身后地几十位下人对田岚躬身恭敬说道。 “赵府管家候山，他们都是赵府的下人！”赵磊对着田岚解释说道。 面对赵府的下人。田岚保持着适度的高傲，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不再说道。 “小姐！”小翠两眼红红的看着田岚，抱着田岚的胳膊有些抽泣的说道。 “好了，傻丫头，你现在都成了官人的妾室了，还这么长不大，这么多人看着呢！”田岚对小翠这个忠心的贴身丫鬟很是疼爱，看到她马上低声劝慰说道。 到小翠喜极而泣退后不再说话，白馨兰、萧若若两人走上来，恭敬地对田岚说道：“大夫人！” 田岚看着两个同样身材火爆，一个娇媚动人，一个英姿飒爽的美丽女人，心中不免有些醋意，但是想象她三年不再赵磊身边，凭赵磊现在的权势地位，只找了两个女人，已经算是好男人了。 想到这里，田岚脸上带着微笑对白馨兰和萧若若说道：“馨兰妹妹和若若妹妹吧！官人经常在信中提起你们呢！姐姐不在官人身边，这些年多亏你们代替姐姐照顾官人呢！” 田岚其实年龄还没有白馨兰和萧若若大，但是大宋讲究以正为尊，白馨兰和萧若若这两个妾室，地位上比起田岚差远了，所以叫声妹妹也不为过。 “汪汪！”就在田岚和所有人打招呼的时候，赵府那几只藏獒，好奇的围在田岚的身边，聪明的它们当然明白田岚和它们的主人关系不一般，都没有露出凶猛的利齿尖牙，而是好奇的围着田岚来回转转，不停叫两声希望引起主人们的注意。 “好多可爱的藩狗！”田岚终于将注意力放在藏獒的身上，看着它们惊喜的说道。 “岚儿也知道藩狗！”赵磊看着田岚也喜欢藩狗，随即放下心来，在眉山他从来没有见过田岚养狗，以为她不喜欢宠物呢！ “我当然知道藩狗的珍贵，眉山紧邻吐藩，养藩狗的富户不在少数，这种狗非常珍贵，官人怎么有这么多！”田岚并不知道官家赏赐藩狗的事情，对赵磊好奇的问道。 “官家赏赐的，也有你的一只，思人！过来见见你地主人！”赵磊叫来那只金黄藏獒思人。然后让田岚摸摸它的脑袋。 赵磊养的藏獒非常聪明，居然能够分清陌生人和亲人，几只小狗看到弯腰抚摸思人的田岚，纷纷挤了过去，添着田岚的手，和思人争宠。 “好了！外面太晒了。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吧！我们都挤在这里，妨碍别人过往啊！”王素看着赵磊众人挡住很多人的路，但行人看着一干凶猛地藩狗，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对田岚和赵磊低声说道。 赵磊看到众人确实挡住过往的行人，招呼一声，带着一干人，返回赵府，给田岚摆宴迎接。 …… 傍晚的汴京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驱散一天积累的酷热。天气渐渐清爽起来。 夜色渐深，西角楼官宅区的赵府，依然通明，里面吆五喝六，十分热闹。 赵府附近的邻居都知道。今天是赵府女主人从眉山返京的日子，整个赵府大肆庆祝，从汴京最有名的潘楼请来最有名地厨师，做了几十桌上等酒席，光是陈年美酒。就买了几百两银子的。 赵府前堂，宫烛之下，赵磊和田岚还有赵家妾室。正一起款待唯一的一个外人王素，而另一个外人杨金花，已经早早返回天波杨府了。 “官人在汴京这几年多亏师兄照顾，岚儿在这里敬师兄一杯！”田岚豪爽的举杯对王素说道。 王素和田岚早就认识，也不矫情，端起手边酒杯一饮而尽后，对田岚说道：“师妹可是找个好归宿了，三石短短三年，已经在汴京站稳脚跟。立下大功无数，为师妹拿到一个三品诰命，估计不出几年，师妹就是一品诰命夫人了。” “师兄客气了，没有师兄当年在官家面前举荐，官人也不会前来汴京，这一切都是师兄的功劳！”田岚自豪而柔情地看看赵磊，然后谦虚的对王素说道。 “黄尘难掩明珠，三石惊世之才，早晚出人头地，师兄不过在后面推一把而已！”王素也笑着谦虚说道，当年的事情对赵磊来说其实非福实祸，王素能够说出这番话，脸皮也够厚了。 “算了，不说这些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岚儿回来了，赵府终于大团圆了，满饮此杯！”赵磊这时不想谈论是非恩惠的问题，连忙插嘴说道。 酒过三旬，田岚和白馨兰、萧若若她们关系亲密了很多，也逐渐认识了赵府几个重要地下人，比如候山、朱大力等人，看着夜色渐晚，酒席渐渐散去，白馨兰等人识趣的纷纷高持回到自己的院子，将赵磊留给来到汴京，三年未见地田岚。 …… “你清减了！”卧室里，赵磊轻轻拥抱着田岚，轻柔的说道。 “你也瘦了！”田岚依偎在赵磊的怀中，抚摸着他的胸膛说道。 着温柔美丽的田岚猫一样依偎在怀中，赵磊一只手很快深入她的衣服里，抚摸着田岚的圣女峰，调笑说道：“这里好像更大了，第二次育还是因为瘦了的原因！” 赵磊的魔手勾引起田岚火热地**，三年没有见面，田岚的心中充满着对赵磊的爱欲，如今又受到魔手的勾引，爱欲瞬间充斥她的身体，**一声，田岚用力的抱住赵磊，主动的吻着赵磊，渴望着男人的宠爱。 着美丽的田岚情动呻吟，赵磊那里还忍耐的住，拉下纱帐后，很快和田岚尽情的做着爱做的事情。 这夜，田岚情动的呻吟声响彻整个赵府后院，搅破后院无数人的美梦，同时也让无数人感叹赵磊那方面的强大。 第二章 遭红眼，赵磊展雄威 初夏，还没有到梅雨季节，汴京已经接二连三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雨水，于是监天寺的官员开始跳出来大喊天灾来临，今年雨水过大，要做好防汛准备。 军营地中，赵磊一脸惊讶的看着前来询问的工部官员，他也知道监天寺所说的大雨天灾的事情，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防汛工作居然问道新军后勤衙门来了。 “你说胄案还要负责管理修复河渠？”赵磊一脸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位姓白的工部官员。 工部白大人还没有说话，跟随他来得胄案判官丁度马上抢答说道：“不错！赵大人，胄案不但负责打造各种兵器甲胄，而且还担负着修复河渠，维护河堤的责任，而且还可以调动枢密院禁军一起行动！” “本官上次召唤胄案全体官员议事，怎么没有看到负责河渠事物的官员啊？”赵磊疑惑的对丁度问道。 “大名府水患，很多地方的河堤都被冲垮了，所以官家派胄案负责河渠事物的官员贾昌朝贾大人率领五万禁军士卒已经前往大名府修复河堤去了。”丁度既然升任胄案判官，对胄案的事情十分清楚，马上对赵磊恭敬回答说道。 “原来如此，不知白大人来，所谓何事啊？”明白事情经过的赵磊，转头对前来询问的工部白大人仔细问道。 “启禀赵大人。澶州黄河决口河堤已经快修复完毕，但是所用草料、竹索等物资已经不足，所以工部前来请赵大人拨款修复澶州河堤！”五十多岁，一头白地工部白大人，对赵磊拱手请示说道。 “这个不合规矩吧！修复河堤虽然是胄案负责，但是费用向来都是三司出银。工部不去找三司，前来新军后勤衙门索要，不知是何道理啊？”丁度听到白大人的话，不等赵磊答话，马上脸开始黑了，对着白大人冷冷说道。 赵磊一看工部官员为难的神情，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三司现在一把手是叶清臣那个老狐狸，而叶清臣有名的拥皇派，没有官家的示意。绝对不会将修复河堤的费用转到新军后勤衙门，而现在工部居然前来新军后勤衙门要钱，很明显官家对石炭那一大笔巨款眼红了，对新军后勤衙门地赚钱度感觉心里不平衡了，所以想让赵磊出血。 想想新军后勤衙门的财政状况。赵磊微微一笑，现在整个汴京都知道新军后勤衙门成为仅次于三司的最有钱衙门，仅是石炭这一项的敛财能力，已经让新军后勤衙门拥有四千多万两白银，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大宋各州县已经都开始使用煤炉和蜂窝煤，铁案因此每月进帐将近两百万两，这还是夏天用煤低峰期的收入。一旦到了冬天，更会成倍的增加，虽然新军和后勤衙门已经提高了几倍的粮饷，但是就那么点人，再增加，每月也不过支出几十万两银子，这种赚钱入流水的情况，让汴京所有衙门都纷纷眼红不以，现在官家也开始眼红了。赵磊现在不放血是不行了。 “好了，白大人你去三司请叶大人下一纸公文，只要公文到，多少钱新军后勤衙门出！”赵磊打断准备劝说的丁度，笑着对白大人说道。 “多谢赵大人！”白大人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应该由新军后勤衙门出钱，但是三司使叶清臣开口了，他只能前来找赵磊索要，见到赵磊松口，当然感激不尽。 丁度目视工部白大人转身离开，马上转头对赵磊急切说道：“大人！这么做不妥吧！这样一来，每个衙门都跟我们要钱，我们新军后勤衙门直接改名叫三司好了。” “无所谓！反正石炭每个月都能带来大量地银粮，除去新军开销，剩下的银两，支援朝廷建设也好，反正都是大宋官员，分什么彼此，不过你要记住，凡是有人过来要钱，都要一份。他们顶头上司的公文，这一份公文就是一个人情，以后我们新军和后勤衙门办事也方便很多。”赵磊随意的挥手说道。 丁度看到赵磊原来打的这个主意，随即默默无言。 送走工部官员，赵磊开始审批丁度送来地公文，要知道大宋一百二十万大军的军备供应全部从胄案和军器所走的，每天大宋各个军队都会送到枢密院几封调拨军备的请求，而枢密院将这些请求全部送到新军后勤衙门，而赵磊按照各个军队的军备数量和消耗数量以及铁案和军器所出产数量，来满足每个军队地要求。 “又是要火箭车、手雷和地雷的家伙，真不明白这些家伙是不是吃猪脑子长大的，竟然笨地跟猪一样，这三种都是我们新军的秘密武器，一旦流落别的地方，谁能保证不被西夏和辽国弄去，现在大宋的军队可不想以前那样忠诚了。”丁度随便翻阅着枢密院送来的公文，讥讽笑着说道。 “算了吧！那些家伙眼红而已，新军现在俸禄是他们的几倍，而且有好东西都先装备新军，他们眼红也是应该，对了，把这个送到枢密院，将真定军要求的东西收拾一样，准备送走！”赵磊拿起一本公文，交给丁度说道。 着丁度点头离开，赵磊伸个懒腰，看着厚厚的公文，叹息一声，继续努力批阅起来。 …… 赵磊坐在偏厅酒席上，疑惑的看着坐在四周吃饭地田岚、白馨兰、萧若若和小翠四女，他从返回家中就现四位夫人之间气氛不对，到吃饭时间感觉更是清楚，除了大大咧咧神经粗大的萧若若还有什么事情都不管小翠，田岚今天格外高兴，饭量增加很多，而白馨兰却仿佛有着沉重心思，有些茶饭不思的味道。 “怎么了？”赵磊将手中筷子放下，扳起脸威严的对田岚问道。 “没什么！官人！”田岚有些心虚的对赵磊低声说道。 “馨兰，你说！到底生什么事情了？”赵磊皱眉看着田岚，转头对白馨兰问道。 “没什么，官人，不过是姐姐将药铺和折扇铺交给田大和田二他们兄弟管理了。”白馨兰委屈的看着赵磊，怯怯的说道。 砰！赵磊的大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将几个不牢固的碗碟打翻在地。 “胡闹！岚儿！田大是学医的，让他管理药铺我没有什么可说，但是折扇铺的生意，怎么可以交给田二呢！折扇铺接交的都是达官贵人，做的都是上层人的生意，田二他知道什么，一个莽撞的猎户，能够管理那么大的折扇铺吗！再说折扇铺做的是人情生意，讲究八面玲珑，见人脸熟，田二才刚刚来到汴京，什么人都不认识，谁会跟他做生意，他接手折扇铺，只会将折扇铺搅黄，马上将田二叫回来，将折扇铺交给馨兰！”赵磊看着田岚，语气严厉的说道。 着一脸威严怒气的赵磊，田岚不免有些胆怯加委屈的心思，低下头不敢看赵磊，低声抽泣起来。 “岚儿跟我进来，其他人继续吃饭！”赵磊看着抽泣的田岚，硬下心肠大声呵斥说道。 白馨兰和萧若若还有小翠，看着大脾气的赵磊，心中满是怯意，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赵磊脾气，都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反驳，乖乖的坐在那里，看着赵磊和田岚走出偏厅。 赵磊带着田岚走进后院的书房，看着低声抽泣的田岚，赵磊坐在书房宽大的太师椅上，对田岚沉声说道：“过来！” 田岚慢慢的挪到赵磊的身边，蜗牛一样的度让赵磊苦笑不得。 啊！在田岚的惊叫声中，赵磊一把将田岚抓住并按到自己的腿上。 啪啪！赵磊用力打在趴在自己腿上的田岚粉臀上，打的田岚娇声痛呼不已。 着田岚垂泪怯怯、令人怜惜的神情，赵磊叹息一声，手探入她的长裙之中，抚摸着田岚估计已经被打红的粉臀，低声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了。” 先是被赵磊打在敏感的部位，然后又被温柔的抚摸，田岚感觉着别样的刺激，双眼含春，媚眼如丝的对赵磊说道：“官人！妾身再也不敢了。” 赵磊抚摸着田岚的粉臀，看着媚眼如丝的她，叹息一声说道：“岚儿！我虽然是一家之主，但是朝廷有太多事情要我去处理，根本无暇管理赵府，而你现在是赵府的女主人，整个赵府都在看着你，你一回来就让田大和田二接手药铺和折扇铺，赵府的下人会怎么看！特别是折扇铺，田二接手后肯定会亏很多钱，这样一来人们难免从背后比较你和馨兰，有些事情该放手就必须放手，田大接手药铺影响不大，但是折扇铺不是一般人能够管理的，以后不许打折扇铺的主意！” “折扇铺妾身不打它的主意了，不过妾身现在要打这个的主意！”媚眼如丝的田岚，芊芊玉手伸入赵磊的裤子里，紧握着赵磊的要害，娇媚动人的对赵磊说道。 被田岚诱惑神态吸引的赵磊，也加重手上在田岚粉臀活动的区域，书房中很快变成两人情爱之地，传出阵阵令人冲动的春情声音。 第三章 办报纸，安顿落榜人 **过后，田岚一脸潮红，满足而惬意的穿着贴身小衣躺在书房的软塌之上，而赵磊则坐在书桌前批阅着今天没有看完的公文。 “对了，这几天忙昏头了，好像忘记问你了，明允兄不是说和你一起进京的吗？怎么没有看到他，还有随船而来参加科考的四位眉山士子，好像也没有看到，他们去那里了？”正在批阅公文的赵磊，看着厚重的公文，头疼之余，心中更加渴望有个幕僚，想到最佳的幕僚人选，无非终身没有出仕而名扬天下的苏洵，随即对田岚疑惑的问道。 “苏先生家中琐事没有处理完，妾身牵挂官人，就先来汴京了，苏先生等将家中事物安顿好了，就会前来汴京，而那些随船来的士子，都去拜会他们的老师还有昔日同窗去了，估计过几天就要来赵府拜会官人了，不过官人要有心理准备，他们一来肯定不会只来四人，最少有三四十人之多！”田岚懒洋洋的躺在软塌上对赵磊说道。 “三四十人，眉山有那么多前来赶考的士子吗？”赵磊听到田岚的回答，更加疑惑的说道。 “怎么没有，眉山这次前来赶考的只有四人，但是往年赶考而落榜，无颜见眉山父老，在汴京等待科考的士子就有三四十人了，难道这些人都没有来拜会官人你？”田岚也一脸疑惑的反问说道。 “没有！如果不是岚儿你提醒。我还真不知道汴京还有那么多等待科考地落榜士子，仅眉山在汴京就有落榜士子三十四人，算起来大宋各地州县在汴京的落榜士子，岂不有几千人之多。”赵磊放下毛笔，一脸震惊的说道。 “是啊！听说汴京有落榜考生六七千人呢！”田岚随意的说道。 六七千人！这个庞大的数字让赵磊震惊万分，他没有想到汴京居然隐藏着如此多的落榜考生。怪不得潘楼诗会那么热闹，原来有六七千落榜考生在那里支撑着啊！ 这么多落榜考生，对于汴京地治安来说，绝对是个隐患，这些考生有的有钱有势，有的有才有德，如果有人串连在一起，在爆对落榜的不满，恐怕朝廷对这些士子无可奈何，毕竟他们都还顶着士大夫的帽子。这些人不好惹啊！ 今年前来参加省试的士子多达六百人，但是能过省试的士子只能有两百人，而最后殿试过关的只有六十人，也就是说会有五百多人落榜，为汴京的落榜士子大军再添新丁。 这样下去怎么能行。每三年增加五百落榜士子，三十年以后，就会有一万多的落榜士子，到时这些落榜士子还不把汴京闹翻天啊！看来需要找个地方安置这些落榜士子，而且还要让这些士子有用武之地。在那里找这个地方呢！赵磊低头沉思想到。 赵磊低头沉思地时候，正好看到书桌上厚厚一沓公文中掺杂的一张邸报。 邸报！对啊！有什么东西比报纸更能安排那些高傲的士子有不让士子觉得委屈他们呢！看到邸报的赵磊，马上惊喜的想到。 办报纸！赵磊向来是行动派。既然想到，马上开始书写奏折，上达天听准备办报纸，安顿那些落榜地士子。 …… 官家赵祯一身龙袍，懒洋洋的坐在皇仪。殿龙椅之上，最近的赵祯十分惬意，大宋面临的两个敌人，西夏正在西征，辽国正在内斗。都无暇和大宋交锋，而大宋内部，李迪被贬之后，在王曾、张士逊和晏殊三人的联手压制下，吕夷简低调了很多，朝廷内部一片平静。 现在地大宋，外无战事，内无琐事，钱财充盈，赵磊编练的新军更是出现很多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朝野升平，可谓太平盛世，所以官家赵祯也放松下来，时不时拉着几位后宫娘娘嬉戏一番，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启禀官家！臣有本启奏！”当甘龄宣布朝会开始之后，赵磊第一个就站了出来，朗声对官家赵祯说道。 来心情舒畅地官家赵祯，一看到赵磊站了出来，好心情马上消失了，这并不是说官家赵祯讨厌赵磊，而是赵磊从不轻易上本，但是每次上本，都是有要事生，已经习惯赵磊时不时来点刺激的官家赵祯，一看到赵磊要上奏本，当然要放下轻松的心情，准备严阵以待。 这么厚！官家赵祯看着赵磊呈上来的奏本厚度，知道看完它需要一点时间，随即对赵磊淡然说道：“赵爱卿所奏何事啊？” “回禀官家，臣最近见过眉山前来赶考的士子，还有落榜留在汴京的眉山士子三十七人，从这些士子口中臣得知整个汴京有我大宋各地落榜士子七千四百一十六人，这七千四百落榜士子，虽然部分家境殷实，但是大部分都是家境贫寒的出身，落榜之后，连返回家乡的路资都没有，在汴京更是过得贫困潦倒，三餐不济，所以这些士子对朝廷颇有微辞！”赵磊站在皇仪殿的正中，对着官家赵祯侃侃而谈说道。 赵磊地话马上引起文武百官的纷纷议论，落榜士子过多而引治安混乱的事情，他们也不止听说一次两次了，如今被赵磊提出来，想必是想好解决的办法，而赵磊这人，是朝廷所有官员中最重视钱财的官员，这并不是说赵磊贪钱，而是赵磊往往能从朝廷的事情中找到赚钱的办法，比如痘苗和石炭，这两件事情都是赵磊提出的，结果给朝廷带来大笔的收入，如今又提出汴京的落榜士子问题。看来赵磊这厮准备借这些落榜士子赚钱了。 朝廷百官算是拿准赵磊地心思，他还真的准备借这些落榜士子赚钱呢！办报纸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为了安顿落榜士子或者教化万民，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赚钱！ 分一杯羹，一定要分一杯羹！百官之中，仅仅和赵磊打过一次交道的叶清臣，比王素等人更加了解赵磊。所以赵磊一提起落榜士子的问题，他第一个想法就是从赵磊手中抢夺利润。 “启禀官家！微臣最近也听说落榜士子醉酒闹事的事情时有生，在大考将来之时，这些士子更是心中不满，更有人酒醉后写下诗词讥讽朝廷，所以微臣以为，是时候想办法安置这些落榜士子了。”叶清臣马上站出来力挺赵磊说道，心想我现在帮你，你好意思不分给我一点好处。 就是官家赵祯，也来了兴趣。他也知道赵磊向来事必言利，但是怎么想都不知道赵磊能从那些穷困地落榜士子身上得到什么利益，随即好奇的对赵磊问道：“赵爱卿！你有何好办法安置那些落榜士子啊？” 听到官家赵祯的话，看着周围文武百官疑惑的眼神，赵磊一脸微笑的从袖中拿出一份放大的邸报。然后交给甘龄，让他转呈官家。 官家赵祯一脸疑惑的接过赵磊呈上来的四版放大邸报，只看到邸报最上面写着大字，下面都空空如也。 “汴京新闻报！政治版──时事论谈、学问版──百家争鸣、民俗版──乡间趣闻、故事版──奇闻野趣！什么意思？”官家赵祯看着四版报纸的样式，依然一头雾水的对赵磊问道。 “启禀官家！这就是臣准备安排落榜士子地方法。这是一份报纸，相当于朝廷的邸报，针对的确实大宋的百姓。上面可以印制朝廷的政事学派地争论、乡间的趣闻还有一些奇闻野趣的事情，这么一份报纸，必须要有学问的人来主笔撰写，然后送坊间印刷后卖给百姓，主笔撰写的人当然是那些落榜地士子，不知官家和各位大人认为这份报纸是否可以卖个好价钱，是不是会有很多人买！”赵磊一脸自信的对官家赵祯和朝堂百官问道。 赵磊的话让不少人开始眼红，能够站在这里地都是聪明人，很快就从里面看到大笔的利益。要知道朝廷的邸报内容向来的大宋百姓议论的中心，大宋百姓都在想尽办法得知邸报的内容，赵磊所说的这份报纸一旦推出，买的人还不挤跨报纸铺子啊！ “赵大人，这份报纸虽然构思奇妙，但是却不能安顿所有的落榜士子吧？”低调多日地宰相吕夷简，这时眼珠一转，马上对赵磊试探问道。 赵磊当然知道吕夷简话中的意思，他也没有吃独食的打算，毕竟报纸这东西可以养活很多人，如果让朝廷霸占未免可惜，所以面对吕夷简询问，赵磊笑着说道：“吕大人问的好，下官也以为一份报纸不能安置所有的落榜士子，但是一份报纸不行，两份呢！十份二十份呢！只要报纸能够赚钱，那些商家肯定群起学之，很快就会有无数报纸出现，但是报纸总要有主笔人，商家找谁写，各位大人会写吗！当然不会，所以只有找那些落榜的士子，到时所有的士子都成为报纸的主笔人，既有俸银，又有工作，那里还有心思找朝廷的麻烦啊！” “所以臣恳求官家批准民间办理报纸，以安顿落榜士子！”赵磊说完，马上转头对官家赵祯郑重说道。 “可是如果报纸胡乱写一些不利于朝廷的东西怎么办？”王曾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但是却害怕言论权力扩散的危害，犹豫的对赵磊问道。 “回禀王大人，朝廷可以建立一个报纸衙门，负责管理报纸的事情，如果有人乱写不利于朝廷的事情，可以马上抓捕定罪，不过不利于朝廷的事情未必有人敢写，同时就算写了，大宋百姓未必也愿意买，不能赚钱专门抹黑朝廷的报纸，肯定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就算抓捕而杀之也无所谓！”赵磊一脸淡然的回答说道。 “好！朕答应赵爱卿的提议，马上建立报纸衙门，同时招募落榜士子，准备行报纸！一切事情由赵磊主持，三司辅助，报纸衙门，就挂在三司下面好了。”官家赵祯一拍龙案，下定决心说道。 得！好处被三司捞去了，报纸衙门挂在三司下面，新军后勤衙门还有什么油水，自己又是出力不落利的下场！赵磊听到官家赵祯的话，心中苦笑想到。 第四章 苏洵到，敌手暗出招 赵磊手持大宋第一期的汴京新闻报，仔细的读给田岚、白馨兰、萧若若和小翠等身边女人听。 大宋第一份报纸汴京新闻报在赵磊和叶清臣的关注下短短几天就正式出现并开始行，这份四版报纸共招了三百多个落榜士子主笔撰写，这第一份报纸的内容是赵磊和叶清臣从三百多个士子两千多份。选出的，不但涉及到朝廷政事，而且天文地理、诸子百家、乡间趣事无所不包，面对的可以说是大宋各个阶层的百姓，今天第一天销售，就卖出去了十几万份。 “这一份报纸就卖五个大钱，未免太便宜了吧？”田岚看着赵磊手中的报纸，感叹着这种报纸的廉价。 “便宜！姐姐没有听官人说吗！汴京新闻报是日刊，每天都有，一天五个大钱，一个月就是一百五十个大钱，将近两钱银子了。”白馨兰听到田岚的话，笑吟吟的解释说道。 “是啊！这个东西一定很赚钱，今天我上街，很多人都在谈论这个报纸呢！听说今天一天就卖了几十万份呢！”萧若若也在那里唧唧喳喳的说道。 “报纸其实赚不了多少钱，办这个报纸，需要养太多的人，同时报纸的成本费用也不低，一份报纸扣除成本，最多赚一个大钱，一个月也就三十个大钱，也就三分多银子，三个月才一钱银子，不过如果销量好就另当别论。这第一期报纸只印刷了一百万张，除了给汴京留下二十万，其他都分大宋各地州县了，如果销量情况好，会增加印刷数量，如果能够销售过千万份。才算真正地赚钱！”赵磊对身边的女人仔细解释说道。 “这还不算赚钱，一份报纸一个月三十个大钱，一百万份就是将近四万两白银，如果能够卖到一千万份，那一个月就能赚四十万，虽然比起新军后勤衙门一个月两百万少很多，但至少给三司衙门赚了很多了，叶清臣还真是老狐狸，抢钱比谁都快！”白馨兰听到赵磊的话，马上惊讶的说道。 “好了。你以为一千万份这么好卖啊！我估计报纸的销量最多两百万份，大宋没有那么多读书人，一份报纸够很多人看了。”赵磊打断几个女人惊讶的议论说道。 “两百万份，每个月也有八万两，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已经安排了很多落榜地士子，白白拣来的银子，叶清臣估计已经在偷笑了。”田岚非常不满的说道，赵府几个女人都知道赵磊为了报纸的事情操了很多心，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有。怎么能不生气呢！ …… 一切事情的展如同赵磊的猜测，当第一份汴京新闻报行，并在上面声明民间办报的条件以及报纸衙门的权力之后。各种小报如同雨后春笋冒了出来，仅仅汴京就有无数小报，什么汴京早报、汴京晚报、开封报、京城报等等几十种报纸，而大宋各地入江南新闻报、河北新闻报、蜀中新闻报更是数不胜数，汴京几千落榜士子不但全部被办报商人瓜分，就是那些士子身份的人也遭到追捧，报纸的火热带动了印刷业和造纸业，汴京一时洛阳纸贵，朝廷更从中收取大量税金还有办报收入。 “老爷。府外一位眉山士子田维求见！”就在赵磊好不容易偷地浮生半日闲，和几位夫人谈天说地在书房闲聊的时候，候山突然在门外禀报说道。 “田维！妾身的本家亲友，不过很远的亲戚，上次还来过，估计官人没有印象了吧！那个四十多岁，特别瘦那个！”田岚听到候山的话，马上对赵磊说道。 他来干什么！赵磊疑惑地带着田岚在前堂大厅见到了这个身体特别瘦弱的田家远亲。 “田维见过大人！”四十多岁，看上去一脸忠厚的田家远亲田维，对赵磊恭敬一诺说道。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套！来人，上茶！”赵磊挥挥手让田维坐下后对伺候的丫鬟说道。 田维不是王素和吕公绰那种世家子弟，出身贫寒，又没有柳永那种惊艳之才，本身又忠厚老实，世面见得又少，所以看着赵磊这个二品大员，唯唯诺诺放不开手脚，看到赵磊这么客气，更是手足失措。 “不知田大哥怎么有空来赵府了啊？”做为田维的亲戚，虽然是远亲，但却不能大小不分，田岚看到田维地失措，很亲切的口称大哥对田维说道。 “这个？”听到田岚这个熟识之人的话，田维紧张地心情放松了很多，看着赵磊欲言又止的说道。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直接说？”赵磊毫不客气的对眼前这个年龄大他一倍的中年士子说道。 “是这样的，赵大人，在下本来也是在汴京混生活的落魄士子，是大人提议兴办报纸，才被汴京新闻报看重，现在担任汴京新闻报的主笔人，不过汴京新闻报现在有落魄士子将近五百人，每天都有最少五百文章出自这些落魄士子，但四版的汴京新闻报只能刊登不到百篇文章，其他或者刊登在下期，或者当成垃圾扔掉了，正好现在很多报纸都变成八版报纸，所以我们希望汴京新闻报也改成八版，这样一来能够使用更多士子们更多的文章，更好地教化万民！”田维一说起话来，紧张全然不见，脱口而出，侃侃而谈的对赵磊仔细解释来这里的目的。 听到田维的话，赵磊微微一愣，随意疑惑的问道：“汴京新闻报增刊的事情，你们应该找报纸衙门啊！为什么来本官这里？” 听到赵磊的问题，田维苦笑说道：“赵大人，我们不是没有找过报纸衙门，但是报纸衙门的官员根本不允许，找几遍他们都推脱没有这个权力，说这个报纸是大人您和三司使叶大人一起办的，他们也不好贸然更改，所以在下受汴京新闻报士子所托，前来求助赵大人了。” 赵磊低头沉思一会，坦然对田维说道：“本官考虑一下，过几天给你答复好了。” 田维看到赵磊端起而不喝的茶杯，心想今天的任务已经达成，随即告辞离开了赵府。 “官人！你会答应田维的请求吗？”看到田维离开，田岚马上对赵磊娇声问道。 “无所谓，汴京新闻报是四版还是八版，根本没有区别，和叶清臣那个老狐狸沟通一下也不错，毕竟他现在是三司正使，计省(三司的别称)宰相，位列执宰之位，和孟王、吕夷简、王曾、张士逊、晏殊、宋绶还有蔡齐一样，同列八大执宰重臣，最重要他是官家赵祯的心腹，朝廷最忠实的拥皇派，和他走得近一些，不怕官家忌讳！”赵磊沉吟一番，对田岚解释说道。 “万万不可！”赵磊的话刚刚落地，一个让赵磊感觉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偏厅传来。 赵磊惊讶的转头一看，果然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偏厅走了过来。 “明允兄！你什么时候来到汴京了，也不通知一声！”赵磊看到从偏厅走来的苏洵，惊喜的迎上去朗声说道。 “昨天来的，家里人现在都住在亲友那里，我刚刚来找你，赵府官家候山说你正在会客，我就在偏厅听了起来！”苏洵和赵磊也算老朋友了，到了赵府毫不客气，坐在刚在田维的座位上，端起田维没有动过的茶水，一饮而尽后对赵磊说道。 “明允兄既然已经听到，为何阻止我去见叶大人啊？”赵磊马上疑惑的将刚才苏洵阻止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三石兄现在是一叶障目啊！你有没有想过，汴京新闻报一旦四版变八版，对你会有什么影响？”苏洵苦口婆心的对赵磊叹息说道。 “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吧！不过是汴京新闻报而已，它归报纸衙门管理，就算有什么不妥，也不会找到我身上啊！”赵磊一头雾水的对苏洵问道。 “三石兄糊涂啊！我刚来汴京都知道由于报纸的出现，汴京纸价上涨一半，汴京新闻报一旦从四版变成八版，成本会提高一倍还多，但汴京新闻报本来就比其他报纸贵上一些，如果提高一倍价格，买汴京新闻报的人肯定会大批减少，这样一来，汴京新闻报就会入不敷出，很快就不能养活那么多的落榜士子，这个报纸是三石兄提出的，办报纸的目的也是三石兄提出的，一旦汴京新闻报不能养活落榜士子，三石兄难免会担上一份责任啊！所以我才阻止三石兄找叶清臣，这个事情肯定是有人要对付三石兄！”苏洵仔细的将事情的因果对赵磊解释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明允兄以为这点小事能够对付的了我吗？”赵磊恍然大悟之后，马上傲然对苏洵说道。 “千里之堤，毁于蚁**啊！三石兄能够在官场平步青云，靠的就是官家的信任，如果三石兄做错几件事情，就会失去官家信任，那时的三石兄还有这个信心凭小事不能对付你吗！”看着傲然的赵磊，苏洵马上打击性的劝说道。 “我从来不会做错事，也不怕做错事，如果我连这个自信都没有，何必来汴京趟官场这混水呢！”赵磊依然自信的傲然说道。 着执迷不悟的赵磊，苏洵既惋惜又敬佩，不在劝说，反而问起赵磊如何应对这件事情。 第五章 僚人乱，苏洵成幕僚 赵府前堂大厅，前来赵府拜访的苏洵，看着执迷不悟的赵磊，询问他如何处理田维的请求还有汴京新闻报的事情。 “官人，汴京新闻报现在好好的，没有必要为了那些得寸进尺的士子，将汴京新闻报改成八版吧！”田岚很不赞成赵磊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毕竟这件事情办了也没有好处，所以柔声劝说赵磊不要去找叶清臣。 听到田岚的劝说，赵磊转头看看苏洵问道：“明允兄怎么看？” “坐视！”苏洵简单明了的回答说道。 “哦！不过我却和你们有着不同的想法，汴京新闻报如果改版，就能安顿更多的落榜士子，养活更多的工人，同时也能在报纸上表更多的见解，毕竟汴京新闻报是朝廷的喉舌，代表着朝廷的利益，如果改版，会增大朝廷的影响，如此好事，何乐不为呢！”赵磊一脸自信淡然的对田岚和苏洵说道。 “钱财和成本的问题怎么解决？”苏洵不明白为什么赵磊有这份自信，疑惑的对他问道。 怎么解决！当然是广告了，早在赵磊准备办报纸的时候，就已经打算推出广告，不过因为汴京新闻报被三司抢走，没有分到好处的赵磊当然不愿意拿出广告这个赚钱的提议，不过现在居然有人将报纸当成攻击赵磊的工具，所以赵磊马上想到一个釜底抽薪地计划。先让汴京新闻报四版变八版亏本，然后赵磊再提出广告救场，最好能将报纸衙门并入新军后勤衙门。 打着这种算盘的赵磊，当然不会将事情全盘托出给苏洵，所以微笑不答苏洵的问题，反而对他问道：“明允兄既然昨天已经到汴京了。想必对汴京的事情非常了解了，不知明允兄以为，汴京新闻报改版的事情，背后是谁在推动呢？” “还能有谁，三石兄在汴京的敌人就两个人，一个是吕夷简，一个是将门，而将门根本不可能影响到那些纵然落魄依然高傲地士子，只有吕夷简，有能力在背后推动这一切！”对于赵磊问的这个幼稚问题。苏洵十分恼火的回答说道，在他看来，赵磊的这个问题根本是侮辱他的智商。 着苏洵有些恼火，赵磊哈哈一笑说道：“只是随便问问，明允兄何必气恼呢！对了。三石还没有问明允兄为什么前来汴京呢？” “是啊！先生在眉山住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提出前来汴京呢？”田岚也在一旁疑惑的问道，看来她也不知道苏洵为何突然来到汴京。 听到赵磊关切的询问，苏洵叹息一声，郁闷说道：“两个月前。我在凌云山的庄园突遭天雷大火，整个庄园焚烧一空，幸亏当时我带着内人和犬子出外探亲没有回来。所以没有什么损伤，不过凌云山是不能住了，我准备从新开辟家园，去询问大佛寺智深长老地意见，他却告诉我大利东方，繁华之处再凌云！” “东方繁华之处，除了汴京，还能有那里，没有想到明允兄竟然信奉佛教！”听到苏洵前来汴京的荒唐理由。赵磊摇摇头，笑着对他说道。 “我不但信佛，而且信道，它能让我心情更加平静的钻研学问！”听到赵磊有些讥讽的话语，苏洵却一脸淡然的说道。 着苏洵地神色，赵磊十分奇怪北宋的教育问题，北宋的士子不但精通诗文，而且个个都研究过佛道典籍，大街上的士子随便拉出来一个，就能和佛道两教的大师深入交流宗教地问题，不止如此，北宋的士子基本上个个精通医学，天文、地理、算学等杂学也略有涉猎，简单的说来，北宋士子地知识面，比千年后的大学生不知道广阔多少，这种情况总让赵磊感觉后世人的智商在慢慢的减低。 “明允兄既然准备定居汴京，不知有何打算啊？”赵磊端起茶杯，润润干渴的嗓子之后，对苏洵仔细问道。 苏洵看着眼光闪烁的赵磊，转念一想马上想到赵磊的目的，随即含笑说道：“还能怎么打算，既然来到汴京，当然是购置房产粮田，准备长居了。” “汴京可不是眉山，房价之高乎想象，一套两开四合的小院子，至少要三千两银子，差不多是眉山地十倍，而汴京附近的粮田早被豪商瓜分干净，开心就好整理就是有人卖也轮不到明允兄插手了，汴京的确繁华如梦，但是生存不易啊！”赵磊叹息着将他想好的事情说了出来。 果然来了，想明白赵磊打算的苏洵，听到赵磊的话，微微一笑配合的问道：“汴京生活如此苦难，不知三石兄可有办法帮助我呢？” “何说帮助，赵府左右有两个别院，都还没有人住，明允兄一家人不如住在赵府好了，这里环境清幽，最是适合明允兄苦读了。”听到苏洵的话，赵磊急忙将心中话说了出来。 “苦读之外，如果能够帮助三石兄处理一点公事是最好不过了，是不是？三石兄！”苏洵看着赵磊，戏谑的说道。 赵磊听到苏洵的话，老脸一红，他没有想到苏洵竟然猜到他的打算。 “明允兄应该知道新军和后勤衙门事物繁多，我一个人怎么能忙的过来，而新军的事情关系大宋的江山社稷，请外人又不能信任，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帮忙，看到明允兄来到汴京，所以才说出这番话！”赵磊看到事情被拆穿，于是坦然对苏洵说道。 赵磊从编练新军之后，确实比别人忙碌许多，虽然新军中有丁度、曾公亮、薛向和韩琦等人帮忙。但是一个涉及几十万人地大衙门，岂是他们这几个人能够替赵磊分担忙碌的工作，虽然赵磊手下有数名主薄帮助赵磊处理繁重的工作，但是新军很多隐秘的事情，赵磊怎么可以交给他们处理呢！所以赵磊才这么急着寻找一位能够信任的人帮助处理新军事物。 苏洵面对赵磊的请求，心中很是犹豫。不知该不该答应赵磊地请求。 苏洵是个很矛盾的人，他是一个有政治抱负的人，却不愿踏足官场；喜言兵事，传世的多篇文章都在论述军事问题，但却一生没有担任军职；苏洵对兵法很有研究，却拒绝带兵，甚至拒绝朝廷的招揽，临老才担任秘书省校书郎，却在不久就去世了。 赵磊对于苏洵十分惋惜，在他看来苏洵绝对是个不世出的天才。在历史上却只留下一个散文家的名号，无人知道他在军事和政治上的建树，将苏洵的才能完全挖掘出来，是赵磊一心让苏洵帮他的主要原因。 “明允兄还有什么可考虑地，凭明允兄的才能。就是任职新军副使也不为过，为何不愿为朝廷出力，现在大宋外有强敌，内有忧患，正是我辈大展拳脚的时候。难道明允兄准备这一辈子，安稳做个田家翁吗！”赵磊对苏洵朗声说道。 “既然三石兄如此厚爱，那我就不在矫情了。”苏洵真的不好拒绝赵磊的邀请。无论两人之间地交情，还是赵磊对苏洵爱子苏轼的救命之恩，都让苏洵不能拒绝赵磊，犹豫一番，苏洵便答应了赵磊的请求。 到苏洵答应帮助赵磊处理新军公文，赵磊大喜之下，马上将书房堆积的厚重公文全部交给了苏洵，然后前往户部为苏洵补一个新军官员的职位。 …… “什么？僚人叛乱，广南东路、西路四州被攻陷？”适逢其会地赵磊。刚刚来到皇城，就看来来去匆匆的枢密使官员，询问之后，居然得到一个令赵磊震惊万分的消息。 北宋地僚人，是百越的一支，壮族的祖先，生活在大宋西南，人口不多，社会地位低下，加上岭南的环境使得僚人生活贫困，加上朝廷的大力控制，其实力比西北的羌人还不如，现在居然叛乱造反，而且一举拿下四州之地，如此情况，怎么不让赵磊震惊，让赵磊更加鄙视大宋南方军队的战斗力。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赵磊匆匆赶到皇宫觐见官家赵祯，从内侍那里得知官家在紫宸殿和几位重臣议事的时候，匆匆而去。 “太子太师、新军编练使赵磊求见！”随着内侍一声尖锐的声调，赵磊信步走进紫宸殿之中。 “赵爱卿来得正好，广南东西两路僚人叛乱，宋爱卿举荐左金吾中郎将桑怿率领一厢之军出兵平乱，而蔡爱卿举荐新军出兵平乱，赵爱卿对此有何看法啊！”龙椅之上地官家赵祯，看着走进大殿的赵磊，威严朗声问道。 赵磊看看左右，现殿中除了朝廷八大重臣，再没有其他人在，听到官家的话，不禁冷笑朝枢密院两位执宰宋绶和蔡。 “敢问宋大人，广南之乱出现多少僚人多少叛军？”赵磊一脸冷笑的对宋绶问道。 “这个！”听到赵磊的问题，宋绶居然犹豫不敢明说。 着犹豫的宋绶，赵磊笑得更加讽刺的对官家赵祯说道：“启禀官家！广南僚人叛乱，叛军绝对不会过千人，而两路四周之地，就有士卒将近万人，加上周边州地也有大军上万，如果朝廷派遣一厢两万五千大军加上广南数万大军平复不过千人的叛军，这件事情传出去朝廷威严何在！官家威严何在！所以臣以为，只要左金一吾中郎将桑怿将军率领一营士卒，汇合广南大军足够平叛！” “官家！臣也同意赵大人的意见，僚人叛军不足千人，而广南有我大宋士卒数万，加上左金吾中郎将桑怿将军的运筹帷幄，如果不能镇压千人叛乱，臣很质疑南方几路军队存在的必要！”孟王赵元俨出列支持赵磊，对官家赵祯淡然说道。 “既然皇叔和赵爱卿都这么说，朕就下旨，让左金吾中郎将桑怿率领一营士卒，赶往广南路，指挥广南路大军平复僚人叛乱！”官家赵祯看着赵磊和孟王的神情，觉得他们两个说得不错，这是一个考验南方数路军队的办法，如果几万大军连千人叛乱都不能镇压，南方数路军队，还真没有存在的必要，干脆解散算了，想到这里，随即下旨说道。 第六章 审政绩，功勋足封侯 五月底的天气犹如火盆，整个汴京在火盆的炙热下变得昏沉而没有一点活力，连续几日没有下雨，干燥的天气中尘土纷纷扬扬，汴京成了灰色的世界，看上去好像肮脏的土兽。 汴京封丘门夷山北的新军营地之中，同样死气沉沉，虽然新军现在粮饷提高很多，但是面对大自然的残酷，再多粮饷也换不回他们对酷热的回避。 “没意思，真没意思，现在的汴京怎么看都死气沉沉的，看看军营外面的树，都无精打采的，还有那些动物，连鸣蝉都叫的那么无力，什么时候才会下雨啊？”一身丝绸短袍，手持寒玉折扇的赵磊，坐在一间隔热性良好的房间之中，烦闷的喃喃说道。 如果有人看到赵磊现在的情况和所说的话，一定会气的拿刀砍死他，因为现在赵磊居住的地方，是几颗百年大树包围的狭窄石屋，巨树挡住炙热的阳光，而石屋之中两块巨大的冰块散着阵阵清凉的气息，将整个石屋的温度控制在二十五度左右，根本不会感觉任何炎热，木屋之中竹席垫子，冰镇酸梅汤等等东西，完全是帝王级别的享受。 清凉的石屋之中，除了赵磊之外，身着淡蓝长袍的苏洵，一脸严峻的坐在书桌前，手持毛笔，翻阅着书桌上堆积的各种公文。 苏洵听到赵磊抱怨的话，微微一笑说道：“这里如此豪奢。已经可以让无数人眼红，大人还是如此抱怨，也不怕引来天怒！” 苏洵现在任职新军主薄，这个主薄不同于其他衙门地主薄，并没有官职，就像衙门中的幕僚师爷。只是赵磊私人秘书，所有俸禄由赵磊支付，和朝廷没有什么关系。 “朝廷也真是的，什么破规定，这个时候居然不放官职，新军中加个官位他们也拖拖拉拉的，又不花户部的钱！”赵磊愧疚的对苏洵说道，上次他前往吏部为苏洵求官，却被王素给推了，说什么朝廷规定这两个月不能放官。气地赵磊暴跳如雷却丝毫没有办法，最后只能让苏洵当了私人秘书。 “没办法，每隔三年这两个月都不会放缺，毕竟到了政绩审核的时候，虽然朝廷上层不会有什么变动。但是下面却风起云涌，很多人都为了这次机会到处活动准备抢个肥缺，未免朝廷下层动乱，肯定不会放缺的，况且政绩审核过后就是八月省试、十月殿试。总要给新人留下足够的实缺，这段时间朝廷估计要乱上一阵子了。”苏洵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大宋人，比赵磊这个半路出家的更熟悉朝廷的事情。所以根本不在意的淡然对赵磊说道。 “政绩审查！还真是有意思，三年前我初来汴京，不也正好赶上政绩审查的时间，不过那时被下到天牢，什么都不清楚，明允兄，这个政绩审查究竟是怎么回事？”赵磊虽然知道三年一度的政绩审查是提拔官员用地，但具体事情却不太清楚，正好现在有个熟知官场事情的苏洵。马上询问说道。 “政绩审查这种东西，是专门为三品一下官员提供的升职渠道，只要三年内有足够的政绩，比如范仲淹范大人疏通五河这种壮举，就已经足够升官财了，三品以上的官员虽然也参加政绩审查，但是官职不会凭借这个升迁，唯一能够升迁地只是爵位而已！”苏洵面对赵磊的疑问，仔细的回答说道。 “哦！这么说来，这次我也有机会参加政绩审核了？”赵磊好奇的问道。 “当然，而且我敢肯定，大人这三年来的政绩，绝对是百官中屈一指地，论功绩足以晋爵为侯了。”苏洵点头肯定的说道。 “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候。战伐有功业，焉能守旧丘。召募赴蓟门，军动不可留。千金买马鞭，百金装刀头。闾里送我行，亲戚拥道周。斑白居上列，酒酣进庶羞。少年别有赠，含笑看吴钩。”听到苏洵的话，赵磊哈哈一笑，将杜甫地《出塞》朗声吟了出来。 念完杜甫的一《出塞》，赵磊微微一笑，对苏洵问道：“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这次政绩审核之后，我岂不是已经成为侯爵了。” “大人想岔了，杜子美的这《出塞》里的封侯，是指唐以前的侯爵，那时的侯爵仅次于王公大臣，是极为尊贵的封号，不过唐之后，有爵位十阶，分别是亲王、嗣王、郡王、国公、郡公、县公、郡侯、县侯、县男、县子十阶，而我大宋继承唐之封爵制度，更取消了世袭罔替，爵位都是终身制，身死爵除，而大人现在是开国县男，不过是第八阶，再晋一级不过是开国县侯，第七阶的爵位，距离杜子美《出塞》中的封侯，还差地远呢！”苏洵看着赵磊，摇头笑着解释说道。 “开国县侯，总比开国县男好听，食邑也会增加很多吧！按照我大宋朝廷规定，一户等于一两银子，以后每个月，也能多拿几百两银子了。”听到苏洵的话，本来豪情万丈，以为位级人臣的赵磊大受打击，苦笑着自嘲说道。 “开国县子是两百食邑，开国县男是三百食邑，到了开国县侯，估计能增加到五百食邑，大人身为新军编练使，是正三品的实缺，加上太子太师这个正二品的官职，这次政绩审查之后，官家肯定会给大人一个大学士的荣宠，又一个正三品的虚衔，一个三品官职每月一百二十两的俸禄，两个就是二百四十两，加上二品官职二百两的俸禄还有五百食邑五百两的折银，加在一起，大人下个月就有九百四十两地俸禄。算是汴京俸禄最高的官员之一了，比起几位执宰大臣也不许多让，官家的信任和恩宠可见一般啊！”苏洵拿着毛笔，在手边宣纸上算着赵磊的俸禄，最后惊讶的对赵磊说道。 听到苏洵算出来的精确数字，赵磊心中开始换算。北宋一文钱等于后代五毛钱人民币，一两银子等于一贯钱，也就是七百七十文，等于人民币三百八十五块，九百四十两银子，就是三十六万一千九百块。 没有想到，居然到了北宋成为年薪过四百万地高级打工仔！赵磊心中开心的想到。 就在赵磊开心的时候，苏洵突然一脸郁闷的递给他一张宣纸，然后讥讽的说道：“大人对新军官员也太放纵了，看看这短短几天。丁度、曾公亮、薛向、韩琦、杨遵、高遵平、石元纯这七个新军将领官员，就从新军后勤衙门要走上千两银子，而且是公然说明是为家中添置物器，这么明目张胆的贪污，难道不怕御使的参奏！” 苏洵气愤的话语在赵磊看来十分幼稚。赵磊信奉的是水至清而无鱼，所以他也从新军中得到很多好处，比如赵府所有人食用的粮食还有布匹，赵家药铺地部分药材，赵磊从不贪污新军的现银。但是顺手牵羊的事情没有少干，在他看来新军每个月赚的两百万两银子，他们如果不用的话。难免被官家用各种借口勒索走，不用白不用地心理下，赵磊不但自己顺手牵羊，而且影响着新军所有的官员和将领都在顺手牵羊，不过这些东西价值不高，每月也不过万两银子，比起官家动不动从新军敲诈的上百万两，根本不算什么，所以赵磊丝毫没有愧疚的心理。并且在官家那里也经常明说新军很多人家中贫苦需要补助。 “无所谓了，不过每月万两银子而已，新军的工作可不容易，那么多事情，俸禄不高，补贴一点他们地生活也好过一点，工作时候也更认真一点。”赵磊无所谓的说道。 “可是！”苏洵很看不惯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劝说赵磊，但是面对执着的赵磊，他是丝毫没有办法。 “别说什么可是了，对了，广南那边地战况有新情报没有？”看着苏洵又准备长篇大论的劝说，赵磊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有！左金吾中郎将桑怿将军已经率军和僚人叛军打了一仗，不过就碰到一百多个僚人叛军，抓到几十个，剩下的人全部吓跑了，大人肯定不会想知道桑怿将军为了这一百多个僚人出动多少兵马？”苏洵听到赵磊的问题，熟练的从书桌上厚厚的公文中抽出一张，递给赵磊说道。 结果苏洵递过来的公文，赵磊看完之后，一脸奇怪神情的说道：“三万人埋伏一百多个僚人叛军，桑怿果然是士子中被评定的猛将啊！果然威猛不凡！” 听到赵磊讥讽地话，苏洵也只能无奈。苦笑，在他看来广南的战争根本就是笑话，四州上万士卒面对僚人的进攻胆寒而逃，意外的胜利让僚人都莫名其妙，僚人根本没有占领四州，而是缩回他们的寨子，面对桑怿的大军，僚人连迎战的意思都没有，苏洵估计这根本不是一次叛乱，如果事情的真相被揭出来，朝廷的乐子可就大了。 …… 吏部历时半个月的政绩审查终于结束，很自然的，赵磊凭借明虏疮疫苗、救治皇子昕、预言大名府水患、击败西夏和羌人入侵军队、编练新军、明新式武器等功劳，在政绩审查中远远领先其他的官员，但是他却已经是正三品的大员，没有升官的可能，只有进爵财的命，不出苏洵所料，官家下旨赵磊进爵开国县候，加封龙图阁大学士，同时赏赐金十两、银千两，还有丝绸棉帛等物，不过赵磊虽然没有落到太大的好处，他的夫人们却因为他的功劳而得到天大的好处，田岚和白馨兰这两位赵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都被晋封为三品诰命夫人，汴京赵府一时荣耀满门。 第七章 齐返京，老友聚汴京 广南僚人叛乱的事情解决了，而事情的真相却埋没在历史之中，僚人和汉人为了争夺田产而争斗，吃亏的僚人聚集八百人找汉人拼命，却吓跑了一个城市两千五百一军的兵马，然后僚人叛乱的消息传到周围三州，三州的防御使同时选择逃跑，于是僚人叛乱的消息传到汴京，然后汴京朝廷居然派出大将率领几万兵马围剿那些僚人。 有时历史就是这么可笑，不过一个小小的误会，却因为大宋南方军队的靡烂而变成叛乱，结果还丢了四州之地，虽然朝廷收回四州之地，但是耻辱却让朝廷百官脸面无光，广南东西两路的指挥使、防御使和下层将士，全部被降职为最低级的士卒，充军北方，而北方几个拥有战斗力的军队，同时调回广南东西两路驻防。 “外面好厚的积云啊！阴云这么重，看来要下雨了，这天气真是够闷热的。”白馨兰一身盛装，推开书房的大门，对坐在书房中的赵磊娇声说道。 “炫耀回来了！”看到白馨兰喜气洋洋的盛装归来，赵磊戏谑微笑说道。 自从白馨兰得到三品诰命夫人的头衔之后，这几天一直早出晚归，天天都在拜访熟人旧友，按照赵磊的看法是，白馨兰现在达了，所以找那些以前小窥她的朋友炫耀去了。 “妾身也是为官人你争面子啊！你不知道当年我嫁给你地时候。那些人说的话很难听的，她们都认为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师，让我放弃你考虑那个四十多岁的什么开封府推官，结果我嫁给了官人你，我的一个姐妹嫁给了那个开封府推官，后来那个推官因为赵怀古地事情被株连贬官岭南开荒去了。我那个好姐妹受不了苦留在汴京重操旧业，现在成了下等的营妓，哎！真是可怜人啊！当年也是十三间酒楼的一朵鲜花，名气仅次于妾身，现在却变成残花败柳，才二十三四，正值青春貌美的时候，却打扮的跟着村姑一样，看上去想三十岁的中年妇女，可怜一副好皮囊了。真是所托非人啊！”白馨兰感叹着来到赵磊的身后，温柔的帮他按摩着太阳**，想起和当年姐妹的天壤一别，对赵磊更加感激和恩爱。 “好了，你现在也是三品诰命夫人。有些地方还是少去为好，另外以前的那些朋友，能帮就帮一把，省得别人背后说你达不认人了，名声也不好听是吧！”看着一身盛装。高贵大方散着成熟女人味道地白馨兰，赵磊苦口婆心的规劝说道。 “知道了，官人！”白馨兰这时完全沉浸在赵磊带给她的幸福之中。当然赵磊说什么她都会答应，所以听到赵磊的话，温柔的点头答应说道。 着满脸柔情，不知道痴痴想些什么地白馨兰，赵磊摇头笑笑，开始感叹女人的天生攀比心理，白馨兰就是这样，无论男人、生活、衣服、饰，各种东西总要和朋友来个比较。小翠甚至偷偷的告诉赵磊，就是赵磊在床上的能力，白馨兰也拿它和别的女人地男人攀比过。 “官人！你在看什么呢？”赵磊感叹的时候，白馨兰已经回过神来，看着赵磊手上的信件好奇地问道。 “这是希文兄的信，还有永叔兄、安道兄和师鲁兄的信，他们接到吏部公文，都被调回汴京，现在已经启程在半路，不过他们说要汇合一起返京，所以要耽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赵磊看着手中的信件，对白馨兰淡然说道。 “范大人他们终于要回来了，现在朝廷上两个参知政事张士逊张大人和晏殊晏大人真是他们四个的老师，加上吕夷简曾经答应过你调范大人他们回来，而王素师兄又掌管着吏部，范大人他们回来，一定会被他们大力推荐给官家，得到重用的。”白馨兰听到赵磊的话，浅笑说道。 “希望如此吧！对了，岚儿现在在干什么？”赵磊想起有事情要问田岚，随口对白馨兰问道。 “岚夫人去偏院找苏夫人聊天去了。”白馨兰柔声回答说道。 “找苏夫人聊天，我看是去找苏轼那个小可爱去了吧！”赵磊想起未来大宋第一才子，现在粉雕玉琢的可爱模样，低声笑笑说道。 “应该是看苏家的小少爷了，苏轼那个小少爷长地还真是可爱啊！”白馨兰想起赵府偏院那个可爱的两岁孩童苏轼，神情憧憬而幽怨的说道。 着神情憧憬而幽怨的白馨兰，赵磊不禁心中涌起愧疚的念头，早在眉山前来汴京的时候，赵磊就答应过田岚，来汴京之后无论找再多的女人，也不会让她们剩下赵家的子嗣，所以赵磊在白馨兰、小翠、依红还有萧若若的茶水里面，放了一种能够避孕而没有副作用的药品，使得白馨兰和小翠跟着赵磊两年多的时间里，也没有怀上赵家的骨肉。 “馨兰！你想要个孩子吗？”赵磊心中愧疚的柔声对白馨兰问道。 听到赵磊的话，白馨兰欣喜异常，两年多都没有怀上赵家骨肉，而且几个女人都没有怀上，白馨兰她们为此不知拜过多少神佛，但是一点兆头都没有，本来以为赵磊身有暗疾，不可能有孩子了，为了赵磊的面子几个女人聪明的信口不提，如今一听赵磊的话，聪慧的白馨兰马上明白这件事情里面有蹊跷，但聪明的她却只能装作不知道。 “只能能有一个孩子吗？”白馨兰装作很惊喜的说道。 着白馨兰惊喜眼神下隐藏的疑惑，赵磊觉得更加愧疚，轻轻的抱住白馨兰说道：“孩子一定会有的，不过要你努力配合了。” 赵磊话没有说完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攀上白馨兰愈加浑圆的翘臀，游走的魔手让白馨兰开始媚眼如丝的春情萌动。 着情动的白馨兰，赵磊一边痛吻着她，一边抱着她朝书房软塌走去。 …… 连续几场降雨，驱散连日的高温，汴京终于迎来一个凉爽的天气，往日死气沉沉的汴京，今日突然全面爆，窝在家里许久的汴京百姓，接二连三的走上街头，一时间汴京所有酒楼茶坊纷纷爆满，就是明月州桥夜市上的小摊之上，也全部满座，找不到一个空闲的位置。 潘家酒楼之中，今天迎来了特殊的客人，往日那只为朝廷高官准备的几件奢华厢房，今天却高朋满座，里面众人推杯换盏，高谈阔论不休。 “里面是什么人？刚才我见掌柜的和东家居然一起进去了，还有几个朝廷高官和汴京富豪纷纷进去求见了一圈，是什么大人物，宗室的人吗？”豪奢厢房的门口，一个随时伺候的新来小二对旁边的小二低声问道。 “宗室！宗室算什么，除了孟王他老人家，其他宗室人员恐怕也没有里面那位有权，他可是当今朝廷的太子太师，官家亲封的开国县候，龙图阁大学士，新军编练使赵磊赵三绝！”另一个小二卖弄着他的见识，一脸鄙视的看着旁边的新来小二。 “赵三绝，就是官家亲封的那个词绝、医绝、匠绝的汴京赵三绝！难怪东家还有那么多高官豪商前来拜会呢！对了，里面另外几个是什么人啊？能和赵三绝坐在一起，想必不是简单任务！”新来小二继续问道。 “另外四个更是不简单，那可是我们潘楼有名的四魁，是最近几年来潘楼诗会的头名状元，都是文采风流的大才子，同时也是赵磊的好友，朝廷的重臣！”小二傲然的对新来小二低声说道。 …… 厢房之中，赵磊和久违的潘楼四魁终于齐聚，开怀畅饮，述说着分离后的事情。 一切如旧，酒席之上，范仲淹依然那么沉稳，欧阳修的淡泊机智、余靖的诙谐而渊博、尹洙的沉默而一语见地，都让赵磊感觉到朋友没有什么变化。 “要恭喜三石了，离开汴京之后，预水患、退敌军、练新军，听说还明了新武器，被吏部评定政绩三年第一，得到官家的嘉奖，这些作为真是让为兄羡慕啊！”余靖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折扇敲打着桌面，脸色红的对赵磊说道。 “我做的那些事情只是虚名，哪有希文兄厉害，疏通五河，造福万千百姓，恩惠百年，这才是真正的功绩啊！”赵磊谦虚推脱后，对着范仲淹敬酒说道。 “好了，自己人互相吹捧有什么意思，大家应该谈谈，做做诗词，这才是吾辈应该做的事情，不要老气横秋的说那些虚伪的话，有点寒心！”欧阳修看着互相吹捧的几个朋友，打断他们挥手说道。 “算了吧！如果不是三石在中间出力，凭你欧阳永叔在风流场的政绩，一百年也别想回到汴京了。”看到欧阳修在那里装大尾巴狼，余靖很不屑的拆穿他说道。 “你说什么？我在职这段日子，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离开的时候多少百姓送行你知道吗！居然这么说我，你余安道好啊！除了搞出来一个破，还有什么政绩！”欧阳修听到余靖的话，马上大怒反驳说道。 听着熟悉的话，看着熟悉的人，感觉着熟悉的感觉，赵磊心中感叹，这才是朋友之间的友情！ 第八章 科举到，赵磊成考官 终于散朝了，赵磊抢提精神信步走出皇仪殿，抬头看着炎阳高照的天空，叹息苦笑两声。 “恭喜！恭喜！三石兄这次被官家亲点科举省试考官，真是天大的荣幸啊！”刚刚返回汴京的欧阳修，再现幽灵本色，突然出现在赵磊的旁边，嬉皮笑脸的对赵磊说道。 “同喜！同喜！永叔兄不也被点为考官，晏大人身为这次省试的主考官，又是永叔兄的老师，看来这次晏大人的门生是近水楼台了。”赵磊有气无力的对欧阳修拱手说道。 “那当然，这年头的科举，最重要的不是文采，柳永够厉害吧！还不是照样落榜，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主考官的喜好，对症下药才是最好的办法，而老师的门生当然最清楚老师的喜好，估计这次省试的前三名，别人是没戏了。”欧阳修也不客气，十分嚣张的哈哈大笑说道。 “不明白，官家为什么突然点我为考官，要知道现在我可是兼着几个职务，忙的脚不离地，那里有时间做什么考官啊！”赵磊抱怨着说道，他对做科举省试考官没有一点信心，北宋科举考试可不是千年后的高考，答题卡一插万事o，北宋的科举大部分都是长篇策论，赵磊除了剽窃王安石那篇万言书，对策论这些东西真是不太熟悉，让他做考官，恐怕是误人子弟啊！ “当局者迷！”看到赵磊不情愿地神情。欧阳修微笑着淡然说道。 “怎么说？”听到欧阳修的话，赵磊知道他对这件事情另有看法，马上追问说道。 “官家为什么明知你没有参加过任何大比，就点你为考官？那是因为官家希望你能在考生当中现有用的人才，看看现在新军后勤衙门的三位判官，丁度和曾公亮还有薛向以前都是默默无名之辈。谁都不知道他们居然精通甲胄、武器、军器还有经济之道，而从你将他们调到新军后勤衙门之后，无论胄案、铁案还是军器所，工作效率都有明显提高，最了不起的是除了你明的火箭车、手雷和地雷之外，丁度明地连驽、单臂驽，还有曾公亮对筑城、攻城、守城武器的见解，以及薛向在众多商家之中游刃有余，都足以证明三石兄你慧眼识珠，所以官家才点你为主考官。估计是让你选一些官员补充新军后勤衙门了。”欧阳修仔细的对赵磊解释说道。 原来如此！赵磊听到欧阳修的话恍然大悟，看来他确实是当局者迷了，只顾头疼想办法推脱考官这个职位，居然忘记思索官家为什么将这个职位给他了。 “三石兄！不如你让我也去新军吧？”欧阳修突然看着赵磊，郑重的说道。 听到欧阳修的话。赵磊微微一愣，要知道欧阳修和范仲淹他们返回汴京之后，已经任职各个衙门，范仲淹获得天章阁待制的三品虚职，权知开封府。余靖和尹洙调任谏院，任职谏官，而欧阳修。已经被官家下旨调到刑部任职员外郎，而新军中现在已经没有主管的职位，这个时候欧阳修要求去新军，让赵磊大为惊讶。 着赵磊惊讶的神情，欧阳修再转头看看四周无人，拉着赵磊走到一个角落中，神秘的说道：“三石兄！你坦诚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打报纸衙门地主意？” “报纸衙门！”赵磊淡笑看着欧阳修，坦然的说道：“不错！不过永叔兄怎么会知道呢？” “切！三石兄那点小动作。能够瞒的过谁，先提议汴京新闻报四版变八版，使得汴京新闻报亏损不少，现在叶清臣已经觉得报纸衙门咬手，准备推出去了，而三石兄这个时候送给官家一百二十万两白银修缮金明池长乐宫，多么明显是想接手你一手创办出来的报纸衙门和汴京新闻报，我猜你一定有后招，能够让汴京新闻报起死回生，而且能够赚大钱，否则也不会付出一百多万两的代价换会报纸衙门了。”欧阳修一脸机智地淡笑说道。 听到欧阳修这番话，如果赵磊再猜不到欧阳修的想要的东西，可是挖坑直接埋了。 “永叔兄也想要报纸衙门？”赵磊好奇的问道，他不明白欧阳修为什么想要报纸衙门，报纸衙门归于新军后勤衙门，然后推出广告之后肯定会赚大钱，但是欧阳修又岂是见钱眼开之辈。 欧阳修咬牙切齿的从怀中逃出一张汴京新闻报，递给赵磊说道：“看看！这是今天地报纸，柳永那个浪荡家伙居然占了三四版大半的版面，我欧阳永叔的名字只在报纸上出现过一次！” 赵磊好笑地接过汴京新闻报，果然在报纸的三四版看到柳永的新词、柳永的新闻、柳永在场的影踪，三四版几乎五分之一的版面，都在分析柳永的词和柳永的人，而欧阳修的名字，只在报纸上地偏僻角落出现过一次。 赵磊终于明白欧阳修为什么死活要去新军，而且打报纸衙门的主意，要知道汴京新闻报是整个大宋行量最大的报纸，每天数百万报纸，几乎覆盖整个大宋各州，每天都会船队和驿卒带着刚刚出现的报纸前往各个州县，为他们带的汴京消息。 而报纸衙门，不但管理着大宋所有州县出现的报纸，而且报纸衙门员外郎这个四品官职，还是汴京新闻报的主编，汴京新闻报每天上百篇文章的登录，都要通过报纸衙门员外郎，如果欧阳修掌控报纸衙门，当然可以让柳永彻底消失在报纸上面，并且可以通过报纸衙门的权位，让其他报纸也不能刊登关于柳永地消息。这就是所谓的北宋封杀了。 “永叔兄难道还在乎这种虚名，柳永再出风头，也不过民间艺人，不足挂齿啊！”赵磊根本想不通欧阳修为什么和柳永处处针尖对麦芒，两人之间仿佛深仇大恨一样，随即疑惑问道。 “不是虚名的问题。报纸有教化万民的责任，让柳永这种浪荡之辈长占版面，难道要大宋百姓都学柳永流连场吗！”欧阳修听到柳永的名字，就咬牙切齿的说道。 天生地对头！这是赵磊对欧阳修和柳永两人之间关系的看法，在他看来报纸不过是一种宣传和娱乐的东西，不必太过较真，柳永是放荡不羁，但是正是他这种性格，才成为大宋唯一的级明星，封杀柳永估计会影响报纸的销量。 想到这里。赵磊马上将想到的事情告诉欧阳修。 “放心！我有分寸，我一定不会封杀柳永，而是打压而已！”欧阳修摆手对赵磊说道。 “好！如果叶清臣将报纸衙门还有汴京新闻报交给新军后勤衙门，我一定禀明官家让永叔兄任职报纸衙门员外郎！”赵磊点头答应了欧阳修的请求。 到终于说动赵磊，想想以后可以掌控报纸衙门还有汴京新闻报。欧阳修心中冷好，决定给柳永一个好好的教训。 …… 赵磊打着呵欠坐在贡院一间书房之中，屋外烈阳高悬，屋内却寒冰四处，整个书房十分清爽。同样身为考官的欧阳修正坐在赵磊的对面，悠闲地吃着冰镇瓜果。 “还是新军待遇好啊！看看这些寒冰，是那家富豪家里的藏冰啊！新军刚刚建设。肯定没有这个，皇城冰库不会把这些东西拨给新军，肯定是三石你从那个冤大头那里剥削来得吧！”欧阳修无耻的享用着书房中的冰凉和瓜果，还嘴里絮絮叨叨的指责赵磊说道。 “有地吃，有的享受，你还乱说什么，没有看到其他书房热火朝天，看我们的眼色都红了，小心他们弹劾我们！”赵磊看着眯着眼睛享受生活的欧阳修。没好气的说道。 “真怀念当年挥汗如雨大考地日子啊！当年的我是多么的单纯啊！没有想到在官场呆了短短几年，居然变得如此贪图享乐了。”欧阳修看看窗外炎炎烈日，还有迎着烈日在贡院中挥汗泼墨地六百士子，感叹的说道。 “真是奇怪，朝廷为什么偏偏选这个时候大考，春秋两季不是更好的时机？他们就不怕那些士子中暑！”赵磊想想外面的高温，有些恐惧的说道。 “怕什么！没有看到贡院都是老房子，清凉啊！每个考区都有大批的茂密树木，都是从别处移植过来，专门为士子准备的，还有大批的凉茶，不会有人中暑，将省试放在酷夏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夏季衣服单薄，不好夹带作弊啊！”欧阳修要一口手中瓜果，含含糊糊地对赵磊说道。 “今天考的什么策论，又忘了？”赵磊想着今天得到的考试题目，想了一会居然没有想起来，疑惑对旁边的欧阳修问道。 “政见！”欧阳修悠闲的坐在一边，随意的回答说道。 政见！这个题目好，范围够大，随便一个士子肯定有他们独特的政见，再从这些政见中现他们的政治倾向，然后选择是不是值得重用！靠！这个题目简直太妙了，谁那么聪明想出这个题目啊！赵磊听到政见这两个字，马上恼怒的想到，因为他知道，这两个字不但代表着绝妙，而且代表着审阅的时候，必须一字一句全部看仔细了，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出大乱子了，而赵磊，现在最讨厌的，就是一字一句的批阅那些士子的繁体考卷了。 希望明天的策论复杂一点，如果还是这么考，这几天又要失眠了！赵磊想起政见这个策论题目之后，心中郁闷的想到。 (正在愁，北宋还有那位年龄适合的大腕能够参加科举并成为赵磊第一个门生！找来找去，不是年龄太大，就是年龄太小，那个合适呢) 第九章 治水患，两相再相争 大考的第二天，天气依然酷热如火炉，如果不是贡院的树木挡住**辣的阳光，赵磊甚至会怀疑贡院会直接被晒的着火。 依然是赵磊的那间书房，依然清凉，欧阳修依然蹭在这里悠闲的批阅着省试士子昨天的考卷，而不同的是，书房中多了一个神色肃穆的中年官员，坐在本该属于赵磊的主位之上，而赵磊则咬牙切齿的坐在一边，恨恨的看着手中的考卷。 果然是下梁不正上梁歪啊！欧阳修脸皮那么厚，他的老师也一样，本来以为晏殊是个稳重成熟的智者，没有想到居然也这么无耻！赵磊恨恨的看看考卷，再看看坐在本来属于他位置上的晏殊，大叹交友不慎。 昨天欧阳修在赵磊房间享受一天之后，现整个贡院只有赵磊房间有寒冰和瓜果，结果马上尽孝道将赵磊房间的事情告诉了他的老师晏殊，结果今天一大早，晏殊就公然霸占了这个房间的主位，谁让晏殊是官家亲点的主考官呢！赵磊只有含恨看着两个厚脸皮的师徒在这里反客为主了。 赵磊看着手中一张河北士子做的策论，昏昏欲睡，头晕脑涨，本来看繁体字已经让赵磊头大了，再加上繁体的策论，还需要一字一句的斟酌，更是让赵磊有种昏迷的想法。 幸亏今天大考的是杂科，对答案就行了，如果还像策论这么批阅法非要疯不可！赵磊抱怨地想到。 赵磊仔细的辨认着手中考卷的字迹和意思，突然听到欧阳修惊讶的声音。 “这篇策论有意思，写的不错啊！居然以古论今，从秦汉到隋唐全部点评一遍，真是有意思，能写出这篇策论的人。一定是通古博今地博学之才，看看是谁写的！”欧阳修兴奋的看着手中的考卷说道。 欧阳修的声音马上将晏殊还有赵磊吸引到他的身边，都好奇的看向欧阳修手中的考卷，能够让欧阳修都觉得博学之人，肯定是真正的人才了，科考不就是为了挖掘人才吗！ “陕州夏县士子司马光！什么人？没有听说过！”欧阳修看到考卷名字那一处，疑惑的挠头说道。 陕州夏县士子司马光！欧阳修说得这个名字，带给晏殊和赵磊两人不同地反映。 “司马光！本官听说过这个名字，好像是司马池的儿子，从小聪慧过人。九岁就有砸缸救人的壮举，和十一岁灌水得球得文彦博并列大宋两大神童，他们两人的事迹在当时流传广泛，都被刻印成图画流传，印象深刻啊！”晏殊听到司马光的名字。沉思一会，感叹说道。 而赵磊，早被司马光参加科举这个消息惊呆了，他明明记得司马光是宝元元年(公元1038年)才来汴京参加科考，并一举考上进士。现在才景佑二年(公元1035年)，司马光怎么提前三年前来汴京考科举了啊！ 苏轼提前三年出生，司马光提前三年考科举。究竟是我改变了历史，还是记忆中地历史本来就是错误的呢！赵磊愣在那里，迷茫的想到。 “怎么了，赵大人！你认识司马光吗？”晏殊看着突然愣愣的赵磊，突然觉得赵磊好像认识司马光，马上好奇的问道。 “哦！不认识，听说过，司马光砸缸地故事很有名啊！”被晏殊叫醒的赵磊，讪讪的低声说道。 着神情有些古怪地赵磊。晏殊只能摇摇头，然后对欧阳修说道：“将司马光的考卷给我，我亲自批阅！” 面对老师的要求，欧阳修怎么可能不给，连忙将司马光的策论递给晏殊。 而赵磊，则坐回原位沉思司马光提前出现对历史是不是会造成太大的改变！ …… 三天的科举省试转眼而过，赵磊被关在贡院三天，除了司马光居然没有现一个熟知的士子，不禁叹息当年为什么不好好了解一下北宋群臣，导致现在连一个好帮手都找不到，就找到一个司马光，还被晏殊看上了，想从那个厚脸皮的中年执宰手中抢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六百士子地考卷，特别是第一天的策论，让赵磊等十几个考官用了十天的时间才勉强批阅，从中挑出最好的几个，上呈官家之后，就能评出今年的中举人员了。 从科举开始这些天以来，为了防止舞弊现象，赵磊已经十多天没有回过赵府，本以为科考完了可以返回赵府团聚，却没有想到新的事情又来了。 黄河大水，丰州河堤决口，整个京西路一百多万人口面临水灾的威胁，官家赵祯下令停止朝会，准备全面治理黄河年年决口的问题。 “启禀官家！丰州水灾已经蔓延周边十余个州县，受灾百姓已经达到六十多万，经过户部清点，已经有四万多人死于水灾，还有一万多人失踪不见！”户部尚书段少连在大殿之上焦虑的说道。 段少连，字希逸，开封人，参知政事晏殊的门生，刘太后在世时远贬南方，官家赵祯亲政后召为殿中侍御使，废后风波后同孔道辅和欧阳修等人同时外放，晏殊和张士逊返回汴京后也跟着回来，任职尚书户部侍郎，主管户部事物。 赵磊听着户部最新的消息，心中十分震惊，要知道这次黄河水患的灾情比起去年的灾情不虚多让，但是历史上居然没有记载，看来历史果然已经被改变了。 高高坐在大殿龙椅之上的官家赵祯，点头示意段少连下去，然后对上朝的文武百官冷静问道：“黄河年年决口，已经成为朝廷一大忧患，为此朝廷每年都要耗费一大笔钱赈济灾民和防范洪水，不知各位爱卿有何办法彻底根除黄河水灾啊！” 彻底根除！听到官家赵祯的话，赵磊马上被赵祯的野心惊呆了，要知道就是千年之后的科技水平，依然搞不定黄河这条暴虐的黄龙，凭北宋这点能力，赵祯居然想彻底根除，只是自大加妄想啊！ “启禀官家！黄河肆虐数千年，从有史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够根除黄河隐患，所以微臣以为官家刚才的要求根本无人能够做到。”同样看到官家野心的宰相张士逊，马上出列纠正官家的自大说道。 赵祯也现说错话了，连忙改口说道：“张爱卿说得对，朕失言了，朕想知道各位爱卿对治理黄河的看法！” 这就是真正的北宋，皇帝和群臣的关系并不像其他朝堂那么对立和紧张，宋太祖那句“和士大夫共享天下”的话并不是废话，在朝廷中完全的表现出来，正是宋一代对士大夫的看重，才有后来宋亡之后崖山十几万百姓和无数文士跳海的壮举。 “启禀官家，臣以为黄河水患的源头在于河堤不够坚固，河道太过狭窄，所以每至梅雨季节，总会因为种种原因而生水患，所以臣认为黄河新的水道严重不足，朝廷可以修复黄河原有的堤岸，恢复黄河故道，让黄河水从京东路注入大海。彻底改变从河北路注入大海的局面。”宰相王曾听到官家赵祯的话，看到朝廷百官都犹豫不想说话，沉吟一会，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万万不可，河北连年水灾，百姓流离失所，如果再摊派他们修复黄河故道，河北百姓拿什么负担这个沉重的任务，修复黄河故道这个治河方针所耗人力、物力太多，时间也太过长远，这样会大大消耗大宋的国力，现在大宋四面不稳，根本不能拿出这么多的人力、物力修复黄河故道，臣反对王大人的意见！”吕夷简听到宰相王曾的计划，马上出列大声反驳说道。 “微臣也反对王大人的意见，修复黄河故道工程太过浩大，微臣以为改流不如分流，微臣认为开凿六塔河，引黄河水注入六塔河，分流减轻黄河水流压力，才是最好的治河办法！”朝廷内勾当河渠司官员李仲昌也站出来表他的看法。 六塔河！赵磊听到李仲昌这个治河专家的话，心中冷笑，他可不以为一个小小的六塔河可以分流黄河之水，要知道黄河水患之时，黄河流量之大绝对天下无双，而六塔河一个小小的内6河，宽不过数十米，如此狭窄的河道，拿什么分流黄河水患。 有了王曾、吕夷简和李仲昌打头，皇仪殿中朝廷百官纷纷开始表意见，但是说来说去，朝廷中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宰相王曾的意见重修黄河故道，另一派以吕夷简为主，主张开凿六塔河分流。 坐在龙椅之上的官家赵祯看到大殿之上温度渐升，王曾和吕夷简又有针尖对麦芒的势头，苦恼的笑笑，毫无办法，因为赵祯根本不知道如何治理河道，所以他只能听从臣子的意见，而那个意见对，那个意见不对，只能凭运气了。 王曾和吕夷简说得都挺有道理，到底应该听那一边呢！官家赵祯犹豫的想到。 第十章 返赵府，盘点新军事 皇仪殿中，官家赵祯头疼的看着仿佛斗鸡一样怒目而视的王曾和吕夷简，开始头疼到底听谁的意见治理黄河。 就在官家赵祯非常头疼的时候，突然看到百官之中冷眼旁观的赵磊，想起赵磊预见水灾，熟知天文的事情，官家赵祯连忙干咳两声，打断大殿中依然争论的百官，急切的对赵磊问道：“赵爱卿！不知你对治理黄河有何高见啊？” 听到官家赵祯的话，赵磊心中只翻白眼，他不过高中毕业，当过几年兵还会点医术，真以为他是神仙无所不能啊！治理黄河这种事情，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不过官家赵祯既然问起来，赵磊又不能不回答，他沉吟片刻，努力回忆历史上治理黄河的事件，最后现根本一无所知，但他知道分流黄河到六塔河是万万不可的，如果分流黄河可以控制水患，恐怕后世黄河早被分流无数次了。 仔细想想还是恢复黄河故道把握大一点，一念到此，赵磊马上出列朗声对官家赵祯说道：“启禀官家！臣以为分流黄河至六塔河万万不可，六塔河河道狭窄，根本不能容纳黄河滔滔水患，而修复黄河故道虽然工程浩大，会耗费大量人力和物力，却是最稳妥的方法，而吕大人的顾虑也有道理，所以官家不妨拨巨款召集全国民壮修复黄河故道，况且现在户部银钱不缺，如果不趁这个时候修复黄河。恐怕大宋每年都要遭受黄河水患地肆虐了。” 官家赵祯听到赵磊的陈述，仔细一想也有道理，毕竟现在朝廷是最富裕的时候，修复黄河故道的事情完全可以负担，而六塔河的确过于狭窄，谁都没有把握能够承受黄河水患的冲击。 官家赵祯沉思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同意王曾地意见，修复黄河故道，引黄河水从京东路入海。 …… 赵府清凉的小湖泊旁边，是赵府的夏季浴室所在，清凉的湖泊连通汴京，取之不尽的清凉湖水源源不断流入浴室中那巨大的白玉浴池之中，而此刻赵府夏季浴室浴池中的淫糜，绝对让所有人血脉勃张。 田岚和小翠两人一丝不挂紧密的拥抱在一起，田岚趴在小翠姣好的身躯之上。如玉的圆臀高高翘起，承受着赵磊来自背后地冲击，口中出诱惑的呻吟声。 赵磊也全身**，跨马持枪，勇猛冲刺。带给田岚一轮轮的舒爽，将她送到快乐的颠峰之后，身形微微一沉，开始进攻田岚身下的小翠。 “老爷！”随着小翠一声歇斯底里地呻吟喊叫，赵磊和她同时进入愉悦的境界。转身仰天躺在浴池之中，感受着池水带来的清凉。 别胜新婚啊！赵磊今天以一战五，用尽力气。方把家中五位小别的饥渴女人摆平，想想接下来还要去后院看看寂寞的郭薇，赵磊开始感觉女人多虽然是男人地骄傲，但同时也是男人的负担。 “官人！妾身帮你把后院东厢那位郭夫人叫过来吧！她那里实在太热，这里才是最好的地方。”从愉悦中回味过来地小翠，一边帮赵磊清洗着身体，一边柔声说道。 “那位郭夫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她走出院子，她不感觉无聊吗？”同样在一边清洗身子的田岚，对赵磊好奇问道。 “那位郭夫人也是苦命之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能踏入那个院子！”赵磊没有解释郭薇的来历，只是对田岚和小翠随意的警告说道。 田岚和小翠看着认真的赵磊，微微一笑答应了下来，随即两人离开浴池，小翠更亲自前往东厢叫郭薇前来浴室。 …… 郭薇的脸色好了很多，红润而白腻，身材也从清瘦变得丰满一些，看起来更加雍容华贵，神情也从开始的惶惶不安变得镇定而快乐，唯一不变的，是看着赵磊时眼神深处地**和一脸的春情。 “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找我！”郭薇一走进浴室，看见**的赵磊，痴痴笑着脱掉身上的累赘，一丝不挂的依偎在赵磊的怀抱中说道。 “我被点为科举考官，连续在贡院关了十几天，今天才回到府里！”赵磊抱着郭薇，抚摸着她越来越丰满的娇躯说道。 郭薇感觉着赵磊带给她的春情萌动的感觉，轻轻的呻吟两声，慢慢的在赵磊身上吻了起来。 大宋母仪天下，端庄而高贵的前皇后和赵磊在一起的时候表现的越来越放荡，自从她和小翠一起伺候过赵磊之后，才知道女人能干的事情还有很多，不服输的她当然不愿意被小翠比下去，在床上表现的越来越开放，越来越获得赵磊的宠爱和关心。 随着郭薇高亢的呻吟渐渐消失，赵磊粗喘着坐在浴池之中，一对六这种事情赵磊还真是头一次干，他终于感觉到什么叫腿软了。 “累了！躺下，妾身给你按摩。”郭薇看着赵磊有些气喘，关切的对他说道。 赵磊也不多想，翻身躺在浴池之中，享受着大宋高贵前皇后的按摩。 “妾身最近越想越不对，升国那件事情，里面有问题，春药这种东西，那里都能买，但是无色无味，效果之强连你也抗不住，就有些不对了，你忘了，上次白夫人也带回来青楼用的春药，你吃了之后，根本没有任何效果，你修炼的什么金丹大道，对这种东西抵御力很强，怎么这么容易就失去本性了呢！”郭薇一边给赵磊按摩。一边对赵磊皱眉说道。 听到郭薇地话，赵磊微微一愣，随即震惊说道：“你的意思！升国的春药，来自皇宫？” “不错！除了太医局制作的那些强力而没有副作用的春药，妾身想不出还有什么春药能够迷失你的本性！”帮赵磊按摩背部地郭薇沉声说道。 “太医局！这么说，我和升国的事情。官家也知道了！”赵磊更加震惊的问道。 “太医局的事情应该瞒不过官家，就是官家不问，升国的事情太医局也不敢随便隐瞒！”郭薇对宫中的事情十分了解， “奇怪！既然官家知道，这段时间我也没少见官家，为什么官家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似的，他在瞒什么？”赵磊听到郭薇的话，一脸疑惑的问道。 “哼！皇家的事情，是那么容易办地吗！升国要春药**你这个大宋重臣，传出去老赵家脸面有光啊！再说官人你这么有能力。赵祯有些事情必须依靠你，也不舍得将你逼到绝路上，还有升国喜欢你，赵祯看在升国的面子上，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毕竟是他的亲姐姐，他现在除了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还能怎么样？”郭薇毕竟和官家赵祯十几年夫妻，对赵祯的脾气十分了解，分析透彻的说道。 “事情就这么拖着吧！”赵磊沉吟良久。真是束手无策，他还真想不出办法解决目前地困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说道。 赵磊叹息一声。再次将升国的事情放心，这时才感觉到郭薇粉嫩的圆臀轻轻的摩擦着他地大腿。 “小妖精！还没有喂饱你啊！”赵磊转头大笑说完，抱住郭薇，再次掀起男女**之战。 …… 朝廷终于开始修复黄河故道，官家委派李璋为修河都部署、周沆、邓保吉、、张怀恩等人为修河工程指挥官，赵祯更听从赵磊的意见，按月拨银，第一个月四十万两银子拨付到位，大宋各地役工蜂集河北。热火朝天的开工大干起来。 军军营之中，时隔十几天返回军营地赵磊，召集新军将领和后勤衙门官员，召开一次小型会议，准备盘点一下最近的成绩。 赵磊一脸严肃的大刺刺坐在帅帐的上位，左手一列是丁度、曾公亮和薛向这三位新军后勤衙门的官员，右手一列是杨遵、高遵平、石元纯和韩琦这四位新军将领。 “胄案现在怎么样？”赵磊现在不是很关心新军的事情，毕竟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大型战争，而新军就是训练成最精锐的军队，没有新军后勤衙门那些新式武器的配合，依然不是西夏和辽国精锐的对手，所以第一个就对胄案判官丁度说道。 “一切顺利，作坊提高了五倍地工钱，招募很多新的工匠，加上铁矿也跟上来了，所以产量增加很多，现在每天还是做一百套步人甲，再多也没人用，南边的军队训练冲来不用步人甲，都放在仓库生锈了，仅仅供应北方，一百套已经足够了，另外刀枪剑戟这些武器产量大增，比起以前增加三倍，北方所有军队破旧的武器和盔甲已经全部换装，南方也差不多该换晚了，官家下旨，刀枪剑戟这些东西武器每样打造十万把封存，以后就不再打造了。 胄案现在主攻各种弓弩箭还有火箭车配套的火药箭，弓弩箭除了供应枢密院的以外，新军仓库中封存已经将近二十万枝，火药箭也打造将近六万枝，另外各种单臂强弩和各种强弓做的不多，除了供应枢密院之外，新军只留下五千具！”胄案判官丁度对胄案可谓了如指掌，听到赵磊的话，不假思索，就将胄案最近的情况的仔细汇报一遍。 对于热衷胄案工作的丁度，赵磊非常满意，一丝不芶而且要求严格，这是赵磊对丁度的看法，恐怕除了丁度，大宋再没有第二个人适合掌管新军后勤衙门的胄案了。 第十一章 为百姓，新军修白渠 赵磊非常满意胄案的成绩，赞赏了丁度两句，转头询问曾公亮军器所最近的情况。 听到赵磊的询问，沉稳冷静的曾公亮，沉吟一番，沉声说道：“回禀大人！军器所最近的情况和胄案差不多，工匠增加不少，各种攻城和守城武器制作度大大增加，不过下官已经在控制这些武器的制作。” “哦！为什么要控制这些武器的制作？”赵磊一脸淡然的对曾公亮问道。 “大人明的火箭车军器所正在紧抓生产，现在已经制作出两百零七辆，手雷和地雷的产量也将近三千枚，随着熟练工匠的增加，每日产量持续上升，还有大人让军器所研究的新型火炮，估计很快就能投产，这些东西一旦投入使用，无论老式火炮(投石车)还是弩车，都比不上新式武器的威力，已经注定要淘汰的东西，下官觉得继续生产已经大大不值，所以才控制这些东西的产量！”曾公亮对赵磊拱手说道。 曾公亮是新军后勤衙门掌握最多机密的官员，赵磊来自后世的各种想法，都是通过他试验的，无论是赵磊设计出来的老式突火枪，还是重达数百斤的落后大炮，这些东西的设计图纸和原理赵磊都交给了曾公亮，让曾公亮组织工匠去试验。 不过试验的结果很让赵磊失望，由于刚刚明的黑火药纯度不够。使得突火枪地威力还比不上弓箭，虽然已经制作出来，却封存在仓库，军器所一直在改良它的能力，却缺乏足够的沉淀知识，一时很难取得突破。 而火炮就不同了。纯度不够的黑火药，在火炮中可以用数量取代质量，虽然开花弹军器所一时造不出来，但实心铁炮弹的威力，比起大宋以前投石车的石弹威力强大许多，不过火炮太过耗费铁矿，暂时只制造出四尊，而且都是重达千斤地将军炮，除了防守，无法应用在野战上。还需要大量的改进。 “曾大人辛苦了，军器所的事情以后就按照曾大人的想法办，无须顾虑太多，记住，军器所所有的东西没有官家的圣旨。除了新军，谁都不能碰！”赵磊再次叮嘱军器所新式武器保密的重要性。 着曾公亮认真的点头，赵磊满意的笑笑，对官场异人，喜欢经济之道的薛向问道：“薛大人。铁案最近怎么样？” “一切正常，金银铜铁地出产稳固攀升，现在朝廷钱荒的事情已经有所减轻。大人指点的那几个大型矿场蕴涵的各种矿产资源很丰富，已经能够满足户部、军器所还有胄案的要求，另外石炭地利润继续攀升，上个月各个州县送过来的银子达到两百八十万两，现在大宋南北都已经知道石炭的便捷，就是西夏和辽国等国家也开始使用石炭，下官预计过两个月石炭的利润可以达到三百万两，而冬天绝对可以翻倍，达到六百万两。”薛向听到赵磊的话。欣喜地回答说道，他本来还不是很情愿从成都返回汴京，但是接手铁案不久，就喜欢上这份工作，和大宋各地的商人打交道，每个月数百万两银子过手，这正是薛向向往的工作啊！ “本官看铁案地帐目，好像有几个地方这几个月石炭供应减少，是不是有人私自开采石炭啊？”赵磊从旁边桌上拿起一本帐目，对薛向仔细问道。 “回禀大人，下官已经得到消息，有几个州县是有人偷偷开采石炭，不过下官已经将这些事情上报御使台，御使台已经派出御使察访此事，很快就会有消息了。”薛向沉声对赵磊拱手说道。 “不错！石炭的问题关系到大宋的江山社稷，一定要重视，无论什么人私自开采石炭，都要严厉的打击，此风万万不可涨，否则大宋的利益就被那些无事法度的人夺走，本官一定会禀明官家，将这些明知故犯的人重惩的。”赵磊一手重重的拍在旁边桌子上，沉声对薛向说道。 盘点完新军后勤三个衙门地事情，开心整理赵磊对韩琦、杨遵、高遵平和石元纯询问了一下新军训练的事情。 赵磊编练的一厢新军，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已经初具精锐面貌，虽然比不上北方边境的百战雄兵，但是比起南方俸禄都要找挑夫的那些垃圾军队，已经绰绰有余，加上新军士卒都是从北方招募的身体素质非常好的好斗豪勇之辈，所以新军的战斗力已经有了飞的提升，如果再配备军器所的那些新式武器，已经可以说是大宋第一军了，至少赵磊知道，配备新式武器的新军，绝对可以吃下任何大宋任何精锐的一厢军队。 …… 赵磊很郁闷，新军战斗力初成，他正准备拉着两万五千军队四处转转拉练一番，但是拔剑四顾，才现周围根本找不到一个敌人，如果想让新军拥有战斗经验，恐怕只能去北方边境挑起战争，但是主动挑衅这种事情，无论官家和朝廷都不会同意的。 军帅帐，挂起赵磊凭借记忆描绘的世界地图，虽然很不规范，但是大宋周边的国家至少全部描绘在上面，而且欧洲、美洲、非洲等大6也都描绘其上，可以说是历史上第一次出现的简陋世界地图，比起麦哲伦那份环球地图早出现几百年。 西夏、辽国、吐藩、大理、高丽、日本、南安李朝、渤泥、麻逸！赵磊看着世界地图上和大宋相邻的国家，选来选去，都找不到一个能够出兵的地方，想想大宋以德服人的对外方针，赵磊不禁叹息一声。 “韩大人！大宋地界可由大批马贼土匪存在？”找不到外敌实战训练，只能找内鬼训练了，赵磊将注意打到大宋境内的土匪马贼的身上，对身边的韩琦沉声问道。 “河北萧家势力瓦解之后，大宋已经没有大规模的土匪和马贼了，就是有，也只是三三两两的小队伍，对于新军来说根本没有训练的意义。”韩琦也知道赵磊现在寻找对手训练新军的计划，沉吟片刻，想不到那里有大规模的马贼和土匪，只能摇头说道。 找个对手都这么难，怪不得大宋和辽国的军队腐化那么快，而西夏崛起的也那么快，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新兵，那里是西夏百战雄师的对手，对着世界地图的赵磊感慨的想到。 “见过赵大人，韩大人！”丁度信步走进新军帅帐，看到赵磊和韩琦，拱手一诺沉声说道。 “丁大人怎么来了？”赵磊疑惑的看着丁度问道，丁度很少前来营帐，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胄案的作坊里面，所以赵磊一看到丁度，就知道有事情生了。 听到赵磊询问的口气，丁度苦笑说道：“赵大人不必费心为新军寻找实战对手了，官家下旨，赵大人要率领新军和两万五千役工修复白渠和郑国渠了。” “修复河渠！为什么要新军去？”赵磊更加疑惑的问道。 “回禀赵大人！汴京附近的禁军，除了六军四卫二十五万禁军兵马，其他军队都前往河北修复黄河故道，现在汴京能够调动的，也只有新军这一支兵马了。”韩琦对汴京的事情十分关注，听到赵磊的话，马上回答说道。 听到韩琦的话，赵磊恍然大悟，汴京附近的六军四卫，是专门护卫汴京和皇室的军队，从成军以来，只跟随真宗出战过一次，随即立下宋辽盟约，是汴京最后的保护伞，除了国战之事，等闲不会离开汴京，而现在汴京就剩下新军和六军四卫，出事了当然要新军出马了。 “郑国渠本官知道，但是白渠在什么地方？”赵磊想了很久，都想不起来白渠到底是什么玩意，对身边的丁度疑惑问道。 “白渠接连郑国渠，就在关中八百里秦川之中，是西汉武帝时修筑的沟通泾水和渭水的人工灌溉渠，因太始二年依照赵中大夫白公的建议开凿，故称白渠，与北面战国末年修筑的沟通泾水和洛水的郑国渠并称郑白渠。 白渠起自谷口，引泾水东南流，经池阳、栎阳、东到下邦，南注入渭水。 白渠和郑国渠长五百里，灌溉粮田十几万顷，不过东汉迁都洛阳之后，郑国渠和白渠渐废，使得关中平原粮产降低很多，所以官家才下旨重新修复白渠和郑国渠，增加关中粮产。”丁度侃侃而谈，将他心中对白渠和郑国渠的了解全部说了出来。 “白渠和郑国渠西汉时灌溉良田十几万顷，但是到唐朝永徽年间只能灌溉田地二万多顷，到我大宋更是减弱，灌溉之利全部被破坏，仅可灌溉田地六千顷，而前段时间官家同意宰相王大人的意见修复黄河故道，另一位宰相吕大人也不甘功劳被王大人全部捞取，所有提出修复白渠和郑国渠的意见，同样利国利民的事情，官家那里能不同意呢！”韩琦等丁度说完，对赵磊补充说道。 修复白渠和郑国渠，看来新军找不到实战对手，却有了拉练的任务，修复河渠，也算一次有意义的拉练吧！不过对新军有什么效果呢！赵磊心中叹息的想到。 第十二章 御使台，考核贬官员 “大人万万不可率军前往关中修复河渠！”赵府书房之中，得知赵磊即将率军前往关中修复河渠的苏洵，马上震惊的对赵磊反驳说道。 “为什么？”赵磊惊讶的问道，他没有想到苏洵竟然反驳他前去关中修复河渠。 “大人怎么不明白！修复河渠这种事情，都是动嘴皮子的捞功劳，比如王曾和吕夷简，两人一个提议修复黄河故道，一个提议修复白渠和郑国渠，以后事情办好了，功劳都是他们的，而真正修复河渠的官员，什么好处都捞不到，就是功劳也很少，而且这件事情里面绝对有问题，要知道白渠和郑国渠长有五百里，虽然工程没有修复黄河故道浩大，但是耗费时间更长。毕竟新军加上役工也不过五万人，比起修复黄河故道的几十万人，天地之别，没有三五年的时间，休想完成！”苏洵皱着眉头，一脸冷静的对赵磊说道。 听到苏洵的话，赵磊马上明白新军修复河渠里面包含的阴谋。 “哼！这么说来，吕夷简根本是在下套了，好一计拖字绝，如果把我拖在关中几年，估计几年后官家都不记得我这个人了。”赵磊冷哼一声，厉声说道。 苏洵微微一笑，他明白只要指点赵磊应该注意的事情，具体怎么做，以赵磊的聪明才智，肯定会有一个完美的计划，所以他提醒赵磊以后。坐在那里静静地品着茶水，淡然而坐。 赵磊皱眉坐在书房之中，手指在书桌上轻轻敲打，思索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他本来以为和吕夷简暂时结盟之后，再加上王曾、张士逊和晏殊的三方压力。吕夷简应该不会找他的麻烦，全力应付其他政敌的针对，但是赵磊万万没有想到，如今行事低调的吕夷简，居然将念头打到他的头上，面对王曾等人地灼灼逼人而退让，阴险的给赵磊下套。 吕夷简究竟为什么避开王曾他们，全力打击我呢！赵磊坐在那里，怎么想都想不通。 “大人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看到赵磊苦苦思索就是不说话，苏洵也沉不住气。冷静的对赵磊问道。 “新军修复白渠和郑国渠的事情好解决，官家下旨新军修复河渠，又没有点名让我去，到时我让韩琦率领他手下的五千人马带着两万五千役工去就好了，然后让杨遵和石元纯他们轮流半年去修河。不会耽误新军的训练，也不会留下口实给朝廷，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疑惑的是，吕夷简那个老小子。为什么避开王曾、张士逊和晏殊，老是这么针对我呢！”赵磊一头雾水的对苏洵问道。 苏洵听到赵磊的问题，也陷入沉思之中。他也想不到吕夷简针对赵磊地目的，赵磊虽然掌控新军和新军后勤衙门，但是这几个衙门和吕夷简没有一点政治上冲突，而且赵磊根本无意争雄官场，最少现在没有争雄官场的打算，按说吕夷简最大的敌人是另外一个宰相王曾以及张士逊和晏殊两人，但他偏偏却下套给赵磊，究竟为什么呢！ 猜不到吕夷简目的地赵磊，烦闷的叫来赵府的官家候山。询问起吕夷简最近的事情。 候山是个老汴京了，年轻时候偷鸡摸狗，是汴京有名的泼皮，有着独特地关系网，他自从跟随赵磊，成为赵府管家之时，就受赵磊之命在暗中构建赵家在汴京的情报网络，候山利用他的狐朋狗友，加上赵磊地巨额资金援助，很快收买了汴京几千泼皮还有三姑六婆这种无聊之人，充当赵府的眼线，监视着汴京的所有举动。 候山听到赵磊的要求，很快找来一个小册子，将这本写着吕夷简最近动向的小册子交给了赵磊。 赵磊看着吕夷简最近的活动更加迷茫，这些日子吕家人都是深居浅出，低调的不能再低调，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 汴京新闻报四版改八版之后，价格也提高了一倍，一份十文钱的日报，销量越来越少，渐渐亏损严重，一个月之内居然亏损几万两银子，叶清臣实在不愿意每个月补贴几万两养活几百位落榜的士子，加上汴京新闻报又没有什么油水，那些士子又很难缠，叶清臣一怒之下，终于放弃报纸衙门和汴京新闻报，将报纸衙门从三司中划分出来，看那个衙门准备接收它。 “启禀官家！报纸衙门和汴京新闻报是臣一手创办地，既然三司使叶大人不想要报纸衙门，不如将报纸衙门划到新军后勤衙门的下面吧！”赵磊听到叶清臣交出报纸衙门，马上上前讨要报纸衙门说道。 官家赵祯当然马上答应了，要知道赵磊可是支付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的预付款，如果一个报纸衙门都不给，恐怕以后很难开口从新军后勤衙门要钱补贴内库了。 “启禀官家！臣希望欧阳修欧阳大人能够担任报纸衙门判官，主持报纸衙门的日常工作，毕竟欧阳大人名震文坛，才情过人，有他坐镇报纸衙门，必然能够让汴京新闻报起死回生。”赵磊趁热打铁，马上提出第二个要求。 报纸衙门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衙门，谁去不是去啊！官家赵祯询问欧阳修的意见之后，马上答应赵磊的请求，下旨报纸衙门和汴京新闻报并入新军后勤衙门，同时任命欧阳修为报纸衙门判官。 …… 潘楼二楼贵宾厢房，赵磊还有潘楼四魁，再次重聚。 不过这次聚会可不像上次老友重逢地喝酒谈天。这次他们喝的是酒，闻的是女儿香，吃的是胭脂红。 “来！三石，我再敬你一杯，多谢你满足我的心愿，入主报纸衙门！”欧阳修搂着身边陪酒的二九美女。端着就被对赵磊豪爽说道。 赵磊一手搂着身边潘福生派过来地潘楼名妓柳如烟，正摇头听着旁边歌女的曼妙歌声和婀娜舞姿，听到欧阳修的话，微微一笑，端起酒杯，示意后一饮而尽。 “汴京新闻报正在亏损之中，三石这么贸然接手，还将永叔扯进来，恐怕不妥吧！”范仲淹最是稳重，沉吟一会想起汴京新闻报的事情。皱眉对赵磊和欧阳修说道。 “希文兄放心！汴京新闻报的事情小弟只有打算，保证下个月就会盈利，绝对不会让欧阳修背这个黑锅的。”赵磊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 赵磊的确有这个自信，他已经暗中和潘福生这些汴京豪爽商量好了。潘福生他们将付出每月五千两银子的费用，让汴京新闻报为他们名下的产业打广告，而赵磊则从新规划汴京新闻报地排版，将留出足够的位置打五十份广告，也就是说仅仅是广告费用。每月就会收入二十五万两白银，这样一来，汴京新闻报就可以将八版的报纸卖四版的钱。保持销量的同时，每个月大约能够赚到十万两纯利润。 “既然三石这么有把握，为兄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范仲淹端起酒杯，泯一口美酒之后，对赵磊淡然说道。 “你们两个怎么了？今天情绪不高啊！特别是安道兄，今天竟然惜字如金，这可是师鲁兄地特权，难道安道兄准备拜师师鲁兄。”欧阳修看到赵磊这么有把握，也放下心来。看着酒席上一言不，面露苦色的余靖和尹洙，嘻嘻哈哈的好奇问道。 “唉！”欧阳修的话换来余靖和尹洙同时的叹息，而两人地叹息也将欧阳修、范仲淹和赵磊的好奇心带了过来。 “怎么了？碰到什么为难事情了？缺钱还是那方面不行了？”欧阳修看着同时叹息的余靖和尹洙，打趣问道。 余靖和尹洙对视一眼，突然对着赵磊大声说道：“都是三石害地！” “什么意思？”看着同时指责的余靖和尹洙，赵磊一头雾水的迷茫说道。 “三石当年提议官家，御使台官员每年必须参倒一个官员，而官家为了清平官场，同意了三石的意思，而今年殿试之后，就是一年一次的御使台考核，到时候一年不能参倒一位官员的御使台和谏院官员，就会贬出汴京！”余靖已经忍了很久没有说话，这时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大声将他和尹洙烦恼的事情说了出来。 “御使台考核！”赵磊微微一愣，突然想起来他的确对官家提过这个建议，不过这个建议在他看来很不错，毕竟御使台和谏院就好像后世地中纪委，如果中纪委的官员都不专心对付贪官污吏，而是对官家和朝廷的政策指手画脚，要之何用，所以赵磊将提出这件建议，将御使台和谏院官员的目光从官家还有朝廷政策身上转到贪官污吏身上去，没有想到这个政策却引来余靖和尹洙的指责。 “御使台考核有什么不妥吗？”赵磊皱眉对余靖和尹洙问道。 “不妥！很不妥！御使台考核对世家官员也许有用，凭借那些官宦子弟的出身，他们有很多渠道抓到一些贪官污吏的把柄，然后弹劾他们，但是对于贫困出身，特别是初到汴京的台谏官员，很是不公平，他们短时间很难找到贪官污吏的犯罪证据，有时候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扳倒一人，所以御使台这种考核制度，根本不公平！”余靖大声的对赵磊说道。 “公平！小弟记得包拯和赵拤被称为你们御使台两头猛虎，他们好像都是贫困出身，而且都是刚刚来汴京不久，听说他们短短两年时间，已经扳倒贪官污吏十几位，包拯更是常年流连汴京周围各路，微服私访，到处寻找贪官污吏的不法证据，为什么他们都不喊不公平呢！”赵磊威严的看着余靖和尹洙，沉声问道。 余靖和尹洙听到赵磊的话，微微一愣，随即开始反省，究竟是御使台的考核不公平，还是他们根本没有融入御使台之中，根本没有全心全力做事。 “好了！今天只谈，公事等到有时间去衙门慢慢说吧！”范仲淹看看余靖和尹洙沉思的神情，微微一笑，对几人打圆场说道。 作为老大哥的范仲淹说话了，赵磊、欧阳修、余靖和尹洙四人，全部放下公事，开怀畅饮，谈论，厢房中顿时充满男人豪爽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娇笑声音。 第十三章 争广告，拍卖广告位 狂风呼啸，汴京城迎来了罕见的暴风天气，特别是连日高温之后，狂风卷起尘土，变成令人厌恶的沙尘暴，肆虐着汴京所有的百姓，这种天气里，汴京所有的摊贩全部消失不见，街道也不负往日的繁荣，行人更是罕见，风沙漫天的日子里，就是猫狗都躲在温暖的窝棚之中了。 军营地帅帐之中，赵磊和铁案判官薛向以及刚刚并入新军的报纸衙门判官欧阳修，淡笑坐在营帐中的太师椅之上，他们的对面，是以潘福生为的汴京富豪，其中有囊括汴京七成金银珠宝市场的唐家家主唐德生、占领汴京六成药材市场的张家掌舵人张平，还有水运刘家、车马行陈家、丝绸布帛生意的郑家等汴京几十位大名鼎鼎的富豪，皆恭敬的坐在帅帐之中。 “赵大人！这很不公平，我潘家名下有五六十间店铺，为什么只分到一个广告位置！”潘福生对着赵磊抗议说道。 赵磊、薛向和欧阳修苦笑对视，他们都没有想到，汴京新闻报的广告效果这么好，短短几天，就让在汴京新闻报上打广告的商铺利润提高一成，历史上第一份报纸广告的出现，给商人带来了一种打响知名度的全心方法，特别是汴京新闻报令所有报纸羡慕的销量，使得它上面的广告效果格外的好，同时也让当初不情愿出广告费的富豪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跟赵磊多要几个广告位置。于是在潘福生地领导下，这些汴京富豪集体找上赵磊，开始争夺汴京新闻报上的广告位置和时间。 “汴京新闻报只有五十个广告位置，绝对不能增加，当初本官跟你们说过，这种广告会大大提高你们商铺的知名度。只是你们毫不在意，如果不是本官强行摊派，恐怕你们谁都不会购买，如今却来大喊不公，是何道理啊！”赵磊看到潘福生、唐德生、张平等人急切的神情，拿起架子，大刺刺的说道，出一口当初推荐广告时候的恶气。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公平，也没有什么公平，有些人鼠目寸光失去机会。就大叫不公平地人，简直比那些傻子还可怜！”囊括汴京七成金银珠宝市场的唐家家主唐德生，看着大喊不公平的潘福生冷哼说道。 唐德生作为汴京最有钱的富豪之一，和潘福生当然不对路，两家人很多铺子都在对立经营。同行冤家的情况下，彼此针对也是经常的事情。 唐德生四十出头，长得忠厚而老实，就是做生意的手段，也是公公正正。老老实实，还别说，他这种个性。在北宋道德要求十分严谨的时代十分吃得开，加上唐德生豪爽的个性，在汴京无论名声还是威望都压着潘福生一头，是汴京商界的领头人物。 唐德生和赵磊关系也停不错地，赵府的药铺和折扇铺，都在唐家金银铺子的旁边，而唐德生一个宠爱的小妾，和白馨兰更是至交好友，如此关系。使得赵磊和唐家来往密切，虽然不经常见面，但是逢年过节的礼节从来没有减少。 这次赵磊为汴京新闻报拉广告客户，向来豪爽地唐德生二话不说，就给了五万两包了十个广告位置，比起小气吝啬只付出五千两拿下一个广告位置的潘福生当然大占便宜，所以语气中幸灾乐祸的讥讽意味十足。 这两个家伙不会打起来吧！欧阳修看着斗鸡一样怒目对视的潘福生和唐德生，心中忧虑想到，他没有没有听说过眼前这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掐架的消息。 “好了！这个月地广告已经不可能更改，你们不就是为了下个月的广告吗！这个事情本官和赵大人以及薛大人商量过了，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欧阳修看着势头不对，连忙将和赵磊商量好地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欧阳修的话，在场的几十位汴京富豪，都将目光射向坐在那里的赵磊和薛向。 “诸位！本官和赵大人还有欧阳大人商量过了，分摊广告确实不是长久之计，比如潘大人、唐大人和张大人，他们名下都有几十间铺子需要广告位置，分给他们一个广告位置确实不妥，而汴京新闻报只有五十个广告位置，又不能增加，所以我们决定将这五十个广告位置分成两块，二十五个位置为年期按年拍卖，另外二十五个月期按月拍卖，而诸位都是汴京有能力拿下这些广告位置的汴京富豪，所以第一次的拍卖会，就在这里举行！”薛向淡然的将赵磊提出的拍卖广告的计划说了出来，然后敬佩地看了赵磊一眼，他万万想不到钱还可以这么赚，如此一来，这些汴京富豪还不为汴京新闻报的广告位置打破头的去争夺啊！ 拍卖！这可是新名词，听不懂的潘福生等人马上疑惑的仔细对薛向询问，最后才明白是价高者得的争夺战，潘福生这些人都不是傻瓜，一时之间都明白拍卖就是一个陷阱，不过陷阱里面有着诱人的诱饵，让你不得不在明知是陷阱的情况下跳进去。 仔细盘算一下出多少钱拿下汴京新闻报上面的广告位置才不算亏本，潘福生等人终于下定决心，参加了这次历史上第一次的广告拍卖会。 “好吧！现在我们拍卖汴京新闻报第一版第一位置未来一年的广告，由于这些广告位置月租是五千两，所以年租底价订在六万两，每次加价一千两。”赵磊很兴奋的成为历史上第一次拍卖的拍卖师，指着身前桌子上的广告位置，对潘福生等汴京富豪说道。 营帐之中的气氛有些沉默。毕竟是第一次拍卖会，面对这个陌生地东西，所有人都有些失措的感觉，都在犹豫和观望。 “六万一千两！”唐德生是在座众多汴京富豪中，对汴京新闻报广告带来的好处感受最深的一个，他买下的十个广告位置。给唐家名下的十个店铺带来巨大地名声和利润，原来只被汴京部分人熟知的唐家店铺，通过汴京新闻报数百万份报纸的宣传，现在名声已经扩散到汴京各个角落还有大宋各个州县，生意带来的利润和店铺扩大的声望，让唐德生第一个喊出拍卖会的价格，因为他很明白那些广告位置能够带来的好处。 “六万两千两！”唐德生的报价刚刚落地，潘福生就紧接着报价说道，潘福生也很明白汴京新闻报广告带来的益处，初次碰到拍卖会的谨慎。却被唐德生这个对头地报价打消，本能的喊了一嗓子，准备和唐德生争夺可以争夺的一切。 “六万三千两！”看到潘福生又来争夺，唐德生马上愤恨的看着潘福生说道。 “七万两！” “八万两！” “十万两！” “二十万！” “一百万！” 潘福生和唐德生互相怒视，说话不经过大脑的鲁莽说道。看来都被对方气混了头。 着潘福生和唐德生小孩子一样赌气，赵磊心中苦笑，脸上却摆出威严地神情，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干什么！潘大人和唐大人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居然在这里吵架。再吵将你们都轰出去，以后都不能参加拍卖。” 赵磊的怒喝惊醒潘福生和唐德生，他们这才现吵混了头。面对震怒的赵磊，连忙道歉并声明不再捣乱，下面的拍卖报出来的银两全部属实。 接下来地拍卖在赵磊的主持下，完美的完**物，二十五个年广告位置，被潘福生、唐德生和张平等汴京顶尖富豪瓜分，而二十五个月广告，则被其他富豪拿下，总地来说有钱的多拿。没钱的少拿，纯粹实力之争，最后是汴京新闻报赚取大笔银两，而汴京富豪则换取大量名声，两方皆大欢喜。 …… 到潘福生等人满足的离开，迫不及待的欧阳修居然跳了起来，兴奋的对赵磊和薛向说道：“没有想到，赵大人真是大宋的财神啊！短短时间，就骗到两百八十万两银子，而且还能让潘福生那些人每个月每年继续出钱，算算平均一个月他们要出五十万两银子，下官现在真是服气赵大人了。” 有薛向在身边，欧阳修也不能不分尊卑，只能按照官职的高低称呼赵磊。 薛向看着兴奋的欧阳修，心中鄙视地想到：每个月五十万两银子就高兴成这个样子，如果你知道铁案每个月进帐三百万两，那还不直接昏过去啊！ “好了！有了这笔银子，汴京新闻报和报纸衙门就转亏为盈，可以为朝廷赚大把的银子，以后欧阳大人的日子就好过了。”赵磊含笑看着欧阳修说道。 “新军后勤衙门的日子更难过了，本来就有很多人眼红新军后勤衙门的赚钱能力，现在又多了一个报纸衙门，官家估计又要想方设法从新军后勤衙门扣银子了。”薛向想起这几个月被官家用各种理由挪用的大笔银两，有些郁闷的说道。 “薛大人这种想法就不对了，钱就是用来花的，新军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况且新军还有四千万的备用资金，这些钱放在那里除了生锈不会有任何作用，所以本官决定再拨款五百万两，支援户部修复黄河故道还有关中白渠和郑国渠！”赵磊听到薛向的话，马上对薛向说道。 赵磊的话让薛向无言以对，毕竟新军后勤衙门的一把手是赵磊，他想花钱，薛向有什么办法，况且修复黄河故道还有关中两渠，都是利国利民的事情，薛向除了答应，有什么理由反对。 五百万两白银很快拨付户部，有了这些钱，户部更是加派役工前往河北和关中，准备以最快的度，修复黄河故道和关中两渠，朝廷一时之间众志成城，为了黄河故道和关中两渠，整个大宋积攒的百年国力迅开动，整个河北和关中大地，到处是热火朝天的施工现场，而朝廷慷慨的花钱，进一步带动大宋的经济，使得这一年朝廷的税收增加了两成还多。 第十四章 灭顶事，公主怀孕了 赵磊头有些晕，有一种想昏倒的冲动，他迷茫而空洞眼神中，仿佛看到了灭顶的未来，这一切恐怖，源于他对面娇俏而立，摸着依然平坦的小腹，一脸母性光辉的升国公主。 赵磊大清早就被升国公主派人召来四圣观，见到升国公主的赵磊，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升国有喜的消息。 “你没事吧！”升国抚摸着平坦的小腹，灿烂的俏脸对赵磊关切的问道。 “你说你有喜了？”赵磊腿有些软，扶着身边的茶几，用颤抖的声音对升国问道。 听到赵磊的闻讯，升国公主的俏脸之上升起一道红霞，她羞涩的对着赵磊点点头，同时也将赵磊直接吓得崩溃。 扑通！看到升国公主点头，赵磊头一晕，直接坐到身后宽椅之上，呆呆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升国看着赵磊的反映，也不抚摸小腹了，心疼的走到赵磊的身后，轻轻按摩他的太阳**，心中开始悔恨这么逼迫赵磊是不是有些过分。 “你怎么知道你有喜了，太医过来过了？”赵磊呆坐一会，想起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连忙对升国问道。 “是啊！我感觉恶心又想吐，还喜欢吃酸的，所以就猜想可能有喜了，请来太医之后，太医就肯定我有喜了。”升国听到赵磊的话，马上恢复到刚才母性光辉地造型。摸着小腹笑容灿烂的对赵磊说道。 完了！赵磊心中叹息一声，他知道一旦太医介入这件事情，官家肯定也知道，孩子都有了，官家也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最麻烦的事情终于来临了。 “官家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赵磊仰头靠在升国高耸的双峰之中。淡然的问道，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心情马上变得平静起来，开始沉思这件事情有没有周旋地余地。 “没有！上次的药和这次的病，我都特意嘱咐太医不让告诉官家的。”升国公主对赵磊娇声回答说道。 特意嘱咐！赵磊心中苦笑，现在他已经敢肯定官家什么都知道了，包括春药的事情，毕竟太医都是官家的臣子，再加上升国的特意嘱咐，那些太医不会告诉赵祯才怪。 静下心来的赵磊。开始沉思如何应对这件事情，在他看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肯定不会多，升国、太医还有官家赵祯，不过三人而已。这种关乎宗室脸面的事情，官家赵祯肯定不会外传，而太医除非想死，否则也不会多说，也就是说赵磊现在很幸运。这件事情不会传出去成为吕夷简那些政敌攻击地口实。 太医局的太医不用管他，赵磊知道现在需要摆平的就是怀孕的升国公主还有估计被这个消息气的半死地官家赵祯。 在赵磊看来，官家赵祯虽然比升国公主威胁更大。但是更容易摆平，毕竟赵磊对于赵祯来说有很大的利用价值，而且曾经立下大功，只要赵磊认罪态度好，很容易就蒙混过关了，再加上此事隐秘不能为外人所知，所以赵磊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影响政治上的前途。 不过赵磊知道最难搞定的人，就是升国这个公主，因为他清楚升国想要什么。但是升国要的东西，赵磊偏偏不能给她，想想赵府那几位心爱地女子，赵磊开始想思索如何让升国打消念头。 “升国！对不起！”赵磊坐在椅子上，对升国公主苦笑说道，刚刚说完，就感觉升国公主的身体一颤，按摩他太阳**的手指力气突然变大许多。 “我有美满地家庭，田岚、馨兰、若若还有小翠和依红她们，我都不想放弃；我有腾飞的事业，新军编练正在如火如荼之中，新军后勤衙门每年给朝廷带来几千万的利润，还有各种新式武器，可以带给大宋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能放弃这些，官家也不会希望我放弃这些。”赵磊猛然抓住升国公主颤抖的芊芊玉手，沉静的说道。 “那我怎么办，我现在是你的女人，还有了你的骨肉，你一句不能放弃，就将我放弃了。”升国公主听到赵磊的话，语气颤抖地低声说道，她本来深邃的双眸已经开始朦胧通红。 听到升国公主幽怨的话语，赵磊苦涩笑笑说道：“如果你不是公主，我早已经娶你过门了，但是你偏偏是公主，而我却万万不能做那个驸马。” “公主！公主的身份就那么重要吗！公主就不是人吗！公主就不能嫁给你吗！为什么？”升国放开赵磊，眼泪蜂拥而出，激动的大声对赵磊说道。 着歇斯底里的升国公主，赵磊默默无言，命运就是如此残忍，皇室的公主永远无法寻找她们的真爱，因为她们负担太多的责任，皇室的安危、皇室的尊严、皇室的面子，所有的一切，都让赵磊和升国明白，他们根本没有在一起的机会，所以升国才会不顾一切的**赵磊，给赵磊带来灭顶之灾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丝希望，如今生米煮成熟饭，连赵磊的骨肉升国都有了，未来的路无论多么艰难，赵磊总要给升国一个交代。 升国公主的目的完全达到，无论怎样，赵磊一点要做出选择，生或者死？放弃家庭和事业成为驸马或者违抗皇室的尊严？二选一的选择，让赵磊十分犹豫。 “不要这么激动，你现在有了身孕，不能激动的，小心动了胎气！”在赵磊的柔声安慰下，心情激动的升国昏沉入睡了。 …… 清香斋是西角楼不出名的小酒馆，家常菜、平常的酒水、不大的地方，组成四邻之间的温馨酒馆。 夏末的傍晚，天气依然炎热，小酒馆之中顾客稀少，这时小酒馆的隐蔽角落之中，赵磊看着一桌的家常菜，孤独而苦涩的喝着闷酒。 赵磊这个时候不想回家，纵然赵府是温暖的港湾，赵府的女人们能够抚平赵磊心中的伤口，但是升国的事情，却没有人能够帮助他。 就在赵磊苦恼如何应对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的时候，一个俏丽的身影，欢快的走进小酒馆之中。 “咦！赵磊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杨金花一身轻便的青色短打，看上去娇俏可爱的走到赵磊的身边，好奇的对他问道。 “金花！你怎么来了？”已经喝了三斤杜康，看上去醉眼朦胧，脸色红的赵磊，一嘴酒气的对杨金花问道。 “嫂子很喜欢这里的卤肉，我过来买来了，赵磊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啊？”杨金花美丽的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赵磊面前酒桌上的空酒瓶，娇声对赵磊问道。 “心情不好！对了，最近都没有看到你，在家里干什么啊？”赵磊情绪低落的对杨金花随意问道。 “哥哥说我现在可以学习杨家最好的枪法了，这几个月我都留在杨府学习武功，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等我的枪法再练熟一点，到时哥哥都不是我的对手。”杨金花举着小拳头傲然对赵磊说道。 “是吗！”赵磊无所谓的对杨金花说道，却没有看到杨金花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眼光。 赵磊看着娇俏可爱的杨金花，突然有一种想倾诉的冲动，升国怀孕的事情给赵磊太大的压力，而这种压力，他却无法对人述说，沉重的压力让赵磊心情烦躁，而杨金花既不是朝廷的人，也不是赵磊的女人，也只有她能够客观的看待这件事情。 赵磊沉吟一会，沉重的压力让他对杨金花毅然说道：“金花！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独自在这里喝闷酒吗？” “为什么？”杨金花好奇的问道。 着杨金花好奇的神情，赵磊低声将他和升国公主的事情缓缓托出，最后低沉的对她问道：“金花！你认为我现在该怎么办？” 娇俏可爱的杨金花，听完赵磊的叙述，惊讶的掩着性感的红唇，心中一片震惊！ 杨金花万万没有想到，大宋的公主居然和赵磊有一腿，而且还坏了赵磊的骨肉，最令人惊讶的是升国居然**的赵磊，一个胆大包天的公主，却让杨金花十分敬佩，毕竟升国公主也是为了所爱的男人做下这些事情，这对感性的杨金花来说，仿佛美丽的童话，精彩而迷人，不过这个迷人童话的主人公，却太让人可怜了。 应该怎么办呢？杨金花用她不多的人生经验还有女人特有的感性智慧苦思起来，希望能够想到一个好办法帮助赵磊和升国有个完美的结局。 有了！苦思的杨金花，突然想到他的哥哥杨文广，好像有一个红粉知己是大宋的郡主，同样也是赵家宗室的尊贵身份，而且也为杨文广生下一个女儿，最令人感叹的是，哥哥的那位红粉知己，还想也是出家修道之人，不过并没有在四圣观而已。 “赵磊哥哥！我想到办法了！”杨金花欣喜的对赵磊说道。 但是杨金花欣喜的话语只换来赵磊怀疑的眼光！ 第十五章 官家怒，公主的付出 “赵磊哥哥！我想到办法了！”杨金花欣喜的对赵磊说道。 “哦！你真的有办法？”赵磊不是很相信凭杨金花的能力会想出什么好办法。 “我哥哥也有一个红粉知己是郡主啊！而且还给杨家生了一个女儿，现在就在杨府呢！”杨金花炫耀似的对赵磊说道。 杨金花的话让赵磊心中一震，心中满怀希望的问道：“金花！你哥哥是怎么搞定那位郡主和他的家人的？” “很简单啊！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何必非要结婚呢！只要不结婚，加上生米煮成熟饭，宗室为了面子总不能大张旗鼓的要个说法吧！哥哥的那位郡主红粉知己，和哥哥在一起之后，就出家了，一直住在西角楼的道观之中，哥哥经常去那座道观幽会呢！”杨金花马上将杨文广完全出卖，将他的事迹告诉赵磊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赵磊是当局者迷，现在被杨金花一句点拨马上明白过来，这件事情最主要的还是升国想要一个名分，不过两个人真心相爱，名分真的那么重要吗！一旦升国公主不计较名分，官家为了皇家的尊严，肯定不会找赵磊的麻烦。 想明白的赵磊，酒意马上清醒过来，一跃而起，猛然抱住杨金花，在她俏脸上用力的吻了一下，跳起来跑了。 讨厌！升国公主如愿以偿。赵磊哥哥！你什么时候会娶我呢？杨金花摸着被赵磊亲过地地方，痴痴的看着赵磊离开的背影想到。 …… 许久未见的禁中湖心亭，赵磊恭敬的坐在官家赵祯的对面，远处一身金甲地卫士威风凛凛的护卫在周围，官家和赵磊的身边，再无外人。而他们谈论的话题，也不适合外人在场。 官家赵祯此时的心情，仿佛夏末的炎热天气，虽然暴躁，但是却保留一丝理智和平静。 “朕找你来的目的，想必赵爱卿心知肚明吧！”官家赵祯用一种赵磊用来没有听过的冷厉口气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以及愤怒。 恭敬坐在官家赵祯对面的赵磊，脸上虽然平静，但是心中却忐忑不安，他无法预料官家赵祯地反映。姐姐被别人给上了，怀孕之后还不想负责任，谁碰到这种事情都会火冒三丈，纵然是老好人、好脾气的官家赵祯，估计也有暴跳如雷。虽然他明知道是姐姐升国公主送上门去勾引赵磊的。 赵磊深知今天就是一场谈判，想取得最后的胜利，就要把主动权握在手中，所以看着语气冷厉的官家赵祯，赵磊恭敬地装傻说道：“臣惶恐！臣真的不知官家召臣前来的目的。” 着装傻的赵磊。官家赵祯更是怒不可遏，但是他知道他根本没有捏稳赵磊地手段，虽然赵磊让皇室颜面大失。但是主要责任在升国公主，官家赵祯也想让赵磊给升国一个名分，但这意味着赵磊必须放弃家庭和事业，赵祯也不希望赵磊放弃事业，毕竟赵磊对于大宋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官家赵祯压下心中的暴躁火气，心平气和地开门见山对赵磊说道：“赵爱卿！你告诉朕，皇姐的事情你准备如何处理？” “不知官家以为臣应该如何处理呢？”面对官家赵祯的询问，赵磊很狡诈的将问题推了回去。 着油盐不进、滴水不漏的赵磊。官家赵祯还真是毫无办法，沉思一会，威严的沉声说道：“如果朕要你休掉家里的女人，做大宋的驸马呢？” “回禀官家！臣做不到，臣怎么能够放弃家里糟糠之妻，放弃刚刚走上轨道的新军呢！”赵磊坚定地拒绝了官家赵祯的话，同时拉上新军说事，开开心整理很明显的告诉官家，如果当驸马，不禁要休掉家中妻子，恐怕再无法为国出力了。 听到赵磊的话，官家赵祯更加头疼，一方是他的亲姐姐，关系到皇家的尊严，另一方是他最信任最能干的臣子，关系到大宋的江山社稷，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该怎么做，真是很为难。 “启禀官家！臣以为官家不用如此烦恼，升国公主现在不是在四圣观吗！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臣以为不如将这件事情放下……”赵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官家赵祯打断了。 “你说什么！你现在是不想负责任了，升国公主可是朕的皇姐，从小因为红疮被关在四圣观，现在好不容易治好红疮能够出来，到时就可以嫁人享受荣华富贵，现在你一句话，皇姐岂不是永远不能离开四圣观了。”官家赵祯打断赵磊的话，咆哮的大声说道。 “臣不这样以为！升国公主就算出了四圣观，官家可以保证她一定会幸福吗！荣华富贵而已，难道升国公主不出四圣观，官家就不能给她了，就算官家不能给她，臣也可以给她，官家应该明白升国公主需要的到底是什么！”面对官家赵祯的怒火，赵磊丝毫不惊，依然冷静的沉声说道。 赵磊的话让官家赵祯微微一愣，他转念一想，马上明白赵磊话中的意思，升国公主需要的不是荣华富贵，四圣观虽然是道观，但毕竟是皇家道观，里面的各种用度和禁中差不了多少，升国公主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疼她、爱她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正好是赵磊。 “你的意思是说，皇姐不准备离开四圣观，准备永远呆在四圣观中吗？”官家赵祯低沉的说道，他也明白赵磊的办法是解决目前困境最佳的手段。 “升国公主会答应的！”赵磊肯定的说道，他有这个把握，既然升国连**这种事情都能对赵磊做出来，肯定不会拒绝呆在四圣观做赵磊的地下情人，升国这么做虽然失去名分，但是同时也会得到赵磊的爱。 有得就有失！天下没有完美的事情！ …… 四圣观中，赵磊轻轻的拥抱着高窕美丽的升国公主，将头埋在她的腹部慢慢感受骨肉亲情带来的温馨感觉。 “对不起！我想我不能给你一个名分！”赵磊直起身子，抱着升国公主坐在床上，愧疚的对她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升国公主俏脸之上闪过一丝幽怨的神情，随即被苦笑代替说道：“不用道歉，我已经猜到这个结果，皇室的女儿，几个人能够获得完美的幸福！” “就像我上次说得，我有家庭有事情，这些都是我守护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赵磊语气冷静，但充满了坚决。 “我也是你守护的人吗？”升国公主看着赵磊柔声问道。 “你也是！不但你是，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是，我答应你，虽然我不能给你名分，但是能给你幸福，以后一旦有时间，我就会来找你，等这阵风头过去，我会禀报官家，将你接到西角楼道观去居住，那里距离赵府只有不到百丈的路程，到时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赵磊抚摸着升国公主的俏脸，温柔的说道。 听到赵磊温柔的情话，升国公主轻柔的靠在赵磊的胸膛之上，香甜入梦，这些日子的煎熬，让这个尊贵而苦命的女人，一直没有休息好，如今终于下定决心放弃名分，马上感觉到精神的疲劳。 着升国公主香甜入梦，赵磊怜惜的抚摸着她的秀，就这么坐在那里，陪伴了她整整一天，因为他知道，升国公主了他，放弃了多少东西，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 赵磊再次傻眼了，他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三个女人田岚、白馨兰和小翠，然后不停的给她们把脉，最后得出的结果，肯定了药铺老太医的诊断，眼前这三个女人，竟然同时有喜了。 难道这段时间就是所谓的人口爆炸时间，先是升国公主那里一炮中招，怀上赵家骨肉的同时给赵磊带来天大的麻烦，然后就是田岚、白馨兰和小翠三人同时有喜，最近肯定碰到送子观音了。赵磊心中惊喜的想到。 身边一下子多了四个怀孕的女人，多少让赵磊有些措手不及，但看着眼前三女幸福的抚摸小腹的神情，赵磊心中从满惊喜，他要做父亲了，而且一下子做了四个儿女的父亲，如果这四个孕妇中再有一个双胞胎的话！赵磊嘿嘿傻笑起来。 “快坐！三位夫人，候山！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赶快多找几个丫鬟伺候三位夫人！”赵磊一脸惊喜将三位夫人扶到椅子上，然后对站在旁边傻笑的候山大声呵斥说道。 汪汪！赵府的几条忠实的护家猛犬，现在已经具备威猛的风范，起怒来能让胆小的人吓昏过去，青天、财迷、思人、雪梅还有青狼，感受着主人快乐的心情，在一边兴奋的大叫起来。 往后的几天赵磊变成汴京最忙碌的人，新军的事情一处理完，马上返回赵府照顾几个怀孕的重点保护对象，还有去四圣观照顾另一位重点保护对象升国公主，短短半个月，辛苦并欣喜的赵磊，居然将前段时间因为生活富足而增加的体重完全减轻下去，让赵磊的女人们心痛她们男人的同时，更加满意赵磊的体贴还有柔情。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赵磊最近的生活很低调，新军营地、赵府还有四圣观，除了这三个地方，他连上朝都放弃了，为的就是家里怀孕的三个女人，还有一个不能泄漏消息的怀孕公主。 “三石兄！我能不能拒绝继续当新军主薄，我现在感觉自己是新军编练使，所有的公文都要我全部看一遍，而你只是在公文上盖印，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一身单衣的苏洵，坐在赵磊的书房之中，看着桌子上一堆公文，抱怨的对赵磊说道。 苏洵就是这样，有人的时候称呼赵磊大人，无人时候就变成三石，而赵磊，也同样喜欢这种地位的简单变换。 “明允兄这段时间辛苦了，不过我也是没有办法，田岚、馨兰和小翠她们都有喜了，最近比较忙吗！”赵磊坐在一遍，悠闲的吃着水果，看着最新的报纸，时不时逗逗身边的青天，一点都看不出忙碌身影的说道。 “忙！真是奇怪，嫂夫人有喜关你什么事！居然用这个借口偷懒，交友不慎啊！”苏洵看着轻松的赵磊，咬牙切齿的叹息说道。 “明允兄！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建议朝廷，家里女人有喜给男人放产假呢！”赵磊笑嘻嘻的说道，他现在心情很不错，搞定升国的事情之后，除了防止升国事情外泄之外，他最近将新军大部分事情都交给别人，现在每天就是陪着老婆等待生产。悠闲惬意地生活让苏洵嫉妒不已。 “产假！荒谬，朝廷官员家中妻妾无数，朝廷又鼓励生育，每年都有儿女出生，难道让那些人都放一辈子的产假。”苏洵听到赵磊玩笑的话，摇头笑着说道。 赵磊这才想起。这可是允许一夫多妻的北宋，听说朝廷最厉害的一位官员，娶了六十多个妻妾，如果放假，足够放一辈子了。 “对了，最近新军没有生什么大事吧？”赵磊将今天的汴京新闻报看完，现朝廷没有什么特别地事情，放下报纸抬头朝苏洵问道。 “新军能有什么事情！现在新军人才济济，文有欧阳大人、丁大人、曾大人和薛大人，武有杨将军、高将军、石将军。文武双全的韩大人现在率领新军修复关中河渠，一切工作都步入正规，有条不紊。”苏洵放下手中公文，沉声对赵磊说道。 “明允兄！你说我上次的提议怎么样？”赵磊想起新军的一个弱点，马上皱眉对苏洵问道。 “朝廷开武举的事情吗？”苏洵想起上次和赵磊商量的事情。沉声问道。 “不错！新军的几个高级将领都不错，韩琦沉稳机智、杨遵心思细腻、高遵平勇猛无畏、石元纯坚韧擅守，但是除了他们，中下层将领虽然不错，却达不到我的要求。要知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更何况如果能够补充到大量的人才。绝对能够将新军的战斗力提到一个更高地层次。”赵磊对苏洵冷静的分析说道。 “武举的事情朝廷不会同意的，唐朝起科举，门阀消失了，而大宋的将门，不会让武举挡住他们唯一地富贵通道，而大宋的文人，也不会同意举办武举分薄他们的全力，虽然宗室可能同意，但是面对将门和士大夫阶层的阻挠。他们只会保持中立，所以三石兄你的想法，根本就是妄想！”苏洵很不客气地对赵磊说道。 赵磊清楚苏洵说得是事实，科举的出现让文士阶层统治国家数百年，还消灭掉了强大的门阀制度，到北宋更是将武人地地位压制到最低，同时也诞生了畸形的将门制度，如果朝廷一旦兴办武举，将门和士大夫就会面临巨大的威胁，况且这件事情对宗室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赵家不会希望看到军方势力坐大，所以赵磊提出的武举仿佛水中明月，根本不现实。 不过在赵磊看来，天下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有想不到事情，虽然武举是做不到了，但是不代表赵磊没有办法挖掘人才，在他看来，北宋的军方隐藏着大量的人才，一百二十万士卒中，肯定会有比如狄青还有杨遵这样人才埋没其中，如果能够将他们挖掘出来，已经足够提升新军乃至大宋军方的战斗力。 也许根本不需要武举，反正新军后勤衙门有钱，如果来一次军方运动会，拿出一百万两做奖品，再加几个武将官职，恐怕整个大宋军队都会因此而沸腾吧！谁能挡得住金钱和权力的诱惑，也许再加上几个美女地青睐效果就更好了。 赵磊想到这里，嘿嘿阴笑起来，而苏洵，看着赵磊的阴险的笑容，居然有些冷的感觉。 …… 一场豪雨过后，炎热的天气暂时远离汴京，虽然秋老虎依然可怕，但对人们的威慑力却不大，傍晚的汴京，到处都是出来闲逛的行人。 四圣观中，赵磊悠闲的坐在升国的身边，吃着侍女剥好的葡萄，他们的身边，几个官家赵祯专门送给升国的侍女，恭敬的在一旁伺候着。 “这几天你很轻闲啊！天天都过来。”升国公主优雅的坐在软塌之上，微笑看着赵磊柔声说道。 “你现在可是我最在意的宝贝，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宝贝，一天不见我心里就不踏实。”赵磊听到升国的话，轻轻一笑拥抱住升国公主对她说道。 “除了我，恐怕还有三个最在意的大宝贝和小宝贝吧！”升国公主也知道了赵磊身边三个女人同时怀孕的事情，眼中满是笑意的看着赵磊。 “这个！你们四个都是我最在意地宝贝！”听到升国的话。赵磊讪讪笑着说道。 “其实你不用每天都来，我这里也没有事，再说官家派来了几个人照顾我，不会出事的，你要管理新军，那么忙碌。有时间就多休息，不用天天来看我。”升国公主看着赵磊消瘦的脸颊，心疼的对他说道。 “没事！我已经禀明官家，最近都不用上朝，新军的事情也交给手下处理，现在对于我来说最重要地就是你们，以后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赵磊微微一笑说道。 “马上要殿试了，你也不去吗？听说你很看重一个叫司马光的士子啊！”升国拿起一个剥好的葡萄，轻轻喂给赵磊后，娇声问道。 “这个事情你也知道了。不错！司马光那小子很不错，不过不是新军需要的人，他知识渊博，博古通今，是最好编写史书的人才。礼部才是能够挥他全才的地方。”赵磊趁机轻轻咬了一下升国的青葱御指，看着她羞涩的俏脸，笑着说道。 赵磊和升国公主闲聊一会，看到天色渐晚，就告辞返回赵府。 …… 四圣观是汴京最大的道观之一。比起太平兴国寺地面积也不虚多让，高大围墙围起来的广阔面积里，不但有各种各样的独立院落道观。其中也不乏假山流水、小桥亭台，与其说是道观，还不如说是皇家园林来得贴切。 天色渐晚，赵磊知道想走大门出四圣观会浪费很多时间，所以避开四圣观呈“井”字形的四条宽阔主干道，走小巷准备穿过一个花园从偏门离开四圣观。 走在四圣观花园的鹅卵石小路上地赵磊，突然听到若隐若现的呻吟之声，这种声音对于赵磊来说十分熟悉，竟然是欢好出的淫糜之声。 难道四圣观除了我。还有其他男人在这里偷香窃玉！赵磊微微一愣，心中惊讶的想到，要知道四圣观可是圈禁官家妃子以及皇室女子的皇家道观，里面地女人非尊既贵，而且全部是女人，根本不允许男人进出，如果不是赵磊当年给升国治疗脸上红疮的时候从官家那里得到的御赐令牌，他根本不可能进入四圣观，所以对现在听到地声音十分好奇。 好奇的赵磊，寻着声音的来源，朝花园一个偏僻角落的假山慢慢走去，越走越近的赵磊，耳边传来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奇怪！竟然有两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声音都很清脆**，看来年轻不大，能够来这里的，也不会有丑女，难道是有人在3p，赵磊更加好奇的隐匿行踪朝假山走去。 四圣观地假山非常壮观，听说原来是禁中花园中的假山，后来不知为何就配到四圣观了，这座假山高有二十多米，方圆四五十米，大部分都是用汉白玉雕刻衔接而成，巍峨而大气，不愧是皇家物品。 赵磊已经走到假山旁边，仔细的听着阵阵呻吟声，很明显是从假山附近传过来的，但是赵磊在附近找个来回，都没有看到3p的狗男女。 难道见鬼了！赵磊心中一寒想到，这时天色越来越暗，一阵乌云飘过，刚才轻洒的月光顿时消失不见，让花园之中顿感恐怖。 赵磊可是穿越过来的人，有穿越难道就不可以有鬼神，赵磊感觉全身有些麻，心寒之下，居然倒退两步。 倒退两步的赵磊，突然转到假山的一个暗弯所在，这时他才现这个汉白玉雕刻衔接的假山奥妙之处，居然用视线的死角设计了一条曲径通幽的狭窄小路。 现隐秘小路的赵磊，更加惊讶的朝里面走了进去，走了不到几步，前面传来明亮的烛光。 赵磊隐藏在角落之中，迎着烛光偷偷朝里面看去，一看之下，赵磊的欲火马上冲了上来。 假山的中间是一个不算宽敞的小空间，小空间中居然有一张小小的石床，石床之上，两个一丝不挂，身材姣好玲珑的美丽少妇，正在上面假凤虚凰，口中出诱人的呻吟声在那里磨镜子。 靠！两个北宋女同！赵磊心中鄙视，眼睛却眨都不眨的仔细偷看。 (猜猜这两个怨妇是谁！前面已经有伏笔，很容易猜到吧！) 第十七章为保密，升国去赵府 夜黑风高，四圣观花园假山之中，两位**裸的美丽少妇淫縻的纠缠在起来，蠕动的身躯带给她们些微的快感，欲求不满的幽怨脸上的性感红唇，出诱惑的呻吟声音。 赵磊咽着唾液，下身已经挑起大旗，目不转睛的在假山角落看着里面的活春宫。 个子高的一点美丽少妇，身材还真好啊！前凸后翘，纤细腰身，媚人的丹凤眼，绝世妖娆啊！简直就是一诱人的狐狸精，看那肌肤白的晶莹剔透，绸缎一样光滑，摸上去肯定很爽！个子低一点的美女也不差，清秀绝伦的娃娃脸，却露出**的神情，简直勾魂夺魄，萝莉控的最佳人选，虽然个子有些矮，但绝对是黄金比例，**那个修长，身材玲珑有致，加上清纯俏脸露出的**神情，绝对能激男人心底最深处的阴暗**！这绝对是两个顶尖美女，上天赐给男人的恩物，那个男人拥有她们，肯定情愿精尽人亡吧！赵磊眼睛看着活春宫，心中还在点评着两位**的美丽少妇。 不过！四圣观从那里冒出来这么勾魂的两个美丽少妇呢！看年龄肯定不是真宗的妃子，看长相也没有宗室特有的高贵气质，她们难道是？想到这里，赵磊心中一惊，马上想到这两位美女的来历，也只有她们这两位顶尖的美女，才能让官家赵祯差点被吸**干吧！ 尚美人和杨美人！赵磊虽然没有见过尚杨两位被官家驱逐到四圣观的美人，但是却听说过不少她们的事情，眼前这两位欲求不满的幽怨少妇，和赵磊印象中的尚杨两位美人十分吻合。 靠！又碰到两个官家的女人，虽然被官家驱除有，等于离了婚的女人，不过始终是赵祯的女人，还看到她们这么**的磨镜子，如果让赵祯知道…… 想象这官家赵祯暴跳如雷。自己人头落地地下场，赵磊不寒而栗，翻腾的**马上消失不见，看着里面诱惑的景象，赵磊感觉还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为好。 想到这里，赵磊连忙转身准备离开假山，准备远离假山中两个欲求不满的女同少妇。 乌云遮掩月光，假山中伸手不见五指，赵磊艰难的用手探测着道路，走出隐秘的假山小道，就在赵磊走出假山，送一口气，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不小心。却碰到假山附近一个花盆。 砰！花盆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出声音在寂静的花园格外刺耳。 糟糕！赵磊心中一惊，连忙顺着小路朝偏门逃走。 “有人！”假山之中传来清纯美女杨美人怯怯的惊惶声音。 烛光传来。随着紧密的脚步声，尚杨两位美人，身披长袍，一脸恐慌的走出假山，丝毫没有在意长袍外泄的无限春光。 假山在花园的正中，距离四圣观后门是一条直线小路，小路上一片空旷，毫无遮掩地地方，走出假山地尚杨两位美人，转头就看到花园偏门处。一闪而过的赵磊身影。 “啊！是个男人！”映着偏门处地灯笼散出的轻柔光芒，娇小玲珑的清纯女杨美人。一眼就看出赵磊身上的男子装扮，马上惊讶的说道。 “不错！真是个男人！”不同杨美人的惊讶。尚美人居然一脸兴奋的看着赵磊离开的背景说道。 “尚姐姐！四圣观中怎么会有男人呢？”杨美人不但长得单纯，心计也更是单纯，否则也不会轻易被将门利用，成为废除郭皇后的棋子了，这时的她根本没有别地想法，只是惊讶疑惑的对身边地尚美人问道。 尚美人经历废后风波之后，也知道被将门摆了一道，成为废后的棋子，从此心计深深许多，看到赵磊，她马上明白里面蕴涵地秘密，风骚的对尚美人笑笑，一脸渴望的说道：“四圣观居然出现男人了，看来有人忍不住寂寞，在外面找了男人，不过这个男人能够在四圣观来去自如，一定不普通人，只要我们能抓到四圣观中偷情的男女，到时我们雨露均沾，就可以解除心中的寂寞了。” “真的，尚姐姐！希望这个男人够强壮，我最喜欢强壮的男人了。”杨美人听到尚美人的话，马上一脸憧憬的说道。 “好了，今天就不玩了，我们马上准备一下，在四圣观中秘密探访，看究竟是谁那么大本事能够联系到外面的男人来四圣观偷情。”尚美人对杨美人娇笑说完，同时返回假山中穿好衣服，各自返回住所。 赵磊心神不宁的返回赵府，今天**离开一霎那的那句“有人”，让赵磊清楚知道，尚杨两位美人绝对看到他了，并知道他的存在，要知道四圣观是一直不许男人进出的，尽管赵磊多次进出四圣观，但是除了隐藏在赵府的郭薇还有升国公主，四圣观中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赵磊和升国的关系，朝廷百官可能知晓，但没有证据的他们只能视而不见。 赵磊感觉很不幸，现在是个十分危险的时刻，如果让朝廷百官知道升国怀孕的事情，吕夷简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而王曾、张士逊、晏珠等人也不会放过他，这些朝廷官员才不会估计皇室的面子，到时肯定会将事情抖出来，将赵磊逼得离开官场，所以升国怀孕的事情一定不能让朝廷百官知道，不过现在他却被尚杨两位美人现出没在四圣观，如果这两个怨妇有心查探，升国怀孕的事情肯定瞒不过她们，到时赵磊就真的危险了。 不行！升国留在四圣观太危险了，还是将她秘密接到赵府居住，还可以和田岚、白馨兰和小翠这三个孕妇搭伴，是个好主意！赵磊下定决心想到。 赵磊向来雷厉风行，想到就做，第二天他就带了向辆马车，来到四圣观不远处的隐秘地方，让车夫在外等候，孤身一个走进四圣观。 “升国！我们去赵府吧！让我能更好的照顾你。”赵磊见到升国直接开门见山的对她说道。 “为什么突然让我去赵府，赵磊为难的挠挠头，他还真不知道如果对升国解释令夕改的事情，看着升国一脸幸福女性光辉的样子，赵磊决定毫无保留的信任升国，于是将昨晚在四圣观花园碰到尚杨两位美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尚杨那两个怨妇！艳福不浅啊！她们两个可是有名的骚狐狸，长的也是祸国殃民的样子，就是我看到都嫉妒，居然被你看到她们在干那种事情，真是便宜你了。”升国听到赵磊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对赵磊的信任感到一阵感动和温馨，浅笑对他说道。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啊！赵磊看着丝毫不生气的升国，心中有感叹，没有想到占她嫂子的便宜这种事情，升国也视若无睹，女生外向啊！ “怎么这种事情，你以为贬到四圣观的女人还多尊贵啊！大宋可是有少官家的女人被贬再嫁的事情，况且尚杨两位美人也没有给官家留下骨肉，恐怕官家现在已经不记得她们了，就是你现在求官家将她们赐给你，官家也会答应的。”升国看着赵磊的神情，马上猜到他的想法，嘴一撇对赵磊撒娇说道。 北宋的女人非常幸福，事实上在朱程两个老家活的理学出现之前的古代女子都非常幸福，比如真宗的刘太后，所有的都知道她是个妓女，却能当上太后，而她的姘头还能当上朝廷高官，这在宋以后的日子里简直不可想象。 升国的话让赵磊有些心动，毕竟尚杨两位美人都是顶尖的美女，娇媚动人，是每个男人都想拥有的恩物，赵磊也不例外，在北宋没有婚姻法制约的情况下，是个男人都不会只娶一个女人，特别是赵磊这种穿越过来，自觉高人一等一的男人，更是有种世上美女尽在手中的傲然之感，只有一个女人的穿越者，恐怕只一个理由，那就是男人那方面根本不行。 不过尚杨虽然是官家的赵祯抛弃的女人，但是赵磊却没有抢夺的胆子，听到升国的话讪讪一笑，催促她离开四圣观前往赵府。 面对赵磊的好心，升国当然不会拒绝，简单的收拾一下，带着官家拨来的侍女老妈子还有稳婆，一群人跟着赵磊坐着马车前往西角楼赵府而去， “哎呀！”我把玉枕忘在四圣观了？”马车刚刚过了保康门，升国突然想起忘了东西，马上转头对赵磊说道。 “玉枕而已，赵符有很多，不用返回拿了吧！”坐在升国的身边的赵磊，毫不在意的说道。 “不行！”那个玉枕是我从小用习惯的，没有那个玉枕，我晚上会失眠的。”升国拉着赵磊的手臂，撒娇说道。 “好好！你先去赵府，我返回四圣观拿玉枕！”看着娇艳的升国，赵磊无奈的答应她。 下了马车，赵磊递过牌子，再次返回四圣观之中。 第十八章 收怨妇，筹划春运会 身材高窕，风骚媚人的熟妇尚美人还有清纯可爱，娇小玲珑的清纯少妇杨美人，穿着许久没有穿过的盛装，身上打着淡淡的香粉，脸上画着妖媚的淡妆，一脸春风走在四圣观之中。 “尚姐姐！真的找到那个男人了吗？”杨美人走在四圣观的青石大道上，对身边的尚美人欣喜问道。 “应该没错！我已经找遍居住在整个四圣观的人，只有一个地方最可疑，而她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自由出入四圣观的女人。”尚美人满面春风的笑着说道。 “能够自由出入四圣观的人，好像只有升国公主啊！难道那个男人？”杨美人一脸惊讶的对尚美人问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男人就是升国公主的情人！”尚美人肯定的说道。 “可是传说升国公主不是得了红疮，因此被送到四圣观吗！一脸红疮的女人也有情人！”杨美人更加疑惑的问道。 “你太小看男人了，为了权力和金钱，他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升国公主可是官家的亲姐姐，能够榜上她，荣华富贵招手可至，别说脸上有红疮，就是丑陋如猪，也有大批男人送上门！”尚美人一脸冷笑的说道。 “那岂不是吃软饭的男人！”杨美人更加惊讶的说道。 “这样我们才能有机可乘啊！一个吃软饭地男人。升国公主又那么丑，到时只要我们招招手，那个男人肯定马上扑上来。”尚美人笑眯眯的说道。 尚美人的话刚刚说完，就看到她们口中那个吃软饭的男人，拿着一个玉枕，从升国公主的道观中走了出来。 “就是他！昨天那个男人！”看到赵磊。杨美人惊喜的叫了一声，马上和尚美人走了上去，准备拦住这个四圣观唯一地男人。 …… 赵磊返回四圣观，拿到升国的玉枕之后，正准备离开四圣观，迎面就看到两位妖艳如花的美女，一脸春风的朝自己走来，而这两位美女，正是昨天晚上看到的春宫主角尙杨两位美人。 一看到两位怨妇，赵磊心中一惊。马上准备转身逃走。 “妾身见过大人，不知这位大人怎么在四圣观啊！”尚美人一看到威猛挺拔，身材高大健壮的赵磊，眼睛一亮，不等他转身。快步走到赵磊的身边，弯腰施礼说道。 怎么在四圣观！当然是过来偷情的，你们不都知道，明知故问！赵磊心中苦笑看着尙杨两位美人，心中念头不停转动。准备托词逃离这里。 赵磊还没有找到理由，尚美人已经看到铁锁紧闭的升国道观，再看看赵磊手中的玉枕。聪明地尚美人马上明白到眼前男人准备远离四圣观，估计如果今天没有见面，以后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想着永远被圈禁在四圣观这个冷宫，一生再没有出头之日，一辈子活在这个没有男人宠爱的地方，分分秒秒面对冷并的四面墙壁，尚美人终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不能放过眼前的男人。 想到这里，尚美人心一横。手一挥，身体柔软地蛇一般缠住赵磊，并向赵磊用力的吻去，而旁边的杨美人只是略一惊愕，随即清纯的脸上布满**的笑容，媚眼如丝地跟着尚美人抱住赵磊，芊芊玉手顺着赵磊单薄的衣襟下探，准确无误的抓到赵磊地重点保护对象。 到两个貌美如花的顶尖美女突然如花痴一样扑上来，赵磊大脑顿时缺氧而迷茫，等杨美人入侵他身体的敏感部位，他才突然明白，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两个欲求不满的熟女少妇给性骚扰了。 “你们两个有病啊！大白天花痴啊！”明白过来的赵磊，用力将缠在自己身上的两个女人推开，心虚的看看周围，看到没人之后，一脸恼怒的对她们说道。 被赵磊推开的尚美人，感觉到赵磊强壮地身体，更加满意眼前这个能够给她们带来后半生幸福的男人，面对恼怒的赵磊，她丝毫不怯的微微笑着说道：“妾身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妾身知道，你来四圣观是和升国公主幽会的，既然升国公主那等满脸红疮之女你都可以接受，为何不接受我们姐妹呢！难道我们姐妹不够美丽！” 尚美人说道这里，婀娜而行，将完美的身姿展现在赵磊的眼前，而杨美人更是过分，拉开她的衣襟，直接坦胸露乳的对面赵磊，清纯的圆脸却露出**的神情，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更显诱惑之情。 “荒唐！”赵磊冷笑低声说完，斜身离开尙杨两位美人，准备离开。 “如果你今天走了，明天我们姐妹就上报朝廷，说你**四圣观，不但和升国公主有染，而且强暴我们姐妹！”尚美人看着一脸不屑离开的赵磊，马上明白眼前男人好像不是好色之徒，和升国的关系也要重新估计，不过越是这样，尚美人越有把握威胁到赵磊，马上大声对赵磊威胁说道。 尚美人威胁的话直接击中赵磊的软肋，赵磊现在最忧虑的就是升国公主怀孕的事情，如果这个事情传了出去，到时谁都保不了赵磊，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官场赵磊是肯定呆不下去了。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赵磊知道摆不平眼前两个怨妇，就别想安稳的生活，于是无奈的对她们妥协问道。 “两个居住在四圣观这个冷宫里的女人，碰到一个年轻、强壮而英俊的男人。你说我们想要什么！”尚美人一脸春风地看着妥协的赵磊说道。 两个欠干的怨妇！赵磊终于明白这两个女人的目的，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将她们拉到房间狠狠地打她们的**。 赵磊知道如果不能满足眼前这两个怨妇，说不定她们真敢将他和升国的事情搞得满城皆知，想到这里，赵磊一脸冷笑的看着尙杨两位美人。在她们的惊呼声中，两手抱起她们，朝升国的道观走去。 光天化日下，升国的道观之中传来令男人兴奋的呻吟声，两种不同的呻吟声组成淫糜的乐曲，一直演奏整整一个时辰。 当赵磊心满意足地走出道观的时候，尙杨两位欲求不满的怨妇，已经满身紫青，一脸满足的昏睡在床上。 …… 赵磊懒洋洋的坐在书房之中，和苏洵商量着他关于选拔人才地军方运动会。 昨晚赵磊去了一趟四圣观。再次满足了那两个欲求不满的美丽少妇，事实上赵磊很喜欢和尙杨两位美人在一起的感觉，不用承担后果，暴虐的泄，给赵磊带来别样刺激的同时。也给尙杨两位美女带来极度地快感，三人都沉浸在这种偷情的刺激中。 就在赵磊**回忆昨晚尚美人娇媚的神情和姣好身材，杨美人天真可爱地神态，还有她们在他的身下**的时候，苏洵的声音突然打断他的淫欲。 “一百万两银子的奖赏是不是太重了。大宋基层士卒每个月才一两银子的俸禄，一百万两可是一百万士卒的俸禄，用这么多钱当奖赏。未免太多了吧！”苏洵看着赵磊草拟的运动会计划书，皱眉对赵磊问道。 “你不觉地大宋军队的待遇太低了吗！开封府一个最低级的文书，每个月都有最少三两的俸禄，大宋这些年军队战斗力低下，俸禄过低恐怕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吧！我不赞同朝廷提高士卒的俸禄，但是对于那些有才能的士卒，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升官财，让大宋百姓知道，从军也是可以光宗耀祖。升官财的。 况且这一百万两可是给几千人准备的奖赏，平均也就几百两，不算很高了。”赵磊坐在太师椅上，懒洋洋的对苏洵说道。 “可是这些比赛的第一名每人一万两是不是太高了啊！要知道有了这一万两，这些士卒非常可能逃出军队，过上富足生活，何苦去冒着生命危险继续从军呢！”苏洵还是以为一百万两的奖赏过高，继续对赵磊劝说道。 “嘿嘿！明允兄以为我傻啊！真给他们一万两银子，我准备的一万两，只是折价而已，里面有上等战马、武器等物品，现银吗！最多给一千两，其他奖赏都是这样，给一成的现银，其他全部是实物！”赵磊听到苏洵的话，微微一笑说道。 “不愧是官家也赞叹的财神，果然滴水不漏，不过一个运动会历时三个月是不是太长了啊！”苏洵看着手上的资料，对赵磊疑惑问道。 “三个月我还嫌短呢！你不觉得办个运动会我们只出钱，不进钱很不爽吗！要知道上万人的运动会规模很大的，那些比赛项目也是很不错的，如果宣传得当，估计会有很多人看吧！另外我正在联系大宋各州的蹴鞠队伍，准备在运动会上加上蹴鞠队伍，我还在联系潘福生他们那些大豪商还有国外商人，准备在运动场附近办个临时的草市集，到时候我们仅仅是卖门票都能挽回不少银子，再想想其他办法，一百万两银子而已，难不倒我，一定会赚回来！”赵磊一副奸商样子的对苏洵侃侃而谈说道。 “这么做妥当吗！朝廷会同意吗？”苏洵听到赵磊的计划，惊讶的看着他问道。 “比赛娱乐而已，跟。蹴鞠比赛性质差不多，肯定会同意！”赵磊自信的说道。 “可是要收门票会有人来看吗？”苏洵继续疑惑问道。 “汴京那么多富有之人，他们平时很少有消遣，只要门票不贵，他们一定会来的！”赵磊依然自信的说道。 苏洵继续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赵磊，他不相信汴京人会富足到去买门票看无聊比赛的无聊程度。 对牛弹琴啊！再聪明的人，也不能跨越千年的积累，智者总是寂寞的！赵磊心中感叹的想到。 如果真的没有人看比赛，也许将柳永和欧阳修他们拉到比赛场做秀更能吸引别人的眼光！赵磊看着苏洵疑惑的眼神，信心不足的暗中想到。 第十九章 论运会，惊现百官 傍晚霞光万丈，火烧云映红天空，初秋的气温已经下降，这时正是游玩的最佳时机。 赵府小花园之中，田岚、白馨兰、小翠和升国，浅笑盼兮的坐在一起，谈论着属于她们的共同男人。 升国已经来赵府几天了，在赵磊的帮助还有她的刻意结交下，她和田岚、白馨兰还有小翠三位怀孕的女人已经打成一片，有赵磊这个共同男人的前提下，四个女人很快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 四女的身边，十几个丫鬟紧张的伺候着，而青天、财迷、雪梅和思人等赵府的护院忠犬，也兴奋在旁边跑来跑去，但已经成年，身高将近一米，威猛无匹的藏獒，已经不负小时候的可爱，不过忠诚威猛的样子，还是逗的几个女人开心不已，四个女人开心的笑声传到四面八方，同时也传到距离花园不远的书房之中。 “那个新来的怀孕女子，真的是四圣观中的升国公主？”书房之中，苏洵听到花园中传来的银铃一样的笑声，好奇的对赵磊说道。 “你都知道了！”赵磊听到苏洵的话，大吃一惊的反问道。 “不用担心！你嫂子从田岚那里知道了，然后告诉我的，放心，这件事情除了我们几个人，其他人不会知道的。”苏洵看着震惊的赵磊安抚说道。 “吓死我了，这件事情万万不能传到外边。要知道现在朝廷中无数人正在盯着我，新军后勤衙门地赚钱能力太让人眼红，一旦我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中，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机会的。”赵磊端起身边茶几上的茶杯，泯了一口后怕说道。 “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居然妄想夺取属于三石兄你的权力。他们也不想想，没有官家的肯，就算扳倒你，他们能够掌控新军后勤衙门吗！恐怕到时官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新军后勤衙门独立出来，归到三司之中，现在傻子都知道新军后勤衙门失去你就会四分五裂，居然还有人妄图对付你得到新军后勤衙门，一群无知之辈！”赵磊地话让苏洵冷笑一声讥讽的说道。 “好了！不说那些事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计划好明年春天的军方运动会。还有半年时间，需要通知各州军队、建立一个容纳几万人的运动场、赏赐的分配、军队的推荐，比赛的项目等等，繁琐的事情不少啊！”赵磊拿起手边和苏洵那里同样的计划书，头疼地说道。 “这些事情我不是很懂。不过三石兄你头疼的如何让军队推荐实干的人才，我到时有个注意！”苏洵沉吟一番，对赵磊淡然说道。 “什么办法？”赵磊马上丢下计划书，好奇的看着苏洵问道。 “勾挂！既然每个军团都要推荐人才，勾挂是个最好的办法。如果推荐地人才总评比第一，就说明这个军团战斗力极强，可以上奏官家提拔这个将领。如果推荐的人才全部倒数，那说明这个军团已经糜烂的没有战斗力，领军将领没有留下的必要，直接调任好了，最好奖赏给拿名次士卒的银子，也分给推荐将军一份，如此一来，还不怕那些将军不把最好地人才推荐过来，恐怕他们军队内部就要先来一次选拔了吧！”苏洵摸着三缕短须。笑眯眯的对赵磊说道。 高！实在是高！恩威利诱，大棒加甜枣，苏洵果然是古代士子的典范，出地主意让人避无可避，厉害！赵磊伸给苏洵一个大拇指，心中感叹的想到。 “建设运动场的事情交给丁度吧！他在工部干过，这种事情轻车熟路，很容易上手；通知军队的事情交给石元纯，石家是将门中唯一能够和曹家抗衡的大家族，在枢密院中影响不小，人尽其材；赏赐的分配交给薛向，那小子最会精打细算，一点会分配公平的；至于比赛项目，我已经写在计划书中了，明允兄看看还有什么漏洞？”赵磊沉吟一会，对苏洵沉声问道。 赵磊的话让苏洵一阵尴尬，看着手中的计划书，无奈地说道：“三石兄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可从来没有进过军营，虽然知道一些古今军事，但是这些基本的训练比赛项目，根本不清楚，三石兄说的这些什么举重、射箭、马术、负重越野，短兵器比武、长兵器比武骑射骑攻、障碍比赛、攀爬、长跑之类的，我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是有漏洞我也不清楚啊！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新军的将领去办吧！最好送到关中，我认为韩琦韩大人应该能给你最好的意见！” 听到苏洵无奈的话，赵磊也现问错人了，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问道：“最近我都没有上朝，朝廷生什么有趣的事情没有？” “有趣的事情没有生，不过奇怪的事情到是生一件，昨天孔道辅突然呈给官家一道奏折，说汴京虽好，却没有山川屏障，一旦战事来历，不利防守，所以希望官家能够考虑迁都的事情，而且引经据典，还指出太祖也曾经有此说法，并说明汴京新城旧城都已经历经几十年沧桑，残破不堪，如果不迁都，也要修缮一番。”苏洵笑着将他知道的消息对赵磊说道。 “迁都！孔道辅上次扣宫扣傻了啊！居然想出这种主意，太平盛世迁都，会造成多大的影响，给百姓造成多大的负担，迁都了漕运怎么办？汴京富户是不是跟着迁？百姓是不是跟着迁？到时举国震动，危及江山啊！孔道辅这个老东西，难道老糊涂了！”赵磊听到苏洵的话，顿时急了，忘记和孔道辅的交情，怒骂说道。 “三石兄不用着急，官家圣明，怎么会答应孔道辅的请求了，马上就推了，范仲淹范大人也说了，太平盛世迁都不祥，不过却指出西京洛阳有帝王之气，拥有关河之险，进可攻，退可守，不失为处急解难的绝好所在，只是目下宫殿失修，粮草无备，缓急之间一无所用。所以不如从现在起就做些准备，以礼拜山陵为名，修好宫阙，储备粮草，将来万一有用，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苏洵看着火大的赵磊，笑着说道。 听到苏洵的话，赵磊微微一愣，稍微一琢磨，火更大了。 “孔道辅可能被人当枪使了，这希文兄怎么也这么不小心被人利用了呢！眼下这事情多清楚啊！迁都是不可能，汴京需要修缮、洛阳也要修缮，修缮这么多地方始终是要钱的，三司虽然有钱，但是关系江山社稷，不会这么轻易拿出来，三司不拿，朝廷就只剩下一个衙门有钱开动这么大的工程，那就是我的新军后勤衙门，这是朝廷在变着从我这里抠钱啊！”赵磊更加火大的愤怒说道。 赵磊的话也让苏洵愣了愣，十分不解的问道：“怎么可能！既然如此，吕夷简为什么反驳呢！要知道范大人的奏折虽然上呈给官家，却被吕夷简给驳回了，还说范大人迂腐而务名无实，真是奇怪，难道吕夷简那个老狐狸也没有看出其中的猫腻吗！” “吕夷简！他最近不是很低调，很少说话吗！怎么会驳回希文兄的奏折，还说这么贬低人的话，这不是跟希文兄还有王曾、张士逊和晏殊他们叫板吗！”赵磊更加不明白的疑惑对苏洵问道。 “不明白！”看着疑惑的赵磊，苏洵苦笑以对。 为什么！吕夷简那个老狐狸最近这么低调，怎么突然强硬起来，朝廷到底生什么事情了，最近远离朝廷，好像消息堵塞了很多啊！赵磊心中疑惑的想到。 “候山！备车！我要进宫！”雷厉风行的赵磊，马上决定进宫一趟，看看究竟什么原因，让吕夷简强硬起来，和范仲淹开始针锋相对。 …… 赵磊一路急赶，到达禁中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间，递过牌子的他，本来以为要等官家赵祯吃过饭才能相见，没有想到却马上获得官家的召见。 “新军编练使赵磊觐见！”随着内侍一声拉长的声调，赵磊走进官家召见他的禁中书房之中。 官家赵祯在御书房中也在郁闷，他的手中拿着一份奇怪的图画，一脸烦闷的坐在书房之中，听到赵磊到来的消息，才露出一点笑容。 “臣见过官家！”赵磊躬身一诺，对官家赵祯恭敬说道。 “赵爱卿！你来得正好，朕正有一个难题无法解决！”看到信步走进御书房的赵磊，官家赵祯马上笑着对他说道。 “不知官家有何事需要臣分忧？”赵磊走到书桌后官家赵祯的身边，沉声对赵祯问道。 “你看看这个！这个是范爱卿呈给朕的百官图！”官家赵祯拿起手中一副图画，指着对赵磊看到。 百官图！赵磊心中一惊，这是才想起来，好像历史上真有百官图一事，范仲淹和欧阳修、余靖和尹洙等人，更因为这副百官图丢了官，被吕夷简再次排挤出京，难道就是眼前这副百官图。 想到这里，赵磊仔细朝官家赵祯手中的图画看去，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第二十章 无心失，范仲淹遭殃 禁中御书房之中，赵磊看到官家赵祯手中的百官图，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百官图长约数米，上面画满朝廷有资格上殿的朝廷大员，每个大员的身边，更写满各种字迹， “赵爱卿！前天范爱卿交给朕这副百官图，很清楚的指明，那些是循序渐进、情通理顺，按照功绩升上去的，那些是青云直上、违情睽理的升上去的，还有那些是犯了小错，却依然没有贬官的，并对朕说，公，才能天下服膺；私，则难免上下议论、离心离德，并说明皇权过于分散，让朕收回权力。”官家赵祯无奈的看着百官图对赵磊说道。 着官家赵祯无奈的神情，赵磊心中直骂范仲淹也扣傻了，要知道官场有很多潜规则，比如虚报政绩，就是其中一种，赵磊也没少干这种事情，比如这次欧阳修、余靖还有尹洙调回汴京，他们可不是范仲淹，有疏通五河的政绩，他们为官一任，没有任何拿出手的政绩，不还是被吕夷简、王曾、张士逊、晏殊以及赵磊联手给弄回汴京，而且委以重任，如果真按照政绩，他们在地方呆上十年八年，都不一定有机会返回汴京，而范仲淹在这种事情上较真，不是找没趣吗！况且百官图上这么针对吕夷简，这是要撕破脸皮，有你没我啊！ 赵磊想了一阵，除了吕夷简破格提拔一些人，找不到这个老狐狸任何地把柄。心说这种小事根本不能扳倒任何人，他吕夷简本来就是宰相，有破格提拔的权力，这是官家赋予宰相的权力，被范仲淹这么一闹，如果官家真的收回权力。恐怕到时王曾也饶不了他！ 面对官家赵祯，赵磊只能无奈不语，范仲淹是他的朋友，而且明白范仲淹耿直的性格，赵磊也能从中推断出事情地来龙去脉，再想想吕夷简这次为相已经有三年之久，看来就是官家也不希望他继续在执宰位置上干下去了，所有才有范仲淹跳出来针对吕夷简这次百官图事件，想必幕后还有把范仲淹当枪使用的黑后。 想到这里，赵磊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晏殊那张笑眯眯的欠揍狐狸面孔。想想范仲淹和。晏殊的关系，更加肯定这件事情内有隐情，愈加不肯多言。 “赵爱卿以为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官家赵祯很无奈的看着范仲淹的百官图，对赵磊问道。 “臣愚钝，还请官家明示！”赵磊可不是傻瓜。他可不想像范仲淹一样被人当枪使，出面攻击吕夷简，叶清臣那种老狐狸才是他的偶像，紧抱官家的大腿，其他人的政治争斗不管不问。这才是最好的为官之道，况且在赵磊看来吕夷简也没有什么大错，是一个聪明地老狐狸。从来不犯原则性的错误，纵然专权一点，但那时宰相的特权，所以赵磊不准备对付吕夷简，也不会傻到去对付吕夷简，只能装傻对官家赵祯说道。 官家赵祯看着装傻的赵磊，微微一笑，沉声说道：“朕最近现这几年朝廷的效率变得低下很多，吕爱卿地政令。王爱卿在推脱，王爱卿的政令，吕爱卿推脱，两位都是社稷重臣，却彼此攻歼不休，如此下去，朝廷堪忧啊！” 这还不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两个宰相当然要彼此攻歼了，谁愿意分薄手中的权力啊！一个宰相不安全，两个宰相就会陷入内斗而消耗朝廷的力量，要达到所谓地平衡，始终要付出代价啊！赵磊看着官家赵祯，心中暗自想到。 赵磊知道官家赵祯不是雄才伟略的帝王，最多算是守土明君，朝廷中越是平衡，党派力量消耗的国力越多，而官家赵祯很清楚这种情况，但他又没有全力支持一个宰相地雄心壮志，更没有制约权柄重臣的手段，既然不放心一个宰相，只能用两个宰相搞平衡，搞来搞去，大宋国力就在这种平衡中慢慢消耗掉，最后的结果，就是赵祯之后，北宋很快亡国。 目前大宋的情况，官家赵祯知道，朝廷重臣知道，赵磊也知道，但是官家没有魄力制约重臣，而重臣也没有魄力冒着被官家怀疑的危险争夺全力，赵磊也没有魄力将这些事情说出来，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这么平衡下去。 “吕大人是权柄之心重些，但他一腔热血，满心忠诚却是苍天可鉴，而王大人更是忠君爱国之人，官家只要调解两人之间的关系，朝廷很快就会恢复往常。”赵磊继续当中间人，两边说话，一个不得罪，也不给官家赵祯出主意，顺着官家赵祯的想法说道。 “你赵三绝现在也学狡猾了，居然越看越想叶清臣了。”官家赵祯看着赵磊淡然却中立的立场，笑着说道，他知道除非自己下定决心，否则赵磊这小子，肯定和叶清臣一样，不准备参与朝廷内地争斗，不过官家赵祯就是喜欢叶清臣和赵磊这个样子，平常低调保持中立，关键时刻只听从圣旨的话，这种臣子，才真的让人安心啊！ 官家赵祯知道今天是休想从赵磊这里获得什么好主意，只能挥退赵磊，独自考虑究竟如何处置这次的纷争。 赵磊得到最近朝廷纷争的消息之后，独自一人走出皇宫的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范仲淹，让他不要继续傻下去和吕夷简拼命，但赵磊仰天看到漆黑的夜空，还有皇城附近打更的声音，才意识到现在已经二更天了，恐怕整个汴京都陷入沉眠，他只能明天一早前去点醒范仲淹了。 但是赵磊丝毫没有想到，等他明天见到范仲淹的时候，官家赵祯已经快刀斩乱麻，将范仲淹这个威胁朝廷安定团结的耿直之臣贬出汴京了。 …… 清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汴京皇城皇仪。殿外，候满了上朝的朝廷百官。 随着内侍一声宣叫，朝廷百官按照官衔的高低，鱼贯走入皇仪殿这个大宋的政治权利中心。 世上没有包住火的纸，朝廷中也没有绝对的秘密，范仲淹一副百官图，早已经被吕夷简通过皇城内侍知晓，经过一天的思索，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彻底扳倒范仲淹，省得那个倔犟而耿直的家伙天天盯着他。 “启禀官家，微臣听说范仲淹范大人呈上一副百官图，不知微臣可否一观啊！”参拜过官家赵祯，吕夷简不等内侍甘龄说话，第一个出列朗声对赵祯问道，准备对范仲淹下手。 “是有这么回事，既然吕爱卿想看，甘龄，你去把百官图拿过来。”对于吕夷简的先下手为强的策略，官家赵祯早有准备，所以听到吕夷简的话，丝毫不惊，淡然的对身边的甘龄说道。 等甘龄将百官图拿到皇仪殿，吕夷简一看之下，火冒三丈，厉声对官家赵祯说道：“启禀官家！这副百官图，难道是在指责老臣揽权，要知道朝廷升降百官，是何等烦难慎重的事情，思之又思，反复权衡，然后报请皇上，有了圣旨，才由中书草诏宣布天下，开心就好整理而范仲淹一副百官图，就可以囊括朝廷用人之政，就可以对朝廷用人指指点点，如果用人这么简单，朝廷要文武百官干什么，直接找画院的绘画待诏画画就好了，这不是拿朝廷大政开玩笑吗？老臣固然不算什么，可这要将官家置于何地？” 吕夷简的话让官家赵祯眉头紧皱，他对范仲淹这副百官图也十分不满，要知道朝廷官员升降，虽然是吏部和宰相拿主意，但是每个官员升降都要报知官家赵祯知道，赵祯点头才能下诏，如今范仲淹一副百官图，虽然明着是指着吕夷简揽权，但暗中不无指责官家赵祯放权而惰政的事情。 范仲淹这是也站在大殿之上，听到吕夷简的话，他马上义愤填膺的出列反驳说道：“启禀官家！臣以为朝廷歪风不可涨，官家权力不可放，汉成帝宠信张羽，致使王莽篡政，前车之鉴就在那里，官家要三思而后行啊！” 轰！范仲淹的话让整个大殿之上慌乱了起来，就是王曾、张士逊和晏殊等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范仲淹，而御使余靖和尹洙两人的眼都红了。 “官家！微臣自请隐退，微臣可不敢担当张羽之责，臣自觉忠于官家朝廷，非是十恶不赦之辈，既然范大人今天说出这种话，臣那里还有脸面留在朝廷，臣不但自请隐退，还希望官家能够彻查朝廷，如果臣是大奸大恶的张羽，一定要找出企图篡位的王莽，否则大宋江山社稷危矣！”吕夷简听到范仲淹的话，震惊之余，马上跪倒在朝堂之上，对官家赵祯痛哭流涕的大声说道。 范仲淹这时也现无心情急之下，居然说错了话！拿出张羽和王莽比喻，这不是找事吗！看着吕夷简连消带打的逼迫，还有王曾、张士逊、晏殊等人无可奈何的神情，范仲淹知道这时没有敢为他说话，因为谁都不敢承担王莽之名，抄家灭族的祸事，谁敢出头。 这时的范仲淹，突然明白过来，他被人当枪使了，想想吕夷简的生平事迹，恐怕官家对他的信任比对范仲淹还深，如今更说出张羽、王莽之言，恐怕就是吕夷简这时想放了他，官家也饶不了他了。 第二十一章 朋党论，范、余、尹被贬 老鸦口巷是汴京老官宅区，几十年的老房子，虽然经过两次翻新，看上去却依然破旧，充满历史的沧桑感觉，范仲淹的官宅就在老鸦口巷。 作为赵磊最钦佩的北宋忠臣，范仲淹可谓北宋名臣典范，范仲淹作为三品重臣，加大学士荣耀，每月俸禄足够养活百人，但是范家除了一子一女，只有他的后妻、一妾以及四位下人，本来按照范仲淹的俸禄和赵府人口来说，范家的生活应该十分富足，但是范仲淹却经常扶危济贫，将俸禄换成米粮赈济汴京那些贫苦百姓，使得范家生活无着，过得十分清苦。 范家书房之中，赵磊一脸惊讶看着垂头丧气的范仲淹问道：“希文兄！你说你刚刚被官家从皇仪殿赶了出来！” 赵磊一大早就来到范府，准备劝说范仲淹不要和吕夷简搞得那么僵，没有想到范仲淹却提前去了皇仪殿，赵磊只能在范府等候，却等来了范仲淹因为一句无心失言，被官家赵祯赶出皇仪殿的消息。 “不错！当时我一时激愤，居然昏了头，拿出王莽和张羽当例子，结果被吕夷简抓住把柄，自请外放，而且一定要我说出谁是准备夺权篡位的王莽，我当然说不出，所以官家认为我扰乱朝纲，诽谤大臣，取消我大学士的殊荣，将我赶出皇仪殿。”范仲淹一脸感慨的苦笑的说道。 “希文兄这件事情办地莽撞了。吕夷简能够一任参知政事，两任宰相，三次入主执宰职位，岂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况且吕夷简行事向来谨慎，做事滴水不漏。原则性极强，几次被扳倒都很快崛起，从来没有人能够彻底扳倒他，结下这么一个死敌，对希文兄今后的官场生涯不利啊！”赵磊看着一脸苦涩的范仲淹，劝诫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范仲淹沉思一会，随手拿起茶杯，苦笑说道：“是我大意了，现在官家正在气头上。吕夷简是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这些年我得罪地人也不少，随便网罗一个罪名，都能让我在汴京无容身之处，看来汴京我是呆不长了。” 范仲淹的话换来赵磊的阵阵感叹。他知道范仲淹这些犯下两个天大的错误，第一个就是上呈百官图，指责官家放权，这是当权者最忌讳的事情，官家本来对范仲淹已经十分不满。再加上他有犯下第二个错误，竟然拿汉成帝、张羽和王莽比喻朝廷和官家，这更是让官家严重不满。无端端被比喻成亡国的昏君，赵祯没有当场将范仲淹贬官为民已经够给面子了，最令人郁闷的是，范仲淹这两个错误，不但指责了官家，而且将朝廷百官全部指责进去，就是王曾、张士逊还有晏殊等人都不敢帮范仲淹说话，害怕成为范仲淹口中的王莽，如此严重的两个错误。范仲淹在汴京绝对呆不下去了，就是赵磊都没有办法保住他。 …… 皇仪殿中，就在范仲淹离开不久，吕夷简终于要落井下石，趁着官家恼怒范仲淹时候，直接将范仲淹踢出汴京，省得看见心烦。 吕夷简知道范仲淹刚刚参过他，如果他这个时候直接参奏范仲淹，未免落下打击报复，心胸狭窄的恶名，于是偷偷朝心腹大臣右司谏高若讷打个眼色。 右司谏高若讷和吕夷简几十年地好友，一看吕夷简的眼神，马上明白什么事情，略一沉吟，组织一下参奏范仲淹的罪名，信步出列朗声说道：“启禀官家！微臣有事齐奏！” “说！”被范仲淹刚才一番话气的头疼的官家赵祯，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之上，冷冷对高若讷说道。 “微臣弹劾开封府知府范仲淹，他本是开封知府，职权不分，竟然弹劾朝廷重臣，大狂言，已经犯下越职言事、离间君臣之罪，除此之外，范仲淹引荐朋党，混乱朝政，微臣请官家下旨范仲淹贬出汴京，以示警戒，还朝廷一片清明！”右司谏高若讷看着官家赵祯，大义凛然的昂然说道。 皇仪殿中，大宋文武百官听到高若讷对范仲淹的弹劾，都心中寒，朋党之论向来是朝廷最毒辣的手段，毕竟有资格上殿的臣子，都是为官数十年地老臣，每个人都有很多至交好友，这些人都属于朋党的范畴，而朋党这个罪名，根本和莫须有一个意思，全看官家的想法，官家说你朋党，你就是朋党，说你没有朋党，你就没有朋党。 高若讷趁着官家赵祯恼怒范仲淹地时候扣给他一个朋党的大帽子，非常有可能坐实这个罪名，到时谁敢给范仲淹求情，就被朋党罪名危及，这一招太毒辣了，而且时机用的太好，让王曾、张士逊和晏殊等人，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帮范仲淹说话了。 高若讷的话说完，皇仪殿中一片寂静，文武百官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到官家赵祯身上，他们很清楚，范仲淹的事情关系到王曾和吕夷简的争斗，因为谁都知道，范仲淹背后站的肯定是宰相王曾，而高若讷身后的人，正是吕夷简，如果范仲淹被贬，说明吕夷简依然圣恩隆重，他们就要好好衡量一下到底倒向那方了。 官家赵祯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之上，心中却已经波涛汹涌，他本来想拿吕夷简开刀，毕竟吕夷简霸占宰相之位已经多大三年之久，而且在短时间就击败了政敌李迪，虽然现在有王曾、张士逊和晏殊三人钳制吕夷简，但是这三年人也不是一条心，等吕夷简分化他们之后，权柄更大，到时就有可能尾大不掉了。 不过范仲淹今天的冲动让官家赵祯却不敢轻易动手了，如果他这个时候动吕夷简，岂不是承认吕夷简是张羽，自己是汉成帝，还要找出一个王莽，朝廷到时可能会动荡不安，不附和当前平衡稳定的国策。 范仲淹真是笨蛋！官家赵祯心中恼怒的想到，一怒之下，决定牺牲范仲淹这个老是找麻烦的臣子，然后慢慢对付吕夷简。 “甘龄！拟旨，范仲淹越职言事、离间君臣、引荐朋党、混乱朝政，贬饶州知州，以示警戒！”官家赵祯沉吟一会，对身边伺候的内侍甘龄沉声说道。 “还有！吕爱卿和王爱卿，最近朝廷效率低下，就是因为党争频繁，朕命你们马上开始整治党争，清朗朝廷气氛。”官家赵祯想了想，对吕夷简和王曾补充说道。 “启禀官家！臣有异议，范大人不过怒后失言，无非大罪，况且范大人曾经上书太后和皇后之事，涉及官家母子、夫妇之事，官家都能大度容忍，这次不过无心之失，官家为何不能宽恕呢！汉武之时，折黯攻击平津侯公孙弘奸诈；三国的时候，东吴张昭攻击鲁肃粗疏，但汉武帝与吴帝孙权，既不听，也不问罪，两个人都能留用，留下千古佳话，而官家亲政以来，因言事已经贬官数次，不是太平盛世之为，请官家收回贬官范仲淹的成命！”御使余靖听到官家赵祯的圣旨，心中一急，不顾朋党的波及，出列为范仲淹求情说道。 余靖的话让官家赵祯更是恼怒，他这番话直接影射官家赵祯不是明君，胸襟不够广阔，这跟直接承认他是范仲淹的朋党没有什么两样。 “来人！将余靖赶出皇仪殿，甘龄，马上下旨将余靖贬到筠州监收酒税！”余靖的话彻底惹怒官家赵祯，二话不多，直接将余靖这个倒霉蛋踢出了汴京。 “启禀官家！臣也有话说，臣认为范大人忠正耿直，不应获罪，臣一向和范大人、余大人相交莫逆，既然官家将他们以朋党的罪名贬官，臣也不应该幸免，请官家处分臣，以证典宪！”尹洙看到范仲淹和余靖相继被官家赵祯贬出汴京，冷静淡然的出列对官家赵祯沉声问道。 尹洙示威的做法当然让官家赵祯更加恼怒，圣旨一下，将尹洙贬到郢州监收酒税去了。 自此，潘楼四魁，除了远在新军营地的欧阳修，其他三人都被官家再次贬出汴京。 …… “你说什么？范大人、余大人还有尹大人都被官家贬出京城了，不可能，我上午才从范大人家中出来，根本没有听说这件事情！”新军营地之中，正和新军中七位文武官员议事的赵磊，听到一个军中主薄的禀报，震惊的问道。 “消息是中书传过来的，据说范大人离开皇仪殿之中，高若讷就弹劾范大人朋党之罪，最后还连累了余大人和尹大人！”军中主薄恭敬对赵磊回答说道。 “怎么可能！我要进宫去找官家评理！”欧阳修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失去方寸，慌乱的对赵磊说道。 “等等！官家已经下旨，还有什么理可以评，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希文兄他们，看看具体情况，然后想办法补救！”赵磊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欧阳修，冷静的对他说道。 军短暂的议事因为范仲淹、余靖和尹洙被贬的事情打断，而赵磊和欧阳修前往寻找三人商量补救的办法，而这时，谁也没有想到，更大的事情在汴京生了。 第二十二章 突破口，吕公儒杀人 依然是潘楼，依然是赵磊和范仲淹、欧阳修、余靖还有尹洙他们四个相聚的厢房，依然是那桌酒席、那些歌妓，但当初相聚的宴会，却变成离别的宴会。 “聚也潘楼，散也潘楼，还记得几个月前你们返回汴京，小弟就是在这里跟你们相聚，如今短短几月，小弟却只能在这里给你们饯行了。”赵磊端着手中酒杯，感叹的对范仲淹四人说道。 “我们潘楼。四魁共同进退，希文兄你们既然被贬出汴京，明天我就上奏官家，请求外放，朋党之罪，怎么能没有我欧阳永叔一份呢！”欧阳修坐在范仲淹的旁边，一脸激愤的对他说道。 “胡闹！安道和师鲁胡闹被贬我就不说了，你怎么也跟着胡闹，为兄被贬外放，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说错话总要负责任，而你们为了一时义气，放弃为国尽忠的机会，太过让为兄失望了。”心情本来就不好的范仲淹，听到欧阳修激愤的话，脸一黑呵斥说道。 范仲淹的年龄在四人之中是最大的，性格也是最稳重的，在潘楼四魁之中一直担任长兄的责任，所以听到他的批评，欧阳修压下争辩的念头。 “仔细想想，我们和吕夷简只是义气之争，政治上的观念争斗而已，我们反对吕夷简专权，但大宋的宰相那个不专权，而且这专权的权柄还是官家给予地。我们何必冒着和官家对立的危险和吕夷简争斗呢！我现在是想清楚了，大家都是一心为国，何分彼此呢！”范仲淹看着欧阳修、余靖、尹洙和赵磊，感叹的低声说道。 听到范仲淹真诚的话语，赵磊知道他是真想清楚了，历史上好像也是百官图事件之后。西夏建国之时，范仲淹和吕夷简放弃彼此成见，精诚合作，共同抗击外敌，创造了北宋最后的辉煌一幕，但从此北宋就彻底沉沦下去，直到最后灭国。 “那就这么放过吕夷简，不甘心啊！”余靖这时看着范仲淹，不甘的心痛说道。 而赵磊这时也将他知道地事情说了出来：“希文兄这次莽撞了一点，昨晚小弟进宫面圣。官家亲口告诉小弟，他也认为吕夷简在宰相位置上坐了太久，权柄太大，是时候调整一下了，但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希文兄。希文兄就被贬出汴京了。” “这么说，官家很快就会动手将吕夷简外放了？”尹洙这时也来了兴趣，对赵磊惊喜问道，毕竟这关系到他们的命运，一旦吕夷简外放。新任宰相的人选无非张士逊和晏殊，这两个人都是范仲淹的老师，有他们在范仲淹等人应该很快就能返回汴京了。 “本来会，但现在不会！”赵磊含糊的回答说道。 赵磊的话让范仲淹四人仔细琢磨起来，欧阳修第一个想到，眼睛一亮，随即又黯然起来，随即范仲淹、尹洙和余靖也想到其中的关键。 “看来又是为兄坏事了，官家如果现在动吕夷简，无疑等于承认为兄所说的张羽事实，恐怕会引起朝廷动荡啊！无心之失。连累大家了。”范仲淹端起酒杯，对赵磊等人愧疚说道。 “既然官家打定主意对付吕夷简，就算出了这件事情，也不过让他多在汴京呆上几个月，等待明年这件事情风头过去，吕夷简就会倒霉了。”余靖冷笑沉声说道。 “也不见得！官家现在不好对付吕夷简，是因为吕夷简没有犯错，但失去官家的信任的吕夷简只要犯下一点小错，恐怕就在汴京呆不下去了，我现在最希望看到地，就是吕夷简喜极出错，到时就是我们落井下石的时机了。”赵磊夹一筷子熘鱼片，品味一番后，冷冷对众人说道。 “想吕夷简那个老狐狸出错，没有那么容易啊！几十年了，纵使三起三落，还没有听说过那个老狐狸犯过什么错，看来只能等到明年官家出手对付他了。”欧阳修笑着摇摇头说道。 “是人都有弱点，有弱点就会犯错，只不过这么多年都没有人现吕夷简的弱点而已，不过小弟最近却现了吕夷简的一个弱点，现在正拿这个弱点当突破口，看看有没有机会逼吕夷简犯错！”赵磊一脸冷笑对范仲淹四人说道。 “吕夷简这个老狐狸居然有弱点？”尹洙微微一愣，惊讶对赵磊问道。 “吕夷简本身没有弱点，但是不代表他身边的人没有弱点！”赵磊胸有成竹地淡然说道。 “三石兄你是说吕夷简的那个小儿子吕公儒！”余靖马上想到吕家有名的虎父犬子吕公儒那个败家子，疑惑的对赵磊问道。 “不错！我说得就是吕家的小儿子吕公儒，自从我和吕夷简结怨之后，一直在研究吕夷简，却现这个老狐狸恐怕是大宋最精明地重臣，虽然位列执宰，但向来少得罪人，当时我就奇怪吕夷简当初为什么要一力打压我，经过多方查探才知道，原来吕夷简对付我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的五子吕公孺当年眼红我地政绩，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吕夷简的弱点，就是他的几个儿子，所以我从几个月前就开始筹备对付吕夷简的事情，难道最近你们都没有听说吕家小儿子吕公儒的事情吗！”赵磊神秘的对范仲淹他们冷笑说道。 “吕公儒！对了，最近听下面几个找汴京新闻的几个士子说，吕家这个有名的小虫子很嚣张啊！纠集一帮泼皮，在汴京横行霸道，不过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开封府地衙役还有巡城卫的士卒看在他老爹吕夷简地份上。都没有为难他！”欧阳修沉吟一会，对身边几个人沉声说道。 “我也听手下人说了，吕公儒最近非常活跃，已经有欺行霸市的兆头，还曾经打伤几个人，不过都赔了银子。还有人出来抵罪，所以开封府也拿他没有办法。”刚刚从开封府尹位置上退下来的范仲淹，对吕公儒的事情更加清楚，皱眉对其他几人说道。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原来吕公儒老老实实的，短短几个月就变得这么横行霸道，而且愈演愈烈，这么下去，早晚会连累吕夷简的。”赵磊继续神秘冷笑说道。 “三石兄地意思，这里面你动了手脚？”余靖胆寒的看着赵磊说道，如果赵磊说得是真的。那么赵磊真的太可怕了，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计算吕公儒，而且现在还没有露出獠牙，这份心计，太可怕了。 “你们知道赵府的管家候山吧！想必也清楚他的出身。吕公儒身边的那些泼皮，就是候山以前的朋友，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陪着吕公儒去吃喝玩乐，随便泄一下心中的不满。让吕公儒成为一个合格地纨绔子弟，这样一来，吕公儒早晚会出事。而吕夷简早晚会被他儿子连累，所以我才说吕公儒是吕夷简最大的弱点。”赵磊依然冷笑的说道，但他冷冷的笑容，却让范仲淹、余靖和尹洙感到心寒。 “隔山打牛，好计策啊！现在官家正缺少对付吕夷简的借口，如果这个时候吕公儒犯案，恐怕吕夷简也跑不了教子不严地罪名，到时吕夷简休想在汴京呆下去啊！”欧阳修不同于范仲淹三人的古板而愚正，他一向洒脱不羁。和赵磊最对胃口，对赵磊的计划是万分赞同，这时大声叫好说道。 “这么做未免有些不妥吧！教唆吕公儒犯罪，如果让其他官员知道，未免有**份啊！”范仲淹一脸不悦的对赵磊说道。 “希文兄过滤了，吕公儒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给他一个小小地教训，说不定还有浪子回头的机会，而且能趁机扳倒吕夷简，一箭双雕的事情，何乐不为呢！”赵磊丝毫不在意地笑着说道。 “这种事情有失仁义，不是我辈应作之事，三石兄还是少干为好！”尹洙苦口婆心的劝说赵磊说道。 “好了，这件事情也不是三石兄的错，苍蝇不盯无缝的鸡蛋，如果吕公儒本身不修德行，那里会有今天的事情生，不要为了一个吕家虫子坏了我们兄弟的感情啊！”欧阳修看着范仲淹、余靖以及尹洙不理解的神情，为赵磊圆场说道。 随着赵磊举杯道歉，岔开话题，酒席上的气氛继续热烈起来，而这个时候，距离他们不远的厢房之中，正生着剧烈地争执。 …… 吕公儒十分恼怒的站在潘楼三楼的西厢房之中，他的身后，跟着五六个身材、长相各异的泼皮无赖，厢房之中，两个外地士子还有潘楼一位小有名气的名妓，正愕然看着没有通报就闯进来的吕公儒。 “仙儿！你不是说身体有恙不能出来吗！为什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吕公儒看着坐在两位外地士子中间的潘楼名妓秦仙儿，黑着脸恼怒说道。 听到吕公儒的话，名妓秦仙儿楚楚可怜的看着左右的两位外地士子。 “这位公子！”一位外敌士子看到秦仙儿的求助神情，挺胸站了起来，准备和吕公儒理论。 但是吕公儒岂是讲理之人，看到站起来外地士子，怒喝说道：“你闭嘴，这里没你的事，那凉快那呆着去！” 吕公儒的专横让外地士子恼怒不已，大步走到前面，愤慨的说道：“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管你是谁！”吕公儒鄙视的看着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外地小白脸士子，手臂一挥，将这个士子推倒一边去了。 轰！没有想到这个外地士子身体太过虚弱，被吕公儒一下子推倒酒席旁边，一头栽倒在酒桌的桌脚之上。 “贤弟！你没事吧！”另一位士子看到同伴的惨况，吃惊之下，连忙将同伴搀扶起来，等搀扶起来之后，才看到被吕公儒推倒的同伴，太阳**一片乌青，脸色煞白，伸手摸向鼻孔下方，竟然一丝气息都没有了。 “杀人了！”凄厉的惨叫震彻整个潘楼之中。 吕公儒看到自己只是轻轻一推，外地士子就撞在酒席桌脚撞死过去，顿时也惊呆了，傻傻的站在那里，吕公儒身后的几个泼皮，转眼消失无影无踪，而整个潘楼，这时完全混乱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为子累，吕夷简被贬 潘楼已经被戒严，上百开封府的衙役，凶神恶煞的轰散围观的人群，将出事的三楼厢房层层围困起来，开封府的忤作正在房间里验尸，吕公儒这个犯事人，已经被开封府的衙役拿下，下到开封府大牢之中，而死者的同伴还有那位陪酒的名妓，正被开封府新任府尹连夜问案。 赵磊一脸冷笑的站在三楼厢房外面，心中开始盘算吕公儒这件事情能不能将吕夷简这个老狐狸牵连进来，从而被贬出汴京。 “死者是什么人？”赵磊看着房间之中问案时冷汗直流的开封府尹，对死者的身份好奇的对身边人问道。 “前面几个都是我以前的老部下，我去问问，很快就知道了。”范仲淹回答说完，信步走到前面，对封锁房间的几个开封府衙役低声询问起来。 “死者是永州朱家的子弟！”范仲淹问清楚死者的出身，回到赵磊身边一脸沉重的说道。 “永州朱家，那个书香门第，这些好了，吕公儒居然失手打死朱家的子弟，看吕夷简怎么跟朱家交代。”余靖知道死者身份之后，幸灾乐祸的低声说道。 听到死者的身份，赵磊沉吟一会，笑着对欧阳修低声说道：“永叔兄！记得你说过汴京新闻报的那些士子，掌握了不少吕公儒欺行霸市的证据而没有报道吧！” “是啊！不过都是小事。加上都赔了不少银子，根本没有报道地必要啊！”欧阳修根本没有现汴京新闻报最重要的特点，面对赵磊的询问，疑惑的低声说道。 “如今吕公儒失手打死了人，永叔兄，你说如果汴京新闻报上突然出现一片文章。将吕公儒以前做过的坏事还有今天的事情报道出来，整个汴京会有什么变化那！”赵磊脸上神秘地冷笑对欧阳修说道。 “好计策！原来如此，这汴京新闻报居然还能挡住攻击政敌的工具，吕公儒的事情一旦报道出来，很快整个大宋都知道他的事情，到时吕夷简不付出代价，休想救会他的儿子。”欧阳修经过赵磊的提醒，恍然大悟的惊喜说道。 “而官家现在正找吕夷简的把柄呢！吕公儒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足够扣给吕夷简一个教子不严的罪名。然后直接踢出汴京了。”赵磊笑着对欧阳修等人说道。 “也许我们还可以等一等，杀死一个应考地士子可是大罪，虽然吕公儒也是蒙荫的八品官员，但是这个罪名足够除官流放三千里，如果吕夷简不想他儿子受罪。难免会上下活动，帮吕公儒脱罪，一旦让我们抓到把柄，吕夷简到时就要倒霉了。”经过赵磊的提醒，欧阳修敏锐的政治直觉。马上想到更好的办法，沉声对赵磊说道。 “未必！要知道吕夷简可是当朝宰相，无数官员等着拍他地马屁。根本无需他动手，就可以直接干预吕公儒的案子，吕公儒可是有蒙荫在身，随时可能将案子往刑部或者大理寺再审，至少中间有一点点小变动，足够吕夷简给他儿子脱罪了。”范仲淹干了这么久的开封府尹，对这种事情最清楚不过，沉声对赵磊和欧阳修说道。 “我们何必考虑这么多呢！吕夷简在朝中仇敌多如牛毛，根本无需我们动手。自会有人对付他，我们需要做的，只是看准时机将吕公儒的罪行揭露出来，给吕夷简地仇敌一个攻击他的借口，到时就等着看好戏吧！”余靖沉思一会，笑着对范仲淹和赵磊他们说道。 “看来今天的送别宴是开不成了，希文兄、安道兄、师鲁兄，一路好走，小弟在汴京等着你们回来。”赵磊看着周围人群越聚越多，连忙对范仲淹、余靖和尹洙低声说完，然后嘱咐欧阳修时刻盯着吕公儒案件地进展，就离开潘楼返回赵府了。 …… 吕府书房之中，吕夷简得到吕公儒失手杀人的消息，大雷霆。 “逆子！真是逆子，一天到晚不学好，成天跟他那些狐朋狗友聚在一起，现在居然胆大到杀人了，我吕夷简怎么生出一个这样的儿子。”吕夷简在书房中来回走动，暴躁的大声对身边的四个儿子说道。 “父亲大人，六弟不过失手杀人而已，他也不是故意的，父亲大人何必如此生气，保重身体啊！”吕家长子吕公绰看着黑着脸暴怒的吕夷简，连忙站出来劝说道。 “这个逆子，这些日子总跟那些泼皮混在一起，欺行霸市，已经打伤几个人了，如今更变本加厉的杀人了，如果不给他一个教训，日后岂不展到视人命如草芥，这次一定不能放纵他了，让他知道犯罪的严重后果。”吕夷简听到吕公绰地劝诫，静下心来，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依然怒气冲冲的说道。 “万万不可啊！父亲大人，这次六弟失手杀死的可是殿试的士子，那可是天子门生，是永州朱家的子弟，如果父亲大人不管他，一旦坐实罪名，可是流放三千里的刑法，恐怕六弟受不了这个苦啊！”吕公著这时也站出来为吕公儒求情说道。 “救！怎么救，现在整个朝廷都在看着为父，一旦为父徇私枉法，恐怕那些台谏官员能用吐沫星子把为父淹死，就这样为父已经落下教子不严的罪名，再徇私枉法，恐怕到时汴京就没有为父立足之地了。”吕夷简依然怒气冲冲的说道。 “父亲大人！六弟的事情根本无需父亲大人出头，高若讷高大人现在不是领着刑部员外郎的兼职，只要六弟能够转到刑部，高大人肯定有办法给六弟脱罪。”吕家二子吕公弼沉思一会出主意说道。 “不错！六弟有八品蒙荫官职，刑部和开封府都有审讯的权利，只要开封府放人，刑部就可以介入，到时替六弟脱罪更容易一些。”吕家长子吕公绰也站出来支持吕公弼的主意。 “不容易啊！我们吕家树敌太多，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恐怕这次想替那个逆子脱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吕夷简知道他刚刚将范仲淹等人踢出汴京，无论王曾、张士逊、晏殊、赵磊都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替吕公儒脱罪的机会十分渺茫。 “事在人为，如果我们不救，六弟肯定会被流放三千里，一生都休想返回汴京。”吕家三子吕公著，沉声对吕夷简说道。 “好！我们吕家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大不了为父离开汴京，一定要救回公儒，他毕竟是我们吕家的儿郎！公绰，你马上通知高大人，让他想办法将那个逆子抢到刑部，公弼，你暗中联系刑部的官员，让他们准备给那个逆子脱罪！为父这就去皇宫，探探官家的口风，这件事情，始终是官家做主！”吕夷简一拍桌子，大声对四个儿子说道。 吕夷简一声令下，整个吕府转动起来，多年积累的人脉开始动，为了一个失手杀人的吕公儒，吕家终于露出了獠牙。 …… 九月的汴京沐浴在金黄的阳光之中，而汴京朝廷，却陷入一场风波之中。 赵磊密切注意着吕公儒杀人案的进展，事情如他所料，吕夷简的秘密介入，让吕公儒杀人案大事化小，本来流放三千里的刑罚，变成流放三百里，准备配到京西路。 就在吕公儒的案件落幕的时候，欧阳修终于出手了，汴京新闻报连续三天头版头条报道了吕公儒杀人案以及吕公儒欺行霸市的事情，汴京顿时哗然，汴京百姓知道吕公儒杀人之后只判一个流放三百里，开始议论纷纷，许多被判的杀人犯家属，纷纷上告开封府，要求改变以前的判决，而汴京数千士子更是联名上告，要求朝廷给他们一个交代，不能让吕公儒杀死一位上京赶考的士子还如此轻判。 皇仪殿中，赵磊和欧阳修，站在王素的身边，冷眼看着千夫所指的吕夷简，面对着朝廷百官的指责大声辩解。 “三石这一招够狠，吕夷简这次完蛋了，没有想到汴京新闻报居然这么厉害，现在整个汴京都在谈论这吕公儒杀人的事情，吕夷简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更别说救他的儿子了。”王素看着大殿中理屈词穷的吕夷简，笑着对身边的赵磊说道。 “现在整个大宋的士子都知道吕公儒打死应考士子的事情，如果官家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很难面对天下应考的考生，而整个大宋的百姓也都知道吕公儒杀人的事情，如果真的只判流放三百里，恐怕官家将要面对整个大宋百姓的不满，这两个阶层都是官家和朝廷不想得罪的，所以吕夷简这次是死定了，而吕公儒，也逃不脱流放三千里的命运！”赵磊一脸冷笑的低声自语说道。 大殿龙椅之上的官家赵祯，看着百官所指的吕夷简，心中暗自高兴，好不容易抓到吕夷简把柄的他，恨不得马上就将吕夷简外方出去，因为吕公儒杀人案里面吕家爆出来的能力，已经让官家赵祯暗自心惊，开始提防吕夷简这个为相十几年的朝廷重臣。 皇仪殿中，经过半个时辰的争辩，吕夷简终于不敌联手的王曾、张士逊和晏殊等人的指责，最后以保全儿子吕公儒为代价，自请外放被官家同意，贬官河北路转运使。 第二十四章 元昊败，索氏逃大宋 秋去冬来，汴京再次被风雪侵扰，然而汴京朝廷之中，因为吕夷简的离开，张士逊接任宰相，而显得精诚团结，干劲十足。 赵磊最近很轻闲，新军现在终于算是稳定下来，每个部门都有干练的官员管理，随着赵磊的逐步放权，欧阳修、薛向、丁度和曾公亮四人，接手了新军后勤衙门大部分权利，同时也负担大部分的压力，使得赵磊完全放松下来。 汴京官场最近十分平静，随着吕夷简的离开，吕夷简的党羽在王曾和新任宰相张士逊的联合打击下，纷纷改换门庭，使得吕夷简的影响在短短三个月之后，在汴京官场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吕家四个儿子依然在朝廷供职，恐怕朝廷中已经遗忘了吕夷简这个大宋的官场重臣。 内斗的终结，使得大宋焕了又一波的青春，秋季的大丰收，使得大宋上下喜气洋洋，河北修复黄河故道、关中修复白渠和郑国渠、汴京修建的军方春运会场地，三大工程的进行，让大宋闲散的劳力充分的运用起来，一时间朝廷花去大笔的银两，而大宋百姓手中却有了闲钱，大宋百姓的富裕刺激了各种消费，使得大宋的商业贸易更加达，朝廷的税收又增加了许多。 赵磊虽然越来越悠闲，但心情确越来越紧张，赵府中的四个孕妇升国公主、田岚、白馨兰还有小翠。都到了临产地时候，**月的身孕，最是危险的时候，赵府上上下下开始为了这四位姑奶奶而活，每天都有至少两位下人陪伴在四位孕妇的身边，紧张的照顾着赵府最金贵的四位夫人。 赵府书房之中。赵磊和苏洵正在披阅着新军地公文还有各地传递到汴京的文书。 “最近西夏那边又什么消息传过来，元昊是不是还在和安子罗纠缠着？”赵磊问起最近最关心的问题。 从西夏进军唃厮啰之后，赵磊一直关注着战况的展，西夏在战事的前段时间一直顺风顺水，连续攻克青唐、安二、宗哥带星岭等唃厮啰的城市和阵地，同时逼迫几十万唃厮啰百姓不断后撤，消耗唃厮啰不多的粮草，不过战事到了中段突然风云变换，唃厮啰青唐守将安子罗，居然集合唃厮啰的残兵败将。截断了西夏青唐到猫牛城的退路，不但袭扰西夏军的粮道，而且频频向西夏后军起攻击，使得元昊尾难顾，不得不率军反身迎战安子罗。准备突围返回西夏，最后西夏十几万大军，被唃厮啰二十多万士卒包围，元昊率军血战四个月，也没有突破安子罗地包围。 “不知道！这要问若若了。上次西夏的密报是半个月前的，那时元昊还在和安子罗纠缠，不过已经短缺军粮武器。还缺乏过冬的棉衣等物资，天气已经渐渐严寒，如果元昊还不能突围，估计这个冬天就是元昊埋骨之时了。”苏洵翻翻手边的厚厚公文，摇摇头对赵磊说道。 苏洵地话音刚刚落地，书房大门突然被推开，顺着凛冽的寒风，萧若若信步踏入书房。 身着棉袍的萧若若，关上书房大门之后。马上跑到煤炉旁边，打开煤炉上的盖子，挫着冰冷的双手，抱怨地说道：“好冷啊！今年的冬天来得太早了，听说北方现在已经下雪了，风雪一直在南下，估计很快就到汴京了。” “是啊！今年冬天的气候很反常啊！听说辽国已经有冻死地百姓，看来要上奏官家防寒才是！”赵磊走到萧若若的身边，看着煤炉通向窗口的铁筒，感叹的说道。 “对了！若若你有西夏军最新的消息吗？”赵磊握住萧若若冰冷的浅浅玉手，帮她防寒的同时，对她轻轻问道。 “我就是过来送西夏军最新的情报，青唐那边下起大雪，元昊趁着大雪突击了安子罗的营地，顺利突围逃走了，不过因为大雪地原因，西夏军饥寒而死的士卒多达六万，西夏大将苏奴儿也在宗哥河掩护元昊的时候战死了。”萧若若从袖中拿出一份情报，交给赵磊说道。 赵磊结果萧若若递过来的情报，仔细看完，大喜对身后的苏洵说道：“明允兄！真是大喜啊！安子罗被元昊偷袭，兵败折损三万人马，而元昊兵唃厮啰的十几万大军，现在不到五万人，元昊现在已经败退到河煌，西夏兴庆府已经派出五万援兵，看来元昊是跟唃厮啰耗上了。” 听到赵磊的话，苏洵一脸惊喜结果情报，看了之后也大喜说道：“唃厮啰居然在在鄯州修筑防御工事，深沟高垒，准备固守，看来西夏和唃厮啰的大战还没有结束，还有的一拼啊！” …… 就在赵磊和苏洵拭目以待西夏和唃厮啰相互厮杀的时候，远在河煌的元昊，已经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了。 黄河以北的河煌地区，西夏军的营地连绵数里，和鄯州的唃厮啰大军隔河想望。 西夏兴庆府的援兵源源不断的开到西夏军营地，不但带来西夏军稀缺的药物、棉衣还有粮草，同时拉升了西夏军低糜的士气。 西夏军的帅帐之中，西夏元昊一脸深沉的坐在帅椅之上，他的对面，是西夏的几位能征惯战的领军大将。 “仁多将军，你已经探察过黄河水道了吗？”刚刚经历一场惨白的元昊，脸上没有丝毫的颓废和绝望，深沉而冷酷对面前一位将军说道。 元昊所说的仁多将军，正是和杨文广大战百回合不分胜负的西夏猛将仁多保仁。 西夏猛将仁多保仁听到元昊地话。马上出列大声说道：“启禀我王，末将已经派兵探索黄河河道，在水浅的地方插上旗帜做标语，我军随时可以通过这些地方。” “好！唃厮啰肯定以为我们没有船只，寒冬也不敢涉水攻击他们，本王偏偏反其道而行。今晚就偷渡黄河，突击唃厮啰军营！”元昊大声对手下几位将军说道。 “末将领命！”西夏几位将军，刚刚跟着元昊尝到突击敌人营地的好处，因此而击败了安子罗的围困，这时元昊又提出突击敌人营地，得到这些将军的一致支持。 而从兴庆府奉命前来支援的西夏猛将仁多保仁，心中却在嘀咕，唃厮啰人是不是那么笨，吃过第一次被偷营地亏，还会吃第二次。 仁多保仁虽然心中犹豫。但是他向来不被元昊重视，知道就算提出意见，也不会被元昊接受，所以只能听从命令，留守营地。任由元昊率领五万大军，夜袭敌营。 …… 夜深人静的吐藩地区夜晚，分外的美丽，迷人的夜空、皎洁的月色，组成唯美的图画。 然后美丽的下空下面。却生了令人感叹的血腥，五万西夏精锐，趁着夜色度过冰冷的黄河。朝唃厮啰军修建的防御工事抹去，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当西夏军涉水渡过黄河之后，上百黑影偷偷出现在黄河沿岸，将那些代表浅水退路地旗帜，偷偷的插到黄河水深之处。 元昊亲率五万西夏军趁着夜色刚刚摸到唃厮啰军的营地之中，本来漆黑的营地突然变得通明，唃厮啰大将安子罗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营地。 “西夏元昊！你地计策早被我看穿，西夏军早已经被我们包围。还不赶快投降！”安子罗的声音在营地外面大声的响起。 元昊大吃一惊，这时才现唃厮啰的营地居然是空的，现中计地的他，手一挥，示意西夏军撤退，而这时，唃厮啰军的喊杀之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计地西夏军慌乱撤退，好不容易撤退到黄河边的他们，按照预先插好的旗帜准备过河逃走，结果让西夏军大吃一惊，所有旗帜插的地方，变成黄河水最深的提防，最后五万西夏军，寒冬中将近三万人被淹死，一万多人投降，只剩下几千人逃窜各地，而西夏元昊也在这场战争中消失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 索菲娅在整个西夏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她本来是欧洲一个小国的公主，国家灭亡后被一个奴隶贩子从遥远的欧洲辗转卖到亚洲，最后被西夏元昊买到并成为元昊的妃子。 索菲娅本来是欧洲有名地美女，身材高窕丰满，拥有一头金黄的秀和仿佛海水一般深邃的蓝色双眸，从小用牛奶沐浴的肌肤，如雪白腻充满弹性，修长的双腿，前凸后翘的身材，让欧洲所有的贵族和国王神魂颠倒。 但是让索菲娅不明白的是，美丽仿佛天使的她，根本得不到元昊的宠爱，更令她愤怒的是，已经二十一岁的她，居然还是一个处女，不但元昊不碰她，就是整个西夏群臣，居然没有一个人喜欢她。 就在索菲娅准备孤独终老的时候，元昊进攻唃厮啰兵败的消息传到兴庆府，整个兴庆府顿时谣言四起，纷纷传说元昊兵败后被杀。 索菲娅大喜过望，她对元昊非常恐惧，在她看来，元昊就是传说中的魔鬼，元昊杀的人，比她的祖国总人口还多，在元昊的恐惧威压之下，索菲娅从来都是战战兢兢，不敢表现她的**，如今元昊战死，感觉解放的索菲娅终于盼到出头之日，频频出入西夏皇宫，沉醉西夏音乐之中，同时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准备勾引英俊的西夏小伙子，破处她的处子之身。 然而还没有等索菲娅找到钟爱的男人，元昊竟然奇迹般的返回西夏，很快就能回到兴庆府。 恐惧的索菲娅害怕元昊算帐，胆寒之余，决定逃出西夏，逃往她更加向往的世界最富饶的城市，整个亚洲的中心城市大宋汴梁。 第二十五章 纳索氏，交恶西夏国 天气越来越寒冷，随着第一场风雪的来临，汴京仿佛进入冬眠期，繁华的街道再次变得冷冷清清。 赵府四位孕妇的产期越来越近，紧张的赵磊直接请来四位汴京有名的稳婆住在赵府，日夜照料这四位挺着大肚子的赵府女主人。 赵磊最近分外忙碌，在赵府后院四个小院中转来转去，赵府的四个女主人，仿佛同时患上产前忧郁症，每个女人都患得患失，害怕自己生下女孩，而其他人都生下男孩，害的赵磊不停的安慰她们，不停在她们耳边说着贴心的情话，并承诺一视同仁，男孩女孩都同样喜欢。 进入冬季之后，赵磊才明白大宋煤炭的需求量有多大，大宋的百姓有多么富裕，短短一个月，薛向管理的铁案，仅仅煤炭收入，就已经突破六百万两，而且稳健攀升，又继续突破七百万两的兆头，煤炭收入的红火，让朝廷百官眼红不已，更给了官家赵祯继续敲诈赵磊的借口，使得赵磊肉痛的拨出三百万银子，支援三司修建黄河故道。 赵府书房之中，苏洵看着赵磊咬牙切齿的戳着一张写着叶清臣名字的宣纸，摇头笑着说道：“还在肉痛呢！三石！” “气死我了，三司秋税增加了三成，今年的总收入比去年增加三千万两，绝对可以达到一亿八千万两，他叶清臣这么有钱，居然还来剥削我。生生从我手中剥削走三百万两！”赵磊用刀子戳着手中宣纸，对苏洵恨恨地说道。 “算了！大宋谁人不知，叶清臣是大宋第一吝啬的家伙，户部能不花的钱，叶清臣绝对不会花一文钱，三石兄何必气恼呢！”苏洵偷笑看着赵磊气恼的样子。低声安慰说道。 着依然气恼的赵磊，苏洵扬起手中的公文，沉声说道：“已经接近年关了，今年三司度支司地年报马上就出来了，听说今年不但朝廷收入大大增加，支出也在减少，还有人口也在稳固攀升，仔细想想，这些都是三石你的功劳，今年的年宴。说不定官家又要升你的爵位了。” 就在这时，萧若若迎风披雪，走进书房，坐在赵磊的旁边，看着聊天的两人。好奇的问道：“远远就听到你们的话了，你们在聊什么呢？” “我们正在说三石兄的功绩呢！今年皇城用度大大减少，报纸的出现解决了落榜士子地问题，台谏官员参奏制度更使得吏部官员数量开国以来第一次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三石更是上奏官家将南方几万将士变成最低级的士卒，也减少不少开销，所以使得朝廷的支出比往年减少将近一成。虏疮痘苗的出现，也使得大宋人口稳健增加，估计不出几年就会突破一亿一千万这个人口大关，这些功绩足够三石兄爵位再升一级了。”苏洵大笑对进来的萧若若说道。 “爵位！爵位有什么用，大宋地爵位除了食邑换算的银子，其他都是虚的，官人就算加一级爵位，不过每月加三五百两银子，这么也就药铺三天收入。折。扇铺一天的收入，够干什么的！”萧若若对大宋地爵位不是很在意，撇嘴娇声对赵磊说道。 赵磊知道萧若若的经历，让她对朝廷十分不满，如果再说下去，不一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想到这里，赵磊连忙岔开话题对萧若若问道：“若若！你不是帮馨兰检查折扇铺地帐目吗！怎么有时间来这里啊？” “对了，这是西夏那边传过来的最新情报！”萧若若马上拿出一封密函，交给赵磊说道。 赵磊紧张的打开密函，他已经知道西夏元昊大败失踪的消息，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元昊是不是还活着，他失踪的这段时间，西夏是不是动荡起来了。 赵磊仔细看过密函之后，摇头笑笑，将密函交给苏洵后敬佩说道：“我很佩服元昊，数战数败，失踪将近两个月，这么长的时间，西夏居然还是固若金汤，一点动荡都没有，真想知道他用什么震慑那些西夏部落的。” “我也很奇怪，君王失踪两个月，除了一个妃子搞出一点小动作，整个西夏居然平静的仿佛元昊就在兴庆府，如果是我们大宋还有辽国地君王失踪两个月，恐怕国内都闹翻天了。”苏洵看完密函，也一脸敬佩的对赵磊说道。 “哼！什么震慑力，明明就是害怕元昊的屠刀，看看元昊继位之后杀多少人，猫牛城被屠城，元昊几天时间杀了几万人，西夏皇太后之事，元昊亲手杀了他的母亲，还屠杀了娘舅家的三族，一个连亲娘都敢杀的人，简直是畜生，这种畜生，谁不怕啊！开心就好整理所以西夏那些人才这么害怕元昊，在没有传出元昊死讯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妄动。”坐在赵磊旁边的萧若若，这是性感红唇一瞥，鄙视而不齿的说道。 “不错！西夏元昊性情暴虐，残忍无情，这就是一种震慑，除非西夏那些权臣亲眼看到元昊的尸体，否则他们绝对不敢反抗元昊的。”苏洵也赞同萧若若的说法，点头沉声说道。 “擅泳者亡于溺！元昊对亲人残暴无情，早晚死于亲人之手，西夏虽然看似强大，一旦元昊死后没有干练的继承者，恐怕很快就会四分五裂。”赵磊想起历史上元昊最后凄惨的结局，冷笑说道。 “未必！元昊也不是傻瓜，他雄才大略，手下也有一群能臣辅佐，特别是野利任荣，被称为有王佐之才，他们不会看不到西夏目前的状况，我估计这次元昊大败之后，他就要重心放在国内政务之上。到时肯定会削弱西夏境内各个部落地实力，为日后西夏的展铺平道路。”苏洵一脸冷静慧智的郑重说道。 听到苏洵的话，赵磊大吃一惊，现在终于感觉到有些小窥苏洵这个历史上有名的文学家了，要知道历史上元昊大败之后，确实从外转内。开始加强西夏的中央集权，削弱西夏国内各个部落地实力，为西夏从游牧部落体制转变为封建制度打下坚实的基础，更为后来称帝同宋辽三分天下奠定了根基。 虽然赵磊早知道这些事情，但他可是从后世历史书上看到的，而苏洵居然能够从元昊一场败仗还有西夏国内的形势就推算出来，让赵磊震惊不已。 “明允兄以为，西夏元昊这次大败之后，会回国潜伏多长时间？”赵磊收起玩闹的心情，很认真的对苏洵问道。 赵磊的问题让苏洵皱眉沉吟许久。才犹豫回答说道：“难说！元昊经过这次大败，已经伤了元气，没有两三年的修养，很难恢复，但是如果元昊趁着这段时间专心平定西夏那些不安稳的部落。一旦他真正的统一了西夏境内地党项部落，到时肯定实力大涨，很快就能出兵攻掠四方了。” “攻掠四方！他元昊有那个本事吗！要知道西夏南面是大宋、东北两面是辽国，西面虽然是一盘散沙的吐藩，但就是一盘散沙吐藩的一个部落就让元昊损失二十多万兵马，元昊现在肯定是听到唃厮啰的名字就抖，估计一辈子都不敢西征了。算来算去，西夏四邻国度，就剩下一个盘。踞西夏西北方的黄头、西州回鹘两部，他元昊就只剩下这一个选择，唯一地一个选择，还说什么攻掠四方，真是好笑！”萧若若把玩着手中的毛笔，浅笑着讽刺西夏元昊说道。 “若若说得不错！仔细想想，西夏元昊现在拔剑四顾。恐怕只能对回鹘动手了，大宋和辽国他不想惹，唃厮啰又不是对手，所以他就算恢复元气，一定会出兵回鹘的。”赵磊赞赏的看着萧若若说道。 面对赵磊赞赏的笑容，萧若若开心地笑笑，突然想起来西夏情报中元昊的那个异国公主妃子索菲娅正在偷渡来汴京，连忙对赵磊问道：“官人！情报中说那个元昊的妃子索菲娅已经通过边关，前来汴京地路上，你说朝廷会接纳那个索氏吗？” 赵磊听到萧若若的问题，也开始沉思这个事情，事情很明显，索菲娅是前来大宋请求政治避难的政治人物，而且是个身份十分敏感的人物，大宋如果接纳索氏，肯定会交恶西夏，但是如果不接纳索氏，恐怕大宋的声望还有名誉都会受到损失，最重要的是，索菲娅不过是元昊的一个妃子，身份虽然尊贵，但是却没有一点利用价值，接纳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而得罪西夏，赵磊都感觉有些不值得，更何况朝廷那帮最抵制战争的士大夫呢！所以赵磊认为大宋肯定不会接纳索氏。 “恐怕朝廷不会接纳索氏！”苏洵也得出和赵磊一样地结论，缓缓的对萧若若说道。 着赵磊也点头，萧若若感叹的说道：“可惜了，听说元昊这个妃子，金碧眼，长得跟妖怪差不多，来自极西遥远的国度，还是公主的身份，听说这个索氏的国家，距离大宋有一年的路程，只有盛唐的丝绸之路能够到达那里，本来还想从索氏那里听听极西之地的趣闻，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萧若若感叹的话却让赵磊心中万分震惊，极西之地，丝绸之路需要走一年才能到达的地方，那不是欧洲吗！要知道唐之后，由于中原连年征战，导致丝绸之路断绝，从此和西方断开了联系，再加上明之后关闭海关，使得东西方失去交流将近八百年，偶尔看到一个欧洲人，都跟看到妖怪一样稀奇，而赵磊知道大宋商业和水军虽然都很达，但影响力只在亚洲范围，根本无法通过大海到达欧洲，如今听到有欧洲人的消息，赵磊马上想到丝绸之路还有庞大的贸易利润。 毫不容易找到一个欧洲人，一定要留下来，弄清楚欧洲的形势，然后利用6运或者海运重现丝绸之路时盛唐的辉煌，到时大宋恐怕会冠以盛宋的名号。 盛宋！大宋帝国！很不错的名字，一定要把索菲娅这个欧洲人留在大宋，赵磊想到这里，毅然下定决心。 第二十六章 教科普，大喜为人父 黄昏的皇城紫宸殿，数十根巨大的宫烛照亮阴暗的殿堂，大殿之上，赵磊正在将连夜赶制的世界地图挂在旁边的墙壁之上，他的周围，是朝廷最新的领导班子，八大重臣孟王赵元俨、两位宰相王曾和张士逊、参知政事晏殊、新任参知政事李若谷、三司使叶清臣、新任枢密院正使陈尧佐、枢密副使陈希亮。 吕夷简被贬之后，朝廷被牵连的官员数以百计，先是和吕夷简来往密切的宋授以及蔡齐先后被贬出京，然后是以右司谏高若讷为主的台谏官员以及三省六部和三司的官员，纷纷被贬，不久之后，参知政事张士逊补了吕夷简的宰相之缺，原来的龙图阁大学士、太常寺少卿李若谷升任参知政事，而三司副使陈尧佐升任枢密使，御使陈希亮任枢密副使，加上其他五大重臣，组成朝廷新的中书领导班子。 朝堂之上这些官员，对于赵磊来说，都不是陌生人，虽然有些人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久闻齐名，这些人都是大宋能臣干将，陈希亮疾恶如仇、陈尧佐精明干练、李若谷老谋深算，加上八位重臣年龄各异，这些人可以说是朝廷老中青三代中的精英代表，官家赵祯提拔这些人的目的，当然是希望能够大干一番。 就在官家赵祯整顿好内部的权利斗争，拔剑四顾准备大干的时候，赵磊很聪明的送给官家赵祯一个能够名垂千古地大工程。 “这个是什么东西？”官家赵祯远远的看着赵磊挂起来的一副地图。按耐不住心中好奇，对赵磊急切问道。 “启禀官家！这是一副地图，是整个世界的地图！”赵磊今天决定把心中的知识全部抖出来卖弄一下，听到官家的询问，傲然地说道。 “世界？什么是世界？”孟王赵元俨一脸迷茫的对赵磊说道，看来宋人对赵磊口中千年后的词汇不是很明白。 “皇天笼罩之下。就是世界，这就是世界的地图，看这里，这里就是大宋的地方，大宋的周围，就是辽国、西夏、高丽、日本、回鹖、黑汉、大理、吐藩、越李朝、流求、麻逸、渤泥、天竺，还有诸多的小国家，这些国家，就是和大宋有来往的国家，除了这些国家之外。整个世界上，还有诸多的国家和广袤的地域，这些地方比大宋、辽国、吐藩等国家加在一起还要大一百倍，而这些国家，在盛唐时候曾经和中原有来往。不过因为中原地内乱征战而失去了联系。”赵磊将他亲手画的简陋世界地图摆在所有人的面前，指着地图上亚洲大宋的地理位置，对官家赵祯以及殿内朝廷八位执宰重臣朗声说道。 “等等！这些事情赵大人怎么知道？”年以六旬，却老谋深算的参知政事李若谷，用嘶哑老迈地腔调怀疑的对赵磊问道。 “下官出身鲁门。鲁师曾经做出能够在天空翱翔的大鸟，然后乘大鸟飞遍整个世界，更留下游记数则。所以下官才知晓这些事情。”赵磊对此早有准备，使劲的忽悠着殿堂之上这些大宋的精英和官家说道。 “不错！古书有记载，鲁师曾经制作能够在天上飞三天三夜不落下地大鸟，有此利器，飞遍世界不是难事！”孟王赵元俨沉吟片刻，点头对身边几人说道。 “世界真的有这么大？”官家赵祯坐在龙椅之上，语气有些颤抖的问道，他已经有些明白赵磊地意思，唐朝的强大和辉煌一直是各个皇帝追求的目标。能够有机会重现盛唐盛事和辉煌，这种能够流芳百世的诱惑，官家赵祯怎么能够抵挡。 “世界这么大，看看大宋的周围，国家林立，但大宋却是世界的中心，所有国家都在围绕着大宋啊！”枢密使陈尧佐看着赵磊画的简易世界地图，感叹的说道。 “大宋不是世界的中心，事实上没有一个国家是世界地重心，整个世界是个圆球体……”赵磊开始进行科普教育，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大殿这些人。 “不可能！天圆地方是圣人早已经定论的事情，世界怎么可能是圆的，况且如赵大人所说，我们怎么可能站在这个圆形的大地之上？”就是最聪慧的宋人，都不能理解千年积累的知识，听到赵磊的话，官家一脸震惊，而王曾和张士逊等人，已经开始大声指责赵磊妖言惑众了。 赵磊知道让这些宋人接受这些前的知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苦口婆心，耐性十足的慢慢将各种科普知识灌输给眼前这些大宋精英。 疑问和接惑的问答中，开心就好整理这场科普教育一直持续到天亮，整整一个晚上的科普教育，让大殿之中的北宋精英们兴奋万分，但遗憾的是，王曾、李若谷这些老年人，经过一晚的思索和学习，清晨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眼看不支，无奈之下，官家赵祯及时结束了这场科普教育，命所有人回去休息，另寻时间再来一场科普教育。 …… 赵府后院之中，赵磊一脸焦急的在几个院子之间来回乱转，而那些院子之中，不时传来赵府四位孕妇的凄厉惨叫，而赵磊的身边，苏洵还有候山等人，也同样焦急的等候着。 “怎么搞的，岚儿、馨兰、升国和小翠她们，居然同一天生产！”赵磊脸色急躁的站在院子之中，望眼欲穿的看着屋内外忙忙碌碌的稳婆和丫鬟们，焦急的说道。 “恭喜三石兄啊！这次肯定是喜得贵子了，三石兄不用这么急躁，一次生四个也就这么焦急一次。总比连续焦急四次来得好啊！”苏洵看着焦急而有些失措地赵磊，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慰说道。 现在的赵磊正站在田岚的院子里，听到屋里田岚已经嘶哑的叫声，赵磊根本听不进去苏洵的话，只是焦急地来回走动着。 就在这时，西北方的院子里。突然传来阵阵婴儿啼哭的声音，赵磊马上惊喜的想到，有人生了。 “是翠夫人的院子！”候山看着西北一脸喜色的对赵磊说道。 候山的话音刚落，赵磊已经小跑走出田岚的院子，迎面碰上前来报喜的丫鬟。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翠夫人顺利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小丫鬟看着迎面走来的赵磊，很乖巧地贺喜赵磊说道。 “好！候山，打赏，今天帮忙的全部赏赐五两银子！”赵磊听到小丫鬟的话，大喜对身后的候山说道。 赵磊大喜走到小翠居住的院子。接过稳婆手中抱着地儿子，看着已经疲劳昏沉睡去的小翠，心中充满怜惜。 就在赵磊在小翠房间里兴奋而高兴的哄儿子的时候，白馨兰和田岚先后给赵磊生下一个儿子，而升国公主也给赵磊生下一个女儿。短短一天时间，赵磊竟然成为三子一女的父亲了。 哇哇！婴儿地啼哭生在寂静的黑夜格外响亮，而四个婴儿此起彼伏的啼哭，更是组成了骚扰曲，将整个赵府中人闹地彻夜不眠。 …… 恭喜。恭喜！赵磊走在新军营地之中，碰到的官员第一句话，就是恭喜赵磊喜得三子一女的大喜之事。 军帅帐之中。赵磊苦笑看着今天的汴京新闻报。 “什么时候我赵磊有了子嗣也能够登在汴京新闻报上了，难道我已经出名到这种程度了吗！还是说最近汴京没有什么新闻好写了？”赵磊指着手中汴京新闻报边角中关于他喜获三子一女的新闻，苦笑对身边的欧阳修说道。 “没办法，最近汴京太平静了，朝廷没有新的举措，百官也都平淡如水，找不到可以写的东西啊！柳永居然去南边游玩了，现在又是寒冬，连都遭遇寒流了。这种情况下，娱乐板块根本找不到什么可写的东西，只要拿你地新闻充数了。”欧阳修一脸戏谑的看着赵磊说道。 “汴京新闻报不能局限在国内，有时间多关注一下国外的事情，辽国、西夏、吐藩，大宋周边国家的事情，老百姓也希望能够看到。”赵磊沉吟一会，对欧阳修仔细说道。 “国外，开玩笑，国外的事情我们怎么知道啊！就算从各国商人那里道听途说一些，也不能写到报纸上啊！况且涉及到国外的事情，都是礼部的官员在管，一不小心，就可能被那些家伙请去喝茶，我才不想担个破坏大宋国际形势的罪名呢！”欧阳修惊讶的看着赵磊，夸张的说道。 其实赵磊今天这番话，也是有原因的，毕竟他已经准备开拓更远的市场，将大宋的各种产品销售到欧洲、非洲、美洲，但是这却需要大宋那些海商的配合，如果汴京新闻报能够多刊登一些国外的事情，也许能够引起那些海商的兴趣，替朝廷打前站也说不定。 不过！这些事情要等到见过元昊那位叫索菲娅的妃子之后，了解欧洲还有其他地方的形势之后，才正式提上日程的事情，现在考虑，有些太早了。 索菲娅！这个欧洲小国的公主，究竟长的什么样子呢！赵磊现在心中充满了好奇。 第二十七章 索氏到，为子取名字 寒冬腊月，飞雪连天，延安府通往汴京的官道之上，人烟稀少，一队三百人的精锐边军骑兵，身着铁甲，手持长矛、大刀、弓弩，小心的护卫着一辆马车，南来北往而去。 “大人！马车里那个长得金碧眼的丑娘们是什么人啊！居然让我们这些大宋最精锐的折家军护送她去汴京！”队伍前面，一位人高马大的青壮士卒，策马对身边一位偏将打扮的中年人嘻笑问道。 “别乱说话，马车里面那位，可是西夏元昊的妃子，听说是什么欧洲一个小国的亡国公主，身份尊贵着呢！不过说实话，这位公主长的还真是丑啊！”偏将转头看看马车，对身边士卒戏谑笑着说道。 偏将这番话如果让马车中的索菲娅听到，非气的疯不可，要知道索菲娅可是欧洲有名的美女，但是到了亚洲之后，却被当成妖怪一样看待，不同民族对美的理解，有天壤之别啊！ “朝廷怎么会收留这么一个女人，要知道这个女人会给大宋带来兵灾的，西夏元昊可是睚眦必报的家伙，前年因为一个苏奴儿就出兵庆州，如今朝廷收留了这个女人，元昊还不和大宋玩命啊！”青壮士卒抱怨着对偏将说道。 “不要乱说，朝廷的事情岂是我等可以猜测的，不过西夏元昊吗！恐怕这时就是抓了他所有的老婆，他也不敢对大宋用兵。别忘了他刚刚西征大败，损失了十几万兵马，现在西夏元气大伤，这个时候那里敢和大宋动手呢！”偏将冷笑着对身边人解释说道。 “说得也是，既然如此，朝廷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多人护送这个女人去京兆府驿站呢？”青壮士卒挠挠头。十分不解地问道。 “听说西夏元昊十分不甘心，但又不敢直接和大宋交恶，所以派出一个杀手小队伍追杀马车里那个女人，而我们的职责就是将那个女人护送到京兆府，交给正在换防的新军编练副使韩绮韩大人。”偏将正色对青年壮汉说道。 “新军编练使韩绮大人！”青壮士卒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一亮，驱马靠近中年偏将，急切的低声问道：“爹！听说新军粮饷是其他军队的五倍，新军士卒装备的都是大宋最新地武器，待遇更是令人羡慕。爹你跟韩大人有没有交情，能不能将我安排到新军去。” 着儿子渴望的眼神，中年偏将感叹一声说道：“不可能了，新军的高待遇整个大宋都知道，无数将领士卒民壮削尖了脑袋想进新军。但是都被赵磊赵大人给拒绝了，当初韩大人也曾经邀请为父去新军担任步兵统领之职，但是为父思索新军步兵统领只是从七品的官职，而为父是正七品的武官，到新军岂不是降了一级。所以就推脱了，现在纵使后悔也来不及了。” “将军！这也太不公平了，我们边三路的士卒玩命打拼。俸禄反而比新军那些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家伙低那么多，难道其他军队就没有意见吗！”偏将身边的一位亲兵，一脸不平的抱怨说道。 “公平！对于你们这些老兵油子来说，本将军认为很公平，要知道新军那些士卒每天都要训练五个时辰，而你们这些老兵，现在基本上都已经不训练了，就是我们招募的新兵，也很少训练那么长地时间。新军那些士卒拿的高俸禄都是用汗水换来的，新军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一旦出现在战场，肯定是最危险的地方，本将军到时认为很公平！”偏将冷哼一声说完，制止其他人继续问下去，带着身边的三百士卒，警戒地走在官道之上。 三百边军护卫着西夏逃跑而来的元昊妃子索菲娅，一路谨慎来到京兆府外的驿站，将索菲娅交给换防而来的韩绮之后，马上返回边疆。 而将修复河渠任务交给杨遵的韩绮，率领麾下五千兵马，带着一路上胆颤心惊地索菲娅，快马加鞭返回汴京。 …… 就在韩绮带着欧洲公主、元昊妃子索菲娅前来汴京的时候，赵磊正在赵府之中头疼一件天大的事情，这件事情就是赵磊孩子地取名问题。 王素、欧阳修、苏洵，赵磊的三位博学好友全部齐聚赵府书房，商量着赵磊孩子的取名问题，而田岚、白馨兰还有小翠，抱着四个哇哇哭叫的可爱婴儿，温柔的坐在一边照顾她们的儿子。 田岚的手边抱着一子一女，其中一个就是升国生的女儿，但对外却是宣称田岚产下一对龙凤胎，毕竟升国和赵磊的事情属于赵府绝密，根本不敢流传出去，所以升国地女儿，只能交给田岚抚养，等有机会再找个理由交给升国。 大宋帮助子嗣取名是个十分严肃的问题，在大宋所有人心中，姓名是影响命运、趋吉避凶的手段，更加传承了人的情、意、志，蕴涵了人的精、气、神，传达着天地之玄机，所以宋人对姓名十分看重，字辈之说也是从宋开始流传，如果大宋宗室，赵元俨的兄弟们，全部是元字辈的姓名，只有真宗不同，到了官家赵祯，宗室兄弟全部是允字辈的，也只有官家不同，而汴京低调的名门吕家五子，全部以公为名，显示他们的辈分。 正是因为取名如此重要，而赵磊对这方面毫无研究，所以才请来王素、欧阳修还有苏洵三人，借助他们的经验和智慧，帮儿女取个好名字。 “为子取名本是长辈之责，但三十兄孤独无亲，我们这些兄长就当仁不让了。”王素听到赵磊的请求，笑呵呵的对欧阳修还有苏洵说道。 “不错！取名之事关系百年运数，当慎之又慎啊！”苏洵也点头同意赵磊这么慎重的做法说道。 “这名字还有什么好想的啊！三石的长辈已经为他们想好了，看看三石的名字，名磊字三石，六个石字，石字属土，看来三石的长辈在以土助三石的运数啊！既然三石名字属土，很明显赵家长辈以五行成名，五行轮回，土之后是金，这几个孩子就以金为字不就行了。”欧阳修沉吟一会，马上拿赵磊的名字做起名堂，对赵磊、王素还有苏洵朗声说道。 “不妥！金之一字，充满铜臭之味，有识之家都不愿用它为名，不若改为金字旁，取单名为好！”苏洵马上摆手反对欧阳修的话说道。 “金字旁的名字可供选择的不多啊！”王素沉吟一会，摇头说道。 “哈哈！仲仪兄说笑了，金字旁的字虽然不多，数百字总有，这么多字足够三石兄选择，难道仲仪兄还怕三石的孩子过数百之数吗！”听到王素的话，欧阳修哈哈大笑说道。 “说得也是！对了，三石兄，你这三子一女同时出生，谁为大，谁为小啊！”王素笑着对欧阳修说完，转头对赵磊认真问道。 王素这个问题如果放在唐朝，肯定让赵磊头大如斗，因为唐朝实行的是长子继承法，家族的基业都是由长子继承，因此才有李建成为太子，李世民造反的事情生，而宋朝是指定继承法，也就是说上一位掌控者会指定一位继承者，这位继承者不需要是长子就可以继承家族的产业，北宋皇帝没有一个是长子继承的家业，所以赵磊根本无需为此烦恼。 “小翠！”赵磊招过正在抱着儿子的小翠，将襁褓中的婴儿接过来，对王素、欧阳修和苏洵说道：“这位就是长子，第一个出生的孩子！” 王素、欧阳修和苏洵三人，这时都探头朝赵磊怀抱中的婴儿看去，而赵磊这个最早出生的长子，居然一点都不怕生人，看着靠过来的三个脑袋，笑嘻嘻的挥舞嫩白的小手，居然想去抓王素的长须。 “好一个赵家长子，不怕生人，胆气十足，我看此子不如取名为锋！”王素看着揪住他胡子的可爱婴儿，赞叹一声，对赵磊还有欧阳修和苏洵说道。 “赵锋！名字不错！儿子，从今天开始，你就叫赵锋了。”赵磊听到赵锋这个名字，感觉很不错，马上哄着怀抱中的婴儿说道。 婴儿听到赵磊叫的名字，开心的咯咯笑了起来，让赵磊等人更加认为赵锋这个名字最是贴切婴儿的性格。 接着赵磊将白馨兰生的次子抱到三人面前，谁知这个婴儿看到王素三人，哭得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欧阳修马上给这个孩子取名赵锺，寓意名声响亮。 而田岚和赵磊的儿子，长得乖巧可爱，被苏洵取名为赵钰，有赵家珍宝的意思，而名义上田岚的女儿，实际上升国的亲生女儿，被王素取名为锦，寓意长大后貌美如花。 为子女取了贴切的名字之后，赵磊留下王素、欧阳修、苏洵三人，准备开怀畅饮一番，就在这时，一位宫中内侍来到赵府宣旨赵磊进宫见驾，原来却是索菲娅已然来到汴京。 (第七卷结束了，大漠求编辑换封面了，是不是很酷，比以前那个精彩多了，下一卷将牵涉到激烈的海战，看赵磊如何征战南海，一切精彩，仅在第八卷南海风云！) 第一章 见索氏，了解世界事 汴京皇城大雪纷飞，再有半月就是年关之日，皇城中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紫宸殿中，官家赵祯高坐龙椅之上，他的旁边，是恭敬伺候着的内侍甘龄，大殿之下，大宋朝廷八大执宰重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而所有人好奇的目标，就是紫宸殿上好奇看着殿内事物的西夏逃妃、欧洲公主索菲娅。 “还真是和我们大宋人长得不同呢！头是金色的，眼睛却是蓝色的，鼻梁太高，身材太粗壮，线条也太硬，肤色太白了，最重要的这个女人长得太高了，看上去还真跟妖怪差不多！”孟王赵元俨看着站在殿中间，环四顾的索菲娅，低声对身边的两位宰相王曾和张士逊说道。 不能怪赵元俨孤陋寡闻，事实上从盛唐之后数百年的时间里，中原一直没有出现过欧洲人的身影，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蒙古崛起的南宋末年，铁木真率领蒙古铁骑饮马多瑙河，欧洲才想起东方还有一个庞大的国度，从那是欧亚之间才有新的交流，而北宋这个时候，正是欧亚缺乏沟通的时候，难怪就是博览群书的赵元俨，看到索菲娅也一脸的震惊。 “这女人身上有淡淡的毛啊！赵大人口中的欧洲人，不会**居野外，生咽其食吧！听说只有那些未开化的野人身上才这么多毛！”看上去老迈不堪的王曾，昏花地老眼居然看到索菲娅脸上淡淡的绒毛。同样震惊的说道。 “肯定不会，听赵大人说，那个欧洲什么骡子和马的国家，跟我们汉族同样源远流长，有上千年的历史，有自己的语言、文字和艺术。这种国家出来地人，怎么可能跟野人一样呢！”晏殊仔细看看索菲娅，转头对另外几个执宰说道。 索菲娅虽然脸上一片好奇的看着周围，但心中十分恼怒，仅是孟王赵元俨他们看来的好奇眼光中的厌恶和轻视，已经让索菲娅大为恼火，更何况这几个人居然毫不避忌的在那里大肆谈论，而且还让索菲娅听到，要知道她这些年在西夏的日子，不但学会党项话。而且对汉语还有深切的研究，对赵元俨和王曾等人的话，听得明明白白。 这些弱不经风，瘦的跟猴子一样的老头还真地讨厌啊！为什么这么多人就找不到欣赏我美丽的男人呢！红颜多灾啊！索菲娅心中感叹的想到。 “太子太师赵磊觐见！”这时紫宸殿外传来内侍拉长的腔调，随着声音落地。一身紫色官服的赵磊信步走进殿中。 “臣赵磊见过官家！”赵磊走进紫宸殿，目不斜视走到官家赵祯地前面，恭敬说道。 “爱卿平身！”官家赵祯看到赵磊来了，本来懒洋洋的身体马上兴奋起来，对赵磊朗声说道。 和官家赵祯打完招呼之后。赵磊马上转头朝殿中最显眼的索菲娅看去。 美女！看到索菲娅的赵磊，第一眼就露出惊艳的眼神，赵磊眼中地索菲娅。身材前凸后翘、丰满火爆，蛮腰长腿，柔顺金，迷人的蓝色眼眸，肌肤更是白腻充满弹性，加上她初到大宋怯怯的表情，整个一蓝色妖姬，让赵磊怦然心动。 到赵磊地索菲娅，也是眼前一亮。赵磊的高大威猛，雷厉风行的军人气质，鹤立鸡群一般的身高，都让索菲娅有些迷醉的感觉，特别是赵磊眼神中的欣赏和惊艳，使得索菲娅终于找到能够欣赏她的男人，心中开始颤动起来。 赵磊看着索菲娅看官家赵祯以及其他人敬畏的表情，知道索菲娅已经知道殿中这些人的身份，于是也不矫情，直接对眼前这位美丽地欧洲公主沉声问道：“索菲娅公主！” “索菲娅见过大人！”索菲娅在西夏生活好几年，对汉人的礼仪还是十分清楚，对着赵磊做个万福恭敬说道。 “既然赵爱卿已经来了，那你们就开始问吧！问清楚那个什么欧洲的形势，看看大宋有没有机会和他们建立商贸关系。”官家赵祯看到人已经到期，挥手对殿下几个大臣说道。 听到官家赵祯的话，急切知道外面信息的大宋宰相王曾，连忙对索菲娅问道：“索菲娅公主！本官想知道你是那个国家的公主，如何会在西夏出现？” “我来自欧洲尼兰国，我的祖国是拥有三万人口的小国，在十年前被奥图大帝吞并，成为亡国公主之后，我带着几个忠心的家族侍卫到处流浪，最后碰到卑鄙的人口贩子，将我辗转卖到西夏，最后成为元昊的妃子。”索菲娅对以前的事情并不在意，很随意的回答说道，事实上欧洲现在处于最混乱的时期，大大小小的国家上百个，基本上每天都有政变，每天都有新的国家出现以及旧的国家灭亡，亡国的国王、大臣和公主比牛毛还多，她索菲娅不过是欧洲有名的美女，在政治上却一点影响力都没有。 “三万人就能成立一个国家！”王曾听到索菲娅的话，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惊讶说道。 “听说欧洲有一个很大的国家，叫什么骡子和马的国家，版图比整个中原还大？”孟王赵元俨这时也提出自己的问题说道。 “骡子和马！”索菲娅一脸疑惑的说完，突然意识到赵元俨说得是罗马，憋着笑意，她认真的说道：“回禀这位大人，罗马帝国在五六百年前就灭亡了，就是继承罗马帝国的卡洛林王朝也在六十多年以前分裂了，现在的欧洲处于最黑暗的年代，群雄并起，比大宋以前的战国时期还要混乱。” “真地有骡子和马。真的有欧洲，赵爱卿的话都是真的！”龙椅之上，官家赵祯听到索菲娅的话，马上神情古怪的喃喃自语说道。 “我想知道罗马灭亡之后欧洲地情况，索菲娅公主能够跟我仔细说说吗？”赵磊也对索菲娅沉声询问说道。 “当然！为大人解惑是索菲娅的荣幸！”索菲娅仔细的看着赵磊威猛的脸孔，浅笑盼兮的说道。 “罗马灭亡之后。法兰克族的查理曼大帝与罗马教廷合作，意图恢复罗马帝国，建立了卡洛林王朝，在查理曼的孙子去世之后，卡洛林王朝分裂为三个国家，东部是吞并我祖国的敌人，日耳曼奥图大帝的萨克逊王朝；而奥图大帝的妹夫巴黎伯爵休卡佩被西法兰克地王公们推举为法兰克国王；卡洛林王朝的北部诺曼底半岛，则被维京人占领，建立一个名叫英吉利的国家。 而法兰西西部的伊比利亚半岛，在两百多年前被大食帝国吞并。后来又分裂成西班牙和葡萄牙两个国家；欧洲的东部，梅什科大公建立了波兰王国，而马札尔人地酋长史蒂芬建立了匈牙利王国，整个北欧是维京人的地盘，维京人野蛮而强大。虽然没有建立国家，但是部落林立，更充满侵略性。”索菲娅缓缓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欧洲情况全部告诉殿堂上大宋君臣说道。 “欧洲居然有那么多的国家，索菲娅公主，不知道整个欧洲大约有多少军队。多少百姓呢？”枢密使陈尧佐问出大宋君臣最关心地问题说道。 “欧洲和大宋不同，欧洲国家正规军很少，估计所有国家加在一起。正规军数量不会过十万，但是一旦动战争，他们就会召集所有的百姓参战，随时可以召集百万大军参加战斗！”索菲娅思索一会，娇声说道。 “整个欧洲只有十万正规军！”听到索菲娅的话，枢密副使陈希亮嘴一瞥，十分不屑地说道，在他看来，整个欧洲还没有大宋强大。毕竟整个大宋就有一百二十万正规军。 “我们要商议的不是欧洲那些国家的国力强弱问题，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如何和欧洲建立联系，展开双边贸易。”晏殊不满陈希亮的骄横自大，瞥了他一眼，沉声问道。 “索菲娅小姐是如果到达西夏的？”三司使叶清臣看着索菲娅仔细问道。 “我的祖国被奥图大帝吞并之后，我带着护卫逃到匈牙利王国，不久就被奴隶贩子抓到，奴隶贩子知道我亡国公主的身份，企图将我贩卖到阿拉伯人阿拔斯王朝的都巴格达，却在中途碰到攻打巴格达地塞尔柱人，那些塞尔柱人是突厥人的后代，他们抓到我之后，就将我卖到花刺子模王国，当时花刺子模正在跟黑汉王国交战，战败之后我被当成赔偿送到黑汉王国，黑汉王国又将我送到西州回鹖王国，西州回鹖又将我当成礼物送到西夏，接着我就成为元昊的妃子。”索菲娅想起当年地狱一般的旅途，充满恐惧的说道。 “也就是说，如果大宋想和欧洲有所交流，就必须经过西夏、西州回鹖、黑汉国、花刺子模国、塞尔柱国、阿拔斯国，才能到达欧洲！”听到索菲娅的回答，宰相张士逊谨慎而郑重的继续问道。 “对！过了阿拔斯王国，渡过黑海，就是欧洲达契亚人与罗马人建立的特兰西瓦尼亚王国，如果要去欧洲，最保守的估计要走一年的路程。”索菲娅点点头回答说道。 索菲娅的话让殿中君臣有些疑虑，单程一年，来回就要两年的时光，花费两年的时间去欧洲做一趟生意，而且还要冒着巨大的风险，这么危险的事情会有人去做吗！ 第二章 论形势，图谋霸南海 紫宸殿中，官家赵祯和朝廷重臣眼神中的疑惑被赵磊看在眼中，他虽然知道这些大宋君臣疑惑的事情，但并不放在心上，经商欧洲虽然危险重重，更要花费很多时间，但是只要完成一次交易，就一辈子衣食无忧，这种巨利绝对会引诱很多陷入困境或者拥有冒险精神的商人，不过让赵磊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的主要原因却是大宋根本没有办法通过丝绸之路到达欧洲。 “路程的远近和巨大风险先不说，只要有钱赚，大宋那些商人一定会蜂拥而去，但是这一路上这些国家却是最大的阻碍，其他先不说，西夏元昊绝对不会让大宋商人通过西夏境内的，就算绕道，辽国和吐藩估计也不是那么好说话，而其他的国家，大宋跟他们根本没有交集，他们会不会让大宋商人通过也是大问题，毕竟大宋的商品都是紧俏物品，他们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放过。”赵磊听到张士逊说得那些国家，马上一脸苦笑的说道。 赵磊的话让所有梦想和欧洲来一次双边贸易交流的君臣黯然失色，要知道大宋现在虽然面子上很光棍，说起来周围除了辽国，都是大宋的藩邦，但是西夏、大理、吐藩、高丽等所有国家，只不过是名义上大宋的藩邦，实际上谁都不会鸟大宋这个经济上强大，军事上虽然有百万大军，但是孱弱不堪的国家，想要借道和欧洲经商。估计西夏、黑汉这些国家，都不会给大宋面子。 大宋毕竟不是盛唐，盛唐之时朝廷掌控整个西域，虽然和阿拉伯帝国争夺中亚失败，但是依然是亚洲最强大地国家，天可汗的名号可不是吹的。唐朝商人到了那个国家都会受到热烈的欢迎，因为所有国家都知道，如果迎接唐朝商人的不是鲜花和笑脸，就会换来盛唐的铁蹄和刀枪，那时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得罪中土地强大国家。 但是现在，大宋连周边的西夏、吐藩、高丽、越李朝这些国家都搞不定，更别说中亚那些国家还有阿拉伯那些国家了。 “丝绸之路不能使用了，那海上呢！广州、泉州、明州有很多来自南洋的各国商人，听这些商人说，从海上可达天竺、白衣大食等国家。这些国家能不能到达欧洲？”三司使叶清臣负责大宋税务，对前来大宋的各国商人所知甚详，遗憾之后，马上想到海路通道，急切对索菲娅问道。 “白衣大食就是阿拉伯人建立的阿拔斯王朝。如果大宋的船队能够到达白衣大食，距离欧洲也就不远了。”索菲娅对急切的叶清臣解释说道。 “从海上到白衣大食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知道我大宋虽然水军不弱，但是向来只在近海巡回，能够控制的海域只有南方近海还有东海一带。南海有麻逸、渤泥、天竺的船队游弋，特别是盛唐时候马来人建立地三佛齐国，这个国家当时充当唐朝对海外贸易的中间人。建立了一个以苏门答腊的巨港为中心、控制马来半岛和马六甲海峡的庞大商业帝国，三佛齐国的水军更加强大，据说有战舰近千艘，水军过二十万，这么庞大地水军，而且紧握贸易通道，盛唐衰败之后，他们就占据马六甲海峡附近大大小小的港口，不允许大宋船队经过。只能在三佛齐国的港易，从而聚敛大量的钱财，大宋的船队只有偶尔几只偷渡马六甲到达更西方地天竺、白衣大食等国家，三佛齐国会轻易让出这份庞大的利润，让我们通过三佛齐国的海域吗！”枢密使陈尧佐掌控着大宋所有地军队，对水军也十分清楚，情报比起叶清臣更是精确，听到索菲娅的话，马上提出执意说道。 水军和海军，一字之差，赵磊已经看到宋人十分缺乏海洋意识，根本没有意识到海洋的重要性！赵磊心中感叹的想到。 “听说南天竺的注辇帝国对三佛齐把持海上贸易通道十分不满，正率领水军攻打三佛齐，说不定现在三佛齐已经烟消云散了。”赵磊的感叹还没有结束，叶清臣马上反驳陈尧佐说道。 “如果三佛齐被灭国，那么我们就要面对更加强大的天竺水军，海上通道不是那么好走的。”陈尧佐面对叶清臣毫不客气，直接反驳说道。 “好了，你们不要说了。”官家赵祯看到陈尧佐和叶清臣的话语中火气越来越大，马上威严制止他们说道。 “赵爱卿！你有什么看法？”官家赵祯转头对赵磊问道。 赵磊这时一直在回忆脑海中关于这个时代世界局势地记忆，但是想来想去，居然一点事情都想不到，这些毕竟是他国的历史，赵磊根本没有接触学习他们的必要，所以对这些事情丝毫不知。 既然没有了预知的优势，赵磊只能凭借现在所知的事情判断如何取舍，想想现在大宋的目的，赵磊转念一想，先对官家示意将索菲娅带了下去，然后对官家赵祯拱手说道：“启禀官家，臣有一事不明，希望询问三司使叶大人！” “问！”官家赵祯看着一脸平静、胸有成竹的赵磊，当然明白这小子心中肯定有了计较，马上下命说道。 “叶大人！听说这两年我大宋从推出虏疮痘苗之后，人口增加很快，短短两年增加上千万人口，有没有这种事情啊？”赵磊看着叶清臣淡然说道。 “不错！这两年户部粮银充盈，虽然有部分地方受灾，但大宋大部分地方都是丰收之喜，加上朝廷免了很多地方的农税，更调整很多不合理地税收。开心就好整理百姓收入大大增加，有更多百姓能够养活更多的孩子，而这些孩子的死亡率也大大减少，所以户部显示大宋人口增加极快，已经达到一亿一千三百万，这还是今年三月的旧表显示的。等到明年三月，恐怕这个数字还有增加！”叶清臣掌管三司户部，对这些事情十分了解，张口就来的侃侃而谈说道。 “两年增加一**口，下官想问问叶大人，如果二十年之后，大宋有多少人口？五十年之后大宋有多少人口？一百年之后大宋有多少人口？”赵磊高深莫测地笑着对叶清臣问道。 听到赵磊的话，叶清臣马上开始计算两年增加一**口，二十年之后大宋有多少人口，一百年之后有多少人口。算完之后，叶清臣脸色一白，震惊的看着赵磊，而大殿之上的大宋君臣，这时叶算出结果。都一脸震惊的看着赵磊。 “赵爱卿此言是什么意思？”官家赵祯得出一个可怕的数字之后，难以置信的看着赵磊问道。 赵磊一脸微笑的看着官家赵祯还有殿中群臣说道：“大宋现在人口上亿，如果按照现在的人口增长度，二十年已经足够翻上一番，到时整个大宋就会出现两亿人口。根据臣所知，大宋的良田已经全部开，就是那些贫瘠地土地。也有很多人耕种，如果大宋人口真的增加到两亿人，不知朝廷用什么去养活这些多出来的百姓，如果朝廷不能养活这些百姓，到时大宋江山社稷就会受到波及，不知官家和各位大人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赵磊的话都是废话，官家赵祯和大殿群臣如果不是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那里会震惊成那个样子。 “赵爱卿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官家赵祯有些恼怒赵磊说得这些废话，语气深沉地说道。大有赵磊再不回答，就直接拉出去砍了的趋势。 “有！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殖民！”赵磊一脸平静的说道。 “殖民！什么是殖民？”听到一个陌生的名词，宰相王曾好奇地对赵磊问道。 赵磊这时拉出他早已经贡献出来的世界地图，指着大宋南边的海南岛和台湾岛说道：“官家和诸位大人请看，这里是流求和琼州，这两个岛是大宋南面最大地两个岛屿，面积广阔，土地富饶，足够养活数百万百姓，但是因为远离中土，使得这两个岛屿只有不到三十万人口，朝廷可以将大宋没有土地的穷困百姓迁移到这些岛上去，在这里岛上种植下大宋的子民和烙印，这就是所谓的殖民！” “这些岛不过能够迁移数百万百姓，那里够分流大宋上亿的百姓呢？”叶清臣还是不明白殖民的意思，疑惑的对赵磊问道。 “琼州和流求不能居住太多百姓，但是南洋却有很多岛屿，麻逸、渤泥、三佛齐、爪哇，这些都是地广人稀的地方，如果大宋拿下这些地方，不久能够分流更多的百姓了吗！况且看看这里。”赵磊这时将手指指向世界地图上一个地方说道：“这里是个面积不亚于大宋地巨大岛屿，据臣所知，这个地方除了一些土著居民，没有其他势力参与，没有国家、没有军队，有的只是愚昧的部落，人口及其稀少，只要我大宋能够击败麻逸、渤泥、三佛齐、爪哇还有天竺水军，就能登6这个岛屿，到时这些地方任由大宋殖民，足够大宋分流百姓了。” “赵大人的意思是，大宋要争夺南海控制权了。”枢密使陈尧佐看着赵磊郑重的问道。 “不错！如果想要打通和欧洲之间交流的通道，6路绝对走不通，大宋根本没有实力拿下西夏，况且辽国、吐藩也不会放任大宋拿下西夏，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展海军，打开海上通道，这就必须和麻逸、渤泥、三佛国、爪哇还有天竺海军交锋，一旦我们击败这些国家的海军，就可以控制整个南洋，到时这些国家就是大宋的嘴边肥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赵磊一脸郑重的对大殿之上的君臣说道。 赵磊这番话，已经将大宋君臣从水军往海军上引，希望能够激起大宋君臣的海洋意识，但是赵磊的好意注定白费，因为赵磊的话，带给大宋君臣的，只有震惊而已。 听到赵磊的话，官家赵祯还有大殿之上的君臣，都一脸震惊的看着赵磊。 第三章 斥巨资，大宋建海军 赵磊的话对紫宸殿中大宋君臣的冲击很大，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怔怔沉思起来。 “这可是一个大工程！需要很多时间和粮银！”孟王赵元俨心神不宁的喃喃说道。 “所以臣的想法是花一到两年时间在琼州和流求建立海军港口，操练大宋海军，打造战船，同时开始迁移沿海百姓到两个岛屿，然后需要用十年或者更多的时间击败麻逸、渤泥、三佛齐、爪哇还有天竺这些国家的海军，正式占领这些地方，臣预计这个时间不会少于二十年，花费的银两更会是天文数字。”赵磊看着高高在上的官家赵磊，正色的说道。 这是一场赌博！如果赌赢了，大宋就会重现盛唐的辉煌，成为千古伟业，但是如果赌输了，大宋虽然还不至于赔上江山社稷，但肯定元气大伤，几十年都不能恢复，究竟是赌，还是不赌呢！官家赵祯这时心中犹豫的想到。 “启禀官家，户部有一张几代大宋商人贡献的航海图，加上用唐朝史籍资料添加的地图，虽然不是很详细，但是却将盛唐和大宋可以到达的地方完全的显示出来，微臣马上派人去拿！”叶清臣沉思了一会，突然想到那幅收藏许久的航海图，马上对官家赵祯说道。 “马上去拿！”官家赵祯急切想了解海外更多的情报，对叶清臣点头说道。 叶清臣匆匆离去。而殿中众人，还依然沉浸在震撼之中。 赵磊看着依然在犹豫地大宋君臣，觉得是时候给他们一颗定心丸了，想到这里，他对枢密使陈尧佐拱手一诺朗声说道：“陈大人，下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想请教一下陈大人！” “大家同朝为官，何必请教，有问题尽管问！”陈尧佐虽然身为枢密院正使，掌管大宋百万军队，但赵磊的新军却是官家直属的军队，加上赵磊的太子太师身份和在官家心中的信任，纵使是陈尧佐，都不敢妄自尊大，很谦虚的对赵磊说道。 “不知大宋有多少水军，有没有总管水军地水军衙门？”赵磊看着陈尧佐平静问道。 赵磊的问题让陈尧佐分外尴尬。大宋有一百二十万6军，但是水军却稀少的可怜，如果不是赵磊提出称霸南海的计划，谁会去注意没有多少人的水军呢！所以陈尧佐根本不知道大宋有多少的水军，更加没有总管水军的水军衙门。 曾经任职枢密使的张士逊这时走出来给陈尧佐解围说道：“赵大人。我大宋水军很少，大部分都是地方军队，禁军之中只有虎翼水军和登州水军两支编制，这两支水军都是营指挥的编制，每支水军有五百人。总共有一千人，而地方厢军水军，则分布在大宋三大港口广州、泉州和明州。大约有七千人，而朝廷根本没有总管水军的水军衙门。” 赵磊听到大宋水军地数量，有种想撞墙的冲动，上亿人的泱泱大国，一百二十万的6军，居然只有八千水军，大宋可是有着漫长海岸线的国家，难道朝廷这些家伙就不怕外敌从海上入侵吗！ “朝廷水军可曾在外海作战，可曾剿灭过海盗？”赵磊想了想。皱眉继续问道。 “朝廷水军只在东海和南海近海游弋，这些地方根本没有海盗，海盗只在南海出没，麻逸、渤泥、三佛齐等国家都有强大地水军，他们会负责剿灭海盗。”这个问题陈尧佐到时知道，马上回答说道。 “也就是说，如果大宋商人受到其他国家不平等的待遇或者遭遇海盗，大宋朝廷根本没有办法帮助他们了，下官听说大宋商人交纳的税款占朝廷每年税收的两成还多，交这么多税金还不能受到朝廷的保护，居然要其他国家出面征剿海盗，下官是不是应该理解成，那些海运商人，受地是其他国家的保护，应该给其他国家交纳税金啊！”赵磊看着枢密使陈尧佐，讥讽的冷笑说道。 “放肆！他们可是大宋地子民！”枢密副使陈希亮看到赵磊如此嚣张的指责陈尧佐，再也忍不住大声的对赵磊怒斥说道。 “大宋的子民就应该受到大宋的保护！”赵磊对着这些目光短浅的家伙算是失望透顶，他知道今天如果不能压下这些家伙，休想完成自己建立庞大海军的计划，所以语气冷厉的对陈希亮说道。 “无论朝廷同不同意争霸南海的计划，大宋必要要加强海军地建设，只有强大的海军才能保护大宋海运商人的利益，大宋能够保护海运商人的利益，才会有更多的人从事海运经商，给大宋带来更多的税收，如果大宋连自己国家的百姓利益都不能保护，要南海其他国家出面保护他们，这种事情说出去，大宋颜面何在，官家颜面何在，那些海运商人可是大宋的子民，是官家的子民，难道官家就没有保护他们的责任！”赵磊不等陈希亮和陈尧佐反驳，转头对官家赵祯大义凛然的说道。 赵磊的话让大殿之上的朝廷君臣格外尴尬，毕竟大宋的子民需要别的国家保护，这种事情传出来，大宋官家和朝廷的脸都丢干净了，谁能不感觉有些脸红呢！ 就在大殿之上一片平静，气氛尴尬的时候，一个内侍已经将叶清臣要的航海图拿了回来。 “启禀官家！这两幅就是户部留存的航海图，一份是跟随史料绘出的盛唐航海图，一份是大宋海运商人呈上的大宋航海图。”叶清臣将两幅大大的画轴挂在一张屏风之上，对官家赵祯恭敬的说道。 内侍将两个屏风搬到官家赵祯可以清楚看到地地方。而赵磊等朝廷大臣也跟着走过去，仔细看起来这两幅航海图。 这两幅航海图清楚的诠释了盛唐和大宋在海运上的差别，盛唐时候，中土的船队能够自如穿梭马六甲海峡，到达天竺的故临、白衣大食的记施、西拉夫、末罗，更加游弋红海两岸地各大港口。最北到达亚历山大时期的开罗，最南更是到达非洲的克利马内，除了没有能够到达欧洲，基本上和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有交流；而到了宋朝，大宋的船队只在南海出没，最远到达三佛齐的苏门答腊，就被三佛齐海军锁在马六甲以东，不敢越雷池一步，如此天地之别，使得赵磊看着心中苦笑不语。 “盛唐的海运商人的足迹竟然达到那么远的地方？”孟王赵元俨对比这两幅航海图。惊讶的自语说道。 官家赵祯也看到这两幅航海图，心中充满苦涩的意味，同时对赵磊所说从现盛唐辉煌更加渴望。 “叶大人，既然那些海运商人呈上航海图，是不是也有南海各国地各种情报呈上啊？”赵磊看着大宋航海图十分详细的标记。眼珠一转，突然觉得那些航海商人呈上航海图的目的似乎不只是上贡而已，随即疑惑的对叶清臣问道。 “赵大人果然精明，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那些海运商人在呈上航海图地时候。随便将他们在南海收集的各国情报也送了过来，根据这些情报，朝廷对南海几个国家的人口多少、军队数量和分布。还有国内形势，都有了大致的了解，想必那些海运商人也不希望老是接受别国的保护，希望大宋能够展自己地海军！”叶清臣不经意之间，已经开始改口大宋水军为海军，看来已经被赵磊说服，也认为大宋是时候展自己的海军了。 盛宋帝国，天可汗！官家赵祯沉思一番，终于在忍受不了这种诱惑。毅然下定决心，对赵磊问道：“赵爱卿！大宋要展海军，每年要投入多少银子？” “回禀官家！臣仔细盘算过，海军的建设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地，海军的士卒必须要熟知水军的沿海百姓，最好是做过水手的百姓，就算招募足够的士卒，也需要一两年时间训练，而海军的装备还有海军的战舰，都需要大笔的银两，臣以为如果大宋展海军，每年至少要投入两千万两白银！”赵磊听到官家赵祯的话，知道官家赵祯已经被打动，眼睛一亮，马上出列朗声说道。 两千万两银子！这个数字从赵磊地口中说出来，马上将殿中君臣惊呆了，要知道整个大宋一百二十万6军，每年不过两千万到三千万两银子的支出，而展海军居然需要每年支出两千万两银子，这个坑太大了吧！ “叶爱卿！户部还有多少银子可供周转？”官家赵祯知道最近几年朝廷形势大好，户部手头宽裕很多，特别是今年新军后勤衙门建立之后，朝廷闲散支出几乎全部出自新军后勤衙门，加上这些年的开源节流，户部应该有足够的财力支持展海军才对，所以马上下定决心，对三司使叶清臣威严问道。 “启禀官家，户部需要预留部分银钱用于修复黄河故道和应付突变之事，其他能够周转的银两，大约在两亿五千万两左右！”叶清臣对这个问题十分事情，马上出列对官家赵祯回答说道。 “好！户部马上拨款两千万两白银，用于展大宋海军，这件事情交给叶爱卿、枢密使陈爱卿还有太子太师赵爱卿你们三个负责，朕希望能够在两年后看到一个大宋强大的海军，还有琼州和流求的海军基地。”官家赵祯握紧拳头，大叫一声，下定决心大声对叶清臣、陈尧佐还有赵磊说道。 “臣遵旨！”听到官家赵祯的话，朝廷八大重臣出奇没有反对，任由叶清臣、陈尧佐和赵磊出面接旨，看来他们也渴望能够建功立业，成就流芳千古的美事。 第四章 留索氏，遇刺枪发威 官家赵祯下定决心大力展海军，并将这项任务交给赵磊、叶清臣还有陈尧佐的时候，已经是满天星斗的深夜了。 拜别官家赵祯，赵磊刚刚走出紫宸殿，却被官家赵祯身边的内侍甘龄拉住。 “恭喜赵大人了。”一副忠厚老实模样的甘龄，拉住赵磊之后，笑眯眯的对他说道。 赵磊可不以为甘龄是来恭喜他参与海军建设的事情，毕竟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没有必要专门前来恭喜，仔细想想，赵磊猜不到甘龄恭喜他的原因，只能疑惑对他说道：“甘大人的话让本官迷茫了，不知本官何喜之有啊？” “官家刚刚吩咐，元昊那个妃子索氏，实在不适合留在宫里，朝廷也不好为索氏专门安排以后的生活，所以官家希望索氏能够嫁给朝廷官员为妾，下官刚才奉命去询问索氏的意见，索氏竟然不假思索的想嫁给赵大人，而官家也点头同意了，这还不是喜事吗！虽然这个索氏长得不登大雅之堂，但是毕竟是公主身份，最关键的还是云英之身，而且还是元昊的妃子，能够纳这么一个女人为妾，是多么大的荣耀啊！”甘龄笑着对赵磊戏谑说道，看来他也认为索氏长得实在对不起百姓，所以丝毫不认为这是喜事，应该说是倒霉事了。 甘龄的话让赵磊哭笑不得，赵磊没有想到官家赵祯居然这么草率地将索菲娅踢给了他。虽然官家和朝廷确实很难安排索菲娅的事情，但这么轻易将前来大宋请求政治庇护的索菲娅给赐给臣子，说出去未免不雅，不过如果索菲娅自己都同意的事情，赵磊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赵磊在甘龄的引领之下，来到皇城右银台门前。看到早已经等候在那里地欧洲公主索菲娅。 告别甘龄，赵磊带着索菲娅，默默无语的走在皇城北廊之中。 “为什么想要嫁给本官？”赵磊带着索菲娅走到宣德楼前，看着前面壮观的皇城建筑，突然转头对身后的索菲娅问道。 听到赵磊突然而来的问题，索菲娅明显的呆了一下，然后一脸幽苦的说道：“我八岁的时候，祖国就灭亡了，跟着忠诚家族的几个护卫在其他国家躲避两年多，十岁被奴隶商人抓到。经过一年多辗转到达西夏，我在西夏呆了整整十年，大人知不知道这十年来我是怎么渡过的，所有人都拿看妖怪一样地眼神看着我，元昊虽然将我买了并封我为妃子。但是六年来从来没有碰过我，就是看到我，马上转头就走，我从西夏逃到大宋，以为大宋会有人欣赏我的美貌。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是遇到的所有人，都依然用那种看妖怪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索菲娅语气越来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大吼对赵磊说道，而赵磊，很明白索菲娅地心情，他知道别说是在北宋，就是几百年后的清朝，那些百姓看到欧洲人还用看妖怪一样的眼神呢！况且东方和西方的审美观念差异很大，在欧洲众人追捧的绝代美女索菲娅，在亚洲人地眼里不吃香也是正常的事情。 经过大声的泄情绪之后，索菲娅地心情平复很多。玉手抚过额边金，对赵磊抛个媚眼说道：“大人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看到我不是恐惧和厌恶的神情，而露出惊艳和欣赏神色的男人，所以当官家问我是想嫁给朝廷某位大臣，还是想得到一些赏赐住在汴京的时候，我就选择了嫁给大人，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大人看到我没有感觉到震惊和恐惧呢！” 震惊和恐惧！赵磊心中淡笑，要知道赵磊见过的现实中的欧洲人，比索菲娅祖国的人口还多，电影电视中看到的，绝对比现在整个欧洲人口还多，见多识广的赵磊，当然不会因为索菲娅一个欧洲人而大惊小怪了。 赵磊随意找个借口推脱了索菲娅地疑惑，叫开已经关闭的宣德楼皇城大门，带着索菲娅，坐上赵府等候在皇宫外面的马车，在田岚派来的四个护卫的保护下返回赵府。 …… 赵府马车缓缓而行，转过御街，到达西角楼大街之上，马车周围负责保护赵磊的四个护卫，因为熬夜的关系，昏昏沉沉的骑在战马之上，没有一点护卫的警戒心思，汴京承平百年，在他们看来，估计一辈子都碰不到一次靠近皇城的刺杀吧！ 赵府马车走过长达四里的西角楼南街，正准备转弯西角楼西街的时候，异变突然生！ 西角楼南街和西街交叉路口处，太平兴国寺还有清风楼房屋顶上，突然出现二十多位一身黑衣，手持强弓的黑衣人，这些黑衣人看到赵府的马车经过，马上齐齐站起来，挽弓搭箭，随着一声轻轻的金鸣声音，二十多支劲箭势如闪电，朝赵磊和索菲娅坐着的赵府马车飞去。 “有刺客！”一声凄厉的惨叫划响汴京皇城西北角的夜空，随着惨叫声落下，赵府马车周围四位失去警惕心的护卫，同时被弓箭射中，惨叫掉落马下。 虽然赵府四位护卫还有一位车夫都没有挺过第一阵弓箭的袭击，但是他们却分散了刺客的力量，使得马车中的赵磊有足够的时间应对这次突如其来的刺杀。 赵府护卫临死前的凄厉惨叫，不但惊醒在西角楼值守的皇城禁军，而且惊醒了马车中正在和索菲娅低声交流的赵磊。 “有刺客，趴下，小心！”赵磊急切间对索菲娅匆匆说完，双手一挥，将马车两侧车窗上活动钢板放了下来。 “不用怕！这辆马车是特制地。整个马车四面都是一寸钢板制成的，除非刺客有威力强大的床弩，否则休想射穿马车！”赵磊放下车窗上的钢板，看着吓得紧紧搂住自己的索菲娅，安抚的说道。 叮叮叮！赵磊地话刚刚说完，至少二十支弓箭射在马车上。出清脆的金属交鸣的声音。 当当！就在这时，汴京西角楼上的警示钟声突然响起，原来值守警示钟的禁军，看到赵磊遇刺的情况之后，马上敲响了已经好几年没有响过的警示钟。 马车中的赵磊听到警示钟的声音，轻出一口气，只要警示钟响起，前来救援的禁军马上就会到来，那些刺客肯定已经望风逃窜了吧！ 就在这时，赵磊突然听到马车外面奇怪地喊叫声。喊叫的语言十分怪异，赵磊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是西夏党项人的党项语！来人肯定是元昊派过来的擒生军刺客，他们都是元昊训练的死士，不完成任务是不会罢休地，刚才他们说来前来马车这里砍掉我们的头！”惊恐抱着赵磊胳膊的索菲娅。听到外面刺客的话，更加惊恐的大声对赵磊说道。 什么！这些刺客居然就是情报中那些被元昊派来追杀索菲娅地西夏死士，怪不得明知禁军马上到来，依然不准备撤退，还有走进马车刺杀赵磊和索菲娅呢开心就好整理！想到这里。赵磊冷冷一笑，拔出别在腰间的手枪，对准马车的大门。 这时皇城西北角西角楼地刺杀事件。已经惊动大批禁军还有附近的官员，要知道西角楼街道附近可是有开封府、尚书省、御使台这三个朝廷衙门，这些衙门之中有着不少衙役，警示钟的声音已经让三大衙门的衙役纷纷动了起来，带着各种兵器，开始冲出衙门，支援被刺杀的赵磊。 刺杀赵磊的二十四位西夏擒生军死士，这时已经分成四队，将赵磊乘坐的马车团团保卫。并靠近马车，准备打开马车门。 就在这时，马车门突然打开，赵磊手持九二式手枪，一脸冷笑出现在三位正对马车门的西夏擒生军刺客的眼中，手指微微一动，“砰砰”，连续地枪响之后，三位西夏擒生军刺客一脸惊愕的栽倒在马车门的对面。 “你们怎么了？”围住马车的其他西夏刺客，看到三个同伴突然满身鲜血的栽倒在地，马上惊愕的用党项语对他们问道。 就在这时，赵磊突然从马车里面跨了出来，没有弓箭威胁的赵磊，根本不畏惧仅拿着刀剑的西夏刺客。 随着赵磊走出马车，其他西夏刺客也知道刚才三个同伴肯定被赵磊干掉了，纷纷大喊一声，彪悍的挥舞手中武器，朝赵磊扑去。 着扑过来的西夏军刺客，赵磊脸上出现一缕轻蔑的冷笑，手一抬，九二式手枪对准最近的一个西夏刺客，扣动扳机。 砰！随着一声枪响和硝烟的味道，距离赵磊最近的那位西夏刺客，额头出现一个焦黑血红的圆洞，满脸不甘惊讶的倒在地上。 砰砰！赵磊手中手枪不停开火，将逼近他的几个西夏军刺客连连击毙，但是莫名其妙倒下的同伴并没有吓退其他刺客，西夏刺客更加疯狂的朝赵磊扑来。 砰砰砰！寂静夜空之中，另所有人惊奇的声音连续响起，随着这些声音落下，一个又一个西夏刺客倒在血泊之中。 赵磊很久没有开枪开的这么爽了，弹匣中的子弹很快打完，赵磊马上换上随身携带的最后一个手枪弹匣，继续朝逼近的刺客射击。 噔噔噔！随着禁军和各个衙门衙役到来的脚步声，赵磊击倒了最后一个前来行刺的刺客。 赵磊看到刺客全部被击倒，从容的打开弹匣，现九二式手枪已经算是废了，仅剩下一颗子弹的手枪，除了用来自杀，赵磊实在想不出还能干什么，而大宋，绝对没有制作九二式子弹的工艺。 赵磊将弹匣从新安在手枪上，来到一位没有毙命，仍然抽搐的刺客身边，冷酷的说道：“很痛苦吧！本官送你一程！” 砰！随着最后一声枪响，前来大宋追杀索菲娅的二十四位西夏刺客，全部死在赵磊的手枪之下，赵磊从千年后带来的防身利器九二式手枪，终于完成它的使用，光荣退役了。 第五章 天伦乐，范仲淹返京 刺杀之夜过后的几天，赵磊以受惊的名义，彻底推掉了所有的公务，留在赵府每天陪着娇妻美妾，大有乐不思蜀的意思。 “天伦之乐，羡煞旁人啊！”赵府书房之中，苏洵看着一脸温柔笑意的赵磊，调侃的笑着说道。 听到苏洵的话，赵磊却苦笑对他说道：“明允兄难道也不明白当前的局势吗！” “明白！怎么能不明白，不过却没有三石兄想的那么悲观啊！”苏洵手中雕竹折扇敲打着书面，淡然对赵磊说道。 “明允兄是过来安慰我的吗！”赵磊依然一脸苦恼的说道。 “非也！三石兄是在汴京呆不久了，不过事情也许没有三石兄想的那么严重！”苏洵看着赵磊笑着说道。 “还不严重！官家将建设海军的事情交给叶清臣、陈尧佐还有我一起办，而叶清臣和陈尧佐一个是三司使，一个是枢密使，他们两个肯定不会远离汴京去建立海军衙门展海军，除了我，恐怕没有别人了。”赵磊自嘲的笑笑说道，自从他那天得到和叶清臣、陈尧佐一起展海军的圣旨之后，赵磊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展海军肯定不可能在汴京，内6这些小河沟能够展什么海军，肯定在大宋南方那些沿海城市，如果赵磊负责建立海军衙门，岂不是变相夺了新军和新军后勤衙门的权利。被配到南边沿海去了。 “我却不这么认为！也许官家会将新军和海军同时交给三石兄你呢！”苏洵看着自嘲地赵磊，认真的说道。 “怎么可能！新军和海军天南地北，相隔千里，朝廷不会将这两支军队交给一个人的！”赵磊端起书桌上的茶杯，泯一口之后淡然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苏洵胸有成竹的笑笑说道：“未必！三石兄是当局者迷啊！想想看。三石兄最近已经很少直接插手新军和新军后勤衙门地事情吧！新军五军之中，杨遵、石元纯、高遵平还有韩绮，各自训练他们麾下的士卒，而新军中军，也在朱大力、赵明、范全几位将军的掌控下，正在艰苦训练；新军后勤四衙门，在丁度、曾公亮、薛向和欧阳修四位大人的管理之下，也已经步入正规，现在根本无需三石兄费心，也就是说。新军和新军后勤衙门就算没有三石兄的坐镇，依然井井有条，也许官家会让你去沿海建立海军的同时，兼任新军编练使呢！” “朝廷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生的，难道官家就不怕尾大不掉！”赵磊撇撇嘴说道。 “这还不是三石兄以前就布下的伏招。看看整个新军和新军后勤四衙门的官员，好想除了新军中军之外，再没有三石兄能够完全掌控的，难道不是三石兄早有准备作出这番布置！”苏洵看着冷笑地赵磊，惊讶说道。 冤枉啊！赵磊心中苦笑想到。当年他选择的新军文武官员，都是最适合新军的官员，个个能力不凡。才会被赵磊看重，没有想到在苏洵看来，竟然变成为了分散政治风险的预谋准备，赵磊除了冤枉还能说什么。 不过想想还真是凑巧，当年赵磊无心选择的新军文武官员，现在看来，竟然都是朝廷几大派系地人，居然没有一个和赵磊有什么深厚的瓜葛，新军将领之中。石元纯和高遵平是汴京将门的人，杨遵枢密院的人，韩琦更是晏殊的弟子，都跟赵磊没有太深厚地关系，而新军后勤四衙门中，丁度是孟王赵元俨的门生，薛向和叶清臣相交莫逆，曾公亮是张士逊的弟子，欧阳修也是晏殊地弟子，这些人和赵磊也扯不上太多的关系，算来算去，朝廷中官家赵祯最放心的衙门，莫过赵磊的新军和后勤衙门了。 “仔细想想，事情好像真如明允兄所言！不过朝廷始终不会让我把持两个军队，就算留下我新军编练使的职位，恐怕也会增加一个副使来管理新军的日常运作。”赵磊沉吟一会，点头同意苏洵的话说道。 “展海军衙门是三石兄提出来的，让你去沿海主持这项工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这场工作可不是容易做好地，恐怕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怪不得三石兄如今尽情享受天伦之乐，恐怕过了年三石兄在汴京呆不了很久了。”苏洵从知道赵磊提出展海军这件事情之后，就已经敏锐的感觉到赵磊恐怕在汴京呆不了多久了，所以对最近赵磊每天窝在赵府享乐温存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 “是啊！官家和朝廷已经做好各种准备，户部的两千万两白银已经准备好了，枢密院的文书也准备好了，只等负责这件事情的官员到达广州，就可以招募沿海士卒、修建各种战舰和海军基地，开始展海军的事情了，而负责这件事情的人，肯定是我这个提出展海军计划的人了。”面对苏洵，赵磊苦笑说道。 “广州！预料之中，大宋三大港口，明州专门对北，港口多是来往日本、高丽和辽国的船只，而泉州是最大的中转港口，只有广州靠近流求和琼州，最靠近麻逸，是展水军的最好地方。”苏洵这时从手边厚厚公文中抽出一张大宋沿海地图，看着上面的山川河海对赵磊说道。 “温柔乡是英雄冢啊！久居汴京繁华之地，竟然不想远离，看来我懒惰了很多啊！”赵磊没有在意苏洵的话，感叹一声低声说道。 赵磊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避免的，比如眼前的海军各种事情，既然赵磊提出，就已经暗中有了远离汴京地觉悟。不过猛然间舍不得汴京繁华而已。 …… 就在赵磊在赵府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整个汴京正在进行大肆的搜捕活动。 赵磊遭受刺杀的事情，让官家赵祯暴跳如雷，强弓一直是北宋禁止持有的违禁武器，而这种违禁的武器居然在汴京一下出现二十四张，还用来行刺朝廷重臣。如此严重地事情不禁让官家赵祯开始思索，万一有人用强弓刺杀自己，自己岂不是活在时刻的危险之中。 在官家赵祯的怒火之下，朝廷开始彻查二十四张强弓是如何流入汴京，如何到达刺客的手中，负责汴京安全防务的禁军将领更是受到波及，大批将领被心情不好的官家赵祯直接贬到边军服役去了，而力度重大的查探，居然真让朝廷现很多西夏隐藏汴京的探子，还有和西夏暗中联系的汴京达官贵人。 汴京皇宫之中。官家赵祯和朝廷八大重臣，正在商量着筹建海军的事情，事实上大宋以前根本没有注意到海军地重要性，使得大宋海军疲软上百年，如今想要从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慎之又慎。 “赵磊最近在干什么呢？”官家赵祯也知道赵磊明白了朝廷的意思，所以也不打搅他暂时平静的生活，只等年关过后，所有事情筹备好。然后让赵磊启程前往广州。 “赵大人最近足不出户，看来在享受天伦之乐，不过微臣以为。赵大人未必愿意过年后就前往广州，毕竟赵大人通过枢密院对大宋各州军队了公文，要搞什么大宋全军春季运动会，现在汴京城北还在动工修建什么运动场，听说赵大人要通过这次运动会，提拔一些军中精锐，这件事情不干完，恐怕赵大人不会离开汴京吧！”陈尧佐马上出列对官家赵祯说道。 “春季运动会！这件事情朕也知道，而且也答应了。不过这个运动会要在三月开始，六月才结束，如此长的时间，朕可等不下去，各位爱卿有什么好主意让赵磊提前去广州啊！”官家赵祯沉思一会，对殿下朝廷重臣说道。 “回禀官家！赵大人举办这个运动会，无疑是为朝廷选拔人才，等于军队中地武举，这种事情根本无需赵大人亲自过问，只要官家再派遣一位新军编练副使协助赵大人，一切麻烦迎刃而解！”宰相王曾对新军后勤衙门的巨额银钱早眼馋不已，知道赵磊要离开新军之后，一直在思索如何在新军中安插下一位自己人，这时听到官家赵祯的话，马上出列大声说道。 王曾的意图其他重臣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也对新军后勤衙门的巨额钱财眼红很久了，所以纷纷支持王曾地意思，在他们看来，一旦他们的人能够任职新军编练副使，而赵磊又离开汴京，那时新军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到时新军后勤衙门那高达数千万两的白银，还不是任由他们挥霍。 “找一个人帮赵爱卿管理新军，这个办法不错！但是朕不想赵爱卿有什么误会，以为朕要剥夺他地权利，这个人只能是帮助赵爱卿管理新军，而且还要让赵爱卿放心，朕可不想最看重的臣子，心中有什么疙瘩，以为朕胸无容人之量！”官家赵祯淡然的对下面的文武官员说道。 “不如将范仲淹范大人调回汴京任职新军编练副使，范大人和赵大人关系良好，而且熟知军事，赵大人绝对放心范大人替他管理新军事务。”晏殊在官家赵祯话音未落的时候，就已经想到最佳人选，连忙出列说道。 晏殊的话说完，其他文武心中大骂，要知道赵磊掌控的新军文武官员中，新军编练副使韩绮还有报纸衙门官员欧阳修，可都是晏殊的门生，如今再让晏殊安插进去另一个得意门生范仲淹，这新军和新军后勤衙门，岂不是晏殊的后花园了。 虽然殿中文武想反对，但是想来想去，都没有合适地人选任职新军编练副使，而且不会被赵磊推辞，要知道赵磊从得到官家新任飞黄腾达之后，在汴京一直低调，朋友更是少的可怜，让这些人匆忙之间竟然找不到人被赵磊接受任职新军编练副使。 想到吕夷简已经被贬出京，而和吕夷简不合的范仲淹，也是时候返回汴京了，想到这里，官家赵祯点头答应晏殊的请求，随即一道圣旨下达，将范仲淹和赵磊两人随后的命运订了下来。 第六章 离别前，西夏攻三州 景佑三年，公元1036年的春节，是赵磊来到北宋之后渡过最惬意的春节。 没有繁琐的政事、没有勾心斗角的烦恼，只有赵府中那些关怀着赵磊的妻妾还有刚刚满月的三子一女四个可爱的儿女，赵府处处洋溢的淡淡温馨让赵磊更加珍惜和家人团聚的日子，虽然他明知不久之后就会远离汴京，远走广州。 就在汴京彩灯高挂，喜庆欢天的时候，西夏兴庆府的元昊，却在兴庆府皇宫大殿之上大雷霆。 “废物！一群废物，二十多个擒生军的勇士，居然杀不了一个逃走的贱人，还被宋朝那些窝囊废顺藤摸瓜给牵出我们在汴京埋伏多年的探子，难道我们西夏的勇士都变得和宋人一样无能了吗！”一代枭雄元昊，站在大殿之上，对下面的西夏文武百官咆哮骂道。 大殿之上，西夏重臣几乎全部到来，元昊最新任的左膀右臂党项人野利仁荣和汉人杨守素分列朝队两边的位，他们的下手，西夏猛将嵬名守全、嵬名聿荣、野利旺荣、野利遇乞、成逋克成、卧者多赏多如定多多、马窦惟吉、仁多保仁等将领齐聚一堂，汉人文官张陟、张绛、徐敏、张文显、钟鼎臣、张延寿等人也纷纷恭敬而立，战战兢兢的听着西夏君王元昊的训斥。 “大王！汴京作为大宋都城，肯定守备森严。我西夏勇士很难在汴京刺杀叛逃地索菲娅，如此刺杀失败，还赔上很多隐藏多年的探子，汴京守卫更加森严，微臣以为大王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叛逃的丑陋异国女子继续烦心了。”身着棉袍长衫，大宋士子打扮。清瘦的野利仁荣看看周围大气都不敢出的朝廷文武，叹息一声，出列对西夏君王元昊朗声说道。 “难道本王就这么看着本王的妃子，被大宋地皇帝赐给大宋的臣子无动于衷吗！这件事情传出去，本王的脸面何在！”元昊听到最信任的臣子野利仁荣的话，马上阴沉着老脸说道。 “回禀大王！我西夏刚刚惨败于西征，这时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大王万万不可为了一个丑陋的女人而和宋朝交恶啊！”汉臣杨守素这时也附和野利仁荣的意见，对元昊苦口劝道。 砰！杨守素的话刚刚说完，元昊一本奏折直接砸在杨守素的头上。然后大声咆哮说道：“休养生息，拿什么修养生息，西征之败，西夏境内存粮只够过冬，明天吃什么还是问题。还休养生息，现在最重要地以索菲娅那个贱人为理由，直接杀到宋朝，劫掠粮草金银才是正事，休养生息。还是等西夏有银子有粮食再说吧！” 来皇帝都有砸东西的爱好，元昊居然和赵祯一个脾气，生气之下就随手拿东西砸人。 “大王万万不可啊！我西夏和宋朝的惟场刚刚重新启用。现在和大宋交恶，会让宋朝再次关闭惟场，要知道我西夏现在很多丝绸、盐茶和粮草等东西都来自惟场，如果惟场关闭，对我西夏影响极大啊！”杨守素听到元昊的话，不理会被砸到的额头，惊呼对元昊劝说说道。 “不抢宋朝，我们西夏地百姓吃什么啊！”身材高大，威猛武勇的西夏猛将成逋克成这时恼怒的大大咧咧对杨守素说道。 “大王！宋朝这个拥有上百万军队的国家我们现在绝对不能惹。辽国实力更加强劲，也不是我们惹得起的，既然西征没有胜利地把握，大王何不把目光转向西北呢！”从大宋逃到西夏投奔元昊的汉人士子张陟，手指西北对元昊阴险笑着说道。 “西北！那些回鹖人，好计划。几年前我们拿下回鹖三州之地，那些回鹖人连个屁都不敢放，听说回鹖人现在正在和黑汉争夺约昌城，正是我西夏趁火打劫的大好时机啊！”张陟地话引起殿上西夏文武官员的共鸣，西夏将领嵬名聿荣站出来大力支持说道。 “微臣所指的目标，并不是回鹖国内地方，而是夹在西州回鹖和黄头回鹖中间的沙、瓜、肃三州！”张陟笑得更加阴险说道。 “好主意！沙、瓜、肃三州可不是回鹖的地盘，回鹖对他们也不是很看重，西夏兵锋所指，估计回鹖不会因为这三州和我西夏交恶，也许我们能够很轻易的拿下这三州之地！”野利仁荣也同意张陟的计划，出列对元昊朗声说道。 “好！就这么决定了，各位将军准备兵马粮草，等春暖花开之时，我们就出征西北！”元昊想起回鹖三州的富足，贪念顿起，对殿中文武大声说道。 “尊大王之命！”听到元昊的话，殿中文武同时恭敬说道。 …… 正月底，随着范仲淹马不停蹄地赶回汴京，赵磊知道他短暂的休假要结束了。 “要走了是吗？”田岚双眸含泪，依依不舍的对赵磊颤声说道，她的身旁，白馨兰、小翠、依红、升国还有一身仕女服的索菲娅公主，都坐在赵磊的身边含泪看着他。 有升国在赵府，赵磊知道他要远赴广州的事情早晚会被家中女人知道，所以并不隐瞒，在年后就告诉了家里的女人们。 赵磊从田岚怀中接过两个月大，可爱的三子赵钰，逗玩一会之后，对身边的几个女人说道：“皇恩浩荡，官家命为夫前往广州筹划海军之事，这种殊荣怎么能推脱，筹办海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估计为夫此去，没有三年两载的时间很难完成，家中以后就辛苦几位夫人打点了。” 赵磊的话让屋中几个女人默默无语两眼泪，看到赵磊大为怜惜的说道：“各位夫人何故如此，我不是还没有走吗！交接新军政事，开心就好整理筹办海军在汴京的事情都要半个月时间，几位夫人不必如此啊！” “是啊！官人还有好多天才能离开呢！姐姐们不用伤心啊！”萧若若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大咧咧说道，因为赵磊这次前往广州，熟知水性的她也会跟着前去，所以没有丝毫分离之苦的说道。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们怎么能够阻挡官人的前途呢！”田岚身为赵磊正妻，赵府的女主人，第一个收起悲伤心情，故作轻松的劝慰其他几位伤心的女人说道。 就在这时，赵府一个河北护卫走了进来，径直来到赵磊的身边，将一个密函交给他之后转身离开。 “西夏有什么消息传来啊？”萧若若一看赵磊手中密函，就知道西夏有最新消息传了过来，连忙对赵磊问道。 到赵磊正在看西夏传过来的密函，田岚和白馨兰等赵府女人很识趣的找理由离开了房间，留下萧若若、升国和赵磊三人在房间之中。 赵磊打开密函，仔细看过之后，皱眉对升国和萧若若说道：“西夏元昊正在动员大军，准备春暖花开之时攻打回鹖沙、瓜、肃三州。” “沙、瓜、肃，回鹖曹家三州！看来这次曹家被西夏盯上，是在劫难逃了。”升国听到赵磊的话，沉吟片刻笑着说道。 “不错！沙、瓜、肃三州本来是唐朝归义军节度使管辖，太祖之时归顺我大宋，被赐三州节度使，世代管辖三州，但是曹家的后代却在几十年后背叛大宋投靠回鹖，但是回鹖对曹家三州并不是很看重，听说现在的回鹖正在和黑汉作战，腾不出手帮助曹家三州，恐怕曹家三州很难在西夏元昊手中撑上三个月，曹家这次是在劫难逃了。”赵磊也感叹一声点头同意升国的话说道，这些天虽然赵磊闲暇在家，但大部分空闲时间都在研究大宋周边国际形势，对墙头草曹家三州也十分关注，如今知道他们被西夏元昊盯上，只能感叹他们没有站对队伍，曹家肯定会失去对三州的控制权。 “曹家三州士卒不过万人，肯定不是西夏的对手，他们肯定会对回鹖求援，不过回鹖现在顾不了他们，你们说曹家会不会对我大宋求援啊！”萧若若仔细看看密函，放在书桌上之后，笑着对赵磊和升国问道。 “肯定不会！好了，不多说了，听说希文兄今天返回汴京，官家到时会下圣旨让希文兄任职新军编练副使，为夫前往广州任职定波将军，负责建立海军衙门，我现在要去皇城了。”赵磊对升国和萧若若告别之后，坐上赵府马车，前往皇城议事大殿。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赵磊的生活变得十分忙碌，新军事情的交接，新建海军事情的处理，各种琐碎的小事全部找到赵磊的头上，忙的赵磊连和欧阳修、范仲淹吃饭聚会的时间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将新军的事情搞定，筹建海军的银两和官员等事情办完，天波杨府的大小姐杨金花又跳了出来，吵闹着非要跟着赵磊前往广州，得到杨文广信件的赵磊，只能将杨金花也挂上海军官职带到广州去了。 第七章 离汴京，指点解心病 汴京东门码头，赵磊再次经历离别的痛苦，不同的是，上次眉山离别送行的只有田岚一个，这次汴京离别，送行的除了田岚，还有白馨兰、小翠、依红、索菲娅等赵府女人以及朝廷和赵磊熟识的许多文武官员。 赵磊一身官袍站在一艘楼船的船头，和离别的女人们挥手告别，他的身边，是和他一起前往广州的苏洵、萧若若和杨金花三人。 赵磊这次前往广州，随行的不但有身边三人，而且还有一支五百人的水军禁军以及护卫在周围的五千骑兵，因为赵磊前往广州，朝廷征调了大宋大半的水军战舰，运送包括两千万两银子和大批粮草、军械在内的大批军用物资，更加征调了新军后勤衙门生产的最新军事武器火箭车和手雷，事关重大之余，枢密院为了保护这些物资还有赵磊等人的安全，拉来汴京一支精锐骑兵为这支船队在两岸保驾护航。 楼船渐渐远离汴京东门码头，看着码头那些依然在挥手的田岚、白馨兰、小翠、索菲娅等人的身影越来越小，赵磊叹息一声，带着苏洵、萧若若和杨金花走进船舱。 这次朝廷为展海军付出极大的代价，光是赵磊前往广州的船队，就达到一百二十六艘，带走了大宋历来建造的九成大型战舰，其中可容纳士卒一千两百人的三重楼船就达到七艘，这种楼船是北宋船舶制造地颠峰成果。三重楼船全长一百九十六米，甲板之上有船楼四层，高达三十米，整艘战船仿佛北宋时期的航空母舰，船上不但有十五米长的巨型长锤，还有投石机、床弩、铁汁等各种武器。足够击毁敌军的小型战船和船上的有生力量，而这些战船已经使用轮桨和水密隔舱等先进技术，不但保证了三重楼船战舰的机动力量，而且使得这些战舰就算被击毁一些船舱，也不会危机整艘战舰而毁灭。 大宋能够保证东海和南海地利益不被海盗和其他国家窥视，这七艘三重楼船功不可没。 赵磊的船队除了这七艘三重楼船之外，还有走舰十四艘，斗舰二十一艘，海鹖船二十六艘，除此之外剩下的都是较小的沙船、福船、蒙冲、游艇。 走舰是大宋从盛唐船队展而来的主力战舰。船长一百五十米，高二十米，可容纳士卒五百人，船舷设有女墙，掩蔽士兵作战。士兵兼作划浆操船之事，船较快，有较大的冲击力，是后世明朝冲撞战舰的雏形。 而大宋建造的斗舰，主要用于和敌军战舰近邻肉搏。斗舰长约百米，只有上下两层，可容纳士卒八百人。斗舰的舰方阔，船舷设有女墙，可掩蔽士兵的下半身，女墙下部开有浆孔，便于士兵划浆。舷内五尺，建有战棚，棚内乘载官兵，棚上建有女墙，士兵可依托女墙作战；斗舰地形制构造。大抵由魏晋时的斗舰展而来。 海鹖船始于南北朝和隋唐时期，船长百米，船形头低尾高，前大后小，如鹘之形，船舷两侧置浮板，形如鹘翼翅肋，上蒙生牛皮，是航较快而又平稳的战船，主要用于登6战，是有名的抢滩登6的战船，可容纳士卒六百人。 赵磊率领地这支舰队，可以说囊括了大宋九成的水军力量，现在的汴京水军，就剩下一支空壳子，三重楼船一艘都没有了，走舰和斗舰剩下一艘，海鹖船剩下两艘，再加上赵磊带走了汴京一半的水军，整个汴京的水军，基本上算是废了。 …… 一百多支战舰组成地舰队，缓缓走在宽阔的河道之上，战舰上迎风飞舞的军旗之上，斗大地“定波将军赵”五个字，让来往的商船马上变得老老实实，乖乖的停在一边，等候舰队过去才敢嚣张赶路。 舰队旗舰四楼，赵磊、苏洵、萧若若和杨金花，正对着一桌酒席，品着美酒，看着河道两岸的美景。 “奇怪！船队好想往西走啊！”能够跟着赵磊去广州，同时能够在战船生活一段时间的杨金花，兴奋的跳来跳去，看够战舰模样和四周风景之后，突然觉船队上朝西而去，马上疑惑的对赵磊问道。 “舰队正是朝西而去，杨将军可有疑惑啊？”苏洵和杨金花并不是很熟悉，于是称呼杨金花海军指挥将军的头衔，对她淡然说道。 “当然有问题！去广州不是朝东面驶向大海最近吗？为什么要绕远路走西面水路啊？”杨金花看着舰队朝西面缓缓行进，疑惑的对苏洵问道。 苏洵还没有回答，萧若若就笑着回答杨金花这个曾经并肩战斗地巾帼好友说道：“金花妹妹！走东面海路是很近，但是路上不是很安全，要知道虽然我们这只舰队庞大无比，但是水军只有五百之众，其他都是操船的水手，如果碰到不怀好意的敌国船队和海盗，到时我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而走东面虽然路程比较远，但是沿路有五千精锐骑兵保护，安全上有了保证，所以我们要绕远路走西面水军，等到了扬州将船上物资卸下让骑兵护卫到广州，我们再出海到广州去。” “怎么这么麻烦啊！要绕路还要分开，船上是什么东西，需要五千骑兵保护，这里可是大宋腹地，那里会有那么多的敌人啊？”杨金花瞪着她明亮的大眼睛，依然疑惑的对萧若若问道。 杨金花的问题可是军事机密，没有赵磊的肯，苏洵和萧若若可不敢将这些事情告诉杨金花，所以两人齐齐朝赵磊看去。 在赵磊眼中，杨金花根本就是自己人，所以毫不避忌随意的说道：“这一百多艘战舰上，不但有户部拨给海军衙门的两千万两银子，还有拨给海军衙门的粮食、刀枪盔甲、强弓劲弩、投石机、床弩以及新军后勤衙门研制的新式武器，加在一起价值过五千万两，金花你说这些东西如果让别人知道，是不是会有很多人前来争夺啊！” “两千万两银子还有很多粮食、兵器，怪不得这些战舰吃水那么深，原来运送这么重的东西，价值五千万两银子的东西，怪不得需要五千精锐骑兵护卫，如果让别人知道，就是杀头都要抢啊！”杨金花听到赵磊的话，俏皮的吐吐小舌头，一脸惊讶的说道。 “这里可是大宋腹地，那里有那么大实力的人敢抢五千精锐骑兵护卫的东西，况且沿路还有各地军队护卫，安全性绝对有保证，唯一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苏洵对这些事情所知甚详，打开赵磊送给他的玉骨折扇，淡然的笑着说道。 “广州距离汴京万里之遥，绕远路加上沿路需要配合骑兵保护，还要在扬州卸货，这一趟走下来，没有两三个月休想到达广州，这么长无聊的船上生活，可要怎么过啊！”杨金花想了想，突然觉这次任务不是很好玩，特别是慢吞吞的度，更是让她有些郁闷，开始烦躁的说道。 “怎么过！你和若若一起熟悉战舰指挥和操作吧！海军可不是骑兵和步兵，需要积累很多经验才能指挥战舰，如果连战舰的操作都不熟悉，你们以后怎么跟我纵横四海，并肩杀敌呢！”赵磊看着杨金花和萧若若，郑重的说道。 “好！我还从来没有指挥过战舰呢！马上战舰战斗和骑兵、步兵战斗有多大的差别！”赵磊的话让杨金花眼睛一亮，马上兴奋的说道，说完之后，拉起萧若若，急不可耐的朝外面走去。 “真是个急性子！”赵磊看着匆忙走出去的杨金花，笑了笑对苏洵说道。 “不错的小姑娘，年轻、美丽而且勇敢、强大，最重要的是忠贞，三石兄为什么没有去杨家提亲？”苏洵看着蹦蹦跳跳走出去的杨金花，也笑着对赵磊说道。 苏洵的问题让赵磊感觉有些尴尬，想了想只能坦白说道：“我也很喜欢金花，但是却不知道杨家的态度，杨家在汴京也是将门世家，虽然这些年末落了，但是尊严仍在，我现在妻妾成群，让金花嫁到赵府为妾，恐怕杨文广不会同意啊！” “三石兄多虑了，这位小姑娘也不小了吧！长得这么美丽大方，武功又好，按理说上门提亲的应该不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嫁呢！肯定是心有所属，想想她竟然肯跟着你去庆州、来广州吃苦，这种事情难道还不能说明她的心意，况且如果杨家不同意，早将这个小姑娘嫁出去了，到现在她还是小姑独处，难道还不说明问题吗！三石兄，有花堪折直需折啊！”苏洵用过来人的身份对赵磊指点说道。 听到苏洵的话，赵磊微微一愣，沉思一会，恍然大悟说道：“果然是当局者迷啊！如果没有明允兄指点，恐怕我还在担忧杨家的态度呢！好，我马上就派人去杨府提亲，这次广州任务结束之后，就会金花成亲。” “那就恭喜三石兄再得娇娘啊！来，满饮此杯！”苏洵看着相通的赵磊，笑着举杯说道。 赵磊看着苏洵爽朗一笑，端起手边酒杯，示意后一饮而尽。 (多谢效溶书友的指点，赵磊在四圣观是第二次见到尚杨两位美人，前面确实有个错误，但是vip章节有些地方根本无法修改，各位大大知道就好了，大漠以后尽量避免此类错误出现，再次感谢效溶书友！) 第八章 暂停留，西夏克三州 赵磊率领庞大舰队，缓缓开往广州，然而缓慢的度使得他们经过一个半月的长途跋涉，居然才走了一半的路，刚刚到达扬州府。 来到扬州府的赵磊一行人，将战舰之上的各种物资卸到码头之上，然后让五千汴京派来的精锐骑兵还有五千扬州步兵护送这些物资前往广州，而赵磊他们，则在扬州暂留两天，看看扬州久负盛名的美景。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这扬州月色，果然名不虚传！”苏洵坐在扬州瘦西湖旁边的酒楼之上，喝着扬州美酒，看着瘦西湖的月色，对他对面的赵磊感叹说道。 苏洵对面的赵磊，含笑看着来来往往的湖上人家，惬意的说道：“这次去广州一路上游山玩水，差不多逛遍大宋美景，这趟出来的真是值啊！” “当然值了，别人上任都是匆匆忙忙，那里有事情游玩，只有三石兄，工作不忘娱乐，每到一地都游玩半天，碰到扬州这等好地方更是玩上一两天，如果大宋的官员都如三石兄这么洒脱，大宋江山就乱了。”苏洵笑着对赵磊说道。 “广州那边前期准备工作都还没有做完，我们何必去那么匆忙呢！等到广州那边的官员和流求协商好了，到时我们再快马加鞭也不迟啊！”赵磊看着酒楼下面烛光照射下的江南水乡，淡笑对苏洵说道。 听到赵磊地话。苏洵想到广州那边缓慢的工作进展，皱眉说道：“是啊！展海军，开流求和琼州的事情，还真是不好办啊！琼州好说，本来就是大宋的州地，有大宋官员治理。他们的配合加上朝廷拨下来的物资，无论开还是建立海军基地，都是很容易地事情，但是流求却不好办，流求孤悬海外，大宋对流求的影响力和控制力十分薄弱，岛上根本没有大宋的衙门，整个岛屿上面的事物全部靠几大家族支撑，这些家族等于流求的土皇帝，如今我们一句话要开流求。就要进驻士卒，建立流求衙门，等于剥夺了他们的权利，他们肯定不会欢迎我们前去的。” 赵磊心中冷笑，对大宋朝廷如今的办事原则很是不满。想那流求不过一座孤岛，岛上百姓富足之本来自往来海商，如果大宋朝廷开流求，建立基地港口，流求的百姓就会更加富裕。那里会有人不同意的，现在广州官员和流求几大家族纠缠不清地，无非就是大宋将流求变成大宋州地之后的利润分配问题。而广州官员既不想放手大部分的利益，又不敢用背后强大的实力威胁那些家族，搞得如今进退两难，陷入谈判泥潭。 这件事情在赵磊看来，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流求虽然历朝历代都有沿海百姓偷渡过去，但真正展还是在唐末年代，经过百年展繁衍，至今人口都没有过二十万。其中大部分还是流求本地土著，偷渡过去的汉人不过八万之数，虽然这些逃到流求地中土百姓善于经商，拥有不少海船，但是其实力之弱让赵磊根本提不起和他们过招的兴趣，所以才将事情交给广州那边的朝廷官员，但是赵磊万万没有想到，广州那边的官员居然如此无能，这么久都不能搞定只有上千护卫、五千水手、上百条沙船，连一艘战舰都没有的流求。 苏洵看着冷笑地赵磊，当然明白赵磊心中的想法，笑着对他说道：“三石兄也不必气恼，要知道流求很多人都是从广州逃过去的，流求几大家族和广州官员都有千丝万缕地联系，趁着朝廷准备开流求的时候漫天要价也是正常的事情，广州官员就地还钱，慢慢谈判，流求几大家族肯定知道朝廷的底线，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好消息很快就会传来的。” “希望流求那些家族不要狮子大开口，同样希望广州那些官员不要和流求串通贪墨朝廷银两，如果让我知道，到时将他们所有人送到煤矿挖媒去。”赵磊冷哼一声，厉声说道。 就在这时，酒楼厢房大门突然被推开，和杨金花一起去闹市游玩的萧若若突然急匆匆的跑上酒楼厢房，看到赵磊连忙走过去，一脸苦笑的说道：。“西夏传来坏消息，西夏元昊提前兵回鹖曹家三州之地，曹家向回鹖求援不果之后，面对十万西夏大军，抵抗半个月，最后出城投降，现在西夏又增加了三州之地。” “什么！不会吧！曹家三州可有差不多两万兵马，再加上城中百姓、坚城固守，居然半个月就沦陷了，这曹家也太差劲了吧！”赵磊听到萧若若地话，一脸不可思议的接过她手中的密函，一边打开一边震惊说道。 “曹家三州从唐末之后，一直作为墙头草在夹缝中生存，上百年没有生过战争，如今曹家没有主子回鹖撑腰，能够抵抗半个月，还出乎我的意料了呢！”苏洵对背叛大宋投靠回鹖的曹家十分不满，听到萧若若的消息，一脸讥讽的冷笑说道。 “西夏元昊出征前传出消息，曹家三州城池抵抗一天，就屠城一天，抵抗一月就屠城一月，而西夏攻打的第一个曹家城池抵抗了两天，西夏军果然屠城两天，结果曹家其他的城市碰到西夏军就献城投降了，这些西夏党项畜生，屠了猫牛城屠回鹖城市，老天怎么不收了他们。”萧若若看着冷笑的苏洵，点头愤恨的说道，西夏的消息让她对西夏军的残暴和杀戮十分痛恨。 就在这时赵磊也看完了西夏传来的密函，将密函递给苏洵苦笑说道：“实在没有想到，曹家就这么投降了。这么说来曹家数百年积累地财富全部进入西夏国库了，这么一来，西夏得到曹家的大批财富和粮草、军械，还有三州之地，实力大大增加，对大宋的威胁也更大了。” “实力大增的元昊野心必然增加。看看西夏现在的版图，四周都是强邻，辽国、回鹖、吐藩和我大宋，如果元昊野心膨胀，恐怕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大宋了。”苏洵看完西夏密函，感叹一声说道。 到苏洵感叹的神情，赵磊也感叹一声说道：“是啊！看看西夏周边，元昊西征屡败而不敢越雷池一步，回鹖虽然弱小，但是却有西州和黄头两个强大地部落。而且从回教入侵之后变得团结而悍勇，就是西夏也轻易不想惹他们，辽国骑兵对西夏的威慑力更是强大，算来算去，西夏下个目标。最有可能就是富足的大宋了。” “怕什么，别忘了现在大宋可是有官人编练的新军，还有官人制作出来的那些强武器，只要西夏敢来，一定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萧若若对赵磊可是异常敬佩。可以说是盲目的信任，所以听到赵磊和苏洵的话，马上傲然的挥舞着拳头说道。 “说得也是！现在新军后勤衙门已经制作两百多辆火箭车。就算我们带走一百辆，汴京还有上百辆，上百辆火箭车万箭齐，加上手雷和地雷这些威力庞大的武器，如果西夏真敢前来挑衅大宋，到时让他们有来无回！”苏洵作为赵磊地幕僚，熟知新军的各种新式武器，也对这些武器充满信心的大声说道。 “也许到时还能给他们一些特别的礼物呢！”赵磊想起那些依然还在研究的火绳枪和真正地火炮，神秘的对苏洵和萧若若说道。 着苏洵和萧若若疑惑的眼神。赵磊微微一笑，决定给他们留下一个悬念，更希望给即将来犯的西夏军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 经过在扬州短暂地停留，赵磊率领船队开始扬帆出航，冲出长江，冲向东海，没有了大批物资的累赘，赵磊等人终于体会了海船的快，同时也体会了大海和内河地不同。 赵磊率领的庞大海军船队出了长江入海口之后，赵磊等一行汴京内河水军，才体会到大海的变幻莫测和处处危机。 颠簸的船舱、随时来袭的暴风雨、危险的暗礁，种种大海上能够遭遇的不利场面，被赵磊率领的一群菜鸟手水全部体会一遍，如果不是赵磊在扬州特意雇佣了很多经验丰富，在海上打拼几十年的老水手，说不定这趟航程，就会给还没有建立起来地海军衙门带来巨大的损失。 四月初的东海明州港口，夜色深沉，海风徐徐，对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整个明州港充满异样的美丽。 然而明州港美丽的风景中，一支庞大的舰队静悄悄的停泊在港口之中，舰队之上，煞风景的事情时有生。 “呕！”从汴京前往广州的庞大舰队之上，呕吐的声音隐隐传来，连绵不绝。 “这些从汴京来得小河沟里的小泥鳅们，居然以为大海和内河一样好玩，第一次出海居然什么准备都没有，不吐干他们的胆汁，他们休想平静下来。”一艘三重楼船之上，一位扬州赵磊招募来的满脸风霜的四旬水手，看着楼。船四周抱着栏杆吐的不亦乐乎的内河水手们，讥讽的冷笑说道。 “好了，不要说了，你没有看到汴京来得那几个大老爷和那两个漂亮的小姑娘都吐的很厉害吗！晕船而已，不像我们这些见惯风浪的，在船上一段时间习惯了就好了。”中年水手旁边一位年龄更大的白老水手忠厚的打断中年水手的话，低声的对他说道。 “听说他们要带着这只船队成立什么海军衙门，就这些人，没有三个月的时间适应，连海都出不了，更别说打仗了。”旁边一个更加年轻的三旬水手也看着那些呕吐的汴京禁军水军讥讽的说道。 “别说了，让那些官兵听到有你小子好受的，都回去睡觉去！”白老水手听到身边人越说越不象话，眼睛一瞪，将所有人带回了船舱。 明州港庞大战舰之上，除了寂静的月色，就剩下晕船不适应的士卒，就是赵磊、苏洵、萧若若和杨金花这些会水之人，也因为不适应航海路程，在旗舰之上呕吐不止，受尽痛苦。 但是赵磊这些人都知道，他们受罪的时候还在后面，想指挥海军，必须适应海上的风浪，一旦到达广州，到时恐怕吃住都将在船上，到时才是他们受罪的时候，想要成功，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也许这就是赵磊付出的代价吧！ 第九章 海军港，西夏大扩军 明州、温州、福州、泉州、潮州，赵磊出海之后，沿着近海，经过一个个有名的沿海港口城市，朝他们的目的地广州而去，而这些港口，全部成为赵磊等人的“呕像”，每个港口都留下赵磊等人到此一游的证据，短短半月时间下来，赵磊率领的这只海军庞大舰队上所有的菜鸟，几乎都瘦了一圈，而赵磊身边一个三百斤重的护卫，直接宣布他减肥非常成功，而且要号召他的肥胖朋友都来海军舰队上住上一段时间，用来减去他们身上的肥膘。 …… 广州古称“楚庭”，据史书记载，早在公元前9世纪的周朝，生活在这里的“百越之族”就和长江中游的楚国人来往甚密，当地人以“楚庭”来纪念这种友谊，这是广州最早的名字。 广州曾是两朝古都，汉初时赵佗在广州建立南越国；到五代十国时期，这里又建有“南汉国”，作为北宋的南海门户，广州成为北宋时候整个东南亚最大的港口城市之一，人口过十五万，城郭七里，来来往往的东南亚各国船只，将广州打造成北宋最富足的城市之一。 “前面就是广州城了吗？”夜色中，杨金花看着前面远方通明的港口，兴奋的对身边的赵磊、苏洵和萧若若说道。 杨金花的脸色有些苍白，半个月的海上航行让她终于适应波涛汹涌地大海。只要不碰到暴风雨，杨金花已经克服海上的颠簸，能够视颠簸如平地，自如的行走起伏的楼船各个角落。 除了杨金花这个神经粗大的可爱美女，赵磊、苏洵和萧若若都没有适应海上的生活，脸色更加苍白地他们。扶着船边的护栏，有气无力的看着远方明亮的灯光。 “终于到广州了，这些日子双腿老感觉软绵绵的，好像踩在云朵之上，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如果再看不到广州，我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到广州了。”苏洵这时毫无文人的气质，软绵绵的扶着船上的护栏，看着远处的广州港口，惊喜而有气无力的说道。 庞大地海军舰队在赵磊等人迫切的心情中慢慢靠近广州城南港口。虽然已经是星空夜色，但是得到赵磊等人到来的消息，广州转运衙门负责值班的官员很快前来港口迎接赵磊等人。 “下官广州转运主薄孙安见过赵大人！”赵磊等人刚刚走下三重楼船，一位从八品官员急忙走到赵磊的身边，对赵磊恭敬说道。 “原来是孙大人。没有想到孙大人居然这么晚还没有休息啊！”映着淡淡灯光，赵磊看着眼前一脸风霜地四旬中年官员孙安，拱手淡淡说道。 “潮州传来消息说赵大人这几天会到，所以下官和几个同僚一直轮流在这里等着赵大人。”孙安拱手恭敬的对赵磊说道。 “怎么没有见海军衙门的人，他们没有在这里吗？”赵磊看看周围。居然没有看到海军衙门的人，疑惑的对孙安问道。 “回禀大人！大人出京之时，海军衙门终于找到一个天然地优良海港海军暂理官员朱胜朱大人已经率领海军衙门的官兵前往那里建设新港口了。”孙安对赵磊恭敬回答说道。 “哦！那个新港口在那里？”赵磊大感兴趣的对孙安问道。 “就在广州港西四十多里地地方，原来叫沙头湾，现在改名海军港！”孙安应该是负责海军事情的广州官员，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的仔细对赵磊说道。 “好！孙大人能不能现在就带我们去那个海军港！”赵磊听到原广州地方水军将领朱胜居然找到适合海军的新港口，迫不及待的对孙安说道。 “这个，赵大人不先和广州知州刘大人他们打声招呼吗！”孙安看到赵磊雷厉风行的风格，十分不适应的别扭问道。 赵磊摇摇头，他知道大宋军方的规矩，军方将领根本不敢和当地政务官员有什么联系。赵磊在庆州之时，从来都是居住在军营，很少去庆州城，大宋皇室赵家的江山就是用军权抢过来地，这也使得赵家历代皇帝对军方将领的极度不信任，所有和地方官有联系的将领，下场都很凄惨，赵磊不准备去挑衅官家赵祯那颗敏感的神经，所以根本不想和广州地方官扯上联系。 …… 海军港原名沙头湾，是广州有名的天然良港，但是因为群山环绕，距离附近城市较远，和内6交通交通不畅，使得这个仅比广州港差一点的天然良港荒废许久，但这个港口很适合海军衙门无需交通的海港基地。 海军港深入内6达七里之远，宽有六里之遥，港中水深十到十八米，周围群山环抱，挡住海上风浪，港口中风平浪静，当赵磊率领百多艘战舰来到海军港的时候，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被埋没上千年的天然港口。 赵磊赶到海军港的时候，正是黎明之时，一轮红日从东方海面缓缓升起，越过高山，照射着平静的海军港。 “好地方！果然是最佳的海军基地！”上百战舰停泊在海军港之中。赵磊走下战舰，看着附近宽阔而平静的海面，兴奋的对周围人说道。 海军暂理官员，原广州水军将领，一脸大胡子，满脸风霜的四旬将领朱胜，这时已经得到消息，早早站在港口迎接直属上司赵磊的到来，如今听到赵磊的夸奖，咧开大嘴笑着说道：“多谢赵大人的夸奖，这可是老朱早已经看重地港口。不过因为路途不便，加上没有钱粮修缮，所以就埋没在这里，老朱听到朝廷要展海军，建立海军基地，马上就想到这里。带着手下儿朗还有一些民壮就来到这里开始建造港口了。” 赵磊看着眼前说话鲁莽的朱胜，一眼就看出这个家伙是个直性子的豪爽人，赵磊也最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所以丝毫不生气朱胜的鲁莽，也大笑着对朱胜说道：“这位是朱将军吧！听说东南三港水军，只有朱将军的水军和海盗打过交道，真刀实枪的干过仗，本官这个从来没有指挥过海战地菜鸟，还需要朱将军多多提点啊！” “大人客气了，末将不过和海盗交过两次手。而且都是流窜的小股海盗，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而大人名震西北，曾经力克西夏敌军，大人才是末将学习的榜样！”朱胜虽然大大咧咧。脾气豪爽，但毕竟不是傻鸟，不会傻到拍胸脯教赵磊打仗的地步，很谦虚的恭敬了赵磊一番说道。 性格莽撞，但是心眼不少！赵磊给朱胜定位之后。看着身边早已经昏沉半睡眠状态的苏洵、萧若若和杨金花等人，和朱胜闲扯两句，前往海军港刚刚建造起来的简陋军营休息去了。 …… 接下来几天赵磊忙的不可开交。他率领的庞大舰队刚刚到达海军港就被派去广州港将骑兵押运地那些物资送到海军港，同时指挥海军港的士卒、民壮修建刚刚动工的港口，还要注意和流求的谈判以及麻逸、渤泥、三佛齐等国家的形势，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差点没有累跨赵磊。 注意南海局势地赵磊还没有等到南海最新的情报，汴京就送来了西夏方面令赵磊震惊的新情报。 海军港一处山坡之上，优雅的小楼在树林中若隐若现，这栋二层的小楼就是赵磊休息和私人办公地地方。 楼书房之中，萧荣送来的最新西夏情报。让苏洵、萧若若和杨金花等人有些手足无措，震惊而有些恐惧。 “没有想到，元昊居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居然一下子拉出五十万正规军，不但将擒生军扩充到十五万，而且还四处拉壮丁，凭西夏小小地方，能够养活这么多的士卒吗！”赵磊看着西夏传过来元昊扩军到五十万地消息，震惊的对苏洵说道。 “元昊真的疯了，他刚刚在西征中损失二十万人马，现在居然又扩军，曹家三州之地到底让元昊落到多少好处？”苏洵紧握手中西夏密函，喃喃的自语说道。 “曹家已经存在将近两百年，比我大宋立国时间还长，虽然只是三州之地，但两百年的积累，不知道能够给元昊带来多少财富。”萧若若对于西夏扩军到五十万也有些害怕，毕竟西夏军的战斗力远在大宋之上，如今大肆扩军，更拉近和大宋的距离，一旦让元昊稳定扩军之后的国内形势，恐怕元昊这个野心膨胀的家伙会马上挥军南下吧！ “奇怪！听我哥哥说，西夏以前可是部落制，元昊虽然大权在握，但是疯狂扩军这种事情肯定有很多人抵制他地，为什么这次扩军这么轻易就通过了呢！要知道将部落中的男丁编入正规军，会大大加强元昊的实力，削弱部落的实力，到时那些部落可能被元昊吞并的啊！”杨金花想起杨文广曾经对她说得话，疑惑的看着苏洵手中的密函说道。 杨金花无意识的话仿佛当头棒喝，马上将赵磊和苏洵两个人打醒，两人同时眼睛一亮，对视震惊说道：“西征大败是元昊在借刀杀人！” “什么！你们的意思，元昊西征损失的那些士卒，都是党项部落的士卒，并不是忠于元昊的士卒，所以现在元昊才有能力扩军而让部落都不敢反抗！”赵磊和苏洵的话提醒了萧若若，她一脸震惊的对两人问道。 “不错！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说明白为什么那些部落眼看着元昊将个个部落的男丁抽走而没有人反抗，因为他们部落的士卒都被元昊借西征的名义战败而死，根本没有能力反抗元昊了。”赵磊苦笑的自语说道，对枭雄本色的元昊更加敬佩，元昊果然是恶狼之才啊！做他的臣子百姓真是倒大霉了。 “哼！元昊如此倒行逆施，我断定他活不过二十年，别看现在的元昊风光八面，除非他将所有党项人部落全部铲除，一旦这些部落的后人成长起来，他们会绕过让他们失去父亲的元昊！”苏洵冷哼一声，冷笑的断言说道。 赵磊想起元昊最后死在自己儿子手中，而元昊的儿子正是因为身边部落少年的帮助，才弑父成功，看看苏洵一脸自信的神色，不由为苏洵的智慧感到心惊。 第十章 大改革，沿海大移民 公元1036年四月，西夏元昊攻克回鹖曹家三州之后，得曹家百年积累财富之助，开始大肆改革西夏，连续不断的改革终于让西夏从原始的部落制度转变成为能够和辽国、大宋分庭抗衡的封建王朝。 四月初，西夏元昊收党项部落之兵，选出其中青壮，二抽一组成正规军，给马、骆驼各一匹，帐篷一顶、弓一把、箭五百，其它各旗、鼓、枪、剑、棍、棒配备齐全，组成团练军。 除此之外，元昊还专门设置炮手二百人，称泼喜军；将俘获汉人中的勇敢善战者编为前军，称为撞令郎军；汉人中胆小怕事而又无一技之长者驻守肃州，或将他们迁移到别的地方从事农业生产。 元昊扩充擒生军为十五万，将部落豪门和贵族子弟挑选出来，组成御围内六班，成为人质的同时，负责护卫兴庆府皇宫的安危。 元昊更将从大宋俘获的步人甲改成铁骑甲，组成三千精锐重甲骑兵，人马均披挂重甲，并用索钩将重甲骑兵连接在一起，组成后世大名鼎鼎的铁浮屠。 兵制改革之后，西夏军队增加到五十万之多，庞大的军队威胁着大宋和辽国等西夏周边各国。 四月底，西夏经过元昊的兵制改革，士卒人数增加，加上领土的扩大，元昊决定改革军名并升州郡、益边防。 五月初。西夏元昊将士卒分为左右厢，设立十二监军司，分别为左厢神勇、石州祥祐、宥州嘉宁、卓啰和南、韦州静塞、西寿保泰、右厢朝顺、甘州甘肃、瓜州西平、黑水镇燕、黑山威福、白马强镇，各监军司军队驻扎在固定地地区，每监军司设有都统军、副统军、监军使各一员。 改革军名之后，元昊进一步巩固西夏的对外防御。以贺兰山为中心，元昊调集军队驻守各边防地区，七万士卒护卫兴庆府，五万士卒镇守西平府，五万人驻扎贺兰山，左厢宥州有士兵五万人，防守宋朝酈延路、麟州、府州，右厢甘州路有军队五万人，负责防御吐蕃、回鹘等少数民族，南方有五万士兵。负责防御宋朝环、庆、镇戎军，这一地区有天都山、惟精山、白豹、安盐州、罗洛等军事重镇。元昊还派遣七万士兵防御辽国。 至此，西夏终于完成从部落制度到封建制度的转变，元昊进一步加强了君主权力，为日后登基称帝建立西夏王朝打下基础。 西夏的大扩军大大的刺激了辽国和大宋那根敏感的神经。在西夏扩军地同时，辽国和大宋马上派出大军驻扎西夏边境，准备应付西夏可能到来的侵略，抑止西夏元昊那颗膨胀的野心。 就在西夏大改革的同时，大宋汴京朝廷也在进行着同样的改革。不过和西夏不同的是，西夏元昊的改革顺顺利利，从来没有人敢反对。而汴京朝廷有人想要改革，就是官家提出来，都有一群人阻挠反对。 …… 范仲淹最近很烦，非常烦，他自从听到西夏改革的事情之后，就以新军编练使的名义准备了万言书，上呈官家，希望官家赵祯能够在远在广州赵磊提出的改革基础上，加大力度。 但是范仲淹地奏折一呈上就被官家反驳。百官阻挠了，为什么赵磊的改革就能轻易通过，而他范仲淹的改革要求就那么难通过的，这正是范仲淹烦躁、郁闷的原因。 汴京北门新军营地地帅帐之中，那张为赵磊设计的太师椅上，范仲淹皱眉坐在上面，而他的对面，欧阳修手摇折扇，风度翩翩的潇洒而坐。 “永叔！你说官家和朝廷百官为什么不赞同我精简军队的建议呢！要知道南方很多军队已经糜烂到骨子里了，根本没有丝毫地战斗力，留着他们只会浪费朝廷的粮食，还不如全部解散从新编练新军呢！”范仲淹皱眉看着欧阳修，语气疑惑的问道。 “希文兄！我早就跟你说过，朝廷是不会同意裁减军队地，这件事情三石兄就比你看的透彻，他提出那么多改革要求，都没有说军队的事情，西夏不过弹丸之地，就拥有五十万大军，而大宋如此广袤，一百二十万的军队难道还多。”欧阳修摇头对范仲淹诚恳说道。 “我并没有想裁减军队啊！只不过想裁减那些战斗力差的军队，然后招募新兵而已。”范仲淹也知道大宋的军队不能减少，这不但关系到大宋的国力，而且关系到开心就好整理大宋的面子，如果泱泱大宋的军队还没有西夏多，谁会对大宋有信心啊！所以很直接地对欧阳修解释说道。 “裁减！开玩笑，南方那些军队，都是在地方上混了几十年的家伙，随便揪一个出来，在地方都有不小的，裁掉他们，会给大宋带来多大的震荡啊！况且就算裁掉他们，兵部再招新兵，谁能保证新兵的战斗力，南方军队战斗力弱不是士卒原因，而是地方因素，除非战火烧到南方，否则休想繁华似锦的南方军队拥有北方军队的战斗力。”欧阳修十分不屑的冷言说道。 着若有所思的范仲淹，欧阳修想想继续说道：“希文兄！南方军队不过二十万之数，大宋精锐都在汴京和北方，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和南方军队较真，而是想办法继续压低朝廷的支出，只要加大北方军队的投入，我们可以在北方招募更多的精锐士卒，用来防备野心膨胀的西夏元昊。” “不错！我不该将裁减南方军队的事情先提出来，应该是改革蒙荫法，三石在汴京时曾经提过蒙荫法太过简陋，一人当官，子孙全部蒙荫，大宋短短百年就出现四千多蒙荫官员，这个比例太大了，比如吕夷简的小儿子，无才无德的小人都能蒙荫混上七品虚职，像他这种无才蒙荫官员在大宋至少有数百之多，每年要支出朝廷百万两俸禄，我早有改变蒙荫法的想法，明天我就奏明官家，改子孙蒙荫法为单子蒙荫法，一个官员只能有一个儿子蒙荫，看看那些官员用什么办法将他们那些不学无术的儿子成为大宋的后备官员。”范仲淹说道这里，语气越来越严厉，眼中精芒四射。 蒙荫法的问题在范仲淹和欧阳修等人的联手炮制下，很快通过官家的同意，虽然这件事情影响很多官员儿孙的权利，但是这种权利却是建立在损害大宋利益的基础上，孟王赵元俨的支持加上张士逊和晏殊等人的同意，使得这件事情很快传达下去，从此大宋的蒙荫法成为单子蒙荫，每年为大宋朝廷省下上百万两银子。 …… 就在大宋和西夏都在变革的时候，远在广州的赵磊也没有闲着，着手拉开了历时几十年的大宋百姓移民大风潮的序幕。 广州海军港经过几个月的建设，已经初具规模，而赵磊也合并了沿海明州、泉州和广州的三大地方水军，加上兵部招募的沿海海军士卒，赵磊麾下已经拥有两万人的强大海军和将近两百艘战舰。 茫茫南海之上，数百艘战舰来回穿梭于广州、琼州和流求之间，广州地方官员已经和流求家族达成协议，大宋朝廷在付出五个六品官职和部分土地资源之后，成功将流求变成大宋的一个海外州地，流求州也正式出现在大宋版图之中。 琼州和流求本来就是南海有名的大岛，岛上到处都是良好的天然港口，赵磊率领麾下海军，很轻易在流求和琼州找到两个港口兴建海军基地。 而赵磊最重要的移民计划也开始实施，大宋广南东路、广南西路、福建路和南浙路等沿海穷困百姓，数以万计的拖家带口坐上海军的船队，跨过大海移民到陌生的琼州和流求这两个南海岛屿之上。 赵磊的移民计划并没有遭到多少阻挠，事实上这时的大宋土地兼并已经非常严重，很多百姓都失去赖以为生的土地，如果不是大宋商业达，众多作坊可以解决这些百姓的就业问题，大宋江山早已经四处燃起农民起义的火种了。 尽管大宋商业达，但是毕竟不能解决所有人的就业问题，无数没有土地，靠打零工过活，生活贫苦的百姓，在赵磊和三司通力合作之下诱惑之下，为了琼州和流求那肥沃的无主土地，远离家乡，坐上海军的战舰，前往琼州和流求寻找梦想中的生活。 移民计划到了五月底，赵磊就现他小看琼州和流求那些无主土地对大宋百姓的诱惑力，从他到达广州开始率领海军战舰运送前往琼州和流求的百姓，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大宋沿海四路居然有将近三十万百姓放弃了故乡穷困的生活，带着家中一点活命的家当，跟着海军战舰，前往琼州和流求而去，而在琼州和流求分到土地的百姓，狂喜之下四处宣传，吸引更多的沿海和内6的百姓准备放弃故乡穷困的生活，准备去琼州和流求寻找一个活路。 赵磊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几个月，每天指挥民壮建设港口，带着海军舰队出去训练，外加运送一些百姓前往流求和琼州。 以为这种平静的日子能够持续到海军战斗力初成，和麻逸争夺控海权的那一天，但是南海突的一件大事，却打断了赵磊平静而忙碌的日子。 第十一章 风云起，三佛齐大败 赵磊现在的生活犹如梦中，居住在海军港山腰的他，每天一醒来，就能看到美丽的海景，闻着微腥的海风，偶尔出海看看日出日落，虽然有些忙碌，但惬意而平静的日子让赵磊十分满意这次展海军的任务。 “琼州现在人口已经过二十万，移民过去的百姓已经开始开荒种田，虽然赶不上早稻，但是晚稻却正好赶上，粮食方面虽然有些紧张，不过朝廷已经明广州开了官仓，运送到琼州的粮食足够他们撑到这次秋收。流求人口也有三十万了，那些移民不但在流求开荒种粮，而且兴建了几个作坊，流求岛上有不少矿产，他们的生活水平比琼州百姓还要高一些”海军港中，孤零零停泊着几艘战舰，其他的战舰不是载着海军士卒去训练就是运送依然在迁移的内6百姓，一艘三重楼船之上，苏洵和赵磊临海垂钓的同时，商议着海军最近的展。 “真的没有想到大宋居然如此多的百姓没有土地，靠着零工帮补家用，三司不过一道公文，居然几十万人愿意离开故乡，远走他乡！”听到苏洵简单的介绍，赵磊握着手中简陋的鱼杆，感叹的低声说道。 “大宋立国百年，耿忠明臣层出不穷，历任官家对臣子的赏赐非常豪爽，加上下面的地方豪强强霸土地，使得大宋土地兼并十分严重，无地百姓之多令人惊讶。这些百姓靠着给那些作坊打工赚钱，过着朝不保夕地生活，如今听到朝廷开琼州和流求，又有大量无主土地分配，那还不蜂拥而至，这只是刚刚开始。等消息传到中原和北方，愿意来南海的人更多。”苏洵看着感叹的赵磊，淡然的说道。 “我正是知道这种情况，才上奏官家争霸南海的，南海这里有太多美丽的荒岛等着大宋百姓耕耘，分流中土百姓，不但能减轻朝廷地负担，而且对稳固大宋江山有着决定性的作用，争霸南海这个任务，现在是重中之重。比大宋西北的西夏、北方的辽国、西面的吐藩更加重要。”赵磊豪迈的看着无边的大海说道。 “争霸南海，说得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近我们的收集到的南海各国资料，麻逸有战舰两百。海军将近三万，岛上也有城府护卫军两万人马，加上战时动员的城中百姓，就算我们击败麻逸地水军，还要面对至少五万6军。虽然麻逸没有骑兵，但是他们守城能力不亚于大宋，大宋第一个目标就不好对付。更何况后面还有比麻逸更加强大的渤泥、三佛齐以及天竺等国家，称霸南海，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苏洵想到最近收集到的麻。逸国资料，皱眉对赵磊沉声说道。 “麻逸不成问题，我已经上奏官家，等到海军训练成功，击败麻逸的海军，枢密院会派来汴京驻扎地新军还有左千牛军两厢五万兵马助阵，有了这些兵马。人口不过百万的小小麻逸根本不成问题。”赵磊丝毫不将麻逸五万正规军放在眼中的随意说道。 其实不光赵磊没有将麻逸放在眼中，就是苏洵也没有将麻逸这个弹丸小国放在眼中，两人忧虑之处不过是麻逸会给大宋海军带来多大的伤亡。 麻逸和大宋有很大的不同，麻逸所谓地三百战舰，多是只能容纳百人的中型战舰，有不少还是商用船只，负重不小，作战能力却严重不足；而麻逸所谓的三万海军，其中更是加上很多海运商人船只上地水手，其实真正的正规军，绝对不会过万五之数，这种海军实力，比起大宋实打实的庞大舰队，当然不被赵磊和苏洵放在眼中。 不过赵磊和苏洵的忧虑也有道理，麻逸海军实力虽然有很多泡沫，但毕竟在南海横行多年，大宋还从来没有海军作战的经验，凭着刚刚建立的海军，训练一两年的海军士卒，经验上相差太多，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阴沟翻船，被麻逸这个弹丸小国给教训了。 就在赵磊和苏洵思索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吃掉游弋在南海的麻逸海军地时候，一艘小船从港口划了过来，赵磊手下三大将军之一，原明州水军统领、现任海军右军指挥使庞松，一脸奇怪神情的登上赵磊所在的三重楼船。 “赵大人！广州港官员传来紧急消息，南天竺注辇帝国的罗阇一世远征三佛齐，率领庞大海军击溃三佛齐的海上力量，已经包围了马来人建立的巨港苏门答腊。”年以三旬，皮肤黝黑，眼神锐利的粗壮海军将军庞松，来到赵磊的身边，恭敬的送上一份公文说道。 “注辇帝国和三佛齐竟然打起来了，奇怪？上次的情报不是说注辇帝国的罗阇一世正在征战斯里兰卡吗！怎么突然出现在马六甲海峡？”赵磊听到庞松的话微微一愣，奇怪的说完，接过庞松送过来的公文仔细看了起来。 赵磊看完公文，随手递给旁边的苏洵，马上站起来对庞松大声问道：“朱胜、石强、萧若若和杨金花四位将军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回来？” 赵磊口中的朱胜就是原广州水军统领，现任海军左军指挥使，而石强是原泉州水军统领，现任海军前军指挥使，这两人加上赵磊身边的庞松，组成海军三大将军，指挥海军大部分战舰，而海军剩下的中军和后军，中军由赵磊亲自指挥，负责后勤的后军两位指挥使则是刚刚接触海军的萧若若和杨金花两位军中姐妹花。 “回禀赵大人，朱将军和石将军率领舰队前往东沙群岛剿灭一伙小规模的海盗，而杨将军和萧将军分别运送移民百姓前往琼州和流求，估计要十天时间才能返回。”庞松沉思一会，对赵磊恭敬回答说道。 “庞将军你马上准备一下，等他们回来之后，都不要出去了，商量一下海军下一步的行动！”赵磊对庞松吩咐之后，转头对看完公文的苏洵问道：“明允兄！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三佛齐完了，控制马六甲海峡的庞大势力，居然被注辇帝国罗阇一世的海军在马六甲海峡偷袭而大败，这次失败无论是三佛齐内部因素还是外部因素，都证明一件事情，三佛齐已经不复往日威名，江河日下，连保护自己国家的能力都没有了。”苏洵手握公文，皱眉沉思一会，对赵磊沉声说道。 “和我想的一样，三佛齐能够掌控马六甲，凭借的就是国内二十万人、上千艘中大型战舰的庞大海军，如今三佛齐的海军被注辇帝国罗阇一世的海军击溃，苏门答腊的位力量不过三万人，面对注辇帝国几十万远征大军，失败是必然的，不过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一旦三佛齐战败之后，我们不但要面对一个比三佛齐更强大的敌人，最可怕的还是三佛齐战败的那些海军！”赵磊有些忧心的郑重说道。 “是啊！三佛齐那些战败的海军才是最大的问题，要知道历史上南海出现的大规模海盗，都是因为国破家亡而逃出的正规军，三佛齐更南海海军最强的国家，一旦三佛齐灭亡，没有容身之处又不愿意投降注辇帝国的正规海军，只有逃亡成为海盗的下场，这些海盗，才是我大宋海军和海商最大的威胁啊！”苏洵也同意赵磊的说法，点头怔怔的说道。 “还不止！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别忘了我们在这里大练海军，麻逸和渤泥肯定会提防我们，如果麻逸和渤泥两个国家和三佛齐败军海盗联手洗劫我大宋海商，那就真的成为灭顶之灾了。”赵磊一脸苦笑的对苏洵说道。 “麻逸和渤泥联手海盗洗劫大宋海商，不会吧！大宋海商每年能够这些国家带去数百万两银子的利润，洗劫大宋海商，岂不是自己放自己的血？”苏洵有些疑惑的对赵磊问道。 “时代变了，原来三佛齐鼎盛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的利润，根本不允许麻逸和渤泥参与大宋丝绸、茶叶、瓷器等商货的交易，所以麻逸和渤泥才不敢对大宋商船动手，如今三佛齐灭亡，趁着这段混乱的时间，他们不多抢几条大宋商船，等注辇帝国反映过来，他们就没有财的机会了。”赵磊将这件事情其中的猫腻对苏洵仔细解释说道。 “那怎么办！海商可是我大宋达商业的根基，如果麻逸和渤泥真的这么做，会对我大宋海商造成致命的打击。”赵磊的话让苏洵恍然大悟，了然之后焦急的对赵磊问道。 “不知道！毕竟是以后的事情，会不会出现我们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坐观其变，然后见招拆招，所以我才让庞松将其他人都叫回来，商量如何应对这次变故。”赵磊很无奈的苦笑说道。 “三佛齐真是无能，拥有庞大的海军，还有天时地利人和，居然在马六甲败给注辇帝国，一群废物！”苏洵想到三佛齐海军被注辇帝国海军击溃的事情，冷笑讥讽说道。 着苏洵讥讽的微笑，赵磊多么想告诉他，未来的北宋更加废物，拥有庞大的军队，却被小小的金国给灭亡了，苏洵现在根本是在五十步笑百步。 第十二章 亡国军，意图投大宋 渤泥北方的群岛之中，一支悬挂着残破三佛齐军旗的舰队静静的停泊在隐秘之处。 三佛齐海军舰队停泊处不远的小岛之上，火光四溢，一群身着盔甲的三佛齐海军将士，正埋锅起灶，准备着可口的晚餐。 距离篝火不远的树林之中，这只三佛齐败退海军的几位将领，正在商议着他们的未来。 年以四旬，身强力壮的马哈蒂是三佛齐海军的一位指挥官，指挥着三十多艘战舰和将近五千人马，三佛齐和注辇帝国马六甲大海战爆之后，三佛齐海军节节败退，只有马哈蒂率领的这支海军击败来犯的敌人，击沉注辇帝国战舰七艘，俘虏四艘，还干掉了一个注辇帝国的皇室将军，而正是因为马哈蒂杀死了注辇帝国一位皇室将军，使得马哈蒂率领的舰队不敢向注辇帝国投降，而苏门答腊又被注辇帝国的海军包围，无奈的马哈蒂，只能隐藏到渤泥北方群岛之中，等待着注辇帝国和三佛齐的战况消息。 “将军！我们已经在这里躲了一个月了，难道以后我们就这么躲一辈子吗！”马哈蒂麾下最年轻的海军军官，二十出头，身材瘦弱但心狠手辣的亡命将军哈吉，暴躁的对他的顶头上司大声抱怨说道。 “闭嘴！如果你不想死，就好好在这里带着，现在整个马六甲都是注辇帝国的战舰。只要我们出去，肯定会被他们追杀，凭我们现在地实力，根本不是那些家伙的对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打听苏门答腊的消息，不知道苏门答腊是否已经被注辇帝国攻陷呢？”马哈蒂脾气也很冲的对哈吉大声骂道。 “将军！如果苏门答腊真的被注辇帝国攻破。三佛齐灭国之后，我们应该怎么办呢？”马哈蒂身边一位稳重地三旬将领多纳谨慎的对马哈蒂低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我们可是杀了注辇帝国的皇室成员，注辇帝国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如果苏门答腊真的被注辇帝国攻陷，我们这一辈子都休想回到苏门答腊了，到时留在南海当海盗好了，不过本将军一定不会放过注辇帝国那些信仰光头的混蛋！”马哈蒂咬牙切齿、杀气腾腾的说道。 “将军！大事不妙了，出去打听消息的士卒回来了，苏门答腊被注辇帝国攻陷了，三佛齐王室成员全部被俘。罗阇一世将王室全部贬为平民，扶持了新的王室，现在三佛齐已经投降注辇帝国，并出公文通缉我们这些逃走的海军呢！”一个瘦弱矮小的偏将急急忙忙跑到树林之中，一脸沮丧地对马哈蒂等人垂头丧气说道。 “早有预料。只是没有想到苏门答腊那些鼻子长头上的贵族这么无能，居然连一个月都没有守住，看来我们注定要成为海盗了。”暴躁的哈吉听到三佛齐灭国的消息，冷哼着愤怒说道。 “能够在注辇帝国几十万大军围攻之下苦守半个月，他们已经做的不错了。三佛齐最厉害地海军，还不是半个月就被注辇帝国击溃了，苏门答腊那些贵族。只知道剥削民脂民膏，已经忘记祖先的荣耀，忘记了战斗的天赋，灭国之祸纯属咎由自取！”马哈蒂面无表情的说道，事实上他们这些人都是各国奴隶的后裔，在三佛齐地位低下，对三佛齐没有半点地忠诚，所以才会坐视苏门答腊被包围而不思营救，如今听到三佛齐灭国也丝毫没有悲伤的感觉。 “我们以后怎么办。这里虽然是渤泥的势力范围，但是渤泥根本是注辇帝国地走狗，否则也不会坐视三佛齐被灭国了，渤泥说不定会配合注辇帝国抓捕我们，我们呆在这里很不安全。”举止稳重的三旬将领多纳，马上看着马哈蒂沉声说道。 “我们现在处境不妙，虽然我们俘虏了注辇帝国一些战舰，战舰上有足够的粮食够我们消耗，但是弓弩、武器、盔甲等战斗物资我们舰队上都不多了，根本不足以支撑一场战斗，如果被渤泥或者注辇帝国的人现，我们根本没有还手的力量，我看我们还是赶快逃走吧！”暴躁的哈吉也同意多纳的意见，马上将舰队的困境说了出来。 马哈蒂听到两个手下哈吉和多纳的话，沉思一会，皱眉说道：“马六甲我们肯定不能回去了，爪哇和三佛齐是近邻，肯定是注辇帝国下一个目标，也不能去，渤泥是注辇帝国地走狗，也不安全，现在我们的选择，就只有占城、麻逸等北方国家，你们说我们应该去那里暂避呢？” “不如我们去更北方的大宋吧！听很多商人说大宋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国家，地大物博，距离注辇帝国更是遥远，大宋也许是个最好的避祸国家。”充当舰队参谋角色的多纳，沉思一会，突然想到北方还有一个比注辇更加强大的国家，而舰队也有大宋人的后裔，也许去那里是个不错的选择，想到这里，多纳对马哈蒂郑重说道。 “大宋！那个遥远、陌生而繁荣的国家，听说那个国家海军力量并不强，他们国土更多在内6，我们去投靠大宋，会得到重用吗！”哈吉也想到北方大宋这个传言中最繁华的国家，却怀疑并不重视海权的大宋是否会收留他们这些溃败的三佛齐海军。 “去就有机会，如果不去，恐怕只能留在南海当海盗了，无论麻逸还是占城，都是弹丸小国，恐怕都会受到注辇帝国的影响，不敢收留我们，现在我们是过街老鼠，不想当海盗，恐怕只有投靠遥远的大宋了，我听说大宋正在修建海军港，大力展海军，如果这是真的，想必大宋很缺少有指挥战斗经验的海军将领，如果这时我们去投靠大宋，说不定会得到重用呢！想想在繁华的大宋定居，甚至当上将军，总比我们现在在海上漂流强多了吧！”多纳想了想对哈吉和马哈蒂说道。 “好！我们马上争夺人马，前往大宋，如果大宋不收留我们，我们再回来当海盗也不迟！”马哈蒂下定决心，决断的对手下人说道。 多纳描绘的美好前景彻底打动马哈蒂，三佛齐海军中最具战斗力的一支舰队，在马哈蒂的率领下，扬帆远航，朝北方陌生的大宋驶去。 …… 三佛齐的亡国影响了整个东南亚的局势，三佛齐本来是南海唯一可以抗衡注辇帝国的强大势力，三佛齐的消失，使得注辇帝国把持了孟加拉湾和南海的海权，特别是掌控了马六甲之后，来来往往的商船，给注辇帝国带来庞大的利益，有了这些利益为基础，本来称霸南天竺的注辇帝国，国力大增之下，同意整个天竺，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自从赵磊得到注辇帝国在马六甲大败三佛齐海军的消息，就一直注视着这场庞大的战役，也曾经写下奏折上呈汴京官家，叙述这场战役胜败对大宋的影响，却不被朝廷重视，因为在汴京朝廷看来，距离大宋十万八千里之远的注辇帝国和三佛齐的战争，无论胜败都不会给大宋带来影响。 “三佛齐灭国了，注辇帝国已经占领苏门答腊，正在扫荡三佛齐其他地区的残兵，估计只要半年时间就会平定马六甲的局势！”三重楼船一间书房之中，苏洵拿着最新得到的消息，对赵磊沉声说道。 房之中，大宋海军衙门所有的高层齐聚一堂，一身紫色官袍的赵磊高坐主位，左手下方是赵磊的私人幕僚苏洵以及身着皮甲海军后军两位指挥使萧若若和杨金花，右手下方是海军三位指挥使，黑壮将军庞松、满脸大胡子的豪爽将军朱胜以及年轻有为的白面将军石强。 “半年！看来这半年大宋海商要难过了，朱将军！你去一趟广州，告诉广州官员，尽量减少这半年前往南海的商船，如果一定要走，做好被海盗打劫的准备吧！”赵磊听到苏洵的话，微微苦笑之后，对熟悉广州官场的朱胜大声说道。 到朱胜抱拳离开，海军指挥使石强有些犹豫的对赵磊问道：“赵大人！难道麻逸和渤泥这些国家，真的敢勾结海盗打劫大宋商船？” “虽然我们现在大练海军，但是麻逸和渤泥都知道我们还属于海军菜鸟，根本不会将我们放在眼里，他们这些年不动大宋商船的原因，无非是估计三佛齐的庞大海军，如今三佛齐都灭国了，而注辇帝国根本顾不着大宋商船，如果我是这些国家的官员，也会趁机打劫大宋商船，不但可以增加国家的力量，还可以中饱私囊，一举两得的事情，傻子才不干呢！”苏洵看着疑惑的石强，替赵磊解释说道。 “麻逸和渤泥年年进贡，和我大宋关系很亲近啊！他们不会作出这等事情吧！”石强还有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口说无凭，我们拭目以待吧！”苏洵笑笑对石强淡然说道。 就在这时！书房大门外，传令兵的声音响了起来：“启禀大人，南方传来消息，几十艘挂着三佛齐军旗的战舰朝北方快而来，估计是三佛齐的溃败海军！” 什么！三佛齐的溃败海军，那些家伙怎么这么快就跑到这里来了，是准备到大宋沿海当海盗，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呢！赵磊听到传令兵的话，心中一震，疑惑的想到。 第十三章 纳败将，海军增实力 日当正午，茫茫南海之上，蓝天白云，海鸥飞舞，蔚蓝大海，一片美丽风景。 就在如画美景之中，两支庞大的舰队相隔数里静静对持，战舰较多的舰队高帆之上大宋军旗迎风飘扬，海军两字数里外清晰可见，而战舰较少的舰队，则悬挂着三佛齐的军旗。 这两支舰队，正是赵磊率领的大宋海军舰队和马哈蒂率领准备投奔大宋的三佛齐溃败海军。 十天前，赵磊得到马哈蒂率领三佛齐海军前来大宋的消息，赵磊经过试探，得出马哈蒂真有诚意投靠大宋的结论之后，不顾苏洵等人的劝阻，力排众议，和马哈蒂定下会面时间、地点，应邀前来和马哈蒂谈判。 今天正是谈判的时间，赵磊率领五千人和三十多艘战舰，来到这片偏僻的海域，准备和同样拥有三十多艘战舰，五千海军的马哈蒂谈判。 双方舰队静静对持，大宋海军惊讶三佛齐海军百战余威的时候，三佛齐海军也在惊讶大宋战舰的庞大。 两艘小型战舰从两支舰队中缓缓驶出，朝两支舰队中间的位置驶去，赵磊带着苏洵、杨金花和一位精通马来语的翻译以及划船的两位士卒，没有再带任何随行的士卒，而眼尖的赵磊，也看到对方小船上也只有三个将军两个划船士卒前来。 “能够从注辇帝国地海军包围圈中杀出来。这些海军的战斗力一定不弱，加上三十多艘战舰和五千百战精兵，这些都是我大宋最需要的，所以这次谈判，势在必得，希望那些三佛齐的海军不要狮子大开口才好！”赵磊站在船头。看着越来越近的三佛齐小船，对身边苏洵正色说道。 “他们不会要求太高的，他们不过是三佛齐亡国之军，估计只求存身之地，最多就是荣华富贵，这些东西，只要他们归顺大宋，不会少了他们地。”苏洵笑着打消赵磊的忧虑说道。 两船越来越近，赵磊终于看清楚三佛齐的三位海军将领，当头一人。年约四旬，身材健壮，一脸沧桑，眉目之间满是坚毅，一看就知道是历经苦难的坚忍不拔之辈。而他身后二人，一个年轻瘦弱，眼神却疯狂而充满杀意，简陋皮甲外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伤痕，竟然是亡命威猛之辈。另一个年约三旬，沉稳干练，看什么东西都充满警惕和思索。看来是三佛齐军的智囊。 就在赵磊仔细观察三佛齐三位将领的时候，马哈蒂也在打量赵磊等人，在他们的眼中，赵磊虽然看起来平常无奇，但远远的却给他们很大的压力，特别是赵磊冷静淡漠地眼神，让他们感觉赵磊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而赵磊身后充满好奇、手持银枪的杨金花还有从容淡雅，气质出尘脱俗的苏洵。都带给马哈蒂、哈吉和多纳三人很深的印象。 两艘小船渐渐靠拢，马哈蒂看着陌生地赵磊等宋人，用奇怪的马来腔调对赵磊高声问道：“来人可是上国大宋官员？” 上国一词源于盛唐，是亚洲大部分国家对天朝上国盛唐的尊称，从此中土个个朝代继承了这个称呼，马哈蒂也以此称呼赵磊等人。 赵磊带过来的翻译将马哈蒂话语中的意思马上翻译过来告知赵磊等人。 “本官大宋定波将军赵磊赵三绝！”赵磊拱手对马哈蒂朗声说道。 “三佛齐海军将军马哈蒂，见过上国定波将军赵大人！”马哈蒂对于大宋习俗和文化还是有一定地了解，也学着大宋军中礼节，拱手抱拳对赵磊说道。 “马哈蒂将军远来大宋，不知有何贵干？”赵磊明知故问的闲扯说道。 “败军之将，何以言军！想必赵大人也知道三佛齐被注辇帝国击败而亡国的事情，我们这些三佛齐地海军，已经没有了祖国，又被注辇帝国通缉，听说大宋求才若渴，又在展海军，所以末将特意率领手下败军前来投奔大宋！”马哈蒂也是聪明人，知道和赵磊扯的太远对他们不利，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而且话中直指大宋极度缺乏有经验的海军将领和海军士卒的事实，为投奔重用开始探询赵磊的口风。 “原来如此！注辇帝国实在可恨，居然如此猖獗……”苏洵听到马哈蒂的话，马上长篇大论起来，话中引经据典将注辇帝国批判的一文不值，让负责翻译的海商头大如斗，炎热六月居然冷汗直流。 苏洵开始地话马哈蒂、哈吉和多纳三人还仔细看着，听来听去都没有听到什么有实质意义的话，暴躁的哈吉马上听不下去了，毫不客气的对苏洵说道：“这位大人！你说那么多干什么，我们这支舰队上的人都是奴隶后裔，根本不管注辇帝国还是三佛齐王国谁占据苏门答腊，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大鱼大肉，荣华富贵，才不管到底是注辇帝国猖獗还是三佛齐正义呢！” 哈吉的话让赵磊和苏洵微微一愣，马上送了一口气，对视一眼，真心笑了起来。 赵磊和苏洵开始还担心这些三佛齐的海军是诈降，又无法保证他们的忠诚，同时对他们关键时刻抛弃国家逃来大宋有些忌讳，现在听到这些人原来出身奴隶，对三佛齐根本没有忠诚心，一切疑惑迎刃而解，所以才开心而笑。 “原来马哈蒂将军是率领手下人前来投奔我大宋的啊！欢迎欢迎！我大宋正在大力展海军，正缺少像马哈蒂将军这种久经海战的海军将领，三位将军此来，犹如久旱逢甘霖啊！”赵磊放下心来。对马哈蒂三人拱手亲热说道。 马哈蒂、哈吉和多纳，看着赵磊和苏洵突然改变地神情，相互疑惑的看看，最后马哈蒂出面朗声说道：“承蒙大人夸奖，末将想知道大宋会如何安排我们这些败军？” 赵磊沉思一会，想到这些三佛齐的海军对大宋的重要性。他决定多给他们一个机会，想到这里，赵磊沉声对马哈蒂等人说道：“马哈蒂将军！大宋从来不会亏待前来投奔的英豪，这样吧！本官给马哈蒂将军两个选择，第一是成为大宋海军的一份子，将你们地手下打散混编到大宋海军各个战舰之上，而马哈蒂将军你们将指挥其中一支舰队；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成为海军雇佣兵，大宋在沿海给你们一个岛屿居住，平时不负责你们的生活，如果大宋有需要。将高价雇佣你们替大宋战斗。” 多纳听到赵磊的话，心中也轻松起来，他最害怕的就是大宋直接夺取他们的兵权，没有舰队的他们，那里有资格拥有荣华富贵。而赵磊的提议，说明大宋绝对有诚意接纳他们这些人。 “正规军和雇佣军待遇有什么差别？”马哈蒂沉吟片刻，对赵磊沉声问道。 “正规军参与海军训练，每月拿固定的俸禄，节气和战后还有赏赐。不过却失去自由；而雇佣军不用参与海军训练，没有固定俸禄，只有被雇佣的时候有雇佣费用。就算遭遇战争，也没有战后赏赐，但是却又很大的自由。”苏洵将正规军和雇佣军地差别简单的解释给马哈蒂三人说道。 马哈蒂、哈吉和多纳很清楚苏洵口中所谓的自由，就是他们手中的权利，也就是说加入海军他们手中权利可能保不住，但是不加入海军保住权利却没有荣华富贵。 “正规军俸禄有多少？雇佣军有多少？”多纳已经彻底放心大宋招降他们的诚意，眼神炙热地看着赵磊问道，要知道他们这只奴隶海军，从来都没有自己的俸禄。有的只是口粮和战后的胜利品，而且他们对于大宋的繁华早有耳闻，他们现在最渴望听到大宋海军有着优厚地待遇。 “大宋海军待遇十分优厚，士卒每月有俸银二两，俸粮三石，春、冬绫各一匹，绢两匹，罗半匹，绵十两；而成为雇佣军，每到雇佣的时候，每月有十两银子拿，但是没有口粮和其他东西。”苏洵替赵磊管理海军的后勤部门，对于士卒俸禄十分清楚，马上回答多纳提出地问题说道。 大宋海军每月有二两银子和三石粮食的俸禄！听到苏洵的话，马哈蒂、哈吉和多纳震惊对视，要知道就是同样繁华富足的苏门答腊皇室护卫军，每个月才有一两银子的俸禄，而大宋一两银子等于七百七十陌的事情马哈蒂等人同样清楚，大宋的铜钱不但在大宋境内流通，在整个南海海域同样坚挺，要知道三佛齐海军低级士卒的俸禄，每月不过一百陌，比起大宋来说，相差十几倍，就是粮俸也相差很多，大宋海军的优厚待遇，让马哈蒂三人眼红不已。 至于雇佣军地提议，马哈蒂三人马上抛到脑后，要知道他们率领的海军，现在除了战舰和人，什么都缺，没有弓箭、刀枪、粮食，他们拿什么当雇佣军啊！ “如果我等投靠大宋海军，会有什么待遇？”为了荣华富贵而来的马哈蒂三人，问出他们最关心的问道。 “马哈蒂将军将成为大宋海军前军指挥使，指挥四十艘战舰组成的舰队，官至从七品，每月十两俸银，十五石粮俸，还有丝绸布匹等俸禄，而其他两位将军，作为马哈蒂将军的副将，官至正八品，每月八两银子，十二石粮俸，同样有丝绸布匹等俸禄！而大宋正准备开拓南海，一旦战事燃起，建功立业、升官财、荣华富贵不在话下！”苏洵将早已经和赵磊商量好的安顿办法告知马哈蒂三人说道。 优厚的待遇加上美好前景的诱惑，让马哈蒂三人顿时晕了，马上答应加入大宋海军。 第十四章 等机会，海军欲发威 时光匆匆溜走，转眼到了初秋季节，赵磊在广州已经呆了小半年，就是马哈蒂三人也在大宋海军中呆了几个月。 三佛齐精锐海军的加入，大大加强了大宋海军的战斗力，赵磊将三佛齐的海军打散编入各个战舰，以老带新，经过短短时间的训练，大宋海军战斗力迅猛提升，庞大的舰队加上人数众多的海军，大宋的海军已经初具海上霸主的实力。 马哈蒂三人虽然在海军挂着指挥使的职位，但是枢密院的正式公文却没有到，要知道赵磊只是海军指挥使，根本没有资格接纳马哈蒂这个三佛齐前来投靠大宋的国际友人，同样也没有资格平白给马哈蒂三人官职，按照规定，马哈蒂应该率领三佛齐舰队前往汴京，拜过官家赵祯这个大宋皇帝之后，才能在赵磊手下任职，不过因为南海形势紧急，海军需要马哈蒂这种海军老将带着训练，赵磊才特意用八百里加急驿件将马哈蒂等人投靠大宋的消息传到汴京去，希望朝廷能免去马哈蒂等人进京耗费的时间，让官家赵祯派人前来宣旨。 风平浪静的海军港湾风景秀丽如画，赵磊的三重楼船旗舰静悄悄的停泊在港湾之中。 “又有一艘商船被麻逸的海军洗劫了，那些混蛋，居然装成海盗干出洗劫商船的勾当，真是找死啊！大人，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教训一下麻逸那帮假装海盗地海军。”楼船书房之中。满脸大胡子，性格耿直的朱胜，一脸恼怒的对赵磊大声说道。 “又有一艘商船被洗劫了，有伤亡吗？”赵磊听到朱胜的话，毫不在意的淡然问道。 “没有！还和往常一样，只劫走货物。人和船都没有损失！”朱胜看到赵磊的态度，微微一愣回答说道。 “看来麻逸还是不敢太得罪大宋啊！洗劫四十多艘商船，居然没有一个伤亡，难道那些商船都不反抗吗！”赵磊身边地杨金花，抬头疑惑的说道。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兵对付那些麻逸海军？”干练的石强直入正题的对赵磊问道。 “不忙！虽然我们现在有了出兵借口，但是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本官派出的船队正在打探麻逸海军的具体情况，等他们的消息回来再出兵不迟！”赵磊摆摆手，对跃跃欲试的石强和朱胜说道。 “为什么还要等。现在海军在我们的训练下已经初具战斗力，虽然比不上注辇帝国和三佛齐的海军，但是比麻逸和渤泥那些弱小地家伙强上很多，加上大宋海军兵多船大，武器齐全。麻逸海军根本不是对手。”马哈蒂带着哈吉和多纳坐在赵磊的对面，操着古怪的汉语结巴说道，他这几个月一直在努力学习汉语，想早日融入大宋这个繁华国度。 赵磊看到就连马哈蒂都急不可耐等着战争爆而建功立业了，他知道如果不解释清楚。会给部下心中留下一个疙瘩，沉吟一会，决定将他和苏洵商量好的计划和盘托出。想到这里，赵磊对老神在在坐在那里的苏洵打个眼色。 苏洵和赵磊是老搭档了，一看赵磊地眼色就知道该做什么，马上对在坐的海军将领沉声说道：“诸位将军！我知道诸位将军不忿麻逸洗劫我大宋商船，但是赵大人早有计划，将利用这次麻逸洗劫我大宋商船为借口，直接拿下整个麻逸，所以我们必须要忍耐，等派去的探子拿到足够的情报。才能一击必中，彻底解决后顾之忧。” 彻底拿下麻逸，赵大人的胃口太大了吧！听到苏洵地话，书房中所有不知情的人，心中同时震惊的想到。 “赵大人！我们大宋海军虽然已经有两百多艘战舰，三万多海军，凭借这些实力击溃麻逸海军不是难事，但是想占领整个麻逸，恐怕难以做到。”庞松听到赵磊地计划，马上感觉不妥反驳说道。 “这个不是问题！本官已经上奏官家，官家已经同意本官的计划，同时派来汴京的新军还有右千牛军五万人马，押送大量物资前来广州，现在已经在半路，只要我们弄清楚麻逸的军事部署，等到新军和右千牛军五万人马到来，我们马上可以挥军攻打麻逸，海军负责攻击麻逸海军，新军和右千牛军负责攻打麻逸都城和扫荡各地余孽。”赵磊听到庞松的反驳，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沉声说道。 想到赵磊对于征战麻逸早有安排，书房中其他将领松了口气，想想没有其他事情禀报，一一告退离开书房。 “范仲淹他们走到那里了？”目送海军将领离开，书房之中仅剩下赵磊、杨金花、萧若若和苏洵私人之后，赵磊对苏洵沉声问道。 “刚刚到江陵府！你也知道他们带的东西很多，有些东西非常沉重，就是沿着官道也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不是我们把朝廷大型战船全部带到广州，他们就可以节省下一个月的时间。”苏洵对赵磊苦笑说道。 “这么慢？”赵磊皱眉问道。 “三石兄你也知道，你让新军军器所制作地那些神武大炮，每一尊都重达千斤，运送起来十分不便啊！”苏洵跟随赵磊来到广州之后，知道了赵磊展海军最大的倚仗，虽然他还没有见过神武大炮的样子，但是从赵磊嘴里，也听出神武大炮威力不凡，十分期待的对赵磊说道。 到苏洵期待的目光，赵磊自豪的笑笑，他早在新军成立之初就已经让大宋工匠在研究火炮和火枪这些东西，凭借大宋的科技水平，这些东西很快就研究出来，但却远远达不到赵磊期望的水平。 火炮和火枪这两种东西不同于手雷和地雷，手雷和地雷只不过由火药和铁疙瘩组成，最多在里面加上铁砂，而火炮和火枪，对火药要求不高，对其他方面要求却很高。 早在赵磊来到大宋之前，大宋就拥有突火枪这种用竹管当枪膛的儿童玩意，更有抛石车这种原始火炮，当赵磊提出真正的火炮和火枪创意的时候，他带给大宋军队真正的武器改革，新军军器所也开始重点研究赵磊提出的火炮和火枪这种东西。 但是军器所的研究接过很让赵磊失望，先是研究出来的火枪，无论射程还是威力还不如大宋军队装备的强弓劲弩，主要是因为大宋火药不够纯，里面含有大量杂物，使得火药的爆炸威力大大减轻，根本不能让赵磊期望的子弹有很大的射程和杀伤力。 火枪的研究虽然失败，但是火炮的研究却非常成功，虽然大宋火药威力不足，但是数量可以顶替质量，火药威力不足可以用更多火药替代，火枪太小不能容纳太多火药，火炮却没有这个缺点，于是炮管长三米多，净重一千七百斤，用十斤火药射，可以将三十斤重的实心炮弹投射到两千米之外的神武火炮应运而生。 神武火炮被制造出来的初期，由于炮管质量不够均匀种种原因，使得神武火炮射以后经常炸膛，经过大宋工匠几年的辛苦研究，终于解决这个问题，从那时才开始大量生产这种火炮，不过这种火炮的制作太过耗费铜铁，直到现在，也不过制成三十多门，一下被赵磊要到海军三十门，当成争霸南海的秘密武器，而这些火炮，正是赵磊有信心击败麻逸、渤泥、三佛齐还有注辇帝国这些南海霸主，从而称霸南海的倚仗。 …… 大宋海军将领从听到赵磊的计划之后，纷纷摩拳擦掌，准备给麻逸一个教训的同时，立下战功为以后的荣华富贵打下基础。 海军将领摩拳擦掌的同时，赵磊也派人紧紧听着麻逸海军和国内的一举一动，等候最佳时机给予他们致命的攻击。 而范仲淹率领的新军以及右千牛将军安俊率领的右千牛军，在赵磊的焦急等待下，押送着火炮、火箭车和配套的大量火箭、强弓劲弩、投石车、床弩等军用物资，也来到广州港口，由于海军港交通不便，暂时驻扎在广州城附近的军营之中。 右千牛将军安俊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安俊字智周，今年三十九岁。太原人，出身官家赵祯的潜邸亲随将领，深受官家赵祯信任，和郭承祐、张孜、夏随三位北宋大将并称官家赵祯身边的四邸将，不但文武双全，而且在北方边地镇守多年，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平生最敬佩的就是关公关二爷，不但学关公蓄起长须，而且使得一手好刀法，在边地有长髯太保的美称。 安俊的到来让赵磊心中有些忐忑，如此一员猛将却被官家赵祯派到广州，是不是有监视赵磊的意思呢！ 就在赵磊准备和安俊好好沟通沟通的时候，他等待以久攻打麻逸的机会突然到来了。 第十五章 风云起，兵发麻逸国 无边无际的茫茫南海，在秋阳的照射下，金光飞舞，阵阵波涛一浪接着一浪，缠绵到海天一线。 海风吹拂的广州到麻逸的航线上，一艘悬挂大宋海旗的海船，被十几艘悬挂海盗骷髅旗的海盗船层层包围。 大宋海船之上，血腥处处，残肢尸体遍布船上，海船的船舱之中，一阵阵女人的哭喊惨叫声传到大海的深处。 海船船长室中，两位身着甲胄的麻逸海军将领正在愤怒争吵着，他们的身边，是一具失去生命迹象的**女尸。 “辛海德！你应该知道大将军严禁杀死大宋商船上的商人，你不但将整艘船的大宋人全部杀死，而且**大宋女人，如果让大将军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一位年迈瘦弱的老将军，对着身边年轻力壮的年少将领愤怒的大声说道。 “好了！阿罗约！不就杀了几个大宋人、玩了几个大宋女人吗！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这些日子至少洗劫了大宋一百艘商船，都没有听到那些大宋你说什么，你在这里愤怒什么，大将军面前有什么事情我担着！”名叫辛海德的年少麻逸海军将领，若无其事的看着身边叫做阿罗约的老将军，随意的说道。 “你这个笨蛋！大宋现在有几百艘船在南海停泊，几万大军盯着我们，就等着攻击我国的借口，大将军不能劝谏国王打消洗劫大宋商船地念头就指望着不要伤害大宋人，不要触怒大宋人的底线安然渡过这段时间呢！如今你居然杀死了几十个大宋人，如果让大宋海军知道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阿罗约看着死不悔改的辛海德，一脸愤怒的大声咆哮说道。 “开玩笑！我很清楚大宋那些海军，他们今年才开始在南海航行。都是航海的菜鸟，听我国商人说那些大宋菜鸟居然还在战舰上呕吐，这种笨蛋海军，居然让黎萨大将军如此惧怕，我看黎萨大将军却是老了，没有以前以十几艘战舰，击败三佛齐和渤泥一百多艘联合舰队地雄风了。”辛海德一副痞子样子，用指甲掏着耳朵邪邪说道。 “你！你竟然辱骂黎萨大将军，不要以为你是王室子弟就这么嚣张，黎萨大将军不会放过你的。我们走着瞧！”阿罗约气的脸色青的看着辛海德，甩下一句狠话恼怒离开。 船长室内，辛海德冷笑看着离开的老将阿罗约，看看室内血腥的场面，懒洋洋的喊来几个麻逸海军士卒。让他们将船上尸体全部丢到海中，金银财宝全部运走，商船就地焚毁。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麻逸海军洗劫一艘大宋商船，将船上男人全部杀死。女人**致死的消息马上传遍整个南海，就在麻逸海军大将军黎萨暴跳如雷，准备如何跟大宋海军解释的时候。大宋也得到了这个让人愤恨万分地消息。 海军港中停泊的海军三重楼船旗舰之上，赵磊正在书房中仔细审阅海军名下的战斗物资，看看能够支持海军作战几时。 “大人！我忍不住了，我一定要活剐了麻逸那群狗娘养的，大人下令攻打麻逸吧！”广州本地将领朱胜，怒气冲天的推门走到赵磊地书房，一脸杀意的对赵磊怒声说道。 “朱将军！生什么事情了？”赵磊抬头看着一脸杀意的朱胜，疑惑的问道。 “回禀将军！广州港口传来消息，我大宋的一位海商地海船被麻逸海军装成强盗洗劫。洗劫之后居然残忍杀死了船上所有的人，还将所有女人奸杀而死，麻逸这些畜生，万死不足惜啊！”朱胜两眼通红的看着赵磊说道。 “什么？”赵磊丢掉手中名册，震惊地怒声说道。 “大人！下令出兵吧！”朱胜一脸悲痛的对赵磊苦求说道。 “消息是真的吗？”赵磊不敢相信一直避免触怒大宋海军的麻逸海军，居然作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所以对朱胜沉声问道。 “消息是真的！我们在麻逸海军内部的探子开心就好整理也传会同样的消息！”赵磊话音刚落，苏洵也匆匆走进书房，一脸愤怒的对赵磊说道。 “擂鼓！聚将！升帐！”早在等候攻打麻逸口实地赵磊，听到苏洵的话，想也不想，连续下达命令说道。 …… 咚咚咚！许久没有响过的海军军鼓之声震彻整个海军军港，军港中整军备战的高级将领，听到响亮的军鼓，很快坐上小船，朝赵磊的三重楼船旗舰驶去，就是本来在海军港口中适应海浪的新军将领和右千牛军将领，听到海军军鼓之声，也疑惑的来到赵磊旗舰的书房之中。 房之中，广州海军高级将领和奉命前来支援的新军以及右千牛军将领纷纷现身，官职最高的海军统帅赵磊高坐其上，他的身后站着杨金花和萧若若这两位军中姐妹花，左右手下坐着的是范仲淹和安俊这两位奉命前来支援的新军和右千牛军统帅，两人的身后是新军和右千牛军的领军大将，而赵磊的对面恭敬站立的，是海军前军将领马哈蒂、哈吉和多纳这三位三佛齐投靠过来的将军，海军左军指挥使朱胜、右军指挥使石强，后军指挥使庞松三位将军，而赵磊的私人幕僚苏洵则从容淡雅的坐在赵磊的身边。 赵磊环视整个书房，除了安俊身后的将领都是陌生面孔之外，范仲淹带来的人，都是跟随赵磊以久的新军将领，而且赵磊现在还兼任着新军编练使。想想赵磊一人统率着大宋海军和新军，就不难想象安俊此来地目的。 “诸位将军一定疑惑本官将你们召唤而来的目的，但是本官却不能再忍耐麻逸海军的侮辱，本官刚刚接到消息，麻逸海军装成海盗洗劫我大宋海船之后，残忍的杀死了海船上所有地人。其恶行令人指，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所以本官决定和麻逸国开战，此次召集各位将军，就是商量一下兵攻打麻逸国的事情。”赵磊目视所有人一圈，沉声对他们说道。 “还商量什么，麻逸那些畜生已经洗劫我大宋一百多艘商船，这次更犯下滔天罪责，我们马上集合战舰，直接杀到麻逸都城马尼拉。干掉麻逸国王，为我大宋百姓报仇雪恨！”被麻逸海军残杀的人是广州人，同样身为广州本地人的朱胜最是恼怒，听到赵磊的话，马上激愤的大声说道。 “朱大人说得不错！我们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很久了。好不容易等到机会，还等什么，让敌人的鲜血染红我们的功勋吧！”马哈蒂操着古怪的口音，结结巴巴大声的说道。 马哈蒂地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皱起眉头，心想什么叫好不容易等到机会。这话听着这么别扭，好像大宋海军在等着麻逸海军杀人一样，真是野蛮而不知礼仪的三佛齐人。 “好！军心可用。本官就不再多言，麻逸都城马尼拉就是我们这次出兵的目标，大宋百姓无辜妄死的双眼在天上看着我们，我们身为大宋海军，就有保护大宋百姓地责任，同时也有为他们报仇的责任，本官现在宣布，马上兵攻打麻逸王国！”赵磊看到摩拳擦掌的室内将领，知道这些家伙为了今天等了很久。也不多说，直接下令攻打麻逸说道。 着书房内众多将领没有异议，眼神渐渐炙热起来，赵磊拿起书桌上的令箭，对大宋海军前军指挥使马哈蒂说道：“马哈蒂将军听令，本官命你马上启程，七天之内赶到吕门岛，同时扫荡吕门附近的麻逸海军，给麻逸海军一个强烈地信号，就是我们要全力进攻马尼拉，逼着麻逸海军和我们决战！” 马哈蒂听到赵磊的命令，兴奋的点头应是，接过赵磊地令箭，带着哈吉和多纳离开书房，准备整军兵。 “朱胜将军听令！你率领麾下舰队，三天后出岛吕门岛，和马哈蒂将军合兵一处，防备麻逸海军的偷袭，等本官到达之后，就是和麻逸海军决战之时！”赵磊拿起另一支令箭对海军将领朱胜说道。 朱胜接令离开之后，赵磊含笑看着负责海军后勤的后军指挥使庞松说道：“庞松将军！这次你的任务最重要，你需要将海军后军舰队一分为而，一队负责运送后勤物资支援我们，另一队半个月后出，配合石强将军绕过吕门岛，将范大人和安大人的五万人马送到麻逸登6，庞松将军和石强将军，你们可有信心完成任务？” “回禀大人！我们的舰队好想不能一次运送五万人马，难道要分几次运送吗？”庞松知道凭他和石强手下的舰队，根本无法一次运送五万人马完成登6，所以马上对赵磊说道。 “无妨！现在广州港口有很多商船停留在那里无法出港，我已经和港口官员说好，你们去借用一批商船用来运送五万士卒。”赵磊将早已经想好的办法对庞松说道。 到赵磊早有准备，庞松和石强马上领命离开书房，同时离开的是新军和右千牛军十几位将领，他们需要很长时间商议如何配合对方完成这次完美地登6偷袭战。 “至于我们！哼哼！凭借那些神武火炮加上大宋精锐海军，对付麻逸那些一半战舰都是抢来的商船改造成的海军，恐怕取胜犹如反掌！”赵磊看着书房内仅剩的苏洵、萧若若和杨金花，冷笑两声自语说道。 大宋景佑三年，公元1036年九月底，大宋海军打着为惨死海商报仇的旗号，出海军三万五千人，战舰两百三十五艘，6军五万人，共计八万五千大军攻打麻逸国。 第十六章 望远镜，正奇攻麻逸 麻逸西北的茫茫海域之中，几条悬挂着大宋军旗的战舰，正在攻打一艘悬挂着海盗旗的海盗战舰。 一艘大宋斗舰，硬生生从侧面撞进海盗船之中，虽然没有将海盗船撞沉，但是却将海盗船的机动能力破坏一空，使得海盗船寸步难行，只能随波逐流被动防御着大宋战舰的攻击。 海盗船的周围，四艘大宋战舰紧紧包围着敌人，上百大宋海军挽弓搭箭，狙杀着所有露头的海盗，还有上百海军将士，手持刀斧等武器，一脸彪悍、疯狂的跨过连接敌我战舰的搭板，冲到海盗船之中，搜寻并斩杀着隐藏在海盗船中的麻逸海军。 甲板上、船舱中、桅杆上，到处都是激战的士卒，震天的喊杀声数里可闻，不时的惨叫更激双方士卒的凶悍拼命之心。 在缺乏威力强大远程攻击武器的北宋，海军作战的主要攻击手段还是肉搏战，而战舰上普遍装备的投石机，并没有后世火炮的破坏力，在密封隔舱普遍应用的北宋时代，投石机并不能带给战船致命的威胁，投石机的主要作用依然和6地战争一样，威慑并攻击战舰薄弱的地方以及目标明显的敌军士兵，它和床弩以及强弓劲弩作用相同，只是攻击敌军战舰上反抗将士的武器，并不能给战舰本身带来致命的打击。 在缺少强力远程攻击武器地北宋。登船作战成为有效打击敌人的攻击手段，而远程武器只起到辅助攻击的作用，所以北宋时代的战舰，都是船大负重高，以便运载更多的士卒。 这次战斗也是这样，大宋海军的斗舰冒着麻逸海军地箭雨一头撞在麻逸海军战舰的侧面。彻底瘫痪麻逸海军战舰的机动力之后，其他几艘大宋战舰马上围了上来，投石机、床弩和弓弩手压制敌舰上的攻击，掩护大宋战舰上手持刀枪剑戟的士卒登上敌舰，开始对敌舰进行最后的致命攻击。 麻逸海军伪装的海盗船上，士卒不满百人，而大宋五艘战船上却有将士千人之多，以多打少，加上大宋海军装备精良，麻逸战舰在短短时间内完全失去抵抗能力。除了少数顽抗分子被斩杀，大部分都识趣的跪地投降了。 战斗结束之后，数十个麻逸海军被赶羊一样赶出船舱，战战兢兢的恐惧跪在船头甲板之上，他们的周围。上百大宋将士层层围住，两眼光地看着这些麻逸海军。 “老江！收获怎么样？”大宋舰队的中年指挥官，看到战斗结束之后，信步走到麻逸战舰之上，看着大宋将士中的一位彪悍中年人笑着问道。 “还不错！这艘船上居然有八十多个麻逸海军士卒。其中有一个还是偏将，这艘船虽然被撞的不轻，但是修修还能用。”身强力壮。一脸彪悍的中年将领老江，细心地用汗巾擦掉手中斧头上的血渍之后，抬头对询问的指挥官说道。 “按照海军统领赵大人的说法，每一个麻逸将士，无论生死都价值一两银子，偏将估计有五两银子，加上这艘损坏的战舰，回去我们能够拿到两百两地赏赐，兄弟们！马上回航。将这些战俘还有级、战舰交上去，就能换来大鱼大肉了，如果存起来，过不久就能娶媳妇了。”舰队指挥官看着附近的大宋海军将士，大声对他们说完，看都不看那些跪地求饶的麻逸海军，径直离开。 茫茫海域之中，五艘大宋战舰组成地舰队，拉着一艘残破的麻逸战舰，缓缓朝麻逸北方吕门岛的方向驶去。 …… 吕门岛是流求前往麻逸航线上的一个无人荒岛，本来荒芜的海岛因为地处流求和麻逸的正中，加上岛的南方有一个天然的小型海港，从此成为流求前往麻逸的中途修整地方，不但有了吕门岛这个称呼，还因为来往商船众多而建起了一个拥有酒馆和旅馆地小小港口。 景佑三年，公元1036年十月初，吕门岛被突然而来的大宋舰队占据，马哈蒂率领的大宋海军前锋军，终于抵达吕门岛，占据这个本来属于麻逸的岛屿，正式向麻逸宣战。 大宋海军的强势而来，那里瞒的过比大宋海军更熟悉这片海域的麻逸海军，就在马哈蒂占据吕门岛的第二天，麻逸海军大将军黎萨就派来麻逸使者，指责大宋海军无故侵占麻逸领土，要求大宋海军退回广州海军港。 但是有备而来的马哈蒂那里会理会黎萨派来的使者，他以大宋惨死商人为借口，知会麻逸海军要在麻逸附近剿灭那些残忍的海盗。 马哈蒂占据吕门岛之后，马上派出舰队，剿灭吕门岛周围百里之内的所有麻逸海军势力，短短几天时间里，没有想到大宋如此雷厉风行的麻逸海军装扮的海盗遭到大宋海军的猛烈围攻，一时间损失惨重，再也不敢出海洗劫来往船只了。 马哈蒂占据吕门岛的第四天，就在麻逸海军忍不住心中愤怒，准备和大宋海军较量一番的时候，马哈蒂的援军，大宋海军右军指挥使朱胜，率领着一支庞大的海军舰队来到吕门，由二十多艘大型战舰，六十多艘中型战舰，以及一些小型战舰组成的庞大而精锐的大宋海军舰队，一时之间竟然有了跟整个麻逸海军相抗衡的实力。 大宋海军的强大实力让麻逸海军大将军黎萨犹豫几天，就在这几天时间里，大宋海军彻底清除了麻逸北方所有的据点，消灭所有投靠麻逸的岛屿势力，使得麻逸海军在麻逸北方海域变成睁眼瞎。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景佑三年十月中旬，年迈不复武勇地麻逸海军大将军黎萨，终于顶不住军中和国王的双重压力，决定破釜沉舟，率领麻逸三万海军、三百多艘战舰倾巢而出，浩浩荡荡前往吕门岛。 …… 麻逸王国是南海北部最强大的势力。王国由附近数千个大大小小的岛屿，其中大部分小岛都是荒芜的无人小岛。 麻逸北方的一座无人小岛之上，一个人工挖掘地土壕出现在小岛山头之上，于附近的景色格格不入。 土壕之中，两个身着大宋海军皮甲的士卒，正静静的窝在深坑里，其中一个居然手持一具单眼望远镜，正在警惕的看着小岛周围的情况。 “来了！麻逸海军出动了，妈的，居然有几百条战舰。看来是全军倾巢而出，看来赵大人说得不错，稍微一点刺激麻逸海军就会受不了要拼命了，你赶快去打旗号！”手持单眼望远镜的士卒看到浩荡而出的麻逸海军，咒骂着对身边的另一位士卒说道。 荒岛上另一位大宋海军士卒马上用手边地令旗开始打赵磊和苏洵苦思出来的简单旗语。传到另外一个荒岛之上。 麻逸海军全军倾巢而出的军情，在这些埋伏在各个荒岛之上的大宋海军士卒在最短时间传到了吕门，而这时的吕门，赵磊率领着半支后勤舰队也来到吕门岛之中。 …… 吕门岛外，大宋海军庞大地舰队已经整军待。马哈蒂的前军鱼贯驶出海港，其他战舰也在各自指挥官的指挥下，慢慢的列好队伍。等待冲出海港的那一刻。 赵磊乘坐地海军三重楼船旗舰之上，赵磊和苏洵、萧若若以及杨金花四人各自手持单眼望远镜站在城头之上。 “这个单眼望远镜可真是好东西，没有想到大人你还藏了一手，有了这个东西，我们是有心算无心，麻逸海军必败无疑！”苏洵摆弄着手中军器所送来的单眼望远镜，笑着对赵磊说道。 “就算没有这些东西，麻逸这次也必败无疑，这几艘船上的神武火炮很厉害地。‘轰’一声就能将大船打个大窟窿，几炮下去就能轰沉一艘船，比投石机厉害多了，就凭我们船上的三十门神武火炮，击败麻逸易如反掌。”杨金花娇声对苏洵傲然说道，仿佛这些东西是她做出来的一样。 现在对赵磊是越来越敬仰了，神武火炮和单眼望远镜都让杨金花震惊加喜欢，对于设计出这些东西的赵磊更是敬如神人。 “麻逸海军居然倾巢而出，真是奇怪，难道麻逸那个威震南海的海军大将军，不知道现在大宋的海军比他们还要强大吗！居然要硬碰硬，看来那个老头真的老了，不复当年武勇智慧了。”赵磊从得知麻逸海军全军出动的消息之后，心中已经为麻逸海军划上死亡的等号。 “估计黎萨那个麻逸海军大将军也是无奈之举，要知道麻逸可不是我大宋，6地之上根本没有纵深，如果他不能击溃我大宋海军，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登6马尼拉，灭亡麻逸国，虽然他不想和我大宋舰队正面抵抗，但是麻逸国王却逼着他和我们正面交锋，人在军中，身不由己啊！”萧若若沉声对赵磊说道。 萧若若最近分析情报能力越来越强，凭着细腻地心思居然将麻逸海军的无奈推断的**不离十。 吕门港里的大宋舰队越来越少，赵磊乘坐的旗舰也随着船流驶出海港，吕门岛南面的宽阔海面之上，将近两百艘战舰组成的庞大舰队，开向南面茫茫大海。 大宋舰队的对面，麻逸海军三百艘各种战舰组成的舰队，也朝着北方大宋海军驻扎的吕门岛驶去，两支庞大的海军，就要交锋在茫茫大海之上。 与此同时，庞松和石强率领的海军右军和一半后军舰队，加上广州港的部分海船，运送着新军和右千牛军五万人马，绕过吕门岛，朝麻逸的东面海域驶去。 以正击，以奇辅！赵磊分兵两路的正奇互辅的策略能不能攻下麻逸国，就看不久之后的海上大战和偷袭之战了。 第十七章 战火起，火炮展雄威 十月的南海海域，没有内6的寒冷，海风拂面，依然温暖而舒适，然而茫茫南海之上，本来晴空万里，却慢慢变得乌云密布，难道是暴风雨即将来临。 赵磊抬头看着渐渐阴暗的天空，皱眉对身边一位熟知海上气候的白水手问道：“难道暴风雨要来了？” “不会！这个时候这片海域不会出现暴风雨，我看是短暂的雷雨，风浪都没有起，雷雨时间不会太长！”赵磊身边的白老兵抬头看看四周的天空，转头对赵磊恭敬说道。 “看来老天也知道随即而来的肯定是血战，不忍心看到蓝色的大海染成红色，所以才唤来乌云挡住它的目光吧！”苏洵站在赵磊的身边，语味深长的对身边几个旗舰偏将说道。 “他们来了，做好准备！”赵磊听到苏洵的话，微微一笑，突然看到遥远海域中密密麻麻的黑点越来越近，马上低声对身边传令兵说道。 随着传令兵挥舞令旗，宽阔海域中本来列好战斗队形的大宋海军舰队，再次细微调整起来，让队形更加合理，更加充满攻击型。 赵磊的旗舰慢慢的退到大宋舰队的保护圈中，而赵磊麾下的中军舰队，却侧身排在所有战舰的最前面，这些战舰的船身侧面，出现一个个巨大的圆形窗口，窗口中一门门冰冷的铜铁火炮被海军士卒用力地推了出来。炮口对准远方扬帆而来的麻逸海军。 大宋海军中军舰队列成整齐的一字长蛇阵，舰队中间留有宽阔的空间，足够神武火炮威之后马哈蒂率领前锋舰队冲出阵列交锋麻逸海军，而朱胜率领的海军左军舰队，在马哈蒂舰队的身后列阵，随时准备支援前方地战斗。 麻逸海军越来越近。赵磊通过单眼望远镜，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麻逸舰队中一个个忙碌的身影和他们脸上激动的神情。 就在麻逸海军现大宋海军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航线上之后，久经战阵的麻逸海军，很快从混乱阵型转变成三角阵型，船上士卒用尽力气摇着船桨，朝大宋海军摆好的阵势径直冲了过来。 无需望远镜，赵磊已经清楚看到麻逸海军战舰上飘扬的麻逸军旗，还有麻逸海军士卒手中闪烁着幽光的兵器。 “麻逸海军准备冲乱我们的阵型，直接以多欺少，我们战舰和士卒都没有麻逸海军多。一旦阵型被冲乱，可能要付出很大地代价才能击败他们。”苏洵看着越来越近的麻逸海军，一眼就看破他们的计划，皱眉对赵磊低声说道。 “打旗号！让中军战舰不用保存实力了，神武火炮全力开火。不要珍惜炮弹！”本来打定注意珍惜使用神武火炮的赵磊，马上改变心意，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 随着赵磊乘坐旗舰上传令兵打出旗号，大宋海军阵型最前面地十几艘中军战舰正对麻逸海军的船身，几门被隐藏起来的神武火炮也被推出来。三十门火炮对准迎风斩浪而来的麻逸战舰，巨大的重量压得拥有火炮地战舰有些倾斜，如果不是赵磊吩咐用巨石压住战舰另一边。恐怕这些战舰早因为重心过偏而翻船了。 十里！八里！六里！四里！在大宋海军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麻逸海军战舰终于闯入神武火炮的射程之中。 “神武火炮准备！调节刻度，瞄准目标，射！”随着各个战舰上负责指挥神武火炮地将领一声令下，南海海域有史以来第一次传出火炮的怒吼之声。 轰轰！ 三十门神武火炮同时威，震天的响声之后，三十三十公斤重的实心钢铁炮弹，被火药庞大的推力送到高空之上，朝麻逸海军战舰飞去。而装载着神武火炮的战舰之上，刺鼻的硝烟味道充斥整个战舰，白色的硝烟冉冉升空。 咚咚！ 高空中三十炮弹，划着优美的抛物线，带着三千斤地冲力，撞在麻逸海军木质的战舰之上，巨大的冲力瞬间砸碎脆弱的甲板，重重砸入船底之中。 没有击中麻逸海军战舰的炮弹冲入大海，带起十几米高的水花，将麻逸海军战舰上的士卒淋的满身腥臭海水。 大宋战舰上的神武火炮并没有给麻逸战舰带去致命的攻击，密封隔仓的存在，使得炮弹就算击穿麻逸战舰，也不能让这些战舰损坏严重而沉船。 神武火炮射的炮弹虽然不能给麻逸战舰带去致命的打击，但它的效果却比击沉战舰更加有用。 麻逸海军战舰中，几艘战舰被炮弹直接击穿，蜂拥而上的海水大大拖累的这些战舰的度。 还有几艘战舰上的士卒被炮弹击中，三千斤的冲力使得这些炮弹仿佛大圣的金箍棒，砸到就死，挨着就伤，被炮弹砸实的麻逸士卒更变成一堆肉酱，看上去十分凄惨，炮弹的杀伤力马上震呆麻逸海军士卒，未知的可怕杀伤力使得恐惧的气氛在麻逸海军士卒中慢慢的蔓延起来。 还有几艘麻逸战舰被炮弹击中主桅的桅杆，主桅杆断裂的战舰，紧凭那些船桨，度也迅慢了起来。 …… 轰轰！ 大宋舰队上的神武大炮不停的威，在赵磊的命令下，军器所制作的不多炮弹，被那些炮手不要命的射出去。 神武火炮的目标是麻逸海军舰队最前面的战舰，短短三轮齐射，麻逸海军舰队最前面的十几艘战舰纷纷被击中，度瞬间慢了下来。 大宋舰队旗舰之上，赵磊和苏洵、萧若若、杨金花四人，一人手持一管单眼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战场的形势，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对战场形势的看法，交换着彼此的意见。 轰轰！ 神武火炮又是一轮齐射，终于有一艘麻逸战舰因为连续中弹，船体破坏严重，船舱严重漏水而慢慢开始沉没。 沉没的麻逸战舰拉起更多战舰的度，它身后的战舰不但要绕过它才能前进，而它的惨状更让很多胆怯的麻逸战舰指挥官下意识的命令战舰放慢度。 …… 麻逸海军战舰之中，一艘不起眼的中型战舰之上，一个满头白，神情肃穆的老将军，正一脸震惊的站在船长观察室中，他的身边，同样年迈的老将军阿罗约同样震惊的站在那里，这位老将军，正是麻逸国的传奇将军黎萨。 “大宋的新式武器？太恐怖了，居然能够打到这么远的地方，现在我军的冲击阵型被大宋新式武器破坏了，我们该怎么办？大将军！”阿罗约一脸焦急的看着麻逸传奇将军黎萨大声说道。 “没有办法了，在这种恐怖武器的打击之下，密集的冲击阵型只会让战舰成为大宋神秘武器的靶子，现在的唯一办法，就是呈散乱队形和大宋海军舰队硬拼了。”虽然年以七旬，依然老当益壮的老将军黎萨，看着有些畏惧的麻逸海军舰队，心惊之下马上调整策略说道。 着传令兵离开船舱去传达黎萨的命令，阿罗约沉吟一会说道：“大将军！我们对大宋海军一无所知，除了刚才那种恐怖的武器，我们不知道大宋还有没有更加恐怖的武器，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我们是不是暂时撤退，跟大宋海军在大海上兜呢！” “兜，别忘了大宋海军的武器可以打很远，马尼拉城也在他们的射程之中，如果他们不和我们兜，转头攻击马尼拉，我们怎么办？”黎萨苦笑对阿罗约说道。 “那我们就可以和都城士卒前后夹击大宋海军，说不定借助地利可以击败大宋海军呢！”阿罗约想了想沉声说道。 “阿罗约！你跟了我三十多年了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大宋海军攻到马尼拉，身为海军将领的我们，会被皇室怎么处治？”黎萨眼神充满沧桑的问道。 “皇室！理他们干什么！当年我们不就是没有理皇室的命令，将渤泥和三佛齐的联合舰队在海上活活脱跨了吗！皇室的人都是米虫，除了吃喝玩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们都按照他们的命令，麻逸海军早已经玩完了。”阿罗约撇嘴不屑的说道。 “现在不比当年，当年我们孑然一身，当然不怕皇室的报复，但是现在我儿孙满堂，就是不为我自己考虑，也要为那些孩子考虑啊！想想如果我们不按皇室的命令迎击大宋海军，说不定回去就是满门抄斩的后果，我老了，不想承担这种责任，所以我必须在海上击败大宋海军，不能让他们踏入马尼拉一步！”黎萨眼神越来越锐利，厉声对阿罗约说道。 听到黎萨的话，阿罗约默默无语，两人看着已经变得散乱的麻逸海军战舰阵型，心中知道这可能是两人最后一场指挥的战争。 …… 大宋海军舰队旗舰之上，赵磊看着麻逸海军突然变得散乱的阵型，微微一笑，知道神武大炮已经起到关键的作用，眼见麻逸海军舰队距离大宋海军越来越近，神武火炮的用处越来越小，赵磊马上喊来传令兵，命令马哈蒂的前锋军马上出阵交锋。 第十八章 交锋中，力压麻逸军 麻逸北方一片广阔无边的海面之上，大宋和麻逸的两支海军舰队，仿佛汹涌的海浪，剧烈的冲撞在一起。 马哈蒂指挥的大宋海军前锋军，看到赵磊旗舰上挥舞的令旗之后，马上下令前锋军四十二艘大小战舰冲出阵列，朝迎面而来的麻逸海军舰队冲去。 由于北宋时期的战舰都缺乏足够的远程攻击武器，所以登舰肉搏战依然是海战主流，而弓弩等远程武器，不过辅助攻击手段，所以大宋和麻逸的海上之战，充满血腥的残酷。 马哈蒂率领四十二艘战舰冲到麻逸海军的舰队之中，先起攻击的，就是大宋战舰上的投石机、床弩等威力庞大的远程武器。 大宋海军舰队准备精良，基本上每艘战舰上都有几架投石机和床弩，战舰上操纵投石机和床弩的士卒，早已经被神武火炮的威力刺激的眼睛红，要知道赵磊曾经立下悬赏令，一位麻逸海军就价值一两银子，而一艘大型战舰俘虏有一千两银子，击沉也有五百两，刚才大宋中军舰队上的神武火炮短短时间至少击沉十艘敌舰，战后就有五千两赏赐，如此多的银两，让这些同样操纵落后“火炮”的炮手眼红不一，下定决心要干掉几艘战舰换取巨额奖赏。 嗖嗖！ 随着麻逸海军战舰的靠近，大宋海军前锋军战舰上地投石机和床弩开始威。上百一百多斤重的石弹，在投石机的强弹力之下，被弹上高空，朝麻逸海军战舰激射而去，这些石炮弹的中间，还有一百多支威力庞大的床弩巨箭。同时朝敌舰射去。 轰轰！石炮弹和床弩巨箭同时击中目标，麻逸很多脆弱木船甲板被石炮弹的威力砸出一个大洞，但是经过甲板阻拦地石炮弹却没有余力砸穿船底，最后只能落入船舱之中。 而床弩巨箭的主要目标是麻逸海军战舰上的大小桅杆，上百枝巨箭齐射，至少击断几十根大小桅杆，使得不少麻逸战舰顿时失去前进的动力，开始原地打转起来。 大宋海军一轮攻击刚刚落幕，麻逸海军的反击也出现了，几十个巨大石炮弹在麻逸战舰上的投石机操纵下。朝大宋海军战舰射来，同时射来的也有几十枝巨大弩箭。 大宋海军战舰虽然比麻逸战舰结实一些，但也抗不住这么近距离的石炮弹攻击，一会时间就有十几艘战舰被石炮弹和巨弩箭击中，船身受到很大的伤害。 无论大宋还是麻逸的投石机和床弩。都不能给敌人造成致命攻击，双方三轮齐射之后，终于有战舰开始短兵相接，战局马上进入残酷地肉搏战之中。 轰！一艘大宋斗舰直接和麻逸一艘大型战舰撞在一起，斗舰尖锐的船头直接将麻逸的战舰前身撞出一个大窟窿。两艘战舰因为彼此冲撞而连在一起，再也无法挪动。 等到进入肉搏战的时候，麻逸海军才现大宋在战舰上占了多大便宜。 大宋的斗舰上下两层。海面上就有十五米高，加上船身两侧地女墙，使得大宋战舰比麻逸战舰高上五米左右，可以居高临下的攻击本来纠缠在一起的敌人。 不过对大宋高大战舰早有准备的麻逸海军，很快抬出一架架攻城梯，驾到两舰连接的地方，麻逸海军手舞刀枪，爬上攻城梯，朝大宋战舰爬去。而敌我舰队上地弓弩手，这时终于开始最重要的火力压制。 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大宋海军和麻逸海军地装备差别就显示出来了。 大宋军队装备之精良，可谓天下无双，特别是赵磊现在指挥的海军，更是大宋军队中装备最精良的军队之一，海军负责远程压制的弓弩手，手中弓弩箭，都是上好的黑漆金丝弓、黑漆金丝弩和点钢箭，而麻逸海军手中的弓弩箭，都是大部分都是简陋的木弓、木弩和木箭，很多箭枝的箭头都是木头的，碰到没有盔甲保护地海盗还有的一拼，但是和身着铁甲的大宋海军对射，却是鸡蛋碰石头，很快被大宋海军弓弩手彻底压制下来。 失去弓箭手支援的麻逸海军，很快被大宋海军弓弩手重点照顾，一支支弓弩箭精准的射到麻逸海军的身上，穿透身穿木甲的麻逸海军，射在麻逸战舰之上。 在大宋海军弓弩手的压制下，麻逸海军很快退回战舰上的船舱之中，不再给大宋弓弩手射杀的机会。 斗舰上的大宋海军看到这种情况，本来准备转守为攻的，但是他们却忘了大宋这次冲出来的只有四十二艘战舰，而麻逸海军，却有三百多艘战舰，短暂战斗过后，不等大宋海军转守为攻，麻逸四艘战舰团团围住这艘不能移动的战舰，一时间几十条攻城梯搭在这搜斗舰的船身之上，至少一千麻逸海军，冒着大宋弓弩手的箭雨攻击，朝斗舰上攻去。 …… 马哈蒂指挥的四十二艘战舰，冲到麻逸海军舰队之中，很快被麻逸舰队团团包围，失去机动能力的大宋海军前锋军舰队，只能就地被动防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不过对于麻逸海军来说，攻打这些比麻逸最高大战舰还要高大的大宋舰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最令麻逸海军惊讶的是，大宋舰队虽然陷入层层包围，但是丝毫不乱，防守起来滴水不漏，居然不给麻逸海军任何可乘之机，这些麻逸海军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宋善守之名威震天下，就是金国和西夏的精锐骑兵面对善守地宋军都毫无办法。弹丸之地麻逸的小小海军，怎么能敌得过将守城经验融入海战的大宋海军。 就在马哈蒂的前锋军被麻逸海军团团围困，只需时间便会被麻逸海军击败的时候，大宋海军旗舰上的令旗终于开始舞动，而接到命令地朱胜，也率领左军四十五艘战舰冲出阵列。朝麻逸海军冲去。 而马哈蒂的四十二艘战舰，已经拖住了大约两百艘麻逸战舰，朱胜的舰队冲上战场之后，麻逸海军居然无法派出足够的舰队包围朱胜，使得朱胜开始围着战场来回游弋，靠着数量众多的投石机、床弩和弓弩手，救援被层层围困的马哈蒂舰队。 远离战场的大宋海军旗舰之上，赵磊通过望远镜看到麻逸海军舰队大部分已经投入战斗，已经没有足够的实力围困大宋舰队，于是马上下令让十艘中军战舰保护着拥有神武火炮的战舰。迂回到战场两翼，开始挥神武火炮的破坏力，攻击麻逸海军战舰。 战场形势一时胶着起来，最中间是两百麻逸战舰包围而攻打地马哈蒂率领的大宋海军前锋军，他们的周围是上百艘麻逸战舰和朱胜的大宋海军左军舰队纠缠对攻。而最外围，大宋海军中军的神武火炮正在威，不停倾斜地炮弹不时击沉毁坏严重的麻逸战舰，而麻逸海军大将军黎萨也派出不少战舰去攻击拥有神武火炮的大宋战舰，却纷纷被神武火炮击沉。就算冲到那些战舰前面，也被护卫他们的大宋战舰挡住，居然不能冲到拥有神武火炮的大宋战舰面前。 战场地形势一时之间就这么混乱下去。无论赵磊还是黎萨，都在心急如焚的等待着变数的出现。 麻逸海军大将军黎萨正在等待着麻逸海军先击溃马哈蒂率领地大宋海军前锋军；而赵磊也在等待着神武火炮彻底摧毁麻逸海军的斗志。 然而在大宋海军强大的实力面前，战局在慢慢朝大宋海军倾斜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越来越多的麻逸海军惨死在攻打大宋战舰的战斗之中，整个海面，渐渐变成血红之色，几头鲨鱼被血腥味引来，在附近海域游弋起来。 …… 身材瘦弱的三佛齐人哈吉。不但勇猛善战，而且力大无穷，手中一把精钢斧，在大宋海军之中少有人敌。 马哈蒂的战舰被五艘麻逸战舰团团包围，几十条攻城梯搭在几艘战舰的中间，通过这些攻城梯，麻逸海军如同6军攻城一样，攻打着马哈蒂的战舰。 然而马哈蒂地战舰却是大宋海军最庞大的三重楼。船，三十多米高的楼船之中，配备了九百善战海军，这些装备精良的海军加上弓弩之利，使得麻逸上千海军屡攻不克。 啊！一声惨叫之后，一位麻逸海军被哈吉手中大斧拦腰砍成两段，惨死的身躯掉落海中，成为浓厚的血腥味道引来鲨鱼的口中美食。 杀掉登上战舰的敌军，哈吉看到战舰附近的敌人越来越少，不再管这些敌人，登上战舰最高处的指挥台，看着上面拿着望远镜观察战场形势的马哈蒂说道：“将军！战况如何？” “四十二艘战舰，没有一艘陷落，虽然我军损失惨重，但是麻逸海军损失更重，大局已定，黎萨就算是神仙，也回天无力了。”十几位亲卫护卫下的马哈蒂，放下手中望远镜，冷笑说道。 马哈蒂的话说得很多，大宋和麻逸短短半天的交锋时间里，战场上蔚蓝的海洋已经被染成红色，马哈蒂的前锋军总共有五千人马，而就着五千人马，凭借着船高箭利，硬生生拖着将近两万麻逸海军半天时间，也正是这半天时间，给朱胜和赵磊制作最好的机会以强击弱，生生吃下其他的麻逸海军战舰，将麻逸海军拖到失败的深渊之中。 第十九章 败麻逸，远征军登陆 此时的战场海面之上，惨呼之声到处不绝，沉船引起的漩涡吞噬了附近漂浮在海面上的麻逸海军。 大宋战舰上的神武火炮大神威，在没有敌人阻挡的情况下，至少击沉三十艘麻逸战舰，还造成几十艘战舰彻底失去机动力量，无助的在海面上悬着着。 赵磊通过单眼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战场的每一分变化，看到大宋海军取得上风，麻逸海军越战越少，渐渐有溃败的趋势之后，他微微冷笑，沉默不语。 如今战场的形势早在赵磊的预料之中，要知道大宋海军虽然新建，但海上力量却比麻逸国强大很多，只是士卒不善海战，加上对南海不熟悉，所以才不敢和麻逸轻易交恶。 但是大宋海军经过几个月对南海的熟悉，加上训练的越来越精锐的士卒，特别是投靠大宋的三佛齐精锐海军，使得大宋海军的实力已经一举越麻逸，成为真正的海上霸主。 这次赵磊的分路攻打麻逸计划中，光是他们这些迎战麻逸海军的部队，就有战舰一百五十艘，大多是大中形战舰，士卒两万多人，更有神武大炮助阵，如果这种情况下，对付不了麻逸三万老弱不堪，三百战舰近半都是商船改造的麻逸海军，赵磊拿什么跟比麻逸更加强大的渤海、注辇帝国争夺南海霸权呢！ 所以赵磊早有预料这次交锋麻逸海军是有胜无败。只要没有什么突然情况，麻逸海军这次算是栽在这片海域了。 …… “麻逸海军最后地那十几艘战舰开始动了，估计麻逸海军大将军黎萨就在上面！”苏洵通过望远镜注视着麻逸海军最后可以动用的十几艘大型战舰，看到他们开始移动之后，马上对赵磊说道。 “动了，准备逃走了吗！现在战场形势聪明人都看出来。我军取胜只是时间问题，黎萨估计也看出来没有取胜的希望，所以准备逃走了吧！”正在看战场两侧神武火炮威的赵磊，马上把目光看向黎萨所在的旗舰，喃喃说道。 “应该不是！如果黎萨要逃走，会先行指挥麻逸海军撤退，如果他私自逃走，估计就算逃回马尼拉，也难逃一死，说不定还要累及家人。我估计黎萨要拼命，只要他战死这里，黎萨的家族才能逃脱麻逸国王地惩罚！”萧若若也注意到麻逸海军旗舰的动静，对赵磊和苏洵大声说道。 萧若若收集很多黎萨的资料，对这个南海上传奇的海军将军还是非常钦佩的。虽然这场战争黎萨败的很惨，但是萧若若也知道黎萨不是败在战场之内，而是败在战场之外，如果不是赵磊用大量战舰驻扎吕门岛威胁马尼拉，使得麻逸国王恐惧之下西让黎萨出兵和大宋海军硬拼。大宋海军岂能如此容易击败麻逸海军。 “我们也上！送黎萨一程，他毕竟是南海最有名的传奇将军，虽然威猛不复。但也值得钦佩，打令旗，让神武火炮跟随我们攻击麻逸海军旗舰，其他战舰围剿战场上的麻逸战舰！”赵磊对身边的传令兵大声说道。 赵磊乘坐的旗舰缓缓启动，旗舰身边护卫地十几艘大型战舰也开始跟着旗舰朝麻逸海军旗舰冲去，而拥有神武火炮的大宋战舰，也脱离战场，跟随赵磊的旗舰朝黎萨的战舰冲去。 此时的战场之上，麻逸海军已经损失了一半地兵力。三十多艘战舰被击沉，六十艘战舰损坏严重，根本无法航行，而其他战舰上的麻逸海军，更是损失严重，至少有一万人伤亡在攻打大宋战舰的战斗之中，而大宋舰队的损失极少，只有几艘战舰被麻逸海军的投石机击中而船身损坏无法航行，其他战舰上地大宋海军虽然伤亡不小，但是比起麻逸海军却有天壤之别。 这时的麻逸海军已经变得士气低糜，以多欺少居然不能拿下一艘大宋战舰，这个战绩让麻逸海军羞怒的同时，也让他们有些胆寒，如果不是他们地身后有麻逸海军传奇将军黎萨在监阵，战场上的麻逸海军舰队早就逃跑了。 …… “麻逸海军很多人在偷偷看黎萨的旗舰！”杨金花站在赵磊的身边，突然现麻逸很多海军在偷偷朝后面看，马上将现的情况告诉赵磊说道。 “原来如此！我说麻逸海军伤亡这么惨重为什么还不溃败，原来黎萨就是他们心中的支柱，他们一直在等待传奇将军带给他们传奇般的胜利，看来只要击沉黎萨的旗舰，麻逸海军舰队马上就会全军溃逃。”苏洵听到杨金花的话，微微一愣，马上惊喜地对赵磊说道。 赵磊听到苏洵的话，也是一愣，马上对传令兵说道：“传我将令，三十门神武火炮对准麻逸海军旗舰，争取最短时间轰沉麻逸旗舰！” 赵磊的命令很快被传令兵挥舞令旗传到附近的战舰之上，一时之间所有的神武火炮，黑洞洞的炮口全部对准麻逸海军大将军黎萨的旗舰，只要一到射程之中，三十炮弹齐射，足够将那艘大型战舰轰沉。 双方旗舰越来越近，赵磊不用望远镜都能清楚看到黎萨旗舰上飘舞军旗的时候，赵磊乘坐旗舰上所有人都知道，战场上最后的战斗要上演了。 轰轰！随着赵磊一声令下，大宋海军三十门神武火炮，齐齐开火，三十枚炮弹画着美丽的抛物线，同时朝麻逸海军旗舰上射去。 咚咚！四道十几米高的水柱在麻逸海军旗舰的周围升起，除了这几枚炮弹，其他二十六炮弹同时重重的砸在麻逸海军旗舰之上。 “沉了！黎萨的旗舰沉船了！”关注着神武火炮炮弹效果的杨金花，看着慢慢沉没的麻逸海军旗舰，兴奋的大声说道。 大宋和麻逸激战的战场之上，麻逸海军舰队突然混乱起来，旗舰的沉没对他们造成致命的打击，他们心中最敬重的海军传奇将军黎萨的旗舰被击沉了，这个消息带着恐惧瞬间蔓延到所有战舰之上。 就在黎萨的旗舰沉没的同时，麻逸海军舰队几艘和大宋战舰纠缠在一起的战舰，突然抛开对手，朝战场南方飞快撤退，那个方向，正是麻逸都城马尼拉的方向。 随着第一艘战舰的逃窜，整个麻逸舰队开始溃败，越来越多的麻逸战舰抛开纠缠的对手，朝南方逃窜，整个战场顿时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 麻逸的都城马尼拉，坐落在吕宋岛的西岸，作为麻逸王国最大的岛屿，吕宋岛不但拥有天然良港，而且岛上盛产黄金，使整个麻逸国最富裕的岛屿。 就在赵磊率领大宋海军和黎萨的麻逸海军大战南海之上的时候，大宋海军后军指挥使庞松，率领十九艘后军战舰，在右军指挥使石强的保护下，带着征召来的商船以及这些战舰上的五万新军和右千牛军士卒，绕过吕门岛，经过麻逸的东面海域，在麻逸国的东面海岸偷偷的登6了。 两万五千新军士卒和两万五千右千牛军士卒，通过大宋海军的登6战舰，全部被运送到吕宋岛的南部沿海荒芜的地方，同时送到还要五万士卒消耗和使用的各种军事物资。 吕宋岛南部的荒凉之地，五万大宋士卒很快聚在一起，安营扎寨，全体修整，准备着很快到来的大战。 大宋军营的临时帅帐之中，远征军的将领齐聚一堂，新军临时统帅范仲淹，左右前后四军指挥使韩琦、杨遵、石元纯、高遵平都在这里，而右千牛军统帅安俊和手下四位大将林子平、安若行、曹军、斐空，也都来到帅帐，而海军右军指挥使石强，作为配合作战的海军指挥官，也来到帅帐，和其他将军商量着如何拿下吕宋岛全境之地。 帅帐之中，右千牛军统帅安俊作为这次远征军的总指挥，高坐主位之上，他的身边，范仲淹一身官府，安坐其左，石强恭敬的坐在安俊的右边，而新军将领和右千牛军将领，分列帐下左右。 “诸位将军请看！这是海军用了几月时间，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绘出的吕宋岛地图！吕宋是麻逸王国最大的岛屿，占整个麻逸二分之一的面积，人口一百五十万左右，占麻逸王国四分之三，而吕宋岛方圆二十万里，人口集中分布在中西部的平原以及沿岸各个港口。 吕宋岛的中心在西部的沿海港口马尼拉，人口三十五万，拥有两万正规军，其他比较大的城市有吕宋岛西南部的城市八打雁，拥有人口十八万，正规军五千人；吕宋岛西北的打拉城，人口十万，正规军三千人；吕宋岛南部港口甲米地，人口十二万，正规军四千人；吕宋岛中西部平原城市黎牙买比，人口三十万，正规军一万五千人，除了这些城市，其他都是比较小，连正规军都没有的村县，不再我们这次的打击范围之中。”石强拿出一张地图，摊开之后，手指地图，对身边的安俊和范仲淹仔细解释说道。 石强的话让范仲淹和安俊有些胆怯，要知道远征军只有五万人马，而麻逸国几座大型城市的人马也有五万之多，加上战时征召，集合十万人马不成问题，用五万人远征十万人马镇守的一个国家，这差距有些太明显了吧！ 赵三绝这次的计划太冒险了！范仲淹和安俊心中同时想到！ 第二十章 定计策，前往马尼拉 麻逸东面沿海大宋军营帅帐之中，大宋海军右军指挥使石强，看着身边范仲淹和安俊脸上惊惶的样子，心中不由鄙夷这些大宋6军将领的素质，不过五万人远征两倍军力于己的麻逸，居然惊吓成这个样子，怪不得大宋6军被西夏和辽国打的窝在城中不敢出来呢！ 虽然心中鄙夷，但是赵磊早已经制定的计划石强却不敢违抗，指着面前摊平的吕宋岛地图，石强对范仲淹和安俊沉声说道：“安将军，范大人！此次攻打麻逸，赵大人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虽然吕宋岛上有十万大军，但这些人马分散各地，除非他们集中起来，否则绝对不是我军的对手，但是麻逸国向来不注重6上交通，几个城池之间全靠海军联系，一旦麻逸引以为屏障的海军被赵大人击溃，整个麻逸国就成为一盘散沙，任凭我们纵横，所以赵大人的计划是拿下这里。” 石强手指麻逸地图上吕宋岛中部平原的黎牙买比城，笑着对周围仔细观看的诸位将军说道：“黎牙买比是麻逸岛上除了马尼拉最重要的城市，中部平原不但是麻逸国唯一的产粮地方，黎牙买比更是吕宋岛6上连接各个海港的交通要道，只要我们能够拿下黎牙买比，而麻逸海军被赵大人击溃，那么吕宋岛上各个城市就失去彼此之间的联系，任由我们宰割！” 石强的话让范仲淹和安俊眼前一亮。顿时觉得拿下吕宋岛不是什么难事。 “那我们现在就出攻打黎牙买比！”安俊一脸笑意地对石强问道，不用冒多大的风险，就能得到开疆扩土的功劳，这种好事谁能拒绝，但是安俊没有想到他的话却被石强拒绝了。 “不！我们现在就去黎牙买比，但是却只攻不打！”石强笑盈盈的看着范仲淹和安俊说道。 范仲淹和安俊都是熟知军事的干练能臣。听到石强地话，略一思索，马上明白赵磊的意思。 “我们围城打援！”范仲淹心中更加有底的低声说道。 “不错！别忘了在海上我军还有一万海军，如果汇合赵大人的舰队，两三万人足够威胁马尼拉，两位将军围住黎牙买比，只要能够引出马尼拉城的守军，到时赵大人就能一攻而下马尼拉，而两位将军再拿下黎牙买比，失去海上和6上两个最重要据点的吕宋岛诸城。除了投降，恐怕再没有其他选择了。”石强对策划出这次计划的苏洵可谓佩服万分，语言上带着敬佩的对范仲淹和安俊说道。 “好！那本将军就率领手下儿郎埋伏在黎牙买比附近，准备偷袭马尼拉来得援军，包围黎牙买比的任务就交给范大人了。”安俊听到赵磊天衣无缝的计划。知道这次绝对是有胜无败，马上打定心思开始抢功，将包围黎牙买比地任务交给范仲淹的新军，自己率领右千牛军阻击马尼拉援军以后，还可以参与攻打黎牙买比。两个大功劳啊！安俊已经开始幻想立下如此大功之后升官财的景象。 安俊抢功的行为被范仲淹等新军将领一丝不漏的看在眼里，但是他们却没有丝毫地办法，谁让这次远征军安俊是总指挥。而范仲淹是副的呢！ 既然商量好了对策，范仲淹、安俊和石强等大宋将领马上返回各自营帐，休息过后准备明天一早开拔前往黎牙买比。 …… 就在安俊率领远征军登6吕宋岛的时候，麻逸北方海域之上的大宋和麻逸的激战已经落幕。 夕阳下地金色海洋上，到处充满血腥的味道，隐现的鲨鱼吃饱喝足，失去猎杀地兴趣，慢慢潜入深海休息去了，海面之上。只有麻逸掉落大海的海军，在无助的呼救，等待着大宋海军人道的救援，沉船、硝烟、喊杀声全部消失不见，只留下麻逸的悲伤和大宋的兴奋。 大宋海军旗舰之上，赵磊和苏洵等人正在翻看战后清查，分析这一战的得失。 “我军有三百七十六人掉落大海，穿铁甲的海军都找不到了，没有穿盔甲的士卒到时找到两个，其他人全部阵亡了，而麻逸海军跌落大海地有三千多人，除了一部分惨死后跌落大海，还有被鲨鱼咬死的，有八百多人被我军救了上来。”苏洵看着一分后勤将领送过来的战后清单，对赵磊皱眉说道。 “麻逸海军都是木甲，这些木甲能够让他们落水之后就算昏迷也不会沉到海中，不过防护力差点，被我军弓弩一射就穿透，跟没有盔甲差不多。”杨金花看着水中身套木甲浮在海面上的麻逸军尸体，对赵磊沉声说道。 铁甲和木甲或者不着甲的问题在大宋海军中争论以久，但一直没有定论，所有人都明白，在大海之上穿铁甲等于一条腿踩在鬼门关里，无论沉船还是跌落海中，只要穿着铁甲断无活命机会，不过铁甲却能大大增加士卒防护能力，在肉搏战中占劲便宜，这次大宋能够战胜麻逸海军，弓弩手身上的铁甲立下大功，岂能说不用就不用。 “你们有没有现一个问题，战舰上落水而死的士卒，弓弩手都是死后落水，所有生前落水的都是近战的士兵！”赵磊看着战报，仔细回忆一下刚才战斗的经过，沉声对苏洵、萧若若和杨金花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说，站立不动的弓弩手除非战死，否则不会掉落海中，而近战的士卒因为要防御敌人近战或者攻击敌舰，容易掉落海中，所以让弓弩手穿铁甲，近战士卒穿木甲！不错。是个好办法！”苏洵听到赵磊地话很快想到赵磊话中的意思，马上兴奋大声说道。 解决了铁甲和木甲的问题，萧若若马上提出另一个问题：“刚才我军的火箭射出不少，为什么没有烧毁一艘战舰？” “这里可是大海，什么都不多，就是水多。这些战舰都非常潮湿，很难被小火苗点燃，除非的熊熊大火，否则很难点燃大海中的战舰，火箭唯一地作用就是烧毁风帆，让战舰失去机动能力。”苏洵看着萧若若苦笑说道。 就在这时，负责海军后勤的后军指挥使庞松之弟庞柏乘坐一艘小船来到赵磊的旗舰之上，拿着整理出来的战报，交给赵磊说道：“大捷啊！大人，此战我军击沉敌舰三十九艘。其中三十四艘被神武火炮击沉，其他五艘被投石机砸毁，俘虏敌军战舰一百六十七艘，粮草武器更是不计其数，麻逸海军只有不到一百艘战舰逃走了。不过逃走的方向各自不同，就算他们集合起来，也不是我军的对手了。” “我军伤亡情况怎么样？”赵磊听完庞柏大捷的话之后，开始询问大宋海军的伤亡。 “我们伤亡也不小，马哈蒂将军的前锋军因为被五倍于己的敌舰包围。伤亡最重，五千多士卒，战死两千两百多人。伤两千四百多人，四十二艘战舰，三十七艘都有不同程度地损坏，已经不适合长途航行，需要返回海军港修整；而朱胜将军的左军负责牵制敌军战舰，伤亡较小，只有三百七十人阵亡，一千两百多人受伤，十一艘战舰受损无法航行；而赵大人的中军舰队阵亡七十二人。受伤两百三十人，两艘战舰受损；末将的后军没有参加战斗，没有伤亡。”庞柏看着手中战报，对赵磊恭敬的念道。 “居然阵亡两千七百人，将近四千人受伤，这种损失也太沉重了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苏洵听到最后地战报，震惊的看着赵磊说道。 听到苏洵的话，庞柏马上不乐意了，明明是大捷说成两败俱伤，这不是否决他刚才的战报吗！ “苏大人这话可不对了，要知道麻逸虽然有将近百艘战舰逃窜，但是除了黎萨身边的十几艘护卫地战舰，其他都是损坏严重的战舰，中军和左军已经去追了，末将敢说麻逸这百艘战舰，能逃到马尼拉的绝对不过五十之数，除了这些战舰，麻逸海军被我们斩杀将近八千人，受伤更达到一万四千人之多，估计能够活着逃回马尼拉地麻逸海军，不会过三千人之数，如此辉煌大捷，怎么能说两败俱伤呢！”庞柏看着苏洵很不爽的大声辩驳说道。 “好了，不要吵了，马上吩咐下去，阵亡的将士抚恤一百两银子，重伤的二十两，其他每人十两银子的赏赐，至于战前的悬赏依然有效，不在这些赏赐之列！”赵磊看着想和庞柏口舌之争的苏洵，阻止他对庞柏沉声说道。 “末将代表海军将士多谢赵大人的赏赐！”庞柏听到赵磊豪爽的赏赐，马上欣喜地大声对赵磊说完，转身准备将这个消息传达到其他士卒耳中。 “等等！庞将军你去传讯，清扫战场之后，受损战舰还有伤兵返回海军港口，其他人跟随本官前往麻逸国都城马尼拉！”赵磊看着附近海域渐渐从血红变成蔚蓝，沉吟一会，喊住准备离开的庞柏，沉声对他说道。 “大人！万万使不得，我军刚和麻逸海军大战一场，士卒早已疲倦，急需修整，而马尼拉还有两万守军，城中几万青壮，急切之间，恐怕难以攻下啊！”庞柏听到赵磊的话，以为赵磊要攻打马尼拉，连忙劝阻说道。 赵磊没有理会庞柏的话，转头对苏洵问道：“明允兄！安将军和范大人他们，估计现在已经到了吕宋岛了吧！” “算算时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登上吕宋岛了。”苏洵明白赵磊的意思，配合的点头说道。 “从这里去马尼拉需要五天时间，再汇合在麻逸附近游弋的石强率领的海军舰队，至少要十天，十天时间，足够安将军围住黎牙买比，将马尼拉守军调离了吧！”赵磊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错！如果我们在路上走得慢些，等汇合石强将军的海军右军之后，说不定马尼拉已经没有多少守军了。”苏洵继续点头说道。 直到这时庞柏才明白赵磊的意思，不再反驳的他，带着赵磊的命令，开始传令各自战舰，集合舰队，准备前往马尼拉。 安俊啊安俊！希望你不负我重望，能够将马尼拉的守军掉走吧！否则这场战争你想立功可就难了。赵磊看着大海南面吕宋岛的方向，心中暗自想到。 第二十一章 设伏兵，伏击麻逸军 吕宋岛上的情况对于赵磊来说，是一切仅在掌握！ 从吕宋岛东岸登6的大宋远征军，用了三天时间赶到黎牙买比城下，这三天里大宋远征军是露尽行踪，他们不但洗劫了吕宋几个小村子，故意杀死上百不开眼的麻逸人，而且故意放走很多人，将他们攻打黎牙买比的意图也暴露了出去。 吕宋岛虽然是麻逸国最大的岛屿，但比起大宋不过弹丸之地，大宋远征军偷袭吕宋岛，攻打黎牙买比的消息，在远征军登6吕宋的第三天就传到马尼拉城的麻逸国王的王宫之中。 得到这个消息的麻逸国君臣马上大吃一惊，要知道麻逸水军这个时候才离开马尼拉不久，大宋远征军居然登6吕宋岛了，而且兵锋直逼吕宋岛唯一的中西部平原，要知道中西部平原一只是麻逸国最大的粮食基地，失去黎牙买比，对麻逸来说比失去马尼拉更加可怕。 马尼拉王宫议事大殿之上，四十多岁的肥胖麻逸国王紧张的高高在上的坐着，殿下麻逸国五十多岁，精神抖擞的大元帅班波，正在跟王国四旬上下，一脸精明的政务大臣多拉争吵不休。 “我们要马上派兵增援黎牙买比，王国的大部分粮食都在黎牙买比，一旦黎牙买比落入大宋军队的手中，大宋军队就从远征军孤军变成扎在王国心脏腹地的钉子，有了黎牙买比地粮食。大宋军队就能从容对付王**队，况且黎牙买比是6地上联系王国几大城市的交通枢纽，一旦陷落，我们就失去6地上和其他城市的联系，事关重大，不能不救！”身体硬朗的激进老元帅班波。吹胡子瞪眼的对保守派代表政务大臣多拉咆哮说道。 “救，我们拿什么救，要知道王国海军已经出海和大宋海军交锋，马尼拉只有两万守军，如果大宋军队是在调虎离山，马尼拉的守卫怎么办？”精明而瘦弱地政务大臣多拉，面对张牙舞爪的班波，丝毫不惧的朗声说道。 “调虎离山！别开玩笑了，要知道攻打黎牙买比的大宋军队有五万人之多，凭大宋海军的实力。要对抗王国海军，还要运送大宋军队登6，他们那里有那么多战舰，五万人已经是大宋海军的极限，他们的目标已经非常明确。那就是攻克黎牙买比，在王国拿下一个据点，然后慢慢的蚕食王国，如果我们坐视不理，难道看着黎牙买比被大宋攻克。然后是整个王国！”老帅班波瞪眼对多拉说道。 “马尼拉守军不能动，可以掉其他地方人马救援黎牙买比，况且黎牙买比也有一万五千守军。加上城中有不少兵器甲胄，招募青壮组建三万人马的守城军不成问题，大宋军队远征麻逸，后勤补充艰难，只要能拖到大宋军队断炊，到时远征来王国的大宋军队，还不是任由我军宰割！”多拉十分精明冷静地将大宋军队的弱点分析出来说道。 “如果黎牙买比被大宋军队攻陷了呢？”老帅班波收起暴躁的脾气，平心静气的一句话，就让多拉无法反驳。 大殿中麻逸十几位大臣都知道。一旦黎牙买比被大宋军队攻克，拥有据点的大宋军队绝对会将麻逸王国慢慢地吞噬掉，这里的人也明白，从立国就没有再参加过战争的王国6军，现在已经不能称为军人，摆设而已的王国6军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训练过，碰到大宋远征军能够挥多少战斗力是个未知之数，如果说凭借黎牙买比的一万五千正规军加上一万五千匆忙招募地青壮能够抵御五万大宋远征军的攻击，这种话所有人都不会相信。 “好了，不要再吵，黎牙买比需要援军，而马尼拉的守卫也不能放松，这样吧！班波，你率领一万五千士卒前去救援黎牙买比，多拉，你马上招募城中青壮帮助王国防守马尼拉！”肥胖地麻逸国王也不是昏庸的君王，马上想到最好的办法，对班波和多拉威仪说道。 既然国王下了命令，而这个命令既能救援黎牙买比，还能不减马尼拉的防守力量，班波和多拉都满意的听令而去。 …… “将军！我们为什么不在黎牙买比城下安营扎寨，而跑到这里风吹日晒呢？”人高马大，彪悍十足的右千牛军将领曹军，坐在山腰一棵大树下面，对身边的身着铁甲的安俊苦着脸问道。 安俊和曹军立足的地方，正是马尼拉到黎牙买比必经之路地一座低矮山峰之上，安俊和范仲淹率领五万大军围困黎牙买比之后，马上分兵两路，安俊带着麾下右千牛军的两万五千士卒，来到这里，准备伏击马尼拉过来的援军。 “笨牛！黎牙买比城下只是围困，根本没有仗打，也没有功劳可捞，这里才是第一战场！”英武不凡的小将林子平，斜视一眼头脑简单的曹军，冷哼说道。 “你说什么小白脸！”听到林子平讽刺的话，曹军马上怒火冲天的大声说道。 “闭嘴！马尼拉的援兵估计要到了，暴露我军的行踪，本将军宰了你！”安俊看着声音越来越大的曹军，厉声说道。 到主帅火，曹军怒视林子平一眼，转头生闷气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山腰，低声对安俊恭敬说道：“将军！马尼拉的援军来了，就在五里之外！” “告诉对面山头的安若行和斐。空，一会听本将军号令，一前一后包围这股援军，务求不放过一人！记住，我们弓弩箭不足，不能放箭！”安俊一脸冷静，面无表情的淡然对传令兵说道。 着传令兵恭敬离开，安俊带着林子平和曹军率领麾下士卒静静的来到山腰草高林密之处，伏低身子，全神贯注的看着马尼拉援军行进的方向。 安俊选择埋伏的这个地方，是典型的安全埋伏之地，这里既没有险恶的要地，也没有宽阔的平原，三座小山包加上高低起伏的梯形丘陵组成附近的地形。 在安俊看来，远征他国在险要地方埋伏，如同找死，就是傻子领军都知道在通过险要之地要探察地形，两万五千大军想不露痕迹的埋伏起来，只能在平常又对远征军有一点优势的地方。 在安俊率领大军静静等待之下，麻逸一万五千援救黎牙买比的大军，拉着长长的队列，在一位老将军的率领之下，快步通过埋伏圈。 就在麻逸一半大军通过安俊埋伏的山包之后，随着安俊一声令下，安俊带着身后一万伏兵，如同恶狼一样朝不远的麻逸敌军扑去，而同样率领七千五百人马埋伏在前后两座山包之上的安若行和斐空，也率领手下兵马同时堵住麻逸敌军的前后道路。 “杀！”身高体壮，力大如牛的曹军，手持一柄精钢狼牙棒，巨大的棒头之上的狼牙闪闪生辉，映着曹军狰狞而充满杀机的脸庞，大喝一声朝山下敌军扑去。 麻逸军被突然从两边草丛密林中冲出来的大宋军队万全惊呆，居然一时之间忘记逃跑，没有战斗经验的麻逸军，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冲出来的大宋军队。 “敌袭！杀死这些侵略者！”麻逸老元帅班波凄厉的怒喝振荡在附近，惊醒附近呆滞的麻逸军。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的麻逸6军那里知道战争的残酷，看到己军被包围的麻逸军丝毫不惧，举起手中武器，大声呼喝着毫无阵形散乱的朝大宋伏兵迎头冲去。 曹军一马当先冲下山坡，看到麻逸军被团团包围不但不跑，反而英勇的迎战起来，心中敬佩麻逸军无畏的他，决定用最崇高的仪式表示他的欢迎，手中狼牙棒一挥，用力朝一位麻逸军冲锋在前的士卒头顶砸去。 铛！砰！ 曹军的狼牙棒如泰山压顶，击飞敌人格挡的大刀之后，将冲在最前面的麻逸军士卒砸成一堆碎肉。 敌人的鲜血溅了曹军一身，曹军狰狞笑着狼牙棒继续挥舞，转眼将身边几个冲过来的麻逸士卒全部砸死，而他身后紧跟的大宋士卒，也冲了上来，结成一个个小阵，将冲锋在前的麻逸军士卒纷纷砍到在地。 这时大宋伏兵和麻逸士卒已经开始短兵相接，残酷的肉搏战开始之后，麻逸军马上吃了一个大亏，大宋士卒身上的铁甲还有手中的兵器，都不是麻逸军能够比得上的，装备的精良、训练的刻苦加上战斗的经验，使得麻逸军在短短接触之后，就付出巨大的代价，短短时间内，至少五百麻逸士卒惨死在大宋远征军的手中。 “魔鬼！”一位麻逸士卒看着一身鲜血、碎肉，脸色狰狞如同魔神的曹军，心中的恐惧战胜军人的荣耀，哭喊着抛掉手中兵器朝没有宋军阻挡的方向逃去。 第一位溃逃的麻逸士卒加上大宋军队的战斗力终于引连锁反映，大批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麻逸士卒惊恐的嚎叫着开始溃逃，整个麻逸军在大宋军队三面合围之下，终于崩溃，麻逸军在大宋军有意的驱赶下，朝北方大河的方向逃去。 第二十二章 争功劳，炸药桶立威 马尼拉救援黎牙买比的援军被安俊率领的两万五千右千牛军轻松击溃，被赶到大河的马尼拉援兵争先入水渡河逃走，却被冰冷的河水冻死无数，战争过后，一万五千马尼拉援兵，逃走不到七百人，八千多人被俘，马尼拉大元帅班波被生擒。 黎牙买比城下四门被范仲淹率领新军团团围住，四个营寨如同四个口袋，将整个黎牙买比城死死堵住。 “恭喜将军立下大功，返回汴京之后封侯有望啊！”大宋营寨之中，范仲淹看着得胜归来的安俊，不无嫉妒的说道。 范仲淹现在也明白了麻逸军的弱小，就在安俊伏击马尼拉援军的时候，黎牙买比守军曾经打开城门和新军进行试探性的攻击，但是短短时间就被新军击溃，最重要的是新军在战斗中都没有用任何新式武器，这使得范仲淹终于明白，如果把西夏形容成猛虎，那么大宋至少是一条独狼，而麻逸，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只兔子，失去海军屏障的麻逸，可能连一只兔子都不如。 明白麻逸军战斗力的范仲淹，对安俊抢功伏击马尼拉援军，并下令新军不得攻击黎牙买比城的举动十分不满，抢功抢到这种程度，也太无耻一点。 “同喜同喜！听说范大人也击退一次黎牙买比守军的攻击，杀死上百人，俘虏数百人！”脱掉铁甲，身着官袍地安俊。笑眯眯的看着范仲淹说道。 这种功劳比起你杀死六千多人，俘虏八千人，还将麻逸大元帅也俘虏的功劳相比算什么啊！范仲淹看着安俊虚伪的笑容，心中鄙视的想到。 “既然安将军已经击溃马尼拉援军，我们是不是马上开始攻打黎牙买比？”范仲淹转移话题对安俊沉声说道。 要知道这次远征麻逸，大宋远征军带的粮草物资并不多。粮草不过一月只用，而弓弩箭只有二十万枝，火箭车还有手雷也带了不少，同时还带来了军器所研究出来专门轰炸城墙地炸药铁桶，不过只有两个。 虽然这些东西不少，足够拿下黎牙买比，但是时间托长了，难免有突然情况出现，现在大宋远征军粮草已经消耗一半，加上军中多了不少俘虏如果不能在短期内拿下黎牙买比，到时远征军就会陷入缺粮的困境，所以范仲淹才如此急切要求攻城。 “好！现在黎牙买比已经成为孤城，正是攻城的好时机，今天休息一天。明日就全力攻城！”安俊也知道现在远征军唯一的弱点，点头答应范仲淹的请求说道。 “不知安将军明日如何安排攻城？”文武双全的新军将领石元纯马上对安俊急切问道。 安俊沉吟一会，最后笑着对范仲淹等人说道：“这样吧！明日新军负责佯攻东西南三门，吸引黎牙买比守城军的主力，本将军率领右千牛军主攻北门。力求一击而中！” 这个又要抢功的王八蛋！听到安俊的话，范仲淹等新军将领同时心中怒骂想到。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明知安俊在抢夺功劳，但是范仲淹等人却只能无奈接受。愤恨的他们冷哼一声退出帅帐。 …… 黎牙买比东门新军营帐之中，范仲淹、韩琦、石元纯、高遵平、杨遵五位新军将领，正一脸愤怒地坐在营帐中商量安俊争夺功劳的事情。 “妈的！安俊这个老王八蛋太不厚道了，居然将功劳全部抢去，让我们新军什么都捞不找，什么东西啊！如果赵大人在这里，那里会让安俊这个王八蛋这么嚣张！”平民出身的将领杨遵怒气十足的大声骂道。 杨遵地话让范仲淹心中更加不爽，这番话在范仲淹听来怎么听怎么别扭，这不是明摆着说他范仲淹不如赵磊吗！本来因为在新军成为赵磊替身的范仲淹已经非常不爽。如今听到杨遵的话，心中居然对赵磊兴起一丝怨恨。 你赵磊建立的新军，干吗一定要拉着我替你管啊！现在被官家派到遥远的麻逸不说，还被安俊那个老东西抢夺功劳，新军衙门，不是容易呆地地方啊！范仲淹心中感叹的想到。 “范大人！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安俊将所有的功劳都抢走！”同样文武双全地韩琦，这时也很不平的沉声说道。 “不干看还能怎么样？难道让我们违抗主帅的命令吗？”高遵平气恼的低声说道。 “主帅！他安俊算什么主帅啊！别忘了赵大人才是这次攻打麻逸的主帅，安俊只是配合海军的统帅而已！”石元纯十分不屑安俊的大声说道。 “虽然安俊只是远征军的主帅，但毕竟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他既然下了命令，我们能违抗吗！”杨遵毕竟出身比较低，不想高遵平和石元纯是将门中人，韩琦和范仲淹身后都有强大地靠山，他虽然心中不平，但最多也是牢骚，违抗命令这种事情，没有后台的杨遵却不敢轻易去做，但是杨遵却忘了，他现在是新军的人，他的后台就是赵磊，再上面的后台就是皇上，虽然比不上出身潜邸的安俊，但也不必如此怕他。 “其实我们何必理会安俊的命令，要知道这可是攻城之战，如果战场之上突然生巨大的变化，比如黎牙买比的城门突然被炸开了，我们能够一马平川的攻入城内，难道攻下黎牙买比之后，他安俊还会找我们的麻烦！”韩琦眼转急转，突然想到营中那两个专门用来攻城的巨大铁桶，马上阴笑对其他人说道。 “你是说营中那两个攻城炸药桶！”范仲淹马上明白韩琦的意思，心领神会的慢慢说道。 “好办法！明天我们用炸药桶炸开城门，然后直接杀如城中，难道他安俊还能治我们一个攻城太快的罪名！”听到范仲淹和韩琦的话，高遵平马上拍腿大喝说道。 “嘿嘿！”整个营帐之中，新军将领的阴笑此起彼伏。 …… 四更天色，黎明前的黑暗，黎牙买比城外的军营之中，大宋远征军已经埋锅吃饭完毕，五万大军整军待。 黎牙买比城南大宋军营寨中，本来应该分散其他两门的新军将领齐聚一营，就是新军士卒，也只在东西两营留下五千人，其他两万人马，都暗自屯扎在南门营寨之中。 晨曦在东方渐渐跳出山谷，映着美丽的晨阳，南门新军两万人马，组成紧密的四个方阵，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眼前庞大的黎牙买比城。 远航实在无法运送战马，而麻逸根本没有马这种动物，没有骑乘工具的新军将领，站在一块高地之上，手举赵磊送的单眼望远镜，静静的看着黎牙买比的城墙。 “杨将军！准备好了吗？”范仲淹看着前面新军训练有素的士卒，满意的点点头，对身后的杨遵沉声问道。 “一切就绪！”杨遵自信的回答范仲淹说道。 “好！马上传令东西两门人马佯攻城门，让爆破队去爆破城门！”范仲淹一脸冷静的对杨遵说道。 “是！”杨遵领命之后转身离开。 不久之后，黎牙买比城东西两门传来震天的喊杀之声，而范仲淹也命令五千士卒佯攻城门，掩护爆破队将一个炸药桶埋在城门下面。 “怎么样？”用望远镜关心爆破队工作的范仲淹，看到爆破队返回之后，关切的对负责爆破的杨遵问道。 “好了！只要范大人一声令下，南城门绝对变成一片废墟！”杨遵一脸兴奋的大声说道。 “好！传令士卒停止攻城，列好进攻阵形，等城门塌陷之后攻入黎牙买比！”范仲淹大喜的吩咐说道。 来佯攻的新军缓缓后撤，很快重组阵形，而随着范仲淹一声点火命令，新军爆破队长点着火引线。 轰！ 一声巨大轰鸣之后，黎牙买比南门火光四射，硝烟弥漫，尘土飞扬，惨叫连天。 在新军和黎牙买比守军同样震撼的目光下，烟土渐渐消散，映入所有人眼帘的黎牙买比南城门包括附近二十米长的城墙，变成一片废墟，一个宽阔的大道出现在新军的眼中。 “进城！”范仲淹看到炸药桶的威力果然惊人，大喜之下举起手中宝剑，大声的对所有新军下令说道。 刷！ 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潮水一样涌进黎牙买比城中，而失去坚固城墙保护的黎牙买比守军，根本就是新军的靶子，很快丧失抵抗的勇气，全部跪地投降。 范仲淹带领着新军很快攻入黎牙买比城，一路顺利的他们，一直打到黎牙买比城府，才遭遇顽强的抵抗，最后新军在手雷和弓弩的帮助下，击杀所有城府的守军，一举占领整个黎牙买比。 …… “大将军！大事不好！新军已经占领黎牙买比，范仲淹已经占领府，整个城市都被他们占领了。”黎牙买比北门，正在挥军攻打北门的安俊，突然听到南门震天的响声，看到满天的烟云，震惊之下的他派人去南门打探，却得到如此一个惊人的消息。 妈的！眼看到手的功劳飞走了，新军到底有什么秘密武器，居然能够一举拿下整个黎牙买比呢！安俊看着北门称乱逃散的麻逸士卒，再没有攻打的兴趣，一头雾水外加恼怒的想到。 第二十三章 占港口，逼国王投降 景佑三年，公元1036年十月底，大宋远征军攻克麻逸中西平原的黎牙买比城，从此之后，大宋远征军占领了能够给远征提供强大后勤援助的基地，而麻逸王国则失去了国内唯一的产粮城市。 …… 麻逸都城马尼拉，素有麻逸明珠之称，美丽的港湾、巍峨的城池、宏大的港口，都显示着马尼拉在麻逸王国的地位，特别是马尼拉西城靠近港口那段二十七米高的雄伟城墙，更是麻逸人心中的骄傲。 马尼拉城方圆二十二里，人口过三十万，就是放在大宋，也是有名的大城，在麻逸更是最、最繁华的城市。 麻逸海军假扮海盗洗劫大宋商船，造成麻逸和大宋之间战火蔓延，赵磊率领大宋海军击溃麻逸海军之后，率领完好的舰队和一万两千士卒，汇合游弋在麻逸北方海域的石强和庞松的舰队，兵马尼拉，并很快占领马尼拉外围海域。 公元1036年十月底，从建城以来就没有经历过战火的马尼拉，终于迎来了贪婪的报应，马尼拉城西面的海港外，两百多艘战舰如同黑色森林覆盖附近的海域，飞舞的军旗、林立的桅杆、鼓动地风帆。大宋海军的实力让马尼拉守军心中惶恐不安，而麻逸海军的失败更加剧恐惧在马尼拉城的蔓延。 但真正打到马尼拉的海港外围，赵磊看着美丽的港口，反而开始犹豫了。 马尼拉港并不大，但三千米地海岸线，不是马尼拉那点守军可以守住的。所以马尼拉守军得到大宋海军来袭的消息之后，反而放弃了港口，全面退守城中，紧闭所有城门，摆出一副死守的样子。 大宋海军舰队缓缓开入马尼拉港外围，赵磊的旗舰在几十艘中军舰队的护卫下，冲在舰队最前面，停在马尼拉港两里之外，海军将领纷纷登上旗舰，和赵磊一起用望远镜开始观察马尼拉城的虚实。 “好像都是新兵。看那些人的神情，脸色苍白恐惧，有些人看到舰队站都站不稳了，看来马尼拉的两万守军，至少被安将军和范大人他们的远征军引走一半！”用望远镜看着马尼拉城墙上地守军。海军后军指挥使庞松，沉声对身边人说道。 “至少走了一万五千老兵，那些新丁手中的武器不停在变换摆放紧握的位置，只有新兵才会有这种表现，握武器握久了都会形成惯性。越是紧张越不会变换武器的位置！”负责训练海军士卒的石强，眼力之毒，让所有人惊讶。他居然一概扫一眼马尼拉城墙就能分清老兵和新兵地比例。 “看来麻逸国王中计了，他掉走一万五千老兵救援黎牙买比，那么马尼拉城最多有三万守军，还有八成都是刚刚拿起武器的麻逸百姓，拿下这样一个城市，我们海军两万多人足够了，大人，是不是下令直接攻打马尼拉城！”苏洵微笑着分析说道，说完之后马上对赵磊请令攻打马尼拉。 赵磊没有回答苏洵的话。反而皱眉看着马尼拉西城高高的城墙，在对比自己手下海军战舰三重楼船的高度，最后居然得出一个三重楼船地女墙高度正好和马尼拉西城墙同样高，如果三重楼船能够冲上岸，大宋海军岂不是不用攻城就能通过三重楼船直接登上城头了。 马尼拉西城头距离海港将近三里远的距离，赵磊只能无奈摇头，打消这个念头。 “马尼拉西城墙距离海港只有三里远啊！神武大炮在战舰上就能打到马尼拉的城中，你们说如果用神武大炮轰这些麻逸人，他们会不会吓得直接投降啊！”从大海战之后就喜欢上神武大炮，现在被赵磊调任一艘装载神武大炮战舰上地杨金花，测量着马尼拉西城墙和海港之间的距离，现神武大炮可以在海中直接威胁马尼拉西城墙之后，杨金花马上惊喜的说道。 杨金花的话仿佛给赵磊和苏洵的脑子开了天窗，瞬间过后两人脑子都开窍了，他们同时想到有神武火炮的帮助，如果再有一点点外力，像黎牙买比被大宋远征军攻陷这种事情，马尼拉城的麻逸国王会不会直接出城投降呢！要知道神武火炮的威力足以威慑任何胆气不足的军队，而麻逸军地胆气，偏偏不是很足。 “先占领马尼拉港口，将战舰上的神武火炮卸下来，全部拉到麻逸西城，对准西城门，另外派使者进入马尼拉劝降麻逸国王。”赵磊终于下定决心，对身后海军将领大声下令说道。 …… 没有任何阻力的情况下，大宋海军占领了麻逸王国都城马尼拉西城的港口，并且在港口安营扎寨，并用一万兵马堵死了马尼拉西城门出城之路。 三十门神武火炮也在赵磊的命令下从战舰上卸了下来，在马尼拉西城外两里之处一字排开，准备震慑马尼拉守军。 日升日落，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赵磊占领马尼拉港口的第二天，一个对大宋海军十分有利，却让麻逸国王和马尼拉守军十分震撼和沮丧的消息传到马尼拉还有赵磊的耳中，那就是马尼拉的一万五千救援黎牙买比的军队，被大宋远征军伏击溃败，只有不到七百人逃回马尼拉，麻逸大元帅班波也被大宋远征军俘虏。 得到这个消息的赵磊大喜过望。马上叫来苏洵商量如何迫使麻逸国王投降地事情。 又是一天过去，第二个更加震撼的消息也传到马尼拉，黎牙买比被大宋远征军攻陷，麻逸不但失去马尼拉港口，而且失去6上交通枢纽，麻逸都城马尼拉和其他城市的联系完全被切断了。 这个消息传到马尼拉和海港大宋海军军营之后。苏洵受命成为大宋使者，前往马尼拉和麻逸国王谈判。 …… 麻逸人好像比吐藩人聪明一点，他们至少没有傻到大开城门迎接苏洵这个大宋使者，而是用吊篮将苏洵吊入马尼拉城，避免大宋军队趁机攻入马尼拉的危险。 马尼拉虽然是麻逸的都城，人口和城市规模就算在大宋也能排在前十名，但是论起繁华程度，却有着不小的距离，毕竟麻逸只是小小地岛国，无论资源和实力都和大宋相差太远。经济、文化等各方面只能仰望大宋。 苏洵在上百麻逸军的监视下慢慢走到马尼拉的王宫，一路上的见闻让苏洵心中暗自惊讶，异域的风情虽然不符合苏洵所遵守的孔孟之道，但仔细品味却别有一番味道。 马尼拉的麻逸王宫很大，这是麻逸百姓的看法！而这种规模的王宫。看的苏洵直摇头，他没有想到看上去繁花似锦地麻逸王国，居然在君王的居所上如此小气，整座王宫居然还没有赵磊在汴京的居所赵磊大，这种建筑叫做王宫。如果放在大宋，实在有些侮辱大宋那些宗室王爷的华贵。 走进王宫的苏洵，在麻逸王宫地议事大殿中见到麻逸王国的尊贵国王。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胖子。 “大宋使者苏洵见过麻逸国王！”苏洵看到议事殿高高再上的胖国王，躬身一诺不亢不卑的淡然说道，苏洵地话刚刚说话，他身边战战兢兢的通晓麻逸语的翻译，连忙将苏洵话中地意思翻译给麻逸国王听。 胖国王的精神很差，脸色已经不复几天前的红光，他的脸色和麻逸王国未来的命运一样苍白。 议事殿中很冷清，班波被俘虏了，黎萨死了。麻逸王国海路两大将领都离开了，整个麻逸王国能够拿的出手的，只剩下一个政务大臣多拉，而大殿上，也只有多拉陪着麻逸即将亡国的国王。 “上国的使者！没有想到，本王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一直敬仰地上国使者！”胖国王讽刺的看着苏洵低沉的说道。 “一百多艘商船被洗劫，一百多个大宋百姓被残忍杀害，大宋朝廷必须给百姓一个交代！”苏洵冷静的看着胖国王，对胖国王语气中的讥讽丝毫不在意的淡然说道。 “交代！麻逸海军被你们几乎全歼，黎牙买比被你们攻陷，几万麻逸士卒惨死在你们的手中，这些还不够交代吗！”听到苏洵的话，胖国王一脸凄惨笑容的阴沉说道。 “这不同，我军和麻逸军之间叫战争，而麻逸海军洗劫我国商船叫犯罪！战争无对错，而犯罪却需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苏洵辩才无双，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被胖国王的话噎住，不假思索的冷笑说道。 “责任！不知上国使者想要本王负担什么责任？”胖国王有气无力的低声说道，他知道事情展到这种地步，麻逸已经没有抵抗大宋远征军的实力，玉石俱焚或者苟活于世，恐怕只有这两种选择了。 “大王应该知道，麻逸引以为屏障的海军已经被大宋海军完全击败，而麻逸中西部平原上的黎牙买比城也被大宋远征军攻陷，现在麻逸已经失去抵抗大宋的实力，灭国只是时间问题，但是我大宋皇帝仁慈，不忍看着麻逸王室消失在战火之中，所以本使带来一个很好的选择，大王只要宣布投降我大宋，大王依然是麻逸的大王，不过要移居汴京，麻逸王国的各种权利由我大宋派出朝臣掌握，以后我大宋和麻逸就是父子之国，大王也可以带着王室成员在汴京繁华之地安享晚年，这种提议想必大王不会拒绝吧！”苏洵沉声将他和赵磊商量好的条件提了出来，给麻逸国王一个体面的投降方式。 “放肆……”听到苏洵的话，大殿之上唯一的麻逸臣子多拉，一脸怒容的看着苏洵大声叱喝说道，不过他的话刚说两个字就被麻逸胖国王打断了。 “给本王时间考虑一下！”胖国王脸色更加苍白，本来威仪的神情这时变得萧索和颓废，无力的对苏洵摆摆手说道。 “三天，三天之后黎牙买比至少四万大军会来到马尼拉城，到时如果大王还没有下定决心，大宋不在意用刀和枪帮助大王下定决心，不过到了那时，麻逸王室恐怕很难在战火中延续下去，别忘了三佛齐灭国之后，注辇帝国杀死了三佛齐所有的王室成员！”苏洵语气冷厉的威胁说道。 (上一章出现逻辑性错误，马尼拉援军应该是淹死而不是冻死，不知怎么搞的就写错了，抱歉。) 第二十四章 麻逸降，开疆扩土功 夕阳下的马尼拉，充满沧桑的感觉，这个立国不过百年的弹丸小国都城，却不能抵挡风雨的侵袭，一场小小的风暴，就彻底摧毁了这个小小的都城还有他后面那个小小的国家。 公元1036年十一月初，马尼拉四门大开，赵磊率领的一万海军、安俊和范仲淹率领的四万远征军，在马尼拉百姓麻木的眼神之中，列着整齐的阵形步入这座港口城市。 赵磊在众多护卫的保护下走在马尼拉的街头，他脸上的笑容十分满足，用三十炮弹、一个麻逸政务大臣的性命、外加四万人的威胁就逼得一个国王投降，这种功绩如果再不满足，赵磊很怀疑他会不会遭到雷劈。 想想当天的情况赵磊很想笑，他实在想不到麻逸的国王还有众多大臣居然赶跑到马尼拉西城头去观察大宋军队的军容，结果被大宋军队的神武火炮包圆，三十实心炮弹过去，麻逸国王直接吓晕了，而包括麻逸政务大臣多拉在内的十几位麻逸文武官员被炮弹直接击毙或者击伤，最美妙的是这件事情生不到一个时辰，安俊和范仲淹率领四万人马来到马尼拉，在六万大宋精锐的围困之下，清醒过来的麻逸国王，很识趣的选择了投降。 马尼拉王宫之中，一片忙乱，大宋军队在忙着接收王宫内的一切，而王宫的前任主人，在无颜面对王国子民地情况下。提前带着家人和财富，在大宋海军舰队的护送下，前往大宋汴京，正式向大宋皇帝赵祯投降去了。 马尼拉王宫大殿之上的纯金国王椅子已经被搬走，这种东西留在这里一点用处都没有，谁敢坐这种椅子。除了贡给官家赵祯，留在这里不过是看物而已。 王宫大殿之中，赵磊随意的坐在大殿上正前方的一个椅子上，他的面前是大宋海军将领还有远征军各位大将。 “安将军和范大人击败马尼拉援军，攻陷黎牙买比，又及时支援海军攻打马尼拉，最后迫使麻逸国王投降，功在社稷，本官已经写下请功折子随麻逸国王一起送回汴京，想必不久之后封赏就会下来。本官恭喜各位将军了。”赵磊环顾大殿上各位将军，看着他们脸上欣喜地神情，笑着对他们说道。 “那里！都是赵大人运筹帷幄，没有赵大人的计划，没有赵大人击溃麻逸海军。没有赵大人将我等送到吕宋岛，我们远征军那里能够立下如此大功呢！”安俊面对赵磊可不敢像面对范仲淹那么嚣张，毕竟赵磊可是官家赵祯眼中的红臣，手握海军和新军两大军队，简直是红透半边天。安俊那里敢在赵磊面前放肆，只能很谦虚的对赵磊说道。 “各位将军身先士卒，奋勇杀敌的事情本官都清楚。有功不赏会寒了将士们报国之心，等到麻逸国其他城市全部投降，本官保证，这次出征所有的将士都可以官升一级！士卒最少有十两银子的赏赐，各位将军更不用说了。”安俊谦虚，赵磊却不能小气，很大方的将想好的赏赐办法说了出来。 “如果各位将军想要，大人现在就可以将这些赏赐下去，我们刚刚接手麻逸国库。除了被麻。逸国王带走的那些金银珠宝，马尼拉地王宫之中大约有三百万两黄金，八十万两白银，还有大量大宋钱陌以及储存的青铜，足够赏赐将士们，而且黎牙买比城的库房之中应该也有不少金银吧！大人全权负责这次出征，赏赐这点小事当然可以提前实现！”苏洵这时接着赵磊的话继续说道。 “怎么有这么多黄金，白银却这么少？”新军将领韩琦听到苏洵的话，马上疑惑地问道。 “麻逸盛产黄金和青铜，但是却没有银矿，这些白银大多是从大宋或者三佛齐交易过来的。”赵磊听到韩琦的问题，淡淡的回答说道。 “赏赐可以晚点再说，将士们现在最关心的是，麻逸投降之后，什么时候可以返回大宋？”安俊手下地大将曹军，这时用粗豪的嗓门大声的问道，这个问题恐怕是现在最尖锐地问题，远征军在六月份已经离开汴京，如今已经出来五个月，很多将士已经开始思念家乡，如今麻逸已经投降，大宋军队很快就会占领整个麻逸，到时一定会有人留下镇守麻逸，所有大宋将士都不想留在这个远离大宋本土的弹丸小国。 听到曹军的问题，赵磊沉默以对，他很清楚这些远征军的命运，新军这次是纯粹的拉练，在战场上训练新军的战斗力，而作为官家赵祯最信任的潜邸将领安俊率领的右千牛军，将成为麻逸的守护军团，除非麻逸被其他国家占领，否则这一生都没有可能返回汴京了，而且所有将士地家人，也将6续跟随大宋的海船，来到麻逸这个大宋第一个殖民地，为大宋世代守护这个岛国领土。 无言的赵磊让右千牛军所有将领心中一凛，事实上右千牛军要留守麻逸的事情，除了安俊之外，现在还只有赵磊、苏洵和范仲淹三人知道，如今麻逸彻底投降，占领麻逸全境只是时间问题，这个问题提前暴露出来，曹军、林子平等人才开始关心，却得到赵磊无言的承认。 …… 十二月的汴京，风雪欲来，光秃秃的树木布满汴京的大街小巷，这里没有马尼拉的温暖，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上都套上了棉衣，显得十分臃肿。 年关将至的汴京朝廷，也开始忙碌起来，一年工作的总结，朝廷官员的变动，官家的赏赐，祭祀天地，一年之中最忙碌的时段，使得朝廷之中有些混乱，而忙中出错的事情，又会引起朝廷官员的相互指责，于是朝廷更加混乱，大殿之上也开始火药味道十足。 汴京皇宫皇仪殿变化很大，殿中四角四个巨大的特制煤炉矗立在四方，新军铁案特制的煤炉和煤球，正源源不断散着热量，将皇仪殿变成温暖的春室，和殿外的寒冷格格不入。 官家赵祯懒洋洋的坐在龙椅之上，二十六岁的他正值青壮之年，渴望建功立业的赵祯却被局限在威仪的皇城之中，日日看着朝臣们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个不停的他，现在已经有些麻木，无视朝臣存在的赵祯，心中开始意淫今晚找后宫那个美女一起亲密接触。 而皇仪殿下，最近经常上演的一幕正在热播，新军后勤衙门从赵磊走后就开始成为散财童子，范仲淹在任时候还能压住前来伸手要钱的各个衙门官员，但是范仲淹也率领新军离开之后，三司使叶清臣马上将新军后勤衙门当成提款机，很多朝三司伸手的衙门都被叶清臣支到新军后勤衙门去了，大半年时间里，新军后勤衙门不但支出了所有的利润，还将四千万两的老本都支出了六百万两，如果不是官家指示叶清臣不要太过分，恐怕现在新军后勤衙门已经成为三司名下的衙门了。 而最近经常热播的事情，正是朝廷几位重臣互相指责衙门支出过多，从新军后勤衙门挪用太多公款用于不明消费。 就在三司使叶清臣和宰相张士逊为几千两银子的事情大废口舌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令殿中君臣百人震惊的消息。 “捷报！南海大捷！官家……”皇城宣德楼掌兵内侍气喘吁吁的亲自从宣德楼跑到皇仪殿，一脸狂喜的跑到官家赵祯的身边，断断续续的喘息说道。 南海大捷！官家赵祯本来昏沉的精神马上兴奋起来，同样惊喜的接过内侍递过来的捷报，马上打开看了起来。 “好！好！广州八百里加急捷报，赵爱卿率领八万五千大军，已经拿下麻逸国两个最大的城池，其中还有一个是麻逸都城，麻逸国王已经向大宋投降，并带着家人乘坐大宋战舰来到广州，估计年后就会来到汴京！”官家赵祯看过手中捷报，大喜对殿下群臣说道，并将手中捷报交给贴身内侍甘龄，让他交给殿下群臣一阅。 “恭喜官家！贺喜官家！官家慧眼识珠，提拔赵大人，又大力支持赵大人兴建海军，如今赵大人果然为大宋开疆扩土，官家真是英名啊！”老宰相王曾不愧是在朝廷中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马上将赵磊的功劳归结到官家赵祯的慧眼之上，大拍马屁的说道。 着哈哈大笑，心情愉悦的官家赵祯，殿下群臣当然不愿落在王曾的后面，纷纷开始歌功颂德，赞美官家赵祯的英名。 而叶清臣等从新军后勤衙门捞了不少钱财的臣子，心中都有些寒，想想赵磊同样吝啬的性格，如果让赵磊知道他们不但动了新军后勤衙门很多钱，而且连老本都动了，赵磊这么快就立下大功，恐怕回来之后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官家！同时送来的还有一封赵大人的奏折！”看着官家沉浸在开疆扩土的自豪之中，甘龄很小心的提醒官家赵祯说道。 官家赵祯这时才想起他手上还有一份赵磊的奏折，打开赵磊的奏折，官家赵祯看过之后，皱眉沉思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话渤泥，赵磊预返京 土大宋已经是深冬季节，但南海海域的马尼拉城，依然温暖如春。 寂静的马尼拉海港一间华贵的阁楼之上，赵磊身着淡薄的丝衣，靠在阁楼窗边，欣赏着窗外美丽的海港夜景。 就在赵磊欣赏明月下银波舞动的美丽夜海之时，身后突然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萧若若光着脚丫，穿着贴身的丝衣，款款走到赵磊的身边，依偎着她心爱的男人轻轻坐下，看着窗外美丽的夜景，体会着两人之间短暂的温馨。 “金花睡了？”赵磊很自然的伸手将萧若若柔软丰满的娇躯拥入怀中之后，低声对陪伴在身边的女人问道。 “小丫头今天带着手下巡逻了一天，早早就累得休息了。”萧若若在赵磊怀中扭动两下，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之后，柔声对赵磊回答说道。 “小丫头想家了，昨天在梦里还哭着叫哥哥呢！马尼拉虽然是避寒的好地方，但是距离中土实在太远，城中虽然繁华，但是东西那里有汴京齐全，加上人生地不熟，想家也是常理！”萧若若依偎在赵磊怀中，将杨金花最近的心事说了出来。 “快到年关了，一晃我们离开汴京将近一年了，别说金花，就是我都想念岚儿、馨兰，还有锋儿、锺儿、钰儿和锦儿他们了。”赵磊想起远在汴京的几位娇妻爱子。一脸牵挂地低沉说道。 “再等一段时间吧！反正离我们返回汴京的时间也不远了。”萧若若想到汴京赵府的美食还有府中温馨的气氛，也思念的说道。 “哦！若若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返回汴京啊？”赵磊听到萧若若的话，一脸惊讶地问道。 “苏先生说得啊！苏先生听说小丫头思乡之后，就对我们说我们马上就要返回汴京了。”萧若若丝毫不在意的随口说道。 “这个苏明允，这种话岂能乱说，如果在战时。非要治他个扰乱军心之罪不行！”赵磊一脸笑意的摇头说道。 “我们真的要返回汴京啊？”萧若若听到赵磊的话，马上意识到苏洵的话是真的，惊喜对赵磊急忙问道。 “不错！很快我们就会返回汴京，我已经给官家上了折子，让官家派人前来马尼拉，接手马尼拉政务，毕竟我们都是武官，无论接手麻逸户籍，清点麻逸文书帐目等事务都不是我们的强项，看看我们占领麻逸这么长时间。麻逸政务还是一塌糊涂，没有那些朝廷精明官员前来主持，我们很难维持马尼拉的日常政务工作！”赵磊点头对萧若若沉声说道。 “军中传言右千牛军将留下镇守麻逸，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啊？”萧若若听到赵磊地回答，又抛出第二个问题。 “不错！麻逸这么大。一定要留下重兵把守，我和明允兄赏脸过，不但右千牛军要留下，就是石强和朱胜的海军，也要留下防止麻逸出现变乱！”赵磊仔细的解释给萧若若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海军留下石强和朱胜的舰队，而安俊地右千牛军也留下，剩下的人都返回广州是吗！那渤泥怎么办？我们下一步不是要拿下渤泥吗？”萧若若十分不解的疑惑对赵磊问道。 “拿下渤泥！谈何容易？要知道渤泥可可不比麻逸。虽然麻逸实力比渤泥强上很多，但是渤泥这么多年用来没有人打他的主意，你知道为什么吗？”想起加里曼丹岛上的渤泥国，赵磊有些头痛地说道。 “渤泥！不清楚，我只知道渤泥和大宋关系很好，渤泥在太平兴国二年(公元977年)就遣使到汴京觐见过大宋官家，成为大宋的藩邦，其他事情我就不清楚了。”萧若若想想脑海中对渤泥的认知，认真地说道。 想到渤泥这个恐怖的国家。赵磊有些头皮麻。 来赵磊对于渤泥就不是很了解，开始以为渤泥和麻逸一样，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守护着整个渤泥，而赵磊只要攻克这个国家就可以拿下整个渤泥国。 但是当赵磊从马哈蒂口中得到渤泥的资料，赵磊才现如果大宋拿下渤泥，对于大宋来说，不但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对大宋造成很大的伤害。 从马哈蒂口中得知，现在的渤泥国，虽然是加里曼丹岛唯一的国家，但渤泥只拥有加里曼丹岛西北很小一部分沿海的地方，而总面积达到七十三万平方公里的加里曼丹岛大部分地区都被茂密地热带雨林覆盖，而这些热带雨林的主人，则是恐怖的猎头族。 赵磊从马哈蒂口中得知，三佛齐在几十年前曾经打过渤泥国的主意，但是几万海军登6渤泥国之后，被渤泥国王诱入森林之中，几万三佛齐海军全部成为猎头族的猎物，最后只有不到千人逃回三佛齐，而且大部分人都被吓疯了，从此之后再不敢打渤泥国的主意。 赵磊分析渤泥情报得知，渤泥国总共有十三个州，人口大约一百三十万左右，拥有四万人的海军，但6地只有不到一万人的守卫部队，渤泥国现在正处于奴隶社会末期，正在朝封建社会转形，国内农业达，但矿物稀少。 结合种种情报，赵磊最后放弃了攻打渤泥的计划，要知道渤泥不但不能移民，同时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拿下渤泥之后，就于灭亡三佛齐的注辇帝国接壤，说不定就会被注辇帝国这个庞大的国家惦记上，这种出力没好处的事情，赵磊怎么会去干，所以赵磊决定暂时放过渤泥，留下一个和注辇帝国地缓冲国家。等到大宋海军实力增加之后，直接拿下渤泥进而于注辇帝国争夺马六甲，不过大宋海军想和注辇帝国海军一决雌雄，没有几十年的时间休想办到，估计赵磊这一辈子休想看到了。 既然不能和渤泥国交恶，赵磊只好写奏折上呈官家赵祯。希望官家赵祯找到官员替代他的位置，让赵磊可以返回汴京。 “猎头族！他们吃人吗？”萧若若听到赵磊所说的渤泥国情况，震惊的恐惧问道。 “不吃人！他们种植水稻，不过讨厌见到生人，所有踏入他们森林的生人，他们都会将生人地头砍下来，挂在森林的边缘，用来警告所有外来人。”赵磊感觉着怀中暖玉温香恐惧后紧紧的拥抱，继续恐吓说道。 “别说了，太吓人了。这种地方，就是渤泥国投降，大宋百姓也不敢进去住啊！”萧若若听到赵磊故作恐怖的话，有些胆怯的看着四周，用力抱住赵磊说道。 …… 就在赵磊和萧若若夜话渤泥的时候。大宋汴京紫宸殿之中，官家赵祯和朝廷八大重臣正在商量着南海的事情。 “大宋在南海已经得到足够的利益，恐怕这时注辇帝国已经开始关注大宋，这个时候大宋也没有继续扩张的实力，不如暂缓扩张的脚步。继续积攒力量，等待和注辇帝国争夺马六甲，南海未来一段时间将没有战事。麻逸国也不能留下太多地军队，所以赵爱卿在折子中向朕请求返京，同时让朕派人接替赵爱卿海军指挥使的职位！”官家赵祯高坐龙椅之上，红光满面的对下面的朝廷八大重臣说道。 赵磊要返京，听到这个消息，叶清臣马上急了，要知道他可是动了新军后勤衙门老本的主谋，最近正在想方设法地还清挪用的那六百万两银子，这笔银子没有还清之前。他最不原因看到赵磊返回汴京，熟悉赵磊性格的叶清臣知道，如果在赵磊返回汴京之前他还不上那笔债务，恐怕到时就会倒霉了。 “赵大人回来了，海军怎么办？海军可离不开赵大人啊？”叶清臣马上想到理由，准备将赵磊拖在广州海军港说道。 “海军的基础赵爱卿已经打好，现在只要招募沿海青壮，勤加训练，根本无需麻烦赵爱卿，朕准备派汴京禁军水军指挥使前往广州任职海军指挥使，将赵爱卿换回汴京继续负责训练新军，各位爱卿可有意见啊！”官家赵祯看着叶清臣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暗笑地说道。 “官家圣明！不过官家准备派谁前往麻逸呢？”孟王赵元俨站了出来，对官家赵祯恭敬说道，而他的话也引起其他重臣的主意，要知道麻逸盛产黄金和黄铜，这两样都是大宋需要地金属物资，无论谁前往麻逸，只要能给大宋源源不断运回这两样东西，政绩上绝对会大大的添一笔，麻逸现在已经是朝廷那些大员镀金的地方，无数人眼巴巴的盯着远在南海的那个岛国呢！ 官家赵祯威严的目光扫过孟王赵元俨、宰相王曾和张士逊，参知政事晏殊和李若谷，枢密使陈尧佐、枢密副使陈希亮，还有三司使叶清臣，心中开始琢磨到底让谁去镇守远离大宋本土的麻逸国。 这个人必须忠心有能力，资历还不能太浅，年龄不能太大，和朝廷几大派系关系不能太深，官家赵祯思来想去，最后圈定了御使台御使赵拤，这个赵拤在御使台也呆了几年，颇有政绩，而且有名的不畏强权，和包拯并称“青天御使”，年龄不过三旬，正是前往麻逸最佳人选。 人选虽然圈定，官家赵祯还是装模作样的让朝廷八大重臣推荐前往麻逸地人选，然后再一一否定，最后抛出赵拤这个已经决定的人选，孟王、宰相等朝廷重臣那里会反对官家赵祯的决定，在异口同声的赞同下，铁面御使赵拤成为大宋第一任麻逸州官。 第一章 交接事，赵磊离吕宋 时光轮慢慢转动，马尼拉的太阳迅升降，转眼到了景佑四年的初夏。 马尼拉海港恢复了往日的繁荣，也许比以前更加繁荣，半年的时间，足够抚平战争带来的创伤，麻逸百姓没有赵磊想象中的激烈反抗，和大宋本土相同的政策让麻逸百姓很快忘掉了他们原来的国王。 半年的时间里生很多事情，麻逸全境所有的城市全部无条件投降大宋，多出一个盛产黄金和黄铜的殖民地，对于大宋朝廷来说，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而麻逸众多的岛屿，也成为大宋本土百姓移民的新选择。 马尼拉港蔚蓝的海面上，来往的船只层出不穷，得知麻逸成为大宋疆土的大宋海商们，焕出来的行商热情令赵磊震惊，短短半年时间，赵磊至少看到三百艘崭新的海商船，带着来自大宋本土的瓷器、丝绸、茶叶等各种商品，从泉州、广州、明州三大港口出，经过马尼拉港，前往渤泥和更远的苏门答腊，换回金银珠宝还有各种充满异域风情的商品。 半年的时间，赵磊基本控制住了整个麻逸王国，包括吕宋岛外上千个大小岛屿，而控制麻逸之后的赵磊，终于等到了他想看到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太师赵磊，攻克麻逸，为国开疆扩土，功在社稷，着其立即返京受赏！钦此！”熟悉地内侍那拉长的尖锐腔调响彻马尼拉港的上空。 着熟悉的内侍服。听着熟悉的腔调，本来讨厌内侍那种尖锐声音的赵磊，一时感到特别地亲切。 “臣接旨谢恩！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磊带着马尼拉港中大宋将士们接旨谢恩之后，将前来接收麻逸的赵拤和内侍迎到马尼拉的王宫之中。 马尼拉王宫之中，大宋军方将领再次齐聚欢迎远来的赵拤还有三省六部派来的三十几位官员。 “官家准备如何处置麻逸？”赵磊看到当众宣读的圣旨短小精悍，却没有任何实在意义。来到王宫之后，赵磊马上对准备接收麻逸的赵拤问道。 “没有麻逸了，中书下了公文，整个麻逸王国改为吕宋路，马尼拉改为马尼拉府，本官将任职马尼拉知府，掌吕宋一路之政事！”铁面御使赵拤，严肃的板着他的老脸，对赵磊沉声说道。 北宋的路相当于后世地省，而一省之都叫府。比如北宋北方几路，秦凤路有凤翔府、永兴军路有延安府、河东路有隆德府、河北西路有真定府、河北东路有大名府，而各路的府会相当于省会。 现在麻逸被官家赵祯变成吕宋路，而马尼拉也成为马尼拉府，其他各大城市改命为州。整个麻。逸相当于大宋的一个海外省，而赵拤，就成为吕宋省的省长。 “吕宋路安危由那只军队镇守？”人高马大，脑袋不是很灵光的曹军，急切问出他最关心地问题。 “官家采纳赵大人的意见。决定由安将军任职吕宋路防御使，率领右千牛军镇守吕宋路！”赵拤冷冷看着赵磊一眼，对曹军沉声说道。 赵拤就是一个王八蛋！赵磊听到赵拤的话。脸都气红了，心中恼怒万分的想到。 什么叫官家采纳赵大人的意见！这不是明摆着让赵磊背黑锅吗！赵拤这话一出口，在座地右千牛军将领，纷纷朝赵磊怒视而去，眼神中的杀意浓厚的能将赵磊吓死。 老子和你有仇啊！赵拤！老子算是记住你了，山水有相逢，咱们走着瞧！赵磊看着赵拤古板地老脸，心中愤恨的想到。 来一场欢迎会，因为赵拤莫名其妙的针对赵磊而不欢而散！ …… 马尼拉的大街小巷。在赵磊的管理下，比起半年前清洁很多，走在马尼拉的街头，赵磊一脸气愤的对身边的苏洵低声问道：“明允兄！赵拤是不是吃错药了，今天为什么会这么针对我。” 着赵磊不解的神情，苏洵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不是赵拤吃错药，他是心中有火啊！想想朝廷派到岭南地官员，已经算是变相的配，岭南离汴京才三千里之远，但是马尼拉呢！比岭南远上一倍，而且孤悬海外，谁愿意来这种孤僻之地啊！” 赵磊皱眉摇摇头，疑惑反驳说道：“不对！吕宋路是孤悬海外，但是却盛产金铜，这两样都是朝廷非常缺少的矿产，凭这两样矿产，谁来吕宋路都会大出政绩，只要在这里呆上两三年，积够政绩，回去之后肯定平步青云，赵拤不傻，他岂能看不透这层关系。” “朝中无人难做官啊！看透又怎么样？如果朝廷没有人在官家耳边常常提起赵拤的功绩，两三年之后，官家不知道将赵拤忘到那里去了呢！想想赵拤从到汴京就进入御使台，得罪人多，结交人少，谁会在官家面前替赵拤说好话，等官家忘记赵拤这个人，赵拤就等着在马尼拉做一辈子知府吧！”苏洵看着赵磊冷笑说道。 听到苏洵的话，赵磊终于知道赵拤怨恨而针对他的缘由，沉吟片刻，赵磊皱眉说道：“赵拤可是官家亲点的状元，作为天子门生的他都不愿意呆在远离中土的马尼拉，那么右千牛军和海军士卒，长久呆在吕宋路，会不会因为心中怨恨而造反自立呢？” “非常有这个可能！”苏洵一副胸有成竹，丝毫不惊讶的样子淡然肯定说道。 赵磊看着苏洵的神情，知道苏洵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也就放下心中忧虑，笑着说道：“明允兄既然早就现这个问题，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呢！”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现，才能转变**生的经验！”苏洵也笑着对赵磊回答说道。 赵磊若有所思的思索一会，对苏洵躬身一诺感激说道：“多谢明允兄的指点！” “你我兄弟一场，何必如此见外！”苏洵看着有所体会的赵磊笑着说道。 “既然明允兄早看出问题，想必早有应对之策吧！”赵磊想到眼前棘手的问题，对苏洵虚心请教说道。 “其实这个问题想要解决很简单！那就是轮换，士卒不是想家吗！那就明确告诉他们，在这里呆上三五年就可以回去，而且回去之后升官赏银，如此一来他们就不会抱怨了，而官员也如此安排，朝廷最好能够下一道公文，在吕宋路任职的官员按照品级只需几年一定要返回中土，这样一来，谁都没有异议，吕宋路相当于大家的镀金处，虽然苦一点，但是比起以后的前途，想必很多人都会愿意来，皆大欢喜啊！”苏洵将早已经想到的应对办法对赵磊一一说来。 着苏洵胸有成竹的自信样子，赵磊笑着故意为难他问道：“明允兄！如果有官员在吕宋路呆习惯了不愿意走呢？” 赵磊玩笑的话让苏洵脸色一变，沉声对赵磊回答说道：“三石兄！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吕宋路孤悬海外，偏僻穷困，这种地方如果有人呆在这里不愿意走，恐怕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造反了，如果真有这种人，朝廷会马上下旨捉拿他！” 着苏洵认真的神情，赵磊尴尬的笑笑说道：“刚才只是玩笑之语！我马上返回王宫写一封奏折上呈官家，将明允兄的想法告诉官家，让官家早做准备。” “最好和赵拤、安俊几位大人联名上奏，让他们清楚大人的立场，缓和他们心中对大人的愤怒！”苏洵想了想，低声补充一句。 …… 第二天一早，赵磊在马尼拉王宫宴请赵拤等从汴京而来的官员，陪坐的有安俊、范仲淹、石强、马哈蒂、朱胜等大宋军中将领。 宴会上赵磊将连夜写的奏折交给所有官员转阅一遍之后，要求在座文武联名上奏官家，看到赵磊如此仗义为留在吕宋路的文武官员筹谋未来，安俊和赵拤等人终于放下心中对赵磊的怨恨，一场宾主皆欢的宴会让在座文武官员都十分满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磊将吕宋路各个城市的土地、户籍、官员、金银等各方面的资料名册整理交割给赵拤，然后就等着赵拤将这些东西清查完毕，就可以带着马尼拉港其他海军扬帆返回广州港。 …… 景佑四年，公元1037年四月中旬，马尼拉海港中，上百艘各种战舰组成的舰队，缓缓开出马尼拉港，其中一艘三重楼船舰队旗舰之上，赵磊傲然屹立船，看着北方海天一色的景象，心中充满自豪和思念。 我就要回去了，我的妻子们，我的儿女们！你们都还好吗？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我为大宋开疆扩土，打下将近大宋本土十分之一的疆土，回到汴京，会受到什么样的封赏？新军后勤衙门变得怎么样？离开时即将开始的大宋军队运动会开的怎么样？朝廷从中挖掘多少军中猛将，不知河北黄河故道修的怎么样？关中河渠应该修好了吧？朝廷中的文武百官是不是和以前一样，为了一点小事每天争吵不休？一年多了，我终于要返回汴京了。赵磊看着北方汴京的方向，心中激动的想到。 第二章 返广州，夜谋论危机 马尼拉到广州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也就一千海里左右，但直线航道上没有任何可供停靠的港口，一旦出现暴风雨，凭北宋的船只性能很难挺过大自然的考验，所以赵磊率领船只北上直航吕门岛，然后转道流求前往广州。 一路上虽然顺风顺水，但是赵磊等人依然花费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方才返回广州海军港。 如今的广州海军港名扬天下，在大宋6军被西夏和辽国牢牢压制的情况下，大宋海军已经成为大宋标榜自己强大的门面，在这种情况下，大宋官家赵祯更是加大对广州海军港的投入，朝廷投资一百万两银子，不但修建了一条从广州城到海军港的6上通道，而且花费巨资在海军港修建了几座庞大的船坞，并调集众多精通造船的巧匠为海军建造战舰。 赵磊率领的庞大舰队在海军港灯塔的指引下缓缓航入海港，站在旗舰船的赵磊众人，看着通明的海军港，心中十分激动。 “终于回来了，明允兄，你看那些忙碌的船坞，记得我们离开的时候还是一片荒地，如今短短时间却变成繁忙的船坞，还有那边的港口，记得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那里还是一片荒凉的草地，现在居然变成卸载货物的港口，日新月异啊！”赵磊指着海军港中变化万千的景象，对苏洵感叹的说道。 赵磊说完之后。却没有听到身边苏洵回答，奇怪地转过脸去，却看到苏洵皱着眉头沉思着。 “怎么了？明允兄！已经回到广州了，难道你不开心！”赵磊看着苏洵奇怪的神情，疑惑的对他问道。 赵磊的询问惊醒苦思中的苏洵，他抬头疑惑的低声说道：“奇怪！离广州越近。我心中越觉得不安，好像什么东西给遗漏了，难道有什么东西忘在马尼拉了？” 听到苏洵地话，赵磊哈哈大笑说道：“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我看明允兄是近乡情怯，毕竟离开一年多了，海军港也变得陌生多了。” 就在赵磊和苏洵说话的时候，庞大的舰队纷纷开始靠岸，而海军港留守的海军后勤军指挥使庞松之弟庞柏。已经率领海军大小将领齐齐来到港口迎接赵磊等凯旋归来的海军将领们。 “末将庞柏参见大人！恭喜大人凯旋而归！”庞柏看到赵磊等人从旗舰上走了下来，连忙迎了上去恭贺说道。 “庞将军，几个月不见，好像胖了很多啊！”赵磊看到身体肥壮的庞柏，拍着庞柏的肩膀玩笑说道。 “大人带着大家去建功立业。留下末将在这里看守海军港，没有立功的机会，末将心中烦闷，以美食消愁，所以就胖了很多。”看到赵磊心情不错。庞柏装作很委屈的对赵磊抱怨说道。 听到庞柏的话，赵磊大笑说道：“好了，留在海军港让海军出征后顾无忧也是功劳。本官会在官家那里给庞将军请功地。” “多谢大人提拔！末将早已经听说大人要回来，已经提前请了广州城春风楼的大厨前来置办酒席，替大人庆功！”庞柏听到赵磊的回答，欣喜的大声说道。 “庞将军有心了，对了，将士们也辛苦了，让军中伙头宰猪杀羊，庆贺海军凯旋而归！”赵磊看着心细的庞柏，笑着说道。 …… 海军港中热闹非凡。到处是围着篝火吆五喝六地海军士卒，巨大的篝火上，一头头清理干净的全羊串在各种棍子上，架在篝火上不停的烤着，金黄色的全羊冒着香气，一滴滴地黄油滴在篝火上，引起点点火星，篝火的旁边是巨大的铁锅，里面正炖着香喷喷地猪骨汤，虽然喝着低价的浊酒，但海军士卒的脸上，却露出开怀的笑容。 海军港的指挥使居所已经从几间小屋变成金壁辉煌的豪华住宅，赵磊、马哈蒂、范仲淹等人，正坐在正堂之中，围着一桌精美的酒席，笑谈。 “赵大人这次远征麻逸大捷，扬我国威，扩我疆土，返京后肯定官升三级，位及人臣，可喜可贺啊！下官敬赵大人一杯！”酒席之上，最活跃的依然是身材肥壮，心思活络的庞柏，他手持酒杯，当着所有人地面大声对赵磊恭贺说道。 就在赵磊端起酒杯准备饮酒的时候，眼睛一扫突然现身边的苏洵听到庞柏的话脸色变得苍白，一滴冷汗居然在炎热的室内出现在他的额头。 赵磊看到苏洵的样子，心中已经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不动声色的饮尽杯中美酒之后，偏头对苏洵低声说道：“明允兄！怎么了？” “大事不好了，出去说！”苏洵脸色苍白的惊惶对赵磊说道。 赵磊冷静的点点头，应酬完范仲淹等人之后，找个空子，和苏洵来到偏室之中。 “去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过来！”苏洵跟在赵磊身后走进偏室之后，对赵磊身后负责保护赵磊的朱大力等人说道。 朱大力本来被赵磊安排到新军担任五百士卒的营指挥使，但新军跟随海军远征麻逸之后，就留在赵磊的身边负责护卫赵磊的安全。 朱大力听到苏洵的话，丝毫不动，转头朝赵磊看去，看到赵磊微微点点头，朱大力才带着身后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慢慢退出偏室，将所有通道把守起来。 密室之中，赵磊随意的坐在室内唯一一张太师椅之上，看着苏洵皱眉问道：“明允兄！生什么事情了。让你这么惊惶？” 听到赵磊地询问，苏洵一脸羞愧的对着赵磊躬身一诺，沉声说道：“我辜负三石兄的信任了，如果不是刚才庞柏的话，我都没有记起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犯下这种错误！” “庞柏的话。庞柏说了什么话，明允兄又犯了什么错误？”赵磊一头雾水地看着苏洵，疑惑的问道。 着疑惑的赵磊，苏洵叹息一声摇头对赵磊说道：“三石兄可曾听过枢密院的官场潜规则其中一句话‘有功必有过，大功需大过！’。” “有功必有过，大功需大过！”赵磊喃喃念着苏洵刚才说得话，沉吟一会，依然不明白的问道：“什么意思？” “三石兄可知大宋文臣和武将的升迁区别极大，武将在战时常有军功，所以升官极快。经常有武将立下大功却无法升迁，后来才传下这等规则，按照武将系统的升迁条件，三石兄如今的功劳已经可以官升三级，敢问三石兄如今官居几品？”苏洵脸上充满懊悔的对赵磊沉声问道。 听完苏洵的话。赵磊微微一愣，马上明白苏洵话中地意思，脸色同时一变，也开始苍白起来。 大宋的武将升迁条件在战时是非常优越的，开疆扩土、杀敌虏将、擒获敌方百姓、缴获敌方物资。这些都是可以升迁的条件。 而赵磊这次出征麻逸，直接为大宋开疆四十万里、杀敌过万、增加大宋户籍将近六十万户，缴获金银珠宝更是无数。就是麻逸国王都被赵磊给抓了。 按照大宋的武将升迁条件，赵磊如今地功劳足够官升三级，位及人臣了，但是仔细想想，赵磊现在的官职，虚职是从二品的太子太师，实职是正四品的海军指挥使，如果升虚职，赵磊就直接升到正一品的颠峰官职。没地再升了，目前整个朝廷只有三个正一品的虚职，一个是管理宗室的孟王赵元俨，任三师三公中地司徒一职，而两位宰相王曾和张士逊，分别任太傅和司空一职，除此之外，就是参知政事晏殊、枢密使陈尧佐、三司使叶清臣三人同为朝廷八大重臣都只是从一品之职，而参知政事李若水、枢密副使陈希亮更只是正二品的虚职，这些人都七老八十了，年龄最小的陈希亮也四十出头了，他们才混到正二品。 但赵磊呢！如果这次返京虚职升三级，直接和孟王赵元俨、张士逊和王曾两位宰相平起平坐，天下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吗！虽然赵磊的功劳够大，但他的资历和年龄却太小，如果真的升到正一品，恐怕到时就是官家也会看赵磊不顺眼用力压着他了。 虚职没的升，实职更没的升，大宋自太祖建国之后，最怕地就是手下大臣学太祖黄袍加身，所以将正二品以上的实职全部给空置了，朝廷八大重臣，无论孟王的宗正卿、还是两位宰相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又或陈尧佐的枢密使，这四个官职都是从二品的官职，这已经是朝廷实职的顶峰了，而赵磊偏偏是正四品，如果连升三级，正好是从二品，从此也没的升了。 赵磊现在的处境很尴尬，一旦返京，肯定会连升三级，到时位及人臣，官家赵祯绝对不会再重用赵磊，因为一旦用了赵磊，再立功还能拿什么赏赐啊！封王还是裂土？都不是官家赵祯能够容忍的，但是不赏赐，又会寒了朝臣的心，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赵磊高高闲置的晾起来。 不过大宋的将军们面对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他们从太祖时候就已经想到应对的办法，那就是立功外加犯错，总而言之，每逢立下大功，就想尽办法犯下大过，功过相抵，加上皇上高兴，有赏赐而不会犯忌讳，皆大欢喜，这种规矩就在枢密院流传了下来，但赵磊偏偏是偷渡来得，半路出家的他根本不了解枢密院这条规矩，而苏洵虽然熟知军事，但对枢密院的这种规矩也不是很看重，所以直到庞柏提起赵磊返回汴京会官升三级，苏洵才想起来赵磊不能就这么返回汴京。 “幸好现的早！我们还可以弥补！”苏洵庆幸的安慰着脸色苍白的赵磊。 “怎么弥补？”赵磊听到能够补救，连忙想苏洵询问对策说道。 “简单！立功难、犯过易！犯几个容易让御使谏官弹劾的过错，很容易的事情！”苏洵从开始的惊惶变得胸有成竹的对赵磊说道。 “你说，庞柏那个小子，今天在酒席上说的话，真是随口说说吗！”看到苏洵胸有成竹的神情，赵磊也平静下来，想起庞柏在这件事情里面起到的作用，突然怀疑的对苏洵沉声问道。 赵磊的询问让苏洵微微一愣，随即眼睛眯的细细的仔细沉思起来。 “庞柏这个人心很细，做事很有一套，他又是海军将领，庞松的亲弟弟，算是自己人了，如果有可能，将他带到汴京去吧！”苏洵想了想，对赵磊提议说道。 想着今天庞柏的一举一动，赵磊越觉得这个又肥又壮又高的海军将领是个聪明的主儿，微微一笑，决定将他带回汴京，而且犯过的时候一定要拉上这个有趣的家伙。 第三章 汴京夜，君臣话赵磊 柳絮纷飞的季节，汴京景色迷人，而汴京皇宫御花园之中，风景更加秀丽，大宋各地进贡给官家的奇花异草，在美丽的御花园中绽放她们独特的芳香，陪以花园旁边的林立怪石，使得整个御花园在炎热的五月，表现出异常的美丽。 官家赵祯身着浅黄龙袍，在内侍甘龄的伺候下，和孟王赵元俨以及两位宰相王曾和张士逊，正围着一颗异种四季海棠，啧啧称奇的观赏着。 “好独特的四季海棠，一株枝叶之上居然花开三色，红色、白色、粉红色，怪不得岭南官员将他八百里加急送来汴京，果然独特啊！”孟王赵元俨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三色海棠，口中赞叹的说道。 “昨夜风骤雨急，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官家赵祯看着三色海棠，突然脱口而出一诗词。 官家赵祯话一落地，孟王赵元俨还有王曾和张士逊马上微微一愣，心中纷纷琢磨起来。 这《如梦令》也在汴京流传许久，李清照的大作出现在仁宗时期的汴京，无疑又是赵磊的剽窃手笔。 但这寓意深远的词出现在官家赵祯的口中，味道马上变得不一样了，要知道官家赵祯的一言一行都在影响着朝廷的转动，如今吟出这《如梦令》，究竟是随意？还是有感？又或意有所指呢！ 海棠依旧、绿肥红瘦？官家赵祯突然提到赵磊地词。是想海棠依旧呢？还是绿肥红瘦呢？ 这种突然而来的事情让朝廷权力最大的三位重臣摸不着头脑，想来想去都猜不透官家赵祯的想法。 “不愧是官家亲命的赵三绝，这诗词果然够的上一绝，赵三绝地《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雪梅》还有这《如梦令》，虽然不能说后无来者，至少可以说前无古人了。官家慧眼识英，如今赵三绝又立新功，青史之上，官家和赵三绝可比唐太宗和魏征，唱一出君臣千古佳话啊！”年近六旬，愈加老迈的王曾，同时变得更加圆滑，摸不透官家赵祯意思的他，呵呵一笑，借赵磊拍起官家赵祯的马屁。同时探询一下官家赵祯刚才吟词的意思。 “赵爱卿应该到了广州了吧？”王曾的马屁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官家赵祯听到他的话，毫无表情，冷静的对身边三位朝廷重臣问道。 官家赵祯面无表情的话语让赵元俨、王曾和张士逊心中暗中思索，难道官家赵祯刚才地词真的在针对赵磊？ 功高震主？不对！赵磊虽然功劳不小。但距离尾大不掉的震主还差一段距离，而且赵磊可是官家亲自提拔起来的官员，虽然没有位列八大重臣之列，但是新军的权力比起朝廷那个部门都只大不小，就是他们这些八大重臣里面地权臣。看到赵磊也笑呵呵的不敢得罪，赵磊身靠官家赵祯，是一荣同荣。一损同损的关系，如今赵磊立下大功，官家赵祯怎么可能反而提防赵磊呢！ “赵拤赵大人是年关前离开汴京去的马尼拉，算算时间，如果没有什么差错，估计赵磊赵大人已经返回广州海军港了。”张士逊和晏殊相交莫逆，而晏殊的学生范仲淹、欧阳修都是赵磊地好友，所以张士逊在政治上更倾向于赵磊一边，听到官家赵祯的话。心中沉吟片刻，决定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下结论，想到这里不再琢磨官家赵祯地心思，对官家赵祯恭敬回答说道。 “你们也见到麻逸国王了，对麻逸国应该非常了解，大宋六百万里锦绣山河，如今赵爱卿为大宋开疆四十万里，差不多等于十分之一的大宋，更加俘获麻逸国王，如此大功，你们说说等赵爱卿回来，应该如何赏赐啊！”官家赵祯冷着脸，淡然的对三位重臣问道。 官家赵祯的问题一出来，赵元俨、王曾和张士逊心中轻松一片，因为官家赵祯的心思终于暴露出来，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赵磊功劳足够官升三级的事情。 但事情偏偏就坏在这里了，要知道枢密院“有功必有过，大功需大过”的潜规则，官家赵祯根本不知道，事实上这种事情，朝廷高层有人知道就行了，让官家知道下面的人这么糊弄官家，事关官家尊严，说不定就出事了，所以朝廷很多潜规则，都是瞒上不瞒下，朝廷文武百官大部分都知道，偏偏官家赵祯不知道，所以才有今天这么一出。 三位重臣转头互相看看，彼此会心的对视一眼，潜规则这种事情绝不能让官家赵祯知道。 “官家准备如何封赏赵大人呢？”王曾沉思一会，不知道如何和官家赵祯开口，干脆将事情再次推给官家赵祯处理。 “朕准备怎么封赏？什么事情都让朕决定，朕要你们这些执宰大臣干什么，特别是王大人和张大人，你们可是宰相，管着中书省，拟诏地事情你们当仁不让！”官家听到王曾的太极口语，马上脸色一板沉声说道。 太极手法没有用了，推是推不掉了，王曾和张士逊苦着脸，开始想在不泄漏潜规则的情况下，又能让官家赵祯满意，还不会让赵磊恼怒的处理办法。 连升三级是不用想了，就是官家赵祯同意，朝廷文武还有他们这些重臣也不会同意一个还没有三十岁的年轻小子和他们平起平坐，所以现在能够想的唯一办法，只能是过抵功劳了，可是想想赵磊在麻逸的战绩，王曾和张士逊想不到到底参赵磊什么罪名才能坐实赵磊的大过而抵消功劳。 攻打麻逸的时候找不到赵磊的过错，王曾和张士逊开始往前想，这时他们同时想到赵磊在任职新军的时候，明目张胆的贪污不少新军物资，虽然没有动过新军的银子，但是赵磊那个家伙更是将贪污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先用新军的名义买很多新军用不着的东西，然后直接将这些物资划到耗损帐目中，光明正大的将这些东西拉到赵府使用，在赵磊的带领下，整个新军文武官员都开始这么做，每个月都花掉新军上万两银子，这些年来也花掉了几十万，虽然这些只是小钱，就是台谏官员明知新军上下这么干，也没有一个人管，如果真的认真查下去，早晚查到官家挪用新军数百万两白银扩建金明池皇宫的事情，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干。 赵磊贪污新军银两的事情，在以前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如今这个时候，却是给官家赵祯压缩赵磊功劳的借口，就这么一件小事，足够让赵磊贬官一级，直接从连升三级变成连升两级。 一个借口想了出来，王曾和张士逊开始苦思赵磊犯下的其他过错，想来想去，突然现赵磊这小子居然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和过失，竟然让王曾和张士逊再想不到其他的压缩赵磊功劳的理由。 就在这时，孟王赵元俨看着苦思的王曾和张士逊，突然拉拉他们的袖子，掩口做着口型说道：“药铺！” 到赵元俨的动作，王曾和张士逊眼睛一亮，也想到赵磊在汴京的药铺和折扇铺子来路都不正，如果认真算起来，也是过错一件，仔细筹划一下，也能将赵磊功劳再减一级，如此一来，官家赵祯肯定很满意，官升一级，估计还有其他丰厚赏赐的赵磊肯定也很满意，两边都满意，皆大欢喜啊！ “启禀官家，臣以为先不忙封赏赵磊为好，臣近日接到御使的参本，参奏赵大人在任职新军指挥使的时候贪污大量军款，赵大人如今是大宋万众仰望的明臣，这等污点必须尽快查明，给赵大人一个清白才好！”王曾想齐赵磊的两种过失，马上正正身形，对依然在观赏海棠的官家赵祯躬身一诺恭敬说道。 以功抵过！这个办法好！听到王曾的话，聪慧的官家赵祯马上想到王曾话中的意思，轻轻点点头，暗自称赞王曾。 “臣也有本要奏，谏院官员最近也上折子给臣，说赵大人在前来汴京定居的时候，曾经用不法手段夺取汴京商人的两处商铺，以权谋私这种事情，万万不能放过，需要严查！”张士逊也装作大公无私的对官家赵祯凛然说道。 不错不错！两过抵两功，再给赵磊官升一级，进爵加勋，随便给赵磊的夫人还有他几个子女赏赐些东西，厚赏些金银珠宝，算算也对得起赵磊的功劳了，就这么办了。解决一个心事的官家赵祯，冷冷的脸上终于微笑起来。 官家赵祯的轻松心情，同时影响了赵元俨、王曾和张士逊三人，君臣四人开始放下公事，谈笑风生，细细品味御花园中百花齐放，争相斗艳的美景。 不过汴京的君臣四人，万万没有想到，刚刚返回大宋本土，远在广州的赵磊，在苏洵和庞柏的提醒下，也现军功太重的事情，正在想方设法的以过抵功呢！ 第四章 造过失，赵磊游梧州 月色如水，皎洁的圆月挂在幽暗的夜空，点点星辰散着光芒围绕在明月的周围，组成一副美丽的明月星空图。 夜色下的海军港美丽如昔，几艘战舰游弋在海港之外，护卫着海港的安全。 海军港沿海一座船坞之中，本来应该熄灯无人的房屋之中，通明，人影踊动。 此刻的船坞模样大变，一座熔炉出现在船坞的房间之中，熔炉不远处堆满黑煤，几个仅穿着短裤的健壮民工，手持钢铲，铲起大量的黑煤送到熔炉下面的燃烧炉中，黑煤燃烧带来的高温，将整个房间变成异样的桑拿房。 熔炉旁边的一间房屋之中，赵磊一脸微笑的站在一堆金砖中间，仔细的数着这些金砖的数量。 “大人，这么做不好吧？三百万两黄金直接变成一百五十万两，贪污这么多，会不会有大麻烦啊？”肥壮的庞柏，苦着圆胖的脸，站在赵磊的身边，喃喃的低声说道。 “有什么麻烦，反正这些黄金早晚要还给朝廷，不过暂时放在大人这里，大人经手的事情，大人都不怕，你怕什么啊！”一身淡青薄衫的苏洵，也笑着看着庞柏说道。 赵磊这时根本没有注意苏洵和庞柏之间的对话，他手中拿着两只一模一样的金砖，轻轻托着，感受着两只金砖的分量。 “大人放心！这两只金砖分量上绝对一样。如果不融化它们，就是神仙来了都分不清那只是真地金砖，那只是假的金砖！”一位花甲老人站在赵磊的身边，看着赵磊专注的神情，呵呵一笑低声说道。 “真的一模一样啊！如果不融化或者切开，还真的不好分辨真假。既然金砖这么好仿制，为什么大宋市面上没有听说过有假金砖出现呢！”赵磊看着手中一模一样地两只金砖，奇怪的对身边的花甲老人问道。 “大人说笑了，朝廷的金砖都有朝廷专用的印花，那里有人敢仿冒，抓住可是杀头的罪名，这批金砖可不一样了，这可是麻逸金砖，既没有印花，又没有底纹。在大宋根本无法用于交易，唯一的用处就是去官府折换官府的金砖，所以制作这些东西根本不犯罪，老儿才敢帮大人铸造！”花甲老人惶恐的对赵磊解释说道。 花甲老人的话音刚刚落下，四个壮汉又抬着一堆金砖走进房间。将那些金砖仔细地堆在一起，以供赵磊甄别记录。 “看看！好手艺啊！正中是铅心，中间是陶土，最外层才是薄薄一层黄金，不过三两黄金。就铸造成五十两的金砖，只需一夜，到每天麻逸三百万两黄金。就变成一百五十万两了，隐瞒俘获黄金一百五十万两，这罪名可不小啊！”赵磊笑呵呵的丢给苏洵和庞柏一人一块假金砖，自嘲的对他们沉声说道。 “不够，虽然这批黄金数量够多，但毕竟是大人俘获而来，要知道战时统帅本来就有处置这些金银的权力，虽然数量多一点，但认真计较起来。不过小过而已，恐怕大人还需要再做点什么！”苏洵看着房间中地假金砖，沉吟片刻低声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准备让希文兄带新军先走，我带着朱大力等人，游山玩水慢慢回去，等到十月之后回到汴京！”赵磊微微一笑，将心中的打算对苏洵和盘托出。 “妙！官家在汴京等的心急，大人却游山玩水慢慢返回汴京，到时一项蛮横自大，延误要事的罪名就跑不掉，加上范仲淹带回汴京的那笔假金砖，功高震主地下场，完全可以避免了。”苏洵摇摇手中折扇，笑着对赵磊说道。 听完苏洵的话，赵磊心中一阵轻松，打个呵欠，看到天色已晚，对苏洵和庞柏说道：“已经快三更天了，明天还要批阅海军的事务，大家先去睡吧，这批金砖弄完估计等到明天下午了。” 苏洵和庞柏也感觉有些劳累，对赵磊拱手告别，前后离开，赵磊告诫花甲老人一些事情，也离开船坞，返回指挥使居所休息去了。 …… 三天地时间眨眼而过，在赵磊的暗中安排下，范仲淹率领两万多领过巨额赏赐而欢天喜地的新军士卒，护卫着众多的麻逸战利品，列着长长的队伍，经韶州走6路开拔返回汴京了。 而赵磊则在苏洵、庞柏、萧若若、杨金花等人的陪同下，带着朱大力等几十位武功高强的护卫，开始微服游玩，一路游山玩水慢慢返回汴京。 赵磊抗旨游玩计划的第一步，当然是广州西北的梧州城。 梧州城是大宋广南东西两路交汇处有名地雄城，始建于汉高后五年(公元前183年)，当时的梧州是南越王朝的王城，元鼎六年(公元前1121年)，始名梧州。 梧州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浔江、桂江、西江汇于梧州，三江交汇之处更有鸳鸯江的美誉。 梧州还有两宝名扬天下，梧州多松树，所产松香供应大宋四方，梧州松香垄断着大宋八成松香市场，只要有城市就能看到梧州的松香；梧州另一宝更是文明，“岑溪红”花岗岩不但是富豪家中常见的物品，就是皇宫大内，宗室重臣的府上，也缺少不了这种大宋顶尖的花岗岩。 好不容易来一次广南路的赵磊，岂能不在梧州这种深具代表性的城市游玩一圈。 梧州城外。赵磊骑着一匹广州守备将军送给他地上等黄骠马，一马当先，扬鞭疾驰到梧州城外，他的身后，苏洵、萧若若还有朱大力等护卫也紧跟而至。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果然好地方！”梧州城外，避开官道在小路上行走的赵磊，看着附近如画美景，闻着清新的空气，听着附近蝉嘶鸟鸣的声音，心情大好的对跟上来地苏洵等人说道。 “南秀北壮！南方风景秀丽，却缺少北方的雄伟，这里真的很美，但是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难免消磨心中豪情壮志！”苏洵看着附近的美景。微微一笑对赵磊说道。 赵磊听到苏洵的话，心中却不认同，刚想反驳，却听到身后的杨金花传来惊讶的话语。 “赵磊哥哥！看那边，那里好多灾民啊？”杨金花骑在马上远眺四方。突然看到东南方向一群鹑衣百结的百姓，一脸愁苦的手持简陋渔网，在江边打鱼。 赵磊听到杨金花惊讶地话语，马上转头看去，看过之后。感觉那些人不像灾民，毕竟灾民都是面黄肌瘦、两眼无神、一脸麻木的样子，这些人看起来只是贫苦而已。 “他们也许是江边贫苦的渔民吧！”肥壮的庞柏。气喘吁吁的骑着身下已经开始变得瘦弱战马，看到远方正在打鱼地百姓，随意的回答说道。 “是灾民！看他们身后的茅屋，草还是青的，搭建不久，而这些人手中的渔网，都是草藤编地，草网只能用几天时间，而且容易破损。打鱼效果很差，如果是渔民，怎么可能出现那么多新的草屋和暂时用的渔网呢！这些人一定是刚刚来到梧州，而且居无定所，身无分文，除了灾民，再没有别地解释。”苏洵仔细看看远方那些贫苦百姓，对赵磊沉声分析说道。 “怎么会！梧州一向富有，广南东西两路比的上梧州繁华的城市不多，加上这几年风调雨顺，怎么可能出现灾民呢！现在还不到梅雨季节，江水泛滥的时候还没有到啊！”庞柏听到苏洵的话，马上惊讶而疑惑的看着远方贫苦百姓说道。 “过不就知道生什么事情了吗！”赵磊淡然的说完，策马朝贫苦百姓打鱼的江边走去。 赵磊等一行人高头大马，身配武器，特别是朱大力等人，身上更背着只有大宋禁军才有资格使用的单臂神弓弩，高调地一行人转眼吸引了江边打鱼人的视线，所有人都停下手边工作，战战兢兢的看着走进的赵磊等人。 来到江边打鱼人的前面，赵磊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身后的护卫，走到一位花甲老人的面前，赵磊对老人恭敬的问道：“老人家！你们是梧州渔民吗？” “回禀这位大人，老朽等人不是梧州人士，是来自宜州的灾民，老朽是宜州举人单文忠，敢问大人是？”花甲老人对赵磊不亢不卑的沉声问道。 花甲老人居然还是一位读书人，还是过了乡试的举人，按理说举人在大宋已经有朝廷给的举金，就算灾荒也轮不到举人头上，老人家怎么会从宜州落魄到梧州来了呢！听到花甲老人的回答，赵磊更加疑惑起来。 “本官是返回汴京述职，路经此地，不过如果老人家有什么冤情，本官还是能为老人家作主的。”赵磊自信的对花甲老人单文忠说道，在他看来让一个举人落魄到异地，肯定是有什么人逼迫这些人背井离乡，还没有办过案子的赵磊，这时迫切的想尝尝当青天的味道，于是对老人信誓旦旦的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花甲老人单文忠苦笑说道：“恐怕大人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老朽和乡亲的事情，只有大宋军队能管了。” “什么话！不管牵涉到什么人？本官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老人家请放心，本官位居台谏，所有不平事本官都能官！”赵磊愈加感觉可能碰到大案子了，开始信口开河的对单文忠说道。 “宜州安化蛮叛乱，击溃朝廷在宜州的军队，占领了宜州，不知大人能否从安化蛮手中将老朽等人的土地财产要回来呢？”花甲老人单文忠看着赵磊苦笑说道。 听到花甲老人的话，苏洵和庞柏彻底晕了，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宜州居然生叛乱，还被他们赶上了。 而萧若若和杨金花，看着尴尬的赵磊，掩嘴轻笑，开始看赵磊的笑话，看赵磊怎么为这些百姓作主，将叛军占据的财产田地帮这些百姓要回来。 第五章 伸援手，平乱安化蛮 往日繁花似锦的梧州城，如今变得有些萧瑟，大街小巷处处乞讨的灾民，将繁华的梧州染成黄昏的颜色。 赵磊和单文忠并列行走在梧州城的大街之上，他们的身后是牵着战马的苏洵，杨金花和朱大力等人。 “夏收之后，宜州知州刘大人派人前往安化蛮居住的地方收税，那个三司税务官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贪官，本来三成农税，被他提高到六成，而庄稼歉收的安化蛮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粮食，在那位贪婪税务官的逼迫之下，安化蛮很快就杀死那些收税的三司官员，动叛乱并占领了宜州，宜州军指挥使张栋梁战死，知州刘大人弃城而走，而宜州城中流传着安化蛮杀人如麻，还有食人的习惯，恐慌的百姓最后跟着知州刘大人逃走大半，宜州知州刘大人逃来梧州，宜州百姓也就跟着来到梧州！”花甲老人单文忠一脸唏嘘的回忆对赵磊说道。 “官逼民反，**之恶，甚于天灾啊！”苏洵跟在赵磊的身后，听到单文忠老人的话，也感叹的低声说道。 “宜州灾民来了这么久，梧州衙门就没有开仓放粮吗？”赵磊看着附近街头阴凉地方卧躺的宜州灾民，皱眉对身旁老人单文忠问道。 “梧州也是广南西路有名的富足之城，广南西路唯一的一座官仓就在这里，他们当然会开仓放粮了。否则就着短短几天，宜州灾民至少要饿死上千人。”单文忠脸上虽然苦楚，却没有丧失生活地希望，看来梧州知州做的还不错，至少没有让这些灾民变成隐藏的乱民。 “梧州知州是谁？”赵磊听到单文忠老人的话，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微笑着问道。 单文忠从赵磊的气度风范已经看出赵磊不凡地来历，如今更听到赵磊如此口气询问大宋二级州府官员，心中更加肯定赵磊不是一个简单的主儿，语气愈加恭敬的对赵磊回答说道：“梧州知州是已故宰相冯拯冯大人二子冯伸己冯大人！” “冯拯大人的二子！”赵磊惊讶自语说道，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偏远的梧州碰到一个大宋太子党的成员，要知道冯拯可是真宗时期的重臣，干过枢密使、参知政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在汴京也是大名鼎鼎的权臣，和赵磊师兄王素的老爹王旦一样，属于大宋实权派人士。他的二子冯伸己比官家赵祯大五岁，当年和王素同为官家赵祯地伴读，真宗去世，刘太后掌权的时候，因为冯拯反对刘太后垂帘听政。被刘太后一贬再贬，最后忧郁而终，官家赵祯掌权之后，对冯拯的儿子十分优厚，对冯伸己更是信任。背景如此雄厚的冯伸己，怎么突然跑到梧州来当知州了呢！ 赵磊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是问这些事情的时候。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地巡逻士卒，感受着梧州风雨欲来，大战将至的气氛，赵磊对单文忠再次问道：“老人家！朝廷不是已经知道宜州安化蛮造反的事情了吗！朝廷派谁前来镇压叛军？” “宜州一战中战死的宜州指挥使张栋梁的叔叔广南西路军指挥使张怀志张将军，已经率领广南西路军来到梧州，伺机镇压宜州地叛乱！”单文忠仔细的对赵磊解释说道。 “广南西路军来了，怎么可能，广南西路军来到梧州，邕州谁在镇守。难道朝廷就不怕越李朝这个时候入侵邕州？”赵磊听到单文忠的话，脸色微微一变，沉声对单文忠问道。 “大人！广南西路军这个时候居然来到梧州，看来安化蛮地叛乱十分蹊跷，说不定背后有越李朝在里面推波助澜才对，否则一个小小的安化蛮，怎么可能击败宜州守军，要知道宜州也算边疆城市，和庆州一样拥有六千守军，城中还有四千地方厢军，上万人马镇守的宜州，岂是安化蛮可以攻克的！”苏洵这时脸色也变了，沉吟一会对赵磊低声说道。 “没有想到越李朝也参与进来，我们赶快去梧州衙门，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赵磊听到苏洵的话，脸色一沉，对身后人低声说道，说完就准备返身牵马前往知州衙门。 “大人万万不可啊！”赵磊的话让苏洵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赵磊居然如此冲动，想跑到梧州帮忙，这种忙是可以随便帮的吗！ “大人！你现在去知州衙门，到时衙门和军队是听你的还是听冯伸己和张怀志的，要知道大人你地官职比他们高一级，按理应该听从你的命令，但是他们可是朝廷派来镇压叛乱的官员，大人只是路过而已。 所谓蛇有双头不能行，大人到了知州衙门，到时政令不明，军令混乱，就算胜利，战功怎么分，如果失败，大人就是最好的替罪羊啊！”拉住准备上马的赵磊，在赵磊身后低声说道。 关心则乱啊！被苏洵一番话点醒的赵磊，皱眉沉思一会，转身对身后单文忠老人沉声说道：“单先生！宜州以被叛军占领，但安化蛮肯定是被越李朝的人蛊惑才会作出如此不智的事情，单先生可敢为了宜州百姓，随本官秘密潜往宜州，探探安化蛮的虚实！” 赵磊这番话更是吓人，单文忠脸都吓白了，而萧若若和杨金花都反对赵磊这个主意，不过苏洵和庞柏这两位赵磊身边的智囊，听到赵磊的话却沉思起来。 “单先生！宜州安化蛮有多少兵马？”庞柏沉吟一会，对单文忠老人问道。 “宜州安化蛮人口总共不过十万。就算将全族地青壮全部抽出来，也不过两万人而已！”单文忠久居宜州，对安化蛮的情况十分了解，听到庞柏的问题，马上回答说道。 “大事可成，要知道广南东西两路在上次獠人叛乱之时。进行了全军大清洗，宜州战死守将张栋梁可是北疆有名的猛将，他虽然战死，但安化蛮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小，加上现在张怀志率领广南西路将近五万兵马齐聚梧州，这个消息只要传到宜州，安化蛮肯定知道他们根本不是大宋军队的对手，抵抗根本是毫无意义，况且他们只是受到越李朝地蛊惑，如果能够和他们分析厉害。劝降安化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也赞成大人前去宜州看看，潜行而入，如果事不可及，有单先生这个在宜州居住几十年的德老在。想必脱身不是难事！”苏洵和庞柏想到一起，听到单文忠老人的回答，马上同意赵磊的意见并劝服萧若若和杨金花等人说道。 经过苏洵和庞柏的劝说，在赵磊的再三保证下，萧若若和杨金花只能无奈同意赵磊冒险前往宜州的计划。同时为了隐藏方便，赵磊只能带着单文忠、苏洵、庞柏以及朱大力几位武功高强的护卫前往宜州，萧若若和杨金花还有其他护卫只好留在梧州城中。 …… 宜州距离北宋。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作为一个和梧州同样历史悠久地名城，宜州在广南西路的地位丝毫不亚于梧州，所以当宜州被安化蛮攻陷的时候，朝廷才会那么紧张，将整个广南西路的兵马全部调到梧州，一定要尽快收复宜州。 单文忠不愧是在宜州生活几十年的德老，在他地掩护下，虽然宜州守卫森严。但是赵磊等人依然在不惊动安化蛮守卫的情况下，轻松坐着小船进入宜州城中。 北宋的举人本来就是受到万民敬仰的人物，加上单文忠在宜州几十年沉淀的人脉，偷偷潜入宜州地赵磊一行人，很快住进宜州一处空置的幽静院落之中。 接下来几天，赵磊和苏洵、庞柏安心的住在宜州城中，而单文忠老人则到处奔波收集宜州安化蛮地各种情况，以供赵磊等人参考如何劝降安化蛮。 幽静的小院密室之中，赵磊、单文忠、苏洵和庞柏正在看着单文忠老人收集回来的宜州城情报，商议如何劝降安化蛮，而朱大力等赵磊身边的护卫，则警戒的在院落四周埋伏着，准备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赵磊轻摇手中官家赵祯御赐的白玉折扇，仔细看着手中的宜州情报，脸上沉重的神色越来越轻松起来。 “没有想到！实在没有想到，越李朝居然下了这么大地本钱拉拢安化蛮，足足两万人的精良装备啊！好像整个越李朝也不过十万正规军，一下拿出如此多的精良装备，恐怕越李朝这次要搬干净库房了。”肥胖的庞柏不停擦拭着圆胖脸上的汗水，一脸笑意的摇头低声说道。 “越李朝疯了，宜州可不是邕州，这里距离越李朝还有上千里远呢！他们在宜州的影响力小的可怜，在这种情况下如此下本钱扶持安化蛮，一旦安化蛮投降大宋，越李朝不是哭都没有地方哭吗！”苏洵看着单文忠收集来的情报，也微笑着摇头说道。 “安化蛮这个叫蒙顶的领也不是忠厚之辈，看他在拿下宜州之后的举动，不动州库，不伤百姓，而且丝毫没有防御梧州广南军的打算，看来这个蒙顶也是聪明人，知道越李朝在拿他们当牺牲品，所以在攻下宜州之后才如此动作，根本不想太得罪大宋朝廷，估计现在的蒙顶，正等着大宋军队攻打宜州，等着投降呢！”赵磊也笑着点头说道。 赵磊已经做了几年的大宋官员，对大宋朝廷的大度以及对少数民族的政策十分清楚，心知如果蒙顶真的投降，朝廷不但不会怪罪他，反而会扣给那个收税贪官一个官逼民反的帽子，然后大把赏赐洒下来安抚安化蛮，最后和平平息叛乱，这是大宋朝廷一贯对付少数民族叛乱的招数，而安化蛮的领蒙顶肯定也知道大宋对待少数民族的政策，所以面对越李朝的蛊惑将计就计，拿下宜州然后和大宋朝廷谈条件，换取安化蛮更好的待遇之后，直接退回安化蛮的地盘，反正宜州距离越李朝远在千里之外，谁会怕那个弹丸之国的威胁啊！ “我们怎么办！是坐在家里等蒙顶投降，还是先跟蒙顶接触，抢夺这个功劳！”苏洵微微一笑，开始诱惑赵磊说道，毕竟平定叛乱也是大功一件，现在情况已经很明了，宜州的安化蛮根本在待价而沽，有惊无险的功劳，不要白不要。 苏洵的话让赵磊心动不已，抢功劳无疑要得罪冯伸己还有张怀志，但是一份烤熟的鸭子在嘴边不吃，不但不是赵磊的性格，而且也感觉对不起良心！机缘巧合都能碰到这么一份大功劳，估计是上天的安排，上天都这么安排了，如果真不吃，说不定会天怒人怨呢！想到这里，赵磊下定决心！ 第六章 威名盛，逼降安化蛮 大宋景佑四年七月，安化蛮占领宜州一月之后，朝廷调动广南西路大军征讨宜州，广南西路五万大军，在冯伸己和张怀志等大宋文武官员的率领下，兵分三路，招募当地土著运送粮草，步步进逼宜州。 当冯伸己和张怀志率领平叛大军到达宜州城外百里安营扎寨的时候，隐藏在宜州城中的赵磊，终于等到了他等待已久的机会。 六安楼是宜州城最好的酒楼，富丽堂皇的三层酒楼正对宜州城中穿城而过的都泥江支流河水汇成的城中湖泊，风景迷人的六安楼，一直是宜州权贵接待贵客的不二选择。 六安楼三楼临湖的厢房之中，赵磊一脸平静的坐在一桌酒席旁边，手持官家御赐白玉扇，自斟自饮，等待着贵客的临门。 “已经到了时间了，蒙顶怎么还没有来？单老没有请到他还是故意迟到，自抬身价呢？”赵磊身后的庞柏，已经等的满头大汗，不时看着窗外六安楼大门的方向，抱怨着对赵磊说道。 “凭单老的身份，见到蒙顶不难，只要见到蒙顶，单老自会有办法将蒙顶请到这里来，现在宜州危在旦夕，蒙顶想靠什么自抬身价，要知道当日宜州一战，安化蛮损失了将近一万五千人，现在宜州叛军已经不足万人，蒙顶巴不得赶快和大宋议和，所以根本不可能自抬身价，唯一地解释就是。有意外情况生了。”和庞柏并排站在赵磊身后的苏洵，沉吟一会，沉声对赵磊说道。 “意外！”赵磊眼睛一凝，马上转动手中酒杯，开始沉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蒙顶将这件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大事耽搁下来。 “糟了，我们能够看出蒙顶准备投降的事情。别人岂能看不出来，如果有人和我们心思一样，准备提前劝降蒙顶，争夺这场大功劳，那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到头来一场空了。”庞柏听到苏洵的话，顺着苏洵话中意思，很快想到能让蒙顶爽约的事情，恐怕只有另外有人赶在赵磊前面劝降蒙顶了。所以马上惊讶提醒赵磊说道。 蒙顶！安化蛮，劝降！赵磊越想越觉得熟悉。仿佛这些事情以前在书上看到过，到底是什么时期，竟然被赵磊遗忘了呢！ 就在赵磊低头沉思，苦苦回忆地时候，不停朝窗外看的庞柏。终于看到花甲举人单文忠带着几个高大安化蛮以及一老一中两个书生打扮的文士走进六安楼。 …… 赵磊静静的等待在厢房之中，听到脚步声渐近，他放下酒杯抬眼朝大门看去，就在这时，厢房大门突然被推开。单文忠举步而入，跟在他后面的，是五位身材高大健壮的安化蛮将领。当中一人，身材彪悍魁梧，腰间跨着一把马刀，方脸短须，年约四旬，眼神中充满着被压抑的野心和谨慎。 赵磊看着走进厢房的几位叛军将领，一眼认出当中之人就是安化蛮的领蒙顶，不过蒙顶眼神中压抑的野心让赵磊心中十分意外，他没有想到身为安化蛮领地蒙顶。居然是个不甘于平凡的枭雄之辈，这种人，会真心投降大宋吗！想想安化蛮从第一次叛乱被大宋赦免之后，未来大宋当政的数百年时间里，一直叛乱不断，后来更因为得罪蒙古人被蒙古铁骑踏平整个部落。 想到这里，赵磊再考虑到事情可能出现的变化，他决定改变计划，将计划中怀柔劝降改为强硬劝降。 砰！赵磊看着走进来的蒙顶，手掌用力地一拍桌子，怒声对蒙顶说道：“安化蛮领蒙顶！你可知罪？” 赵磊突然而来的变化让苏洵和庞柏都一头雾水，更别说单文忠还有蒙顶等安化蛮将领，就是跟在蒙顶身后刚刚踏入厢房的一老一中两位文人，看到赵磊如此神情也是大吃一惊。 安化蛮领蒙顶，被赵磊突然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微微一愣之后，回过神来的他，恶狠狠看着赵磊地眼神之中杀机必露，盈然的杀机却一闪而过，又被他深深埋藏起来，而眼神变得迷茫起来。 蒙顶杀机必露的眼神他身后地人没有看到，但是赵磊身后的苏洵和庞柏都清楚的看在眼里，这时他们才现蒙顶根本不是善良之辈，如此枭雄人物，如果怀柔招降他，说不定日后就会出现西夏元昊那般情况，两人同时想到赵磊的突然变化的原因，同时也为赵磊的急智佩服万分。 “您是朝廷那位大人？”蒙顶装作很无辜的对赵磊低声下气的问道，如果他不是从单文忠那里听到赵磊尊贵的身份，他也不会带了两位从梧州来地朝廷使者过来见赵磊，但是赵磊的下马威让蒙顶措手不及，只能装糊涂询问赵磊的身份，事实上蒙顶只从单文忠那里打听到赵磊身份尊贵，比张怀志和冯伸己官阶都要高，但具体的身份蒙顶确实不知。 “本官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罪人蒙顶你是否认识到你的罪行！”赵磊大义凛然的看着蒙顶大喝说道。 赵磊一口一个罪人终于让蒙顶忍不住怒声反驳说道：“蒙某何罪之有！就是有，也是官逼民反，今年我们部落歉收，朝廷居然加了我们一倍的税收，本来就不够吃的粮食，交了税之后，让我们部落的人都饿死啊！就是有罪，也是朝廷的过错，朝廷的罪比我更大！” “住口，信口狡辩，朝廷重来就没有加过你们部落的农税，不过宜州贪官污吏的私自动作，为何要将罪名扣在朝廷头上。而且那些贪官已经被你们打死，你们为何又前来攻打宜州！本官问你，到现在为止，你们部落可曾饿死一人？”赵磊怒视蒙顶大声质问说道。 “我们部落虽然不曾饿死一人，在这宜州城下，却战死八千人！”蒙顶手掌已经握在刀柄之上。只待一言不合，就干掉赵磊这个来历不明地朝廷官员，然后出城投降冯伸己。 “罪人蒙顶！你居然还如此执迷不悟，如果不是你私心作祟，安化蛮为何前来攻打宜州，宜州百姓可曾欺压于你们部落，如果不是你私心作祟，安化蛮八千子弟为何会死在宜州城下，如果不是你私心作祟，宜州百姓何苦逃往数百里。一路之上更是累死上千人，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举兵攻打宜州，还是自己部落八千子弟，更害死大宋近万战士和数千百姓。罪人蒙顶，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敢说你没罪吗！”赵磊抓住蒙顶刚才的话把，直接将安化蛮战死八千人的责任扣在他头上，大义凛然的对着蒙顶怒吼说道。 赵磊这番话骂得蒙顶眼前黑。但这番话偏偏都是实话，如果蒙顶不是有私心想利用越李朝和大宋地恩怨壮大他自己的势力，那里有攻打宜州。损失惨重的情况出现，所以被赵磊骂得想吐血，蒙顶却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就是他身后的几位安化蛮将领，听到赵磊的话之后，看着蒙顶的眼神已经出现怀疑和抱怨的神情。 “我只不过受到越李朝的蒙蔽，以为大宋朝廷会对部落赶尽杀绝，所以才起兵反抗，谁知拿下宜州才知道受骗。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动宜州任何东西，一直等待着投降朝廷的机会！”蒙顶看到身后同族将领的怀疑和抱怨地目光，连忙对赵磊以及身后族人解释说道。 到蒙顶语气开始软化，赵磊知道不能逼的太紧，万一将蒙顶逼到拔刀的时候，到时劝降夺功计划就会成为泡影了。 “本官正是知道安化蛮是受到越李朝的挑衅和蒙蔽，才会和朝廷交恶，所以才来到这里劝说蒙领改过从善，只要蒙领能够放下武器投降，本官可以保证朝廷既往不咎，不过蒙领从越李朝那里得到的东西，需要全部上缴朝廷！”赵磊用越李朝当椅子，开始给蒙顶台阶下。 赵磊所说地条件可没有蒙顶身后两位梧州使者的条件好，要知道蒙顶身后两位梧州使者只要求安化蛮投降，可没有准备要回越李朝的那些支援，如果没有越李朝支援的这些军用物资，安化蛮这次攻打宜州岂不是白死那么多人了，而蒙顶从越李朝那里得到的金银美女，岂不是也要上缴。 赵磊看着安化蛮领蒙顶迟疑不甘地神情，知道想要蒙顶同意这些条件投降，没有强硬的态度很难实现，马上冷笑对蒙顶冷厉说道；“蒙领想清楚了，两万盔甲兵器可不是那么好得到的，大宋可是有严令禁止民间拥有这些武器，况且还有两万之多，放着这么多兵器，安化蛮就算不造反，恐怕朝廷也不会放过你们，本官已经双手沾满鲜血，曾经亲手灭亡一个羌人部落，再灭掉一个安化蛮部落，本官也不会嫌多！” 灭掉一个羌人部落！赵磊地话刚刚落地，安化蛮领蒙顶脸色一变，手掌再次握在刀柄上，就是他身后的安化蛮将领，也同样一脸恐惧的看着赵磊，手掌纷纷紧握武器。 “你是赵磊赵三绝！火烧马岭寨，一把火烧死马岭寨几万羌人的赵三绝！”安化蛮领蒙顶听到赵磊的话，脸色青的恐惧看着赵磊，紧握手中刀柄颤抖说道。 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大名居然从北方传到南方来了，看样子蒙顶他们还很清楚我在庆州的战绩，而且还很怕！怕就好办了。赵磊心中冷笑的想到。 着蒙顶眼中恐惧而跃跃欲试的杀机，赵磊冷冷一笑说道：“本官正是赵磊！本官敢进来宜州城，就有把握杀出去，区区几千安化蛮，恐怕还比不上西夏和羌人那些百战雄兵吧！ 现在你们有两条路，要不按照本官地条件投降，要不让本官试试安化蛮的战斗力，要知道本官一项最擅长投毒放火，而你们安化蛮居住的地方正好林森水茂，也许本官是时候证明一下本官名扬天下的另一绝了。” 听到赵磊的话，蒙顶和他身后的安化蛮将领更是恐惧，他们都知道赵磊解决了虏疮危害，安化蛮部落很多人都是种了赵磊明的痘苗才挺过几次虏疮的蔓延，同时也清楚赵磊在庆州的残暴名声，几万人的马岭寨说烧就烧了，现在庆州羌人听到赵磊的名字还可止小儿啼哭，他们这些地处西南的少数民族之间也流传着赵磊凶残的威名，如今知道赵磊居然来了宜州，蒙顶和他身后的安化蛮将领同样恐惧赵磊的威名，更害怕他们的部落步上马岭寨的后尘。 “我们投降！”蒙顶脸色变幻不定，看着赵磊丝毫不惧的神情，最后感叹一声放开紧握刀柄的手掌，对赵磊惨然说道。 听到蒙顶的话，赵磊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的弧线，桌子下握着冲锋枪的手也放了下来。 第七章 凄惨人，巧遇区希范 六安楼三楼厢房之中，安化蛮领蒙顶投降的话一出口，房间之中本来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瞬间缓解很多。 站在赵磊身后看着赵磊表现的苏洵这时终于站了出来，对蒙顶等人笑着说道：“蒙领既然投降，那就是自己人了，大人早已经安排好酒菜歌舞，诸位尽情欣赏啊！” “赵大人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宜州事情牵连甚广，不可如此马虎！”蒙顶等安化蛮人刚刚想坐在酒席旁边，蒙顶身后跟进来两位文士中的三旬中年人，突然站出来对赵磊沉声问道。 “不知这位先生是？”赵磊早猜到这两人可能是梧州来的劝降使者，却不知他们的身份，故此看着他们疑惑问道。 “学生区希范！这是家叔区正辞！”身材魁梧，眼神锐利的中年文士区希范对赵磊躬身一诺沉声说道。 区希范！听到这个名字，赵磊心中一震，手中酒杯差点都握不住了。 赵磊终于明白刚才好像一直忘记了什么！原来他竟然忘记了这个大名鼎鼎的区希范，历史上不正是眼前的区希范和其叔区正辞入宜州劝降蒙顶，后来却因为功劳得不到朝廷的肯定而在宜州率领安化蛮继续谋反，和北宋朝廷抗争一年多，最后被残忍的杀害。 区希范这个人在中国历史上是个不能忘记的人物，在赵磊看来。他至少等于范仲淹、欧阳修和八大家那一级别人物，但是区希范地扬名却是一场令人心痛的悲剧。 区希范是宜州本地人，区家更是宜州大族，造反失败之后，区希范竟然被镇压叛乱的朝廷官员杜杞残忍的活活剐死在闹市，死后更加区希范的肚子剖开。让医者研究之后，更让画家画成《区希范五脏图》。 《区希范五脏图》是中国乃至世界第一张描绘人体五脏分布情况的图画，这世界历史上第一副实绘人体解剖图，在中国乃至世界医学史上都是大名鼎鼎，它地出现纵然是对医学的展作出莫大的贡献，但这段不可抹杀的历史，却让所有人对北宋官员的残忍有着更加清楚的认识。 可悲的是区希范死后对医学作出莫大贡献的时候，朝廷官员杜杞更将区希范的尸体剁成肉酱，炖成肉汤，还强迫跟随区希范造反的当地土著分食。据说明书《封神榜》纣王烹伯邑考赐食姬昌地故事就是取材于区希范的下场。 而区希范在千年之后入围历史上死的最凄惨十位历史人物评选，更力压五代后唐被董彰一边凌迟一边将凌迟的肉放在锅中煮而分食而死的大将姚洪，还有被活活剐了一百多刀被剐死地石达开而名列位。 如此一位历史名人，赵磊在宜州劝降蒙顶的时候居然忘记了区希范，让赵磊对自己的记忆开始怀疑。是不是来北宋时间太长，将原本的记忆都忘记了。 …… “你是宜州举人区希范，曾经去汴京礼部考过科举的那个区希范！”赵磊看着区希范，沉声问道，询问地同时。赵磊眼睛偷偷的瞄了瞄区希范的肚子，要知道赵磊在医院地时候也研究过《区希范五脏图》，他这时真的想看看区希范肚子剖开之后是不是和画中的一样。真是邪恶的想法啊！ “学生正是！大人见过学生！”区希范听到赵磊的话，微微一愣，恭敬对赵磊问道。 当然认识，还很熟悉呢！不过更熟悉你的内在美！赵磊看着区希范心中古怪的想到。 “既然你去过汴京，应该认识这个吧！”赵磊展开手中官家赵祯御赐的白玉扇，将官家赵祯御画的扇面展示给区希范等人说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区希范仔细看着赵磊手中地白玉扇，不但看出这把扇子的扇面是大宋当今官家赵祯的御笔，而且看到白玉扇下面的扇坠，居然是官家御赐的龙凤佩。看到这种情况，区希范那里还能怀疑赵磊的身份，连忙跪下恭敬说道。 到区希范跪下口呼万岁，区希范的叔叔区正辞还有蒙顶、单文忠等人也纷纷跟着跪下恭敬山呼万岁。 “起来吧！”赵磊淡然对下面跪了一地的人说道。 “谢大人！”区希范等人恭敬谢恩之后，低头对着手持御扇龙凤佩的赵磊，再不敢傲然以对，恭敬而立。 “冯伸己冯大人派区先生前来宜州的？”赵磊不明白历史上为什么会出现区希范孤身入宜州劝降蒙顶之后，冯伸己却不承认区希范功劳的事情，所以看着区希范疑惑问道。 赵磊的话让区希范微微一愣，随即尴尬的回答说道：“这个！学生并不是冯大人派来的，冯大人在梧州召集地方民壮准备攻打宜州的时候，学生也前往应征，为国出力，但是冯大人好像不同意不开战就劝降的计划，准备硬攻宜州之后再劝降蒙领，而学生却持相反意见，觉得蒙领根本没有继续造反的意图，所以瞒着冯大人来到宜州了。” 没有想到区希范居然还是一个官场愣头青！瞒着冯伸己前来劝降蒙顶，这不明摆着和冯伸己抢功劳吗！况且没有战争，张怀志靠什么财，前来镇压叛乱的广南西路军，只有打一仗，才能将很多军用物资划成消耗品，最后变成金银进入那些将领的腰包，如果一仗不打蒙顶就投降，这些人岂不是白来一趟。 想到这里，赵磊心中冷笑，他自己可以抢夺冯伸己的功劳，可以让张怀志无功而返。因为他是赵磊，背景雄厚，官高权重。 但是区希范是什么人？他不过是宜州区家出身地举人，区家不过是宜州的豪族，根本不会被冯伸己和张怀志等人看在眼里，如果区希范和他们抢夺功劳。他们不恨死区希范，暗中下黑手才怪。 想想历史上被区希范连累的宜州区家两百多男丁，赵磊心中苦笑看着眼前几个人。 人的私心和野心真是可怕！蒙顶为了一己野心就断送了安化蛮八千子弟兵的性命，区希范更是为了一己野心将整个宜州区家和附近很多部落都牵连进去，最后全部湮没在历史之中。 …… 景佑四年七月底，宜州安化蛮叛军在领蒙顶的率领下投降冯伸己，得知赵磊居然出现在宜州，并抢先一步抢夺到劝降叛军地功劳知州，无奈的冯伸己根本无法像历史上对待区希范一样对待赵磊，只能将赵磊的功劳写成奏本奏上汴京。同时也开始动冯家在台谏官员中的影响，开始在汴京弹劾赵磊不思迅面君，却在外面游山玩水的罪名。 而这时的赵磊，已经返回梧州，汇合了萧若若和杨金花等人。在梧州游玩半天之后，沿河北上前往桂州了。 北宋的桂州就是千年后的中国旅游胜地桂林了，“桂林山水甲天下！”前世的赵磊一直想去桂林游览一下甲天下的桂林山水，不过不是没有钱就是没有时间，而来到北宋之后。交通工具落后地时代，旅游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而赵磊又忙于官场事务。如今有了时间，赵磊当然要一览桂林甲天下的奇山秀水了。 赵磊在桂州一呆就是七天，游览了桂州“山青、水秀、洞奇、石美”的景色之后，大感满足的赵磊准备前往桂州东北地永州游览一圈的时候，一件突的事情突然打断他悠闲的旅游计划。 景佑四年八月，西夏元昊突然出两条影响深远的政令，他显示通告西夏全国，下令设立蕃、汉二字院，汉字院学习正、草书……蕃字院除学习正、草书外，还得学习篆、隶二书，汉字院负责与宋朝地往来蕃字院负责西蕃、回鹘、张掖、交河等地的一切文字，最重要的是，藩字院居然还设有西夏文字院，专门将汉字以及藩字翻译成西夏文字。 除了西夏文字之外，西夏元昊改变了西夏地礼乐，他下令重新制作了西夏礼乐制度，在吉凶嘉宾、宗祀、燕享等仪式中将九拜改成三拜，将乐的五音改成一音，元昊更将此命令颁布到全国，不遵守者灭族。 桂州驿站书房之中，赵磊正在房间中和身边的幕僚交换着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而赵磊身边的幕僚，除了苏洵和庞柏之外，更增加在宜州结识的士子区希范。 扬名世界的《区希范五脏图》在赵磊来到北宋之后，肯定不会出现在历史长河之中，而赵磊为了补偿区希范，就将区希范带在身边，毕竟区希范也是才华横溢之辈，仅是看他带领弱小的势力对抗庞大的北宋一年多地时间，赵磊就明白区希范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元昊这个人不简单，他不仅擅绘画，通晓律法，而且还精通蕃、汉文字，听说今年正月元昊就公布了思索已久的西夏文字，让野利仁荣对这些文字加以演绎，成书十二卷，这些文字字形方整，字体类似宋朝的八分书，虽然这些字的笔画有许多是重复的，十分繁琐，但西夏毕竟有了自己的文字，拥有文字的国家凝聚力会增强很多，这些繁琐的文字能让元昊更好的统治西夏！”刚刚加入赵磊阵营的区希范，急于表现自己的才华，将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仔细的说给其他听道。 “如果西夏文字代表着元昊的才华，那么西夏礼乐就代表着元昊的野心，元昊曾经对身边人说过，现在的西夏礼乐是帝王乐，这种大不敬的态度已经聪明说明西夏元昊的野心，估计西夏经过这些年的修正实力大增，现在元昊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造反称帝了。”苏洵神情冷静的将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说了出来。 “造反称帝！”赵磊喃喃自语的说完，脸色一冷沉声说道：“不能继续在路上耽搁下去了，西夏生这么大的事情，朝廷一定会有大动作，我们要马上返回汴京！” 苏洵、庞柏和区希范都同意赵磊的看法，同时决定尽快赶回汴京。 第八章 西夏事，元昊欲称帝 就在赵磊快马加鞭赶往汴京的时候，西夏兴庆府王宫之中，元昊正召集西夏重臣商量着如何实现他称帝的野心而不触怒大宋和辽国。 这场关系着西夏未来的议会，牵连着西夏国上下的心绪，毕竟西夏王元昊和西夏皇帝元昊小小的改变就能带给西夏上下官员无穷的荣华富贵。 兴庆府王宫之中，虎背熊腰，枭雄本色的元昊一身金黄龙袍，大刺刺的坐在殿中龙椅之上，殿下是西夏数十位文武官员，分列两侧。 “你们也知道本王请你们来的目的，虽然本王自信西夏兵马不弱于周边任何国家，但是本王一旦登基称帝，恐怕到时就不是一个国家找本王的麻烦，辽国、大宋还有他们的属国，都不会坐视本王变成和他们平起平坐的帝王，你们想想看，有什么办法可是让本王登基称帝而又不触怒大宋和辽国这两个强邻呢！”西夏元昊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面群臣淡然说道。 西夏元昊话虽然是对殿中所有文武说得，征求的也是所有人的意见，但是殿中所有人都知道，殿内有能力影响元昊的人不过三五位而已。 西夏智者野利仁荣一脸沉静的站在文官位，随着西夏王国疆域扩大，身为西夏元昊席智囊的野利仁荣也越来越瘦弱，现在身高一米七的他还不到一百斤，如此瘦弱的野利仁荣在西夏文官中却拥有无上地威望。他不说话，他身后张陟、张绛、徐敏、张文显、杨守素、钟鼎臣等西夏汉人官员都保留着心中意见，看向野利仁荣，唯他马是瞻。 西夏以武立国，国内文人的地位和大宋比起来是天地之别，而西夏国内负责政务的官员。大多是西夏从各地俘虏的汉人，而西夏党项人如嵬名守全、野利旺荣、野利遇乞、成逋克成、卧者多赏多如定多多、马窦惟吉等人，多是将领出身，大字都不识几个，行军打仗他们在行，但是出谋划策这种事情，他们除了干瞪眼看着野利仁荣，再没有其他办法。 野利仁荣看看他对面的西夏枢密使嵬名守全，还有他身后的侍中张陟，这两人和野利仁荣分别担任西夏中书、枢密和侍中地职位。囊括了西夏六成以上的军政大权，刚才元昊的话与其是询问殿中文武，不如说是询问他们三人才对。 野利仁荣看到嵬名守全和张陟都装作低头苦思，根本没有看他的眼色，心中苦笑的他。只能出头唱黑脸对元昊说道：“启禀大王！微臣以为大王的想法根本不切实际，要知道整个中土大地之上，只有辽国和宋国两个庞大的帝国，而我西夏王国几十年前还是小小的部落，如今大王却要登基称帝。和辽国以及宋国皇帝平起平坐，一旦宋国和辽国坐视大王登基称帝，在大王之后。吐藩王、大理王、高丽王还有回鹖王这些本来和大王同样对宋国和辽国俯称臣的附属国大王肯定也会跟随称帝，到时宋国和辽国脸面尽失，所以他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一旦大王登基称帝，战争不可避免！” “不可避免就不可避免！难道我西夏怕他们不成，现在我西夏带甲五十万，这些精锐的士卒肯定能攻下整个大宋，如果大王挥军南下，凭我西夏五十万兵马。灭亡大宋指日可待！”野利仁荣地弟弟，西夏猛将野利遇乞大大咧咧的反驳他大哥的话说道，野利遇乞曾经带兵和宋军作战数次，对宋军战斗力的低下一清二楚，提起宋军不屑的轻视说道。 “野利大人地话太过了吧！要知道宋国带甲百万，虽然战斗力比不上我西夏军，但是兵坚城固，凭借兵甲高墙，就是拥有四十万精锐骑兵的辽国，都不能奈何宋国，虽然我西夏兵多将广，将士用命，但是远征宋国，恐怕是痴心妄想吧！”野利遇乞的话刚刚落地，一位身穿黄袍，有些驼背的五旬老人冷笑出声，对野利遇乞呵斥说道。 这位身穿黄袍的老人来历可不简单，他名叫山遇，是元昊地族叔，手中掌握着西夏最强壮党项人组成的一厢擒生军，和其弟惟水共率领五万人马镇守刚刚夺来的曹家回鹖三州之地，被元昊封为镇北公，是西夏王族地实权人物，在西夏的地位堪比大宋的孟王赵元俨。 高坐龙椅之上的元昊，看着族叔山遇站出来打击野利遇乞，眉头不仅皱了起来。 现在的元昊对族叔山遇已经十分不满，早在几年前元昊西征的时候，就曾经召集党项各部的领在贺兰山聚会，共定盟约联合攻打大宋，但是西夏各个部落领意见并不统一，有的同意有的反对，使得元昊不敢贸然行动地同时，也对西夏各个部落对他的制约十分不满，才有后来元昊西征借刀杀人，将各个部落的私兵一战全部断送在黄河边的惨败之战。 而在那次贺兰山的盟会之中，元昊的族叔山遇也是反对西夏对大宋用兵的其中一位，而且是非常坚定的一位，事后元昊数次提出挥军南下，都被山遇给阻止了，这使得元昊对山遇更加不满，杀心渐露。 “好了！争吵无益，今天我们是商量如何在大王称帝的情况下，尽量不触怒宋国和辽国，而不是我西夏是不是应该挥军攻打宋国。 事实上微臣同意中书大人的意见，大宋和辽国都是泱泱大国，平生最看重的，不过面子而已，一旦大王称帝，宋辽两国必定会兵攻打我国，所以微臣以为大王当务之急，是如何防备宋辽的围攻，而不是商议如何打消宋辽的怒火。”侍中张陟马上站出来打圆场，并对西夏元昊沉声说道。 张陟本是大宋落地举人，率考科举不中的他，对大宋朝廷十分不满，最后更在开封府衙门和范仲淹对话说“不能同朝为官，只好异地为敌！”，范仲淹却丝毫不在意张陟的话，但是张陟果然一路逃到西夏，并得到元昊的重视和信任，短短几年时间从无名小卒做到侍中的位置上，黄河边借刀杀人、排除异己的计策就是出自他的手笔，他在西夏文臣中地位仅次于野利仁荣，多次为元昊出谋划策，可以说是元昊的左膀右臂。 张陟的话让殿中大部分文武百官都点头赞同，要知道元昊称帝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整个西夏上下都在眼巴巴的等着这件事情，登基称帝已经是元昊的出手箭，回不了头了。 既然元昊登基称帝已成定居，而宋辽又决不会放过西夏，那么除了准备战争之外，西夏朝廷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听到张陟的话，高高再上的元昊赞同的点点头，而他的动作被殿中文武看在眼中，既然野利仁荣和张陟的计划被元昊通过，而西夏领兵将领又绝对不会反对元昊，殿下的文官纷纷开始为元昊出谋划策，准备对付元昊称帝之后宋辽的攻势。 “启禀大王！微臣觉得宋辽未必会同时出兵攻打我西夏，宋辽虽然在澶渊之盟后关系改善很多，但盟约之前两国世代仇敌，这种仇恨不是一朝一夕不可化解的，如果辽国兴兵攻打我西夏，宋国一定不会同时出兵，就是宋国想出兵，辽国也不会放心宋国，而宋国情况也一样，一旦宋出兵，辽必。定陈兵边境，虎视我西夏而不会直接出兵！不过微臣以为唃厮啰和回鹖这些国家非常有可能和宋勾结共同围攻我西夏，所以微臣以为大王只需防备宋辽其中一国还有唃厮啰和回鹖就可以了。”西夏尚书礼部侍郎张绛，负责对外的情报收集，对周边国家恩怨清清楚楚，马上将心中对宋辽等西夏周边国家的看法说了出来。 张绛也是大宋落榜的士子，更是张陟的族侄，跟随族叔共同逃到西夏的他，同样被元昊看重，委已礼部重任，而张绛不负元昊重任，对国际形势眼光十分毒辣，出兵回鹖曹家三州就是张绛的手笔，正是他得到回鹖和黑汉大战约昌城，根本无暇援助曹家三州，马上鼓动元昊出兵回鹖曹家三州。而事情的展正如张绛的预料，回鹖曹家刚刚背叛大宋，既得不到回鹖人的信任，又被大宋愤恨而无视，最后被西夏一攻而下，成为壮大西夏的助力。 张陟和张绛叔侄的能力被西夏元昊称为“可比三国曹家之荀氏叔侄！”，有此可见张氏叔侄在西夏的地位和重要性。 “大王三思啊！称帝之事事关重大，对西夏党项人的影响更重，本来那些部落就因为大王收走他们的兵权不满，如果大王称帝，恐怕那些部落更加不满，要知道那些党项人部落才是我西夏的基本，大王要考虑那些部落的想法啊！”镇北公山遇再次走了队列，对元昊苦口婆心的规劝说道。 山遇的话让元昊怒目而视，而大殿之中其他文武群臣，也看着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要知道元昊称帝殿中这些人都将是直接受益者，只有山遇等少数和部落有联系的人才是损失人，听到山遇反对元昊称帝，这些人那里能不怒呢！ 元昊沉吟一会，他看着倔强的族叔山遇，知道有这个老头在，称帝始终有着一大阻碍，想到这里，元昊眼中杀机一闪，摆手怒步走出殿堂，留下对山遇怒目而视的西夏文武群臣。 第九章 返汴京，惊闻坏消息 回到王宫后宫的元昊，马上叫来居住在兴庆府的山遇另一个亲弟弟惟序。 “你告你哥哥山遇谋反吧！只要本王处死山遇，山遇的官职爵位都将是你的！如果不从，到时那么一族本王都不会放过！”元昊等到惟序之后，看着四旬忠厚的惟序开门见山的直接许诺说道。 听到元昊的话惟序大吃一惊，他沉吟片刻，觉得凭借他们一个部落的实力，绝对不是元昊的对手，现在党项各个部落又被元昊打压的毫无实力，也无法找到援兵。 为了家族着想惟序沉默的点点头，步履蹒跚的走出王宫，手持元昊令箭暗中接管山遇麾下的军队，最后将元昊的话如实转告山遇。 走投无路又不甘束手的山遇，想到从兴庆府逃到汴京的索菲娅，连夜带着妻儿老小，带着族人和名下的珠宝、战马，一路疾驰逃往大宋而去。 …… 汴京西城万胜门前，城门守官宋随百无聊赖的带着几个守城小卒注目着来来往往的蜂拥行人。 万胜门东面宽阔的官道之上，一行数十人，扬鞭策马，风尘仆仆的疾驰而来。 在万胜门守了二十多年城门，见惯喜怒哀乐的宋随，面色麻木地看着从东怒马急蹄而来的赵磊等人。 “你去！挡住他们。什么人这么嚣张，到城门了还不下马！”宋随随意的将身边一个小卒推到万胜门偏门正中的位置，挡住了来人的必经之路。 卒也见惯了这种风波，每天总有一些自以为身份高贵的傻瓜们妄图马跃城门，要知道汴京万胜门可是汴京八大城门之一，如果说汴京皇宫是官家赵祯地卧室。那万胜门就等于官家赵祯居所的正门，所有马跃城门的人，就是对官家的大不敬，任你官职再大，估计也顶不住台谏官员的那张嘴，所以小卒丝毫不惊的站在偏门正中，看看两边出入的百姓，转头对策马而来的三十多人大声喊道：“来人下马通报！” 刷！三十多骑整齐的在万胜门中门前停下前进的步伐，前面骑兵缓缓分开，一男两女三位二十多岁。身作劲袍地年轻人，策马走出骑兵人群，当前一人身高一米八五，方脸宽额，眼神锐利。身材威猛，正是从遥远南方赶回汴京的赵磊赵三绝，而赵磊的身边，身材娇小玲珑，容貌天真可爱。身作浅绿女袍的女人，正是天波杨府出身的女将杨金花，而另一位身材高窕丰满。穿着蓝色劲袍，面容冷静坚毅地巾帼英雄便是河北马贼出身的赵磊小妾萧若若。 刷！扬鞭策马一路急赶的赵磊，一脸疲倦的看着熟悉的万胜门，看到万胜门偏门旁边负责梳理交通地宋随，也不多话，随手将官家赵祯赐下的金批令箭抛到宋随的身边，低沉地对宋随说道：“开中门！本官赵磊！” 赵磊的一番话直接让宋随激动的拾起地上的金批令箭，一脸兴奋的鉴别之后，满脸喜色的朝万胜门门房小跑而去。 大宋朝廷规定。凯旋而返的将领必须从万胜门经过，交出表示身份的金批令箭之后，万胜门就会中门大开，迎接凯旋而返的将领，而万胜门守将则会通知朝廷官员，由朝廷视将领地战果和身份派出相应的官员迎接凯旋的将领。 就在赵磊翻身下马，随时准备通过万胜门的中门进入汴京的时候，万胜门的守门将领，出身汴京将门曹家的四十多岁中年将领曹秋实，一身武将官袍笑眯眯的走出万胜门，看到牵马而立的赵磊，马上迎上去亲切的躬身说道：“万胜门守备曹秋实见过赵大人！” 牵着战马的赵磊，看到万胜门守备将军曹秋实亲自到城门口迎接，转头看看身后萧若若和杨金花两女，知道今天想提前回家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了，曹秋实亲自来迎接，说明朝廷早已经定好迎接赵磊的规矩，想必现在赵磊返京的消息已经传到礼部，按照赵磊在南海立下的功劳，就是官家亲自迎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时三省六部官员道贺、洗尘宴、庆功宴，加上其他的应酬，就是到了明天能不能回家都是问题。 “曹大人！不知礼部如何安排下官进城啊？”赵磊心中叹息一声，强打精神对曹秋实沉声问道。 “赵大人应该知道大宋已经上百年没有人取得赵大人如此战功了，当日赵大人的战报从南海传来，大宋可是举国沸腾啊！不说朝廷邸报，就是欧阳大人管理的报纸衙门，在朝廷的授意下大肆宣扬南海战果，现在整个汴京百姓都在盼着大人返京，都想一睹大人风采，所以朝廷为了迎合民意，决定在大人返京之后，围内城游行一圈之后，在皇宫大庆殿摆宴为大人庆功，真是恭喜大人了，大庆殿除了当年官家登基之时，已经十几年没有使用过了，如今再次重开，可见官家对大人的信任啊！”曹秋实笑眯眯的看着赵磊仔细解释。说道。 听到曹秋实的解释，赵磊心中继续苦笑，他知道曹秋实不过说了一部分凯旋后的庆祝活动，另外大胜之后的祭祀天地、祭祀宗庙，这些官家赵祯要做的事情，朝廷的文武百官也要参加，没有十天八天的时间，庞大的庆祝活动根本不会结束，不过这些事情赵磊不是主角，也就无需担心无法回家了。 …… 赵磊的回归引汴京庞大地风波。短短时间内，通过朝廷官员有心的宣传，赵磊凯旋返京的消息仿佛波浪一样蔓延到汴京每一个角落，就在礼部组织朝廷官员迎接赵磊的时候，数万闲暇的汴京百姓，已经开始朝万胜门进。准备一睹赵磊的风采。 汴京朝廷也开始运转起来，赵磊返京地消息传到官场之后，在宰相张士逊的率领下，朝廷五品以上的一百多位官员，全部放下手头的工作，跟随张士逊、赵元俨、王曾等朝廷八大重臣同往万胜门迎接赵磊。 而汴京万胜门处，赵磊已经被曹秋实迎到城门营房之中，碰到了第一个赶来迎接的好友欧阳修。 “别来无恙啊！三石兄！开疆扩土，凯旋而归，可喜可贺啊！”欧阳修得到赵磊返京的消息。第一个放下手头工作快马赶到万胜门，在城门营房之中看到赵磊之后，大喜过望的他用力拍着赵磊的肩膀，大笑说道。 赵磊看着依然清瘦潇洒的欧阳修，也欣喜的笑着回答说道：“永叔兄也富态了。看来在京中过地很舒适啊！” “别提了，都是那些广告惹的祸事，为兄每天都接到无数各地豪商的宴请，只为日后在汴京新闻报上刊登广告，那些可都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作陪的都是为兄同僚好友，不去不行啊！天天鸡鸭鱼肉地吃下来，不富态才怪呢！不过三石兄风采如昔。一年多的风吹雨打也没有变样，年轻就是好啊！”欧阳修看着丝毫没有变化的赵磊，故作感慨的玩笑说道。 “对了，许久未曾得知汴京消息，新军还有后勤衙门可好？”赵磊和欧阳修寒暄过后，开始询问最关心的问题。 听到赵磊地问话，欧阳修脸色一沉，微微摇摇头沉声说道：“新军还好，范大人得胜归来之后。新军得到官家很多赏赐，大部分官兵都升官财，范大人也水涨船高，现在已经兼任枢密院判正，三石兄回来后接手新军之后，估计范大人就是下一个枢密副使了。” 听到欧阳修的话里有话，赵磊心中一震，连忙继续问道：“那新军后勤衙门呢？” “新军后勤衙门！哼！记得三石你说过，新军后勤衙门的很多物资都是最机密地物资，就是攻打麻逸才带去不多试用效果，结果范大人返回汴京之后，将那些物资的效果写成折子禀报官家之后，枢密院陈尧佐陈大人就将新军后勤衙门那些军事物资全给分了，分给了汴京六大厢军还有各地边军，现在新军后勤衙门生产的各种东西，还没有出作坊已经被枢密院各位将军给瓜分一空，而范大人更是支持这种做法，认为囤积不如使用，在战场上才能显示出那些东西的威力，根本不加阻拦，估计现在西夏还有辽国都已经想方设法得到这种东西，已经开始仿制了。”欧阳修怒哼一声，对范仲淹十分不满的对赵磊抱怨说道。 轰！欧阳修的话仿佛晴天霹雳，将赵磊震的头脑一混！ 军后勤衙门的火箭车、手雷、地雷还有火炮等战略物资被大宋军队瓜分了，这怎么可能，要知道这个时代火药可不是什么秘密武器，西夏和辽国可都有火药作，虽然不能像大宋一样盛产，但是小规模的仿制不是什么难事，特别是版图比大宋还大地辽国，一旦让他们得到火药的正确配方，然后得到手雷、地雷、火箭车和火炮等没有毁坏的实物，恐怕最多一年时间他们就能仿造出来，到时失去先进火药武器优势的大宋，拿什么和崛起的西夏以及更加庞大的辽国对抗呢！赵磊心中马上忧虑的想到。 “希文兄怎能如此轻率！要知道那些东西关系大宋国运，如此轻易分各地，难道他们就不怕这些武器的秘密泄漏出去！”赵磊十分不理解范仲淹这样做的动机，激动的大声对欧阳修说道。 “枢密使陈尧佐联合军方将领上禀官家，立陈那些东西放在库房的坏处还有分四方军队的好处，官家犹豫不决的时候，范大人被陈尧佐说动，也上折子请分那些武器，官家考虑再三就同意了，虽然为兄和老师还有新军后勤衙门其他几位大人执意反对，但是人单力孤，根本无法打消官家的念头，事情就这样生了。”欧阳修很无奈的对赵磊低沉说道，他也明白那些武器出现在大宋各地的坏处，西夏和辽国在大宋境内拥有无数探子，搞到一些新武器不是什么难事，那些东西一旦流出新军后勤衙门，被西夏和辽国得到只是迟早的事情。 范仲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赵磊一脸迷茫的看着万胜门营房的屋顶，心中疑惑的想到。 就在这时，营房外传来喜庆的锣鼓喧天声音，汴京朝廷终于做好准备迎接赵磊这个为大宋立下大功的功臣，庞大的凯旋庆祝活动终于要开始了。 第十章 凯旋归，夜宿起居殿 午后暖阳笼罩下的汴京西大街上，人山人海，群情蜂拥，数万百姓雀跃欢呼着朝路中间疯狂喊叫着，老人、孩子、男人、女人，没有年龄和性别的差距，所有人都一脸自豪欣喜的狂喊着赵磊的名字。 西大街中间，五百神武禁军精锐手持黄金盔甲武器，肃穆而威仪的列着整齐的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朝南而行。 禁军队伍的正中，换过华丽朝服的赵磊，一脸肃穆的骑在雪白彪悍战马之上，环顾四方不时摆手致意四方百姓，而队伍的最后，是以朝廷八大重臣为的上百朝廷官员，列队开怀的跟在后面。 凯旋而归的赵磊，在朝廷百官和五百禁军的护卫下，将围绕汴京半个城池游城接受汴京百姓的欢迎，这种盛大的场面在北宋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上次出现凯旋游城盛况的时候，还是真宗缔结“檀渊之盟”，给大宋带来宋辽和平的时候，许多汴京的老人不禁将赵磊的功绩开始和先帝真宗比较，由此可见赵磊在大宋百姓心中的地位，已经达到何种程度。 战马上的赵磊虽然脸上不时露出会心的微笑，但是心中却在暗自叫苦，他今天的行程从万胜门西大街开始，从曲院街转道朱雀门街，然后是南门大街、东大街，最后转道御街，在宣德楼前拜见官家赵祯之后，才算结束这次凯旋游街。 虽然很荣耀。但是用赵磊现在比蜗牛快不了多少地度，这二十多里走下来，估计就要到天黑了，赵磊本来就是从南方一路快马加鞭返回汴京，人困马乏的他，这些天休息的本来就不好。如今再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坐在战马上的赵磊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昏沉欲睡了。 赵磊强提精神，努力在脸上挤出笑容，挥手示意围观百姓，心中却已经在想萧若若和杨金花她们是不是已经返回赵府了。 …… 入夜十分，宣德楼前的御街之上却通明，平常已经人影稀少的御街之上，此时人海如潮，宣德楼前百丈地宽阔广场之上。赵磊恭敬的率领身后朝廷文武百官跪拜天地，扣谢天恩，而官家赵祯则在众多禁军的护卫下，兴奋的站在宣德楼上，看着下面为他和大宋带来巨大胜利的功臣赵磊以及新军范仲淹、杨遵、石元纯、高尊平、韩绮等将领。 范仲淹等新军将领是在半路加入游城队伍的。除了范仲淹等新军高等将领之外，还有三百多在攻打麻逸立下大功的将士也将跟随赵磊在宣德楼前接受官家赵祯的再次封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太师、新军指挥使、海军指挥使、龙图阁大学士、开国县侯、定波将军赵磊，平定吕宋路，功高劳苦……”内侍甘龄在官家赵祯的授意下。开始拿起手中圣旨，长篇大论的朗朗读起。 赵磊听到圣旨中他头上地各种官职，就头大不已。北宋时期的官职在赵磊看来简直太变态了，那赵磊来说，他一个小小的三品官，还没有爬到八大重臣之列，就已经有六个官衔笼罩在头上，太子太师和龙图阁大学士是虚职，荣耀的同时能带来的只是每个月几百两银子地俸禄，而开国县侯是爵位、定波将军是勋位，这两个也只能换来一些俸禄而已。只有新军指挥使和海军指挥使是赵磊的实缺，但是现在新军实际掌控者却是范仲淹，而远在广州的海军也交给了官家赵祯派去的原来大宋禁军水军指挥使，实际上赵磊身上的六个官衔，现在全部都是虚衔，现在地他，一点实际权利都没有。 赵磊昏昏沉沉的听完甘龄长篇大论的圣旨，最后也没有听明白官家赵祯到底封给他什么官职，就被身边兴奋地新军将领拉了起来，拥着他经过宣德楼步入皇宫之中，接下来就是更加庞大的庆祝宴会，而可怜的赵磊，在精神萎靡的情况下，被一群朝廷百官拉住灌了一肚子低度白酒，很快就彻底醉倒在皇宫之中。 …… 当赵磊被饥饿唤醒而神清气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又一个美丽的夜晚，醒来的他迷茫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才意识到昨晚醉倒皇宫盛宴之上，现在身处之地，肯定是官家赵祯在皇宫招待官员地起居殿。 “来人！”看着空旷而豪华的卧室，赵磊环顾四周居然没有找到他的衣服，只能大声对外呼喊说道。 随着赵磊声音响起，一阵急促的步伐从卧室外传到他的耳边，一个有着月牙一般的双眸，身材娇小的十四五岁的小宫女，匆忙走进卧室，看到起床的赵磊，连忙上前施礼说道：“奴婢月儿见过赵大人！” 赵磊看着眼前叫月儿的宫女微微点点头，然后就看到又有几位宫女走进卧室，手上的金盘之中放着赵磊的各种衣服。 “本官睡了多久，现在什么时辰了？”赵磊随意的站在卧室之中，任由宫女们帮他穿上繁琐官服，对着最先进来的宫女月儿沉声问道。 “回禀大人！官家和另外几位大人刚刚进过晚膳，现在正在紫宸殿议事，大人已经睡了八个多时辰了。”宫女月儿一边帮赵磊穿着繁琐的官服，一边恭敬的对他回答说道。 八个时辰，第二天晚上了，看来这些日子太过劳累，没有想到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昨天昏昏沉沉的，应该错过不少好玩的场面吧！赵磊听到宫女月儿的话，心中苦笑想到。 “官家吩咐下来。如果大人醒来，马上去紫宸殿，官家还有其他几位大人正在那里等候赵大人呢！”宫女月儿帮赵磊穿好衣服之后，恭敬地对他说道。 这么急！什么事情？赵磊听到宫女月儿的话，微微一愣心中疑惑的想到。 …… 紫宸殿威仪依旧，入夜的大殿之上巨大的宫烛闪烁着淡淡的火光。照亮本来阴暗地庞大殿宇，已经二十七岁的大宋官家赵祯，留着威严的短须，那张英俊的脸上不复天圣年间的青涩，已经正式执政长达八年之久的官家赵祯，彻底适应了大宋皇帝这个角色，虽然性格依然软弱，脾气依然纯良，但是八年的上位者生涯已经将他锻炼的喜怒不行于色，威仪日重的他现在已经是个合格的大宋皇帝了。 紫宸殿下。孟王赵元俨坐在八位重臣地最前面，现在的赵元俨已经不复前些年的潇洒风流，年以五旬的他在今年年初大病之后，身体一下子垮了下来，现在就是做些剧烈运动都要大喘气。长久站立更会头晕眼花，在官家赵祯的关心下，孟王赵元俨成为在紫宸殿上第三个得到大宋皇帝长久赐座地宗室王爷。 赵元俨的身后，大宋两位宰相一左一右分列两侧，而殿中最年长的老宰相王曾脸色也非常不好。太医院备案的王曾脉案几次显示王曾身体有隐疾，但就是找不出到底有什么隐疾，只能看着王曾一天天瘦弱下去。苍老而瘦弱的王曾，现在已经到了油尽灯枯地时候，殿中所有人都知道王曾时日不久了，但是没有人敢提出这种事情，就是官家赵祯也瞒着王曾这位为大宋辛苦操劳数十年的老宰相，默默的等候着王曾离开地那一天。 刚刚五十出头的张士逊眼神怜悯的暗中看着他对面老迈的王曾，这位官家赵祯当太子时候就跟随赵祯的近臣，已经在大宋两任宰相，他是看着官家赵祯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变成大宋皇帝。然后一步步掌控大宋的权利，对于官家赵祯这些年的变化也清楚的看在眼里，对于官家赵祯如今地威仪和深沉，张士逊感叹的同时，心中也深深的畏惧着。 三位大宋权柄最大的重臣，有两个已经病入膏肓，恐怕距离西归也不远了，而三人的身后，六十多岁的参知政事李若谷，精神抖擞、老当益壮的和另一位年仅四旬的参知政事晏殊并列站在一起。 这一对老中组合可谓大宋精英，一位是经历数十年官场浪涛的官场常青树，另一位却是年少成名，有大宋第一神童之称的官家近臣，一个老谋深算、一个精明能干，是官家赵祯在朝廷中最倚重的官员之一。 两位参知政事的身后，就是四十出头，一脸沉重的三司使叶清臣，这位官家赵祯最看重的大宋财政官，最近正头疼万分，赵磊的归来让叶清晨格外小心，要知道他在赵磊离开的这一年多时间里，用尽办法从新军后勤衙门抠出几千万两银子，这些银子可是赵磊的命根子，如今赵磊凯旋返回汴京，叶清臣已经在考虑怎么应付赵磊随即而来的怒火了。 叶清晨身边，七十多岁的枢密使陈尧佐和三十八岁的枢密副使陈希亮也正在头疼赵磊的凯旋返京，他们在赵磊离京的这段时间，联合汴京将门世家，多方游说，最后终于说动官家赵祯，将赵磊在新军的那些秘密武器一分而空。 而陈尧佐和陈希亮知道赵磊对那些武器的宝贝程度，也知道那些武器流出新军有可能落入西夏和辽国的手里，但是身为枢密院正副使的他们，自认为应该为大宋百万军队考虑，新式武器应该分下去用在战场上才能挥出最大的作用，那里有留在库房中秘而不宣的道理，反正迟早要使用，不如趁着赵磊没有在汴京，而范仲淹对赵磊深藏武器的做法不是很赞成的情况下，先分了再说。 不过分完那些武器之后，他们知道迟早要面对赵磊的质问，现在赵磊终于返回汴京，他们当然要绞尽脑汁想办法应付马上要面对的质问了。 第十一章 山遇死，再享天伦乐 官家赵祯懒洋洋的坐在龙椅之上，昨天狂欢半宿的他现在还有些腿脚软，虽然碰到了一件大事，但这件事情对大宋影响并不大，所以并没有引起官家赵祯太大的注意，不过过程性质的将八大重臣召来一轮一番。 让身边内侍甘龄将八份摘抄的加急边疆情报送给下面的八位执宰大臣，官家赵祯刚刚想询问他们的意见，就听到紫宸殿外内侍的声音响起。 “太子太师赵磊觐见官家！”随着内侍一声拉长的尖锐腔调，赵磊信步踏入明亮的紫宸殿中。 “臣赵磊见过官家！”赵磊来到紫宸殿官家赵祯身前阶梯处，恭敬跪拜说道。 “赵爱卿来了，平身！甘龄，将保安军传来的情报给赵爱卿一份！”官家赵祯看到赵磊过来，马上微微一笑说道。 赵磊接过甘龄递过来的一份摘抄的折子，转身看看，退到孟王赵元俨、宰相张士逊、参知政事李若谷和晏殊四人位列的最后，随手打开手上的折子看了起来。 折子上的事情说的很简单，八月底在赵磊动身返回汴京的路上，西夏元昊的叔叔山遇也带着家人和珠宝、马匹逃到大宋秦凤路保安军地盘。 保安军指挥使朱吉见到山遇之后，马上将这个情况上报延安府知府郭劝，郭劝认为山遇是诈降，就下令将山遇抓捕起来。关在延安府府衙之中，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郭劝又不敢私下作主，就用八百里加急，将这件事情上报到汴京来了。 “你们怎么看？”官家赵祯摆弄着手上一只玉蜻蜓，很不在意地淡然对殿下九位文武大臣问道。 “延安知府郭大人送来的情报说。山遇是因为反对元昊登基称帝，致使元昊对山遇起了杀心，所以才逃入大宋境内，臣不明白，元昊如果真的称帝，对于山遇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山遇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当一个开国功臣，他为什么要反对呢？而且就算山遇反对元昊称帝。元昊也没有必要一定要杀山遇啊？最重要的是，山遇在西夏刚刚拿下的回鹖三州之地有数万。亲信士卒，山遇就算要逃，也没有理由南下来大宋，而是应该往西北回鹖三州之地而去。所以微臣同意延安知府郭大人的猜测，山遇根本就是诈降，官家根本无需理会他！”身体不好地宰相王曾，用嘶哑的声音低沉的对官家赵祯冷静说道。 “王大人的话微臣不敢苟同，朝廷得到的情报说。山遇本来是支持党项部落的人，对于元昊西征借刀断送党项部落子弟兵的事情十分不满，而元昊登基称帝虽然对别人有很大的好处。但是对于党项那些松散的部落没有任何的好处，而山遇三番五次违抗元昊地命令，元昊想杀山遇也是情有可原，而南逃我大宋是因为山遇明白就算逃到回鹖三州，也没有抵抗元昊的实力，只有我大宋才能包庇他山遇，所以微臣以为山遇是真心前来投靠我大宋的，官家可以派人将山遇接来汴京！”张士逊这时站了出来反对王曾的意见说道。 “元昊野心勃勃，根据朝廷得到的情报。西夏元昊登基称帝已经是不可避免地事情，一旦西夏立国，无论我大宋、辽国还是吐藩、回鹖等国家，都不会希望看到这种情况而会出兵攻打西夏，山遇本是西夏元昊族叔，深知西夏兵力部署，国情内幕，只要我们留下山遇，日后对付西夏就多了一个树枝西夏的好帮手，况且山遇和那些党项不服元昊的部落联系紧密，那些人也会是我大宋攻打西夏的助力，微臣赞同张大人的意见，官家应该将山遇接到汴京来。”晏殊也站出来帮张士逊说话。 “启禀官家！微臣反对张大人地意见，西夏元昊是个疯子，为了一个苏奴儿就兴兵数万攻打我大宋，一旦我大宋接纳山遇，谁知道会不会引来西夏的几十万大军，虽然西夏元昊野心勃勃，正想登基称帝，但是元昊登基之前我大宋一旦惹怒元昊，就要单独面对西夏的大军，而不会是西夏建国后几方地联盟大军对付西夏，现在辽国还有回鹖等国家巴不得我大宋和西夏来一场拼死之战，两败俱伤让他们坐山观虎斗，所以微臣反对接纳山遇，山遇现在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谁接都会引来元昊的怒火，为了一个山遇彻底和元昊翻脸，不值得啊！”七十多岁的枢密使陈尧佐，老当益壮的站了出来，挥舞着拳头朗声对殿内所有人说道。 官家赵祯听到陈尧佐的话，微微沉吟一会，感觉陈尧佐的话十分中肯，为了一个山遇彻底和西夏元昊翻脸，确实不值得，但是平白放过一个能够削弱西夏的机会，也有些可惜，到底该如何取舍呢！ 犹豫不决的官家赵祯，将目光投向正在闭目沉思的孟王赵元俨。 “皇叔对此有何看法呢？”官家赵祯沉声对赵元俨问道。 “其实我们在这里如何猜测都无所谓，事情地取决不在这里，而在兴庆府，拭目以待吧！如果元昊出动大军威胁保安军，那么山遇对于大宋来说就是包袱，必须甩掉，如果元昊反映很迟钝，那么官家将山遇接到汴京也没有什么危害！”孟王赵元俨睁开充满沧桑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官家赵祯说道。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孟王赵元俨不愧是汴京宗室之中最精明干练的王爷，一句话就说中了事情的重点，朝廷现在依然不想激怒西夏，因为这个时候激怒西夏不但对大宋没有任何帮助，可能还会让吐藩和辽国在旁边看笑话。但朝廷又不想放过山遇这个熟知西夏内情地党项人，而孟王赵元俨的办法正好可以避免激怒西夏，看西夏元昊的反映处理这件事情对于大宋来说是最恰当不过的事情。 不过！如果他不是一个坚定的守旧党该是多好的事情啊！赵磊看着孟王赵元俨瘦弱地身体心中微笑赞叹想到。 …… 山遇死了，山遇一家三十多口，加上随行的奴仆全部被元昊残忍的杀死了。 景佑四年九月，元昊得知山遇逃往大宋之后。率领大军十五万，围困大宋宥州城讨要山遇，看到元昊如此在意山遇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和西夏的冲突全面升级，大宋朝廷决定放弃山遇，延安府知府郭劝将山遇一家人押送到宥州交给元昊，元昊当场斩杀山遇等人之后，率兵返回兴庆府。 …… 汴京赵府之中喜气洋洋，赵磊在皇宫带了两天之后，终于返回赵府享受天伦之乐。 赵府之中。一场温馨的家宴正在举行之中，刚刚回家的赵磊，赵府的女主人田岚、赵磊的小妾白馨兰、萧若若、小翠、索菲娅，还有得到赵磊返家消息赶来的升国公主，以及赵磊那已经快两岁地四个子女。亲人之间的盛宴让赵磊感受着家庭的温馨。 “官人！多吃点菜！听若若说你最近快马赶回京城，都没有休息好，我特意让厨房做的你最喜欢吃的菜，远离汴京这么久，官人你瘦了很多！”田岚双眸满是思念地看着赵磊。关切的帮他夹着喜欢的菜肴说道。 成为人母快两年的田岚现在更加美艳，丰满的身材充满一种少妇地诱惑，母性的光辉更增添她温柔善良的女性美。二十三岁地她正是女人最完美的岁月，一言一行都带着成熟的韵尾，让一年多来少粘美色的赵磊心动不已。 “爹爹！”赵磊的膝盖上，一个粉雕玉琢的一岁多小女孩，正抓着赵磊的衣襟努力的抓着赵磊的脸，口中还吱吱呀呀地喊着赵磊，这个小女孩正是赵磊的长女赵锦。 “乖！锦儿，到娘这里来，不要吵到爹爹吃饭！”升国和田岚一左一右坐在赵磊的身边。溺爱的抱过赵磊身上的女儿赵锦，一脸温柔的看着赵磊微笑不语。 北宋时候大户人家的孩子一般都是交给奶娘带，无论吃饭还是睡觉都不会跟亲娘睡在一起，而赵磊却不喜欢这种规矩，在赵府之中，无论赵磊的三个儿子还是女儿，现在都跟着他们的母亲，只是偶尔交给奶娘带几天，大部分时间都能享受到母爱的关怀。 赵磊在吃饭的时候轮流逗着赵锋、赵锺、赵钰三个儿子和女儿赵锦之后，就将三个玩的劳累入梦的儿女交给奶娘带到各自的房间之中，离家许久的赵磊，需要一个温馨而**的夜晚来化解心中沉重的思念。 …… 赵府主卧室那张加长加宽版的卧床之上，两具雪白的****正在彼此互相迎合着，房间中充满旖旎的气息，从女人鼻中出诱惑的呻吟更是让人疯狂。 “官人！用力！”身材丰满的田岚仿佛美女蛇一样盘在赵磊的身上，用力将自己揉进赵磊的怀中，没有一丝隔阂的溶入心爱男人的身体中，一年多的思念和牵挂化成滔天的**，让田岚变成欲求不满的怨妇，无尽的索求着赵磊的爱怜。 听到田岚充满爱欲的索求，赵磊加重鞭挞的力量，很快将田岚送上爱欲的颠峰。 **过后，赵磊仰天躺在卧床之上，爱怜的抚摸着躺在他身上满脸满足风情的田岚，感受着彼此的爱意，享受着两人之间淡淡的温情。 第十二章 王曾死，朝廷大动荡 赵府白馨兰的独院卧室之中，白馨兰那勾魂夺魄的呻吟声不停从她名震汴京的性感嘴唇中传出， 明亮的烛光照射下，白馨兰将她完美的身材完全**的展现在赵磊的眼前，完美的火爆身材，胸前高耸的双峰，纤细的小蛮腰，修长如玉的双腿，雪白的玉肌仿佛丝绸一样散着淡淡的体香，加上她娇媚的俏脸上那无限的风情，让搂着她的赵磊心痒不已。 啪！赵磊轻轻的在斜躺在他身边的白馨兰那雪白肥美的翘臀上拍了一掌，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淡淡弹性和柔滑，看着白馨兰眉头微皱，媚眼如丝的样子，赵磊笑着说道：“小妖女！真想榨干我啊！这一会时间你已经要了三次了，真以为我是铁打的啊！” 听到赵磊的话，美艳诱人的白馨兰“嗤嗤”一笑，继续媚眼如丝的看着赵磊，伸出修长的**搭在赵磊的腿上轻轻的摩擦起来，青葱玉指从赵磊的胸膛一路下滑，滑到赵磊**的要害部位，用心的摆弄一阵，看到依然是软绵绵有气无力的样子，终于放弃诱惑赵磊，双臂勾住赵磊的脖子，用她媚惑的嗓音柔声对赵磊说道：“官人不是说练过金丹大道夜御十女都不是问题吗！今天怎么不行了。” “刚刚从索菲娅那里过来，那个欧洲小国的美女公主果然厉害，为了扬我大宋男人雄威，我好不容易摆平她。如果不是索菲娅，我早就摆平你这个贪吃地小妖女了。”赵磊反手用力在白馨兰高高挺起的双峰上抓了一把，抓的白馨兰低声疼呼之后，色咪咪的看着白馨兰秀丽的容颜说道。 “今晚在这里睡吗？”白馨兰渴望的看着赵磊柔声问道。 “当然！那里都不去了，就在这里陪着你！”赵磊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话，马上答应了身边美艳女人地请求。轻轻拥着她说道。 听到赵磊的话，白馨兰满意的勾着赵磊的脖子，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静静体会着夫妻之间的温情。 “官人！刚刚返回汴京，这一年来汴京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吗？”白馨兰枕在赵磊的肩膀上，吐气如兰的对赵磊轻柔问道。 “返回汴京的时候碰到了永叔兄，汴京地事情大致都知道了。”赵磊想起从欧阳修口中得到的这一年多汴京生的事情，眉头微微一皱沉声说道。 “也许有些话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不该说，但是范仲淹范大人有些事情的确做的很过分！”白馨兰换个舒服地躺法，将赵磊的手臂放下，直接依偎到他的臂弯之中柔声对赵磊说道。 枕边风开始了！赵磊苦笑想到。他明白白馨兰说这番话的目的和原因，范仲淹在接手新军之后，给赵府地生意还有生活带来很大的影响，在赵磊任职新军指挥使的时候，赵府下面地两个店铺很多材料都是通过新军搞到的不要钱的材料。比如折。扇铺的制作折扇的木材还有上等宣纸、笔墨纸砚，还有药材铺很多治疗跌打损伤、平常感冒烧的常见药材，都是新军送到赵府的，根本不需要赵府去定购，另外还有赵府下人以及主子四季使用的吃穿住行各种用品都来自新军。赵府已经习惯了从新军获得各种不要钱的东西，然而范仲淹接手新军之后，新官上任三把火马上烧到赵府地头上。范仲淹一声令下，赵府便失去了新军这个原材料供应处以及生活材料供应处，仅仅这一件事情让赵府每个月多支出将近三百两银子，而赵府的两个店铺更需要付出三千两银子的代价，才能得到原来的那些材料，如此情况不仅使得赵府生活水平下降，更使得赵府两个店铺利润下降的更多，负责折扇铺生意的白馨兰、负责药铺生意还有管理赵府的田岚都在赵磊这里抱怨过范仲淹的不是了。 不过这件事情对于赵磊来说是早有预料的事情，毕竟在对待国家财产的态度上。他和范仲淹是两个极端的代表，赵磊认为他既然是国家的管理者，就有权使用国家的资源，况且只是随手花个三五千两银子，这些钱对于新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是他们不花，每个月都被官家和朝廷想方设法给弄走了，还不如用来改善新军上下的生活呢！所以赵磊带着新军文武官员每个月都要替官家和朝廷花掉一些银子。 但是范仲淹和赵磊的想法刚好相反，范仲淹是家天下的坚定支持者，他认为大宋是官家赵祯的天下，是赵家的天下，朝廷是官家赵祯的朝廷，大宋所有的东西都是官家赵祯和赵家的，他既然那些赵家的俸禄，就不应该再挪用赵家的钱财用来肥己，所以才有范仲淹死后范家穷困潦倒、两袖清风的情况生，所以范仲淹坚决反对新军将领挪用新军的钱财，他一上任就彻查新军帐目，断绝赵府以及新军其他文武官员每月的供应，使得新军每个月在这方面省下几万两银子，然后被叶清臣想尽办法弄走，用来改善赵家宗室还有朝廷其他官员的生活。 几千两银子的事情赵磊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了解范仲淹的为人，知道范仲淹不过是在坚持他的原则，不是特意针对赵磊，所以赵磊根本没有在意，但让赵磊在意的却是范仲淹居然同意陈尧佐的意见，将新军的很多新式武器分到大宋各地军队，这件事情让赵磊心中格外恼火，要知道赵磊在离京之前千叮咛万嘱咐，新军的新式武器是高度机密，万万不能流出新军，但现在那些武器偏偏流到大宋各地军队之中，估计现在就是想追回，肯定有一部分已经流到西夏和辽国中。无论这部分武器是通过消耗还是别地渠道流到西夏和辽国，赵磊可以肯定新式武器的秘密已经保不住了，这对赵磊日后的战略构思有着很大的影响，这才是赵磊现在最恼怒范仲淹的地方。 “范仲淹和官人不是一路人！”白馨兰柔声对赵磊说道。 白馨兰连“大人”这个尊称都去掉了，直接称呼范仲淹的名字，可见她对范仲淹地恼怒。 一路人！不是一路人！赵磊听到白馨兰的话。陷入沉思当中。 …… 就在赵磊想了一个晚上和范仲淹是不是一路人而没有答案的时候，第二天起床的他得到一个震撼性的消息，王曾死了。 景犹四年九月初，大宋宰相王曾突急症死在家中，得到这个消息的官家赵祯，悲痛万分，停朝两天已示哀悼。 王曾担任宰相期间，沉默寡言，为官清正廉洁，得到大宋百姓和士大夫的普遍爱戴和拥护。 就在大宋皇祐年间。也就是王曾死后十余年，官家赵祯亲自为王曾的墓碑篆刻“旌贤之碑”四个大字，并将王曾的出生地改为“旌贤乡”，宋仁宗亲自刻字赐给大臣就是从王曾开始的，传为当时佳话。 …… 王曾死了。朝廷八大重臣空出来一个最重要地宰相职位，两天的停朝还没有过去，朝廷就出现了风雨欲来的兆头，所有有能力角逐宰相之位的朝廷大臣，纷纷开始行动。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之位，开始了大宋政治版地“合纵连横”。 赵府之中。刚刚返回汴京的赵磊也被卷入这场政治纷争中，官家赵祯对赵磊的信任，让赵磊手中掌握着影响官家赵祯的权力，这个时候，无论跟赵磊有没有关系，那些有机会登上宰相之位的大臣，都来到赵府和赵磊寒暄几句。 一天之内连续送走几位从三品朝廷大员地赵磊，迎来了一个熟悉的客人。 “师兄！你怎么有空来这里了啊！你不会也在想着宰相那个职位吧！”赵府前堂书房之中，赵磊端着手中茶杯。惊讶的看着坐在他身边地王素问道。 刚刚过完四十岁生日的王素，神情愈加稳重，这位汴京有名的美男子在步入中年之后风采更盛，气质风度都达到了颠峰状态，看的赵磊心中暗自嫉妒。 “差不多吧！为兄也是为了官职来找三石你，不过却不是为了宰相的职位，要知道那个位置现在有几十个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为兄自知没有能力争到，所以根本不奢望拜相，为兄的目的是有人拜相之后空出来的参知政事那个职位！”王素沉稳地笑笑，淡然对赵磊说道。 参知政事！赵磊听到王素的话，心中一动，试探的问道：“师兄的意思，这次别人根本没有机会，官家会在李若谷和晏殊中挑一个宰相？” “对！”对于赵磊这个自己人，王素也没有什么可以瞒的，将他得出的结论直接告诉赵磊说道。 李若谷要当宰相了！赵磊心中开始盘算新宰相带来的影响，他不认为晏殊有机会当上宰相，除非张士逊下台，否则官家赵祯不会让张士逊和晏殊这对从官家赵祯当太子时候就开始并肩作战的搭档一起成为宰相，因为这样一来官家赵祯很难控制两个关系良好的宰相。 “如果李若谷坐上那个位置，参知政事这个职位有资格争夺的更多，师兄你有把握争过来吗？”赵磊有些不放心的对王素问道。 “出其不意！官家这次一定会在一天之内以雷霆手段直接将官场整理好的，看看从王曾死后这两天，朝廷都乱成什么样子了，谁都不想看到朝廷变成这样，官家到时会在朝上直接任命空出来的职位，到时就看谁的反映比较快了。”王素也没有太大把握坐上参知政事这个职位，所以很郑重的对赵磊说道。 “好！如果李若谷坐上那个位置，我一定会支持师兄登上参知政事的！”赵磊点头沉声表态说道。 “你也要小心啊！树大招风，宰相因为三石你资历太浅是没有希望了，但是无论谁升上去，空出来的职位你都是最有力的争夺者，为了打击你，恐怕有些人会翻出那些旧帐，现在你在南海的功劳还没有定论，一些小心啊！”王素听到赵磊的表态，点头笑笑，然后沉声对赵磊吩咐说道。 王素的话让赵磊心中苦笑，王曾的死对他来说太不是时候，这个敏感的时候，加上他的强势归来，他的存在对太多官场大员成为一种威胁，说不定为了上位，那些人会联手对付他也说不定。 明天！真的很难过啊！赵磊心中沉重的想到。 第十三章 朝堂争，赵磊被弹劾 阳光明媚的清晨，汴京皇宫皇仪殿中静寂一片，殿中上百大宋文武百官，眼神热切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官家赵祯，等着宰相之位花落谁家的消息。 时隔许久第一次上朝的赵磊，和欧阳修和王素三人霸占了皇仪殿临近一根雕龙柱的地方，同样关切的等待着官家赵祯宣布的圣旨。 今天的早朝很有意思，官家赵祯来到皇仪殿之后，二话不说直接说明已经选好宰相人选，让朝廷官员哗然的同时，更加期待宰相之位到底落在谁的头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参知政事李若谷忠君爱民，精于国事，钦赐文华阁大学士，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钦此！”随着官家赵祯摆手，内侍甘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当殿大声宣读起来。 李若谷果然成了宰相！听到内侍甘龄的话，赵磊心中一震，目光有些惊讶的扫了身边王素一眼。 而这时大殿之上大宋的文武百官们，大都长大嘴巴，不敢置信的转头朝李若谷看去，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刚刚返回汴京一年多的李若谷，在参知政事上干了一年多，转眼就成为宰相了。 “臣李若谷扣谢天恩！”就在百官惊讶的时候，早已经有心理准备的李若谷，大步走出队列，意气风的跪拜谢恩说道。 “启禀官家！臣任职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参知政事那部分事务不知应该交接何人呢？”老当益壮地李若谷在官家赵祯示意起身之后，马上接着对官家赵祯恭敬问道。 李若谷的话让皇仪殿中文武百官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宰相是没有份了，官家赵祯既然下旨，肯定得到孟王赵元俨还有另一位宰相张士逊的认同，这两个人不反对。而李若谷有没有把柄落在台谏官员的手中，这个宰相肯定是李若谷的了，但李若谷成了宰相，参知政事却空了出来，参知政事毕竟是同列八大重臣之位，在朝廷中地位仅次宰相地高官，得不到宰相之位，拿到参知政事这个职位也不错啊！所以殿中有实力的官员心眼马上动了起来，准备角逐参知政事这个仅次于宰相的高位了。 官家赵祯眯着他眼睛，仔细的看着殿中文武百官的神态。微微一笑，淡然的对下面的人说道：“诸位爱卿！你们认为谁能胜任参知政事这个职位啊？” “回禀官家！臣以为尚书吏部侍郎王素王大人可任参知政事，王大人在吏部任职这些年，官场清明，遇事敢言。绝对是参知政事最好的人选！”贴着雕龙柱的赵磊早等着官家赵祯这句询问呢！这时马上走出队列，躬身一诺对官家赵祯朗声说道。 赵磊的话音刚刚落地，大殿之上早已经和王素通过气地文武官员纷纷出言支持赵磊的提议，力停王素登上参知政事的位置。 就在这时，殿内台谏官员聚集的一群人之中。刚刚四十出头，调任监察御使的庞籍突然出列看着赵磊冷笑说道：“赵大人立身不正，怎能推荐他人！” 对赵磊冷笑说完地庞籍。从袖内拿出一份奏折，转头对官家赵祯朗声说道：“启禀官家！微臣参奏新军指挥使赵磊赵大人，在任职新军指挥使期间，挪公肥私，短短几年里贪墨新军粮饷几十万两！” 哗！庞籍的话说完，殿中文武百官再次喧哗起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参知政事的职位居然能够引出这么一处好戏，庞籍弹劾赵磊。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有很多人心中兴奋，毕竟赵磊的功劳对于他们来说威胁太大，而赵磊手下新军的富有也让这些人眼红，如果能将赵磊参倒，不但让朝廷很多人失去一个潜在地政敌，同时也让新军后勤衙门这个肥的流油的衙门空缺出来，到时无论谁入主新军后勤衙门，分杯羹总比赵磊在时容易，所以朝堂上大多官员都十分乐意见到台谏官员对赵磊开炮。 “有这会事！甘龄，马上把庞爱卿地折子拿过来！”官家赵祯故作惊讶的惊呼说道。 甘龄迈着小碎步急忙跑到庞籍的身边，将庞籍手中的折子接过然后交给官家赵祯。 而这个时候，赵磊则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远处的范仲淹，为什么庞籍会弹劾他，既然将挪用粮饷的款项数额都说出来了，这说明肯定有确实的证据，而不是凭空猜测；庞籍为什么会有切实的证据？那些数额帐目只有新军才有，而且是非常隐秘地帐目，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泄漏那些帐目，就算拿到也看不出什么的，难道是范仲淹拿出那些帐目，用来对付他赵磊的！范仲淹为什么要对付他赵磊呢？ 就在赵磊疑惑的时候，他身边的欧阳修很轻松的笑着安慰他说道：“不要慌张，三石兄你应该知道枢密院的潜规则，官家也不希望你年纪轻轻就高举八大之位，所以才压一下，省得以后不敢大用于你，小事而已！” 欧阳修轻松的话让赵磊脸色一变，随即苦笑起来。 事！如果贪墨几十万两是小事，那么贪墨南海一战战利品一百五十万两黄金，还是不是小事！没有想到，不光自己在想办法适应潜规则，就是官家赵祯，也在用潜规则打压自己，现在问题是，两方人同时在利用潜规则削减自己的功劳，一件两件事情是潜规则，如果事情出大家的预料，那还是潜规则吗！到时恐怕就会变成一场彻底的打压吧！想想台谏官员抓住自己许多把柄不停的弹劾，到时官家赵祯都保不了自己的时候，赵磊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怎么了，脸色变得这么难看！”看着赵磊突变的脸色，欧阳修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连忙低声问道。 “我也在使用潜规则贪墨了一百五十万两黄金，而且还抗旨不尊，这些罪名加上官家帮我准备的潜规则罪名，你说会怎么样？”赵磊一脸苦笑的对欧阳修低声回答说道。 “怎么可能这样！”欧阳修震惊的看着赵磊说道。 …… 官家赵祯装模做样的翻阅完庞籍呈上的折子，龙颜大怒的他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低沉的对赵磊问道：“赵爱卿！庞大人弹劾你的罪名你可有辩驳啊！” 辩驳！怎么辩驳！看样子范仲淹都听从官家的话将新军账本交出来了，有证有据的事情，狡辩有用吗！赵磊心中苦笑的想到。 “启禀官家！微臣有话要说！”就在赵磊感觉狡辩无用的时候，新军后勤衙门胄案员外郎丁度的声音突然在朝堂之上响起。 丁度！早朝时候没有看到他过来啊！怎么这个时候进来了。听到丁度的声音，赵磊奇怪的朝身后看去，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原来不光丁度来了，铁案员外郎薛向和军器所员外郎曾公亮都来到了朝堂之上。 “丁爱卿有什么话说啊？”官家赵祯奇怪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丁度说道，心说不是早已经说好了吗！将新军集体贪墨的事情推倒赵磊身上，省得朝堂上下人人都眼红的盯着赵磊，你丁度怎么冒出来了啊！ “回禀官家！新军帐目上那几十万两银子，不过是赵大人看新军官员辛苦而补助给新军上下的，新军文武官员人人有份，新军每月多支的一万多两银子，赵大人不过占用三千而已，其他银子都被新军文武瓜分，微臣每月也分到几百两银子，既然庞籍庞大人参奏赵大人，官家自有定论，微臣不敢多言，但贪墨银子微臣也有一份，如果官家要处置赵大人，微臣也自请处置！”丁度对着官家赵祯侃侃而谈说道。 丁度疯了！本来说好的事情，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啊！知道事情内情的殿中大臣如孟王赵元俨还有宰相张士逊等人，心中十分疑惑的看着丁度。 “怎么回事？”赵磊看着靠近他的曾公亮和薛向，心中也疑惑的问道。 “苏洵先生今早回来了，听说范大人交出新军帐目给台谏官员之后，马上意识到大事不妙，官家可能多此一举了，所以让我们来给大人解围。”薛向笑眯眯毫不在意的低声对赵磊解释说道。 “解围！这个围可不好解啊！一只羊是赶，两只羊是也是赶！台谏那帮人对新军上下虎视眈眈许久了，这下我们算是一起撞到枪杆上了，说不定台谏官员就把我们新军后勤衙门的官员一网打尽了呢！”赵磊听到薛向毫不在意的话，笑笑说道。 “管他呢！现在新军后勤衙门可不是以前的新军后勤衙门了，军器所的武器都被分了，铁案的钱也被分了，就是胄案打造的火箭也被分光了，上面还下令加紧打造那些东西，停止开新的武器，现在的新军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呆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归去啊！”曾公亮低声感叹的对赵磊说道。 就在赵磊等人小声议论的时候，殿中台谏官员果然如赵磊所料，抓住新军上下的过错连消带打，很快将薛向、丁度、曾公亮都圈了进来，一个贪墨的罪名全部坐视，更要求官家赵祯严惩赵磊等新军官员。 (这两章看着可能有些郁闷，不过大漠构思的主线就是三起三落然后大权在握，所以这些事情免不了的。) 第十四章 再弹劾，冯士元案发 “赵磊！你可知罪！”皇仪殿中，官家赵祯看到台谏官员异口同声弹劾赵磊等新军后勤衙门官员贪墨官银，阴沉着俊脸看着赵磊沉声问道。 “臣知罪，甘受官家惩处！”面对范仲淹交出的证据，赵磊根本无法狡辩，心中苦笑出列认罪说道。 “宣旨，赵磊贪墨官银，涉及数额巨大，革去新军指挥使、龙图阁大学士之职，以示警戒！”官家赵祯听到赵磊认罪，沉吟片刻，对身边的甘龄说道。 只是消去新军指挥使和龙图阁大学士的职位！甘龄听到官家赵祯的话，心中暗自心惊赵磊在官家赵祯心中的地位，要知道当初朝廷清查盐茶贪墨案子的时候，几十万两的贪墨数额，已经让很多人直接丢官去士，直接摘掉那些人头上的士大夫光环，变成平民而配三千里，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而赵磊，同样几十万两，居然只革去新军指挥使这个实职以及龙图阁大学士的虚职，人比人要死啊！ 甘龄还没有机会宣布官家赵祯的决定，朝堂之上台谏一群人之中，脸色黝黑如炭的包拯突然站了出来，沉声对官家赵祯说道：“启禀官家！臣有本齐奏！臣弹劾赵磊在攻克吕宋路之后，贪墨麻逸国库黄金一百五十万两！” 御使包拯的话还没有说完，官家赵祯的脸色一下字变得紫青起来。而朝廷中文武百官更加频繁地窃窃私语起来。 一百五十万两黄金！这是什么概念，按照大宋黄金和白银的兑换比例，那可是一千五百万两白银，赵磊居然敢一下贪污这么一大笔银子，这可是大宋开国以来最大的贪墨案，就是先前和西夏同归于尽。以死抵罪的巨贪夏竦，在盐茶贪墨案中搜刮十年，也不过搜刮千万两银子，赵磊不过在南海打了一仗，就弄到一千五百万两，这战争财也太了吧！皇仪殿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心中震惊的暗自想到。 “赵磊！你有什么话说？”官家赵祯也在心惊赵磊居然敢一口吞下这么一笔巨款，但是又不原因相信赵磊敢这么做，脸色深沉地他沉声对赵磊问道。 “臣冤枉！臣不明白为何包大人如此说！”赵磊马上一脸冤屈的看着官家赵祯和御使包拯说道。 赵磊刚刚认了几十万两银子的贪墨案，新军指挥使和龙图阁大学士已经被革去了，这个一百五十万两黄金的事情现在是万万不能认的。虽然他早已经想好应对的说法，但是现在看来，只能临时修改计划了。 “三司昨天传来消息，从麻逸运到汴京的那三百万两黄金，其中有一半都是铅心陶土假黄金。下官敢问赵大人，请问这一百五十万两黄金是怎么回事？”包拯一脸冷厉的看着赵磊沉声问道。 听到包拯的问题，赵磊故作迷茫的疑惑说道：“不可能！那三百万两黄金是本官亲自派人拉上船，送到汴京地，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假黄金呢！要知道这些黄金从麻逸国库到汴京。中间一直在新军几万将士的保护之下，谁都没有可能下手贪墨它们，绝对不可能有假黄金的！” 就在这时。包拯居然招来两个内侍抬着一个箱子走进皇仪殿，包拯亲自打开箱子，露出里面金光闪闪的一摞摞黄金。 砰！包拯拿起两个金元宝用力砸在大殿青石地板之上，一声清脆响声过后，金元宝应声而碎，四分五裂的金元宝露出里面陶土地内胎和中间沉重的铅心。 到这种情况，皇仪殿中文武官员更加哗然起来，一百五十万两黄金变成假的了，这下赵磊要倒大霉了。和赵磊关系不善的文武官员幸灾乐祸的看着呆呆站在那里地赵磊。 “官家！臣冤枉了，臣受命攻打麻逸，大宋有律令，战时缴获可以随时分，如果臣愿意，随时可以将这些黄金分下去，怎么可能将假黄金送到汴京呢！”赵磊装的更加委屈的哭天喊地地说道。 赵磊的辩驳让官家赵祯和殿中文武心中一动，他们都认为赵磊根本没有必要贪墨那些黄金，因为远在太祖皇帝开国之时大宋就留下律令，凡凯旋者可随意处置战利品，也就是说麻逸那些战利品，赵磊可以用来交给朝廷换取官职，也可以私自留下，绝对不会有人说什么，因为大宋立国百年有无数先例在那里摆着，太祖皇帝时期雍熙北伐的大将曹彬就曾经将一城库金纳为己有，后来很多胜利将领都是这么做的，就算赵磊留下一百五十万两黄金，上缴朝廷一百五十万两，也丝毫没有问题，根本没有必要造假黄金贪墨。 “不是赵大人所为，难道是麻逸君臣所为吗！”包拯冷厉的看着赵磊讥讽说道。 “对啊！对啊！臣想起来了，臣在攻克马尼拉的时候，好像很多马尼拉臣子在麻逸国库中搬东西，臣估计就是那些家伙将这些黄金换成假的了，怪不得臣返回中土的时候听说那些原本的麻逸大臣个个都富足地争相定购我大宋的瓷器、丝绸，原来那些家伙将麻逸国库的黄金全部换走了。”赵磊听到包拯的话，顺着竿子就向上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官家赵祯愤慨说道。 包拯被赵磊的话气的脸色开始青，指着赵磊大喘气却想不到反驳的理由。 “包爱卿！这一百五十万两黄金是假的，但是你有证据证明是赵爱卿贪墨的吗！”官家赵祯这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如果赵磊也明白朝廷不好赏赐他的难处，会不会故意做错一些事情呢！万一赵磊真的这么做了，那他赵祯岂不是多此一举，想到这里，官家赵祯决定先和赵磊找时间沟通一下，然后再商量坐实罪名的事情，想了想，官家赵祯决定将这件事情压下去，等事情明朗了再处理，所以对御使包拯认真问道。 证据！一百五十万两黄金不翼而飞，除了赵磊谁有那么大胆子动它们，这还需要证据吗！包拯心中郁闷的想到，但是官家赵祯说要证据，就一定要证据，偏偏包拯没有证据，只能无奈而郁闷的缓缓摇头。 “没有证据！说不定那些黄金真的被麻逸那些原来的臣子给换走了，毕竟那些黄金赵爱卿就有权分到，应该不会作出贪墨的事情，先下旨让吕宋路马尼拉知府赵拤赵爱卿查查再说吧！”官家赵祯随意一句话，将这些事情推到天上去了，吕宋路赵拤距离汴京有三四个月的路程，一来一回大半年过去了，加上彻查的时间，说不定几年都没有定论，让赵拤去查，这件事情还有结果吗！ 就在皇仪殿中和赵磊关系不善的文武官员心中痛惜赵磊再次躲过一劫的时候，殿中台谏官员中又一个谏官站了出来。 “启禀官家！微臣有本齐奏！微臣弹劾使院行冯士元行贿受贿、贪赃枉法及私藏**，迫害忠良之后，致使宗室之后穷困料到，勾结朝廷官员，欺行霸市，横行不法，罪大恶极，请官家严惩冯士元，换大宋百姓一个公道！”三十多岁，一脸正气的谏官郑戬，此时信步走出队列，朗声对官家赵祯说道。 “什么！呈上来！”听说牵涉到忠良之后还有宗室之后，官家赵祯终于忍不住勃然变色，沉声对身边的内侍甘龄说道。 接过一路小跑的甘龄呈上来的奏折，官家赵祯仔细看了起来，结果越看越怒的他，看完之后，气的直接将奏折仍的远远的，很久没有气的仍东西的官家赵祯，此时终于开始火了。 “冯士元想死吗！居然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看看，看看！为前枢密使盛度强买邻居房屋，为前参知政事程琳强买他人房产，将鲁王之女，朕表姐的孩子逼的无处安身；为吕公著、吕公绰、庞籍他们强买酒楼舞女，还将司门员外郎张纯、国子博士李备的亲戚安排进军巡院、府贴司等衙门工作，他冯士元是什么人，不过一个小小的六品使院行，居然有胆子干出这么大的事情，严查！一定要严查！郑爱卿！朕将这件事情交给你，给你三天时间，将冯士元一案牵涉到的人全部给朕揪出来！”官家赵祯咆哮着大声对郑戬说道。 “臣尊旨！”谏官郑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听到官家赵祯的话，大喜过望的躬身说道。 着官家赵祯怒不可遏的神情，皇仪殿上文武百官心中寒，而被官家赵祯点到的那些人，纷纷吓得瘫倒在地，而其他人也开始沉思到底有没有和冯士元做过什么交易。 而刚刚躲过一劫的赵磊，心中寒的站在雕龙柱的旁边，他突然想起来，刚刚来到汴京的时候，他正是通过冯士元买的房子，而赵家名下两件店铺，都是通过冯士元买的，两个临近御街的宽敞店铺，都是以及其便宜的价格买下来的，当初赵磊还曾经怀疑那些店铺的主人为什么出让，如今赵磊终于明白，原来冯士元就是汴京那一霸啊！ 完了！被冯士元这个王八蛋连累了，如今正是危机之时，却扯上了冯士元，就是没事都会查出点事，况且还和冯士元交情不浅呢！这次真的躲不过去了。赵磊心中感叹的想到。 第十五章 大地震，平地起风波 时隔一年多的时间，赵磊再次上朝议政却在官家赵祯的怒火中拉下帷幕，这次朝会除了李若谷成功拜相之外，参知政事这个职位却没有任何人拿下来，好处没有人拿到，这次朝会却意外牵连了一大批朝廷官员，除了被庞籍弹劾丢掉新军指挥使以及龙图阁大学士之职的赵磊，冯士元的案子更牵连了大批的朝廷大员，仅仅是汴京吕门四虎，就有两人被牵连进来，朝会过后短短几天时间，谏官郑戬就联合朝廷刑部和大理寺，传唤四品官员两位、从四品官员三位，五品以下的官员更多达三十七人，而赵磊，也因为和冯士元的关系被传唤到大理寺询问一番。 时间一晃到了九月底，冯士元的案子依然在紧张的调查之中，而这件案子牵动了汴京官场所有人的神经，在这件案子没有定棺之前，无论李若谷拜相空出来的参知政事还是赵磊失去的新军指挥使这两个令人眼红的职位再无人有心角逐。 秋风萧瑟的九月底，赵府中到处是秋风扫落的黄叶，一天清扫几遍都不能抹去黄叶的踪迹，这种季节配合赵磊危机的前途，使得赵府上下无论主子还是奴仆都充满不安的惶恐。 赵府前堂书房之中，一身锦袍的赵磊站在窗边，隔着打开的窗户朝窗外看去，在书房外刚刚打扫完的草地上，再次出现了迎风舞动的枯叶。 房之中。跟随赵磊最早地苏洵手拿一本史记正在慢慢欣赏，而从广州跟随赵磊来到汴京的庞柏则心中不安的坐在苏洵下，闪烁的眼神使得肥胖的他看起来更加猥琐起来。 庞柏是为了荣华富贵、锦绣前程才跟随赵磊来到汴京，本来以为赵磊南海凯旋之后会青云直上，没有想到权柄极重的赵磊在汴京有太多地政敌，导致南海凯旋的功勋直到现在还没有定论。而犯下的错误却被众多官员一提再提，现在又被冯士元案子牵连，随着赵磊前途黯淡，庞柏也开始心慌起来，到底是继续跟随陷入危机的赵磊呢！还是另找靠山、另谋高就呢！纵使以庞柏的心计智慧，这时也不免犹豫起来。 庞柏的对面，从宜州跟随赵磊来到汴京的区希范，则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哼着小曲，区希范在宜州无功而返之后，接到赵磊的邀请不假思索就跟随赵磊来到汴京。成为赵磊身边的幕僚，区希范地野心没有庞柏重，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小肚鸡肠，在他看来赵磊对他有知遇之恩，加上区家本来就是宜州大户。不缺吃穿加上野心不大的他，根本不在意赵磊在官场的暂时浮沉。 “这件事情中间有蹊跷！枢密院潜规则的事情朝廷上下基本上都知道，一向都是谁立功谁负责犯过，就算官家赵祯亲自询问，也没有必要给立功地将领下套。听说。替大人寻过的事情是孟王还有张大人和王大人提起的，难道是他们三个同时要对付大人吗！”庞柏将犹豫的念头抛在脑后，仔细分析起来这件事情的起因对窗边地赵磊沉声问道。 “张大人和晏大人交好。应该不会害大人的，不过老宰相王大人还有孟王的用意就不好猜测了。”区希范虽然刚刚来到汴京，但这件事情地来龙去脉却也十分清楚，想了想将张士逊排除在陷害赵磊的外说道。 “老宰相王曾已经死了，他的想法我们是猜不到了，不过孟王爷没有必要陷害大人吧！听说孟王爷曾经还帮过大人啊！”庞柏叹息一声，轻轻摇头说道。 “是孟王！我敢肯定是他在陷害大人！”苏洵放下手中书籍，眼神坚定的转头看着赵磊说道。 “孟王！为什么？”赵磊沉声对苏洵问道。 赵磊其实早有这个念头，但是却一直不敢肯定。要知道孟王赵元俨曾经几次在朝堂上帮过他，现在却来陷害他，究竟为什么呢！ “为了变法！”苏洵冷笑着淡然说道。 “变法！虽然朝廷现在很多人提出变革，但是都被官家压下去了，孟王爷没有理由为了变法而陷害大人啊！”区希范想了想依然不明白的看着苏洵问道。 “哼！你们以为官家为什么将那些变法请求压下去，就是因为孟王赵元俨的存在，孟王代表着宗室的利益，要知道宗室那些人每年都会消耗掉朝廷三成的赋税，无论如何变法，无论牵涉到变革土地、商业还是官场，都会影响到宗室的利益，大宋开国百年，宗室已经扎根到大宋地方方面面，无论如何变法第一个受到波及的就是宗室的利益，而孟王代表着宗室的利益，他是大宋最大的保守派人士，所以他一定会阻止任何的变革。”苏洵摇摇头冷笑说道。 “终于明白了，原来孟王才是陷害大人的幕后黑手，要知道大人在朝廷百官的心中是坚定的变革派，大人那篇《景佑谏官家》一直在汴京流传，上面那些变法建议很多都在针对宗室，虽然大人只是小范围的改革着大宋的弊政，但是一旦大人登上高位，孟王恐怕到时想对抗大人变法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才陷害大人，让大人无法掌控朝廷，实行变法！”庞柏这时终于明白过来，恍然大悟的说道。 窗边一直在沉吟的赵磊，这时也明白这件事情的起因，想想孟王赵元俨的身份和立场，他不得不承认苏洵的猜测**不离十，再想想历史上范仲淹等人多次呼吁变法，但都因为孟王赵元俨而无法实施，想想《庆历新政》也是在孟王赵元俨死去后才开始的，赵磊心中不由叹息大宋如今改革道路的艰难。 就在这时，低头叹息的赵磊突然现他身边不远处书桌上茶杯里面的茶水在不停的荡漾，而书桌两边根本没有人动过那张书桌。 地震！不会这么巧吧！这里可是平原啊！赵磊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晃动越来越厉害的茶水，心中不敢置信的问道。 “地震！快出来！”看着茶杯中的茶水晃动越来越厉害，赵磊终于明白他碰到了千古难得平原地震了，惊恐的他大声对苏洵、庞柏和区希范说完，马上转身跑出书房。 “让所有的人全部走出房间，到宽敞的地方集合，大地震来了！”跑出书房的赵磊咆哮着抓到一个经过的赵府下人，大声的对他吩咐说道。 就在这时，赵磊突然感觉一阵天摇地动，地面震动几下之后，一切恢复了平静。 “怎么回事！”同样一脸惊恐的苏洵在赵磊的身边惊讶的问道。 “是地震余波！居然能够传到这里，看来汴京的周围生了大地震！不行，我要马上进宫看看，余震都波及汴京了，看来是罕见的大地震，必须要提前做好救灾准备！”赵磊想起地震的恐怖，脸色一变，对苏洵沉声说完，不等其他人反映，就坐着备好的马车前往皇宫而去。 …… 就在赵磊前往皇宫的时候，一匹快马从河东而来，带着令人震惊的消息一路疾驰来到汴京。 依然是那件威严肃穆的皇仪殿，但是这次赵磊上殿的心情却格外焦急，而焦急的他也没有注意到，皇仪殿中已经前来的几十个大臣，脸色十分的惊恐。 走进皇仪殿的赵磊才现，现在不是上朝的日子，然而殿中却挤满脸色惊恐的大臣，看到很少上朝的好友欧阳修也在群臣之中，赵磊连忙走了过去。 “生什么事？你今天怎么想到来上朝了。”赵磊走到欧阳修的身边，低声对他问道。 “那么大的震动，谁不过来问问，不过不是好消息，刚才河东八百里加急消息，河东忻州、代州附近生强烈地震，毁坏房舍无数，人员伤亡已经上十万，牲畜死亡大半，田地全部毁坏，这还是前几天的消息，最新消息还没有到！”欧阳修脸色青的转头看看赵磊低声回答说道。 河东大地震！伤亡上十万！赵磊听到欧阳修的话，眼睛都直了。 国古代迷信思想十分严重，一旦生天灾，都会往**上归结，北宋太宗时期曾经生过大地震，最后的结果是太宗下了罪己诏，更改年号，祭拜天地，还有一大批天怒人怨的犯官被贬出京城。 赵磊突然想到他现在也算是天怒人怨的犯官，冯士元的案子还没有结束，如今又碰到大地震，难道自己最近正在走霉运。 赵磊心中的预感果然应验了，等到朝廷大臣全部上殿之后，听到河东大地震的消息，整个朝堂马上混乱起来，以宋家兄弟为，苏舜钦、张方平、张观等官员大力评击时政，认为朝廷现在的政策还有一些官员太过黑暗触怒上天，所以才有天灾降临，这些人将矛头直指朝廷弊政，同时含沙射影的折射着以孟王赵元俨为的保守派。 而孟王赵元俨等保守派官员也不甘示弱，直接将祸水泼到冯士元案子的头上，认为是冯士元案子触怒上天降下天灾，要求严惩涉案官员。 听到朝堂之上吵吵闹闹的声音，官家赵祯烦闷之下，最后居然让孟王赵元俨以及两位张士逊和李若谷拿出办法处理此事，然后拂袖离开皇仪殿。 第十六章 尘埃定，被贬杭州府 “河东现在依然余震不断，有时地裂泉涌，有时地火冲天，忻、代等各州百姓损失惨重，忻州已经死了两万多人，受伤四万多人，还有三千多人失踪，估计也已经身损，代州损失较小，不过也死亡八千多人，两万多人手上，官家已经派侍御史程勘率领大批官员前往忻、代等各州赈灾并组织当地百姓自救，忻、代等各州百姓在朝廷派去官员的组织下纷纷撤出地震区，地震带来的影响会越来越小。”晚膳十分的赵府中，赵磊坐在餐桌前，对同样十分关注河东地震的赵府女主人们述说听到的最新消息。 “河东地震要结束了，汴京官场地震好像越演越烈，听说朝廷已经做好准备，明年改年号为天宝了。”身着碧绿仕女袍的白馨兰，一边小心的给爱子赵锺喂食，一边对餐桌上众人笑着说道。 “馨兰的消息越来越灵通了，今天上午才决定的事情，晚上你就知道了，从那里得到的消息啊！”赵磊呵呵一笑打趣对白馨兰说道。 “官人你也知道，折扇铺很多去定购仕女扇的官员女眷，妾身和那些人还谈得来，得到不少朝廷的消息，今天下午礼部员外郎张观的小妾去店中买东西，改元天宝的事情就是从她嘴里得知的。”白馨兰温柔的笑笑，擦擦身边爱子赵锺油腻腻的小嘴，抬头对赵磊浅笑说道。 “不仅仅是改元。官家在今天正式下了罪己诏，而且将审判清楚地冯士元严惩一番，冯家一家二十多口人，判处流放六千里，将会被流放到吕宋路的岛上，六千里啊！大宋开国以来。这是最远的一次流放了。”赵磊摇头叹息说道。 仔细想想以前的北宋最远不过流放三千里到沙门岛，现在居然能流放六千里了，如果大宋海军能够拿下马六甲海峡，到时候估计要流放万里了。赵磊心中好笑的想到。 “冯士元的案子终于有结果吗！官人你有没有被牵连进去啊！”知道赵磊和冯士元关系地田岚，这时放下手中茶杯惊呼对赵磊问道。 田岚的问题让赵磊摇头苦笑，他现在也不清楚官家赵祯还有朝廷那些官员在打什么算盘，他三番两次进宫求见官家赵祯都被拒之门外，而今天的朝会除了冯士元之外，朝廷只宣布两个人的处理方案，一个是将鲁王外孙逼得无处安身的程琳。被一贬再贬，从参知政事一直贬到现在的从六品兰州转运副使，另一个就是前枢密副使盛度，被贬秦凤路防御使，而其他被冯士元牵连的官员比如吕公著、吕公绰、庞籍、张纯还有李备等人以及赵磊。都没有被官家赵祯以及朝廷提起。 “程琳这次是第四次被贬了吧！听别人说这个程琳是朝廷第一倒霉鬼，刘太后听政的时候，他曾经给刘太后献上《武后临朝图》，因此不被官家喜，而正巧他刚刚献过《武后临朝图》。刘太后就病倒了，直到去世也没有登上武后那个位置，而官家亲政之后。马上将这个程琳给贬出汴京，在这几年更是出错就贬，从正三品一直贬到现在的从六品，真是够倒霉的啊！”白馨兰听到赵磊地话，想起在折扇铺听到编排程琳的消息，笑着对众人说道。 虽然晚膳餐桌上赵磊和他的女人们谈笑风生，但是田岚、白馨兰等赵府女主人眼神伸深处的忧虑却被赵磊敏感的看到，官家赵祯拒绝赵磊地觐见，朝廷八大重臣态度诡异。纵使赵磊绞尽脑汁，也猜不到朝廷究竟如何对待他这个平定吕宋路的功臣。 …… 官家赵祯终于接受了赵磊的觐见，在冯士元一家离开汴京的三天之后，赵磊在皇宫御花园看到了精神有些颓废的官家赵祯。 已经是十月深秋，寒冷地天气让皇宫御花园顿失百花盛开的美色，纷飞的落叶，枯萎地花枝，御花园的景色仿佛印证着官家赵祯现在的心情，萧瑟而充满抑郁。 御花园湖心亭中，官家赵祯和赵磊对面而坐，石桌之上正温着一壶美酒，四个精美的小菜放在火炉美酒的周围。 “大宋最不自由的人，也许就是朕了，朕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出过汴京，黄河、长江、五岳，朕真的羡慕爱卿能够四处游玩，游览名山大川的自有啊！”官家赵祯看着湖中秋鲤，突然感叹的对赵磊说道。 官家赵祯地一番话说得赵磊莫名其妙，赵磊不明白官家赵祯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在皇宫里呆腻了想出去走走，又或被某些人限制了自由。 “臣惶恐！不知官家此言何意？”赵磊谨慎的看着官家赵祯低声问道。 “河东地震，朝中呼吁变法革新的官员越来越多，就是宰相张士逊、参知政事晏殊等人也纷纷支持革新变法，但是以孟王为的宗室人员以及以李若谷为的朝廷保守派大臣却是坚决反对变法，朕很为难！一边是朕信任的官员，一边却是朕的亲人，虽然立场不同，但是他们却都是为了大宋好，革新变法固然能够强国，但是祖宗留下的规矩难道真的非变不可，大宋靠着那些规矩立国百年，百姓安居乐业，现在的大宋真的到了非变法不可的时候了吗！”官家赵祯怔怔的看着石桌上的火炉，抬头对赵磊感叹的说道。 官家赵祯一番感叹让认真倾听的赵磊心中震动不已，原来现在官家赵祯心中根本没有变法的心思，看来孟王赵元俨对官家赵祯的影响很深，否则官家赵祯不会在明知大宋危机重重的情况下依然紧守本分。 来自己的谨慎是对的，孟王赵元俨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之前，大宋根本没有变法的土壤，现在的孟王影响太大，无论对朝廷的影响还是对官家的影响，都紧紧压制着范仲淹、欧阳修这些变法派的力量，赵元俨存在一天，变法派都无法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而自己谨慎的小范围改革，在不触动宗室还有大宋保守官员的利益之下尚且引起孟王的注意，一个小小的陷害就让自己进退两难，有这么一个对手，难怪变法派年年喊着变法革新，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呢！赵磊心中苦笑的想到。 “冯士元案子已经尘埃落定，吕公著、吕公绰、庞籍、张纯、李备等人都将贬官出京，而爱卿的处境更不妙，很多人都不想看到爱卿在汴京搅风搅雨，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是朕听的出来，他们在害怕！朕还记得，爱卿第一次踏入官场，就在太医局任职，最后却改革了太医局，紧接着上万言书，改革禁中却被郭皇后事情牵连而被贬庆州，爱卿在庆州改革军队，最后击败西夏来敌，返回汴京之后，更加大刀阔斧的改革，组建新军，合并胄案、铁案和军器所，最后更因为石炭而使得新军成为朝廷眼红的衙门，紧接着办报纸衙门、组建大宋海军，更拿下吕宋一路，细数爱卿在朝廷的功劳，大部分都跟改革有有关！”官家赵祯看着沉默思索的赵磊，细数赵磊的功劳说道。 听到这里，赵磊算是明白官家赵祯今天接见他的用意了，想想步入大宋官场之后，赵磊改革太医局、改革禁中、改革庆州军队、组建新军、组建海军，所有的功劳都跟改革有关系，如果这次开疆扩土的功劳坐实，那么赵磊下一个改革的目标将会放在那里呢！是改革朝廷还是改革宗室！ 怪不得孟王赵元俨和宰相王曾要联手陷害！原来他们都在害怕，害怕我将下一个改革目标放在他们的身上，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啊！赵磊恍然大悟的明了想到。 “今天台谏官员继续弹劾爱卿，拿爱卿抗旨不尊，私下前往宜州的事情大做文章，而三司库房不翼而飞的那一百五十万两黄金，也被台谏官员屡屡提起，很多人都不希望爱卿现在留在汴京！”官家赵祯看着赵磊意味深长的缓缓说道。 将事情全部相通的赵磊马上明白官家赵祯的意思，不希望赵磊留在汴京的很多人之中，官家赵祯估计也是其中一个，因为赵磊留在汴京就会引起官场震动，喜欢安稳生活的官家赵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生，他不愿意看到因为一个赵磊而让汴京官场天天如菜市场一样吵个不停，所以也希望赵磊能离开汴京避避风头，所以才有不希望赵磊现在留在汴京的话！ “臣自请外放历练！”赵磊看到官家赵祯已经放出梯子，自然借梯而下，恭敬的对官家赵祯说道。 到赵磊如此上路，官家赵祯赞赏的点点头，微笑对赵磊说道：“冯士元的案子爱卿也被牵连，海军指挥使还有定波将军这两个职位不能留下了，但南海一战爱卿功劳甚重，过已经领，功也必须赏！三司那一百五十万两黄金，朕就不追究它的去向了，等皇子昕年长一些，朕就会立他为太子，到时候爱卿太子太师的职位也算坐实了，另外朕赐你同平章事，去杭州府任两浙转运使吧！” “臣尊旨！”赵磊按下心中激动，脸色平静的对官家赵祯谢恩说道。 就这样，在官家赵祯大棒加甜枣的恩威并施之下，赵磊得到了一百五十万两黄金还有一个真正太子太师的承诺，领同平章事即将前往杭州府任职两淅转运使去了。 第十七章 议未来，启程去杭州 汴京皇宫东出东华门外，是一片宽阔的豪宅区，这里就是有“宗室街”称呼的大宋宗室居住的地方。 宗室街西南角最靠近东华门的地方，有一间宽阔而豪华的大宅，大宅门前悬挂的牌匾上斗大的“孟王府”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向所有人显示着这座宅子的主人，正是大宋最受官家信任，在大宋宗室中权柄、威望最高的孟王赵元俨。 夜色凄凉的深秋，孟王府前车如流水，听到赵磊被贬出京前往杭州任职两浙转运使的消息，宗室中所有在朝廷有几分势力的王爷、候爷们纷纷来到孟王府，庆祝赵磊这个变法派的实权人物终于离开汴京了，除了宗室王爷们之外，汴京保守派官员也纷纷来到孟王府，道贺的同时商量如何对付那些留在汴京的变法派官员。 孟王府的前堂通明，来自附近的宗室王爷们围着火锅正在兴高采烈的吃喝着，而距离他们不远的孟王府后院书房之间，几位在大宋都算的上权臣的宗室王爷正在秘密商议着以后的道路。 房密室之中，孟王赵元俨脸色灰白，病恹恹的坐在位之上，他的左手边坐着在宗室中地位仅次于他的濮安王赵允让、南康郡王赵允言、平阳郡王赵允升，北海郡王赵允弼，这几位都是宗室中权柄极重的王爷，而孟王的右手边，他的四个儿子赵允熙、赵允良、赵允迪、赵允初依次而坐。 孟王赵元俨在宗室中地位崇高地元原因不仅是因为他深受官家赵祯的信任。更因为赵家宗室元字辈的赵家老人纷纷去世，整个赵家近宗除了赵元俨其他都是允字辈的王爷，在严明忠孝的北宋孟王赵元俨这个长辈就算没有能力，也会因为辈分尊长而得到其他宗室的尊敬。 “都来了吗！庆祝打了一个大胜仗，成功将赵磊逐出汴京，很高兴吗！”孟王赵元俨冷冷地看着周围兴高采烈的宗室王爷们。语气冰冷的说道。 “孟王说得不错！赵磊的离开似乎并不那么值得庆祝，毕竟汴京还有很多变法派的官员，只逐走一个赵磊，对于大局毫无帮助！”身材高大健壮，优雅而威仪的濮安王赵允让是几位宗室王爷中唯一一个不行于色的王爷，他听到孟王赵元俨的话，马上对他下的几位宗室王爷呵斥说道。 “孟王说得可是宋家兄弟以及张士逊、晏殊、范仲淹、韩绮那些人，孟王过虑了，能让我们担心的只有赵磊这个实干地能臣，至于其他人。变法的口号喊着这么多年，谁提出一个实际的计划和拿出实际的行动了，那些人也只是嘴巴厉害而已，说是天下无敌，干就有气无力。根本不足为惧，赵磊走了，我们可以慢慢的收拾那些讨厌地家伙！”肥胖圆脸的平阳郡王赵允升提起赵磊以外其他的变法派官员，一脸不屑的冷笑说道。 “不错！平阳郡王说的很对，只要赵磊走了。那些嘴巴无敌地家伙根本没有影响官家的能力，他们提出的变法预案到处都是漏洞，最重要地他们的心太大。都妄想一步登天，用最短时间带给大宋最大的变化，一群空口的家伙，根本不足为惧，那里像赵磊威胁那么大，从小小太医局开始改革，一步一个脚印，如今已经改革到大宋水军，还拿下整个吕宋路那么大的疆土。赵磊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瘦弱而精明的北海郡王赵允弼也赞同平阳郡王赵允升的说法，冷笑而不屑的提起其他变法派官员说道。 “本王所忧虑地，正是赵磊此人，官家信任赵磊，因为官家从赵磊的变法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好处，无论太医局、庆州军、新军还有海军，赵磊每一次带给大宋的变法都能给朝廷带来巨大的好处，这些好处从小到大，一步步的影响着大宋以及官家的思想，官家信任赵磊是因为赵磊能够给大宋和朝廷带来巨大的利益，而官家不信任其他人是因为官家没有从其他官员的变法建议中看到足够的利益，所以本王才对付赵磊，因为本王害怕，害怕赵磊一旦掌权，就会进行一次大的变法，到时动荡朝廷还是小事，动荡大宋江山社稷才是本王忧虑的地方。”孟王赵元俨闭着眼睛沉声对室内所有人说道。 “怎么会呢！父王！现在赵磊不是被父王逐出汴京了吗！离开汴京的赵磊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啊！”孟王三子赵允迪看着语气沧桑的孟王，疑惑的低声问道。 “孟王的担心很有道理，赵磊以变法起家，每一步变法都给大宋带来显而易见的好处，而官家显然已经离不开赵磊，虽然赵磊现在被逐出京城，但这只是暂时的，什么时候官家想起赵磊好处，到时恐怕谁都不能阻挡赵磊返回汴京了。”濮安王赵允让是孟王赵元俨之后宗室中心计最深的王爷，精明而老练的他早已经看透赵磊不是他们可以轻易能够彻底击倒的，所以他最清楚孟王的意思，听到这里同样感慨的轻声说道。 “记得范仲淹曾经将大宋比喻成一个病人，而变法就是治愈大宋的良药，如果大宋真的生病了，本王认为，赵磊就是那个主持治病的最佳良医，赵磊三番两次带给朝廷和官家利益和荣耀，每一次的利益和荣耀就好像一副良药，治愈着大宋的伤病，现在赵磊离开汴京了，但是大宋的病并没有被完全治好，虽然赵磊组建的新军还有海军带给大宋很大的变化，但这些变化并没有治好大宋的疾病，几年前，户部连士卒的粮饷都不出来，现在户部却拥有上亿的银两。不过这些银两全部来自盐茶案以及石炭收入，而这两项都是赵磊提出变革才产生地收入，如果扣除这两项收入，大宋依然是入不敷出，每年的支出依然大于赋税收入，也就是说。一旦户部的钱用完了，朝廷就会马上陷入入不敷出的尴尬，到了那个时候，官家赵祯必定会想起赵磊的好处，到时恐怕就是赵磊返回汴京的时候了。”孟王轻声将赵磊、朝廷、官家地关系分析跟众人说道。 “一亿多两银子，恐怕朝廷要花费到一百年之后了，到时赵磊恐怕都变成灰了。”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孟王二子赵允良这时大笑着打趣说道。 赵允良的话刚刚落地，其他宗室王爷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就在赵允良惊愕的时候，耳边传来父亲孟王那淡淡却不容抗拒的声音：“外面宗室王爷都在狂欢。允良你去陪他们吧！” 孟王的话没有人敢拒绝，虽然充满不甘和嫉恨，但是赵允良还是乖乖走出密室，前往前堂去招待那些宗室王爷去了。 “一亿多两银子，听说今年朝廷因为修建黄河故道以及征战南海花费甚巨。朝廷收支缺口达到四千万两，而明年为了庆祝南海大捷，朝廷要修建大捷宫以贺官家、黄河故道明年还不能完工、广州海军依然需要大笔银子支持，这么说来，用不了几年。户部就会再次陷入入不敷出的尴尬局面了，到时赵磊岂不是就要返回汴京了。”肥胖圆脸的平阳郡王赵允升目送招允良离开密室之后，急切的对孟王赵元俨问道。 “如果本王没有猜错。恐怕用不了多久，朝廷就会有一场需要赵磊复出的巨大变革！”孟王赵元俨病恹恹地叹息一声，随即不再理会焦急询问的其他宗室王爷，闭目养神起来。 其他宗室王爷看到孟王赵元俨不再说话，纷纷将目光看向坐在赵元俨旁边的濮安王赵允让。 赵允让叹息一声，举手指指西北方向，随即向孟王赵元俨告退一声，转身走出密室。 西北！密室中宗室王爷们恍然大悟，看着闭目不语的孟王赵元俨。也纷纷告退离开。 …… 就在汴京孟王府宗室王爷们密议的时候，汴水河面之上，一艘三重楼船静静地朝南而行，这艘在南海征战中立下大功的战舰上，赵磊一家六十三口人正乘坐战舰，朝南方杭州府而去。 赵磊一家人走得很匆忙，从得知敌人是孟王赵元俨为的宗室还有王曾为的保守派官员之后，加上官家赵祯的态度，使得赵磊知道他根本没有翻身地机会，随即很干脆的返回赵府，彻夜收拾行礼，第二天就请旨全家前往杭州了。 三重楼船最高层的一间卧室之中，此时春情潮涌，整个房间之中充满旖旎地气氛。 赵磊赤身的仰天躺在卧床之上，他的身上，欧洲公主索菲娅仿佛**的金丝猫，连抓带咬的在赵磊强壮的身体上起伏着，索菲娅性感红唇吐出的阵阵呻吟声中，不停掺杂两句赵磊听不懂的古罗马拉丁语。 随着索菲娅一声喊叫，赵磊和索菲娅两人同时达到**，疲劳的索菲娅随即仿佛温顺地小猫一样蜷在赵磊的怀中。 “为什么我们都要去杭州呢？”**过后的索菲娅展现了她惊人的恢复能力，很快就疲态尽消的精神看着赵磊用熟练的汉语对赵磊询问说道。 着一丝不挂的索菲娅纤腰暴乳、长腿**，完美仿佛天使的面孔，赵磊喜爱的抚摸着索菲娅一向自豪的**，口中随意的回答说道：“这次去杭州不如往日，前几次都是无辜牵连，这次是有意陷害，如果留下你们，我担心你们会在汴京受罪，毕竟我现在也算失势了，还占着三品豪宅，到时就是流言蜚语都够你们受的，所以才将你们带去杭州。” 索菲娅看着赵磊沉迷她的身体，甚为兴奋的她，已经顾不上询问离开汴京的原因，只要留在赵磊身边，她已经感觉非常幸福，性质又来的索菲娅，媚然对赵磊一笑，慢慢的吻上赵磊的胸膛，一点点的亲吻着赵磊身体，慢慢下移，最后来到赵磊的双腿之间，一口将赵磊的要害纳入性感红唇之中。 随着索菲娅的挑逗，赵磊终于雄风再起，又一轮的男女之战在卧室打响，随着赵磊和索菲娅的**动作，卧室之中的淫糜的气息越来越重。 寒冬即将来临，但是此时的卧室之内却是春满人间！ 这一夜！索菲娅的呻吟声在隔音效果几乎没有的战舰之上清晰可闻，几乎没有中断的呻吟声打断无数人的美梦，让整个战舰上数百人纷纷失眠难以入睡。 第十八章 居杭州，轻闲逍遥日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自从柳永在钱塘一览壮观的钱塘潮写出这著名的《望海潮》后，杭州就一举成为北宋最著名的旅游城市之一。 杭州历史悠久，自秦设县到北宋已经有千年的历史沉淀，隋开皇九年第一次出现杭州这个称呼，当时的杭州下辖钱唐、余杭、富阳、盐官、于潜、武康六县，州治初在余杭，次年迁钱唐。 到了唐朝，钱唐这个称呼因为与国号同字，避讳而改成钱塘。 到北宋时，杭州为两浙路的路治，治所在钱塘，下辖钱塘、仁和、余杭、临安、于潜、昌化、富阳、新登、盐官九县，户有二十多万，人口更过百万，仅杭州治所钱塘就有人口四十万。 …… 杭州治所钱塘城中，乘坐战舰举家迁来的赵磊一家人，正在漫步城中，观赏着杭州城中美景。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柳三变果然还文采，将杭州美景描绘的如此形象！”一身碧绿仕女袍的白馨兰，端庄的跟在赵磊的身后，看到附近的繁华景象，赞叹的低声说道。 “杭州是个好地方啊！风景如画，民风淳朴，繁华不亚于汴京，在这里定居，也是一件美事啊！”赵磊看看身边跟随的田岚、白馨兰、小翠、萧若若、索菲娅众女。也感叹一声说道。 “定居！那汴京地药铺还有折扇铺怎么办！侯山还留在汴京替我们看着那些产业，难道都不管了吗！”田岚看着赵家的一位护卫买来一大堆糖葫芦分给赵府小主子还有女主人，接过一根之后，听到赵磊的话，马上疑惑不解的问道。 “不错！别忘了升国公主还有金花姑娘都在汴京等着大人呢！金花还等着大人纳她过门呢！杨文广这个大舅子已经答应这门亲事，等到大人返回汴京就要办喜事呢！大人一句不回去。可要让她们失望了啊！”跟在赵磊身边的苏洵听到赵磊的话马上打趣说道。 “明允兄怎么不在转运使衙门帮庞柏和区希范处理公务，跟着我们在街上转悠，转运使衙门现在变得这么轻闲了吗！”赵磊看着悠闲地苏洵，也笑着打趣说道。 赵磊现在已经在转运使衙门上任两浙转运使，北宋财政分离，在三省六部外分出的三司专门负责赋税，而转运使衙门正是挂在三司门下的税务衙门，而两淅路转运使，相当于后世的一省国税局长。 转运使是非常轻闲的衙门，而北宋独立在军政系统外的三司转运衙门更是轻闲。赵磊这个转运使的主要指责就是集中两浙各州赋税然后送到送到汴京，点点银子，查查帐目就是赵磊的主要工作，独立在军政外的转运使是大宋一个过渡性的官职，这个职位很难出政绩。但同样不容易犯错误，往往是犯官下贬地最合适的官职，前宰相吕夷简失势后就是被贬河北路转运使，可见这个职位权利之小。 除了清查转运衙门帐目，和军政分离的转运使衙门没有任何的权利。独立在军政之外的转运使衙门，在杭州除了拥有一个小小衙门和几十个衙役，再没有其他东西。这么一个轻闲地衙门，对于赵磊来说实在无事可干，赵磊来到杭州转运使衙门之后，将所有往来帐目等事务交给苏洵、庞柏和区希范三人，整天无所事事的带着家人走街串巷，游玩于杭州各地。 不过这些天一直替赵磊清查各地帐目的苏洵也跟着一起出来却让赵磊小小惊讶一番了。 苏洵侧目看着杭州街头往来的人流，笑着对赵磊说道：“来杭州好几天了，一直忙着查地方帐目，如今帐目也查清楚了。以后每个月等着收银子就行了，说来转运使衙门还真是轻闲，如今有空当然要看看杭州美景，你们不是要去西湖吗！正好我也准备西湖美景，所以就跟着来了。” “是啊！来杭州不看看钱塘潮和西湖，还真是枉来一遭啊！不过西湖离转运使衙门就数里之远，步行也不过一注香的时间，用地着专门跑一趟吗！顺路就过好了。”田岚听到苏洵的话浅笑着说道。 “不然！顺路和专程去心态自然不同，顺路是路过，而专程是有游览，心不同，看到的景色自然不同，为了准备游览西湖，我还专程寻找了西湖地记载，原来西湖竟然是人工湖，秦时还是海滩，到了东汉修建海塘之后才有了西湖这个内湖，不过当时明叫武林水，到隋时开凿大运河，从镇江到杭州八百里运河才成就杭州名城，使得西湖被世人所知，唐时白居易修西湖白堤，重修六井之后，西湖之名才益彰于世，到我大宋柳三变一《望海潮》，杭州的西湖方才闻名于世！”苏洵回忆着这些天找到的资料，对赵磊等人沉声解说说道。 “原来西湖还有如此来历，可惜了，上次去西湖居然都不知道西湖的来历，看来还真需要专程去游览一番西湖，才能品味出西湖真正的味道！”萧若若听到苏洵的话，回忆一番，脑海之中居然没有西湖的印象，随即感慨的低声说道。 “好！那，我们现在就专程再去一趟西湖吧！”赵磊事先也不知道旅游还有如此说法，仔细想想苏洵的话十分正确，赵磊这些年虽然跑过很多地方，但大多是走马观花，现在除了说一声去过那些地方，竟然想不起来那些地方地特点和风俗历史，想想这样的旅行还真是有些后悔地赵磊马上提出重游西湖的计划。 …… 十一月寒冷的天气之中，虽然暖阳四射，但刺骨的厉风依然让西湖湖畔人影稀少。 一艘形单影只的画舫悠闲的停泊在西湖湖心，任由寒风拂过，随波逐流。 “还是这番景象，我们应该中秋活着仲夏再来。那样就能看到柳永所说地‘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了，现在的西湖，除了冰冷，再没有其他感觉了。”坐在画舫煤炉的旁边，被凛冽的寒风吹的俏脸微红的索菲娅，挫着芊芊玉手抱怨的对身边人说道。 “夫人这番话让真正的游者听到，肯定大加训斥，要知道寒暑均是西湖，夏天的美丽是真正的西湖。冬天地寒冷也是真正的西湖，我们品味的，不仅仅是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而且还有寒冬的凄凉和冷漠。人生百态才是游者追求的，追寻美丽地永远都是那些偏偏蝴蝶！”苏洵一副哲人口吻淡然的对索菲娅说道。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苏洵的话让赵磊想到苏轼的这《饮湖上初晴后雨》，不由自主的含笑吟出说道。 “好诗！大人说得不错。游者追求地，无论晴雨、春夏、昼夜，都能从其中品味出独特的味道。这才是真正的旅行者，想想看，我们虽然来到地虽然是寒冬的西湖，但同样是西湖之上，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美丽，已经曾现在我们的眼前，需要的，只是我们的想想而已！”苏洵对赵磊剽窃的诗词拍案叫绝说道。 苏洵的话让赵磊感觉格外别扭，当着苏轼老爹的面剽窃苏轼地诗词。这种事情做出来当然感觉十分心虚。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赵磊突然想到一诗很适合苏洵说的话，马上念了出来。 “就是这种意境！大人，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游者了。”苏洵听到赵磊连续做了两有关西湖美景的诗词，马上大加赞赏的大声说道。 “听完官人的两诗，妾身还真的想想这片湖泊之上盛夏十里荷花的美景呢！”白馨兰听到赵磊的话，浅浅一笑柔声对赵磊说道。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好好欣赏一下寒冬之中西湖的三秋桂子和十里荷花吧！”赵磊豪爽一笑，对身边人大声说道。 …… 杭州转运使衙门在钱塘城南靠近城防军所在，毕竟转运使衙门存放着整个两浙路上缴的赋税，而一向繁华的两浙路赋税则占整个大宋赋税总收入的十分之一还多，每年一两千万两银子的赋税，对于大宋来说十分重要，靠着城防军营，使得没有多少防护力量的转运使衙门更加安全一点。 杭州转运使衙门有书吏十二人，衙役二十九人，除此之外其官员都是杭州府或杭州军派来协助转运使衙门上缴赋税的人员，无论粮饷还是人员变动都不归转运使衙门管，所以说转运使衙门是大宋最轻闲的一个衙门。 转运使衙门不是很大，除了一座存放赋税的库房看起来十分气派之外，其他建筑比起杭州府衙门来显得十分渺小。 转运使衙门一间不起眼的书房之中，赵磊和身边的三个幕僚苏洵、庞柏还有区希范正坐在书房之中品茶聊天，谈笑风生。 “明允兄今天在西湖之上那番话，好像另有所指啊！”赵磊看着坐在那里品茶的苏洵，淡笑对他说道。 “大人今天那两诗好像也是另有所指啊！”苏洵也淡笑看着赵磊说道。 “明允兄那番话，恐怕庞柏和希范你们两个也有份吧！”赵磊转头看着庞柏以及区希范淡笑问道。 下定决心留在赵磊身边的庞柏以及淡然的区希范听到赵磊的询问微微一笑，点头默认。 “你们觉得我来到杭州之后每天游玩、不理政务，是因为厌倦官场了？”赵磊眉毛一挑，沉声问道。 “有这个顾虑，毕竟大人来到杭州之后，除了第一天见见衙门同僚，其他时间都在四处游玩，所以我们才让明允兄出面点醒大人！”区希范淡然的对赵磊回答说道。 怪不得今天苏洵说话这么深奥，什么寒冬美景，原来真的在借机会点拨我啊！原来他们三个真的以为我看透官场黑暗沉沦了啊！真是关心则乱啊！赵磊心中摇头暗笑想到。 “我不理政务，是因为转运使衙门实在没有什么好处理的政务，就是我想改变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我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静静等待下一次机会，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赵磊仔细的对身边三位幕僚解释说道。 “下次机会！西北还是户部！”区希范赶忙问道。 “西北还是户部，哈哈！看样子你们和我想的一样，都在等待这样的机会啊！不错，我就是在等待这两个机会其中一个，估计西北的机会来得更快一些，毕竟元昊的野心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就算我们等的不着急，难道元昊不着急吗！估计最迟一年，西北机会就会到来！”赵磊哈哈大笑对三人说道。 “西北！大人有把握吗！”庞柏听到赵磊的话，眼前一亮，沉声问道。 “元昊已经准备了这么久，万事具备，还用等什么！而西北大宋军队，不是我贬低他们，全力防守不会让元昊占多大便宜，如果主动出击，唯一的下场恐怕只有战败一途了。”赵磊撇撇嘴，冷笑说道。 “那么我们只要用心等就行了！怪不得大人那么轻闲呢！”区希范放下手中茶杯，笑着说道。 不错！我们用心等就好了，最多一年，元昊啊！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赵磊看着西北的方向，心中冷笑想到。 第十九章 大夏立，风云急变幻 冬去春来，景佑四年，公元1037年就在赵磊平静的等待中悄悄的过去了。 景佑四年的年关刚过，朝廷就颁下诏书，大宋改年号为宝元元年，而这一年，刚好是赵磊知道西夏立国的一年。 年关刚过，当野外野草露头之时，杭州转运使衙门变开始忙碌起来，大宋继承盛唐两税法，大部分税收在夏秋征收，征收的赋税集中在转运使衙门，一般都是等初春开始运往汴京。 大宋的赋税收入主要有四种，分别是民田税、官田税、身丁税以及杂变税。 民田税是向地主收取的赋税，十税一的比例，一亩地产一石粮食需要交一斗的民田税，而官田税是向租种官田的百姓收取的赋税，这两种赋税收的都是粮食。 而身丁税是大宋百姓凡男子二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都必须交的赋税，而以前的繁杂税目杂变税现在已经改革为两税法，这两种赋税不收粮食，只收银钱和绢。 除此之外，大宋转运使衙门还有一项特权，那就是收取北宋雏形商业税，这个税收的名字叫做经制钱。 所谓经制钱，就是北宋民间交易除了城门税和市场税之外，每次上七百七十陌，也就是一两银子的交易，就需要交纳三十陌的赋税，而经制钱加上城门税和市场税，差不多要交纳一成地税金。算起来和田亩税也差不了多少。 …… 转运使衙门，赵磊正在书房之中闭目养神，他的身后，小妾小翠正在温柔帮他按摩着太阳**。 “官人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卖力的处理转运使衙门的政务啊！官人不是不喜欢那些管理那些赋税帐目吗！”小翠看着微皱眉头的赵磊，心疼的柔声说道。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到了转运使衙门才知道大宋地赋税制度多么繁琐，怪不得一个小小的两淅转运使衙门就需要配十几位算学师爷。两浙一年的赋税帐目就堆满整个房间，各种大小税收目录都能看的我头昏脑花，更别提具体的收税金额和收税名单了，整个两浙路有近千万百姓，而这些百姓中需要纳税的达到三百万之多，而这些人只要纳税，就需要将纳税金额和名字记录在帐目之中，想想看涉及到三百万人的帐目，转运使衙门那十几个师爷每天都在核对帐目，就这样还忙的团团转呢！怪不得转运使衙门的官员轻闲。不知道吕夷简会不会傻到亲自去核对帐目，反正我是不会傻到去核对那三百万人的帐目，光一本总帐我看到都头昏！”赵磊想到附近那些算学师爷正在埋头苦苦核对帐目，头又疼了起来，对小翠抱怨着说道。 “转运使衙门真不是一个好地方！听馨兰姐姐说。上任两淅转运使因为想干出一点政绩，加了一点赋税，结果就被台谏官员给参了一本，最后被贬为县令了，上上一任因为收地赋税少了点。结果三司官员不满意，也被贬到下面去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养闲人的地方。不能有丝毫的变动，受的税不能多也不能少，中庸之位啊！”小翠对他的男人赵磊被贬两浙转运使十分不满地抱怨说道。 “好了，小宝贝！杭州不是很不错吗！这些年在汴京不是刀光剑影，就是勾心斗角，在这里休息一下也挺好的，放心，杭州只是暂时的港湾，我们只是过客。不会在这里呆很久的，说不定很快就能返回汴京呢！”看着为他报不平的小翠，赵磊笑着安慰小翠说道。 “这个我知道，官人你一直在等待西夏造反自立地消息对吗！庞先生上次在后院喝高了将官人的打算全部说出来了，所以其他姐姐们才这么悠闲的在杭州生活，一点都不提起汴京地事情。”小翠洋洋得意的微微挺了挺越来越丰满的胸脯对赵磊大声说道。 庞柏那个胖子，还是改不了酗酒的毛病，喝醉之后什么话都敢说，幸亏这里都是自己人，让外人听到，还不一定传成什么样子呢！看样子是时候敲打一下这个喜欢喝酒又没有酒量的胖子了。转头看着小翠仿佛洞知一切的得意神情，赵磊含笑想到。 …… 杭州美丽的春天慢慢过去了，眼见天气渐暖，赵府众人更加喜欢去恬静美丽的西湖逛逛，看着绿水碧莲，听着渔家小曲，别有一番风味。 眼看到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季节，赵磊等待地机会终于来临。 初夏将至，马上到了夏季税收的季节，刚刚送走上一年赋税的赵磊，又开始忙活起来今年夏收的工作。 正在书房中查看去年夏收总帐，核算今年能够收到多少赋税的赵磊，突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书房大门猛然被推开，抬头一看，英姿飒爽，一身女武士袍的萧若若行色匆忙的走进书房。 “西夏传来消息，元昊终于造反自立，立国号大夏，已经下旨西夏各州，蹬九五之位了。”萧若若匆忙走到赵磊身边，急切的对赵磊低声说道。 “什么？这么快！什么时候的事情？”赵磊心中一惊，震撼问道，他明明记得历史上西夏是十月立国的，怎么突然变成五月了，提前了五个月，难道历史又被他这只蝴蝶的翅膀给扇偏离了轨道。 “五月十六！元昊与野利仁荣、杨守素等人商量称帝事宜，十八日建国登基称帝，国号为大夏，改年号为天授礼法延祚，任命野利仁荣、嵬名守全、张陟、张绛、徐敏、张文显等人分别任中书、枢密、侍中等官职。专门负责出谋划策，委任杨守素、钟鼎臣、嵬名聿荣、张延寿为官计、受纳等诸司官员，专门负责财政事务；野利旺荣、野利遇乞、成逋克成、卧者多赏多如定多多、马窦惟吉等人分别驻扎十二监军司所管辖地地区，具体负责军事，大夏国就这么建立了。”萧若若拿出一份密信，交给赵磊沉声说道。 “十八！今天二十九。都过去十一天了，想必朝廷也得到消息了，西夏这个大宋建国时恭敬而弱小的藩国如今成了和大宋并肩的大国，还公然自立称帝，这简直是在打官家的耳光啊！不知道现在的朝廷会有什么反映呢！马上挥军攻打西夏，恐怕朝廷那帮文臣没有这个胆子，断交是肯定的，经济制裁、外交指责，或者还有其他动作，看来我返回汴京地时间要提前了。”赵磊看完密信上萧若若的父亲萧容送来的消息。沉吟一番，沉声说道。 “先不管朝廷了，马上将苏先生、庞先生和区先生叫回来，商量一下如何介入这次事情！”赵磊苦思一番后对萧若若大声说道。 目送萧若若离开，赵磊意味深长的朝汴京方向看看。心中猜测着汴京朝廷和官家的反映。 …… 汴京皇仪殿中，官家赵祯脸色乌青的震怒坐在那里，眼神中的怒色足够杀死任何一个大臣，而殿下朝廷文武百官，都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心中小心谨慎的衡量着刚刚得到西夏立国惊天消息带来的影响。 砰！官家赵祯将手边茶杯用力地摔在地上，为龙椅前本来狼藉的一地奏折文书增加了特别的看点。 “西夏立国了。小小的西夏居然立国了，想当年太祖时候，党项人还是不满万人的小部落，如果不是太祖赐他们安居之地，他们还不知在那里流浪呢！现在居然立国了，他赵元昊每年吃着大宋地俸禄，朕也不曾亏待与他，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居然登基称帝了。你们说，朕要如何处置这个罪不可恕的赵元昊！”官家赵祯龙颜大怒的看着下面的朝廷百官大声说道。 “回禀官家！西夏党项人食君俸禄，领元昊更蒙太宗皇帝赐下国姓，党项人很多部落领更蒙官家赐下许多官职，食着朝廷俸禄，却造反自立，此等不忠不义之辈，万万不可姑息，臣恳请官家消去元昊国姓以及官职，还有党项部落领地官职，同时关闭和西夏的交易帷场，断绝和西夏的往来，同时在边境明令告示，有取元昊级献上朝廷者赏银十万、抓到西夏派来大宋密探赏银百两，同时有送来西夏官员级者按照官员官职高低赏银不等，同时还欢迎西夏境内少数民族部落和汉人投奔我大宋，凡投奔者加官进爵，大加赏赐，如此以来，毕竟可以削弱西夏国力。”调回汴京已经做到正六品工部主事地文彦博这时马上出列朗声对官家赵祯说道。 彦博的建议让官家赵祯大喜过望，马上大手一挥，大喊一声：“准！” 狠！朝廷其他官员听到文彦博提出的建议，心中暗中赞叹想到，文彦博这番意见是剑走偏锋，知道大宋军事孱弱，根本没有在军队上计较，而是从大宋的强项经济上谋算西夏，这番计划一旦实施，对西夏的打击肯定不小，要知道西夏羡慕大宋繁华的少数民族部落还有百姓不在少数，以前就是来到大宋，朝廷碍于西夏情面也不收，现在是撕破脸了，直接用钱引诱，不怕没有人来投大宋。 而出钱买命这一招更狠，虽然刺杀元昊的事情难如登天，但是刺杀西夏官员却有得是机会，这番悬赏一下，到时很多亡命之徒肯定会铤而走险，就算杀不了西夏官员，也要吓得他们出门都小心翼翼。 而关闭帷场一向是大宋制裁西夏的常用手段，开开关关已经多次，大宋对这些事情熟悉的很，这几种建议出来，刚刚立国地西夏可有乐子看了。 第二十章 大宋计，联三国攻夏 汴京皇仪殿大殿之上，文彦博提出的计策虽然让官家赵祯以及朝廷百官赞赏不已，但是谁都知道文彦博的计划只能给西夏元昊带来小小的麻烦，根本无法撼动西夏的根本，给西夏元昊一个难以忘记的教训。 西夏立国以成定局，虽然官家赵祯恼怒非常，但是他也知道让西夏元昊这个时候再退下皇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不说元昊野心勃勃早就想造反自立，单说当了几天皇帝就退位这种丢脸万分的事情，别说元昊，是个男人恐怕都做不出来，而且事关西夏国的荣辱，就算元昊答应，西夏上千万百姓也不会答应。 彦博提出的计划被官家赵祯准了之后，荣升太子中允的富弼马上提出了上中下三策供官家赵祯选择。 富弼的提议使得官家赵祯面前出现三条可供选择的路，一种就是默认西夏立国，不理不睬，只当没有生这种事情，依然和西夏眉来眼去，照常通商、外交，不过这条路官家赵祯万万不可能选，因为赵祯知道大宋附近可有藩国十余个，比如大理、高丽、吐藩几个大的部落以及沿海的一些岛国，一旦赵祯无视西夏立国，恐怕明年就能看到大理、高丽和吐藩纷纷自立建国，到时大宋对那些国家领的称呼再不是大理王、高丽王、吐藩王，而变成大理皇帝、高丽皇帝和吐藩皇帝，虽然称呼上差别不大。但是地位上却有天大地差别，以前的儿孙一下变成兄弟，对于看面子比什么都重的大宋朝廷和官家来说，绝对不想看到这种变化的出现，所以这条路官家赵祯绝对不会走。 如果说默认这条路是懦弱无能的表现，那么摆在官家赵祯面前的第二条路。绝对是强横地实力表现，那就是打，一直打到西夏亡国，占领西夏全境，让大宋的藩国都看到西夏元昊造反自立的凄惨表现，杀鸡给猴看，震慑大宋附近的藩国国王。 不过这条极端的霸国路却不适合大宋，这时的大宋就是有钱的病汉，大宋繁华富有当世第一，但是经济只是国力的一部分。而占国立比重最大的军力，恰好是大宋的弱项，虽然说起来一百多万大军实在够吓人，但是真打起来，按照大宋几位当朝精通军事地大能说法是。在大宋疆土打，损失是一比三，也就是说大宋平均死三个人才能换来西夏一个人的伤亡，这还是在大宋境内，有坚城为依托的前提下。如果一旦出征西夏，伤亡比例会达到可怕的一比十，也就是说西夏大军完全可以一个顶大宋士卒十个。出征西夏绝对是有输无赢的局面。 极端地霸国路不是大宋能够承受的，官家赵祯绝对。不会选这条路，那么剩下最后一条路，联合和西夏有仇的唃厮啰、回鹖以及同样对西夏立国十分不满的辽国共同攻打西夏。 “这件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富大人可知道西夏元昊为什么敢在我大宋和辽国的夹缝之中毅然造反自立，他也知道西夏和唃厮啰与回鹖关系不睦，一旦立国可能就受到四国地围攻，但西夏元昊还是毅然登基，是因为辽国容德公主刚刚产下一位男婴，而元昊马上派使者前往辽国通报这个消息。同时答应辽国将立这个男婴为西夏太子。”病恹恹的孟王赵元俨有气无力的站在殿下群臣位，看着意气风地富弼淡然说道。 “西夏元昊用太子之位换取辽国同意立国！”富弼听到孟王赵元俨的话，微微一愣，不敢置信的问道。 “不可能！元昊一代枭雄，岂能看不出这样以来，西夏就有被辽国吞并的危险！”富弼马上惊声回答说道。 “元昊果然一代枭雄，居然将主意打到自己女人和儿子的身上，想想用一个太子虚名稳住辽国，只要西夏挡住我大宋和其他国家的攻势，到时元昊有无数办法让辽国公主的儿子当不成太子。 不过这等眼前小利，没有一点实际好处的事情，辽国皇帝耶律宗真不会答应吧！”宰相张士逊这时也明白了西夏元昊准备空手套白狼的招数，冷笑着说道。 “恰恰相反！辽国皇帝耶律宗真答应了西夏元昊地条件，耶律宗真当年流放钦哀太后之时，许诺加权他的兄弟，如今这些辽国王爷个个兵强马壮，骄横之心渐生，耶律宗真现在正忙着削他兄弟的权力，根本无暇顾忌西夏立国的事情，西夏元昊这番主动示弱正好给辽国下台阶的机会，所以耶律宗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孟王赵元俨淡然的对殿中文武说道。 “如此说来。富大人联三国攻西夏的计划恐怕难以成功了，如果只是唃厮啰、回鹖和我大宋，恐怕难以对西夏造成威胁，辽国的精锐骑兵才是西夏军的克星啊！”刚刚拜相的李若谷听到孟王的话，缓缓的自语说道。 “不然！西夏元昊能够说动辽国支持西夏立国，难道我大宋就没有办法说动辽国出兵西夏吗！”富弼还是不放弃他的计划激昂说道。 “启禀官家！微臣愿出使辽国，说服辽国结盟我大宋共同攻打西夏！”富弼昂然的对官家赵祯朗声说道。 “准！另外礼部马上派使者前往唃厮啰和回鹖两地，联合两国共同攻打西夏，朕决不能让西夏就这么安稳的立国，如此一来，我大宋颜面何存！”官家赵祯马上同意富弼的意见，对殿中文武百官怒声说道。 “启禀官家！边疆如今缺少足够的军械粮草，如果官家下定决心联三国攻打西夏，现在就应该集结大宋兵马，屯钱粮在北方边境，如果等战时调集，需要耗费大量人力武力，位于绸缪才是制胜之道！”枢密使陈尧佐马上出列提出他的意见说道。 “准！诏令左龙武军、左羽林军、左神武军、左骁卫军、左武卫军、左屯卫军、左军卫军、左千牛卫军以及新军整顿兵马，月后兵北方秦凤路、永兴军路以及河东路，准备攻打西夏。 另外让三司户部准备钱粮、胄案、军器所准备刀枪武器，运送到边三路！”官家赵祯依旧一脸怒色的大声说道。 听到官家赵祯的话，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纷纷震惊起来。 大宋最善战的军队都在边疆，而装备最精良的军队都在汴京，所谓“六统十卫一军”组成大宋都城汴京最强的守备力量。 左、右龙武；左、右羽林；左、右神武被称为汴京六统军，而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屯卫；左、右军卫；左、右千牛卫称为汴京十卫，加上赵磊组建的新军，这十七支大宋最高军事编制的军队都是两万五千人，合在一起就是四十二万五千人，这些军队就是大宋拱卫汴京的最强守备力量，而现在官家赵祯一下子派出二十二万五千人的大军集结夏宋边境，加上边境将近二十万的边军，也就是说官家赵祯准备出动四十多万大军攻打西夏。 大宋现在有军队一百三十万左右，除去十万规模的海军以及驻扎在吕宋路的右千牛卫军，汴京“六统十卫一军”加上北方防备西夏和辽国的三十万边军，是大宋真正具备战斗力的军队，其他都是防备地方的地方守备军以及南方承平百年的老爷兵，现在官家赵祯一声令下就出动大军四十多万，只留二十万大军拱卫汴京，官家赵祯这番作为，未免有些急切了。 不过虽然明知官家赵祯怒急而过，但大殿之上的群臣都没有马上提出反驳，毕竟西夏造反自立牵动万千大宋百姓以及大宋周边形式，官家赵祯这番作为也没有什么过错，所以所有臣子都打定主意在事后劝谏官家赵祯，不能派太多汴京禁军前往西夏，大宋四面临敌，吐藩以及南越李朝的态度也十分关键，不能因为一个西夏而放弃对这两个国家的防备。 就这样，大宋朝廷定下了联三国攻西夏的计划，朝会之后，大宋整个国家机器迅运转起来，先是礼部派出两个三百人规模的使节团，带着绫罗绸缎一千匹、片茶一千斤、散茶一千五百。斤以及黄金千两，白银万两前往唃厮啰和回鹖，准备册封唃厮啰和回鹖，争取他们共同攻打西夏。 接着是富弼带着五百人规模的使节团，带着更多的礼品前往辽国，说服辽国上下联手攻打西夏。 而大宋的战争机器也开始运转起来，在朝廷百官的劝谏之下，官家赵祯也觉得派四十多万大军攻打西夏有些小题大做，一旦战事不利对大宋的影响太大，况且这么多人的后勤供应也会让大宋伤筋动骨，最后的远赴边疆的是左龙武军、左羽林军、左神武军和新军的十万人马。 左龙武军、左羽林军、左神武军和新军的十万人马在短短几天集结起来，而已经剥离新军，从归和工部的胄案和军器所等部门也加班加点，很快打造出一批刀枪弓箭，源源不断的送到边境。 而任职汴京新闻报主编的欧阳修也没有闲着，在他的示意下，大宋才子们纷纷在大宋各地的报纸上开始指责西夏元昊，从元昊的祖宗到他的儿子，都被这些毒舌批的一文不值，听说大宋报纸传到西夏还将西夏元昊气的病了好几天。 风雨欲来，风云变化，随着西夏立国的消息传到亚洲各国，所有国家统治阶级仿佛都感觉到了暴风雨的到来。 第二十一章 议战事，提武人地位 大宋宝元元年八月，距离西夏元昊立国已经过去三个月时间。 汴京大宋朝廷为了西夏立国而全力运转国家机器，而远在杭州转运使衙门的赵磊也没有闲着。 转运使衙门赵磊专用的书房之中，一个六米长，两米宽的巨大宋夏边疆地形沙盘让每个看到它的人都称奇不已，这就是赵磊一个人时间辛苦的成果，加上书房南墙悬挂那幅被扩大五倍的宋夏边疆图，整个书房看上去和战时指挥部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 沙盘的周围，一身猩红官袍的赵磊和苏洵、庞柏、区希范正在将各种代表各**力部署的小旗插在沙盘之上。 “形势一望可知，大人这种沙盘确实巧夺天工，不过越是清楚西夏的部署，越是感觉对即将生的战争没有把握！ 西夏五十万兵马的分布，元昊在唃厮啰方面部署四万人马，在刚刚夺得的回鹖三州部署六万人马，夏辽边境有十万，夏宋汴京有五万，而兴庆府还有西夏最精锐的擒生军和其他军队二十五万，啧啧！五十万大军，而朝廷只派出三十万兵马集结在北方三路，凭夏宋将士的战斗力，我可不认为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清瘦而一副书生打扮的区希范，看着书房中间弄好的沙盘，皱眉沉声说道。 “关键还是辽国的态度，如果辽国能够我大宋一样。出动二十万以上地人马陈兵夏辽边境，那么除了元昊布置在边境防备辽国的兵马之外，肯定能够吸引兴庆府五万到十万的西夏军，这样一来，西夏能够迎战我大宋三十万大军的，只有十五万到二十万军队。只要拖住这些西夏军，让唃厮啰和回鹖全力猛攻西夏，时间一场，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到时恐怕会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恐怕朝廷那些人也打着这种注意，所以才拿出很大诚意联合三国攻夏！”肥胖圆脸的庞柏一脸阴笑地看着沙盘低声说道。 “如果朝廷真的把主意打到党项那些没有实权的部落头上，恐怕他们这次要失望了，那些部落始终是党项人，家国利益分的很清楚，纵使他们恨不得元昊死。但肯定不会在西夏面临外敌的时候出手，那些部落出身的党项人，对于党项的前途比元昊更看重，就算西夏在这场战争中失利，那些人不但不会落井下石。恐怕到时还会雪中送炭呢！”赵磊听到庞柏的话，丝毫不以为然的反驳说道。 “朝廷这次估计真的要打错算盘了，将筹码压在敌人内部地内讧上，这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区希范也赞同赵磊的意见点头附和说道。 “其实无论战果如何，这场战争只要打起来。朝廷已经达到他的政治目的，大宋此次联合三国攻打西夏的目地无疑只有一个，向大宋周边的藩国展示大宋的力量。而辽国、唃厮啰和回鹖只要出兵，已经证明大宋在外交上对这些国家的影响力，而战争只是最后威慑的手段，富弼富大人雷声大、雨点小地计划很正确，只要打起来，只要三国出兵，就证明大宋对其他国家的影响力还有大宋本身的国力，至于战争恐怕不会有想象中那么激烈，朝廷现在只是给西夏一个教训。并没有灭亡西夏地能力，所以这次战争的水分会很大！”苏洵一脸淡笑看着赵磊和庞柏、区希范说道。 赵磊听到苏洵、区希范以及庞柏的话，心中开始感慨三人的不同。 在赵磊的眼中，他身边的三位幕僚各有千秋，苏洵大局观较强，能够从战略角度分析事情，这场即将来临的战争还没有开始，苏洵已经看到朝廷的用心以及战争的走势，不但如此，苏洵还精通军事，指挥布阵也许不是他地强项，但是出谋划策绝对是赵磊身边谋士的不二选择。 而庞柏这个阴险而喜欢喝酒的胖子在赵磊看来就像三国时候的贾诩，善于自保而且阴险毒辣，虽然从跟随赵磊还没有出头的机会，但是从他平时处事就能看出他的性格，在汴京未贬官杭州的时候庞柏就对赵磊提出将新军明的那些先进武器秘密送给夏辽以陷害枢密院陈尧佐、陈希亮等官员，虽然被赵磊拒绝，但由此可见庞柏的毒辣之处。 而区希范在三人之中最是低调，他性格偏激，心胸有些狭窄，虽然战略眼光不如苏洵，阴险不如庞柏，但区希范胜在够坚韧，无论做什么事情，区希范都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信念，而且认定的事情决不会转变，这种人最适合最一些繁琐而复杂的事情，在帮助赵磊处理转运使衙门公务的时候，区希范出力最大，同时也是三人之中唯一能耐住枯燥工作而整天埋帐目之中的人。 感叹完身边三位幕僚的不同性格，赵磊看着眼前的沙盘沉声说道：“其实这场战争并不是没有战胜西夏的机会，别忘了现在的唃厮啰已经不是以前的唃厮啰了，从唃厮啰连续击溃西夏入侵大军之后，唃厮啰已经成为吐藩最强势的部落之一，先是潘罗支部和回鹘部落十几万人马归降，使得唃厮啰不但抚平战争创伤，势力还有所增加，而紧紧占据青唐的唃厮啰，霸占了中西交通的要道，西域诸国商人纷纷涌进唃厮啰进行贸易，短短几年已经强大起来，现在的唃厮啰兵强马壮，有钱有粮，加上西夏元昊屠猫牛城带来的仇恨，唃厮啰一定会派大军攻打西夏，如果我大宋和辽**队拖住西夏的大军，凭西夏防备唃厮啰的那四万军队，估计守不了多长时间，这是这场战争的胜机之一。” “而这场战争地胜机之二。在于回鹖！回鹖刚刚从黑汉国手里夺取约昌城，战胜世代仇敌的回鹖如今士气正盛。而西夏趁着回鹖和黑汉大战约昌的时候夺取回鹖曹家三州的事情让回鹖国上下十分不满，就算为了夺回曹家三州，他们也会答应我大宋联合的条件，肯定会出兵曹家三州。力求夺回这三州之地，回鹖兵强马壮，加上还有黄头回鹖的助力，六万西夏军想防备不比西夏弱小多少地回鹖，恐怕很难，战争一旦展开，曹家三州一旦陷落，西夏元昊就要抽调兵马回援，这就是大宋最好的机会！”赵磊点着沙盘上唃厮啰和回鹖国的军队，沉声对苏洵三人说道。 “大人说得不错！如果唃厮啰和回鹖真的全力攻打西夏。而我大宋和辽国的大军拖住西夏的主力，那么这次战争大宋真的有可能打一个大胜仗扬威天下，不过这场胜利的前提是我大宋能够拖住西夏的主力，而且至少要拖三个月到半年时间，大宋军队能做到吗？我很怀疑！而辽国是不是如我们所料会出动大军拖住西夏东面主力军。我更是怀疑，所以我不看好这次战争的结果，唯一考虑地是我大宋不要败的太惨就是了。”南方宜州出身的区希范对大宋军战斗力一下嗤之以鼻，这时冷笑着不屑的狂言说道。 “希范说得不错！将胜负的关键放在辽国身上，更是天大地错误。辽国和我大宋的关系虽然比几十年前融洽一些，但是还没有到为大宋卖命的交情，再说辽国可不是唃厮啰和回鹖和西夏没有深仇，而元昊又是辽国的驸马，还准备将辽国公主生的皇子立为太子，不管是真太子还是假太子，想说服辽国出兵攻夏，不是那么容易地事情，就算辽国出兵，这场战争也不过有六分胜利的把握，如果辽国不出兵。必定有败无胜！”苏洵听到区希范的话，也点头肯定地说道。 “嘿嘿！其实我更希望辽国不出兵，如果辽国出兵，朝廷打赢这场战争，到时大人就没有出头的机会；相反！如果辽国不出兵，朝廷战事失利，大人的复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希望辽国不会出兵，又或许辽国会坐山观虎斗，陈兵边境，坐视战事展，我大宋胜就攻打西夏，我大宋败就出兵大宋呢！”庞柏微微一笑，用他阴险的想法猜测辽国的举动说道。 “辽国不可信，估计这次战争不会那么顺利，大人的复出绝对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区希范点点头同意庞柏的看法说道。 “那些都是几个月以后地事情，现在富弼刚刚到辽国，而其他使者也刚刚接触唃厮啰和回鹖，想完成结盟出兵西夏，估计今年都做不到，要等到明年开春了。”赵磊摇摇头，看着眼前沙盘沉声说道。 就在这时，书房大门被推开，田岚款款走进书房，将手中一本朝廷邸报交给赵磊说道：“官人！最新的朝廷邸报，刚刚才送来的！” 赵磊接过田岚送来的朝廷邸报，顺手打开看完之后，撇撇嘴冷笑一番然后交给苏洵。 “朝廷册封唃厮啰领为保顺军节度使！官家命曾公亮、丁度等人编撰《武经总要》！吏部从明年的科举中正式加入武举！朝廷正式落实两年前大宋军春季运动会得奖士卒的奖金以及官职！朝廷这不是临时抱佛脚吗！大战来临才想起来提高武人地位，以前干什么去了，不过这样一来，对于大宋士卒的士气还是有一定影响的！”苏洵看过朝廷邸报之后苦笑着说道。 《武经总要》、武举、落实运动会的奖励，朝廷确实在临时抱佛脚，看来朝廷也知道大宋军队的薄弱所在就是因为武人地位太低，但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想办法改变呢！难道真如千古传言，赵家以武力偷取天下之后，一直将自己看成小偷，自卑的他们不敢放权给军人！赵磊想着邸报上的内容奇怪的沉吟想到。 第二十二章 战火起，唃厮啰攻夏 秋高气爽，又到了一年秋收的时候，每逢这时杭州转运使衙门都会忙的团团转，各种赋税流水一般从两浙路各州送到杭州转运使衙门，一堆堆的粮食、金银铜钱、布匹锦帛，各种可以用来缴税的物品在杭州转运使衙门堆积如山，光是清点这些物资外加帐目就让转运使衙门的官员衙役忙的头昏脑涨。 转运使衙门书房之中，赵磊正在埋帐册之中，核算最近上交的总帐，虽然是很轻闲的工作，但也让没有先进工具的赵磊头大不已，这个时候的赵磊分外想念拥有计算机的那些日子。 “大事生了，唃厮啰已经出兵西夏了。”就在赵磊苦恼之时，书房大门突然被推开，庞柏大踏步走进书房，一张圆脸笑的一朵花一样开心对赵磊说道。 “怎么会！秋收刚刚结束，唃厮啰就出兵攻打西夏，为什么不等回鹖、辽国还有我大宋的消息共同出兵呢！”赵磊惊愕一愣，马上充满疑惑的惊讶说道。 “嘿嘿！我也是刚刚得到朝廷专门传过来的消息，唃厮啰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唃厮啰领父子三人勾心斗角更加严重，而前去唃厮啰的朝廷使者鲁经，请示官家之后又册封了唃厮啰的王后乔氏为永嘉郡夫人，唃厮啰长子瞎毡为登州团练使，次子磨毡为顺州团练使，分别赏赐给他们袭衣、金带器皿和茶叶。并答应每年赠送他们绢帛各十五匹，听说唃厮啰父子三人各自有各自地地盘和统辖百姓，而鲁经同时说服他们父子三人出兵西夏，为了报猫牛城屠城之仇，唃厮啰父子三人出动大军十三万兵西夏凉州，估计现在已经开始交战了。”庞柏一边将手中一份朝廷邸报交给赵磊。一边笑着对赵磊说道。 “去指挥室，叫苏先生和区先生过来！”赵磊看完朝廷邸报之后，神色一紧，沉声对身边的庞柏说道。 …… 放着庞大沙盘和地图的指挥氏室内，赵磊和苏洵、区希范以及庞柏都一脸郑重的看着已经改变模样的沙盘。 “十三万人马攻打只有不到两万人镇守的凉州，按理说应该有胜无败，不过唃厮啰大军地领兵将领分属唃厮啰父子三人，三位统兵将领本来关系就不睦，再加上互相防备，宛如一盘散沙。十三大军能够挥多少战斗力未尝可知，虽然有为猫牛城百姓报仇这个民族大义在，但是唃厮啰大军在内讧的情况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拿下凉州，说实在话。我现在不看好唃厮啰军队能够拿下凉州！”区希范听到唃厮啰内部不合的消息之后，摇摇头沉声对赵磊等人说道。 “看看形势，回鹖还没有出兵的意思，辽国那边还在谈判，我大宋还没有做好准备。唃厮啰就已经出兵了，如果没有猜错，恐怕西夏元昊已经知道大宋联合三国围攻西夏的消息。如果我们处在西夏这个位置，会怎么办呢！”赵磊也觉得唃厮啰的急躁出兵带来了莫大的影响，沉吟一会之后，提出换位思考对苏洵、区希范以及庞柏问道。 “擒贼先擒王！结盟攻打西夏是我大宋提出来的，只要击败我大宋军队，回鹖和唃厮啰不战自退，西夏不会看不到这一点，恐怕他们会集中兵马对付我大宋军队！不过唃厮啰的提前出兵，不但扰乱了我大宋的计划。恐怕也会给西夏带去一些意想不到地变化！”庞柏微微冷笑说道。 “西夏防备唃厮啰的四万大军，两万在西凉府，两万在宣化府，现在唃厮啰集中大军攻打西凉，还不如分兵三路，留下一路攻打西凉，剩下两路一路北上宣化，另一路南下卓和，如此一来，不但避免军队内部不合，而且会让本来就兵力薄弱的西夏尾难顾，恐怕到时西夏元昊必须要从兴庆府派援兵到西凉了。”苏洵看着沙盘上西凉附近唃厮啰和西夏的军队分布旗帜，沉吟一会对赵磊沉声说道。 “这种问题我们能够想到，朝廷估计也有能想到，恐怕现在朝廷派往唃厮啰的使者已经上路了，唃厮啰分兵三路对西夏威胁更大，想必唃厮啰不会拒绝这种建议，等着西夏元昊手忙脚乱地消息吧！”赵磊点头同意苏洵的意见沉声说道。 “西夏肯定会对唃厮啰和回鹖以防守为主，然后集中兵力攻打我大宋军，还是先想想西夏会从那条路线出兵攻打我大宋吧！”区希范看着沙盘，沉声对赵磊等人说道。 是啊！战争现在已经打响，西夏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主动出击还是被动防守，无论怎样，这西夏主力肯定会出现在大宋军这边，到底西夏会如何应付这场攻势呢！主动出击还是被动防守？赵磊还有苏洵等人纷纷看着沙盘苦思起来。 …… 现实很残酷，赵磊不但没有等到唃厮啰的好消息，反而先等到了西夏的消息。 大宋宝元元年十月，西夏元昊派使臣来到大宋，却在延安府被知府郭劝扣留，本来西夏已经立国，和大宋正处于交恶状态，郭劝万万不该放西夏使者前往汴京，但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郭劝不知道收了西夏使者什么好处，在官家赵祯面前竟然为西夏使者说了无数地好话，并说元昊虽然已建立西夏政权，并改变称谓，但在所写表书中依旧称臣，可以让西夏使者进京，而耳根子一时软的官家赵祯，竟然同意了郭劝的意见，下诏西夏使者进京面圣。 自找不自在地官家赵祯终于在汴京看到西夏使者地表书。西夏元昊居然公然在表书上说：“西夏五十万精锐军队希望大宋皇帝许以元昊西郊之地，册为南面之君！” 这种公然而**的威胁让本来高傲的官家赵祯龙颜大怒，更在大宋朝廷上下引起强烈反响，枢密使陈尧佐和陈希亮等人主张立刻杀掉元昊使者，然后下令边疆大军兵西夏，而两位宰相张士逊和李若谷等人却认为不可鲁莽行事。最后官家赵祯下令遣还西夏使者，而延安府郭劝因为替西夏使者说话而贬官吕宋路，估计一辈子都没有返回中原的机会了。 …… 郭劝引的外交闹剧结束了，但结果却引来的西夏元昊地不满，眼见大宋不肯承认西夏的地位，同时在经济上制裁西夏，一怒之下地元昊从兴庆府调兵五万，会合夏宋边境的十万西夏人马，兵十五万以攻带守，从西夏夏州出兵。主动出击大宋延安府而去。 西夏兵马的调动引了一系列的周边反映，先是回鹖终于被大宋使者说服，出兵十八万攻打沙洲、瓜州等曹家三州之地，而辽国君臣也在富弼的游说之下出兵二十万兵出辽国西京，兵锋直逼西夏黑山州。 一场波及亚洲未来三大帝国的战争终于打响了。 …… 杭州转运使衙门。赵磊等人在放着沙盘和地图的房间密切关注着这场战争的进程，但前期没有分出胜负地战争根本没有赵磊插手的机会，所以留给他们的，唯有等待而已。 “唃厮啰分兵三路，西夏西凉、宣化和卓和三州同时告急。留守兴庆府的野利仁荣调集三万援兵分别援助这三州，短期之内，战事会呈现胶着之势。唃厮啰毕竟远征西夏，人生地不熟，虽然兵力占优，但却失去地利，如果其他地方战局没有变化，西凉、宣化和卓和恐怕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动！”区希范将沙盘上代表西夏和唃厮啰军队地旗帜挪动一番之后，对赵磊沉声说道。 “回鹖这边战况比唃厮啰激烈了很多。看来民族仇恨还是没有利益来得重要，为了重新夺回曹家三州。回鹖十八万大军日夜猛攻沙洲，沙洲在得到瓜州和其他地方援兵之后，以四万兵马苦守瓜州城，现在双方都损失惨重，不过西夏形势不妙，如果留守兴庆府的野利仁荣不派援兵的话，沙洲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庞柏将回鹖以及沙洲附近的兵力部署旗帜挪动之后，对赵磊等人笑着说道。 “辽国动机不明，但是有一样可以肯定，他想做那个最后得利地渔翁，看辽国兵马在边境按兵不动，而野利仁荣丝毫没有调兵马援助的意思就知道，辽国和西夏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看来辽国还是没有放弃辽国公主生下那个元昊儿子成为西夏太子的妄想啊！难道辽国君臣就没有想过，这么一个政治目标足可害死辽国公主还有她地儿子吗！”苏洵提起辽国战局摇头叹息说道。 “大宋这边局势更不妙，西夏十五万大军如狼似虎，虽然延安府现在集结了我大宋军队将近三十万，但应然节节败退，虽然损失不大。但却影响着大宋的声威，如果再败下。去，恐怕就会影响到唃厮啰和回鹖两国的战斗信念，一旦唃厮啰和回鹖认为大宋没有取胜的机会，他们就会马上退兵，到时候大宋独自迎战西夏，局势就不可挽回了。”赵磊摸着下巴看着沙盘，神情郑重的说道。 “大人不用装的这么悲天悯人吧！大宋战事失利的消息不是大人苦苦等待的吗！如果大宋逢战必胜，大人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啊！”庞柏阴笑看着赵磊说道。 庞柏的话让赵磊微微一笑，点头承认他话中地意思，的确，这是个复出的好机会，恐怕也只有大宋战败之后，朝廷上下才会想起他这个曾经那些吕宋一路的被贬功臣吧！不过踢我出汴京那么容易，请我回去还会那么容易吗！不让那些家伙付出点代价，恐怕返回汴京是人都会骑在我脖子上，陈尧佐、陈希亮、叶清臣还有赵元俨，你们等着！惹我始终要付出代价的！赵磊心中冷笑着阴沉想到。 第二十三章 连战败，盟友大撤退 大宋延安府西北金川寨中，震天的喊杀之声震彻天空，秋日阳光照射之下，金川寨宋夏两国的上万军队，正在金川寨附近殊死搏杀。 嗖嗖嗖嗖！金川寨已经残破的城墙之上，几架火箭车一字排开，随着引线的点燃，几百支火药箭快如闪电朝不断赶来的西夏士卒激射而去。 啊！一阵凄厉的惨叫传来，赶来援助的西夏军数十位士卒被火药箭射中，临死的凄厉喊叫，重伤的凄厉呻吟，组成一曲残酷的战场哀伤曲。 就在战况胶着之时，西南方向，突然一群大宋衣着的骑兵纵马奔袭而至，领头大将一身重甲，看不清身材，脸上居然戴着一副青铜狰狞面具，手中一把开山刀，率领身后近千大宋骑兵，疾风一般冲入混战之地。 头戴狰狞青铜面具的将领彪悍异常，冲入西夏军的他连劈带砍，转眼诛杀十几位西夏士卒，其中还有一个西夏军的铁骑将领。 这位将领带领的手下骑兵表现也十分勇猛，不畏死亡的上千骑兵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这股骑兵彻底改变宋夏的胶着战况，西夏军开始节节败退，最后在鸣金声中缓缓退出金川寨。 夕阳下的金川寨，荒芜而肃穆，加上寨外上千敌我双方的尸体，不停嘶叫的无人战马以及依然惨叫的伤病，使得这片大宋百姓少有人知地土地上充满了战争的残酷感。 头戴狰狞青铜面具的铁甲将军击退西夏军之后。很快随着其他宋军返回金川寨，走进金川寨的他马上摘下面具，大眼看去，此人竟然是赵磊以前的老部下，仁宗时期最富盛名的猛将狄青。 …… 来升迁渭州防御使地狄青为何出现在这里？这话还要从西夏入侵延安府说起。 就在元昊派使者前往汴京，做最后的努力希望能够和平立国的计划失败之后。元昊彻底打消了和平立国的念头，同时接受野利仁荣的计策，主动出兵宋境，彻底击败大宋军队，震慑唃厮啰和回鹖两国，吓退唃厮啰和回鹖两国的大军。 就在西夏秋收获得大量军粮之后，西夏元昊率领大军十五万出兵大宋延安府，攻打宋境离西夏最近的保安军。 保安军巡检刘怀忠得到西夏大举入侵的消息，马上封闭保安军驻地志丹城四门，同时派出士卒向延安府求援。 保安军只有将士不到五千人。而西夏有十五万大军，在大宋援军没有来到之前，元昊就彻夜不休攻打志丹城，保安军只坚守两天就被西夏军攻克志丹，志丹城五千守军全军覆没。而保安军巡检刘怀忠也为国捐躯。 接着驻扎在延安府的十万汴京禁军救援保安军，和西夏大军对持在志丹城，而永兴军路各州防御使纷纷率领麾下士卒前往志丹城支援，庆州杨文广以及渭州狄青也纷纷率军来到志丹城。 狄青来到志丹城的时候，西夏正分兵攻打金川寨。受命救援金川寨地狄青就率领麾下骑兵先行一步到达战场，成功救援金川寨并击退西夏军的进攻。 …… 就在狄青成功救援金川寨的时候，远在延安府西北的金明寨等几个大宋要塞却被西夏攻克。攻克这些要塞的西夏军打通了延安府前往庆州地通道，而这时庆州军已经在杨文广的率领下前来支援，一时之间，庆州危机四起。 就在西夏打通前往庆州通道之后，西夏军却反常的停止征战的步伐，于大宋主力对持在志丹城的元昊更派使者前往宋军大营，要求和大宋和谈。 而延安府知府范雍信以为真，即可上书朝廷，并撤回和西夏军对持地宋军。放松延安府的防御。 几天之后，本来等待宋军回信的西夏军突然兵出志丹城，在延安府外几十万大军反映不及地情况下，迅攻下延安府北方的几座城市，并包围了延安府。 闻听延安府被包围的消息，附近的几十万大军马上前往支援延安府，而西夏军更派出兵马阻击这些援兵，双方在三川口生激战，大宋十几万大军和西夏十万大军在三川口附近的平缓山坡陷入艰苦的遭遇战。 经过两天两夜的激战，宋夏双方都伤亡惨重，而西夏元昊率领的军队经过几天时间都没有拿下延安府，加上支援的宋军越来越多，无奈之下只好突围撤退。 西夏十几万大军在突围撤退之时，碰到酈延路总管刘平以及新军将领石元纯率领一万人马地拼死阻击，虽然新军装备精良，拥有火箭车、手雷、地雷等先进武器，但是由于这些武器被大宋枢密使陈尧佐等人分各路军队，使得装备不足的新军在阻击西夏军半天之后，寡不敌众被西夏军突围而走，酈延路总管刘平、新军将领石元纯战死沙场。 当西夏大军突围撤出宋军包围圈的时候，已经是大宋宝元二年的正月了。 突围而出的西夏军并没有撤出大宋疆土，而是转向金明寨，经此地转道庆州，攻打庆州城。 而此时庆州防御使杨文广早已经返回庆州，早有准备的他率领庆州一万四千大军坚守庆州城，在十几万西夏军的围攻之下坚守三天三夜，一直守到西夏退兵，都没有让西夏军步入庆州城一步。 就在西夏元昊通过金明寨的时候，为了防止宋军追击，元昊在金明寨布下一万伏兵，结果追敌心切的大宋镇戎军西路都巡检杨保吉中伏战死。 接着二十多万大宋军队增援庆州城。庆州城下，西夏元昊连克泾原路都监刘继宗、李纬、王秉等将领率领地援兵，杀死宋军数千人，最后被赶到的宋军主力团团包围，三天三夜没有攻克庆州的西夏军再次成功突围。 宝元二年一月底，再次突围的元昊转头攻打延安府的三川寨。措手不及的宋军寡不敌众，很快三川寨被攻克，三川寨被西夏军洗劫一空。 …… 就在这时，连续两个多月大宋遭遇十几场败仗，损失数万人马，战死大将十几员地消息终于传到唃厮啰和回鹖两**队的耳中。 听到大宋军队如此无能的消息，分兵三路的唃厮啰大军中攻打西凉的军队马上撤出战斗，随后不愿在西夏平白损失兵力的其他两路唃厮啰军队也紧接着撤回青唐。 随着唃厮啰主动撤出战场，等待这个机会依旧的西夏很干脆的抽调几万大军增援摇摇欲坠的沙洲。 而看到唃厮啰撤退，大宋连战连败。马上能够拿下沙洲的回鹖很不甘心地也跟着撤出战场。 时间到了大宋宝元二年的二月，整个西夏战局之中，只剩下大宋和西夏依然在对持了。 …… “混帐东西！一群饭桶！”汴京皇仪殿之上，官家赵祯再次脸色紫青的怒吼说道，随手将手边所有能仍的东西全部仍的满地都是。泄着他地怒气。 “连败十三阵，丢了十九个城寨，战死将近三万人，受伤两万六千人，这就是我大宋三十万大军的实力。而且还是在大宋的境内，竟然任由西夏军纵横，难道大宋的士卒都是娘们吗！现在大宋的盟友都因为大宋军队地败绩而撤退了。现在怎么办，没有唃厮啰和回鹖的牵制，西夏可以举全国之兵和我大宋对持，再加上一个想当渔翁的辽国，你们说说，现在应该怎么办！”看到朝廷之上平日遇事就吵个不停地文武百官今天个个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官家赵祯更加愤怒的大声说道。 “其实官家无须如此急躁，大宋军队虽然伤亡惨重，但是西夏军也没有好过到那里。紧紧延安府保卫战，西夏就战死士卒将近万人，加上两次突围的伤亡，微臣敢断言西夏战死士卒绝对有两万之多，伤者更是不计其数，说起来西夏只是惨胜而已，加上延安府东面是黄河，西夏元昊不能突破延安府，就只能向西攻打庆州，在庆州失利之后，西夏军现在已经没有兵锋可指的地方，想想西夏退兵不过时间问题，所以微臣以为这次我大宋虽然失败，但只是小败，而惨胜的西夏情况并不比我大宋情况好多少，官家根本无须如此愤怒！”枢密使陈尧佐马上站出来安慰官家赵祯说道。 “放屁！朕管你是惨败还是小败。朕要的是胜利，没有胜利的威慑，大宋那里有能力指挥唃厮啰和回鹖这些藩国，没有胜利的威慑，西夏和辽国都不会将我大宋放在眼里，没有胜利，辽国说不定会倒戈一击，转头攻打我大宋！”官家赵祯怒声说完，马上眼神严厉的看着枢密使陈尧佐说道：“陈尧佐！记得当初是你说地吧！新军那些先进武器放在新军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只有分各军才会挥它们最大的威力，朕听你的将那些武器分各军，这次出战各军都带着那些武器，可为什么那些武器没有任何作用，朕听说很多将领都抱怨那些武器太少，如果集中在一起绝对能够给西夏一个很大的教训，陈尧佐！你能不能给朕一个交代呢！”官家赵祯想起那些和西夏交锋将领送回来的周折，想起新军那些新式武器并没有起到预定的震撼效果，而官家赵祯曾亲眼看到那些武器的威力，想起赵磊说那些武器只有集中起来才能挥最大的威力，官家赵祯不由大为恼火的看着陈尧佐问道。 朝廷文武百官听到官家赵祯连爱卿两个字都省略，直呼陈尧佐的名字，知道官家赵祯这次真的生气威了，纷纷可怜的瞄了一眼温暖朝堂之上一头冷汗的陈尧佐，心中为他祈祷起来。 第二十四章 为渔翁，辽国欲攻宋 汴京皇仪殿上，官家赵祯威仪的怒喝让朝廷枢密使陈尧佐冷汗直流，心思急转准备找接口推脱责任。 就在这时，感受到官家赵祯怒火的枢密副使陈希亮马上站了出来朗声对官家赵祯说道：“启禀官家！微臣以为新式武器威力没有完全表现出来的过错并不在陈大人身上，毕竟那些新式武器并没有经过实战的检验，威力如何大家并不知道，所以陈大人才提出将那些新式武器分下去，在战争中检验它的威力，如今战火四起，那些新式武器被充分运用在战争之中，这才现分散的武器威力不如集中起来杀伤力大，不过也正是经过这次战争，朝廷才知道这些武器集中起来威力才更大，如果没有陈大人分这些武器，朝廷怎么知道这些武器的优劣呢！” 皇仪殿上朝廷百官看着狡辩的陈希亮，心中不屑，心说当初赵磊就曾经提出这些武器要集中起来才能挥它强大的杀伤力，是你们这些枢密院的家伙接受将门的好处，才将这些武器分下去的，现在却想出这种接口推卸责任，有人相信才怪呢！ 但让朝廷百官疑惑的是，就在陈希亮话音刚落，已经很少言的孟王赵元俨突然低沉说道：“官家！臣觉得陈大人说得不错，武器还是在战争中才能试验出它的威力，现在那些新式武器已经证明了它们的威力和使用方法。现在最重要地是将剩余的新式武器集中起来使用，其他的事情，还是等战事结束之后再说吧！” 孟王赵元俨的话让官家赵祯微微一愣，转念一想马上明白这个皇叔的意思，现在大宋正在和西夏激战，朝廷最需要的是稳定。而枢密使这时更不能出乱子，如果这个时候找陈尧佐和陈希亮地麻烦，枢密使肯定要乱上一阵子，负责这场战争的枢密使乱了，那这场战争还有胜利的可能吗！ 想到这里，官家赵祯收起心中的愤怒，语气低沉的对枢密使陈尧佐说道：“陈爱卿！朕要你马上将所有的新式武器集中起来，然后全部交给熟悉这些武器的新军去，让西夏知道我大宋新式武器的厉害！” 听到官家赵祯提到新军，枢密使陈尧佐再次尴尬起来。唯唯诺诺的对官家赵祯小心说道：“启禀官家！新军现在驻扎在三川口已经好几天了，臣传了几次军令，都被范仲淹等人拒绝了，他们……” “够了！新军想干什么？范仲淹想干什么？难道他们想造反吗！为什么驻扎在三川口不听军令？朕是少他们军粮还是银两了，居然敢抗旨不尊。传朕圣旨，马上将新军召回汴京，朕到要看看范仲淹和新军是不是长了两个脑袋，想让朕砍了一个啊！”官家赵祯听到陈尧佐的话，更加愤怒地在龙椅扶手上大力一拍。咆哮着对陈尧佐说道。 “官家息怒！范仲淹向来忠君爱国，而新军将领更是出身将门，怎么可能生抗旨不尊的事情呢！想必这件事情里面必有内幕。官家还是询问清楚为好！”宰相张士逊看着愤怒的官家赵祯，出列谨慎的低声说道。 被这些家伙气糊涂了，范仲淹向来耿忠，怎么可能做出抗旨的事情呢！况且新军在大宋军队中待遇最好，将领都出身将门之中，一旦抗旨就会牵连家人，更万万不会造反，究竟怎么回事？居然让范仲淹和新军抗旨不尊而驻扎在三川口不走，究竟为什么呢？官家赵祯一脸疑惑地看着尴尬而唯唯诺诺的陈尧佐。 “官家还记得两个月前三川口之战吗？”陈尧佐沉吟一会。组织一下思路，小心的对官家赵祯问道。 三川口！当然知道，这几个月来宋夏最惨重的一战，仅仅那一战大宋就战死两万人，西夏更战死万人，据说三川口在战后血流成河，江河变色，朝廷还请了几个延安府的高僧度战死地士卒，朕怎么不可能不知道呢！官家赵祯一脸疑惑的看着陈尧佐。 “三川口之战，西夏元昊突围之时，酈延路总管刘平率领五千人马阻击元昊，同时负责阻击元昊的还有新军将领石元纯地五千新军人马以及延安府军事判官黄德和的五千人马。 三川口激战之时，负责阻击西夏军右翼的延安府军事判官黄德和战败而逃，致使刘平和石元纯寡不敌众最后力战殉国，而战后黄德和身边还有大宋军士卒将近四千人。”陈尧佐将枢密院获得的情报仔细的说了出来。 陈尧佐话刚说一半，就听到宰相李若谷怒声呵斥说道：“什么战败逃跑，战败逃跑身边还有四千人，分明是不战而逃，耻辱啊！陈大人居然还有脸说什么战败而逃！” “老宰相听下官说完！黄德和逃走之后，直接返回延安府，而延安府知府范雍范大人看到黄德和带着四千多人脱离战场退到延安府，不但不准他入城，还命令他回到酈州交出兵权听候落，害怕东窗事德黄德和恐惧万分，便朝他的岳父卢守勤哭诉，诬陷范雍陷害他，同时诬告刘平和石元纯投降西夏，黄德和的岳父卢守勤不识忠奸，马上将刘平和石元纯在延安府的家人抓捕起来，同时和另一个女婿延安府通判计用章诬陷范雍，将范雍也抓捕起来，同时下了公文给延安府各州，将这件事情通报永兴军各州之地，新军指挥使范仲淹范大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义愤填膺，和其他新军将领驻扎在三川口，要求朝廷给他们一个交代，不能让石元纯为国尽忠之后还落下一个叛将的罪名！”陈尧佐将枢密使得到地消息一五一十的在朝廷之上交代一番说道。 “误国奸佞！误国奸佞啊！官家！此等奸臣万万不可轻饶。现在北方正有几十万大宋士卒在浴血奋战，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精忠报国不但没有奖赏，而且还会在死后承担叛逆的罪名，以后谁还敢为大宋尽忠啊！”张士逊听完陈尧佐的话，气的身体颤抖着对官家赵祯大声说道。 “请官家严惩误国奸臣！”陈尧佐的话让所有朝廷官员都气地抖，大宋北方战事本来就不顺。竟然还生这种事情，如果这件事情朝廷不能给前线将士一个交代，恐怕不用西夏打进来，那些将士就全部造反打到汴京了，为了大宋的安危和这些官员本身的安危，这件事情一定要严惩，所以同时要求官家赵祯严惩那些奸臣。 “真是丧心病狂啊！大宋居然还有这种奸佞之臣，给朕下旨，黄德和、卢守勤还有计用章全部押运到京，验明正身之后腰斩弃市！他们的家人全部刺配吕宋。世世代代不得返回中土，另外传旨厚葬刘平和石元纯，赏白银万两，六品蒙荫！”官家赵祯听完陈尧佐的话更加愤怒，直接赐死犯事的三人。重赏刘平和石元纯说道。 “臣替刘平和石元纯多谢官家宏恩！官家英名！”陈尧佐听到官家赵祯的话，马上替刘平和石元纯谢恩说道。 随着陈尧佐的赞美话语，朝堂之上顿时响起文武百官赞美官家赵祯的话语！ …… 就在汴京皇宫大宋君臣商量如何如何应对西夏进攻的时候，远在辽国上京皇宫之中，辽国地君臣也正在议论着宋夏之战。 辽国皇宫大殿之上。比大宋官家赵祯更加年轻，今年仅二十三岁的辽国皇帝耶律宗真，身着充满契丹民族气息的皮袍。感受着大殿中来自大宋煤炉散的暖气，懒洋洋的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面几位辽国权臣，随意地开口说道：“宋夏之战情况怎么样？” 耶律宗真正对的大殿下，辽国两院重臣恭敬的站立大殿两侧。 辽国官场机构和大宋有很大的不同，虽然辽国同样实施两相制度，但相对大宋两位宰相轮流执政，辽国却是两位宰相分管南北两院，南院管汉人事。而北院管契丹部落以及其他少数民族部落。 辽国权利最大的重臣当属两院宰相，而现在辽国地两位宰相南院萧孝穆和北院宰相萧惠都站在辽国皇帝耶律宗真的面前，听到耶律宗真的询问，北院宰相萧惠抢先一步站出来。说道：“皇上！宋夏之战现在是名副其实地宋夏之战了，唃厮啰和回鹖看到宋国连续战败，接连退出夏境，西夏已经腾出手准备全力收拾宋国，现在正是我大辽做渔翁的好机会，皇上不一直想夺回周世宗夺取了关南十县之地吗！现在宋夏恶战，正是我大辽介入战局，入侵宋国的大好机会啊！” “万万不可啊！皇上！我辽国太祖、太宗两度南下，都未曾夺回关南十县，澶渊之盟前我大辽二十年征宋都未曾夺回关南十县，如今我大辽刚刚获得几年的和平，百姓正在休养生息之中，如果贸然撕毁澶渊协议南侵，恐怕将给宋辽两国的和平带来想不到的影响。 重要的是，虽然宋夏交战之中，但宋国在我辽国边境的十万大军始终未动，而宋国汴京四十万精锐也只派出十万，一旦开战，我大辽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况且还有西夏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旦我大辽介入战争，就从渔翁变成鹤蚌，而西夏就变成渔翁，对我大辽不利啊！”南院宰相萧孝穆马上出列反驳萧惠地话大声对辽国皇帝耶律宗真说道。 “皇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宋夏之战牵制宋国几十万兵马，如果再想找到如此好的机会是难上加难，等到西夏和宋国议和之后，那里还有我辽国当渔翁的机会啊！时不待我，皇上要当机立断啊！”北院宰相萧惠竭力怂恿辽国皇帝耶律宗真南侵说道。 萧惠的话彻底打动了耶律宗真的野心，抬手打断准备继续劝谏的南院宰相萧孝穆，辽国皇帝耶律宗真沉声说道：“不用说了，朕决定了，马上派使者前往宋国汴京，索要关南十县之地，两位宰相马上在大同府集结兵马，一旦宋国不答应朕的条件，马上出兵真定府！” 耶律宗真这短短几句话，虽然不是很大声，但是却把大宋逼上绝境，正在和西夏交战，而且连战连败的大宋君臣，会如何面对即将南侵的辽国大军呢！ 第二十五章 起杀心，大宋受威胁 大宋宝元二年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杭州西湖附近风景如画，然而心优社稷的杭州官员，都在苦苦等候宋夏西北战况，根本无暇欣赏美丽的野外春光。 杭州转运使衙门放置沙盘的书房之中，赵磊和苏洵、庞柏、区希范四人神情郑重的站在沙盘的周围，而居住在衙门后衙的萧若若也出现在书房之中，手中拿着从西夏传来最新的情报。 “河北打入西夏军的兄弟传来最新的战报，主要是西凉和沙洲两地的损失情况，随着唃厮啰和回鹖退兵，西。夏西面和北面已经没有敌人，兴庆府留守的野利仁荣已经将派到西面和北面的援兵召回兴庆府，现在兴庆府已经聚集大军十五万，随时可能出兵兴庆府支援入侵我大宋的元昊！”萧若若看着手的西夏情报对赵磊沉声说道。 “西夏不可能再派出援兵，唃厮啰和回鹖虽然退兵，但实力无伤，随时可能杀个回马枪，野利仁容也清楚兴庆府的大军重在威慑，一旦离开就会出大乱子，所以大宋面对的只有西夏元昊麾下的十五万兵马！”区希范看着眼前沙盘上西夏国内消失的唃厮啰和回鹖旗帜，冷冷一笑沉声自信说道。 “西夏立国已成定局，拥有五十万大军的西夏完全有能力抗衡辽国和我大宋，如果是为了威慑，这场宋夏之战打的太过令人心寒，三十万大军围剿元昊十五万人马。居然连战连败，这种结果恐怕是谁都没有想到地吧！现在不但朝廷威慑其他藩国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因为接连失败让其他藩国看笑话了，再败几场，恐怕很快就有第二个立国的国家跳出来了。”庞柏圆脸上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 “不错！看来朝廷太高看边军和汴京禁军地战斗力。倍之而敌居然还败的这么惨，朝廷威慑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暴露了孱弱的真实战斗力，恐怕大宋周边有野心的国家都在磨刀霍霍了吧！”苏洵也点头同意庞柏的看法说道。 赵磊看着沙盘默默的点点头，心中开始琢磨官家赵祯和朝廷什么时候才会抗不住压力重起他赵磊，看现在的情况，如果大宋再败下去，就会引来恶狼的窥视，这次为了威慑藩国而挑起地战争，真是偷鸡不成失把米啊！ 吱！书房大门这时突然被推开。一阵香风随着春风飘进书房，闻着熟悉的香粉味道，赵磊惊愕的抬头看去，果然看到田岚走进书房。 从来没有来过书房的田岚今天怎么来了？一脸疑惑的赵磊看到田岚走进书房，连忙迎上去准备说话。突然看到田岚脸上忧伤地神情。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赵磊脸色微变看着田岚问道。 “石元纯战死了！”田岚想起在汴京时经常去赵府送东西那个年轻而坚毅的将军，眼睛微红的悲伤对赵磊说道。 “石元纯战死了！”赵磊惊愕的对田岚问道，他没有想到身边的一个朋友就这么去了，赵磊任职新军指挥使地时候，石元纯还有高尊平以及杨遵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年轻将领。勇猛善战的高尊平、坚忍善守地石元纯以及知进退、大局观良好的杨遵都给赵磊留下很深的印象，特别是石元纯，当年在新军和赵磊关系最融洽。新军将领中年龄最小，今年仅二十三岁的石元纯因为负责后勤补给，经常和赵府中人打交道，和赵府上下人都非常熟悉，这么一个交情不浅的朋友说死就死了，怎么不让赵磊惊愕呢！ “不可能！石元纯谨慎而善于计算，而手下将士最善苦守，就算吃了败仗，也能逃走。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战死了呢！”赵磊看到田岚手中熟悉的朝廷邸报，一边抢过来翻看，一边惊讶说道。 “黄德和、卢守勤、计用章！一群该死的家伙，以为腰斩就结束了吗！”赵磊看完手中邸报，啪！一声将邸报拍在沙盘边的木案上，语气冷厉的低声自语说道。 而拿起邸报看完地苏洵三人也皱眉脸色沉重起来。 “庞柏！马上派人快马通知令兄，让他好好招待黄德和、卢守勤还有计用章的家人，海上风大浪大，一不小心沉船就不好了！”赵磊咬牙切齿一番之后，脸色阴沉的看着庞柏冷言说道。 “是！大人！”善于这种阴谋诡计的庞柏马上明白赵磊的意思，低声回答一声，转身离开办事去了。 “害死我大宋上万勇士，以为腰斩就结束了吗！我一定要让你们全家为那些战死沙场的勇士陪葬！”赵磊看着离开的庞柏，杀机盈然的低声喃喃说道。 …… 就在赵磊让远在广州海军港的海军将领庞松办事的时候，汴京的大宋朝廷之上，一封来自辽国使者的国书引了朝堂上大宋君臣心中的惊恐。 “官家！辽国使者送来国书，要求我大宋归还周世宗时占有的辽国关南十县之地，秘卫也送来情报，辽国正在大同府集结大量兵马，现在已经调集各地兵马将近二十万，而辽国陈兵西夏边境的二十万兵马正在返回上京，看来辽国准备撕毁盟约，再次南侵了。”朝堂之上更加老迈的孟王赵元俨，拿着一份奏折交给官家赵祯后低沉的说道。 “混蛋！趁火打劫的混蛋，这是**裸的要挟，先是西夏元昊要挟朕册封他南面之君，现在耶律宗真又要挟朕返还他关南十县，曾几何时的大宋沦落到人人要挟的地步了。”官家赵祯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听到什么好消息。夜夜难以入寐地他脸色铁青，精神不振的龙颜大怒说道。 “启禀官家！辽国本我大宋盟友，按理不应此时提出这等要挟之请，但宋夏之战我大宋节节败退，不但唃厮啰和回鹖对我大宋失去信心，就是辽国也觉得我大宋孱弱不堪。所以才起野心要挟，依臣之间，只要北方我大宋大军将西夏军队赶出宋境，辽国自然不敢多言，乖乖收回要挟国书！”赵磊离开之后，终于登上参知政事之位的王素，眼见朝廷如今陷入危难之中，想起赵磊刚刚送到的密信，马上出列将话题引到北方宋夏之战上朗声说道。 王素的话让大殿之上的朝廷百官议论纷纷，他们都清楚辽国敢如此猖狂地威胁索要关南十县。就是看到如今大宋军队不敌西夏节节败退，所以才趁火打劫，如果大宋百战百胜，辽国这时肯定低姿态对官家赵祯歌功颂德，那里还敢要挟啊！谁都知道辽国要挟的原因是因为大宋连战连败。而让辽国改变想法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大宋军队打几场大胜仗。 可知道归知道，谁有办法让大宋军队打胜仗啊！难道继续派援军去北方，不说现在西夏已经腾出十几万的精锐大军虎视眈眈，就是辽国那边也有二十万兵马陈兵以待。再调军队，汴京怎么办？吐藩如果出兵怎么办？南越李朝如果出兵怎么办？ 但是不调集军队，怎么可能打败西夏南侵的军队呢！难啊！朝廷百官大部分都一脸愁苦的心中叹息想到。 到王素出列说话。想到王素身后的赵磊，想到赵磊的功绩，官家赵祯终于明白王素这时站出来说这番话的目的，官家赵祯也希望赵磊能够早日返回汴京，但如果赵家宗室王爷们还有保守派大臣执意反对地话，官家赵祯还真没有魄力将赵磊直接调回来。 想到这里，官家赵祯决定顺着王素的话，摸摸孟王赵元俨和保守派大臣的底线。 “朕也知道西夏退辽国自然不敢多言，不过北方战局胶着。二十多万人马被西夏元昊的兵马牵着鼻子走，朕又无法从汴京调援军支援北方，王爱卿可有妙极退西夏大军啊！”官家赵祯装模做样的对王素沉声问道。 “启禀官家！臣以为北方之战战败之因并不在士卒，而在于将领，有黄德和这种贪生怕死地误国奸佞在军中，就是大宋军队再精锐，也不能击败西夏大军，臣以为现在最好的办法，莫过启用军中威德之臣，选英勇善战之将，统领北方二十多万兵马，击败西夏指日可待！”王素看着官家赵祯朗声说道。 “哦！王爱卿，朝廷那位将军有能力统领北方二十万兵马退西夏大军啊！”官家赵祯继续顺着王素的话问道。 “臣保举两淅转运使赵磊赵大人！赵大人曾经在庆州大败西夏军，而后练新军，组海军，拿下吕宋一路，战功彪炳。 而北方之战大败西夏军救援金川寨的狄青狄将军就出身赵大人麾下，而以一万四千人马面对十倍西夏大军苦守庆州三天三夜的杨文广杨将军同样出身赵大人麾下，三川口之战以五千之众阻击西夏元昊八万中军，杀身成仁却斩杀西夏士卒六千人地石元纯石将军同样出身赵将军麾下，如此将才，统领北方二十万兵马，定可不日击溃西夏大军！”王素对着官家赵祯以及殿内文武百官侃侃而谈大声说道。 “王爱卿保举赵三绝前往北方领军抗敌，诸位臣工可有异议啊！”官家赵祯看着殿下的文武百官，神情淡然的沉声说道。 殿下没有人提出异议，虽然很多人不愿赵磊如此快地复出，但是谁都没有把握北上击退西夏，这个时候做出政治承诺，一旦失败，就是误国罪责，到时无论身份多高，一个腰斩的后果都在等着，谁都不敢拿政治前途和身家性命开玩笑。 “既然没有异议！朕就下旨让赵磊北上了，来啊！传朕旨意，加封赵磊平北大将军，永兴军路节度使，节度永兴军路所有兵马，即刻北上抗击西夏大军！”官家赵祯看到文武百官没有异议，心知这次赵磊的复出再没有阻碍，心情大好的他高声对身边的内侍说道。 赵磊就这么有把握击败西夏大军，如果他失败了，王素岂不是要倒大霉了！朝廷百官听到官家赵祯的旨意，知道事以至此，多说无用，纷纷用疑惑的眼光朝王素看去。 第二十六章 守本分，装病抗圣旨 晚餐之后，苏洵找个理由将赵磊叫到一个无人的房间之中，脸色郑重的看着赵磊却闭口不言。 “为了我让庞松办的事情？”看着苏洵的脸色，赵磊马上猜到他的想法，淡然的随口说道。 “不错！大人可知道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干的，虽然他们只是一些刺配吕宋的犯官家人，但这种事情非常容易落人口实，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后果很严重！”苏洵沉声对赵磊劝谏说道。 “没人会知道，明允兄你知道大宋每年有多少刺配的犯人死在路上吗？从来没有人为那些刺配的犯人出头，况且大海之上本来就风雨变幻，每年在暴风雨中死去的水手不计其数，不过一些犯人，就是追究，他们能追究我什么罪名呢！说我杀害叛国的犯人？”赵磊看着苏洵，脸色淡然的回答说道，丝毫没有将那些人命放在眼中。 “不是罪名的问题，而是一种政治态度，大人可知当年吕夷简和丁谓同为朝廷重臣，同样老谋深算，为何丁谓被配岭南，永无出头之日，而吕夷简可以三起三浮，直到现在依然消遥自在！”苏洵看着赵磊沉声问道。 吕夷简和丁谓！这两个人却是差别很大，两个同年入仕，同样深受刘太后信任，同样手段高明，老谋深算的家伙，为什么结局会如此不同呢！赵磊也在疑惑的苏洵地问题。 “为什么？”赵磊沉吟一会。不解的问道。 “因为他们政治态度不同，吕夷简虽然树敌众多，但他坚持官场原则，可以逼死人，但从不下令杀人，每一条人命就是一个悬在头上的绞索一步留神，就能将人套进去啊！丁谓虽然同样精明，但手段太过毒辣，屡次破坏官场规矩，所以刘太后倒台，丁谓就马上消失在汴京，这就是他们的不同之处！我担心的不是大人杀几个刺配的犯人，而是担心大人开了这个先河，控制不住情绪，一旦起了杀机杀了紧要之人。到时就不是这次那么简单了。”苏洵看着赵磊苦苦劝谏说道。 赵磊终于明白了，原来苏洵在担心他患上惯性犯罪心理，简单地说，就像小偷第一次偷东西之后，没有事。侥幸同时现偷东西钱来的快，于是慢慢的就变成惯偷，最后阴沟翻船被抓到坐牢。 所以苏洵看到赵磊阴狠的下了杀人的命令之后，害怕赵磊从此用杀人解决问题，才苦苦劝谏一番。 “明允兄！如果当时我不是让庞松在海路上想办法。而是出汴京就直接解决那些人，明允兄还有区先生和庞松你们三个会有什么反映呢？”赵磊并不觉得他杀一次人就会喜欢上用暴力解决问题，沉思一会。他意有所指的对苏洵问道。 赵磊的话让苏洵微微一愣，沉吟一番，谨慎而小心的说道：“本分！” “本分！我下命令，一旦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你们就要劝谏，比如明允兄这次的劝谏，这就是本分，有你们在身边时时劝谏，我那里有机会犯错呢！杀那些刺配地犯人。是为怨死的大宋将士报仇，就算有人知道我做了手脚，就算有了证据，他们也没有理由拿这个借口对付我，是非我还是能分清的，不过这次黄德和他们做的太过分，如果不出这一口恶气，我怎么对下面那些死去的新军将士交代！”赵磊看着苏洵冷厉说道。 “属下明白了。”苏洵看着一脸煞气地赵磊，微微一怔沉声说道。 …… 大宋宝元二年三月底，就在辽国使者在汴京上缴索要关南十县的国书之后，几匹快马冲入杭州城之中。 “两浙转运使赵磊接旨！”转运使衙门之中，身着官袍，从汴京远来的内侍手持圣旨，在衙门前堂大声的说道。 “这位大人！很不巧，赵大人刚刚得了风寒，正在内室休息，恐怕没有办法前来接旨了。”庞柏苦着老脸，一脸无奈的看着风尘仆仆地内侍说道。 “得了风寒！”高举圣旨的内侍疑惑的看着庞柏说道，他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巧，圣旨来到杭州赵磊却得了风寒，不由想起大宋很多臣子抗旨地手段，那就是装病，赵磊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大人！前几天赵大人和几位夫人在西湖上游玩，高兴之余下水泅了一圈，回来之后就得了风寒，现在床都下不了了。”庞柏继续苦着脸对内侍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疑惑的内侍说完之后，跟着庞柏朝衙门后院走去。 …… “这么做妥当吗！装病抗旨的罪名可不小啊！”转运使衙门后院赵磊的卧室之中，苏洵看着卧床上脸色白，嘴唇干紫，冷汗直流的赵磊，心中赞叹赵磊装病手段的同时，开口对赵磊担忧的问道。 “有什么妥当不妥当，鲁经不是才拒绝了朝廷让他再次出使唃厮啰的圣旨，大宋抗旨的人多了去了，朝廷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而治罪，包拯当年为父亲守孝过后，朝廷再三下旨诏他回京，他不都抗旨了吗！没关系，朝廷地人很清楚我的意思，只要满足我的要求，我就北上，如果不满足，那就继续病着吧！”赵磊冷笑看着苏洵中气十足的说道，声音中丝毫没有一丝有病的样子。 卧室之中，赵磊的夫人田岚、白馨兰、萧若若、索菲娅等女人都在赵磊的床边装模做样的一副悲痛牵挂的神情，听到赵磊的话，白馨兰马上好奇地问道：“官人！原来不是说好马上北上的吗！为什么现在突然改变主意和朝廷谈条件。这明明是要挟啊！官家刚刚受到西夏和辽国的要挟，现在官人再出面要挟，会不会惹来官家的不快啊！” “官家不快！恐怕官家很高兴我这么做，杭州往返汴京虽然需要浪费一些时间，但是借这个机会给陈尧佐那些人一个教训，官家肯定喜欢看到这种结果。毕竟辽国还在等待朝廷的回复，拖着他们就好了，而北方战局胶着，现在我们时间并不紧迫，踢我出汴京那么容易，出事了一份圣旨就想让我去北方，那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叶清臣、陈尧佐、陈希亮，这些在背后对付我地家伙，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赵磊咬牙切齿的冷厉说道。 “不错！这是个对付那些人最好的机会。本来也没有想到辽国会突然出来趁火打劫，现在形势很危机，大宋有能力而且有把握击退西夏军的人，除了大人不做第二人想，这个时候不提条件。恐怕以后都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苏洵也点头同意赵磊的看法说道。 “官人准备如何借这个机会对付那些人呢？”田岚好奇的看着赵磊问道。 “很简单！我这里有一封奏折，是弹劾陈尧佐、陈希亮等人叛国而卖给西夏大宋的新式武器，不是说有人在西夏军中现火箭车和手雷的踪迹吗！这不是很好地证据，如果陈尧佐和陈希亮不是叛国，为什么提出分新军的新式武器。而新式武器一分，西夏就拥有这些武器，虽然只有寥寥几个。但终归拥有了，这封奏折将跟着我病重的消息一起送到汴京去，朝廷那些重臣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他们会选择贬走陈尧佐和陈希亮等人而换我北上的！”赵磊仔细地将他的打算说给田岚等人说道。 “赵大人就在卧室之中，大人请进，小心门槛，高！”赵磊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到庞柏那小子夸张的话音传来，卧室中本来正在闲聊的几人纷纷开始摆正位置。用可以冲击奥斯卡地演技悲痛的看着病床上以及开始昏沉的赵磊。 吱！卧室大门推开，身着红色官袍地内侍信步走进卧室，而这个时候田岚以及苏洵等人已经起身迎接那位内侍。 “赵夫人！赵大人这时怎么了？”内侍看着赵磊一副凄惨的模样，丝毫不怀疑他得了伤寒的事情，轻声对床边坐着的田岚低声问道。 “风寒！妾身本身就会医术，也帮官人开过药了，不过风寒入体，没有一段时间是好不了了。”田岚双眼微红的对询问的内侍低声回答说道。 “赵大人怎么这个时候病了呢！本官手中还有朝廷的旨意呢！现在交给谁去啊！”内侍看着病床上沉睡的赵磊，激动的大声说道。 “什么人来了？”听到内侍声音大起来，赵磊很自然地醒了过来，装作一副病重的样子，昏沉的看着内侍问道。 “内侍省黄门官见过赵大人！”看到赵磊醒来，内侍恭敬的对赵磊施礼后说道。 “大人是朝廷派来宣旨的吧！辛苦大人了，不过本官现在的身体，恐怕接不了圣旨了。”赵磊有气无力病恹恹的对内侍说道。 “下官也看到了，不过这圣旨关系重大，赵大人总要给下官一个交代啊！”知道赵磊现在无法启程北上的内侍，看着手中的圣旨急切的对赵磊问道。 “圣旨本官是接不了了，不过本官早有一份奏本要奏上，病倒之后就无法将奏本交给官家了，大人替本官将奏本带回汴京吧！官家看了之后，定然不会怪罪于你！”赵磊病恹恹举轻若重的从身边拿出一份奏折交给内侍说道。 赵磊的病果然有问题！谁会病重时候将奏本放在身边呢！不过管他什么问题，只要能带回去交差，朝廷上的勾心斗角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内侍省的可怜人就不跟着凑热闹了，内侍看到赵磊的动作心中一动想到。 “那下官就将赵大人的奏本带回汴京了，赵大人好好养病，下官告辞了。”知道事情有猫腻的内侍也不含糊，接过赵磊手中的奏本马上告辞离开，准备返回汴京。 朝廷会如何反映呢！贬枢密院二陈还是直接将我病辞呢！赵磊看着内侍离开的背影，心中暗自想到。 第二十七章 再抗旨，长公主南下 初夏炎热的夜晚，汴京皇仪殿四门大开，通风的大门带来的丝丝凉意，却不能熄灭殿中众人心中的怒火。 “持宠而骄！赵磊这是**裸的威胁，比辽国更可恶，居然称病抗旨，还上奏折弹劾本官和陈大人，简直不可饶恕，请官家下旨病辞赵磊！”皇仪殿昏暗灯光照射下，年过花甲的陈尧佐那张布满老年斑的老脸上紫青狰狞，枯燥而无力的大手青筋崩出的紧紧捏着手中一份秘书省官员抄写的赵磊奏折，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对官家赵祯大声说道。 官家赵祯右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之上，手掌托着他那张俊脸，左手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在龙椅的靠背上，怀疑的看着面色不善的枢密使陈尧佐。 陈尧佐一向稳重，今天怎么这么失色呢！难道赵磊的奏折戳到他的痛处了？难道他真的和西夏有勾结？难道这次宋夏之战西夏军中出现的那一部分火箭车和手雷真的是陈尧佐弄出去的？不过陈尧佐可是朝廷枢密院的正使，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位高权重的他应该没有必要勾结西夏啊！不过话又说出来了，辽国的南院宰相都能被孟王的秘卫收买为大宋说话同时传递情报，这陈尧佐还不是宰相呢！会不会真的和西夏有勾结呢！ 官家赵祯仔细的看着陈尧佐的一举一动，心中沉吟今天陈尧佐失态地原因。 “启禀官家！臣觉得赵磊赵大人的奏折说得不错！西夏军中确实有我大宋的新式武器。这些武器大宋军才刚刚装备不久，就出现在西夏军中，这件事情，无论如何要给大宋百姓一个交代，难道有些人里通外国，出卖国家就这么算了！”今天夜晚的朝会参与的只有七个人。除了孟王赵元俨病重没来，两位宰相、两位枢密使、两位参知政事以及三司使叶清臣七位朝廷重臣全部到齐，才升任参知政事不久的王素这时站了出来，对官家赵祯沉声说道。 “西夏军有大宋最新地武器，这件事情北方很多将军都有看到，而且报备到枢密院和中书省，陈爱卿！你做为枢密院的正使，负责大宋军事，分武器的要求也是你提出来，你对西夏军拥有大宋最新武器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啊！”官家赵祯没有看到孟王赵元俨。根本无法询问掌握秘卫力量的孟王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想了想，官家赵祯决定让下面的大臣自己解决，于是抛出他的问题对陈尧佐问道。 “启禀官家！大宋北方边军有二十万之众，和西夏接临的驻军就有十几支之多。这些军队中难免会有人和西夏勾结侵吞大宋物资，所以新武器的流出是不可避免地事情！”陈尧佐早已经想好说辞，马上对官家赵祯回答说道。 “陈大人！这些事情，你在分新式武器以前知道吗？”王素不等官家赵祯说话，马上站出来冷笑对陈尧佐问道。 王素的问题让陈尧佐语塞起来。这个问题太过刁钻，如果说知道，分新武器难免有资敌的嫌疑。如果说不知道，那他这个枢密使也做的太不称职了一些，无论怎么回答都留下把柄的答案，还是不说为好。 “本官正是知道这种事情，所以才精心挑选分地军队，这些军队都是本官亲自挑选，忠心都勿庸置疑的军队，至于新式武器为什么还是会泄漏到西夏，本官也不太清楚。本官会仔细查明，查清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陈尧佐企图大事化小的开始转移话题说道。 “黄德和的延安军也是分武器地军队之一，有这回事吗？”一直看着王素和陈尧佐扯皮的宰相张士逊，这时突然出言对陈尧佐沉声问道。 张士逊突然而来的问题让陈尧佐想打自己地脸，刚刚才说挑选的都是忠心耿耿的军队，现在就扯上黄德和，黄德和误国奸佞的罪名已经坐实，人都已经腰斩了，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反案了，张士逊这个问题，直接把一个识人不明的罪名砸在陈尧佐的头上，而且是不能推却的罪名。 “臣有罪，没有看清楚黄德和贪生怕死的奸佞面目，让这等奸佞小人害死我大宋忠勇将士！”陈尧佐以退为进马上乖乖的跪地对官家赵祯请罪说道，却只字不提新式武器地事情。 没有掌控秘卫的孟王赵元俨的意见，官家赵祯还真下不了决心贬走陈尧佐，在宋朝贬一个官，随便一个理由已经够了，识人不明这个理由已经足够将陈尧佐提出枢密院，贬黜出京，但是官家赵祯不能肯定陈尧佐是不是和西夏有勾结，所以沉吟许久，留下一句再议的话语，径直离开找孟王赵元俨寻求陈尧佐勾结西夏的真相去了。 事情的结果很让官家赵祯愤怒，虽然他没有见到孟王赵元俨，却从陈尧佐府上秘卫处得到陈尧佐果然勾结西夏的证据，原来陈尧佐最宠爱的小妾，居然是西夏党项人，得到这个消息，根本不需陈尧佐勾结西夏的证据，官家已经决定将陈尧佐和陈希亮等人贬出枢密使。 就在这时，陈尧佐最宠爱的西夏党项人小妾居然失手打死一个家中女仆，而得知官家赵祯有意贬走陈尧佐的王素等人马上迎风上奏，弹劾陈尧佐识人不明，治家不严，最后官家赵祯金口一开，陈尧佐被贬岭南，而跟着他同时倒霉的还有枢密副使陈希亮以及枢密院十几位官员，就是新军指挥使范仲淹，因为同意分武器，也被言官参上一本，被剥夺了新军指挥使的官职，等候处理。 官家赵祯终于完成赵磊地要求。将当初提议瓜分新军武器，同时将赵磊攻占吕宋功劳压缩的枢密院一干官员，完成这一切的官家赵祯，再次派出使者前往杭州转运使衙门，要求赵磊北上。 然而让官家赵祯以及朝廷重臣想不到的是，赵磊再次称病抗旨。跟随内侍返回汴京的，又是一本参奏三司使叶清臣的奏本。 …… “赵磊这是在报复，报复叶清臣搜刮新军后勤衙门地钱财，报复陈尧佐等人打压他的功劳，同时也在报复官家没有出面支持他！”孟王赵元俨呵呵一笑淡然说道，却没有丝毫的愤怒。 经过几天的条理，身体好了一些，但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年轻时候风流的代价这时终于让孟王尝到苦头，身体的不适让他很少再出力朝廷大事如果不是官家赵祯这次特意诏他前来，他肯定不会在夜晚来到皇宫之中。 连续两次内侍回京都赶在傍晚十分，而等官家赵祯诏齐朝廷重臣商量事情的时候，却是月上半空的时候。 “对付西夏不是非赵磊不可，永兴军的王德用王大人同样战功彪炳。也许我们可以下旨让王大人领兵抗击西夏军！”做为官家赵祯为了维持朝廷平衡而提拔上来的保守派宰相李若谷，十分不愿意看到赵磊复出，如今看到赵磊得陇望蜀再次弹劾叶清臣，李若谷不认为官家赵祯会为了赵磊而贬走另一个心腹叶清臣，随即在皇仪殿上对官家赵祯沉声说道。 “现在对付西夏。偏偏非赵磊不可！赵磊在南海地功劳你们也都清楚，朝廷对赵磊的打压你们也都看到了，做为官家非常信任的赵磊立了大功都被如此打压。你们觉得军方将领会怎么看待这些事情，别忘了从太祖立国以来，大宋军方将领未免朝廷猜忌，作战向来都是要求无功无过，王德用因为长相被贬、赵磊因为贪墨被贬，连续两个军方大将被朝廷如此打压，谁还敢为朝廷立功，除了那些年轻将领肯拼死效命之外，看看这次宋夏之战。有功劳的将军年龄都在三十岁之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大宋军不是不能击退西夏军，而是击退西夏军之后，立功的将领会有什么下场，王德用和赵磊就是前车之鉴！”孟王赵元俨病恹恹地将一个朝廷百官都明白，但都不敢明说的大宋事实说了出来。 孟王赵元俨的话让官家赵祯心中苦笑，做为大宋天子，赵祯怎么不知道大宋如今的现况，但是从太祖以军篡周家江山以来，为保江山社稷，历代大宋皇帝都是重文轻武，以文统武，对立功的将领大肆打压，明眼人都知道这么做地后果，但赵祯却不敢违抗，说到根本，还是赵家人害怕，赵家人偷了别家江山，害怕别人有样学样偷了赵家加江山，想想唐太宗李世民够英名神武，弑兄杀弟囚父，结果呢！李世民的子孙有样学样，历代都有李家子孙造反，而且还打着学习太宗的旗号，所以赵祯根本不敢放权给武人，他也害怕有人打着学习宋太祖地口号，直接黄袍加身，反了赵家江山。 “赵磊不是王德用，王德用出身将门，而赵磊虽然没有经过科举，却结交欧阳修、范仲淹等人，更是王大人的师弟，也算文人出身，凭这个出身，赵磊就不怕朝廷的打压，毕竟他文武双全，无论三省、枢密使还是三司都有资格进去，靠这个，他敢打敢拼，所以对付西夏，非赵磊不可！”孟王赵元俨对官家赵祯以及其他大臣沉声说道。 “赵磊弹劾叶清臣弄权楣君，几年来为官家修建宫殿七座，花费巨额银两，保全他三司使的官职，却加重朝廷开支，这些都是事实，而且是言官最喜欢的借口，恐怕等明天言官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会群起弹劾叶清臣，枢密院刚刚大换血，这个时候再动三司，恐怕会引起朝廷动荡啊！”李若谷不愿赵磊这么容易就扳倒叶清臣，这样一来赵磊的声望无疑会提高一大节，所以马上提出反对的意见说道。 “罢叶大人三司之职，但任职三司副使，暂理三司！”孟王赵元俨眯起眼睛，胸有成竹的说道。 “赵磊恐怕不会答应啊！如果他继续装病呢！”官家赵祯不放心的看着孟王赵元俨问道。 “如果继续派内侍宣旨，赵磊当然不会答应，但是如果换一个人宣旨，赵磊一定会北上地！”孟王赵元俨眼神示意四圣观的方向，微微一笑对官家赵祯说道。 怎么把长公主给忘了！好你个赵磊，这次朕派御姐亲自去颁旨，看你赵磊还怎么推脱这份圣旨，难道还装病吗！官家赵祯被孟王点醒之后，心中兴奋的想到。 大宋宝元二年五月初，大宋升国长公主领圣命带着圣旨，走水路沿河南下，朝杭州而去。 孩儿他娘要亲自去杭州颁旨，不知道这次赵磊还会不会继续抗旨呢！ 第二十八章 公主到，赵磊始北上 大宋时候的公家消息总比私人消息慢上一截，升国公主还没有到达杭州，赵磊已经接到汴京王素传到杭州的消息。 得到升国南下杭州消息的时候，赵磊正跟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午后小小的转运使衙门花园之中，赵磊抱着已经学会到处乱跑的三子赵钰，和夫人们话着家常。 “升国要来杭州了。”放下赵钰交给田岚，赵磊接过赵府下人送来的信件，看过之后，微微一笑对夫人们说道。 “升国妹妹要来了，那官人你还装病不装了啊！”田岚微微一愣，马上问起她最关心的问题，赵磊装病的事情田岚虽然没有反对，但心中十分担心，毕竟是抗旨，这种很严重的事情连做两次，让田岚这个赵家的女主人每天提心吊胆，生怕赵磊为此而沾上麻烦。 “好装什么病，升国都亲自来了，看来我已经触到官家的底线，继续装病，是逼着官家将我病辞啊！”赵磊微微摇头一笑的对田岚淡然说道。 这时田岚怀中可爱的赵钰看到花园中的蝴蝶，挣脱母亲的怀抱歪歪斜斜的朝蝴蝶跑去，田岚叫来下人去照顾赵钰之后，转头看着赵磊担忧的问道：“官人！升国妹妹来宣旨的吧！官人岂不是很快就要去北方迎战西夏了。” 白馨兰这时也担忧的插嘴说道：“官人！现在北方战火连天。石元纯那么谨慎地将军都战死沙场，官人如果去北方，万万小心啊！” “元昊是个好对手！”白馨兰和田岚担忧的话让赵磊的心绪飞到北方的战火硝烟之中，想到当年在庆州和西夏擒生军的一战，赵磊感叹的赞赏说道。 “是啊！西夏从元昊接任王位之后，东征西讨。四处侵略，现在疆域已经扩大一倍，兵多将广，已经成为大宋地大敌，而元昊从接任王位之后，不断入侵大宋北方，几乎和北方所有大宋将领交过手，无论永兴军的王德用、府州的折家将，还是北方大将郭承祐、张孜、夏随等人，都被元昊一一击败。现在就是有‘铁壁相公’之称的李士彬也惨死在元昊的屠刀之下，望眼整个大宋，也只有官人这个大宋三绝将军没有和元昊正式交过手，如今朝廷面对辽国这个宿敌的野心，终于重启官人。却不知道是福是祸呢！”对宋夏战事十分关心的萧若若，这时也关切的看着赵磊说道。 “元昊世之枭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他这次入侵大宋的算盘打地不够精明，仔细想想大宋攻西夏无疑是为了威慑和出气。而西夏元昊抢先攻宋却为了打击大宋的威望和退西北之地，现在西北唃厮啰和回鹖已经退兵，而辽国也开始陈兵大同府。这个时候元昊应该见好就收，和我大宋和谈才对，如此灼灼逼人，难道真以为大宋无人了吗！”赵磊冷笑看着西北自语说道。 “说得好！我观整个大宋，除了大人，再无人是元昊的对手了，只要大人有此雄心，此去北方，元昊必定要遭受失败！”苏洵信步走进花园。听到赵磊的话，拍掌叫好说道。 “明允兄来了，事情怎么样了？”赵磊想起让苏洵办的事情，急忙问道。 “范仲淹被撤职了，新军暂由韩绮指挥，不过孟王赵元俨和两位宰相大人都上本官家提议范仲淹取代范雍任职延安府知府，如果大人也上本支持，延安府知府之职，除范仲淹还有谁能胜任！”苏洵将打听到地消息告知赵磊说道。 “范雍勤于内事，也许在两浙这等繁华之地是个好知府，但是在延安府那等战乱之地，他却不是那块材料，范仲淹熟读兵书，知晓兵事，在战事任职延安府知府，是最恰当不过的选择了。”赵磊笑着对苏洵说道。 “现在万事具备，只等官家旨意一到，就启程北上和元昊一决高下了。”赵磊再次看向北方，眼神锐利的坚毅说道。 …… 两淅转运使衙门距离西湖不过数里之遥，五月夏日的夜晚在西湖荡漾湖水干扰下清凉一片。 转运使衙门赵磊卧室中，气氛旖旎，身份高贵的升国长公主那高窕而健美地身体，被赵磊慢慢的剥成**的小白羊，赵磊地双手不停在升国身体的敏感部位游走，引来升国一声声娇喘呻吟。 “官人！快来，不要挑逗妾身了。”和赵磊分别许久，变成久旷怨妇的升国，媚眼如丝的她幽怨而渴望的看着赵磊娇声喘息说道。 升国的妩媚诱惑激起赵磊的**，已经享受手舌之乐的他，终于提枪上马，和升国大战起来。 整个卧室之中，淫糜的气息顿时充满房间，美妙地情爱交响曲在夜空中慢慢的演奏着。 …… **过后，赵磊如往常一样，轻轻的拥抱着升国述说着彼此的牵挂和情话。 赵磊每一句话都让升国感动不已，而赵磊让升国痴迷的，不但是他的风度、气质、人品，最重要的是这份尊重和思念，让升国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赵磊温暖的怀抱以及让人脸红而欢喜的情话。 “真是羡慕田岚姐姐还有馨兰妹妹她们，她们可以经常陪伴在官人的身边，可是我却几年才见到官人一面，如果能够陪伴在官人身边，我宁愿不要公主的身份！”升国双目含泪的依偎在赵磊的怀中，看着赵磊的面容动情的说道。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你是公主，身份不可能改变，而我又不能放弃田岚她们，我们注定聚少离多，珍惜相聚的每一刻，才是我们的目的！”赵磊拥着升国，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柔情似水的说道。 “这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聚，这次官人去北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真是羡慕若若，每次出征都能跟在你身边！”升国想到赵磊接旨之后就要北上抗击西夏军，不由更加幽怨的说道。 “慢则两年，快则一载，我一定回到汴京，西夏军不会在大宋肆虐很久了，我保证，用最快的度击败西夏元昊，然后赶回去和你见面！”赵磊向升国约定说道。 “官人真的这么有把握击败元昊，要知道现在朝廷谈夏色变，那些将门将领一听到去北方腿都软，汴京很多百姓说元昊身高八丈、三头六臂、以人为食、非常恐怖！”提到元昊，升国眼神充满惊恐的说道，看来大宋军队不断的失败的同时，不但打击大宋的威望，而且将西夏元昊的威望在宋境百姓的心中已经提到妖魔的程度，听升国的话语、看升国的表情已经知道元昊在大宋的恐怖地位。 “元昊也是常人，在小时候还跟随其父德明到过汴京，想必不少人见过他，不过此人手段确实高明，在北方牵着大宋军队的鼻子走，每次都是攻大宋比救之地，战事不利即刻退走，决不连战，有勇有谋，知进退，晓兵事，不负统帅之才，和这种碰上，加上朝廷对将领限制重重，能够击败元昊，除非无视规则，凡是一心考虑朝廷的将领，都不是元昊的对手！”赵磊深有感触的对升国仔细说道。 “官人的意思是想击败元昊朝廷不能多加限制？”升国看着赵磊若有所思的问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元昊来去自如，而大宋将领很多事情需要请示才能做主，他们害怕朝廷猜忌，所以不敢乱来，如此一来，贻误战机而事事被元昊牵着鼻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希望朝廷和官家不要太干涉我在北方的计划！”赵磊仔细的对升国解释说道。 “这点放心，我来杭州之前，孟王特意找过我，已经交代我这些事情，让我告诉官人，官人去北方，朝廷三年之内都不会干涉官人的命令，但是三年之后西夏不退，官人就准备去吕宋度过余生吧！”升国对赵磊十分信任，好不保留的相信赵磊能够很快击败西夏，对孟王赵元俨转告的话好不在意的嘻笑说道。 “其实吕宋也不错！那里有明媚的阳光，美丽的海滩，清雅的岛屿、茂密的森林，偶尔还可以出海钓鱼、爬山运动，你也知道，官家为了补偿我攻下吕宋的功劳，赏赐给我一百五十万两黄金，这些钱够我挥霍十辈子了，也许在吕宋安家是个不错的选择！”赵磊看着升国打趣说道。 “你敢！我可是长公主，根本不能去吕宋，你敢抛下我去吕宋，我就让官家派兵抓了你送到宫中当内侍！”升国看着赵磊刁蛮的笑着说道。 “好狠的小娘子，居然想让我当内侍，让你看看我霸王枪的厉害！”赵磊将升国狠狠压在身下，用力挺腰直刺，要给升国留下一个的教训。 …… 大宋宝元二年五月中旬，在升国长公主亲自南下颁旨的情况，赵磊终于接旨，即刻北上，任职永兴军路节度使、平北大将军，节度永兴军路所有兵马，迎击西夏大军。 第一章 到延安，赵磊聚众将 延安府又称延州，做为永兴军路的路治之所，身处黄土高原的延安府，历来是陕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军事的中心。 延安城地处宝塔山、清凉山、凤凰山三山鼎峙，延河、汾川河二水交汇之处的位置，是宋夏兵锋必争之地，向来有“塞上咽喉”、“军事重镇”之称，被誉为“三秦锁钥，五路襟喉”之名。 赵磊带着苏洵、区希范、庞柏、萧若若还有一干护卫北上到达延安府的时候，正逢宋夏两军缓冲之期，西夏军退守被元昊攻克的金明寨，而宋军也集结在延安府、庆州等几个要害之地，整军备战，预防西夏元昊的再次来袭。 大宋延安城始建于隋，秦朝古城早已经湮灭在历史硝烟之中，大宋这座延安城在唐朝还是不起眼的小城市，到了混乱五代才被兵家重视，几经修建，最后成为大宋抵抗西夏入侵的边疆要塞。 坐落在三山两水之间的延安城城墙高达七丈，五丈宽的护城河水直通延河，周长十八里的延安城居住着将近七十万边疆百姓。 没有通知延安知府范仲淹，赵磊等人秘密进入延安城，如今的延安城守备森严，为防西夏探子，几乎所有的人都会被搜查盘问一番。 苏洵巧妙的打了盘问的守城士卒，赵磊等人牵着各自马匹，顺着延安城南大门走进这座隋时古城。 “好多人啊！怎么感觉比汴京人还要多！”萧若若看着延安城狭窄而拥挤地街道。看着不时有百姓冲到赵磊等人的队伍之中然后被赶走之后，抱怨的对赵磊说道。 “西夏元昊继位之后，不断入侵大宋，而永兴军路是西夏入侵的主要路线，这些年四散各地的边疆百姓不断从北方涌进延安城，以躲避西夏的劫掠。听说范雍任职延安知府之后，曾经分流延安城中百姓到四处堡寨，不过这次西夏大军入侵，攻陷地堡寨不下百个，那些堡寨既然不安全了，估计更多百姓为躲避西夏军而涌入延安府，到时人会更多！”苏洵来延安府之前做了很久的准备工作，对这些事情十分熟悉，马上替赵磊回答萧若若说道。 “那些堡寨虽然地势险峻，宜守难攻。但规模实在太小，容纳兵力不多，如果西夏小规模入侵，绝对可以阻挡，但是只要碰到上万人规模的军队。陷落只是时间问题，想分流这里的百姓，恐怕要筑大城才行！”赵磊听到苏洵的话，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边疆百姓，心中一动。下定决心为延安府筑两个卫城，以抵御西夏的入侵。 闲谈之中，赵磊众人来到坐落在延安城中心的延安府衙门。 做为永兴军路一路治所的延安府衙门。等同后世的省委大院，比起赵磊在杭州府地转运使衙门大上十几倍，而且气派非常。 赵磊等人刚刚来到府衙门口，就看到府衙门前四个带刀衙役疑惑而警惕的眼神。 “平北大将军、永兴军路节度使赵磊赵大人求见延安知府范大人！”看到赵磊的眼神，区希范拿出一份文书递给府衙守门的衙门说道。 几个衙役听到区希范的话，惊愕地看着赵磊一行人，马上有一个年长的衙役让一个年轻的去衙门里面报信，没过多久，就看到范仲淹、韩绮以及十几个文人官员走出衙门。 “果然是赵大人！大人来得真快啊！我们刚刚接到枢密院公文没有多久。大人就来了，来得刚刚好，西夏元昊暂退金明寨，永兴军路大部分将领都聚集在范知府这里商量退敌之策，大人去见见他们吧！”韩绮做为赵磊一手提拔到新军的老部下，见到赵磊十分开心而亲切的说道。 “赵将军来得真是及时，现在延安府情况很不妙，我军节节败退，士气低糜，如果再没有好消息，恐怕军中就要出现逃兵了。”范仲淹看着赵磊微微一笑，但身边外人众多，他虽然有心跟赵磊解释新军武器地事情，但毕竟不是时候，所以很公式化的对赵磊客套说道。 赵磊跟范仲淹和韩绮都是老熟人，不多客套，见礼之后对他们身后的几位文人问道：“这几位大人是？” “下官延安府都监许怀德，见过赵大人！”一位身材高大，一脸风霜地四旬文士出列对赵磊恭敬说道。 “夜渡延水，夜袭西夏军后路，烧毁西夏军资，迫使元昊后撤金明寨的许怀德！”赵磊看着眼前四旬文士，惊讶的说道。 “正是下官！”许怀德听到赵磊的夸奖，丝毫没有骄色，谦虚而平静的对赵磊回答说道。 是个人物！看到许怀德不骄不躁的样子，赵磊心中更加高看的想到。 这个许怀德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在现在宋夏之战上千大宋将领之中，许怀德是赵磊少有几个欣赏的儒将之一，正是他在两个月前地夜晚东渡延水，越过西夏前军，然后偷袭了西夏的后军，烧坏西夏大批粮草物资，使得西夏元昊不得已退到金明寨等待后方的物资。 要知道大宋可是有规定军队不得越境，否则就是谋反的罪名，而渡过延水，就是河东路的地界，虽然很多北方将领都知道渡过延水能够瞒过西夏军偷袭西夏后军，但未免朝廷猜忌，很多人看到却不敢去做，而许怀德明显是漠视规则的一员儒将，明知跨过延水虽然能够击退西夏，但肯定要搭上前途的他，居然没有通知任何人就过河击敌，最后虽然获胜，却没有得到任何奖赏，朝廷上更多大臣认为许怀德逾越，要求治他的罪名，由此可见大宋朝廷是何等迂腐，更可见北方战事不胜的原因。 “本官接任永兴军路节度使之后，已经上本为许大人请功，想必三省公文不日下达，先恭喜许大人立此大功了。”赵磊知道想改变北方战局，先要改变北方将领畏畏尾，忧心朝廷猜忌的想法，所以来之前已经和升国公主商量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为许怀德请功的事情，所以看到许怀德马上将这件事情将了出来。 “真的！多谢赵大人！”赵磊的话让许怀德微微一愣，他也是聪明人，怎么不明白这是赵磊扫去北方将领心中畏惧的手段，知道赵磊此来北方确实为了击退西夏而来，同时明白跟着赵磊，在这次宋夏之战中，肯定能立下很多功劳，同时不怕朝廷猜忌，反正前面有赵磊顶着，想到这里，许怀德兴奋而狂喜的对赵磊感激说道。 “下官麟府都监朱观，多谢赵大人仗义执言！”一位身材略胖的文官站出来对赵磊感谢说道，看来他也想明白许怀德受赏背后的变化。 接着其他几位文官纷纷对赵磊自我介绍说道，这些人有泾原路都监桑怿、刘继宗、李纬、王秉，环庆路都监王珪、刘世卿、刘政，泾州都监武英、耿傅、王显、孙吉十二人。 和这些都监们寒暄完，赵磊心中暗自震惊北方文帅们的地位和实力，要知道北宋以文统武的主要力量，就是这些都监们，而五千兵马以上的军队才设立都监一职，着说明这里站着的每一位都监，手下都统领着数位将领和至少五千兵马，这些人集中在一起，麾下至少有十万大军，而赵磊来到这些都监出面迎接，而军中将领居然没有出现一个，由此也可以看出大宋武人在军中地位之底下。 跟范仲淹低声耳语几句，在范仲淹惊愕的眼神中，庞柏跟随范仲淹手下的官员朝偏厅而去，而赵磊带着苏洵、区希范和萧若若三人，跟随范仲淹走进正在议事的衙门大堂之中。 走进议事大厅之中，赵磊就看到十几位铁甲披身的武将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看到赵磊进来，本来议论纷纷的大厅马上安静起来。 赵磊走进议事大厅，看到大厅正中只有一把太师椅，身为永兴军路节度使的他，现在是永兴军路最高的军政长官，所以毫不客气的坐在唯一的那一张太师椅之上，而范仲淹、韩绮等人也很自觉的悄悄站在赵磊的下面。 “诸位将军！这位便是永兴军路节度使、平北大将军赵磊赵大人！”范仲淹知道这里大部分人都不认识赵磊，等赵磊坐定，马上对各位武将介绍说道。 “本官赵磊，受圣命节度永兴军路，以抗西夏，希望各位大人能够通力合作，共抗外敌！”赵磊这时微微起身，躬身一诺对下面文武官员说道。 “愿效死命！”下面文武官员共同抱拳施军礼慷慨激昂的大声说道。 赵磊大眼一扫，现厅中很多都是熟人，庆州指挥使杨文广、渭州指挥使狄青、新军将领杨遵、高遵平，另外赵磊留在新军的河北豪杰朱大力以及从庆州带到新军的羌人猛将范全和赵明都在位列。 奇怪！这次会议应该是只有指挥使以上的将领才有资格进来，而五千人马以上的军队将领才算有指挥使的官职，这朱大力以及范全和赵明，怎么也在这里，难道都升任指挥使了。 赵磊虽然觉得奇怪，但这时还是先认识这里诸位武将要紧，其他事情等有时间了私下问好了，想到这里，赵磊开始让范仲淹介绍那些不认识的武将。 第二章 议战事，赵磊定计策 “这位是新军左军指挥使任福，石元纯将军战死之后，任将军受命补入新军；这位石麟州指挥使葛怀敏，将门葛家出身，镇守麟州二十多年，和西夏交手十几次的军中宿将；这几位将军是泾州指挥使许思纯、丰州指挥使刘贺、金明寨李士彬将军之子李怀宝、环州指挥使任政，这几位是汴京禁军左龙武军、左羽林军、左神武军的统帅郭承祐、张孜、夏随以及军中指挥使张贵、向进、刘湛将军！”范仲淹指着赵磊不认识的几位披甲将军郑重的介绍说道。 赵磊和这些武将们打过招呼，重点和郭承祐、张孜、夏随这三位官家当太子时候的潜邸武将，现在左龙武军、左羽林军、左神武军三军的统帅寒暄一番过后，转头对范仲淹问道：“范大人！永兴军路所有军队将领都在这里了吗？” “酈延路判官种世衡、泾原路钤辖、渭州知州郭志高、华池寨指挥使胡永锡宁远寨指挥使寨王世亶、丰州知州王余庆、酈延路都钤辖兼知酈州张亢、镇戎军知军曹英、泾原路都监李知和、王文、镇戎军都监李岳、赵磷这些人带着手下的军队正在金明寨附近和西夏军对持，除此之外其他兵马过五千的军中统领都在这里了。”范仲淹想了想，对赵磊沉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商议如何击退西夏元昊的大军吧！范大人。不知现在敌我情况如何！”赵磊对身边地范仲淹沉声问道。 “两个月前赵怀德大人夜袭西夏军，烧毁西夏大批粮草牛羊之后，元昊劫掠的粮草已经不足支持大军行动，所以退到金明寨，等待后方兴庆府的支援，而金明寨曾经是驻扎十万我大宋军的军事要寨。地势险要不说，元昊更将在大宋劫掠的物资全部存放在里面，就算守三五个月，恐怕也不是问题，金明寨在西夏军的坚守下固若金汤，加上里面地十几万大军，根本毫无机会，所以下官提议留下五万大军监视西夏军，其他大军返回延安府商议退敌之策！”范仲淹沉吟一会，将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告知赵磊说道。 金明寨！赵磊还真不清楚这个要塞的事情。于是转头朝在金明寨居住十几年的李士彬之子李怀宝看去。 三十多岁，强壮而干练，看起来十分彪悍的李怀宝，看到赵磊的目光，想起父亲李士彬的惨死。他马上站出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大人！金明寨建于半山之山，有山顶清泉流过，附近树林被砍伐一空，外加山势陡峭，寨中存放许多滚木雷石。如果不是叛将打开金明寨塌的大门，凭西夏十几万大军，休想攻克三千人镇守的金明寨！” “范大人那里有边疆地理图。可以助大人了解形势！”看着赵磊低头苦思，韩绮马上对赵磊提醒说道。 “不用了！我让人去制作沙盘了，很快就能做好，我这里还有放大地边疆地理图，现在延安府的形势我很清楚！”赵磊挥手打断韩绮的话淡然说道。 沙盘！什么东西！大厅中文武官员都没有听说过沙盘这种东西，听到赵磊的话一头雾水的互相疑惑看着。 咚咚！就在这时，沉重地脚步声传了过来，几个府衙衙役抬着沉重的沙盘跟着庞柏走了进来。 “这！这是大宋和西夏交界地方的山川地理图，好清晰啊！”左龙武军统帅郭承祐惊讶的看着放在大厅中间的沙盘。惊呼说道。 “这就是沙盘！本官已经禀明官家在枢密使备案，以后制作沙盘将成为军中将领地必备技能，所有人都要学着制作这样的沙盘，这有助于军中将领了解战区形势以及战局地形！”赵磊接过庞柏递过来的一根细长银棍，走到沙盘地中间，对周围的文武官员沉声说道。 “这些小旗？”范仲淹看到沙盘也十分的震惊，这可是好东西，绝对是行军打仗不可多得的工具，但他的眼力毕竟比别人好很多，马上意识到眼前沙盘有一些缺陷，应该能够做到更加完美，转头看到赵磊身边庞柏手中一叠小旗，马上对赵磊疑惑的问道。 “对照旗号分给诸位将军！”赵磊打个手势制止范仲淹的问话后，对庞柏沉声说道。 “诸位将军！你们手中是代表你们麾下兵马的旗帜，你们军队的编号、兵马多少都在旗帜上显示着，现在将你们手中地旗帜插在沙盘上你们麾下军队现在所处对应的位置！”赵磊对殿中三十多位文武将领仔细的解释说道。 厅中文武官员听到赵磊的话，马上明白手中旗帜的重要性，沉吟一会，纷纷将手中旗帜插到对应位置的沙盘上。 “范大人！没来那几位将军的旗帜麻烦范大人了。”赵磊将剩余的旗帜交给范仲淹后客气的说道。 这种工作对于正在好奇的范仲淹来说仿佛雪中送炭，拿到小旗的他仔细看清旗帜上的编号、统领姓氏和兵马的多少，然后根据他所得到的情报将小旗插在沙盘上金明寨的附近。 “西夏军出除了元昊亲征之外，还有那些将领？”赵磊看着代表西夏的小旗上空空如也的旗面，对身边的范仲淹问道。 “这次元昊南侵，除了西夏西平府防备我大宋军队的将领仁多保仁如定多多之外，还有元昊从兴庆府带来五万擒生军的将领嵬名守全、野利遇乞以及汉人将领杨守素、刘仲勋等人，现在西夏军主要分成三队，一队是元昊的中军，由五万擒生军和三万边军组成，统领是嵬名守全、野利遇乞、杨守素、刘仲勋。另外是仁多保仁和入定多多各率领地两万多边军，现在都驻扎在金明寨！”范仲淹得到的情报远比赵磊的详细，他将所知的事情仔细对赵磊说道。 赵磊身边的庞柏听完范仲淹的话，拿起厅中书案上地毛笔，在代表西夏的小旗上写上范仲淹所说的将领和兵力，然后插在沙盘之上。 “元昊将十几万兵马驻扎在金明寨。说实话，如果他不出来，我军根本拿他没有办法，金明寨宜守难攻，强攻代价太大，但元昊早晚要出来，不可能一辈子窝在金明寨，所以我们现在要商量怎么将他引出来，而不能等到他主动出来，到时候我们又要跟在他的**后面追赶。本官讨厌那些战马扬起的尘土，所以本官不会去追西夏军，本官想看到西夏军追我们！”沙盘之上，宋夏两军兵力、位置的情况一幕了然，看着沙盘。赵磊沉声对附近的文武官员说道。 “我们可以派兵截断元昊的后路，抢夺兴庆府来得补给，到时没有了补给，元昊肯定要出金明寨四处劫掠，或者直接退兵返回兴庆府！”左龙武军统帅郭承祐提出他心中的想法说道。他早就有这种想法，但一直觉得风险太大，所以一直不敢下决断。现在有赵磊这个永兴军节度使这个总指挥，他当然要提出这个计划，胜就有他的功劳，败他也不会有什么罪名，何乐不为呢！ “西夏军运粮地通道在那里？他们有多少兵马运粮？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经过？”赵磊听到左龙武军统帅郭承祐的建议，也不说同意，也不反对，只是将几个截粮必须明白的问题提了出来。 左龙武军统帅郭承祐听到赵磊的问题，使劲挠挠头。现他真的不知道这些问题地答案，只能无奈的看了看范仲淹，毕竟范仲淹这个延安府的新任知府才是负责情报的官员。 “不知道！金明寨离宋夏边境只有几十里，从金明寨陷落之后，元昊大力打击我军探马，现在那边的情况我军完全不清楚！”范仲淹无奈地小小，对左龙武军统帅郭承祐歉意的说道。 范仲淹的话让左龙武军统帅郭承祐失望不已，他知道没有情报傻子都不会同意他地计划，况且赵磊也不像傻子，谁会当瞎子去截粮啊！不是找死吗！ “我们可以攻夏州，元昊抽调防备我大宋的十万大军南侵，夏州肯定空虚，而麟州和府州距离夏州只有不到两百里，葛怀敏葛将军还曾经从保安军出连克十几座西夏边境堡寨打到夏州附近，如果我们攻打夏州，到时元昊肯定要出兵救援！”范仲淹也提出他的看法，要知道夏州生产铁矿，是西夏兵器的主要来源地，立国后的元昊还在夏州设立了治铁务，由此可见夏州的重要性，如果派兵攻打夏州，范仲淹不怕元昊不去救援。 “元昊肯定要出兵救援夏州，不过兵从那里出就不好说了，看看沙盘，从金明寨到夏州大约四百里，而从兴庆府到夏州也不过四百里，金明寨到夏州道路崎岖，而且在我大宋境内，容易中伏，而从兴庆府到夏州，在西夏境内，有一条宽阔的官道，兴庆府的留守可是野利仁荣，他可不是容易对付的家伙，钓金明寨地夏军却引出兴庆府的夏军，到时我们该怎么办？”韩绮马上摇头反驳范仲淹的计划，指着沙盘上金明寨、兴庆府以及夏州之间距离和情况沉声说道。 连续两个军中大员的计划都搁浅了，其他文武还真没有好办法引出金明寨的元昊，苦着脸看着沙盘，苦思计策。 就在这时，赵磊终于提出他的计划！ “诸位将军看看这里！如果我们打这里，元昊会不会出兵救援呢！”赵磊手持银棍，指着沙盘上一个地方，淡笑对厅内文武说道。 赵磊手指的地方让厅中文武心中一阵，纷纷开始衡量这个胆大计划成功的可能性！ 第三章 金明寨，元昊也定计 金明寨在延安府的西北，庆州和延安城的中间，距离宋夏边境只有几十里之遥，是永兴军路防御西夏的最前沿要塞，几经扩建的金明寨曾经容纳十万抵抗西夏的大宋军，是整个大宋都屈一指的庞大要塞。 金明寨的陷落对于大宋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特别是“铁壁相公”李士彬的惨死，更是对李士彬统领过的十万大宋边军产生不小的影响，如果不是大宋对边军的控制及其严格，每个士卒脸上都有刺青，恐怕早有士卒扔下一些逃回中原了。 如今的金明寨城墙之上，到处是光着半个脑袋，耳朵上挂着金环的西夏党项兵马，而这些将士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轻松，和金明寨外大宋探子脸上的紧张神色对比鲜明，这些西夏军面对不远处隐约闪过的大宋探马谈笑风生，不时出讥讽的笑声。 金明寨外围的西夏军虽然轻松而惬意，但是金明寨里面那间宽敞的议事厅之中的西夏君臣，却没有外面那些人的轻松神情了。 “赵祯那个小子居然将赵磊派来了！”议事厅中，站在元昊下的西夏老将仁多保仁，一脸谨慎的沉声对上座的西夏皇帝元昊说道。 “赵磊！朕经常听到他的名字，大宋皇帝赵祯还御封他三绝之名，朕从大宋得到的情报显示，这个赵磊还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短短几年就名震大宋。文武双全，精通医术和匠学，好像就没有他不会地东西，这家伙到底从那里冒出来的，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怒目鹰鼻，看上去凛然而魁梧的西夏皇帝元昊。想起赵磊这些年干的一些事情，神情疑惑的自语说道。 “管他赵磊还是赵祯！大宋那里有会打仗的将军，看看这些年和我们激战地那些大宋名将，一个个还不是被我们打的抱头鼠窜，大宋除了兵多，将吗！都不行！”西夏猛将野利遇乞一脸轻视的大大咧咧说道，话语中没有丝毫将赵磊放在心里的意思。 “火箭车、手雷和地雷就是赵磊明的，不知野利将军碰到那些东西，还敢说赵磊不行吗！”西夏汉人大将杨守素看着骄横自大的野利遇乞，沉声对他问道。 杨守素的问题让野利遇乞语塞起来。从大宋流到西夏的那些新式武器，让西夏所有将领胆寒，无论火箭车的快和连续射能力还是手雷的爆炸唯一以及地雷地诡秘莫测，都让西夏军中大将对这些武器谈之色变，不过幸好西夏谍卫的手段够厉害。将这些武器分散到个个军中，大大降低了这些武器的杀伤性和威慑力，不过就是这样，大宋的新式武器还在最近的战争中给西夏带来巨大地损失。 如今听到这些武器是赵磊明的，野利遇乞不觉有些胆寒。突然想到在战场遇到赵磊，赵磊抛出一大筐手雷，将他炸的粉身碎骨的景象。感觉有些冷的他，扭动身体，赶走心中地恐惧之后，马上转头对元昊说道：“皇上！不如我们动用最后那招，让他刺杀赵磊，赵磊这厮太过危险，他的存在能让大宋短短几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果赵磊当权，怕大宋很快就变得更加强大了。” 元昊强壮地身体笔直的坐在宽椅之上。手中挫动着一串檀香佛珠，静静的思索着赵磊到来的变化，谁曾想到，屠杀成性，短暂一生手上沾满无数鲜血的西夏皇帝元昊，竟然是个虔诚的佛教徒。 “最后那招还是不用为好，想刺杀赵磊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记得索氏南逃汴京的时候，皇上曾经派刺客刺杀赵磊，十几人手持强弓劲弩都不曾杀死赵磊，如今赵磊身为永兴军节度使，身边护卫众多，想杀他，就是出动那招恐怕也做不到！”杨守素听到野利遇乞的话，沉吟一会出言说道。 武双全地杨守素做为西夏唯一能和野利仁荣抗衡的汉人臣子，在元昊心中也是十分重要的幕僚，他的话对元昊影响极大，听到他开口反对，厅中西夏将领都抛开野利仁荣的建议。 “仁多将军！你曾经和赵磊交过手，你对这个三绝先生有什么看法？”元昊停下转动佛珠的手，抬头对仁多保仁沉声问道。 仁多保仁沉吟一番，仔细回忆当年在庆州和赵磊交手的过程，然后迟疑的对元昊说道：“皇上！臣当时和赵磊只朝过一面，不过印象十分深刻，这个赵磊决不是一个意气书生那么简单，大宋那些文帅们那个敢披甲纵马，冲锋陷阵，而赵磊就敢，他肯定学会一些武技，所以才这么大胆。 此外，赵磊善于练兵，当年庆州之战，宋夏兵马相当，而赵磊率领那些兵马正面击败羌军和我率领的擒生军，他到庆州以前的庆州军没有这么厉害。 赵磊还善于识人，三川口阻击我西夏军，让皇上身边擒生军损失惨重的石元纯、救援金川寨而击败我军的狄青、拒十倍之敌而坚守庆州的杨文广，都是赵磊提拔起来的将领。 另外赵磊此人还心狠手辣，当初一把火烧死马岭寨上万羌人老弱，使得庆州羌人到现在都不敢和我西夏接触，从此不再听从我西夏的命令。” “善练兵、善识人、勇猛善战，而且心狠手辣，一个优秀统帅应该具备的条件赵磊基本上都有了，如果他在谋略上也有过人之处的话，恐怕大宋终于出了一个千古明帅，不是西夏之福啊！”元昊眼神凝聚的抬头看着上空，感慨的低声说道。 “一个狮子在强，率领的羊群也不是群狼地对手。何必怕一个乳臭小儿呢！”大厅之中另一个西夏汉人老将刘仲勋这时对元昊大声说道。 “不错！不管赵磊再怎么厉害，朕都要拿下大宋一州之地，然后和大宋谈和，逼迫大宋承认皇上的地位，重新开放帷场，让大宋对辽国那样每年付出大量的银两茶帛。只有这样，我西夏才能越来越强大，和辽宋分庭抗衡！”元昊这时终于说出这次出兵大宋的政治目标，豪气干云的对厅中西夏众将说道。 “皇上英名！”杨守素等人纷纷及时的开始歌功颂德地大拍马屁说道。 “好了！现在商量一下赵磊会用什么办法来退朕的西夏大军吧！哼！虽然你赵磊有些能耐，朕的西夏军也不是吃素的，凭延安府二十万宋军想击退朕十三万大军，做梦！”元昊根本没有理会杨守素等人的话语，挥手让侍卫带来西夏的军事地图后，冷笑自语说道。 “皇上英名！我军现在不易和宋军硬拼，应早日攻克一地和大宋谈和。不过如果硬攻延安城、庆州，对我西夏来说损失太大，大宋地广人多，随时可以召集几十万大军，而我西夏勇士战死一个就少一个。皇上两次偷袭延安城，一次偷袭庆州城都无功而返，使得西夏军损失惨重，这些城池都有大量兵马防备，警惕性也很高。恐怕一时难以攻克啊！”杨守素看到侍卫拿来的西夏地图，皱眉对元昊沉声说道 杨守素对西夏现在的局面也十分忧虑，想打下一个大城和大宋谈判。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延安、庆州、渭州这些城池都有大量兵马镇守，偷袭不是那么容易攻克的，短时间不能攻克就会引来宋朝大军，二十万大军就是西夏想吃掉也要有胃口消化啊！ “延安城、庆州城我们拿不下，那么我们就攻打渭州，让野利将军率军佯攻延安，而我们继续南下打渭州，渭州可比庆州富有，城内有官仓。粮草充足，打下渭州之后，我们就可以和宋朝谈判了。”元昊指着庆州西南二百里远地渭州城，对周围的西夏将领冷笑说道。 “不错！现在宋军都在延安城周围集结，只要我们行军隐秘，攻打渭州的时间很充足，到时一定能够拿下渭州城！”西夏大将嵬名守全看着地图也同意元昊的看法点头说道。 “打渭州必须经过庆州，如果被庆州军现，很容易被截断后路，而且凤翔府距离渭州不过两百多里的路程，如果凤翔府出兵救援渭州，我军很可能被大宋军牵制在渭州城下，打渭州未免太过深入宋境了吧！”西夏大将如定多多行军向来谨慎，听到元昊地计划，马上考虑到其中风险太大，谨慎的反驳说道。 “皇上可以让仁多将军牵制庆州军，做疑兵佯攻庆州，有延安和庆州两处疑兵，宋军不可能猜到我军的真实企图，只要渭州没有防备，最多三日而下，而三天时间，无论庆州和凤翔府都来不及派兵支援，等延安府的宋军反映过来，渭州已经在我们手中，到时只要我们坚守渭州，宋朝皇帝就不得不和我西夏议和！”杨守素马上补充元昊的计策说道。 “延安府有宋军二十万，我拿什么牵制二十万宋军啊！”野利遇乞对于这个计划有些不满，要知道他手下只有不到三万地兵马，牵制二十万宋军，简直是送死，所以马上提出他的疑惑说道。 “愚蠢！以前朕是怎么教你们的，牵制不是交战，只要你能牵着宋军地鼻子在延安府转圈就行了，不必和他们硬拼，只要能够牵制他们十天时间，足够我们到达渭州，到时宋军再想救援已经晚了。”元昊先呵斥野利遇乞两句之后，仔细的对西夏最勇猛却鲁莽无知的猛将吩咐说道。 想想以前西夏经常这样牵制宋军，这种事情西夏军绝对说得上轻车熟路，野利遇乞考虑一下，答应了牵制宋军的命令之后，厅中西夏君臣继续开始完善这次突击计划。 不过元昊在算计宋军的同时，赵磊也在算计西夏军，同时算计对方的宋夏双方，到底谁计高一筹。 第四章 先出招，夜袭白豹城 六月的延安城天气燥热，连续多日的高温使得人满为患的延安城中夜晚温度高达三十五度左右，挥汗如雨的日子使得很多百姓彻夜难眠。 延安府衙之中有一处幽静的竹林，竹林旁边延水的一条小支流缓缓流过，在竹林的南方汇成一个小小的湖泊，湖泊之中一架竹水车缓缓的转动，扬起的水花撒向四周，降低着附近的高温。 这个竹林本来是前朝雅士花费大功夫建造出来了，后来成为延安府官员招待贵客的地方，现在成为赵磊暂居的居住。 竹林之中，几座雅致的竹屋在林中隐约闪现，一座竹屋的旁边，有一张宽阔的硬木桌，木桌的周围，赵磊正招待庆州时的老部下狄青、杨文广、范全、赵明以及新军的将领杨遵、高遵平、朱大力等人，而众人皆识的赵磊小妾萧若若也在座相陪。 “想大人在南海的丰功伟绩，末将悔恨当初为什么留在渭州，当跟随大人去南海建功立业才对！”狄青端着酒杯，对赵磊举杯敬意的懊恼说道。 “那里不是建功立业！跟随我去南海就好吗！说不定就留在吕宋，赶不上这次宋夏之战了。”赵磊举杯饮下手中美酒，微微一笑对狄青说道。 “对了！还没有问你们兄弟呢！短短时间不见，怎么都成为指挥使了？”赵磊和狄青等人寒暄过后。转头对范全和赵明两位羌人猛将问道。 “我们哥俩从跟随老爷之后，也算功成名就，跟随韩绮大人来到延安府之后，算是衣锦还乡，当年老爷烧掉马岭寨之后，羌人畏惧老爷手段不敢作乱。又被汉人排挤，日子过得更加艰难，我们兄弟返回家乡之后，现族人生活贫困，而族人也羡慕我们兄弟地富贵，所以提出从军的要求，而范雍范大人这时苦于延安府兵力不足，就允许我们兄弟招募羌人，羌人生活贫苦，大多愿意从军。后来竟然招募到七千多人，范雍范大人又将延安府所有的羌人兵马交给我们兄弟，组成两个六千人的军队，成立左右羌军，我们兄弟便升任指挥使。统领这些兵马！还要感谢老爷的知遇之恩”威猛羌人汉子范全听到赵磊的问题，想起当年被庆州韩家恶奴殴打差点致死，如果不是赵磊相救，又跟随从军加以提拔，那里有今天地风光。随即十分感慨加感激的看着赵磊说道。 “这是你们应得的，当年庆州之战你们奋勇杀敌，组建新军你们不辞劳苦。攻打吕宋你们一马当先，论功劳足以升指挥使了，和我无关！”赵磊和范全、赵明两兄弟丝毫不客气，这两人出身赵磊门下，当年未从军前是赵磊的家奴，如果不是这层关系在，无权无势外加身为羌人的他们，怎么可能短短几年胜任正六品指挥使，这也是韩绮、范仲淹、范雍等提拔他们的人看赵磊的面子才做的。所以赵磊对他们丝毫不客气，他们对赵磊也没有官场的称呼，一直以奴仆之身份和赵磊对话。 “面对十倍于己的西夏军，面不改色坚守三天三夜，杨兄地大名现在整个大宋都知道了，朝廷赏赐已经到了天波杨府，想必战后定然加官进爵，将门虎子，果然名不虚传啊！”赵磊听完范全和赵明的话，微微点点头，转头对杨文广说道，他现在可不敢称呼杨文广的字了，只能直呼其兄，已经跟杨府提亲要迎娶杨金花的他，现在算是杨文广的妹夫，这种关系再北宋直呼其字，是大不敬地表现，所以开口直呼其兄说道。 “别说了，当初以为自己死定了，当时庆州虽然有一万四千兵马，但是只有九千人是庆州正规军，其余四千是庆州地方守军，根本指望不上，还有一千是庆州府衙衙役以及富豪家中护院，面对十四万西夏军，如果不是范雍范大人救援的快，城破只是迟早的事情，就这样三天三夜庆州就付出八千人的代价，一场血战啊！”杨文广想起坚守庆州的激烈血战，依然有些后怕地苦笑对赵磊说道。 从杨文广的口中赵磊能够感觉庆州之战的激烈和血腥，据说这场攻守战庆州守军战死五千人之多，只有不到三千地伤者，而西夏也战死四千多人，将近万人受伤，三天时间双方如此大的损失，可见这场攻守战的残酷。 一将功成万骨枯！赵磊不仅想到被他派出去的任福，不知道他这次任务会造成多少伤亡，会让西夏和大宋多少妻儿成为孤儿寡母，希望西夏更多人成为孤儿寡母，而大宋更少一些吧！“大人在担心任将军！大人实在多虑，任将军向来机敏，也是西北宿将，和西夏交手次数不少，这种出其不意的计划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大人放心！任将军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的。”最善于察言观色的新军将领杨遵看到赵磊忧虑楞的看着北方，马上猜到赵磊心中地想法后安慰的说道。 希望如此！希望明天能够听到好消息！赵磊心中叹息一声想到。 …… 四十二岁的任福出身汴京将门，其先祖跟随太祖打下江山之后，居家迁移汴京之后，任家就世代担任殿前卫士一职，任福曾任官家赵祯太子府中侍卫，从此步步高升，从殿前诸班累迁至遥郡刺史，景佑元年来到北方，任职环庆路马步军副总管，和西夏军几经交手，维持不败战绩，在石元纯战死之后，更补入新军，任职新军左军指挥使。 在赵磊来到延安府并在城中定计之后，任福就受命执行赵磊引蛇出洞地计划。率领所部五千新军兵马，拿着延安府知府范仲淹开出的寻边公文，一路西行，巡视边疆诸地。 而任福此行的最终目的，是拿下庆州西北两百里开外的西夏最边疆军事要塞白豹城。 白豹城本来是庆州安化一个小镇，在景佑元年被西夏军占领。并在那里修建这座西夏对大宋最前沿的军事要塞。 白豹城不但险要而坚固，它还是防御大宋军最前沿地阵地，控制着东进酈延、南下庆州的交通要道，而且身后就是后桥西夏上百囤积物资的城寨和金汤城，再北五十里就是西夏边疆城市叶城，一百七十里就到了西夏西平府，四百五十里就是西夏都城兴庆府。 一旦白豹城被宋军攻克，元昊在附近囤积的大量物资就面临宋军的兵锋，而金汤和叶城也暴露在宋军的刀兵之下，而赵磊有把握元昊不敢不救这些地方的原因是。为了南侵，元昊已经将这一片地区的兵力抽调一空，白豹城仅有五千兵马驻守，而其他地方，兵马都不过千人。防守之薄弱，使得白豹城被攻克之后，元昊必将出金明寨夺回白豹城，到时乌龟出壳，宋军和西夏一决高下的时机就到了。 宝元二年六月十九夜晚。任福拿着范仲淹签下的公文在庆州兜了一圈，终于来到距离白豹城最近地宋军要塞柔远寨。 而此时的柔远寨，在赵磊的秘密安排下。原来驻扎柔远寨的士卒已经在夜晚秘密集结，等待着任福的到来。 任福到达柔远寨之后，马上紧闭四面，禁止任何人出入，有擅闯者杀无赦，然后率领本部五千新军以及柔远寨六千人马，共计一万一千人趁夜出城，奔袭二十里，来到白豹城城下。 “父帅！赵大人给地火药桶真的能炸开城门吗？”白豹城南门三里之外任福之子小将任怀亮疑惑的对父亲任福低声问道。 “不要怀疑赵大人的能力，火箭车、手雷、地雷这等天物赵大人都能造出来，能够炸开城门的火药桶，对于赵大人来说不是难事！”任福出生武将世家，向来少识汉字，对于读书人都有一种自内心地敬重和信任，听到儿子任怀亮的话，任福马上低声呵斥说道。 …… 靠近西夏的酷夏夜晚更加地炎热难眠，恰好今天阴云弥补，黑压压的乌云更显天气闷热，白豹城箭楼上的探敌灯光芒黯淡，而守城的士卒在炎热的天气下更是昏昏沉沉，有气无力。 “老赵！我怎么看到一道人影闪过啊！”白豹城头上一个守城的士卒，打个呵欠的时机突然看到城下一个人影闪过，马上警惕的举起手中长枪，对身边一位靠墙站着睡觉的老卒谨慎问道。 “睡你地觉吧！那些汉狗，那里有胆子来这里，下面肯定是野狗经过！”老卒骂骂咧咧的对询问他的士卒不耐烦的说道，说完之后准备闭目继续偷懒。 “老赵！有光啊！还有吱吱拉拉的声音！什么东西啊！”好奇的小卒看到城下的光芒和声音，好奇的探头看去，并对老卒说道。 嗯！老卒的警惕性很高，马上睁眼警惕朝城下看去，看到忽明突暗的黄色光芒，听到吱吱拉拉的声响，闻着鼻中刺激的硝烟味道，认识火药的老卒突然凄厉的大声说道：“敌袭！敌人在使用火药！” 就在这时，黄色光芒突然消失，接着一声巨响，整个白豹城的南城门被炸的四分五裂，整个城头都坍塌下来，而上面守城的士卒，全部被埋在沙石之下。 “冲啊！杀啊！”夜色之中，白豹城外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之声，上万宋军仿佛鬼魅一样出现在白豹城的外面，在白豹城西夏守军来不及反映的时机，已经占领坍塌的南城门，并朝城中一路杀去。 第五章 白豹捷，西夏也出手 宝元二年六月二十五，延安府衙议事大厅之中，赵磊正和范仲淹等人协商延安府附近驻军的问题，将近二十万大军聚集在延安城，这对相比中原和南方贫穷很多的永兴军路来说，后勤压力格外沉重，虽然有从汴京以及其他地方源源不断运送补给，但是二十万人的消耗不是个小数目，而且一碗水端平也不是那么容易，每天都有军队将领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到赵磊和范仲淹这里。 就在赵磊和范仲淹正在处理问题的时候，门外传令兵巨大的嗓门已经叫了起来，话语中的含义更是让人激动。 “大人！白豹城大捷！白豹城大捷！”巨大的声音在院外环绕，岂飘到屋里进入赵磊和范仲淹的耳中。 白豹城大捷的消息顿时吸引了赵磊和范仲淹的注意力，两人同时放下手中事务，惊喜朝门口看去。 一个高个大嘴的传令兵一脸喜色的冲进议事厅，见到赵磊和范仲淹俯身就拜说道：“赵大人！范大人！白豹城传来消息，任将军已经拿下白豹城。” 赵磊这个永兴军路节度使官职比范仲淹这个永兴军路一路之的官职大一级，传令兵禀报过后，马上将手中军情书交给赵磊。 接过传令兵军情书的赵磊仔细看完之后，大喜过望的将手中军情书交给范仲淹之后，一脸喜色地说道：“好啊！白豹城丢了。金汤、叶城还有一百多个大小堡寨都暴露在我军的兵锋之下，元昊还不从金明寨杀出来，我们就逐个击破西夏那些据点，看元昊能够忍到几时！” “好！居然以十人阵亡，上百人受伤的代价就拿下三千人镇守的白豹城，任福不愧猛将之名！”范仲淹看着手中军情。同样大喜的抬头对赵磊说道。 “任将军不但是猛将，而且是智将，看看战报，他这一战不但斩杀西夏军七百多人，活捉一千多人，更纵火焚烧了整个白豹城，这还不算，他居然扫荡了白豹城附近西夏人所有的聚集地，攻克西夏人地族帐四十多处，俘虏马、牛、羊、骆驼一万多头。还将白豹城附近四十多里内所有西夏人的庄稼全部烧毁，任将军这招可够毒的，西夏现在正缺少粮草呢！粮草现在就是元昊的命根子，元昊听到这个消息，还不气死啊！”赵磊又拿过范仲淹看完的军情书。再看一遍笑着对范仲淹说道。 “现在怎么办！按照原定计划等待元昊出来吗？”兴奋过后，范仲淹想起金明寨西夏十几万大军，有些担忧的对赵磊问道。 “对！等，龟缩在金明寨的元昊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动他，金明寨距离西夏太近。不能完全包围，拥有兴庆府支援的元昊，在金明寨是无敌的。不过出洞的蛇总是好对付地，现在就等着元昊这条蛇走出金明寨吧！”赵磊微微一笑，来到议事厅中沙盘旁边，看着上面的金明寨对范仲淹淡然说道。 …… 宝元二年六月二十六日的金明寨，得到白豹城失守的消息，西夏皇帝元昊恼怒的摔了手中一盏大宋青瓷茶杯。 “混蛋！张平那个废物，居然就这么丢了白豹城，居然还生逃出来，来人。传朕地旨意，张平大意失白豹，更丢下守城将士独自逃跑，罪不可恕，马上给朕斩了他！”元昊焦急的来回走动，越想越生气，羞怒的大声对房外的侍卫说道。 “皇上息怒！张平虽然丢掉白豹城，罪大恶极，但罪不至死，宋军攻打白豹城能显然是早有预谋的行动，任福以巡边名义秘密到达柔远寨，趁夜偷袭，而且用上一种威力强大地火药武器，城门被炸破的白豹城，根本挡不住四倍于己的敌人，张平能够逃出来报信，将宋军地神秘武器消息**来，已经是天之大幸。所以臣认为张平罪不致死！ 另外臣以为任福攻白豹是赵磊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对金明寨无可奈何，所以想把我西夏大军调出金明寨，如今白豹城陷落，金汤、叶城都暴露在宋军的兵锋之下，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夺回白豹城，至于张平，让他将功赎罪，带着手下将士镇守金汤去吧！”轻柔而冷静的声音从一个清瘦而挺拔的党项打扮的中年人口中说了出来，这人竟然是本来应该留守兴庆府的野利仁荣，不知为何竟然出现在金明寨。 野利仁荣是元昊少时的伴读，两人的关系可不比一般君臣，在元昊地眼中，野利仁荣是西夏众多臣子中最信任和看重的大臣，所以野利仁荣的提议马上让元昊冷静下来，认真思索白豹城失守之后的形势变化。 元昊坐在属于他唯一的座位上，手中拨动着檀木佛珠，沉吟一会，看着从兴庆府特别赶来的野利仁荣沉声问道：“白豹城失手，西平府空虚，救还是不救？” “赵磊不会继续向北推进，他和我们都明白，这场战争虽然激烈，但无论我夏国和宋国都没有尽全力，在辽国在一旁窥视的情况下，赵磊如果出兵继续北上，他难道不怕引出兴庆府留守的十五万大军，将宋国拖进倾国之战的泥潭，所以白豹城无论救不救，都不是重点，现在最重要的是，赵磊准备将我军引出来之后怎么办？而我军是跟赵磊见招拆招，还是各行其是？”野利仁荣说话慢条斯理，但句句珠机，不但将赵磊攻打白豹城的打算点了出来，而且还给元昊提出了两条选择意见。 “见招拆招，各行其是！”元昊皱眉重复着野利仁荣的话，仔细琢磨这两条路那一条才能让西夏获得更大的利益。 “见招拆招？各行其是？什么意思啊？”西夏猛将野利遇乞瞪着他的豹眼，迷茫的小声对身边的杨守素问道。 “见招拆招就是和赵磊对持，他偷袭白豹我们就救白豹，然后寻机击溃宋军主力，然后攻打延安等地；而各行其是就是不管白豹城，无论赵磊打那里，他打他的，我们打我们的，依然坚持原来的计划，偷袭渭州。”杨守素看着野利遇乞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莽将，无奈的解释给他说道。 “当然是各行其是，和宋军对持，什么时候才能击溃大宋二十多万大军啊！再说就算击溃了，大宋有一亿人口啊！慕兵还不是小事，击溃二十万，恐怕会有四十万过来，打到什么时候才能攻下延安和大宋谈判啊！”野利遇乞听到杨守素解释的话，马上急了，大声嚷嚷着说道。 野利遇乞的话让元昊停止转动佛珠，下定决心毅然说道：“遇乞说得不错！为什么要和赵磊过招，牵着宋军鼻子走才是上策，白豹城不管他了，继续原来的计划，攻打渭州！” “赵磊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虽然臣对这个赵磊并不是很了解，但臣知道他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人，臣对他唯一的看法就是深不可测，否则臣也不会听到赵磊来到延安府的消息就马上跟着粮草赶来金明寨！攻打渭州计划虽然好，却过于冒险，被赵磊看破的几率大过五成，而渭州深入宋境，一旦战事不利，不如延安府容易突围，所以臣更觉得我们应该在延安府附近跟宋军决战，彻底击溃宋军然后占领延安城！”野利仁荣心中的想法却和元昊不同，他对赵磊有着深深的忌讳，赵磊这个大宋三绝先生对于他来说，是个看不透的存在，所以野利仁容面对赵磊，一改以往冒险的风格，提议稳扎稳打的计划说道。 “仁容不必多言，就算赵磊看透又怎么样，朕麾下十万铁骑，足够踏平整个永兴军路，就算打不下渭州，如果朕想走，谁能挡得住，现在粮草已经运到，还等什么，传朕的军令，大军休息一天，后日开拔，攻打渭州！”元昊猛然站起来，毅然下令说道，说完之后，马上转身离开，不给其他人劝阻的机会。 元昊虽然也十分看重赵磊，但却不像野利仁荣那么谨慎，在他看来，赵磊再厉害，也不能变出战马阻挡他麾下的西夏大军，而仅有少数骑兵的大宋军队，根本留不住西夏大军的离开，来去如风的西夏大军，当然想打那里就打那里。 野利仁荣骨子里也留着党项人勇武的鲜血，元昊的话让他豪兴大，当即也不在思索谨慎沉稳的计策，马上开始听从元昊的命令，沉思如何迷惑赵磊和宋军的探马，秘密潜行到渭州，以最快度拿下渭州。 …… 大宋宝元二年七月一日，金明寨的十三万西夏大军，在得到后方兴庆府的支援之后，马上出兵开始扫荡四方，先是清除金明寨塌四周的大宋探马以及小股军队，接着野利遇乞率领两万多西夏兵马，出金明寨兵延安城。 这个情况很快传到延安城赵磊和范仲淹等人的耳中，得知这种情况的宋军，会如何对付已经出窝的元昊这条毒蛇呢！ 第六章 范韩斗，赵磊定计策 宝元二年七月初三，延安府府衙，赵磊得知西夏终于从金明寨走出来的消息，马上来到议事厅，召唤延安府内的大小官员，商议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西夏军有什么动向？”匆匆赶来的范仲淹来到议事厅不理厅内文武官员，对赵磊沉声问道。 “西夏军还跟以前一样，动则先清理我军探马，我军探马在西夏百支西夏骑兵小队的追击下，损失惨重，探得的情报却没有多少，只知道西夏猛将野利遇乞带着麾下两万多兵马，朝延安府而来，其他军队的动向未明！”四十多岁，身高而健壮的左龙武军统领郭承祐替赵磊苦笑回答说道。 由于大宋缺少足够的战马，所以大宋的探马也少的可怜，跟西夏动辄上万骑兵的探马队伍相比，宋军的数百人探马队伍，如入海水珠，根本不值一提，每逢宋夏交兵，西夏便利用军中多战马的优势，将万人探马军分成百队，监视附近数十里的动向，在西夏万人探马军的强势之下，纵使在宋境的大宋军，也很难取得西夏大军准确的情报，这正是西夏军能够牵着大宋二十多万军队鼻子走的主要原因。 “只有野利遇乞的消息，元昊麾下西夏军主力还有仁多保仁的两万多军队的消息呢？”听到宋军探马如往常一样无能，范仲淹脸色一沉，对负责情报的麟州指挥使葛怀敏厉声问道。 “我军地骑探太少。根本不是西夏探马的对手，而步探根本躲不过西夏战犬的鼻子，所有探马除了逃回来的，基本上都失去联系，末将也深感无奈！”年近五旬的老将葛怀敏很无奈的对范仲淹回答说道。 “敌情不明！每次都是这样，摸不到西夏军地动向。难道我们还跟以前一样，他们打到那里，我们追到那里吗！”范仲淹继续对葛怀敏施压说道，希望葛怀敏能够想出办法解决情报问题上的缺憾。 “范大人不用急！西夏军用战马欺负我军无马的日子已经过去，今天就让范大人看看军器所最近明的东西，本官早已经派人去打探西夏军动向，想必很快就回来了。”高坐议事厅官椅之上的赵磊这时不紧不慢的对范仲淹说道，语气中的沉稳让范仲淹马上冷静下来，转头疑惑的看着赵磊。 不过范仲淹疑惑，议事厅中很多人都疑惑的看着赵磊。不知道赵磊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在这时，羌军指挥使范全和赵明突然一起走进议事厅，见到赵磊俯身拜倒沉声说道：“回禀大人！羌军探马已经得到准确地消息，西夏军除了野利遇乞一路人马前来延安府，其余人马在元昊的率领下朝庆州的方向去了。” “羌军探马！他们没有被西夏骑探现？”葛怀敏不敢置信的看着范全和赵明怀疑问道。 “没有。末将手下的儿朗……”范全听到葛怀敏地问题，马上转头回答说道，刚说一半，却被赵磊打断。 “好了！将情报说给诸位大人听听，其他事情以后再说！”赵磊挥手打断范全淡然说道。 “是！大人！野利遇乞是本月初一出金明寨的。而元昊和西夏军主力以及仁多保仁的兵马，是第二天离开金明寨的，现在金明寨中大约还有五千西夏军。好像是从后方押送粮草而来的援军。 离开金明寨地西夏主力一路朝西南而去，路上没有任何停留，不过他们先用骑探开路，将碰到的我军探马全部捕杀，而且避过人多的堡寨，潜行向庆州而去，度很慢，估计要六天时间才能到庆州！”范全将所知地情报全部说出来给厅中文武听。 “元昊想再袭庆州吗！不过他绝对想不到赵大人已经让庆州指挥使杨文广将军返回庆州，随行的还有泾州都监王显王大人的兵马。有这一万多兵马加上庆州守军，元昊肯定会再次碰壁！”韩绮这时捋着他的三缕长须自语说道。 “本官总觉得西夏的目标好像不再庆州，庆州上次攻守之战可是有数万平民参战，经过那一战的洗礼，这些青壮已经是合格的战士，加上庆州民风彪悍，骁勇的庆州军已经让元昊大吃苦头，元昊不会两次去攻打一个没有把握打下来的城池吧！”范仲淹皱眉谨慎地对赵磊说道。 “庆州西南还有一个渭州也是富裕大城，元昊会不会将他的目标定在那里啊？”左羽林军统帅张孜站在沙盘的旁边，看着沙盘上距离庆州不远的渭州，转头对赵磊等人说道。 “渭州！可能性不大，渭州距离凤翔府太近，太过深入宋境，风险太大，如果本官是元昊，宁愿硬啃庆州，都不会攻打渭州，一旦失利，孤军深入的西夏军就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啊！”范仲淹一向稳重，以己度人的他以为元昊也会选择稳重的计划，所以摇头反驳张孜说道。 “未必！元昊行军向来诡异，固来兵出偏锋，嗜好冒险，孤注一掷的事情他干过很多次，本官以为他极有可能绕过庆州攻打渭州！”韩绮看着厅中沙盘，回忆元昊以往的战绩，支持张孜的猜测说道。 “攻打渭州，说得轻巧，不说渭州守军比庆州还多，但是和凤翔府的联系就能让他们无功而反，而一旦攻打渭州失利，庆州杨文广将军和延安府的大军出动截断元昊后路，到时西夏军只有全军覆没一路可走，现在西夏远没有到孤注一掷的时候，就算剑走偏锋，也用不着如同自尽一样攻打渭州，本官不认为元昊会攻打渭州！”范仲淹看着韩绮。冷静而执着地坚持他的观点说道。 “元昊用兵，向来置胜负于度外，袭延安、袭庆州，那次不是被团团包围才撤退，他就是在赌博，就连范大人也认为他不会攻打渭州。本官才认为他一定回去！”韩绮看到顽固而谨慎的范仲淹，也固执的坚持他的看法说道。 “韩大人这番话的意思是不是说本官看不透元昊，根本不是元昊地对手！”范仲淹火气被韩绮的一番话激了上来，大声对韩绮指责说道。 “本官可没有这么说！不过范大人的想法确实谨慎了些。”韩绮看着范仲淹冷笑说道，丝毫不在意范仲淹的指责。 韩绮和范仲淹意见相左争执不休，而厅中其他文武却不敢上前说话，虽然范仲淹现在任职延安府知府，但韩绮是新军出身，属于京军。不受延安府管辖。他和左龙武军、左羽林军、左神武军的统帅郭承祐、张孜、夏随三人一样，只是协同作战，职位没有高低之分，唯一能够镇住他们的，也只有节度永兴军路所有兵马的赵磊而已。 而赵磊看着争执起来的韩绮和范仲淹。不禁皱眉起来，他这时突然想起来，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宋夏好水川之战，正是韩绮和范仲淹争执后的结果，而那场惨败地主要原因。正是范仲淹谨慎用兵，力主防守，坐视韩绮大军主动出击和元昊主力交战而不兵救援。最后韩绮手下几万人马在好水川被西夏大军包围而全军覆没。 一场意气之争，断送几万士卒的前途，在赵磊看来，范仲淹和韩绮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都有过错，不过攻守之争，一个为意气执意出兵和西夏军野战，以己弱攻敌强，愚蠢行径；另一个却坐视友军被围困而不兵救援，更是乱国之兆。范仲淹和韩绮虽然都是北宋有名的儒将，但在赵磊看来，却根本不是合格的将领，以文统武，弱国之策啊！ “够了！元昊地西夏大军还没有看到，你们已经窝里反起来了，还怎么抵抗西夏的南侵！”范仲淹和韩绮两个都是赵磊关系非浅的好友，赵磊没有办法，只能拿出节度使的权力，一拍桌子，大声对两人叱喝说道。 赵磊的话让韩绮和范仲淹都冷静起来，仔细想想这里还真不是争执地地方，随即怒视一眼，各自转头朝赵磊看去。 “范大人认为元昊要攻打庆州，韩大人却认为元昊要攻打渭州，不管元昊攻打那里，我们先要做的是支援两州，而不是在这里争执，别忘了，在我们西北还有野利遇乞的两万西夏军正在火赶来，估计是要拖住我们支援庆州和渭州地军队，野利遇乞的两万西夏军好像一根刺扎在延安府的身上，不拔掉这根刺，我们敢全力支援庆州和渭州吗！”赵磊站了起来，来到沙盘的前面，看着西夏那面代表野利遇乞的小旗，沉声对范仲淹、韩绮等人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先吃掉野利遇乞的兵马，然后救援庆州和渭州！”看到范韩斗的戏已经谢幕，厅中文武从新将目光转到目前的局势上，听到赵磊地话，延安府都监许怀德皱眉对赵磊说道，看来他不是很赞同的提议。 “吃掉野利遇乞这两万兵马，本官可没有那么大的胃口，要知道他手下可是两万多骑兵精锐，吃掉他们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就是我们能等，庆州和渭州能等吗！”赵磊胸有成竹的含笑看着许怀德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赵磊的话让很多人疑惑起来，李士彬之子李怀宝这时谨慎的问道。 “你们说西夏元昊南下的目的是什么？我军怎么才可能将元昊赶回兴庆府呢？”赵磊继续笑着问道。 “元昊希望我大宋能够承认西夏立国的事情，同时将两国的关系回复到以往，最重要的是从新开帷场，所以他才南侵，希望能够拿下一个重要的州地和我大宋谈判；而我军将元昊赶回兴庆府的条件只有一个，拿就是彻底的击溃他手下的十几万大军，到时元昊只有逃回兴庆府了。”范仲淹这时淡然的回答赵磊的话说道，看来他已经平复心情，开始顺着赵磊的话思考当前的形势。 “西夏多骑兵，来去如风，想在野战中彻底击溃十几万西夏军，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仔细想想，西夏南侵以来，唯一两次大的失利，一次是攻打延安，另一次就是攻打庆州了。”赵磊自信的笑着对厅中文武说道。 “明白了，西夏国内多沙少土缺木，一向缺少攻城武器，以往都是南侵后才就地搜寻材料打造攻城武器，简陋而且威力很小，所以西夏虽然骑兵众多，劫掠可以，攻城就是他们的弱点，所以才有庆州和延安府的两次失利，大人是想利用西夏这个弱点，和元昊来一场攻守战，消耗元昊的兵力！”许怀德不愧是众人之中赵磊最看好的儒将，赵磊话刚说完，他就明白了赵磊的想法并沉声说了出来。 “对！也西夏野战是愚蠢之举，以己之弱攻敌之强，根本不会有胜利的希望，既然元昊喜欢孤注一掷，为什么我们不能孤注一掷呢！对我大宋而言，守城克敌才是强项，既然元昊想攻打渭州，那么我们就给他一次攻打渭州的机会！”赵磊冷笑而自信的沉声对厅中文武官员说道。 “韩大人！郭将军！你们现在马上率领新军和左龙武军前往渭州，走华池去渭州，避开西夏军，乔装秘密潜入渭州，等到元昊攻打渭州，你每日派三千新军帮助渭州知州防御西夏，切记不可出城，不可露面，一定要让元昊以为渭州只有不到两万人的守军，他才会不停攻打渭州，消耗西夏兵马，两位将军一定要将西夏军拖在渭州，杨文广将军靠一万多杂兵能够守住庆州三天三夜，十天时间两位将军一定能够守住吧！”赵磊转身将准备好的令箭交给韩绮和郭承祐后郑重说道。 “不负大人重望！”韩绮和郭承祐同样郑重的对赵磊回答说道。 韩绮和郭承祐听到赵磊交付的任务，心说以新军两万人还有左龙武军两万五千人，加上渭州两万人马，依靠坚城再挡不住西夏军十天时间，他们也不用回汴京了，吐沫星子都能喷死他们了。 “范大人！野利遇乞那两万人马交给你了，既然他想脱，那么范大人就集合兵马拖死他们，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支援渭州！延安府所有兵马都交给范大人，一定要拖住野利遇乞！”赵磊看到韩绮和郭承祐离开之后，又拿出一柄令箭对范仲淹说道。 “赵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会将野利遇乞钉在延安府，一步也不让他动！”范仲淹也郑重保证对赵磊说道。 “张孜将军、夏随将军、范全、赵明！你们率领左羽林军、左神武军和左右羌军跟随本官去庆州，依靠坚城消耗西夏兵力的计策估计瞒不了元昊多长时间，想真正的击溃西夏大军，机会就在元昊撤退的路上！”赵磊胸有成竹的看着其余将领大声说道。 “诺！”厅中其他将领听到赵磊的命令，齐声领命之后，转身走出议事厅，开始着手准备行军之事。 第七章 大军动，渭州攻防战（上） 宋宝元二年七月初七，赵磊率领左羽林军、左神武军和左右羌军六万人马，跟随西夏元昊大军的脚步，紧随其后来到庆州，而这个时候，西夏元昊已经绕过庆州，将仁多保仁的两万多兵马留在庆州阻击大宋援军，他亲率八万西夏主力奔袭渭州而去。 不提庆、渭两州烽烟再起，赵磊离开之后的延安府，此时也战鼓擂擂，刀枪霍霍。 延安府西北约八十里的野水川旁一座小山之上，范仲淹率领手下延安府的儒、武将领，手持一副赵磊临走时候送的望远镜，正在静静的观察野水川北方野利遇乞安营扎寨塌的地方。 范仲淹手中的望远镜正是赵磊获得西夏军情的手段之一，这种望远镜在大宋还属于机密军事物资，除了大宋海军将领以及海军令兵拥有此物，范仲淹也只是见过，并没有分到一具，但赵磊是望远镜的明者，随身就携带几具用来玩耍的望远镜，正好充分利用起来，破了西夏骑探无敌的威名，获得了西夏第一手重要情报。 “野利遇乞还真是悠闲啊！将我们引到这里，然后就这么据守不出，难道他不知道我们只有七万兵马，其他的兵马已经奔赴庆州、渭州救援了吗！”范仲淹看到据守野水川附近不出的西夏军，冷笑自语说道。 “野利遇乞坚守不出不正合大人的心意吗！我们地任务就是拖住野利遇乞。现在僵持在这里，不正好完成赵大人交代的任务吗！”泾州都监武英听到范仲淹自语的话，呵呵笑着说道。 “不光武大人这么想，想必对面的野利遇乞也在这么想，估计元昊交给他的任务就是牵制我们延安府的大军，以两万多兵马牵制我们七万大军对于野利遇乞来说，已经算是完成任务，估计他现在也在大笑呢！”赵怀德不赞成范仲淹被动防御地计划，但是官低职微的他根本没有决定权，只能讥讽的在那里冷笑说道。 “不用说了，我军的任务是牵制而不是消灭，如果野利遇乞就这么坚守不出，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硬拼！”范仲淹打断赵怀德的话，继续他谨慎的作风坚决说道。 着范仲淹坚决的神情，赵怀德心中叹息一声。知道他留在此地，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 渭州位于渭水上游，汉时设襄武，三国时称陇西，唐改为渭州。宋沿用下来，一直称为渭州。 现在的渭州是陇右的东北门户，军事要地，渭州失，凤翔府以及整个秦凤路都暴露在西夏刀兵之下。它的重要不亚于金明寨对延安、白豹城对西夏地重要性，所以成为元昊用来威胁大宋和谈的目标，引来西夏大军的围困。 夕阳下的渭州城。庄严而肃穆的景象被连绵地战火破坏一空，渭州西南北三门被八万西夏大军团团围住，只有连接渭水的东门因为西夏没有水军而无奈放过。 渭州城西南北三门之外，战场的硝烟还没有散尽，六丈高的城墙内外，遍地宋夏士卒的尸体，各种染血地兵器丢弃一地，西夏被宋军摧毁的攻城武器散乱丢落一地。 这已经是西夏突袭渭州攻城的第三天，第一天只有攻城梯地西夏军。在这三天里大量砍伐附近的树木，加上西夏军中从宋境虏来的工匠，不断造出攻城车、箭车、悬梯等攻城武器，对渭州城的威胁日重。 渭州城府衙之中，渭州知州曹聘一脸苦恼的看着对面悠闲的韩绮和郭承祐，沉痛的说道：“两位大人！渭州两万守军已经伤亡过半，两位大人手下有将近五万人马，为何不直接拉到城头，而是每天派出三千人守城呢！” “好了，老曹，不要那么心急吗！为什么不学学杨文广将军，他不是曾经整合庆州豪强家丁和城中青壮共抗西夏大军吗！老曹你也可以试试啊！这个办法不错，几天时间，已经足够那些生丁变成。老兵，战后这渭州城又将多出几万善战之军，先恭喜老曹了……”郭承祐和曹聘年龄相当，而出身北宋将门第一家曹家的曹聘和郭承祐更是生死之交，所以彼此没有什么生疏，很善意的玩笑说道。 “杨文广以孤兵抗西夏十万大军是威震天下，不过战后地情况你们知道吗！西夏军离开之后，庆州城内是家家戴孝、户户披麻，不说那些战死的青壮，就是那些受伤而残疾的人，从此变成废人的他们，以后靠什么生活，保家卫国是我们军人的事情，让城中百姓承担这些后果，已经是我们失职，现在西夏来势汹汹，两位大人就忍心看着渭州变得和庆州一样，成为白孝之城吗！”曹聘苦口婆心的对韩绮和郭承祐苦劝说道。 曹聘的话让韩绮和郭承祐收起笑脸，沉吟一番韩绮断然推脱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庆州战后家家戴孝、户户披麻，但是曹大人有没有想过，一旦杨文广将军战败，如今的庆州会变成什么样子，恐怕连人都看不到了，还说什么披麻戴孝。 有国才有家！西夏是大宋的宿敌，击败西夏才是现在我们应该考虑的事情，赵大人的计划完美无缺，虽然这三天渭州守军损失过半，但是城外西夏军的损失绝对倍于我军，短短三天就能让西夏损失两万兵马，如果元昊真的要狠心攻下渭州，恐怕他麾下八万大军就要断送在渭州城下了，我们不可破坏赵大人的计划，一定要将骗的元昊猛攻渭州，所以本官和郭将军麾下士卒不可全部上阵，最多只能从三千人马增加到五千，至于其他兵马，曹大人还是自己想办法为好！” 韩绮话刚说完，郭承祐也收起和蔼的笑容，郑重对曹聘说道：“老曹！赵大人是永兴军路节度使，既然赵大人下令，我们就要遵守命令，如果计划因为老曹你的私心而失败，不说渭州失守给渭州百姓带来什么样子的灾难，就是老曹你的前途和曹家的命运，恐怕都会受到影响，慈不掌兵啊！老曹你好好想想吧！” “杀！”就在这时，渭州城外传来震耳的喊杀声，西夏军又一轮的攻势开始了。 “杨遵！”听到喊杀声传到房间，韩绮冷静的大声对门外喊道。 “末将在！”新军将领杨遵很快出现在韩绮的面前抱拳施礼说道。 “你马上率领手下的兵马镇守渭州北门，记住，不能使用新军的武器，不能穿新军盔甲，你也万万不能露面，只能在暗中指挥！”韩绮冷静的下令说道。 “末将明白！”杨遵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守城之战，抱拳说完，转身离开，带着手下不到五千将士，朝北门而去，准备接手渭州北门的防御。 …… 渭州北门城外，西夏大将如定多多，指挥着他手下的八千将士，扛着二十多具攻城梯以及四辆攻城车和四辆箭车和三辆悬梯，大声呐喊着朝渭州北门蜂拥而去。 渭州城外的护城河在第一天就被西夏军填死，城下一马平川的地形更让西夏军的精骑来如自如，虽然骑兵不能攻城，但是他们精确的骑射手段，却让渭州守军大吃苦头。 渭州北门城头，身披重甲，和狄青一样头戴面具的杨遵，冷静而稳重的站在城头，目测着越来越近的西夏军攻城军队，等到敌军前队到达大宋弓弩手的射程之中，大声呼喝说道：“弓弩手准备！放箭！” 随着杨遵一声令下，城头两千新军弓手和五百弩手顿时松开手中拉满的弓箭，碰！一声闷响，两千五百支弓弩箭组成一团箭雨，朝城外敌军激射而去。 叮叮叮！早有准备的西夏军举盾格挡，部分弓弩箭被挡开，但还是有三四百支弓弩箭穿过西夏军的盾牌，射到西夏军的身上，顿时上百人被射死，还有百人中箭受伤，凄厉惨叫起来。 八千西夏军根本没有在意中箭伤亡的战友死活，依然无畏的扛着各种攻城武器，勇猛的朝城墙冲去。 “投石车！准备！目标敌军攻城车！放！”看到西夏军越来越近，已经到达城头投石车的攻击范围之中，杨遵马上下达投石车攻击的命令。 渭州北门的六辆投石车，随着杨遵的命令，同时开火，六块百斤巨石，画着优美抛物线，朝西夏军的攻城车砸去。 轰！渭州城外的土地上，巨石掀起满天黄土，无奈的是，大宋投石车的准确性实在太差，六块巨石居然没有砸到一辆西夏军的攻城车，却误中一具攻城梯和几个西夏士卒。 城墙上的投石车攻击度太慢，不过一轮时间，西夏军已经将攻城梯架在城墙之上，二十多个西夏悍卒已经咬着兵器朝上面爬去，而这个时候，杨遵手下的新军弓弩手不过射了四轮弓箭，给西夏军带来数百的伤亡。 着西夏军的攻城梯架到城头之上，而攻城车也开始疯狂的撞击城门和城墙，箭车和悬梯都开始靠近城头，远处等待以久的西夏精锐骑兵已经手持强弓开始跃跃欲试，杨遵心里明白，最惨烈的近身肉搏攻守战终于到来了。 第七章 大军动，渭州攻防战（下） 宋宝元二年七月初十，庆州西南卫家岭下，赵磊率领七万兵马正在猛攻仁多保仁据守的卫家寨。 卫家寨是庆州通往渭州的必经之路，元昊预谋渭州之时，就已经算好退路，所以留下仁多保仁镇守卫家寨，一方面可以阻挡赵磊的援军，另一方面就是如果渭州攻城不利，西夏军可以从卫家寨退回延安府。 赵磊来到庆州之后，汇合杨文广手下近万兵马，马上兵攻打卫家寨，宋夏双方都知道，如果说渭州是关系到宋夏和谈的关键，那么卫家寨就关系到西夏元昊能够在攻打渭州失利后平安返回兴庆府的关键。 卫家寨本不过一平常山寨，坐落在平缓山坡之山，是渭州通往庆州的必经之路，西夏元昊从来没有侵略过渭州，故此卫家寨从没有被宋朝重视，如今元昊奔袭渭州，卫家寨这个小小城寨，一时成为战局中的关键，不但整个永兴军路的目光全部聚焦卫家寨，就是宋都汴京和夏都兴庆都在注视着卫家寨的战况。 卫家寨东面只有两丈高的土墙早已被攻打六天六夜的宋军推平，如果不是城寨外有三十度的斜坡制约着宋军部分攻城器械的移动能力，以及有助于西夏骑兵的冲击，恐怕卫家寨早已经被赵磊率领的七万人马攻克。 不过纵使拥有地利，卫家寨塌在赵磊挥军猛攻之下。已经摇摇欲坠，依靠两万六千兵马在平缓地地形上抵御宋军七万大军的猛攻，仁多保仁能够坚守六天，已经让赵磊非常惊讶了。 “杀！”震天的喊杀声震彻天空，随着喊杀之声，大约五千宋军在杨文广的率领下。挥舞着手中兵器，推着各种攻城武器，朝卫家寨的东门冲锋而去。 随着东门土墙的倒塌，赵磊这两天将攻势全部转移到东门，其他三门只留下三千兵马阻止西夏军突围，其他兵马每天轮流不断地冲击的薄弱的卫家寨东门。 杨文广率领五千兵马风一般冲到卫家寨的东门，虽然仁多保仁拆掉卫家寨所有能拆的东西堵住东门，但是那些东西那经的起宋军的攻击，总是很短时间就被破坏，之后就是短兵相接的残酷肉搏。 杨文广没有守到任何阻挠的冲到卫家寨东门下面。经过六天的激战，西夏军地弓箭越来越少，到现在估计只有少数神射手才拥有弓箭，其他士卒都在东门里面严阵以待，抵御杨文广兵马的冲击。 拨开稀稀拉拉的几支弓箭。杨文广一马当先冲入卫家寨塌，而寨中西夏几千士卒早已经严阵以待，看到冲进来的杨文广，挥动手中刀枪朝杨文广杀来。 杨文广多次率兵攻打这里，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也不惊惶，手中银枪一抖，几点银星击中挥来的兵器。将所有攻击全部挡下，就在这时，他身后地宋军也冲了上来，挥舞刀兵和西夏军战到一起。 杨文广带着手下仅有的几十个骑兵，左冲右突，始终不能冲出西夏军的阵形，短兵相接的肉搏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力竭的宋军在杨文广地率领下慢慢退去，而西夏军也不追赶。在宋军退去之后，运来沙石，再次堵住已经坍塌的东门城墙。 杨文广退走之后不过半个时辰，羌将范全便率领五千羌军朝卫家寨的东门冲杀而去。 …… 卫家寨附近喊杀震天，但是卫家寨东五里外地宋军军营，却一片寂静，许多趁夜攻城的宋军正在听着喊杀之声如梦睡眠，而营中一间大帐之中，赵磊正招来杨文广询问今天的战事。 “战况如何？”站在沙盘旁边计算形势的赵磊，看到杨文广甲胄不解，浑身鲜血的走进来，也不多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军战死一百四十七个兄弟，三十四个重伤，以后都不可能再上战场了，二百七十多个轻伤，修养三五天就能再和西夏人一决高下了，至于卫家寨的西夏军，估计战死不下百人，也有一百多人受伤！”杨文广回忆刚才激战的场面后，结合后方探子的情报，对赵磊认真地回答说道。 “也就是说，现在仁多保仁可以动用的军队，已经不足八千人了。”赵磊对比一下双方的损失，皱眉自语说道。 “短短几天，我军能够上阵的将士已经不足五万，两万多的伤亡，只换来西夏一万七千人的损失，没有想到仁多保仁居然如此善守，守着一个小小的卫家寨，就让我军损兵折将！”杨文广想到宋军战死那一万多将士，紧握手中短刀，愤慨的说道。 “仁多保仁从元昊接位西夏王就开始镇守西平府，和大宋交锋十几年，偷学点守城的本事不是什么难事，卫家寨西夏军的战斗力倒没有出乎我意料之外，真正令我担心的，是仁多保仁手中那最精锐的一千近卫骑兵，直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他们的踪影，到底在不在卫家寨尚且不好说，这一千骑兵在那里，是仁多保仁将他们隐藏起来，还是元昊将他们带走，都对我军形成威胁！”赵磊知道仁多保仁身边有一支跟随仁多保仁征战多年的精骑，但宋军攻打卫家寨六天之久，将西夏军大部分骑兵队伍打残，都没有见到那支护卫仁多保仁安全的精骑，这支骑兵下落让赵磊有些担心的说道。 “不过一千人而已，我们五万大军岂会惧怕西夏一千骑兵，今天渭州传来消息，元昊大军损失惨重，已经放缓攻打渭州的度，看来元昊快要明白过来中计了，大人！我们不能和仁多保仁继续耗下去了，下令总攻吧！”杨文广对赵磊大声说道。 杨文广说得不错，不过一千精锐骑兵，纵使有阴谋，破坏力也不会大到那里去，而赵磊以两万多兵马的代价苦攻卫家寨已经六天，如果再不下决心，等元昊反映过来汇合仁多保仁突围，那时再想阻击西夏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来人！马上传令张孜、夏随两位将军，一个时辰之后分别攻打卫家寨南北两门！杨将军，你率领庆州兵马继续攻打东门，而西门吗！就留给范全和赵明两位将军了。”赵磊毅然下定决心，对卫家寨起最后的总攻，大声对帐外传令兵说道。 …… 就在赵磊下令总攻卫家寨的时候，渭州城内的宋朝军队，终于等来了西夏的暂时退兵。 渭州城东的西夏军营寨帅帐之中，元昊看着渭州城的方向咆哮着对帐内西夏将领吼道：“一群饭桶！一个小小的渭州城，八天时间了，居然还没有拿下，四万西夏好儿朗的生命就被你们这些饭桶断送在渭州城下，朕要你们干什么，一个个都是废物！” 元昊骂得帐中西夏猛将个个崔头丧气，出气的他刚想说几句话提提士气，突然看到手下席智囊野利仁荣站在一旁，脸色白的口中嘟嘟囔囔在说话，仔细听去，竟然说得都是“不可能啊！”几个字。 “仁容！到底怎么回事？”元昊和野利仁荣相交多年，看到野利仁荣的样子，马上明白野利仁荣这个智者肯定现什么不对了。 “皇上请看！”被元昊唤醒的野利仁荣，连忙指着他正对的一副宋夏地理图，对元昊沉声说道：“野利遇乞将军正在延安府和范仲淹的七万大军对持，无论宋军的兵力和将领都已经核实，准确无误；而仁多保仁将军率领两万兵马阻挡赵磊前来渭州的援军，苦战六天，损失惨重，已经快守不住了，而赵磊兵马同样是七万，也已经核实，不会有错！臣刚才看到地图，方才想到，宋军有二十万兵马，另外五万兵马去那里了，除了任福那五千人在白豹城，还有四万五千兵马去那里了？” 野利仁荣的话让元昊心中一震，这时他也反映过来，攻打渭州的事情，好像损失太过惨重，而赵磊和范仲淹都稳坐后方，根本没有在意渭州的安危，四万五千兵马莫明消失，难道都在那渭州城中。 “我们中计了！难道这渭州城就是一个圈套，赵磊他竟然敢拿整个渭州做饵消耗我军的兵马！”元昊脸色青的愤怒说道。 “现在的渭州已经到了极限了，虽然我军损失惨重，八万兵马损失一半，还有一万在养伤，但是渭州城已经全民皆兵，几万青壮加上渭州守军，现在能参与守城的兵马不足一万，但是那四万五千埋伏在渭州城中的伏兵，现在还剩下多少，臣心中真的没有底，就算还剩两万兵马，凭我军现在三万大军，一万伤病，也不可能拿下渭州了。”野利仁荣紧皱眉头，苦笑对元昊说道。 “皇上！仁多保仁将军那里，已经快守不住了，如果卫家寨有失，到时我们就失去退路了啊！”听到野利仁荣的话，杨守素也意识到如今情况不妙，连忙出列对元昊说道。 元昊脸色阴晴不定的沉吟一会，突然冷笑说道：“我们撤！不过赵磊既然早打算将我们留在这里，恐怕撤退也不是那么容易，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给赵磊留下一份大礼再走！” 大礼！帐中西夏将领听到元昊的话，一头雾水的疑惑互相看着。 第八章 伏对伏，激战好水川（上） 宋宝元二年七月十二，赵磊终于突破仁多保仁镇守的卫家寨，卫家寨被宋军攻破之后，仁多保仁率领不到三千残兵退往西南准备汇合元昊，而赵磊也将近万伤兵留在庆州，通往兵西南，朝渭州而去。 七月十三日，就在赵磊攻破卫家寨的第二天，猛攻渭州的元昊大军趁夜后撤百里，居然一夜之间就消失在渭州守军的眼中。 而得知元昊撤兵的韩绮、郭承祐两人，率领同样伤亡惨重的一万两千新军和一万四千左龙武军，追着西夏军撤退的混迹，朝东北方向追击而去。 …… “禀报韩大人！新军前锋营高遵平将军在大马沟遭遇西夏军骑探，前锋营杀敌四人，伤十三人，其他人朝东北逃窜，前锋营阵亡五人，伤四人，俘虏九匹战马！”一位新军传令兵来到韩绮的马前，禀报着来自前方的最新战报。 “可有抓到活口，知道是西夏那个将领断后吗？”韩绮看着传令兵，仔细的沉声问道。 “回禀大人！没有抓到活口，但是看甲胄武器和旗帜，应该是如定多多的西平军在断后！”听到韩绮的问题，传令兵马上回答说道。 “前方是什么地界？”韩绮想着临来渭州时候赵磊特别交代的事情，心中有些疑惑的对传令兵问道。 “前方十五里就是好水川所在了。”传令兵恭敬回答说道。 好水川！元昊居然真地取道好水川撤退了。难道赵磊赵大人真的有未卜先知之能，提前预知西夏军的动向，难道元昊在这种情况下，依然会在好水川设伏，要知道现在西夏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返回西夏。依然留在好水川设伏，如果被赵大人截断后路，他元昊难道就不怕永远回不到兴庆府了吗！韩绮听到好水川这个名字，想起临行渭州前赵磊万般叮嘱小心元昊撤退时在好水川设伏，韩绮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郭将军的左龙武军现在何地？”韩绮挥手示意传令兵退去，叫来和郭承祐联系的令兵沉声问道。 “回禀大人！郭将军就在我军左边七里开外，现在大约到了龙落川附近！”令兵马上回答韩绮说道。 韩绮抬头看看天色，计算着现在的行军度，对身边传令兵说道：“再前行十里安营扎寨，马上通知郭将军向我军靠拢安营。最好不要分开！” 害怕西夏伏兵连夜劫营地韩绮，对身边传令仔细的吩咐说道。 韩绮率军前行十里正好时傍晚十分，安营扎寨的他很快看到郭承祐的左龙武军也跟着到来，派人去请来郭承祐，韩绮在他的营帐中仔细研究起来好水川的地形。 等到郭承祐来到新军营寨的时候。韩绮已经指挥营中巧手士卒根据好水川附近地形制作了一个简陋的沙盘，虽然没有赵磊制作的那么逼真，但也清楚的将好水川附近地山川河流显示在沙盘之上。 “韩大人这是干什么，怎么无缘无故做起沙盘来了？”走进韩绮营帐的郭承祐，看到营帐中间的沙盘。疑惑的对韩绮问道。 “郭将军！你看看这好水川附近的地形，两边是山谷，前后虽然是大路。但路两边都是绵延地高山，如果西夏军埋伏在好水川的四周，趁着我军走进好水川而杀将出来，有没有可能将我们围困在这好水川之中啊！”韩绮看着好水川附近十分适合埋伏的地形，心中越感觉元昊肯定会在此埋伏下军队，听到郭承祐的话，马上沉声对他说道。 韩绮的话让郭承祐心。中一惊，仔细看起来好水川附近地地形，看完之后。更加心惊的郭承祐震惊说道：“这好水川就是伏兵之地，左右山谷，前后大山，埋伏下几万大军都无声无息，贸然踏入，恐怕有去无回啊！还多亏韩大人机警，否则我们贸然踏入好水川，就等于把刀架在脖子上啊！” 郭承祐的话换来韩绮地含笑相对的说道：“郭大人过奖了，不过这却不是本官的功劳，早在延安府赵大人就吩咐过本官，如果元昊撤兵取道好水川，万万主意西夏的伏兵，所以今天得知前方就是好水川之后，本官就马上叫来郭将军商议此事了。 “赵大人果然厉害，可媲美古之武侯，竟然在延安府就知道西夏元昊准备在好水川设伏吗！”韩绮的话让郭承祐更加惊讶的问道。 “知天时、晓地利、懂人和！方为名将！看来想郭将军和本官，一辈子都当不成名将了。”韩绮也苦笑并语含敬佩的说道。 “既然赵大人猜到元昊要在此设伏，赵大人可曾吩咐韩大人破敌之策啊？”郭承祐心想赵磊既然猜到元昊的打算，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元昊，于是好奇的追问韩绮说道。 “这个赵大人倒没有说，不过赵大人说过，只要我们能够顶住西夏军地围攻，说不定元昊就永远都回不到兴庆府了。”韩绮不解赵磊到底有什么打算，皱眉对郭承祐沉声说道。 “韩大人！你说赵大人会不会也在这附近埋伏着，等待西夏军杀出之后，给他来给背后一击啊！”想想赵磊的手段，郭承祐认为赵磊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重创西夏军的好机会，也许这时也在附近埋伏着，等待伏击西夏军的机会，于是对韩绮笑着说道。 “非常有可能！既然如此，就让我们配合赵大人好好拖住元昊的伏兵吧！”韩绮微微一笑，对郭承祐沉声说道。 …… 清晨！吃饱喝足的宋军，收拾完行装，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迈步朝前方的好水川走去，他们此时尚且不知，前方等候他们的，是元昊孤注一掷的四万大军，这已经是元昊最后的筹码了，如果此战不胜，西夏军就在无回天之力，只能仓惶逃回兴庆府，宋境在无西夏军逞威之地。 好水川是一块方圆五里左右的平原，两道山峰矗立在好水川的东西方向，而南北方向虽然没有山峰阻挡，却是绵延百里的大川，此处从古便是兵锋险要之处。 来夏日喧闹的好水川，在清晨的阳光照射下，却一片寂静，平日喧闹的野兽、飞禽，此时仿佛失去踪影，再听不到那熟悉的声音。 高遵平冷静的骑在马上，手中家传长刀反射着日光，散出一种血一样的光芒，让人看之胆寒。 从韩绮那里得知西夏伏兵好水川的消息之后，高遵平连夜秘密召集手下大小将领，将这个消息散步出去，力求伏兵出现时军队不乱，而身为前军的他得到的任务是，在伏兵出现之时，阻挡伏兵的攻击，让后面的韩绮和郭承祐有时间率领大军占领好水川南面的山谷，据谷死守，等待援兵的到来。 高遵平率军刚刚到达山谷谷口一里之处，前方突然扬起漫天的尘土，听着众多骑兵马蹄踏地的声音，高遵平知道，这股敌人至少在万人之上。 “将军！前方现至少一万西夏骑兵，我军派出的探马，都被西夏骑兵吃掉了。”一位胳膊中箭却无暇拔取，鲜血流满半身的探马，来到高遵平的马前，大声对高遵平说道。 “西夏军居然还敢杀个回马枪，在渭州我们都不惧他八万大军，如今西夏军只剩四万残兵，难道我们怕他们吗！将士们！聚阵！让西夏军知道我新军的厉害！”高遵平丝毫不惧已经冲锋而来能够看到人影的西夏骑兵，对附近不到三千人的前锋营将士大声说道。 “杀敌、报国、卫家！”随着高遵平一声怒吼，整个山谷谷口处，都充满高遵平那激昂的声音，而他手下的三千新军步卒，马上紧紧围绕起来，组成一个紧密的圆阵，准备迎接西夏骑兵的冲击。 …… 攻打渭州的失利使得元昊非常不甘，特别是中了赵磊的计策，使得西夏军在渭州城下损失惨重，四万大军的损失，让元昊依然愤怒，不敢就此灰溜溜逃走的他，路过好水川看到好水川的有利地形，依然决定在此设伏，伏击渭州派出的追兵。 而西夏军攻打渭州的战斗中，西夏骑兵根本没有上阵的机会，不得已只能下马攻城，导致最后撤退的四万西夏军，全部成为来去如风的骑兵，更多士卒是一人两马，让西夏军的行军度加快很快，早早就来到好水川埋伏起来，等候宋军的到来。 到宋军踏入好水川的元昊，大喜过望，马上传令四方伏兵群起而攻之，四万西夏军从好水川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杀出，不但截断了宋军的退路，最妙的是好水川是渭州附近少见的平原，正合适西夏骑兵的冲锋。 依靠好水川的地利，站在北方谷口观战的元昊，这时已经有了胜利在握的感觉。 只要能吃下眼前的两万多宋军，渭州的守军还能剩下多少，再杀一个回马枪，奔袭渭州，攻克渭州再和宋朝谈判，等宋朝同意西夏立国的事实，到时西夏就是和宋辽并立的泱泱大国了。元昊看着好水川伏兵四起的西夏军，心中已经在憧憬胜利的美妙。 第八章 伏对伏，激战好水川（中） 身材高大，容貌硬朗而彪悍的高遵平，坐在战马之上，冷眼看着冲锋而来的近万西夏骑兵，他的周围，是前锋营仅有的一百骑兵，负责护卫他的安全。 此时的高遵平身边，除了一百前锋营骑兵之外，前锋营九百弓弩手紧紧围绕在一百骑兵的外围，手中弓弩拉弓上弦，锋锐的弓弩箭箭头直指奔袭而来的西夏骑兵。 弓弩手的外围，是前锋营一千手持长矛、长刀的力士，躲在盾兵身后的他们，将是迎战西夏骑兵的主要攻击力。 前锋营圆阵的最外围，是六百陌刀手和六百手持大盾的盾兵组成的第一道防御西夏骑兵的防线。 前锋营这种圆阵，是大宋根据和辽夏骑兵交锋多年的经验而明的战阵，圆阵并非紧密不可分，运转起来的圆阵中陌刀手、盾手和力士随时可以交换位置，大宋所有军队都曾经艰苦训练过这种战阵，对于新军来说，这种圆阵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已经在心里留下抹不去的烙印，随着高遵平的命令，条件反射的新军将士在最短时间内就列好这种圆阵。 高遵平冷静的等待着西夏骑兵进入圆阵中弓弩手射程之中，看到西夏骑兵风一般的奔袭而来，他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口中大喊说道：“弓弩手！目标西夏骑兵，三轮轮流散射！” 高遵平的话音刚落。圆阵中地弓弩手放开手中弓弩箭，三百支弓弩箭组成的箭雨，遮蔽附近的天空，画着死亡的痕迹，朝冲锋而来的西夏骑兵激射而去。 嗖嗖！噗嗤！ 飞矢穿空的声音、西夏骑兵中箭地声音、西夏骑兵落马的声音，转眼汇成令人恐惧的死亡之音。飘扬在山谷的上空。 宋军圆阵之中弓手所用的弓弩都是来自军器所的神臂弓和穿甲弩，弓弩箭短而尖锐，穿透能力很强，纵使西夏骑兵身作重甲，依然免不了甲透人亡的后果，但是这些弓弩所费力气十分惊人，宋军最好的弓弩手，不停歇也不过能够射十轮弓箭就再无力射箭了，所以高遵平让阵中九百弓弩手三轮轮射，以时间换取弓弩手的攻击次数。 宋军的第一轮箭雨给西夏骑兵带去巨大地伤害。没有重盾护卫的西夏骑兵，近百骑兵被箭雨射中，至少五十人当即落马，被后面的骑兵踩成一对烂泥。 宋军第二轮箭雨刚刚射出，西夏骑兵手中弓箭也高高举起。朝宋军圆阵之中散射而去。 “举盾！弓弩手轮射，陌刀手和力士保持队形！”高遵平看到西夏骑兵的精射使得圆阵有些混乱，连忙在战马上大声指挥说道，而他的每一句话，都被身边地护卫百骑大声重复一遍。以便准确传达到阵中每一个角落。 随着高遵平冷静而沉稳的呼喊，本来看到近万骑兵奔袭而来有些慌乱的新军前锋营将士，马上镇定下来。一排排的长矛立了起来用来延缓骑兵的冲击，一个个双手持盾地士卒用劲力气紧握盾牌，挡住西夏骑兵弓箭的同时，准备抵御西夏骑兵的冲击，陌刀手和力士也紧握手中兵器，等待西夏骑兵地到来。 宋军不过射了八轮箭雨，西夏骑兵终于冲锋到圆阵的前面，快冲锋的战马带着战马上的骑兵，仿佛一股洪流冲到圆阵最前面的枪阵之上。 叮叮！噗噗！ 一阵清脆和沉闷的声音想起。西夏全身重甲的骑兵以千斤之力撞在圆阵前面的枪阵之上，顿时鲜血横飞，枪断甲碎。 付出几十骑兵生命为代价，西夏骑兵撞开枪阵，随即撞在宋军的盾阵之上。 轰！沉闷地声音传来，宋军圆阵最前面的盾兵被西夏骑兵撞的后退几步，更多人被直接撞飞，直接飞到圆阵的后面。 虽然宋军圆阵的盾兵遭受重大的打击，但是西夏骑兵冲击势头却被盾兵拼死的拦截下来，随着盾兵的后退，陌刀手和力士挥舞手中的武器，朝骑在战马之上的西夏骑兵用力砍去。 虽然正面的西夏骑兵的冲锋被宋军挡住，但是高遵平率领的前锋营处境更加危险，因为圆阵的正面只有三千西夏骑兵，而其他的兵马，一份为二，从左右朝圆阵的方向冲来，而这些骑兵并没有冲进宋军的阵形之中，而是挥他们的度和骑射威力，远远的用密集的箭雨朝宋军圆阵覆射而去。 …… 就在高遵平率领三千新军前锋营士卒苦战阻击西夏骑兵的时候，韩绮和郭承祐正率领一万五千兵马，迎着西夏骑兵的弓箭，朝好水川东面山谷攻去，力求以最快的度攻克这个好水川内唯一的高地，用来防御西夏骑兵的围困。 “火箭车！上箭，放！”身高两米，身作重甲之后仿佛战神一般的朱大力，托着赵磊的面子已经从从八品武官升迁到正六品新军后军指挥使，此时的他，指挥着三千多新军将士，正朝东面山谷的高地猛攻而去，而负责主攻的他，不但分到最近汇集到新军的手雷这种新式武器，永兴军路仅有的四十辆火箭车，如今全部在他的帐下。 随着朱大力一声令下，四十辆火箭车同时开火，四千支火药箭划破长空，带着硝烟燃烧的硫磺味道还有隐约可见的火花，朝山谷高地冲锋而来的敌人激射而去。 好水川东面山谷高地上的八千西夏骑兵，仿佛一股洪流，顺势而下，犹如倾泄的山洪爆，带着令人恐惧的冲击力，从高而下向韩绮和郭承祐率领地宋兵冲锋而去。 四千没有精确性的火箭。对于八千西夏骑兵组成的骑兵洪流来说，仿佛点点火星落入大海，没有荡起一点涟漪，就消失在洪流之中。 远远在后方压阵的韩绮清楚的看到朱大力手下火箭车的一轮火箭，只给西夏骑兵带来不到百人地伤亡，火箭车虽然覆盖广、射程远、安装方便。但是精确性却让人失望，不过如果枢密院将大宋上千辆火箭车全部集中在新军手里，如此一来，八千西夏骑兵恐怕撑不住几轮的打击就彻底崩溃了。 想到被枢密院分到各地的上千火箭车，韩绮心中更加愤怒，他愤怒的对象不但有枢密院的二陈，而且就连迫于压力交出新式武器的范仲淹，此刻也在他愤怒的目标之中。 就在韩绮心中愤慨的时候，八千西夏骑兵洪流以铺天盖地的气势，冲过和宋军之间短暂的距离。距离宋军不满五十丈之远。 朱大力一脸冷静，仿佛石像一样冷眼看着冲近地西夏骑兵，当看到西夏骑兵冲到宋军阵前十多丈的时候，突然手中长刀一挥，口中大喝说道：“投雷手！目标正前方。全力投掷！” 随着朱大力的话音落地，以三角形列阵的宋军中间，臂力惊人的力士拿起身旁地手雷，拉开引线，用劲全身力量朝冲锋而来的西夏骑兵投掷而去。 好水川东面山谷战场之上。大宋军第一次大规模使用手雷这种新式武器的壮观场面，终于出现了。 山谷半空之中，三百个铁疙瘩一溜硝烟。翻转着落入冲锋而来的西夏骑兵队伍之中。 轰隆隆！ 震天的轰鸣声震彻整个山谷，随着轰鸣声响起，被手雷掀起地尘土和沙石漫天飞舞，宋军和西夏骑兵之间短短十丈的距离之间，居然被尘土掩盖，西夏骑兵冲在最前面的上千骑兵彻底消失在尘土之中，而后面地西夏骑兵战马被震天的轰鸣一惊之下，居然止步不前，原地乱跳起来。 山谷之上漫天尘土飞扬。宋军和西夏军双方都看不清对方的情况，而西夏军战马更是受惊不能疾驰，无奈的西夏军只能慢慢后退，等待安抚战马之后再行攻击。 山谷的尘土慢慢散去，里面露出的情况却让宋军和西夏军同时大吃一惊。 整个山谷缓坡之上，横尸遍野，西夏近千精锐骑兵，此时已经变成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更多西夏骑兵更是尸体不全，被手雷爆炸的威力炸的四分五裂。 山谷之中地惨状让西夏军震惊外加恐惧，他们早已经知道宋军出现一种能够爆炸的新式武器手雷，西夏朝廷也弄到几个试验一番，威力虽然惊人但绝对没有今天这么恐怖，为什么会这样？ 迷茫的恐惧在西夏骑兵之中开始蔓延，这些以杀戮和无畏著称的西夏铁骑，眼神之中开始带着仿徨的神情，这已经是西夏军崩溃的前兆。 “后退！从两边包抄，不要靠近，用弓箭对付他们！”西夏骑兵后面，西夏汉将杨守素操着熟悉的党项话，对他前面已经暗存退却之心的西夏骑兵大声的呼唤说道，他知道如果这时再让这些下破胆子的西夏骑兵冲击敌阵，到时恐怕只有崩溃的后果，所以他马上想到这个消除手下骑兵心中恐惧的办法。 杨守素的话让西夏骑兵精神一震，他们也都清楚手雷靠投掷攻击范围比不上弓箭，既然不能近身，那么就让宋军看看西夏骑兵天下无双的骑射功夫吧！ 想到这里，山谷中剩余的大约七千西夏骑兵，一分为二，朝宋军阵性左右包抄而去，一边飞驰，一边搭弓射箭，开始和宋军来一次远程交锋。 不过！不敢和大宋步卒肉搏，靠弓箭攻击的西夏骑兵，还能让大宋军害怕吗！别忘了，大宋以善守扬名天下，别的不说，比远程攻击手段和威力，就是后世最强的蒙古骑兵也甘拜下风，凭西夏军的实力，有可能战胜不能近身的大宋军吗？ 第八章 伏对伏，激战好水川（下） 方圆不过数里的好水川，此时已经变成血腥的地狱，宋夏将近七万大军，在这片狭小的土地上进行的殊死的战斗，一方是有备伏击，另一方是坚守待援，七万大军都在坚持着心中的信念，为了击溃对手而挥舞手中的凶器。 好水川这条南北狭长的山谷北端一处高地山头之上，西夏皇帝元昊一身金黄甲胄，周围笙旗飞舞、百将随行的站在山头突石之上。 元昊所站的地方地势险要而且眼界开阔，站在突石之上的元昊顾目张望，将整个好水川的战局完全看在眼中。 来看到高遵平和其他两人只率领万人兵马就阻挡将近三万西夏军的突击，元昊已经大为惊讶好水川宋军的战斗力，当他看到韩绮率军朝东面山谷高地冲去，本来还心中冷笑的他再看到朱大力手下士卒手中手雷的威力之后，终于忍耐不住暴怒的心情。 “为什么会这样！匠作监那些人不是说那些手雷威力不大吗！让那些混蛋来看看，数百个手雷就夺走朕上千将士宝贵的生命，这威力还不叫大，一群无能之辈，朕回去一定要砍了他们！”看到宋军手雷威，元昊在高地突石之上拔出腰间宝剑虚空愤怒的劈砍说道。 “皇上息怒！匠作监的那些工匠说宋朝手雷威力不大也有他的道理，毕竟我大夏国以骑兵为主，而西夏地形辽阔而平坦。适合骑兵散乱冲锋，而好水川地地形狭窄，将士们不得已只能以密集阵型冲击宋军，正好让宋军的手雷挥了最大的威力，如果在其他地方，手雷也就没有这么大的威力！”野利仁容当看到手雷出现。而西夏骑兵阵型密集的时候，已经猜到伤亡会十分惨重，所以此刻毫不激动，冷静的对元昊说道。 “现在怎么办？如果让韩绮冲到东面山谷高地，到时他们凭借高地坚守待援，我军可要被他们牵制在这里了。 卫家岭已经几天没有消息传到，估计仁多保仁已经凶多吉少，我们不能耗在这里，我们比宋军更缺时间！”元昊平静下来，想想当前地形式。对身边的野利仁容问计说道。 “传令杨将军，让他不计代价阻击宋军进入东面山谷，给其他三面的大军创造机会！”野利仁容沉吟一番，冷静对元昊说道。 “可是那手雷的威力还有东面山谷的地形，都不利于杨守素麾下将士的行动啊！”元昊不甘心让西夏的儿郎就这么白白送死。婉拒野利仁容的提议说道。 “皇上多虑了，想宋廷已经将手雷分各地，现在集中在韩绮手中的，不过永兴军路军中所有，前几次的战斗宋军也使用了不少手雷。现在韩绮手中能有多少手雷，臣猜测不会过一千之数，只要没有了手雷。宋军就算冲到东面山谷，也要付出极大地代价，吃掉这股宋军，我们就可以反身再次攻打渭州，我军一兵双骑，绝对能在宋军得到消息之前攻克渭州，到时就可以和宋廷谈判，无需继续在宋境和他们对持了。”野利仁容将他心中的想法对元昊全盘托出说道。 回马枪！好计策，如果真能在这里吃掉韩绮和郭承祐的兵马。渭州不就指日可下！元昊沉吟一番，下定决心对身边的传令兵开始传达他的命令。 …… 就在韩绮和郭承祐挥军攻打东面山谷地时候，南北西三面的宋军，已经挡不住西夏骑兵的突击，节节败退，丢下一地的尸体，慢慢朝东面山谷的宋军主力靠拢而去。 而远在好水川北方五里之外地一处高峰之上，赵磊带着萧若若和杨文广等人，正隐蔽在林中用望远镜同样注视着好水川的战局。 “韩大人的计划不错！拿下东面高地，然后依靠地利坚守待援，只要拖疲西夏军，到时我们这两路伏兵就能轻易地堵死好水川的南北通道，将西夏元昊一行人瓮中捉鳖了。”杨文广用望远镜看着好水川中的战局，赞赏的对赵磊低声说道。 赵磊对杨文广的话充耳不闻，他现在心中很是疑惑，从几天前拿下卫家寨然后秘密伏军在好水川南北入口五里之处的时候，赵磊的心中就有一种强烈的不妥感觉，本来十成把握将元昊留在中原的信心，随着这种不妥地感觉，越来越淡，现在的他总有一种百密一疏的想法，而这种想法的源泉，来自攻克卫家寨之后始终也没有看到的仁多保仁还有他手下最精锐的一千近卫军和两千仅有的骑兵。 “联系附近山峰上的探马没有？附近可有西夏骑兵出没？”赵磊一边注视好水川的战局，一边对身边的杨文广问道。 “已经用旗语联系了，附近除了元昊派出的那些西夏探马，没有看到仁多保仁的三千骑兵！”杨文广卫家寨陷落后消失的仁多保仁是很大的潜在威胁，虽然一千西平府近卫精骑没有什么可怕，但是汇合仁多保仁手中最后的两千骑兵，组成三千人的骑兵队伍，足以对任何战场的局势造成影响了，所以他最近也很关注仁多保仁那三千骑兵的下落，听到赵磊的话，马上回答说道。 “张孜、夏随两位将军联系了没有，他们有没有现仁多保仁的三千骑兵？”赵磊看着南方张孜和夏随伏兵之处，继续对杨文广问道。 “已经联系了，张将军和夏将军都没有现大队西夏骑兵在附近出没，也许仁多保仁已经撤回西平府了。”萧若若看着赵磊皱眉苦思的样子，不禁安慰地说道。 “撤！仁多保仁往那里撤？怎么撤？丢了卫家寨。断了元昊的退路，仁多保仁撤回去只有死路一条，而且现在延安府还有白豹城都在我们手中，他无论走那条路撤退，都瞒不过我们的眼睛，如果有他的消息任福还有范仲淹早告诉我了，仁多保仁肯定就在附近，我总觉得他一直在跟着我们，伺机出手将功补过！”赵磊郑重的低声说道。 赵磊现在对仁多保仁这个西夏老将是十分敬佩，这个已经六十多岁的西夏老将，不但跟随上任西夏王德明征战一生，等到德明归天，纵使仁多保仁和元昊不睦，却依然能够手握兵权镇守西平一府之地，看来元昊识人地眼光很毒辣。居然能够放心将一个和他不睦的老将放在西平府，仁多保仁的厉害可见一斑。 “让各个山头的探马警惕一点，现西夏骑兵马上报告过来！”赵磊再次叮咛杨文广一句，继续将目光转向好水川的战场之上，等待着西夏铁骑变成疲兵的那一刻。 …… 好水川之中宋夏两军的交战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韩绮率领的一万五千宋军精锐，击退西夏骑兵的层层阻击，一步步靠近东面山谷地高地，等到韩绮冲上高地站稳脚跟那一刻，西夏军的伏击将会变成拉锯。到时就要陷入苦战的西夏军，很难承受这种伤亡还有时间的损失。 “马特莱！你马上率领手下冲上去，一定要挡住宋军前进的脚步！”杨守素一脸大汗。嗓音嘶哑地大声对身边的一个将领说道。 身高强壮的马特莱听到杨守素的话，利落的答应之声，率领手下一百多名骑兵从东面山谷地左侧朝韩绮率领的宋军突击而去。 杨守素手下的八千骑兵，此时已经不到四千，而宋军前进道路上，却铺满宋夏士卒地尸体，野利仁容猜得不错，除了杨守素军的第一次冲锋朱大力用三百手雷给他一个下马威之后，再往后朱大力每次都只用几十个手雷来威慑西夏军的士卒已经惊吓西夏军的战马。战场之上虽然再看不到三百手雷齐掷的场面，但是这种细水长流的做法，却让宋军拥有更强的威慑力，始终不见用完的手雷，让杨守素始终不敢派出大军密集冲锋，只能每次派出几百人的骑兵小队，冲入宋军地阵型，以送死的形式阻挡着宋军前进的步伐。 西夏一百多名骑兵带着必死也要将宋军挡住的信念，用身体组成一股洪流迎接着硝烟弓弩洗礼的同时，如利剑一样**宋军的阵型之中，但很快就淹没在宋军的大队之中。 到手下爱将死于宋军阵中，杨守素脸颊抽搐一阵，最后依然竭力的大叫，指挥着下一波送死的军队阻挡宋军的前面。 而就在这个时候，南北西三面的宋军终于顶不住数倍于他们的西夏军，先是西面左龙武军的阻击军先行溃败，不到两千人的残兵争相奔逃，朝韩绮的中军涌来，溃败的局势很快引连锁反映，南面和北面的宋军阵型被西面的逃兵冲散，马上也跟着开始溃逃，整个好水川之中的宋军大有一触即溃的趋势。 这个时候，韩绮率领的一万五千兵马，终于击破杨守素的阻击，成功登上东面山谷的高地，并马上开始修建防御公事。 …… 好！虽然赵磊看到好水川之中三面宋军溃败，但相比韩绮登上东面山谷高地来说，其他三面军队的溃败根本不值一提，所以赵磊心中马上暗自叫好。 就在韩绮拿下好水川东面山谷的高地，而西夏元昊无奈准备不及代价猛攻东面山谷高地的时候，异变突然生了。 “大人！南面出旗语，有三千骑兵从南面山中钻了出来，直奔好水川而去，距离南谷口只有三里远了。”一个传令兵匆匆跑到赵磊身边马上低声说道。 “仁多保仁！”赵磊、杨文广和萧若若马上齐声惊呼说道。 “马上传令南北两军，立刻进攻好水川南北谷口，力求将更多西夏军堵死在里面！”赵磊听到仁多保仁突然出现的消息，马上当机立断的下令说道。 …… “杀啊！”好水川南北两方同时传来宋军伏兵震天的喊杀之声。 而没有受到丝毫阻截冲入好水川的仁多保仁军，一进入好水川就马上大喊起来：“赵磊来了，伏兵来了！” 三千西夏军的喊话让好水川正在激战的双方同时面色一变，本来有些绝望的宋军马上升起求生的**，手中武器更加有力的挥舞起来，而本来占据优势的西夏军，被仁多保仁三千骑兵的话吓得微微一愣，同时放缓攻击的度，并准备慢慢推出战场，等候着元昊的最新命令。 而此时北面山谷高地上观战的元昊，转身看到北方从山中杀出来的宋军，心中念头急转动。 战还是逃！元昊心中犹豫的想到！ 第九章 弃残军，元昊突围走 “皇上！羽翼尚存才能展翅高飞，撤吧！”负责护卫西夏皇帝元昊安危的近卫将军嵬名守全听到好水川之中仁多保仁手下三千骑兵的高呼，看到好水川南北仰起的滚滚黄尘，脸色一边，焦急的对西夏皇帝元昊说道。 “宋人有话叫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皇上，看来赵磊早猜到我们会在好水川设伏，以有心算无意，我们已经输了一筹，想赢回来我们必须带着西夏将士返回兴庆府才行，如果十五万将士全部战死他乡，皇上用什么报今天的仇恨呢！”野利仁容看看南北而来的几万宋军伏兵，心知元昊不甘的他，婉转的劝谏元昊撤退说道。 “皇上，南下的十五万儿郎现在已经损失过半，如果在这里和宋军硬拼，纵使得胜，不过惨胜而已，到时我们拿什么去攻打延安、庆州、渭州这些宋城呢！”西夏汉人老将刘仲勋看着越来越近的宋军伏兵，对元昊苦苦劝谏说道。 “撤！”当机立断的元昊咬牙不甘的说出这句令他心痛的话来。 随着元昊撤退的命令出，西夏军的牛角号闷声响了起来，这是撤退的号角，而随着号角的响起，好水川几万西夏骑兵，同时停止攻击，拨转马头，转身便退。 而这个时候，好水川南北两端宋军伏兵，距离好水川还有三里之遥远，虽然只有短短一千五百米。对于大部分都是重甲步卒地宋军来说，想将好水川中几万骑兵全部堵住，已经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 “杀！拦住他们，不能放他们跑了。”高遵平集合已经溃败的数百新军士卒，手中长刀挥舞，拼命挡住撤退逃跑的一队西夏骑兵。 此时好水川的战局已经颠倒过来。本来已经溃败的宋军在宋军将领地呼喊下，很快集结成一个个小队伍，开始阻击撤退的西夏骑兵。 东谷高地之上，韩绮将身边仅有的一千六百骑兵全部派遣出去，在朱大力的率领下死死缠住西夏汉将杨守素向北撤退的四千西夏骑兵，在附近宋军败兵的帮助下，杨守素手下的四千西夏骑兵被朱大力挡在东谷，虽然奋力厮杀，但是始终不能冲破宋军的阻拦。 整个好水川这时已经完全的混乱起来，宋军原先阻击西夏军南北西三面而被击溃的溃兵在好水川中慌不则路地到处乱跑。而韩绮手下一万多宋军，已经立足东面高地之上，除了阻击他们登上高地的西夏杨守素兵马，他们对于其他撤退的西夏军根本无能为力，而西夏南北西三面将近三万兵马。已经成功摆脱宋军的纠缠，北面距离谷口最近的西夏军，已经汇合元昊，开始朝好水川地北面突围了。 …… 好水川北面山峰之上，赵磊坐在几颗山间树木之中。手持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的战场的形式。 如今好水川混乱的战场，在赵磊地眼中，就仿佛他制作出来的沙盘。一堆堆兵马仿佛变成了小旗帜，在他的脑海不停地变动，如果指挥他麾下的兵马，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则是他现在正在急思索的事情。 元昊这次估计留不住了！当赵磊得到仁多保仁突然出现在好水川的时候，就已经有这种想法，但当机立断马上撤退的元昊却让赵磊大吃一惊。 要知道元昊现在撤退，等于将好水川中将近一半的西夏军当成弃子抛弃给宋军了。 现在好水川中的西夏军总共分成四个部分，东面杨守素地八千西夏骑兵已经被韩绮缠住。就算能够突围，恐怕也不会剩下几个人，而北面击溃高遵平的一万西夏骑兵，已经汇合元昊开始突围，而西面的一万西夏骑兵在没有碰到阻碍的情况下，正在快移动，恐怕宋军很难将他们堵死在好水川之中，而好水川之中南面汇合仁多保仁三千兵马的西夏骑兵，此时距离好水川北方谷口最远，宋军伏兵到达谷口之前，他们绝对不可能撤出好水川。 元昊准备带着北面和西面的兵马突围，而抛弃东面和南面将近两万兵马吗！赵磊心中开始疑惑的沉思。 “有点不对！西夏骑兵的度太快，如果杨将军带兵阻击元昊，说不定会被元昊率领骑兵直接冲垮，到时源源不断的西夏骑兵轮流冲击，到时我们可能一个西夏骑兵都留不下了。”萧若若单腿跪在赵磊的身边，同样用望远镜看着好水川的战局，口中郑重的对赵磊说道。 “我明白！所以我让杨文广以及范全、赵明放过元昊突围前军，堵死好水川中剩余的西夏骑兵！”赵磊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冷笑回答萧若若说道。 “如果元昊杀个回马枪呢？”萧若若突然想到元昊如果不退反进的话，杨文广他们是不是能够挡住前后夹击的西夏骑兵，于是关切的问道。 “时间！元昊现在缺少时间，好水川已经彻底的乱了，现在西夏骑兵已经各自为政，彼此根本没有联系，元昊凭什么和其他军队联合起来前后夹击，再说元昊如果短时间不能击溃杨文广他们手下两万兵马，好水川南面的宋军还有韩绮手下的兵马就会赶到，到时元昊可能想走都走不掉了，虽然前后夹击有可能全军撤退，但全军覆没的危险同样很大，元昊是个爱惜生命的人，他在西夏还有几十万大军，他不会冒这个险的！”赵磊将望远镜的镜头对准已经冲到好水川外的元昊一行上万西夏骑兵。胸有成竹地对萧若若自信说道。 …… 赵磊猜得很对，当元昊率领万余西夏精骑突围而去，而没有受到多少狙击的时候，明知宋军放过他们而准备将好水川的西夏残军吃掉的元昊，头也不会，一马当先向北突围而走。在他的眼中，为了好水川里面的两万西夏骑兵而冒着死亡地威胁反身拼命是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元昊就这么在赵磊的刻意放过之下逃走了，跟在他身后逃走的，除了在好水川中击溃高遵平的北路西夏骑兵，西路将近八千骑兵也被赵磊刻意的放过而紧跟元昊的步伐向被逃走了。 杨文广手持家传银枪，带着一万庆州军，在放过元昊和紧跟其后的西夏骑兵之后，急行军来到好水川北面要道之前，当他挥手示意范全和赵明两位羌人猛将率领弓弩手列阵谷口两端高地的时候，仁多保仁和嵬名多多两位西夏猛将。率领着合兵一处的一万两千兵马，已经冲破宋军地重重阻挠，冲到好水川的北面谷口之处，而他们的身后，张孜和夏随率领的将近三万汴京禁军以及好水川中集结起来的败兵。已经跟着这些西夏骑兵地脚步，慢慢围拢而来。 “进则生，退则死！突破前面宋军的防线，我们就能回到兴庆府了，我们的父母还有兄弟姐妹整等待着我们回去呢！”一脸白的仁多保仁。用他充满沧桑和嘶哑的声音，在西夏骑兵之中大声地呼喊着，很快他的呼喊被他身边的亲兵同时呐喊出来。震天地声音响彻整个好水川的北面谷口，仁多保仁的话彻底激起西夏骑兵的求生和战斗**，本来有些疲惫和胆怯的西夏骑兵，此时仿佛被打了强心针，扬鞭策马，催动坐骑，朝好水川北面谷口杨文广列好的方阵冲锋而去。 “杀！”随着宋军力士和陌刀手的一声惨烈的呐喊，西夏骑兵洪流狠狠的撞在宋军地方阵之上。 西夏骑兵的第一轮冲击，撞断了宋军方阵前的数百根精铁长矛阵。虽然付出几百人的代价，但是那些长有两丈，用来充当鹿角抵御西夏骑兵冲击的长矛阵，在西夏骑兵的第一轮冲击下彻底的摧毁了。 “杀！”几十个运气好的西夏骑兵冲到宋军盾阵的前面，**战马的冲击力经过枪阵的阻击，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撞飞那些盾手，而冲到盾阵前面的西夏骑兵，早知道没有反身的机会，他们没有犹豫，无惧无畏的挥舞手中的马刀，砍向他们周围盾兵露出来的身体，但是他们的武器还没有落到盾兵的身上，无数长矛从盾兵身后刺了出来，每一个西夏兵身上都同时被五六根长矛照顾着，尖锐而锋利的长矛刺穿这些西夏骑兵身上的铁甲，同时也代去了冰冷的死亡。 西夏军最先和杨文广部接触的骑兵纷纷落马而亡，而他们的身后，成千上万的西夏骑兵从战死的西夏骑兵冲出来的通道蜂拥而入，源源不断的冲击着宋军的方阵。 杨文广知道虽然他手下的将士英勇善战，但是凭一万步卒绝对不可能挡住一万两千西夏骑兵的冲击。 眼看方阵越来越薄弱，西夏骑兵渐渐有突破宋军阻击突围迹象的时候，至少五千弓弩箭汇成一片箭雨，以乌云压顶之势，朝西夏骑兵激射而去。 范全和赵明率领的弓弩手，终于占据了好水川北方山谷口两端的要地，开始远程支援杨文广的阻击军了。 有了弓弩手的支援，西夏骑兵的突围形式一下子变得渺茫起来，冒着枪林箭雨前仆后继冲锋的西夏骑兵，一个个倒在好水川并不冰冷的土地上，鲜血汇成一股股腥臭的血流，慢慢朝周围蔓延着。 第十章 暂罢兵，图谋再结盟 夕阳西下，红日照射的好水川之中，到处充满血腥的场面，残肢断臂、破碎兵甲、道道血污，组成令人震惊的惨烈地狱景象。 好水川中的喊杀之声越来越弱，杨守素的四千骑兵已经被韩绮彻底包围，现在只有不到五百人在顽抗，而杨守素这个西夏汉人将领，早消失在乱军之中，不知是战死在沙场之上，还是偷偷的弃马翻山溜走了。 好水川北面谷口，是此刻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仁多保仁身边只剩下不到两千骑兵，其他西夏精锐包括另一位西夏猛将嵬名多多全部战死在谷口那不足二里的短短路程之上，西夏骑兵的尸体已经堵死了大部分的通道，根本没有时间清理尸体的西夏骑兵，紧紧围绕在仁多保仁的身边，背靠低矮的山谷，抵挡着宋军前赴后继的猛烈攻击。 …… 赵磊身作官家赵祯御赐的黄金战甲，左手按在官家御赐的黄金宝剑上，迎着山风，一脸冷笑的站在好水川北方谷口元昊原先站立的高地上，冷眼看着谷中已经接近尾声的战斗。 “西夏精骑果然可怕，局势已经恶化成这种地步，居然没有一个人投降，拼死的反击更带给我们很大的伤亡，看来放走元昊是明智之举，如果元昊那逃走的两万兵马在这里，胜负恐怕还不好说！”萧若若站在赵磊地身边。不用望远镜都能看到好水川中的激烈战斗，看到西夏精骑拼死突围未果，却给宋军带来巨大的伤亡之后，皱眉对赵磊低声说道。 “濒死的孤狼最可怕！西夏骑兵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当然想拉几个垫背的，伤亡惨重在我预料之中！”赵磊胸有成竹地笑着解释说道。 赵磊的话音刚落。战场的杨文广就接到赵磊的第三次命令，大声的对被包围的西夏骑兵喊道：“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杨文广身边的亲兵同时将长官的命令对西夏骑兵大喊起来，整个好水川之中，“投降不杀”四个字，荡荡回音连绵不觉的传到已经感觉到绝望的西夏骑兵耳中。 …… 仁多保仁浑身鲜血，一脸疲惫地冷峻坐在战马之上，他身边一千近卫骑兵。现在已经不到三百人，这些跟随他身经百战的老兵，没有死在漠北回鹖人的手里。没有死在高地吐藩人的手里，却战死在好水川，死在宋人的手中，这是一种耻辱，在西夏党项人内部一直流传着一句话。真正地勇士永远只会死在勇士的手中，而死在懦弱的宋人手中，则是战士的耻辱。 不知道什么时候，宋人居然也变得勇猛善战起来，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仁多保仁有些迷茫，他只记得从跟随西夏先王德明开始征战四方，宋人一直都是懦弱地代名词。短短几十年的时间，整个宋境的延安府以北，已经被西夏骑兵抢掠地成为荒凉不毛之地，而通过一次次的抢掠，西夏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富有，渐渐有了和宋辽抗衡的实力，这一切，都是党项人抢回来的。 仁多保仁仍然记得他这一生经历的七十多次大大小小的战争。他败给辽人、败给回鹖人、败给吐藩人，但是从来没有败给宋人，在宋境的四十多次南侵，他逢战当先，跃马横刀，从来没有尝过败绩，但什么时候，宋人变得如此强大，一个小小的渭州城还有好水川，居然让强大的西夏精骑损兵折将，就连西夏最强地元昊都灰溜溜的惨败回去，而且元昊的身边还跟着西夏最富智慧的智者野利仁容。 宋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仁多保仁心中愤恨而激动的怒目看着喊话让西夏骑兵投降的杨文广想到。 “杨文广何在？可敢于老夫一战！”仁多保仁心知今天不得善终，在身边骑兵保护下的他大声对杨文广喊话的方向说道。 仁多保仁话音刚落，迎来的不是杨文广的回答，而是一阵紧密的箭雨。 仁多保仁的话彻底暴露了他的方位，本来宋夏两军距离不过数百米，两军阵前不停有弓弩手对射，正愁找不到仁多保仁位置的大宋弓弩手，听到这个西夏老将话了，都大喜过望的将手中弓弩箭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倾泻射去。 仁多保仁看着激射而来的箭雨，心中一惊，虽然身边护卫已经举起仅有的几面铁盾挡在前面，但是上千的箭雨不是那么容易被完全挡住，至少上百弓弩箭穿过铁盾和人墙，朝仁多保仁周围射去。 仁多保仁挥手手中的短刀，勉强拨开几支激射而来的弓弩箭，突然感觉大腿一阵疼痛，心知大腿中箭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反映，一支弓弩箭诡异的穿过他前面的阻碍，朝着他的面门射来。 仁多保仁勉强的转头准备躲闪，却被弓弩箭射中左目，蕴涵巨大力量的弓弩箭一下子射穿他的脑袋，仁多保仁喉间出低声的叹息，失去生命力的他陷于无边的黑暗，跌落马下。 “仁多保仁死了！”有眼尖的宋卒看到仁多保仁中箭落马之后，马上大叫起来，接着更多人跟随他大喊起来。 宋军的呼喊让顽抗的西夏军齐齐一愣，他们的统领嵬名多多早已战死，仁多保仁已经是他们最后的精神支柱，如今这颗支柱崩塌，所有西夏骑兵都转身朝仁多保仁的位置看去，当看到往日那熟悉的面孔果然消失的时候，西夏军终于崩溃了，仁多保仁身边三百亲卫疯了一样朝宋军的阵前突击而去。而更多地西夏军彻底失去抵抗的意志，抛弃兵器，跪地投降了。 仁多保仁身边的三百亲卫突入宋军阵型，给宋军带来百人的伤亡之后，壮烈成仁，而他们的死亡。也宣告好水川西夏军最后抵抗力量的消失，从清晨战斗到傍晚，足足七个时辰地好水川之战，终于落下了帏幕。 …… 夏末的夜晚，好水川中凉风阵阵却通明，巨大的灯笼照射之下，上千宋军正在打扫好水川战场，十几个巨大的尸坑里面，扔满了西夏军的尸体，虽然只是短短几个时辰。但是好水川惨死的士卒尸体却引来方圆十里的蚊蝇，起起落落令人恶心，更多尸体已经有了腐化的表现，炎热的天气之下，如果不赶快处理。恐怕会引来瘟疫。 好水川之战结束之后，赵磊和韩绮等人在好水川北方五里之外安营扎寨，等候着计算战果的军中主薄们。 营帐之中，韩绮、郭承祐、张孜、夏随和杨文广等宋军高级将领，兴高采烈地站在营帐之中谈论着今天白日的战斗。 好水川之中虽然战果没有统计出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大宋和西夏交手以来，最大的一次捷果。而且是唯一的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捷，虽然以前也有逼退西夏军地前例，但那都是西夏军的战略后退，大宋没有杀伤很多西夏士卒，根本称不上大捷。 这场对阵西夏的大捷会让在营帐中的很多人平步青云，不说官升三级，但是加官进爵肯定跑不了，所以此时的众人都十分兴奋地等待着战报的出现。 相比韩绮等人的兴奋，统筹大局地赵磊和负责留守后方监视西夏军动向的苏洵却没有他们的轻松。 百密一疏之下。元昊跑了，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元昊，难道就这么吞下这个耻辱的结果，灰溜溜的逃回兴庆府，如此以来，西夏和元昊脸面何存，最重要的是，没有大宋承认的西夏，现在就如同逆贼，没有帷场，没有贸易，西夏那种苦寒之地，真跟大宋断交十年，到时恐怕西夏百姓就会饮无茶、体无衣，穿兽皮、吃野菜，回到当年最原始的部落生活当中。 这种结果，元昊绝对不会希望看到，而整个西夏，就算起倾城之兵，也要打到大宋重开帷场，这才是元昊必须要办到地事情。 回忆一下历史，宋夏交锋最后的结果，不正是宋重开帷场，西夏才退兵称臣的吗！元昊如今没有达到这个目标，他会甘心吗！赵磊坐在营帐正中帅位之上，皱眉沉思想到。 “最新消息，元昊没有转道东北前往延安府汇合野利遇乞，而是整合败军走盔城直奔白豹而去！”苏洵行色匆匆的走进营帐，看到赵磊就大声的将他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元昊去白豹城了，任福将军有难了，马上派兵传令任福将军退回延安府！”赵磊听到苏洵的话，马上想到正在扫荡白豹城附近西夏人据点的任福，对身边护卫大声说道。 到护卫领命而去，赵磊看着注视过来的帐中将领，沉吟一番说道：“诸位大人！恐怕现在还开心的太早，元昊不去延安府转道白豹城，很明显想夺回白豹城这个南侵的据点，看来元昊南侵心思不死，不会那么容易认输，本官以为，元昊只是战死撤退，恐怕不会返回兴庆府，留在西平府伺机而动的机会更大。” 赵磊的话让正在暗自高兴的韩绮等人微微一愣，互视一眼之后，韩绮犹豫的上前说道：“大人！既然元昊不准备退兵，我军此战也损失惨重，我们是不是应该上折官家索要援兵啊！” “援兵是必须的，不过我们的援兵不在汴京，甚至不在大宋，元昊这番大败，必须从兴庆府调兵才能抗衡永兴军路的大军，如此以来，西夏必定后防空虚，回鹖和唃厮啰上次无功而返，主要是因为我军节节败退，如今我军大败元昊，回鹖和唃厮啰此时不出来捡些便宜，还等什么时候呢！”赵磊微微一笑淡然对韩绮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说，让朝廷再次遣使联系回鹖和唃厮啰兵攻打西夏！果然好办法，如此以来，西夏三面迎敌，还能调多少兵马南侵呢！”韩绮听到赵磊的话，眼前一亮，也同时笑着说道。 赵磊再次联合回鹖和唃厮啰攻夏的计划就这么订了下来，很快派去令兵前去汴京上折并将好水川大捷的消息报给朝廷以及心急等待消息的官家赵祯。 第十一章 战报到，朝廷大扬眉 京的午后，天气依然炎热如火炉一般，清晨还热热闹巷变得人影稀少，只是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整个汴京仿佛换了面孔，沉稳而安静起来，只有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这汴京四水旁边的杨柳下，堆积着纳凉的人群，却无人走出那荫凉的树荫之下。 汴京皇宫紫宸殿之中，官家赵祯虽然只穿着丝绸的单衫，而且身后两位宫女不停打着宫扇，但那一丝丝的清风，却不能吹去他心中的怒火，虽然脸上平静如常，但他的心中却一片烦躁恼怒。 紫宸殿之中，虽然是最热的时候，但是朝廷文武百官都冒着酷热，扎堆一样挤在殿中，虽然他们的队列还如往常一样散乱而没有规则，但是今天他们站立的位置却隐隐拖出殿的中心点，而他们的目光都没有在官家赵祯的龙椅之上，而都注视在那小小的中心点上。 那小小的中心点之上，一位辽国官员打扮的使者，一脸微笑站在那里，口若悬河的对周围的宋朝文武不亢不卑的说道：“关南十县本来就是我辽国之地，不过柴世宗用卑鄙手段夺走而已，如今宋国已经霸占关南十县百年之久，是时候归还十县之地了。” 辽国使者的话让朝中大宋文武心中怒骂，要知道柴世宗攻克关南十县，那是后周显德六年的事情，距离今天已经将近八十年了，而且还是后周生的事情，如今却跟大宋开口索要，这不明白着是趁夏宋交兵而趁火打劫吗！ 但是有句官场明言说得好，弱国无外交。虽然现在的大宋不能算是弱国，但和西夏的交锋败退，使得国家威望受到严重影响，致使大宋被扣上弱国的帽子，才让辽国使者如此嚣张，面对大宋君臣百人侃侃而谈，颇有诸葛舌战地气概。 官家赵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嚣张的辽国使者还有唯唯诺诺的大宋百官，心中十分愤慨，他知道大宋百官为什么表现的这么懦弱。因为这一切都出于他的旨意，现在朝廷最重要的是稳住辽国使者，用尽办法拖得谈判时间，拖延辽国骑兵南下的步伐，给北方出征的赵磊赢得时间，所以官家赵祯才忍受辽国使者的嚣张，暗命百官不要激怒辽国使者，慢慢的谈判，谈地越细越久就好，而辽国使者估计也受到辽国皇帝不要轻易开启战端的指示。明知宋国在拖延时间，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辽国使者面对大宋百官的笑脸，说尽讥讽、威胁之话，但是大宋朝廷就是慢慢的磨时间，顺着历史的轨迹和辽国使者谈论关南十县的归属，就是不下最后的结论，这种拉锯一样的谈判，已经谈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但是到了今天，还是没有结果。 “关南十县怎么能说本来就是辽国之地，要知道关南十县汉唐之时一直属于中土。虽然后来归于辽国，但论其根本还是在中原之地，我大宋既然继承中土大统，这关南之地。当属大宋！”宰相张士逊没有明说关南十县是辽国野蛮掠夺而去，但话语之间，却充满了这种意思的淡然说道。 “宋国是不准备交还关南十县之地了。要知道宋辽可是友邦，不要为了区区关南十县之地，就坏了两国之间地友谊啊！”辽国使者又开始了威胁论，面目马上变得凶狠的说道。 这种程度地威胁这些天大宋百官是天天能够看到，所以也不吃惊，笑呵呵的等着张士逊反驳的话。 就在这时，大殿之外传来内侍黄门的尖锐声音：“禀官家！枢密院庞籍庞大人求见！” “宣！”官家赵祯心想庞籍这个时候过来，莫非永兴军路有消息传过来了，是好还是坏呢！ 官家赵祯猜得不错，庞籍身着官袍，大热天一头汗水的小跑跑进紫宸殿，一进大殿就激动的叩拜大声说道：“好水川大捷、渭州大捷！启禀官家，北方传来战报，赵大人在渭州和好水川两度重创西夏军，现在元昊已经退回西平府了。” 庞籍激动的话让大宋君臣心中一喜，脸上顿时眉飞色舞起来，而殿中本来是焦点的辽国使者，这时脸色大变，却已经没有人去注意他了。 “快拿上来，让朕看看！”大喜过望的官家赵祯，兴奋的对身边地内侍甘龄吩咐说道。 兴奋的官家赵祯看着赵磊送到汴京的战报之后，更加欣喜的送了一口气，将战报交给身边地甘龄之后，冷笑看了看辽国使者已经有些黑的脸色。 赵磊这份战报很长，从他到延安府一直写到好水川之战，足足上万字，但很多地方都被殿中文武一扫而过，他们最关心的是最后地战果，西夏的损失和大宋的收获。 “臣以伏兵潜入渭州，诱使元 八天八夜，西夏八万大军伤亡过半；臣攻克卫家寨，平府精兵一万五千人，俘虏三千余人，迫使西夏猛将仁多保仁弃寨而逃；西夏元昊伏兵好水川伏击追兵，而臣也伏兵好水川，伏击西夏伏兵，好水川之战，西夏损失两万兵马，西夏猛将仁多保仁、嵬名多多等十几位大将战死，如今西夏元昊已经率领不到五万残兵退守西平府于臣对持于白豹城！”战报传到参知政事晏殊的手中，晏殊看过之后，没有继续传下去，而是选择几句，大声的读了出来，读完之后，还瞥了一眼呆在那里的辽国使者。 晏殊这种行为，挑衅的意思十分明显，看的辽国使者暗自恼怒，来不及生气却开始琢磨大宋取胜之后的局势变化。 辽国如今敢威胁一样对大宋索要关南十县，其一就是因为大宋在对夏战争败退，辽国上下认为大宋孱弱不堪，已经不负昔日威名，已经是趁火打劫的好时候，而其二就是辽国内部现在矛盾重重，虽然耶律宗真放逐了谋反的太后，但是国内尖锐的利益之争越来越激烈，随着太后派力量的消失，辽国王爷们的势力开始抬头，南北两院的对立更加明显，这种情况下，辽国皇帝耶律宗真已经准备用战争的手段转移并缓和国内的矛盾，但是战争的目标现在却没有选好，到底是出兵西夏还是辽国，如今一直的辽国内部争论的焦点，南北两院也因此争论不休，不过辽国内部有一个很一致的目标，那就是兵这场战争的战败国，本来宋国已经显示败迹，所以辽国使者才会来到汴京一边等待宋夏最后的战果，一边和大宋百官扯皮，没有想到如今西夏元昊居然惨败而归，十万兵马就这么被大宋吃掉了。 十万兵马，这个数字对于西夏和宋国来说，意义大不相同，大宋有人口过亿，就算国内一百万军队全军覆没，想再拉起来一支百万大军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是西夏人口不过大宋的十分之一，五十万大军已经是西夏的极限，如今一下子被大宋吃掉十万，这种损失想恢复过来，没有十年时间根本做不到。 也许！辽国该考虑变变方向了，大宋虽然攻城掠地不行，但守城本领却是一等一的高，一个渭州城就能让西夏骑兵损失几万，想想大宋有上百个渭州那种城池，如果辽国一个个去攻打，全国人马都堆上，恐怕也难以拿下吧！辽国使者心中念头转动的暗中想到。 “大宋皇帝陛下，既然北方有战报到，大宋定然有要事商量，外臣就不耽误朝廷的事情了，外臣告退！”辽国使者干笑两声，告退而走，他要第一时间将元昊大败的消息传到辽国，以便让辽国上层选择应变的措施。 官家赵祯挥退辽国使者之后，目送辽国使者消失的背影，本来兴奋的神情马上有些忧虑起来，转头砍向另一位宰相李若谷问道：“元昊真的不准备撤回兴庆府，准备留在西平府继续伺机南侵？” “元昊此次南侵损兵折将，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如果就这么撤回兴庆府，以后元昊还拿什么震慑国内那些部落，西夏恐怕从此不平了，所以元昊绝对不能撤，他现在急需一场胜利挽回他的威望，然后和朝廷谈和！”李若谷沉吟一会，恭敬对官家赵祯解释说道。 “元昊不撤，而赵大人虽然取得渭州和好水川两场胜利，但本身也损失惨重，现在永兴军路能够出战的将士已经不足十四万，如果元昊再调集兴庆府的十万大军，恐怕赵大人兵力不足啊！虽然赵大人没有要求援兵，但是官家还是派出援兵为好！”新任的枢密使，年以六旬，以稳重严谨著称的章得象，此时站出来对官家赵祯大声说道。 “赵大人要求朝廷再次联合回鹖和唃厮啰攻打西夏的事情一定要办，而援兵也一定要派，在赵大人的领导下，北方大军定然能再次大败元昊，竟全功、除威胁，将西夏这条西北恶狼彻底打顺服！”张士逊也同意章得象的说法，站出来对官家赵祯朗声说道。 “既然如此！谁愿意出使回鹖和唃厮啰啊？”官家赵祯淡然的对下面问道。 想起上次派人联合唃厮啰，朝廷百官居然一个个都推托不去，气的官家赵祯硬点才派去使者，因为谁都知道唃厮啰因为大宋的节节败退不会派兵了，不过这次出使任务很简单，毕竟大宋刚刚打了一个大胜仗，很容易完成的任务还能积累功绩，这种事情谁不想做，于是愿意做使者出使回鹖和唃厮啰的官员开始毛遂自荐起来。 第十二章 银铜荒，赏赐成难题 元二年七月的最后一天，宋夏好水川之战结束的第九夏之战的详细战果终于统计出来了，而赵磊也返回延安府，准备应付西夏随时而来的二次南侵。 延安府本来就人多拥挤，十几万汇集在延安府的大军，分别驻扎在距离延安府不远的几处山寨之中，互相呼应着被动等候西夏的南侵。 延安府衙之内，范仲淹请来了延安府驻军中五大脑正在商议刚刚出现的麻烦事情。 赵磊虽然统管永兴军路所有兵马，但是范仲淹却任职延安知府，属于文职系统，战时虽然可以命令范仲淹这个延安知府，但是战后却互不统辖，所以和范仲淹分坐书房两侧，而韩绮、郭承祐、张孜、夏随四位军中职位仅在赵磊之下的汴京禁军统帅，则坐在赵磊的手下。 “听说永兴军路的经济损失统计出来了？”赵磊和范仲淹分管军政，宋夏之战结束之后，范仲淹也将这次战争的经济损失统计了出来，但赵磊还没有看到那本帐目，所以对范仲淹随意的问道。 “是啊！很惨，西夏不愧恶狼之名，所过之处，一片狼藉、鸡犬不留，被西夏攻破的那些城寨里面的物资，被西夏劫掠一空，损失最惨重的还是金明寨，金明寨作为驻扎十万兵马的大寨，粮草军械更是众多，虽然寨破之前烧了一批，但大部分都被西夏人抢走，这次西夏南侵，永兴军路损失了将近一百八十万两银子的物资，不过这些东西除了被西夏军队消耗的一部分，剩下的都被大人抢了回来！”范仲淹先是感慨的摇摇头。然后看着赵磊笑着说道。 范仲淹说得不错，西夏抢夺地大部分军械物资，除了留在延安府野利遇乞军中的一部分，剩下的不管仁多保仁在卫家寨的物资还是元昊在好水川留下的物资，都被赵磊缴获，这些缴获中大部分都是西夏从宋境四处搜刮而来的战利品。 虽然赵磊很多缴获和范仲淹上报的损失重复，但是这些物资毕竟经过西夏军的手，缴获和损失就算是同一样东西，赵磊也不会还给范仲淹，那些缴获可都是功劳。是赵磊手下十几万将士用生命换来的，再没有朝廷下旨嘉奖以及下令还给延安府之前，赵磊就是一个子都不会还给范仲淹的。 范仲淹看到赵磊含笑不语，知道别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援助，只能等待朝廷地命令了，于是转移话题问道：“军中详细战报也出来了？听说朝廷要大人献俘还有将仁多保仁他们的尸体带回汴京？” “不错！好水川和渭州两次大捷让官家和朝廷十分欣慰，嘉奖令已经下来了，各种赏赐还在路上，朝廷要本官派人将仁多保仁等西夏二十多位大将的尸体还有那七千多俘虏送到汴京，朝廷同时同意本官的计划。已经派使者联合西夏西北的回鹖和唃厮啰再次攻夏，同时派出五万援军。估计一个月后就会到达延安府了。”赵磊将汴京的旨意对范仲淹仔细解释一遍说道。 “好水川和渭州两次大捷的确激奋人心，但这份详细战报如果泄漏出去，估计就没有那么多人欣喜了。”韩绮一脸苦涩的拿出一份详细的战报交给范仲淹后沉痛说道。 范仲淹疑惑的接过韩绮地战报，看了之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失去，也变得沉痛起来。 这次宋夏交锋，虽然名义上是大宋取得暂时地胜利，但是胜利的基础却是建立在宋军沉重的损失上。 赵磊没有来到延安府的时候，西夏已经将宋军打的节节败退，损失兵马不下五万。而赵磊节度永兴军路所有兵马之后，卫家寨之战虽然仁多保仁被迫弃寨而逃，但他手下两万兵马的全军覆没，却给赵磊带去了同样数目的伤亡。 渭州之战的战果更是令人心惊。事情好像杨文广困守庆州一样，渭州攻防战宋军同样将渭州城中所有青壮都拉上城头，这一战元昊损失惨重。但战后渭州却和庆州一样家家戴孝，韩绮和郭承祐的五万兵马更是伤亡两万，渭州守军加城中青壮伤亡数字更达到三万之多，渭州攻防战的胜利，可以说是宋军用将士尸体堆出来地。 而好水川之战，赵磊伏兵未出之前，韩绮的主力虽然没有太大损失，但负责阻击西夏骑兵的小股部队损失惨重，高遵平以及另外两支部队几乎被打残，战后收拢败兵，方知他们损失竟然高达八千之巨，不过赵磊伏兵出现之后，西夏军全面溃败，只有拼死突围的西夏骑兵给宋军带来四千人地伤亡，其他再没有太大数目的伤亡情况，不过小规模的伤亡却数不胜数。 任福劫掠西夏众多部族付出地伤亡，范仲淹和野利遇乞对持在延安府所付出的伤亡，种种损失加在一起，竟然达到惊人的十三万之多。 想想西夏南侵元昊虽然损失十万大军，但是却也给大宋造成十三万的伤亡，这种比敌人伤亡更惨重的胜利，只不过是政治目的的胜利，在军事上，大宋没有占到一点便宜。 不过范仲淹沉痛过来，转念一想也有些欣慰，因为大宋这十三万损失之中，有将近一半来自庆州和渭州城中百姓的损失，而大宋来自汴京和边军中的精锐，损失并不算很大，而西夏元昊这次南侵损失的十万人马，都是西平府和兴庆府的精锐，如果加上这些因素的对比，这场胜利还是让人欣慰的。 “不过胜利过后的麻烦终于来了？”等范仲淹消化了战报带来的沉痛，赵磊终于提起范仲淹请他们前来的 “是啊！麻烦终于来了，朝廷现在再次出现钱荒，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来支撑前线的战争了。”范仲淹听到赵磊的话，也感叹一声对房间中众人说道。 “钱荒！朝廷没钱了？怎么可能！叶清臣手中可是有好几亿真金白银，怎么可能没有钱呢？”听到范仲淹的话。郭承祐马上惊愕着问道。 钱荒这件事情在座地只有赵磊、范仲淹和韩绮这三个文官出身的将领知道，而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听说，惊愕是免不了的。 “就如郭将军说得，叶清臣的三司衙门当然有钱，而且还有不少，但是那些都是真金，白银都已经很少，铜钱更是稀少到需要剩着用的地步！”范仲淹苦笑两声回答说道。 范仲淹说得这么明白，所有人都懂了，原来朝廷现在闹银铜荒了。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钱荒。 不过银铜荒比钱荒来说麻烦丝毫不逊色，要知道大宋的货币一直以铜钱为主，金银都是大规模交易的辅助货币，真正用到的很少，都是有钱人手中把持的东西，而大宋地有钱人，只有百分之一，所以铜钱才是支撑大宋经济的主要支柱，而铜荒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爆过一次，那次官家和朝廷以盐茶为借口用雷霆手段扫灭了那些盐茶蛀虫。从而顺利度过了危机，后来赵磊建立新军后勤衙门。更找到几个大矿山，极大的缓解了朝廷钱荒的危机，不过越富足的国家，越容易爆这种钱荒，钱荒的危机一直伴随着大宋，从来不曾消失，而这次宋夏之战，投入太多朝廷的人力物力，而远在河北的黄河故道的修复也到了收尾的工期，用钱更是如流水一般。这些年户部地富足让朝廷也大方挥霍起来，种种原因加在一起，使得盐茶清扫和吕宋之捷带来的收益短短时间被挥霍很多，现在朝廷只剩下一堆价值很高地黄金。白银和铜钱都入不敷出，再次开始闹钱荒了。 “也就是说，这次朝廷说得赏赐可能要空了？”夏随关切而焦急的问道。 几位将军很重视朝廷即将到来的赏赐。要知道手下士卒拼命杀敌为了什么，不就是升官财吗！当然官都是那些将军升了，但财如果也没有，士兵哗变的结果很有可能出现，这些将军怎么可能不急呢！ “西北大捷，朝廷的赏赐怎么可能变空呢！现在朝廷的赏赐估计已经走到京兆府了，很快就能来到延安府，不过赏赐的方法可能有所改变！”范仲淹微微一笑安慰房中这些军中大佬说道。 “改变？”身材有些瘦弱，但一脸精明干练的张孜疑惑的对范仲淹问道。 知道内情的韩绮这时替范仲淹解众人之惑说道：“很简单！朝廷开出两种赏赐方法，这次送过来地奖赏，有两万两黄金，还有很多丝绸布匹，延安府官仓的粮食也会运出来一大批用来犒赏将士，不过两万两黄金还有布匹粮食只能选一种！” 韩绮的话让不知内情的三人齐齐一愣，然后同时苦笑起来。 黄金和布匹粮食，都是大宋有交换价值地货币种类之一，不过这些东西都有各自的缺点，黄金太名贵，价值太高，除非大买卖，谁也不会动用这种贵金属货币，更不可能拿来奖赏延安府驻扎的大军，要知道黄金最低单位就是一钱了，但一钱黄金就等于一两白银，用这种贵重金属奖赏十几万大军，如何分配就成为最大地问题。 而布匹粮食虽然也是货币的一种，但大宋从开国普及占城稻以来，就再没有缺粮的困扰，物多而价廉就使得粮食价格极为低贱，一石米在最贱之时曾卖出三百文的低价，最高时也不过六百文的价格，平时也就五百文上下波动，而如今生钱荒，银钱购买力肯定会上升，到时粮食价格就更加低廉，布匹的情况同样如此，如果光粮食布匹不银钱，肯定也会有士卒不满，这两样选那一样都不能满足将士的需要啊！ 到郭承祐、张孜、夏随三人为难的神色，赵磊微微一笑说出他早已想好的办法。 “几位将军不必为难！其实这种事情很好解决，朝廷出现钱荒，民间又不会缺少，黄金、粮食、布匹虽然不能满足军中需求，但是能够满足民间需求啊！永兴军路八州之地那么多富豪百姓，谁家中没有点白银钱陌啊！拿黄金换白银，拿白银换钱陌，不过两万两黄金，凭永兴军路数百万百姓的能力，消化它们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过需要耗费些时间而已，根本无需苦恼！”赵磊端起手边的茶杯，笑眯眯的看着房中众人说道。 “大人这个办法不错！下官马上派人去办！”范仲淹没有想到赵磊这么快就解决赏赐的问题，马上佩服的点头说道。 “永兴军路是好办，但是朝廷面对的问题，可不好办啊！朝廷可是拥有几千万两黄金，整个大宋民间都不可能将这些黄金消化，如今遭遇钱荒，他们可要头痛了。”虽然身在延安府，但是韩绮还是十分注意汴京的动向，解决完北方大军赏赐的问题，他开始关心朝廷举动沉声说道。 大漠出差回来了，不过倒霉的大漠居然得了坐背疮，据说是长期坐着所致，最可怕的是想快点好需要开刀引流，虽然是小手术，但也是手术啊！真是倒霉啊！大漠现在感觉霉神附体，出差期间疮还犯了，祸不单行啊！） 第十三章 言铸钱，赵磊欲抑佛 的府衙之中，韩绮脸色平静但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大几年出现两次钱荒，在他看来，这是一种繁华顶峰沦落的前兆，如果不能解决这次钱荒问题，恐怕整个大宋的江山社稷都会受到影响，正因为这次钱荒问题很严重，才会引起韩绮的高度重视，如果他能够解决这次钱荒问题，在朝廷和民间的威望定然能再上一层楼，纵然达不到赵磊那个高度，但一定能够和范仲淹比肩，以后封侯拜相定然不在话下。 不过解决目前朝廷百官都袖手无策的钱荒问题，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虽然现在朝廷在各地现不少银铜矿山，但是这些矿山产出效率的低下根本达不到朝廷消耗要求，更让人觉得为难的是这些矿山已经占用了很多人力资源，如果朝廷想加大对矿山开采的投入，势必波及其他产业，目前朝廷最重要的黄河故道工程已经到了尾期，而就着尾期也至少要一年多的时间，也就是说，这一年多时间里，朝廷根本无法对银铜开采加大投资，这样一来，解决这一年多时间的钱荒，就成为现在朝廷关注的焦点了。 韩绮虽然有办法让朝廷度过这一年多的钱荒期，但是他也明白他的办法对于大宋来说，是饮鸠止渴的一种方法，虽然现在可能解决朝廷的钱荒，但以后必定给朝廷带来更大的麻烦，不过虽然如此，在朝廷百官纷纷不甘吭声的情况下，他很愿意将这个办法上呈官家，让官家去考虑是不是用他的办法度过难关，不过在这之前，他想听听赵磊的意见。看赵磊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解决朝廷地钱荒问题。 “赵大人！下官想出一个办法解决朝廷目前的钱荒困境，不过想法不够成熟，还望赵大人多多指点啊！”韩绮趁着赵磊和范仲淹等人谈论中途休息的时候，突然张嘴对赵磊笑着说道。 “哦！韩大人有何想法啊？”赵磊听到韩绮突如其来的话，微微一愣好奇的问道。 着范仲淹以及其他几位禁军将领好奇的眼光，韩绮清清嗓子仔细说道：“朝廷此次又出现钱荒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西夏南侵致使北方边防军费开始骤然增加而入不敷出，不过战争既然没有结束，朝廷势必近一步加重钱荒的困境，紧靠朝廷户部那些黄金。虽然可解一时之需，但不能长久；而永兴军路向来盛产铁矿，而且都是质量上乘的铁矿，下官以为，朝廷可以下旨让延安府铸造铁钱，以应付边军一时之需，等到战争结束，再慢慢废除这种铁钱！” “万万不可！本官反对韩大人的想法，铸铁钱，说来容易。朝廷禁金银铜却不禁铁矿，大宋各地各种私人铁矿到处都是。一旦铁钱实行，势必引起大量私铸铁钱地现象，一旦这种铁钱在永兴军路普及，各地铁钱就会蜂拥而入，一年多的时间，足够那些私钱掏空半个户部，到时废除铁钱，受苦的还不是那些得到铁钱的百姓，韩大人此言，心中可有北方百姓的存在！”韩绮的话刚刚说完。范仲淹一听马上怒了，大声反驳说道。 范仲淹和韩绮本来就不对路，两人在政治倾向上分歧很大，无论是对西夏的攻守论还是对朝廷内部的政务。两人的看法从来就没有能够合拍的，所以当韩绮听到范仲淹反驳他意见地时候，马上开始引经据典辩驳起来。和范仲淹吵的天翻地覆，延安府衙这时居然有点汴京紫宸殿地味道了。 赵磊笑眯眯的看着争吵起来的范仲淹和韩绮，丝毫没有劝说的意思，事实上赵磊从离开汴京之后，很少看到这种文官大争吵的场面，一看之下有些感慨，更加不忍心打断他们了。 其实大宋的钱荒对于赵磊来说，是个很容易解决的问题，他至少有十种办法能够解决目前的钱荒，不过这些办法过多过少的会和汴京那些特权阶级产生冲突，所以他需要思索如何能够让大宋度过难关而且将影响降到最低，而他都能得到最大的好处，这才是赵磊目前最头疼地事情。 军后勤衙门的事情让赵磊有些寒心，虽然官家赵祯依然恩宠信任，但是赵磊现在对朝廷那些有着种种私心的文武们十分防备，在赵磊看来，如果这时新军后勤衙门还在，凭丁度等人的能力，足以将钱荒消除在未生之前，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而钱荒地生，不能说朝廷短视，只能说朝廷内部太多人有着太多的私心了。 “咳！咳！”赵磊咳嗽两声分开正在争吵的范仲淹和韩绮，笑着说道“两位大人何必为这一点小事伤了和气呢！铸铁钱不过是韩绮大人地私人意见，既没有上呈官家，也没有经三省审核，这点小事值得两位大人如此动怒吗！况且朝廷钱荒困境的解决办法又不是只有铸铁钱这一种。” “赵大人有好办法帮助朝廷度过这场钱荒！”赵磊的话让范仲淹和韩绮放下争吵，齐齐对赵磊问道。 “两位大人可知道三武一宗之法难否？”赵磊含笑看着范仲淹和韩绮说道。 三武一宗的佛家法难！赵磊的话让范仲淹和韩绮心中一寒，随即都明白了赵磊所说帮助朝廷度过钱荒的办法。 所谓三武一宗的佛家法难，是指历史上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五代周世宗等四位皇帝排斥打击佛教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范仲淹和韩绮耳熟能详的事情，而且周世宗的事情刚刚过去百 件事情到现在还存在争议，两人那里能不明白呢！ “赵大人的目标难道是佛门那些铜像和铜器！”范仲淹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对赵磊问道。 “吾闻佛说以身为妄，而以利人为急。使其真身尚在，芶利于世，犹欲割截，况此铜像。岂有所惜哉。”赵磊冷笑着将周世宗当年那句灭佛明言说了出来。 周世宗当年就提出这种既然佛可以舍身救人急难，为什么不舍铜像救天下的言论，并用这个借口将当时后周所有佛门整顿一遍，将所有寺庙铜像和铜器搜刮一空用来铸造铜钱，才度过后周钱荒的。 “赵大人！这种办法后果也太严重了吧！搜刮全国寺庙，难道大人不怕逼反佛门中人！”韩绮苦笑看着赵磊说道。 听到韩绮胆怯的话，赵磊撇嘴冷笑说道：“没有想到两位大人居然这种反映，本官真是替大宋悲哀，当年周世宗灭佛取铜铸钱，朝廷百官纷纷相应。很多信佛地官员都将家中铜佛贡献出来铸钱以救天下，而如今朝廷出现钱荒，两位大人胆怯到不敢对佛门下手，两位大人是心无社稷百姓呢？还是心有私念呢？” 赵磊这番冷嘲热讽让范仲淹脸色有些挂不住的黑着脸问道：“赵大人说话可要负责任，如果真的逼反天下佛门僧人，这个后果谁来负担？” “北周武帝，灭全国寺院四万余所，强迫三百万僧尼还俗，被人称赞富国强兵之策，敢问两位大人。为何北周有三百万僧人都无人敢造反，而我北宋僧人不过五十万。难道他们就敢造反！”赵磊更加讥讽冷笑说道。 “北周距今五百年，情况当然会有所变化！”韩绮被赵磊说的有些胆气不足，但他更不希望赵磊真的提出这种灭佛的办法，这种方法虽然对国家有百利，北周武帝便是依靠三百万还俗僧人建立起庞大的军队统一了北方，但害处同样不小，没有了佛家的压制，使得北周道家势力急剧扩大，最后差点酿成江山变色之祸，而赵磊的岳父可是蜀中道门的领袖人物。师兄王素更是道门弟子，这种出身使得韩绮很怀疑赵磊提出灭佛计划地来由，所以十分固执的反驳说道。 “听说陈希亮当年拘捕犯僧海印的时候，太平兴国寺的僧人曾经持兵拒捕。打伤多名开封府衙役，僧人拘捕打伤衙役之事，千古罕见。不知韩大人所说的变化，是不是大宋的武僧比例比前朝多很多，所以韩大人害怕那些寺院武僧造反啊！”赵磊开始用激将法尖锋刻薄的对韩绮淡然说道。 赵磊这番话彻底击中韩绮的软肋，要知道当年陈希亮经历拒捕之事之后，就曾经上折子要求打压佛门，减少天下寺庙、兰若的数量，同时丈量佛门土地，迫使佛门武僧还俗的灭佛计划，不过由于当时朝廷还没有钱荒地烦恼，而且赶上刘太后病重的事情，后来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如今赵磊趁着朝廷钱荒打起佛门铜像和铜器地注意，再加上上次太平兴国寺拒捕导致朝廷对佛门的恶感，恐怕这次佛门，真的要倒霉了。 “不知两位大人知不知道延安府有多少寺庙、兰若？有多少僧人？有多少土地？有多少百姓租种那些寺庙的土地而不用交纳赋税？知不知道仅仅延安府的佛门，就让朝廷一年损失多少赋税？”赵磊趁热打铁，连续抛出五个问题问的韩绮和范仲淹一愣一愣的。 “两位大人不知道，那本官就告诉你们，延安府一地，有寺庙、兰若六十九间；僧人将近四千人；属于那些寺院的土地达到十七万亩；有将近六万百姓租种寺院的田地而不交赋税，而朝廷在延安府，在寺庙上每年的损失折现达到十七万两之多，这还仅仅是延安府地情况，想想整个大宋有多少个州府？朝廷每年又会损失多少的赋税？”赵磊冷冷笑着对韩绮和范仲淹说道。 佛门要倒霉了！听完赵磊的话，范仲淹和韩绮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想到。 “赵大人准备如何抑止佛门呢？”韩绮犹豫一下，谨慎地对赵磊问道。 “本官准备上奏官家，停止现在大宋所有寺庙的修建，同时收缴所有寺庙的佛像毁掉铸钱，另外收回所有寺庙地土地另行分配，责令寺院八成武僧还俗，将大宋的僧尼数量维持在十万人以下！”赵磊将早已经想好的抑佛计划淡然的说了出来。 “如果有僧尼不愿还俗呢？”范仲淹问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也是当年三武一宗灭佛时候最血腥的问题。 “本官会请官家下旨让天下僧尼还俗，抗旨不尊的后果，范大人估计比本官更清楚吧！”赵磊将心中想法说完之后，起身告退离开府衙，汴京而来的禁军三位大将紧跟其后，留下范仲淹和韩绮苦笑对视。 不是大漠更新慢，大漠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码字，最近不但工作非常忙碌，而且恶疾缠身，坐背疮刚刚出现，大漠可能在医院呆的时间太长，居然感染上了水痘，天啊！**水痘，让同事快笑死，大漠开始郁闷为什么小时候不出水痘了，不过幸好忙碌的一段时间马上过去了，等半个月之后检查组就会下来年底检查，到时候就到年底轻闲时间了，到时大漠会争取最长时间码字弥补歉意！） 第十四章 解钱荒，赵磊再出手 清晨的汴京晨光明媚，阵阵秋风吹散酷暑的高温，利的中心开始焕酷夏后的风采 大宋皇城之中的朝廷三省六部，保持着和汴京古城同样的情绪，刚刚送走辽国使者的朝廷百官，终于度过水深火热的艰苦日子，没有了辽国这个朝廷百官共同的敌人，大宋百官终于有时间开始算算这些日子同僚之间的小帐，皇城大殿之上，大宋的朝廷百官，再次开始为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起来，不过这次争吵却有升级的趋势，毕竟刚刚过去的宋夏之战，十三位朝廷五品以上的大员因此而落马，这些官员落马而空缺的职位，正悬空等待着朝廷百官的争夺，为了这些职位，大宋两位丞相和两位参知政事推荐了无数的人选，而朝廷中争斗的漩涡，正是这十三人空缺出来的官职。 官家赵祯眼神有些迷糊的看着下面据理力争的几位朝廷大臣，在辽国使者灼灼逼人的那些日子里，官家赵祯是心忧差点成疾，每天晚上不但没有休息好，就连男人最喜欢的运动节目都没有兴趣玩了，现在北方大捷，辽国使者灰溜溜的离开，官家赵祯为了弥补前些日子对后宫美女的亏欠，这几天是俯甘为孺子牛，努力耕耘不息，昨晚更是一箭双雕玩到清晨，上朝自然有些迷糊了。 “官家！枢密副使这个职位掌控大宋百万大军，关系到大宋的江山社稷，必须要一个沉稳老练，才能出众而且德高望重的重臣坐镇，才能让大宋百万大军心服。让朝廷百官信服，所以臣举荐张知白张大人任枢密副使，张大人在朝任职三十年，德才兼备，是枢密副使的不二人选！”宰相李若谷在大殿之上对着官家赵祯朗声说道，老眼昏花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官家赵祯地不耐和迷茫，为了抢到枢密副使的职位，他这次可是下了大本钱了，冒着和张士逊、晏殊等人翻脸的危险来竞争，他是不得不用尽手段啊！ “李大人的看法本官不敢芶同。本官看来，王德用王大人才是枢密副使的不二人选，现在宋夏交锋正是关键时刻，大宋军队急需一个精神支柱支撑他们的战斗**，众观朝廷重臣，没有一个是军方出身的大员，如此情况下，大宋百万将士怎会为国尽忠，所以本官以为将王德用王大人这个出身将门，履立战功的军中大将推上枢密副使的职位。有利于提升大宋百万将士的地位和士气，而王德用王大人熟知军中事务。更曾经任职枢密副使，所以本官认为王大人才是枢密副使地不二人选！”宰相张士逊不急不躁而慢条斯理的反驳李若谷说道。 事实上张士逊的确很轻松，一点都不急，虽然枢密使的职位已经被官家赵祯点给赵家宗室抬出来的章得象，但是他不认为枢密副使这个职位能被李若谷的好友张知白抢走，要知道现在大宋朝廷的形势已经非常明了，在官家赵祯的调控之下，以孟王为的宗室势力，以李若谷为的保守派势力，还有以张士逊为。晏殊、欧阳修、范仲淹等人组成地改革派，已经成为三股鼎立的势力，而赵磊和王素这些中立派虽然还没有鲜明地立场，但赵磊立意改革的倾向以及他对王素的影响。已经给人一种改革派的影响，况且赵磊和欧阳修、范仲淹等改革派官员走得很近，这些事情都说明了赵磊的立场。而正是赵磊的强势和倾向，使得宗室和保守派开始合作对抗改革派，虽然宗室中有孟王这个对官家影响力巨大的王爷，但改革派也有赵磊这个对于官家赵祯来说不可或缺的红人，所以两方堪堪打个平手，在这种谁都奈何不了谁的情况下，官家赵祯的态度自然成为最关键地影响力，而最善于玩平衡的官家赵祯，自然不会给一方强势的机会，所以张士逊在看到枢密使被章得象得到之后，就已经很清楚枢密副使这个职位，肯定是改革派推出来的官员囊中之物了。 果然！在张士逊和李若谷针锋相对地时候，官家赵祯选择了支持张士逊，而王德用在张士逊的支持下，再次出任枢密副使这一职位。 “众位爱卿还有没有其他事情了？”官家赵祯精神有些萎靡的懒洋洋对下面争吵半天地朝廷百官问道，话中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赶快走吧！大宋皇帝已经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不过不开眼的人总是很多，官家赵祯的话刚刚说完，宰相张士逊就犹豫着站出来说道：“启禀官家，臣这里有赵磊一份加急奏折，不知官家是否预览？” 张士逊犹豫的话让官家赵祯微 ，心说赵磊这家伙又搞什么鬼，这次连张士逊也犹豫想撂挑子？ “呈上来吧！”官家赵祯懒洋洋的对张士逊说道。 内侍甘龄恭敬的接过张士逊手中奏折呈给龙椅之上的官家赵祯，却没有想到官家赵祯刚刚打开奏折脸色就开始变了。 聚天下佛门寺庙之铜器以解钱荒之困！这短短十几个字，却已经让官家赵祯大喜的同时有些紧张，当官家赵祯看完赵磊整个奏折以及后面范仲淹、韩绮等北方文武将领的署名，官家赵祯不光紧张，已经开始头疼了。 ……………………………… 就在大宋官家赵祯看到赵磊奏折头疼的时候，远在延安府的大军却欢声雷动，来自汴京朝廷赏赐的黄金，被换成白银钱陌，装成上千个大箱子，拉到一个个宋军营寨之中，当着众多将士的面，开始按照军功赏赐起来。 而随着西夏军离开变得平静起来的延安府内，赵磊和苏洵以及萧若若正在密室之中推测西夏军下一步的动向。 “大人手中的佛珠很雅致啊！那位官员这么有眼色，在大人打击佛教的时候送来这份礼物！”刚刚坐定的苏洵，好奇的看着赵磊手中拨弄的佛珠，玩笑着说道。 “从西夏军大营中找到的，听说是元昊经常佩戴的，上等檀木制作的，十八颗念珠上雕刻着十八罗汉，而且还请十八位佛门大师用三天时间为之开光，是元昊非常喜欢的宝贝！”赵磊单手拨弄着念珠，淡然回答说道。 “这种宝贝元昊居然都丢在战场上了，可见元昊这次逃窜的如何狼狈了，想起元昊当日的模样就好笑！”苏洵大笑欢喜说道。 “不但如此！清理战利品之后，军中主薄现俘获的两万多匹西夏战马，有将近三千匹是没有阉割的战马，对此明允兄有何看法？”赵磊想起今天得到的奇怪消息，正色对苏洵问道。 “没有阉割的战马！怎么可能，西夏为防止我大宋获得优良战马，投入战斗的一向是阉割后的战马，怎么会出现没有阉割的战马呢！难道西夏已经到了缺少战马的地步！”苏洵马上猜到西夏的窘况，郑重对赵磊反问说道。 “若若，这里面情况你最清楚，你来说！”赵磊听到苏洵的话微微一笑，对身边的萧若若淡然说道。 “西夏元昊这些年南征北战，开拓西夏疆土数千里，挥霍的却是其父德明积攒的老本，西夏本来每年能够产战马十几万匹，但是偏偏前几年生瘟疫，大批战马病死，加上西夏元昊又连续大战于西北，西夏军中战马难免不足，今年更和大宋恶战连连，军中战马已经严重不足，所以不得已只能用马场种马代替战马出征了。”萧若若接着赵磊的话，对苏洵仔细的解释说道。 “杀鸡取卵！元昊居然干出这种事情，难道说他真准备和大宋一决雌雄！”苏洵听到萧若若的回答，微微一怔，皱眉沉吟说道。 “不错！西夏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元昊已经开始调遣兴庆府的兵马，而且一调就是十万，如果这些兵马都是骑兵，西夏的马场适龄种马肯定会抽调一空，恐怕未来几年西夏都不会有大批战马出产，看来元昊这次是要和大宋一分高下了。”赵磊拨动手中佛珠，冷笑着淡然说道。 “元昊如此破釜沉舟，宋夏之战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无论西夏胜败，宋夏至少十年之内都不可能有大规模的战争，除非大宋主动出击，不过这种可能更小，看来元昊称帝之后，膨胀的野心已经得到满足，没有气吞天下的那种豪迈了，这对大宋来说，是一件好事啊！”苏洵仔细沉吟一番后，感叹的说道。 “如果这次能够大败西夏，恐怕十年之内都无需在担忧西夏了，这恐怕也是大宋朝廷和官家最愿意看到的，所以我一定不能辜负朝廷和官家的期望，一定要给元昊一个深刻的教训！”赵磊手持佛珠继续冷笑说道。 “大人准备怎么做？”苏洵好奇的问道。 “主动出击，攻打夏州！”赵磊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沉稳说道。 夏州！那个西夏产铁之地！好计策，夏州可是西夏不可或缺的重要州地，如果能将兴庆府最后的五万大军引出来，回鹖和唃厮啰会放过这个趁虚而入攻打西夏的好机会吗！苏洵听完赵磊的话，马上想到赵磊计划中的意思，点头微笑赞叹想到。 第十五章 宋袭夏，元昊施诡计 通往西夏夏州的黄土大道之上，长达数里的宋军大队行，队伍的最前列，韩绮高坐战马之上，挥动手中马鞭，谨慎的看着周围的动静，而他的身边，则是跟随他一起出征夏州的左神武军统帅夏随。 缓缓前进的宋军队伍拉的很长，最前面是韩绮率领的两万五千新军，随着宋夏战争的临场休息时间，赵磊已经从各地调集兵力补充损失惨重的各个军队，韩绮的新军由于是赵磊的嫡系，是第一个得到补充的军队，挑选的都是善战的士卒，经过短暂的训练，得到汴京大量后勤物资补充的新军，一跃成为西北最善战的军队。 宋军队伍的中间，就是夏随麾下的左神武军，这支在攻打卫家寨和决战好水川一直担任攻坚主力的汴京禁军，是汴京四只禁军中损失最大的队伍，战后能战之卒不足一万五千人，虽然经过补充人数恢复到鼎盛时期，但是巨大的损失不是人数达到就能弥补的，虽然经过训练，但左神武军已经不负来时的激昂慷慨，再次被派出攻打夏州的左神武军，只能沦为新军的附属，而夏随也成为韩绮的副将。 队伍的最后面，是三万从汴京运送物资而来的民壮，这三万人推着将近五千辆大车，身上背着各种物资，缓缓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前面就是麟州和府州的交界，再往北三十里就进入西夏境内了，传令下去，让新军和左神武军就地安营扎寨。”高坐战马上的韩绮抬头看看西面渐渐落山的夕阳，对身边的传令兵沉声吩咐说道。 “韩大人！为什么不去麟州安化寨修整，这里距离夏境太近。地形太过平缓，西夏骑兵如果得到我们来到的消息突袭而来，失去地利地大军恐怕会陷入苦战。”紧跟韩绮身边的夏随，看着附近茫茫黄土高原平缓起伏的地形，不解的对韩绮质疑问道。 “本官选择在这里安营扎寨，就是希望那些西夏人能够聪明点过来趁夜偷袭，要知道宋夏之战开始之后，新军的地雷还没有排上大用场，而手雷也因为分散根本没有爆出应有的威慑和杀伤力，这次汴京送来的补给中。可有上万的手雷和地雷，赵大人将这些东西匀给我们一半，就是为了能够让我们以最小代价拿下夏州，牵制西夏军的兵马，如果我们能够让手雷和地雷扬威西夏，就能牵制更多西夏骑兵，到时大人那里的压力就小一些，所以本官才在这里安营扎寨，希望西夏军趁夜偷袭，让他们看看我军地雷地威力。引来兴庆府更多的援兵。”夏随身为左神武军的统帅，却是武将出身。在朝廷地位上比起韩绮有天地之别，所以赵磊、韩绮和范仲淹商量的计划，这些禁军将领丝毫不知，所以韩绮只能仔细的将这次出击夏州的目的解释一遍。 韩绮仔细的解释让夏随苦笑起来，要知道这次可是深入敌后，不是往常的攻守战，攻打夏州的战争可是在西夏地本土上进行的，而且新军和左神武军只有五千骑兵，大部分还背负着很重地物资，只有上千斥候拥有和西夏骑兵一样的机动能力。这种情况下深入西夏攻打夏州，根本不用考虑后勤后勤问题，因为一旦进入西夏领土，没有宋军可以保护运送物资的后勤军。正是因为这样，这次出击夏州才带上三万民壮和五千辆大车，上面是宋军此次出征西夏所有的补给。一旦这些补给出现问题，新军和左神武军就成为瓮中鳖，等待西夏军的抓捕了。 着夏随苦涩而忧虑的笑容，韩绮微微一笑淡然说道：“夏将军还在担心此行是否可以攻克并守住夏州吗？” “不错！夏州可是党项人起家的地方，早在晚唐党项人已经开始经营夏州，经历如此长时间的占据，党项人在夏州的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就算我们拿下夏州，怕也难以守住，况且横山附近是西夏少数民族的居住区，上百个大小部落纵横交错，横山是我军毕竟之路，打过去容易，但一旦在夏州失利，想回来就难了，更别说此去夏州一路上大大小小地堡寨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我军是一个个打过去还是绕过去呢！这些问题，想着就让人头疼。”夏随继续苦笑对韩绮抱怨说道。 “夏将军多虑了，战争那里会没有困难呢！如果仅靠数量就能平衡困难，凭大宋的人口早并吞辽夏了，此行虽然困难重重，但赵大人已经给我们准备好最佳条件，如果失败，本官纵使无颜面见天颜，难道夏将军就能安心面见官家吗！”韩绮淡然的将他的内心想法说了出来，话语中地意思充满不成功、便成仁的意味。 “末将受教了，末将一定不负官家重托！”夏随从韩绮的话中听出此战地危险，也同时明白了韩绮心中为国尽忠的决心，下定决心就算死也要死在夏州的他，郑重的抱拳施礼过后，转身离开去处理安营扎寨的事情了。 “古来征战几人还！”韩绮看着夏随离开的背影，低声叹息一声，扬鞭策马朝附近的高丘而去。 ……………………………… 相比大宋延安府宋军的士气高昂，西夏西平府却是愁云惨淡，好水川一站，西夏军损失惨重，不仅战死十几位西夏高级将领，就是西平府的 仁多保仁也战死在好水川，加上将近十万兵马的损失消息的西夏上下，开始人心惶惶，如果不是元昊在那里高压威迫，恐怕西夏会有很多人越过边境，逃到宋境躲避灾祸了。 西平府府衙之中，元昊拨动着一副新的念珠，翻动手边兴庆府传来的各种消息。 现在的元昊很头疼，好水川的失败，对于元昊来说，就像一道疤痕。横在元昊的威名之上，让他本来威震四方地声威渐渐压制不住西夏内部反对对宋征战的势力。 但是现在西夏的情况却让元昊不能停止这场战争，宋夏边境帷场关闭了，虽然西夏拥有万里疆土，但贫瘠的土地根本无法维持西夏上千万百姓的消耗，每年西夏都要通过帷场用牛羊战马换取大宋大批粮食和布匹、茶叶等消耗品，从西夏和大宋开战还不到一年，西夏国内已经粮食紧张、物价飞升，而大宋独有的布匹和茶叶的价格更是居高不下，如果元昊不能短时间结束这场宋夏之战。到时西夏就会面临百姓衣无着、饮无茶的下场，这对于刚刚立国的元昊来说，大大影响他的威望和对国内地控制力。 不过宋夏之战打到这种地步，元昊是不战也要战了，为了这场战争，元昊已经透支了西夏国内十年的战争储备，无论战马、兵源和武器装备，这场战争无论胜负，西夏十年之内都没有和任何国家主动开战的能力，只能被动的防守来自各方的压力。所以现在的元昊，有进无退。只能硬着头皮打到大宋服软谈判了。 元昊耳朵一动，手中念珠停止转动，听着熟悉而有些匆忙的脚步声，元昊知道有大事生了，否则野利仁荣的脚步不会如此慌乱。 “皇上！宋军出兵攻打夏州了。”野利仁荣有些憔悴的出现在元昊面前，眼神之中除了慌乱之外，还有无边的愤怒。 “赵磊和其他大宋文帅不同，主动出击也在我们预料之中，有何惊惶？”元昊不明白为什么都猜到地事情野利仁荣还如此惊惶，于是不解的问道。 听到元昊地问话。野利仁荣愤恨的沉声说道：“这次出击的宋军不是葛怀敏的麟州军，而是汴京新军和左神武军这两只禁军，统帅是韩绮和夏随，他们从麟府边境出。一路上强攻十七座堡寨，现在已经跨过横山，直逼夏州城了。” “怎么可能！朕不是下令横山那些部落全力阻击宋军了吗！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让他们跨过横山？”元昊一脸惊诧的看着野利仁荣问道。 “皇上！韩绮一路上攻破的十七座堡寨。大约两万我西夏百姓被屠杀，几千人被奴役，韩绮还迫使很多党项人攻城，没攻克一个堡寨就抢走所有物资，然后烧毁据点，横山阿罗部落阻击宋军，却被宋军攻破寨子，一个部落将近四千人全部被屠杀，其他横山部落惧怕宋军，都不敢阻击，坐视宋军安然度过横山！”野利仁荣恨恨的对元昊汇报说道。 两万多党项人的生命，对于杀人如麻的元昊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半生戎马，十三岁就初上战阵，大小百战，下令屠杀的人命足有百万之多，所以对宋军现在地血腥动作丝毫没有气愤的感觉，不过唯一奇怪的是，宋军一向自语仁义，为什么会突然一改作风呢？ “宋军的文帅们一向将脸面看地比什么都重要，动不动就仁义为先，为什么这次韩绮一改作风，如此心狠手辣呢？”元昊没有看野利仁荣，抬头看着窗外那株垂柳，疑惑的自语说道。 “赵磊这个人很可怕，他不同于大宋其他文人，不但没有文人那种仁义为先的理念，手段毒辣不说，行事更是诡异，绝对不是大宋正统教育出来地士子，听说赵磊此人来自深山避祸人家，春秋时期就未见市面，难道他的兵法出身鬼谷子，有庞孙之能？”野利仁荣摸着颌下短须，皱眉苦恼的对元昊说道。 来野利仁荣不过是气愤无意之说，但话到了元昊耳中，却引出元昊心中的计策。 “赵磊居然命韩绮如此残杀西夏百姓，这可不符合大宋仁义之风，如果这个消息被夸大传到汴京，肯定会有人大力弹劾赵磊，赵祯那个小儿，会不会因此将赵磊调回汴京呢？”元昊眼珠一转，心中马上想到既然战场上很难对付赵磊，为什么不把斗争引到官场上呢！西夏和汴京许多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借用他们对付赵磊，也许是个不错的办法。想到这里，元昊马上对野利仁荣阴冷说道。 “皇上好计策！微臣所知汴京保守派和改革派正剑拔弩张的相互攻击，而赵磊可是改革派的实干人物，大宋朝廷看他不顺眼的官员可有不少，残暴也是大宋文人的大罪，凭这个罪名，一定有可能将赵磊逼回汴京，微臣马上去办。”野利仁荣听到元昊的话，惊喜的大声说道。 “别忘了准备几分大礼，让使者联系西夏在汴京的几位官场朋友！”元昊吩咐过野利仁荣之后，一脸冷笑的看着看着南面，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如果赵磊真的回到汴京，如何趁机击溃宋军逼迫宋朝谈判了。 第十六章 暂和平，施招拖后腿 山位于洛水上游东北，地处西夏西平府和大宋延安府而起的八百米高峰虎踞龙盘，傲视宋夏两国边境百里疆域。 夏边疆堡垒有十里之遥，原本视力再好的探子也不能在这里监视西夏军的动向，不过自从赵磊明单筒望远镜之后，宋军探子纷纷开始占据高山密林，远程监控着西夏军的一举一动，从此宋军在消息的探询和传达上远西夏，仅此一点优势，就让战争的胜利天平慢慢朝大宋倾斜了。 “大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种边疆哨所不是大人所处之地，我们还是早早返回延安府吧！”区希范在山宋军哨所之中，对赵磊苦苦劝说道。 到赵磊丝毫没有理会区希范的劝说，庞柏这时也上前说道：“大人！这里紧邻西夏，一旦让西夏军得知大人在此，恐有不测啊！我们还是赶快返回延安府吧！” 身上披着枯黄树叶编织而成掩护衣的赵磊，这时将目光从西夏堡垒那边收回来，将望远镜递给区希范之后，笑着对区希范和庞柏说道：“不亲自来看看，心里始终不踏实，现在知道元昊和西夏大军并没有离开西平府，本官就放心多了。” “大人怎么知道元昊和西夏大军没有离开西平府？”区希范听到赵磊的话，马上一脸疑惑的对赵磊问道。 “仔细看看西夏那边城门上放哨的士卒，你们能看出什么？”赵磊对身边拿着望远镜的区希范、庞柏和萧若若淡然问道。 庞柏听到赵磊的话，马上仔细朝西夏那边看去，许久之后才莫名说道：“很平常啊！无论衣甲、兵器、举止、动作。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啊？” “你！过来！”赵磊挥手叫过来一个长期监视西夏堡垒地宋军探子，仔细的对宋军探子问道：“你觉得今天的西夏士卒和以前的西夏士卒有什么不同吗？比如说西夏士卒的眼光还有神情？” 赵磊的话让宋军探子微微一愣，马上努力开始回忆起来，最后有些不敢确定的慢慢说道：“启禀大人！仔细想想那些西夏士卒还真的有些不同，现在的西夏士卒神情都很自信，目光中充满了对宋境的蔑视，记得元昊大败好水川地时候，西夏军士卒都很沮丧，而且很敏感，不自主就紧张的朝这边看。但是现在很久才看一眼，而且眼神之中充满自信和蔑视。” “再想想元昊没有到西平府的时候，西夏士卒在城头上的表现和现在有差别吗？”赵磊沉吟一会继续对手下探子问道。 “有！差别很大，元昊没有来西平府的时候，西夏士卒巡逻和站岗都很懒散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坐着，只有将领巡视的时候才站起来，但是现在那些西夏士卒昂挺胸，每天都很认真的在巡逻和站岗，将领巡视的次数也增加许多。”宋军探子回忆一下仔细回答说道。 宋军探子的话让赵磊十分满意。挥手让探子离开之后，赵磊笑着对身边众人说道：“现在你们清楚了吗？” 在场地没有一个愚笨的人。一点就透地他们都听明白了，原来赵磊只是凭借西夏士卒的表情还是西夏将领的反映，就猜出西夏元昊和大军没有离开西平府。 “元昊和西夏大军居然没有行动，他们在等什么？现在韩绮大人马上就要拿下夏州，回鹖也再次出兵沙州，唃厮啰也在整顿兵马，现在西夏兴庆府兵马不过十万，用来阻击回鹖和唃厮啰都不足，更别提增援夏州了，元昊这个时候居然还在西平府。难道他不要夏州了。”一身幕僚文士打扮的区希范，皱着眉头不解的自语说道。 “元昊不是不要夏州了，他是在等待大人被官家诏回汴京的消息！”就在这时，苏洵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明允兄怎么来了？大人不是让明允兄留在延安府辅助范大人处理公事吗？”看到苏洵气喘吁吁的来到哨所。庞柏马上迎上去疑惑问道。 “还处理什么公事，枢密院八百里加急公文，让大人召回攻打夏州的韩绮韩大人返回汴京接受审查。”苏洵从袖中拿出一封公文。交给赵磊之后，愤慨的大声说道。 审查！赵磊微微一愣，没有接苏洵手中地公文，却摸出怀中元昊最喜欢的念珠，沉静而睿智的开始沉思汴京消息带来的影响。 “原来如此！我说元昊明明隐藏西平府却按兵不动，竟然将手脚伸到汴京去了，动作还真快啊！朝中那些大员们还真配合他。”区希范对朝堂上那些大员向来没有好地看法，所以听到苏洵的话，第一时间猜到元昊的招数，看着汴京地方向冷笑说道。 “这不可能吧！朝中几位重臣怎么可能配合元昊打压我们延安府的官员呢，难道他们不怕 南下吗？”庞柏出身官僚世家，因为对朝中那些重臣叶遮目，反而没有区希范那么清楚的看清目前的形势，所以有些迟疑的辩解说道。 区希范和庞柏两人的话刚刚说完，赵磊也开始冷笑起来，他已经看清目前的局势，不但猜到元昊破釜沉舟的想法，也猜到汴京那些自私自利官员的目的。 “看来不光我们猜到西夏元昊如今破釜沉舟的疯狂，就是汴京也有人看出宋夏之间的关系，看看这份枢密院的公文，朝中明显有人在拖我们的后腿，不希望我立下大功，看来我们在好水川的表现已经刺激了某些人的神经，已经有人忍不住开始扯后腿了。”赵磊一脸冷笑的恨恨说道。 “胜负未分他们就敢撤后腿，置君国于不顾，他们还是大宋的臣子吗！”苏洵这时也想明白汴京变化的主要原因，愤慨的怒声说道。 “唉！现在宋夏之战的形势已经渐渐明朗，估计汴京和辽国都已经知道元昊破釜沉舟消耗西夏未来几十年国力的事情，如此一来，西夏对大宋就造不成什么威胁，最多也是得到一些经济上的利益，以汴京那些人的性格，他们会在乎金钱的损失吗！好水川之战已经让大宋捞够面子，谁都看的出宋夏只剩下一战的形势，这场战争谁剩谁败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一旦我们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汴京再也没有人能够压倒我们的力量，范大人、韩大人和我可都是改革派的官员啊！一旦我们得势，那些人的利益就不能保证，所以他们现在开始拖后腿也在意料之中。”赵磊将他心中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身边三位幕僚说道。 “大人准备怎么对付汴京那些拖后腿的人？”区希范沉吟一会对赵磊问道。 “对付！不能说对付，应该说应付，我们在延安府，他们在汴京，鞭长莫及啊！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应付过去韩大人的事情。”赵磊摸着身边的一棵山松，沉声说道。 “昨天刚刚接到韩大人的消息，现在远征军已经开始攻打夏州，不过夏州的抵抗很激烈，虽然我军炸开一段城墙冲入，但是西夏军以房巷固守，我军最多推进到夏州府衙，却因为天黑而被迫撤退，韩大人麾下兵马损失惨重，但是夏州军也付出近万士卒的生命。”庞柏想起昨天看到的夏州战报，有些寒的低声说道，谁都没有想到夏州军居然在城破之后如此英勇的打起巷战，夏州作为西夏人数百年的根基所在，巷战方面韩绮率领的宋军劣势太大，所以尽管宋军装备精良先进，一时之间也拿不下夏州。 “夏州守军不是不到万人吗！怎么可能战死万人后还有那么多的士卒呢？”区希范有些不解的看着庞柏问道。 “区先生忘了杨文广将军在庆州的战绩了吗？”苏洵笑着对区希范解释说道。 “夏州可都是党项人，而且都是元昊的死忠之辈，虽然守军不过万人，但是战时聚集几万民兵还是易如反掌，韩大人想凭借五万兵马拿下夏州，不容易啊！”庞柏想起庆州家家戴孝的惨状，摇摇头叹息说道。 “韩大人远征夏州，如果损失太大恐怕会有危险，大人看是不是让韩大人见机行事，事情不妙就撤回来呢？”苏洵思索一会，总觉得韩绮出征夏州太过冒险，再次提议赵磊撤军说道。 “不急！我总觉得元昊好像有什么后手，西平府现在有西夏大军十五万，兵精粮足的元昊没有理由按兵不动啊！别忘了回鹖和唃厮啰也在行动，元昊却在这里耗时间，兵贵神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元昊不知道吗！”赵磊拿起望远镜再次看向西夏，心中始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自语说道。 “大人！枢密院的公文你看如何处理？”负责后勤文案的苏洵拿着枢密院的公文对赵磊问道。 赵磊看也没有看枢密院的公文，随意的说道：“如果是官家的圣旨我还要斟酌一番，至于枢密院的公文，官家命我节度延安府所有兵马，枢密院有什么权利让我召回韩大人，不管他，直接扔到书库。” 到苏洵领命而去，赵磊再次将目光转到西夏之后，对身边一直紧跟护卫的萧若若说道：“若若！你马上和西夏那边的探子联络，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搞清楚西夏兵马的虚实，无论什么蛛丝马迹马上汇报到我这里。” 元昊啊元昊，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呢？看到萧若若也离开山，赵磊看着西夏的方向，心中十分疑惑的想到。 苦练半年葵花，大漠终于出宫了，这次一定会将《大宋神医》完本，而且是写作计划内的完本，不会来了死遁！） 第十七章 真枭雄，元昊袭二国 元1040年十月，大宋汴京朝廷配由，改年号宝元为康定。 康定元年十月底，西夏大将卧者多赏多受元昊之命率十万大军出征唃厮啰，意图摧毁大宋联盟攻夏的企图。 康定元年十一月中旬，西夏大将卧者多赏多汇合西凉、宣化两府两万士卒，分兵两路攻打唃厮啰王和唃厮啰大王子部落。 十一月底，唃厮啰大王子援救唃厮啰王，被西夏大军伏击于途，唃厮啰大王子被俘，卧者多赏多以唃厮啰大王子为条件，于唃厮啰签订二十年和平条约。 康定元年十月，西夏大将马窦惟吉受元昊之命统兵十万救援沙洲，十一月在沙洲大破西州、黄头回鹖八万大军，斩两万，俘虏四万，以俘虏为条件和西州、黄头回鹖签订二十年互不侵犯条约。 康定元年十月，西夏元昊抽调黑山威福军司防备辽国五万兵马的其中一万轻骑，昼夜行军增援夏州，将大宋攻打夏州的五万兵马牢牢牵制在夏州。 公元1041年正月，延安府外的宋军武官员齐聚一堂，所有人脸色都十分难看的看着帅帐中央一脸冷厉的赵磊。 刚刚在延安府度过一个轻松春节的赵磊，好心情才维持几天，就被西夏那边传来的消息完全破坏。 “为什么？唃厮啰和回鹖的兵马都被西夏击溃，而我们却最后才得到消息。”赵磊波动念珠的右手青筋崩裂，脸色却平静的对他身后负责西夏情报地赵家女将萧若若问道。 “就在韩大人出兵夏州的时候，元昊已经开始全面封锁入宋的通道，我们在西夏的探子被盯的很严。根本没有机会来延安府和我们汇合，最近我们才接触到西夏那边的人，他们说已经三个月时间已经放了七十多只信鸽，不过我们都没有受到，听说元昊征集了西夏所有的养雕人。”萧若若明白赵磊现在激动而愤怒的心情，很快将她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养雕人！听到萧若若的话，赵磊眼中厉芒一闪，马上现这次被元昊算计地问题所在。 没有想到居然败在消息的传递度上！赵磊苦笑的想到，宋代消息传递度一向很慢，赵磊对此早有异议。所以才花费很多时间寻找到宋朝民间的养鸽人训练出信鸽，而信鸽的存在让赵磊在消息传递上站了很多便宜，可是这次赵磊却在信鸽上吃了大亏，他万万没有想到元昊居然想到用养雕人的猛禽对付信鸽。 没有了信鸽的帮忙，虽然西夏那边的探子知道西夏的兵马调动，却无法通知赵磊，而西夏元昊更出其不意的在冬季动攻势，一举击溃唃厮啰和回鹖地兵马，而冬季行动不便更影响大宋得到消息的度，结果导致赵磊在西夏击溃唃厮啰和回鹖一个多月之后。才得到消息。 “也就是说，这几个月在西平府和我们对持地。只是元昊和他手下不到五万兵马，如果我们提前得到消息，主动出击西平府，说不定元昊已经成为我们的阶下囚了。”范仲淹得到西夏方面的军事消息后，马上悔恨的苦笑说道。 “大意啊！元昊果有枭雄之谋，竟然以身犯险拖住我们延安府大军，却瞒天过海派大军出征唃厮啰和回鹖，元昊此人果然不可小窥啊！”苏洵得知西夏元昊这几个月的动作之后，敬佩而郑重的对赵磊说道。 “最可气的就是唃厮啰和回鹖居然这么轻易被西夏军击溃，如果他们能够拖住西夏军一段时间。等我们得到消息，肯定兵西平，直逼兴庆，可惜啊！”区希范想想这几个月错过的无数击败西夏的机会。摇头懊恼说道。 “元昊果然如大人所说，是个彻底的赌徒，以身犯险、冬季出击唃厮啰和回鹖。一旦战事拖延，恐怕西夏就有灭顶之灾，这种成败在天地事情他也敢赌，而且让他赌赢了，难道天意在夏！”庞柏的圆胖脸上浮起疑惑的神情对赵磊说道。 庞柏的话让帅帐中地气氛一时凝固起来，元昊这场冬季豪赌，在所有人看来，赢得机会不过一成，但他偏偏赢了，不但为西夏赢得和大宋平定对抗的机会，而且大大提升了好水川战后西夏低靡的士气，而元昊胜利地豪赌却让宋军上下心中开始忐忑起来。 “咳咳！我想现在不是感叹元昊好运的时候，西夏出击唃厮啰和回鹖已经两个多月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西夏完成一场战争的**动，现在延安府大雪初融，虽然道路泥泞，但并不能给西夏骑兵造成任何阻碍，如果元昊趁势出击的话，我们应该早做准备。”好水川战后被官家赵祯派来的援兵将领王德基此时站出来沉声说道。 就在帅帐众人朝赵磊看去，等 定论的时候，一位传令兵突然冲进帅帐，将一份告急磊。 “看来不用议了，元昊已经出招了，三天前元昊率领西夏兵马十七万，兵分三路攻打麟州、府州、丰州，更屯兵两万于琉璃堡，看来是想用三州地盘取得汴京方面政治上的妥协。”赵磊看完手中告急公文，递给左手边的范仲淹之后，对帐中文武冷笑说道。 “我们现在可以动用的兵马有多少？”赵磊不等范仲淹等人看完公文，就转头对苏洵沉声问道。 “不算韩大人出征夏州的五万兵马，现在延安府有兵马二十五万六千人，其中四万六千人守卫在各州和边塞，延安府能动用兵马二十一万，计有王德基王大人从汴京带来援军十万兵马、左龙武军郭承祐将军的两万五千兵马、左羽林军张孜将军的两万五千兵马、渭州指挥使种世衡将军的一万五千兵马、宁远指挥使王世亶将军的一万兵马，还有狄青、杨文广、范全、赵明四位将军麾下两万兵马，另外就是范仲淹范大人麾下一万五千延安军兵马。”苏洵作为赵磊的席幕僚，对延安府目前的屯兵情况了如指掌，听到赵磊的问题马上仔细的回答说道。 “渭州指挥使种将军协助范仲淹范大人守卫延安府，其他几位将军马上调动兵马，准备出击西夏来犯敌军。”赵磊沉思一会，马上对帐中文武将领吩咐说道。 到所有人领命而去，赵磊才对着帐中三位幕僚冷笑说道：“看来元昊这次真是狗急跳墙了，居然派出十九万大军南下，难道他就不怕辽国趁虚而入吗！” 延安府艰苦环境依然没有磨去一身肥肉的庞柏，眯着小眼睛阴笑说道：“大人，我仔细计算过，现在的西夏的精锐兵马绝对不过三十五万，其中有十万兵马监视辽国，五万兵马守卫唃厮啰和回鹖的边境，能够动用的精锐绝对不过二十万，而这次元昊出兵十九万南下，国内兵力肯定空虚，大人是不是应该派一只偏军去西平府或者兴庆府逛一圈呢？” “庞大人说得不错，任福将军现在还在白豹城附近，大人可以命任福将军出兵西平府，放过那些坚城，扫荡党项人的聚集帐篷。”区希范也赞同庞柏的建议附和说道。 “庞大人想法不错，如果任福将军北上确实可以大幅度削弱西夏的国力，但西夏国力削弱对大宋有什么好处，大宋现在没有侵吞西夏的实力，一旦西夏过渡削弱，恐怕唯一高兴的就是坐山观虎斗的辽国了。”苏洵这时摇摇头反对庞柏的计划说道。 “本官终于知道元昊为什么敢出动大军南下了，原来他早已经猜到我大宋不会反攻西夏便宜辽国，所以才如此破釜沉舟啊！元昊不愧枭雄之辈，眼光确实毒辣。”赵磊听完身边三个幕僚的建议之后，恍然大悟的冷笑说道。 “不能削弱西夏国力，我们也可以让任福将军佯攻西平府，来个围魏救赵啊！”区希范再次提议说道。 “不用了，本官不想西夏大军再次分兵，麟州、府州、丰州有我大宋边军六万兵马，加上我延安府十八万大军，足够抵抗西夏军的南侵，而本官的目的，是彻底打疼元昊，如果这次能让元昊的西夏军损失过半，二十年内西夏休想大规模南侵了。”赵磊这时终于将他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 “大人难道是想硬拼西夏大军？”苏洵听到赵磊的话，惊声问道。 “不错！这次元昊南侵目的已经很明显，就是不计代价拿下麟州、府州或者丰州与我大宋谈判，而本官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不计代价和西夏军硬拼一场，打出大宋的军威、国威，让辽国知道大宋的厉害，将心思转到对付西夏去。”赵磊点点头冷静说道。 “如此一来，我军可能损失惨重！”庞柏欲言又止的犹豫说道，他本来想说硬拼可能不是西夏军的对手，但看到赵磊自信满满的眼神，终于改口说道。 “无须担心，这几个月西夏南征北战，但我们也不是毫无作为，五百辆火箭车，十六万手雷，十五万地雷，加上一百二十万支火箭，仅仅这些物资，本官就敢说西夏已经有败无胜。”赵磊满脸杀气的自信说道。 赵磊口中的数据让庞柏宽心很多，火箭车、手雷和地雷的威力庞柏早已见识，有了这些东西的助阵，加上众多的兵马，庞柏仔细盘算一番，也觉得西夏元昊胜算不大。 帅帐外延安府的文武官员已经将士卒聚集起来，将近二十万的人马仿佛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布满整个延安府的四围，随着赵磊一声令下，朝北方琉璃堡的方向开拔了，宋夏的决战终于要爆了。 第十八章 驻琉璃，赵磊做诱饵 宋北方抗夏最前线的两个据点麟州和府州南北相接，北，而长城以南的丰州作为麟、府二州的后援之地，一项是麟、府二州的物资中转站，每年都有来自汴京的大批军用物资源源不断从丰州运往麟、府二州。 麟、府、丰三州南北连成一线，以整个大宋为后盾，成为大宋抗夏的前沿阵地。 公元1041年初，大宋抗夏前沿阵地.昊率领的十七万大军，元昊更命麾下汉人大将张威，领步卒两万，在丰州西南官道北、长城南修建琉璃堡，以拒大宋援军。 公元1041年二月初五，赵磊率宋军璃堡。 琉璃堡依西北山峰而建，将一条山泉囊括堡中，东南两面简易而坚固的城墙外，是狭窄而缓平的山坡。 琉璃堡西四里之外的高峰之上，赵磊率领军中骁将齐聚峰顶，居高临下用单筒望远镜窥视着整个琉璃堡。 “元昊还真是眼光毒辣啊！琉璃堡距离官道三里之遥，道路曲折狭窄，大军无法通行，如果我军强攻，恐怕损失惨重，如果不攻，这么一个钉子钉在这里，早晚必成大患。”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王德基，一身铁甲威风凛凛的站在高峰之上，用望远镜看着峰下的琉璃堡，赞叹的沉声说道。 王德基身为将门王家之虎子，和其兄王德用并成王门双虎将，在“肖似太祖”风波王德用被贬之后，王德基也跟着贬到大名府。而官家赵祯重启王德用为枢密院副使之后，王德基也水涨船高出任禁军右龙武大将军，统帅右龙武两万五千禁军，这次更出任延安府增援大将，率领右龙武、右神武、右羽林、右骁卫四军十万兵马增援赵磊。 “元昊不但眼光毒辣，用人也颇为巧妙，琉璃堡守将张威，本是我大宋朝廷工部犯官，精通土木之学，被贬西宁府后被西夏军虏走。后来被元昊提拔负责建造各地城堡，宋夏边境西夏城堡，多是张威规划建造，此人手下两万汉人步卒，是西夏仅有的两万擅守步卒，一向拱卫兴庆府，没有想到这次居然被元昊派出来镇守琉璃堡，看来元昊这次是真急了，将所有家底都赌上了。”做为赵磊身边第一幕僚的苏洵，对西夏将领可谓了如指掌。听到王德基赞叹琉璃堡之后，马上将琉璃堡中守将张威的来历告诉身边众人。 “唯一善守地西夏步卒！真是有意思。你们说如果琉璃堡这两万人全军覆没，元昊会不会伤心而泣呢！”赵磊摸着下巴，打趣说道。 “赵大人真的准备强攻琉璃堡吗？”听到赵磊的话，一脸大胡子的三旬武将宁远指挥使王世亶有些犹豫的问道。 “赵大人三思啊！琉璃堡不过跳梁小丑，麟、府、丰三州才是我军救援的重点，如果大人强攻琉璃堡，不但损失兵马，而且延误救援三州时间，得不偿失啊！”左龙武将军郭承祐也抱拳劝说赵磊说道。 “郭将军说得不错，琉璃堡两万西夏步卒。根本不足为惧，而西夏攻打三州那十七万骑兵才是大患，望大人三思而后行啊！”左羽林将军张孜这时站出来帮腔说道。 这次出征三州的十八万延安府大军，属于赵磊嫡系的不过狄青、杨文广、范全、赵明四人麾下的两万多兵马。而王德基、郭承祐、张孜三人都出身汴京禁军，手握十五万禁军兵马，剩下的一万兵马来自宁远。是宁远指挥使王世亶麾下地宁远军。 好水川一战，赵磊大破西夏军，但主要功劳却被赵磊的嫡系一扫而空，从汴京前来的褒奖圣旨中，杨文广的庆州军、韩绮的新军、范全和赵明的羌军还有狄青的延平军都在圣旨前面，而延安府其他地方兵马还有禁卫三军的名字却在圣旨的后面，这种情况让汴京禁卫一系的将领分外恼火却没有办法，不过随着王德基地到来，延安府的禁卫从三军变成七军，兵马达到十七万五千人，已经成为延安府大军地主力，如此情况下，使得禁军将领开始暗中串连起来，只为抢夺那份最大的功劳，所以王德基、郭承祐、张孜三人才反对在琉璃堡浪费时间。 王德基三人的心思赵磊是心知肚明，大宋的将军们那个不想纵马横枪，捞取一个大大的功劳，但话说回来，汴京禁军那点本事，别人不清楚，曾为禁军新军指挥使的赵磊能 ，比起彪悍边军来说，禁军柔弱的跟小孩一样，打打守城还可以，一旦野战攻坚跟西夏军硬悍，禁军五个能顶得上西夏一个就不错了，所以好水川之战禁军才没有出多少力，导致大功被赵磊嫡系夺走。 “琉璃堡地处丰州官道旁边，是延安府向三州运送物资的必经之地，虽然堡内只有两万步卒，但这两万步卒足以骚扰后勤粮道，如果不拔掉琉璃堡，恐怕军粮有失啊！”苏洵也明白禁军抢功的意图，更明白赵磊对琉璃堡必克的决心，所以沉声将琉璃堡地重要性对身边众人说道。 “赵大人可以留下一军监视琉璃堡西夏军，主力大军绕过琉璃堡前往丰州。”王德基提出他的建议说道。 “不知那位将军愿意率军留下监视琉璃堡呢？”赵磊淡然一笑轻声问道。 赵磊的话让王德基等人开始语塞起来，谁都知道留在琉璃堡等于送出功劳，毕竟西夏大军在三州之地，琉璃堡只是两万步卒，龟缩不出的话，可能连仗都没地打，一点功劳都捞不到，谁愿意留在这里。 “大人！既然琉璃堡要打，三州也需要支援，不如我们分兵四路，王将军、郭将军、张将军各率五万兵马支援三州，而大人率领三万兵马攻打琉璃堡，如此一来岂不两全其美。”区希范笑呵呵的出主意说道。 “不可！元昊世之枭雄，南征三州的事情虽然已经确定，但也不排除元昊突然变卦再次南下延安府，这里可是南下延安府最近地大道，赵大人率领三万兵马攻打琉璃堡太过危险。”王德基不愧将门出身，转念就想到琉璃堡的地理特殊性和赵磊的安全，马上出言反对区希范说道。 “王将军想到的事情，元昊岂能想不到，本官就是想让元昊大军来袭，而这里，就是本官和西夏元昊决战之地。”赵磊指着山峰下琉璃堡北面的官道，一脸冷厉的沉声说道。 “在这里决战，这里可是官道，道路平整、宽阔而绵长，能让西夏骑兵挥最强的战斗力，赵大人万万三思啊！”宁远指挥使王世亶惊声说道。 “王将军莫惊，本官已经查看过附近的地形，宽阔的官道能让军中六百辆火箭车一字派开，官道上的土质最适合埋设地雷，一旦本官在官道上安营扎寨，整个营寨的周围将成为夺命之地，本官不怕元昊来攻，怕的就是元昊不来，所以本官才让王将军三人率领大军增援三州。”赵磊笑着对王德基等人说道。 “赵大人是想以身做饵引元昊大军前来，并借此消耗西夏兵力？”左羽林将军张孜马上明白赵磊攻打琉璃堡的意图，惊声说道。 “不错！年前元昊以身做赌，击溃唃厮啰和回鹖，这次本官就以身做饵击败西夏。”赵磊万分自信的沉声说道。 “元昊不上当怎么办？”王德基再次对赵磊问道。 “元昊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一旦王将军你们增援三州，就算元昊倾国之兵也休想拿下三州，到时摆在元昊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条就是继续南下，攻打本官镇守的地方，第二就是退回西平府整兵后再次出击，元昊这些年南征北战，国力已经透支太多，这次出征十九万大军，如果没有一点成果就退兵，恐怕再也不能组织起来第二次南侵了，所以本官料定元昊一定会南下，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赵磊胸有成竹的冷厉说道。 王德基等人结合西夏方面的情报考虑了一会，现元昊这次真的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沉吟再三认定赵磊的计划可行之后，开始分兵三路增援麟州、府州和丰州而去。 随着王德基率领大军的离开，琉璃堡旁的大道之上，密密麻麻的宋军战阵马上缩水大半，随着赵磊一声令下，三万多宋军开始砍伐树木安营扎寨，将整个官道和周围的群峰连接起来形成宋军的军营，堵死了琉璃堡北的整段官道。 琉璃堡内的西夏军汉将张威，虽然早已经得知赵磊到来的消息，但手下只有两万步卒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赵磊安营扎寨，一点点将整个官道囊括进去，却没有一点办法，几次欲出堡征战，不过知道宋军人数之后，却龟缩琉璃堡中，紧闭城门，日夜警戒提防宋军的偷袭。(未待续，如 第十九章 集 重兵，元昊欲南下 元1041年元月，康定二年初，西和回鹖，成功于两国签订停战条约之后，举大军十九万，一场大雪之后奔袭大宋麟、府、丰三州之地。 康定二年二月，大宋永兴军路节度使赵磊得知西夏元昊南侵消息之后，派禁卫将军王德基、郭承祐、张孜各率五万禁军增援三州，赵磊更亲率三万精锐边军，同西夏汉将张威对持于琉璃堡。 二月九日，张孜率军进驻丰州，同丰州指挥使刘贺共抗西夏猛将卧者多赏多率领的三万西夏骑兵。 二月十一日，郭承祐率五万禁军突破西夏大将野利遇乞的层层阻击，进驻麟州，同麟州指挥使葛怀敏合兵一处，抵抗五万西夏大军的进攻。 郭承祐和张孜成功的救援了丰州和麟州，但是负责救援府州的王德基却遭遇元昊率领的九万西夏军的阻截，损失惨重却没有冲进麟州城，最后在麟州西南驻扎下来，和麟州遥相呼应对抗西夏军的攻打。 ……………………………… 府州西十五里外，西夏九万大军的营寨依靠屈野河而建，牢牢把持住屈野河的水源，使得府州城饮水渐少，眼见断水。 西夏大营帅帐之中，元昊一脸阴沉的坐在帐中，沉思着西夏军如今的去向，而他的身边，脸色青白的野利仁荣安静坐着，不停的咳嗽声音从野利仁荣的嘴中传出。 “仁荣！身体不好就早点休息，攻克府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何须如此烦劳呢！”元昊看着病体初愈的野利仁荣，心中叹息的淡然说道。 愈见瘦弱地野利仁荣勉强的笑笑，看着元昊眼神深处那强烈的不甘神色。心中愈加苦涩。 西夏和大宋已经交恶三年多了，从元昊称帝之后，大宋锁死了对西夏的贸易，靠着那些走私的粮货根本满足不了西夏的需求，三年多的战争耗尽西夏的国力，现在西夏国内多年积攒的粮草已经消耗一空，党项人的畜牧也越来越少，大量地牛羊被元昊征用南侵使得西夏百姓衣不裹体、食不果腹，就是西夏上层的盐茶等生活奢侈品也越来越少，如果短时间不能和大宋议和。元昊恐怕再也压制不了国内的反战势力，到时候西夏恐怕就不是元昊的西夏了。 “皇上还在想赵磊赵三石？”野利仁荣平静的对元昊说道。 “就是那个孺子小儿，如果不是他，朕早已经拿下延安府和大宋和谈，何至落到如此田地，好水川之败更是朕和大夏的耻辱，朕一旦抓到赵磊那个孺子小儿，定然扒皮抽筋生食其肉。”提起赵磊的名字，元昊马上气急败坏的咆哮怒骂说道。 “咳咳！皇上如果不能心平气和的正视赵磊，我军必败无疑。还不如趁早退回兴庆再做打算。”看到暴跳如雷的元昊，野利仁荣咳嗽两声冷静地说道。 野利仁荣的话让元昊心中一震。马上深出一口气，静心之后拿起手边念珠开始低吟佛经。 念完一段佛经之后，元昊平心静气地对野利仁荣说道：“今日战况如何？” “很不妙，府州城守军好像越来越多了，折家世镇府州，威望甚高，府州指挥使折惟忠更是折家一等人才，手段老辣而精明，今天臣用声东击西之策却被折惟忠看破，手下儿郎损失不少。”野利仁荣想起今天惨死的那些党项儿郎。摇头惋惜说道。 “王德基呢！还在那里守着营寨？”元昊想起府州的援军对野利仁荣问道。 “王德基不愧将门虎子，比起其兄王德用不虚多让，杨守素杨大人想尽办法都没有将王德基引出来，有王德基在旁边虎视眈眈。几位将军都不敢全力攻打府州了。”野利仁荣听到元昊的提问，再次苦笑说道。 “这些家伙，怎么感觉越来越难对付了啊！”元昊这次没有怒。只是苦恼外加奇怪的问道。 “不是王德基和折惟忠难对付了，而是我大夏头上有了更强大的威胁，赵磊如今还在琉璃堡按兵不动，臣想来想去都猜不到赵磊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没有琉璃堡的赵磊，臣至少有十种方法打败王德基、折惟忠还有麟州和丰州的宋军。”野利仁荣提到赵磊就十分苦恼的说道。 “探子说府州已经开始缺水少粮，仁荣你说我们能不能拿下府州呢？”元昊直接屏蔽赵磊这个名字，反而问道府州的情况说道。 “难！如今地府州就好比杨文广镇守的庆州，已经开始全民皆兵，探子说这半个月以来，我军至少斩杀三万府州军，但府州城头守军至少还有三万人，而府州的守军编制只有两万五千人，如果皇上真的强打攻下府州，我军损失惨重不说，得到地可能就是一座空城，臣以为大宋肯定不 座空城答应皇上的条件。”野利仁荣沉吟一会，继 想到如今的处境，元昊更加苦恼地叹息一声，竟然不知如何继续下去，毕竟元昊是想拿下一个州城和大宋谈判，但如果杀光一个州城的军民，到时肯定没的谈，而且会让宋夏成为世代仇敌，这不是元昊愿意看到的，最重要的是府州民风彪悍、好斗成性，打下府州的损失元昊想想都心痛，再加上城外王德基的策应，元昊对于府州现在已经死心了。 “麟州和丰州呢！如果朕集中大军，能够一克而下？”元昊转念将主攻方向放在麟州和丰州那里，对野利仁荣沉声问道。 “难！麟州本来有葛怀敏的两万五千边军，加上五万禁军的增援，强攻不可下，而丰州也有一万边军，加上五万禁军，强攻而克也很难，而且我军一旦集重兵攻打麟州或丰州，很难预料其他两州的反映，还有琉璃堡的赵磊，臣觉得目前三州强攻而下的可能性低于一成。”野利仁荣反复推敲一遍，继续苦笑说道。 “混蛋！什么都难，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朕究竟怎么做才能让宋廷乖乖的坐下来和朕谈判呢？”元昊再次露出狰狞的神色怒吼说道。 野利仁荣心中苦笑，他很清楚如今的局势，宋夏之间谈判的条件已经很清楚了，第一是西夏再败无力南侵宋夏肯定会谈判，到时元昊的帝位恐怕不保，必须退位；第二就是元昊吃掉延安府三十万宋军，到时大宋无力对抗西夏入侵也会谈判，到时元昊可以保住帝位，只要低姿态的保住宋廷的颜面，宋廷绝对会认可西夏立国的事情，不过，琉璃堡那位计谋百出的赵磊，会那么轻易的让西夏取得宋夏之战的胜利吗！ “皇上！既然三州不可下，不如我军继续南下吧！”野利仁荣沉思许久之后下定决心坚定的对元昊说道。 “南下？可是南下必进之路被赵磊堵死在琉璃堡了啊！难道仁荣的意思是要朕的军队强攻赵磊的营寨？”元昊眼珠开始转动的问道。 “不错！皇上仔细想想如今宋夏的局势，我军攻打三州不克，赵磊陈兵琉璃堡截断我军南下的去路，很明显赵磊想将我军避退还兴庆府，但是皇上一旦无作为返回兴庆府，就很难压制那些反战势力，所以使得皇上进退两难。 但皇上转念想想，赵磊抽调十八万大军与我军对持，而延安府只留下三万兵马，整个永兴军路只剩下四万多兵马，而与我军对持的十八万兵马中，十五万禁军都在三州之地，赵磊留在琉璃堡的只有三万兵马，如果皇上集重兵南下，在琉璃堡张威将军的配合下攻克赵磊的营寨，然后利用琉璃堡和赵磊的营寨阻击三州宋军，如此一来，缺兵少将的永兴军路还不是任由皇上驰骋。”野利仁荣将心中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诉元昊说道。 “好计策，一旦朕的大军攻克赵磊的营寨，那么整个永兴军路兵力空虚，只要朕随便拿下一个州城，就可以和宋廷谈判了。”元昊沉吟一会，马上大悦的喜声说道。 “不错，臣的计划是我军连夜撤退，汇合麟州和丰州的军队，在丰州留下五万人马阻击三州支援赵磊的宋军，皇上亲率大军攻打赵磊的营寨，到时皇上可以聚集十万大军，加上琉璃堡张威将军手中两万人马，四倍于赵磊的兵力，绝对可以攻克赵磊的营寨。”野利仁荣郑重的对元昊说道。 听到野利仁荣的计策，元昊兴奋的在帐中转了一圈，然后大声对帐外亲兵说道：“来人，传令几位将军，来朕的帐中议事。” “仁荣，今夜和明日暂缓攻城迷惑丰州宋军，明夜撤退南下可，可否？”元昊兴奋过后，开始再次商量南下事情说道。 “可！皇上最好今夜就派人通知麟州的野利遇乞和丰州卧者多赏多两位将军，让两位将军做好准备，还要派人通知琉璃堡的张威将军，让他做好准备夹击赵磊，而率领五万兵马在丰州阻击赵磊援军的人选，臣以为杨守素将军最合适。”野利仁荣点头之后，再次对元昊提议说道。 “好！就按仁荣所说，赵磊，这次朕一定要活捉与你，让你尝遍世间酷刑。”元昊咬牙切齿的痛恨说道。 赵磊领兵三万就敢堵死西夏军南下唯一大道，难道他就那么自信西夏军不会南下，或者其中另有阴谋，不过西夏十二万大军攻打赵磊三万兵马的营寨，就算赵磊智比天高，恐怕只有饮恨之途了吧！不过为何我心中如此忐忑不安呢！野利仁荣看着元昊有些狰狞的面容，心情奇怪的想到。 第二十章 大决战，科技对野蛮（上） 宋康定元年年末，当汴京朝廷上下得知西夏元昊举兵府、麟、丰三州之时，当朝宰相李若谷上奏官家赵祯放弃长城外的府、麟二州，得到以枢密院使章得象一干朝臣的支持，却被宰相张士逊、参知政事晏殊和王素、枢密副使王德用等人反对，众多朝臣上书官家赵祯陈述府、麟二州对大宋军事的重要地位，官家赵祯不但没有采纳李若谷等人的奏事，反而以识事不明、不堪大用的借口贬章得象外放州府，提拔亲信宋为枢密院使。 大宋丰州长城附近的夜色，星空灿烂、月光若水，美丽夜空之下，不但远在府州的元昊想将赵磊扒皮抽筋，就是屯兵琉璃堡官道之上的赵磊，也在咬牙切齿想将远在汴京的某些人扒皮抽筋。 “李若谷这个老家伙，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府麟二州事关大宋江山社稷，其重要性是人都知，他这个老家伙居然明知如此想将府麟送给西夏，别给本官机会抓到老家伙的把柄，否则本官一定会将这个老家伙扒皮抽筋。”赵磊手中拿着汴京送来的邸报，痛恨的咬牙切齿自语说道。 “恐怕大人没有机会将李若谷扒皮抽筋了，官家将刚刚提拔的章得象马上贬出汴京，而章得象正是李若谷的人，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李若谷的执宰之位恐怕是坐不长了。”庞柏圆脸小眼笑眯眯宛如弥勒的说道。 “如今宋夏交锋正是紧要时刻，这种情况下官家都将章得象贬了，可见官家对李若谷的恨意，只要大人击败元昊，到时想见李若谷。肯定要去岭南或者吕宋了。”区希范也认同庞柏的话附和说道。 英姿飒爽的萧若若站在赵磊地身后目露迷茫之色的突然说道：“李若谷老奸巨猾，这次为何突然变得老儿痴呆一样呢！出此混招还害章得象被贬，而自己也被官家厌恶，何苦由来呢？” “听说孟王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了。”苏洵这时淡然一笑平淡说道。 “孟王和李若谷犯错有什么关系？”萧若若武功可以，但心思却少了一些，丝毫听不出苏洵话中意思的疑惑问道。 “孟王可是保守派的顶梁柱，如果孟王病归，宗室里面再没有能够影响官家的强势人物，到时李若谷等人还有什么资本对抗改革派呢！所以李若谷提出割地和西夏谈判。避免战争的生，直接变成政治谈判，如此一来，不但让大人不能获得宋夏交战的胜绩，而且可以操纵谈判取得政绩，提高威望继续对抗改革派。”区希范对疑惑的萧若若仔细解释说道。 “简单来说，李若谷是狗急跳墙，不看好元昊能够取得宋夏之战的胜利，所以要继续拖大人的后腿，妄想不战而消宋夏两国纷争。所以被逼无奈出此混招。”苏洵这时也笑着说道。 “但官人是奉圣旨出征地啊！官人背后紧靠官家，如果官人不能击败西夏。官家不也脸上无光吗！李若谷想拖官人后腿，岂不是间接拖官家后腿，这不是找抽吗！”萧若若还是十分不解的说道。 “萧娘子巾帼不让须眉，果然看的透彻，李若谷已经老糊涂了，居然连最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到，失败也是活该啊！”庞柏竖起大拇指夸奖萧若若一番之后，鄙视李若谷说道。 一直在听三位幕僚解惑萧若若的赵磊，这时终于气平说道：“现在李若谷和元昊形势无差，都是骑虎难下。元昊是进退两难，最后只能南下落入本官布下的陷阱，而李若谷背后有大批保守派的官员推着，只能进不能退。否则等本官击败元昊返回汴京，到时孟王一旦病归，就是改革天下的时候。保守派为了自身利益，明知事不可行，却强推李若谷出来，啧啧！难道保守派不知道，孟王和李若谷一旦都倒下，就没有人再能和改革派对抗了吗！一群目光短浅之辈。” “李若谷的事情先不说了，等本官回京再报答他的恩惠不迟，还是先商量一下西夏元昊地事情吧！若若，三州那边有消息传来吗？”赵磊改变话题对萧若若问道。 “没有最新的消息，西夏军营中现在有三百到五百养雕人，我们地信鸽高飞躲不过夏雕的捕食，低飞又会被西夏探子射杀，信鸽已经基本上算废了，只能靠我军探子和信使联络，度慢了很多。”提起消息联络的事情，萧若若马上想起被西夏探子和飞雕猎杀的上百可爱信鸽，心情有些低落的说道。 “没有最新消息 是说西夏大军在按兵不动，元昊终于下定决心南下了到萧若若的话，马上兴奋的说道。 “沙盘！”随着赵磊一声令下，帐外亲兵马上将一个大型沙盘抬到帐中。 “三州传来的消息，元昊的主力大军在府州，兵马九万，已经围攻府州长达半个月，使得府州守军阵亡三万人马，而西夏军也阵亡将近两万人，府州现在编制守军已经不足八千，其他都是府州城中帮助守城的百姓，王德基将军在府州附近驻扎下来，和西夏汉将杨守素对持，当日增援之战王将军手下兵马损失破多，现在能战兵马不到四万。”庞柏指着麟州附近地地形结合得到的情报侃侃说道。 “麟州和丰州的西夏军有八万之众，不过只是佯攻之兵，损失不到五千，而增援的十万禁军已经进入麟州和丰州，损失也不大。”区希范接着庞柏地话，指着沙盘上麟州和丰州地段说道。 “三州地理独特，琉璃堡这里的官道是南下的必经之路，周围群山峻岭只有小道，大队骑兵和步卒都无法通过，所以元昊如果南下，必须要拿下我们所处地营寨，如此一来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如果元昊强行南下，只需五万兵马就能阻挡三州的十几万援兵，至少可以抽调十万大军攻打营寨，而且我们身边还有琉璃堡两万西夏步卒，一旦我们所处营寨失守，西夏军就可以马上以琉璃堡和大道营寨为依托，到时只需数万兵马就将三州十几万大军挡在南面，整个永兴军路也会因兵力不足而遭到西夏军的威胁，元昊必然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西夏军一定会南下，而且度会很快。”苏洵指着琉璃堡旁边的大道营寨对赵磊仔细说道。 “你们觉得，就算十二万西夏大军，能够突破我们三万人马镇守的大道营寨吗？”赵磊毫无惧意，一脸轻松笑容的对苏洵等人说道。 “不可能！”苏洵、区希范、庞柏和萧若若同时坚定说道。 是啊！别说十二万西夏大军，就是二十万西夏大军恐怕也难以突破自己亲手勾画的大道营寨。赵磊自信满满的看着远方含笑想到。 赵磊的自信来源于大道营寨外的布防阵地，这个赵磊亲自指点的阵地，已经很接近现代的阵地战。 赵磊的营寨大营在大道北的山包之上，北宋营寨的一切防护手段在赵磊的营寨之中都看不到，没有围墙、没有鹿角、没有壕沟、没有陷阱，总而言之北宋标准的营寨这里都看不到。 在赵磊的营寨四周，只有简单的木栏和几座简易箭楼，真正挥恐怖阻击作用的，是大道东北那一道道新奇的防线。 丰州唯一的官道虽然宽阔，但二十多丈长的官道之上，最多容纳几十名骑兵驰骋，加上官道两边的平整道路，三百骑兵并骑已经是极限了。 短短不到一里宽的官道之上，如今密密麻麻布满了各种的壕沟和障碍，赵磊指挥挖掘的各种壕沟有一米五深，两米长，正好可以容纳一位宋军的弓弩手，而壕沟的后面有百个高地隐蔽之地，那里是放置火箭车的地方，壕沟的前面不但有为数不少的陷马坑，更多的是被埋藏地下的地雷。 这就是赵磊想出来阻击西夏骑兵的组合套路，地雷用来延缓西夏骑兵的冲级力，火箭车配合手雷外加大宋弓弩手，远程杀伤西夏骑兵，不给西夏骑兵任何短兵相接的机会，凭借大宋现在的军事力量，这种可能性已经大大增强，并被赵磊运用到这次阻击元昊南下的战役之中。 这种战壕远程阻击敌人的阵地，赵磊在营寨的东北大道上已经布好十五个阵地，每个阵地相隔一里，正好是火箭车的远程打击范围之中，这长达十五里的阵地，就是赵磊阻击元昊的自信源泉。 至今为止，赵磊的战壕阵地暴露的不多，虽然西夏探子在周围窥探的不少，但近距离的窥探都被宋军现，所以元昊虽然知道赵磊搞了不少花样，却不清楚这些花样的作用。 赵磊不光在营寨的东北大道上布防阵地，就是在通往琉璃堡的小路上，赵磊也挖了几个小战壕防止琉璃堡的敌人夹击营寨，而在营寨的西南大道上，赵磊也挖掘了几道战壕以备万一。 在赵磊看来，他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元昊这个西夏东风来考验大宋最新阵地的阻击能力了。 第二十章 大决战，科技对野蛮（中） 元1041年，大宋康定二年二月十~年帅哥的杨文广，一身银甲站在大道战壕阵地的最前线，正指挥五千士卒检查各自的装备。 三州已经传来最新消息，元昊在府州的大军十五日那天一夜之间撤退到了麟州，汇合麟州西夏军后，十六日傍晚急行到了丰州，估计要修整一夜，十七日肯定会到达大道营寨。 得到这个消息的赵磊，为防元昊夜袭，昨晚派出狄青率领五千延安府兵马严加戒备，一夜无事之后，今早才派杨文广率领庆州兵马将狄青替换下来镇守第一道战壕阵地。 “石头！”看着士卒不停在战壕中忙碌着，杨文广喊来弓弩校尉问道：“怎么样？物资都清点清楚了吗？” 石头本名叫严石，本来是太行山的猎户，一次狩猎中和官宦子弟起了冲突，就被诬陷配到庆州，严石身材高大，力大如牛，能开三石硬弓，箭法如神，赵磊在庆州编练新军的时候，和狄青一起被提拔起来，但严石太过淳朴，而且不识字，最后被赵磊加官从八品弓弩校尉，统庆州一千五百名弓弩手。 身材高大的严石穿着一身步人甲，看上去强壮如山，“噔噔噔”跑到杨文广的身边大声说道：“禀报将军！物资已经清点清楚，弓弩手每人一百弓弩箭，五百力士每人二十枚手雷，一百辆火箭车也已经到位，十万火箭分配完毕，其他兵马正在几位校尉的带领下搬动支援物资，我军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好！叫他们机灵点。记住赵大人的嘱托，五百步火箭车才能射，三百步射强弩，二百步强弓，一百步投掷手雷。”杨文广再次叮嘱严石说道。 “明白！将军！”严石记下之后大声回答说道。 “好！下去准备吧！”杨文广说完，转头朝战壕后面他的临时指挥所走去。 ……………………………… 第一道阵地的临时指挥所在大道北方地山包之上，山包上用树枝搭成的棚子就是杨文广的指挥所了。 杨文广从清晨一直等到正午，时日随时寒冬，却艳阳高照，穿着内衬棉衣的杨文广也不觉寒冷。 刚刚吃过午饭。回到指挥所的杨文广正想小睡一会，身边的亲兵突然大声说道：“将军！西夏骑兵来了。” “终于来了。”听到亲兵的话，杨文广起身接过亲兵手中的望远镜，朝东北看去。 遥遥十里之外，上万西夏骑兵列阵陈兵，呼啸着朝战壕阵地冲来。 “传令！所有人准备战斗！”通过望远镜看到西夏兵马的杨文广，镇定的对身边传令大声说道。 十里地距离对于冲锋起来的西夏骑兵来说，不过十分钟的事情，当杨文广的命令传达下去，阵地上所有宋军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西夏骑兵已经逼近阵地五百米之内。 “火箭车，放！”全权负责远程打击的严石一声大喝。做好完全准备的火箭车点火手，马上点燃火箭车上的第一排引线。 “轰轰轰！” 火箭车还没有开始威，疾驰冲锋的西夏骑兵已经踏入雷区，不少骑兵踏上埋设的地雷之后，马上引爆那些地下夺命炸弹，震天地雷鸣伴随着飞砂走石震彻天空，同时飞上天空的还有西夏骑兵和战马地残体断肢，滚烫的鲜血顿时飘散空中，将整个雷区的前沿变成红色的天地。 西夏骑兵的战马还没有遭遇过地雷的攻击，无论激射四飞的弹片还是地雷那震天的声响。都让战马胆战心惊，顿时止住冲锋的脚步。 急冲锋的骑兵岂是那么容易停止下冲锋地脚步，虽然雷区前沿的西夏战马停止冲锋，但是后面的西夏骑兵依然在急飞驰。眨眼就撞在前面的骑兵身上，雷区前沿地西夏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混乱一片却毫无存进。 就在这时。宋军战壕后面一百辆火箭车第一轮十支火箭已经飞上天空，带着青色的烟雾和硝烟的味道，划过圆满地弧线，从高空中一头栽下。 “啊！” 凄厉的惨叫不断在雷区的前沿响起，先是诡异地雷的爆炸，后是天空火箭的偷袭，连续不断的打击不但让西夏骑兵伤亡众多，而地雷那诡异的攻击方式更让西夏骑兵恐惧莫名。 “当！” 西夏代表撤退的鸣金声音响起，所有未死的西夏骑兵一脸恐惧的带着伤员用更快的度朝后面撤退了。 “这，这么快就逃了。”初次见到密集地雷区威力的杨文广有些准备不足，看到西夏骑兵快撤退，震惊的自语喃喃说道。 “快，查查西夏骑兵留下多少尸体？”杨文广说完马上对身边拥有望远镜的几个传令 说道。 良久后，几位传令兵嘀咕一阵，其中一位对杨文广敬重说道：“启禀将军！雷区前沿有西夏骑兵尸体一千五百六十具左右，西夏骑兵只踏入雷区不到五十米，是否补雷？” 补雷在宋军中绝对是个新鲜名词，是赵磊欺负无知西夏人而创造出来的卑鄙手段，也就是大白天在西夏人的面前埋设地雷，而赵磊更料准那些连火药是什么都不明白的西夏人，更不会明白地雷的爆炸原因。 “才五十米，不用了，等西夏骑兵下一波攻击吧！希望他们能用人海战术直接攻占我们的第一道防线，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退到下一道防线去了，我讨厌这里，距离大营太远，夜晚也太冷了。”杨文广懒洋洋的抬头看看天色，有些厌恶的低声说道。 “将军！西夏人又攻击了，不过不是人海战术，他们开始使用羊海战术了。”手持望远镜的传令兵这时突然惊声说道。 听到传令兵奇怪的话语，杨文广拿起望远镜朝前看去，现上百西夏骑兵正赶着一群羊朝雷区冲去。 西夏人够聪明的啊！居然想到用羊开路趟雷，本来以为他们会用滚木圆石呢！用羊开路，看来今天晚上可以加餐了。杨文广口水直流的心中想到。 “你去让后勤那些壮丁准备一下，等一会西夏人撤退之后，去雷区将那些羊尸收集起来，今天晚上加餐！”杨文广垂涎欲滴的对身边一位传令兵说道。 “杨将军果然豪迈，谈笑用兵有古人之风啊！”庞柏扭着肥胖的身体走进指挥所之后对杨文广小小的恭维说道。 “庞先生怎么来了？”看到肥胖的庞柏，杨文广疑惑的问道。 “大人不放心这里的防线，所以就让我来看看。”庞柏看着西夏军的方向，随意的说道。 “轰轰！”西夏人赶着上千羊群终于踏入雷区，随着地雷的爆炸声，几十只可怜的老羊顿时四分五裂，大地再次被鲜血覆盖。 “咩咩！”羊群仿佛感觉到雷区的危险，凄厉惨叫着原地踏步或四散奔逃，任由西夏人的鞭子落在它们的身上依然不肯前进一步。 看到羊群死活不愿前进，无奈的西夏骑兵只好再次将羊群赶回军中，而宋军负责运送物资的壮丁，踩着雷区中的安全小道，将一地羊肉收集起来扛回宋军阵地上。 “今天晚上可以加餐了，不知道西夏人还能耍什么花招？”杨文广看着宋军壮丁成功将一堆堆羊肉扛了回来，含笑对庞柏说道。 “今天西夏人不会再攻击了，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趟平雷区，杨将军还是准备好让人补雷吧！不过一旦西夏人驴技穷就会疯狂攻击，杨将军到时要把握好撤退的事机啊！”庞柏拿着望远镜看着远方谨慎的西夏大军，笑眯眯的对杨文广说道。 “轰轰轰！” 就在杨文广刚想回答的时候，琉璃堡方向也传来了震天的轰鸣声。 “范全那边也开张了，第一天西夏军就想两面夹击吗？元昊为何这么沉不住气呢？”庞柏小眼迷惑的低头沉思自语说道。 “哈哈！庞大人不是军中将领，当然不会明白西夏军的意图，如果换成是我率领西夏军，也会急攻营寨，看看那些西夏军和我军身上的衣物就知道了。”杨文广豪爽一笑大声说道。 庞柏拿起望远镜仔细看去，果然现西夏军身上衣服单薄，虽然裹着兽皮衣服，但在寒冷的天气里依然有些颤抖，而宋军身上都是棉衣，无惧寒意，看到这里庞柏马上明白西夏军为什么急切攻击了。 这时西夏军再一次试探攻击开始了，上千西夏军滚动着粗长原木朝雷区走去。 不过西夏军再次失望了，早有准备的赵磊特意嘱咐地雷埋设之地要处于低洼处或寻土垫高地雷周边，如此一来西夏军几十根原木几乎没有挥任何作用，而推动原木的西夏士卒却有不少误踩地雷而惨死雷区。 一计不成的西夏军再生一计，用简易投石车覆盖性攻击雷区，虽然引爆不少雷区地雷，但是投石毕竟不能完全覆盖雷区，而且雷区太过庞大，西夏军的推进很慢，而漏掉的那些地雷再次炸死几十位西夏士卒。 缓慢推进的西夏军更受到宋军火箭的攻击，虽然火箭有失精确，但射程远、射快、覆盖面广的火箭，让西夏军大吃苦头，虽然杀伤不众，却大大延缓了西夏军推进的度，到了日落十分，面对赵磊精心谋划的战壕阵地，西夏大军仅仅推进一百米，这种成绩让西夏将领心忧不已。 第二十章 大决战，科技对野蛮（下） 冽寒冬的深夜，丰州琉璃堡附近的官道之上，西夏军十数里和宋军的大营对持着。 西夏军大营中心帅帐之中的气愤十分压抑，白日损失惨重的一战让西夏上下吃了大亏的同时，更让很多西夏将士开始畏惧宋军的战壕阵地，西夏骑兵不怕死，但是今天将近两千西夏健儿的生命抛在宋军阵地的雷区之上，付出这么大代价的西夏军，居然连宋军一个士卒都没有碰到，窝囊的感觉充斥在每个西夏将领的心中，上至皇帝元昊，下至最小的伍长。 大帐之中站满了西夏的大将，野利仁荣、嵬名聿荣、张延寿、野利旺荣、野利遇乞、成克成、卧者多赏多、如定多多、马窦惟吉，除了镇守兴庆府的西夏宿将嵬名守全外，西夏知名的大将几乎全部在此。 “朕的大军就这样被一个小小的铁疙瘩挡在南下的路上！诸位爱卿难道就不觉有愧，党项人的武勇去那里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推进两百米，损失两千人马，连宋军的面都没有见到，难道朕就坐在这里，每天看着你们推进百米，等明年我们就可以看到延安城了吗！”元昊手中拿着一个来自宋军的地雷，紧紧握在手中怒视帐中文武大声说道。 “皇上息怒！诸位将军今天下午花尽时间、想尽办法破除地雷阵，所以才耽误推进时间。”汉臣张延寿出列对元昊低声求情说道。 “想尽办法？你们谁想出办法破除地雷阵了，还不是毫无寸功，你们知不知道，朕的大军现在在丰州官道之上，周围群山峻岭。再没有其他道路，而朕的前面是赵磊的营寨，朕的后面三州十几万禁军正在集结，而杨守素正率领五万兵马拼死为朕地大军拖延时间，一旦朕身后十几万宋军突破杨守素的阻击，朕就被宋军完完全全夹死在着官道之上，而你们居然还有时间慢慢的想办法破除地雷阵，是不是想让宋军将朕的十万大军全部困死在这里啊！”元昊怒气冲宵的大吼说道。 “皇上息怒，宋军的地雷阵实在诡异，威力大的惊人。加上宋军火箭的配合，杀伤力实在恐怖，如果不想办法破除地雷阵，我军恐怕伤亡惨重啊！”西夏猛将如定多多负责今天下午的进攻，对宋军阵地的地雷阵是心有余悸，马上出列禀报元昊说道。 “惨重！这些年朕南征北战，跟随朕战死地党项儿郎足有百万，不知这算不算惨重，如果算，是不是朕不应该带他们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个安定的家园啊！”听到如定多多推脱的话，元昊冷厉的说道。 看到杀机盈然的元昊。如定多多马上跪地说道：“末将惶恐，末将马上率兵攻打宋军阵地，不攻下宋军阵地誓不还军。” 看到如定多多恐惧的样子，元昊脸色微微一松说道：“现在不用了，将军有心明天做前锋吧！朕不想多说什么，不管怎么样，朕希望明天能够看到宋军阵地的陷落，你们都退下吧！” 看着众将纷纷离开，元昊落寞的对留下的野利仁荣说道：“他们现在还想着保留实力，仁荣。你说是不是他们都已经不看好朕能打败赵磊，已经开始生出异心了呢！” “皇上多心了，此战我军必胜，赵磊虽然有奇兵相助。但我大夏骑兵又怕过谁呢！”野利仁荣脸色依然青白地病恹恹说道。 “你也回去吧！朕会好好想想的，不过无论如何，如定多多一定不能让他回到兴庆府了。”元昊脸色狰狞地冷厉低声说道。 野利仁荣转身离开。背影中带着无助和凄凉的走出大帐。 康定二年二月十八日清晨，西夏军前锋如定多多率领手下一万三千兵马疯狂冲级宋军阵地，西夏军采取了最悲壮的牺牲战术，以上百骑兵为队，一队队骑兵以百米为限分批冲击宋军的阵地。 “轰轰轰！” 牺牲战术极富成效，一队队西夏骑兵以生命为代价，排除了宋军阵地上大部分的地雷，疯狂的西夏骑兵挥舞的兵器，口中歇斯底里的疯狂叫喊着，顶着头上的火箭和脚下的地雷，一步步地朝宋军阵地冲锋着。 十米、五十米、一百米，西夏军队付出三十四个百人队的代价，终于推进三百米的距离，然而更加恐怖的事情生了。 ……………………………… 和谈笑用兵，指挥若定地杨文广不同，罪人出身的狄青更加喜欢临阵指挥，身先士卒，从清晨率领五千延安兵马换防之后，狄青一直在阵地的战壕之中指挥兵马抵抗着西夏军疯狂地进攻。 当西夏骑兵推进到地雷阵三百米距离之后，清楚西夏军开始拼命的狄青马上命令撤退缓慢的火箭车先一步撤出战场，然后开始指挥军中五百强弩手攻击冲入射程之中的西夏骑兵。 宋军的强弩手开始威的时候，西夏 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宋军的强弩手可不同于火箭车对稀散的西夏骑兵阵形杀伤力不是很大，但宋军打击精确的强弩手却给西夏骑兵造成极大的损失。 一张张强弩被宋军拉开，一支支弩箭穿过空间精准的击中阵形散乱的西夏骑兵，一轮轮的强弩箭让冲锋的西夏百人队不断中箭落马，短短五十米的距离，宋军就让西夏骑兵付出千人的代价，比起火箭车的杀伤力，强弩的精确更让西夏骑兵恐惧。 西夏军再次付出三千多人的代价，终于推进到二百米的距离，这时宋军在狄青的指挥下，强弓手开始威了，延安府一千强弓手搭弓射箭，比劲弩更加精准的打击使得西夏军伤亡更重。 再次付出千人代价之后，西夏军终于推进到一百米这个可以还击的距离，当西夏军举起手中短弓还击的时候。宋军阵地的天空之中飞矢处处，而宋军弓弩手也开始出现伤亡了。 就在这时，西夏大营方向，大批地西夏骑兵突然疾驰而出，朝宋军阵地冲来，开始了最后的冲锋。 “力士准备！”狄青看到西夏大军开始行动，冷静的对战壕中隐蔽等候的五百力士下令说道。 自赵磊节度永兴军路之后，就从军中挑选三千大力士，并苦练投弹本领，经过几个月的训练。这三千力士已经可以精确打击百步之内任何目标。 三千投弹力士在韩绮攻打夏州时带走五百，延安府留守五百人，剩下的两千分配给狄青、杨文广、范全和赵明四位赵磊嫡系将领每人五百，如今终于到了试验威力的时候了。 “投弹！” 随着狄青一声令下，战壕中五百力士拔地而起，鼓足力气将手中铁疙瘩朝西夏骑兵冲锋而来人群中投去。 “轰轰轰！” 地雷和手雷的巨响交鸣，伴随死亡巨响的，是西夏骑兵临死的凄厉惨叫、漫天血雨以及残肢断臂。 强弓、劲弩、手雷和地雷，四种不同地武器组合出恐怖的威力，将西夏骑兵疯狂的冲锋打压下去。 ……………………………… “将军！弓弩手弓弩箭已经不足。力士手雷也剩下不多了。”漫天箭雨之中，传令兵跑到狄青的身边大声说道。 “快撤退！”狄青没有丝毫犹豫的下令说道。 随着狄青的命令。大宋第一道阵地上三千多宋军井井有条的撤出阵地，沿着第二道阵地雷区中的安全通道撤向大后方。 西夏骑兵占领宋军第一道阵地之后，却没有去追击撤退的宋军，因为第二道宋军阵地距离第一道战地只有五百米之远，当西夏骑兵看到宋军第二道阵地上严阵以待的火箭车还有诡异地阵地雷区，所有西夏骑兵都聪明的选择了占领阵地不再前进。 ……………………………… 西夏军终于停止了冲锋，淡淡地血腥味道随着寒风开始四处飘散，宋军阵地短短千米土地之上，死尸、残肢、鲜血组成残酷的画面，让人望而恐惧。 手持望远镜的赵磊。远远的看着宋夏的交锋，面无表情、一脸冷静的对身边脸色白的苏洵等人问道：“暂时结束了，你们有什么看法？” 苏洵用望远镜看着残酷的战场，气血一直在翻腾。有种想吐的感觉，听到赵磊的话，他连忙放下手中望远镜。平复一下心情，脸色怪异地说道：“大宋从此再无边疆之祸了，地雷、手雷和火箭的威力，足以震慑夏辽等国，今日一战，恐怕再没有人愿意主动入侵大宋了。” 肥胖的庞柏非常同意苏洵的看法，同时也明白苏洵脸色怪异地原因，刚刚宋夏之战让观战的所有人都异常难受，在他们看来，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一面倒的屠杀，西夏军近乎送死地冲锋悲壮而令人怜悯，伤亡上万却只换来宋军上百的伤亡，一比一百的战绩已经充分的说明，西夏的骑兵已经不能给宋军带来威胁，从此大宋边疆无事了。 “这已经不是宋和夏的战争，这是科技和野蛮的角力，火药武器大展的时代，已经没有野蛮骑射的天下了，无论夏或辽，都已经威胁不到大宋，地雷、手雷、火箭，这三种最简单的火药武器，已经足以改变天下大局了。”赵磊有些感叹的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喃喃的伤感说道。 “估计元昊快要退兵了，眼光毒辣的他岂能看不到目前的形势，心知胜利无望的他，撤退恐怕是唯一的选择了。”区希范这时一针见血的肯定说道。 希望元昊能识机而退，否则我也不在乎用火药将西夏所有骑兵炸上天空！看着远方西夏军的大营，赵磊神情傲然的心中想到。 第一章 元昊退，宋夏再对持 莹的雪花洒落整个天地，将丰州官道点缀成雪白的天 琉璃堡附近的宋军大营之中，赵磊正猫在他的帐篷中躲避寒冬的冰冷，四个煤炉散的热气，让帐中温暖如春，和帐外的寒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赵磊刚刚批完繁重的公文，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萧若若站在赵磊身后温柔的帮他捏着肩膀。 “呼！” 帐篷门搭被撩开，呼啸的北风突然灌进帐篷，带着丝丝雪花开始疯狂肆虐起来。 闭目养神的赵磊不由自主打个寒蝉，睁开眼才现区希范走了进来。 “这天，真是冷死人啊！”区希范径直走到火炉旁边，抖落一身雪花后搓手说道。 看到是区希范进来了，赵磊再次闭目养神，嘴里却淡然问道：“消息确定了？” “嗯！府州那边传来消息，元昊确实撤退了，三天前，越过长城却没有回兴庆府，应该是返回西平府了。”区希范搓着手回答说道。 “奇怪！元昊究竟在想什么？三天攻克我们六道防线，损失将近四万兵马，然后连夜撤退了，这好像不符合元昊的性格啊？”赵磊语气疑惑的自语说道。 “四万兵马的损失，加上三州战死的两万骑兵，还有我们攻克琉璃堡击败的两万西夏步卒，元昊这次出击损失之大，已经不亚于上次攻打延安府，元昊肯定是看到南下道路被我们堵死，所以才撤兵返回西平府以待时机的。”区希范沉吟一会对赵磊说道。 赵磊没有回答区希范的话，将宋夏之战的所有细节会议一遍，最后还是想不同西夏突然撤退的理由。 “肯定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地事情。否则元昊就算撤退，也不会放过王德基率领的十几万禁军，然而元昊汇合杨守素之后连夜撤退，居然没有给王德基他们一个教训，事出反常定有蹊跷啊！”赵磊手中信息不足，只能猜测着头疼说道。 “呼！” 又是一阵寒风吹进帐篷，笑容满面的苏洵步履轻快的走进帐篷后，同样开始走到一个煤炉旁边开始搓手。 “明允兄怎么回来了，战场清理完了。”区希范看着苏洵回到大营，十分奇怪的问道。 “被西夏攻克的六道防线已经清理完毕了。各种尸体和物资都已经处理完了，不过后面九道防线很麻烦，外面大雪纷飞，雷区被大雪掩埋，清理起来非常麻烦，这么多天才清理出来两道，如果雪继续下，七道防线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清理完。”苏洵笑呵呵的解释说道。 “战果怎么样？”赵磊已经明白苏洵这次是来报功的，所以马上接着苏洵的话问道。 “很不错！西夏骑兵攻破我们六道防线，丢下一万两千多具尸体。还有很多尸体被西夏军带走了，最终杀敌数量在三万八千到九千左右。缴获不多，大部分被西夏人带走了，只有一些零散的东西，不过琉璃堡那里缴获破多，琉璃堡被攻克地时候张威完全没有反应，根本没有来得及烧毁物资，我清点了一下，琉璃堡的缴获折银十八万两，算是不错了。”苏洵对赵磊仔细禀报说道。 十八万两！赵磊的嘴角有些歪，有些痛心的他将手边一本战报拿起来递给苏洵。 “这是庞柏送来的。我们这个月的消耗数目，看看！”赵磊很干脆的说道。 战报上的数字很是触目惊心，看的苏洵冷汗直流，而好奇围过来的区希范看了战报之后更是直流冷汗。 “这真地是永兴军路一个月的军队耗费？”苏洵地话带着万分的疑问。在他看来手中报表的数字可能有太多的水分。 “一道阵地雷区埋设一万枚地雷，一枚地雷十二两银子，六道阵地七十二万两银子。手雷耗费五万枚，一枚十两银子，总共六十万两，火箭用了六十七万支，弓箭、弩箭也有将近十万支，加在一起耗资十万两，外加战死士卒的抚恤，还有士卒的赏赐，仅仅我们这里，就耗费银钱快两百万两了，三州那里禁军和边军的耗费也将近百万之多，而整个永兴军路人吃马嚼都要钱啊！这个月估计要花费银钱四百万两，现在整个大宋都在关注这里的战争，整个大军的钱粮都往这里运送，路上的耗费、官员地盘剥，在他人看来我们这次赢得轻松，但是谁知道这场轻松的胜利，是建立在真金白银的基础上呢！”赵磊摇头叹息感慨说道。 四百万两白银！这个数字确实惊人，要知道整个大宋每年的军费不过两千万两，而永兴军路一个月就花费四百万，大宋一年地军费只够永兴军路五个月耗费，想想这个数字，苏洵和区希范就觉得不寒而栗。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四百万两能够买八万西夏骑兵的小命，我们大宋的官家肯定 再花一千多万两将西夏剩余地三十多万精锐全部买死洵和区希范神情开始紧张，赵磊马上开玩笑说道。 “我总觉得永兴军路兵马太多了，大人率领三万兵马几乎毫无伤的阻击了西夏十万骑兵，如果手雷、地雷和火箭车普及开来，永兴军路十几万兵马实在浪费了。”区希范沉思许久之后，谨慎的对赵磊说道。 “是啊！不算汴京增援的二十万禁军，永兴军路拥有大军十六万多，以前也许是防御西夏不可缺少的力量，但是如今来说，有些多余，等手雷、地雷和火箭车的产量增加之后，大规模的裁军势在必行了。”苏洵也从那恐怖的数字中看出一点端倪，支持区希范的想法说道。 “不但是永兴军路的边军，汴京的禁军，大宋各路的军队都需要裁减了，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最起码需要三年时间规划、三年时间训练、再三年时间才能慢慢实行。”赵磊笑着对区希范和苏洵慢慢说道。 赵磊和区希范、苏洵三人对视而笑后，想起帐外寒冷的天气，突然问道：“明允兄！那些地雷清理起来真的那么困难吗！三州还有十几万禁军困在北面过不来，而我们的给养因为大雪的原因也越来越慢，如果官道不快点清理出来，万一元昊出兵延安府，恐怕禁军不能快回援啊！” “雪太大，起出埋好的地雷很废时间，不过我可以让士卒先清理出安全的道路让大军通过，道路两边的可以慢慢的清理，至于西夏元昊，现在宋夏边境大雪纷飞，我大宋城高墙厚，想他元昊也不会那么傻这种天气拿西夏骑兵的性命开玩笑，再说随着元昊南下无果，西夏内部肯定议论纷纷，元昊再想组织大军南下，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苏洵自信的肯定说道。 “明允兄总是这么自信，不过到底是谁建议大人派兵返回延安府加强防御的呢！”区希范看着自信满满的苏洵，打趣说道。 “好了，不要开玩笑了，北面十几万禁军还等着回到延安府呢！明允兄快点让他们清理好大道，希范兄去延安府一趟，看看是否有最新的消息送到，这种鬼天气，连汴京的信鸽都会迷路，看来只能等候朝廷的邸报了。”赵磊抱怨一番天气之后，对苏洵和区希范吩咐说道。 随着区希范和苏洵的离开，帐篷中再次平静起来，而赵磊再次开始闭目养神。 ……………………………… 康定二年二月二十日，宋军在丰州大道挖战壕阻击西夏大军，西夏元昊猛攻三天不可，大雪忽降，元昊随收兵返回西平府。 二月二十二日，宋军得知元昊撤退的消息之后，赵磊率军猛攻琉璃堡，一天而克，琉璃堡守将张威战死，宋军斩三千，俘虏一万四千人。 二月底，宋军清理完十五道阵地，被困三州的十几万禁军南下入延安府。 ……………………………… 转眼赵磊回到延安府已经三天了，但是这些天来赵磊依然对元昊突然撤兵的事情毫无头绪，西夏那边的消息渠道因为养雕人的出现彻底瘫痪了，而汴京送来的消息却不能给赵磊任何帮助，就这样一头雾水的赵磊严阵以待和西夏军对持在边疆。 时间在对持和等待中慢慢过去，疑惑的赵磊终于等到一个好消息。 “什么？你说韩大人回来了？再那里，已经回到延安府了吗？”书房中处理公务的赵磊突然从匆忙到来的苏洵口中听到期待已久的消息，连忙惊讶问道。 “没有！韩大人是度过横断山脉后派人送来的消息，估计现在还在西夏境内，最少要十五天才能看到韩大人。”苏洵仔细的回答说道。 “为什么这么久，横断山脉到延安府最多才八天的路程啊？”赵磊疑惑的问道。 “大人两次大败元昊，西夏内部很多少数民族部落已经对西夏元昊失去信心，横断山脉三个数千人的小部落想归顺我大宋，已经跟着韩大人返回延安府，三个小部落不但老弱破多，而且有不少畜牧，所以行程才慢一点。”苏洵很是兴奋的对赵磊解释说道。 “好！看来元昊的威望已经大减，否则横断山脉的三个部落不会归顺我大宋的，看来我们猜测的是真的，元昊真的已经控制不住国内局势，再没有办法汇集大军南侵了，马上将这个好消息通知范大人。”赵磊同样兴奋的对苏洵说道。 有第一个归顺的部落，就会有第二、第三个，只要慢慢蚕食西夏边疆的那些少数民族部落，西夏早晚会成为大宋的口中之肉。赵磊看着苏洵离开的背影，心中激动的想到。 第二章 韩绮返，夏州成废墟 去春来，又是一年春播的时节，去年西夏的入侵大大府的秋收，不过朝廷的支持加上百姓储藏的粮食到不至于让延安府的百姓挨饿，但是如果今年的春播耽误的话，到了秋收时节延安府的百姓肯定会因为饥荒而四处流窜。 畜力、种子、农具，朝廷支持的各种春播物资堆满延安府附近的仓库，春播到来之际开始开仓放，繁重的任务让范仲淹这个延安府知府忙的脚不离地，看到日渐消瘦的范仲淹，赵磊开始庆幸他节度使的官职挂在枢密院的名下，不用负责延安府的政事，否则现在繁忙的就不是范仲淹了。 这日黄昏，淅沥的春雨洗刷着黄土飞扬的天空，赵磊带着延安府军政五品以上的官员早早来到北门等候韩绮一行人的身影。 韩绮的归来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随着韩绮归顺大宋的三部酋长却有着莫大的影响力，从元昊之父德明时代就不曾有过部族归顺的事情，如今三个数千人的部落归顺，当赵磊将消息报到汴京的事情，这件事情已经上升到国际高度，按照汴京朝廷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消息，官家赵祯的意思是将这件事情办大、办重，最好让大宋周边所有国家知道三个部落归顺大宋的消息，这样一来不但落了西夏元昊的脸面，同时大大加强了大宋国际上的地位，更加深了小部落对大宋的归属心，以吸引更多的少数民族部落归顺大宋，所以这次赵磊代表大宋朝廷率领文武官员早早等候在北门迎接三个部落的归顺。 “来了！” 马蹄伴随着探马的消息送到赵磊等人地耳中，随着声音的响起，赵磊等军中高级将领纷纷拿出一柄望远镜开始远望天边。而同行的文官系统就有些尴尬了，除了范仲淹拥有赵磊友情赞助的一柄望远镜之外，其他文官大员向赵磊索要望远镜都被赵磊以军事机密的理由驳回，只能眼睁睁看着军中将领在那里做秀而毫无办法。 最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高坐战马之上的新军指挥使韩绮、左神武将军夏随以及同行的三位身着异服、年龄各异的酋长，他们的身后是新军和左神武数万大军以及上万赶着牛羊、马车地部落百姓。 赵磊率领文武官员迎了上去，韩绮等人纷纷下马之后，韩绮这个中间人开始介绍赵磊和三位酋长的姓名以及职位，随后赵磊代表大宋朝廷大大夸奖和安抚三位酋长之后，让三个部落在延安城外修整。范仲淹负责接待三位酋长，而赵磊带着韩绮和夏随等人回到城南汴京禁军的驻地。 ……………………………… 军中大帐之中，赵磊和韩绮等人落座之后，赵磊看着韩绮满脸风霜以及明显瘦弱的身体，感慨说道：“此去攻打夏州辛苦韩大人了。” “大漠风霜锻人魂啊！没有去过大漠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大漠中的艰苦和可怕，不过幸好不是无功而返，否则下官真无颜见官家和诸位大人了。”韩绮脸色变得黝黑，神情也比以前坚毅许久，语气也比以前硬朗很多的说道。 “那三个部落的事情不是我们关心的，朝廷自会安置他们。本官关心的是你们回来多少人？”赵磊看着帐中熟悉地许多面孔，突然现映象中几位将领没有出现其中。已经明了消失几位去向的赵磊，对韩绮仔细地询问说道。 赵磊的询问让韩绮的神色黯然起来，沉默良久才说道：“回禀大人，这次出征的五万大军，只回来两万两千人，而三万壮丁只有一万八千人返回，其中还有部分伤员，其他士卒，我们只能就地掩埋了。” 八万人只有四万人回来，其中还有很多伤员。另外四万大宋健儿就永远的埋骨异国他乡了，韩绮的回答让赵磊也开始黯然起来。 “下官请大人处罚，下官损兵折将而没有达到预定目的，不但没有吸引到西夏大军。耗时数月更不能拿下夏州，还被西夏骑兵牵制在夏州，无能救援三州。错过琉璃堡官道之战，下官自请处罚！”韩绮这时跪地痛心说道。 “攻打夏州是本官定下的策略，元昊没有派大军支援夏州不是韩大人的错，救援三州更不是韩大人的任务，韩大人无须自责，不过本官很奇怪，夏州守军不过万人，而元昊派去增援地骑兵也不过万余，就算夏州全民皆兵，韩大人也不至于不能撤退，为何如今才归来呢？”赵磊将心中的疑问提出说道。 “回禀大人，下官……”韩绮将他攻打夏州的经历慢慢的说了出来。 赵磊等韩绮说完之后才明白，原来韩绮率兵到夏州之后，利用赵磊明地火药桶炸塌了夏州一段城墙，城墙塌陷后韩绮以为很快就能攻克夏州，谁想到夏州作为党项 源地，被元昊建设的固若金汤，城中大部分党项人百地死忠，虽然韩绮炸塌了一段城墙，但是夏州守军和百姓却联合起来开始巷战。 面对万众一心的夏州军民，韩绮想尽办法都不能攻克夏州，只能被逼在夏州城中和夏州军民进行巷战，虽然新军武器先进，但是面对拥有地利的夏州守军，韩绮率领的宋军拥有的优势并不大，一屋一巷的争夺战斗中，宋军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下风，最后韩绮更冒险将大营建在夏州城中，和夏州守军日夜周旋。 韩绮驻扎夏州城中没有多久，元昊增援的骑兵就到了夏州城，更堵死被炸塌的城墙还有夏州四门，夏州城四面开阔平地，以步卒为主的宋军更不敢轻易出城，就开始据城和夏州守军争夺夏州。 经过几个月的拉锯战，韩绮和夏州守军居然将夏州打成废墟，最后给样跟不上之后无奈撤退，而韩绮看到成为废墟的夏州，最后也无奈返回延安府，在横断山脉收服了几个小部落，最后带着归顺大宋的三个部落返回了延安府。 “韩大人的意思是夏州已经成为废墟，没有一点价值了？”苏洵听完韩绮的话之后，眼中精光一闪确定问道。 “不错！除了三道城墙，夏州城内绝大部分建筑都被我军和夏州守军拆除、烧毁、推倒，夏州百姓已经全部撤退，现在的夏州城绝对是一片废墟。”韩绮肯定的回答说道。 “打铁铺呢！夏州城的铁作坊和打铁铺呢！也被拆除了吗？那些工匠是生还是死？”苏洵继续追问说道。 韩绮有些尴尬的回答说道：“你们也知道此去夏州我们带的给养并不多，连续战斗几个月，那点东西根本不够，而军中正好有铁匠，所以夏州城的打铁铺和铁作坊都被我们征用，铁矿和铁铺利用之后直接推倒了，那些工匠一些被误杀了，一些跟着西夏人撤退了，还有一些跟着我们回来了。” “好！夏州成废墟了，夏州城内的铁匠铺和铁作坊都被推倒了，那些工匠也四散而分，重建夏州最好要几年时间，耗资无数不说，好工匠还不是朝夕可以练成的，失去夏州这个铁器供应点，西夏估计几年都不能给骑兵装备上各种铁制装备了，韩大人摧毁夏州的功劳，可堪击溃西夏十万大军啊！”赵磊这时终于明白苏洵话中的意思，兴奋的站起来夸奖韩绮说道。 “下官不敢居功，获得如此功劳全靠将士用命，还望大人重抚战死在夏州的将士。”韩绮早看到摧毁夏州带来的后果，刚才的请罪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看到赵磊赞赏之后，他十分谦让的沉声说道。 “功过自有官家评论，那些战死的将士枢密院会抚恤的，韩大人一路辛苦，本官和范大人已经在官衙摆下筵席，韩大人先去梳洗，一会同去赴宴。”赵磊摆摆手对韩绮说道。 韩绮告退离开之后，王德基马上跳出来说道：“赵大人，元昊突然撤退是不是因为夏州变成废墟的事情啊？” “未必，夏州成废墟影响的是西夏的未来，对于元昊现在的大军并无影响，元昊撤兵肯定是不愿和我大宋继续对抗下去，但他已经称帝，没有底牌和我大宋谈判，如何才能取得我大宋朝廷的谅解呢？”苏洵驳回王德基的说法之后，依然疑惑的自语说道。 苏洵的话让赵磊头疼起来，元昊的突然撤退让延安路几十万大军摸不着头脑，西夏屯兵西平府，赵磊麾下的几十万大军也不敢离开永兴军路，但是几十万人马每月耗费军资百万，如果元昊这么拖下去，纵然西夏会因此民不聊生，就是大宋也会影响到一国的经济。 难道元昊准备靠此拖垮大宋的经济，不过元昊有那么聪明的头脑吗？他知道什么叫经济吗？赵磊心中暗笑想到。 元昊究竟为什么撤退呢？又为什么屯兵西平府按兵不动呢？又为什么不派人过来谈判？无数问号让赵磊想的脑袋都大了。 “大人！西夏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元昊以战败、无功为罪名，斩杀了以如定多多为的一大批军中将领，那些将领都和西夏内部反战派有些藕断丝连的关系。”萧若若掀帘而入，拿着一封密函对赵磊沉声说道。 “借刀杀人、排除异己、稳定政权！”苏洵第一个反映过来，马上猜到元昊在战死数万西夏士卒后突然撤兵的原因。 原来如此！果然是一代枭雄，就是战败，居然也能利用机会巩固国内的统治，元昊不愧一代开国之君啊！赵磊也终于明白元昊的想法，心中感叹着想到。 第三章 辽国动，大军集 大同 是三月好风景，暖阳春风的好天气，汴京城外踏春郊来不绝。 “叮叮叮” 汴京北面的官道之上，清脆的铃当声伴随着轻快的马蹄从远至近而来，官道上老汴京行人纷纷拉着其他行人远离官道，就在他们离开官道不久，一匹快马疾风闪电一般疾驰而过，荡起漫天的尘土。 “什么人？这么嚣张的骑马，也不怕撞到行人？”让道的外来客十分不解加愤恨的对身边一位汴京老人问道。 “莫多话，这人我们可惹不起，这是八百里加急驿使，马上挂的紫金铃当看到没有，那是边使的标志，撞死人不用负责的，就是五品以下官员，阻挡一下就是丢官的罪啊！”老人急忙阻止了外来客的话，谆谆教诲说道。 北方来得边使，西夏还是辽国的事情啊？看来北方有要乱一阵子了，这段时间还是留在汴京好了。外来客看着骑使的背影，心中暗自想到。 …………………………………… “八百里加急，闲人避让！” 信使快马加鞭，一路高喊，经封丘门一路疾驰进入皇城。 皇议殿今天非常热闹，三天一次的大朝正热热闹闹的举行，上百位朝廷五品以上大员杵在殿中，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的一塌糊涂，而官家赵祯依然和以前一样，高坐龙椅之上，低着头闭目养神的同时，倾听着朝臣们的纷乱话语，不时传出的口误让赵祯时不时莞尔一笑。 “八百里加急告急公文！” 随着内侍一声高喝，皇议殿本来纷乱的殿堂顿时清静无声，一百多位大臣规矩地各自寻找位置站成数排。一脸愕然的等候着八百里加急消息。 当听到八百里加急消息的官家赵祯，马上昂头挺胸，环目而视，看到贴身内侍甘龄接过公文，赵祯直接简单明了的说道：“念！” “康定二年三月中，辽国集步骑二十万于大同，三月末，辽国委派宜徽使萧特末、翰林学士刘六符出使……”内侍甘龄声音越来越小，神情越来越谨慎的念道，一遍念一遍小心的查看官家赵祯的脸色。 “混蛋！又一次来趁火打劫了。”官家赵祯龙颜大怒。习惯性的开始摔奏折说道。 “官家息怒，辽国集重兵却没有动，看来还是想和我大宋谈判，只是臣不清楚辽国为何突然集结重兵、派出使者，请容臣调查辽国动向。”张士逊心中很别扭，辽国突然集结重兵的事情，他这个宰相居然不知道，要知道今天可是他负责掌执宰卯，却对辽国事情一无所知，究竟是枢密使宋痒得到情报没有说呢！还是辽国集重兵太过机密无人知晓呢！想到这里。张士逊站出来小小的诽谤一下宋痒说道。 “宋痒！”官家赵祯脸色黑怒视宋痒说道，不但张士逊不清楚辽国突然集结重兵地事情。就是官家赵祯同样也不清楚，如果不是八百里加急消息，恐怕辽国打上门朝廷还蒙在鼓中呢！对辽刺探消息的事情一向是枢密院负责的，所以官家赵祯马上想到宋痒身上了。 “臣四日前已经将辽国集结重兵的消息通知宰相李若谷大人了。”宋痒这时不慌不忙的出列沉声说道。 “启禀官家，臣是得到宋大人通知，辽国集结重兵是因为真定、河间二府在边疆挖掘战壕、设置关隘，引起辽皇不满，以为我大宋意图谋辽，所以才集结重兵，估计辽使就为此而来。不过臣已经让真定、河间二府停止在边疆的活动，想必辽兵很快就会散去。”李若谷紧跟着站出来解释说道。 李若谷的话让官家赵祯很不爽，沉思一会的他，转头朝新任宗正卿濮安王赵允让看去。 濮安王赵允让是赵家宗室中才能仅次于孟王的实权王爷。自从孟王赵元俨病重离开政治中心修养之后，濮安王赵允让就接替孟王赵元俨宗正卿的官职，负责维护赵家宗室在大宋地利益。 大宋最秘密的秘卫。一直由忠心皇家地宗室弟子掌握，而孟王这个掌权人病重之后，掌控秘卫的权利，就交到了濮安王的手中，如果说大宋有间谍组织比官方枢密院的谍报更强大的，无疑只有秘卫一家，所以当官家想询问辽国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朝濮安王赵允让看去。 濮安王赵允让年约三旬，长得酷似官家赵祯，身材匀称，神情坚毅，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年帅哥，“天资浑厚，外庄内宽，喜愠不见于色”，这是孟王对濮安王这个后辈的高度评价。 濮安王对于官家的询问早有准备，出列之后就不假思索沉声回答说道：“启禀 辽国此番动作大有含义，并非真定、河间二府建设防单，月前永兴军路节度使赵磊在丰州官道大败西夏元昊，元昊受挫退兵之后，立刻派遣使者秘密出使辽国，不知和辽国达成何种协议，不几日辽国就开始聚集兵马驻扎大同，期间辽皇耶律宗真多次秘密召见南北二院大王萧孝穆和萧贯宁以及宰相张佥议事，之后辽国特使萧特末和刘六符带着国书前来汴京，国书的内容还有辽国地意图，臣至今没有头绪。” 濮安王一番话刚刚说完，官家赵祯就瞥了宰相李若谷一眼，吓得李若谷冷汗直流，心中暗自骂娘。 “诸位爱卿都听到濮安王的话了，不知诸位爱卿都有何高见啊？”官家赵祯听到辽国集兵出使关系到赵磊大胜西夏之后，脑海中隐约想到什么，却没有什么根据，于是开始对群臣仔细求证起来。 先前犯错的李若谷第一个站出来挽回官家印象说道：“启禀官家！臣以为辽国此番秘会西夏特使，很明显是和西夏联合起来，准备于我朝谈判，官家根本无须为此担心，只要朝廷做好万全准备，谈判之事，定然不让辽国得了好去。” “李大人说的不错，不知李大人是否知道辽国谈判地条件、谈判的底线以及谈判的原因呢？为什么不准备插手我朝事物，已经在西夏边境集结兵马地辽国，突然将矛头对准我朝了呢？”和李若谷并列而站，老当益壮的张士逊这时突然站出来质问李若谷说道。 “这些事情早晚会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礼部准备接待辽国特使，并套出他们的意图。”李若谷不慌不忙的回答说道。 “辽国特使的来意还用套吗！西夏元昊是战败之后才和辽国联系，而辽国本来集结在西夏边境的兵马马上转移到大同，现在情况已经十分清楚，辽国已经将目标放在我朝身上，原因就是赵磊在丰州大败西夏兵马使用的武器了。”晏殊这时在张士逊身边帮腔沉声说道，晏殊不愧是天才儿童入仕的绝顶天才，转念就将辽国的意图猜个**不离十。 晏殊的话让殿中群臣齐齐一愣，官家赵祯马上反映过来愕然说道：“晏参政的意思是，辽国在打手雷、地雷和火箭车的主意吗？” “不错！西夏元昊在丰州已经吃过三种武器的苦头，几万大军都战死在丰州，就因为三种武器的出现，我大宋以少胜多，将西夏人彻底打怕了，他们恐怕已经清楚拥有三种武器的大宋，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宋，所以西夏和辽国才联合起来，准备对我朝施加压力，最后的目标肯定是三种武器的制作流程。”晏殊十分自信的侃侃说道。 “痴心妄想！手雷、地雷和火箭车是我朝军中利器，是震慑西夏、辽国的重要武器，岂能交给夏辽之敌。”枢密副使王德用这时怒目大喝说道。 “交不交不在我们，在于辽国和西夏能够出什么样的价格？”晏殊眼神清明，一脸睿智的沉声说道。 “无论什么价格都不能将三种武器交给夏辽！”官家赵祯一锤定音坚定说道。 “如果辽国以燕云十六州为价格呢？如果西夏以十万匹上等未阉割战马为价格呢？”晏殊也不反驳，直接对官家赵祯询问说道。 燕云十六州、十万未阉割战马？官家赵祯听到晏殊的话，心脏怦怦直跳。 燕云十六州是赵家几代君王念念不忘收回的中原之地，而十万未阉割战马更能让大宋军事力量直接上升几个台阶，这种诱惑实在太大，大到赵祯、张士逊、李若谷、王德用还有赵允让等大宋君臣都难以拒绝的地步。 “夏辽真的会出那种价格吗？”官家赵祯语气已经开始柔弱，看来对晏殊的说法颇为动心。 “不能肯定！这要看新式武器对辽国的吸引力，至于西夏，已经被赵磊打残，没有谈判的筹码，如果辽国对新式武器志在必得，肯定会抛出燕云十六州这个筹码，毕竟新式武器值这个价钱，到时如果不答应，辽国肯定会重兵压境，如果辽国出的价格太低，说明他们根本没有将新式武器放在心上，根本不重视，这样一来，两国交恶的可能性就会大减，朝廷随意推搪几次就可以了。”晏殊沉吟一会将他的想法告知官家赵祯说道。 听完晏殊的话，官家赵祯若有所思的笑笑，随即继续闭目养神，而朝堂之上分配了接待辽国特使的任务之后，再次为了三省六部的琐事争吵起来。 第四章 夏辽联，狄青赴真定 安府西靠洛水上游，奔流不息的洛水不但供应着延安民所需，而且灌溉着河道两岸万顷良田，是延安百姓当之无愧的母亲河。 赵磊策马洛水河岸，虽是晴午，抬头看去，天色一片昏黄，宛如黄昏风光。 萧若若身披大氅英姿飒爽的跟在赵磊的身后，而跟随韩绮返回延安府的河北豪杰，被赵磊借调过来，负责赵磊在延安府的安危，而众多护卫之中，愁眉苦色的苏洵正迷茫的看向洛水之中。 “洛水水位下降很多，看来传言是真的，大旱即将到来。”赵磊停在洛水宽阔的河岸之上，下马近望河道的他，皱眉对身后的苏洵说道。 “开春小雨之后，快两个月没有下过雨了，如今延安府上空黄土飞扬，遮天盖日，田里刚刚春播的粮苗干枯伏地，奄奄一息，只有靠近河渠的田地好一些，现在延安府兵马三十多万，全靠关中支持，听说关中旱情也初见端倪，如果真的大旱来临，波及甚广啊！”苏洵看着洛水的河道，神色忧虑的对赵磊说道。 “明允兄为何如此着急，旱情之事，应是范大人的责任，范大人都没有着急呢！”今天随着赵磊出行的都是自己人，萧若若一改往日低调作风，咯咯笑着对苏洵说道。 “范仲淹不急，他比我还急，永兴军路大旱预兆的事情他早已经报上去了，不过就算报上去又能怎么样，朝廷也管不着老天下雨啊！如果永兴军路真的大旱来临，朝廷势必调集其他府州的粮食，劳民伤财不说。恐怕会有其他严重后果啊！”苏洵摇头苦涩说道。 “其他严重后果？”赵磊心中迷惑的看着苏洵问道。 “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大人到时候就知道了。”苏洵看着赵磊眼神有些古怪的低声说道。 这个苏明允，搞什么鬼啊！赵磊摸摸已经蓄起地短须，心中纳闷的想道。 “如果永兴军路大旱，朝廷如何抗旱呢？”赵磊还没有见识过大旱的场面，也没有处理大旱的经验，想起大旱后马上忘记刚才的事情对苏洵仔细询问道。 “用粮食赈灾！如果永兴军路大旱，除了渭水、洛水、黄河三条大河外，其他小河都会断流。灾民要么乞食他乡，要么聚集三河沿岸的城市，朝廷到时会在三河沿岸城市赈灾，至于抗旱，又不是水灾，看老天脸色行事了。”苏洵抖抖身上的黄土，无可奈何的对赵磊说道。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些事情还是留着回去再说吧！反正距离大旱还远着呢！我们沿河去上游看看吧？”萧若若好不容易和一群自己人外出游玩，不想赵磊继续谈论政事，于是摇着赵磊的胳膊撒娇说道。 赵磊这时才想起来。今天是陪萧若若来郊游的，不是专门看旱情地。想到这里赵磊撇开脑中政事，谈笑风生朝洛水的上游漫步而去。 ……………………………… 黄昏时分，游玩的赵磊一行人返回延安府，刚刚来到城门，就碰到几个焦急等候在城门口的军中小校。 “赵大人，朝廷来了天使，正在军营等候，区先生命我等在这里守候，望大人快快回营。”小校看到赵磊一行人到来，拦住去路朗声说道。 官家派使者来延安府了？赵磊听到小校的话。心中一愣，开始揣摩使者来延安府的意图。 “若若，你先回去，我和明允兄去军营拜见天使。”赵磊沉吟一会心中已有思路。便对萧若若低声说道。 萧若若带着几名护卫离开之后，赵磊和苏洵也策马朝军营行去。 “希范兄，天使何在？”赵磊回到大营帅帐。却只看到区希范和庞柏两人在那里瞅着沙盘，所谓的天使根本没有看到，疑惑的赵磊对区希范不解问道。 “走了，天使不过路过延安府，递交了朝廷给大人以及范仲淹大人的公文，最终目的在河北西路，辽国地特使还在真定府等候天使的迎接呢！”庞柏看到赵磊返回回来了，离开沙盘转头对赵磊说道。 “辽国使者？究竟生什么事情，怎么汴京最近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呢？”赵磊眼神一变，对最近通讯不便地事情大为不满的说道。 “没办法，训练的信鸽都折在西夏养雕人的手里，现在全靠人力送信，度太过缓慢，新一批信鸽还需时日才能使用，先等等吧！至于辽国使者……”庞柏将汴京传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赵磊说道。 “西夏和辽国联合起来了，有确实证据吗？”赵磊还没有开口，苏洵就震惊万分的问道。 “这种事情还需要证据吗！濮安王掌握着大宋秘卫，他都已经确定西夏和辽国接触的事情，夏辽联合绝不是空**来. 赵磊没有参合到三人之间的讨论中去，径直走到帐中大椅之上，招呼亲兵送来几杯清茶后，才开始斟酌夏辽联合的后果。 西夏元昊联合辽国，在赵磊看来，是意料之中地事情，毕竟现在西夏名义上的太子，正是辽国公主的儿子，元昊此时和辽国关系正在蜜月期，估计这种关系会一直保持到元昊下毒手杀死辽国公主和亲生儿子为止，所以当赵磊看到元昊败退西平府而按兵不动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联合辽国地意图，不过仅仅是猜测而已，如今终于可以肯定这种猜测了。 西夏联合辽国，有很多好处，其中最大的好处就是战败的元昊可以狐假虎威给大宋施加压力，迫使大宋谈判，至于元昊要付出什么代价，赵磊不想了解。 “辽国为何要和西夏联合，别忘了元昊现在已经称帝，和耶律宗真平起平坐，难道耶律宗真可以忍受以前地臣子变成现在的皇帝。”区希范十分不解辽国和西夏联合的事情，表情十分愕然的对赵磊等人问道。 “希范兄以为元昊这皇帝还可以坐下去吗！元昊连续两次败于将军之后，损失兵马二十万，如今西夏精兵不足三十万，尚要防备四方敌国，加上国力透支过多，我大宋和辽国不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了，估计元昊联辽肯定会提出去帝位的筹码。”苏洵这时淡然一笑回答区希范说道。 “真不明白，为何人人都去抢那个位置，元昊称王一方，跟皇帝没什么两样，非要登基称帝，结果害的宋夏兵马损失极多，让辽国在旁边看笑话，最后只当了这几天就要下位，图什么啊！”庞柏圆脸狂摇叹息说道。 “权势大了，野心也就大了，德明对宋称臣一辈子，卧薪尝胆，苦心积攒力量，这份力量让元昊短短几年扩展国土数千里，而元昊可不比德明，野心勃勃的他岂能甘居人下，凭西夏如今的国力，称帝是早晚的事情。”苏洵这时也万分感叹当初德明在世为宋臣的日子说道。 赵磊认真倾听三位幕僚的谈论之后，突然想到朝廷的公文还没有来得及看，转头对区希范说道：“对了，朝廷不是下公文了吗！在那里？” “案上，大人如今威风了，丰州官道一战，三万对十万让西夏无功而返，损失兵马四万余，更一日克琉璃，击溃张威大军两万，如今大宋上下都知道将军虎威，这不，辽国在大同府集结大军二十万，朝廷就来了公文询问大人意见呢！”区希范笑呵呵的恭维赵磊说道。 赵磊起身拿起案上的公文，没有理会区希范拍马屁的话，打开公文仔细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微微一笑。 “大人！朝廷下文何事？”苏洵看到赵磊的笑容，奇怪的问道。 “官家已经得到我们奏上去的折子，将我们的想法和朝廷重臣议过了，有丰州之胜在那里放着，朝廷总算通过我们的提议，工部将派遣工匠全力制作手雷、地雷和火箭车，而我们在永兴军路训练士卒投弹、埋雷、挖战壕等方法，将来会推行到全国各路，从今年开始，大宋的作战方式将大大改变，以后战争打的不再是人，而是科技、钱财和后勤了。”赵磊继续微笑说道。 乖乖！全面推行手雷、地雷和火箭车，这可是大手笔啊！要知道一枚手雷和地雷的造价就在十两左右，而火箭车至少千两、火箭到是便宜，但是消耗的太快，如果大宋全面推行这三种武器，至少要制作数百万手雷、地雷和上万火箭车，这么贵的东西，朝廷要花费多少银子啊！怪不得大人说以后战争拼的就是钱财了呢！苏洵、区希范和庞柏一脸震惊的想到。 “朝廷还命我将一批参与丰州之战的将士送到汴京负责训练他们投弹、埋雷和操纵火箭车的能力；另外让我选一位参加过丰州之战的大将率领五千兵马带五万手雷、五万地雷以及两百辆火箭车、五十万支火箭增援真定府对持大同的辽军，你们说派谁去为好？”赵磊沉吟一会，将朝廷的要求说出来征求三人意见说道。 “杨文广、狄青！”苏洵、区希范和庞柏三人听到赵磊的询问，异口同声回答说道。 看着苏洵、区希范和庞柏彼此会心笑意，赵磊也满意的点点头，在他看来，杨文广和狄青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杨文广出身将门，久居汴京，加上战绩卓著，足以震慑倨傲的几十万禁军，而狄青罪人出身，骁勇善战，去真定府抵抗辽兵最是恰当。 想到这里，赵磊下定决心，让杨文广和狄青这左右双臂离开永兴军路，去更好的环境展吧！ 第五章 等待中，赵磊点羌将 个月过去了，永兴军路依然滴雨未落，漫天的尘土已兴军路每一个角落，春末渐渐炎热的天气中，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恐慌起来。 永兴军路大旱将至，大宋朝廷也开始急运转起来，延安府知府范仲淹一天接到三封朝廷公文，公文中语气强烈的要求范仲淹做好力所能及的防旱工作，力求延安府的稳定。 挖渠蓄水、凿井寻水、迁远岸百姓到河边城市、接收汴京运来的粮食，整个永兴军路因为大旱的来临而忙碌起来，而延安府驻扎的禁军也被调动起来，奔波四处挖渠凿井去了。 延安府城外的禁军大营，如今空闲许多，枢密院一封公文下来，十五万禁军变成苦命的壮丁，被范仲淹指派到三河河岸挖水渠或者去其他城镇凿水井去了。 杨文广走了，领了正四品扬威将军的封号，带着赵磊拨给他的五百投弹力士、一千埋雷士兵、一千五百火箭车操作手，前往汴京任职禁军操练使，将手雷、地雷和火箭车的使用方法，推行到几十万禁军中去。 狄青也走了，他不但带走麾下五千延安路的兵马，同样也被赵磊支援了三千人马，带着五万手雷和地雷，两百辆火箭车、五十万支火箭，前往真定府任职正五品真定军指挥使，训练真定府将近三万兵马的同时，还要负责戒备北方辽国的入侵。 韩绮返京了，夏州一战韩绮居功甚伟，但出身科举正统的他，在横断山脉和夏州城杀戮太过，西夏近十万百姓直接或间接的死在韩绮率领的远征军手里。汴京为了韩绮功过问题吵的一塌糊涂，官家赵祯恼怒之下一道旨意让韩绮返京自辩去了。 韩绮刚刚离开，新军也跟着散了，汴京工部作坊赶工制作手雷、地雷和火箭车，准备推行各路军队地事情被各路军中大佬知道以后，纷纷奏上朝廷要求优先分配，却被朝廷以各路兵马不懂操作为由推搪了，各路大佬也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朝廷不是说他们不懂操作吗！这些大佬转而请派操练使，要求朝廷派人去各路军中教授操作之事。但问题又来了，大宋懂得操作手雷、地雷、火箭车等新式武器的将士并不多，杨文广去教禁军了，狄青去真定府了，赵磊腕儿太大，谁都不敢请，韩绮还在汴京等候圣裁，而延安府大军中除了他们，懂得操作的将士就只有赵磊身边的一批和新军从夏州返回的一万多人马了，赵磊身边的人负责留守永兴军路。做为赵磊的亲兵，敢虎口夺食的人不多。而新军那一万多人马，失去韩绮的照应，便成为各地将军争夺地对象，经过大宋各地军中大佬通气之后，官家一道圣旨下来，新军便四分五裂，被分成十余支队伍，分赴大宋各路军队去当教练去了。 ……………………………… 大营之中冷清许多，多日不雨的天空昏沉黯淡、黄尘漫天，出去一趟就是一身黄土。 这种狗都不愿在街上溜达的天气里。赵磊就窝在他的帅帐之中，看看各地上呈的公文、练练字、读读书，无人时候和萧若若调笑两句，在别人看来。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惬意个屁！杨将军走了、狄将军也走了、新军更被打散奔赴四方了，现在我们兄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禁军那些人看不起我们兄弟。延安府的人老记着以前的事情，排挤我们兄弟，现在除了大人这里，我们门都不想出，看见那些人生气！”满脸风霜，身材高大的范全在帅帐中坐对赵磊滔滔不绝的诉苦说道。 “对啊！我们兄弟是出身羌族，手下儿郎也都是羌族，北方大山里是有很多羌族部落归顺西夏掳掠大宋，但是我们兄弟率领的羌族儿郎对付西夏也不装孬啊！三川口之战，我们兄弟受创十余处，阵斩十七，羌族跟随我们兄弟出山地儿郎战死两千多人，好水川之战、琉璃堡之战，我们兄弟逢战当先，杀敌过百，战后的封赏是我们羌族儿郎一刀一枪拼出来地，凭什么禁军瞧不起我们、延安府军排挤我们啊！”赵明和范全对列而坐，听到范全诉苦，也在一旁帮腔说道。 坐在上的赵磊手握茶杯，时不时泯上一口，一脸郑重倾听着范全和赵明的诉苦。 西夏已经没有本钱和大宋再进行一场大型战役了，这是大宋所有有识之士共同的看法，宋夏之战到了如今，已经是落幕前的对峙期，因此赵磊将前端时间几场战役总结之后，将一份请功奏折送 京，这份请功奏折很快就批复下来，比如杨文广，从御使加官正四品禁军操练使，直接连升三级，而狄青也从正六品升到从四品官员，而延安府参战的大大小小官员基本上都升官财了。 然而事情到范全和赵明这里，却除了问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在大宋根深蒂固，战时让范全和赵明组建羌军是逼不得已，战后保留羌军的编制，在汴京朝廷看来就太过了，在朝廷几大重臣同时点头之余，羌军得到一笔丰厚的奖赏之后，直接被遣散原籍，而范全和赵明虽然升官财，却被分开编入禁军和延安军，手下的兵马也不再是以前熟悉地羌人，而变成汴京禁军和延安军，羌人出身、初到异军的他们，可想而知地位多么尴尬。 知道范全和赵明两人难处的赵磊，叹息一声看着他们说道：“我也知道你们如今的困难，但这是朝廷地旨意，谁敢违背啊！” “大人能不能跟朝廷说一声，让我们兄弟继续跟随大人啊！”范全犹豫一下，看了赵明一眼之后咬牙对赵磊说道。 范全没头没脑的话让赵磊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范全和赵明一头雾水的样子，赵磊莞尔说道：“你们兄弟以为枢密院是我家后花园啊！说一声，谁听啊！枢密院定论，三省通过地事情，就是官家开口恐怕也难以改变，更别说我了，再说你们兄弟跟随我有什么前途啊！别看我现在身为永兴军路节度使，不过只是临时的，等西夏大军一退，我就会返回汴京了，到时在不在枢密院任职还是问题呢！现在不比以前了，以前无论庆州军、新军、海军，我都能安排照顾你们，现在我麾下没有直属军队，禁军也好、延安军也罢，让他们冲锋陷阵可以，但是往里面安插人，却是难上加难啊！” “谁想去禁军和延安军啊！我们兄弟想跟随大人，大人去那里，我们兄弟就去那里！”赵明这时也急了，大声表忠心说道。 “胡说！”赵磊听到赵明的话，脸色刷一下黑了，转头对身后的萧若若使个眼色，看到萧若若走出帅帐之后，才怒声对赵明说道：“你们两兄弟怎么不知道好歹呢！原来你们是我赵家奴仆，跟着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的你们是大宋官员，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幸亏这里没有外人，否则一个勾结之罪，就能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赵磊这番话是他的肺腑之言，来到北宋的他从来没有推翻老赵家当皇帝的想法，北宋军权不好掌握，比如现在的他，说起来节度永兴军路所有军权，但手下却没有一支直属军队，无论禁军还是边军，都有各自统领的将军，明尊暗谤、阴奉阳违的事情时有生，所以赵磊屡次出征带的都是杨文广、狄青、新军等嫡系部队，禁军和地方部队被赵磊派出去也是当消耗品的命，此次大胜西夏，也就是赵磊运用新式武器一举击溃西夏大军，换大宋任何一个重臣来，恐怕都不是西夏军的对手。 既然没有当皇帝的野心，赵磊便安安稳稳做起他的青史名臣来，在延安府这么长时间，除了杨文广、狄青、范全、赵明还有韩绮等新军将领之外，赵磊和前来支援的禁军以及永兴军路地方军将领们很少打交道，就是怕留下口实，让朝廷不放心，让官家赵祯忧心，所以赵磊听到范全和赵明的话才勃然大怒。 赵明和范全这时也明白了赵磊心中的顾虑，失望的叹息一声后，赵明喃喃说道：“难道就这么在军队被排挤中的过一辈子？” 赵磊右手食指指尖不停敲打在太师椅的把柄上，不愿跟随以久的范全和赵明失望的他，心中开始斟酌这件事情。 将最近经历的事情过滤一遍，赵磊突然想到那三个随韩绮归顺大宋，被朝廷重视的小部落，好像得到洛水上游的一块土地，三位酋长都成为虚位高官，朝廷为表诚心将洛水附近的一个山寨送给三位酋长，更成立三酋军，任三族酋长为指挥使，这种待遇在大宋算是十分优厚了。 “我是没有什么能力改变枢密院的决定，不过如果你们兄弟威望够的话，绝对有能力改变自己的生活。”赵磊微微一笑，对范全和赵明二人笑着说道。 赵磊神秘一笑，将疑惑的范全和赵明叫到身边，低声对他们吩咐起来。 第六章 夏使到，李若谷出招 气越来越热，赵磊却越来越悠闲，自从指点赵明和范两位赵府奴仆出身的羌将马上收拾东西走了，为了避嫌，赵磊少有跟留在延安府军营中的将领来往，如今的赵磊将所有事物托付给身边的三位幕僚，无事一身轻的他，开始了来到宋朝之后最懒散的生活。 天香楼是延安府最顶尖的酒楼之一，赵磊在延安府任职这段时间，除了宴请几位宾客外，少来享受，如今战事将了，空闲的赵磊终于有时间来这种地方风花雪月一番了。 赵磊一身便服，带着男装打扮的萧若若，幕僚庞柏以及几位持刀护卫，摇着折扇一副风流之状来到天香楼，点了一桌酒席，叫了几位歌姬，悠闲的坐在厢房中欣赏着边疆歌舞的新奇。 今天这批歌姬据说是来自大草原的契丹人，充满异族风味的歌舞让人耳目一新，不过老天注定赵磊不是能够悠闲享受生活的贵人，刚刚欣赏一会歌舞，就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大！大老爷！”一位跟随在苏洵身边的护卫突然冲进厢房，打断歌舞之后对赵磊急切说了一个字就被赵磊收扇怒视的神情吓了一跳，聪明的他马上改口称呼说道。 “什么事？”赵磊斜依单椅之上懒洋洋的问道。 “苏管家让我来告诉老爷，范老爷出事了。”护卫马上焦急对赵磊回答说道。 范仲淹出事了！听到这个消息，悠闲的赵磊再也坐不住，让萧若若丢下一锭银子之后，带着众人离开了酒楼。 延安府外的禁军大营之中，气氛格外凝重。换上单衣的将士纷纷披甲持枪，各种存放在库房中的弓弩也分下来，不停有往来巡逻地士卒一脸深沉的走过。 当赵磊返回军营帅帐的时候，苏洵、区希范两位幕僚已经在座，而留守大营的禁军大将夏随居然也罕见的出现在帅帐之中。 “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夏随的到来，赵磊意识到确实出大事了，语气不免焦虑的对苏洵问道。 “范仲淹范大人被朝廷停职了。”苏洵脸色很难看的对赵磊回答说道。 “停职！为什么？”赵磊震惊的再次问道。 这时禁军大将夏随站出来沉声说道：“我来说吧！赵大人，三月份的时候，西夏元昊派遣归门寨寨主高延德到延州府要求与我大宋议和，范大人接了高延德德议和书。却没有上呈朝廷，而且私自给西夏元昊回了一封书信……” “不可能！私自和敌国通信是犯讳之事，范大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赵磊听到这里打断夏随地话一脸震惊的质问说道。 夏随知道赵磊和范仲淹的关系，对赵磊打断他说话的无礼举动丝毫不怒的淡然笑笑解释说道：“高延德带来的西夏议和书中，对元昊的称呼依然是帝号，所以范大人义愤填膺，直接回绝了高延德的议和，并写了一封回信，回信中回顾了宋夏之间的关系，分析了宋夏交兵的利弊。同时劝元昊识时务尽早归顺大宋，这件事情不知怎么被朝廷得知。以宰相李大人和濮安王殿下为地官员纷纷上书弹劾范大人，指责范大人僭越职权，而宰相张大人和参知政事晏大人等人针锋相对，力保范大人……” “既然如此，范大人怎么会被停职呢？”赵磊再次打断夏随的话说道。 连续两次被打断说话，夏随地脸色有些不喜，而苏洵这时看出夏随不准备回答的意思，马上接着说道：“有张士逊和晏殊两位大人从中说情，范大人本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元昊接过范大人的回信之后居然给范大人再次回信。信中内容不详，不过范大人看过之后勃然大怒，当场烧毁了回信，并指责了西夏的使者。这件事情传到汴京之后，李若谷大人和赵允让王爷更弹劾范仲淹目无君上，私**毁元昊信件。而官家也很不满，就将范大人停职调查此事了。” “原来如此，不知夏随大人来此有何要事呢？”赵磊得知其中因果之后，对夏随随口问道。 “范大人停职，永兴军路大旱临近，需要知府带头抗旱，所以朝廷希望赵大人能兼任延安府知府，带领延安府百姓抵抗旱情。”夏随这时拿出一份公文递给赵磊说道。 延安知府，累死人的位置啊！赵磊心中不平衡的想到。 ……………………………… 赵磊手持让他兼任延安府知府的公文，目送夏随离开之后，对身边的苏洵、区希范和庞柏三位幕僚问道：“你们怎么看范大人的事情？” “有问题！而且问题很严重！”苏洵皱着眉头一针见血的说道。 “苏先生说得不错，元昊败军之将，就算搭上辽国地关系，有了和大宋谈判的本钱，也不应该如此狂妄，而且派出的使者如此秘密，我们居然都不知道，连续 信让范大人都勃然大怒，可见书信的内容如何令人恼何如此不智，他不怕我大宋出兵报复吗？”庞柏小眼微眯，精芒闪现地分析说道。 “朝中形势也不太对头，范仲淹身为坚定的改革派官员，李若谷和濮安王对付他说得过去，但无端端让大人这个永兴军路兵马节度使兼任延安知府，这就有点不对劲了，大宋从来没有政军兼顾的官员，就是府州地折家，上面还有按察使看着，为何突然让大人大权独揽呢？”区希范也提出看不懂的疑问说道。 “范大人一向稳重，元昊的国书却让稳重的范大人失去理智，可见国书内容之无礼，元昊那封国书绝对不是写给大宋朝廷看的，而是专门写给范仲淹看的，这么推断下去的话，后来李若谷和濮安王对付范仲淹。好像和元昊互相呼应一样，难道他们联合起来了？”赵磊摸着颌下短须，皱眉自语说道。 赵磊自言自语的话让苏洵三人眼前一亮，庞柏一拍身边地茶几惊声说道：“对啊！西夏惨败，再无力对抗大宋，元昊结交大宋重臣以议和，是很正常的事情，而现在朝廷中保守派随着孟王的病重，渐渐无力对抗改革派诸位大人，结元昊这个外援也不是不无可能。如果元昊和李若谷等人联合起来，那么范大人此次停职显然是他们的诡计。” “既然元昊和李若谷等人联合起来设计范大人，如今范大人已经停职，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为什么又将大人抬上延安知府的位置呢？”区希范不解的询问说道。 “不明白，肯定不是好事，李若谷他们总不会送好处给大人的。”苏洵冷笑着直言说道。 就在这时，大帐的卷帘突然拉开，赵磊身边地一个护卫突然闯了进来。 汴京来消息了！赵磊看到护卫的到来，马上明白汴京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这名护卫是王素派来的人，专门负责往来信件的。 “大人！”护卫径直走到赵磊身边。抱拳施礼之后，将一份密函递给了赵磊。 赵磊打开书信，看完之后，脸色大变。 “生什么事？”苏洵看着脸色冷竣的赵磊说道。 “关中生了小规模的蝗灾，有扩大的趋势，大旱之后的蝗灾可能无法避免了。”赵磊眉头紧皱的对苏洵回答说道。 “蝗灾的消息是李若谷提大人任职延安府地第二天濮安王告知的，王大人特地转告大人，希望大人一个月之内请调返京，参与和辽国地谈判。”护卫这时将王素的口讯告诉赵磊说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赵磊沉吟一阵后。挥手让护卫告退而去。 赵磊坐在帐中，深思熟虑许久之后，看着同样皱眉苦思的三位幕僚沉声说道：“你们怎么看？留下还是走？” “走！”区希范和庞柏异口同声说道。 “也许留下是更好的选择！”苏洵一脸郑重的对赵磊说道。 “说说你们的想法。”赵磊随意的说道。 “很明显，范大人停职。大人兼知延安府，是元昊和李若谷等人共同设下的圈套，就是利用大旱和蝗灾将大人绊在北方。现在宋夏之战的战争已经即将落幕，接下来就是军事胜利转化政治功劳了，和夏辽的谈判，是出政绩地最好办法，李若谷等人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大人不能插手这次的谈判，所以我认为大人一定要回去，不能让李若谷阴谋得逞。”庞柏眯着小眼阴声说道。 赵磊听完庞柏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头朝区希范看去。 “庞先生说得不错，返回汴京我们能够得到更多的政治资本，而留在延安府，就要面对大旱和蝗灾，抗旱和抗灾的事情，做地再好，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延安府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返回汴京为好。”区希范对赵磊朗声说道。 “明允兄呢？”赵磊再次沉吟片刻，转头对苏洵问道。 “大人今年三十有二了吧？”苏洵眼神古怪的看着赵磊，叹息着问道。 “是！”赵磊莫名其妙的看着苏洵回答说道，其实他才三十一岁，不过宋朝人习惯按虚岁，所以赵磊只能入乡随俗。 “大人是天圣九年出眉山到汴京的吧！短短十年，从布衣到朝廷从三品大员，羡煞多少读书人啊！吕宋之战后，大人差一点就位列八重，如今大人再立新功，好水川、丰州两战斩西夏精锐二十万，如果大人夹百战之威返回汴京和辽国谈判，固然功成名就，但是大人想过没有，官家到时会如何看待大人，如何封赏大人呢？功高震主啊！”苏洵继续叹息的低声说道。 功高震主！赵磊心中一震，呆坐在太师椅上，脑海中开始翻腾起来。 第七章 定羌族，范仲淹被贬 高震主！这四个字仿佛一座大山，让赵磊心中沉重许 宋一朝江山是宋太祖赵匡胤窃来的，自身不正的情况下，大宋历代天子对手握兵权的将领格外防备。 王德用，多谋善用兵，累功进枢密副使，却因为貌似太祖而被贬，几年后才从新启用，然而王德用真的貌似太祖吗！既然貌似，为何还能重起呢！赵祯不怕王德用造反吗！ 狄青，多谋善战，累功枢密使，然而任职四年却被一百多位御使弹劾，就连欧阳修、庞籍、文彦博等推荐、欣赏他的人都开始弹劾他，最后郁郁而终。 想起身边两人的事迹，赵磊心中开始明白，以武进位绝对是一条死路，宋朝对手握兵权武将的猜忌，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吕宋之战、宋夏之战，赵磊已经两次领兵获功，这么下去，恐怕早晚得到狄青之流的下场，所以苏洵才提醒他功高震主，最好低调一点避避风头。 苦思几日的赵磊终于想明白了，大宋的军权是碰不得的，如今西夏大败，国力减退，而辽国和大宋关系良好，生战争的几率很小，以后就是有兵灾，规模也不会很大，等到手雷、地雷和火箭车三种武器大规模装备大宋军队之后，大宋军队战斗力会大大加强，外加狄青、杨文广等一大批将领成长起来，赵磊决心以后远离军队，彻底和军权划清界限。 想到就做的赵磊，将军中事物托付给区希范以及禁军大将夏随之后，搬到了延安府衙，接替停职的范仲淹，全力处理延安府目前的大旱灾情。 延安府府衙之中。奔波的衙役到处都是，六部文吏往来不绝，繁忙地让人眼花缭乱。 府衙书房之中，赵磊伏案急书在手下的各种公他的左右苏洵和庞柏正处理着堆积比人还高的公文，挑选出最重要的让赵磊过目，至于其他的事情，就留给下面的官员去做了。 范仲淹终于解放了，可老子被套牢了，四天而已。公文就堆积如山了，不知道范仲淹以前是怎么过来的，居然没有累死。赵磊看着一封拨款公文，在公文最后写了一个“准”字，然后加盖公章、私章之后，伸伸懒腰，心中郁闷的想到。 “官人！不好了，南城外两个村子因为取水的问题又打起来了。”亲自为赵磊泡茶地萧若若，端着刚刚泡好的茶水，急匆匆走进来对赵磊焦急说道。 “妈的！怎么又打起来了。这次又是谁挑的头，马上去军营让区希范派兵去镇压。记住不能杀人。”赵磊听到萧若若的话，再忍不住心中火气，破口大骂之后对庞柏说道。 “是牛村和刘村，两村的中间有一条地下水脉，范大人就派人在那里打了四口井，每村两口本来够用，但是有一口井断水了，两村为了争夺井水，便打了起来，幸好没有出人命。”萧若若庆幸的对赵磊说道。 知道了争斗的缘由之后。赵磊再次转头对苏洵说道：“明允兄！你去找一下打井队，让他们去牛村和刘村中间打一口水井，免得那些人再打起来。” “大人！打井队的人现在都出去打井去了，延安府缺水严重。东北远离洛水的村镇必须依靠井水生活，打井地任务已经排到四天以后，一时之间恐怕找不到人手。”苏洵提醒赵磊说道。 打井可是技术活。不是挖坑那么简单，需要找水脉，固定井身，前者需要经验，后者需要技术，一般人能挖坑，却不会打井，所以赵磊只能无奈的苦笑两声，沉吟一会说道：“让夏随调集五百将士，跟随打井队学习打井，争取多打几口井备用。” 苏洵领命而去，赵磊喝一口茶，继续处理公文。 现在地延安府一片混乱，和去年西夏入侵延安府时情况差不多，去年因为兵祸，延安府以北的村镇百姓都撤退到了延安，使得延安府人口暴涨到百万之多，如今因为大旱，本来返回原籍春耕的百姓再次抛弃土地聚集延安，使得延安人口再次暴涨，随即而来的就是治安败坏、城市动荡，而赵磊的工作量也越来越大了。 “大人！我们回来！”随着范全那充满异味的汉语响起，两兄弟一脸喜色的走进书房之中。 “你们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赵磊看到范全和赵明两人到来，同样欣喜的问道。 “幸不辱命！”赵明笑呵呵的说完，拿起旁边苏洵地茶杯，也不管有人用过，端起来一饮而尽，看来这段时间 影响到北去的两人。 “真的成功了。”赵磊更加欣喜的说道。 月前范全和赵明抱怨兵权不在之后，在禁军和延安军中受到排挤，不想在军中呆下去，而赵磊却没有直属军队安排他们，就帮他们支了一个招，让他们兄弟学习归顺大宋地三位酋长，去西夏拉拢一批西夏羌人归顺大宋，到时候划一片土地给那些羌人，他们兄弟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宋官职管理羌人军队。 范全和赵明在宋夏之战中名声大振，也算边军中的猛将，在羌人中威望甚高，赵磊地提议让他们心动不已，最后北走西夏，去拉拢西夏羌人，如今成功归来。 “去年西夏攻我大宋，元昊以羌军为前锋，却惨败而归，羌军损失惨重，羌人部落领都深感不满，后来元昊冬季偷袭回鹖时候，强迫羌军出征，胜利后却放弃战利品和回鹖结盟，西夏羌人部落球场怒不可遏，等到大人在丰州再败西夏的时候，西夏六百羌人部落已经不听从元昊的命令了，这次我们兄弟前往那些部落，三言两语就让那些部落弃暗投明，纷纷要求归顺我大宋，他们的归顺书我都带来了。”赵明一脸喜悦的说完，从怀中拿出厚厚的一份文书递给赵磊说道。 赵磊接过赵明手中的归顺书，仔细的翻看一遍，通篇都是歌功颂德的文章，看来写这份归顺的羌人汉学功底不错，而羌人的要求只有几点，第一是要求保持一定的独立，大宋可以派军驻扎，但统帅要求是赵明和范全，还可以派官管理收税，但要求全面通商；第二是希望能够得到朝廷的封赏，就好像前面归顺大宋的三族一样的待遇；第三是希望得到大宋军事和政治上的支持，用来对抗西夏元昊可能的报复。 “我会将这份归顺书转交朝廷的，如果他们愿意将羌人居住的山区改为州，并对朝廷上表称臣，同意朝廷派遣知州、防御使和转运使，朝廷一定会同意他们的条件。”赵磊沉吟一会对范全和赵明说道。 “他们一定会答应的，元昊两次败给我大宋，威望大减，西夏国内因为战争而民生凋敝，那些羌人的生活因为大宋关闭帷场越来越艰难，归顺大宋他们是求之不得。”范全不假思索的回答赵磊说道。 “好！你们做的不错，如果羌人归顺，大宋就增加了一个州，多了一个抵抗西夏的前线，到时我会上奏官家，让你们去使，统领 “多谢大人的关照，我们兄弟一定会好好干的。”赵明裂开大嘴开心笑着说道。 ……………………………… 羌人归顺书经过赵磊和苏洵、区希范以及庞柏斟酌过以后，觉得没有问题就用八百里加急送到了汴京，汴京朝廷的反映也很快，几天之后就送来了朝廷的公文，朝廷基本上同意了羌人的归顺条件，但却提出了几点要求，第一是要求六百羌人部落每个部落出两位贵族后裔去汴京进学，也就是变相的人质；第二是要求羌人建立+近西夏的几个地势险要的城寨交割给大宋军队抵抗西夏；第三是设定羌汉约定，双方不许起私兵报复、不许无故争斗，要听从地方官府的裁决，除此之外大宋朝廷要求羌人部落区域内，绝对不许西夏军队通过，如果西夏军队没有受到任何阻击的通过，视同羌人背约，将斩杀人质。 而这些约定羌人全部遵守，从此之后羌人做为大宋北方的又一屏障，为大宋戍边数百年。 与此同时，赵磊为范全和赵明上奏的要求也得到批准，两人做为州左右防御使，统羌兵数万开始了和西夏数十年的兵锋之战。 ……………………………… 解决了羌族问题之后，赵磊再次安心处理延安府大旱之事，随着旱情的严重，延安府境内两极分化越来越严重，靠河的城市人口越来越多，而远岸的村镇人烟稀少，各地靠井的临时村落也越来越多，井水的慢慢减少也让赵磊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 而这时，范仲淹的处理结果终于下达了，因为张士逊、晏殊等人的庇护，范仲淹最后罢知延安，改知庆州，也就是说从省会城市市长变成地级市市长，官职只不过降了一品，而庆州同样属于大旱的永兴军路，改知庆州的范仲淹同样鞠躬尽瘁，和赵磊一样为了抗旱而到处奔波着。 第八章 科举至，赵磊上奏折 日当空，今年的延安府炎夏来得太早一点，黄河下游而永兴军路在开春之后，只迎来几场小雨，不可避免的大旱全面到来，整个永兴军路的官民，团结一致努力抵抗旱情。 延安府做为永兴军路的治所，下辖四州，人口一百三十万左右，经历西夏入侵之后的延安府，土地被丢弃不少，加上今年的大旱，导致延安府存粮严重不足，虽然汴京从大宋各路调集粮食北运，但三十多万大军的存在，仍然让粮食供应有了不少的缺口。 延安府衙之中，经过数月的艰辛布置，延安府的大旱灾情被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中，存粮依然不足，但在赵磊的铁碗手段下，延安府衙强行打开了延安几大粮商的粮库，留下几张盖着公私印章的借条，赵磊基本上完成了抗灾的任务，如今的延安府，虽然秋收无望，但是朝廷调拨的粮食源源不断的抵达，城中因为大旱缺粮引起的恐慌基本上平静了，延安城中近百万军民有条不紊的领着救济粮，而赵磊更趁几条河水断流之时，召集众多灾民拓宽河道，挖掘水渠，为将来的灌溉做着准备。 ………………………………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午睡过后，赵磊身做贴身丝衣，懒洋洋的走出府衙后援卧室，抬头看着天空刺眼的酷日，摇头晃脑的惬意说道。 “官人醒了，夫人来了一封家书，请官人过目。”萧若若早已等待在屋外，看到赵磊出来之后，马上迎上去微笑说道。 “岚儿不是五天才写一封家书。昨天才接到家书，怎么今天又来了？”赵磊接过萧若若手中的家书，一脸疑惑的说道。 “夫人想官人了。”萧若若偷笑对赵磊打趣说道。 “夫人想，若若你难道不想吗！这几天不知道谁每晚拉着我，‘官人我要’，叫的真甜啊！”赵磊看看附近无人，嬉皮笑脸的在萧若若圆翘地臀部拍了一巴掌后，笑得很淫的说道。 赵磊的话让萧若若娇羞不已，却芳心暗喜，原来赵磊节度永兴军路。居住军营之中，迫于规矩，男女欢爱之事很久没有尝过，如今赵磊兼知延安府，搬到府衙之后，军营规矩自然废除，禁欲许久的赵磊和萧若若夜夜欢宵，经过春情滋润的萧若若看上去风情万种，比起军营中不芶言笑的冷美人，更让赵磊疼爱。 “夫人来信有什么要事吧！否则不会专门写一封家书。几天都等不了，一点是很重要的事情。”萧若若和赵磊笑闹一番后。看到赵磊拆信而观之后，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三年一度的科考要开始了，汴京云集四海学子，家中各种生意好了很多，家里很好，孩子们也很好，长大了，科考之后该给锋儿、锺儿、钰儿、锦儿他们找启蒙老师了。”赵磊看完家书之后，充满思念的牵挂说道。一晃赵磊来到延安府两度春秋了，两年时间汴京赵府应该改变很多了吧！想起聚少离多地四个儿女和几位娇妻美妾，赵磊心中充满亏欠的念头。 “科考这等事情，我们都知道啊！用得着专门写一封家书吗？”萧若若一脸迷惑的看着赵磊问道。 “岚儿一个本家表弟去汴京赶考了。这次科考主考官是欧阳修，所以岚儿希望我能修书一封给他，也好让岚儿的表弟在欧阳修眼中留下点印象。”赵磊折起家书。淡然对萧若若说道。 “这种事情，不是舞弊吗！”萧若若惊讶的看着赵磊说道。 “是不是舞弊要看主考官的品性，欧阳修的性格我了解，就是我亲自去汴京登门拜访，如果岚儿的表弟学识太差，他也不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录取，修书的主要目地是让主考官加印象分，一旦我修书给欧阳修，而岚儿的表弟学识不错，就算没有考上也会点个榜尾地。”赵磊笑着对萧若若回答说道。 “这公平吗！如果官人凭自己的面子让没有考上的人考上了，那应该上榜的学子岂不是因为官人的面子而落榜，这么做恐怕不好吧！”萧若若语气有些谨慎的对赵磊说道。 萧若若的话让赵磊微微一愣，仔细想一想萧若若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公平二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吗！ 大宋的科举承唐制沿用至今，然而朝廷很多官员都不是科举出身，反而是当官之后才被官家赐予地进士出身，好比赵磊自己，还有很多有才之士几经科举都不能金榜题名，大宋的科举公平吗！ 既然大宋的科举制度如此不公，是不是有改革的必要！赵磊仿佛记得北宋年间曾经改革科举考试制度，既然 大宋都觉得科举不公而改革，如今赵磊身处的世界，一个给学子公平竞争的科举考试了。 “若若！我马上去写家书和奏折，你让人去驿站一趟，让他们准备好八百里加急快马！等我写完让他们马上送到汴京。”下定决心地赵磊，马上对萧若若吩咐说道。 ……………………………… 永兴军路的大旱丝毫不能影响汴京的繁华，初夏的汴京人流如水，往来不觉，纵使酷日都不能阻碍汴京的活力，汴京城内里坊之中，外地来的数千学子四处奔波，托门路找关系，大宋百年科举的习惯，已经让这些大宋学子忘记了公平的意思。 汴京皇城皇议殿中，大宋文武百官正纷纷扰扰的议论着最近的几件大事，夏辽的动向、永兴军路的大旱、各地支援永兴军路的粮食，外忧内患中，朝廷的大小官员终于放弃平时的矛盾，为大宋的江山社稷开始出谋出力。 花甲之年的李若谷搭拉着脑袋无神的站在文武群臣的前列，最近他的情况很不妙，官家赵祯好像对他失去信心和信任，他带头的几次上奏都被官家驳回，而张士逊和晏殊等人看穿了李若谷的尴尬处境，频频对李若谷队伍中的官员下手，如果不是永兴军路大旱以及夏辽的动向，恐怕现在的他已经被贬出汴京了。 少说话，多做事，挽回官家的信任！打定主意的李若谷内心念叨几句，提起精神倾听朝臣的话语，为了留在汴京这个大宋的政治中心做着最后的努力。 官场得意的张士逊最近过得有滋有味，老和他顶着干的李若谷失去官家信任，被改革派落井下石，连续参掉好几位李若谷的亲信，如今李若谷在朝廷中的势力江河日下，看来距离贬出汴京的日子不远了。 以神童出身被真宗征召入朝的晏殊比张士逊聪明很多，张士逊只看到李若谷即将失势，而晏殊已经看到李若谷失势之后，官家赵祯势必提拔更加强势的官员上位对抗以张士逊、晏殊为的改革派官员，想想远在延安府的赵磊和范仲淹，留在汴京的欧阳修和韩绮，如今改革派官员位高权重，官家势必不愿看到这种一面倒的情形，那么谁能够压制拥有如此实力的改革派，让朝廷之中再次回到平衡之中呢！ 吕夷简！这个阔别多时的名字突然出现在晏殊的脑海中，让一向沉静的他心中一震，想起吕夷简三朝元老的威望和手段，在朝廷的人脉和关系，晏殊有些心惊，他不会忘记当年是如何被吕夷简设计而被贬出京，如果改革派不是出现赵磊这个快崛起的实干官员，恐怕晏殊这时还在那个州府窝着，也许一辈子也回不到汴京了。 不行！就是将李若谷继续留在朝中，也不能让官家将吕夷简这个可怕的家伙调回来。晏殊这时下定决心，利用一切机会稳固李若谷的地位，一个弱势的李若谷在位总比强势的吕夷简上位强。 就在朝廷诸位重臣各怀心思的时候，赵磊八百里加急的奏折被送到了皇议殿。 “启禀官家！永兴军路兵马节度使兼知延安府赵磊赵大人有八百里加急奏折上呈。”殿外内侍尖锐而阴柔的声音响起。 赵磊的奏折，难道延安府有变！官家赵祯本来昏昏欲睡，听到赵磊八百里奏折到来的消息，心中一震清醒起来，马上让甘龄去将奏折拿过来。 赵祯取过奏折观看起来，现没有想象中的事情生之后，赵祯脸色一阵轻松，当看到奏折上改革科举的办法之后，呵呵一笑斟酌起来。 朝堂下文武百官本来也和官家赵祯想法一样，以为延安府有变，如今看到官家赵祯脸色轻松微笑放下心来。 “启禀官家！不知赵磊所奏何事？”张士逊看着微笑的官家赵祯，心里痒痒的急切问道。 “赵卿家身在延安，心在朝廷啊！知道朝廷科举取才，所以赵卿家就历年科举的弊端上奏，希望能够改革科举。”科举取材的事情对官家赵祯来说可有可无，大宋朝除了科举之外，还有蒙荫、特赐几种取材方式，所以在官家赵祯看来，科举改革是件好事，但是影响不大，可以考虑，所以毫不在意的微笑说道。 赵磊又想改革了，这次居然将手伸到科举里面去了。从官家赵祯口中说出的话，宛如晴天霹雳直接将一半朝臣震的心中抖起来。 第九章 改科举，吕夷简回归 定二年初夏，永兴军路兵马节度使兼知延安府赵磊上科举，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朝廷文武百官为了科举改革的事情吵的天翻地覆，皇议殿变得如同菜市场一样，平时儒雅的朝廷大员，吵的面红耳赤，却没有得出结果。 官家赵祯小看了科举的影响，本来以为科举改革容易通过的他，完全没有想到小小的科举居然盘绕着大宋官僚阶级大量的利益，大宋为国取仕的科举制度，已经被大宋官僚阶级完全掺透。 大宋初期的科举制度只有两级，第一级是各州举行的乡试，通过的学子被称为秀才，拥有参加第二级考试的资格，却没有做官的资格，如果学子不能通过乡试，一辈子也就是乡下私塾老师的命了。 大宋初期科举考试第二级是礼部的省试，通过的学子被成为进士，拥有第三级考试的资格，同时拥有做官的资格，一般都会外放**品的小吏，如果没有才能也没有门路，七品县令就是这些人的最高成就了。 宋太祖开宝六年（公元97太祖为了选拔实干而有能才的官员为朝廷效力，次实行了殿试，由大宋皇帝出题，在皇宫大殿之上举行了考试，从此之后，殿试成为大宋科举最高级别的考试，并确立了乡试、省试、殿试三级科举考试制度，而殿试通过的学子，不经礼部考核，直接授官，太祖更下令殿试通过的学子不准对考官称师门或自称门生，从此殿试及第的学子都成为尊贵的天子门生。 从宋太祖恩开殿试至今七十年，大宋的科举制度已经完全败坏。每年一次地乡试中，将近六成的通过者来自大宋官僚子弟，而两年一次的礼部省试，多达三成的进士都是官僚阶层走后门的结果，就是大宋最好级别的殿试三甲之列，也会涌现一成的水货，这种被官僚阶级完全掺透的科举制度，已经到了非改革不可的地步，而一旦科举制度改革，势必让官僚子弟少了一个入仕的途径。所以赵磊改革科举地奏折才会引起天下震动。 事实上大宋的科举制度已经非常宽松，拿通过礼部省市的进士来说，大宋进士分为三类，第一种就是进士及第，是通过标准礼部省试出身的进士；第二种叫进士出身，是通过乡试却没有通过省试，而才能被朝廷看重的学子，就能让大宋朝廷特赐进士出身；第三种叫赐同进士出身，就好比赵磊，根本没有经过大宋科举。出身医学领域，连学子这两个字都称不上。而赵磊偏偏有大才被官家赵祯看重，立下一些功劳之后被官家赵祯赐同进士出身。 唐一代礼部省试通过的进士，最多不过三十人，到了殿试只取状元、榜眼、探花三位，而到了宋朝，每次礼部省试通过的进士达两百到六百人之多，而殿试更取数十人之众，如此恐怖的录取数字，使得大宋冗官现象非常严重，在赵磊看来。想改革冗官，改革科举制度是釜底抽薪的最好办法。 汴京皇宫皇议殿之中，官家赵祯一脸阴沉、眼神闪烁的坐在龙椅之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大殿下方。和张士逊并列而站地李若谷，正口若悬河对官家赵祯大将道理。 “赵磊改革科举的提议绝对不可行，我大宋人口万万。岂是唐代可比，科考取仕数百人是比唐代多了一点，但我大宋地广人众，需要大批官员治理，所以减少科举取仕数量绝对不行，而赵磊提出地取消进士出身和赐同进士出身更不可行，官家难道忘了，赵磊同样是赐同进士出身，如果不是有赐同进士出身这项取仕制度，他赵磊怎么可能得到官家和朝廷的信任，赵磊提议改革科举，完全是忘本之为啊！”李若谷口若悬河的对官家赵祯沉声说道。 “我大宋人口万万，比唐代也不过多了几成而已，而科举取仕不是比唐代多了一点，而是多了十倍之数，至于人众到时真的，地广吗！难道李大人觉得大宋疆域被唐代大，或者说李大人已经糊涂到不知大小的地步了。”已经调任礼部员外郎，筹备科举事情的欧阳修这时出列语带讥讽的对李若谷冷笑说道。 “你！你！你……”欧阳修讥讽的话让李若谷气的狂指而说不出话来。 “至于进士出身和赐同进士出身，赵大人不是在奏折上说得很清楚吗！每年留下六个名额给那些身怀异才的才干之士吗！难道六个名额还不够，要知道赵大人这样地异才大能之人，几十年不一定出一个，每年六个名额足够了。”欧阳修不理李若谷高举的手指，淡然而冷静的继续反驳说道。 这时李若谷在御使台的家侄突然站出 若谷帮腔说道：“欧阳大人可知我大宋官员万余，每隐、罢官地官员人数多达百人，两年礼部省试取仕三十人，就算加上恩赐官员，也入不敷出，如此下去，百年之后我大宋再找不到足够官员治理天下了。” “我大宋官员上万，但是实职官员不过四千，其余官员都是虚职，礼部省试取仕三十人已经足够填补实职，再说我大宋除了科举，还有蒙荫入仕、联举入仕等多种取仕途径，赵大人科举改革的措施很合本官心意，大宋冗官之局面日渐严重，科举改革可大大缓解冗官之事，臣同意赵磊大人的科举改革提议。”张士逊这时站出来为赵磊摇旗呐喊支持说道。 看着临事犹豫不决地官家赵祯沉吟不语，晏殊也站出来说道：“启禀官家！臣也觉得赵磊改革科举的想法不错，减少取仕人数可以大大缓解冗官之事；推行三级糊名和誊录防止了徇私舞弊的生，取消科举考试中诗赋、帖经、墨义三门，专考经义、论、策，并加算学、农学、杂科，让学子学而致用，更加面向现实，这些都是大利江山社稷之事，不可不做啊！望官家决断。” 晏殊的话全面的将赵磊改革科举的三个要点说了出来，限制取仕是解决冗官问题，推行三级糊名和誊录是解决舞弊问题，而改革考试要点是让大宋学子学以致用，这三点是赵磊苦思冥想，和苏洵、区希范、庞柏三人谈论多日才构思出来的提议，对大宋的益处勿庸置疑，是人都能看出来，所以就算李若谷等人竭力阻挠，恐怕也很难阻挡新科举的实施。 “官家，科举制度是祖宗留下的法制啊！绝不能轻易更改啊！”李若谷看到官家赵祯犹豫的眼神开始松动，心中大叫不好的出列跪地苦劝说道。 “太祖时期科举取仕好像也只有几十人吧！现在赵磊大人改革科举，好像也是遵循祖制啊！”王素这时也站出来不遗余力的支持赵磊这个师弟朗声说道。 “太祖时期我大宋人口不足四千万，官员不多，取仕当然也少，如今大宋人口众多，官员众多，取仕当然也要增加。”李若谷一派的谏官跳出来大声反驳王素说道。 随着几位重臣的开口，朝堂之上再次大声争吵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嚷嚷，让官家赵祯开始头疼起来。 抚着额头的官家赵祯，突然想到濮安王赵允让这几天一直没有说话，对科举一事还没有表过态，疑惑而好奇的他，想知道濮安王的想法，就转头对内侍甘龄努努嘴。 “肃静！”随着甘龄一声尖锐嘶喝，大殿中再次平静起来。 “濮安王有何高见啊？”官家赵祯看着赵允让，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 濮安王赵允让心中一直在琢磨，自从他接收大宋秘卫之后，才知道秘卫这个大宋官方间谍组织的强大能力，除了汴京皇宫他不能掌控，大宋上万官员的家里，都有秘卫的间谍存在，向来喜欢察看别人**的赵允让，这几天从张士逊和晏殊那里得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两人居然商量着要保住李若谷的相位，原因是李若谷已经老的即将糊涂了，很多事情上无法和张士逊、晏殊等改革派官员对抗，如果李若谷下台，官家赵祯势必找一个强势宰相对抗张士逊他们，而晏殊的猜测这个宰相人选可能是吕夷简，而张士逊和晏殊等人都吃过吕夷简的亏，听到吕夷简三个字就有些怵，所以即将联手扶持李若谷，避免吕夷简的回归。 濮安王赵允让也是聪明人，思索过后他马上明白，虽然吕夷简不是保守党一派，但他和改革派的张士逊、晏殊、欧阳修、范仲淹、赵磊等人都有矛盾，如果吕夷简返回汴京出任宰相，绝对不会让张士逊等人好过，吕夷简的手段可比李若谷高明多了，三朝元老、三次拜相的吕夷简，人脉和关系简直令人畏惧，所以赵允让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要牺牲李若谷换取吕夷简的回归呢！ 听到官家赵祯的询问，看着李若谷老迈的身影，赵允让心中下定决心。 “启禀官家！臣同意赵磊科举改革的提议，并且参奏宰相李若谷，一心为私、心无君国、不为国分忧而为己牟利，奏本在此，请官家过目。”濮安王赵允让说出了让殿中所有大臣疑惑而震惊的话。 随着赵允让的话音落地，李若谷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而张士逊和晏殊等人脸色也随之大变，参知政事王素，看着同样脸色难看的李若谷、张士逊和晏殊等人，心中感叹朝廷自此多事了。 第十章 阴雨天，小论朝廷事 康定二年五月底，大宋朝廷采纳赵磊改革科举奏本，方式内容通报全国，大宋举国震动，虽然赵磊的科举改革大利学子，但其中减三科，增算、农、杂等改革内容却遭到大部分学子的反对，百年间已经习惯科考明经、贴义的大宋学子们，对赵磊是又爱又恨，然而朝廷圣旨已经下达，事情以成定然，大宋学子们只能无奈临时开始温习算、农、杂等学科内容，等待夏末礼部省试的到来。 持续四个多月的大旱终于过去了，夏雨季节到来之后，连续两场大雨让延安府本来干涸的土地充满生机，野草仿佛疯狂的生长，未几日本来昏黄的大地变成一片草绿。 赵磊坐在点着灯烛的书房，心情烦躁的他不时抬头看一眼阴沉的天气，入夏以来延安府就没有几天晴日，不是连绵雨水就是阴沉天气，这种反常的季节天气让赵磊心情十分不好，府衙已经有不少人做错事撞在赵磊手中被打的惨不忍睹。 苏洵推门而入，脚上步靴沾满泥水，脸上的表情跟当前的天色一样阴沉。 “是不是很严重？”赵磊有些急躁的对进来的苏洵问道。 “很严重，雨水滋长野外各种野草，大量雨后出土的野草滋生很多的蝗虫，这些蝗虫吃完野草之后，聚集在一起南下飞去，将沿路的农作物啃食一空，由于永兴军路大旱，田地里面没有什么庄稼，找不到东西吃的蝗虫大量聚集，铺天盖地越过黄河和渭水。朝河东路和京西南路飞去，两地的蝗灾非常严重，并且有扩散的趋势，很快就会蔓延到河北西路和京西北路。”苏洵脸色很难看地对赵磊说道。 “怎么会这样！”赵磊神情愕然的自言自语低声说道。 “大旱过后必有蝗灾，没有任何办法避免，永兴军路的大旱使得境内蝗虫无处就食，只能朝西南方向飞去，而飞去的蝗虫抢了当地蝗虫的食物，导致蝗虫危害越来越重，现在永兴军路连绵大雨。滋生了野草和蝗虫的生长环境，越来越多的蝗虫出现，然后找不到东西吃的蝗虫再次朝西南而去，已经形成恶性循环，源头在永兴军路，而危害在其他地方，除非我们满足蝗虫的口欲，否则蝗灾还要持续一段时间。”苏洵十分无奈的对赵磊解释说道。 “不是下令让百姓扑灭蝗虫了吗！为什么没有丝毫地作用？”赵磊早已经下达全民灭蝗的公文贴在延安城的大街小巷，然而却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从来没有经历过蝗灾。连蝗虫飞起来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过的他，对苏洵疑惑的问道。 “没用！蝗虫又不吃人。不会进城，而延安府外的田地已经荒芜，全是野草，没有百姓去照顾那些野草，所以也没有人愿意在这种天气出城去扑灭蝗虫，永兴军路没有生长中的农作物，所以没有蝗灾的威胁，延安百姓不会为了其他路的百姓而浪费时间去灭蝗，同样也没有责任，毕竟蝗灾生在河东路和京西南路。灭蝗灾是他们地任务，而不是我们的。”苏洵摇头对赵磊解释说道。 “就这么看着，没有任何办法？”赵磊十分怪异地看着苏洵问道。 “就这么看着，不用再做什么事。朝廷不会怪罪，京西南路和河东路的百姓和官员不会怪罪，我们只能这么看着。等着冬天的到来。”苏洵点点头无奈的说道。 “说什么呢！什么怪罪？”庞柏扭着肥胖的身躯走进书房，看着苏洵和赵磊问道。 “蝗灾的事情，我让大人无须自扰，听说驿站来人了？”苏洵简单的解释之后对庞柏问道。 “事情有些不妙，科举改革通过了，李若谷却下台了，官家还没有下定决心让谁拜相，不过濮安王和保守派官员一致推荐吕夷简复起，官家已经让吕夷简返京了，算算时间现在也该到京了，估计吕夷简第四次拜相时间不远了。”庞柏说道吕夷简，肥胖的圆脸有些抽搐的表情。 “吕夷简返京了！”赵磊听完庞柏的话，一脸惊讶地高声说道，震惊的脸色居然也有些抽搐的样子。 苏洵听到吕夷简的名字，脸色也微微一震，要知道吕夷简可是“三朝元老”，真宗时期地辅政大臣，太后时期的权势官员，到了官家赵祯执政，同样权倾朝野，后来吕夷简之子吕公儒失手杀人，吕夷简被儿子连累罢相贬出汴京，没有想到如今又要回到汴京了，要知道当初吕夷简罢相赵磊在其中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如果吕夷简真的再次拜相，那么赵磊地处境就有些不妙了。 “吕夷简要回来了，濮安王好计算啊！李若谷才能不足对抗张士 殊两位大人领导的改革派，但换成吕夷简的话，张士位大人前途堪忧啊！”苏洵神情忧虑的叹息说道。 “哈哈！”就在这时，庞柏居然笑了起来，让正在沉思如何对付吕夷简的赵磊苏洵二人十分纳闷。 “何事可笑？”苏洵语气十分不爽的问道。 “我在笑大人的运气真好，幸亏吕夷简现在才返京，如果让吕夷简早两个月返京，恐怕大人就要倒霉了。”庞柏微微一笑对苏洵和赵磊解释说道。 “为什么？”赵磊十分不解的问道。 “大人想想，两个月前正是李若谷出手让大人留在延安府，无法回京参与和夏辽的谈判，而且让大人在任上经历大旱和蝗灾两度灾难，虽然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但却没有什么功劳，如果两个月前换成吕夷简执宰相位，凭那位的智谋，恐怕会将大人高高捧起，不但让大人参与和夏辽的谈判，而且会造成夏辽使者恐惧并敬重大人的假相，同时上表官家赞赏大人无私、得到夏辽使者敬重，自律、得到军中将士爱戴，才高、让朝廷官员敬仰，想想如果吕夷简真的这么做，纵然官家再信任大人，恐怕也免不了落得王德用的下场啊！”庞柏继续笑着说道。 无私、自律、才高！这不是当年吕夷简评价王德用的用语吗！无私是收买人心，自律是图谋大事，才高是富有谋略，当年吕夷简短短三句评价，就让朝廷官员上下一心开始弹劾王德用，导致王德用被贬出汴京，仔细想想，吕夷简这厮居然惯用捧杀这一招。 一招鲜，吃遍天啊！捧杀这招够毒，赵家江山得来不正，最怕的就是有人黄袍加身，王德用是前车之鉴，如果吕夷简提前两个月拜相，恐怕赵磊已经被他直接捧杀了。 “运气还真不错！”赵磊自嘲的笑着说道。 “吕夷简不同于李若谷，宦海浮沉这么多年，无论人脉还是威望，堪称朝中第一人，孟王和吕夷简斗了一辈子，都奈何不了他，如果他和濮安王联合起来，张士逊和晏殊两位大人就要倒霉了，大人，是不是趁官家还没有下定决心的事情将事情搅乱？”苏洵沉吟一会对赵磊沉声说道。 “不妥！拜相的事情大人必须避嫌，官家信任大人，是因为大人在朝中根基尚浅，才高而影响小，吕宋、对夏两次战争的胜利，加上朝中改革派的影响，现在大人已经不是初入朝时众人不识的医官了，如果改革派在朝中拥有一面倒的优势，到时官家拿改革派开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人，所以吕夷简必须拜相，朝中必须平衡，这样官家才会继续信任大人，而有了官家的信任，无论改革派和保守派怎么冲突，吕夷简怎么作为，都不能影响大人的地位。”庞柏这时反驳苏洵说道。 比起苏洵的想法，庞柏的提议更符合赵磊的心意，苏洵为人正直，大局观强，做事谨慎而且博学多才，但庞柏有一点远远过苏洵，那就是对人心的揣摩，别看庞柏身形肥胖，但他的心思却很细腻，看事情往往有独到的一面，特别是看官家的心思，往往一猜一个准，这就是赵磊将庞柏留在身边的原因，赵磊将庞柏这种才能叫做精通帝王心术，属于心理学的一个分支学术。 “吕夷简的事情别管他了，让张士逊和晏殊大人去对付吧！既然蝗灾无须我们负责，让留在军营中的区希范好好盯着西夏的消息，别让元昊趁着北方几路闹灾的时候钻了空子。”赵磊沉吟片刻，对苏洵吩咐说道。 聪明的苏洵怎么察觉不到庞柏的能力，所以他对赵磊没有采纳他的意见也不惊讶，听到赵磊吩咐之后，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这时庞柏再次出声说道：“说道西夏，邸报上说辽国的使者在汴京呆了两个月，天天和礼部的官员扯皮，就是不谈正事，等西夏使者到来之后才开始涉入正题，现在汴京礼部那里天天在打嘴仗，偶尔还跑到朝堂上去吵架，还是没有吵出内容。” “夏辽使者谈判的条件究竟是什么？”赵磊听到邸报上说了三国谈判的事情，马上好奇的对庞柏说道。 “不知道，邸报上没有说，是驿站送邸报的人透漏的，只能等汴京王素大人的消息了。”庞柏无奈笑笑回答说道。 夏辽使者来大宋谈判的条件究竟是什么？想要手雷、地雷和火箭车，又或关南十县，还是要增加贡银，难道真的让大宋承认西夏立国的事情，逼着大宋重开帷场？赵磊心中一堆问号的暗自想到。 第十一章 两使到，三国大谈判 辽使者谈判的条件是什么？赵磊不知道，庞柏不知道京和夏辽使者谈判的大宋尚书礼部侍郎郑戬也不知道。 礼部衙门位于大宋皇城东南，和秘书省邻里，进了右掖门左拐便是。 蝉鸣夏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尚书礼部侍郎郑戬已经来到礼部衙门，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到礼部员外郎欧阳修径直而来。 “欧阳大人来得早啊！”看到欧阳修这个被官家赵祯钦点参与和夏辽谈判的礼部红人，郑戬也不敢怠慢，远远的就打招呼说道。 “郑大人来得不更早。”欧阳修毕竟是礼部员外郎，看到郑戬这个尚书礼部侍郎恭敬拱手施礼之后，笑着回答说道。 看着正值壮年，忙碌几日依然精神抖擞的欧阳修，年迈的郑戬感叹的说道：“老喽！心中一旦有事就没有安稳觉，早点来礼部看看。” “郑大人还为夏辽使者的事情忧心？”欧阳修知道郑戬最近压力，所以心会的回答说道。 “没有办法，都这么多天了，夏辽的使者还在为韩绮入夏州的事情纠缠不休，其他的事情一概回避，这叫什么事儿，两军交锋，和来对错，西夏每年入宋烧杀抢掠，都没见辽国出来报一句不平，现在到用上心了，不知道元昊给了辽国多少好处。”郑戬摇摇头苦笑说道。 “西夏被赵磊大人两次大败于永兴军路，国力透支严重，那里有什么好处给辽国，恐怕唯一的好处就落在辽国公主为元昊生的王子身上了，立辽国公主之子为太子。是元昊早已经答应辽国的条件，辽国现在这么支持西夏，恐怕元昊打算退位给辽国公主之子了。”欧阳修微微一笑对郑戬沉声说道。 “不可能，元昊的性格谁不清楚，一代枭雄地他岂能干出那种蠢事，再说元昊毫无信义，辽国岂能相信元昊的承诺。”郑戬一口否定欧阳修的想法说道。 “我们熟悉元昊，但是辽国人不熟悉啊！元昊这么多年一直卑躬屈膝于辽国，在辽国君臣的眼中，元昊恐怕是大大的好人。骗辽国那群傻瓜蛋，对于元昊来说不是什么难题。”欧阳修语气淡然的坚持己见说道。 “也许辽国会被元昊欺骗，但我们依然不知道夏辽两国的谈判底线和目的，这对目前的谈判丝毫没有帮助，永兴军路先是大旱，然后蝗灾，如果战争继续拖下去，恐怕会将大宋国力拖垮，尽快结束宋夏对持是官家给礼部的命令，但是夏辽使者一拖再拖。这个任务很难完成啊！”郑戬看到欧阳修地坚持，沉思一会不在反驳。反而一脸无奈的述苦说道。 “都进奏院曾经说过，辽国使者萧特末和刘六符来到汴京之后，连续几次拜会濮安王，西夏使者高延德也曾经拜会过濮安王，而濮安王掌管着大宋秘卫，郑大人既然想知道夏辽使者的底线，为何不去拜会一下濮安王呢！”欧阳修微微一笑对郑戬沉声说道。 “私会宗王影响不好！”郑戬在朝中任职多年，岂能不知私交宗王的后果，马上拒绝欧阳修说道。 “怎么能说私会，官家命我等与夏辽谈判。而濮安王掌管秘卫，熟知夏辽虚实，与濮安王通通气也是公事，如果大人觉得不妥可以先禀明官家再去找濮安王啊！”欧阳修看着郑戬眼神十分真诚的支招说道。 “欧阳大人说得不错！本官现在就去找官家求一道圣旨。”郑戬权衡一会。下定决心对欧阳修告辞而去。 去找官家吧！等官家知道濮安王手握秘卫而心存私心的时候，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继续掌握秘卫，濮安王凭秘卫的消息陷害赵磊一把。我就让你失去秘卫，看你以后怎么陷害大臣，凭你濮安王的本事，也向学孟王，自身不正、立场不公，永远不会得到官家的真正信任。看着郑戬离去的背影，欧阳修眼神中厉芒闪现，嘴角含着一丝冷笑地心中想到。 每日一晤的三国谈判再次开始，大宋负责谈判地正使郑戬、副使欧阳修，辽国正使萧特末、副使刘六符，西夏使者高延德，五人会晤在皇城天章殿之中，开始了每日例循的扯皮。 “韩绮贸然出兵西夏，摧毁了整座夏州城，给西夏造成大量人员伤亡，数十万人无家可归，还虏走横断山脉三个部落百姓，这件事情你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辽国正使萧特末看到五人到齐，一撸袖子跳起来指着郑戬大声说道。 辽国贵族出身的萧特末，身材魁梧却不 ，根本就是无赖一名，在辽国使节团中虽然出任正使局的主儿，每天最出风头的就是他，不到关键时刻，真正负责谈判的刘六符也不说话，笑眯眯看着萧特末耍无赖。 看着一副流氓嘴脸的萧特末象往常一样出来搅局，从濮安王那里得到一点风声的郑戬今天一改往日软弱的性格冷厉说道：“萧大人说笑了，韩大人出征夏州，是宋夏两国的事情，为何要给你们辽国交代，要谈也是高大人地事情，难道说夏州已经是辽国的地盘了，如果夏州真是辽国的地盘，那么本官就可以和萧大人谈谈夏州的问题了，你说是不是，高大人！” 郑戬说完之后，冷笑着转头看着高延德，等待高延德地表态。 看着郑戬一改往日软弱姿态，变得这么强硬，萧特末固然手足无措，而刘六符和高延德同时一愣，心中开始急转思索郑戬改变的原因。 “高大人为何不表态，究竟是西夏将夏州割让给辽国了啊！还是元昊已经退位，将王位传给辽国公主的儿子，现在地西夏已经变成辽国的州郡了。”郑戬口舌丝毫不留情面，不等高延德和刘六符反应过来，对高延德冷嘲热讽的朗声说道。 “西夏已经和辽国成为盟国，为盟国出面调停纷争是很自然的事情，大宋不也这么干过吗？”刘六符没有理会高延德看看向郑戬的冷厉目光，依然笑呵呵的慢条斯理说道。 “既然夏辽已经是盟国，那么大宋只能恭喜了，辽国为西夏调停夏州之事，不知元昊入侵延安府，造成数百万百姓流离的帐，辽国怎么调停呢！这次宋夏战争可是元昊主动挑起的，辽国不会无视主动挑起战争的元昊犯下滔天罪恶，而让我大宋为夏州给辽国一个交代吧！再说既然夏辽已经是盟国，辽国为西夏出面调停，那么西夏和我大宋就没有对话的资格了，本官会请我大宋官家下一道御旨，以后涉及大宋和西夏的事情，只能由辽国出面处理，而且将全面驱逐西夏在汴京的使节和官邸，一切都由辽国官员接手。”郑戬很毒辣的挑拨夏辽关系说道。 郑戬的话让刘六符心中一寒，大宋如此做等于将西夏视作辽国的附庸，连最根本的独立主权都剥夺了，如果接下来辽国硬为西夏出头的话，不出几日全世界都知道西夏成为辽国附庸，到时西夏和辽国的关系，可就难说了。 就在刘六符权衡西夏态度的时候，高延德这时说话了。 “郑大人想错了，夏州还是西夏的夏州，虽然夏辽结盟，不过是兄弟结盟，西夏不是辽国的附庸，记得宋朝好像和辽国也是缔结过兄弟盟约吧！”高延德不冷不热语气平静的对郑戬说道。 “既然都是兄弟之国，那么我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关南十县之地不可割，联姻或者加贡，想必刘大人会选择吧！ 而高大人，元昊的帝位我大宋不会承认，元昊退位，我大宋册封元昊为夏王，每年加赐，要知道大宋还没有封异姓王的前例啊！”郑戬已经从濮安王那里得到夏辽的底线，现在贴着底线对高延德和刘六符朗声说道。 谈判底线泄漏了！高延德和刘六符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心中的震惊。 既然消息已经泄漏，郑戬已经知道西夏元昊和辽国耶律宗真的底线，这么多天的扯皮等于白费了，高延德和刘六符只能无奈的对郑戬说需要回去请示一下领导。 “郑大人，随便问一句，大宋嫁公主和亲的话，能给多少嫁妆？”就在这时，痞子一样的辽国正是萧特末突然恬着脸无耻的对郑戬问道。 这种无耻的问题郑戬还真的没有听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怎么回答。 “大宋公主的嫁妆不多，还没有一年加贡的银子多呢！”一向有机智的欧阳修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对萧特末回答说道。 “这么少，娶个公主还不如加贡呢！不划算！”萧特末皱着眉头一脸不爽的低声自语说道。 听到萧特末的无耻话语，刘六符尴尬笑笑拉着他告辞离去，而送高延德出门的欧阳修，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弹劾濮安王赵允让私心不公，让官家收回濮安王手中掌握的秘卫了。 第十二章 使夏辽，允让失秘卫 场小雨洗刷了汴京多日来积攒的暑气和尘土，雨过天天空更加蔚蓝，水绿树青，汴京八景之地让外地来京的客人看的心神舒爽，夸耀纷纷。 西水门外金明池旁边的御馆之中，年纪虽然老迈但是精神抖擞的吕夷简正在欣赏着金明池的雨后风景，他的身后，本来因为冯士元被贬出京的四个儿子则齐聚吕夷简的身边，恭敬的伺候在他们父亲的身旁。 “没有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回到汴京再次拜相，官家宏恩啊！”吕夷简孤傲的站在御馆之中，正对金明池的湖面，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感叹说道。 “父亲大人既然已经拜相，为何不将河东的小弟接到汴京？”吕门四进士中的老大吕公绰语带疑惑的对感叹的父亲吕夷简低声问道。 “这些年为父在河东路任职转运使，购置了一些家产，而且为儒儿成了家立了室，儒儿毕竟是配到河东的，贸然回京落人口实不不定再闯出什么祸事，还是让他留在河东吧！汴京的混水，他不必来趟了。”吕夷简说道吕公儒一脸失望的失落说道。 “是啊！朝廷中不少御使都不是我们的人，包拯现在越来越狠了，官家居然任由包黑子到处参人，朝中官员现在已经不叫包黑子了，改叫包铁面了，上个月宗室鲁王的三子在街头策马撞到行人后飞横跋扈，被包铁面知道后当着鲁王的面参了他儿子一本，结果鲁王的三子直接被赶回青州，鲁王也因此罚俸一年。”吕家四兄弟中这些年一直留在汴京官家赵祯身边的二子吕公弼，看到吕夷简神色失落。就玩笑般的对父亲说道。 “是啊！教子无方啊！如果儒儿出息一点，当年何至被赵磊抓着酒后杀人地罪名不放，导致为父罢相离职，如今的朝廷已经不是以前的朝廷了，当初为父走的时候，王素还是小小的御使，张士逊和晏殊刚刚被贬出京，宋痒还是中书舍人，王德用远在永兴军路，濮安王还在宗室里面等待机会。如今短短几年过去，赵磊有吕宋之功，已经名扬大宋，王素也水涨船高任职参知政事，宋痒成了枢密使，王德用再次复任枢密副使，张士逊拜相了，晏殊同样参知政事，濮安王接替孟王出任宗正卿，唯一变化不大的。就是叶清臣这个三司衙门的二十年使了。”吕公弼玩笑的开解话起了反作用，听到鲁王的遭遇之后。吕夷简想起自己也是被儿子吕公儒连累从而被贬出京，再想想如今朝廷中的变化，一时感慨万千地说道。 “变化再大能怎么样，大宋的朝廷是有万余官员撑起来的，凭他们几个人，就算暂时成势，也风光不了多久。”吕门四进士中年龄最小的吕公孺，虽然经历冯士元的案子被贬出京，回来之后依然不改冲动的脾气，听到父亲感叹的话。马上不服气的反驳说道。 “三弟说得不错，虽然朝中八重臣变换不定，但下面做事的官员总不会天天换，父亲大人多年积累的人脉。如今依然庞大，如今父亲大人拜相，想恢复往日声威。易如反掌。”吕家三子吕公著经过冯士元一事之后，如今做事更加谨慎，眼光也渐渐深远起来，听到吕公孺地话之后，马上赞同的对父亲吕夷简说道。 “不一样了，终究不是几年前了，如今地大宋朝廷，是改革派和保守派的天下了，不是当年太后派和官家派对抗的局面，当年太后派的官员，如今贬的贬，放的放，留下的都是小鱼小虾，而改革派和保守派渐渐坐大，如今我们吕家，不被保守派承认，也不被改革派接纳，想恢复往日声威，难啊！”老辣的吕夷简对目前朝廷的局势非常清楚，所以对吕公孺的话摇头驳回说道。 “父亲大人何必悲观，这些年儿子一直留在朝廷，对朝廷事情也有几分清楚，表面上看朝廷是保守派和改革派两分天下，但谁能小窥官家地想法，叶清臣管理天下财政，宋痒负责天下军事，偏偏这两人是官家的亲信，既不是改革派，也不是保守派，难道父亲真的以为改革派和保守派能够一手遮天，赵磊为何能够屡立大功，还不是官家给他立功的机会，范仲淹、韩绮等人，那个不是凭借赵磊功劳爬上来地，只要官家信任父亲大人，一旦有大事生，官家让父亲大人参与其中，恢复往日威望只是早晚的事情。”吕公弼微微一笑，对父亲吕夷简低声说道。 “老喽，看事情需要弼儿来提醒了，能不能等到恢复威望的那一天，还很难说啊！”吕公弼毒辣地眼光让吕夷简老怀安慰，开怀一笑之后从容笑笑说道。 “父亲大人福寿百年，一定会看到那一天的。”嘴甜的吕公孺马上对吕夷简笑着说道。 ……………………………… 晴空万里，一场小雨到来的湿气尽去， 这时才走出御馆，带着四个儿子沿着金明池慢慢的溜 “前日官家朝会之上选择出使夏辽的使节，父亲大人为何不推荐我们去，反而让富弼出使辽国，文彦博出使西夏呢？”溜达了一会，心中疑惑以久的吕公绰终于忍不住开口对父亲吕夷简问道。 “出使这种事情，完全是吃力不讨好，好比鲁经，去了一趟唃厮啰，让唃厮啰出兵攻西夏，回来之后没有得到任何政治上的好处，钱财到是一大堆，可我们缺钱吗！比如郑戬，身为礼部侍郎，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去过，到时接待了几次夏辽的使节，出彩的地方被官家看到之后，就留任尚书礼部侍郎，一干就是好几年，出使他国的话，你干的再好，谁会看到呢？”吕夷简听到吕公绰的问题，冷笑两声淡然回答说道。 看到认真倾听的四个儿子，吕夷简继续侃侃而说道：“这次出使辽国的任务不好完成啊！萧特末和刘六符带来的辽国国书里面，要求大宋割让晋阳和瓦桥关以南十县之地给辽国，赔偿大宋攻打夏州给西夏带来的损失，还要大宋拆除增置的那些军事要塞和战壕阵地，这三个条件那个大宋都不可能答应，虽然郑戬已经得到辽国的底线，但是陪嫁公主和增加岁币，说起来都是耻辱的条件，出使辽国，一不小心就是遗臭万年的事情啊！ 而出使西夏更加危险，想想韩绮北征夏州，二十多万人口的夏州城被韩绮完全摧毁，横断山脉十几个部落被韩绮斩尽杀绝，夏州可是党项人的老巢，现在党项人恨宋人入骨，而西夏不允许大宋派重兵护卫使节，也就是说，如果出使西夏的使者被党项人复仇杀死，到时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出使西夏可有生命之危，你们兄弟还想出使夏辽，是想遗臭万年呢！还是想拿小命冒险呢！” 遗臭万年和生命危险！吕家兄弟又不是笨蛋，当然一个都不想选。 “既然出使夏辽困难多多而且没有好处，为什么富弼和文彦博要去呢？”吕公绰这时不解的对吕夷简问道。 “交换！富弼是晏殊的女婿，代表改革派去辽国，回来之后就会接替欧阳修任职礼部员外郎，而文彦博虽然是为父的门生，但同样出身名门大户，维护着改革派的利益，同样代表改革派出使西夏，如果平安回来，将任职户部员外郎，也只有直接的利益才能让富弼和文彦博冒着危险出使夏辽了。”吕夷简淡然的摇头笑笑对身边的四个儿子说道。 “原来如此，礼部和户部的员外郎，换两人出使夏辽，基本划算吧！”吕公著心中计算一番之后，点头笑笑对父亲吕夷简说道。 “是不是划算富弼和文彦博心中知道，我们这些外人，何必猜测他人心思呢！”吕夷简无所谓的随口说道。 “父亲大人，今日朝上晏殊弹劾濮安王以私欲掌秘卫，不合宗室公允之职责，同时懈怠工作，使得对夏辽谈判一度陷入僵局，最后官家收了濮安王掌控秘卫的权利，将秘卫交给孟王幼子博平郡王允初，既然父亲大人是濮安王推荐拜相的，为何今天朝上不为濮安王说话呢？”吕家长子吕公绰想起今天朝会上晏殊弹劾濮安王，最后导致濮安王失去掌控秘卫权利的时候，濮安王那难看的脸色，不由对吕夷简问道。 吕夷简这时也想到濮安王今天的表现，叹息一声说道：“不是为父不帮濮安王，你们看看今天大殿之上，那个敢开口帮濮安王说话，秘卫事关重大，一向掌握在忠心耿耿的宗室王爷手中，而濮安王的德行，和晏殊说得没什么两样，虽有才干，但私欲过重，官家岂能任由这种人掌管秘卫，所以濮安王掌控的秘卫早晚要交出，他可不是孟王，官家岂能完全相信他，既然濮安王私欲过重，那么和濮安王往来的臣子就比较遭官家忌讳，大宋百年传承，掌控秘卫的王爷基本上和百官都没有什么来往，而濮安王任职宗正卿期间，上窜下跳，居然联合李若谷对抗改革派张士逊等人，一个掌控秘卫的王爷热心参与朝政，这不是逼着官家起疑心吗！为父刚刚坐上相位，不想那么早就因为濮安王下台，况且改革派那么多官员都没有为濮安王说话，为父为什么要当出头鸟呢！” “濮安王对我吕家的恩情？”吕公绰有些犹豫的说道。 “濮安王对我吕家的恩情为父会找机会偿还，但是秘卫之事关系重大，你们都不能插手。”吕夷简见到长子依然计较秘卫之事，脸色一变郑重的对四个儿子吩咐说道。 看着四个儿子寒蝉而立，将他的话记在心中，吕夷简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在金明池溜达起来。 第十三章 蕃寇边，庞籍知延安 么是悠闲，溜狗逗猫、随意人生如果是悠闲的话，那就很悠闲。 宋夏战事算是进入落幕期了，几天前出使西夏的文彦博路过延安府，一路北行兴庆府去找元昊谈心去了，两国使者已经开始行动，军事上的行动就告一段落了。 而赵磊此时的永兴军路兵马节度使在战争落幕之后，也名存实亡，杨文广和狄青走了，范全和赵明去+.延安府附近的军队，除了二十万汴京禁军，就是延安府本地的边军，都有各自的将领统帅，基本上已经不在听从赵磊的命令，事实上除非西夏卷土重来南侵，否则赵磊也没有理由调动延安府的大军了。 军营赵磊现在已经很少去，将区希范留下调解中央军和地方军的矛盾，赵磊彻底搬离军营，在延安府衙住下了。 然而延安府如今也没有什么事情，大旱之后，延安府附近田地全部荒芜，延安无数百姓靠朝廷救济过活，没有农务的百姓不是被府衙征集搭桥铺路，就是去作坊做工赚一点小钱养家糊口，农税不收了，田地不管了，现在延安府所有百姓集中在延安城，无须奔波的府衙官吏一下轻闲起来，将赵磊应该敢的活全部分摊了去，使得赵磊整天游手好闲，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 将苏洵留在延安府衙应付一些突事情，赵磊带着庞柏、萧若若以及一干护卫每天穿梭在延安城的大街小巷，听街头趣闻、看邻里争吵，偶尔听听小曲，和萧若若探讨一下生命的奥秘。赵磊在河东、京西两路大闹蝗灾的时候，日子就这么悠闲的过去了。 延安城来了一个江南歌舞团，去过汴京，在皇城中表演过歌舞，听说延安人口暴涨接近汴京之后，江南歌舞团就从江南而来，准备来延安城赚上一笔。 事实让歌舞团地人很失望，延安城人口百万，的确接近汴京，但这百万人口中。有钱到欣赏奢侈歌舞的人不过数百人，毕竟是边城，虽然人口多，但穷人更多，于是歌舞团的人失望了。 歌舞团的人失望，赵磊却很开心，很久没有看到过正宗的南派歌舞了，江南水乡的美女能歌善舞，比起北派火热直接的歌舞更吸引人的眼光，赵磊一场不拉的连看十几场。付出一百多两银子地代价。 这日，江南歌舞团再次开演。赵磊如同往日来到歌舞团驻扎的酒楼，要了一个厢房，喝着小酒，听着小曲，看着小舞，欣赏着江南来得小美人，乐趣无穷。 “大人！大事不妙了。”厢房的门突然被推开，留在府衙的苏洵和留在军营的区希范同时到来，苏洵看到赵磊就一脸震惊的说道。 “你们两个怎么都过来了，生什么事情了。元昊卷土重来了吗？”看着匆匆忙忙跑过来的苏洵和区希范，赵磊马上站起来疑惑的问道。 “不是元昊，是，是吐蕃。”区希范一脸大汗。大喘气的对赵磊结巴说道。 赵磊连忙递给区希范一杯清茶，然后朝苏洵看去。 看到赵磊之后，苏洵的脸色好了很多。神情平静很多地他组织一下思绪，慢慢的对赵磊说道：“六月初，吐蕃脱思麻部落领纠集八个部族地兵力，出兵进犯秦州，攻破永宁、来远两座边寨，秦州防御使齐再升出兵增援，被吐蕃兵马击溃，齐再升掉落悬崖而死，秦州兵马损失惨重，吐蕃九部联军共四万八千人已经围困秦州，一旦秦州城破，恐怕永兴军路的渭州就成为吐蕃九部联军的下一个目标，希望大人早做准备。” “吐蕃脱思麻部落，就是那个将唃厮啰打的溃不成军，狼狈逃出格尔木的脱思麻部落！”听到脱思麻部落的名字，赵磊惊讶的对苏洵问道。 “不错！就是击败唃厮啰的脱思麻部落，吐蕃三大部落之一，实力很强，不过多年没有东下高原了，不知为何竟然纠集九部联军入侵秦州。”苏洵点头对赵磊说道。 “四万八千人，我记得秦州好像有边军两万多人，城中有百姓将近四十万，库存兵甲多达两万套，三月还分过去一批手雷、地雷和火箭车，新军也有三百人被分到秦州，如此多的屏障，难道不能阻挡吐蕃兵马。”赵磊马上皱眉对苏洵问道。 “难说，虽然秦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毕竟百年没有遭遇战火，兵备懈怠，看齐再升的遭遇就知道了，居然被吐蕃人一击而溃，如果吐蕃铁心克秦州，恐怕秦州撑不了多久，就 让延安府禁军去增援，大人早做准备，以防不测。”军队战斗力不抱希望地低沉说道。 赵磊听完苏洵的话，在厢房中转了两圈，沉吟许久之后说道：“我不认为吐蕃会下决心攻克秦州，最多和西夏一样，抢掠一番就走，毕竟秦州地处陇西，不是吐蕃那种高原环境，在秦州吐蕃没有任何地利，一旦占据秦州，脱思麻势必要派兵把守，这样一来就等于和大宋撕破脸面，难道脱思麻想和西夏学习，断绝和大宋的关系，一旦大宋关闭西北帷场，吐蕃诸多部落都没有好日子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区希范这时已经平心静气，马上对赵磊劝说道。 “好！让夏随做好战斗准备，延安府的军队要防备西夏，不能抽调太多，五万禁军足够防御脱思麻地攻击，就这样吧！等待朝廷的消息，如果没有圣旨，除非吐蕃打到永兴军路，否则就是秦凤路被脱思麻完全攻克，我现在也不敢出动大军，吕夷简和不比李若谷啊！”赵磊对区希范吩咐说道。 宋康定二年六月，吐蕃脱思麻部落聚九部之兵四万八千人侵秦州，连克二寨，败宋军，攻打秦州城十一天，不克，随即大掠而回。 七月，宋朝廷派秦凤路都指挥使冯皓抗吐蕃，冯皓夺回来远寨，并在来远寨北设置归远寨，两寨犄角相伴，控制了吐蕃入侵的通道。 八月，宋朝廷遣使者入脱思麻质问，脱思麻交出入侵宋境地八部领入大宋为质。 …………………………………… 提心吊胆的赵磊虚惊一场之后，为了弥补他这些日子的精神损失，就每日抛在青楼酒馆之中，还美名其约探察民情，让萧若若大为幽怨。 未几日，出使西夏的文彦博传来消息，西夏元昊同意了大宋的条件，去皇帝称号而改称大宋封与的西夏王称号，不过却让大宋重开帷场，并要求每年赏赐与大宋王爷相同的金银钱帛。 元昊的条件很苛刻，去帝号是大宋最基本的底线，而重开帷场却绝对不行，宋夏之战，不但西夏经济面临崩溃，就是大宋也被拖的筋疲力尽，如果贸然开帷场，西夏快恢复经济之后，恐怕又是一场苦战，而赏赐和大宋王爷相同的金银钱帛，更是不可能，要知道大宋真正的王爷只有几位，这几位王爷加在一起每年花费朝廷将近一千万两白银，如果折算给元昊，起码要两百万两白银不可，比每年给辽国的岁币还多，大宋朝廷岂能答应。 做不得主的文彦博，最后只能带着西夏的使者和国书再次返回汴京，开始了拉锯式的谈判。 谈判既然开始，西夏在西平府的军队就慢慢退回兴庆府，而延安府也没有必要留下那么多禁军，延安大军也开始开拔返回汴京，而兼知延安府的赵磊，重任在身的他，只能等候在延安，等待着朝廷的旨意。 ……………………………… 宋康定二年七月，赵磊在延安府衙迎来了接任的知府庞籍。 “庞大人一路辛苦了。”延安府衙偏厅之中，赵磊招呼下人上茶之后，对风尘仆仆赶来的庞籍客气说道。 “赵大人客气了。”庞籍接过下人送来的茶杯，泯一口之后对赵磊说道。 “庞大人这次不但知延安府，而且兼延安府都总管、经略安抚缘边招讨使，军政大权一手掌握，官家可谓看重啊！”赵磊继续对庞籍恭维说道，他和庞籍虽然熟悉，但关系不深，有些场面话还是很必要的。 “赵大人先是吕宋大功，然后在永兴军路再立大功，以后必定青云直上，下官先预祝大人官运亨通了。”庞籍笑呵呵的对赵磊拱手说道。 就在赵磊和庞籍互相恭维的时候，苏洵、区希范和庞柏带着几位官吏将一些重要的公文带到偏厅，供庞籍交接查询。 经过几天的交接查账之后，赵磊终于摆脱延安知府的责任，被官家一纸调令调会汴京。 历经两年多的宋夏之战，在赵磊离开之后终于划上句号，虽然宋夏的谈判依然在继续，但那毕竟是政治上的较量，军事上的对抗已经结束，彻底完成抗击西夏任务的赵磊，带着萧若若和苏洵三位幕僚，还有三百多位亲兵护卫，开始返回汴京这个大宋政治中心的旅程。 第十四章 物价涨，赵磊治奸商 康定五月，北方旱后蝗灾，渭水南岸的京兆府受灾最月的蝗灾期，将田地里面的庄稼啃食一空，而朝廷这时将注意力放在和西夏对持的永兴军路那里，虽然也送到京兆府大批粮食救灾，但杯水车薪的救济完全不能满足灾民的需要，朝廷救灾粮食短缺，京兆府众多粮商联手哄抬物价，短短两个月，京兆府的粮价增涨十倍，粮价的飞涨带动了京兆府物价的急膨胀，地区性的通货膨胀因为大旱和蝗灾，开始在京兆府出现，并有波及沿路的趋势。 赵磊一行三百多人，带着十几辆马车，渡过渭水渡口到达京兆府城外的驿站。 从过了渭水之后，赵磊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官道之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个个衣衫脏破，一脸菜色，怎么看都不想普通的行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拖家带口，仿佛乞食的灾民。 赵磊让区希范将东西存入驿站，带着萧若若、苏洵、庞柏和十几名护卫，来到驿站门口的官道之上，拦住一群东行的穷苦路人。 “这位老夫人，你们这是去那里啊？”赵磊拦住一家六口人，两对年轻夫妻还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老妇人之后，对老人问道。 看着赵磊身后跟着十几个身穿铁甲，手持利刃的大汉，和赵磊身上没有来得及换下的紫色官袍，老人又惊又恐的对赵磊颤抖说道：“大人！我们是去汴京。” “你们是京兆府的百姓吗？为什么要去汴京呢？”赵磊看着老人惊恐的样子，挥手让护卫离远一些，然后很和蔼的柔声对老人问道。 看着护卫离开而赵磊一脸和蔼，老人心情平复很多，连忙对赵磊回答说道：“大人！我们是京兆府南州地百姓。我的大儿子在汴京作坊做工，这次我们是去投奔他的。” “我一路走来看到很多人都朝汴京方向而去，都是去投奔亲友的吗？京兆府生了什么事情？”赵磊看着官道上不停出现的东行贫苦人家，很疑惑的对老人问道。 “一言难尽啊！开春永兴军路大旱，京兆府靠着渭水没有多大影响，朝廷却征集了京兆府的官仓存粮去救济延安府的百姓，到了五月，永兴军路成了蝗灾的源头，铺天盖地南下飞来的蝗虫吃光了京兆府附近地庄稼，忙碌了半年就这么颗粒无收了。本来朝廷送来了不少救济粮，加上我们家中存的钱粮，支撑到明年秋收应该不成问题，没有谁能想到吐蕃人又打到了秦州，将秦州以西抢的一干二净，结果秦州缺粮、延安府也缺粮，而京兆府粮商就将粮食价格抬了起来，现在京兆府地面上的粮价已经长到一斗七百五十文，粮价一涨，我们家中的钱粮就支撑不到秋收了。正好小儿在汴京做工，汴京的粮价没有涨。所以我们就卖了粮食，带着钱去汴京了。”老人听到赵磊询问，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京兆府的事情告诉赵磊说道。 “一斗七百五十文！”苏洵一脸震惊的惊呼出声。 别说苏洵，就是庞柏和萧若若都惊的脸色大变，而赵磊，气地脸都青了。 大宋一两银子等于一贯钱，而一贯钱是七百七十文，也就是说京兆府的粮食已经涨到一两银子一斗了，而汴京地粮价。一斗才五十文，一两银子至少十五斗，说不定还送你两斗呢！仔细算算，京兆府的粮价涨了十五倍。如果是江南运来的粮食，估计二十文就能买一斗，卖到七百五十文。将近四十倍的暴利啊！ 送走老人一家六口之后，返回驿站的赵磊脸色一直很难看，他万万没有想到，京兆府的官员无能到这种地步，粮价涨了十五倍，已经是危及大宋江山社稷的严重事情，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引天大的灾难，比如活不下去的灾民造反，并不是所有灾民都有亲友可以投靠的。 “大人！我们快点返回汴京参京兆知府一本。”区希范在赵磊身边小心翼翼地出主意说道，他明白赵磊对那些奸商的痛恨，在延安府的时候，赵磊可是大兵压境逼着那些奸商降价，不肯卖粮食的几个奸商家中，血流成河，一家男儿全部被赵磊杀光，女地全部充入官妓，家产被抄，比死还惨，不过这里始终是京兆府，不是赵磊知的延安府，再说赵磊如今卸任永兴军路节度使和延安知府的职位，如今只剩下平北将军地从三品虚位，就算想管京兆府的事情，也没有资格插手啊！看着激动的赵磊，区希范努力化解他的怒火说道。 “回去汴京要十天时间，参 有人来颁旨调查，有要花十几天，等得出结果，一个了，到那时候，天知道会生什么事情。”赵磊脸色难看的冷声说道。 “让驿站送八百里加急奏折，请大人处理这件事情，这里去汴京不到两天就到了，回来也就两天，最多五天大人就有理由干涉这件事情，这五天我们可以先准备一下，等五天之后雷霆一击，让那些奸商付出代价。”苏洵知道区希范的提议不会被赵磊采纳，沉吟一会说出自己的主意。 “这个主意不错，我马上去写奏折，明允兄你派人去京兆府转转，将那些奸商的名字，背后的势力调查清楚，嘿嘿，那些奸商不是很喜欢赚钱吗！我这次让他们赔的一无所有。”赵磊冷笑一声，转身去书房写奏折去了。 ……………………………… 官家赵祯得知京兆府的事情之后，反应时间比赵磊预料的快了一点，只用了四天时间，八百里加急快马昼夜不停的跑了一个京兆府和汴京的来回，带来了官家赵祯的秘旨。 “这么快！”得知驿使返回之后，苏洵匆匆赶来，惊讶的对看秘旨的赵磊问道。 “不错！就是这么快，官家这次可是下定大决心整治那些奸商了，我的奏折没有经过三省六部的批示，直接让官家给冷藏了，官家让我全权处理京兆府的事情，无论涉及到那位官员，决不姑息，而且朝中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做的事情，连官家下旨的事情都没有人知道，看来这次有的玩了。”赵磊一脸惊喜的对苏洵等人说道。 “大人准备怎么做？”心思阴沉的庞柏一脸兴奋的看着赵磊问道。 “怎么做？会有好戏看的，希范，你拿着官家秘旨去找京兆府兵马防御使，让他今天休息一天，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军营。庞柏，你让将士们准备好兵甲马匹，手雷也准备好，阵仗弄的越大越好，明允兄，你将京兆府那些奸商名单给我，今天给他们一个永远不能忘记的教训。”赵磊一脸阴笑对苏洵等人说道。 京兆府城东驿站一阵混乱之后，赵磊三百多亲兵已经列开阵势，身穿铁甲，手持长矛，弓弩和箭背在身后，腰间别着几枚手雷，骑上战马，在赵磊和萧若若等人的率领下，策马扬鞭朝京兆府而去。 ……………………………… 京兆府南大街是有名的粮街，京兆府八成的粮商店铺座落在这里，街道两边深巷中，高大的粮仓隐约而见，足可囤积百万石粮食的南大街粮仓，是京兆府南大街最有名的建筑。 陈家粮铺是京兆府最大的粮铺，身为京兆府屈一指大地主的陈家，不但拥有很多的存粮，而且和江南粮商关系非浅，随时能够调集江南上百万石粮食，是京兆府粮商中的领头人物。 虽然京兆府粮价飞涨，但是粮商并没有赚到多少钱，毕竟灾荒才开始几个月，百姓家里的存粮没有吃完，而朝廷的救济还在进行，不过再等一个月，等京兆府百姓家中存粮吃完之后，为了添饱肚子，就一定要买粮铺的高价粮食，到时粮商赚钱的机会就来了。 想起廉价的粮食换成一堆金山，陈家粮铺的大掌柜陈冲心中激动起来，抬头看着店铺外面来往的行人是那么的可爱。 什么人？就在陈冲激动的时候，突然现一队骑兵凶神恶煞的朝陈家粮铺冲了过来，而路上的行人听到马蹄声躲的比老鼠都快，本来繁华的接到顿时消失的一个人影都难以看到。 “各位军爷，来到小店有什么公干呢？”陈冲不过是粮铺的掌柜，惹不起这些骑着战马的精锐骑兵，所以卑躬屈膝的对几位下了战马的士卒恭敬问道。 “这位是我们大人，平北将军赵磊赵大人。”庞柏这时表现出一个卑鄙恶人的天赋，一脸倨傲，神情跋扈的对粮铺掌柜陈冲说道。 “平北将军，三绝先生赵磊赵大人，久仰大名啊！”陈冲听到赵磊的名字，腿马上开始颤抖起来，身为粮商的他，怎么不知道延安府那些粮商的悲惨，昨天还在取笑延安府那些粮商倒霉，居然碰到赵磊这个铁血煞星，没有想到今天就碰到了，心中惊恐的陈冲，话语有些颤抖的对赵磊说道。 赵磊看着一脸惊恐的陈冲，心中充满了一种快意，当恶人被人恐惧的滋味真美妙啊！ 第十五章 治奸商王伦造反 日当空，京兆府南大街陈家粮铺外面，三百多铁甲兵兵将粮铺团团围住，连个苍蝇飞出来都能被射下来，而粮铺外面，胆大的行人鬼鬼樂樂的躲藏四处墙壁的后面，偷偷看着事情的进展，当赵磊的名字传到这些人的耳中时候，有些聪明的行人，已经猜到赵磊要整治京兆府的奸诈粮商，心思活络的已经去准备一些银两，等着买便宜的粮食了。 “赵磊大人能来小店，让小店蓬荜生辉啊！不知大人为何而来？”陈家粮铺掌柜陈冲一脸冷汗的对赵磊微微颤抖问道。 “没什么事情，家里人多口强，缺点粮食，所以就过来卖一点，陈家粮铺有粮食吧？”赵磊淡然对陈冲问道。 “有，有，粮铺怎么可能没有粮食呢，大人准备要多少？”陈冲听到赵磊只是来买粮食，心中安稳一点点头对赵磊急切说道。 “十石上好的白米，不要用那些糙米糊弄本官。”赵磊带着陈冲走到粮铺里面，抓起一把粮缸里面大米，仔细看过之后，对陈冲恐吓说道。 看到赵磊好像真是来买粮食的，陈冲终于放下心来，殷勤的招呼着赵磊等人喝茶，然后让十几个伙计去巷子里的粮仓去提粮食。 北宋时候卖粮食的斗和石，都不是重量单位，而是一种容积单位，每个朝代的斗石重量都不同，而北宋一斗约重6.25克，十斗一石，一石也就六十公斤，赵磊要得十石粮食，说起来不多。但重六百多公斤的粮食，堆在一起也能堆出一个米山来。 在粮铺中喝茶休息一会，赵磊终于等到十石大米被装好运到粮铺。 “赵大人住那里，让小的给大人送府上去。”陈家店铺掌柜陈冲一脸巴结的对赵磊低声下气说道。 “不用了，我们这么多人马，一人带一袋就回去了，对了，这些米多少钱一斗啊？”赵磊很随意的对陈冲摆手问道。 陈冲不敢肯定赵磊是过来找事还是专程买米地，那里敢说出现在的价格，只好一脸恭维的对赵磊说道：“小的那里敢要赵大人的钱。大人替大宋百姓赶走凶恶的西夏人，京兆府百姓受益不浅，这些米，就全当小的孝敬大人的了。” “说那里的话，不给钱不就成强盗了，你小子想让御使台谏的官员参我啊！说个便宜价格，可不要哄骗本官。”赵磊一瞪眼，对陈冲厉声说道。 “这个……”陈冲讪讪一笑，他刚才还真有送给赵磊粮食之后让后找人参赵磊地心思，如今被点破之后。只能屈膝笑着说道：“大人不愧爱民如子的清廉之官啊！简直是官员中的典范……” 看着陈冲连绵不觉的拍着马屁，大有一不可收拾的地步。赵磊眼睛一瞪怒视说道：“说重点，到底多少钱？” “大人既然一定要给，就给个成本价好了，三十文！”陈冲被赵磊一惊，结结巴巴的连忙说道。 “三十文一斗，比汴京米价还便宜，你们不会赔本想变相贿赂本官吧！”赵磊一脸疑惑的斜视陈冲问道。 “那里，这些都是江南的米粮，每斗进价只有二十文，加上沿途运费和消耗。三十文本店还能赚一文呢！”陈冲想将赵磊快点打走，情急之下连商业秘密都对赵磊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三十文一斗你们还能赚钱，那好吧！明允兄。取三千文来付帐。”听到粮铺机密之后，赵磊心中更加恼怒，转头对身边的苏洵说道。 苏洵装模做样的在身上摸了一圈。最后无奈地对赵磊说道：“大人，前段时间朝廷闹钱荒，大人将所有散碎银子和钱陌都兑换朝廷的黄金了，现在我们身上都装地这种金元宝，没有碎银钱陌了。” 赵磊看着苏洵拿出一个拳头大的金元宝，转头对陈冲说道：“不好意思啊！掌柜，本官身上没有零钱，就只有这种东西了，你能找开吗？” 苏洵手中是一个十两重的金元宝，换成银子价值一百两，如果换成钱陌，就是七万七千陌，这么一个金元宝，一个小小的粮铺那里能换开啊！ “找不开！”陈冲只能郁闷的回答说道。 “得！别找了，其他的钱全部买了米粮，反正便宜，等回到汴京慢慢吃。”赵磊一脸戏谑笑意的看着陈冲说道。 陈冲不傻，他这时也开始明白赵磊这时来找茬的了，马上拒绝了赵磊的话，推脱店铺中没有那么多的粮食。 “掌柜地这就不够厚道了，谁不知道陈家粮铺在京兆府是粮商中的领头人物，南大街粮仓里面，至少二十万石的粮食，都属于陈家粮铺，本官不过卖几百 怎么能说没有呢！”赵磊品着陈家粮铺的茶水，慢条自语说道。 “京兆府蝗灾，现在所有粮铺都缺粮，不光我们，知府大人可以证明。”陈冲冷汗直流的对着赵磊低声说道，同时将他身后的靠山搬出来威胁赵磊。 “知府！是大人吗？”赵磊一脸无视地对苏洵问道。 “大人现在是平北将军，三品紫袍，而京兆府的知府才是从四品，见到大人也要施礼，对于大人来说，知府是小人。”苏洵对京兆府知府印象十分恶劣的说道。 “如果本官买东西，商人有东西而不卖会怎么样？”赵磊继续一脸随意的对苏洵问道。 “宋律有解，官员买而商人不卖，藐视朝廷之罪，视重轻判抄家流放或罚银。”苏洵流利的回答赵磊说道。 “掌柜的想好了，本官买的可是军粮，不卖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赵磊轻描淡写的威胁陈冲说道。 看着陈冲脸色青，酷夏一头冷汗的样子，赵磊心中十分快意。 就在这时，粮铺外突然争吵起来，而一种奸诈的声音传了过来。 “宋律还有解，官员强买财物，视重轻流放或离职贬官，况且赵大人只是平北将军，虽然是三品官，却无权无职，见到大人施礼是礼貌尊重，不是因为大人权势声威，对于赵大人来说，知府绝对不是小人。”一个四旬清瘦，脸色微黑，三角眼，薄嘴唇，怎么看怎么阴险的官员带着几位州府衙役走了过来，冷笑对赵磊说道。 “你是？”赵磊一脸云淡风清的表情，让来的人看的直想抽他。 “本官京兆知府闻义龙，听说这里来了三百多士卒，特来一观，宋律有解，将军入城，亲兵不得上百，大人此番带着三百多人前来，难道图谋京兆府。”闻义龙一个大帽子压过去对赵磊问道。 赵磊当然知道来人是谁，四天时间已经让他对京兆府上下官员十分熟悉，眼前这个闻义龙是前宰相李若谷的女婿，文采不错，但人品德行就让人讨厌了，贪财好色、飞横跋扈，所以李若谷才将他放到京兆府，说什么都不带他入京，李若谷前腿罢相，他小子后腿就犯错，这不是逼着赵磊对付李若谷一家人吗！ “闻大人，图谋京兆府说不上，不过本官返京途中粮食短缺，所以想买点粮食，难道这么做也犯禁。”赵磊看着闻义龙轻声笑着说道。 “粮铺掌柜已经说没有粮食，赵大人纠缠不放，岂不是强买，小心本官上奏天听，参你强占之罪。”闻义龙寸步不让的对赵磊厉声说道。 “参吧！参吧！离开汴京两年多了，连参本官的人也少了很多，原来在汴京五天一大参，三天一小参，御使台谏官员从来没有放过参倒本官的机会，好多时日没有官员参本官了，真是怀念啊！”赵磊一副怀念表情的喃喃说道，气的闻义龙脸色白却无话可说。 “来人，将陈家粮铺给本官封了，另外派人将南大街粮仓直接封了，敢冲撞的直接格杀无论，等一会清点粮食，三十文一斗本官全买了，本官最喜欢的就是强买，最喜欢被人参本官，闻大人，赶快去写奏折啊！”赵磊嚣张的对闻义龙说道，而一旁的随行亲卫已经分成几队，准备将南大街粮仓封死。 “赵磊，你这是蓄意谋反，本官马上知会京兆府防御使大人，让他带兵来和你理论。”闻义龙看着嚣张的赵磊，脑袋上青筋崩裂，看上去快要气死的对赵磊咆哮说道。 “挂牌子，三十文价格出售这些粮食，按照户籍限量出售，记住，别让人趁乱钻空子。”赵磊没有理会闻义龙的咆哮，对苏洵仔细吩咐说道。 闻义龙看着无视他的赵磊，在看看身边十几个衙役和几十个铁甲兵戈的精锐士卒，不用衡量就灰溜溜的跑了，准备去京兆府防御使那里搬兵去了。 就在闻义龙刚刚转身准备离开，以为京兆府官吏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说道：“闻大人，大事不好，临州虎翼卒王伦造反了，带领灾民冲进临州粮仓和官仓，抢了粮食和一些武器盔甲，向南进山去了。” 王伦造反！闻义龙听到官吏的话，想到身后赵磊虎视眈眈的神情，一脸死灰的瘫倒在地上。 第十六章 返汴京家人团聚 雨欲来，阴云密布，黄昏时分的京兆府昏暗而压抑。 风雨前的燥热让赵磊心情郁闷，而王伦造反的消息更让赵磊心中忧虑，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大宋开国百年，从引进占城稻，开江南一来，从来没有为粮食愁过，纵然历经灾荒，但各地官仓足够应付局部的粮食缺口，所以从来没有生过灾民因为粮食的事情而造反，如今这个先例被打破，榜样一开，肯定有野心之辈照样学样，历史上的北宋，就是因为康定年间的灾民起义而慢慢的衰弱下去，最后被金国攻下汴京而灭亡。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苏洵听到王伦造反的消息，也一脸忧虑的对赵磊问道。 赵磊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苦笑对苏洵回答说道：“还能怎么办！等风雨过后，会汴京去吧！” “就这么走了！”苏洵十分不甘的继续问道。 “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我既不是京兆知府，又不是京兆府防御使，有什么资格管这里的事情，当年梧州之事让无数台谏官员参我越权之罪，吃亏一次还不够吗！这次再管京兆府的事情，就是官家恐怕也容不下一个越权的臣子。”赵磊苦涩笑笑，对苏洵有气无力的解释说道。 “是啊！大人已经做了他已经做的，京兆府南大街粮仓里面几十万石粮食，足够京兆府百姓食用到明年了，三十文的价格，基本上都买的起，只要京兆府不乱，王伦纵然占领了临州也成不了大势。况且王伦不是南行了吗！估计是去南面山中当山贼去了，毫无大志的家伙，等京兆府大军一到，马上烟消云散，不足为患啊！”庞柏使劲摇着折扇，胖脸满是汗水的对苏洵宽慰说道。 “例不能开啊！现在唯一能够做地，就是补救了，大人马上上奏官家，一定要从重惩办王伦等人，主恶诛三族。从者全部诛杀，家人也决不能放过，男的全部刺配矿场，女的全部罪充官妓。”苏洵一脸杀气的对赵磊提议说道。 “会不会太重一点？”看着一脸杀机的苏洵，旁边的区希范弱弱的抗议问道。 “防范于未然啊！北方几路大灾，朝廷的救济粮食都送到了，绝对不会饿死人，就算有贪官污吏，朝廷自会查处，这种情况下王伦造反。都有无数百姓追随，可见那些百姓无君无父之心。不杀不足以震天下啊！”苏洵苦口婆心的对区希范解释说道。 “好了，你们不用争了，这件事情朝廷自有定论，上折子也没有什么用，还是等等再说吧！向平复王伦的造反，没有几个月时间休想做到。”赵磊摆手打断苏洵和区希范地争论说道。 哗！ 就在这时，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整个时间马上变成嘈杂起来，雨滴落在地上的各种声音，让赵磊感觉到站在瀑布的旁边。 终于下雨了。风雨后才能见彩虹啊！不知明天能不能看着彩虹赶路呢！赵磊看着窗外狂风骤雨，心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 八月初，经过十几日跋涉的赵磊一行人，终于赶回了汴京这座大宋的政治中心。 “我们终于回来。汴京，还是那么热闹。”赵磊策马眺望，望着远方隐约可见的汴京。看着官道上往来不觉的行人，开怀笑着说道。 “大人，我们从那个门进城？”苏洵这时对赵磊仔细问道。 苏洵这问题问的很尖锐，平常百姓从那个门进汴京基本上都一样，但是朝廷官员却有讲究，比如说出使的使节，回来后必须过南熏门，经过御街返回皇城，而复任地官员要走封丘门，而出征和凯旋的将军，一般要走万胜门，但是到赵磊这里，却有些不同，赵磊返京之前是永兴军路兵马节度兼知延安府，一路军政一把抓地实权官员在大宋赵磊还是头一个，是走万胜门还是返京叙职官员走的东水门，苏洵还真有些糊涂。 不光苏洵糊涂，赵磊也有些糊涂，这次他接到的旨意是回京叙职，而夏随等人接到的旨意才是凯旋返京，但赵磊是永兴军路兵马节度使，后来才兼知的延安知府，主客不分的圣旨，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走南熏门，去惠官局报备，然后回赵府，等候官家的诏见。”赵磊沉思一会，仿佛抓到主客不分圣旨的深意，细想却毫无所得，最后下定决心对苏洵说道。 南熏门的惠官局和东水门的定力院性质相同，都是接待官员下榻地招待所，是外地官员返京无处可居时候的便利官驿。 赵磊和萧若若、苏洵、庞柏还有一百多护卫经过南熏门进入惠官局，区希范被赵磊留在京兆府负 事情，而两百护卫也被留下震慑当地的粮商了。 去惠官局报备之后，看着惠官局官吏惊讶带敬仰的眼神，赵磊知道不用多久，他返回汴京地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汴京城，也许官家的诏见很快就会到来，抓紧时间回家团聚比较要紧。 ……………………………… 汴京西角楼启圣院街以北的官宅区萧条了很多，自从赵磊入仕以来，汴京朝廷虽然没有什么大地变化，但是一点点小的变化就让西角楼官宅区大变模样。 御使台谏院一百多位台谏官员，自从朝廷运转赵磊提议的赏罚制度后，仿佛恶狗一样见人就咬，短短几年时间，彻底倒在这些台谏官员手下的京官，达到骇人听闻的一百多位，也就是说，汴京至少有一百多个官宅被空了出来，而这些官宅大部分都坐落在西角楼新的官宅区，所以西角楼官宅区如今看起来萧条不少。 西角楼官宅区虽然萧条不少，但来往礼随的官员依然不绝，虽然没有人知道西角楼居住的官员什么时候就会突然下台，但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就是交不到朋友，留下一个印象在官场中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汴京官员闲逛串门的风气一向很浓郁。 西角楼官宅区虽然官员众多，其中重臣不在少数，但论起名气威望和朝廷地位，平西将军赵府认第二，估计没有人敢认第一。 西角楼赵府在赵磊从吕宋返回之后，曾经翻修一遍，不但府中各种建筑更加精致，门房、前堂和后宅都扩建一倍，将附近的空地全部圈入赵府，后花园的面积也大大增加，就是府中的小溪湖泊，都被扩宽了不少，唯一没有变的，恐怕就是赵府门前那对三米高的石麒麟了。 噔噔噔！清脆的马蹄声音带着赵磊一行人回到了西角楼赵府门前。 “老爷回来了。”认识赵磊的一位门房看到飞驰而来的赵磊，惊喜之后大喊说道。 两年多的离别让赵磊归心似箭，疾驰到赵府门口，将马缰交给一位走过来的奴仆，赵磊带着一身风尘朝里面赵府里走去。 “老爷！您回来了。”第一个和赵磊打招呼的，是许久不见的赵府管家候山，数年管家的历练，洗去候山一身轻浮市井气息，如今的候山看上去稳重而干练。 “夫人们和孩子们呢？”赵磊十分挂念的对候山问道。 “夫人们估计大人这几天就要回来了，都在后院等着呢？升国公主和杨小姐也在，还有两个前年就迁入西角楼道观的道姑。”候山简单的和赵磊说完，告退去招呼苏洵等人，不再打搅赵磊团圆的急切心情。 ……………………………… 汪汪！ 赵磊经过门房、前堂，刚刚来到后宅，过了宅门，就听到几声凶恶的狗吠声，一只全身乌黑，胸前一点月牙白毛的强壮而高大的藏獒，虎视眈眈的盯着赵磊，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的神色。 “青天，过来。”赵磊一眼认出眼前的藏獒是他的爱犬青天，看到青天的他满足的笑笑，对青天伸手呼喝说道。 青天也感觉对赵磊很熟悉，犹豫的靠近赵磊，肯定赵磊身份之后，欢快的围着赵磊跳跃起来。 “官人！”一声深情的呼唤带着让赵磊神牵梦绕的熟悉声音，田岚带着赵府的女主人来到赵磊的身边。 “岚儿！”看着双目通红，强忍不让自己哭出来的田岚，赵磊一把将她用力搂进怀中，低头深深的呼唤说道。 赵磊怀中的田岚终于忍不住两年多分离的愁苦，抱着赵磊哭了起来。 “官人！”正在安慰田岚的赵磊，突然感觉一个丰满而高窕的女人从背后抱住自己，然后小声泣泣说道。 “升国，不哭，我不是回来了吗！”赵磊分出一只手保住升国公主说道。 “官人！”“官人！” 白馨兰、小翠、索菲娅、依红，加上升国和田岚，六个女人团团围住赵磊，伊人憔悴的模样看的赵磊心疼万分，却多不出四只手去安慰她们，再看看旁边一脸嫉妒和羡慕的杨金花，远处脸蒙厚纱的前皇后郭薇，而升国的身后不远处两个身穿道袍的道姑，居然是尚杨两位美人，再加上前堂没有跟过来萧若若，天啊！十一个女人，就是一夜十次郎也顶不住啊！ 赵磊已经开始后悔找这么多女人了。 “爹爹！” 关键时刻，还是儿子孝顺，赵锋怯怯的声音让赵磊脱离出脂粉阵，爱怜的抱起儿子，一个个亲了过去，团聚的日子，真是温馨啊！ 第十七章 聚朋友议事赵府 旷美妇猛于虎！这句话如今的赵磊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回到汴京的赵磊一时之间就像那老耕牛，在美女的身上耕耘不息，鞠躬尽瘁是死而后已，一夜十一次郎说不上，但是七八次是常有的事情，纵然赵磊勤修金丹大道，但也挡不住十位如狼似虎的饥渴夫人啊！ 这日，得知赵磊返京消息之后，欧阳修、韩绮、余靖三人联决来访。 “三石兄！返回汴京左拥右抱美娇娘的感觉可好。”客厅之中，落座的欧阳修看着脚步有些不稳的赵磊调笑说道。 “永叔兄说笑了，毕竟两年分离，夫妻相敬人之常情，用这个取笑人不厚道啊！”赵磊丝毫不惧的对欧阳修玩笑说道。 “做人要厚道啊！”许久没有和赵磊、欧阳修等人笑闹的余靖，这时说起赵磊经常取笑欧阳修的话说道。 韩绮在旁边微笑但没有**三人的笑闹，他虽然和赵磊关系不错，而且凭赵磊的关系和欧阳修、余靖都成为朋友，不过现在关系尚浅，很多话只能点到为止，不能说得太露骨。 “天天常情下去，三石兄也不怕身亏啊！”欧阳修不放过赵磊的继续取笑说道。 就在这时赵府的奴婢将茶水送了上来，赵磊见机说道：“喝茶吧！怎么也堵不住你那张损嘴。” “三位兄长此来肯定有要事吧！”赵磊泯了一口清茶，抬头对领头的欧阳修沉声问道。 赵磊的问题让欧阳修三人互视一眼，最后欧阳修出面笑着说道：“是有一点小事过来打扰三石兄了。” “小事，永叔兄你们来，恐怕没有小事吧！”赵磊笑着对欧阳修问道。 其实赵磊差不多猜到欧阳修和韩绮等人来得目的。自从北方旱后蝗灾以来，汴京朝廷官员多有忧虑，古代世人认为天灾源于**，永兴军路大旱后北方数路蝗灾，肯定是有人触怒上天将下的灾祸，所以官家赵祯亲自入道观祈福，而朝廷百官也开始在朝廷中寻找替罪羊，而此时李若谷罢相，吕夷简刚刚上台，赵磊刚刚打了胜仗。张士逊素来本分，加上改革派和保守派实力强劲，俱不能动，最后找来找去，将天灾源头找到韩绮地头上，不少台谏官员出面指责韩绮在夏州杀戮过甚，导致天灾降临，最后承受不了百官压力的官家赵祯直接将韩绮罢官留京待用才平复了这场风波，如今旱灾已经过去，蝗灾也被控制在北方几路。灾荒算是平复，韩绮却处境尴尬的呆在汴京等候朝廷的委任。然而罢官的韩绮岂是那么容易委任的，所以欧阳修和韩绮等人来了。 “看三石兄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余靖看着赵磊一脸仔细笑意，沉声问道。 “回来这么多天，岂能不清楚汴京之事，稚圭兄罢官，说起来也是因我而起，当初出兵夏州也是我一力主之，如今稚圭兄因此获罪，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呢！”赵磊十分义气的看着韩绮说道。 “多谢三石兄援手。”韩绮也不客气。起身拱手对赵磊感谢说道。 “三石有何办法让稚圭兄复仕呢？”欧阳修这时好奇地对赵磊问道。 “新军！”赵磊高深莫测的含笑对欧阳修说了两个子。 “新军！”欧阳修、余靖和韩绮异口同声的惊讶而莫名的说道。 “新军已经散了啊？”余靖想到新军是赵磊付出无数心血才打造出来的，说话间有些犹豫的对赵磊问道。 “散了可以重建啊！”赵磊端着青花瓷杯，对余靖笑着说道。 “重建新军？”欧阳修眉头一皱，自语沉思之后。突然大笑说道：“妙啊！三石这一招真是高明，重建新军，既获军权又能借机再揽铁、胄两案和军器所。不过三石兄，如今铁、冑两案和军器所可不比以前，里面牵扯着方方面面的利益，想再次整合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啊！” “利益！”赵磊听到欧阳修的话不屑的撇撇嘴，因为他现在有撇嘴藐视利益的资格，这两年他虽然远在延安府，但是汴京生地事情他都很清楚，比如铁、冑两案和军器所，在赵磊掌控的那几年，是日进斗金，光是蜂窝煤和煤炉，就让多少官员吃穿不愁，腰缠万贯，更别说几个新地金银铜铁矿山的现，大大减轻了朝廷上下的钱财决口，而军器所虽然不能赚钱，但所出的新式武器供应军中总有先后优劣，如果你不上点贡品，恐怕新武器的毛都捞不着，所以这三个衙门，如今是汴京最风光的几个衙 ，在朝廷官衙备案中，已经是甲等衙门，没有后台和都别想进去，不过让官家赵祯十分失望的是，就在赵磊离职这些年，铁、胄两案和军器所，依然守着新式武器、煤和几个矿山过活，没有一点的进步，更别说赵磊在官家赵祯耳边描绘的万千明地宏伟蓝图了，所以官家赵祯早对赵磊有言，只要赵磊返京，这三个衙门会重新合并归于赵磊，所以无论三个衙门牵扯再多的私人利益，官家一道圣旨就完全摆平了。 看着赵磊不屑的样子，欧阳修等人不清楚赵磊的后手，俱都劝说赵磊谨慎，听完赵磊地理由之后，才恍然而笑。 “三石兄欲为稚圭兄谋何等官职？”余靖这时再次对赵磊询问说道。 “新军编练副使！新军之事，就算再编，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去照顾，不过新军雏形仍在，稚圭兄手下还有不少新军将士，我手下也有数百人，加上打散入汴京的老新军将士，为稚圭兄凑够五百之数，足以再次编练新军了，稚圭兄，一旦新军事定，万事拜托了。”赵磊这时起身对韩绮躬身一礼请求说道。 “三石兄多礼了，新军乃国事，敢不效命。”韩绮连忙起身对赵磊还礼说道。 韩绮的事情说完，赵磊四人寒暄片刻，韩绮和余靖告辞离开，而欧阳修却不知为何留了下来。 “永叔兄莫非还想蹭我一顿美餐。”看着留下地欧阳修，赵磊打趣说道。 “美餐绝对少不了，三石难道就不奇怪，为何召回三石的圣旨不提军事，专提政事呢！”欧阳修一脸郑重对赵磊问道。 “难道是永叔兄的主意！”赵磊惊讶的看着欧阳修问道。 “三石兄可知夏随、王德基等出征延安府的几位将军，全部被闲职了。”欧阳修冷笑对赵磊说道。 听到欧阳修冷笑的话语，赵磊有些默然，大宋文武之争随处可见，文臣集团从大宋开国就没有断了对武将的打压，大宋军事最高权利机构枢密院的正使，一直由文臣领衔，由此可见文臣对武将的戒备和打压，所以当夏随和王德基这些武将立下大功之后，被张士逊等人连消带打，得了大笔赏赐之后高升闲职了。 “夏随封扬威将军、张孜封奋威将军、王德基封武威将军、郭承祐封麟威将军，全部是从二品的大员，但都挂在枢密院下，手中军权被收，如无重大战事，恐怕这一辈子就在枢密院养老了。”欧阳修十分满意夏随等人的处境对赵磊笑着说道。 “莫非朝中有人提议我位同四位将军？”赵磊知道文武相轻是历代朝廷的弊端，没有办法解决的弊端，所以很快就忘记这些事情，对欧阳修皱眉沉声问道。 “位同，三石兄太小瞧自己了，吕夷简指示谏官安韦等人，直接奏三石兄功在社稷，要封为骠骑大将军。”欧阳修再次冷笑对赵磊说道。 骠骑大将军！赵磊听到欧阳修的话，心中一寒。 吕夷简的捧杀这一招再次开始用了，骠骑大将军是大宋最高的武职，等同神宗后的太尉，属于不能再升的正一品虚职，大宋开国百年历史上几位骠骑大将军，都是任职后闲职一生的人物，一旦任职骠骑大将军，这一生基本上和政治绝缘，别想在施展什么抱负了。 “吕夷简好毒的心思啊！”赵磊吐了一口闷气叹息说道。 “不错！吕夷简这招捧杀用的太是时候了，三石兄先有吕宋开疆拓土之功，后有拒夏保江山之劳，说起来官升三级并不过分，但是吕夷简却指示安韦等人高调处理此事，其中原因，一看可知啊！不过张大人和晏大人岂能让吕夷简得逞，所以将拒夏之功分给延安府众多官员，让夏随和王德基等人再次得到封赏，而三石兄却避免被吕夷简捧杀的后果。”欧阳修对赵磊仔细解释其中的缘由说道。 原来返京的事情居然牵扯到这么多的人，而且这些事情居然没有耳闻，最近耳目好像有些缺失，想必这件事情不是在朝堂上提起的，看来有时间该去拜访一下甘龄这个内侍了，什么事情都需要别人来提醒，太被动了。赵磊听完欧阳修的话，心中暗自想到。 吃过晚餐，送走欧阳修的赵磊刚刚消停一会，就碰到想拜访的老熟人甘龄，听到甘龄说官家诏见，赵磊连忙换了衣服，前往皇宫觐见官家赵祯去了。 第十八章 商州变赵祯费心 京皇城的夜晚依然和黑暗无缘，无数巨大的宫烛以成亮皇城大部分的宫殿。 月朗星稀的夜色下，赵磊和甘龄两人在两位宫女的带领下，经过皇城会通门直入禁中。 禀文宫是官家赵祯在吕宋之战后，用吕宋的财富新建的书房式宫殿，禀文宫内放置着来自吕宋的各种文艺品和文册资料，从吕宋的详细地图到出产和收入，所有和吕宋有关系的文献，基本上都能在这里找到，这里是官家赵祯品味优越的地方，大宋开国百年，除太祖和太宗外，官家赵祯是第三个开疆拓土的皇帝，这份骄傲和自豪，被官家赵祯完全的表现在禀文宫。 “臣赵磊参见官家万岁万岁万万岁！”赵磊跟随甘龄来到禀文宫，见到几年未见的官家赵祯后，叩拜施礼说道。 “爱卿平身！”官家赵祯声音有些沙哑的对赵磊说道。 赵磊谢恩站了起来，小心朝官家赵祯看去，几年未见，官家赵祯的胡子也蓄了起来，显得成熟稳重了很多，执政将近十年的皇帝，自身培养出来的尊贵气势，使得官家赵祯看起来不怒而威，不过官家赵祯的气色不是很好，脸色有些青白，估计是纵欲过度的原因，而神情明显的有些忧虑，却让赵磊有些摸不着头脑。 朝廷出什么问题了。赵磊心中疑惑的低头想到。 “爱卿在延安府辛苦了，多亏了爱卿才没有让西夏元昊占到便宜，否则现在就不是辽国和西夏和大宋谈判，而是大宋被逼和西夏谈判了。”看着同样蓄起胡子，沉稳干练的赵磊。官家赵祯感叹着时光流逝对赵磊说道。 “全靠将士用命才能打退西夏的南侵，臣不敢居功。”赵磊谦虚对官家赵祯说道。 “不用谦虚了，爱卿在延安府的举动朕心知肚明，功劳甚巨啊！但朝廷那些官员你也知道，就是张士逊和晏殊他们，也是想方设法打压夏爱卿和王爱卿他们，祖训不可违啊！只能对不起爱卿你了，不过朕与张爱卿、吕爱卿等人商量过了，这次退西夏爱卿功不可没，加上上次吕宋之功。爱卿晋三品之职足以。”官家赵祯说道这里，神情犹豫一下。 赵磊听到这里则震惊万分，三品实职大宋朝廷只有八个位置，分别是两位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两位参知政事、正副枢密使、三司使和管理宗室的宗正卿，这八个职位，宗正卿一向是赵家宗室中人担当，赵磊绝对不可能上位，而三司地叶清臣已经干了十几年，根深蒂固不是赵磊可以替代的，正副枢密使宋痒和王德用。一个是官家赵祯心腹，一个是将门代表。赵磊就算扳到他们，也没有机会上位，而两位宰相和两位参知政事赵磊根本没有足够的资历担任，如果不是三品实职，难道是三品虚职。赵磊心中暗自想到。 “朕准备彻底整合铁案、冑案和军器所，组成一个新的衙门国资院，所有大宋的土地资源，都将由国资院掌控和分配，户部的钱币行、军队的装备研究和配给、煤铁等重利资源调配和出售，全部由国资院掌控。而国资院设正副使，正使从三品职，副使正四品职，朕心中国资院正使的最佳人选。莫过爱卿你了。”官家赵祯看着赵磊郑重说道。 官家赵祯的话仿佛晴天霹雳，一下将赵磊打蒙，这算什么事儿。官家自己搞起来改革了，虽然铁、冑和军器所三衙合一早有先例，不过那只是暂时的，如今却被官家赵祯提出彻底整合成一个部门，而且正使居然是三品高官，这一个衙门等于将三司户部钱币行权、矿产开采权、枢密院兵部武器研制和制作权、中书省和盐茶并列地重利资源煤的开采销售权，全部并拢在一起，成为一个全新、权重、利厚的实权部门，这种改革真是官家赵祯想出来的吗！ “爱卿很迷惑！觉得朕这么做有些不稳妥？”官家赵祯看着赵磊沉吟不语，呵呵一笑说道。 关于重新并拢铁、冑、军器所三衙门的事情，官家赵祯和赵磊透过底，但赵磊万万没有想到官家赵祯做的这么彻底，彻底合并之后，国资院等于从叶清臣、宋痒、张士逊和吕夷简手中夺走一块大蛋糕，如此一来赵磊接手国资院，得罪的人可海了去了，虽然国资院权柄很重，但赵磊可不敢保证能在国资院待多久，就好像新军，不过数年时间，成果一出来，赵磊就被撤职，先后被范仲淹和韩绮摘了桃子，如果这次依然这样，得罪那么多的人却让别人摘了桃子，这种事情赵磊万万不愿意再去做。 “爱卿怕落得和新军一样的下场？放心，这次朕答应你，国资院一旦成立，十年之内爱卿的位置不会动。”官家赵祯仿佛看出赵磊心中地顾及，微微一笑承。 十年不动！赵磊听到官家赵祯的话仔细盘算一番，和八大重臣同列，下一次想动，恐怕就只有宰相之位了，十年不动，只要能在国资院干出成绩，十年后恐怕就是新一任宰相人选，这种交易也算划算。 “谢官家厚爱！”赵磊下定决心之后，马上谢恩说道。 看到赵磊答应下来，官家赵祯大喜之后突然叹息一声。 “官家何事叹息？”赵磊进入禀文宫就感觉赵祯今天有心事，早已安奈不住疑惑地问道。 “京兆府王伦造反的时候，爱卿也在京兆府，不知爱卿对此有何看法啊？”官家赵祯对赵磊反问说道。 王伦造反的事情赵磊和苏洵等人也议论过，听到官家赵祯提起，就将和苏洵等人议论的结果说了出来。 “可惜啊！如果朕早听从爱卿的话，以千均之势剿灭贼寇，恐怕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官家赵祯叹息一声说道。 “官家此话何解？”赵磊疑惑的对官家赵祯问道。 “王伦在麟州造反之后，京兆府派出巡检使朱进前往镇压，却中计被杀，五千将士最后只逃回来三千，后来京东路安抚使陈执中又派京东都巡检使傅永吉带兵八千前往镇压，再次被王伦击败，而后京兆府防御使派出李、曹元吉、韩周等将率兵一万五千前去征讨，而王伦这时已经在山中站稳脚步，凭借山险地利和官军对持到如今，依然没有结果，朝廷最怕的事情生了，八月初，得知朝廷无法奈何王伦的商州灾民，在张海和郭邈山等人的率领下也开始造反，聚集在州以东、洛阳以西打家劫舍，洛阳防御使出兵弹压失败，如今消息已经送到汴京，等候中书商量处理地结果，秘卫那里送来消息，如今北方几路灾民在野心之辈的蒙蔽之下，纷纷起兵造反，党军子、范三、李铁枪，北方造反的灾民兵力已经达到五万人，地方兵马已经无力弹压，必须委派朝廷大将出马了。”官家赵祯十分无奈而愤恨的对赵磊解释说道。 坏了！听到官家赵祯地话，赵磊心中就知道不好了。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中国历史上向来不缺乏野心之辈，那个朝代妄图当皇帝地人都多如牛毛，一旦灾荒到来，朝廷最怕的就是野心之辈的煽动，如果造反被快镇压还好，时间拖长的话，就说明朝廷无力镇压，到时跟风的人如同雨后春笋一样钻出来了，就好比这次，王伦造反才不到一个月，张海等人就纷纷开始跟着造反，如果朝廷不能快平定，而且施血手严加惩处，恐怕跟风造反的人更多。 “王伦张海等人，虽然人数众多，但缺少组织、训练和根基，虽然一时成势，只是朝廷不备，只要朝廷派一员大将率领精锐禁军镇压，很快就能平复叛乱。”赵磊宽慰官家赵祯沉声说道。 大宋这次农民起义的事情，在赵磊看来十分荒唐，如果是唐汉灾年，民不聊生、饿琈千里，农民起义也说得不过，但大宋一向富有，就算一时灾荒，饿死人的事情也罕能见到，既然饿不死人，在封建制度下向来温驯的百姓，为什么会有人响应造反呢！难道吃饱了撑的，况且对于大宋百万大军来说，造反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这岂不是找死。 “如果朝廷派兵，是很快就能平复，但问题是朝廷百官对于派重兵镇压还是派人招安之间，有些摇摆不定，重兵镇压之后，肯定是血流成河，然而那些灾民也是大宋的老百姓，不过被野心之辈煽动而造反，贸然镇压后，激起北方百姓民变如何是好，但如果不快镇压，造反的人恐怕会越来越多，如今吕爱卿坚持重兵镇压，而张爱卿却反对镇压支持招安，如今朕也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官家赵祯脸色苍白，一脸犹豫的对赵磊问道。 原来赵祯的心事在这里，镇压还是招安？朝廷两位宰相各执一词的对立，对于该相信谁，赵祯却拿不定主意，恐怕这次赵祯让赵磊进宫的主要目的，还是就此事要赵磊的意见吧！ “招安是真招安还是假招安，如果是真招安，谁能保证谋反被招安为官之后，不会有人有样学样为谋个前程而煽动灾民造反，招安之事绝对不可行，居然人人都觉得造反后还能被招安，没有一点危险，那岂不是会人人都去造反了。”赵磊沉吟一番后，决定听从苏洵的意见，支持吕夷简重兵镇压的策略，对官家赵祯沉声说道。 赵磊的话让官家赵祯微微一震，低头沉吟许久之后，再抬起头来，犹豫之色尽去，而眉间的杀意却显露无疑。 第十九章 上朝时争吵不休 上朝！” 天刚蒙蒙亮，汴京皇城皇议殿外，内侍拉长的尖锐声音响彻四方，随着声音的响起，早已等候在殿外的百多位朝廷官员，鱼贯走进大宋珍真正的权利中心皇议殿。 赵磊打着呵欠随着人流走进皇议殿，凌晨四点多就开始的三天例朝，让赵磊不到三点就起床，一路紧赶才没有耽误上朝的时间，然而很不幸的是，昨天晚上他是在西角楼道观过得夜。 西角楼道观，想到那个专门为天波杨府现任主人杨文广的秘密情人郡主而建设的偷情道观，赵磊不禁有些腰酸腿疼，而腰酸腿疼的原因很简单，西角楼道观多了两个道姑，而且是来自四圣观的道姑，出家前名字叫做尚杨美人。 自从永兴军路大旱以来，皇家道观四圣观就开始繁忙起来，官家赵祯带着朝廷官员和宗室王爷们，每隔几天就去祈福一次，为了避免官家赵祯碰到原来的老相好，苗皇后早早将尚杨两位圈禁的美人迁出四圣观，最后落籍西角楼道观，碰到升国之后，和赵磊有私情的尚杨两位美人很快和升国打成一片，最后透漏出赵磊和她们有染的消息，和官家赵祯妃子有染可是大罪，不过幸好是两位失势逐出皇宫的妃子，当年真宗的妃子还被刘太后卖到过青楼，所以升国并不是很在意，接纳了两位苦命的姐妹之后，尚杨两位美人就留在西角楼道观。 尚杨两位美人落籍西角楼道观，对于赵磊来说是痛并快乐着，原来偷情只需要摆平升国一个美女，现在则需要摆平三个，一夜时间摆平三个女人。难度很高，所以赵磊现在腰酸腿疼外加精神萎靡。 就在赵磊靠着雕龙柱回忆昨晚升国的娇媚、尚美人的风骚、杨美人的娇小可人，一脸**微笑的时候，官家赵祯随着甘龄一句高喊走上皇议殿地龙椅之上。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甘龄惯例在朝会之前吊上一嗓子说道。 “臣有本！”甘龄话音落地，吕夷简就马上站了出来，取出一个奏折交给甘龄后，等官家赵祯看完奏折后朗声说道：“启禀官家，京兆王伦、京西张海等人的叛乱，如燎原之火。已经到了不可不剿的时候，如果再耽误下去，恐有更多人追随而学，臣希望官家早下决断，派京中禁军大军前去镇压。” “官家万万不可派大军前往镇压，王伦和张海等人不过小患，而跟随的灾民也是因为贪官污吏作樂，只要官家派官员前去招安，一日即可平复叛乱，那些灾民也是我大宋百姓。只因生活贫苦而被王伦和张海等人蛊惑，望官家仁厚以待。”吕夷简话音刚落。张士逊就跳出来反驳说道。 “张大人谬论，自王伦叛乱之后，我大宋各路追学者众，张海、李铁枪、范三，短短月余四处叛乱迭起，如果不施以重手，恐难以遏制野心之辈，叛乱一事早灭为妙啊！”吕夷简对张士逊苦口婆心的解释说道。 “吕大人此言差已，招安是最快扑灭叛乱的办法，而且不用出动大军。耗费军资，大宋和西夏征战三载，几乎耗空国库，大军一动。耗费甚巨，还是招安为好。”晏殊这时站出来力挺张士逊反驳吕夷简说道。 随着两位宰相和一位参知政事的争论，将朝廷半数官员卷了进来。支持吕夷简重兵剿灭的官员和支持张士逊招安的官员在大殿之上风风火火的争辩起来，顿时皇议殿变成了菜市场。 赵磊看戏一般看着皇议殿上地闹剧，这副景象是历代都不曾出现的，自宋朝太祖留下了不已言论入罪的祖训之后，大宋朝廷官员越放肆，当着皇帝面吵的跟泼妇一样，如果放在唐汉，早被拖出去打死了，也就是政治环境宽松的宋朝有这种好戏看。 不过如果看戏的变成演戏的，这种事情就不太妙了。 “平北将军有何高见啊？”随着官家赵祯不奈的一句问话，朝廷上争吵的官员慢慢平静下来，眼光同时看向正在看戏的赵磊。 看戏变演戏！有些无奈地赵磊沉吟一会，出列对张士逊说道：“张大人可知道，王伦和张海等人，都不是贫苦百姓，而是朝廷下层官员出身，既不是灾民，也不是平民，既然他们造反，野心可见已经无法控制，招安的成功率，张大人觉得有几成啊？” “王伦和张海等人毕竟只是少数，叛军大部分都是灾民出身，就算他们不想招安，那些灾民难道也不想招安。”张士逊早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毫不迟疑地对赵磊回答说道。 “王伦张海是少数，但是这些少数人却是领，如果领不想招安，至少有一百种办法糊弄下面的人，张大人有没有想过，如果招安不成功还要出兵的话 的时间会让多少野心之辈蜂拥而起呢？”虽然和张士错，但是赵磊却丝毫没有给他面子，坚持自己的看法笑着对张士逊问道。 看着张士逊还想反驳，赵磊语气一转冷厉说道：“京兆府距离西夏只有十天路程，京西到辽国也就十天左右，一个月都过去了，王伦和张海造反的事情如果让西夏和辽国知道，暗中的支持不可避免，能削弱大宋国力的事情，夏辽肯定愿意支持，一旦有了夏辽的支持，王伦和张海这些野心之人还会被招安吗！一旦有了夏辽的支持，大宋短时间不能平定叛乱，想接受夏辽支持地人更多，这种情况一旦生，夏辽和宋之间的谈判好像也没有必要进行下去，只要叛军能够牵制二十万大宋军队，夏辽陈兵边塞的军队就会有动作，到了那时，先安内还是镶外呢！” 仿佛是为了印证赵磊的猜测，就在赵磊话音刚落，博平郡王允初匆匆上殿而来，一脸郑重地交给官家赵祯一份密函，让最近低调不少的宗正卿濮安王允让嫉妒恼火不已。 一脸疑惑的官家赵祯接过博平郡王允初地密函之后，脸色大变的怒视了张士逊一眼。 “官家，不知生何事？”张士逊被赵祯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问了起来。 “和夏辽谈判的文彦博和富弼传来消息，夏辽的使节突然一改作风强硬起来，而且说好的谈判条件一改再改，而秘卫也得到消息，王伦和张海那里，突然多了战马和一些精良武器，还有少量的精锐士卒，肯定是来自夏辽的支援。”官家赵祯脸色很不好的撇了张士逊一眼，怒声说道。 “竟有此事！”晏殊脸色灰白的看了吕夷简和赵磊一眼，怔怔自语说道。 “官家不可再犹豫派重兵镇压叛乱才是上策，大宋国内安稳，和夏辽的谈判才会安稳。”赵磊马上出列对官家赵祯进言说道。 “赵爱卿以为多少人马可以平定两地叛乱，谁能带兵前往？”官家赵祯对赵磊仔细问道。 “京兆府王伦那里叛兵不多，一厢两万五千军马足以，而王伦正龟缩山中，以山势为险坚守，所以臣以为杨文广将军是统帅的最佳人选，杨文广将军曾任庆州指挥使，精通山川作战。 而京西路一马平川，张海并了范三和李铁枪等人的叛军，兵马众多，加上有辽国战马武器为后盾，须两厢五万兵马方能克敌，统兵人选为韩绮，韩大人经历夏州之战，精通平原和城市攻守战，一定能克敌制胜。”赵磊沉吟一会对官家赵祯沉声说道。 “臣同意赵大人的提议，快镇压叛乱放是上策。”吕夷简这时也出列支持赵磊说道。 “拟旨，杨文广晋京兆府诏讨使，率兵两万五千兵马镇压王伦叛乱，韩绮晋京西诏讨使，率兵五万剿灭张海叛乱，即刻出征。”官家赵祯火气很大的怒吼说道。 这个时候谁敢和赵祯牛顶，而张士逊和晏殊好心办了坏事，估计会被吕夷简落井下石，都在反思和谋划如何弥补，所以旨意在没有任何人反对的情况下出，杨文广和韩绮两人点了各自人马，开始东征西讨的镇压活动。 ……………………………… 重兵镇压王伦和张海反叛之事就此结束，随着官家赵祯脸色的变换，朝臣本来想禀奏的一些事情，也怕触到官家赵祯霉头而留下来等下次朝会再提出来，朝堂上随着官家怒气的提升，竟然变得寂静一片，大点的呼吸声都能清楚的听到，看来如今的情形已经不适合讨论朝事了。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甘龄看到朝堂上一片寂静，再次出言代天询问说道。 朝堂上依然寂静，好多朝臣已经准备好返回家中补充睡眠了，就在这时，不识相的人出来了。 “臣有本！”赵磊看着寂静的朝堂，虽然揣测官家如今的态度，但依然硬着头皮出列说道。 “讲！”官家赵祯真的怒了，连赵磊的奏本也不看，直接怒声对赵磊问道。 “臣请求彻底合并铁、冑和军器所，组建国资院，同时再次组建新军，负责保护国资院的安全。”赵磊有些忐忑的对官家赵祯说道。 “拿到中书议一下再告诉朕答案。”官家赵祯还是没有看赵磊的奏折，直接将事情丢给中书的张士逊、吕夷简、晏殊和王素四人说道。 赵磊退下之后，知道官家赵祯心情不好的大宋朝臣们，很自觉的没有打扰官家赵祯，三天一次的例朝在决定出兵镇压王伦和张海叛乱之后，就这么结束了。 第二十章 识中书光化军变 书省位于皇城左银台门以西，和枢密院衙门东西相连最重要的中书衙门，一向是大宋官员向往的权力圣地。 吕夷简、张士逊两位宰相和晏殊和王素两位参知政事都在中书省办公，不过分日掌卯的吕夷简和张士逊，除了同时上朝，向来不会同时出现在中书省。 “吕夷简和张士逊为什么不会同时出现在中书省啊？”中书衙门王素的办公室中，赵磊坐在客椅上对王素问道。 “你想啊！吕夷简和张士逊分日掌卯，吕夷简掌卯张士逊去中书干什么，看吕夷简在那里威风啊！说不定就威风到张士逊头上了，所以这两个人从来不会同时在中书出现。”王素笑呵呵的对赵磊解释说道。 “对了，今天是吕夷简掌卯吧！他刚才将我的奏折拿走去议了，在那里议？和谁议啊？”赵磊从来没有来过中书衙门，对中书衙门办公的流程不是很熟悉，所以准备从王素这里取取经，也许以后会经常来，什么都不懂就让别人笑话了。 “中书省处理公务有两种模式，一种是下上式，就是下面州府上的奏折，一层层的上递，最后送到决定人的手中，如果不是大事，根本无须宰相过目；还有一种是上下式，就好像三石你今天上呈官家的奏折，被官家驳到中书议论，今天吕夷简掌卯，他会先过目，如果同意了，就下放给中书令看，然后给中书侍郎、中书舍人、中书司谏等中书官员过目，如果他们也同意，这件事情就算通过了。再转呈官家批复，如果不同意也会转呈官家，说明不同意的理由，不过一旦宰相同意的事情，下面的官员很少有不识时务去反驳的。”王素对不是正统士子出身地赵磊仔细解释中书省处理公务的流程说道。 层层递交，标准的官僚主意，怪不得大宋公事总感觉办的慢吞吞的，原来中书这种地方居然这样办事，级级递交，如果那么下面村镇的事情想上呈到中书。估计没有一个月时间休想送到，不过村镇里面什么事情能让中书决断呢！赵磊听完王素的话，马上走神暗自想到。 “三石，中书议事不是那么容易有结果的，比如你今天提出的铁、胄和军器所合并成国资院，这件事情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争吵休想得出结论，这也是朝廷地老规矩了，自从分日掌卯制度被官家提出之后，朝廷官员之间到时平衡了，但是办事效率变低了。历任宰相都不对口，但谁也不敢不知会对方就对事情下结论。一天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了，如果吕夷简掌卯不知会张士逊做出什么事情，那么张士逊也能在掌卯之时不知会吕夷简做很多事情，这么做的话，朝廷很快就会混乱起来，如今朝臣间的把柄众多，有一天时间，足够清洗掉一百个官员了。 而三石你提出的国资院的计划更不容易得出结论，铁案牵扯到三司叶清臣的利益。胄案和军器所牵扯到枢密院的利益，而煤案刚刚被叶清臣分出来，被朝臣将利益瓜分掉，想再返回铁案。势必得罪很多人，事情很棘手啊！”王素叹息一声对走神的赵磊沉声说道。 王素叹息的话换来赵磊无所谓地笑容说道：“没事！这件事情我不急，三个衙门彻底合并。煤案回归铁案，这些都不是容易办到的事情，慢慢拖着吧！” “你不关心不代表别人不关心，组建国资院地事情，吕夷简估计比你上心，三司和枢密院的利益他差不上手，煤案组建的时候他不再，国资院虽然破坏很多人的利益，偏偏没有破坏他吕夷简的利益，而且今天在朝上三石你支持他出兵镇压叛乱，张士逊和晏殊今天可吃了大亏，夏辽暗中支持王伦和张海的事情，张士逊和晏殊要担负最大的责任，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坚持招安，将事情拖了这么久，汴京禁军一动，叛乱早被平定了，幸亏三石你提出平定叛乱的将领是韩绮和杨文广，如果换成亲吕夷简的将领，只要将平定叛乱的时间拖上一阵，让朝廷对夏辽地谈判陷入僵局，到时张士逊和宰相和晏殊的参知政事，估计都做不成了，吕夷简心里感激你着呢！说不定在组建国资院的事情上帮你一把呢！”王素淡笑对赵磊说道。 王素的话让赵磊有些黯然，张士逊和吕夷简在叛乱问题上地对持，对于大宋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最终结果是耗费了最关键的时间，让夏辽有机会参与其中，让平乱的难度大大增加，说不定还会引什么后遗症。 说起来张士逊和吕夷简地对持，主要原因还是施政纲领上的不同，张士逊主张招安的原因是悯民，作为改革派的他，一向将百姓的利益看的比较重，这么一来，难免会疏忽国家的利益，就好比这次，为了造反的灾民和吕夷简杠上了，被夏辽趁虚而入之后，大宋的利益被破坏，而张士逊肯定会被官家惦记上，弄不 个罢相的后果。 “是不是后悔了？”看着神色黯然的赵磊，王素沉声问道。 “后悔肯定不会，如果平叛的事情继续拖下去，夏辽的谈判说不定就没有指望了，至于张士逊和晏殊，只能说他们倒霉吧！夏辽和谈这种敏感时候，叛乱这种事情应该从快、从严，想要招安，妄想而已。”赵磊坦然的对王素回答说道。 和王素闲聊一会，知道组建国资院的事情不能急于一时的赵磊，很快告辞离开中书省。 ……………………………… 事隔三年多重新上朝的赵磊终于被汴京的文武百官记起来了，原因是官家赵祯对于赵磊厚重的恩赐。 上朝后的第三天，赵磊在永兴军路的功绩被枢密院肯定之后，官家赵祯的赏赐让所有朝臣目瞪口呆。 太子太师、龙图阁大学士这两个赵磊因为冯士元案被剥夺地虚职重新被赏赐下来，而赵磊开国县侯的爵位被提升为永兴郡侯，食邑八百户。外加黄金百两，白银三千两，还有一堆绫罗绸缎等布帛，赵磊的正妻田岚被晋封二品诰命。 仔细算算，如今赵磊在尚且没有正职的情况下，身兼三个虚职，分别是三品官职龙图阁大学士和平北将军、二品官职太子太师，这三个官职赵磊每月能够拿到俸禄四百四十贯，加上八百户的食邑八百贯，赵磊如今一千二百四十贯的俸禄。在朝廷之中仅次张士逊和吕夷简两位宰相，比起晏殊、王素、宋痒、王德用和叶清臣这些重臣拿的都多，如此恩宠，而且是在没有实职的情况下，这种信任被朝廷无数大臣暗中嫉妒着。 ……………………………… 康定二年九月，平叛之战终于轰轰烈烈的打起来了，然而事情的展让大宋所有人震惊万分。 杨文广统帅两万五千兵马东出潼关，挥兵南山，与攻打王伦地京兆府一万五千兵马汇合，开始攻打王伦建立的山寨。 九月初。杨文广接到汴京八百里加急公文，三天内。杨文广将王伦山寨附近的树木砍伐一空，三天后，杨文广学赵磊火烧羌寨，用火箭车加火油弹引染王伦山寨，山寨之中七千多叛军被烧死在寨中，无一人逃脱。 九月中旬，平定王伦叛乱的杨文广在京兆府大肆搜索叛匪家人，诛王伦叛乱军大小领三族，累计七百人被杀害。 同月，京西诏讨使韩绮在京西大破张海叛军。斩杀六千人，三万五千人投降，叛军领范三被抓获，张海、李铁枪等人逃向淮南。 ……………………………… “官人！听说杨文广将军在京兆府大开杀戒。烧死了王伦几万人，其中还有很多百姓？”汴京赵府之中，身无实职的赵磊正在家中后花园中纳凉。突然听到小妾白馨兰在身边问道。 白馨兰的话让赵磊心中一惊，唤来下人将身边的儿女抱走之后，对白馨兰沉声问道：“馨兰！你在那里听到的这个消息？” “折扇铺啊！杨文广将军在京兆府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地，整个汴京无人不知呢？”白馨兰看着赵磊突变的脸色，懵懂说道。 “一定是夏辽那些间谍在散播谣言！”赵磊咬牙切齿地冷笑对白馨兰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八卦是女人的天性，白馨兰力求掌握第一资料的对赵磊好奇问道。 赵磊叹息一声对白馨兰回答说道：“王伦和张海两人的叛乱现在已经引后遗症，桂阳猺人在九月得知王伦和张海等人叛乱的消息，遥相呼应叛乱，数千猺人叛乱攻打桂阳，而镇守桂阳的光化军指挥使韩纲对士兵刻薄寡恩，猺人围城之时，光化军的口粮都被韩纲侵吞，结果光化军将领绍兴兵变，斩杀韩纲，率领数千叛兵北上准备汇合张海等人，绍兴率领的数千人可是兵甲齐全的正规军，他们的叛乱威胁极大，北上路上击败几路宋军地围剿，如果让他们和张海等人汇合，到时大宋就真的麻烦了，所以官家下旨不计代价镇压张海和王伦的叛乱，杨文广想到我当初火烧羌寨，就依计行事，最后一把火烧死了王伦的叛军七千余人，而韩绮也强攻张海等人地叛军城池，破五万叛军，却付出将近四千生命的沉痛代价，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啊！” 白馨兰看着赵磊感叹的样子，突然站起来在大热天搂着赵磊，心中却一阵冷寒。 一把火烧死七千叛军，纵使是镇压叛乱，却也太过冷酷无情，兵云无情最是水火，杨文广地一把火虽然镇压了王伦的叛乱，却给夏辽以可乘之机，一时间杨文广嗜杀成性，视百姓如猪狗的谣言在大宋开始流传，王伦的叛乱镇压了，然而杨文广却需要付出政治上的代价了。 第二十一章 满疮痍两淮大乱 城皇议殿中，时隔不久赵磊再次被官家宣入，这次不的例朝，殿内只有寥寥几位大宋重臣满脸愁苦的站在那里，和官家赵祯愁眉相对。 大殿中人不多，龙椅上的官家赵祯还有他身边的内侍甘龄，殿下宰相吕夷简、参知政事王素、三司使叶清臣、枢密院正副使宋痒和王德用、宗正卿赵允让加上赵磊，九个人的组合已经囊括大宋大半的权贵阶层。 老当益壮的吕夷简虽然一脸愁苦，但是内心都笑开花了，自从大宋和夏辽的谈判陷入僵局，而王伦和张海的叛乱出现夏辽的影子之后，张士逊和晏殊这两个坚持招安的改革派官员，被官家赵祯一纸圣御闭门思过了，虽然杨文广和韩绮很快平复叛乱，两人也相继出现在朝堂之上，但是光化军绍兴的叛乱、外加溃逃的张海，将两淮和京西搅的民不聊生，朝廷每天都能接到绍兴和张海洗劫州县的消息，而每次消息一到，官家赵祯就会将张士逊和晏殊大骂一顿，大宋所有朝臣都看出来了，张士逊和晏殊即将下台了，最近不少改革派的官员偷偷接触吕夷简，意图转换阵营，而吕夷简也接纳不少台谏和三省六部官员，此消比涨之下，吕夷简的势力快扩充，如今已经能够和张士逊等人并驾齐驱，在朝堂上一争高下了，而今天重臣朝会官家居然没有知会张士逊和晏殊，可见两人失势之时不远了。 吕夷简心中高兴，濮安王赵允让心中也很高兴，张士逊和晏殊可是他的肉中刺，两人几次三番提议削宗室用度。减宗室庄园，是赵家宗室王爷们共同的敌人，如今眼见敌人就要下台，虽然大宋目前处境艰难，但那是赵祯的事情，他赵允让管好宗室事物才是本分啊！ 吕夷简和濮安王心情不错，但是叶清臣和宋痒心中却很不痛快，不痛快的原因不是因为大宋目前地局面，而是因为赵磊提出组建国资院的折子。 经过吕夷简和张士逊等中书官员分析，组建国资院好处多多。最起码赵磊一旦担任国资院使，马上能够恢复五年前新军后勤衙门的风光和对朝廷的贡献，想赵磊当年的新军后勤衙门，每年能为大宋赚到两千万到三千万两贯的钱粮，这种实打实的钱财，虽然不入户部的国库，但是朝廷一旦需要用钱，官家赵祯一纸诏书，上千万两往来金银，赵磊不过挥挥手。从来不曾推脱，但新军后勤衙门分拆之后。众多钱财被归入国库，国库有钱了，但朝廷用度却增加了不少，宗室、后宫、州县、枢密院、三省六部，所有衙门都盯着户部的金库，你一笔我一笔，两三千万两的钱粮，根本经不住大宋上下蛀虫地吞噬，如今每年的户部依然钱袋子紧张，比起以前丝毫不差。比起将煤铁金银赚到的钱财入户部让人挥霍，还不如组建国资院，钱不过户部，看那些蛀虫去那里伸手。 在组建国资院的态度上。吕夷简和张士逊两位宰相的意见出奇的一致，中书通过之后国资院的事情基本上定论了，眼见一大快肥肉被赵磊夺走。叶清臣和宋痒怎么能不怒呢！ 吕夷简和赵允让因为张士逊和晏殊倒霉而高兴，而叶清臣和宋痒因为利益被剥夺而生气，而皇议殿中，真正为目前局面担忧的人，不过王德用、赵磊、王素和官家赵祯四人而已。 “诸位爱卿，夏辽的消息都知道了吧！不知诸位爱卿有何高见啊？”官家赵祯和吕夷简等人大眼瞪小眼的愁眉对视一番后，最后实在想不到解决办法对殿下群臣问道。 夏辽谈判地问题现在陷入僵局，夏辽宋目前主要的目光都放在大宋国内地小规模叛乱上，虽然京兆府的王伦叛乱被彻底镇压，但是张海等人在京西路的叛乱依然在继续，而光化军绍兴等人叛乱更是火上浇油，一股正规军的叛乱比起灾民起义性质要严重的多，如果大宋朝廷不能快扑灭叛乱，恐怕夏辽会杀了文彦博和富弼祭旗，直接挥军杀向汴京了。 听到官家赵祯问话，下面的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愁苦，却想不出办法，镇压叛乱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就难了，京西和两淮承平以久，军备不齐，军中将领多吃空饷，士卒严重不足而且战斗力低下，而经过韩绮的镇压，跟随张海逃到两淮的士卒，都以成为悍匪，根本不是两淮士兵可以比拟的，如今的情况是韩绮指挥大队人马在后面追，张海等人在前面逃，而沿途地州县根本无力阻击张海的残兵，张海率领叛军一路掳掠，烧杀抢掠之下，两淮破坏严重，新的灾民大量出现，让随后追赶的韩绮一面追击张海残兵，还要沿途赈灾，生怕将那些灾民逼成叛军，如此一来，韩绮很难追上张海这区区千多人地残兵，两淮祸害完了之后，如果张海叛军入江南，那么大宋好好的江山社稷，就被一群叛军残兵给。 看着殿中官员都愁眉不语，官家赵祯只能满怀希望的朝赵磊看去。 赵磊是有办法，虽然张海地游击战打的很出色，但将两淮搅成一锅粥的主要原因，是两淮官员贪生怕死，安坐城中看着张海等人在村镇中抢掠，如果那些官员真的阻击张海，凭张海手下一千多人马，早穷途末路了。 “回禀官家！臣以为张海叛军不足为惧，只要官家下旨，两淮所有官员坐视张海叛军抢掠者，去功名，诛三族，不出半月，张海叛军就会穷途末路了。”赵磊沉吟一番后，毅然站出来对官家赵祯说道。 赵磊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将吕夷简和王素等人震的晕。 赵磊这个提议其实是有根据的，月前张海初入两淮，经过高邮之时，高邮知州晁仲约不但不阻击张海叛军，反而出钱出力搞一堆酒菜犒劳叛军。最后张海叛军吃饱喝足放过高邮扬长而去，让后面追赶的韩绮气愤不已，一纸奏折弹劾晁仲约守土无责，这时晏殊等人跳了出来，认为高邮无正规军，凭借城中三班衙役和一百五十戍卒根本无法抵抗张海叛军，而晁仲约犒劳张海叛军保全高邮百姓，情有可原，而官家赵祯不知道什么疯，居然同意了晏殊的话。只将晁仲约贬官一级，结果从那时起，张海叛军纵横两淮，再没有官员肯出头镇压了。 “赵大人这番话恐怕有违圣人之道，两淮兵力薄弱，州城根本无法对抗张海叛军，以弱抗强，岂不是让州城百姓陷入敌手。”濮安王赵允让这时跳出来反驳赵磊大声说道。 “启禀官家！臣曾经仔细问过当初高邮之战，当时韩大人率领地追击大军距离张海叛军不过三个时辰路程，如果晁仲约坚守不出。张海想三个时辰休想攻克高邮，而当时张海的叛军被韩大人追的饥渴疲劳。即将不支，如果不是晁仲约犒劳的酒菜，张海等人早被韩大人追上捕杀，如今两淮之乱，晁仲约罪不可恕，臣请官家下旨革去晁仲约功名，诛其三族，以示警戒。”赵磊丝毫不理会赵允让的反驳，对官家赵祯朗声说道。 “好办法！”这时王德用眼睛一亮，想明白赵磊提议之后。站出来喜色说道：“官家！赵大人的提议确实是好办法，如今张海能够祸害两淮，是因为韩大人的重甲大军追不上张海叛军，如果州城出兵阻击张海。无论胜负，都延误了张海的逃窜时间，这样一来。韩大人的大军追上张海叛军，早晚而已。” “如果张海不交战，直接洗劫州城呢！州城兵马外出毫无防御之力，这么做等于将州城交给张海去抢掠啊！”早看赵磊不顺眼的宋痒这时跳出来反对说道。 “一千多兵马洗劫一个州城，不知道需要用多少时间，而大宋州城一向富足，如果叛军洗劫金银太多，会拖累行军度被韩大人追上，如果直接占领，韩大人四面围城，早晚也会剿灭张海，只要州城兵马出城阻击，张海地下场就已经注定。”赵磊面无表情，冷静对宋痒说道。 “你！你这是拿一州百姓为诱饵引张海等人入瓮啊！怎么做致一州百姓与何地？”宋痒这时也明白了赵磊的险恶用心，指着赵磊气愤的说道。 “晁仲约到是体恤百姓，高邮百姓是安全了，但是两淮路几十万百姓被晁仲约一己私心送给了张海，晁仲约的官保住了，但是两淮几十万百姓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难道这就是宋大人的体恤百姓，如果两淮每个州城都坐视不理，一旦张海渡河入江南，大宋半壁江山都被一千多叛军给抢的满目疮痍，到时夏辽南下，大宋江山社稷谁来保证，难道靠大人体恤的高邮百姓，大人如此放任张海，其心可诛啊！”赵磊面无表情的看着气愤的宋痒直接泼脏水说道。 “你！你！”宋痒被赵磊一番话说得又气又怕，指着赵磊气地有些晕说道。 “够了！”官家赵祯打断赵磊和宋痒的争论，仔细品味一番赵磊地话，现事实真的如此，晁仲约保全了高邮的百姓，却是两淮败坏的罪魁祸，如果两淮州城都坐视张海毫不理会，等张海叛军渡河入江南，大宋江山社稷真的危险了。 “拟旨，晁仲约守土无责，罪在社稷，革去功名，罪及三族！”官家赵祯终于下定决心下旨说道。 等同叛国的罪在社稷罪名都出来了，宋痒等人那里还敢和赵磊争论，就这样，本来被官家赵祯放过晁仲约成为敬猴的鸡，用来警告两淮的那些坐视官员们去了。 第二十二章 终议和改年庆历 州地处长江以北，是两淮渡河最靠近长江的州城。 康定二年九月末，随着大宋朝廷一纸守土诏书下达，两淮承平百年的军队缓缓转动起来，数千戍卫军四处出击，阻击肆虐两淮的张海叛军。 事情的展如赵磊所料，张海叛军在两淮军队的阻击下，很快被韩绮追上，一场接触战之后，张海叛军战死数百人，溃败南逃途中遇到绍兴的叛乱光化军，合兵一处之后趁虚而入攻入舒州城中。 入城的张海、绍兴叛军，被繁华的舒州城吸引，在野外惶惶逃窜数月的叛军大肆劫掠舒州，却被韩绮的京西诏讨军将舒城团团围住，成为瓮中之鳖。 “杀！” 舒州北城墙外，韩绮以火箭车和强弓劲弩的远程攻击能力，彻底压制了舒州城内的张海叛军，然后以火药桶埋设城门之下，炸开北门之后，数万禁军杀入舒城。 张海和绍兴完了，叛乱终于要平息了。当韩绮看到禁军杀入舒城之后，心中感叹的暗自想到。 康定二年九月，江南和中原大熟，丰收的粮食源源不断运送到北方遭灾各路，随着灾荒的过去、赈济的到来，大宋北方数路因为康定二年的大旱和蝗灾导致的战乱彻底的平复了。 皇议殿外秋高气爽，而殿内三天一次的例朝中，大宋君臣不复往日的愁眉苦脸，随着张海和绍兴叛乱的平定，江南和中原的大熟加上北方数路的稳定，三个好消息使得大宋君臣地脸上如同冬去春来，一脸喜色。而随着大宋国内的稳定，和夏辽陷入僵局的谈判也重新开始了。 皇议殿龙椅之上，官家赵祯脸色红润，气色好了很多，看着下面的臣子，不时微微一笑，然而他的心中已经开始盘算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宰相和参知政事了，这次张海叛乱将整个两淮搞得一团糟，如果说责任，张士逊和晏殊可谓罪魁祸。如果让这两人继续留在位置上，大宋的江山社稷说不定就断送到他们手里了。 殿上官家赵祯心中思虑万千，殿下大宋百官也在打着各自的小算盘，吕夷简和赵允让不时偷瞄一眼张士逊和晏殊，而其他官员，更是开始盘算张士逊和晏殊下台，会波及多少官员，空缺出来的官职自己能够争夺那个，就连一向中立沉稳的王素，也在暗自盘算。这次的宰相位子，是不是有资格、有机会坐上去。 赵磊心中也在盘算。张士逊和晏殊虽然和赵磊不是很熟悉，但毕竟是同一个战壕地战友，如果他们下去了，国资院的事情会不会就此拖下去，如果换上一个保守派的官员拜相，说不定国资院的计划会流产，不过保张士逊和晏殊的问题，赵磊想都没有想过，这两个人和平时期也许是好官，但眼光和见识太令人失望。在张海问题上显示出军事上的幼稚和犯下的错误，绝对不能原谅，况且官家赵祯如今已经对张士逊和晏殊十分失望，下台已成定局。 想到这里。赵磊开始在朝堂上打量，看看谁有资格和机会坐上宰相的位置，同时和他的关系不错。至少不能是保守派的官员。 就在这时，王素突然朝赵磊看了过来，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会意一笑，错开目光开始低头苦思如何在张士逊和晏殊倒台后，分最大的一杯羹。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甘龄看到皇议殿内气氛有些微妙，习惯性地一嗓子喊了出来。 “臣有本！”张士逊开始做最后的努力挽回官家赵祯心中的印象，所以马上出列对朗声说道。 “奏！”官家赵祯懒洋洋的对张士逊说道，递上来的则子直接丢在一边。 “启禀官家！臣反对和西夏议和！”张士逊朗声说出了苦思许久的意见，然而这一句话却让殿内百官震惊莫名，呆呆的看着张士逊，而官家赵祯也露出好奇的目光。 看到殿中君臣反应的张士逊很满意他们的神情，咳嗽一声继续说道：“宋夏之战爆一来，朝廷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北方几路百姓日渐贫困，和西夏议和之后，能减少边境驻军，进而节约了军费，这就是和西夏议和唯一地好处。 但和西夏议和弊端太多，夏辽如今结成战略同盟，而西夏元昊提出的议和条件太过苛刻，光是十万岁币，就让朝廷丢失颜面，而朝廷一旦贡岁币给西夏，辽国会如何看，一个小小的西夏就要十万岁币，辽国肯定会觉得不平衡，进而增加岁币，如此一来，朝廷势必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满足夏辽地贪婪**。” 张士逊的话让很多感到难堪，和西夏的议和元昊是提出十万岁币，十万布帛地条件，但是如今谈判还没有结束，这个 很大的商量余地，而这种情况下，张士逊却说又失颜让支持议和的吕夷简丢脸吗！ “张大人说这番话有些早吧！议和还没有结果，条件还没有确定，辽国的反应张大人如何知道的呢？”吕夷简马上站出来反驳张士逊说道。 “夏辽结盟，这些事情谁都能想到，虽然议和还没有结果，但是这些条件不大可能变动，吕大人肯定也清楚吧！”张士逊笑里藏针的对吕夷简说道。 “继续！”官家赵祯来了兴趣，打断张士逊和吕夷简的争论说道。 “官家！宋夏之战虽然耗费朝廷很多人力物力，但战争前，朝廷已经承平五十年，士卒懈怠，将领昏庸，因此在战争前期屡战屡败，战争后期，朝廷涌现大批有勇有谋的将帅，士卒的战斗力在战争中提高，一旦议和，失去战争的朝廷将士会再次沉寂，削弱朝廷的军事力量，如果不议和，继续和西夏对持，不出几年大宋就会出现几十万能征善战的士卒，到时灭西夏，去燕云指日可待。 最关键的是，西夏乃四战之地，回鹘、唃厮啰一直牵制着西夏的兵马，一旦议和，消除后顾之忧的元昊，势必将目光注意在回鹘、唃厮啰身上，一旦两族有失，西夏必定难以抑止。 所以臣不赞同和西夏议和，赵大人好水川、琉璃堡两败西夏大军，斩杀俘虏西夏将士二十万，如今西夏兵马不足三十万，只要赵大人出征西夏，征服西夏之日绝对不远，到时官家开疆拓土之功，必当流芳百世，名垂青史啊！”张士逊朗声对官家赵祯说道。 马屁精！说的都是屁话！赵磊本来在想张士逊能说出什么好提议来，谁想到是这种事情，简直是胡闹，没有想到张士逊为了保住宰相之位，竟然昏庸到这种地步，看来宰相之位他是不能坐下去了。 赵磊明白反攻西夏的计划行不通，但是官家赵祯不明白啊！当张士逊说完之后，官家赵祯马上一脸惊喜朝赵磊看去，看来开疆拓土之功，流芳百世之名真的很吸引赵祯。 “臣没有把握，一成都没有。”赵磊很老实的回答说道。 “为什么？”张士逊听到赵磊推脱，很郁闷的问道。 “后勤！延安府之战是本土作战，臣不用考虑后勤，一旦深入西夏境内，如何避开西夏来去如风的骑兵，保护好后勤粮道，是反攻西夏最大的问题，几十万人马人吃马嚼，耗费庞大，支持这么多人作战，后勤压力很重，一旦后勤粮道不能保证，全军覆没的几率很大。”赵磊依然很老实的对官家赵祯说道，然而他的话却让张士逊伤心失望的想跳河。 赵磊如今可谓大宋第一兵法大家，吕宋之功，对夏之功，论起军功就算王德用也没的比，所以当赵磊的话出口，官家赵祯也只能失望的摇头看着张士逊。 “就这样吧！让文彦博和富弼尽快完成议和任务。”官家赵祯恢复懒洋洋的神情淡然说道。 ……………………………… 大宋内部安稳之后，和夏辽的议和谈判结果很快见了分晓，文彦博拿着西夏的国书和西夏使者返回汴京准备签约。 然而西夏的条件依然太过苛刻，西夏元昊改帝位为单于，不再对大宋称臣，改兄弟之盟，大宋每年贡岁币银十万两，绢十万匹，茶叶十万斤。 这种条件大宋当然不能答应，经过再三谈判，最后元昊答应称臣，而大宋改贡岁币为恩赐银八万两，绢十五万匹，茶叶三万斤，最后终于签订了和约。 而和辽国的议和富弼完成的非常出色，辽国一开始要关南十县之地，最后知道无望后要求联姻，不过欧阳修当初那一句联姻没有多少嫁妆起了作用，辽国最后不再要求联姻，却要求加贡岁币。 加贡这种事情说出去太丢脸，朝廷可是要颜面的，经过富弼的据理力争，最后改为大宋每年交割辽国银十万两，而这笔钱在官面上变成关南十县的赋税，只当大宋借了关南十县，如今还赋税给辽国了。 大宋和夏辽议和之后，北方数十万兵马慢慢的裁减返京，大宋的边患终于暂时消除，而这时大宋上下的目光，再次聚集在内部，因为宋夏战争缓和的朝臣之间的矛盾，顿时开始爆。 公元1041年十月，大宋朝廷改年号功。 庆历年终于到来，而庆历年的新政，也会如期到来并快消失吗！ 第一章 国资院从召旧部 冬腊月，天寒地冻，赵府白馨兰的卧室中密封的严严的煤炉烟将燃烧的煤气导向屋外，煤炉带来的温暖将整个室内的气温保持在二十度左右，这种天气，这种享受，在大宋已经不算贵族阶级的待遇，价值五百文的煤炉，两文的煤球，加上一百五十文的烟，这个价格大宋平民也完全有能力承受，以往残酷甚至能冻死人的寒冬，在煤和煤炉出现之后，彻底成为历史，然而煤气中毒这个新的威胁，却让很多粗心大意的大宋百姓失去性命。 卧室那种柔软而舒适的木床之上，白馨兰脸飞红霞，充满春情后的满足，懒洋洋的躺在赵磊的怀中，感受着欢爱后的温情。 赵磊如今身边女人众多，不说他多达两位数的妻妾和秘密情人，就是家中那些美貌的女仆，也每天媚眼带电，骚弄姿的暗中勾引着他，赵磊不是圣人，自然暗中偷吃了不少美貌的小丫鬟，但是赵府众多女人之中，最让赵磊迷恋的，依然是身边这个出身风尘的白馨兰。 她的娇媚、她黄鹂般甜美的声音、她的风情、她在床第之间的狂野，一切都让赵磊感到迷恋，所以赵府之中，赵磊夜宿白馨兰院子里的次数是最多的。 白馨兰平复了**后的异样心情，青葱玉指在赵磊胸膛上胡乱划着小圈一脸娇媚的说道：“今天官人的心情很好啊！居然从索菲娅妹妹那里偷跑过来偷吃，也不怕索菲娅妹妹生气。” “晚餐时候我在索菲娅的甜点里面加了点料，她会做一个甜美的好梦直到天明，等天亮时我会回去，人不知鬼不觉。”赵磊在白馨兰圆翘的雪臀上摸了一把。洋洋得意的说道。 “原来官人早有准备啊！这件事情如果让其他姐妹知道，不埋怨官人才怪。”白馨兰听到赵磊为了找她竟然给索菲娅下药，万分感动之后，想到这件事情地后果，浅笑对赵磊说道。 “这里是赵府，我怕什么。”赵磊大言不惭的说道，但想起这件事情如果真的穿梆，田岚和索菲娅她们的泪水就够他受的了，随即眼神闪烁有些心虚起来。 白馨兰当然明白赵磊如今的心情，马上转移话题问道：“官人心情这么好。肯定有什么好消息吧？” “绝对是好消息，今天朝上，国资院的事情终于定下来了，煤案从新并入铁案，铁案、冑案和军器所合并为国资院，我将出任国资院使，朝廷还专门拨经费再次成立新军，负责拱卫城外的国资院，新军指挥使是刚刚立下大功的韩绮，另外薛向、丁度、曾公亮也在我的请求下返回汴京分别担任铁案、冑案和军器所地员外郎。几年前新军后勤衙门的众多工匠，也被从新召回。如今的国资院，算是新军后勤衙门的重生了。”赵磊语气兴奋的对白馨兰说道。 “恭喜官人了，国资院使可是三品官，如今官人岂不是位列重臣。”白馨兰欢喜的对赵磊说道。 “是！如今大宋朝廷已经不再是八大重臣共领朝纲，而是九大重臣了。”赵磊充满自豪的对白馨兰说道。 白馨兰看着一脸豪气的赵磊，当然知道眼前的男人为了今天这一步付出多少的艰辛，这是一个可以托付一生地男人，是她白馨兰的男人，想到这里，白馨兰爱欲蓬。情动地她忍不住在赵磊身上挑逗起来。 白馨兰的明显挑逗引来赵磊的反击，不多时，两人就再次**相对，诱人的情爱交响曲重新飘扬在卧室之中。 国资院的建立对于朝廷来说是一件大事。但是对于汴京的老百姓来说，只是茶余饭后闲谈的资本，无关生计之事。 清晨。赵磊策马扬鞭，带着赵府十几个护卫和苏洵等幕僚，经过御街朝陈州门而去。 新军后勤衙门被拆分之后，衙门所在的地方拆的拆，并的并，如今已经成了禁军地营地，赵磊当然不愿和禁军去争什么衙门，所以另起新所建造国资院衙门。 国资院的衙门不同大宋朝廷其他衙门，作为研究院和制造作坊存在的国资院，建造衙门的地方一点要大，比如新军后勤衙门，当年建造地规模可是五万人的军营规模，如今的国资院人员更多，研究课题也会增加，所以衙门地规模要比新军后勤衙门要大，保密性要兼顾，按照赵磊的提议，国资院衙门的建造规划，差不多等同一个要塞了。 赵磊对国资院衙门建造地点的要求只有三条，有水、靠山、交通便利，选来选去，国资院衙门最后被放在汴京南面陈州门外的百岗山北面空旷之地。 赵磊这次是去视察新衙门的建设进度，虽然刚刚选好地址开工，但是保密性要 高的国资院衙门的建设，赵磊不去看看，心里总是不 ……………………………… 寒冬之日，陈州门南汴水和百岗山中间，数千苦力冒着风雪，将一块块石头从山中运到国资院衙门的建造地址之上，衙门的建造规划已经做好，各种醒目的标志拜访在空旷的旷野之上，各种石材木料堆积如山，数千人努力下，最多十天，衙门的大致轮廓就能建好，等明年开春就差不多能够住人了。 赵磊身着棉衣，手上戴着羊皮手套，穿着牛皮长靴，冒着寒风和苏洵巡视在工地之上。 “六米高的围墙，加上百座箭楼，上千照明灯笼，大人可谓大手笔，这那是衙门，分明就是城堡吗！”苏洵早听说赵磊建造国资院的规划，当看到被划线的标志上写着的围墙厚度和高度，惊讶对赵磊说道。 “当年新军后勤衙门的保密性做的就很不足，所以国资院一定要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要做好一切打算，避免机密被盗的后果。”赵磊看着旷野上堆积如山的建筑材料，转头对苏洵说道。 “官家只是答应一万人的新军编制，如今建造容纳五万人的衙门，有些浪费了吧！”庞柏看着工地上堆积如山的材料，计算着其中的价值，有些肉痛的说道，仿佛朝廷拨出的银子是他的一样。 “浪费！我本来的提议是五万人的军队规模保护，一万人的工匠住户，四万人的劳力壮丁，结果被消减一半，变成一万军队，一万工匠和三万劳力壮丁，本来可是容纳十万人的大型要塞，就好比金明寨一样，可如今变成只能容纳五万人的城堡，说实话我有些失望。”赵磊很失望的叹息说道。 “让他们住城里不就好了。”区希范不是很清楚保密的要诀，很傻很天真的说道。 赵磊眼色怪异的看了区希范，而苏洵这时解释说道：“区先生估计不清楚朝廷官方作坊的惯例，所谓官方作坊，出产都是比较机密的东西，比如强弓劲弩、手雷、地雷、火箭车等机密武器，这些作坊的工匠和劳力，带着家人居住在作坊之中，作坊中有各种店铺，供应工匠和劳力的日常消耗，而这些人是不允许出作坊的，除非死亡，否则一生都没有机会走出作坊，而且子孙后代也会成为工匠和劳力，继续在作坊工作下去，简单来说，官方作坊里面的工匠和劳力就等于犯人，为了避免他们将各种机密外泄，只能居住在作坊内，绝对不能离开作坊。” “这不是变相囚禁，失去了自由，那些工匠和劳力就甘愿吗！”区希范出身岭南大户，对中原的一些事情不是很清楚，如今听到苏洵的话，震惊的说道。 “甘愿！有什么不甘愿的，那些工匠和劳力不愁吃穿，还有不少钱拿，至于自由，你知道汴京百万人口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汴京吗！至少有八十万，这些人难道就不等于囚禁在汴京城中。”庞柏这时出言对区希范解释说道。 “真是不可思议！”区希范一脸惊讶的怔怔说道。 “对了，韩大人的新军招募的怎么样了？”赵磊这时想到韩绮的新军招募事情，就对旁边的苏洵低声问道。 “不怎么样！主动从军的人很少，至今才招募了不到三百人，多时穷苦人家出身的，汴京百姓大多富足，从军的俸禄他们看不上，如今战乱频频，很多人不愿意从军，所以朝廷如今改主动从军为征军，从河北东西两路征军，每户有十五到三十岁男二丁征一，估计很快就能征召一万人了。”苏洵脸色很难看的对赵磊回答说道。 听到苏洵的话，赵磊的脸色很变得很难看，设立招兵点让百姓主动从军的提议是赵磊提出来的，然而赵磊却忘了大宋目前的环境，作为封建历史上最富有的国家，大宋的军人地位低的可怕，百姓富足、军人地位低下，这两个事实加在一起，造成大宋军方的尴尬，士卒多逃逸，不得已需要在士卒脸上纹青防备逃跑，军中大部分士卒都来自全国各地的犯人，好男不当兵这句民间俗语就是从这时流传起来的，而赵磊这次借打了胜仗，军中涌现一大批战争财军人为吸引点，企图吸引主动当兵的百姓，没有想到这个想法却破灭了。 富有和从军人数一向呈反比，大宋如此富足，加上军人的低下地位，想让军人拼死效命，恐怕很难，如果不改变大宋军人的地位，大宋的灭亡恐怕是早晚之事，然而改变大宋军人的地位，官家赵祯那一关就过不去啊！赵磊想到这里低头苦思起来。 第二章 范仲淹立功返京 风呼啸的日子里，国资院衙门的修建度没有丝毫的年底的时候，国资院四围那高高的围墙，已经初现雏形，围墙内各种主题建筑物，也纷纷被打好了基础，年前的建筑计划已经完成，是放假的时候了，该过年了。 一场大雪过后，国资院内泥泞一片，屋顶的雪白和道路上的冰黄形成鲜明的对比。 赵磊裹的严严实实走在国资院衙门之中，附近人很少，工人都放假了，除了留守的极少数工人外，再看不到其他的人影，这种寒冷的天气里，基本上位于荒郊的国资院周围，连一只野狗都看不到。 “国资院的建设计划书上，将院内分为三区，第一区在靠近围墙的外围，是新军的驻兵营地，负责拱卫国资院的安全，看，就是这里，从这里开始，要再建一道围墙，围墙里面，就是二区那些劳力的作坊，汴京禁军的武器装备，以后都将出自这里。”赵磊走到一道比外围围墙稍微矮上一些的围墙边，对身边的薛向仔细说道。 胖胖的薛向裹着厚厚的羊皮祅，看上去仿佛西北老农，被贬秦凤路的这些日子，薛向受了不少苦，连一向自傲的富态身材都瘦了很多，西北的日子不好过，所以得到朝廷召令，得知赵磊组建国资院，重召旧部之后，薛向第一时间冲回了汴京，终于在年前见到了赵磊，而江南的丁度和成都的曾公亮，这时还没有开始动身，都要等到年后才会动身前来汴京。 “武器作坊的事情大人应该问丁度和曾公亮，我对这些东西不了解，我只想知道铁案什么时候正式交给大人。这几年大宋各地私下开采的煤矿不在少数，每年朝廷损失地银子在二百万两左右，如果再不加以制止，恐怕损失更大，煤资源私下开采的罪名可不小，不知道朝廷那几位官员牵涉在里面，大人，你说我们是不是该下重手杀鸡敬猴啊！”薛向胖胖的脸上一脸无害笑容的对赵磊问道。 “这件事情我请示过官家了，叶清臣也牵扯在里面，官家已经敲打过叶清臣。等叶清臣撇清之后，我们就动手，这几年下来，估计上千万两银子被那些人弄走了，如果不给他们点教训，大宋律法尊严何在，你有时间多去博平郡王府转转，想捉蛀虫，秘卫是最好的帮手。”赵磊听到薛向的要求，微微点头仔细说道。 看到薛向表示明白之后。赵磊带着身边的人，举步朝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国资院建成之后，将设立严密的保全制度，到时整个国资院只留下一个大门，进入大门就是一区，国资院几个办公衙门就在一区，到时会分给国资院官员一种识别卡，识别卡分红黄蓝三种，红色权利最大，可以自由出入三个区域，有资格查看各种研究成果。不过拥有的人很少，黄卡能进入二区，查看各种武器装备的制作过程，而蓝卡只能初入一区。到时国资院只颁一定数额地卡片，没有卡片的人，绝对进不来国资院。大宋只有一个人例外。” 苏洵、区希范、庞柏和薛向四人会意笑笑，大宋唯一的例外人物能是谁，肯定是官家赵祯，不过按照官家赵祯的性格，没事连皇城都不想出，更别说国资院这个已经出了汴京城的衙门，除非有大事生，否则官家赵祯一辈子都不会踏足国资院，所以这个例外可能根本不存在。 “我们现在到了三区的围墙处了，这里是国资院最机密的所在，研究工匠、研究资料、试验场，所有机密的军事装备将全部来源于这里，所有想进入这里的人，必须经过国资院大门的搜查、一区地警戒搜查，二区的紧要搜查才能到达这里，除了我之外，就算朝廷想来一次官员视察也绝对不可能，如果他们想看最新地试验，我会将试验品送到汴京皇城，绝对不允许那些人染指这机密的地方，以后，这里就是我们荣誉的出产之地。”赵磊摸着冰凉而高大的围墙，对身后的众人郑重说道。 “红黄蓝，大人，我们都是什么级别的卡片？”区希范这时好奇的问道。 “红色卡片目前只有四张，主人是我、明允、丁度和曾公亮，薛大人将负责国资院所有的资金运转，只需在一区办公，蓝卡既可，而希范将负责帮助韩绮大人协调军队和衙门的关系，也在一区办公，蓝卡，庞柏将监督二区作坊工人，黄卡。”赵磊转身对身后几人说道。 “如果我们有紧急的事情通知大人怎么办？”区希范愣了一会问道。 “一区、二区和三区地大门处，会有专人把守，负责通传消息，让他们通知就行了。”赵磊淡然说道。 “老爷！”清脆的马蹄声带着一声呼唤传来， 府的护卫骑着战马飞快而来。 “王素王大人到府上了，夫人让你处理完事情快点回去。”护卫来到赵磊身边，小喘气的急切说道。 赵磊如今能有什么事情，衙门还没有建好，铁案、冑案和军器所还在其他人手中，他又不会盖房子，说是视察，其实就是来玩耍一样，所以听到护卫地话，赵磊马上带着大队人马杀回了赵府。 ……………………………… 赵府客厅，赵磊和王素两人主客分坐，苏洵、区希范和庞柏也跟着赵磊坐在客厅之中。 “张士逊罢相了。”王素落座之后，对正准备喝茶的赵磊沉声问道。 赵磊手一抖，几滴茶水洒落空中。 “马上过年了，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罢相？”赵磊很不解的对王素问道，大宋朝廷从来没有年前罢相地前例，一般都是在年后，如今距离过年只剩几天，朝廷大多衙门都停休了，这个时候罢相，很多事情不好处理。 “范仲淹在庆州立下大功，一举歼灭一万四千西夏骑兵。”王素这时说出一个赵磊如今还不知道的消息。 “怎么回事？”赵磊愕然看着王素问道。 “范仲淹在庆州西北建了一个城寨，而这个城寨地理位置很重要，在马铺寨、后桥川要冲之地，和白豹、金汤遥相呼应，进则是一马平川的西夏领土，后面有庆州西北十几个城寨支持，西平府的西夏大将得知以后，派出三万人马攻打城寨，范仲淹和其子范存佑率六千人马拒敌，同时得到+击，损失达到一万四千人，朝廷已经赐那个城寨名为大顺城，大顺城如今成为钉在西夏西平府的钉子，让西夏人坐卧不安，官家嘉奖范仲淹，将范仲淹调回汴京，却没有说任何职。”王素沉声对赵磊说道。 “师兄认为官家会让范仲淹拜相，所以在范仲淹回来之前罢张士逊，是为范仲淹拜相做准备。”赵磊沉吟一会，对王素问道。 “不错！我认为官家为了保持朝廷中的平衡，废一个宰相，势必捧起另一个改革派的宰相。”王素将他的见解对赵磊说了出来。 “未必！”这时一旁仔细倾听的庞柏出言反驳说道。 “庞先生有何高见？”王素认识厅中三人，赵磊身边的三个幕僚，如今也是名满天下，虽然在民间所知不多，但是大宋朝廷官员对苏洵三人知道的可不少，苏洵文采不凡，军事见解独到，是赵磊身边的第一幕僚，区希范出身岭南大族，精于文案，庞柏却是江南水军出身，然而这个胖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被赵磊留在身边，是所有朝廷官员心中关注的事情。 “官家这十年来一直着手朝廷中的平衡，其原因是十年前官家刚刚执政，刘太后留下的太后派官员众多，而孟王威望太高，这些人对官家的地位威胁甚大，所以官家先是让太后派和保皇派对垒，然后是保守派和改革派对持，如今十年过去了，枢密院、三司、三省六部，到处都安插着官家的亲信，平衡问题官家已经不需要操心，朝政已经牢牢控制在官家手上，朝廷中的平衡，官家已经不再重视，所以张士逊下台后，究竟是谁拜相如今难说，李若谷罢相后吕夷简上台就可以清楚的看出，官家已经不怕吕夷简这个三朝老臣翻云覆雨，所以才毅然启用这个老狐狸，而吕夷简绝对不是保守派的官员，如果官家依然重视平衡，吕夷简就绝对不可能上台。”庞柏眼睛眯的细细的，圆脸上满是阴暗的低声说道。 “官家在想什么？”赵磊沉吟一会对庞柏沉声问道。 “官家想什么取决于他想干什么！官家最关心的事情是名垂青史，做一个后世敬仰的好皇帝，能与太祖比肩的好皇帝，如今大宋有吕宋之功、抗夏之劳，加上和夏辽的和睦，官家的心思，已经放在内部。”庞柏一针见血的对赵磊分析说道。 “官家想改革大宋。”王素这时倒吸一口冷气，怔怔说道。 “改革是什么？对朝臣来说，改革就是政绩，但是对于官家来说，改革就是一次名垂青史的机会，无论这次改革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将是一次最好的机会，因为大宋目前需要改革。”庞柏沉声对赵磊和王素说道。 从官家的角度看待问题，这不是帝王心术吗！赵磊身边居然有个精通帝王心术的幕僚，怪不得能够平步青云，屡屡得到官家的赏识，王素听到庞柏的话之后，看着赵磊的目光有些羡慕，还有些嫉妒。 第三章 元俨逝朝廷震动 议殿中，年前最后一次例朝正在，大宋庆历一年马上然而庆历新政依然没有苗头。 孟王赵元俨是官家赵祯最估计的宗室王爷，孟王不死，官家不会支持改革。这句庞柏的原话，被赵磊认真的记在心里，这两天他去了一趟太医局，凭借以前的关系看了孟王的脉案，凭赵磊心中的猜测，孟王也许支撑不了多久，确切的日子，不过年前年后这几天而已，如果孟王真的去了，失去最大制约的官家赵祯会如何开始改革呢！ 皇议殿一位御使在弹劾州府的官员，而赵磊的心思丝毫没有在这里，苦思孟王去世将会带来的影响。 “在想什么呢？”欧阳修这时走到赵磊的身边，拽拽赵磊的衣角，低声说道。 “没有什么，张大人说罢相就罢相了，如今朝廷都在等着晏大人被贬，永叔兄身为晏大人的弟子，不思如何帮助恩师，还有心情关心我的想法。”赵磊转头看着一脸轻松的欧阳修，奇怪的对他问道。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这是张大人走时留给恩师的话，张大人到走时才参透人生真谛，晏师曾言，如今朝廷文有吕夷简三朝老臣安邦，武有三石兄三绝之才定国，他们这些人，是时候退位让贤，牧一州之民了。”欧阳修看的很开的淡然对赵磊说道。 “晏大人已经准备好了。”赵磊有些意外张士逊的态度，能够这么快看开不是已经容易的事情，想想张士逊前些天还一门心思专营准备留在汴京，如今却仿佛看透一些，变化未免太快一些。让赵磊有些措手不及。 “是啊！府中下人辞退很多，行礼都收拾好了，就等着离开汴京呢！‘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样的生活，也许更适合晏师，晏师已经自请外调江南，那里是养老的好地方。”欧阳修对赵磊淡然笑着说道。 欧阳修地话让赵磊有些感触，朝廷这十年来的变化太大了，记得赵磊刚刚到达汴京的时候。朝廷上还是太后党和保皇党纷争最激烈的时候，如今太后党的官员，除了一个墙头草吕夷简，其他人都已经消失在朝臣的视线之外，而后保守派和改革派的争斗，随着李若谷和党羽的被贬，到现在张士逊和晏殊这两个改革派领军人物的出京，今后的朝廷会变得如何，赵磊也有些看不清楚了。 “晏师曾言，这次朝廷罢相风波。最得益地，恐怕就是三石兄你了。国资院使位列重臣，而王素王大人非常有可能拜相，希文兄估计要参知政事，这几个抢手位置的人选，都和三石兄有很大关系啊！到时还要三石兄多多帮衬了。”欧阳修看着赵磊打趣说道。 王素很可能拜相！欧阳修的话让赵磊微微一愣，这句话庞柏也说过，无论庞柏和晏殊，他们如何看出王素会拜相，王素在朝廷一向低调，无论张士逊和李若谷的争斗。吕夷简和张士逊的纷争，王素从来没有参与过，更少争夺不属于他的权利，按说官家不应该让王素拜相。难道就因为自己的出现吗！赵磊心思急转想到。 就在赵磊心中转动念头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纷乱的声音，一阵哀乐突然传来。 殿外哀乐。宗室那位王爷死了。朝堂上群臣都明白皇城中鸣哀乐的意思，连忙转头朝殿外看去。 “孟王归天了。”殿外内侍惊惶地声音传了过来。 赵元俨死了，官家赵祯最顾及的孟王赵元俨死了，死在庆历一年地年末，终于没有撑到过年。 朝会被终止，孟王赵元俨归天的消息传到皇城，官家赵祯终于坐不住了，当消息被确定，官家赵祯和朝堂上宗室王爷以及文武百官，顿时哭声震天。 官家赵祯下旨百官白衣素食三天，以祭孟王赵元俨，而三天后，刚好是除夕之夜。 庆历一年的除夕之夜赵磊过得毫无滋味，孟王死了，官家赵祯带着百官白衣素食祭奠，赵磊也在其中，虽然很多人知道孟王之死将引朝廷很大的动荡，然而三天的白衣素食，让朝廷百官毫无机会密谋什么，于是三天后的除夕之夜，朝廷百官都在盘算着孟王之死带来的影响，这一年的除夕，大宋的朝廷百官没有人有时间去品味什么。 大年初一，朝廷百官按照礼节开始串门，而王素、欧阳修两人，不约而同的来到赵府。 赵府客厅之中，巨大地煤炉释放出高温，将室内的温度带动起来，虽然室内温暖如春，然而赵磊、王素和欧阳修三人的脸色却一片郑重。 “吕夷简去了濮安王府，同去的还有十几位朝臣，都是三省六部地实权大臣，宗室几位王爷如今也在濮安王府，不知道商量些什么。”王素沉声对赵磊和欧阳修说道。 王素和欧阳修 悉，但当在赵府门口碰到欧阳修的时候，马上把臂同几年的朋友一般，有时候政治上地朋友就是这么简单，友情永远没有利益来得重要。 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王素也是如此，如今的他宛如在激流之中，能进而不能退，这些年王素参知政事，却做事低调，有自己的小***，却无法和张士逊、李若谷和吕夷简这些大鳄相比，王素能够走到今天，赵磊这个外援功不可没，可如今孟王赵元俨死了，赵家宗室随着赵元俨的死，不复往日的凝聚力，开始四分五裂，孟王的几个儿子在官家的信任下把持秘卫，权柄过重，不好参与政事，而濮安王赵允让却联合了吕夷简，虽然不知道将矛头指向谁，但是想想也清楚，如今朝廷重臣中。叶清臣、宋痒是官家亲信，晏殊已经等着走人，张士逊被贬，九大重臣能够动的，只剩下王素、赵磊和王德用，动他们三个，抢宰相和参知政事的职位，估计这就是吕夷简和赵允让联合起来的内容了。 “王大人如今是能进不能退，如果不能拜相，距离出京不远了。而三石兄却不用担心，国资院是官家钦点的衙门，三石兄是官家钦点地国资院使，动三石兄等于和官家作对，他们不会如此不智，至于王德用，有将门军方在后面支持，宗室和吕夷简不会轻易得罪他，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让王大人拜相，一旦吕夷简和濮安王找到合适人选出手。到时我们就被动了。”欧阳修看着赵磊和王素沉声说道。 “很难！这些年师兄做事低调，没有足够的政绩。资历不足啊！就算提出来，也会被朝廷百官反对。”赵磊叹息一声说道。 “王大人资历不足，然而吕夷简他们也没有好的人选，如今朝廷算是青黄不接，有足够资历的官员，大多平庸，而有才能的官员、韩绮、富弼、文彦博、王大人、欧阳大人、范大人还有大人你，都过于年轻，资历不足，这次拜相的人选。很难选出服众之人，所以王大人拜相的可能很大，不过需要契机。”赵磊身边的庞柏突然插嘴说道。 “什么契机？”欧阳修看着庞柏好奇的问道。 “官家主动提出，百官无法反对地契机。”庞柏沉声说道。 “这算什么契机。拜相之事事关重大，官家怎么会主动提及，而百官还会无法反对呢？”欧阳修很不明白其中的奥妙。疑惑的问道。 “在什么情况下，官家提出的拜相人选不会得到朝臣的反对呢？”庞柏高深莫测的神秘说道。 庞柏的问题让众人苦思起来，而赵磊沉吟片刻马上眼前一亮，接着王素、苏洵和欧阳修都笑了起来，只有区希范苦思不得其解。 “龙颜大怒！”王素、苏洵和欧阳修三人异口同声的惊喜说道。 “不过怎么才能让官家龙颜大怒而又会提及王大人拜相呢？”苏洵沉思后继续苦恼说道。 “有办法了！”赵磊眼睛一亮突然说道。 “什么办法？”欧阳修急切问道。 “官家目前最关心的事情不是拜相，而是改革，我们不提拜相的事情，专门提及改革地事情，濮安王他们一定不会让我们改革的提议顺利通过，这等于断了官家名垂青史地机会，所以官家一定会龙颜大怒，如果这个时候吕夷简他们一派的人不合时宜提出拜相人选的话，只要王大人出头，让官家主动提及王大人拜相的事情不是不可能做到。”赵磊胸有成绣的自信说道。 “先让他们忤逆官家意思，触怒官家之后再提出拜相，祸水东引啊！三石兄好提议！”欧阳修翘起大拇指对赵磊赞赏说道。 “不过改革的具体内容一直没有人拿出具体章程，这个事情怎么办？”欧阳修突然想到改革派众多官员眼高手低的毛病，为难的对赵磊问道。 “拖！我想很快就有人送来具体章程了。”赵磊指指庆州范仲淹所处的方向，沉声说道。 “呵呵！三石兄真是了解希文兄，如果说改革派有人能拿出改革的具体章程，恐怕就只有你和希文兄了。”欧阳修若有所思地笑笑说道。 经过初一的谋划，赵磊等人终于拿定主意，准备用拖字绝拖到范仲淹的返京，庆历新政可是范仲淹起，赵磊可不想反客为主，新政的事情缺了范仲淹这个冲锋陷阵地大将，难道让赵磊去担重任和责骂，赵磊可不是傻瓜，这个责任他是万万不想承担。 第四章 上书条呈请十事 间过得很快，庆历二年的春天比往年来得早一些，正开始回暖，而国资院的工程队再次开动起来，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上，每天都有新的建筑拔地而起，随着成群建筑的出现，赵磊也开始了接收铁案、冑案和军器所三衙门的准备工作。 左银台门西，和中书省相邻而建的枢密院中，赵磊带着刚刚赶到汴京的曾公亮，还有苏洵等幕僚，一起来到了大宋军方权利中心。 赵磊很不喜欢宋痒这个北宋老板，见过宋痒无数次的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宋痒的笑脸，古板、冰冷、不芶言笑，太过严肃的面容板着一张老脸，让赵磊总觉得欠宋痒很多银子。 “宋大人！”赵磊在枢密院办公室中看到宋痒之后，拱手施礼说道。 “赵大人来了。”宋痒扳着脸严肃说道。 看着依然老板的宋痒，赵磊有些怀疑，眼前的人真是宋祁的亲哥哥吗！在礼部任职的宋祁性格豪爽诙谐，和欧阳修交好，出入青楼妓寨，文采风流不说，爽朗的宋痒朋友遍天下，就连赵磊和宋祁关系也不错，然而身为宋祁亲哥哥的宋痒，却如此古板严肃，总让人心存疑惑。 “宋大人，如今国资院二区已经建造的差不多，本官想交接军器所的人员帐目，还请宋大人多多帮忙。”赵磊对宋痒拱手说道。 “这件事情官家早已经吩咐过了，军器所的人员帐目早已准备好，赵大人需要就去军器所交接吧！”提起军器所，宋痒不冷不热的说道，被赵磊从枢密院扣走一块大肥肉。宋痒这时心情当然很不爽。 看着宋痒古板的脸色，赵磊也不再这里找不痛快，告辞之后，直接带人去了军器所。 军器所虽然属于枢密院，但一个生产作坊总不能放在皇城之中，所以就被安置到了西角楼西的郑门附近，那里有两万禁军地军营，还有空旷的营地，有禁军的护卫，正好适合保密要求很高的军器所生产之地。 这些年来。枢密院下挂的军器所是大宋焦点的存在，自从军器所从新军后勤衙门分拨出来之后，仿佛度过金的军器所，成为大宋周边国家最关心的衙门，几乎每天都有鬼樂的间谍出现在郑门附近，保护军器所的禁军这几年抓到间谍数百人，更让禁军地统帅因此高升，继任的禁军统帅更加看重军器所的存在，从郑门到军器所短短八百米的路程上，岗哨随处可见。明暗结合的岗哨让赵磊有一种进入皇城的感觉。 赵磊一行人的行程被禁军巡逻队阻止，出示中书和枢密院的文书之后。巡逻队居然喊来上百士卒全程陪同赵磊等人进入军器所，禁军对军器所的安全真的很看重。 “军器所如今有匠户六千七百二十一户，工匠九千三百四十四人，人丁一万七千五百五十六人，材料充足地时候，每天可生产短柄武器三百把、长柄武器一百八十把、弓弩二百二十具、步人甲六十具、弓弩箭一万两千枝、手雷和地雷每天能够生产二百枚、火箭车每天能打造一辆，火箭出产一千枝，其他武器装备总量在千数左右。”军器所都监朱钧帮赵磊带路视察着军器所，并将军器所的生产能力告知赵磊说道。 赵磊听完朱钧地话，心中有些疑惑。新军后勤衙门时期，军器所的生产能力可不止这么少，况且还是在材料充足的情况下，大宋开采手段虽然不是很先进。但已经走在时代的颠峰，随着赵磊凭借印象找到的几个大型矿山，如今军器所应该不缺原材料。如果原材料不缺的话，那么产量低下的唯一原因，肯定在人身上。 难道朱钧吃了空饷，或者在倒卖武器装备。赵磊心中疑惑，脸上却微笑自如，转头对开口预言的曾公亮摆摆手，带着身边众多人继续向前走去。 在军器所视察一圈之后，赵磊将苏洵等人留下开始盘帐，自己却带着曾公亮朝国资院走去。 “大人！朱钧明显在虚报产量，为什么不直接询问？”曾公亮曾经执掌军器所长达数年，对军器所生产能力十分熟悉，当他跟着赵磊走出军器所之后，马上忍不住对赵磊问道。 “这件事情我会禀报官家，让朝廷去查吧，水至清而无鱼！有些事情不要逼得太紧，宋痒是官家的心腹，是被官家一手提拔到枢密使的位置上，军器所作为枢密院下挂衙门，出了什么事情宋痒能不知道，如果宋痒参与其中，我们不好下手啊！”赵磊对疑惑地曾公亮苦心解释说道。 就在这时，被赵磊留在皇城负责联系的丁度突然 来，看到赵磊就急切说道：“大人！范仲淹范大人返 范仲淹返京了，庆历新政还远吗！ ……………………………… 赵磊没有见到范仲淹，事实上范仲淹在汴京的朋友都没有看到，范仲淹返京在惠官局报备之后，单身入皇城，私下会晤了官家赵祯，这场会一直持续到深夜，至于赵祯和范仲淹商量什么事情，赵磊用膝盖都能想出来，除了庆历新政的内容，这对大宋君臣还能商量什么事情呢！ 范仲淹返京地第二天，正是朝廷三天一次的大朝。 皇议殿中，赵磊如愿看到了范仲淹，快马加鞭返回汴京的范仲淹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地样子，和官家一夜深谈的他精神有些疲劳，然而神色却充满了亢奋，在赵磊看来，这是个好现象，这说明官家赵祯已经同意了新政的实施，至少同意了范仲淹新政的暂时实施。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甘龄早朝前习惯性的高喝说道。 “臣有本！”赵磊一直关注的范仲淹，这时一整衣裳，郑重的走出对列，对官家赵祯朗声说道。 官家赵祯脸色也满是疲惫，眼窝乌黑，眼睛中布满血丝，看来兴奋的他也一晚没有睡好。 官家赵祯装模做样的接过范仲淹的奏本，其实里面的内容他早已经清楚，用极快的时间瞄了几眼之后，官家赵祯将范仲淹的奏本传了下去。 范仲淹的奏本不是很长，很快传到赵磊的手中，听着耳边群臣议论纷纷的声音，赵磊接过范仲淹的奏本之后，果然如他所料，这份奏本就是历史上那份大名鼎鼎的《答手诏条陈十事》。 这份奏本的内容赵磊自然一清二楚，随意瞄了两眼之后，顺手传了下去。 然而等赵磊看完奏本之后，甘龄这时走下殿来，将范仲淹的奏本收了回去，转而大声念了起来。 “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择官长、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覃恩信、重命令。” 当范仲淹十条改革主张被甘龄大声念出来之后，本来议论纷纷的殿中群臣顿时安静下来，一时之间气氛十分诡异，这种反常的表现让赵磊有些忧虑。 也许有些小看朝臣对某些改革举措的反应了。已经有资格站在队列最前面的赵磊，心思有些沉重的看着周围的群臣想到。 “诸位爱卿，对于范卿家的十条提议有何见解啊？”官家赵祯也感觉朝廷中的气氛不对，于是马上大声说道。 “臣复议！”这时大宋唯一一个宰相吕夷简，出列对官家赵祯沉声说道。 “臣复议！”“臣也复议！”濮安王、吕夷简的四个儿子，保守派众多大臣，居然同时出列大声附和范仲淹的提议。 欧阳修、富弼、韩绮等准备一肚子支持范仲淹的话，却在这时无处可，吕夷简他们居然全部复议了，想打人却找不到对手的感觉，让范仲淹等人有些措手不及，感觉太怪异了。 赵磊也有些愕然，没有想到改革派居然会有如此表现，和同样愕然的王素对视一眼，感觉有些不妙。 “不过臣以为，这十条提议不可一次布，逐步诏令全国，看看下面的反应再考虑下一条。”吕夷简这时出列慢条斯理的沉声说道。 “好！既然吕爱卿都同意了，那么第一条明黜陟的内容中书议后诏令全国吧！”官家赵祯虽然不解吕夷简为何这么痛快同意，但既然吕夷简同意了，赵祯何必去问为什么呢！马上就大喜对群臣说道。 “尊圣谕！官家，臣也有本，朝廷这些天一直由臣执宰，臣年纪老迈，精神不济，希望官家能早日封相入主中书，分担臣的辛劳。”吕夷简听命之后，突然转移话题对官家赵祯说道。 “好！吕爱卿劳苦功高，确实该休息休息了，不知吕爱卿有何人选啊？”官家赵祯顺利完成改革之事，笑容满面的答应吕夷简说道。 不好！赵磊这时突然现什么不对了，吕夷简居然借着同意范仲淹改革的机会，取悦官家之心，这时提出宰相的人选，吕夷简的人很有可能入主中书，成为新的宰相，到时两个宰相都是吕夷简的人，范仲淹的改革就算一时成功，然而能坚持多久呢！ “官家！”赵磊、王素和欧阳修同时觉吕夷简的计划，同时出列对官家赵祯说道。 第五章 明黜陟审核官员 议殿上，吕夷简来了一招完美的借力打力，本来范仲革十条，吕夷简只是简单的附和两句，就将改革通过朝廷决议的最大功劳揽在身上，并暂时加大了在官家心目的分量，欲借助这份分量一举搞定拜相的人选。 不得不说吕夷简这一招借力打力用的很巧妙，怪不得最近一段时间吕夷简和濮安王等人半字不提拜相之事，居然将突破口放在范仲淹改革条文之上，这个机会把握的好啊！赵磊一边感叹一边出列准备打断吕夷简的计划，而同样看穿吕夷简的王素和欧阳修，这时也走出来破坏吕夷简计划，三个人巧合的撞在了一起。 “本官正有事禀奏官家，三位大人这时插嘴，未免太过无礼了吧！”吕夷简还没有等赵磊等人开口说完，一句话堵死他们的进言之路说道。 赵磊和王素、欧阳修三人愕然而视，打断朝臣奏事是有些无礼，但是再无礼也比吕夷简将另一个宰相之位抢到手强啊！ 吕夷简反应很快，赵磊反应也不慢，眼珠一转便想到破坏吕夷简计划的办法，一脸无害的笑着说道：“吕大人说笑了，下官怎么敢打断吕大人禀奏之事呢！只不过刚才范大人的十事之奏，让下官心有所感，准备补充两句而已。” 赵磊一番话说出来，吕夷简也不好反驳，毕竟范仲淹奏事在前，赵磊补充范仲淹的奏事，也不算打断吕夷简的奏事，无奈的吕夷简，只能侧身退后让赵磊上前奏事。 “爱卿有何事需要补充的？”大宋皇帝赵祯也不笨，看到赵磊和吕夷简地交锋就明白过来吕夷简的意思。但吕夷简率领群臣刚刚支持了他一把，就这么卸磨杀驴，赵祯觉得有些不妥，但让吕夷简提出宰相人选的话，一旦答应赵祯又不甘心，所以当赵磊出列之后，赵祯满怀希望的问道，希望赵磊能帮他渡过这次的难关。 “启禀官家，范大人提出的‘明黜陟’主张既然要诏令天下，臣以为朝廷百官官职在此时不可轻动。等到朝廷百官政绩核实过后，再晋罢不迟。”赵磊对官家赵祯朗声说道。 “赵大人谬论，执宰关乎社稷，朝廷百官政绩审核需要时日过多，难道这么长时间，朝廷就不拜执宰了。”濮安王赵允让这时抨击赵磊说道。 “拜，当然要拜相，百官政审需时甚多，一旦百官有恙，难免涉及政务。不过下官觉得不应该在这时专门拜相，而是应该层层交接。比如执宰之位，应该又副执宰补缺，而其他官职空缺，都由副职补缺，或者直属下级补缺，等百官政审过后，再调配不迟！”赵磊看着濮安王赵允让笑眯眯的回答说道。 吕夷简听到赵磊这番话，肺都气炸了，赵磊这番话明显是为王素说得，宰相缺。执宰补，如今朝廷的副执宰，一个晏殊，明显是等着给范仲淹腾路。另一个副执宰就是王素，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选，而赵磊的提议。明显是想推王素上位，这让还没有提出拜相人选的吕夷简气地火冒三丈。 “执宰关乎社稷，怎么能如此草率？”官晋五品，够资格上殿的吕公著这时出列对赵磊说道。 “草率！参知政事本来就是副执宰之职，辅执宰处理政事，执宰空参知政事补如果说草率，小吕大人帮本官找个不草率的人选来。”赵磊昂头看着吕公著，不屑的冷哼说道。 参知政事是距离执宰最近的官职，这时朝廷公认的事情，赵磊这番话事事站理，吕夷简等人居然找不到借口反驳。 “百官政审事关重大，这段时间朝廷还是维持原状为妙，吕大人这段时间多加劳累，继续负责执宰朝纲好了。”濮安王这时以退为进，将事情转回原状对吕夷简说道。 “老臣这下真的要效死命了，还望百官政审快点完成才好。”吕夷简这时借坡下驴，马上答应了濮安王的提议，不给赵磊任何反驳的借口说道。 “既然执宰无合适人选，而晏爱卿身体不适需要修养，不如让范卿家参知政事，辅助吕卿家执宰朝纲如何？”官家赵祯这时突然对吕夷简问道。 赵祯这话问的太是时候，如果吕夷简不同意，赵磊就会转而推王素拜相，而吕夷简同意，范仲淹上位地影响同样不小，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吕夷简心中苦楚地同意了赵祯的提议。 庆历新政后的第一场朝会就这么结束了，保守派和改革派第一场交锋也以吕夷简集团的失败而告终，然而随着新政的实施，这种交锋将会源源 赵磊能够每次都成功吗！ ……………………………… 下朝后的赵磊直接返回了赵府，今天朝堂之上的情景太过诡异，吕夷简居然猜到赵磊他们的计划，如果没有内鬼泄密，那么吕夷简的政治嗅觉就太可怕了。 吕夷简为什么不在朝上直接反对新政呢！带着这个疑问返回赵府的赵磊，马上将苏洵、区希范和庞柏叫回府中，一起来到书房仔细斟酌朝上生地事情。 赵府前堂书房之中，当赵磊将朝堂上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之后，苏洵、区希范和庞柏三人顿时沉默起来，苦思冥想其中的缘由。 “范大人返京实施新政地事情，有心人知道的不少，早在景佑年间，官家就曾经询问过范大人新政之事，而孟王的死，则是新政诞生地信号，所以吕夷简能够猜到我们的计划，也不是说不过去，不过凭借这么少的信息就猜到我们的计划，吕夷简之老辣更见可怕啊！”区希范沉吟一会，感叹吕夷简老奸巨猾说道。 “能够三起三伏，三次登上执宰之位，这种人的可怕明摆着，根本不用猜，所有小看吕夷简的人，都会倒霉，比如这次，我们都小看了他，本来以为刚刚返京的他还没有积攒足够的实力，但谁能想到凭借着威望，他已经能够影响到宗室和保守派众多官员呢！今日朝上的事情说明吕夷简已经开始掌握朝廷实权，李若谷离开留下的空余势力被吕夷简完全掌握，张士逊大人如果不罢相，恐怕也不是吕夷简的对手，想对付吕夷简，难上加难啊！”苏洵一脸郑重的看着赵磊缓缓说道。 “有什么难的，吕夷简好像年过古稀了吧！这种年龄的老人还能活多久，身体还能撑多久，一旦吕夷简身体垮了，官家还会留吕夷简在朝廷吗！古稀老人的精力已经不能支撑他参与太过政事，如果朝廷一年不拜相，我敢肯定吕夷简会被累死。”庞柏圆脸阴阴的冷笑说道。 庞柏的话让赵磊心中一动，看多了吕夷简敏锐的政治触觉，却互视了他的年龄，七旬老人啊！人生七十古来稀，吕夷简什么时候死赵磊不清楚，但是如果未来一年朝廷不再拜相的话，朝廷政事压在吕夷简一个人身上，肯定会压跨吕夷简的。 “一年时间太长了，吕夷简如此睿智，有一年时间，足够安排好身后事，将朝廷清理的干干净净，大权在握的单相一年能办多少事情，大人应该最清楚了。”苏洵看出赵磊的心中想法，马上劝说他放弃这种想法。 苏洵不用说，赵磊都会抛开刚才充满诱惑的想法，如果让吕夷简长达一年的时间单独执宰朝纲，恐怕赵磊都不可能留在汴京，更别说范仲淹、欧阳修和韩绮这些人了。 抛开累死吕夷简的诱人想法，赵磊对苏洵三人沉声问道：“你们怎么看范仲淹这次的新政变法？” “范仲淹在玩火，很容易**的那种火！”区希范毫不客气的评价范仲淹说道。 “吕夷简想借助范仲淹玩出来的火烧死范仲淹和朝中所有反对他的人。”苏洵沉吟一会也同意区希范的意见说道。 轮到庞柏的时候，他的神情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道：“官家的性格有些软弱，如果他强硬一些，恐怕范仲淹就不是玩火了，吕夷简已经掌控朝廷半数官员，而新政势必触犯很多人的利益，一旦这些人联合起来给官家施压，到时不但范仲淹会玩火**，就是大人也会被牵扯进去。” 听完庞柏的话，赵磊除了苦笑，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仁宗赵祯懦弱的名号响彻千年，一个强势的后妈和十年相当监禁的生活让仁宗已经失去大部分的勇气，比起启用王安石大变法的神宗，赵祯的性格是太过软弱了，而吕夷简这个老狐狸更清楚赵祯性格的弱点，通过范仲淹的新政联合朝廷大部分官员，然后利用赵祯的弱点打击所有政敌，这恐怕就是吕夷简不反对改革的目的了，又是一招借力打力，难道吕夷简还是太极宗师，赵磊苦中取乐的暗自想到。 “范仲淹十条奏中问题也不小！”苏洵这时拿着摘抄的范仲淹奏本，对赵磊摇头说道。 “这奏本有问题？”赵磊惊讶的说道。 赵磊这次真的惊愕了，这份奏本他看了不只一次，全然没有现其中的问题，苏洵所说的问题究竟是什么呢？ 第六章 议新政政绩为盾 范仲淹的奏本有什么问题？”赵府书房之中，当苏洵奏本有问题的时候，不但赵磊惊愕，区希范同样惊讶不已的问题，因为他同样没有看出奏本里面的问题。 “看看范仲淹奏本里面的十条改革主张，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择官长、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覃恩信、重命令，从顺序上说，他已经犯下最大的错误。”苏洵说完之后，赵磊三人已经围在范仲淹的身旁，看着奏本上的十条改革主张，皱眉思索其中的奥妙。 顺序！苏洵的话让赵磊眼前一亮，马上明白了范仲淹这十条改革主张不妥之处。 “大人说过，今日朝上吕夷简提出分别实施这十条主张，看来吕夷简也看破了范仲淹这十条改革主张的不妥之处，才说出分别实施的话，这十条主张，前五条针对的都是朝廷官员，只有两条是恩泽百姓的内容，其他三条是关于军队和朝廷威仪的事情，如果按照这个顺序实施，范仲淹这是在找死啊！”庞柏经过苏洵的提醒，想到吕夷简在朝上的提议，马上惊呼说道。 庞柏的话终于让赵磊意识到吕夷简在朝上反常的表现，原来竟然早埋下后招，前五条涉及到大宋所有读书人的利益，其中针对朝廷上万官员的最多，一旦这五条颁布之后，肯定会引来朝廷百官的反对，到时恩泽百姓的改革就不可能出现，不能恩泽百姓的改革，又有朝廷百官的反对，赵祯又不是傻子，会支持范仲淹才怪。范仲淹这十条改革主张的顺序，简直是弱智地表现啊！ “能不能上奏官家改变十条主张的顺序？”区希范想明白之后马上急切的对赵磊问道。 “范仲淹不会同意的，我能想到范仲淹的顾及，以人为本啊！在范仲淹看来，只有清除了朝廷中那些隐藏的蛀虫，新政才能恩泽万民，范仲淹的性格有名的倔犟，肯定不会同意我们改他的主张。”赵磊苦笑一声随意对区希范说道。 “很可惜，范仲淹这次新政改革，注定会失败！”庞柏脸色阴沉的说道。 “注定地失败大人为何要参与进去。能不能和范仲淹划清界限。”区希范沉吟一会提议说道。 “难！大人身上已经烙上改革派的印记，而且是实干改革派，相比范仲淹提出的十条改革主张，大人早已经改革科举、改革蒙荫、改革台谏，这几项改革虽然涉及的范围没有范仲淹大，但都是实实在在的改革举措，已经损害很多官员的利益，比起范仲淹还没有开始的十条改革，大人的举措更让那些官员憎恨。”苏洵摇摇头皱眉说道。 “难道就这么坐视范仲淹造一艘肯定沉的破船，然后将大人拖入漩涡。同时还将朝廷中那么多有识之士全部牵连进去。”庞柏脸色不善的为赵磊鸣不平说道。 “呵呵！”赵磊听到庞柏地话笑了起来。 “将我牵连进去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十年了，我入仕已经十年了。被贬过庆州，被贬过杭州，然而谁能将我彻底地扳倒，三次官场改革触及多少人的利益，吕夷简都被我一手外放州府，当年陈尧佐那些人，不都被我赶出汴京这个大宋的权利中心，你们以为我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吗！”赵磊冷笑自信而豪爽的说道。 被赵磊的豪气感染的苏洵这时也大笑说道：“大人说得不错！吕夷简没有什么可怕的，大宋毕竟还是官家的大宋，就算范仲淹得罪朝廷所有官员被贬。凭借官家的信任，他们奈何不了大人，再说国资院如今已经可以投入使用，薛向、丁度和曾公亮都是一时人杰。凭借他们地帮助，大人只要做出一些成绩，平步青云不用想。保住国资院使，在新政风波中屹立不倒不是什么难事。” 苏洵的话坚定赵磊信念的同时，也让赵磊心思开始转动，来到大宋之后，虽然改变了一些事情，但是更多的事情赵磊都还没有来得及插手，比如彻底解决大宋钱荒问题地银行和纸币，这件事情赵磊早跟薛向透过底，不过后来因为新军后勤衙门的分拆，薛向被贬西北，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而同样的事情，比如水泥和炼钢炉，赵磊也跟曾公亮和丁度提过，后来也没有了音讯，如今国资院成立，赵磊将薛向、曾公亮和丁度重召麾下，这么好地机会不用岂不可惜，一旦这些东西弄出来，凭借这些功劳，吕夷简想动他可就难比撼山了。 “让人去找丁度、薛向和曾公亮，让他们去国资院一区去等我。”赵磊马上对身边的苏洵说道，开始为新政的失败做准备。 庆历二年二月初，庆历新政已经正式开始，“明黜陟”的改革内容很快诏令全国，范仲淹组织了一批精 的按察使，开始了规模浩大的政审活动。 汴京陈州门外的国资院衙门中，最外围依然是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然而工地里面的一区建设已经完毕，高大围墙围起的一座座建筑，整齐的座落在围墙之中，而中间最大的一栋仓库式建筑的大门之上，“国资院研究室”六个大字迎着春日闪烁着光辉。 研究室内，赵磊和薛向、丁度、曾公亮还有苏洵等人，在国资院没有建好之前，进行了第一次的内部会议。 “大人！前些天您问起的银行和纸币的事情，我回去将以前收集的资料还有心中的想法清理一遍，现在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不过还不成熟，等过几天再给大人一个折子吧！”薛向对赵磊禀报说道。 银行的建立和纸币的行是赵磊早已经预谋的事情，中国封建社会数千年的时光中，没有比北宋更好的条件建立封建时期的国家银行还有行币值坚挺的纸币了。 北宋商业十分达，钱庄在全国各地随处可见，有官方背景承兑的钱票已经出现，交子就是银票的早期雏形纸币，交子的币值较大，最初只不过是商业信用票据，随着在商业领域中建立起来的信用，渐渐成为纸币的一种。 这时候的钱庄只有无息存款和高利贷款两种金融服务，而交子的价格还没有下跌，依然坚挺的宛如山上苍松，在这里时候建立和钱庄差不多的银行还有行和交子差不多的纸币，不会受到大宋百姓的质疑，只要朝廷同意，很快就能行并流通起来。 最关键的是，大宋如今有吕宋之战数百万两战利品黄金为后盾，加上朝廷金银铜矿产的支援，用纸币代替金属钱币，只要掌握好比如假币、储备金等问题，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这种机会可不多，赵磊不惦记才怪。 说实话赵磊对于金融只是半吊子水平，只明白银行和纸币的意思和基本组成，细节方面一无所知，所以赵磊才将事情托付给薛向，毕竟薛向是大宋有名的经济学家，有薛向这个专家处理，赵磊只要把握大的方向不出问题就行了。 和薛向谈过银行和纸币的事情，赵磊朝曾公亮看去。 看到赵磊的眼神，曾公亮脸色有些尴尬，水泥的事情赵磊是跟他说过，但赵磊话中语焉不详，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如今被赵磊重提出来，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他，不尴尬才怪。 曾公亮的脸色让赵磊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但水泥这种东西，赵磊知道却不知道如何制造出来的，只是知道是石灰石加上别的东西混合制作然后加热，至于是石灰石和什么东西混合，加热后需要干什么，赵磊是怎么都想不出来，所以对曾公亮的尴尬视而不见，重新嘱咐曾公亮抓紧时间试验水泥出来，就放过曾公亮朝丁度看去。 “大人，我在江南官坊时候，试验了大人所说的炼钢新法，焦碳也已经从煤中提炼出来，这种东西对炼钢帮助很大，再加上大人提出的水利风箱，新式炼钢方法下官已经试验的差不多，出产的钢铁效果很好，产量也增加不少，下官知道这种事情事关机密，所以那些跟随下官一起试验的工匠，下官已经将他们全部带到汴京，只要国资院建好就能进来，到时大宋的钢铁产量再无须忧虑了。”丁度对赵磊沉声禀报说道。 丁度负责的炼钢试验赵磊比较熟悉，所以他经过赵磊的指点很快将新式炼钢法试验出来，并且将工匠都带到了汴京，可见丁度的心思之细腻。 “好！等国资院建好之后，新式炼钢投入使用，本官一定在官家面前为丁大人请功。”眼见炼钢之事已经有了眉睫，赵磊大喜对丁度说道。 炼钢之事有了进展，让赵磊喜出望外，毕竟赵磊熟悉的领域在于军事，火炮这种军事上的创举赵磊同样熟悉，但是因为大宋炼钢业的不成熟，让赵磊无法用大量钢材铸造火炮，而铁材因为杂质太多，硬度不足，就算铸造火炮炸膛的可能性太高，赵磊也不敢轻易去铸造，如今新式炼钢法的出现，进一步推动了火炮的出现，只差一步，赵磊就能造出比手雷、地雷和火箭车更厉害的火炮，到时火箭车这种远程攻击武器可能就要退出历史舞台了。 至于火枪，在没有办法将黑火药进一步提纯之前，赵磊可不敢指望那种比弓箭攻击还弱的北宋突火枪。 不管怎么式炼钢法的出现让赵磊心中有了底气，一旦火炮被生产出来，到时赵磊就真的奠定在朝廷的基础，别说新政风波，就是朝廷百官同时针对他赵磊，又有什么可怕的。 第七章 新政始陈州遭难 历二年的春天来得很早，二月中旬的汴京春光明媚，放风筝的男男女女，拼命释放着积攒一个冬天的热情。 赵府被扩大一倍的后花园中，赵磊正领着家人在花园中游玩，儿女拿着各自的风筝，在下人的帮助下放飞这些美丽的动物风筝，而赵磊和田岚等人，正在小湖泊的旁边烧烤野炊。 这里除了赵磊一家人外，杨文广也在其中，赵磊已经正式向天波杨府提亲，下个月的吉日将迎娶杨金花进门，而作为天波杨府男主人的杨文广，这次来是和赵磊商量迎亲之事。 “晏殊大人已经离职，范大人正式接替参知政事的职位，我会请范大人下聘，一切礼节都不会缺少，不会让杨家丢脸的，永不着专门跑过来一趟嘱咐我。”赵磊烤着手中肉串，翻动和洒调料的同时，对身旁做同样动作的杨文广说道。 “也许下个月的婚庆我赶不上了。”杨文广没有抬头，有些失落的说道，他就一个妹妹，如今妹妹要嫁人了，他却要远调他乡。 “为什么？”赵磊现在不是枢密院的官员，同时不属于中书，所以很多消息都得到的很晚，听到杨文广的话之后，他疑惑的问道。 “去年岭南不稳，几个民族先后反叛，而岭南驻军战绩不佳，我刚刚将手雷等新式武器的用法教授下去，官家希望派出善战之将镇守岭南，枢密院就将我调到岭南了。”杨文广无可奈何的回答说道。 “什么官职？”赵磊追问说道。 “广南西路防御使！”杨文广轻声说道。 “还不错！广南西路驻扎四万军马，防御使麾下有两万五千人，这是正五品的官职，那里正在动乱。立下功劳的话，很快就能返京，到时升官财指日可待了。”赵磊笑着对杨文广安慰说道。 赵磊虽然笑着安慰杨文广，心中却为杨文广鸣着不平，广南西路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穷乡僻壤不说，那里交通不便，汉人稀少，境内的不少少数民族还停留在刀耕火种地原始社会，和北方边疆、吕宋岛合称大宋三大流放之地。京中的将领们都不想去那种贫瘠的地方，而杨文广和赵磊走得太近，而赵磊和将门关系僵硬，和枢密使宋痒关系也不好，所以才会被派到广南西路，等于变相的流放。 “升官财不敢指望，但江山社稷我还是放在心上的，所以这次来专门请教三石，此去广南，如何能平定广南混乱之局面。”杨文广看着赵磊沉声问道。 “仲容兄这话有些逾越了。仲容兄出身枢密，掌的是兵权。广南的混乱不是兵马可以解决的，必须要当地州府政官放弃蔑视之心，对那些少数民族一视同仁才会平复不满，不过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刀耕火种的少数民族，就连你我都看不起，何况岭南那些相当流放的官员呢！”赵磊有些自嘲地对杨文广说道。 赵磊的话让杨文广沉默一阵后再次问道：“三石以为，我此去广南，对付那些叛乱之民，是镇压还是招安呢？” “有什么区别呢！广南汉人少的可怜。诺大的地方都是少数民族的天下，刀耕火种的原始部落，连税朝廷都看不上，镇压还是招安。对朝廷帮助都不大，仲容兄可以先镇压，然后招安。最好能借助军队的能量帮助那些少数民族学习一些东西，比如务农、教育一类的，不过军器这些东西要小心，万万不能让那些人学了去，如果那些少数民族从山里走出来务农，民智一开，对于日后的统治必定便利不少。”赵磊随意的对杨文广说道。 杨文广沉吟许久之后，同意了赵磊地看法，闲聊一会后告辞离开。 杨文广这个外人离开之后，全家团圆的赵府终于热闹起来，赵磊命人叫来升国和尚杨两位美人，十几个人就这么在后花园玩耍了一天。 又是一天地例朝，庆历新政已经开始将近一个月，范仲淹派去汴京附近州府的按察使已经有公文返回，十几个政审不合格的官员名字、官职、不合格的理由，被编撰成册，被范仲淹带到早朝之上宣示。 这次上朝范仲淹的准备很充分，足足一百多份奏本，分到殿内每个官员手中，让每个人都清楚官员政审不合格的原因。 “这份是陈州十七位政绩审查不合格的官员名单，不合格的理由都在其中，如果各位大人有异议，可以提出来。”范仲淹胸有成竹的站在殿堂中心，看到奏本分下去之后，朗声 百官说道。 赵磊打开手中的奏本，十七个陈州政绩审查不合格地官员名字一一列出，而不合格的理由千奇百怪。 喜欢聚众赌博的，居然将管区百姓聚集在一起赌博，不赌博就要增税，这种人居然是大宋八品官员，这么有才的人应该去赌坊当赌头才对。 喜欢养花地，居然勒令百姓都要养花，而且养很多花，占用很多农田，导致百姓民不聊生。 最多的是不尚政务的官员，有些官员到了地方就聚名流才子每天花天酒地，最过分地一个上任两年多居然连衙门都没有去过，而且还好意思说他的施政学自老子的“无为而治！”。 范仲淹这次是有备而来，选出的这十七个政审不合格官员每一个都有必须退仕的理由，这十七人，无论那一个都可以算的上朝廷的蛀虫，那些理由之坚挺，足够堵死所有朝臣的嘴，让他们想辩驳都无能为力。 不过范仲淹的奏本让赵磊有些触目心惊，陈州又名陈留，就是三国时期曹操起家的地方，北宋时期的陈留，下辖三县，其中有品级的官员最多五十人，结果一下子就被范仲淹揪出来十七个，三分之一的官员政绩审查都不合格，这种事情怎么能让赵磊不惊心呢！ “诸位爱卿可由疑意！”官家赵祯语气深沉的看着朝廷百官说道。 赵祯这时很愤怒，非常愤怒，长居深宫的他，根本没有想到大宋的朝廷居然已经烂到这种地步，一个小小的州里面，十七个官员居然是荼毒百姓的蛀虫，范仲淹的一份奏折，让赵祯彻底看清了大宋如今的局面，从攻克吕宋，抵抗西夏的梦境中脱离出来，局面烂如此，如果不改革，大宋能坚持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等朝臣将大宋百年积攒的底子挥霍一空，亡国之祸就不远了。 皇议殿下，以吕夷简和濮安王为的朝廷官员，看着官家赵祯眼神中蕴藏的怒火，再看看手中这份奏本中那些官员干出的事情，为这些官员辩护，太有**份了，虽然他们不赞同范仲淹，憎恨范仲淹，同样干过肥己的勾当，但是他们是真正的官员，管理着大宋的权利中枢，对于范仲淹奏本上十七个蛀虫同样愤怒，所以丝毫没有违背官家赵祯的意思，以沉默默许了范仲淹这份奏本上十七人的下场。 官家赵祯很满意群臣的反应，沉吟一会说道：“既然这十七人政绩审核坐视不合格，那就革去他们的功名，贬为庶民吧！” 官家赵祯的惩罚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大宋权贵阶级的构成是士大夫，而士大夫的构成是功名，革去那些官员的功名，等于将他们彻底逐出权贵阶级，这份惩罚不可谓不重，然而变为庶民却没有说终身不准入仕，也就是说他们可以重考功名，考上之后也可以重新做官，留下这么一大条后路，这份惩罚看起来也不那么重。 官家赵祯的惩罚办法说出来之后，朝廷众多官员心中一安，范仲淹奏本上的十七人，有不少都和殿中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赵祯真的一棍子打死，他们还真不好对那些官员和亲友交代，功名而已，蒙荫法虽然改革，但还是有不少机会的，等范仲淹走了之后再说吧！朝廷官员纷纷隐藏怒视范仲淹想到。 “以后的政绩审核就按照这样处罚，所有坐实罪名的官员，一律革出功名，贬为庶民。”官家赵祯缓缓对下面的百官说道。 “是！官家！”范仲淹出列恭敬回答说道。 官家赵祯满意点点头，坐而不语，而甘龄也站出来高声问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赵磊这个时候突然站出来朗声说道。 将准备好的奏本交给下殿而来的甘龄，赵磊继续高声说道：“国资院衙门内区已经建好，可以投入使用，韩大人的新军也招募完毕，臣以为国资院可以开衙办公了，丁大人在江南研究出一种新式炼钢法，正在试验阶段，这种炼钢法可大大提高钢铁产量，大利社稷之事，不可拖延，所以臣请求早开国资院。” 赵磊是一番话引来滔天变化，国资院虽然已经成立，却没有开衙，煤铁等资源依然掌握在三司手中，只有军器所被赵磊接手，如果提前开衙，就算一天三司至少损失七八万两银子，更别说提前将近一个月了，二百多万两银子的事情，叶清臣会答应吗！ 第八章 一家哭和一州哭 堂之上，赵磊正式请求收回铁案和冑案的权利，朝廷经叶清臣不是那么容易答应的，但事情的展出乎所有人预料，叶清臣连想都不想直接答应了赵磊的请求，就这样，赵磊轻易收回了铁案、冑案和军器所，合并国资院，正式把握大权，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九重臣。 斜风细雨之下，国资院衙门的建筑工地上依然热火朝天，赵磊自从前几天从三司叶清臣那里要会铁案和冑案之后，手中终于有了财政大权，心中有底的他一挥手给建筑工人加了三成的酬劳，有了钱财的刺激，国资院工程的建筑效率突飞猛进，大有一夜完工的兆头。 国资院最隐秘的一区院落之中，赵磊和曾公亮等人，正谋划着建立钢铁厂的事情，钢铁厂不比其他作坊，炼钢高炉需要水力的支持，虽然国资院靠近汴水，但毕竟不在河边，挖渠引流度太慢，所以赵磊只好扩建国资院，准备将国资院北方靠近汴水的空旷地方围入国资院之中。 而赵磊的身后，苏洵、区希范和庞柏正对着一堆的文案，苦大仇深的仔细翻看着。 “苏先生他们在干什么？”商量好钢铁厂址之后，丁度终于现苏洵等人的异常，疑惑的对赵磊问道。 “查帐，煤案的帐目。”赵磊笑着对丁度解释说道。 “查那个有什么用？”丁度不解的问道。 “新军后勤衙门的时候，大宋煤的使用量已经饱和，基本上大宋每户都在使用煤炉，柴这种燃烧物已经差不多消失在百姓人家，所以大宋每个月煤的销售量是有大概数字地。对比新军后勤衙门的帐目，再看看这些年的帐目，能清楚的知道有那些地方在用私煤，有了目标就能清楚查出那些私自开采煤矿的人，找出他们，查抄家产，国资院资金暂时短缺的问题不就解决了。”赵磊冷笑对丁度说道。 “叶清臣叶大人那里？”丁度突然想到煤案的后台叶清臣，犹豫的说道。 “上次朝会叶清臣为什么那么容易就交出铁案和冑案，就是因为我已经在煤案问题上和他妥协了，他在煤案的手脚已经撇干净。和他关系深厚的几家我也不会去翻旧帐，不过其他人一个都不能放过。”赵磊继续冷笑说道。 “大人拿什么侦察那些私下开采煤矿地人？”丁度依然疑惑的问道。 “官家已经答应我动用秘卫侦察那些人了。”赵磊胸有成竹的笑着说道。 丁度沉吟一会，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问题，便主动加入了查账的对列，而赵磊、薛向和曾公亮也不好闲着，一时之间屋里几人都开始和账本战斗起来。 ……………………………… 傍晚，火霞漫天，国资院内区书房之中，劳累一天的赵磊送走丁度、曾公亮和薛向，正准备离开国资院。突然看到离开的丁度三人返回了衙门。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赵磊疑惑看着丁度三人问道。 “中书送来的公文，又有三个州的按察使送来政审的公文。范大人让书吏抄送各个衙门，刚刚送到国资院，所以我们一起回来了。”丁度拿出一份公文交给赵磊之后说道。 赵磊接过公文仔细看完之后，摇摇头对其他人说道：“都是汴京周边的州府，这次政审不合格地官员有三十一人，其中还涉及一个知州，大宋一百三十州，如果一个州政审不合格者十人，新政就要罢一千三百官员的官职，整个大宋朝廷总共才四千多实职。这一下去掉三分之一，各地政务肯定会混乱一阵子。” “原来是他，这个知州我认识，在文坛小有名气。天圣七年地进士，和宋痒有同年之谊，听说两人关系还不错。范仲淹怎么将他也罢了，罪名是空谈不尚实务，知县造冤案十七起，知州造冤案二十九起，不会吧！知州比知县多，按说知州审案子远比知县少啊！”薛向看着赵磊过来的公文，看到那个知州的名字，惊讶的说道。 “州里的案子比县里复杂，更容易被蒙蔽，这个知州肯定不是很聪明。”赵磊讥讽笑着说道。 “就算他不聪明而被蒙蔽，最多也是降职，直接革去功名罢官会不会有些严重啊！听说这知州将近四十岁才考上进士，这么多年努力，这一家子，如今应该在痛泣吧！”薛向不认同范仲淹的做法摇头说道。 “薛大人居然跟富弼富大人想到一起了，刚才我听那位传书吏官说，范大人今天勾去这位知州在户部功名和官职的时候，富大人就在旁边打抱不平说‘一笔勾掉名字容易，但一笔之下，他一家人可要痛哭啊！’你们猜猜范大人怎么说。 这个昏官误判几十个案子 无辜人家被他搞得家破人亡，一家哭，总比他继续做要好吧！”曾公亮学着范仲淹的语气口吻老成的愤慨说道。 一家哭和一州哭！范仲淹的一番话，让赵磊等人感慨万千，大宋官场之上，如果真地认真计算起来，谁没有干过一些违心的事情，政治本来就是一项违心的活动，像包拯那样耿直不弯的人，整个历史上能够找到几个。 “大人，听说范大人在清查周边各州之后，接下来就会政审汴京所有衙门地官员，除了那些五品以上的官员之外，汴京八百官员都要接受政绩审查，这政审的范围，有些太宽了吧！”丁度沉吟一会，对赵磊沉声说道。 “管他宽还是不宽，你们都不在政审地范围之中，而其他人，罢官就罢了，理会那么多干什么。”庞柏这时在一边沉声说道。 是啊！关心别人干什么，国资院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政审查不到他们身上，至于别人，罢官就罢了，干己何事！庞柏的话让丁度顿时明白过来，心中暗自想到。 “好了，公文大家都看了，反正没有我们什么事情，煤案的帐目还没有查完呢，今天早点休息，每天多叫几位书吏继续查。”赵磊挥手对丁度等人说道。 ……………………………… 经过五天的帐目对比，赵磊总于查清大宋有二十多个州府煤的消耗波动很大，这几年几乎没有购买官府的煤，将情况弄清楚之后，赵磊将这些州府的名字上禀官家赵祯，官家赵祯又将这些州府的名字送到博平郡王府，大宋秘卫系统快转动起来，大量密探朝这些州府而去，查询私煤开采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查的清楚，轻闲下来的赵磊转头去关注范仲淹新政的时候，才现范仲淹的新政已经开始受到了权贵阶级的阻碍。 距离范仲淹派出按察使已经一个半月，汴京附近州府的情况已经排查一清，一大批尸位素餐的朝廷蛀虫被革去功名、罢官为民，同时很多才干能员被提拔上来，一时之间，大宋的漕运、财政等体系效率低下的毛病有了不少改善，本来暮气沉沉的大宋官场，因为新政的到来，刮起一道清新之风，然而这份清新之风中蕴涵的利刃，却已经到了汴京。 皇城皇议殿中，又是三天一次的例朝，上朝的大宋百官见到了大宋开国一来最罕见的一幕。 官家赵祯脸色有些阴沉的坐在龙椅之上，他的身边龙案上，堆积小山一般的奏本几乎将龙案埋没，就这样还有不少奏本散落在地上，却无人去关心。 “一本两本三本……”欧阳修站在赵磊的身后，无聊的数着龙案上小山一般的奏本。 “都是各地弹劾新政的奏本？”赵磊愕然对身后的欧阳修问道。 赵磊万万没有想到新政引起的反弹居然这么快，这么剧烈，这么多奏本足足上千，看来各地的官员已经开始串连对抗新政了。 “三石兄最近忙碌国资院的事情，对新政的事情不够关心啊！汴京报最近是大火啊！如今已经加了三倍的版面，却依然不足登载那些文人对新政的评价，说起来还要好好感谢三石兄，如果不是你起汴京报，同时禀奏官家我为主编，这次新政也不会影响那么大，反应那么快了。”欧阳修一副感激流涕的样子看着赵磊打趣说道。 “怎么回事？”赵磊想想他这些天好像都没有看汴京报，居然不知道生什么事情，马上疑惑的对欧阳修问道。 “新政之前我就在汴京报上登出了新政的消息，严明新政对大宋的益处，同时联合韩绮、富弼还有晏师等人，共同号召有为之士支持新政，同时日夜不停的刊印，将汴京报卖到大宋的每一个角落，果然为希文获得不少助力，当新政开始之后，赞成新政、反对新政的纷纷投稿汴京报，吵的一塌糊涂，消息传播开来，反应快了，这些奏本就多了。”欧阳修随意的对赵磊解释说道。 欧阳修的话让赵磊愕然一愣，心中连叫失策，居然忘了汴京报这个喉舌朝廷喉舌衙门，有欧阳修主编汴京报，还不把那些青年士子忽悠死啊！那些没有入仕的士子，恐怕是大宋最热血的阶级，被欧阳修忽悠起来的他们，纵然不能和当官多年的朝廷权贵相比，但这股助力可不小，运用恰当的话足以扭转乾坤，而欧阳修此人最擅长的就是煽动情绪了，加上他任职汴京报主编，再加上青年士子的实力，看来范仲淹的新政估计要比历史上存在更久了。 第九章 抑侥幸忧虑新政 磊正在走神，很忧虑的走神，心已经飞到几十年后王时空中去了。 革除弊端对于大宋朝廷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然而当改革派和保守派势力旗鼓相当，改革肯定成为国家动荡的源泉。 就好比王安石的变法，当新旧两党势力想若的时候，拉锯几十年的政党纠纷成为国家的灾难，多少才干之辈断送在新旧之争党上台打压旧党，旧党上台报复新党，当矛盾和恩怨累计到生死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北宋的江山已经到了落幕的边缘。 范仲淹的庆历新政在历史上只持续一年多时间，改革派面对大宋联合起来的上万官员，势单力薄的范仲淹等人，除了失落的离开，再没有第二选择，然而新政虽然触及大部分官员的利益，却没有损害双方的关系，短短一年多的新政，远远不足让改革派和保守派成为生死大敌，所以纵然范仲淹改革失败，改革派欧阳修、韩绮、富弼等人，贬出汴京几年后相继返回汴京拜为宰相，保守派也没有阻挠。 现在庆历新政的展似乎出赵磊的控制，由于欧阳修掌控了汴京报这个朝廷的喉舌，利用媒体的力量获得大批青年学子的支持，源源不断的宣传使得改革派势力大增，大有和保守派分庭抗衡的趋势，一旦双方出现势均力敌的形势，新政只要坚持过五年，到时改革派和保守派的仇恨就不再那么容易消除，等范仲淹和吕夷简等人成为生死之敌，到时朝廷的动荡，势必引一系列的不良反应。比如人才在内耗中消亡、仇恨在内耗中不断加重，当私仇过这些人对国家的忠诚之时，庆历新政势必成为王安石变法地又一缩影。 没有压倒性的优势，改革就会变成一场影响未来的闹剧！本来弱小的范仲淹领导的改革派如今变得强大了，却依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如果任由事情展下去……，赵磊仿佛看到那种可怕的后果，不禁更加忧虑起来。 王素和国资院如今是赵磊身边在朝廷的根基所在，这些年一直奔波在外面的赵磊，在朝廷中根基并不深。不过王素身为参知政事，而国资院权柄堪比三司，再加上赵磊在官家赵祯心中的影响，如果赵磊真地支持范仲淹，范仲淹说不定真的有压倒性的优势，不过话说回来，和大宋整个官僚阶级针锋相对的干，当官僚阶级的怒火达到一定的程度时候，各种卑鄙手段肯定会用出来，范仲淹这等耿直之人。真的能挡住那些卑鄙官员的阴招吗！ ……………………………… “官家！大宋九路上千官员联名弹劾范大人所派按察使扰民、栽赃之罪，如今很多州府因为官员的离职而政务混乱。正值春税之时，继续政审官员恐怕影响春税，是不是缓缓等春税过后再对那些官员进行政绩审查。”就在赵磊走神的时候，吕夷简已经开始拐弯抹角地反对新政对官家赵祯提议说道。 吕夷简的算盘打地不错，范仲淹派出的按察使能够那么快就查清各地官员政绩，是因为那些官员完全没有准备，如今按察使步步进逼，如果有春税借口缓上一阵，等那些官员做好完全准备，再想轻易查到一些官员的罪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范大人所派按察使，都有秘卫人员随行，按察使在明，秘卫在暗。范大人所有勾去的官员，都是秘卫查探罪名坐实的罪臣，吕大人这番话。是不是说秘卫也在栽赃，本王也在栽赃呢！”这时隐藏在百官之中的博平郡王赵允初，突然出列板着一张脸，看着吕夷简冷冷说道。 “下官岂敢！下官只是就事论事，各道官员的奏本到了中书，本官自当为他们说明，至于栽赃之事，未有定论，只是禀报官家而已。”吕夷简随意笑着对赵允初说道，心中却已经猜到一些不好的苗头，赵允初可是官家最信任的宗室王爷，虽然才能不比赵允让这个濮安王，但为人勤奋、谨慎且坚持原则，手中握着秘卫大权，如今赵允初出头，肯定是得到官家赵祯地主使，看来范仲淹的新政在官家赵祯心中还是很重的，敲打一下范仲淹的新政可以，想彻底扳到范仲淹，任重而道远啊！ 吕夷简开口就被赵允初驳地一点面子都没有，这种明显的信号被朝廷百官记在心里，知道暂时动不了范仲淹的朝廷官员，马上转动方向，实施第二套商量好地方案。 “启禀官家！如今‘明黜陟’已经在各路实施，效果良好，汴京附近州县的财政、漕运以及政事处理力度和度都大大加强，是时候开始范大人新政改革第二项‘抑侥幸’了。”濮安王赵允让这时站出来朗声对官家赵祯说道。 赵允让的提议就是吕夷简计划的第二套方案，将“抑侥幸”快推行到各路，将朝廷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圈入反对范仲淹的阵营，下面的官员不能撼动范仲淹在官家赵祯心目中的地位，如果有资格上朝的一百多位大宋五品以上官员同时反对呢！官家赵祯是不是能够继续支持新政。 “启禀官家，臣反对濮安王的提议，早在新政之处，朝廷已经定好步步实施的计划，如今‘明黜陟’尚未理清大宋各路官员，如何好马上实施‘抑侥幸’，臣以为还是等三五个月，等按察使审核完全国官员政绩，然后在实施下一步为好。”范仲淹这时出列大声反对濮安王的提议说道。 吕夷简他们聪明，知道拖很多高官下水，但是欧阳修和范仲淹他们也不笨，也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拖那些五品以上官员下水的话，极有可能引起强烈反弹，先理清州府，将地方清理一遍后，再留下两三个月的缓冲时间，然后实施下一步改革，这是范仲淹和欧阳修等人早已经商量好的计划，此时见到濮安王居心叵测的提议提前实施‘抑侥幸’，明了吕夷简等人计谋的范仲淹岂能如他们所愿呢！ “范大人心存国乎，新政的效果良好，朝廷的改变良好，早一日实施‘抑侥幸’，朝廷就早一日革除弊端，还百姓一个朗朗清明，范大人何以推脱？”吕夷简的门下弟子，中书舍人杜衍这时站出来指责范仲淹说道。 “既然杜大人如此赞叹新政，不如‘抑侥幸’改革之事，由杜大人负责如何！”欧阳修这时站出来笑着对杜衍说道。 欧阳修的话让杜衍恼怒不已，心说你们改革派提出的主张，关我什么事情，但刚才赞叹的话出口，心存家国的帽子扣下，现在不应的话，这不忠之罪可就落在他头上了。 “欧阳大人说笑了，范大人主持的新政，岂能让杜大人分担，别人会以为杜大人抢功呢！”吕家唯一有资格上朝的吕公着，这时为杜衍开脱说道。 “国家之事，何来抢功呢！”欧阳修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吕公着，淡笑说道。 “大家同朝为臣，别为这一点小事伤了和气，既然范大人不愿早开‘抑侥幸’，而杜大人和小吕大人愿意，不知两位大人可愿负责‘抑侥幸’改革之事，如果不愿意，莫再提这件事情了。”从辽国回来之后，已经尚书礼部侍郎的富弼站出来淡然说道。 富弼堵死杜衍和吕公着的言路之后，官家赵祯也表态这件事情从长计议，于是早开‘抑侥幸’一事就这么结束了。 接下来就到了朝廷大表演的时间了，最近上百个州县官员被撤职，虽然只是地方官员，但毕竟是实缺啊！所以朝堂上再次为这些职位的空缺吵的不亦乐乎，不过很不幸，吕夷简做为大宋朝廷唯一的宰相，一口吞下了大头，让吕家这些天门庭前变得车如流水，无数虚职官员为了补一个实缺，消尖脑袋想尽办法走吕家的门路。 今天新勾去的官员有九人，吕夷简分去四人、范仲淹三人，王素和濮安王赵允让各分一个，当官职分赃完毕，开始讨论大宋的琐事，岭南的少数民族叛乱、今年的春耕、春耕的祭祀等等事情。 当所有事情讨论完毕，天已将正午，甘龄再喝有本无本无人应答之后，这次的例朝终于结束。 ……………………………… “三石！今天上朝心中想什么呢？呆那么久！”王素拉住刚刚走出皇议殿的赵磊，关切问道。 “想新政的事情……”王素也不是外人，新政肯定会失败的推断王素也知道，所以赵磊将心中的忧虑一五一十的告诉王素说道。 “汴京报！欧阳修想的太简单了，汴京有大小报纸十几家，而汴京报主编的位置也归中书管理，吕夷简随便一个理由就能将欧阳修调走，至于那些青年学子，不可否认他们之中有很多热血之辈，但真正支持新政的人，不见得有反对的多，别忘了，新政如果顺理成章的话，影响的不止朝廷官员，子孙后代也在其中啊！”王素听完赵磊的叙述，沉吟一会分析说道。 “师兄的意思是，范大人的新政，就算有助力也坚持不下去？”赵磊皱眉问道。 “不错！改革不是那么容易的，妄想一日竟功的改革，太急功近利了。”王素丝毫不掩盖不看好范仲淹的新政说道。 新政会持续多久，一年还是两年，希望一切如王素所言，这次的新政不会伤到大宋的根本才好！赵磊心中暗自想到。 第十章 夏辽斗赵磊提议 色深沉，星光黯淡的汴京皇城，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的殿堂外，赵磊在一位内侍的带领下，沿着幽暗的道路，朝内宫而去。 “这位大人，不知官家深夜召唤本官，所为何事？”从睡眠中被吵醒，然而被内侍带着圣旨宣入内宫的赵磊，拉住前面带路的内侍，递过去一锭黄金之后，心中很疑惑的问道。 “下官也不甚清楚，傍晚博平郡王来到内宫送上一封密函，官家看过之后大喜过望，然后就让下官几人请吕夷简、宋痒、叶清臣、范仲淹、王素、濮安王、王德用还有赵大人等几位大人前来内宫议事。”内侍接过赵磊送来的黄金，掂掂分量后一脸笑意的对赵磊回答说道。 掌握秘卫的博平郡王进宫送密函，而且还是夜里，看来有什么大事生了，不过这个时期能有什么大事让官家欣喜呢！赵磊听到内侍的回答之后，更加疑惑的暗自想到。 怀着一心的疑惑，赵磊走进皇城内宫官家赵祯的书房之中。 赵磊家住西角楼，而大宋皇城禁中内宫只有一门，转一个大圈来到御书房的赵磊，已经是众人之中到的最晚的一个。 御书房中，官家赵祯脸色红润而欣喜的坐在书案之后，书案的前面，吕夷简和濮安王同时站在前，范仲淹、王素和叶清臣站在吕夷简的身后，而宋痒、王德用站在濮安王的后面，正谈笑风生于书房之中。 “赵大人到了，这件事情赵大人最有言权，先听听赵大人的意见吧！”赵磊刚刚踏入御书房，宰相吕夷简就笑呵呵的递给赵磊一本密函说道。 赵磊早在猜测生什么事情了。听到吕夷简的话也不推脱，直接接过密函看了起来。 看完密函地赵磊虽然心惊却早有预料，一个半月以前，西夏生了一件足以影响天下的大事，西夏元昊的老婆，辽国公主和其子突然暴病身亡，而这件事情生的背景是辽国使者正在西夏搞串连要求元昊立辽国公主之子为太子，这种背景下辽国公主和其子的死，是人都看出其中的蹊跷，接过夏辽两国开始交恶。没有了辽国公主和其子在西夏，辽国在西夏的利益损失很大，龙颜大怒的辽国皇帝耶律宗真，聚兵马二十万，南下屯兵于云内，准备入侵西夏境内。 这件事情被大宋秘卫得知之后，马上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回汴京，博平郡王得到消息也不敢耽搁，连夜将消息送到禁中内宫，官家赵祯得讯之后。便将吕夷简和赵磊这些大宋朝廷三品重臣，召到御书房询问对策。 “赵卿家有何看法？”官家赵祯看到赵磊看完密函。淡笑问道。 官家赵祯召唤赵磊等人前来，不过是想找人分享心中喜悦，夏辽两国的纷争，官家赵祯看笑话可以，插手却万万不愿，无论远征西夏和辽国，对目前的大宋来说，负担实在太重，如果有把握占便宜还好，偏偏大宋上下都没有占便宜地把握。所以赵祯不准备派兵参战，但示威性的重兵压境获得一点外交上的好处，这种事情官家赵祯还是很乐意看到的，这才是官家赵祯召唤重臣前来的主要原因。 听到官家赵祯的询问。赵磊沉吟一会，坚定说道：“夏辽之战不可避免。” 就在刚刚官家赵祯和群臣还在议论西夏和辽国之战会不会打不起来，如今听到赵磊斩钉截铁的话。官家赵祯好奇问道：“爱卿何以如此自信？” “元昊之妻辽国公主，是耶律宗真的同胞亲姐，关系一向亲密，耶律宗真定会报此大仇，而当初宋夏之战，辽国致力两国和解的原因，是因为元昊的恳求还有立辽国公主之子为太子地承诺，这些事情举世皆知，如今辽国公主和其子暴病而亡，很明显是元昊下的毒手，如果辽国耶律宗真毫无作为，岂不成为他国地笑柄，别忘了，上个月辽国驻汴京的使节还在炫耀宋夏之战的和解，都是辽国的功劳呢！元昊杀辽国公主和其子，等于在耶律宗真脸上扇一个大耳光，这口气，岂是耶律宗真能够咽下的。 最重要的是，辽国国内矛盾丛生，耶律宗真早有挥兵引争的想法，去年曾屯兵大同府威胁大宋即为明证，不过宋夏之战大宋大败西夏元昊，耶律宗真觉得没有把握战败我大宋才议和，如今碰到连败而国力倒退的西夏，肯定会出兵征讨，以缓解国内矛盾。”赵磊缓慢而沉稳的朗声对官家赵祯说道。 “赵大人说得好，夏辽之战绝对不可避免，朝廷可派大军驻永兴军路，迫使西夏为我朝之藩。”宋痒这时出列赞同赵磊的说法，同时提出意见说道。 “宋大人太过想当然了吧！迫使西夏为我朝之藩，说起来容易，但辽国会同意 夏会同意吗！一个不好，就会将辽国地矛头引起过来联手对付我大宋，宋大人以为如何应对。”吕夷简和宋痒同样不对付，一个是太后时期的权臣，一个是太后时期的保皇派，两人关系不对付已经十几年了，官场无人不知，所以宋痒的提议刚刚说出来，吕夷简就泼冷水讥讽说道。 “如今夏辽仇深似海，怎么可能联手对付我大宋！”宋痒毫不客气地反驳说道。 “幼稚，国家之间那里来得仇恨，辽国公主之事，不过私仇，辽攻西夏，主要还是政治方面的需要，一旦我大宋介入，到时很有可能引起天大变化，夏辽联手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吕夷简倚老卖老，斜视宋痒冷笑说道。 “吕大人地意思，我们就这么坐着什么都不做？”宋痒同样冷笑的反问吕夷简说道。 “不做就是做，没有我大宋介入，夏辽之间是生死之战，一旦我大宋介入，他们就会留一分余地，留着对付我大宋，不做比做好啊！”吕夷简老奸巨猾的感叹说道。 “什么都不做，我大宋威望何在，宋夏之战辽国敢屯兵震慑我朝，而夏辽之战，我朝居然没有丝毫动作，说出去的话，还不让四海藩国笑话。”宋痒怒视吕夷简问道。 “为什么要屯兵永兴军路呢！我们可以屯兵真定府，派出使者索要燕云十六州啊！”赵磊这时一脸诡异微笑的走到宋痒和吕夷简的中间，淡然的对御书房众人说道。 “说说理由？”范仲淹对赵磊的提议非常感兴趣的问道。 “宋夏之战，可是辽国屯兵我朝边疆，然后开口索要关南十县，既然为了面子，我们就屯兵真定府，要求辽国归还燕云十六州，这么做的话，四海藩国就没有人再敢笑话我朝了吧！”赵磊对宋痒沉声问道。 “会不会触怒辽国？”宋痒的气焰马上消失，很弱弱的问了一句。 欺软怕硬的家伙！赵磊心中鄙视着宋痒，脸上却依然淡笑说道：“只是摆出一个姿态，然后派出使节去辽国，这不是宋夏之战中辽国经常干的事情吗！他们明白怎么回事，不会太放在心上的，如果使者能够要回几文辛苦钱，说出去我朝面子上也增光啊！” 听到赵磊近乎无赖的言，官家赵祯有些眩晕的摇摇头，而吕夷简已经怒声问道：“赵大人说什么话，当我朝上下是叫化子，什么叫要几文辛苦钱，这是示威、是威慑、是国力的显示。” “吕大人莫急，下官话还没有说完呢！夏辽之战，辽强而夏弱，如果我们不这么做出姿态，辽国一旦击败西夏，进而吞并西夏，到时我大宋单独面对辽国的威胁，后患无穷啊！唇亡齿寒，古之明言，不可不防啊！”赵磊笑笑对吕夷简解释说道。 听到赵磊的解释，书房众人斟酌片刻，觉得赵磊说得有理，宋辽夏之间的关系就仿佛古之三国，辽国势大，又占有燕云十六州这个侵宋跳板，对大宋威胁最大，而西夏国小力弱，一时之患，不足为虑，联合西夏对抗辽国才是王道，所以辽侵夏可以，灭夏是绝对不行的。 “只是这么做，未免太过便宜西夏了吧！”王德用和元昊交锋十几年，可谓苦大仇深，如今听说朝廷只威胁辽国，放过而且要扶持西夏，不免有些不平的问道。 “绝对不能便宜西夏，所以臣觉得对辽国应该用明策，对西夏呢？应该用暗策？”赵磊这时转头对官家赵祯侃侃而谈说道。 “暗策！何谓暗策？”官家赵祯感兴趣的问道。 “辽国二十万兵马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同样精于骑射的辽国骑兵，比西夏骑兵更加精锐，西夏元昊想对抗辽国骑兵，必须抽调全国兵马抵抗，这么一来，西夏国内必定兵力空虚，臣的意思是，从边军骑兵中抽调三五千精锐骑兵，以马贼为打扮，偷偷迁入西夏，骚扰西平府党项人部落，一可削弱西夏国力，二可抢夺金银马牛强我朝廷，一举两得之事，何乐不为呢！”赵磊笑眯眯的阴险对官家赵祯建议说道。 “假扮马贼劫掠西夏，此计一出，让世人知道，如何看待我痒痒大宋之国，这件事情万万不可做！”范仲淹这时第一个站出来反驳赵磊说道。 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啊！难道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赵磊看着反驳的范仲淹，突然想到白馨兰当初对他说的话，不由开始从新评价他和范仲淹之间的关系以及友情。 第十一章 贤内助借力组贼军 不是一个道上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赵磊怔怔的顶上的横梁，口中喃喃的说道。 赵磊如今就躺在赵府白馨兰的卧室之中，身边是白馨兰火热的娇躯，然而赵磊的心中，却有些冰冷。 在御书房提出的假扮马贼洗劫西夏的计划，被全面的否定，所有人都不认同赵磊的意见，其中范仲淹反对的最为激烈。 “大宋礼仪之邦，岂可行禽兽之事！” 想着范仲淹说出这话之时鄙视的眼神，赵磊心中愤怒非常。 “官人！”白馨兰躺在赵磊的怀中，看着赵磊怔怔的神情，心疼的抱住赵磊柔声呼唤。 “馨兰，你知道大宋北方边疆多马贼，其中马贼的来历吗？”赵磊沉声对白馨兰问道。 “妾听若若妹妹说过，河北几路的马贼多来自辽国，而永兴军路和秦凤路的马贼多来自西夏，听说都是夏辽两国朝廷在后面支持，这些马贼扰乱北方的原因，是为了削弱大宋的国力。”白馨兰点点头温柔的对赵磊回答说道。 “夏辽要开战了。”赵磊叹息一声低沉失落说道。 “夏辽开战，对大宋来说，这是好事啊！官人为何不快呢？”白馨兰不解的看着赵磊问道。 赵磊看着聪慧的白馨兰，将御书房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包括最后因为马贼的提议而不欢而散的结果。 “官人应该知道，你和那几位大人不同，他们可是正统科举出身，做事讲究忠孝节义，行事眼光都不同于官人。所以当初妾才说范仲淹和官人不是一个道上的人。”白馨兰起身抚摸着赵磊额头上皱起的纹路，柔声对赵磊说道。 “假扮马贼骚扰西夏边境，绝对能够沉重打击西夏的稳定，这种机会可不多，如果不是夏辽之战，元昊必须抽调各地骑兵参战，凭大宋骑兵地能力，去西夏骚扰，纯粹找死，而且这次还是练兵的好机会。多派些骑兵轮流出击，战争绝对是锻炼士卒最好的训练，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难道就这么放过。”赵磊不甘的拍着床铺大声说道。 “其实官人如果真想骚扰西夏，也不是没有机会！”白馨兰娇红的俏脸上闪过一丝睿智的笑容对赵磊神秘说道。 “你有办法？”赵磊疑惑对白馨兰问道。 “妾没有办法，不过官人的其他几个女人有办法！”白馨兰依然神秘的说道。 “其他几个女人！”赵磊愕然看着白馨兰，沉吟一会，恍然大悟说道：“馨兰你是说若若还有升国。” “对！若若的爹爹萧容还在西夏潜伏，别忘了萧容当初可是河北抵抗辽国马贼地豪杰，手下多有精于骑射的河北豪杰，而升国姐姐是官家赵祯最敬重的姐姐。凭升国姐姐的面子，弄到三五千编制的战马兵甲以及其他装备完全不是问题。兵源问题更好说，~理着十几万羌人，羌人马贼在西夏一向不少见。 若若的爹爹熟悉西夏情况，同时手下有一批人马，可为统帅，而升国姐姐可解决装备问题，兵源来自羌人，假扮马贼的一切条件已经具备，官人只要得到官家赵祯的许可，以私人出兵假扮马贼骚扰西夏。利国利民同时利己，这种事情官人岂能不做！”白馨兰温柔淡笑看着赵磊说道。 “馨兰你真是我的闲内助，简直是女中诸葛！”赵磊抱住白馨兰深深的吻了下去，直到白馨兰透不过气才放开她兴奋说道。 兴奋地赵磊已经睡不着了。和白馨兰温存一会之后，直接离开卧室前往若若的房间。 赵家后宅中几位夫人地院子，都在湖林旁边。距离花园不远，春天更是鸟语花香，风景迷人。 萧若若的卧室和白馨兰卧室大有不同，没有琴棋书画等高雅之物，刀剑和弓弩等装饰品随处可见。 孤独沉睡的萧若若迷糊中感觉有人爬上她的床，钻入她的被子之中，惊疑的她举目看去，却看到赵磊兴奋的眼神。 “官人！大半夜的，不在馨兰姐姐那里休息，跑这里干什么呢！”萧若若看到来人是赵磊之后，刚刚提起的精神松懈下来，懒洋洋有些迷糊的对赵磊问道。 “若若，我有重要地事情和你商量，先不要睡了。”赵磊兴趣盎然的抱起萧若若近乎**的娇躯，在萧若若的粉臀上揉捏几下，将萧若若从睡眠中惊醒之后，低声地说道。 “官人真讨厌！”萧若若打开赵磊作怪的手，打个呵欠之后，摇摇头提神朝赵磊看去。 看着萧若若已经清醒的询问眼神，赵磊低声问道；“若若！岳父在西夏，能调动多少人手？” “人手！干什么啊？”萧若若意外地看着赵磊，很是疑惑自己男人的问题。 “夏辽。”赵磊沉声说道。 “开战！我爹不会被拉壮丁上战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萧若若听到赵磊的话，第一个反应是萧容还在西夏，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会！对付辽国精锐骑兵，非西夏党项人骑兵不能敌，汉人绝对不在征兵的行列之中。”赵磊安慰萧若若说道。 “那就好，干脆我让爹爹回来好吗！”萧若若期待的看着赵磊问道。 “辽国那边还挂着岳父的海捕文书，朝廷不会让岳父影响到宋辽之间的关系，所以岳父如今还不能出现在大宋。”赵磊无奈的看着萧若若解释说道。 “是啊！爹爹向来豪爽洒脱，我也曾经劝过他在大宋隐姓埋名生活，但爹爹就是不同意，最后带着七百多老兄弟前往西夏了。”萧若若语气低落的说道。 七百多人，人数还不少，如果能通过升国公主得到三千人的编制装备，州只要抽调两千多人，就能组成一个强大的马贼团，将西平府骚扰的天翻地覆了。赵磊听到萧若若的话，心中开始计算起来。 “岳父一向在西夏那里活动，如何联络到他。”赵磊沉吟一会继续问道。 “就在西平府和兴庆府的边界，借横断山脉藏身，爹爹在西平府中留下联系人，只要通知那个联系人，就能找到爹爹。”萧若若对赵磊仔细解释说道。 “你将岳父的联系方法告诉我，等我准备好之后派人去联系岳父。”赵磊开始沉思马贼之事，对萧若若随意的说道。 “准备什么事？”萧若若还不知道赵磊的打算，所以语气疑惑的问道。 将假扮马贼骚扰西夏的事情对萧若若说了一遍之后，看到萧若若同意，放心的赵磊感觉到一丝疲倦，最后就留在萧若若的卧室过夜了。 ……………………………… 春日暖暖的正午，汴京皇城在阳光的笼罩下巍峨肃穆，登上楼阁高处看去，皇城中的来往行人，仿佛忙碌的蚂蚁往来不绝。 这时的赵磊正是往来蚂蚁中的一员，他躬身而行，走在群人的后面，他的前面，升国公主戴着面纱，在一群内侍宫女的簇拥下，一步步朝禁中而去。 赵磊躬身低头走路的样子让人觉得可笑，但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升国公主入主西角道观，成为赵磊的秘密情人，这在汴京官场已经是不是秘密的秘密，就像杨文广的情人郡主入主西角道观，汴京百姓纷纷议论一样，比郡主影响更大的升国，可是官家赵祯的亲姐姐，她成为赵磊的情人，更是影响剧烈，朝野上下虽然不敢明着言论，但暗地里面不知多少人羡慕和嫉妒赵磊呢！如今赵磊和升国公主共同前来皇城，多少认识升国的官员总是对赵磊很淫猥的笑着，笑得赵磊很是尴尬，所以只能低头走路，只当看不到那些官员。 当升国和赵磊见到官家赵祯的时候，赵祯正在进餐，本来这种时候，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惊扰赵祯的，不过升国是谁，官家赵祯的亲姐姐，赵祯最敬重的姐姐，所以当赵祯看到升国和赵磊的到来，笑眯眯的邀请两人吃了一顿御赐午餐。 “皇姐此来有何要事？”看到升国身后的赵磊，睿智的官家赵祯已经猜到两人来的目的，但升国亲自来了，有些事情总不好说绝，所以赵祯装糊涂的问道。 “官家！贫道想要三千人编制的骑兵装备。”升国也不客气，直接开口索要装备说道。 “新军！”赵磊听到升国少说两个字，连忙在后面小声说道。 “对！三千新军编制的骑兵装备！”升国马上反应过来，加一句说道。 “噗！”官家赵祯一口清茶喷了出来。 转头看了一眼赵磊，赵祯无奈的对升国说道：“皇姐！你可知道三千新军编制的骑兵装备有多少东西，价值几何。” “这个！不清楚。”升国微微一愣说道。 “新军编制中的骑兵装备，包括上等战马一匹、马铠一副、骑士半身甲一副，包括靴盔、精巧连弩一具、手雷十枚、弩箭三十枝、马刀两把、马枪一把，除了这些必备装备，还有金疮药、干粮、水袋、马草等各种东西，总价值达到两千两，三千编制，那就是两百万两啊！”官家赵祯很无奈的和对军事一无所知的升国解释说道。 升国身后的赵磊鄙视的看着官家赵祯，他明白赵祯如今在唬升国，两百万两组建一支三千新军编制的骑兵，绝对是市场价格，高的离谱，实际上这些东西除了战马，国资院都有出产，三千新军骑兵的组建，绝对用不了五十万两，这还是将上等战马算上市场价格才得出的估价。 第十二章 私煤事牵涉皇后 餐后的皇家亲情会，升国明显被官家赵祯两百万两的住了，愕然后转头对赵磊低声说道：“组建三千骑兵要花那么多钱吗！” “差不多吧！”官家赵祯都已经开口了，赵磊敢说赵祯在唬你吗！那不是找死，所以赵磊只能含糊的回答升国说道。 “这么多钱组建三千骑兵去骚扰西夏，有些不值吧！”升国被两百万两唬住之后，有些想打退堂鼓，犹豫一会对赵磊低声说道。 “有些事情不能用钱来衡量的，消弱西夏利于大宋百年江山，岂是黄白之物可以比拟的，就算用钱衡量，这笔生意绝对不会亏本，三千骑兵建起来是很贵，但事后可以把东西还回来啊！除了弩箭、手雷是消耗品，兵甲就算坏了还可以修理，西夏牧民那里战马也不少，西夏牧民手中的牛羊在大宋可是价格昂贵，如果能抢一批送回大宋，那要值多少钱啊！一口耕牛在大宋价值比马还高，羊皮更是紧缺的东西，无论怎么算，这次出兵都值。”赵磊从价值的角度劝说升国说道。 升国看了一眼赵磊，总觉得自己的男人不会骗自己，沉吟一会，下定决心的她对官家赵祯说道：“官家！不就两百万两银子吗！那些东西算是贫道暂借如何？” “皇姐！你要三千骑兵的装备干什么啊？”官家赵祯苦恼的看着升国问道。 “组建骑兵，去西夏财！”升国干净利落的回答官家赵祯说道。 “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能干呢！皇姐这么做，将朝廷置于何地。”官家赵祯一口回绝说道。 “这是贫道私人的事情，就算元昊过来，能拿贫道如何！关朝廷什么事情！”升国愕然对弟弟赵祯问道。 “三千骑兵。穿着大宋的盔甲，带着大宋的兵器，谁不知道是大宋派出地，有辱国体啊！”赵祯丝毫不松口说道。 “夏辽还不是照样派出骑兵骚扰我朝边疆！”升国不服气的反驳说道。 “不一样啊！夏辽游牧民族，牧民家中有战马、弓箭和马刀，上马即可为骑兵，故此我朝边境马贼，两国可说是私人行径，和夏辽朝廷无关。 但是我朝百姓呢！朕说我朝百姓家中有战马、有兵甲、有手雷、有弓弩，上马可为马贼。你们相信吗！”官家赵祯愤愤看着升国问道。 大宋百姓那一天能厉害到家中有战马、兵甲、手雷、弓弩，估计那一天就是大宋灭亡的时候了。 官家赵祯一番话问的升国连连点头，而一旁的赵磊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官家！我朝百姓当然家有战马、兵甲、手雷和弓弩，上马即可为马贼。”赵磊沉声对赵祯说道。 “真的有！”赵祯吓得一哆嗦对赵磊问道。 “=.放牧，兵甲战马都存放自己家中，只要装备上手雷和弓弩。绝对和新军一模一样，谁都分辩不出来。如果西夏使者询问，朝廷可回答是姓私人行径，别忘了前几年羌人可有不少人为马贼骚扰我朝边境，那是元昊就回答羌人天生为马贼，不可治也！如今羌人去西夏境内骚扰，看他元昊还能怎么说。”赵磊冷笑提出他的建议说道。 赵磊的话让官家赵祯愕然之后，沉吟片刻欢喜说道：“这个办法不错，当初朕派出使者质问元昊的时候，元昊确实说过羌人天生为马贼，不可治的话。如果州羌人愿意出头，三千新军装备，朕可以拿出来。” “那些羌人肯定愿意出面，抢掠对他们来说就是天性。他们毕竟也是大草原出来地游牧啊！”赵磊信心十足的对官家赵祯说道。 “好！既然爱卿如此自信，这件事情就交给爱卿办了，战马可去枢密院要。兵甲国资院自取，等羌人同意，就送到同样愿意消耗西夏的国力，不过不愿败坏大宋的名声而已，如今有升国的面子，还有赵磊的计策，沉吟片刻现没有遗漏之后，官家赵祯马上同意赵磊的计划。 三千新军编制的骑兵装备，不是分分钟能够搞到的事情，就算军器所全力赶制，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么长地时间赵磊可等不下去，走近路的赵磊大笔一挥，本来禁军地换装装备，就无故推迟了一个月，而三千骑兵的装备，几天就搞定了。 弄好了装备，去枢密院宋痒那里要了三千匹上等战马之后，赵磊写信让八百里加急送到.两个的回复了。 “大人！秘卫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国资院如今还不适合办公，赵府前堂书房就成为国资院暂时的办公室，天色一亮，赵磊刚刚来到书房，就听到曾公亮那熟悉的憨厚声音。 “秘卫有消息了！”赵磊惊讶抬头，看到曾公亮手中递过来的一封密函。 赵磊结果密函的同时，曾公亮继续说道：“煤炭的私自开采涉及十七个州，这些州府秘卫一一查探一番，最后找出了十七家私自开采煤炭的豪门贵冑，不过这些人都不好惹，在朝廷中根深蒂固，苗皇后地娘家也在牵涉其中。” “苗皇后的娘家！”赵磊震惊的看着曾公亮问道。 苗皇后是赵磊一手推上去的皇后，生有皇子，如今已经封为寿王，先前拜晏殊为师启蒙，晏殊贬后拜欧阳修为师，如今皇子刚刚九岁，官家赵祯已经着意皇子为太子，等皇子十二岁就会封为太子，到时赵磊就会任职太子太师，负责教化太子。 苗皇后身为未来太子地亲生母亲，如今在朝中影响不小，虽然苗皇后没有刘太后的手段和谋略。然而深宫出头的妃子那一个都不简单，如果煤炭地事情之事苗皇后娘家人私心作樂还好，如果牵涉到苗皇后本身，那这件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除了苗皇后，其他地后台有朝廷三品大员吗？”赵磊有些头疼苗皇后消息的出现，皱眉对曾公亮问道。 “没有，叶清臣已经撇干净关系，其他官职最高的，是三司的员外郎，主管煤案的那个。”曾公亮想了想对赵磊回答说道。 “去替本官拜访他们一趟。顺便敲打一番，让他们赶快撇清关系，本官可以既往不咎，如果继续庇护那些人，小心本官手下无情。”赵磊看着密函上的名字冷笑说道。 “是，大人，不过，苗皇后的娘家人。”曾公亮为难的对赵磊问道。 “苗皇后！苗皇后！先等等，让本官想想再说！”赵磊拿不定主意的说道。 得罪一个皇后绝对不是一件小事，特别是一个即将做太子的皇子亲生母亲。一旦从皇后熬到太后，有刘太后专权之例在前。大宋群臣也习惯太后临朝之事，苗皇后就是凭借这种习惯，已经在朝廷聚起不小地势力，得罪苗皇后，后果很严重啊！ “大人为何唉声叹气？”这时苏洵推门而入，听到赵磊的叹息声疑惑的问道。 赵磊示意曾公亮将事情说了一遍，当苏洵听到苗皇后被牵连其中的时候，也微微一愣。 “苗皇后，怎么惹出这么一尊大佛，听说官家乏力的时候。苗皇后曾经替官家处理过政事？”苏洵小心翼翼的对赵磊问道。 “明允兄无须如此小心，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不错，吕夷简是曾经将奏本交给苗皇后处理过。不过是在官家的肯之下，这件事情跟煤案的事情有关联吗？”赵磊随意笑着说道。 “大人！吕夷简会不会在培养另一个刘太后呢？”苏洵猜测着对赵磊问道。 “官家春秋鼎盛，身体一向很好。吕夷简哪敢有那种想法，明允兄玩笑了。”赵磊看着苏洵沉声说道。 “苗皇后主后宫多年，如今威达后宫，已经开始将手伸向皇城，而煤案之事，想来是苗皇后为收买人心干出的事情，否则苗家人那里敢动朝廷明文规定不能动的东西。”苏洵沉吟一会对赵磊分析说道。 “有可能！苗皇后为了自己地儿子皇子，结交朝臣也在意料之中，而苗皇后虽然主后宫，但宫内用度权利却不在苗皇后手中，钱肯定缺，让娘家人私自开采煤矿弄些银子，也说得过去，不过苗皇后说得过去，到我们这里可就麻烦了，如果不处理苗家人，岂不是留把柄给吕夷简他们弹劾。”赵磊对苏洵诉苦说道。 “苗家人私自采煤的事情，解决也容易，我有上中下三策供大人选择。”苏洵沉思一会对赵磊说道。 “说来听听！”赵磊感兴趣地问道。 “下策吗！大人可将这件事情告知官家，毕竟查私煤之事是官家派下来的任务，大人将这件事情告知官家，官家自会和苗皇后解决这件事情，无须大人费心。”苏洵马上对赵磊出谋划策说道。 官家赵祯去解决，凭官家赵祯的性格，肯定直接训斥一顿苗皇后，等苗皇后知道事情是我干得，这仇就结大了，那可是未来皇帝的亲娘，不能这么干！赵磊摇摇头心中暗自想到。 “中策大人可以找升国公主，姑嫂之间，有什么话摊开谈，毕竟私煤犯法之事，不愁苗皇后不答应。”苏洵再次献策说道。 就算升国去谈，还不是让苗皇后抛弃那些利益，这可关系到皇子的未来，肯定还是得罪苗皇后，行不通啊！赵磊继续摇头看着苏洵，期待他的上策。 “上策大人就要付出代价了，苗家人开采私煤，说起来是苗皇后缺钱，只要大人补上私煤那份利益，有什么话都好说。”苏洵沉声对赵磊说道。 政治献金！赵磊听到苏洵的话脑海突然冒出一个名词。 “好办法！”赵磊猛然站起来赞叹苏洵说道。 政治献金啊！不出意外，皇子就是未来的大宋皇帝，而苗皇后就是未来的太后，很多人找门路巴结苗皇后呢！想献政治献金都献不上，如果我能出面组织一批人为未来大宋皇帝圈钱，这种事情可是联系皇子、苗皇后还有大宋权贵之间关系的重要渠道，抢先一步去做，会不会引官家赵祯地戒心呢！或者先和官家赵祯通通气，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太师，帮皇子还不等于帮自己，有什么好犹豫的。赵磊在书房内来回度步的犹豫想到。 第十三章 吕府中秘议新政 间匆匆而过，春去夏来，汴京的天气转眼就热了起来 短短月余，赵磊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变，国资院正式完工投入使用，韩绮也组建起来一万人的新军拱卫国资院的安全，区希范率领赵府几十个护卫带着大批战马装备前往的事情。 大宋的北方，西夏和辽国终于打起来了，虽然目前只是小规模的战斗，然而随着两国大队人马的投入，一场庞大的战役已经不可避免。 汴京朝堂之上，群臣扯皮争利的事情依然每天生，如今大宋汴京几路的政治审查已经完结，政审工作已经蔓延到北方和南方，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大宋三百多位实职官员被罢官为民，空缺出来的官职被汴京重臣分的干干净净，然而弹劾范仲淹和其派遣按察使的奏本，是越堆越高，很多官员都在连续不断的上本弹劾范仲淹，如今弹劾的奏本已经堆满一个书案，数目更高达三千本之多，创下大宋立国一来弹劾奏本之最。 汴京吕府之中，吕家四个已经成家立室分家的儿子再次聚吕府。 吕府机密书房之中，吕夷简老神在在的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之上闭目养神。 吕夷简老了，如今的他，满头白，皱纹爬满脸庞，老人斑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吕夷简的脸上，已经七十多岁的他，就算老当益壮，能有多少精力呢！所以每天处理完公事回家之后，他就喜欢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回忆一下往日的峥嵘岁月，很少再参与到朝廷的钩心斗角上去，这些伤神地事情，吕夷简都交给了他的四个儿子。 “父亲大人，弹劾范仲淹的奏本已经有三千本之多，六百多地方官员已经联名，准备上奏官家惩办范仲淹，我们是不是也该动手了。”吕公着自从有资格入朝议事之后，就隐约成为吕府吕夷简儿孙辈的话事人，很多事情以往都是吕夷简先开口。如今却变成吕公着先开口了。 “恐怕现在还不能动手，前天我路过濮安王府，见了濮安王爷一面，王爷的意思，如今还不是动手的最好事机，毕竟联名的地方官员有很多都是虚职，品级最高的也不过从五品，过九成官家连他们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凭这些人，是对付不了深受官家信任的范仲淹。”吕家长子吕公绰如今任职宗正郎。负责赵家宗室地一切采买，所以和濮安王赵允让关系亲近。如今听到三弟吕公着的话，马上将从濮安王那里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濮安王赵允让，是个才能之王，如果不是私心太重，利用秘卫为自己牟利，早晚必达到孟王的高度，可惜了。”吕夷简眼睛都没有睁开，颤声声叹息说道。 “时机！这个时机什么时候能到呢！范仲淹手段高明，刚开始动的官员都是没有背景而罪大恶极之辈，如今政治审查的好处完全现露。官家正万分支持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朝那些有背景的官员下手了，这些天，不少投靠我们吕家的官员都被牵连进去。好几个都被罢官了，继续下去，吕家威望有损啊！”吕公弼看看父亲和三个兄弟。表情十分失望的说道。 “不止吕家威望有损，王素、濮安王、宋痒、叶清臣，所有朝廷大员几乎被范仲淹一网打尽，范仲淹如今是真正地铁面无私，谁的面子都不卖，只要是政审不合格地官员，大笔一挥就从户部官籍上勾去，根本不理会后面的靠山，威望！哼，如今朝廷恐怕就范仲淹的威望最高了，没有看到汴京报天天都在为范仲淹歌功颂德吗！”吕家四子吕公孺冷哼说道。 “歌功颂德！”这时吕夷简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喃喃自语说道。 “不错！欧阳修如今任职汴京报的主编，所有文章必须通过他的同意才能在汴京报上，如今汴京报都是为范仲淹歌功颂德的文章，气焰之嚣张，令人憎恨。”吕公孺听到父亲说完，再次强调一遍说道。 “父亲大人，汴京报是汴京附近几路行量最大的报纸，每天七万份的行量，几乎囊括汴京所有的读书人了，放任欧阳修在汴京报主编位置上出招，对我们扳到范仲淹一事十分不利啊！父亲，是不是该将欧阳修换个地方了。”吕公着对吕夷简恭敬说道。 “是啊！欧阳修在皇佑年间就被赵磊推上汴京报主编地位置上，虽然他在汴京文坛声望很高，又是晏殊的子弟，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汴京报是该换个主编了。”吕公绰也同意三弟的意见对父亲吕夷简说 “你们说！上次为父被贬出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吕夷简突然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难道不是因为五弟地事情。”吕家老大吕公绰疑惑的看着依然闭目养神的吕夷简，犹豫地说道。 “如果你们只看到老五的错，看不到再深一层的原因的话，恐怕你们一辈子都休想达到为父这种成就了。”吕夷简又在乘机教育儿子了。 “难道是因为……”不得不说，吕家三子吕公着在吕家四子之中，才能最是出众，听到吕夷简的话，沉吟片刻，就得出结论，却有些犹豫的说道。 “老三！只管说。”吕夷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继续闭眼对吕公着赞许说道。 “父亲上次被贬出京之时，也是在朝廷中声威达到颠峰之时，那是我吕家掌握台谏言路，父亲有聚合太后党残余官员，同时将保皇党官员一一排挤出中书，整个朝廷八成大权集中在父亲手中，孩儿以为，荣耀的颠峰就是衰落，表面看五弟失手杀人是父亲被贬的主要原因，但真正的原因是官家对父亲起了戒备之心，父亲当时的声望和权利让官家有些恐惧了。”吕公着沉声回答说道。 “好！怪不得老三能入殿议政，而老大、老二和老四只能在下面衙门继续专营，你们要多像老三学学啊！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原因，就比如欧阳修的汴京报，表面上看是范仲淹新政的坚决支持者，但深处想想，你们就知道，汴京报连续不断给一个人歌功颂德，绝对会将那个人打入深渊的，想想当年为父为何被贬，再看看范仲淹如今的声势，捧杀永远是打击政敌最好的招数，就连风头最劲的赵磊，有吕宋、抗夏多少功劳，如今依然守着国资院，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范仲淹凭什么功劳引领改革大事，凭借文采吗！文采这东西有用的话，柳三变也不会如今落魄到苏杭，连回来的路费都凑不起了。”吕夷简这番话奸猾之极，充满对范仲淹的不屑之情。 “父亲的意思是，我们也加入为范仲淹歌功颂德的行列，让范仲淹威望更上一层楼，直接捧杀他。”吕公绰眼睛一亮，兴奋对吕夷简问道。 “还记得当年范仲淹上呈官家的《百官图》吗！为父当年贬官的根子，就在那张图上，如今范仲淹负责政审天下官员，那些官员的前程就在范仲淹手上，细细说起，范仲淹如今的权势，甚至在当年为父之上，不过这种权势还没有波及汴京，一旦波及汴京，官家很快就能察觉不对，到时候一旦有一些风吹草动，他范仲淹如何还能在汴京呆下去。”吕夷简老奸巨猾的呵呵笑着说道。 “不错！新政如今全靠范仲淹在支撑，一旦范仲淹倒台，得罪那么多人的新政，肯定不能继续下去，而停止的新政继续影响范仲淹的前程，恐怕到时范仲淹一辈子都不能回到汴京了。”吕公孺语气兴奋的朗声说道。 “唉！新政这东西，如今是诱人的诱饵啊！谁都知道大宋如今到了需要改变的地步，然而如何改革才是正确的，却没有人知道，摸石头过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朝廷那些官员，更喜欢远离河水，以不变应万变，新政牵涉太多官员的利益，阻碍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谁都不知道新政这条船，能将大宋带到那里，这才是为父最忧虑的事情啊！”吕夷简叹息一声，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四个儿子低沉说道。 吕夷简的话让吕家四子同时禁声沉思起来，吕家人也是大宋子民，同样希望大宋能够强大，赵磊攻克吕宋，得益的不仅仅是大宋皇帝和大宋国家，就是大宋的百姓，也多了吕宋的各种消费品选择，低廉的吕宋商品给大宋百姓带来不少便利，而吕宋路那么大的地方，同样安排了很多的大宋官员，每年的税收肥了多少官员的腰包，更多的官员，在吕宋置办土地和作坊，借此了大财，强大的大宋，同样是吕家的企盼，但不同赵磊那些可以看得见明显好处的改革，范仲淹的新政，涉及太多的官员，然而只是替国家节省了很多的开销，大宋如今缺钱吗！每年上亿税收的大宋根本不缺钱，而贪官污吏的问题更不好解决，范仲淹可以拿下一批，但谁能保证不会有第二批，政治审查短短几个月，就花费了朝廷百万两银子，如果坚持下去，耗费银两无数的新政，最终会成为朝廷的负担，到了那是，朝廷该怎么办呢！ 第十四章 政审完蒙荫改革 仲淹身为朝廷重臣，担任参知政事之重任，然而他的他的官职甚不相配。 范府座落在马行街，这里是太宗时候的官宅区，座落在这个街区的官宅，大多有着上百年的历史，那些官宅充满历史的沧桑，陈旧而腐破。 这座范府是范仲淹天圣二年入京任职御使的时候，刘太后赏下来的宅子，这座宅子只是正六品的官员待遇，和范仲淹如今的身份格格不入，然而范仲淹却三番两次推迟官家赏赐的大宅，理由是清贫不能维持大宅费用。 范府很小，四个院落加上前后门组成范府的建筑体系，占地面积和赵磊的赵府比起来，只有十分之一大小。 范仲淹和他的妻儿老小，家中老奴，总共二十余人居住在这座范府之中。 正午十分，范府开始热闹起来，受到范仲淹的邀请，欧阳修、余靖、富弼、韩绮等改革派的中坚人物，相继来到范府，然而每个官员看到范府的规模，都只能摇头感叹几句范仲淹的两袖清风。 “参知政事住在这种地方，恐怕大宋开国以来，希文兄你是唯一了。”欧阳修坐在范府不大的书房之中，看着小小的书房，有些别扭的对范仲淹打趣说道。 “永叔你也知道，为兄家乡还有不少穷亲友，加上儿女正是入学的年龄，开销不小，虽然参知政事和文渊阁大学士还有爵位能让为兄养活数百人，但为兄还有资助那些抵抗西夏而战死的士卒遗孤，能维持目前的赵府已经有些力不能及，更何况更大的豪宅。”范仲淹和欧阳修同出晏殊门下，当年曾一起求学晏殊。关系亲如兄弟，所以说话毫不顾及的爽快说道。 “范大人！汉初三杰，张良好美色、萧何喜财物，却能得以善终，唯有韩信，清贫无欲，以家资养士卒孤儿，多得士卒敬仰，后被吕后谋杀，无论韩信有没有造反地心思。他的声威作为，已经触及汉家皇帝底线，所以才落得诛九族之祸端，如今范大人之处境，和韩信多有相似，恐引官家戒心，望范大人早做决断。”韩绮听到欧阳修和范仲淹的对话，想到赵磊对范仲淹无欲而惠军的推测，不由自主将苏洵对范仲淹未来的担忧说了出来。 韩绮的话让范仲淹和欧阳修微微一愣，而旁边的富弼却突然问道：“韩大人向来不闻这等事情。如今突有感言，不知从何得来。” 韩绮转头看看富弼。也不隐瞒，将从赵磊那里听到的事情告诉房间这些改革派中坚官员说道。 “我觉得三石最近表现的有些怪异，好像故意和我等拉开距离，新政之事，按理三石已经十分支持才对，因为他也是希望改革大宋弊端的官员，但三石却避而不见，在朝堂之上，也从来没有明言支持新政，从希文兄进京之后。三石就没有过来拜会过希文兄，真不知这个赵三绝心中在想什么。”余靖这时皱眉对众人说道。 在座众人当中，欧阳修和赵磊关系最好，而韩绮则在赵磊帐下几番为官。和赵磊关系亲近，而富弼和赵磊只见过几面，没有什么交情。唯有余靖，和赵磊关系不近不远，最有资格评论赵磊最近地作为。 “三石筹划国资院，俗事繁忙，所以见面少一些有情可原，怎么能说避而不见呢！再说希文兄刚刚返京之时，三石不是和希文兄见过了吗！专门来拜会，三石和希文兄同为朝廷重臣，高居三品之列，理应避嫌，怎么能前来拜会呢！”欧阳修这时为赵磊开脱说道。 而余靖身旁的韩绮，心中却有不平之念，赵磊和范仲淹，到底应该谁主动拜会谁，百官心中自有公断，不是你余靖说了算的。 大宋所谓的拜会，就仿佛后世逢年过节下属对上司的问候，当然是下属主动拜会上司，如今余靖说赵磊理应为下主动拜会范仲淹，然而在朝廷百官、官家赵祯乃至韩绮的心中，范仲淹虽然主持新政，然而无论权柄还有功劳，比起赵磊都差那么一点，虽然范仲淹比赵磊大十几岁，但官场能够以年龄论上下吗！ “赵大人不会是想和改革派撇清关系吧！”富弼沉吟片刻，犹豫对众人说道。 “撇清！怎么撇清，看看希文兄上书十条改革之法，其中三条三石已经有过小规模的变法，太医局、皇城、科举、军备，三石的改革犹在我们前面，这个关系，撇不清了。”欧阳修撇撇嘴看着富弼说道。 “说也奇怪，赵磊改革为什么那么顺利，没有多少官员反对，而轮到我们，却有朝廷那么多的官员奏本弹劾呢！”富弼继续沉吟问道。 “这个问题我和永叔议过，三石的几次改革，改革太医局，没有触及太多人利益，而改革皇城，更有唐初贞观之治为前例改革，很明显地对大宋江山社稷有利，而明君唐太宗的前例在那里放着，再说改革皇城只是影响到中宗正寺，当时孟王赵元俨不反对，其他人也没有理由反对，而科举改革三石 本朝太祖和唐初科举为鉴，那些官员那里敢反驳，至处更明显，吕宋和抗夏之功，让三石在军队方面的改革，在没有人有资格反对，所以才那么顺利，而我等这次变法，前无鉴、后无果，遭到百官反对，意料之中。”范仲淹这时对富弼仔细解释说道。 “好了！三石的事情以后说，如今我们需要关心的是，是否现在就开始对汴京官员政审，或者先避开最大的祸头，直接开始抑侥幸，等新政根深蒂固之后，再开始对汴京官员政审。”欧阳修咳嗽一声，岔开话题对众人问道。 欧阳修这番话，是今天众人前来的主要目的，政治审查已经囊括了大宋除了汴京城外所有的州府，如今已经到了尾声。如今已经有近千官员政审不合格，被罢官为民，同时不少精明干练官员被补充入仕，大宋的风气为之一变，很多衙门效率提高，漕运、财政有着明显地改善，范仲淹改革地第一条可谓功成名就，但最大的问题出现了，千名官员的下台，导致新政树下无数的政敌。如今中书那里弹劾新政和范仲淹等人奏本堆积如山，下派地按察使，在下面官员的黑手之下，变节的、沦落地、被阴的，不少都出现了问题，而按察使耗费银子不少，继续下去，恐怕会变成负担，所以范仲淹地意思是将按察使暂时调回汴京，过两三年之后。再来一次政审，一旦三年政审成为习惯。到时大宋官场风气就彻底的纠正过来，弊端也彻底的清除了，到时改革的目的也达到了。 不过按察使调回汴京，会不会让汴京百官以为按察使开始政审汴京官员了，汴京可是大宋权利中心，五品以上的大员汴京占了八成还多，如果动汴京，等于来一次官场大清洗，根基不稳的新政，能不能扛住这次动乱还是问题。所以范仲淹就叫来新政的中坚官员，商量如何应付汴京政审之事。 “为什么不审查！审查，汴京官员里面难道就没有蛀虫，没有祸害。我们改革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揪出那些蛀虫祸害，让有能力地官员上位。所以汴京的官员我们也要查，而且要严查，不能让这些官员败坏了朝廷地声望。”余靖整个一热血沸腾的青年斗士，语气激昂的说道，但谁能想到，这小子今年已经过了四十岁了呢！ “查！说得容易，汴京官场可不是地方官员，随便一个官员就能牵扯到朝廷重臣，朝廷那几位重臣，那一个好惹，再说了，汴京有台谏两院上百言官，每年都弹劾官员上百，那些被弹劾的官员大部分都是京官，经过言官的清理，加上汴京那些官员相互之间的争斗，能够留在汴京的，会有那么容易留下把柄，京官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韩绮这时出言对范仲淹说道。 “不错！本官也是如此考虑，所以才放过京官，汴京一百多言官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我们还是不要插进去了，直接跳过汴京官员政审，我们开始下一步改革《抑侥幸》。”范仲淹这时说出他的意见。 “想改革蒙荫不是那么容易地，能够得到官家信任获得蒙荫资格的，都是那些功臣之后或者立下大功之臣，这些人能量不少，如果贸然取消蒙荫，反弹更大，如果这些人反对新政，比那些地方官员影响要大的多啊！”欧阳修这时有些头疼的感叹说道。 “就像余大人说得，我们难道还怕那些重臣地影响，改革那里能不触及那些腐朽官员的利益，蒙荫如今已经成为大宋朝廷最大的负担，五岁蒙荫，那些小孩子知道什么，就已经开始吃着朝廷地俸禄，大宋目前蒙荫为官的十五岁以下的小孩子，已经达到四百之数，每年占据大批官职不说，光是那些俸禄，就耗费百万银两，这种负担，如果我们不去替朝廷清除，谁去替朝廷清除，责无旁贷啊！”富弼这时一脸微笑但语气坚决的郑重说道。 “抑侥幸的改革，我看还是听听赵磊赵大人的意见，我知道赵大人对蒙荫早有改变的心思，听听他的意见也许对我们改革帮助很大。”韩绮这时突然提起赵磊说道。 赵磊的意见！韩绮的话让范仲淹微微一愣，随即想到十年前碰到赵磊的时候，那是的赵磊还是一位没有出仕的医师，而范仲淹，已经是五品的朝廷官员，如今十年过去了，范仲淹如愿成为三品参知政事，而赵磊，也成为三品的国资院使，一个十年升官六级，另一个却用十年时间，跨越了十四级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人的差别，真的这么大吗！如果赵磊参与到新政中，改革的事情，还能由范仲淹说了算吗！ 看着和赵磊交好的欧阳修，还有敬佩赵磊的韩绮，范仲淹下定决心，他的新政，绝对不能让赵磊参与进来，新政是属于他的荣耀，是他几十年凝聚的心血，不能让别人分享。 第十五章 夏辽斗恶战开始 夏的一场暴雨倾盆而来，被酷热侵扰的汴京人，终于个舒适的好觉了。 正是傍晚吃饭时间，这个时候恐怕是汴京街道人影最少的时刻，再加上倾盆暴雨的来袭，茫茫雨帘之下，竟然看不到半点人影。 哒哒哒！ 西角楼官宅区赵府门外，赵磊入朝用的马车冒着倾盆大雨，将主人载回赵府。 “老爷！”赵磊的马车还没有到赵府门口，早有等候的赵府下人撑着雨伞迎接出来，几把雨伞挡住从天而降的大雨，几个赵府下人簇拥着一身紫色官袍的赵磊朝府中走去。 干净的衣服、毛巾、热茶，赵府前堂之中，为冒雨参加三天例朝的赵磊准备好的各种物品，整齐的摆放在前堂书房之翠服侍赵磊换过衣服，整理一番以后，管家候山高喝众人开饭。 “等一会开饭，去请苏洵和庞柏两位先生过来。”前堂客厅之中的赵磊挥手打断候山说道。 “老爷！外面下着大雨呢！”候山转头看看门外瓢泼大雨，为难的对赵磊问道。 候山的为难不是没有道理，苏洵和庞柏虽然是赵磊的幕僚，但都是成家立业的人，都没有居住在赵府之中，两人的住宅虽然距离赵府不远，不过这等暴雨在晚饭的时候去打扰，不免有些苛求一些。 “让厨房准备酒席，我不和夫人们吃饭了，马上去请人。”赵磊语气不容辩驳的威严说道。 “小的马上去办！”看到坚持的赵磊，候山持伞跑出客厅，叫两个下人去苏府和庞府去找人去了。 赵磊对生活的要求一向很高，无论衣食住行。在他地眼里只有更好而没有最好，而赵府的宴客酒席，完全反应了他对舒适生活的追求。 赵府的厨师来自皇城御厨，那里是大宋厨师最向往的圣地，无数民间厨师有能者被皇城诏用，而告老的厨师更是大宋各地权贵的追求对象，能够拥有一个皇城御厨，是所有官宦权贵显赫身份的象征，而赵府的御厨不多，只有七个。而这七个，是赵府厨师的总数。 三人地酒席在赵磊看来不用很多菜色，四冷四热、四荤四素是最佳搭配，加一碗冰镇西瓜汁，可谓色香味据全的完美之作。 当苏洵和庞柏身上带着水渍，有些狼狈的匆匆来到书房的时候，赵磊已经在酒席前自斟自饮起来。 “你们来了，快坐，尝尝赵府新酿的美酒。”赵磊看到苏洵和庞柏到来，也不站起来十分自然的招呼说道。 苏洵和庞柏也不客气。随意的坐在赵磊的两旁，拿起筷子象征性的吃了两口之后。苏洵抬头对赵磊沉声说道：“大人如此着急在暴雨中将我和庞柏唤来，可是朝堂之上生了大事。” 三天例朝朝会从清晨开到晚饭，足足五个时辰之后，赵磊返回赵府就将苏洵和庞柏召唤到赵府，除了例朝上生了什么大事，再无其他的原因了。 “恩！今天情况特殊一点，三件大事同时被报到汴京，所以例朝散地晚了一些。”赵磊举起酒杯，对苏洵和庞柏示意之后一饮而尽说道。 “三件大事！如今能让大人称为大事的事情恐怕不多了，夏辽之战算是一个。范仲淹地新政算是一个，还有一个我就猜不出来了。”庞柏看着赵磊皱眉说道。 “还有一个是私事，所以我被官家留在皇城，很晚才回来。”赵磊看着心思缜密的庞柏说道。 “让官家留下大人的私事。还是很重要的私事，难道是区希范到西夏了。”苏洵突然想起带着大批战马武器前往磊沉声问道。 “是！区希范到西夏了。而他们也得到夏辽开战的消息，同时已经联络到萧容，不过我们错误估计了萧容手下的势力，萧容去西夏已经七八年了，除了当初带去西夏的河北豪杰，好联合西夏很多反对党项人的少数民族或者汉人，在横断山脉势力之大，居然不亚于很多积年马贼，手下有青壮马贼一千五百人，和横断山脉附近的部落多有联系，随时可以借到两千骑兵，我们送去地装备，可能有所不足，而随着夏辽之战的开始，很多对党项人不满的部落也暗中下手，如今的西夏，已经开始乱了起来。”赵磊点点头对苏洵和庞柏仔细说道。 “大人！需要不需要改变计划，如果过渡削弱西夏，使得元昊败于辽国之手，辽国坐大，不符合大宋地利益。”庞柏沉吟一会对赵磊沉声问道。 “夏辽之战，我不看好辽国，辽国表面看起来兵强马 他和我大宋一样，从宋辽盟约之后，再没有战争的威年的和平日子，辽国精锐骑兵不知还能挥出多少当年地能力，而西夏元昊身经百战，虽然两次败于我手，但手下同样百战精兵不少，虽然国力和兵马都不如辽国，但元昊的谋略和战争的经验都强于辽国，所以夏辽之战，我更看好元昊。”赵磊端着就被想了一会，对庞柏淡然说道。 “下属更看好辽国一些，先前两次大败，对西夏影响太大，二十万精锐的丧失，西夏就算不是一蹶不振，绝对受到很大的打击，这时比大宋更强大的辽国出兵征讨，加上西夏国内的混乱，就算元昊雄才大略，恐怕也无翻天之力。”庞柏摇摇头反驳赵磊的话说道。 “夏辽之战不久之后自然有结论，如今我们辩论无用，让事实说话吧！”赵磊也不反驳，深深的看了庞柏一眼，淡然说道。 “夏辽不是正在对持吗！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苏洵这时提出一个他心中十分疑惑的问题。 “本来两国正在对持，但辽所属山南党项诸部突然叛附西夏，大怒的辽国统帅萧惠兵分三路开始西征西夏，而元昊得到消息之后，亲率大军二十万迎敌，如今还没有战果传来，不过估计两国兵马已经恶战连连了。”赵磊将从朝廷那里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苏洵说道。 “无论夏辽之战还是区希范的事情，和我们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事情已经生，我们也距离西夏太远，指挥不了区希范，所以这两件事情都无须烦恼，如今我烦恼的是，范仲淹、欧阳修、韩绮和富弼等人，今天在朝会上突然汴京官员政审的事情暂时搁置，原因是台谏官员已经很好的控制了汴京官员中出现**的几率，所以汴京官员根本无须政审，天子脚下，那个官员敢玩忽职守，范仲淹变得更加圆滑了，居然放过了汴京这个可能让新政夭折的权利中心，估计是欧阳修的影响，不过这么一来，反对新政的势力不够强大，可能影响我们两年完结新政的计划。”赵磊叹息一声，对苏洵和庞柏沉声说道。 听完赵磊的话，苏洵胸有成竹的自信笑笑说道：“无妨！大人可能是当局者迷吧！其实范大人如此快进入新政的下一条，就更快的得罪那些权重之臣，相比今天范大人肯定提出改革蒙荫的建议了吧！这一条对百官的影响比政审更大，肯定会引起更大的反弹。” “不错！十年苦读、千里做官为了什么，升官财是最重要的目标，然而却不是最重要的目的，光宗耀祖、惠及子孙才是读书人的当官的主要目的，蒙荫是当初太祖笼络官员的重要手段，百年之后的今天，蒙荫已经让所有官员尝到好处，很多官员用尽心计的钻营，不就是为了儿孙搏一个前程吗！一旦范仲淹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们，大宋的官员还有读书人，会有多少人恨范仲淹可想而知，如此一来，新政势必寸步难行，就算以前支持范仲淹的人，恐怕也会反对吧！”庞柏更加仔细的分析范仲淹的新政说道。 “如果不够，大人可以让王素大人加入反对的行列，王素大人身边汇集一批信仰道教的官员，而王旦宰相当年的门生犹在，影响不可小窥，足以扳到范仲淹的新政。”苏洵想了想，咬牙提出最后的招数说道。 赵磊突然看着苏洵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表情轻松的说道：“太早了，吕夷简和濮安王赵允让还没有出手，我们在这里着什么急啊！我们怕新政延长太久根基稳固，难道吕夷简和濮安王赵允让就不担心，他们一定会出手的，肯定时间肯定不会太长，不过却需要一个契机，一个新政生错误的契机，这个契机完全可以是人为的，所以当契机出现，就是吕夷简他们正面挑战范仲淹的时候，我们还是隐藏在一边看戏好了。” 赵磊说完之后，开始招呼苏洵和庞柏吃饭。 苏洵和庞柏正是在晚饭时候被赵磊叫来，都没有吃饭，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开始消灭桌上的美食。 酒足饭饱之后，苏洵和庞柏告辞离开，而赵磊，却留在书房之中，拒绝了婢女过来收拾酒席，呆呆的坐在酒席旁边，回味着和范仲淹等人的友谊。 新政之后，范仲淹等人早晚知道赵磊在扯他们的后腿，到了那时，他们会原谅赵磊吗！ 第十六章 大炼钢百官反弹 雨后的汴京天空一片蔚蓝，阵阵凉风吹过，让初夏的凉爽。 汴京城北国资院的建设已经完工，韩绮的一万新军以百人为队，分为一百队岗哨层层拱卫着国资院的安全。 国资院二区作坊之中不停传来阵阵的号子，无数作坊轰鸣而响，打铁声、开石声、苦力声，汇聚在一起，就是一曲劳动的歌。 临近汴水的炼钢作坊是计划外的产物，为此赵磊加拨十万两银子，才让工程队加盖长长一段围墙，将整个炼钢作坊围进国资院二区之中。 雨后的汴京温度在二十五六度左右，本来凉爽的天气却和炼钢作坊不沾一点边。 宽阔的炼钢作坊之中，至少上百强壮劳力，下身围着短裤，**着上身，挥汗如雨的在作坊之中加煤、搬铁，来回忙碌着。 炼钢炉烧得火热，加上封闭的环境，让炼钢作坊中至少有四十度的高温，整个作坊中的工人，挥洒着汗水，奋斗在炼钢的第一线。 “火候到了，开炉！” 随着年长管工的嘶哑高喝，几个工人开始拉起炼钢炉的封口，随着一阵高温的涌出，火红的铁汁从炼钢炉中涌出，慢慢开始凝固。 “又一炉好钢出炉，每人十文的工钱到手，兄弟们记清了，到晚上领工钱不要领少了啊！”年长管工看着凝固的铁汁，一脸喜色的对周围的工人说道，引起工人兴奋的计算和开怀的大笑。 “好了！运矿，准备下一炉！”年长管工大笑对闲暇地几十位强壮工人说道， “总爷！没有铁矿石了。”这时炼钢厂外一个工人突然跑进来，愁眉苦脸的对年长管工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没有矿石了，我们吃什么啊！”年长管工突然暴跳如雷的大声说道。 赵磊为了提高作坊工人的工作效率，采取了低薪高奖的俸禄计算方法，炼钢厂普通工人每月固定俸禄百文，比起一般作坊五百文的工钱低很多，然而赵磊付给这些工人的奖金却很可观，出一炉钢十文工钱，而炼钢厂每天能产钢十炉，只要你肯干，每天肯定有百文的工钱。一个月下来至少三两银子的将近，比起其他作坊的工钱高五六倍，这种奖金制度让炼钢厂工人地工作效率提高很多，然而让这些人担心的事情生了，朝廷矿石的供应已经跟不上他们炼钢的度。 “刚才我问了外面几位官老爷，下一次送矿石的队伍在三天之后，也就是说这三天我们开不了工了。”外面走进来的工人愁眉苦脸的对年长管工说道。 “不行！我得去找大人说道说道，三天不上工，要耽误多少工钱啊！”想起原本三天赚取得三百文工钱，老管工很心疼得自语说道。 老管工所谓的大人。并不是国资院使赵磊，而是赵磊派去管理二区所有作坊的幕僚庞柏。如今的庞柏终于算是熬出头了，一下子管理了数百作坊和几万工人，虽然依然是赵磊地幕僚，却挂着朝廷八品的管带之职。 国资院最机密研究院地书房之中，赵磊正在跟苏洵诉苦，诉苦的原因很简单，赵磊大儿子赵锋马上五岁了，按理应该受到官家蒙荫恩赐，按照赵磊的官职品级，得一个七品虚职。然而范仲淹的新政如约而来，改革蒙荫的诏令一下，赵府的大公子马上成为第一批牺牲品，气的田岚天天在赵磊耳朵边大骂范仲淹。顺便埋怨赵磊交友不慎。 “呵呵！嫂夫人也是为儿女担忧前程，不过确实多余，锋儿虽然不到五岁。但聪慧之才已经略显一二，只要用功，不愁进士出身，加上大人在官场如日中天早晚拜相，一个实职官位不愁，何必如此埋怨呢！”苏洵听到赵磊的诉苦，笑呵呵的回答说道。 “聪慧，赵府谁不知道，你家那个小子才真的聪慧呢！骗得我家三个小子一个闺女，每天跟着你家小子到处跑。”赵磊撇了苏洵一眼有些嫉妒地说道。 “你说轼儿，小儿太顽皮了，就是有些小聪明，也难登大雅。”苏洵嘴上谦虚，脸上却一脸得色出卖了他心中对自己儿子的骄傲。 苏轼如果是小聪明难登大雅的话！中国历史上几千年还真的找不到几个聪明人了，这家伙命怎么这么好，看老苏家几个孩子，苏家兄弟不说了，苏小妹才一岁半，嘴已经甜地从赵府哄走多少好东西了，自己家那几个儿子，调皮的气死人，最可气的喜欢舞刀弄枪，跟自己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地，真是让人气愤！赵磊看着得意洋洋的苏洵，心中不平衡的想到。 “大人！二区庞大人送来公文。”就在赵磊心中不平衡的时候，一个文吏走进来对赵磊恭敬说道。 此时的国资院已经军事管制，一区军营中的军人还可以回家，到了二区的作坊，出门就要打报告了，而研究院里面的工匠还有官吏 国资院被再次分拆，否则一声都没有出门的机会了，和作坊区够大，里面集市、酒铺、澡堂等各种生活店铺很基本上可以说是小城镇了，里面居住的人就算不出去，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而庞柏根本没有进入研究院的资格，所以只能将作坊里面的事情以公文形势送到研究院来。 “庞柏送来的公文，看来作坊那边一定出什么事情了。”苏洵听到庞柏送来公文马上对赵磊说道。 这时赵磊正在观看公文，看完之后，一脸苦笑将公文递给苏洵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小看了炼钢厂的炼钢能力，如今铁矿的供应已经跟不上。” “我的天啊！一个月出产精钢三十万斤，平均每天一万斤精钢，一座炼钢作坊，产量居然这么大。怪不得铁矿跟不上了呢！”苏洵看着公文惊呼说道。 “是啊！整个大宋每年精钢的产量才三十万斤，炼钢厂一月就能完成朝廷一年地任务，铁矿跟不上也正常，不过炼钢厂如今缺少铁矿，就这么闲置也不是办法，看来要想办法从其他地方弄点铁矿了。”赵磊这时皱眉对苏洵说道。 “大人能想什么办法，朝廷每年开采的铁矿数量有限，除了分配汴京军器所之外，还要分配各州以供打造农具和民用铁器，大宋百姓上亿。民间用铁比军用更多，如果动了供应各州的铁矿，一旦耽误了春耕秋收，可是大罪名啊！”苏洵苦笑看着赵磊解释说道。 苏洵说的不错，北宋经过百年休养生息，人口已经达到封建时代的颠峰，然而其他配套科技却没有跟上，就好像开采技术，大宋每年的铁矿产量有限，要供应朝廷军器所。朝廷用铁衙门，大宋各地州县等等地方。加上大宋的人口基数和用铁数量，导致铁矿供应向来不足，而军器所已经是优先供应，炼钢厂的出现让铁矿开始供应不足，如果动其他地方的铁矿，影响肯定很大，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大开采量，不过这种事情涉及到地事情太多，朝廷很多政府工程正在动工，根本找不到那么多的劳力。强行摊派劳役给百姓的话，赵磊肯定会承担天大的骂名，这个问题，不好解决。 “耽误三天就耽误三天吧！让炼钢厂的工人去其他作坊帮忙。前一段时间积攒的铁矿如今被消耗一空，我估计以后每个月至少要耽误十天，也就是说。炼钢厂的钢铁产量会从三十万减到二十万，不过足够支持军器所所有装备的打造了。”赵磊听完苏洵的话，沉吟一番之后，只能无奈笑着说道。 “大人可以对朝廷上个奏本，说明炼钢厂的情况，炼钢厂地产量也是政绩，只要公开说出来，铁矿的事情让朝廷想办法解决地话，炼钢厂绝对能让大人在政审之中加上重重的一笔，何乐而不为呢！”苏洵这时再次提醒赵磊说道。 “等一段时间吧！你也知道，最近我是躲到国资院的，朝廷那帮人疯了，串连那么多官员反对改革蒙荫，不知道当初他们干什么去了，如果当初反对，新政闹不起来，不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吗！真是的，害的我也躲到这里来了，我师兄王素更惨，直接躲到华山道观去了。”赵磊有些幸灾乐祸的对苏洵说道。 “范仲淹他们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啊！听说要举行什么科考，将所有蒙荫的官员子弟全部集中起来考试，不能通过的全部收回官职，很严重的事情啊！只要没有参加过科考地全部都要考试，寇准最小的儿子今年都五十了，外方知州都需要回来考试，什么事情吗！简直是扯淡吗！”苏洵这时也开始看不惯范仲淹他们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行为为那些老人诉不平说道。 “所以百官如今反弹如此剧烈，除了朝中那几个重臣，几乎所有人都串连起来反对蒙荫考试了，不过他们反对的是蒙荫考试，而非蒙荫，这里面估计有什么猫腻，范仲淹估计在玩什么以进为退地把戏，等那些反对官员聚齐了，然而突然宣布蒙荫考试年龄为三十岁以下，绝对能分散反对官员的怒火，蒙荫考试就名正言顺了，这一招玩的不错，范仲淹越狡猾了，不知道是谁支地招，高明啊！”赵磊微微一笑对苏洵说道。 “哼！高明！越高明越得罪人，等百官反应过来，现被范仲淹耍了之后，就会更愤恨范仲淹等人，等新政失败落井下石的人更多，别看现在度过一个难关，为以后树下无数敌人，得不偿失啊！”苏洵冷笑反驳赵磊的见解说道。 “这不正是我们想看到的，新政得罪的人越多，就会越快结束，大宋朝廷就不会伤到元气。”赵磊一脸诡异的看着苏洵笑着说道。 范仲淹这招，不会是你出的吧！苏洵看着赵磊，心中有些寒的想到。 第十七章 祭祀天贡院监考 雨之后，又是暴雨，马上到了麦收的时间，连续的暴官有些忧虑，去年北方的灾难恍然眼前，如果今年麦收被扰，恐怕又是一次危机数路的大灾难来临了。 官家赵祯再次开祭祈福，这一祈就是一天，官家祈福，百官自然要跟随，而窝在国资院躲祸的赵磊，也被拉了出来，被官家赵祯点名陪同。 这次祈福祭祀仪式十分隆重，不但官家赵祯带着文武百官来了，汴京城中有点名气的道士基本上全部到齐，连场的法事花费了朝廷大笔的银子，虽然赵磊有心劝止这种无用的迷信活动，然而想到北宋时候的习俗就无奈放弃了。 赵磊很别扭的跪在一个庞大的室内道场之中，他的前面是官家赵祯和宰相吕夷简等朝廷大员，而他的身后，密密麻麻跪着几十位五品以上的朝廷官员。 偷偷扭动一下身体，活动一下麻的双腿，赵磊心中一直在破口大骂，诅咒着那些怂恿官家赵祯祈福祭祀的官员，虽然腿下垫着厚厚的蒲团，但数个小时纹丝不动的跪拜，依然让赵磊吃尽苦头。 “很不好受吧！没事，习惯就好了，这几年你一直在外面，都没有参加几次祭祀，我这些年一直留在汴京，每年十几场，场场不拉，如今算是老手了，习惯成自然啊！”专门过来和赵磊跪在一起的欧阳修，这时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位置在后面，跑到这里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赵磊看着前面虔诚的几位朝廷大佬，低头故作姿态的低声对欧阳修说道。 “赵三绝就是赵三绝。什么都逃不过你地毒眼啊！为兄佩服！”欧阳修毫不在意赵磊的语气，嬉皮笑脸的低声说道。 “还拍马屁！看来真有事情求我，我们什么关系，有什么事情直说，能帮上忙决不推迟。”赵磊听到欧阳修的话，很直接的对他问道。 “三石真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你也知道汴京蒙荫官员要进行考试，然而我们却找不到足够的监考官员，所以想从国资院借一些官员过来监考。”欧阳修对赵磊解释说道。 “怎么会。范大人身为参知政事，怎么可能找不到监考的官员呢？”赵磊一脸愕然却依然低着头对欧阳修说道。 “没办法，本来想指派的，谁知差使派到谁头上，谁就有有事了，自己生病、家人生病、老父寿辰、儿女喜事，反正各种借口都找出来了，就是不愿意去当监考官，还不只如此，最近新政遭到百官的阻碍。很多事情派下去都找不到人去干，全靠我们这些人在那里撑着。如今我们在朝中仿佛瘟疫，没有人愿意碰我们，不得已只好来求三石了。”欧阳修叹息一声，很是无奈的低声说道，而最让欧阳修无奈地是赵磊刚才那句范大人的称呼，虽然范大人和希文兄只是几个字的不同，然而欧阳修已经从赵磊的话中，听出一种生疏和隔阂，赵磊和范仲淹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欧阳修心里很是无奈。 欧阳修的话让赵磊心中苦笑，这个时候。谁愿意和新政扯上关系，没有看到王素这个中立派已经躲到华山去了，很多中立的官员纷纷开始避祸，如果不是官家赵祯钦点赵磊参加祭祀。恐怕欧阳修还真找不到赵磊，因为他没有资格去国资院，而赵磊这些天一直住在国资院根本没有出来过。 官家钦点！赵磊想到这个词心中微微一愕。随即想到欧阳修过来寻求帮助，背后肯定有官家赵祯的影子，否则赵磊在国资院躲的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被官家赵祯揪出来祭祀天地呢！如果官家赵祯真地在欧阳修背后支持，那么欧阳修的请求还真地不好拒绝。 “你是不是早知道今天的祭祀我会出现。”赵磊对欧阳修淡然的问道。 赵磊的话让欧阳修心中有些小小的不平，本来几个人关系好好的，如今却变得相互不再来往不说，有事相求还推三阻四，还是不是朋友了。 “是！我早知道，三石，如果没有官家的指示，你是不是不准备帮我们。”欧阳修的语气渐重的对赵磊问道。 面对欧阳修的询问，赵磊低头沉思一会，缓缓地回答说道：“不帮！” 赵磊的回答让欧阳修心中大怒，但眼前正在道场祭祀天地，欧阳修也不敢在这里太过放肆，只能继续低声对赵磊说道：“十年的朋友了， 你居然说这种绝情的话。” 听到欧阳修地话，赵磊丝毫也不惊讶，只是冷笑两声后低声说道：“永叔你也应该明白，我们之间是十年的交情，但是新政却是范大人主持的，而范大人如果念到和我地交情，新政的事情也不会问都不问我了，如今出了事情找我帮忙，如果没有官家点头，你说我会答应吗！” 欧阳修神色有些黯然，赵磊的话让他想起赵磊和范仲淹两人之间的关系，说起来还是名利害人，新政是范仲淹准备二十年的政治主张，范仲淹就准备靠这个名垂青史，但改革派偏偏出来一个实干家赵磊，一旦赵磊参与到新政，范仲淹没有把握取得新政的掌控权，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范仲淹不准备干，所以范仲淹直接绕开赵磊联合欧阳修、富弼、韩绮、余靖等人开始了新政，如今的新政和赵磊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是说新政获得的名望和赵磊不沾一点边，而这种情况下让赵磊出来替新政挡灾，欧阳修也觉得说不过去，然而新政如今碰到百官阻挠，连能够信任的官员都找不齐，所以才通过官家赵祯找到赵磊帮忙，赵磊心中不平衡也是正常。 “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欧阳修摇头之后，不再思考这个问题，直接对赵磊问道。 “官家都出面了，我能不帮吗！等考试那一天，我亲自上阵，加上国资院二十名官员，足够了。”官家出面，能推迟吗！想到这里，赵磊无奈的对欧阳修说道。 ……………………………… 官家祈福之后，连续的暴雨居然奇迹般的停止了，北方数路的麦收也拉开了序幕，而汴京蒙荫官员的考试，同样开始了。 汴京礼部的贡院，一向是为大宋士子科举考试准备的考场，每两年才会开启一次，然而两年一次的礼部省试刚刚过去的今天，礼部的贡院再次开启，占地庞大的贡院唯一的朱红大门，仿佛怪兽张开的巨嘴，狰狞而可怕。 “看看！那些入场的蒙荫官员腿都在哆嗦，一点自信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纨绔子弟。”苏洵陪伴着赵磊站在正对贡院大门的里院阁楼之上，指着下面鱼贯进入贡院的蒙荫官员，一脸鄙视的说道。 “当然是纨绔子弟，那些有能力的官宦之后，比如我师兄王素，都是通过科举的进士出身，只有那些没有能力的家伙，才会靠蒙荫入仕，范仲淹这次退让一步，考试的蒙荫官员年龄范围是十八到四十八岁，估计这个年龄段的蒙荫官员，十有八九都不能通过考试，到时这些蒙荫官员都被刷下去，新政得罪的人海了去了。”赵磊淡然看着进场的蒙荫官员说道。 “看！吕夷简四子吕公孺和二子吕公弼，他们居然也是没有通过科举的蒙荫官员，如果他们考试不能通过，吕夷简的老脸就丢光了，到时对范仲淹就恨大了。”苏洵站在赵磊的身边，一脸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不看好范仲淹，让所有官员恨不怕，就怕范仲淹能顶住压力，让这种恨一直深入骨髓，到了不死不休的时候，大宋就会在内斗中没落。”赵磊听到苏洵的话，有些低落的说道。 “放心吧！大人，有我们在一边看着，不会让这种情况生的，必要时候，我们只要反戈一击，就能让范仲淹的新政完蛋。”苏洵完全同意赵磊的看法冷厉的说道。 “我不希望这种事情生，如果真的让我们出手，说明范仲淹的新政已经不是吕夷简和濮安王等人能够压制的，到时我们出手会形成的打击面太大，说不定一半朝廷官员都会被牵扯进去，损失太大，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后果。”赵磊苦笑两声对苏洵解释说道。 就在这时，浑厚的钟声响起，贡院的大门慢慢关闭，这次针对蒙荫官员的考试开始了。 考试开始之后，赵磊和苏洵都不再轻闲，赵磊这次身为范仲淹的副手，担任副主考的职位，而苏洵则是巡官，负责维持考场的持续，所以两人马上分开，赵磊前往办公室听候范仲淹的调配，而苏洵已经开始他的工作，在贡院中开始来回巡逻起来。 第十八章 蒙荫考希文设套 城皇议殿中气氛阴沉压抑，殿外灿烂的阳光依然不能祯脸上的阴沉。 黑着脸的官家赵祯，皱眉怒容坐在龙椅之上，他的下面，朝廷百官有喜有忧，心情复杂的站在下面。 赵磊无喜无悲一脸漠然的站在百官的前面，他的左边是一脸喜色的参知政事范仲淹，而前面则是同样漠然没有表情的宰相吕夷简。 蒙荫官员考试结果出来了，二百六十名蒙荫官员考试，然而通过的人却只有五十个，其中有一百多个官员根本就是垃圾，一篇策论写的乱七八糟，让阅卷官以为是八岁小孩的涂鸦呢！ 蒙荫考试的成绩如此“出色”，使得朝廷成为汴京百姓的笑柄，自从消息泄漏之后，官家赵祯的脸色就拉了下来，到了今天例朝，所有人都知道了蒙荫考试的结果已经传到民间，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再结合官家赵祯的脸色，百官知道，今天的例朝又不好过了。 “你们说，那二百一十个没有通过考试的官员该怎么处理？”官家赵祯语气冷厉的对殿下百官问道。 官家赵祯没有点名要求回答，下面的官员都小心翼翼的将头垂的更低，没有一个人愿意当出头鸟。 范仲淹这个时候也开始有些心烦了，虽然挖出一批蛀虫，但这批蛀虫的数量有些多，质量也有些高，连吕夷简的儿子吕公弼也没有通过考试，整个大宋需要参加考试的蒙荫官员多达千人，如果只能通过五分之一的话，就要有八百人需要处理，而这些人。都有着深厚的背景，否则怎么可能被官家赐出身而蒙荫呢！这么多有深厚背景的官员需要处理，如何处理成为范仲淹心烦地主要原因。 范仲淹心烦，官家赵祯更心烦，他没有想到那些蒙荫官员如此无能，这次蒙荫官员考试的考题是官家赵祯亲自出的，很简单的考题，但那些无能的家伙偏偏不能通过，导致八成的官员需要处理，这么多的蒙荫官员。影响太大，如果处理也成为官家赵祯为难的原因。 “没人愿意说是吧！吕相，你身为执宰自己的看法吧！”官家赵祯看着沉默的百官，直接开始点名说道。 “启禀官家，需要处理地官员里面，有臣那个不肖之子，为了避嫌，臣还是不说为好。”吕夷简对此早有准备，马上将自己儿子推出来堵住官家赵祯的嘴说道。 官家赵祯这时才想起来。吕夷简的儿子也在处理官员之中，这事情弄的。一国宰相的儿子要被处理了，而且是没有罪名的处理，范仲淹这件事，办的有些过啊！ “王爱卿，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那些官员呢？”官家赵祯看着考试结束之后从华山匆匆赶出来的参知政事王素说道。 “启禀官家，蒙荫改革和蒙荫官员考试一直由范大人负责，臣不好多言！”王素不傻，知道如果回答官家赵祯的话，无论处理轻重，都会让百官嫉恨。所以他一个推手就将事情推到范仲淹那里，说什么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官家赵祯无奈的扫视着下面地百官，却现几乎没有和范仲淹一条心，除了坚持新政的那些人外。范仲淹已经被孤立起来，一个小小地蒙荫官员考试都找不到足够的官员监考，新政的阻力真的那么大吗！ 范仲淹这时也想明白。他在朝堂之上是休想得到助力，既然想功成名就，那么得罪人的事情，还是他自己来干的好，所以范仲淹马上走出对列，拱手对官家赵祯说道：“启禀官家！臣以为，蒙荫官员虽然其长辈有大功于社稷，但官家和朝廷已经厚赐那些人，再蒙荫其子侄多次一举，如果蒙荫官员果有其才还好，对那些无才无能之官员，应罢其官，去其职，以正官场之风。” 官家赵祯听完范仲淹的话，再次扫视一边朝堂之后，淡然对下面问道：“范爱卿的话，诸位可有异议？” 殿中依然无人出声，然而不少人将眼光朝宰相吕夷简看去，毕竟这次处理的官员中吕夷简的儿子也在其中，如果儿子罢官身为老子地吕夷简不说话，那么其他人估计也不会反对范仲淹的意见。 “官家！老臣不反对范大人的提议，却对范大人这次考试的内容有很多好奇之处。”吕夷简缓缓地抬起头淡然的说道，而他的开口，说明范仲淹主持新政以来，吕夷简开始了第一次面对面地碰撞。 “不知宰相大人为何好奇？”范仲淹听到吕夷简开口，却仿佛早有准备的自信说道。 “鲁安鲁大人想必范大人不陌生吧！”吕夷简语气依然缓慢，看上去很沉稳的对范仲淹问道。 “以故宰相鲁宗道之子鲁安是这次参加蒙荫官员考试的考生之一，下官自然不陌生。”范仲淹眉头一挑看着吕夷简说道。 “鲁安鲁大人这次也没有通过考试，是否有这回事啊！”吕夷简看着范仲淹沉声问道。 “不错！鲁大人字迹模糊潦草不好辨认，所 通过考试。”范仲淹认下吕夷简的问题说道。 “范大人可曾想过，鲁大人右手有疾，是当年河北天灾之时，为救护百姓而受的伤，如今户部存有当年河北上万百姓为鲁大人上的万民书，如今鲁大人根本不能持笔写字，公文全靠幕僚代笔，让鲁大人去亲自参加蒙荫官员考试，未免强人所难了吧！”吕夷简抛出他想好的第一个打击范仲淹的理由缓缓说道。 “有这种事！”范仲淹微微一愣，愕然对尚书户部侍郎问道。 听到尚书户部侍郎肯定的回答，范仲淹心中知道这次麻烦了，鲁安这个口子可能成为吕夷简他们这些反对派攻击的借口。 想到这里，范仲淹连忙弥补错误说道：“这次蒙荫考试太过匆忙，很多问题我们考虑不周啊！既然鲁大人右手有疾。而且是为民而残，那么这次考试鲁大人就排除再外，无须通过之说了。” “范大人这么快就想推脱责任吗！鲁大人虽然调回汴京，但在河北民间威望甚高，如果让那些人知道鲁大人的事情，某些人一定会臭名远扬的。”杜衍这时站出来对范仲淹朗声讥讽说道。 “无知者不罪，这件事情是本官地错，却不是故意的，本官会亲自和鲁大人道歉。”范仲淹很光棍的认错说道。 “说不定没有通过考试的蒙荫官员，很多都有内情呢！范大人是不是再全部清查一边。人不能总在无知中度过啊！”吕家三子吕公着这时站出来同样以讥讽的语气对范仲淹说道。 “好了，这件事情不怪范大人，要怪只能怪考试准备的太仓促了，对了，本官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范大人。”吕夷简突然站出来呵斥吕公着之后，对范仲淹问道。 “宰相大人请说。”范仲淹恭敬的说道。 “如果有人蒙荫为官，向来清正廉明，从八品县丞干到一府知州，无论民间和官场，名声一项很好。政绩也十分突出，地方上兴修水利、重视农桑。到京中一心为国，两袖清风，如果这种人不能通过蒙荫官员考试，范大人有什么看法。”吕夷简沉稳的看着范仲淹问道。 吕夷简的话说出来之后，殿中众人才明白，原来吕夷简在抨击蒙荫考试内容，不能不说吕夷简这番话很毒辣，大宋可不少政绩突出然而学问不突出的官员，治理地方可不是吟诗作词，以前大宋科举考地就是诗词。结果考出来的官员精通诗词却无力政务，而范仲淹这次考试，偏偏诗词占地比例不小，而政务却几乎没有。吕夷简说得这种情况肯定会出现，好官和好学生绝不能划等号，抨击蒙荫考试。就等于抨击新政，一旦蒙荫考试作废，范仲淹的新政，也就别继续了。 “希望这次蒙荫考试通过的官员，不是那种只会吟诗作词的无能官员，记得范大人政审时候可是罢掉很多这种官员，如果这次蒙荫考试选拔出来的是这种官员，范大人可算是渎职了。”濮安王赵允让这时在一边阴沉的低声说道。 “怎么可能，这可是按照科举的考试标准举行的考试，那些有才之人，绝对会通过这次考试，至于不能通过的，绝对有问题。”范仲淹用科举地名义堵死吕夷简和赵允让的意见说道。 “如果这次考试真地将才干官员拒之门外呢？”吕夷简脸上露出笑容说道。 “如果这次考试真的有问题，那只好重考或者减轻没有通过考试官员的处罚。”范仲淹犹豫一下，对吕夷简回答说道。 “范大人说的好，启禀官家，兵部员外郎向统蒙荫为官，政绩突出，外方地方更是万民爱戴，如今却通不过蒙荫考试，可见蒙荫考试弊端极大，无法通过的官员也不尽是无能之辈，所以臣以为，这次没有通过蒙荫考试的官员，降职一级，待明年再考，如果明年依然不能通过，再行罢官不迟。”吕夷简终于说出他的最终目标对官家赵祯说道。 “吕大人说得不错！不过臣这次是按照严格的科举考试标准进行的考试，尽管如此，却依然拥有弊端，不能选拔真正的人才，所以臣以为，朝廷地科举还需改革，策论并不能完全表达考生的能力，应该加大施政、风俗、农杂等方面的重量，继续减轻诗赋的比重，才能为大宋选拔更多地人才。”范仲淹突然借着吕夷简的话，提出改革科举的建议说道。 “臣支持吕大人和范大人地意见！”欧阳修这时突然站出来朗声对官家赵祯说道。 完了！被范仲淹利用了，原来范仲淹举行蒙荫考试的目的，竟然是为改革科举做准备，一场蒙荫考试既打击了蒙荫官员，又为科举改革埋下引子，还将老夫套了进来，好高明的招数！吕夷简这时傻眼了，马上明白过来范仲淹的想法，却已经来不及后悔，心中苦笑的无奈的想到。 第十九章 谋新政恐怖秘卫 京徐家茶坊是汴京最大的茶坊之一，徐家在大宋各地都有着不小的茶田，无论红茶、绿茶、花茶、白茶还是乌龙茶，五类茶叶的名产在徐家茶坊都能找到，而大宋喜饮茶水已经成为习俗，所以徐家茶坊生意之火爆，让所有生意人羡慕。 “吕夷简老了！”徐家茶坊的单间之中，王素品着杯中绿茶，和对面的赵磊感叹的说道。 单间之中除了王素和赵磊，还有两人带来的四个心腹官员，赵磊带来的是苏洵和薛向，而王素带来的两人赵磊也认识，是王举正和蔡襄。 王举正目前任翰林学士，而蔡襄知谏院为朝廷言官之一，这两人都是信仰道教的官员，因此和王素熟知并加入王素领导的道教官员***，两人才华过人而被王素看重，一向依为左膀右臂。 “是啊！吕夷简真的老了，都七十多了，没有老糊涂已经是奇迹了，如果一年前，他绝对能够看出范仲淹例朝上的圈套，可如今，却一头栽了进去，估计吕夷简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距离罢相也不远了。”赵磊也笑得很感叹的对王素说道。 “如今可好！范仲淹借助吕夷简的话直接改革了科举，比上次三石改革的更加彻底，考风土习俗、农学百杂，真亏得范仲淹想的出来。”王素很不屑范仲淹提出的改革科举主张，冷笑着对赵磊说道。 “我倒觉得范仲淹的提议很不错，科举选才本来就不是选吟诗作词之人，而是安国保民之才，如今范仲淹改科举考试，那些学子为了了解风俗农学。势必要走出书房，了解民间疾苦，这样一来，科举选到的人才更贴近民间，就能更好的为百姓服务，很不错啊！”赵磊对范仲淹的改革十分赞赏地说道。 “新政的事情我们先不说，今天为兄叫你来的目的，是商量不久的大变。”王素突然声音压的很低对赵磊说道。 “大变？什么大变？”赵磊脸色一变，很是惊愕的同样低声问道。 “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知道杜衍家中的婢女。正在苦练临摹余靖的字迹。”王素一脸神秘地笑着说道。 “临摹余靖的字迹，杜衍想干什么？或者说吕夷简他们这一群人想干什么？”赵磊马上意识到里面的危机，喃喃自语沉吟说道。 “临摹别人字迹，肯定是想栽赃嫁祸，不是吕夷简的手笔，吕夷简很遵守官场规矩，这件事情，可能是杜衍私自的主意，看来杜衍也知道吕夷简靠不住了。”苏洵这时出声对赵磊分析说道。 “标准的狗急跳墙，看到吕夷简老了之后。杜衍他们现在害怕了，害怕吕夷简压不住范仲淹的新政。所以开始筹谋对付范仲淹他们了。”王素身边的蔡襄这时低声冷笑说道。 “如果杜衍真的存心栽赃嫁祸范仲淹，凭范仲淹那些人的君子作风，中招几乎是肯定地，吕夷简老的即将罢相，范仲淹地新政将会终结，如今朝廷最重要的宰相和参知政事一下空缺出来三个，难道还不算大变吗！”王素低声对赵磊解释说道。 “师兄想更进一步，直接拜相了。”赵磊明白王素的意思，笑着对王素说道。 “上次如果不是吕夷简的阻挠，为兄已经拜相执宰朝政了。为兄从太医局打听到，吕夷简的身体最近很不好，而且已经有痴呆的倾向，执宰之位。是占不了多久了，这么好的机会，为兄怎么可能错过呢！”王素一脸向往的笑着说道。 “只是倾向而已。具体什么时候罢相，还需要官家点头，如今朝堂之上只有吕夷简能够压制范仲淹领导的新政，官家虽然在支持新政，却不想新政脱出他的控制范围，所以官家不会很快罢免吕夷简地执宰之位，王大人想拜相，还有的等。”苏洵这时摇着头，对王素分析目前朝廷的局势说道。 “这么长时间都等了，难道这点时间就着急吗！只是先和三石通通气，免得吕夷简突然下台之后我们措手不及。”王素听完苏洵的话，早有预料地他丝毫不失望的淡笑说道。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下面反对新政的人太多，为兄已经压不住反对新政地呼声，蒙荫的改革让为兄很多朋友的子弟都失去官职，反对新政势在必行，范仲淹和欧阳修说什么也是三石的朋友，所以为兄过来问问三石你的意思。”王素一脸郑重的看着赵磊问道。 “我能有什么意思，新政和我毫无关系，我既不反对，也不支持，师兄准备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赵磊明白王素这次来的具体目的，沉吟片刻，无奈苦笑的回答说道。 赵磊的回答等于正式和范仲淹的新政撇开瓜葛，而王素代表的小集团，也正式加入反对新政的官员行列，本来基础就不甚稳固 ，在王素等人加入反对行列之后，还能维持多久呢！ ……………………………… 御使中丞杜衍可谓最近汴京最风光的官员，今年六十四岁的杜衍，曾经和吕夷简一样，是太后派的官员，不过在刘太后当政的最后两年里，突然投靠官家赵祯，虽然最后不免被保皇派排挤出汴京，但最后依然返回汴京，任职御使中丞。 杜衍和吕夷简交情极好，两人在真宗时就是好友，同样为刘太后效力，同样该投赵祯，同样的遭遇让吕夷简对杜衍信任有加，如今的杜衍，已经成为吕夷简的左膀右臂，以御使中丞的身份掌控吕家所有言官， 大宋的言官可不比其他朝代的言官，大宋言官权利之大，令人惊叹，汴京官场早有比喻，朝廷台谏两院的言官，就是一把把杀人的锋利钢刀，谁能掌握这些钢刀，谁就能在朝廷上取得更多的胜利，所以拥有参奏弹劾权利的言官，是大宋朝廷最可怕的一群官员，而御使中丞，就是这群钢刀中最锐利的两把钢刀之一，同时也担任着钢刀仓库保管员的职责。 如今我们大宋最锐利的钢刀，正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濮安王府之中，而太宗留下的宗王不得结交大臣的祖宗法度，早被杜衍抛到云外，当年太宗还结交大臣最后推翻太祖当皇帝呢！这个法度如今已经成为一纸空文。 濮安王府的机密书房之中，濮安王赵允让和杜衍对面而坐，正观察着手中的一份临摹字帖。 “差不多有余靖七成的功底，算是不错了，这么短时间能够做到七成的相似，你家的婢女也算天才了。”赵允让仔细看完手中的字帖，对杜衍笑着说道。 “多谢王爷夸奖，府上那名婢女向来有临摹的天赋，不过想将余靖的字迹临摹的十成相似，至少要几个月时间，王爷还需等待几月。”杜衍对赵允让谦逊说道。 “无妨！新政的几项改革主张，对于宗室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晚几个月就晚几个月吧！”赵允让大手一挥对杜衍宽容说道。 “卑职不明白，新政没有涉及到宗室的利益，王爷为何如此积极的反对新政呢！”杜衍沉吟一会问出一个疑惑许久的问题。 “防范于未然啊！范仲淹现在提出十项改革主张，谁知道成功之后，会不会提出第十一项、第二十项，将范仲淹的改革掐死在酝酿之中，这就是本王的目的。”赵允让对杜衍沉声解释说道。 “掐死范仲淹有什么用，真正伤害到宗室利益的，是赵磊那个小子，别看赵磊如今一副和新政撇清关系的样子，但是当年赵磊的几次改革主张，那一次都比范仲淹的力度要大，为什么不将赵磊直接扳倒，这小子才是我们的大敌啊！”杜衍突然想起赵磊这个改革实干派，憎恨的对赵允让说道。 杜衍的话让赵允让突然冷笑起来说道：“动赵磊，亏你想的出来，看看赵磊立下的那些功劳，那一件不是能让官家名垂青史的事情，如今赵磊就是官家心目中的宝贝疙瘩，动他就等于动官家，吕夷简返回汴京那么久，为什么不动当年的仇敌赵磊，因为吕夷简聪明，知道赵磊动不得，何况如今赵磊掌管国资院，凭赵磊的能力，如果再能弄出来几样东西，到时候可以在汴京横着走了，夏辽还没有亡国，官家不会这个时候烹了他的走狗的。” “夏辽亡国，那是赵磊尸骨都化灰了。”杜衍很不甘心的埋怨一句说道。 “除非赵磊犯下谋逆大罪，否则谁都不能在官家面前扳倒赵磊。”赵允让眼光有些不屑的看着杜衍说道。 “王爷，能不能让府中婢女临摹赵磊的字迹，给他扣个谋逆的罪名？”杜衍依然不死心的对赵允让问道。 赵允让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杜衍冷笑说道：“很傻很天真！你们真的以为做什么都可以天衣无缝，瞒过官家吗！别忘了本王曾经掌控过秘卫，你杜衍的府邸里面，隐藏着两位秘卫，有二十多个下人是秘卫的外线间谍，定时出卖你的情报，你陷害余靖的事情官家知道的一清二楚，臣子之间的纠纷官家一向懒得理会，但如果你敢动赵磊，本王敢担保，你的余生肯定会在吕宋渡过的。” 好可怕的秘卫！好可怕的官家！杜衍听到赵允让的话，心中寒的仿佛光着身子跳进三九天的冰河之中，又仿佛身上没有穿一件衣服暴露在官家赵祯的目光之下，瞬间杜衍对官家赵祯的恐惧达到了人生的顶峰。 第二十章 水泥出风云再起 光格外灿烂的夏日万里无云，高温肆虐之下，午后的巷行人稀少，不过那些阴凉的角落和茶坊酒楼之中，避暑的汴京人三五成群，谈论着茶余饭后的焦点新闻。 赵磊从国资院而来，坐着马车朝皇城而去。 今天本不是上朝的日子，而大宋官家赵祯除了例朝时间会出现在皇城之外，其他时间都窝在禁中那片小天地之中，享受着大宋帝王应该享受的待遇。 赵磊一脸喜色的坐在马车上，身边还带着厚厚一本书籍，不时拉开马车窗帘朝外观看的动作，显示着赵磊如今心急如焚的心态。 自从范仲淹实施新政一来，赵磊已经很久没有单独觐见官家赵祯了，而这段时间经常入禁中觐见官家的人，除了范仲淹之外，就只剩下支持新政的那批官员了。 这不是说官家赵祯和赵磊疏远了，而是赵磊有意的远离汴京朝廷那个权利漩涡，在赵磊看来，新政过于理想化、范仲淹实施新政的手段太过耿直，所以新政的失败在开始已经成为定局，所以赵磊才远离皇城，建立国资院，隐藏在国资院之中，笑看汴京朝堂之上烽烟四起之势。 不过如今的赵磊，却很难再隐藏下去，因为他计划中最有价值的东西水泥被明出来。 水泥这玩意赵磊不陌生，曾经作为工程兵修建道路的赵磊，对水泥可谓一往情深，然而会用和会造区别很大，赵磊除了知道水泥是石灰粉为主要鱼原料制作出来的，其他的根本是两眼一摸黑，所以赵磊将制造水泥的任务交给了大宋的能工巧匠。如今经过半年地试验，不是很标准，但依然效果坚挺的水泥，终于出现在大宋了。 水泥的用途有很多，但赵磊最在意的，无非是用于道路的修建，大宋的交通运输网，依然依靠着隋朝修建的大运河水道，而大宋的北方和成都路，因为道路不畅。时常生种种问题，如今火药威力足够开山，而水泥已经可以用于修路，一旦大宋修出四通八达的水泥大道，大宋朝廷对各路的控制就会大大加强，运输能力地提升，将大大有利大宋商业和军事的展，如此重要的水泥被制造出来，赵磊怎能不欣喜若狂，所以马上进京寻找官家赵祯报喜去了。 ……………………………… 盛夏时节的汴京皇城懒惰而懈怠。烈阳照射下光明之处，就连巡逻的士卒仿佛也少了很多。这种日子里，就是朝廷那些大臣都懒洋洋不愿到处走动，更别说深居禁中喜欢享受的官家赵祯了。 皇城禁中是官家后宫所在，禁中具体有多达很多人都不知道，不过禁中有差不多近万的宫女和太监这是所有官员都清楚的事情，虽然经过赵磊的禁中改革，官家赵祯这些年一直在释放上了年龄的宫女和太监，然而每年补充入宫地人数，依然是不小的数字，所以禁中宫女和太监地总数一直保持在七千人左右。 禁中面积很大。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数字，然而当年定都之时，禁中是按照汴京十一比例建造的，等于十分之一的汴京最少能够容纳十万人口。 赵磊通过皇城几道城门。小心翼翼的跟着前面带路的内侍来到禁中。 大宋官场之上，没有人熟悉禁中，事实上敢熟悉禁中的官员。不是莫名其妙死了，就是被配到边远几天都看不到人烟的犄角嘎拉里面去了，没事打听官家或者妃子的居所，无论什么居心，都是找死的行为，所以赵磊来到禁中向来很小心。 御花园和御书房，是官家赵祯接见臣子最常用地两个地方，而这两个地方赵磊都去过，也是赵磊唯一去过的两个禁中地方。 亭台楼阁、小溪流水、百花齐放的御花园，是大宋最美丽的园林之一，御花园静水湖边，两驾水车对立缓缓转动，带起地水雾不时形成一道道美丽的彩虹。 官家赵祯惬意的躺在静水湖边地长椅之上，他的身边一位年轻美貌的妃子温柔陪伴，身后的宫女在轻轻的捶打着他的手足，他的前面是一群翩翩起舞的美丽宫女，面前的圆桌之上，一叠叠点心水果整齐的排列，让悠闲的赵祯不停的打着牙祭。 “官家！赵磊来了！”眼尖的内侍甘龄现赵磊的身影之后，马上俯身对官家赵祯恭敬说道。 “宣他过来吧！”赵祯懒洋洋的躺在长椅之上说道。 ……………………………… “官家真是悠闲惬意，让臣羡慕啊！”赵磊来到静水湖边，参 家赵祯之后，羡慕的说道。 “既然羡慕，为何不在家中休闲呢！跑到朕这里，肯定有什么要事吧！”官家赵祯和赵磊也不见外，连起来都没有起来，就躺在那里，对赵磊示意坐下之后，笑着说道。 “官家看看这个。”提起正事，赵磊马上变得沉稳的对官家赵祯说道。 赵磊递给官家赵祯的书籍里面，详细的记载了水泥的各种用途和能力，而官家赵祯看过书籍之后，本来惬意的笑容变得狂热起来，马上坐了起来，对赵磊沉声问道：“这里面记载的事情可是真的。” “臣已经经过上百遍的试验，完全属实！”赵磊坚定的回答说道。 听到赵磊的肯定回答，官家赵祯挥手让宫女还有身边的妃子退下，然而站了起来，度步憧憬一会之后，清醒过来的他，对赵磊仔细的问道：“这个水泥，造价几何？产量几何？” “这种水泥价格很低廉，它的主要原材料是石灰和河沙，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产量也很高，凭国资院的人力，出产足够维持修路所用。”赵磊清楚的对官家赵祯回答说道。 赵祯听到赵磊的回答，神情更加热切起来，不过转脸却变得的低落说道：“不过修路始终需要大量人力和物力，最近两年天灾不断，朝廷粮食储备有些不足，而百姓的劳役也使用过多，朝廷已经很多官员呼吁休养生息，减免劳役，如果这个时候要求加劳役修路，纵然明知道有利于大宋江山社稷，恐怕还会有不少官员反对的。” “官家多虑了，铺桥修路可是大善之举，就算有官员反对，赞同的官员会更多，况且水泥修路不同于一般修路，动不动几万几十万民壮根本没用，再说国资院也生产不了那么多的水泥啊！模已经足够了，枢密院不是有禁军后勤青壮数万人吗！从里面挑出一万人修路，给他们俸禄口粮，只要不让百姓负担劳役，那些官员不会反对的。”赵磊对此早有对策，胸有成绣的对官家赵祯说道。 “好！就按爱卿说的办，先修一条短路，让百官看看水泥道路的成果再说。”官家虽然豪兴大，但骨子里面的谨慎却让他说出另外一番话来。 赵磊对官家赵祯的性格可谓了如指掌，赵祯的性格说的好听叫稳重谨慎，难听点就是懦弱优柔，所以官家赵祯的回答到不至于让赵磊吃惊，沉吟片刻，赵磊沉声说道：“官家！夏天正是修路的最好时间，臣可以在十天之内修一条国资院到汴京南门的水泥大道，不过修路的费用和劳力……” “费用你不用考虑了，国资院掌握着煤的销售，每个月两三百万两的收入，这几个月，国资院恐怕有上千万两的存银了吧！还好意思跟朕要费用，以后大宋修路的费用，国资院全部负担，不过修路的相应事物，也全部交给国资院了，劳力问题你去找宋痒解决，没有问题吧！”官家赵祯听到费用两个字，含笑看着赵磊说道。 当然没有问题，赵磊这次前来禁中的目的，不就是想抓修路的权利吗！也许别人不清楚修路有什么权利，但是赵磊可门清的很！ 和官家赵祯商量一下细节问题之后，领了圣旨的赵磊随即告辞离开禁中前往皇城枢密院。 ……………………………… 皇城所有建筑，基本上都是百年巨木建造的，加上百年的悠久历史，殿内甚为清凉，如果下雨，甚至能感觉阵阵阴风吹过。 烈日下面出了一身汗的赵磊，走进枢密院之中，就感觉一阵清凉，喘口气的赵磊，拉住一位经过的官员，询问宋痒是否在枢密院之中。 “没有！现在可是工作时间，宋大人不在枢密院，跑那里去了。”赵磊得到官员回答之后微微一愣问道。 被赵磊拉住的官员看赵磊身上的紫色官袍，虽然没有见过赵磊，但也明白赵磊的身份，马上回答说道：“皇城门口上千学子串连上书朝廷，反对范大人改革科举的政策，宋大人去帮忙安抚那些学子去了。” 上千学子上书反对新政！大事件啊！当初我改革科举的时候怎么没有人上书，如今轮到范仲淹，就碰到这等晦气事情，欧阳修的汴京报居然没有控制住局面，新政如今已经不得人心了吗！赵磊听到官员的话，心中震惊外加幸灾乐祸的想到。 第二十二章 千夫指新政失人望 京南国资院大门外，上万强壮劳力顶着炎热的日光，在修着从国资院到汴京的水泥大道。 这条被赵磊称为国汴路的水泥大道，早已经规划好了施工计划，长十五里，宽十丈的国汴大道，如今已经修了差不多有百米长。 国汴大道十五里长的规划土地上，到处是方正的千斤大石，四根巨木卡在大石的周围，八个强壮的工人不停吆喝着抬起巨石，重重砸在路面之上。 国资院门口千米之内，几处堆积如山沙堆旁边，不停有独轮车往来不绝的拉着东西，而施工路面不远的地方，几十个人正拿着铁棍搅拌着坑中的水泥。 国资院门口不远的地方，上千新军士卒正好奇的看着一群工人正蹲在刚刚浇灌的水泥路面上，用手中的工具抹平路面。 太阳很毒，高温暴晒之下，昨天修好的路面，今天已经可以走人了，赵磊、苏洵等国资院的官员，已经站在昨天修好的百米路段之上，仔细观察新鲜出土的大宋水泥路。 苏洵好奇的用脚跺跺路面，现没有一点反应之后，直接叫来一位长戈护卫，命护卫用力朝路面之上砍去。 叮！长戈击中路面，却出属于金属的交鸣声音，而四射的火星，在阳光照射之下却依然能见。 “好坚硬的路面！”苏洵倒吸一口冷气，惊愕的看着百米长的水泥路说道。 “坚硬不是水泥路的特点，御街石板路面也很坚硬，然而这个价钱，却相差很大啊！想想御街修建的时候，朝廷调集数千石匠。采四海大石打磨三年，耗资数百万，方才有百丈御街的出现，而且只有短短六里，如今大人明了水泥，这种东西和石板一样，坚固而且不畏雨水，修好一条路能用几十年，最重要地是便宜，材料也好寻找。十五里的路面，十天就能完工，水泥的出现，势必减少百姓修路的劳役，利国利民，功在千秋啊！”薛向恭维的对赵磊笑着说道。 “薛大人说的不错，水泥道路的修建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不过想修建水泥道路通达大宋四方，没有百年规划，休想成功。”庞柏这时蹲在水泥路面上。抚摸着砂涩的路面说道。 庞柏说完之后，现赵磊根本没有回答。不知生什么事情的他，转头朝身后看去，却看到赵磊眼望北方汴京方向，皱眉思索什么。 “大人在想什么呢？”庞柏站起来走到赵磊身边沉声问道。 “皇城门口地那群上书学子，不知如今怎么样了。”赵磊回过神来对庞柏淡然的说道。 皇城上书时间如今已经过去四天了，虽然赵磊亲身经历了那次波折，但为了避开皇城那个政治漩涡，这几天赵磊连汴京都没有进，如今事情的展如何，也只是从往来的官吏口中得知。具体的事情，在朝廷邸报没有定论之前，赵磊还真的不太清楚。 “这批学子都是大龄学子，范大人改革科举。科考内容的变动对他们影响很大，所以才联名上书，希望能改回原来的科考模式。不过千人学子的规模太小了，没有谁会放在心上，而且这些人家事清贫，后面根本没有人撑腰，范大人如今正在安抚他们，估计翻不出什么大浪。”苏洵在旁边对赵磊分析说道。 你知道什么，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千夫所指岂能如此简单，就算范仲淹逃脱这次大难，这次的上书事件，将会成为保守派攻击新政地借口，就算新政结束，上书事件也会成为范仲淹的厄梦，成为阻止范仲淹返京地借口，这次上书事件的出现，无论后果如何，范仲淹的政途已经被他完全的抹黑了。赵磊转头看着苏洵心中苦涩的想到。 赵磊心中为范仲淹苦涩，如今的范仲淹心里更加的苦涩。 皇城宣德楼本来是大宋皇帝召见外宾、战俘和与民同乐的地方，如今却变成上千士子上书天听的所在，宣德楼的前面，正午烈日之下，上千士子静静地跪坐在御街之上，从宣德楼高处看去，黑压压跪了一片的士子，给人的感觉甚是压抑。 宣德楼前的跪坐上书地士子之中，欧阳修、韩绮和富弼等人，正拉着几个德望出众的士子不停的安抚，而范仲淹，却只能躲在宣德楼上地阴凉偏僻之处。 范仲淹只能躲而不能现身，这几天来，范仲淹几次出现宣德楼前，却被群情激愤的士子团团围住斥责，千夫所指的滋味不好受，而范仲淹仿佛导火索， 现士子的情绪就会很激动火爆，所以欧阳修揽下安抚任，直接让范仲淹躲在一边商量对策去了。 欧阳修倒是好心，让范仲淹找人商量对策，然而士子上书事件生之后，官家赵祯就隐居禁中避而不见，吕夷简这个大宋宰相也躲在吕府借口修养几天都没有出门，另一位参知政事王素连夜跑华山论道去了，整个汴京城，范仲淹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可以商量的大臣，结果事情就这么僵持了。 范仲淹站在宣德楼楼梯里面，脸色有些苍白，精神有些萎靡，看上去仿佛苍老了十岁一样。 “他们还是不愿意离开吗！”范仲淹对身边陪伴的好友余靖有气无力的问道。 “还在跟永叔他们谈判，他们已经扬言除非我们将科举恢复到原来的制度，否则就跪死在宣德楼前，一群迂腐的家伙！”余靖很不屑那些士子的怒声说道。 “官家那里有回复了吗！”范仲淹脸色很难看的低沉问道。 “没有，还是那位内侍说让范大人看着办，根本没有提官家的事情。”余靖犹豫一会，摇摇头说道。 “看着办！没有官家的旨意，我怎么敢看着办，一千多名士子啊！办了他们，我这个参知政事还做不做，不办的话，这件事情已经传到大宋各路，影响这么大，我如何下台，官家这是准备将我往绝路上逼啊！”范仲淹一脸愁苦的叹息说道。 看着范仲淹愁苦的面容，余靖心中也很难受，虽然那些士子迂腐，但毕竟是上千士子啊！大宋士子的地位向来很高，律法中杀害士子可是死罪，如今一千多人已经在外面跪了将近三天，万一这些身体孱弱的士子死去一个，光是舆论就能要了这些人的命，更别说处理这件事情不当引来的官家怒火了。 “要不先答应这些士子的要求，让他们先回去再说。”余靖犹豫一下低声问道。 “不行！开了这个头，我们的新政还能继续下去吗！新政关系到大宋江山社稷，如今大宋官场刚刚有了气色，怎么能就此罢手呢！”范仲淹听到余靖的话，脸色一沉郑重说道。 “想解决这件事情，还需要官家点头才行，我亲自去一趟禁中，如果官家再不见我，干脆我跪死在禁中门前好了。”范仲淹脾气的说完，举步欲走。 “范大人，原来你在这里，可叫本官好找啊！官家有圣旨下来，让范大人答应那些士子的部分条件，先让那些士子回去再说！”官家赵祯身边的内侍甘龄突然出现在楼梯之中，看到范仲淹之后，阴声笑着说道。 看到救火之水来了，大喜的范仲淹恭敬接过圣旨之后送走甘龄，急不可耐的打开圣旨，却一脸疑惑。 “官家圣旨上什么说？”余靖一脸猴急的看着范仲淹问道。 “官家让我们答应士子部分条件，让士子们回去。”范仲淹语气疑惑的对余靖说道。 “那部分条件？”余靖好奇问道。 “不知道，官家圣旨上没有明说，看来是要我们看着办了。”范仲淹再瞄一遍圣旨，无奈的对余靖说道。 余靖听到范仲淹的话，马上开始苦思如何以最小的影响、付出最小的代价度过这次危机。 “希文兄，我们还真能答应这些士子的部分条件！”余靖突然想到一些关键问题，眼睛一亮对范仲淹说道。 “哦！什么条件？”范仲淹正愁想不到办法，听到余靖的话好奇问道。 “这次来上书的士子，都是三十岁以上的士子，让他们再去学习民俗风土、杂学农业有些难为人了，不如将科举改革按年龄划分，三十岁以上的还是按照老的制度，三十岁以下的才实行新的科考内容，如此一来，那些人就没有不满的理由，自然会离开了。”余靖笑着对范仲淹说道。 “这个办法不错，你马上去找永叔，让永叔以此为条件和那些士子谈判。”范仲淹很满意余靖的办法，笑着对余靖说道。 余靖拱手告辞离开，范仲淹登上宣德楼，目视欧阳修和士子缓慢的谈判全程，等上书的士子终于离开之后，范仲淹才松下一口气。 第二十三章 河套马贼风暴 宋北方长城以北是黄河冲刷出来的大片平原，蜿蜒的这片平原囊括怀中，而黄河两岸的大片平原，被称为河套平原。 河套平原广袤无边，贺兰山以东，狼山、大青山以南，长城以北的黄河沿岸，都是河套平原的地界，乌拉山仿佛一堵大墙，东西将河套一分为二，东边成为前套，而西边成为后套。 西夏占据了河套平原的前套而辽国占据了后套，如今河套平原硝烟四起，夏辽在贺兰山大打出手，为的就是河套平原的所有权。 河套土地肥沃，历史悠久，秦汉就开始开渠引水，展农业，南北朝被北方少数民族占领，成为牧马草原，在唐朝有“塞外江南”之称。 如今的河套前套平原，已经成为西夏的命脉所在，西夏千万百姓中，大约三百万党项人和一百多万汉人和其他少数民族在此定居，依靠黄河冲刷出来的肥沃草原，放牧着西夏的未来。 ……………………………… 贺兰山的最北方，夏辽之战如火如荼，而贺兰山的最南方，被党项人欺压的少数民族，纷纷落寇为马贼，肆虐在河套平原的南方。 风雨欲来，乌云压顶，西平府西南百里外的黄河沿岸党项人聚集点的毡棚外面，上千放牧的党项人正骑着马匹，赶着牛羊朝家中急赶。 毡棚东五里之外，身着皮甲的区希范骑在战马之上，手持望远镜，静静的观察着远处党项人的行动，而他的身后。年约五旬地萧容，一身铁甲安坐战马之上，手中一柄凤嘴刀，映着偶尔的雷光，出令人胆寒的幽光，而两人的身后，将近五千兵甲齐全的骑兵，手持利刃，静静的等待在树林之中。 “区先生！情况如何？”萧容很敬佩的看着区希范恭敬问道。 萧容的敬佩不是因为区希范是赵磊的幕僚，而是因为区希范来到西夏之后。为萧容出了不少主意，让萧容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地成功，最令萧容感触的是，那一次区希范一个声东击西的计策，调走一个万人部落的大部分骑兵，最后萧容不费吹灰之力，就洗劫了那个所有马贼都眼馋而不敢动的万人部落 “和原来取得的情报差不多，部落人口在三千人左右，能战青壮不到千人，而且天色阴沉。风雨欲来，是个好机会啊！”区希范收起望远镜。转头看着萧容笑着说道。 “不会是陷阱吧！”萧容有些忧虑的对区希范问道。 萧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夏辽开战到如今，萧容率领将近六千骑兵开始了大扫荡，虽然同样看夏辽交锋落井下石的马贼不少，但谁让萧容率领的兵马最是强大呢！所以萧容被西平府留守的兵马盯上了，五千骑兵日夜巡逻在草原之上，寻找着萧容地踪迹，然而在区希范的谋划之下，萧容三番两次逃脱西平府兵马地追击。不过前些天却栽在西平府兵马请君入瓮的计策上，洗劫的部落突然成了陷阱，如果不是区希范的望远镜看的远，差点就被包围了。虽然安然逃出，却损失了六百多兄弟，结果到现在。萧容看到部落就以为是西平兵马设的陷阱。 “肯定不是，上次那个可是八千人的部落，所以能容纳五千伏兵，眼前这个部落太小了，总共才三千人的规模，而且还有很多老弱，加上往回赶的牧民，根本容纳不了伏兵，所以我敢肯定不是陷阱，不过如今河套草原上风声很紧，向往常那般容易的偷袭是不可能了，萧爷你看，毡棚附近都搭建起来了望塔，肯定是预防马贼偷袭地，看来是一场硬仗啊！”区希范将手中望远镜递给萧容后说道。 “硬仗！老子喜欢！老子如今可是有五千兄弟，对付一个三千人的部落还不是手到擒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萧容一边接过区希范手中的望远镜朝毡棚那边观望，一边豪爽的说道。 “等下雨之后，雨声能够掩护马蹄地声音，大雨也可以掩护骑兵的身影，越靠近毡棚对我们越有利，那些党项人反应越慢，死的越快！”区希范露出一个冷酷地微笑对萧容回答说道。 区希范的声音刚刚落地，一个闪电划破长空，随即是漫天的雨水，从天河洒落下来。 雨越下越大，树林中隐藏的五千多兵马依然没有一点动静，萧容带兵的能力比起大宋那些名将来不虚多让。 “动手！”抬头看天的区希范现雨幕已经然人的可视度降到二十米左右，心知最佳机会到来的区希范大喝一声。 “兄弟们！跟老子冲啊！钱、女人都在前面，财就在今晚。”萧容喊着让五千人热血沸腾的话语，一提缰绳，一马当先冲入大雨之中。 “冲啊！”萧容的身后，五千骑兵挥舞着兵器，跟着萧容呼喝着朝党项人的毡棚冲去。 接着雨幕的掩护，萧容率领五千兵马冲到党项人营地前面，才被放哨的党项人现，凄厉的警鸣已经无济于事，很多党项人连上马都没有机会就被马贼斩杀，冲进党项人营地的五千马贼，砍倒所有抵抗的人，将部落中的战马、牛羊、女人等所有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后，快撤退返回贺兰山的山寨中去了。 没过几天，千人规模的马贼，押送着第一批战利品，朝着南方宋境而去。 ……………………………… 夏辽的争斗丝毫没有影响大宋的繁荣，汴京护城河中，因运输河道 走护城河的官商船只往来不绝，不过这几天路过汴京的船只，在南门附近总会停一会，看看大宋这几天有趣的一景“汴南修路”。 汴京南城南熏门外，围观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不少低声议论的百姓，正在向外乡人夸耀着属于汴京人的骄傲。 围观人群之中。国汴水泥大道地修建已经到了尾期，热火朝天的工程现场已经看不到了，只有数百人将最后的水泥铺在最后的一段道路上，几十个工人蹲在水泥路面上，努力将水泥路面抹平。 南熏门外尚未风干的水泥路两边，韩绮手下的几十名新军正站在水泥路两边虎视眈眈那些来往的行人，不时吆喝一嗓子，吓得那些顽皮小儿到处乱窜。 国汴路已经风干可以行人的十几里的路面上，数万闲来无事的汴京百姓，正好奇地走在水泥道路之上。不时有人蹲下揪着胡子思索水泥路的构成，偶尔摔倒的小儿，现水泥路比土路摔倒更疼之后，马上哭得让父母心疼起来。 “叮！”清脆的金属交鸣声音传遍南熏门，听到声音的人齐齐朝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看到一个拿着猎刀的猎户，虎口流血的呆呆看着他已经卷刃的猎刀，而他身边的水泥路上，则划出一道浅浅地刀痕。 “你干什么，找死啊！”一个新军士卒手持长戈冲到猎户旁边。用长戈对着猎户厉声问道。 “军爷！我听他们说这路面比铁还要硬三分，只是试试。谁知道真的跟铁一样，我地猎刀都卷刃了，虎口也破了，这路，还真的跟铁一样坚硬啊！”猎户面对士兵的长戈，苦着脸胆战心惊的心虚回答说道。 “你一个正常人跟路交什么真啊！现在刀也卷刃了，手也破了，算是安心了吧！真是白痴，你就算砍穿这路面，修路的钱比你刀还便宜呢！没事一边玩去。再砍大爷让你吃牢饭。”士卒收起长戈，没好气的对猎户厉声说道。 猎户老实的收好刀，感谢士卒一番后，转身离开。谁都没有看见，离开的猎户眼中一抹精光现露，眼光中的忧虑和恐惧更是清楚的表露出来。如果这时有有心人看到猎户地眼神，肯定一眼就能确定这个猎户不是普通的猎户，肯定是外国的间谍。 ……………………………… 就在不知那国间谍试验水泥路的时候，赵磊正在汴京皇城皇议殿之中，接受百官地盘问。 自从国汴大道开工以来，第一次出现的水泥路和修路工作吸引了大批闲暇的汴京百姓，几天时间，国资院正在修建一种全新、功能堪比御街完美道路地消息，就传遍了汴京，而朝廷百官自然也得到消息，在很多人见识了水泥路的能力之后，本来攻击新政的百官居然将目光转到水泥路上了，于是在国汴路即将完工的今天，赵磊被官家召唤入宫，开始面对百官的盘问。 百官的盘问无非是修路的耗费，比如需不需要劳役，修路造价等问题，看是不是会影响到百姓生活、百官利益，而这些问题赵磊和官家赵祯早有议论，所以轻车熟路的赵磊很快应付完百官，而朝廷百官现赵磊修建的水泥路虽然功能强大，但耗费不多，劳力也不需要多少，就放过赵磊这厮，再次开始攻击新政起来。 赵磊应付完百官，无聊的看着朝会走向结束，准备离开的他却被官家留了下来。 “朕真是羡慕爱卿啊！马贼大业开展的风风火火，延安府已经接到西夏那边第一批贼赃，爱卿算是财了啊！”官家赵祯看到留下的赵磊迷惑的眼神，笑着轻松说道。 没有想到官家赵祯居然给赵磊一个大大的惊喜，听到官家赵祯的话，赵磊惊喜问道：“西夏那边有消息了？” “好消息！几万牛羊，十几万皮毛、金银玉器、还有数千匹战马！百万两的收入啊！原来马贼才是最赚钱的行当啊！”官家赵祯感叹着拿出一份公文递给赵磊说道。 百万两的收入！被官家赵祯一句话刺激的万分激动的赵磊，连忙接过公文，仔细的看了起来。 （大家都看新闻了吧！河南周口十级风暴，大漠如今正在死里逃生的庆幸中，昨天大漠所在的城市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还夹杂着冰雹天袭，就在昨天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十级风暴突然肆虐起来，风暴摧毁高压电网导致整个城市停电，正在上网的大漠现狂风骤雨来临，刚关好窗户，就看到前搂楼顶的卫星接收器（俗称锅子）被吹的飞了起来，朝大漠所在的窗口飞来，当时大漠直接吓傻了，当明白过来准备躲的时候，飞起来的锅子落下来直接砸入大漠楼下的屋中，幸亏大漠楼下的居民去上班了，家里没人，否则今天医院肯定会多一个病人。 今天早上来电之后大漠才知道，天气预报的六级大风变成十级，十级风暴中心几个乡镇，很多大树被连根拔起，很多有线电视塔都被吹倒，而大漠所在的城市，吹落的广告牌和其他东西，砸死一人，砸伤数百人，大街之上，到处都是吹落的东西，大漠同层邻居家的纱窗直接吹飞砸坏了电视，想想昨天乌云压顶，狂风肆虐的情景，大漠怕怕中！ 第二十四章 论修路准备抄地皮 角楼赵府最近几天可谓客如流水，自从赵磊受圣明修后，很多官员一眼就看出修建水泥路的好处和隐藏其中的利益，不少官员找到赵府，旁敲侧击的询问水泥路的事情，却被赵磊全部推脱掉，原因是赵磊已经得到官家赵祯的应允，准备吃独食了。 赵府前堂待客大厅外，田岚目视赵磊送走一波来访的官员，趁着空闲时候，拉住赵磊好奇问道：“官人！水泥路不是不用百姓负担劳役，而且不用很多人力吗！就这样里面的利益也很大吗？” “修建水泥路的利益主要有两个方面被朝廷官员窥视，第一就是那些工人的粮俸，本来那些工人的粮俸是从枢密院走的帐，如今被调到国资院，粮俸自然由国资院出，国资院可不比枢密院，每年都有大批的粮草拨付，修路的一万多工人的粮俸，是国资院真金白银从市场买的，一万多人的口粮，每月上万石的消耗，不是一个小数目。 修建水泥路的第二个利益就是制造水泥的原料和添加材料，主要是石灰和河沙，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这些东西不可能由朝廷提供，只能从民间采购，这些原材料虽然不贵重，但是需求很大。 修建水泥路的大部分支出，都是这两个方面的支出，那个官员能够成为这两方面的供应商，绝对是挖到金矿了，所以这几天家里才来这么多人，都是冲着供应来的。”赵磊坐在长椅之上，端着茶杯对田岚仔细的解释说道。 “具体能赚到多少钱呢？”田岚迷糊一阵子，依然想不明白利益所在的意义，很迷糊的对赵磊问道。 面对没有一点商业意识地田岚。赵磊只能无奈的更加仔细的解释说道：“就拿刚刚修好的国汴路说吧！十五里长的水泥路，花费白银四万五千两，如果赵府能够供应这段路的所有材料，差不多能赚九千两，五分之一的利益！那些官员怎么可能坐视这些利益被别人瓜分呢！” 听完赵磊的话，田岚马上掰着青葱玉指计算起来：“十五里的水泥路花费四万五千两，一里等于三千两、十里三万、百里三十万、千里三百万、万里就三千万两啊！天啊！如果大宋将境内所有官道全部修成水泥路，至少花费好几亿两白银，五分之一的利益，那就是上亿地银子啊！官人。我们能不能供应那些原材料啊？”这时田岚美丽的双眸已经变成钱陌的形状，闪烁着金光，满是惊喜憧憬的看着赵磊问道。 “掉钱眼里面了，别做梦了。”赵磊大笑在田岚依然白嫩润滑的俏脸上摸了一把后说道。 “为什么！别人能供应我们为什么不能供应呢？上亿的银子啊！不能让他们飞了。”田岚气乎乎的看着赵磊不平的问道。 “上亿的银子恐怕我们这辈子都赚不着了，凭朝廷目前的能力，想将大宋所有地官道修成水泥路，至少一百年的时间，估计我们活不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我们能活一百年，你看看如今为了九千两银子地利益。已经有无数官员虎视眈眈了，上亿银子的利益。我们赵府能吃下吗！”赵磊看着快被金钱冲昏头脑的田岚，笑着开解她说道。 田岚这时才算是明白过来，官场上的利益也不好分啊！修路里面的商计很肥，但数亿银子的利润，比起大宋无数官员来说，依然是僧多粥少，不够分配啊！想完全霸占这些利益，赵府还没有这个能力。 不能完全霸占，占一部分也行，修路的几项大的开销。石灰是不用想了，汴京地处平原，石灰都是从各地山区拉过来，赵府根本没有渠道弄这种东西。河沙可以考虑，但这种东西需要太多的人力，赵府根本不能提供那么多的人力。再说府中也没有合适地人手去办这种事情，所以赵府唯一能够参与的，就是粮食的供应了。 想到这里，田岚浅笑对赵磊问道：“官人！不如我们买一些田产吧！” “田产！岚儿你怎么突然想起购置田产了，汴京周围的良田都是有主之田，想购买田产不是那么容易啊！”赵磊看着田岚浅笑地俏脸，突然明白她在打供应国资院粮食的主意，但想想汴京附近那些田地都被朝廷官员瓜分一空，想买田地，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官人！你前两天不是说，如果水泥路效果好地话，官家就会下令修建一条从汴京到洛阳的水泥路吗？”田岚突然问起赵磊修路的问题说道。 “不错！官家将修路的事情全权委托给国资院，国资院有销售煤炭的所得，足够支撑每月修路的开销，修一条从汴京到洛阳的水泥路，是我和官家商量好的第一条水泥路，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啊！”赵磊哑然看着田岚说道。 “买田地啊！水泥路修好之后，汴京去洛阳交通就便利很多，四百里的距离，水泥路又能走大马车，不过一天就能到达洛阳，到时候水泥路经过的府县田地一定会涨价，趁着现在消息没有传出来，我们将官道沿路的便宜土地先买了再说。”田岚拉着赵磊 光闪烁的快乐说道。 “还没有现，我的岚儿居然变成小财迷了。”赵磊溺爱的搂住田岚取笑说道。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赵府如今几百人口，每个月吃喝住行都要钱啊！虽然官人的俸禄不低，药铺和折扇铺赚钱不少，但我们没有田庄，吃穿都要购买，开销很大，如果现在能买一些便宜的田地，无论等水泥路修好之后高价卖出，或者留着自己租种，都是赚钱的买卖啊！”田岚娇笑对赵磊说道。 听到田岚的话，赵磊微微一愣，随即沉思起来。 田岚的话给赵磊一个大大的惊喜，汴京到洛阳的水泥路一旦修好，到时不仅仅是交通便利地事情了。如今大宋的水路交通网四通八达，但是6地交通却非常落后，大批商品流通通常都靠水运船只运输，而水泥路一旦修好，平稳的路面可以支持四轮马车的行驶，到时6地交通的运输能力就会大大增加，汴京到洛阳的商业往来会加快，更多的商人将会选择路运到洛阳，到时从汴京到洛阳水泥道路修建经过的州县，势必更加繁华。这些州县的土地，无论是农业用地还是商业用地，都会涨价，如果不趁机买地皮捞一笔，赵磊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买！一定要买！”赵磊突然站起来说道，让旁边的田岚吓了一跳。 “汴京到洛阳地水泥路，经过的繁华州县总共有三个，中牟县、西辅郑州和巩县，巩县已经远离汴京，田地是不用买了。不过临路的店铺到是可以盘下，岚儿。你说我们买多少田地店铺为好。”赵磊看着田岚兴奋的问道。 “可是我们没有多少银子啊？”田岚盘算了一下赵府的存银，有些为难的看着赵磊说道。 “银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西夏那边已经传过来消息，第一批战利品已经从延安府往汴京运，总共有羊四万只、牛一万五千头、上等战马八千匹，其中战马已经被枢密院征用，折银四十万两，就算枢密院现在不支付这笔银子，我们可以从国资院过帐，加上耕牛和羊还有不少牛皮和羊皮。折一百万两现银没有什么问题，我用这些东西抵押，可以从国资院借贷一百万两，足够购买田地和店铺了。”赵磊想起西夏那边的消息。对田岚解释说道。 “一百万两，足够买下中牟所有的田地，我们不用做的这么绝吧！”田岚被赵磊地话吓了一跳。惊声对赵磊问道。 “出了开封府，所有临近水泥路五里之内田地，只要有出售意向的，全部吃下，还有那些临路店铺，都要盘下来，中牟、西辅地土地加上三地的临路店铺，一百万两估计还吃不下来呢！”赵磊看着田岚笑着说道。 “这个！会不会太冒险了。”田岚只不过想花几万两银子买一些田地，谁知道赵磊一下子要拿出一百万两购买田地和店铺，庞大的数字让田岚有些头晕，沉吟一会，觉得太过冒险的她，犹豫对赵磊问道。 “别忘了，我们还有一百五十万两的黄金在府里藏着呢！不过一百万两银子，不算很冒险了。”赵磊丝毫不在意的挥手对田岚说道。 “可是官人！那一百五十万两黄金，不是官人准备做什么准备金，要开办什么银行钱庄吗？”田岚想起那只能看不能动的一堆金山，继续犹豫对赵磊说道。 赵磊所说的一百五十万两黄金，是几年前出征吕宋的战利品，是吕宋王室数百年积累的财富，被官家赵祯赐给赵磊，算是当年攻打吕宋有功却获罪地补偿，而大宋的黄金还真是不好花出去，民间主要以白银和铜钱为货币，黄金只有大型商业交易中才会出现，而赵府那里有什么大型商业交易，再加上朝廷不断爆钱荒，白银和铜钱缺少，黄金却因为吕宋的收获而增加，更使得赵府的黄金没有地方可以换成白银和铜钱，所以被赵磊蕴藏起来，最后还冒出一个念头准备当准备金开一个银行，不过这些年赵磊一直出征在外，银行地事情也就无限期搁置，如今被田岚提出来，却让赵磊再次萌开办银行的念头，要知道赵磊上辈子最羡慕的，就是国外银行家了，如今能做大宋第一个银行家，进行印刷钞票地大业，这种成功感可不是一般成就可以比拟的，躺在床上印钞票然后挥霍钞票，可是赵磊上一辈子的梦想。 “黄金的事情以后再说，买田地和店铺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让候山先去中牟、西辅和巩县看看，这件事情，你和馨兰多关心一下。”赵磊下定决心毅然对田岚说道。 看着下定决心的赵磊，田岚只能答应下来，在赵磊呼唤候山的时候，田岚已经前往后院，去找白馨兰一起商量买田地和店铺的事情去了。 第二十五章 杜衍栽赃范仲淹倒霉 使中丞杜衍静静坐在书房之中，此时正是月上柳梢之书房之中一片昏暗。 杜衍有一个很诡异的习惯，当他思考事情的时候，总喜欢一个人呆在漆黑的房间，而如今的杜衍，就呆在漆黑的书房之中。 此时的书房大门紧闭，双窗更是紧闭密封，除了门缝中那一点点星光，整个书房可谓伸手不见五指，而杜衍诡异的坐在书桌的前面，一动不动的他，仿佛融入虚无之中，望之令人胆寒。 书桌上一份薄薄的纸张，被杜衍几番拿起又放下，那份薄薄的纸张，在杜衍看来，轻如鸿毛，但拿起来，却感觉重如泰山。 杜衍再次拿起那几张薄纸，几张轻轻的薄纸，却让杜衍拿着薄纸的手臂，有些轻轻的颤抖。 杜衍手上的薄纸，正是杜府婢女临摹余靖的手书，如今这份临摹手书，已经和余靖的字迹十成相似，就算让范仲淹这个余靖的好友来看，都会以为是余靖的手笔，杜府婢女临摹造假的功力，可谓一代宗师。 这份余靖字迹手书上的内容，正是杜衍心中犹豫的所在，上面的内容是余靖劝说范仲淹，言及官家赵祯无德，逼官家赵祯退位另立贤德君王的事情。 这份书信上面的内容大逆不道，如果让人知道是杜衍找人临摹的话，恐怕杜衍的官宦之路就走到头了，以前的杜衍丝毫不怕被人知道，他以为这件事情做的很隐秘，然而到了濮安王府和赵允让一番深谈之后，杜衍的心冰凉一片，对秘卫的恐惧让杜衍这几个月时刻提防着府中的下人。几个月下来，杜衍看那个人，都仿佛秘卫一般疑神疑鬼，就是身边地几个小妾，也开始怀疑起来，头上仅有的几根乌丝，如今全部变成白，红润的脸庞也干瘪起来，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老了，不中用了。这次拔掉新政这根心中刺，干脆告老回乡好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杜衍的脸上闪过意思嘲讽的笑意对自己说道。 杜衍的心中很是苦涩，多年以来，杜衍一直以为将官家赵祯**股掌之中，无论刘太后时候的无权皇帝，还是赵祯亲政后几番浮沉，杜衍一直以为是朝臣之间互相争斗的结果，而官家赵祯，不过是坐着不理朝政的皇帝。大宋地政权，一直执掌在士大夫的手中。等杜衍和赵允让深谈之后，才现原来官家赵祯一直把朝臣当作小丑一样的看待，遍及全天下的秘卫默默无闻的将大宋的一举一动禀报给官家赵祯，而官家赵祯，就好像看小丑表演的观众，喜欢就赏掌声，不喜欢就换角色，这个天下，始终还是赵家的啊！ 而赵允让，一个出卖皇家宗室和官家赵祯的王爷。怪不得官家赵祯剥夺他执政秘卫的权利，私心太重地王爷，怎么可能执掌秘卫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利呢！比起孟王赵元俨，这濮安王赵允让。差地不是一点半点啊！杜衍心中冷笑评价赵允让想到。 不过，眼前这封书信，到底是呈给朝廷。还是不呈呢！杜衍想到手中的书信，手笔再次颤抖起来。 秋雨连绵的雨日，赵磊正呆在国资院外衙之中，和苏洵、薛向等人分析着目前朝廷的奇怪情况。 如今已经是庆历二年八月底，刚刚过完中秋，宰相吕夷简的身体就不行了，几次上书致仕的吕夷简，却被官家赵祯再三挽留，而且就在中秋之后，官家赵祯更下令中书省衙门五品以上官员，全部去吕府办公，这份荣耀虽然感动无数官员，但赵磊却在吕夷简苍凉的老脸和吕家悲伤的气氛中，感觉到一丝诡异。 “大人！这雨一下，汴京到洛阳的修路工程就不能进行，如今这场雨已经下了三天，三天没有开工，朝廷损失不少啊！是不是想个办法能将修路继续下去呢！”薛向掌管这国资院所有的资金往来，修路进入雨季之后，连绵不觉地秋雨给修路带来太多的麻烦，国资院光是养活那些不干活的工人，就损失几千两银子了，如果这么继续下去，损失的银子有多少薛向简直不敢想象，所以当赵磊召集国资院官员开会地时候，薛向第一个提出问题说道。 薛向提出的问题让赵磊很头疼，雨季对修路影响很大，无论是夯土还是铺路，一场雨水总能让一番努力化为灰烬，这个问题很难解决，尽管国资院不少官员提出自己的看法，然而这些看法需要付出更大地代价，所以至今赵磊也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解决问题。 “修路的问题先放放吧！等雨季过去再全力开工不迟，几千两银子而已，衙门还负担的起，我们现在最应该重视的不是修路，而是朝廷目前风雨欲来的前景，中书如今都搬到吕夷简的家里了，朝堂上下说闲话的不少，而新政这几个月进展很快，宣德楼上书事件生之后，科举改革算是成功一半，而择官长的措施和政绩审查重叠，成效不大，均公田可谓有喜有忧，喜的是官员俸禄都增加了，忧的是廉洁被记入律法， 会成为官员相互攻击的罪状，而其他几条改革措施，桑，如今大宋农业展差不多到达颠峰，农税在朝廷收入中比例下降很快，影响太小，‘修武备、减徭役、覃恩信、重命令’这四条是空口白话，没有几年时间连成果都看不到，有等于无，如今范仲淹的新政十张算是实施完了，而朝廷百官的反对声也到达颠峰，中书那里积压的弹劾范仲淹的则子，已经上万本，官家最近风向有些不对，总感觉官家对新政好像失去信心一样。”赵磊这时端起一杯茶，抿一口之后，对身边的苏洵、薛向、区希范、丁度还有曾公亮说道。 “其实官家不是对新政没有了信心，而是对新政有了戒心！”苏洵听完赵磊的话，结合最近朝廷的一些变化。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对赵磊郑重说道。 “苏大人何处此言？”丁度心中大吃一惊对苏洵问道。 苏洵如今已经是国资院持笔主薄，官居六品，算是正式踏入官场，所以丁度才称呼苏洵为大人，而不是以前地先生。 苏洵看着沉思的赵磊，清清嗓子正色说道：“看看如今朝中情况，吕夷简重病缠身，王素向来低调，宋痒、叶清臣等人虽然是官家心腹。但执掌的却是军权和财权，唯独没有政权，而宗室濮安王已经失去官家信任，这种情况，一旦吕夷简不能理政，谁有能力压制范仲淹的新政，朝廷中的平衡一旦打破，官家怕范仲淹借口新政铲除异己，掌控大权啊！” “范大人岂是这种野心之人！”曾公亮和范仲淹关系不错，这时为范仲淹辩解说道。 “失去平衡的权利谁敢预料。当年太祖之事，难道只有武将才能干得出来吗？”苏洵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不错！新政的权利有些过了。范仲淹如今依然执掌按察使，吕夷简不能理政，范仲淹手中的按察使就等于御使，一个罪名扣下来，就是丢官去职，新政一群人权柄日重，无权无势这群人就敢指责官家，有权有势他们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区希范对于范仲淹等人将赵磊排挤在新政之外十分不满，这时开始挑刺对曾公亮说道。 区希范的话让所有人心中一震，这时他们才现。范仲淹因为新政，已经壮大到不可小窥的程度，范仲淹手下地按察使，权利堪比御使。没有吕夷简压着，这些按察使还不将大宋朝廷查个底朝天，前些日子还有按察使企图进入国资院查询。却被赵磊顶了回来，当时吕夷简还健康着呢！一旦吕夷简不在，凭范仲淹如今的势力，怕是尾大不掉的结果啊！ “本官从太医局得到消息，吕夷简的身体情况很不好，如果安心静养，也许能多活三五年，如果继续劳累下去，也许两三个月都撑不了。”赵磊突然说出一番令人意外的话。 “也就是说，官家明知吕夷简的情况，却依然执意让中书搬到吕府，难道官家想害死吕夷简？”薛向这时突然不敢置信的惊讶说道。 “官家不是害吕夷简，而是无奈之举，官家需要吕夷简牵制范仲淹，朝廷除了吕夷简，没有人压的住范仲淹，根据太医局的消息，估计官家要对付范仲淹了，毕竟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一旦吕夷简身故，再想对付范仲淹，就不是那么容易地事情了。”区希范终于明白官家赵祯为什么执意让中书搬去吕府处理公务了，感叹着对赵磊分析说道。 “新政在两三个月里，一定会结束？”赵磊的语气已经非常郑重地对苏洵等人问道。 “一定！而且可能更快，谁都不知道吕夷简能撑到什么时候。”苏洵点点头肯定的对赵磊回答说道。 “赵大人，宫里天使来了。”就在赵磊等人商议事情的时候，衙门外突然传来书吏的声音。 天使来了，生什么事情了，吕夷简死了吗？赵磊一头雾水挥退苏洵等人，整理一下衣服迎了出去。 国资院衙门外，赵磊看到皇城来得内侍，原来是官家赵祯下令赵磊即刻前往皇议殿。 走在前往汴京的水泥大道之上，赵磊终于从内侍口中得到了最新的消息，然而这个消息却让赵磊大吃一惊。 御使中丞杜衍对官家赵祯献上一封大逆不道的谋反信件，而这封信件，将范仲淹、欧眼修、韩绮、富弼、余靖等新政官员全部牵连在内，大怒的官家赵祯下令暂革范仲淹等人职位，然后开始彻查这件事情，如今请赵磊入宫，估计事情已经水落石出。 水落石出！赵磊听到内侍这句原话，心中不住冷笑，政治上的事情那里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范仲淹地新政，算是被杜衍扳倒了，不是官场那些聪明人，谁能想得到，范仲淹新政落幕的真正原因，是吕夷简这个坚定反对者的病重呢！ 第一章 西辅 州地处中原腹地，北临黄河，西靠嵩山，曾为商朝都立之后，地近汴京的郑州费州建置，称为西辅，是汴京四辅郡之一。 西辅的地理条件很独特，北靠黄河水道，东西贯通汴京和洛阳，加上大宋皇陵巩县所在，西辅的重要性大大增加，护卫大宋黄陵的三万禁军，有一万兵马就驻扎在西辅城中。 作为汴京四辅郡之一的西辅，水6交通便利，加上地近汴京，城市繁华如梦，东来西去的水6商人，带给西辅大量的税收，同时也让西辅成为仅次汴京的商业城市。 西辅城郭三十八里，城中人口将近六十万，在中原是仅次于汴京的繁华所在。 庆历二年秋末，刚刚经历新政风波的西辅百姓，迎来了秋末一场修路的小风波。 西辅最繁华十字大街上，属于皇榜专用的诏令台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围观的百姓，而正中心识字的几个儒生身边，则挤满了请教的百姓。 “马先生，上面写的什么，怎么不是黄色的，不是皇榜吗？”一个泼皮离得老远对人群中间的一个儒生高声问道。 “静静！”人群中被包围的一位中年儒生，看着周围喧闹的人群，想回答问题却现只有身边的人才能听到，最后只好挥手大声呼喝让群人静下来。 这位姓马的中年儒生威望很高，很快让吵闹的人群平静下来，等人群平静之后，姓马的儒生才开始对众人解释说道：“这不是皇榜，而是城外修路的招工榜。” “修路，马先生！就是修建那种平稳光滑的水泥路吗？”一位老大娘想起最近西辅城外正在大兴土木地修路工程。好奇的对马先生问道。 “不错！就是那种水泥路，诏令台上这份公文，是国资院的招工公文，国资院要招修路的工人，管吃管住，每天十文工钱，从秋收后到开春四个月时间，不会影响春耕，四个月后所有农户都会辞退，工户能留下。招工地点就在城外五里坡，如果大家想去做工的话，今天就可以去报名了。”马先生大声对围观的人群解释招工内容说道。 “每天十文，一个月三百文，还管吃管住，好事啊！正好冬天没有什么事情，我要去报名。”一位四旬农户听完马先生的话，马上两眼放光的低声说道。 “冬天也没有什么猎物，如今有煤很少有人烧柴了，干脆去做工算了。”一个猎户仔细的盘算一番之后。下定决心小声说道。 “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去修路那里看看也好。”无业泼皮一脸痞样的随意说道。 “报名去！”不知谁高喊一句。人群中需要工作地行人顿时散去，朝城外五里坡的方向跑去，而没有兴趣当工人的无聊百姓，则开始八卦的天赋，将国资院招工的事情传播出去，很快蔓延到西辅的每一个角落。 接下来几天，冬季无所事事的西辅农户，开始朝五里坡聚集，几天功夫，国资院就招收了数万的民工。而西辅的修路工程进展，也慢慢加快，因为雨季耽误的时间，被慢慢地弥补过来。 ……………………………… 就在国资院在西辅招工大干的同时。赵磊也来到了西辅，不过他地目的，却是和几个月前谈好。如今却变卦的一位商人谈判。 西辅最有名的天香酒楼厢房之中，赵磊正冷笑坐在厢房酒席旁边，而他的身边，是一脸怒火的候山和一脸不解的苏洵。 “薛同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让老爷在这里等人，活的不耐烦了吧！老爷，我马上去找人废了这个狗娘养呢！”等了一会，仍然无人出现，候山忍不住怒声说道。 “你怎么看？”赵磊收起冷笑的神情，一脸随意的看着苏洵问道。 “那个姓薛地商人背后有人，而且是大人的敌人，不过敢和大人作对的人不多，朝廷中就那么几个人，叶清臣、宋痒没有官家的旨意，绝对不敢这么做，濮安王和大人没有冲突，应该不是他，而刚刚登上执宰之位地王素大人，更没有理由这么做，王德用复起之后向来低调，做事很中庸，不会得罪大人，除了这几个人，就剩下刚刚上位的那三位重臣了。”苏洵沉思一会对赵磊分析说道。 “王贻永、郑戬还是杜衍？”赵磊看着苏洵轻声问道。 赵磊说得这三个人，都是范仲淹新政倒台之后的直接受益者，杜衍因为揭范仲淹有功，直接拜相执宰朝纲，而吕夷简因为身体原因致仕修养，宰相之位由参知政事王素补缺，而因为王素和范仲淹空出来地两个参知政事的位置，群臣角逐之下，被王贻永和郑戬得到。 王贻永这个人不简单，真宗时娶太宗之女郑国公主为妻，任驸马都尉，无论真宗、太后和如今的官家赵祯，都视他为心腹，不过这么多年一直在外执 大权，如今算是熬出头，返回汴京上任参知政事。 杜衍和郑戬，这两个人都有和赵磊过不去的理由，郑戬是老对头，杜衍是吕夷简的好友，算计起来赵磊绝对不会手软，唯一例外的是王贻永，这个官家赵祯的心腹和赵磊还是亲戚关系，因为升国公主的原因，王贻永不会对赵磊下手，所以赵磊对苏洵的询问，不过是针对郑戬和杜衍两人而已。 “郑戬刚刚返回汴京，根基不牢，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招惹大人，而杜衍，执宰朝纲，新官上任，身后又有吕夷简的残纯影响，想摆脱吕夷简的影子，建立属于他自己的威望，最好的办法是拿重臣开刀，敲打警告一番，所以我认为杜衍的可能性最大。”苏洵琢磨一会，对赵磊回答说道。 “杜衍吗！想杀我这只鸡，警告朝廷那群猴吗！未免想的太简单了。叶清臣的三司、宋痒的枢密都已经独立在三省之外，他杜衍既然管不到三司和枢密，那么国资院这个和三司、枢密性质相同，直接对官家负责地衙门，又岂是他杜衍可以掌控的，想玩是吧！本官就陪他玩玩。”赵磊自言自语冷笑说道。 “我们走，让那个姓薛的等着倒霉吧！”赵磊冷笑着拂袖而去。 ……………………………… 日当正午，秋风萧瑟，西辅城中人潮涌动。 西辅城南薛府是西辅有名的豪宅，薛府的主人薛同山是西辅大富豪之一。名下店铺数十间，土地上百顷，这份实力，就是搁在汴京，也算顶尖的富豪了。 薛府有钱有势，薛家人难免霸道一点，然而霸道的薛家，如今却迎来了更加霸道的存在。 “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跑！”刚刚过了正午，一队大约千人的禁军。突然穿南门而过将薛府包围起来。 “你们干什么？这里可是薛府！”薛府门外的家丁本来还气势汹汹地。看到千人规模的正规军，马上鹑一样胆怯的对围住大门的禁军将领问道。 “薛府！那条狗的狗宅，没听说过，我们得到举报，这里有人私通西夏，阴谋造反，我们要搜查。”禁军将军一脸狰狞的对门外家丁讥讽说完，不等家丁说完，手一挥，上百禁军直接冲进薛府。 “你们干什么？救命！杀人了。”薛家人的呼救声。禁军抽打的声音从薛府阵阵传来，千军围府的好戏吸引了一大批不怕死的好奇西辅百姓，开始指着薛府窃窃私语起来。 围住薛府地禁军将领，留下五百人将薛府围的水泄不通。带着剩下地人，蝗虫一样冲进薛府之中，开始翻箱倒柜的搜查起来。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光天化日就敢侵民，还有没有王法了？”听到消息返回薛府的薛同山，脸色苍白的站在禁军将领的面前，不肯示弱的强烈说道。 “王法！本将军岂会跟一个卖国之人讲什么王法，等搜到证据，你们薛家再跟王法慢慢讲吧！”禁军将领蔑视的看着薛同山说道。 就在这时，薛府西面突然传来混乱的打斗声，一会时间，一个鼻青脸肿的士卒跑过来垂头丧气的对禁军将领说道：“将军！有个西夏打扮地家伙跑了。” “跑了！要你们干什么吃的，五百人居然让一个人跑了，你们怎么没有笨死，还看着本将军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追！”禁军将领大怒瞪着士卒呼喝说道。 看着一队士卒慌乱而去，禁军将领一脸狰狞的看着脸色开始黑的薛同山冷笑说道；“好一个西夏密探，功夫不错吗！五百人地包围中都能逃跑，级别肯定不低，姓薛的，你等着慢慢跟王法谈吧！” “你们这是栽赃，这是陷害，我一定要去汴京告你们！”薛同山突然明白过来，气急败坏的指着禁军将领嘶哑说道。 “马上就有机会了，本将军马上将你们全部押解返京，到时候你们有地是机会告我们。”禁军将领丝毫不在意的淡然说道。 “将军！找到了，十几枚地雷、十几枚手雷，还有一本帐簿和一本三字经！”这时几个士卒兴奋的跑了过来，拿着一堆东西对禁军将领大声说道。 中年肥胖的薛同山，看着栽赃陷害的士卒，终于明白这场蓄意的栽赃是逃不过去了。 “赵磊赵大人让我问候你，同时希望你身后那个人，能够保住你这个小棋子。”看着士卒手中的证物，禁军将领满意笑笑，走到薛同山的身边，低声冷酷的说道。 薛同山这时才明白是谁在后面栽赃陷害他，想到赵磊的地位和威望，他不仅开始后悔，为什么禁不住诱惑和赵磊作对，同时也开始期望背后那个人，能看在那些钱财的份上，拉他一把。 第二章 中书 辅做为大宋京都的辅郡，距离汴京不过一百五十里的加鞭不到两个时辰就能赶到汴京。 这么近的距离，西辅出现的任何风吹草动，最多半天时间，就能传到汴京有心人的耳中，而西辅富豪薛同山阴谋卖国而被禁军抓捕的消息，到了晚上，就已经传到了汴京无数人的耳中，再加上赵磊被牵连其中，这件事情马上被所有人重视起来，不过一晚时间，事情的脉络就清晰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西辅薛同山被抓的第二天不是例朝的时间，双宰之一的杜衍执卯，而另一个宰相王素直接窝在家里，连皇城都没有踏入，给了杜衍大把时间使用属于宰相的特殊权利。 皇城中书省衙门，向来随宰相的姓，两宰时就是双姓，单宰自然是单姓，中书刚刚经历单吕姓的生涯，就迎来了杜王两姓的时期，而杜衍掌卯的今天，中书省衙门肯定是姓杜了。 大宋朝廷经历过新政风波之后，朝中几乎所有衙门都被清洗一遍，所有和新政有牵连的官员，因为杜衍那封栽赃的谋逆信纷纷被贬，如今大宋朝廷各个衙门，充斥着各种派系的官员，而其中最大的一派，就是以杜衍为的杜派。 晨曦笼罩大宋皇城的时候，黑夜的寂静终于离开，来来往往的官员为皇城冲入大量的活力，整个皇城开始复活了。 如果说汴京是大宋的中心，皇城是汴京的中心，那么中书省绝对是朝廷的中心。 中书省衙门从皇城宣德楼开门之后，就变得车如流水，没有一刻的轻闲。整个大宋地政事，开始朝中书省堆积，而中书省的底层官员，开始了一天最忙碌的时刻。 中书省衙门前堂议事厅，是中书省大员们商量事情的地方，议事厅宽敝明亮，有十八席座位，每席四座，可以容纳七十二人同时议事，是皇城中除了几个宫殿外最宽敞豪华的建筑之一。 议事厅中。正对三开大门的主位上，一身紫色官袍的杜衍面带微笑坐在那里，他的两边，坐着中书侍郎陈执中、中书侍中王举正、中书常侍任中正、中书给事中任师，这四人，就是杜衍任职宰相之后提拔起来的四位心腹，都是出身台谏，精明圆滑的能臣。 “听说赵磊出动了国资院地禁军，抓捕了一个西辅的商人。”杜衍面带微笑，很随意的对左手边的陈执中问道。 陈执中可不是一班人。他和王素出身相同，老爹都是一代名相。都是蒙父荫入的仕，唯一不同的是，王素的老爹王旦是配立宗庙的千古名臣，而陈执中的老爹陈恕评价比王旦低一些而已。 陈执中能够被杜衍看重拉拢为同盟，不光是陈执中本身才华过人，老宰相陈恕积年而成的人脉，也是杜衍看重陈执中地最大理由之一，没有陈执中这个官宦子弟为盟，杜衍没有一点把握对抗王素和赵磊的王赵***，直到拉拢到陈执中。杜衍才真正有底气和王素、赵磊等人叫板，于是便有了西辅之事地生。 “不错！西辅驿骑昨夜便把这件事情的公文送到汴京了，今天早上才送到中书，我也是刚刚看过。”陈执中不慌不忙的沉稳点头对杜衍回答说道。 “国资院的新军指挥使韩绮竟然没有被新政牵连。真是奇怪，听说是官家亲自划去了韩绮的名字，才让韩绮逃过一劫。这里面肯定有赵磊的努力，由此可见赵磊在官家心目中的重要性，这个赵磊，不好得罪啊！就是吕相在位时候，不也是几番退让，就是小儿子被赵磊赶出汴京，一辈子都没有返京的机会，吕相不也硬吞下这个大亏了吗！”四旬富态的中书常侍任中正眯着圆脸上的小眼，牛头不对马嘴地突然插嘴说道。 任中正的话让杜衍心中有些恼怒，他明白任中正的意思，事实上朝廷中没有几个人敢得罪赵磊的，赵磊从天圣十年入仕以来，虽然几经起伏，但完全没有失势地时候，无论被贬庆州还是杭州，官家赵祯都一直密切注意赵磊的举动，而和赵磊作对的几个权臣，陈尧佐如今还在吕宋看大海，吕夷简地小儿子被夺功名，一辈子都不能返回汴京，吕夷简就算当了单宰，都不敢出手对付赵磊，更何况如今朝廷双宰相之一的王素，更是赵磊的师兄，这个时候出手对付赵磊，手下很多人都反对，然而杜衍也是被逼无奈，赵磊和王素虽然同样低调，但组合起来的影响力几乎渗透整个朝廷，如果杜衍不能打压赵磊和王素威信，估计没有几个人会听他这个宰相的，名存实亡的宰相之位不是杜衍愿意看到，所以杜衍很小心试探着阴了赵磊一把，却没有想到引来赵磊的强烈反弹，如今薛同山被强势抓捕，任中正看到强势的赵磊，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任大人怕他赵磊赵三石，下官可不怕，下官决定例朝时候弹劾国资院赵磊，国资院赵磊岂能私动大军，国资院的一万新军是护卫国资院的安全的，赵磊有什么资格动用大军谋取私 如果每一个将军都学赵磊，大宋江山社稷危已。”站起来蔑视一眼任中正大义凛然的对杜衍说道。 杜衍看着任布和任中正心中苦笑，眼前这两个姓任的，都是洛阳任家出来的能臣，说起来两人还有点亲戚关系，不过一个出身富贵，一个出身贫寒，两人从小就不对盘，虽然有着共同的家族利益，然而什么事情都要对着干，总作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大小任”在汴京朝廷之中也算小有名气，比起枢密使宋痒和其弟宋祁的“大小宋”之风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任中正看着任布站出来大义凛然的模样，冷冷一笑讥讽说道：“任大人还真是有正气浩然啊！不过请任大人做事前弄明白罪责再说，赵磊当初建立国资院，官家可是给了国资院用兵的权力。‘国资新军受辖国资院使，凡设计新军装备之安全，有保护、搜索、缉拿之权！”这可是写进圣旨中的内容，不容反驳，再说国资院地禁军可是在薛同山的家中搜出手雷、地雷十几枚，光是这些东西，已经足够证明薛同山危及新军装备保密性，缉拿薛同山是国资院的权利，谁能干涉，再说了。任大人现在是中书给事中，已经不是谏院官员，有什么资格弹劾赵磊呢！说别人越，任大人自己呢！” 任布经过任中正的提醒才想起来，他已经不是谏院的谏官了，而是中书给事中，根本没有权利弹劾赵磊，想到这里的他，不禁泄气叹息一声坐了下来。 任布不能亲自弹劾赵磊，但不代表杜衍他们不能找人弹劾赵磊。要知道杜衍是从御使中丞升任的宰相，而他提拔的官员。大多是台谏出身的官员，这些人虽然不在御使台和谏院，但在台谏官员中的影响不但没有削弱，因为官职地升迁还有增强的趋势，所以杜衍一派的官员，差不多笼络了八成的台谏官员，台谏的言官官职不高，但权柄和影响都很大，杜衍就是靠着这些朝廷言官才敢和王素还有赵磊拍板，所以赵磊这次抓捕薛同山的事情。杜衍一定会指示言官弹劾的，不过弹劾的原因，却要好好的考虑清楚。 “汴京所有千人规模的军队调动，必须通过枢密院地同意。赵磊调兵有没有请示宋痒？”杜衍沉吟一会之后，转头对中书侍中王举正问道。 王举正当然明白杜衍的意思，却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没用！国资院独立在中书、枢密之外。加上军营设在汴京城外，编制不在汴京禁军之中，而且朝廷在定义国资院军队时，特别写上没有官家召令不许入京的条令，连汴京都不能进，怎么能算汴京军队呢！难道延安府调动千人军队需要到汴京枢密请示，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薛同山什么人，我们大家都很清楚，说他勾结西夏阴谋卖国，根本就是陷害，那些手雷和地雷，肯定是禁军带进去的，这么明显的栽赃我们居然抓不住赵磊的痛脚，这怎么可能，我们让言官介入这件事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任布依然不死心的激动说道。 “言官介入也需要理由，薛同山布衣身份，和西夏有私下的贸易往来，当日禁军抓捕的时候，还跑了一个西夏党项人，加上手雷和地雷，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官家焉能让言官介入，而且这件事情里面的猫腻官家岂能不知，一个布衣商人，让三品朝廷大员在酒楼等了半个时辰，而且出尔反尔，让赵府蒙受很大地损失，就算言官查出来赵磊栽赃，官家那里，我们准备怎么交代？”陈执中为人沉稳而且有原则，根本不同意杜衍对付赵磊的计划，很不看好这次计划的耿直说道。 “是啊！计划有些出乎意料，本来以为利用薛同山打击一下赵磊，让赵府蒙受一点损失，可以压制王素的气焰，没有想到赵磊做地这么绝，直接将薛同山一巴掌打死，如果薛同山真的定罪，没有功名在身，阴谋卖国就是死罪一条啊！”杜衍想到这次赵磊霸道的做法，不禁有些后悔得罪赵磊，叹息一声对陈执中说道。 “私了吧！趁现在赵磊没有将这件事情捅到中书，还有机会挽救，一旦捅到中书，那就不是我们能控制地了，官家一定会干涉，一个朝廷三品重臣，一个狂妄无知的白衣商人，官家会帮那边，不用想都知道，到时薛同山死定了，不如让薛同山让出一半家业送给赵磊私了，也许等以后赵磊失势还能拿这个当借口敲打一下赵磊，如果这件事情定性就很不好办了。”陈执中提出他的见解对杜衍说道。 趁机弹劾赵磊或者私了！杜衍在这两个选择之中左右摇摆，最后艰难的下定决心，暂时保持和赵磊的友好关系，私了就私了吧！ 第三章 庄园 辅城西，长长的水泥大道已经铺建数里之长，而水泥里的路程上，到处是扛着巨石打地基的工人，国资院的修路工人，本来只有枢密院拨给的一万禁军后勤壮丁，等赵磊修好国汴大道之后，现水泥路比官道好很多的官家赵祯，再次拨给国资院五千壮丁，加上赵磊在秋收后招募的工人，如今国资院修路工人已经达到三万人，天气配合的话，每天能够修建五里的水泥路，等工人经验丰富之后，这种度还有提升的余地，这种修路度，在大宋来说，已经屈一指。 国资院禁军逮捕薛同山的那一天，水泥路刚修到西辅东门，一天之后，国资院的工程队，已经穿过西辅城，将水泥路铺到了西辅西门外。 西辅西城外国资院临时驻地中，赵磊正在披阅从汴京国资院送来的公文。 水泥路虽然事关大宋社稷安稳，但这种事情根本无需赵磊亲自来西辅坐镇，然而赵磊在三个月前买下西辅大批商铺和土地，接手之后还没有来巡查过，这次来西辅是公私兼顾的好机会，所以赵磊将其他几个官员留在汴京，自己带着苏洵来到西辅坐镇修路之事。 国资院如今已经是堪比三司规模的大衙门，每天钱财往来数目巨大，很多事情没有赵磊的点头，根本无法办理，所以在赵磊来到西辅之后，从国资院到西辅的往来驿马来往不绝，清晨驿卒将公文送到赵磊的手中，午后再将披阅后的公文送回国资院，虽然很忙很累，但谁让赵磊是国资院使。而驿卒只是连官职都没有的打工仔呢！ 赵磊拿着国资院使地大印，扫过手中公文，也不细看，手一按印上大印之后，直接丢在一遍，然后拿起下面的公文，他的手边还有公文数十封，没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休想看完。 “大人！”就在赵磊处理公务的时候，苏洵突然拉起挂帘走了进来。 “什么事？”赵磊低头继续盖着大印。随意的对苏洵问道。 “中书侍郎陈执中来了，为了薛同山来的，我已经和他谈过，他想私了薛同山的事情。”苏洵走到赵磊的书案前面，朗声对赵磊说道。 “私了！”赵磊皱起眉头，抬头对苏洵问道：“事情闹这么大，薛同山一家人都抓起来了，汴京所有人都知道了，还有私了的可能吗？” “事情还没有送到中书，等于没有摆到台面上。当然有私了地可能，不过一旦私了。大人可能落下以权欺人的名声。”赵磊虽然在大宋呆了十年，但官场上的规矩不是十年就能完全摸清，所以苏洵这个幕僚，就很清楚的提醒赵磊说道。 “以权欺人！真是可笑，既然当初薛同山敢让本官等他半个时辰，就等于跟本官过不去，他薛同山什么玩意儿，本官就是欺他又如何！”想到薛同山当日让自己苦等半个时辰，赵磊撇嘴冷笑说道。 “知道事情真相的当然不会以为大人以权欺人，但不知道事情真相的百姓。肯定会以为大人以权欺人了。”苏洵突然拿出一份报纸，递给赵磊沉声说道。 苏洵递给赵磊的，是一份西辅报，大宋纸媒体从赵磊组建汴京报之后。展极为快，印刷和造纸在大宋已经展到封建颠峰，一份报纸的成本不过一两文。四五文的报纸完全在大宋百姓的负担能力之中，加上大宋百姓一向富有，导致报业展之快，出乎赵磊地预料，短短不过几年，大宋报纸已经遍布大宋疆域各个角落，比如汴京报这种和朝廷息息相关的报纸，早已经被外国商人和使者**大宋，走向全世界，估计这会就是欧洲都在研究大宋地报纸吧！ 赵磊打开折起的报纸，现报纸上最醒目的新闻，便是薛同山被捕的消息，文章中含沙射影的影射着赵磊以权欺人的消息。 看完报纸内容的赵磊，哈哈笑了起来，转头对苏洵说道：“这份报纸还真有意思，居然敢这么帮薛同山说话，你查过了吗？” “查过了，这份报纸是薛同山早年帮助过的一名秀才办的，这名秀才在帮薛同山打抱不平，不过没有什么大碍，这份报纸行量很少，几千份的规模，只在西辅城内行，影响不大，不过如果大人放了薛同山，就等于坐实以权欺人地名声，对大人以后的官途不利啊！”苏洵再次对赵磊劝说说道。 “明允兄说笑了，一份千人规模的报纸，能影响什么，况且这件事情的起因汴京所有官员心里都清楚，至于百姓心中地名望，难道他们就因为一份报纸就认定一个官员的品性，不要把百姓想的那么傻，那些百姓会将这件事情当笑话看，却不会放在心上，好了，去请陈执 这个在朝中影响力仅此我师兄王素地明相之后，不好赵磊不在意的笑着对苏洵说道。 看着赵磊毫不在意的笑容，苏洵无奈而去邀请陈执中去了。 ……………………………… 陈执中今年五十出头，已经累功任从四品的中书侍郎，在中书衙门除了王素和杜衍之外，算是他的职位最高，本来有资格角逐参知政事的他，却因为一点小事被重新回到汴京任职御使中丞的孔道辅弹劾，最后无奈结交杜衍，任中书侍郎之职。 陈执中很不喜欢王素，做为和王素出身相同的权贵子弟，年长的陈执中如今还是四品官员，比他小八岁的王素，却已经拜相执宰朝纲，陈执中一直认为王素的才干不足拜相，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赵磊的帮衬，当年赵磊得官家欢心，王素就步步高升，两人相互扶持一直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当陈执中角逐参知政事无望之后，下定决心向王素学习，决定抱住杜衍得粗腿，争取早日拜相掌卯。 不喜欢王素的陈执中，自然也不会喜欢和王素亲近的赵磊，然而赵磊如今风头正紧，无论官家和朝廷影响都不小，纵使不喜欢，为了调解赵磊和杜衍两人之间的矛盾，陈执中也只能委屈过来找赵磊谈判了。 “下官中书侍郎陈执中！见过赵大人！”陈执中见到赵磊，屈身持下官礼对赵磊恭敬说道。 “陈大人不在皇城中书衙门办公，到西辅所来何事？”赵磊故作疑惑的对陈执中问道。 陈执中看着装糊涂的赵磊，心中虽然不满，但想到薛同山这个商人背后站着的杜衍，只能按耐怒气平静对赵磊回答说道：“下官为薛同山而来。” “薛同山勾结西夏罪名坐实，陈大人何必空跑一趟。”赵磊面无表情的看着陈执中说道。 “坐实！他薛同山有什么罪名可以坐实，不过倒卖一些丝绸、瓷器、茶叶到西夏，这些事情大宋很多富户都在做，如果这算勾结西夏，大宋不知有多少商人在做着勾结西夏的生意，赵大人不可一概而论啊！”陈执中大笑对赵磊解释说道。 “手雷和地雷可是从薛家搜出来的。”赵磊冷笑看着陈执中说道。 “手雷、地雷的出处，赵大人和下官心里都明白，就算薛同山坐实了罪名，对赵大人何益，赵大人在乎的不外乎被薛同山落了面子，还有薛同山家中的店铺，就算赵大人将薛家一家老小斩尽杀绝，这些东西也不会落在赵大人手中，不如赵大人网开一面，下官替薛同山做主，将那些店铺送给赵大人，两全其美的事情，赵大人何不考虑一下。”陈执中不愿和赵磊纠缠下去，开门见山的直接对赵磊问道。 “店铺！陈大人以为，只是那些店铺，便可以买薛同山一命了。”赵磊早在陈执中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绝对狮子大开口敲薛同山一笔，如今听到陈执中只愿意付出那几间店铺数万两银子的代价，不禁开始冷笑说道。 “赵大人认为，薛同山的性命值什么价？”陈执中也早做好被敲的打算，对赵磊认真的问道。 “听说薛同山在西辅东有一个大庄园。”赵磊随意的对陈执中问道。 陈执中听到赵磊的话，心中大惊直呼赵磊太黑，薛同山在西辅东的庄园可谓人尽皆知，那是一个十八顷的庞大庄园，是薛家财富的源地，经过百年的扩张才展到今天的规模，那一片地的价值不下数百万两，占了薛家财产的一半还多，赵磊要走那个庄园，薛家没有百年的功夫，休想恢复今日的富贵，这个赵磊，真是黑啊！陈执中看着赵磊心中惊讶想到。 陈执中现在的选择很简单，要不给赵磊一个价值数百万两银子的庞大庄园，要不让赵磊将薛同山的事情报到中书，薛同山是死定了，而薛家千万两的家财，就会被充公入国库。 钱没有了还可以再赚，人若是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不过数百万两银子的庄园，便宜赵磊了吧！陈执中想到这里，就点头答应了赵磊的要求。 几天后，薛同山获罪走私，同时将偷运国资院武器的罪名扣给那名找薛同山接头的西夏党项人之后，薛同山被罚以千两的罪款后，释放返家，而薛同山出狱的前一天，赵磊获得了一块十八顷，一千八百亩的庞大庄园。 第四章 大棚 八顷的土地，放在宋朝，无论对于那个家庭，都是一富，而突然收获这么一大笔财富的汴京赵府，全府的人陷入狂喜之中，狂喜之后府中下人迅减少，因为赵府大夫人田岚，带着其他几位夫人，坐着赵府特制的四轮马车，集体出行，到西辅庄园巡查产业去了。 赵磊敲诈到手的薛家庄园，紧邻刚刚修建好的水泥大道，这个占地十八顷，一千八百亩的庄园，拥有将近两百农户，庄园的小镇就在西辅城东十五里外，小镇上除了依靠庄园田地为生的农户外，还有两个小作坊以及镇上的几个店铺，人口在两千人左右，小镇南面有清河蜿蜒流过，故此得名清河镇。 赵磊一身黄色秋衣，等待在清河镇中心的水泥道东镇口，而远处，赵府上百人的庞大车队，已经在出现在赵磊的视线之中。 田岚牵着儿子赵钰，女儿赵锦走下马车，身后白馨兰和赵磊次子赵、小翠和赵磊长子赵锋，都跟着走下马车，在这些赵府主子的身后，以管家候山为的赵府几十位下人，也开始搬动马车上的东西。 “官人！”“父亲！” 田岚、白馨兰等赵府的女主人还有小主子们，看到镇口等待的赵磊，都纷纷过来见礼。 赵磊和几个儿女亲热一番之后，拉着田岚、白馨兰和小翠三位夫人对身边一位老人说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清河镇的德老刘老，刘老是清河德高望重的长辈，清河的事情一般都由刘老处理。” 清河镇人口不过两千，大宋律法规定人口上万才是县城编制。才有朝廷官员入住，而像清河这种小镇子，别说朝廷官员，就是衙役都看不到一个，一旦有大事就会禀报西辅，小事自然有镇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处理，而刘老通过乡试，有功名再身，加上辈分和年龄在那里放着，所以清河镇地主事之人就是刘老。而赵磊这个朝廷三品大员来到清河镇，刘老这个清河镇的主事人，自然要出来陪同了。 刘老和赵府的几位女主人打过招呼之后，便领着一群人朝镇子里面走去。 清河镇东西狭长约有三里，整个小镇的建筑都是围绕以前的官道，现在的水泥路建设的，水泥路的两边，大约有数百间各种房屋，规划并不整齐，但整个小镇给人的感觉很轻闲。很放松。 沿着小镇一路走来，三里的水泥路不过十几分钟地事情。赵磊等人很快看完小镇的建设，而这时田岚突然现有什么不对了。 “怎么镇上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青壮都去那里了。”田岚看着家家户户那些带着一丝敬畏的老小，疑惑对身边的刘老问道。 刘老听到田岚的话，呵呵一笑，对赵磊拱手回答说道：“这要感谢赵大人了，平常每年秋收之后，镇上人都无所事事，去作坊打零工赚不到什么钱，工作也不好找。赵大人修这条水泥路，一下子招募了很多的工人，镇上的青壮都去西辅那边修路了，有钱拿还有饭吃。镇上的人都很感谢赵大人给的这个机会。” “修路是朝廷大事，为国出力之事，怎能委屈乡亲。”赵磊笑着对刘老说道。 刘老看着年轻的赵磊。想起今天赵磊地话，犹豫一会问道：“赵大人想在镇上起个庄子？” “不错！本官买下薛家庄子的时候，本来以为是个独立地庄子，才镇上才知道是和别人混住的镇子，农户和商户还有工户混住在一起，很多事情很麻烦，本官的意思是，将清河镇以水泥路为界分为南北两段，南段给农户住，而北段给商户和工户，这样以来赵府的人就能很清楚谁是赵家的佃户，做事方便很多。”赵磊看着刘老随意的说道。 “可镇上的房子都是南北混住的，如果分开，搬家很麻烦，而且容易产生纠纷。”刘老不赞同赵磊的提议，婉转的提出意见说道。 “本官刚才也看了，清河镇上地房子，规模大小都差不多，估计是一群人建造的，不过时间长短不一而已，这么办吧！关于房子大小和时间长短，本官会补贴一部分银子给搬家的人，肯定不能让乡亲吃亏，这样就没有纠纷了吧！”赵磊知道刘老的顾虑，但他也早想好应对地办法，笑着对刘老说道。 看到赵磊下定决心，用钱弥补镇上人的损失，刘老也不再反对，跟着赵磊朝小镇南面走去。 已经是深秋时节，清河镇南面的大片良田都荒芜下来，杂草间偶尔有野兔出没其中，准备过冬而吃地肥膘的野兔，吸引了赵府四个小主子的注意力，在征的赵磊和田岚的同意之后，四个可爱的小家伙在十几个下人的护卫下，欢呼着朝野外田地中跑去。 赵磊沿着田间小路一路朝南走去，除了荒芜的田地，南面 算是小镇上唯一有点亮点的地方，而赵磊一路走来，这个小镇上缺点什么。 赵磊见过的乡间小镇不多，前世除了当兵时候驻扎在乡间外，只有替医院运药的时候，才在高上看过那些乡村的外貌，其他地方，赵磊都没有去过，不过仅有的几个地方，跟清河镇比起来，却又很大的不同，按理说古今田地应该都差不多，为什么老感觉有什么不同呢！赵磊心中有些不解的回忆起来。 大树、房子、鸡鸭牛羊、朴质的农民、荒芜的田地，一切都跟记忆中的农乡差不多，除了那些高科技产物，但赵磊又感觉一点很大的不同，到底是那里不同呢！ 赵磊在镇南的小路上左右四顾，突然现镇南居然有几间低矮的小屋。 “刘老！那几间房子是干什么的？”赵磊指着镇外的小屋对刘老问道。 “哦！那是种菜用的，主要是蘑菇和木耳，需要阴凉潮湿的地方，屋子里面都是糟木头，只要不断浇水，就能长出木耳和蘑菇，不过都是自己吃的，汴京和西辅的蘑菇和木耳都来自山林，新鲜，而镇上的是自己种的，很多人不喜欢这种味道。”刘老对赵磊解释说道。 盖个小屋种木耳和蘑菇，没有想到北宋的农业科技已经展到这种地步了，劳动人民的智慧不可低估啊！赵磊心中感叹的想到。 就在这时，赵磊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清河镇缺什么了，这里居然没有大棚，记得他前世在很多乡村都看到不少的大棚，提供冬天的蔬菜，而来到北宋，还没有看到大棚的出现，怪不得冬天老感觉蔬菜太少，原来大棚还没有出现啊！ “汴京各路有人种大棚吗？”赵磊对刘老仔细问道。 “大棚！什么东西？”五十多岁却依然硬朗的刘老，听到赵磊的问题，一脸迷茫的不解说道。 “就是在冬天能够种多种春秋蔬菜的棚子。”赵磊也不清楚大棚到底可以种多少东西，只能含糊的对刘老解释说道。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冬天那么冷，就算有棚子，春秋的蔬菜能活吗？”刘老不可思议的看着赵磊问道。 没有大棚！原来大宋真的没有大棚！刘老的话让赵磊又喜又忧，喜的是大棚将从他手中明出来，赵磊将会名利双收，忧的是赵磊虽然知道什么是大棚，但具体怎么做成的，还需要慢慢探索。 赵磊依稀记得，大棚又叫暖房，是用玻璃或采光薄膜制作，但大宋的玻璃价值之高，用来搭建大棚，有些屈才，造价也太高，不划算，而采光薄膜这种东西，好像是化学产物，大宋根本没有，所以赵磊必须找一个能够采光，又不透风的材料，这种材料千年后满大街都是，但是在北宋，却不好找啊！ 赵磊想了许久，却想不到替代材料，询问身边人田岚、白馨兰和刘老等人，也束手无策，最后咬牙决定依然使用玻璃，幸好大棚需要的玻璃要求不高，只要透明就好，不需要那些价值很高的艺术玻璃，不过尽管如此，想建一个大棚，一亩地至少要上千两的投入。 “刘老！本官需要百亩土地修建冬天种菜的大棚，薛家佃户的情况你很清楚，不知道谁家宽裕能够分出土地。”赵磊想到大棚所需要的土地，对刘老仔细问道。 薛家的土地现在属于赵磊没错，但那些佃户签的都是长期租种的合同，如果赵磊贸然收回那些土地，那些佃户肯定不会同意，如果闹起来对赵府的影响很大，刚刚买下土地就收回土地，让那些佃户如何看待赵府呢！ “百亩土地！不可能，除非赵大人强行收回那些土地，否则镇上的农户很难分出一百亩的土地给赵大人。”刘老不相信赵磊能搞出冬天种菜的大棚，所以反对赵磊收回土地说道。 听到刘老反对的话，赵磊在田间来回度步沉思一会后，下定决心说道：“这样吧！刘老，那百亩土地的农户，算是赵府聘用他们，他们的百亩土地能够收多少粮食，赵府就给他们多少粮食，他们还算农户，但不需要种粮，替赵府照顾那些大棚好了。” 不需种地就有粮食，只需要照看几个还没有影子的大棚，这不就是工户干的事情吗！还站着农户的户籍，这么好的事情那里找，想必那些人肯定是愿意干了。想到这里，刘老很干脆的答应了赵磊的要求。 就这样！赵磊冬季种菜的大棚计划，开始上马了。 第五章 种子 平兴国寺自从生谋逆案之后就开始没落了，皇家寺套在大相国寺的头上，大相国寺建于北齐年间，到仁宗时候已经有五百年的历史，随着太平兴国寺的没落，朝廷斥巨资花费七年时间扩建的大相国寺随即成为皇家寺院，规模浩大而庄严绚丽。 随着大相国寺的兴旺，大相国寺内的万姓交易市场也水涨船高，如今已经成为汴京最繁荣的商品市场，来自大宋和亚洲各国的商品，在万姓交易市场随处可见，就是欧洲、非洲的商品，在万姓交易市场也不算罕见，不愧“万国商品聚集”的雅号。 大相国寺一个月开五次万姓交易市场，每次万姓交易市场开放，大相国寺就变得人流如海，几万人的人流让占地五百多亩的大相国寺变得拥挤不堪。 今天正是大相国寺开放万姓交易市场的日子，一大早赵磊就带着赵府的几个下人，从西辅赶到汴京，准备在万姓交易市场淘些好东西。 赵磊前来万姓交易市场的目的，是为了那些蔬菜的种子，清河镇的大棚已经开始搭建，然而蔬菜的种子成为赵磊最头疼的问题。 大宋可食用的蔬菜不多，冬天能使用的蔬菜只有白菜、萝卜、豆芽几种，霜雪之后，大部分的蔬菜都不再生长，而大棚可以满足很多蔬菜的生长条件，建造大棚不但能够满足赵磊冬天的饮食**，更重要的是冬天的蔬菜价格不菲，绝对能让赵磊赚个腰缠万贯。 这几天，赵磊一直在收集蔬菜种子，然而品种却太少。黄瓜、茄子、菜、菠菜和芹菜这些大宋常见蔬菜的种子赵磊已经收集足够地分量，却缺少很多前世常见的蔬菜，比如食用价值很高的大蒜、西红柿、辣椒、花菜和洋葱等等，所以赵磊趁着万姓交易市场开始的机会，准备在市场中仔细的淘一边，看看能不能从那些外国商人手中，得到一些蔬菜的种子。 大相国寺的万姓交易市场规划十分整齐，大相国寺的大三门附近就是动植物市场，飞禽走兽、古柏盆栽，中外各种动植物商品。在大三门都可以见到。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赵磊已经在大三门逛了一会，不过大三门的味道让赵磊心中很不爽，很多动物聚集在一起地叫声让人烦闷，而这些动物排泄的粪便更让人讨厌，一会时间，赵磊就已经彻底的厌恶了这个汴京有名的动植物交易市场。 赵磊快步走过狗市、猫市、鸟市等走兽市场，带着随从直接奔赴第三门的植物市场而去。 大宋玩盆栽的人不少，但对观赏性植物所知不多，除了盆栽之外。也只有各种罕见梅兰菊等花卉能吸引大宋风雅之人的眼光，所以赵磊前往的植物市场。基本可以说是花的海洋。 正在皱眉审视植物市场的赵磊眼睛突然一亮，他地视线之中，出现一个西域人摆的摊子，而摊子上，正摆放着几盆挂满红色果实地植物，如果赵磊没有看错，那几盆植物就是赵磊一直寻觅的西红柿。 大喜的赵磊快步走到西红柿盆栽前面，低头看着不高的盆装西红柿树，对西红柿的主人问道：“这个东西从那里来得。” “大人！这种植物叫红树，果实叫红果。是用很远的地方刚刚传到西域，西域贵族叫这种红果为爱情果，多么鲜艳的红色啊！跟爱情一样让人沉迷。”西红柿的主人是一个色头的大鼻子西方人，年龄大约三十多岁。身材很健壮，一口汉语说得很正，至少能让赵磊毫不困难的听出来什么意思。 大鼻子地话让赵磊微微一愣。要知道大宋时候“大人”这两个字可不是能轻易叫的，除了朝廷官员，其他人都不敢领教“大人”的称呼，如今这个大鼻子却开口叫赵磊大人，而这个大鼻子看上去不像不了解大宋规矩的人啊！ 赵磊低头看看自己一身青袍便服，怎么看都不像“大人”，微笑地赵磊对大鼻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朝廷官员？” “大人腰间那么金灿灿的金鱼袋，如果鄙人看不到，那里赶来大宋做生意呢！”大鼻子得意洋洋的指着赵磊腰间地金鱼袋傲然说道。 原来是这个露出马脚！赵磊苦笑看着腰间露出来的金鱼袋，伸手将金鱼袋拉到衣服里面。 “金鱼袋你都认得，见识不浅吗！”金鱼袋可是官家赵祯对重臣的恩赏，汴京拥有金鱼袋的官员不到五十人，见过金鱼袋的人绝对不多，而一个小小的商人，而且是外国商人，居然能认出金鱼袋，让赵磊大感好奇。 “那当然！鄙人十四岁就跟着父亲开始跑大宋做生意，后来在大宋接受私塾教育，二十五岁曾经考过乡试，不过没有通过，后来一直在大宋和塞尔柱两国之间奔波生意，鄙人曾经参加过大宋皇帝的万国使者盛会，还认识不少朝廷的高官，金鱼袋当然见过。”大鼻子一脸傲然的对赵磊说道。 在大宋接受过教育，难怪汉语说得那么好，塞尔柱国？怎么没有听说过，估计不是什么大国。赵磊看着大鼻子暗自想到。 “你叫什么名字？这个红果怎么卖？”赵磊虽然对大鼻子比较好奇，但眼前最重要的是西红柿的种子，所以赵磊打断大鼻 的吹嘘说道。 “鄙人本阿尔哈里，大人可以叫鄙人本，至于这个红果，一百两银子一盆，不还价！”大鼻子本斩钉截铁的坚定对赵磊说道。 一百两一盆！狮子大开口啊！有这么宰人的吗？赵磊听到大鼻子本关于西红柿的价格，吓了一跳后心中愤怒想到。 大鼻子本看到赵磊眼中的怒火，却毫不在意的侃侃说道：“大人可知这几盆红树弄到汴京的困难，鄙人可是从红树挂果就开始启程朝汴京而来，每天要浇灌、要给红树晒太阳。当成祖宗伺候才将红树活着弄到大宋，这一趟下来的辛苦费一百两也不止啊！这里有是十一盆，大人买十盆鄙人就送大人一盆，很划算地交易啊！这种红果可是爱情之果，只要家中有了红果，爱情肯定就会找上门来，不容错过啊！” “爱情！谁要什么爱情，老子要这东西是用来吃的！”大鼻子本的话终于触怒赵磊，赵磊揪着大鼻子本的衣服领子大声怒喝起来，而跟随赵磊而来的几名随从。也面色不善的将大鼻子本的摊子围了起来，而交易市场中其他的百姓，这时看到有热闹可以看，纷纷围观而来。 “吃！大人可要想清楚啊！这些红果虽然颜色诱人，却是剧毒之物，吃了可是要死人的啊！”大鼻子本虽然被赵磊揪着衣服，但听到赵磊说要吃西红柿之后，马上苦口婆心的劝说赵磊放弃这个打算。 “剧毒！”赵磊听到大鼻子本关心地话，饶恕了他宰人的举动，哈哈笑着说完。直接从西红柿低矮的果树上拿下一枚鲜红的果实，也不清洗。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酸酸的！甜甜的！多么好吃的西红柿啊！十年都没有尝过它的味道了。赵磊有些怀念的几口将一个拳头大西红柿吃完，将手伸向另一个成熟的西红柿。 大鼻子本已经惊呆了，赵磊吃地可是剧毒的果实，从他见到红果地时候，卖给他种子的人就告诉他红果有剧毒不能食用，只能观赏，如今却被一个大宋高官吃了，如果眼前的高官被毒死的他，他这个小商人那里还有活路。 想到这里，大鼻子本又看到赵磊将手伸到第二枚果实上。心一横的大鼻子本抢先一步摘下赵磊看到的西红柿，一副死而后已的样子，用力朝西红柿咬去。 就这样，赵磊和大鼻子本两个人。将一盆中几个成熟的西红柿全部扫荡到了肚子里面。 “本！你不是说红果有剧毒吗！你为什么还吃！”赵磊打完牙祭之后，心满意足的抬头看着脸色有些青的大鼻子本笑着问道。 “大人都敢吃，说明红果本来就没有毒。这么诱人地果子，当然要先睹为快！”大鼻子本怎么能说怕死所以想自杀呢！只好强撑着找借口应付赵磊，随便等着毒身亡的时刻到来。 “好了，本！看你脸吓的紫青，我告诉你，这种红果是没有毒的可食用果子，就算你吃一万个，只会撑死，不会被毒死。”赵磊看着大鼻子本恐惧地脸色，大笑对他说道。 “真的没毒？”大鼻子本半信半疑的对赵磊问道。 “我还没活够呢！肯定不会吃剧毒地东西，当我傻啊！”赵磊没好气的对不相信他的大鼻子本怒声说道。 赵磊的话给了大鼻子本很大的安慰，一时之间大鼻子本竟然呆了起来。 “一千两银子，这些红果我要了，不过我有了要求，我要这些红果的种子，你不会说你没有吧！”赵磊对呆的大鼻子本问道。 “有，当然有，还有不少呢！鄙人在塞尔柱的庄园，可种了好几亩的红果，当然有种子了，要多少有多少。”还是银子的影响力大，听到赵磊一千两的话，大鼻子本马上反映过来，大喜说道。 “要十亩地的种子，你有吗？”赵磊紧张对大鼻子本问道，心中祈祷眼前的大鼻子有那么多种子，如果没有的话，今年的大棚注定要少了一道鲜红的美味了。 “有，一千两银子！”大鼻子更加开心的对赵磊说道，十亩地的种子可比十盆红果容易运送，一千两银子已经太黑了，不过大鼻子已经从红果可以食用中闻到一股金银的香味，所以毫不迟疑的再次宰人说道。 “成交，你派人将东西送到赵府，然而去赵府领银子。”赵磊好不在乎一千两的价格，豪爽的对大鼻子本说道。 西红柿种子的事情就这么搞定了，准备离开的赵磊却被大鼻子本拉住，询问赵磊要植物种子的原因，并小心的提醒赵磊，他拥有很多的关系，可以搞到很多植物的种子。 一个大的馅饼落在赵磊的头上，有了大鼻子本这个西域商人的帮助，赵磊开始大肆收集那些尚未出现在大宋酒席上蔬菜种子，大棚的经济效益已经开始朝赵磊招收，赵磊冬天的口舌之欲，终于可以满足了。 第六章 太子太傅 秋的汴京皇城萧瑟而肃穆，大风吹起，卷起满天枯叶侵袭着行路的人们。 一阵北风吹过，赵磊闭上眼睛，停住脚步，躲避着风沙的骚扰。 闭眼的赵磊心中却在纳闷，本来在清河镇建造大棚的他，突然被官家赵祯一纸诏书召回汴京，然而如今的汴京朝廷风平浪静，大宋周邻也没有听说出现什么乱局，究竟有什么事情让官家赵祯这么急着召见呢！ 风停了，睁开眼睛的赵磊跟着前面引路的内侍朝禁中的方向走去。 刚刚走到禁中大门前的赵磊，被早已等待的一位面生内侍拉到了一边。 “这位大人有何贵干？”被面生内侍拉到无人墙角处的赵磊，一脸疑惑的对内侍问道。 “杂家奉甘龄总管之命前来等候赵大人。”内侍跟赵磊解释说完，转头看看四周无人，小声对赵磊说道：“赵大人！昨夜官家请来宗正濮安王和宰相王素、杜衍等人商量立皇子为太子的事情，濮安王和宰相大人都没有反对，官家今天将皇子的寝宫迁到太和宫，如今官家和皇子就在太和宫等候大人呢！” 赵磊听完内侍的话，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从身上掏出一张十贯的交子递给了内侍。 告别内侍的赵磊一路朝禁中东南走去，那里是官家赵祯太子时期居住的太和宫所在。 太和宫！赵磊边走心中边琢磨，官家赵祯为什么这么早就定下太子人选呢！要知道宋朝太子人选一项定的很晚，比如赵祯的老子真宗就是在临死前立赵祯为太子的，结果刘太后趁虚而入掌控朝廷大权，差点来一个武后复辟。 难道是防止刘太后事件重演。也不可能啊！苗皇后贤惠淑德，是个没有野心德本分女人，再说官家赵祯春秋鼎盛，皇子想接位至少还要二十年，到时皇子都三十多了，还怕太后分权吗！官家赵祯到底为什么要提前立太子呢！赵磊脸色平常，心中却波涛汹涌的沉思想到。 ……………………………… 太和宫作为大宋几代太子地寝宫，豪华奢侈近乎皇帝的居所，太和宫由五座大殿组成，主建筑太和殿面积六千平方。殿内有卧室、书房、议事房等房间十八间，比起官家赵祯的寝宫也不虚多让。 太和殿书房之中，官家赵祯和苗皇后一脸慈爱的坐在书案的前面，正在考教即将为太子的皇子功课。 大宋百姓家的孩子一般都是八岁启蒙接受教育，而大宋的教育制度十分达，各种私塾和官学遍布各境，在中国几千年封建王朝中，大宋人受教育的比例名列前茅，远其他朝代，这其中不仅是大宋富有的原因。大宋重文轻武，士大夫和皇帝共治天下地朝廷政策也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普通人家的孩子八岁启蒙。作为大宋皇家子弟，拥有完整皇学教育系统的大宋宗室的孩子，五岁就需要到皇学接受启蒙教育，而且不论男女都需要接受教育。 官家赵祯唯一的儿子皇子也不例外，今年已经快九岁的皇子，已经在皇学接受了四年的基础教育，和其他宗室弟子一起，被一群德高望重的大儒教授了四年的孔孟之道。 然而皇子马上就要变成太子，虽然只有一个字地称呼差别，身份却有了天地之分。身为太子的皇子，已经不能去皇学接受教育，只能接受皇帝指任地太子太傅教育，这是从大宋开国就传下来的规矩。没有人可以改变。 赵磊走到太和宫的大门前，就看到无聊等待在太和宫门外的内侍总管甘龄和几个大内侍卫。 “甘大人怎么没有陪伴在官家身边。”赵磊看到甘龄马上打招呼说道。 大宋皇帝就算睡觉、入厕也要有人守在身边，这也是大宋皇室的规矩。宋太祖死于意外之后，无论是他杀还是天意，已经不是后人可以议论的，而宋太宗接位之后，就定下规矩，大宋的皇帝无论何时何地，身边一定要有人伺候，而这份规矩确实救了后来几个意外犯病的大宋皇帝，从而被一代代的传了下去，而如今官家赵祯的影子就是甘龄，甘龄没有在官家赵祯地身边，而跑到外面喝西北风，让赵磊小小的惊讶了一番。 “官家在里面享受天伦之乐，杂家那里敢打搅，不过官家有吩咐，赵大人来了之后迅过去见驾，不需要通报了。”甘龄看着赵磊笑眯眯的说道。 和甘龄寒暄过后的赵磊告辞离开，经过甘龄身边时突然听到甘龄低声地笑着说道：“恭喜赵大人高升太子太傅。” 太子太傅！甘龄的一句恭喜解开了赵磊心中的迷惑，想当初官家赵祯在刘太后羽翼下生活了十年，才拉拢到一个心腹三司使叶清臣，等掌权之后，宰相吕夷简权利比赵祯都大，而赵祯利用朝臣之间地斗争，十年时间才算掌控了朝廷半数的权利，算是彻底坐稳皇 置，人生有多少二十年能用来巩固属于自己的权利，是赵祯年少，不是赵祯在真宗临死才接任太子之位，赵祯根本不需要用二十多年的时间巩固皇帝的位置，官家赵祯不希望皇子走自己的老路，如果官家赵祯临死让皇子为太子，恐怕皇子又要二十年用来巩固他的地位，二十年时光的浪费，谁能负担的起，所以官家赵祯提前立下太子，让太子参与朝政，然后让赵磊一批权臣任职太子太傅，负责教导太子，再辅以一批太子近臣，等官家赵祯归天的时候，皇子只需要很短时间就能掌控朝廷，官家赵祯的苦心，很是难得啊！ ……………………………… 赵磊走进太和殿书房的时候，官家赵祯对皇子的考教已经结束，正和苗皇后、皇子享受天伦之乐。 “臣赵磊见过官家、皇后、皇子殿下！”赵磊进入书房之后。恭敬对书房的大宋皇帝三口招呼说道。 赵磊走进书房之后，本来在赵祯怀中撒娇地皇子已经站在赵祯的身边，好奇的看着恭敬施礼的赵磊。 “爱卿平身！”官家赵祯对赵磊说完，转头对好奇的皇子说道：“皇儿，你不是一直想见见赵三石吗！” 今年九岁多的皇子正是天真可爱、调皮捣蛋的时候，和官家赵祯从小被刘太后压着，性格变得懦弱不同，九岁的皇子在官家赵祯和苗皇后的溺爱下，可谓宫中小霸王，是说一不二的顽劣之主。 “你就是赵磊！”九岁地皇子身高还不足一米。绕过书案的他走到赵磊的面前，面对一米八多的高大赵磊，丝毫没有怯意的好奇问道。 “臣正是赵磊！”看着身高只到自己腰间，天真却装成一副小大人模样的皇子，赵磊微笑着回答说道。 “父皇和母后经常跟我说，我小时候得了重病，是你妙手回春救了我的性命，是真的吗！”皇子清脆的对赵磊问道。 “臣当时还是太医局的官员，救治殿下是分内之事，不足一提！”面对一个天真孩子关于救命地问题。赵磊只能很谦虚的回答说道。 “那父皇说你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如果当我地太傅。能把我教的比太祖还厉害，是真的吗！”皇子继续天真可爱的对赵磊问道。 皇子的要求或者说愿望让赵磊大吃一惊，宋太祖是那么好越的吗！虽然宋朝经济强大、军事孱弱，但也是历史上有名的强大国度，宋太祖是和秦皇、汉武、唐宗并列的强人，想越太祖，有点困难！不过官家对皇子的期望还真是高啊！赵磊有些愕然的朝官家赵祯看去。 看着赵磊有些愕然地神情，官家赵祯微微一笑，将皇子和苗太后送出书房，然后对赵磊说道：“听说赵爱卿最近在搞什么大棚？” “臣的些许家事。官家都知道了。”赵磊不知道大棚的事情怎么传到官家耳朵里面，又不知道官家对此的态度，所以很小心地对官家赵祯问道。 “爱卿从汴京一下定购十万两的透明玻璃，这种大手笔传遍汴京。朕就是在禁中也有所耳闻啊！大棚真的能在冬天种出春秋蔬菜吗？”官家赵祯也不相信冬天能种出春秋蔬菜，这和四季规律不复，所以好奇带着疑问对赵磊问道。 “当然！年关之时。臣保证宫中供应新鲜地蔬菜。”赵磊在安邦定国能力上不敢承诺，但大棚这东西却敢打保票对官家赵祯说道。 “既然爱卿这么有把握，不如提点一下朕在西辅的皇庄，听说爱卿种了百亩大棚，西辅的皇庄也弄个百亩大棚吧！爱卿不会推脱吧？”官家赵祯听到赵磊打保票，想起赵磊奇能技巧的常能力，马上让赵磊在西辅的皇庄也弄上百亩的大棚，反正十几万两的投入，对宗室来说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臣回去就将大棚经验传授给西辅皇庄之人。”官家开口，赵磊不好推脱，只能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朕曾经答应爱卿，等皇子成年，就让爱卿担任太子太傅，负责教育皇子，如今皇子已经快要十岁，朕也准备立皇子为太子，这太子太傅之职责，爱卿不可推脱啊！”官家赵祯解决大棚之事之后，想起叫赵磊过来的主要目的说道。 “臣鞠躬尽瘁！”赵磊脸色平静，心中兴奋的沉声说道。 “过了年关朕就封皇子为太子，爱卿将修路的事情交付他人，多多花心思在皇子身上吧！”官家赵祯对赵磊吩咐说道。 看着点头答应的赵磊，官家赵祯想想没有其他事情了，就挥手让赵磊告退了。 就这样，赵磊将要开始承担太子太傅的职责，负责教导历史上早夭的赵祯之子皇子。 第七章 疯狂的蔬菜 海升平！可以用来形容大宋最近的形势，自从大宋和后，北方边疆战火全熄，两个威胁最大的敌人一去，大宋的目光从外敌转到内政，而朝廷内部的争斗随着新政的结束，开始了长久的恢复期，随着范仲淹等人的离开，汴京至少三成的官员都被换成第一次到达汴京的新人，这种情况下，大的政治冲突几乎消失不见，而小规模的冲突甚至不能影响到朝廷，更别说天下万民了。 内忧外患全部解决之后的大宋，进入稳固的国力攀升期，新政虽然失败，但是新政带来的影响却没有消除，大批的官场蛀虫被范仲淹敲掉，朝廷风气为之清明，战争消耗的大宋国力，需要长时间的恢复，在恢复期内，和平和展成为大宋政策的主题。 修路可能是大宋展最简捷的办法，所以当朝廷官员处理完手中政事无所事事的时候，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国资院的修路工程上去了，而总领修路工程的赵磊，也成为朝廷大部分官员关注的对象。 十一月的初冬季节，天气渐渐阴寒起来，虽然还没有到下雪的时候，但凛冽的北风已经让人感觉到冬季的冷酷。 清河镇如今一片萧瑟，所有的树木变成秃干，除了偶尔几颗青松，整个世界变得枯黄，没有一点绿的感觉。 天气很冷，清河镇的百姓已经穿着棉衣，穿梭在镇南百亩土地上的大棚之中，有帮忙的、有好奇的、还有取经地。 大宋的玻璃制造技术还达不到制作大块透明玻璃的能力，赵磊定购的玻璃。大多是一二平方的小块玻璃，必须加上木头的框架，才能用在大棚之上。 赵磊设计的大棚很低，四围是两米高的土墙，而大棚的顶端是两面倾斜的玻璃顶，巨大地框架上面一块块玻璃使的大棚的采光性能很好，加上十几个巨木搭成的顶梁，就算下大雪，大棚上面也可以站上去人去清理积雪。 大棚外面温度很低，已经朝零度靠拢。而大棚的里面，绝对有二十多度的恒温，赵磊走进大棚就脱去棉衣，穿着单袍在大棚里面观察着大棚蔬菜的生长情况。 赵磊心血来潮制作的大棚，已经吸引了朝廷和汴京百姓的注意，而官家赵祯让西辅皇庄的管理人前来找赵磊学习大棚蔬菜制作经验，更是引起了朝廷百官地好奇，汴京冬天能够供应的蔬菜很少，而且不够新鲜，如果赵磊真地能够供应冬天的蔬菜。这其中的利润，让很多商人动心不已。 赵磊的大棚已经搭建好将近两个月。能够找到的蔬菜种子全部种了下去，至于能够有多少种子芽，就是如今赵磊过来观察的目的。 “大人！其他的大棚我都过去看过了，所有种类的种子都已经芽，而且生长势头良好，按照那些蔬菜的生长期，年关肯定能成熟食用。”一脸风霜地老秦头走进大棚，来到赵磊的身边恭敬的说道。 老秦头是个菜农，而且是赵府的佃户，不过老秦头一家租种地土地全部被赵磊收回。如今老秦头一家人都在帮赵磊管理大棚，不到五十岁的他已经有四十年种菜经验，凭借这些经验，老秦头成为赵磊百亩大棚的管理者。 “你能确定年关这些蔬菜肯定成熟？”赵磊听到老秦头气喘吁吁地回话。很郑重的对老秦头问道。 “大人！我种了四十年菜，对这些菜的生长期很熟悉，当然能肯定这些蔬菜能在年关前成熟。”老秦头一脸自信的对赵磊回答说道。 “好！如果这些蔬菜能在年关前上市。老秦头你就有十两银子的年金，够你们一家过个好年了。”赵磊笑着对老秦头许诺说道。 “多谢大人！”老秦头听到赵磊许诺的十年银子，狂喜的回答说道，已经开始盘算过年添点什么东西了。 “老赵！皇庄那边的大棚怎么样？”赵磊这时转头对身后的一位四旬汉子问道。 老赵同样是庄稼汉出身，是西辅皇家庄园的菜农之一，官家赵祯让西辅皇庄种植大棚蔬菜的时候，老赵就受命驻扎清河镇大棚之中，学习如何建造大棚的同时，还要学习怎么伺候这些冬天的大棚蔬菜，而赵磊每次来，老赵都跟在赵磊的身边，默默的学习着赵磊关于大棚的想法。 “回禀大人，昨天听皇庄的人过来报喜，皇庄里面的大棚蔬菜生长情况良好，和老秦头得出一样的结论，大棚蔬菜年关前肯定能成熟。”老赵憨笑着回答赵磊说道。 年关前如果能成熟，那么卖菜的事情要快点考虑了，冬天的新鲜蔬菜，多了直接就拉市集卖了，不过今年总共才百亩蔬菜，如果拉市集卖赚不了多少钱不不定还会得罪人，看来需要好好筹划一下卖菜的事情了。赵磊想到百亩蔬菜的产量，再想想汴京百万百姓的消化能力，不禁开始考虑卖菜的事情。 如果是普通蔬菜，赵磊根本无需考虑，然而冬天的新鲜蔬菜可是抢手货，而且出自赵府，这两个条件加在一起，已经足够让卖菜上升到政治高度，如果赵府随便卖，那些没有买到的官员 定会暗恨赵磊，而买到的人如果无权无势，肯定会惹今赵磊的大棚蔬菜已经让朝廷百官盯上，这种事情蔬菜已经不是蔬菜，已经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如何处理成熟的蔬菜，赵磊需要仔细的考虑一番了。 “老赵！皇庄的蔬菜全部都供应禁中了吧！”赵磊身边的苏洵突然对老赵问道。 这时赵磊才想到，皇庄还有一百亩的大棚蔬菜，这些蔬菜就算在禁中，够资格吃的人也不多，绝对消化不了那么多的蔬菜。官家肯定会拿一部分出来赏赐，也许赵府的蔬菜可以跟着官家地赏赐分配。 ………………………………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的时光眨眼而过，年关将近，国资院的修路工程队也开始停工，而赵磊也彻底放松下来，和田岚、白馨兰等赵府女主人，带着赵锋等四个儿女，往来于西辅和汴京之间。 清河镇的大棚里面春意盎然，温暖的小天地加上青红翠绿的蔬菜果实。让赵府中人流连忘返。 赵磊带着田岚、白馨兰、升国等身边女人还有四个儿女正躲在一个种植黄瓜的大棚之中，青青的黄瓜苗、翠绿的成熟黄瓜，引得几个小家伙口水直流。 七岁的赵锋比妹妹赵锦高了小半个头，赵家四个儿女中，最得赵磊喜爱地是贴身小棉祅赵锦，而最让赵磊头疼的，就是调皮捣蛋的长子赵锋了。 “小妹！你看那个黄瓜好可爱啊！”一直偷嘴的赵锋让赵家人放心不下，所以特别派赵锦这个有恒心的小可爱监视他的哥哥，而赵锋看着众人的目光不在的时候，眼光狡捷一转。突然指着远处的一根黄瓜对赵锦说道。 “那里！”赵锦那里知道哥哥的阴谋，天真可爱地转头看去。而她的身后，赵锋快抓到一根生长很低地黄瓜，也不拉断瓜藤，在衣服上擦了擦，直接就开始啃起来。 “爹！大娘！大哥又偷吃了。”赵锦听到啃黄瓜的声音，转身看去，指着赵锋大声说道。 “小淘气！这东西很冰，吃多了会肚子痛的。”翠儿这时走了过来，溺爱的拧拧赵锋的脸蛋说道。 “知道了娘，最后一根。”赵锋丝毫不在乎的嘻嘻笑着说道。 儿女在那里偷黄瓜吃。赵磊这个老子正在头疼蔬菜的销售，赵磊在西辅的大棚蔬菜早已经传了出去，不但汴京传的沸沸扬扬，就是整个京城数路也传闻不断。更可怕的是几天前赵磊送了一批早熟蔬菜到皇宫，被官家赏赐给了文武百官，虽然百官只分到一点。但赵磊种出冬季蔬菜地传言却被证实了，于是一拨拨的商人开始摆放赵府，求购赵府在清河镇的大棚蔬菜，一个个口气很大，直接要求全包，而且最豪气的商人已经开价到十万两银子了，这已经是赵磊投资地总额，如果赵磊答应，买玻璃的十万两投资就可以收回，以后就是纯利润了。 赵磊缺钱吗！当然不会缺，十万两银子对赵磊来说只是小数字，所以求购的那些商人注定要失望了。 赵磊在黄瓜大棚里面巡视一圈，现大部分地黄瓜都已经成熟，到了可以收获的时候了。 “叫老秦头过来，将所有成熟的蔬菜全部收割了，分成一千份，用木筐装好。”赵磊守在黄瓜大棚的佃户高声吩咐说道。 “分成一千份，为什么要分成份呢？”赵磊和苏洵商量的分配蔬菜方式田岚并不知道，所以听到赵磊的话，疑惑的问道。 “狼多肉少啊！前几天三司使叶大人的管家就找到候山，要求提前定购一批蔬菜，消息传出去之后，所有朝廷官员都跑门路想提前定购蔬菜，百亩蔬菜看起来不少，但全汴京的官员分肯定不够，所以我和明允兄商量，将蔬菜分成一千份，按照官员品级卖给朝廷的各个大臣，每份一百两银子。”赵磊含笑对田岚解释说道。 “一百两银子！一千份就是十万两，能卖的完吗？”白馨兰听到赵磊的话，惊呼问道。 “除了我为赵府提前预留的二百份，其余的全部卖出出，八万两银子他们早已经准备好，我们的菜送去就付钱。”赵磊随手摘一根黄瓜对白馨兰说道。 “爹爹偷吃！”赵锦这时正在赵磊的身边，看到赵磊偷摘黄瓜，马上拉着田岚的衣角天真可爱的告状说道。 “乖锦儿，我们一起偷吃好不好。”赵磊疼爱的抱起女儿，将一段鲜嫩的黄瓜塞到女儿的手中笑着说道。 一百两银子一份的蔬菜居然还有人买，究竟是人疯了还是蔬菜疯了呢！白馨兰不明白的疑惑想到。 第八章 盛会 做为汴京酒店业的领头羊，潘家酒楼这个销金窝，在临近年关十分，生意也差了几分，年关是团圆的日子，大批汴京流动人口消失在四通八达的汴京大道上，就是那些做生意的商人都赶回家过年了，没有这些消费者的支撑，潘家酒楼已经入不敷出，准备关张放年假了。 已经五十多岁的潘福生日渐苍老，然而身体却比十年前好了不少，自从十年前潘福生和赵磊搭上关系之后，赵磊的大批西药被潘福生给消化了，同时听从赵磊劝告，吃素运动养生长期坚持，十年下来居然瘦了一大圈，如今虽然依然有些福，但肥胖却说不上，虽然两鬓苍白，脸色却很红润，精神也不错。 潘福生笑得很开心的看着对面的赵磊，本来以为临近年关生意不好就准备关门几天，没有想到临了赵磊居然送来一场大生意，今天可是腊月二十六，是拍卖大棚蔬菜的日子。早晨潘楼所有的房间都被预订了，就是天井地天席也全部被订走了，加上中午和晚上两顿饭的入帐，这一天就赚了上千两银子，赵磊还真是散财童子啊！ 赵磊含笑坐在酒席临近窗口的位置，不时转头朝窗外看去，潘楼这个大名鼎鼎的酒楼由四栋四层楼房和一个宽阔天井组成，四栋楼房的厢房都由窗口正对天井，可以清楚看到天井正中的宽大石台，无论是歌舞还是其他表演。四栋楼房每个房间都能看到，而天井占地数亩，除了中间的石台外，可以容纳露天席位一百二十席，正因为潘楼的宽阔赵磊才将拍卖的地方放在潘楼，否则还真愁找地方邀请那些汴京的富商豪族。 夜幕降临，潘家酒楼里面地纱灯已经点燃，使整个酒楼亮如白昼，赵府的一百筐蔬菜已经运到，鲜红的西红柿、翠绿的黄瓜、青青的茄子等大棚蔬菜。看的潘楼里的富豪眼馋不已，恨不得现在就吃进肚子里。 就在这时。潘楼门房那里突然传来大声的迎客声，当朝宰相王素突然来到潘楼。 王素的到来令还没有开始的大棚蔬菜拍卖会到达一个**，无数富豪纷纷涌现，迎接大宋权柄最重地宰相王素。 赵磊和潘福生当然也在迎接的人群之中，然而前来客套地富豪太多，足足花了半个时辰，王素才和富豪们打完招呼，跟着赵磊和潘福生进了厢房之中。 “今天真是盛会啊！整个汴京的有钱人全部都来了，如果这时候有人绑票，估计能将汴京的一半财富绑走。”王素进入厢房。一**坐在赵磊的身边，端起茶杯抿一口之后，对着赵磊和潘福生说道。 “是啊！为了这些蔬菜，平常不露面的一群老东西都跑出来了。这么冷的天，还真是难为那些老家伙了。”潘福生看着潘楼北面的几个厢房，笑着对王素回答说道。 “这些红绿蔬菜都变成银子了。大堆人抢啊！几天前官家赏赐一些，还有师弟你卖了一些，短短几天就被那些官员吃的差不多了，临近年关了，这些富豪不光是图口福，更多是希望用这些蔬菜当敲门砖啊！况且拍卖是公开的，用更高的价格买下蔬菜，就等于用更高地价格送给其他官员，虽然钱被师弟赚了，但好处却几方都有，师弟果然是做生意的能手啊！”王素看着赵磊笑着说道。 富豪用大把的银子买走赵磊手中的大棚蔬菜，然而用这些蔬菜当供品孝敬给相关地官员，于是赵磊得到银子，富豪得到官员的好感，而朝廷官员得到蔬菜，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很不错的结果。 潘楼地天井高台之上，大棚蔬菜的拍卖已经开始了，主持拍卖是赵府的帐房韩冬，韩冬落榜士子出身，而立之年不能通过省试，最后落魄在汴京以说书为生，由于精通算术而被赵磊招揽到赵府，负责赵府的所有生意帐目。 韩冬曾经落魄说书，口才当然不错，很快就将现场的气氛调动起来，正式开始了大宋关于蔬菜的第一次拍卖活动。 赵磊将拍卖的一百筐蔬菜分成四种方式拍卖，一筐一拍的有三十份，三筐一拍的有十份，五筐一拍的八份，最后压箱 十筐一份。 拍卖的情况很火爆，汴京的富人很多，这些富人平常没事就是斗富，如今赵磊给了他们一个公开斗富的机会，而且这个机会还能让这些富豪得利，这种好机会可不多见，所以大棚蔬菜的价格被炒的很高，本来一筐一百两的价格，如今被炒到三百两，单筐最高价格被斗富的富豪炒到一千两百两，而最后压箱底的十筐蔬菜，更是卖到十八万两的天价。 “汴京的富有之人真多啊！十八万两买十筐蔬菜，他们还真敢叫价啊！潘老板怎么没有出手呢！”王素感慨一番之后，对一直笑眯眯的潘福生问道。 “我已经用一万两买了赵大人十筐蔬菜，本来还以为亏了，没有想到居然赚大了。”潘福生嘿嘿一笑对王素说道。 “师弟这年过的，一百亩大棚蔬菜，至少收入四十万两。除去十几万两的投入，尽赚二十多万两，这大棚蔬菜还真赚钱啊！”王素转向赵磊笑着说道。 “只有今年能赚这么多钱，等到明年种大棚的人肯定多了，到时一筐十两的价格已经顶天了。”赵磊摇摇头对王素解释说道。 “不可能！大棚蔬菜地主意我也打过，不过因为大棚的原因，汴京附近的玻璃作坊将玻璃价格提高一倍，也就是说一亩大棚至少要投资两千五百两银子，按照赵大人种植的大棚，一亩地最多出产十筐蔬菜。一筐十两银子，一亩大棚最少要二十五年才能收回本钱，恐怕没有人愿意大棚蔬菜价格落的这么厉害，就算明年，一筐蔬菜至少也要五十两，这样的话，五年能收回投资本钱，商人才会去干，如果商人不愿意去种的话，农户没有本钱投资。而朝廷官员就算建大棚也只是满足自己口舌之欲，所以一筐蔬菜的价格绝对不会低于五十两。”潘福生不愧汴京豪商之一。对商业十分敏感，马上反驳赵磊的话说道。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大棚蔬菜明年价格的时候，师弟，你还记得军中那一次春季运动会吗？”王素转头对赵磊郑重问道。 军中春季运动会！赵磊听到王素地话微微一愣，他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当年他任职新军指挥使的时候，曾经搞过一次春季运动会，然而运动会还没有开始就被派到南方建设海军去了，听说那届运动会搞得不错。现了很多军中的好手，而这些好手都被提拔起来，成为军中低级将领，如今好几年过去了。如果这些好手有能力，现在恐怕已经都是中级将领了吧！ 王素看出赵磊的神色，笑着说道：“当年春季运动会各种项目的前三名都被授官了。如今那帮家伙可不得了，最厉害的已经是从五品的枢密承旨，快要到武官的颠峰了，而其他人官职最小的也是一州兵马指挥使了，如今这帮人在军中被称为春运派，相互之间团结的很，已经有和各大将门别苗头地趋势，很厉害的一群铁血将领。” “我说师兄就不会无聊到跑来潘楼看蔬菜拍卖，居然是这件事情，官家有什么打算？”赵磊转念一想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别苗头地趋势，不就是被将门打压吗！看来官家准备扶持军中势力和将门分庭抗衡，想明白的赵磊马上对王素问道。 “官家和枢密院宋大人的意思是每年都搞一次军中春季运动会，将军中有能力的将士都提拔起来，逐步取代那些无能之辈。”王素沉思一会对赵磊长话短说解释一遍。 王素的话让赵磊突然明白过来，官家对将门已经开始不满了，宋夏之战的前期战役，都是大宋将门的将领在指挥，然而却败的一塌糊涂，而后来的大宋内部叛乱，几千人居然将州府的兵马堵在城里不敢出来，而敢出城地全部惨败，这些失败军队的指挥者也都是将门出身的将领，大宋将门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完全的**了，能战地将领已经找不到几个，所以官家才打算用春季运动会的方式选拔低层将领，然而慢慢的提拔起来，用来代替将门那些无能将领，以抵御夏辽这些外敌。 “为什么找我，运动会地事情朝廷应该明白章程啊？”赵磊想起已经举办过一届运动会，枢密院用不着麻烦赵磊啊！ “很不幸！当年的运动会根本没有人重视，虽然项目在枢密院有保备，但是规则却不太清楚，所以官家特意让你出山啊！”王素嘿嘿笑着说道。 赵磊这时才明白，原来王素是来要那些比赛项目的规则的，看来这几天又有的忙了。 第九章 刺驾 月二十九的夜晚，皇城禁中***通明，明天就是年关中来说，是一次很艰苦的考验，盛大的百官年会、繁琐的宗庙祭奠等等事情都牵掣到禁中那几位至高无上的主子，所以禁中的内侍宫女们，已经开始连夜准备明天盛会所需要的东西。 禁中朝天门禁军驻所之中，侍将军周墉脸色低沉的在房间来回渡步，房间外面，周墉麾下五百本部兵马在***通明的夜色之中全部铁甲金戈，镇静无声的守护在周墉的房间外面。 周墉的身边，一个三旬高壮偏将，看着来回渡步的周墉，语气有些焦急的说道：“将军！马上就要天亮了，时机转瞬既逝，将军快点拿主意吧！” “真的要干！”年近四旬的周墉一脸苦涩的看着身边的偏将问道。 “养兵前日，用在一时，老爷们用了十几年时间才秘密将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如今老爷们处境不妙，就靠我们来翻身了，将军难道忘了当年的恩典了吗！”偏将一脸激动的看着周墉大声说道。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周墉依然有些犹豫的说道。 “九族！别忘了，我们都是孤儿，那里有什么九族，我们这些人的家人子女，全部隐姓埋名，朝廷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有亲人的，如果将军下不了决心，才是祸及九族的事情啊！”偏将已经有些急了，开始用周的家人威胁说道。 偏将的话让周墉想起已经很久没有见面的妻子儿女，回忆着妻子的美丽、儿女地可爱，周墉终于下定决心，就算死。也不能让灾祸降临到妻儿的身上。 “告诉兄弟们，马上动手。”下定决心的周墉，拿起墙壁上挂着的宝刀，一脸坚毅的对偏将说道。 随着周墉一声令下，周墉手下五百无亲无故的禁军，分成三队开始朝禁中各地冲去。 黎明前最黑暗的四更时分，官家赵祯正在苗皇后的寝宫休息，然而突然传来的嘈杂声音惊醒了正在沉睡的赵祯和苗皇后。 “来人！外面怎么那么乱，生了什么事情？”被吵醒地官家赵祯恼怒的大声叫喊说道。 就在这时，阵阵喊杀之声传到了官家赵祯的耳朵里面。赵祯心中一惊，顺着窗口朝外看去，禁中的天空居然已经被映红，一阵阵焚烧的烟味传了过来。 谋反！官家赵祯心中震惊加害怕的惊骇想到。 “官家！官家！大事不好，朝天门侍将军周墉率兵谋反，已经杀入禁中，快杀到这里了。”一个内侍连滚带爬的跑进寝宫，对官家赵祯惊惶的说道。 苗皇后听到内侍的声音，吓得直接昏了过去，而担心害怕的官家赵祯。却在内侍和宫女地服侍下快穿上衣服，做好逃走的打算。 这时喊杀声越来越大。而禁中地大火已经惊动皇城禁军，皇城禁中已经开始朝禁中出，而禁中除了周墉造反的五百兵马，其他四千五百人马已经全体出动，朝官家赵祯所在的寝宫救驾而来。 当官家赵祯穿好衣服在一群内侍宫女的保护下走出寝宫的时候，皇城禁中已经彻底的乱了起来，周墉的五百兵马，其中两百人手持火油，正在到处杀人防火，而剩下的三百人正朝寝宫的方向杀来。禁中被这五百人搅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官家！我们逃吧，先逃出禁中去禁军大营避难。”苗皇后已经用昏迷中醒来，看到禁中的混乱十分恐惧地对官家赵祯说道。 “逃！逃到那里。现在禁中这么混乱，四面八方都有乱军出没，如果碰到乱军怎么办。况且禁中军队还有皇城军队都知道朕在皇后这里，一旦逃走，朕的脸面还要吗！不过是小股士卒叛乱，朕的忠诚军队不会让他们得逞，朕就在这里等着，看朕的军队如何剿灭那些叛军。”官家赵祯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心中明白留在寝宫地安全性更大，所以怒斥苗皇后说道，而这时赵祯看着恐慌的苗皇后，心中已经开始考虑胆怯的苗皇后恐怕不是皇后地最佳人选。 就在这时，气喘吁吁的内侍甘龄终于也来到官家赵祯的面前，一见赵祯就哭诉说道：“官家万安吧！奴婢该死，居然没有现周墉那个狗东西的真面目，禁中西面和东面的出宫通道都被周墉的手下放火堵死，如今除了朝天门，已经没有出宫的道路了，不过禁中军队和皇城军队正朝这里进，奴婢也带着几十个内侍过来，一定保护官家周全，直到援军到来。” 甘龄的话让官 心中一暖，随即现甘龄的身后带着几十个身材健壮中拿着菜刀、铲勾等铁器，虽然身形有些颤抖，但眼神却十分坚定，看来甘龄还有带兵的潜质。 这时几位妃子也找到皇后寝宫，聚在了官家赵祯的身边，而赵祯看着自己身边已经有百人规模的护卫，虽然这些护卫都是宫女和内侍，手中的防卫武器都是一些民用铁器，但黑压压的人群已经让官家赵祯心中放心多了。 不过赵祯看着身边紧张内侍手中五花八门的武器，不禁开始后悔为什么禁中不许持有武器，更不许拥有武库，否则身边的内侍铁甲金戈，安全性也多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队身披铁甲，手持利剑大刀的宫女内侍突然朝皇后寝宫而来，而领头的，却是官家赵祯的妃子曹妃。 曹妃出身将门曹家，做为将门虎女，在宫中有一个不小的练武场，手下有十几个陪嫁禁中的女兵，加上经常操练的内侍和特许携带的兵器，曹妃的到来可以说大大增加了官家赵祯的安全。 “臣妾见过官家！听说禁中有人谋反？”曹妃还不知道生什么事情，只是听到喊杀，看到火光，知道禁中生变，就带着宫中宫女内侍来保护赵祯，所以见到赵祯疑惑问道。 官家赵祯看着一身铁甲，英姿飒爽的曹妃，突然有一种莫明的喜爱感觉，再对比苗皇后听到叛乱吓昏的胆怯样子，官家赵祯更加感觉立苗氏为后有些不合时宜了。 “周墉那个狗东西谋反了，禁中军队正在阻击他们……”甘龄正在跟曹妃解释的时候，皇后寝宫外突然乱了起来，喊杀之声越来越近，看来周已经杀到皇后寝宫了。 “杀了昏庸无能的皇帝！”一声霹雳一般的高喝传到皇后寝宫之中，让官家赵祯气的脸色黑。 “臣妾请战，诛杀无君之徒。”曹妃听到周墉叛乱之后，脸色微微一变，不过混乱中无人现，当“杀皇帝”的声音响起之后，曹妃突然对官家赵祯大声说道。 官家赵祯也清楚目前形式已经十分严峻，叛军已经杀到皇后寝宫之外，如果没有人阻挡叛军，说不定皇后寝宫这么多人就会被包了饺子，所以赵祯只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将门虎女曹妃的身上，答应了曹妃的请求。 曹妃手提利剑，率领三十多人冲出寝宫，迎面就碰到周墉和他手下十几个士卒，而周墉的身后，二十多个禁军正在追击而来。 “贼子拿命来！”曹妃看到周墉之后，高喝一声迎头便是一剑，而周这时仿佛变成傻子，一点反映都没有的被曹妃刺中要害。 “照顾好我的家人！”曹妃的剑还在周墉的身上，周墉抓着曹妃的剑，一脸苦涩的对曹妃说完，身体一动，利剑透身而出。 随着周墉被曹妃刺死，周墉手下的士卒也变成傻子，被曹妃手下的宫女一剑一个全部刺死，一场刺驾的惊险玩闹一样结束了。 ……………………………… 禁中叛乱是结束了，但叛乱后的风波却对大宋影响深远，一场禁中叛乱，禁中四座宫殿被烧，十几个仓库被波及，数百宫女和内侍被杀或受伤，都不能留在禁中，周墉五百人叛乱造成的损失，至少需要上百万两银子才能恢复。 刺驾之夜的第二天，周墉谋反带来的连锁影响终于来了，先是百官年会被取消，然后因为周墉出身武举，枢密副使王德用以武举将领不忠为理由，建议取消武举，被百官赞同，于是大宋武举在实施八年之后被取消了，最后又是王德用，上奏春季运动会出身将领没有带兵经验，在刺驾之夜反应太慢，致使曹妃冒险上阵，要求这些将领去北方边疆带兵历练，最后也被通过，于是春季运动会出身的将领纷纷被派到北方边疆，远离了大宋的政治中心。 而大宋皇城禁中也变化不少，曹妃在刺驾之夜英勇杀敌，被官家赵祯册封为淑妃，地位仅在苗皇后之下，而后官家赵祯屡屡就寝淑妃寝宫，渐渐冷落了苗皇后，一场后宫之争迫在眉睫。 第十章 离间 场有预谋的刺驾未遂行动，扰乱了平静的汴京，本来喜的大年三十，在朝廷百官的焦虑和忧愁中过去了。 回到赵府的赵磊一腔怒火却无处泄，从清晨到傍晚的一场朝会，让赵磊站的双腿麻的同时，更对刺驾行动背后的人恨之入骨，本来好好的一个团圆欢喜年，却被这一场刺驾完全搅乱。 “马上把苏先生和庞先生叫过来。”回到赵府的赵磊，没有理会田岚关切的问候，一脸不善的对身边的赵府管家候山大声说道。 “今年是大年夜啊！”候山有些犹豫的对赵磊问道。 “我说马上！”赵磊怒视候山说道。 “马上就去！”赵磊的怒视让候山有些心惊胆颤，一路小跑而去。 本来已经停朝的大年三十，大清早汴京百官就被官家赵祯宣入皇城，这朝会一开就是一天，本来历年的百官年会盛宴也被取消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苏洵和庞柏怎么可能不知道，心知肚明生大事的两人，早已经在等候赵磊的传唤，得到候山的通知后，两人很快就来到了赵府书房之中。 “昨夜禁中朝天门侍将军周墉造反刺驾，禁中被杀宫女内侍三百多人，五百多人受伤，好几座宫殿被烧毁，周墉差点杀到官家居住的皇后寝宫，多亏将门虎女曹妃率领手下练武的宫女奋勇杀敌，官家才安然无恙。”赵府前堂书房之中，赵磊看到苏洵和庞柏到来，一脸庆幸的对两人说道，更将今天朝会上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两人。 “奇怪！周墉武举出身，武举之前不过苦力而已。为什么突然造反呢？对他有什么好处，而且手下五百士卒都跟随他造反，这五百人都是傻子吗！”庞柏听完赵磊的话，马上迷惑的对赵磊问道。 “从苦力到侍将军，周墉应该感恩戴德才对，怎么会造反，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官家派谁查地这件事情？”苏洵也皱眉对赵磊问道。 “包黑子！官家这次真的恼火了，直接给包黑子一道圣旨，阻挠办案着一律革职。包黑子带着御使台和刑部的官员查了一天，却没有任何结果，周墉孤儿出身这么多年根本没有成亲，而周墉手下的人也多是孤儿，真是奇怪了，一群孤儿生活无忧居然想起来造反，如果说没有人指使才是奇怪呢！”赵磊冷笑着说道。 “其实指使的人已经一幕了然，估计很多人都猜到，不过我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干？”苏洵沉思一会，若有所思的疑惑的说道。 “我也猜到了。不过却不敢相信，这么做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啊！”赵磊听到苏洵的话苦笑说道。 “谁说没有好处。如今好处不是出来了吗！曹妃一步登天，在禁中地位仅次皇后，武举被废除，春季运动会出身的将领被牵连，都被官家疏远，他们得到地好处够多了，简直一石三鸟。”庞柏这时也想明白赵磊和苏洵指的是谁，想了想冷笑着说道。 “将门这次打的好算盘了，曹妃出头了，武举废除了。和他们竞争的将领被打压了，不过抛弃一个小棋子，就换了一石三鸟的效果，不知道宋痒有没有牵连在里面。”赵磊继续冷笑说道。 “难道他们就不怕周墉失手杀了官家？”庞柏想起禁中刺驾之乱。有些后怕的说道。 “他们给周墉的任务，肯定是死在曹妃的手里，肯定不可能让他们杀官家。毕竟将门靠赵家才有今天，如果官家出事，将门肯定会遭到灭顶之灾，而且他们做的很漂亮，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光凭猜测，官家不会相信，没有人能定他们地罪，而这次刺驾之乱，曹妃可是用命去拼了，官家肯定不会怀疑到将门身上，看来武举出身的将领还有春季运动会提拔起来地将领都要倒霉了。”赵磊继续冷笑说道。 “不好！”这时苏洵突然脸色一变，惊声说道：“大人！将门会不会在打着废后的主意，曹妃经过救驾之事，肯定会得到官家宠爱，如果苗皇后和郭皇后一样善妒，恐怕也会落下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到时禁中唯一有资格当皇后的，就是这个刺驾之夜出彩的曹妃了。” “非常有可能！我听宫中内侍说，刺驾之夜苗皇后被叛军消息吓晕，醒来后惊惶失措，没有一点母仪天下的雍容，官家的苗皇后已经非常不喜，万一苗皇后善妒的话，这皇后之位，还真的危险呢！”赵磊这时也现苗皇后的皇后之位有些危险，同样惊容说道。 “不会吧！苗皇后地儿子皇子已经快当上太子了，官家就是看在皇子的面子上，也不会废了苗皇后这个皇后啊！”庞柏不同意苏洵的意见，摇头反驳说道。 “当年官家为太子，真宗不照样立刘太后为后，而且看看刘太后的出身，歌姬而已，而曹妃可有整个将门在后面做后盾，苗妃娘家可没有什么势力，而且最关键地是官家的态度，如果官家想废后，谁能阻拦，歌姬都能当皇后，更别说曹妃了。”苏 自己的意见说道。 “不行！我和将门过节不少，如果曹妃为后，势必影响我日后地仕途，而官家已经许诺我太子太傅的官职，当年苗皇后为后更是我一手推动的，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让曹妃为后，一定要想办法坚固苗皇后的地位同时打击曹妃在官家心目中的地位。”赵磊沉思一会，毅然对苏洵和庞柏说道。 赵磊的要求让苏洵和庞柏都低头苦思起来，论玩阴谋诡计，苏洵不是庞柏的对手，庞柏很快想到一个办法，抬头笑着对赵磊说道：“大人！你有什么现，如今的曹妃和当年的刘太后，性格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而苗皇后和官家的生母，同样柔弱而没有野心。” “好一个离间计！官家这一辈子最痛恨地人。可能就是让官家母子分离二十多年的刘太后，而最愧疚的人，就是生母李氏，如今曹妃性格酷似刘太后，而苗皇后酷似李氏，加上即将成为太子的皇子，官家肯定不愿意当年的事情重演，只要大人对官家说明厉害，曹妃为后苗皇后肯定没有好下场，而苗皇后继续为后。曹妃还能落得善终，再加上皇子在官家心目中的地位，曹妃这一生都别想当皇后。”苏洵对庞柏提出的计策大加赞赏的说道。 “好计策！我马上进宫觐见官家！”赵磊兴奋的马上准备去皇宫觐见官家，却被苏洵一把拉住。 “今天是大年三十！而且马上就快到子时了。”苏洵看着兴奋赵磊，无奈的说道。 赵磊这时才想起来，今年可是大年三十，于是送走苏洵和庞柏两人，开始和家人团圆欢庆起来。 ……………………………… 庆历三年地大年初一，天空下起飘扬的雪花，将整个汴京点缀的一片晶莹。 庆历三年的大年初一官员之间的走动。比往年更加频繁，年关一场刺驾事件。使得汴京官场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有资格上朝的枢密院武将变了几个人，而包拯这个铁面无私的御使正带着御使台和刑部官员满汴京的查找着线索，为了官场的前途，很多官员开始频繁走动，合力渡过这次地刺驾危机。 赵磊在庆历三年的大年初一，已经冒着风雪赶到皇城禁中。 得知赵磊地到来，官家赵祯在御书房接见的赵磊，两杯清茶，四碟点心。君臣二人对面而座，开始了今天的谈话。 “大年初一，爱卿不去亲朋好友家拜年，跑到朕这里干什么？”官家赵祯也是聪明。大年初一见到赵磊，肯定不会无事而来，所以笑着开始套话说道。 “臣听说前天夜里官家受了惊吓。臣也是太医出身，所以来看看官家有没有大碍。”赵磊丝毫不提他的目的，一副关切脸色的对官家赵祯问道。 想起前天夜里的事情，官家赵祯心有余悸的说道：“是受了点惊吓，不过身体无碍，多亏曹妃拼死克敌啊！” “是啊！曹妃的英姿令人赞叹，不禁让臣想起刘太后，两人都那么惊才惊艳，刘太后文可安邦，曹妃武可定国，性格同样刚强，同样对江山社稷有大功啊！”赵磊感叹着对官家赵祯说道。 刘太后！赵磊的话让官家赵祯微微一愣，握着茶杯地手开始用力，手上青筋崩现，脸色也开始红。 偷偷看着官家反应的赵磊，再次感叹说道：“听说苗皇后昨夜晕倒了，太医可曾看过，苗皇后让臣想起官家生母李太后，两人同样柔弱，同样与世无争，同样有了当太子的儿子，同样体弱多病，还是让太医好好检查一番，免得留下病根啊！” 官家赵祯想起生母李氏，脸色一松，满脸怀念感慨。 这时赵磊开始加上最后一把火说道：“臣一直在想，如果刘太后放逐李太后的时候，官家如果知道会生什么事情。” 还能生什么事情！如果官家赵祯清楚刘太后地作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是刘太后当不成太后，就是官家赵祯当不成皇帝，或者两败俱伤的分裂，赵磊事情提点到这里，已经差不多，就不再说话，开始端着茶杯品着皇贡茶水。 官家赵祯脸色突白突红，许久之后，才看着赵磊说道：“朕明白了，曹妃只可为妃，不可为后！” “官家英名！”目的达到地赵磊，毫不吝啬的一个马屁送给了官家赵祯。 “过几天朕会册封皇子为太子，爱卿为太子太傅，好好回家准备吧！”官家赵祯下定决心之后，脸色有些苍白的送客说道。 有我赵磊在，你曹家人休想当皇后！目的已经达到的赵磊躬身一礼缓缓走出御书房心中暗自想到。 第十一章 太子 宋本来有年关停朝三天的福利，然而一次刺驾风波，朝的福利变成虚无，自从禁中刺驾风波之后的几天，朝廷仿佛变成一个陀螺，在官家怒气的抽打下不停的旋转，意图找出那个刺驾幕后的黑手。 然而将门作出的事情是那么好查的吗！就算大宋最顶尖的谍报组织秘卫，恐怕也查不出刺驾背后黑手的证据，毕竟大宋将门的历史比大宋立国的时间还长，宋太祖没有当皇帝的时候，大宋将门已经屹立不倒，那时将门的服务对象是周朝而已，一百多年来，虽然将门军权被皇权限制，但其他方面却没有多大的限制，一百多年的时间，足够将门渗透到大宋各个角落，包括大宋最隐秘的秘卫组织。 刺驾风波搅得汴京鸡飞狗跳，然而庆历三年第一次早朝却丝毫没有影响的在大年初四开始了。 大宋早朝的组织还是那么松散，朝廷九大三品重臣站在百官的前面，他们的身后站着上百位五品以上的朝廷大员，然而大年初四早朝的焦点，却在官家左手小龙椅上的皇子身上。 大年初四的早朝和平常有了很大的变化，皇仪殿高高在上的龙椅左边，多了一个小型的龙椅，而这个龙椅的主人，自然是即将成为太子的皇子。 九岁多的皇子神情严肃，没有一点孩子的天真可爱，老成稳重的坐在官家赵祯的身边，和当年年幼的官家赵祯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得不说大宋的皇家教育很可怕，将一个天真可爱地小孩活生生教育成小老头，直接抹杀了孩子快乐的童年。很残忍的教育。 没有人权啊！赵磊跟随文武百官山呼万岁之后，看着小老头一样成熟稳重的皇子感叹的想到。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甘龄惯例的拉长声音高喝说道。 “臣有本！官家八岁为太子镇我大宋国运，大宋方有二十年平安，今皇子年以十岁，又有刺驾之事生，为大宋江山社稷计，臣请立皇子为太子。”三司使叶清臣第一个从百官群中走出，对官家赵祯朗声说道。 皇仪殿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明白，既然皇子已经出现在大殿之上，而官家最忠诚的臣子叶清臣也开口了，说明立太子的事情已经定下不能反对了，再说立太子对大宋社稷也有好处，比如刺驾之夜赵祯被刺身亡，皇子也能顺利登记，如果没有太子的名分在，一旦皇帝意外身外，朝廷恐怕就会乱作一团。内斗不可避免，所以朝廷百官基本上同意皇子为太子地事情。 “臣同意叶大人的提议。”早有准备的王素马上站出来支持叶清臣说道。 “臣复议！”宰相杜衍、枢密使宋痒等人纷纷站出来支持叶清臣。 将门代表王德用虽然有心反对。但文人担纲的朝廷内部根本没有将门言的权利，所以皇子立为太子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既然各位爱卿都同意了，那么下午就祭奠太庙，宣告天下吧！”官家赵祯满意笑着说道。 立太子在大宋可不是一件小事，诏告天下，祭奠太庙都是必须的程序，所以没有人反对，然而官家赵祯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一些人心中开始琢磨起来。 “诏吧！”官家赵祯对身边的内侍甘龄淡然说道。 甘龄听到官家赵祯的话。微微躬身之后，拿出一份圣旨，朗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上诏曰，着宰相杜衍、王素。参知政事王贻永、郑戬，枢密使宋痒，三司使叶清臣、国资院使赵磊七人为太子太傅。负责教导太子，钦此！” 甘龄地圣旨一念，整个皇仪殿“轰”一声乱了起来，殿中文武百官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要知道大宋太子太傅一职一向都是单人担任，从来没有同时任命两个的时候，而现在官家赵祯同时任命七个太子太傅，而且都是朝廷三品重臣，这其中蕴涵地东西值得让人三思了。 “三石！怎么官家同时任命七个太子太傅，这件事情你知道吗？”一身荣贵紫色官袍的宰相王素，脸色有些怔的对身边的赵磊低声问道。 赵磊当然明白王素的问这件事情是否提前知道，然而赵磊也仅是知道他要任职太子太傅，也没有想到太子太傅这么不值钱了，一任命就是七个，东西一多价值肯定缩水，所以赵磊有些不满的低声回答说道：“不知道，如果知道，我才不干这个太子太傅呢！” 赵磊的不满绝对有道理，太子太傅是个 位，荣耀不说，那可是未来仕途的基础，大宋开国以太傅，全部都做到宰相那个位置，没有一个例外，太子太傅本来就是太子的近人，太子登基后就是皇上的近人，这种亲近地关系是仕途的保证，如今这份保证被分为七分，难免有人为了太子的信任而钩心斗角，本来官场上钩心斗角已经很烦了，如果在教育太子问题上还要钩心斗角，这生活未免太阴暗一些了。 “官家这番作为可谓用心良苦，看来官家对十几年前的事情是刻骨铭心啊！否则不会一下子任命七个太子太傅，而且都是朝廷重臣，朝廷重臣都被任命为太子太傅，就算官家有了意外，也不怕后宫有人出来干政了。”王素对帝王心术有所了解，猜到官家赵祯心中地顾虑，沉吟后对赵磊低声说道。 “官家这一招还真是出人意料，不过这样一来，朝廷几大重臣之间，就会出现纠纷和摩擦了。”赵磊苦笑对王素说道。 “这恐怕也在官家预料之中，吕夷简下台之后，朝廷太平静了，如果朝廷上下没有一点动静，官家反而不放心了，官家需要的是平衡，但平衡不等于团结，一旦百官团结到一起，影响就太可怕了，官家心里也担心啊！”王素官场经验可不是赵磊这个半路出家的人能比，低声对赵磊解释说道。 王素地话音未落，百官之中已经开始有人反对官家赵祯的圣旨。 “启禀官家，臣以为七位太子太傅没有先例，而且和向学之心不符，请官家收回成命。”低沉的声音在皇仪殿上响起。 赵磊转头看去，却是刚刚提拔起来的侍御使包拯，而整个朝廷，敢让官家赵祯收回已经写成圣旨的命令之人，也只有那几个一根筋的愣头青，而包拯，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包黑子！”官家赵祯小声的嘀咕一声，有些恼怒的看着一脸坚持的包拯。 说起包拯，官家赵祯是又恨又爱，恨的是这个包黑子铁面无私，谁的面子都不卖，就是官家赵祯的面子也是白搭，年前宗室子弟杀人撞在包拯手里，尽管官家赵祯下旨大赦，却被包拯无视配到吕宋看大海去了；爱的也是包黑子铁面无私，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交到包拯的手里，肯定十拿九稳，再多的阻挠也不能挡住包拯那颗执着的心，不愧是朝廷铁面包御使。 看着包拯开口反驳，官家无奈对宋痒使了个眼色，让宋痒跳出来和包拯争论。 “所谓术业有专攻，叶大人精于算术、赵大人医术一绝、王大人明经惊艳、杜大人策论非凡，几位大人侧重不同，都是业内楚翘，共同教育太子，方能让太子学得真知，包大人岂能以没有先例为由破坏太子求学之心呢！”宋痒不愧状元出身，一番话说得不紧不慢，却让包拯不好回答。 宋痒将包拯堵回去之后，杜衍和王素纷纷支持七太傅的事情，眼见朝廷三品官个个支持，而七太傅和其他官员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除了包拯，再没人反对，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立太子和太子太傅的事情定下之后，官家赵祯开始向包拯询问刺驾之事，得知毫无进展的官家赵祯火冒三丈大骂一通之后直接走人了，而这场庆历三年的第一次朝会，就这么结束了，从始至终，太子都稳重的坐在龙椅旁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大殿上生的事情。 赵磊的目光，一直巡视在太子的身上，一个九岁半的孩子，恐怕还不明白权利是什么东西吧！虽然身居皇宫，然而大宋的皇宫和唐时皇宫有着很大的不同，唐时的皇宫就是阴谋和造反的代名词，而大宋皇宫的环境比较清明，皇子又是官家赵祯唯一的儿子，这种情况下，皇子从出生到现在，得到的都是溺爱和恭维，没有阴谋相伴的生活使得他依然单纯，然而当了太子，有资格立足朝堂的皇子，将面临人生最大的转折，单纯的生活将一去不回，朝堂的政治纷争将波及年仅九岁的太子，年幼的太子，能够承受居然而来的转变吗！ 赵磊拭目以待，看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大宋太子，是否有成为一代明君的潜质。 第十二章 地理 月初十，天空飘扬着晶莹的雪花，寒冬的汴京笼罩在里。 皇城禁中，赵磊冒着风雪正朝太子寝宫的方向走去，他昨天才从西辅返回汴京，这么急着赶回汴京，只是因为身为太子的太傅，要承担教育的责任。 初四一场大朝，官家赵祯唯一的儿子赵成为大宋太子，而太子太傅则一下子立了七个，初四下午祭奠太庙之后，皇子正式入住东宫成为太子，而太子太傅杜衍也开始行使太傅责任，在初四晚上教了皇子一篇论语，之后几天，宰相王素，参知政事王贻永、郑戬，三司使叶清臣、枢密使宋痒每人一天轮流教授太子的功课，而初十这一天，终于轮到赵磊教授太子了。 这几天北风怒吼，寒雪飞扬，冒着风雪返回汴京的赵磊，心中一直在思索能教给大宋未来的皇帝，如今的太子赵什么样的知识。 赵磊所学很杂，什么都懂一点，然而什么都不精通，上辈子的他根本不是什么好学生，打架斗殴到是一把好手，否则也不会考不上大学去当兵了，医术上那点知识，全靠家庭的熏陶，高二就去当兵的他，能够教授给北宋太子的知识，实在不多。 教什么呢！数学！还是算了，上辈子数学考试从来都是在及格线上挣扎，如今都过去十几年了，很多知识都被时间抹去了，再说大宋的数学展已经在封建社会的颠峰，《九章算术》里面好多内容都搞不明白，这门学科还是让叶清臣去教吧！赵磊走在去东宫的路上，有些为难的想到。 语文！说起来有些丢脸。大宋地很多繁体书籍赵磊都读不下来，况且北宋一堆的文学宗师，关公面前舞大刀的事情赵磊可不会干。 如果教太子英语，会不会有些可笑，大宋第二领导人，未来的大宋皇帝，学英语有什么用，估计一辈子都用不上。 物理、化学！可以教一点，但赵磊会的也不多，能交给太子的就更少。 想来想去。北宋人掌握的知识不比赵磊少多少，唯一欠缺的是千年历史的沉淀以及一些尖端科技，然而那些尖端科技比如电脑、导弹之类的，赵磊也没有办法搞出来，而千年历史地沉淀赵磊又不能教给太子，苦恼啊！ 当赵磊看到东宫大门的时候，苦思许久的他终于下定决心，先将地球的地理知识教授给太子，毕竟地理是千年里唯一没有太大变动的知识。 ……………………………… “臣赵磊见过太子殿下！”东宫书房之中，赵磊恭敬对少年老成的大宋太子施礼说道。 “太傅免礼！”过了年已经算是十岁的太子。坐在书房中很稳重的对赵磊回答说道。 东宫书房之中，除了赵磊和太子之外。还有一位伺候太子的内侍以及一位太子起居注。 起居注是大宋朝廷编制中的正七品官员，分皇帝起居注和太子起居注两个职位，主要负责记录皇帝和太子地一言一行。 赵磊和太子寒暄过后，开始了教授太子的第一堂课。 “不知太傅何以教我？”太子看着赵磊空手而来，没有带任何书籍，十分好奇地对赵磊问道。 “知天文而明气运，通地理而晓家国，今日臣将教授殿下大宋乃至整个天下的地理。”赵磊对太子朗声说道。 赵磊说完之后，太子很聪明的从书房主位走了下来，随着赵磊走到旁边的教授席位。两人对面而座，中间是两张低矮的书案，书案上文房四宝整齐排列。 看着太子身边的内侍已经开始研墨，赵磊含笑对太子问道：“殿下可知我大宋共有几路？” 赵磊的问题让太子有些迷茫。太子虽然是大宋的太子，知道大宋就是他们赵家的，但赵家究竟有多少家底。太子还真不太清楚，虽然太子也知道大宋几路的名称，但具体有多少路，就不是十岁地太子能明白的了。 “殿下知道多少路？”赵磊再次对太子问道。 “我知道汴京附近有京西两路和京东两路，还有永兴军路，是和西夏战斗的战场，还知道吕宋路，是大宋刚刚打下的疆土，其他地就不知道了。”十岁的太子，听到赵磊的问题，开始掰着手指头回答说道。 “好！殿下知道大宋六路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臣给殿下仔细说说大宋各路！”赵磊笑着夸奖太子说道。 听到赵磊地夸奖，太子明显很兴奋的抓起毛笔，等待着赵磊的教诲。 “大宋北方有五路，秦凤路西接吐藩，北连西夏，治所凤翔府，下辖西宁、兰州、秦州、岷州、熙州五州之地。 永兴军路北连西夏，治所延安府，下辖庆州、渭州、麟州、府州、丰州五州之地。 河东路、河北西路、河北东路这三路之地都北连辽国，是抗辽前线，其治所分别是太原府、真定府和大名府。 北五路是我大宋战火纷飞的前线，驻扎禁军二十多万，边军十几万，是 最重要的五个防御道。”赵磊说道这里，看着认真，含笑点点头，端起手边的茶水泯了一口。 “如果说北五路是我大宋最重要的军事重地，那么京四路就是我大宋最重要的政治重地，京四路分别是京东西路、京东东路、京西北路和京西南路，这四路的治所分别是开封府、应天府、颍昌府和京兆府。 京四路驻扎禁军十六卫，有四十万兵马分布各路，加上我大宋都城汴京，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西三路是我大宋实力最薄弱的三个路府，利州路土地贫瘠，出产不多，全靠成都府路接济。治所兴元府，人口大约两百万，人少地贫，实力薄弱；而成都府虽然富有，但交通不便，运输困难，自给自足外可以支援利州路，别的就没有什么希望了，而广南西路，地大物贫。山道崎岖，人烟稀少，是犯官配之地，这三路可谓大宋最薄弱的路府。 大宋各路用地域划分的话，北五路、京四路和西三路之外，就剩下南九路和海一路。 所谓南九路，就是京四路以南地九个路府，分别是治所扬州府的淮南东路、治所庐州府的淮南西路、治所江陵府的湖北路、治所江宁府的江南东路、治所洪州府的江南西路、治所杭州府的两浙路、治所福州府的福建路、治所广州府的广南东路还有治所潭州府的荆湖南路。 南九路如今已经是大宋粮仓所在，江南一年两熟甚至三熟地占城稻米，已经成为大宋亿万百姓糊口的主要粮食。南九路可谓大宋农业基础，重中之重啊！ 另外海一路就是我大宋刚刚占领的海外吕宋路。如今吕宋已经是我大宋商业重地，大宋海外对南贸易都要经过吕宋路，仅仅吕宋路每年的税收，就达到三千万贯，足够养活大宋所有士卒了。”说道这里，赵磊看着奋笔疾书的太子，笑着问道：“殿下如今知道我大宋有多少路了吧？” 听到赵磊的询问，太子停下手中的毛笔，仰头对赵磊回答说道：“北方军事重镇北五路、政治中心京四路、贫瘠的西三路、大宋粮仓南九路，加上商业重镇海一路。大宋总共有二十二个路府。” “不错！大宋目前有二十二路，有八十万禁军和四十万地方军，有人口一亿一千万，也许两千万。殿下有兴趣可以去户部查查，这个问题臣也不太清楚。”赵磊笑着对太子说道。 “大宋有二十二路，一百多万军队。一亿多人口，为什么打不过人口不过千万，军队不过五十万，疆域狭小土地贫瘠的西夏呢？”太子听到赵磊的话，扬着头不解地对赵磊问道。 听到太子的问题，赵磊微微一愣，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太子，难道说宋太祖提防武将、重文轻武地国策造成大宋目前军事孱弱的事实，如果真这么说，恐怕马上会被官家赵祯推出去砍了，但除了这个答案，还会有第二个答案吗！ 太子的问题很难回答，就算现在的大宋，在军事方面依然以防守为主，还没有主动进攻的能力，这已经不是武器先进不先进的问题，而是军队综合素质和政治环境的问题。 为难的赵磊只要岔开话题对太子问道：“殿下如今已经知道了我大宋的国土概况，现在我们来说说大宋周边各国的情况吧！殿下可知道我大宋周边有多少邻国？” “这个父皇和我说过，大宋地邻国都是恶狼，西夏是虎视眈眈的恶狼、辽国是被我们喂饱的恶狼、吐藩是年迈的恶狼、大理是没有爪子和牙齿地恶狼、越李朝是正在长大的恶狼。”太子听到赵磊的询问，炫耀地对赵磊回答说道。 “这个比喻很形象！”赵磊笑着对太子夸奖说道。 “我大宋的主要敌人还是在北方，吐藩一盘散沙、大理和越李都很弱小，兵不足十万，不足为惧，而夏辽才是我大宋的主要敌人啊！”赵磊看着太子感慨的说道。 “我知道，我长大后，一定会派兵打败西夏和辽国的军队。”太子提起西夏和辽国，愤恨的挥舞着小拳头说道。 “好！殿下有这等志向是国家之福，不过这等志向一定要有良好的身体为后盾，不如我教殿下一套拳法怎么样！”赵磊看着挥舞着小拳头的太子笑着说道。 看着太子兴奋点头，赵磊便拉着太子走出书房，将一套前世军中拳法交给了年幼的太子，并让太子每天坚持锻炼。 教授太子一套拳法之后，天色渐黑，赵磊第一天的教育课就这么结束了，这一天赵磊没有灌输给太子多少有用的知识，然而一套拳法已经足够代给太子坚强的体魄，如果太子能够坚持锻炼下去，一副好的体魄和坚持锻炼带来的意志力，足够太子一生受用了。 第十三章 夏辽 月十五的寒冬，汴京一片欢喜的节庆气氛，而在遥远草原之中，夏辽之战终于分出了胜负。 贺兰山山脚下一望无际的荒漠草原之中，一队垂头丧气的败兵，脚踏尚未融化的冰雪，行尸走肉一样行走在荒漠草原之中。 “这是什么地界？”辽国征夏大元帅萧惠，率领手下数万败兵一路逃窜三天，才甩开西夏的追兵，慌不择路的萧惠，对身边熟悉道路的一位偏将有气无力的问道。 萧惠如今的打扮很可怜，一脸沙尘，满面愁苦，头上的金盔早不知道丢在那里了，披头散的他身上的盔甲尚且完好，却布满战马践踏起来的泥浆，手中宝剑早已经丢失，仅剩半根马鞭仅仅的握在手中。 “元帅，我们已经翻过贺兰山，再有一天路程就能返回辽境了。”偏将听到萧惠的询问，站起来四处眺望一番之后对萧惠抱拳回答说道。 “返回！二十万大军雄纠出关，如今只剩下五万残兵败将，本帅有何面目去见天子圣颜啊！”英武不凡的萧惠如今就像灰溜溜的老鼠一样猥琐，提起回朝马上一脸愁苦的苦涩说道。 想起三天前那一场败仗，萧惠心中实在窝火，他万万没有想到西夏元昊居然无耻到了极品的境界，夏辽都签订停战合约了，而且萧惠和元昊都对天誓互不攻击，谁知道合约签订的当天晚上，元昊就撕毁合约偷袭了辽营，没有准备的辽军抵抗不久就全线崩溃，十几万人马大溃败，萧惠看到已经没有回天之力。就带着军中最精锐的兵马逃了出来。 “元帅，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元帅将军中最精锐的骁骑带了回来，圣上不会怪罪元帅地，只恨那元昊恬不知耻，居然拿誓言当放屁，这种人早晚不得好死，我们还是早日返京吧！”偏将看着有些丧气的萧惠，苦劝说道。 难道无耻才是胜利的诀窍！我是不是也应该摒弃学自宋朝的礼仪，行那无义之事。萧惠想起元昊的无耻。看着身后沮丧的败兵，突然开窍一般想到。 正是萧惠这次的失败，让他学会了恬不知耻的作风，在日后宋辽之战中给赵磊带去很大的麻烦。 学会无耻的萧惠不再沮丧，打起精神带着败兵一路东行，朝辽国而去。 ……………………………… 汴京，正月十五地元宵佳节，赵磊在潘楼定上一个厢房，邀请京中好友，正在举杯痛饮。 赵磊踏入官场将近八载。然而朋友却不多，随着北宋四杰欧阳修、范仲淹等新政官员纷纷被贬。赵磊在汴京的朋友就更少了，今天的聚会，文官方面只有王素和蔡襄、韩绮三人，而留在汴京的老新军将领高遵平和杨遵虽然应邀而来，却坐在隔壁的厢房，说什么也不和文官同席，加上赵磊身边的幕僚苏洵和庞柏以及国资院衙门三位员外郎丁度、曾公亮和薛向，潘楼酒席上也不过九人而已。 酒过三旬，赵磊和王素等人已经醉意显露，蔡襄、韩绮、苏洵和庞柏、丁度等人也逐渐熟悉起来。酒席上的气氛一度热烈，开始讨论大宋目前的军政情况。 “去年大宋官场是风起云涌，一场新政搞得朝廷鸡飞狗跳，范希文被贬却连累新政上百年轻干练的官员。他们的离开是朝廷和大宋地损失，希望今年朝廷能安稳一点吧！”王素提起去年新政给大宋官场带来的影响，也些感慨地对众人说道。 “安稳。哼，大宋开国百年，那一年朝堂上安稳过，为了最上面那几个位子，什么卑鄙的手段都能用出来，杜衍这厮连栽赃都用了出来，这等小人把持朝政，朝廷安能安稳。”蔡襄和范仲淹等新政官员交情颇深，这时为新政官员鸣不平的讥讽说道。 “一个栽赃陷害同僚的宰相，官家能够信任他多久，等新政影响减退，杜衍恐怕是第一个被官家贬走的官员了。”胖胖的薛向端着酒杯，不齿杜衍为人的冷笑说道。 就在众人争议杜衍能在相位上呆多久的时候，厢房大门突然被推开，英姿飒爽的萧若若信步走了进来。 “若若！你怎么来了？”赵磊看着走进厢房的萧若若，疑惑地问道。 “夏辽之战结束了，辽国元帅萧惠兵败而逃，元昊大获全胜。”萧若若走到赵磊身边，拿出一份卷起来的密信交给赵磊说道。 “元昊击败了辽国二十万大军，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情？”王素听到萧若若的话，心惊急忙问道。 “三天前！是延安那边用信鸽传来地消息，朝廷八百里加急还在路上，估计明天才能到。”萧若若沉稳的对王素回答说道。 “辽国怎么可！年前辽国不是占据上风，打的元昊快要割地求和了就败了呢！”韩绮这时也不明白地疑惑对萧若若问道。 夏辽之战大宋上下一直在关注，自从去年四月元昊策反辽国境内的三十个党项部落之后，大宋就知道夏辽之战不可避免，再加上元昊之妻辽国公主和其子莫名其妙的病死，而元昊答应辽国立辽国公主之子为太子的事情也不了了之，被触怒的辽国在去年夏末出兵征讨西夏。 庆历二年九月，辽国大将萧惠被辽帝封为征夏大元帅，率领二十万兵马兵分三路征讨西夏，长驱直入的辽军一个月占领西夏四百里领土而没有遇到太大的抵抗，十月，辽军和元昊调集的西夏大军对持在贺兰山，西夏军三战三败，损失惨重，元昊委曲求全，上表表示臣服，并割地求和，夏辽开始了长达两个月的谈判，在庆历二年年末终于达成协议，元昊以十万白银，贺兰山以东土地为代价和辽国议和，随后元昊和萧惠正式签订了协议，这是王素所知的夏辽之战的结果，谁知道刚刚过年，夏辽之战居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占据上风的辽国居然败了，这种结果让王素十分疑惑。 这时赵磊看完了手中的密信，含笑对王素等人说道：“辽国萧惠败的不冤，看来我们要重新评价元昊了，无耻而毫无信义的人，不好打交道啊！” “到底怎么回事？”苏洵同样一脸不解的对赵磊问道。 “去年十月，元昊率领十八万夏军和辽军激战于贺兰山，三战三败之后，元昊知道正面对抗辽国毫无胜算，就开始设计辽军，十一月元昊和辽军议和的时候，辽军有大军十九万还有六万西夏俘虏，这时辽军已经在贺兰山西面，二十五万兵马的后勤压力不小，辽国已经快供应不上，而元昊这时送重金给贺兰山的马贼，让这些马贼洗劫辽军后勤粮道，元昊和辽国议和两个月，这两个月彻底将辽军拖疲，后勤供应不足的辽军士气低落，逃兵日众，而元昊和辽军签订协议的当天晚上，元昊就撕毁约定偷袭了辽军大营，士气低落的辽军抵抗不久就彻底崩溃，辽军统帅萧惠率领辽军精锐骁骑逃走，而辽军副帅附马都尉萧胡靓被擒，辽国这次征讨西夏算是彻底失败。”赵磊啧啧称奇的对王素等人解释说道。 “这元昊真是恬不知耻了，居然当天签订协议当天撕毁，看来我们要小心防备西夏了，既然元昊能对辽国无信，对我大宋肯定也会如此，这西夏党项人都不能相信了，简直是无信之人啊！”王素听到赵磊的话，镇静说道，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将国家信用如此败坏，元昊这么一干，整个西夏党项人乃至所有西夏人就全无信用，以后谁敢相信西夏人，谁敢和西夏人做生意，谁敢相信西夏国家的信用。 “感觉元昊好像疯了，宋夏之战，元昊拼命透支国力，将西夏国内所有成年战马搜刮一空，就是那些留种的战马也用上了，如今夏辽之战，元昊更是破坏了西夏的国家信用，二十年都不能恢复，难道元昊已经不打算和其他国家做生意了吗！也不打算和其他国家打交道了。”韩绮端着酒杯，疑惑的皱着眉头苦思说道。 “不是元昊疯了，而是被逼无奈，西夏人口不过千万，就有人马五十多万，二十丁一的抽兵比例，已经是西夏的极限，西夏和我大宋交锋，就算在局部取得一些胜利，然而面对大宋一亿两千万人口，庞大的地域和财力，根本毫无胜算，偏偏元昊野心膨胀，总以为能和宋辽并肩，企图立国称帝，除了拼命，他还有什么办法让宋辽承认他的地位呢！”庞柏最善琢磨别人的心思，对元昊的心思颇为熟悉的冷笑说道。 “本来还希望辽国能击败西夏，让西夏老实一段时间，如今西夏击败辽国，光是那些俘虏就能让西夏平衡战争开支，如此一来，西夏元昊会不会将目光转到我大宋来。”蔡襄想起元昊的疯狂，有些担忧的说道。 “肯定不会，元昊虽然是疯子，但不是傻子，现在的西夏可谓千疮百孔，连年的战争让西夏国力透支严重，他们已经没有成年的战马，也没有锋利的刀剑，向打大宋的主意，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恢复国力，所以西夏对大宋的威胁变得很小。”赵磊听到蔡襄的话，信心十足的笑着说道。 赵磊的话彻底安稳了众人担忧的心，夏辽之战的结果太过惊奇，让众人没有了花天酒地的**，短暂的寒暄过后，这场宴会就结束了。 第十四章 三管齐下 宋朝廷规定，每三天一次的例朝，凡汴京从五品以上须上朝，如果有事不能上朝，必须提前一天在中书省备假。 然而无论什么规定，总有钻空子的例外存在，就好比赵磊的国资院衙门，地处汴京城外，虽然距离汴京不过十几里的路程，却已经不在汴京城中，而且国资院独立在三省六部之外，所以这上朝的事情，就不好采用硬性规定，结果造成赵磊偷懒的后果，空闲就去早朝逛一圈，心烦就在家里睡大觉，除了官家派人召唤，平常很少人能请动这位大爷去上早朝。 正月十六的清晨，突然想到自从初四就没有上过早朝的赵磊，心血来潮的破天荒起了大早，坐着马车赶往皇城，参加三天一次的例朝。 马车是不允许入皇城的，所以每次早朝的时候，汴京皇城宣德楼外的御街两旁，停满朝廷大臣乘坐的马车，上百辆马车将整个宣德楼两侧堆的满满的。 赵磊走下马车朝皇城皇仪殿走去，和沿路碰到的几个官员打过招呼之后，赵磊突然听到刺耳的铃当声音，寂静黎明中刺耳的铃当声音是如此的张扬，由远而近快朝皇城方向而来。 “闪开！八百里加急，夏辽之战结束，辽国大败。”一匹驿骑在寂静的黎明大喝着冲入皇城，而口中高喝的信息，却让很多人开始皱眉。 赵磊躲在一旁，看着驿骑呼啸而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匹驿骑正是他今天上朝的原因，夏辽之战的胜负已分。战胜的西夏肯定会从辽国那里得到不少好处补贴衰弱的国力，西夏恢复一点实力之后，会不会将目光转向大宋，恐怕今天朝会上有一番争论了。 皇仪殿中已经聚集了上百地朝廷官员，这些人得知夏辽之战的结果之后，都开始皱眉苦思，如何抑制实力增长的西夏。 这时大宋皇帝赵祯和大宋太子赵终于在群臣的盼望中到来，随着内侍甘龄的一声高喝，例朝正式开始了。 “诸位爱卿刚才都听到了吧！夏辽之战已经结束，西夏元昊大败辽军。辽军统帅萧惠带着五万败兵溃逃，而西夏抓了将近九万人的俘虏，这么多的俘虏，足够换取大批战马和各种物资，有了这些东西，西夏已经有了再次入侵我大宋的实力，元昊野心勃勃，诸位爱卿可有办法对付西夏！”官家赵祯坐在龙椅之上对皇仪殿的群臣朗声问道。 这时甘龄将夏辽之战的具体情报拿了出来，仔细地宣读一遍，让百官清楚了解夏辽之战的具体过程。 得知夏辽之战的具体过程和清点战报之后。负责大宋军事的枢密使宋痒马上站了出来，朗声提议说道：“官家无须重视西夏。虽然元昊依靠诡计战胜辽国，然而辽国精锐骁骑并没有太大损失，损失的仅仅是各地聚集的地方兵马，辽国没有太大损失，又败给元昊的诡计，肯定不会甘心落得这等结果，所以辽国肯定会再次出兵西夏，而西夏元昊也明白这件事情，所以西夏决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出兵大宋。” “宋大人说的不错，去年十月夏辽贺兰山之战。西夏三战三败，战死将士三万五千人，被辽国俘虏五万多人，而这些俘虏并没有被西夏救回来。而是被送到了辽国境内，拥有这批俘虏辽国已经有和西夏谈判的条件，元昊想依靠手中九万人的辽军战俘从辽国手中获得大批物资。已经是不可能地事情，所以就算西夏从辽国那里得到好处，恐怕也不能恢复西夏的实力，就目前来说，西夏已经日幕西山，恐怕没有实力来威胁我大宋了。”宰相杜衍这时也站出来支持宋痒地意见说道。 持有不同意见的枢密副使王德用这时站出来反驳说道：“难说！众所周知元昊就是一个疯子，总干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好比这次夏辽之战，誓签订的和约都能置之不顾，西夏的国家信用荡然无存，这种人干出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人惊讶，如果元昊能从辽国那里索要几万匹战马和一些军事物资，凭借党项人的游骑本领，再来一次南侵大宋也不会让人惊讶。” “够了，朕不是让你们分析西夏会不会南下，而是希望你们能拿出计划，如果西夏大军南下我们怎么办？或者如何避免西夏大军的南下？”官家赵祯看着杜衍、宋痒和王德用毫无用处的分析，有些焦虑的大声说道。 “朝廷可以派援军驻扎延安府，表明大宋的态度，断绝元昊南下地心思。”反应很快的宋痒 一个提出他的建议说道。 “朝廷可以派人联系辽国使者，制止辽国赔偿战马兵器于西夏，没有这些东西，西夏就没有实力南下了。”尚书礼部侍郎庞籍也提出他的想法说道。 “宋大人和庞大人地计划不错，军事上威慑西夏，外交上孤立并削弱西夏，双管齐下，绝对可以制止西夏南侵。”杜衍又跳出来指手画脚的说道。 听到宋痒和庞籍的谋划，官家赵祯满意地点点头，军事和外交双管齐下，这个办法的确不错，确实可以阻止西夏南侵，刚刚想到这里赵祯，却看到百官队伍的最前面，含笑而立的赵磊，心说这个家伙过来，肯定有事，说不定就是对付西夏的事情。 “赵院正对此有何看法啊？”官家赵祯知道赵磊的主意不少，决定压榨赵磊的他对赵磊朗声问道。 “其实对付西夏没有诸位大人想的那么复杂，元昊在击败辽国的同时，损失了西夏整个国家的国家信用，一个没有信用的国家，你们觉得还有威胁吗！让汴京报大肆宣传西夏元昊无信无义的事情，朝廷以此为借口驱逐所有的西夏商人，并严禁大宋商人和西夏通商，严厉打击对西夏的走私者，同时在和西夏周边各国协商，同时对西夏进行经济封锁，当一个国家没有任何国际交易，同时缺乏各种基础商品的时候，一个国家能支持多久呢！”赵磊一脸微笑的对大宋皇帝赵祯回答说道。 赵磊的提议绝对是绝户计，这招经济制裁是赵磊学自后世美国制裁伊拉克的事件，而西夏和伊拉克很相似，国土大部分都是沙漠，国内资源贫瘠，而国家的领袖都是强硬分子，不同的确实大宋没有跟没有比肩的实力，能不能联合西夏周边的各国制裁西夏，需要大宋付出很大的努力才行。 “赵大人这个提议是不是有些损人不利己，我大宋丝绸、瓷器等商品，能够从西夏换回很多牛羊甚至战马，一旦关闭商道，恐怕会让百姓损失不少。”户部员外郎任中师负责和西夏的大部分交易事项，而赵磊的提议让任中师损失所有的权利，所以任中师第一个跳出来反驳说道。 “商道现在开着吗！朝廷不是已经下令关闭对西夏的所有帷场，难道任大人不知道这个消息。”赵磊故作惊讶的对任中师问道。 “关闭帷场只是暂时，朝廷不可能永远不和西夏交易，损失太大，一旦制裁西夏，大宋就要蒙受巨大的损失，很多百姓会因为失业而流离失所，造成新的动乱，恐怕赵大人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吧！”任中师为保护手中的权利，不遗余力的反驳赵磊说道。 任中师知道现在大宋最需要的是和平，前年的几场动乱让朝廷上下恼怒不已，如今用动乱做借口，就是希望打消官家采用赵磊提议的念头。 “据本官所知，无论南方的丝绸，还是北方的瓷窑，日夜不停加班加点的生产，都不能供应南方海港的需要，据说南方很多海港有无数条远洋船只等待在海港，为的就是能够装载一些西方大受欢迎的瓷器和丝绸，光是海上市场我们已经不能满足，为什么任大人会说制裁西夏会造成动乱呢！任大人这么不愿意对西夏进行制裁，难道和西夏方面有什么联系！”任中师是王素派系的官员，本来赵磊不愿意得罪这个人，但眼见任中师灼灼逼人，赵磊终于忍不住冷笑质问说道。 “血口喷人，本官怎么会和西夏有联系！本官只不过是不想制裁西夏牵连太多大宋百姓。”任中师听到赵磊的话，气的脸色红的苍白辩解说道。 看着依然在辩解的任中师，赵磊心中下了一个决定，让任中师一直负责西夏贸易，直到大宋不再制裁西夏为止。 “好了，朕决定了，一切如宋爱卿、庞爱卿和赵爱卿所言，派一卫军队驻扎延安府，同时和辽国谈判，尽量不要让辽国赔偿西夏战马兵器等军用物资，同时和西夏所有周边国家谈判，在经济方面制裁西夏，就这样吧！”官家赵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依然决定三个办法全部采纳的说道。 官家赵祯拍板之后，两位宰相杜衍和王素开始忙碌起来，军事威胁、外交削弱和经济制裁，三管齐下是好办法，但是想将这件事情做好却不那么简单，看来庆历三年的年初，朝廷百官有的忙了 第十五章 火炮 有飞机电话的北宋时代，想来一场联合外交制裁西夏容易的事情。 大宋准备联合的三个国家，距离汴京最近的辽国上京，也有八千公里的路程，上千的护卫加上崎岖的道路，大宋使者没有两个月的时间休想到达，再加上两个月扯皮谈判，两个月返回，当宋辽达成初步协议的时候，半年时间已经过去了。 庆历三年的七月和八月，随着宋辽达成协议制裁西夏，唃厮啰和回鹖也加入了制裁西夏的国家联盟之中，西夏元昊继位之后南征北战，先后和周边所有国家结仇而获得的苦果，这时终于开始作了。 庆历三年九月，和西夏领土接壤的宋、辽、唃厮啰、回鹖，同时开始封闭通往西夏的官道，联合声明拒绝西夏商人进入四国领地，同时禁止本国商人入夏交易，再加上元昊和辽国之战破坏的国家信用，致使所有商人都对西夏信用产生质疑。 四国联盟制裁开始之后，在长达七年的时间里，西夏为国家信用的破碎付出惨重的代价，没有商品流通的七年时间里，西夏众多部落竞相外逃，国内民不聊生，虽然有河套平原的肥沃土地，依然不能支撑西夏其他地方的百姓生存需要，短短七年，西夏人口减少三成，西夏国力也降到历史的最低点。 七年后的事情和赵磊关系不大，整个庆历三年，赵磊都在全身心的投入伟大的修路工程之中。 庆历三年三月，历经八个月的辛苦劳作，大宋第一道高水泥公路终于竣工。这条从汴京到洛阳地高水泥公路总长三百三十里，通车后的汴洛水泥官道，不但大大提高汴洛之间的运输能力，而且运输时间也缩短很多，这种便捷让汴京朝廷对西京的掌控力度增加不少，当汴洛水泥官道竣工不久，朝廷已经开始提议修建下一条水泥路了。 大宋第二条水泥官道，是从西京洛阳开始，一路向西修，水泥官道的终点在京西南路的治所京兆府。 洛阳到京兆府的官道长约七百八十里。比汴洛水泥官道长了一倍还多，本来预计完工时间是十个月，但在朝廷加大人力和物力投入，加上汴洛水泥官道培养了不少熟练修路工人，所以三月初开始的工程，到了九月末就完工了。 庆历三年九月二十九日，汴京皇仪殿中，大宋皇帝赵祯一脸微笑的坐在龙椅之上，龙椅下面，大宋朝廷九大重臣。也面带笑容的站在下面。 这两年大宋地变化让大宋君臣有高兴的理由，先是大宋周边的两个强大威胁西夏和辽国开战了。因为辽国公主和其子莫名其妙的病死西夏，辽国企图掌控西夏的野心破灭，使得辽国和西夏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战争的爆加上西夏国王元昊用卑鄙手段击败辽国，更使得西夏和辽国仇深似海，相互敌视，让坐山观虎斗的辽国君臣大喜过望。 大宋对外没有了强大的威胁，这两年便将主要精力放在内部的调整，先是范仲淹地新政为大宋切除不少毒瘤，注入不少新鲜血液。而新政失败后，赵磊的水泥道路迅转移了新政失败后地矛盾，让大宋朝廷将主要精力放在修建水泥道路之上，如今从汴京到京兆府上千里水泥道路的贯通。大大加强了汴京朝廷对京西路的掌控，同时也因为便捷快的道路带动了当地繁华的经济，6上交通的便捷。使得三司税收衙门收入大大增加，而道路修建带来的公私利润，也被朝廷大员们瓜分一空，一箭好几雕的事情，怎么不让大宋君臣们欣喜过望呢！ 官家赵祯已经三十三岁了，十二岁继位的他已经当了二十一年的皇帝，掌控朝廷也已经过十一年，在刘太后去世后地这十一年里，官家赵祯使用种种手段，终于将大宋朝廷的权利掌控在自己手里，已经感觉不到威胁的官家赵祯，已经失去了进取和拼搏之心，再比不上前几年那么勤勉，除了三天一次的大朝，百官已经很少见到官家赵祯出现在皇仪殿之中，而今天官家赵祯地出现，说来还是赵磊的面子够大。 “赵爱卿让朕诏来诸位臣工，不知有何要事呢？”官家赵祯有些疑惑的看着殿下地赵磊问道，他只知道有赵磊有大喜呈上，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但因为对赵磊的信任还是召集了朝中其他重臣同聚皇仪殿。 赵磊心中的喜悦不在殿中君臣之下，喜悦的原因却不是因为夏辽之战或是水泥道路的竣工，而是因为国资院辛苦研究数年之久的火炮，终于有威力欠缺的雏形出现了。 “官家！诸位大人，这是国资院历时数年研究出来的新式武器，是继火箭车、手雷和地雷之后出现的火药武器—火炮。”赵磊一边说一边将手头一套资料交给官家赵祯身边的内侍甘龄以及殿中其他八位重臣。 “刚刚试验成功的火炮重三百四十斤，最大射程九百米，精确射程七百五十米……” 赵磊的话音刚刚落地，以杜衍、王素为的朝廷重臣已经惊呼起来，而熟知军事的枢密院副使王德用，眼睛都快瞪出来。 最大射程九百米，精确射程七百！这个概念对于大宋君臣来说，绝对是震撼性的，要前射程最远的武器，就是国资院研究出来的火药推动的火箭，最大射程五百米，而且没有精确度，只能覆盖打击，点火射一次就是大批的银子飞走了，虽然肉痛，但威力却让大宋君臣觉得很值得，然而今天赵磊却推出一种最大射程九百米，而且精确射程七百五十米的火炮，如果威力大一些的话，恐怕火箭车将要推出大宋军事装备的行列了。 “这种火炮就好像弓，而它射出去的箭叫炮弹。这种火炮不但射程远，炮弹地威力也很大，它的炮弹分为开花弹和实弹，开花弹能够爆炸，里面填满火药还有碎石块，可谓手雷和地雷的变种，能覆盖五到十米的攻击范围；而实弹是实心的铁球，射后可造成数千斤的冲击力，低矮而不厚实的城墙只需要几炮就能轰塌。”赵磊看着官家赵祯仔细解释新式火炮的威力。 赵磊的解释再次让殿中君臣惊呼起来，而官家赵祯看着手中火炮的资料更是惊讶地站了起来。 “有了这些火炮。我大宋岂不是天下无敌了。”杜衍震惊的看着赵磊一脸喜色的问道。 宰相杜衍的话让赵磊微微一愣，随即苦笑起来，而深知赵磊性格的王素这时突然问道：“这些火炮有什么弱点？” “这些火炮全部用精钢制作，除了重量之外，可以说的上完美，然而这些火炮又有着很大的弱点，就是制作不易，火炮的炮膛对手工艺的要求很高，想制造一尊火炮，至少要三天时间。而且需要国资院很多的熟练工匠，而火炮射地炮弹弱点更明显。实心炮杀伤面积太小，而开花弹很危险，制作更麻烦，而且火炮和炮弹的成本很贵。”赵磊摇头苦笑说道。 “多贵？”三司使叶清臣对赵磊突然问道。 “国资院出产地精钢已经流通到市面上，一斤差不多等于二十两银子，也就是说三百四十斤的火炮，光是精钢就已经价值六千八百两了。”赵磊对叶清臣解释说道。 “不要说市场价格，我要知道成本价？”叶清臣也看出火炮的威力和前景，知道三司户部要大出血，所以提前准备的对赵磊问道。 “市场价格至少在两万两。成本价大约在三百左右，国资院的精钢都不用花钱，基本上就是人工费用，不过由于国资院炼钢厂的产量问题。加上火炮的炮膛还有开花弹的制作困难，国资院一个月只能制作十尊火炮，一百开花弹还有一千实心炮弹。”赵磊计算一下国资院炼钢厂的产量。对叶清臣回答说道。 “这么少，国资院不是有上万工匠吗？”出于对火炮的渴望，官家赵祯对国资院地产量十分失望的问道。 “国资院是有上万工匠，然而国资院要供应大宋百万大军的各种装备，还要提炼钢铁、制作火箭车、手雷和地雷，还有其他方面的需要，实际上制作火炮地工匠只有上百人，最重要的是三司分配给国资院的铁矿远远不足，就算工匠足够，原材料也供应不上啊！”赵磊这时对官家赵祯诉苦说道。 官家赵祯虽然很眼热火炮地威力，然而大宋百万士卒的装备也很重要，手雷和地雷更是抵抗北方骑兵不可缺少的东西，不过仔细想想，火箭车和火炮的作用有些重叠了，既然其他东西不能放弃，那么放弃火箭车就成为唯一的选择了。 而皇仪殿上其他大臣也跟官家赵祯想到一起，于是提出了彻底放弃火箭车的意思。 这时三司使叶清臣，突然提出一个让众人意外的提议：“也许我们可以将火箭车高价卖给其他国家，比如辽国或者唃厮啰和回鹖，让这些国家有足够的能力对付西夏。” 好办法！听到叶清臣的话，赵磊心中感叹想到，叶清臣不愧是大宋财政第一大臣，这份想法太有才了。 叶清臣的办法很可行，虽然火箭车威力不凡，但射程远它的火炮可谓火箭车的客星，七百五十米的精确射程，能让火箭车在没有出一箭的情况下变成废铁。 “火箭车可以卖给辽国他们，但要严格控制数量，这样吧！国资院每生产一尊火炮，就卖出十辆火箭车，这么一来既控制了火箭车的卖出数量，又能制造出足够的火炮压制火箭车，不怕辽国他们用火箭车反过来对付我大宋，这么办还能让数百制作火箭车的工匠转而制造火炮，诸位爱卿看朕的办法如何。”官家赵祯最后敲定计划说道。 “官家圣明！”以杜衍和王素为的朝廷九大重臣齐声恭维说道。 今天的重臣会议，让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的火箭车正式推出军事领域，转而进入经济领域，开始为大宋换来充足的金银和牛羊、战马，同时也表示火炮这种威力庞大的火药武器，正式加入大宋的军事装备之中。 第十六章 全国修路 炮作为大宋最具威慑力的战略武器，却只存在大宋高心里，整个大宋朝廷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一双手都能数过来，毕竟这种东西太具威力，而且数量太少，如果太早暴露出来的话，恐怕会引起大宋四邻的敌视乃至引战争，所以火炮的秘密被保留起来，在火炮数量没有达到一千尊的时候，恐怕都不会为世人所知，所以在大宋庆历三年年底的时候，整个大宋朝廷最令人关心的问题不是火炮，而是水泥大道。 要想富，先修路！这句宣传口号适合任何时代，自从汴京到京兆府的水泥大道修建完工之后，汴京到京兆府的6上交通繁荣了十倍有余，而整个京西路的商业在水泥大道的刺激下快展，光是水泥大道临路的房产就增值三倍，再加上车马行和苦力行的展，同时让京西路无数地主将深藏的钱财拿出来开始投资商业，京西路的展度，一时让人眼红不已。 从九月底汴京到京兆府的水泥大道竣工之后，汴京到大名府的水泥大道也开始修建，同时大宋各路行政官员要求修路的折子雪花一样飞到汴京，短短一个月时间，已经堆积成一间房子，这种上折度比起当年朝廷群臣弹劾范仲淹时快了很多，官家赵祯很快将修路事情提上急需办理公务，开始全面讨论修建水泥公路的事情。 三天一次的大朝会之时，皇仪殿站满了大宋朝廷百官，很多官员袖口都装着折子，他们受人之邀，今日将劝谏官家赵祯。举大宋一国之力，在大宋全国范围内修建水泥大道。 “启禀官家！臣有本奏，国资院负责修建的水泥大道已经完工，从汴京到京兆府的水泥大道经过检测，效果明显，不但利于朝廷号令地方，更能促进当地商业的繁荣，可谓利国利民。 然而国资院毕竟人单力孤，可征用地劳力不过两万之人，短短千里水泥大道。就需要花费一年多的时间，想我大宋疆域数百万里，光凭国资院的力量，想修建一条贯通大宋四方的水泥公路，力有不怠啊！所以臣以为，国资院可以将水泥配方下放地方，让各路自行制作水泥修建水泥大道，如此一来不许几年就能构筑成一条贯通大宋四方的水泥大道，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大大增加，我大宋才能长治久安啊！”大朝开始之后。甘龄的开朝话语刚刚落下，三司衙门一位员外郎就出列对官家赵祯朗朗而谈说道。 这个赵磊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三司员外郎话刚说完。官家赵祯、殿下两位朝廷宰相杜衍、王素还有参知政事王贻永、郑戬等朝廷重臣脸色一下难看起来，而叶清臣这个三司使，更是怒视言的员外郎，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傻货。 要知道大宋国资院可是大宋保密性最强的衙门，几万人居住地国资院已经是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小城市，里面每一种明都是高度保密的东西，朝廷生怕被别人知道进而传到其他国家中去，而水泥配方更是保密的重点对象，水泥的重要性根本不是修路，而是修建坚固的城堡要塞。只不过如今大宋和夏辽处于和睦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边境修建要塞，所以才将主要精力放在修路上，一旦水泥配方流到夏辽手中。被夏辽知道水泥在修建城堡要塞上的重要性，凭借两国的能力，恐怕不需几年。大宋就要面对边境上一堆水泥构筑的要塞，而赵磊刚刚明地火炮对上水泥要塞威力更会削弱很多，到那个时候，大宋就需要在边境驻扎更多的军队，这样一来朝廷地负担更重，会近一步影响国内的局势，后果很严重。 想当年手雷和地雷也是被保护在国资院的前身新军后勤衙门之中，不过后来被枢密使陈尧佐分到大宋各路军队之中，不少手雷和地雷通过各种渠道流到西夏和辽国手里，陈尧佐更受此连累被贬到吕宋路，如今已经病死吕宋。 如今三司员外郎居然又提出将水泥配方分各路，这不是明摆要便宜夏辽吗！自从大宋和夏辽建交这几十年，夏辽对大宋的渗透已经很严重，大宋至少一成官员和夏辽保持或多或少的联系，一旦水泥配方下放各路，只需一个月，夏辽肯定会得到配方，真等到夏辽开始修建水泥要塞，到时候水泥配方泄漏的责任谁来抗，当初手雷和地雷流到夏辽两国，可是枢密使陈尧佐抗的这个责任，难道这次要三司使叶清臣来抗吗！ “万万不可！水泥配方乃国之机密，怎么能够轻易外泄，国资院水泥产量不高，可以增加劳力的数量，地方不够，可以增加国资院的面积，原料不足，可以增加人手开采原料，绝对不 泥配方外泄。”三司使叶清臣连忙撇清关系反驳手道，他可不想重导陈尧佐地覆辙，当年陈尧佐就是被手下官员连累被贬吕宋而死在那里，叶清臣还年轻，不想去吕宋吹海风养老。 要求水泥配方下放的三司员外郎看着顶头上司叶清臣眼中的怒火，心中觉得很冤枉，他觉得自己提出的建议很好，却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同意，不就是修路地水泥吗！就是夏辽得到他，难道要在草原上修路，让水泥那种破坏土地的东西占用草原上宝贵的草场，用**想夏辽两国也是不会同意修建水泥公路地，既然夏辽不会修建公路，为什么不把水泥配方下放到地方呢！ 无论天真的三司员外郎感觉自己多冤枉，在官家赵祯肯定，而朝廷重臣纷纷同意下，水泥配方绝对不可能外泄了，而提出下放水泥配方的三司员外郎，很可怜的工作调动，被调动到岭南去管理野人去了。 ……………………………… 既然水泥配方不能泄密，而增加水泥产量又是迫不及待的事情，那么扩大国资院的编制，加强国资院的劳动力量成为朝廷最迫切的事情。 “臣以为国资院劳役太过薄弱，千里水泥大道就花费一年的时间，太慢了，朝廷可以征用百万两役农工，不需十年就能将水泥大道覆盖大宋所有主官道。”为了加强国资院的权柄，宰相王素提出了他斟酌以久的计划。 王素的计划刚刚提出，整个皇仪殿一片哗然，百万劳役啊！这可是罕见的大手笔，要知道从官家赵祯继位之后二十一年里，朝廷动用百万劳役的工程不过两项，第一项是十年前修复黄河故道，朝廷征用百万民夫，费时三年才将黄河故道修好，从而让黄河安静了好几年。第二项是宋夏之战的中后期，永兴军路几十万大军后勤补给不足，朝廷再次征用百万民夫，从大宋各路运送补给到延安府，耗费时间九个月。 而修复黄河故道和支援宋夏之战两项百万劳役工程，对大宋社稷的影响很大，大宋虽然人口上亿，然而动用百分之一的人口服劳役，不但大大影响农业生产，对工商业影响也不小，所以到宋夏之战过后，大宋差不多一年时间物价飞涨，开始通货膨胀，直到战争彻底结束才慢慢恢复过来。 “不行！朝廷刚刚平息飞涨的物价，刚刚抚平战后对大宋江山造成负面影响，如果这个时候征用百万劳役，肯定会影响农业生产和工商行业，更严重的是朝廷数十年的国力积累，因为修复黄河故道和抵抗西夏消耗不少，如今各路官仓的粮食大多消耗殆尽，征用百万劳役，朝廷拿什么养活他们。”杜衍第一个跳出来反驳王素说道。 “杜大人说得不错，十年之内连续两次征用百万劳役，百姓已经不堪承受，如今夏辽敌视，正是我大宋休养生息的好时机，如果再次征用百万劳役，难免引起社稷动荡，官家当三思而行啊！”参知政事王贻永也站出来反驳王素的计划说道。 “百万劳役！说得简单，我们去那里征，宋夏之战，永兴军路的边军还有京中禁军损失惨重，十几万人战死、被俘和逃窜，如今枢密院还在考虑如何招募十万士卒，如果这时候征百万劳役，禁军和边军空缺的士卒我们去那里补充。”枢密使宋绶也站出来反驳王素的提议说道。 枢密使宋绶的话让官家赵祯也开始头疼起来，大宋募兵已经成为痼疾，除了北五路，大宋其他各路百姓没有战争的阴影笼罩，都不愿加入地位低下的军中，而每年军中补充的士卒，除了北五路的宋人外，大多是配的犯人，这种情况下导致大宋军中士气一向不高，就是忠诚也不能保证，为了防止逃兵，连脸上刺青这种不人道的事情都做出来了，可见大宋的军队士气如何了。 修路和募兵，怎么样才能做到两者兼顾呢！官家赵祯有些头疼的朝大殿中赵磊站着的方向看去。 “官家！朝廷可以征用十万劳役，用来制作水泥，然后将水泥运送到地方，由各路承担修路的责任，这么做既不会影响大宋的江山社稷，同时还能让修路工程加快步伐，何乐不为呢！”赵磊沉思一会，将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说道。 “好！一切依爱卿所言！”赵磊的回答很合官家赵祯的心思，所以马上拍板答应下来。 就这样，修建一条覆盖全国的水泥公路，成为大宋目前最重要、最紧迫的政务。 第十七章 转瞬三年 在大宋百姓眼力，大宋庆历三年到庆历六年这三年的时光，端是平平淡淡。 然而在大宋一些有心人的眼中，大宋这三年的平淡时光，却是大宋展最快的三年时间。 汴京城外的国资院，如今也大变模样，随着十万劳力入驻，国资院直接扩大了三倍，其规模怎么看都不像朝廷的衙门，反而像汴京的一颗卫星城市。 国资院临近汴水的地方，竖起了一座中等规模的码头，码头用水泥修建而成，能够停泊大型沙船二十艘。 国资院的码头繁荣可比汴京的几个码头，几乎每天都有上百艘沙船停泊，运下从大宋各路带来的水泥原材料，然后运走各种成品水泥到大宋的各个州府，每天的船流量带来的商业繁荣，令汴京商人大为眼馋，早在庆历四年年初，汴京众多商人就和赵磊协调好，斥巨资在国资院码头，修建了不少的酒楼商铺。 国资院码头上潘家酒楼，就是汴京富豪潘家投资兴建而成的，属于国资院码头上顶级酒楼之一。 潘家酒楼正对码头的包厢之中，赵磊和国资院的几位官员以及身边的幕僚，正郑重其事的盯着几艘正在装货的沙船。 “这个月刚刚铸好的三十门火炮，汴京留下二十门，还有十门将装船运往吕宋路，由吕宋路的海军接收，其中五门直接装备吕宋海军战舰之上，剩下五门将装备到泉州港海军战舰之上。”国资院负责对外事务的薛向，手中拿着一本帐簿对站在包厢窗前的赵磊汇报说道。 “这几年国资院暗中送到吕宋的火炮已经有三百门，就算泉州海军分走一半，一百五十门足够装备二三十艘战舰，足够组成一支舰队。不知道火炮装备海军战舰之后，能挥多大的威力。”赵磊看着远方码头上正在装船的那些巨大的木箱。有些感慨地说道。 “吕宋距离汴京太远了，中间还隔着茫茫大海，从汴京到吕宋坐船顺风要走七个月，逆风的话至少要十个月，一来一回至少要一年半，联系不便啊！大宋这两年信鸽地喂养技术已经很成熟，但信鸽可没有跨越大海的能力，根本不能使用，所以吕宋每个月都往汴京送消息。却只是过时的消息，最新情况怎么样，鬼才知道。”区希范已经从西夏返回汴京，如今已经任职国资院正五品的员外郎。负责所有消息通讯，听到赵磊的话，他马上回答说道。 “听吕宋过往的海商说，如今南边不是很太平，自从我大宋打通南海航道，海运愈加达，临海愈加富裕，引起南海其他国家的嫉恨，如今的南海海盗丛生，大股的海盗背后都有国家地支持。朝廷驻扎吕宋的海军勤加剿灭，却剿不胜剿，如今的海商。没有几只武装海船的护卫，都不敢出海行商，朝廷在吕宋地海军，虽然装备精良，面对一触即逃的海盗。却毫无办法。如今大宋的海商，风险比前些年大多了。”苏洵站在赵磊的身后。目送那些秘密运送火炮的沙船远去，有些感叹的说道。 “是啊！这两年多听说南边商人孤注一掷，倾家产于海运，被海盗洗劫后破产自杀的，看来这海运确实很危险了，也不知道朝廷的海军在干什么，拥有几百门火炮的海军，对付那些海盗还不是手到擒来，居然让海盗那么嚣张，真是委屈了我们支援吕宋海军的火炮威名了。”苏洵身边地庞柏笑眯眯的端着酒杯戏言说道。 “庞大人何须拿我等开心，令兄庞松将军就在吕宋海军任职，相比海盗之事庞大人更清楚，不如解我等心中之惑。”年近四旬的丁度一生都在内6生活，长江以南都没有去过，更别说南海上地海盗了，所以很好奇的对庞柏问道。 “其实海盗也没有什么稀奇的，这些海上盗贼如同山中贼寇，带船游荡与大海之上，碰到商船就洗劫，碰到海军舰队就望风而逃，海盗的海船不比战舰，牺牲了坚固和载重，加强度和灵活，比商船和军船都要快，所以商船碰到海盗船倒霉，而海军舰队却追不上那些海盗，加上海盗的窝点隐秘之极，所以吕宋地海军对海盗是毫无办法，不过如今地海盗实力都不强，南边很多大商家都有十艘以上的战舰护航，海盗根本不敢招惹他们，而小海商托庇与大海商，行程上还算安全，只有那些刚刚加入海商行列地外来户，才会笨到几艘商船就跑海运，碰到海盗只能说他们太愚蠢。”泉州出身的庞柏，家中自然也是老牌海商，实力雄厚的庞家商队从来没有海盗敢招惹，所以对那些被海盗洗劫的海商不屑一顾的冷笑回答说道。 眼见丁度欲言再问，赵磊笑着打断他的问话说道：“好了，南边的海盗再猖獗，难道还能洗劫到6地上，南海距离汴京太远了，海盗的事情就交给吕宋的海军吧！我们还是关心一下西北的事情吧！” 赵磊口中所说西北的事情，指的是朝廷对西夏的政策，自从三年前大宋对外合纵制裁西夏的策略被彻底贯彻，短短三年，西夏已经被彻底孤立起来，西夏的商人很难走出西夏国土，而以宋辽为代表的西夏周边四国，严密封锁着进入西夏的所有通道，并严厉打击各种走私商队，三年时间的制裁，西夏国内市场连一件丝绸衣服都找不到，普通的布衣都已经卖到天价，更多西夏人重新开始了穿兽皮的习俗。虽然私人的走私商队在朝廷的打击下已经很少出现，但是官家赵祯点头默许的国资院走私活动，却在更加隐秘的情况下红红火火。 西夏被宋辽等国的制裁搞得民不聊生，然而在元昊的高压统治下，依然顽强的对抗着四国的制裁，不过纵然元昊手腕通天，西夏内部的尖锐矛盾却越来越严重，而且国内又失去攻击外敌缓解矛盾的条件，现在的西夏已经暗潮汹涌，已经到了不能不变的地步。 对比国力江河日下的西夏，日渐强大的大宋让周边各国有些胆颤心惊。 大宋自立国之日，便大力推行耕种占城稻，在南方一年可两熟甚至三熟的占城稻，让大宋无粮草之忧；而政策上扶商重农让大宋国内已经初见资本主义的雏形，高展的经济让大宋无钱财之忧；有钱有粮的大宋，唯一缺少的只是强大的军事力量。 强大的军事力量！赵磊想到大宋目前的政治格局和政策，就感觉很头疼。 大宋虽然拥有百万大军，然而军人的待遇却十分低下，一位普通士卒的军饷勉强够养活一家三口，军中伍长之类的基层将领俸禄不过能养活五到十位亲人，这种俸禄甚至比不过一个普通作坊的工人，这种情况下，大宋百姓愿意参军才怪。 除了经济待遇，大宋军人政治待遇更低，大宋军人出身的将领官职最高不过从三品，而且只有王德用唯一的一个，还受到朝廷大臣的猜疑，而普通将领能做到五品官职已经是极限，就是将门出身的皇亲国戚，能突破五品官职的也是寥寥无几。 没有钱途更没有权途，大宋百姓谁愿意参军，所以大宋军队素质一向不高，军事力量孱弱也不足为怪。 想要改变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强大的装备并不是最重要的，尽管大宋现在拥有最先进最强大的武器，但在赵磊看来，大宋目前是御敌有余而进攻不足，而造成这种情况最根本的原因，却是大宋军队的素质不足，想改变这种情况，提升大宋军人的政治地位和提高大宋军人的俸禄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然而这个办法，赵磊却深深的知道根本无法实施。 赵磊站在窗边沉思，苏洵等人静静的看着窗外的码头，等待赵磊回神时刻。 就在这时，厢房的大门被推开，一位身材矮胖的国资院知事走了进来，打断赵磊沉思的同时，对赵磊恭敬说道：“大人！宫里来人言官家寻大人前去皇议殿议事。” “议事？今天没有大朝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赵磊听到来人的话，微微一愣皱眉问道。 “属下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是南边的事情。”国资院知事对赵磊回答说道。 南边！想起南边赵磊不禁想起了北宋年间岭南最大的动乱侬智高事件，去年九月份侬智高这个大宋未来几年的敌人建国南天，如今正在和杀父仇敌南安李朝针锋相对，等侬智高击败南安李朝的讨伐大军之后，这个壮族出身的少数民族枭雄就会开始反宋的旅程，不过赵磊对此早有准备，不但在四年前将杨文广派到岭南统领大军未雨绸缪，而且这几年抽调不少边军精锐南下岭南，还将几个通晓兵事的文官派到岭南辅助杨文广，如今岭南约有四万大宋士卒，以赵磊看来足够应付侬智高的动乱了。 第十八章 侬智高的自立 宋对外文书标注的南安李朝，就是现在的越南。 越南从秦统天下就一直受到中国古代政权的统治，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五代，公元939年，吴权在越南交趾独立，公元970年，丁部领武力统一了交趾附近的割据势力，并建国称帝，并得到当时的北宋政权承认，从此交趾成为独立自主的藩国，公元1010年，李公蕴在交趾建国南安，从此越南被北宋朝廷称呼为南安李朝。 沐浴着夕阳的皇议殿巍峨气派，当赵磊赶到皇议殿的时候，朝廷几位重臣已经来到。 走进皇议殿的赵磊和官家赵祯见过礼之后，就开始扫视殿中。 三年过去了，大宋朝廷中枢有了很大的变化，三年前的两位宰相杜衍和王素都被罢相，杜衍被下放到两浙路担任转运使，而王素则被下放到利州路担任节度使，随即上台的两位宰相，一位是从参知政事提拔上来的王贻永，另一位却是文渊阁大学士提拔上来的贾昌朝。 皇议殿中，王贻永和贾昌朝分列两侧，而王贻永的身后，是和他同时提为参知政事的郑戬，贾昌朝的身后，是大小宋中的大宋宋痒，如今的宋痒已经高居三品，位居参知政事一职。 而三年前大宋军方的最高长官枢密使宋授和枢密副使王德用如今都已经外放，现今把持大宋军事力量的是吴育和庞籍。 庞籍和赵磊私交不错，这些年赵磊没少通过庞籍往南方调动精兵强将，而吴育此人，和赵磊关系就不是那么亲近了。 吴育字春卿，进士出身，为人刚毅。多谋善谏，而且疾恶如仇，和任职开封府的包拯以及任职三司户部员外郎的赵同称“三清”之名。 吴育、包拯和赵同出御使台。而赵磊和御使台的关系从来没有好过。这几年几乎每个月都有御使台的官员弹劾赵磊，如果不是官家地维护还有赵磊本身的政绩，凭借御使台那群人的口齿，赵磊早被贬到海外去了，正是因为御使台屡次弹劾赵磊不果，所以赵磊和御使台出身地官员关系都不怎么样，捎带着吴育对赵磊看法也不怎么样，两人在君前不知吵过多少回了。 宰相和参知政事换了不少人。而号称官场常青树地三司使叶清臣，两年前不知哪门子疯，居然得罪了当朝太子赵昕，结果被官家下放江南任职，如今的三司使已经换成陈执中。 宰相王贻永、贾昌朝，参知政事郑戬、宋痒，枢密使吴育和庞籍，三司使陈执中加上国资院使赵磊。如今的朝廷中枢重臣八人都在皇议殿中，而宗正卿这个重臣职位，随着赵元俨的去世，地位骤降，在前任宗正卿赵允让去世之后。接任的宗室王爷北海郡王允弼无法保持对朝廷的影响，宗正卿也随即跌出重臣之列，如今中枢大议已经没有宗正卿的位置了。 “今日召诸位爱卿来，是有一件大事需议，今晨岭南八百里加急来报。南安李朝兵占城。不到两个月击溃占城大军，如今已经攻克占城全境。占城已经沦落，不知诸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官家赵祯看到八位重臣齐聚一堂之后，挥手让身边的内侍甘龄送下几份文籍之后，对赵磊等人问道。 “占城好像是吴哥（柬埔寨）地依附国，南安李朝攻克占城，头疼的应该是吴哥朝啊！关我们什么事啊？”负责礼部事务的宋痒仔细沉思一会之后，皱眉对官家赵祯问道。 不光宋痒疑惑，就连熟悉南安事务的赵磊和贾昌朝等人也摸不着头脑，要知道占城紧靠南海，地理位置还在南安李朝的南方，和大宋根本不相连，再说占城是吴哥王朝附属国，南安李朝攻克占城，何须官家赵祯这么劳师动众呢！ 看着群臣疑惑的目光，官家赵祯马上对枢密使吴育挥手说道：“吴爱卿！你把如今南方的形式和几位爱卿说一下。” “根据岭南的可靠情报，侬智高已经和南安李朝联合起来，南安李朝将全力支持侬智高独立并建国。”吴育听到官家赵祯地话，马上简短的对王贻永、贾昌朝和赵磊等人解释说道。 “不会吧！侬智高和南安李朝可是有杀父之仇啊！不共戴天的仇恨也能和解吗！”听到吴育的话，宰相王贻永惊讶的问道。 “政治没有永远地敌人，再大的仇怨也没有利益重要！”赵磊想到历史上侬智高几年后就会和南安李朝和好并入侵大宋，如今不过提前几年和好，根本不足为奇，所以撇嘴冷笑说道。 赵磊的话说的很实在，侬智高和大宋之间的关系很奇妙，侬智高原本一心想为父报仇，所以这些年一直在骚扰南安李朝，但只有三州之地地侬智高民不过十万，兵不过数千，根本无法和南安李朝抗衡，所以侬智高一心想依附大宋，从大宋获得支持为父报仇，然而大宋地主要精力都放在北方夏辽这两个大敌身上，对于南边只拥有数千兵马的侬智高根本看不上眼，况且侬智高跟南安李朝有怨，为了一个侬智高得罪南安李朝绝对不划算，所以大宋三番两次推了侬智高依附之心，而真心依附却被拒绝地侬智高终于恼羞成怒，如今和仇敌南安李朝勾结起来，准备对大宋动手了。 “侬智高准备在那里自立？”宰相贾昌朝突然提出一个很尖锐的问题，要知道侬智高存身的广源州、万崖、武勒三州，名义上可都是大宋的领土，属于广南西路邕州下属四十四州，一旦侬智高自立，就等于造反叛乱啊！ “广源、万崖、武勒三州，侬智高已经开始号召三州百姓聚集广源参加他的称王大典，到时侬智高会立国南天，而他直接进位南天王，南安李朝会派出使者祝贺，正式承认侬智高立国的事情。”枢密使吴育阴着老脸低沉说道。 “就算侬智高立国又能怎么样？就算侬智高身后有南安李朝支持又能怎么样？侬智高手下不过几千兵马，而南安李朝国小力弱，兵马不过十万，我大宋如果不是北方有夏辽这两头恶狼存在，踏平南安李朝和侬智高不过探囊取物，几位大人杞人忧天了吧！”枢密副使庞籍这时站出来淡然说道，语气中充满对侬智高以及南安李朝的轻视。 “本官在意的不是南安李朝和侬智高，而是北方的西夏和辽国，一旦南安李朝支持侬智高叛乱，朝廷在南方的兵马恐怕不足应对，如果调动汴京禁军的话，恐怕北方不稳啊！”宰相王贻永指着北方担忧说道。 “自从西夏击败辽国大军后，虽然朝廷联合其他国家关闭边境贸易，致使西夏百姓生活贫苦，然而西夏的军事力量却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西夏的战马供应这几年已经恢复正常，而随着夏州重建，兵器盔甲箭支也渐渐有了储备，如今的西夏依然不能支持一场大型战争，但是小规模的战争却能够实现，李元昊此人野心勃勃，如果南安李朝和我大宋为敌，李元昊势必不会坐视，南北双线战争一旦打响，对大宋来说势必是一场浩劫啊！”宰相贾昌朝也同意王贻永的看法，同样忧虑的说道。 “杞人忧天！西夏这几年是恢复了一点元气，但是几年前西夏和辽国之战，让两国之间的关系彻底破裂，三年前惨败的辽国如今也恢复了过来，现在辽国上下入侵西夏报仇的心思意愿很强烈，这种情况下西夏怎么可能南侵我大宋呢！ 而南安李朝刚刚攻克了占城，占城可是吴哥王国的属国，吴哥王国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南安李朝消化占城这个粮仓之地，所以南安李朝就算支持侬智高叛乱，力度不会太大，凭侬智高三州之地，翻不起什么大浪，朝廷只要下旨邕州官员密切注意侬智高的动向即可。”庞籍再次轻蔑的笑着反驳贾昌朝和王贻永说道。 官家赵祯彷佛也不赞同贾昌朝和王贻永老成持重的忧虑之测，点头同意庞籍的看法温言说道：“庞爱卿说得不错，朕也觉得侬智高不足为患，然而侬智高自立，三州之地始终是大宋邕州的地方，让岭南大军出动兵马平叛吧！” 朝廷几位重臣同意了官家赵祯最后的决定，马上就准备公文让岭南军队出兵平叛，而出朝言极少的赵磊，却躲在一边冷笑。 别人可能不清楚岭南那些老爷兵的情况，然而赵磊心中却十分清楚，杨文广岭南镇守三年，不止一次写信对赵磊抱怨岭南军素质太低，军中老弱占了八成之多，而且士兵厌战，连训练都无人愿意，军队的战斗力极度低下，杨文广有意裁军，却找不到可补充的兵源，只能束手无策，岭南军都这种情况了，想依靠岭南军评定侬智高的叛乱，痴心妄想啊！ 赵磊更深知侬智高麾下士卒的战斗力，要知道侬智高手下的士兵这些年一直和南安李朝在战斗，绝对算的上百战精锐，历史上侬智高依靠手下士兵占领了整个邕州四十四州，并且一路打到广州，围困了广州一个多月，如果不是狄青多谋善战，恐怕整个南方都被侬智高攻克了，所以赵磊很不看好岭南军平叛的前景。 赵磊深知岭南军不是侬智高军的对手，但是赵磊就是不提，因为他明白，这是提高大宋军方地位最好的机会，一旦岭南军战败，侬智高围困广州，到时赵磊就有借口改革大宋百年来军人地位低下的情况，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呢！ 第十九章 袭城登基 公元1046年，大宋庆历六年五月初八是个难得的黄道吉日，而就在这一天，刚刚二十二岁的侬智高放出消息准备登基为王，国号南天。 作为大宋西南边疆的邕州，已经上百年未逢战乱，邕州西南虽然邻着南越李朝，但邕州和南越之间却隔着千山万水，中间更有无数土藩部落的存在，交通不便加上众多未开化的蛮夷，所以邕州从来不怕南越的威胁，因此城中驻军不多，只有地方守卫部队两千多人。 邕州城头本来就守备松懈，虽明知侬智高准备自立，但明天是侬智高进位的日子，邕州官兵都认为今天不会出什么大事，所以今天的守备更加的松懈。 然而此时邕州西十数里外的山间，一队装备精良的士卒正盘踞一处山谷中，虎视眈眈的看着远处的邕州城。 山谷中的大帐之中，有四人正在商议什么，正中间一人身穿杏黄长袍，头上带着明月毡，身材不高，但满脸风霜，眼带煞气，看上去三十有余，此人正是二十出头、准备自立为王的广源人侬智高。 侬智高十多岁就开始政治流亡，多年的流亡生活让年轻的他看上去苍老了很多，然而多年的流亡生活却让侬智高拥有过人的坚韧和毅力，父辈的荣光更让侬智高多了野心和**，当侬智高依附大宋不果之后，野心勃勃的他毅然投靠杀父仇人南越，决定自立反宋。 大帐中，除了侬智高之外，还有一位矮胖文士和两位身披重甲的将军，而这三人就是侬智高的左膀右臂，广州进士黄玮，侬家勇士侬建候、侬志忠。 广州进士黄玮身材矮胖丑陋。曾赴京科举，虽取中进士。却因相貌不得圣心。没有获得官职，恼羞成怒的黄玮得知侬智高准备自立反宋后，马上赶到邕州追随侬智高，并献上明进位、暗出兵、四城同攻的策略。 侬智高得到黄玮的帮助，马上改变策略，将登基进位地时间定于五月初八，而他却率领三千兵马夜出昼伏，一路直逼邕州，更派麾下三位猛将各率一千兵马，出兵贵州（广西贵县）、横州和田州。 今夜就是侬智高攻打邕州的日子。而此时地邕州毫无所觉，丝毫没有防备。 “马上就是子时了，让将士们出吧！令兄那里准备好了吗？”侬智高看着矮胖丑陋地黄玮郑重的问道。 黄玮的兄长黄师宓举人出身，屡试不第，同样仇视朝廷，所以同黄玮一样投靠了侬智高，此时正率领一百多位黄家奴仆在邕州为内应。 “家兄下午送来情报，邕州知州陈拱中午大宴宾客，丝毫没有防备，邕州西城门只有十几个守卫。家兄绝对能够控制西城门。”黄玮拱手对侬智高恭敬说道。 “好！建候，让将士们准备出，今晚一定要攻克邕州。”听到黄玮的话，侬智高很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对铁甲将军侬建候说道。 侬建候听令转身离开，很快将侬家军聚集起来，三千侬家军在夜色的掩护下，毫无声息的朝邕州而去。 临近子夜。黄玮堂兄黄师宓率领一百四十多位黄家强壮奴仆，带着朴刀弓箭，沿着阴暗的墙角来到邕州西门附近。 “一会我去吸引那些士卒的注意，你们趁机摸上去干掉所有的士卒后打开城门，记住。不能出太大地动静。打开城门之后马上点燃三根火把！”黄师宓低声对附近的黄家奴仆郑重吩咐说道。 看到黄家奴仆纷纷点头，黄师宓提心吊胆的拿出一瓶酒倒在身上。然后带着四个奴仆装成醉鬼朝邕州西门门楼走去。 “站住！什么人？不知道夜晚闭门，严禁靠近吗？”黄师宓还没有走到西门，西门城头已经有士卒现黄师宓，并大声叫喊说道。 黄师宓摇摇晃晃，装疯卖傻的大声说道：“严禁！老子家严禁了，放屁，就是严禁，也要等老子回家之后严禁。” “对不起官爷！老爷喝醉了，怎么劝也不听。”黄家一个奴仆哭丧着脸对城头士卒回答说道。 “一个醉鬼，赶走算了。”这时门楼有人探头出来不耐烦的说道。 “混蛋！居然在我屋里，偷我老婆的野汉子，老子打死你。”黄师宓大叫摇晃着朝门楼走去，而他身后四个奴仆连拉带扯都拉不住。 “醉鬼！来啊！我们正跟你老婆开心着呢？”听到黄师宓的叫骂，门楼中人十分生气，但跟一个醉鬼有什么可计较的，所以大声取笑说道。 推推嚷嚷中，黄师宓冲进门楼，而门楼中只不过有三个士卒在里面休息，而这时黄家奴仆也纷纷摸上城门。 “动手！”冲进门楼的黄师宓一声令下，身边四个奴仆抽出贴身的武器，捂嘴杀人，动作十分熟练，看来是训练过一段时间地。 城头之上，上百黄家奴仆很快制服不到二十人的城门守卫，只出很小的声响。 黄师宓占领西门之后，点燃三根明亮的火把，侬家三千兵马得到讯息很快冲入邕州。 夜色下的邕州城，随着侬家军的进入变得喊杀震天，然而喊杀声只持续不到两个时辰，不到天亮，侬智高率领的侬家军就彻底的掌控了邕州城。 就在此时，邕州附近地田州、横州、贵州也同样喊杀震天，同样不到天明就陷落在侬家军的手中。 大宋庆历六年五月初八，广源人侬智高终于登基称王，建国南天，号南天王，然而登基建国的地点却不是他所在的安德州，而是大宋西北边疆州地邕州城。 侬智高称王之后，打开邕州府库，广撒大宋的钱粮收买人心。穷困地邕州很快人心归附，接着侬智高广召士卒。很快募兵一万。也不加训练，侬智高带着五千老卒、五千新兵，出兵东进，朝广州兵逼而去。 初夏到来，天气略显炎热，赵府中已经开始了降温地准备。 赵府后院的小湖旁边，一个百米长地游泳池中水波荡漾，赵府后院的小湖湖水来自汴水，不停流淌地小湖让赵府中地游泳池保持着洁净和清凉。 水泥明后已经过去四年，四年里大宋将修建道路当成头等重要工程。如今大宋南北各路主干道已经修建完毕，新建的水泥大道已经将大宋各路府连接在一起，次干道也开始动工，工程却不是那么紧急，国资院的水泥终于能够挪出一点，赵磊当然不会放过能够改变生活质量的水泥，借工作之便赵磊挪用一些水泥，修建了赵府这个历史上第一个水泥游泳池。 赵府的水泥游泳池可谓名声远扬，当赵磊的好友在赵府享受过游泳池的清凉后，水泥游泳池成为夏日避暑不可或缺的场所。短短一年的时间，整个京四路权贵之家家家户户都修建了水泥游泳池，如果家中没有水泥游泳池，那些权贵夏天都不好意思出门。 午后的阳光有些毒辣，赵磊在游泳池中畅游一圈之后，开始教儿女游泳，看着四个儿女玩水开心地样子，赵磊沉浸在天伦之乐中。 “官人！小心点锦儿！”看着儿女在那里玩水。赵磊正妻田岚一脸担忧的站在一旁说道。 “岚儿！你也下来吗！天气这么热，正好去去暑气。”赵磊穿着短裤，裸着胸膛，露出精干的肌肉，微笑着对田岚说道。 随着游泳池的普及。赵磊为老婆们制作的泳衣也普及出去。虽然没有女人在大庭广众穿，但仅凭着赵家衣店的泳衣销量。赵磊就知道泳衣对大宋男女的诱惑力，而赵磊自己也很喜欢在没人的时候欣赏妻妾身着泳衣，含羞含情的样子，不过让赵磊失望的是，田岚她们就算当着孩子地面都不肯穿那些泳衣，所以赵磊一直在诱惑田岚她们游泳，却一直没有成功。 田岚当然明白赵磊的心思，脸色微红的推脱之后，再次关注四个玩水的孩子。 “对了，馨兰她们还没有回来吗？天这么热，让掌柜的在那里守着就行了，何必亲自坐镇受累呢！”赵磊看着田岚皱眉说道。 随着赵磊官职的稳定，赵家愈兴旺，虽然赵磊在这个朝代没有亲戚，但他的老婆们亲戚朋友可不少，这几年不断有人投靠赵府，为了给老婆们的亲戚寻一份稳定地收入，赵磊的集团性店铺遍布京四路，从最开始的折扇铺、药铺，持续增加了衣铺、酒楼、车行，还有专门出产扑克、麻将等娱乐物品的玩乐铺，赵府的店铺越来越多，而赵磊地夫人们呆在赵府过于无聊，开始接手一些生意，白馨兰这几年已经将折扇铺开到江南，而小翠也将药铺遍布京四路，升国公主地衣铺引领着大宋着衣的潮流，杨金花嫁入赵家之后，弃武习厨，如今将赵家酒楼经营地已经可以和潘楼媲美，萧若若也接手了车行，而且负责对西夏的走私活动，干得是热火朝天，如今这四位赵府夫人被汴京的好事人称为赵家四贵人。 “馨兰妹妹她们今天约好和几位朝中大人的夫人一起看新做好的衣服，估计晚点才能回来。”田岚听到赵磊的话，笑着回答说道。 “本来还想和馨兰她们比赛游泳呢！看来今天没有机会了。”赵磊懊悔的摇头说道。 就在赵磊教孩子们游泳的时候，一位婢女突然走进后院的游泳池旁，对赵磊恭敬的说道：“老爷！宫中有天使前来颁布口御，让老爷赶快入宫觐见。” 这个时间召唤，朝廷肯定出事了，南方还是北方，又或者那里有了大灾？赵磊听到婢女的话，心中马上明白朝廷出大事了，一边招呼田岚准备衣服，一边心中猜测的想到。 第二十章 平叛 大宋神医第二十章平叛 京风雨欲来。天阴沉一片。当赵备好马车走出候。狂风骤起。暴雨跟着狂风开始肆虐汴京。 冒着风雨走进皇城的赵。被内侍带到了紫殿。紫殿中。官家赵祯的脸色和殿外的天气一样阴沉。而殿中朝廷几大重臣脸色同样阴沉。赵来到紫殿。却现经常晚到的他。今天却不是最晚一个到达的。枢密院的两位正副使吴育和庞籍居然都还没有到。 “赵爱卿来了。公文！”官家赵祯看到赵走进紫殿。脸色依然阴沉的沉声对身边的内侍甘龄说道。 赵接过甘龄递过来的公文。翻开一看竟然是岭南的八百里加急公文。仔细看完之后。赵将公文揣入怀中。退到殿中阴暗的所在。心中开始沉思起来。 轰！紫殿外一闪电划破天空。随着闪电的光亮。枢密院使吴和枢密副使庞籍抱着一堆图籍走进紫殿。 “官家！广南西路和东路有附的兵马的形图已经拿到了。”吴育招来紫宸殿旁边的内侍。来一个文案之,。将手中几份图籍铺在文案之上。对官家赵祯恭声说道。 “诸位爱卿过看看！”官家赵祯走下龙椅。招呼殿人之后。顺着烛光朝文案上的兵的形图看去。 “邕州下有四十四个属州。五月八日智高叛乱攻克邕州。短短十天占据邕州八州之的。其他属州都纷纷归降。如今的邕州已经完全在智高的掌控之中。 五月九日。智高募兵上万。兵东侵。广南两路州县官员纷纷弃城而逃。如今的智高已经占据广南西路大半和广南东路西部八十多个属州。兵马已经达到两”吴育指着文案上的广南两路的形图。对文案周围的众人释说道。 “五月八日叛乱如今经六月中了。这消息传未免太慢了一点。”宰相贾昌朝听到枢密使吴育的。皱眉对吴育,问说道。 听到宰相贾昌朝质问。枢密使育苦笑说道：“州的处蛮荒。消息本来不畅。加上智高叛乱事突然。邕州官员根本没有来的及出警报。智高攻破邕州后。未,走漏消息。对邕州来往人员盘查的厉害直到智高出兵东侵广南两路的官员才知道叛乱的情况。南距离汴京路遥的偏。等消息传到汴京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半个月！现在我们看到的公文是半个月以前的了。如今岭南的形式怎么样没有人知道了”另一位宰相王永这时也着脸对吴育问道。 “智高东侵的目是广州吧！半个月时间。如果广南东路的官员都只知道弃城而逃的话。如今的广州已经落入智高的手里了吧！”赵语气很平静的指着文案上的图籍说道。然而嘴里说出的话让紫殿的君臣心里有些恐惧。 “广州可不是邕州。广州有驻军八千。还有一卫两万五千人的海军。这几年国资院对广州的海军支援度可不小装-精良的海军会让智高知道我大宋军队厉害。”庞籍心里有些忐忑。脸上却充满信心的豪声说道。 看着自信满满的庞。赵心中冷笑。谁比他更清楚广州驻军的战斗力如果说大宋北方边军是老虎。那么广州驻军连兔子都比不上。广州战备之松弛骇人听。说是八千驻军。却连三千人都不到。剩下的全部被吃了空而剩下三人。老弱至少有一千人。加上武器装备多年没有更换。想凭借这些抵抗智高入侵。根本是做梦而广州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驻扎距离广州城不远港口的一卫海军了。 “就算广州有驻军八千。海军一卫然而海军怎么能登6。自保有余反攻不足。所以派援军。事不容缓。”参知政事宋痒这时说道。“派多少援军。领军？”官家赵祯也同意宋痒的说法。马上询问援军事情说道。 “智高至少有两兵马。而邕州他还留下五千。汴京至少要派出两卫五万兵马才有百分百的胜算。所以臣打算……”枢密院使吴育刚刚说道这里。却被宰相昌朝打断。 “臣-枢密院知杨荣出征智高。”宰相贾朝突然拱手对官家赵祯说道。 听到贾昌朝的话。殿中众臣纷纷始举荐自己人领兵出征智高。在他们开来。五万备精良的禁军出征智高是易如反掌。这可不是和夏辽作战。不过岭南的蛮夷而。简直不足一。绝对是捞功劳的好。 争论到了最后。宰相王贻永亲信官员高士尧凭借平定农民起义的战功。成功将出征智高的任务抓在手里。 定下了大的方针之后。君臣的会晤结束了。接下来就 高士尧出征智高的战况。看高士尧何时平定智乱。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六月末。炎热的酷夏到来。汴京大部分富豪家都选择出城避暑。如今的汴京人流明显减少。每天正午十分。几乎看不到走动的人群了没有实职的富豪权贵可以离开汴京避暑。而像赵这等实职官员。因为智高叛乱的事情不但不能出城。反而要天天皇城等候最新的消息。然而从广南路传来的消息。让汴京所有君臣有些挂不住脸面。 皇议殿中。官家一脸怒色高坐龙椅之上。殿中百官唯唯诺诺一脸阴沉的站在那里。着广南东路最新的战果。 “五月底。智高克浔州后军入龚州。知州殿中丞张序弃城而遁；次日。智高进攻腾州。知州太子中舍李之夭夭；智高继之攻打梧州。知州秘书丞江不予抗。弃州城而逃生。 六月初。智高大军两万一千人攻封州。封州都监陈晔凭借八百士卒抵抗一天后败走；智高攻克封东进康州。知州赵师旦率三百守军迎战。战败被杀； 六月中。智高克端州。州丁惊魂落魄。不顾州城。仓皇逃命。 六月十八日。智高势如破竹。连克数州。在无人抵抗的情况下。兵逼广州。将广州团团困。”内侍甘龄大声的宣读着来自广南东路的告急文书。文书上的内容却让殿中官羞愧无比。 “好！好！就是的大好臣子啊！月余时间。智高连克十一州。除了两个知州居然部弃城而逃。无人抵抗。果然好的很。听说跑的最快的龚州知州张序已经快返回汴京了。居然还有脸回来。智高的刀利。朕的不利吗！”听完广东路大宋官员的“傲人战果”。官家赵祯怒极反笑。阴着脸大声说道。 看着气冲天的官家赵祯。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唯唯诺诺。有心反驳但却没有人真的说出来。 站在百官前列的赵同样苦笑不语。他心里明白。广南两路的广人稀。土的贫瘠。从唐朝开始就是流放罪臣的的方。到了宋朝更是变本加厉。广南两路大部分官员都是以罪臣身份去上任的。这些官员心中多少都有仇视朝廷的意思。心大宋的官员少的可怜-加上广南两路州县兵马都不过千人。以才有智势如破竹围攻广州的事情出现。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放在朝堂上讨。所以文武百官只能唯唯诺诺的听着官家赵祯的训斥了 官家赵祯怒骂过,。平息怒气对枢密院使吴育问道：“高士尧的援兵到达广州了吗？” “高士尧率领的大军已经达到衡州。最多十天就能到达广州。”枢密使吴育马上站出来答问题说道。 “朕希望能很快看智高这个飞横跋扈的叛乱者。无论是死是活。如果高士尧不能完这个任务。他不用返回汴京了。”官家赵祯怒气冲冲的说完。甩手而去。留下大殿中文武百官担忧对视。 “赵大人最近很低调啊！智高叛乱让朝廷上下都乱了手脚。只有赵大人依然老神在在。赵大人是否有退敌良策呢！”朝会结束之后。枢密副使庞籍堵住赵的去路。呵呵笑着问道。 如今的大宋可谓人济济。然而有军事大局观的聪明人不过寥寥。韩算上一个。却被赵压在国资院不能动弹。而眼前的庞籍也算的上一个。皇城上百文武官。能够看出赵心思的人。估计也就眼前这个庞籍了。 “兵挡。水来掩。智高不过跳梁小丑。朝廷拥兵百万。何须烦恼呢！”赵微微一对庞籍说道。 “南方军队糜烂朝廷官员众所周知。然而禁军的战斗力却被朝廷百官高看太多。最关键的是带兵平叛的士尧。此人志大才蔬。不通军阵。当年的平叛不过是运气而已。赵大人应该很清楚高士尧平叛胜算不高。为何在朝堂一言不呢！”庞籍眼神锐利的看着赵灼灼逼人的道。 面对庞籍尖锐的问题。赵淡然一笑反问说道：“南方糜烂众所周知。庞大人为什么明知不言呢？禁军堪用却无求战之心。庞大人明知为什么不言呢？高士尧不通军阵。然而通军阵的众多将军闲置不的重用。庞大人明知为什么不言呢？大宋拥兵百万。火器锐利却不能震慑四方。其中原因庞大人更楚为什么不言呢？” 四个问题让庞籍微一愣。随即思起来。而赵说完之后。不再理会深思的庞籍。绕过庞籍飘然而去。 第二十一章 高士尧败北。广州城.. 大宋神医第二十一章高士尧败北。广州城 “大军从衡州出。高大人一直求我们快行。一百五十里路。只有三个时辰休息。将士|很疲。大却不停催促。六月七日我们赶到距离州不远的临村。连续多日的急行军让将士们疲惫到极点。已经没有力气赶路。高大人决定在临泽村修整一晚。由于太疲劳。当夜巡逻警戒的士卒都睡了。到后半夜大遭到智高叛军的偷袭。智高的叛大约有一万人。至少六千人从正面冲进营寨。四千人从左右冲了进来。没有任何准备的大军很快崩溃。将士们争相逃窜。叛军攻克营寨并开始追杀逃走的士卒。高大人被叛军将领斩杀。至少八千将士战死。两万人被俘。其他人逃窜到各的。我在回来的路上听到被俘的两万将士大多投降了。如今智高的叛军经达到四万兵马。广州快守不住了。”皇仪殿的大殿之上。官家赵祯脸色铁青的听败逃回来的败将诉说着平叛军失败的原因。而下面的朝廷百官。这时都已经惊呆了。五万禁军八千被杀。两万被俘。其他的溃散。回到汴京的兵马不到三千。五万精锐的禁军啊！就这么消失了。 百官之宰相王贻永脸色很难看的站在百官的前面。他因为推荐高士尧叛已经被官家赵祯下罪闭门思过。所有人都清楚他的宰相位置不保。至于他什么时候罢。那要看智高的叛乱什么时候被平定了。 贾昌如今是大权握。的意洋王永被下罪闭门思过。宰相的权力被贾昌朝独揽。最近几天贾府的|都被踩破了。可见贾昌朝如今的权势。 不过的意的贾昌朝却更加谨慎的对待智高的叛乱。王贻永已经因为智高的叛乱下台。可不想做第二个下台的宰相。王永恼怒。贾昌的而枢副使庞籍却悔恨交加。他是朝廷百官中少有精通军事的官员。他清楚的知道高士尧不是统兵的料。也已经预见高士尧的失败。如果说同样清楚的赵是有目的的选择无视那么庞就是错误性的估计了广南的形势。五万兵马的损失对于大宋来说已经是很沉重的打击。特别是五万禁军那可是大宋的精锐军队啊！一下损失了五万。对于大的军事部署产生很大的影响。这次失败庞籍有一种要承担下来的**。然而转头|着赵冰冷无言的面孔。庞籍却冷静下来。 赵三石啊赵三石！竟想做到什么的步呢？庞籍看着赵的侧脸。心中揣测的想到。 三司使陈执感觉有些牙疼。五万禁军的战败损失的不仅仅是军事力量。经济上的损失更。五万精锐军的装备就需要至少五百万两银子而且这两只军队肯要重建。到时又要花费五百万两银子。一进一出一千万两银子没有了。这让管着大宋财政的陈执中心疼的同时牙也疼了起来。 “高尧轻敌冒进-致平叛大军全军覆没。本应全家流放。但念在他劳功高又战死沙场。赦免家人罪。驱出汴京不的返回。”官家赵祯脸色铁青的下达了对高士尧的处置决定。 官家赵祯的决定百官毫无意见。五万全军覆没要有人承担责任。高士尧承担了大责任而宰相王贻永承担了小责任。没有会继续追究。全军覆没的战况已经生。接下来需要考虑如何善后。如何平定叛乱。至于追究责任的事情。等平定智高的叛乱再说吧！ “吴育！”官家赵沉吟一会。突然对密使吴育说道。 能够站在朝堂之上。都是一些明人。虽然官家赵祯没有明说但吴育清楚官家要||么。 “高士尧兵败。广怕是守不住了。智高如今拥兵四万。广州只有八千守军。就算广州海军全面支援。也很难守住广城。广州已经被围将近三个月。陷落只是早晚的问题。就算从汴京派遣援军也来不及了。”吴育将广南的形势想了一遍。只能无奈的对官家赵祯说道。如今他也看出来广南形势不妙。五万援军的覆没已经开始影响大宋的军事部署了。 的话音刚落。仪殿中突然闯进来一个慌慌张的内侍。 内侍的到来让很多悉内侍身份的人心中开始紧张。因为皇仪殿很多人都知道。跑进来这内侍。是负责广南军事情报的内侍官员。 “官家！大事不好。广州陷落与叛贼之手。”内侍慌到官家赵祯的身边。忧虑的说道。 王贻永贾昌朝吴育庞籍宋痒等朝廷重臣听到内侍的声音。都有一种天塌的陷的感。大宋立国百年。第一次失陷了一路的府。广 府广州。终于第一次落入敌手。 官家赵祯听到内侍的话。眼前一险些晕了过去。连续的打击让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赵祯头晕的厉害。而时刻注视着赵祯的内侍甘龄连忙走到赵祯的身边。开始帮赵祯按摩头部。甘龄很清楚。如今的官家赵祯不能走。必须拿出平叛的章程才能休息。 而广州陷落的消息朝堂之上顿时吵闹起来。文武百官各抒己见。就差打起来了。而其中议马上派大军平叛的居多。“邸报呢！念一遍”遭遇打击的官家赵祯反而更加清醒。第一个反映是想清解广失陷的前后原因。 随家赵祯的话。朝堂之上顿时安静起来。而内侍高声的朗读也让百官了解了广州失陷的具体过程。 就在高士尧的平叛大被夜袭而军覆没的第五。招降一部分禁军的智高的到了一批攻城利器。那就是宋军带到广南的一些火器。包括十几辆火箭车上千枚手雷上百枚的雷甚至还有一门火炮和十几枚炮弹。 到犀利火器的高马上组织人手开始攻城。一轮火器打击就让广州城的守军吓破了胆。如果不是有海军拆下船的火助阵。广州早就被智高攻克了。 然而没有过久。广州城中生一件令所有人胆寒的事情。贪生怕死的广东辖王竟然杀了主战的海上巡检王世宁。而王世宁正是广州两万五千海军的将军。 正品的武官居然被从五品的文职杀死。广州两万多海军顿时不干了。一夜之间这些海军了王。拉所有的火器。着战船逃走了。据说跑到马六甲当盗去了。没有了海军。没有了火器。凭借广州不三千老弱病残。短短两个时辰智高就攻克的广。 等朝廷百官清楚了广州陷落的因。朝堂之上居然静了下来。很多人都不敢说话了。 有宋一朝。文官的崇高。而武的位低下。从品的文官杀害正五品的武将这种事情不是没有生过。但这件事情让一路府陷落。还损失了上千万白银打造的一支海军舰队。太骇人听闻了。而且是智叛乱的这种敏感时间生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一个交代的话。那个武将敢领兵平叛。难道不怕被七品县令杀了吗！ 广南的邸报让官家赵祯有些愕然。他知道朝廷文臣对武将的轻视和戒备。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那些武将。所有宋朝到现在没有一个武将能真正的掌权。他也知道武将的位的的下。当年范仲淹刚刚中举就敢呵斥王德用。朝堂上的将大多是。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战时居然有从五品辖杀害正五品海上巡检的事情。那可是手握两万五千兵马的臣。就是赵祯自己都不能说杀便杀。况且一个小小的辖。而且还惹的两万多海军直接杀官叛逃为盗了。大宋的文臣是不是太嚣张了。也许该打压一下他们的气焰。万一某一天人嚣张到自己这个皇帝头上！最关键的是。这些年大宋周边一直不安稳。烽火连天的岁月需要武将支撑大宋这个江山。而王这次斩杀王世宁的事情。让大宋暴露出一个很大的伤疤。那就是武将的的位太低。如果不能解决好这个问题。恐怕智高的叛乱会影响大宋江山的根基*！ “王擅廷官。形同谋逆。罪及三族。命刑部查抄王家产。族男秋后问斩。族女没入官坊。王世宁为国捐躯。溢镇南将军。其子继五品巡检将军。赦广州海军叛逃之罪。派人去招安他们。”官家赵祯决定给文臣一点颜色看看。大宋的官员如今越来越过分了。所以加重了对王的处罚说道。 朝堂之上都是聪明人。知道官家赵祯是杀鸡给猴看。同样明白这时需要安抚武将阶级的绪。所有没有人反驳。 官家赵祯的命令刚刚下来。赵见到他渴望的形势终于达到。终于站了出来。将早已经准-好的奏本呈上说道：“臣有本齐奏。我朝开国之后。国力日渐强大。军事力量却不断减弱。臣纵观历年军事。现军中战意不强。军队战斗力的主要原因是士兵的位太低。大宋上下百姓轻视士兵的位所致。所以臣请朝加强士卒社会的位。提高士卒对大宋的忠诚。打造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以拱卫我大宋江山。” 赵一本奏折激起千层浪涛。仿佛泰山坠海。整个皇仪殿顿时波涛汹涌起来。 第二十二章 军事改革（1） 大宋神医第二十二章军事改革（1） 宋开国百年。有一最基本的国策从宋太祖时期保留|一直到灭|都没有改变。这一项最基本的国策就是抑军扬文。 所谓抑军扬文就是限拔高文臣的的位。宋朝甚至有皇帝和士大夫共天下的说法。可见文的的位有多。在无限拔高文臣的位的同时。无限打压武将的权利和的位。宋朝的武将基本上没有任何兵权。所有兵马调动的权利都在文臣的手中。大部分武将都是傀儡。而大部分宋朝的战争统率军队的文臣。武将的价值在宋朝被压制在极点。这种情况下大宋的军事力量怎么可能强大。 宋朝的皇位来不。宋太祖靠欺负周太宗的孤儿寡母才登上皇位。而周太宗和宋太祖关系更是好到兄弟相称。然而就是宋太祖这个兄弟了柴家的江山。而太祖能够篡柴家江山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宋太祖有兵权。 有道是上行下效。太祖既然能昧着良心篡了柴家的江山。老赵家也怕有人昧了良心篡了老赵家的江山。所以宋太祖思索了一生。最后出一个武人不可信的结论。直接影响了宋朝了几百年武人的命运。大宋军事上的弱小实在很让人无语。纵然赵率领兵马打过很多胜仗但心里却明白大兵马战斗力很让人担心。就算有犀利火器助阵又能怎么样。一个军事白痴高士尧能将五万禁军断送还搭上很多的火器。大宋军事白痴可不是一个两个。火器的出现让战争也更加残酷。如果不短时间改善大宋军事力量。那些流露出去的火器明天就能断送掉大宋江山。 所以赵毅然决定改革军事。虽然这么做会起官家大忌。 …………………………… 皇仪殿中赵的奏本使朝堂寂静无声。所有官员都愕然看着赵。心说赵三石一是疯了。而高坐龙椅上的官家赵祯。开始用怀疑的眼光打量赵。“高士尧战败-千将士战死。两万人被俘。两万人逃窜。只有三千人返回。两万被俘的将士很快投降叛乱的智高。而逃走的将士宁愿落草为寇都不愿返回汴京继续当兵。此可见朝廷的军队已经没有任何凝聚力和向心力。朝廷军队已经到须改革的的步所以臣上本请求强军。”赵丝毫不惧官家赵祯的怀疑目光。依朗声说道。官家赵祯狐疑目光变却开味赵的话。然而感兴趣的问道：“爱卿觉军队怎改革才能强军。” 官家赵祯中已经打定注意只要赵提出分权将。就马上将赵三石贬官为民。配吕看海去。 赵是想改革军队。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触及官家和百官的底线早有准备的他提出自己的第一改革要求。 “启禀官家。高士的战败时刻提醒我们文臣统兵必须知晓兵事。如果统兵的文臣对军事一窍不通。就等于亲手葬送军队。所以臣提议修建大宋军事学院。并派文臣进入学院学习兵法军阵策略。只有从大宋军事学院毕业的文臣才能统领大军。这样就可以避免统兵文臣不通军事的可怕后果。”赵很聪明。第一:-改革要求就点出他无意提高武将的位。更无意让武将掌握军权。只不过是要加强文臣统兵的能力而已。 赵的话让官家赵祯心里一松。心说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个办法不错。让文臣学习统兵。就更能减少武将的作用。这么好的办法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呢！官家赵祯脸上现出微笑想到。果然是聪明人啊！枢密副使庞籍开始吓了一跳。这时才现赵的真实目的。心中开始赞赏想到。 “臣同意赵大人的见。高士尧战败就是因为军事。如果每个统兵文臣都能精通军事的话。何愁大宋军事不强呢！”枢密使吴育斟酌一番。觉赵的提议实在是妙。马站出来支持赵说道。 “赵爱卿这个提不错。既然吴爱卿都同意了。看就着手准备吧！让三司和枢密院权力配合。”官赵祯当然同意这个意见。马上拍板决定说道。 “臣请官家亲自担大宋军事学院长一职。而大宋军事学院院长由必须由皇帝担任。”赵这时提出了第二个要求说道。这个赵三石太鬼了。这种注意都能想到！宰相贾昌朝本来还准备谋划大宋军事学院院长。并借此扩大影响。没有想到赵一个提议就将这个影响力不小的官职堵死了。谁敢皇帝竞争啊！所以马上熄了谋划之心。 大宋军事学院院长等于所有进修文臣的老师。这个职位很微妙而且很烫手。一年两年还好。十年八 ,。这个院长职位在军中影响力可大了去了。官家赵祯的话。马上明白过来其中关键。笑呵呵的同意担任这个职位。并下旨大宋军事学院院长只能由历代皇帝担任。 大原则敲定后。朝堂之上开始商讨关于大宋军事学院小的细节。争论了一天。直到晚时间这场议论才结束。至于平叛高的事情。只能留在明天决议了。 这一夜。汴京上百朝臣开始合纵连横。不停的窜着门子。为即将建设的大宋军事学院开始奔走。无论是师还是生又或者学院管理人员。一个新的衙门会形成新的权利。这份权利如何分配。就要看朝臣之间的角力了。 ……………………………… 赵没有打算在大宋军事学院里面参一脚。凭赵三石的名声。大宋军事学院里面的老师席位肯定有他的一。而其他的老师席位他也有很大的言权。有时候争权利点到为就好。太过的话就会让人猜忌。 美美的睡上一觉。二天赵精抖擞的走进皇仪殿。今天要提出的改革思路更加重要。也许会引来一片反驳。早有准备的赵当然要养足精神应对千夫所指 大宋军事学院的条经架起来。细节小事自然有下面的官员处理。如果任何事情都让朝臣亲历亲为。恐怕会累死很多人。所以皇仪殿上百朝臣只负责大的方针政策。其他事情他们才不会去下手。 皇仪殿中很寂静。无论官家赵祯是殿中百官都没有说话。眼巴巴的看着赵。不今天又能有什么人之言。 在一百多双眼睛视下。赵微微一笑。走出队列朗道：“臣继昨天奏本。希望官家和朝廷能够提高将士待遇。达到强军根本。并将将士俸禄分为三等。以示公正。” 赵说完。开始描述的改革构想。在他眼里。如今的将士社会的位和经济收入都太低。导致根本无人愿意参军。百万禁军一半是军户出身。另一半都是犯人出身。军户的位的下。而且老弱过多。而犯人丝毫没有国家荣誉感。一战事失利就会竞相投降。所以军队的改革已经刻不容缓。 赵一番点出大宋军队目前最严重的问题。官家赵祯听完赵的一番话。居然坐直身。认真的开始听着赵接下来的话。 “大有大军一百多万。但最精锐的还是汴京八十万禁军。然而八十万里面多少军户出身的老弱。多少吊儿郎当的犯人枢密院的大人们最清楚。军户忠心可嘉但战斗力不强。犯人年轻力壮却没有多少忠心可言。高士尧的一场失败将这些问题暴露在朝廷的面前。如今朝廷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解决这些题- 三思索。觉这些问题并不难解决。先是军户老弱的问题。军队完全可以清除老弱…”赵的话刚刚说道这里。马上有人提出疑惑说道。 “赵大人。大宋军有多少年过五十的。有多少身体伤残。多少体弱多病的你真的知。如果这些人都剔除出军队。至少有二十万人会被剔除。这二十万人如何安置。留下的空白如何填补呢！”枢密院一个知事郎这时站出来对问道。 二十万老弱病残！没有在枢密院干过的朝臣听到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心说怪不朝廷老打败仗。这军中居然有这么多老弱病残。这些人战斗力几乎可以忽视。斗力缺失这么多。不打败仗才怪。 “本官不觉的这些人必须要安置。本官所知所有的老弱均出于军户。所有的军户都有自的屯田。生活根本不成问题。如果不是军户必须要服役。恐怕这些老弱早离开军队了。为什么非要安置呢！难道军户的屯田都没有了。被枢密院的官员私吞了。”赵已经决定改革军队。当然要动动军中那些的霸。所以语言毫不留情的冷厉问道。 赵一番话让很多人恨的牙痒痒！大宋律法规定。每个军户有上等良田五亩下等贫田五亩。总共十亩土的。这些土的不买卖不征收税。完全是军户的私田。然而立国百年的大宋在这方面完全腐烂了。如今大多数军户的屯田都被权贵私吞。这些军户出身的老弱一家子都靠微薄的俸禄生活。所以就算老弱病残都不肯离开军队。因为一旦离开军队一家人都失去生活保障。如今赵算是揭开了这个伤疤。让很多官员开始含恨的同时更恐惧起来。如果朝廷要彻查这件事情的话。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官员丢掉乌纱帽呢！ 第二十三章 军事改革（2） 启禀官家！太祖皇帝曾下达圣谕，军户屯田一律不得则以谋逆论处，臣官家下旨彻查军户屯田之事，据臣所知，今朝廷二十万老弱军户不肯离开军队的原因，是因为军户屯田被侵占，这等明目张胆违背太祖皇帝圣谕之事，实在是无视皇家尊严，要断绝大宋江山社稷啊！”赵磊冷笑一声转身对官家赵祯说道。 官家赵祯这时也愣了起来，军户屯田不等侵占这种事情他当然知道，然而他却不知道如今大部分的军户屯田都被侵占了，这也是大宋百姓都不愿从军的原因之一，太祖的圣旨官员都敢违背，当兵还有什么前途啊！ “吴育！军户屯田被侵占的事情你可知晓？”官家赵祯脸色有些黑，连爱卿两个字都不愿去说，直接叫吴育的名字问道。 枢密使吴育有些迷茫，军户屯田的事情在他看来实在是小事，根本没有关注过，所以可能知道这件事情呢！ “臣不知！”吴育无奈回答说道。 “彻查，将太祖圣谕请出，所有反圣谕的官员律撤职查办！”居然敢违背太祖的圣谕，这不是打老赵家的脸吗！果不严办的话，老赵家威严何在，想到这里，官家赵祯怒气冲冲的大声说道。 “臣尊旨！”吴育马上旨说道，他也是疾恶仇的性格，以前是不知道军户屯田的事情，今既然知道了，当然不能饶过那些无视太祖圣旨、霸占军户屯田，导致大宋军队战斗力低下的官员，所以很高的领了官家赵祯的旨意，而随着官家赵祯的旨意颁布，场官场大清查即将开。 只有解决军中二十万老弱的军户屯田问，大宋军队中二十万老弱军户其实很乐意退伍的，在大宋虽然种田前途不大，毕竟生死无忧，如果碰到好年景，收入比当兵还多，这种情况下裁军的事情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弹，不过…… “二十万老弱士卒，旦裁掉他们，留下的军队缺口怎么办，高士兵败广南已经断送五万禁军，今军力已经不足，再裁掉二十万，我们拿什么去防备北方，平定南方叛乱，震慑四方不轨之辈。”宰相贾昌朝慢吞吞的对赵磊质问到。 听到贾昌朝的质问，赵磊微微一笑解释说道：“如今朝廷军队最大的问是百不肯入伍，今大宋人丁一亿两千万，青壮男儿大约有四千万，果朝廷招兵而百愿意入伍的话，别说二十万，就是两百万大军不过是朝夕之事。” “可惜百无知，根本不愿入伍保家卫国啊！”已经将官家赵祯的圣谕吩咐下去的吴育，这时也感慨着说道。 “不是百无知，而是朝廷做的不够，陈大人掌控三司，应该最熟悉钱粮之事，敢问陈大人，汴京作坊的工人一个月能拿多少文工薪？”赵磊转头对三司使陈执中问道。 “寻常工人大约一贯钱左右。”陈执中回答的很快很坚定，看来对这些事情十分了解。 “敢问吴大人，寻常一个士卒每个月兵俸几何？”赵磊对陈执中问完，又对枢密使吴育问道。 吴育明白了赵磊的意思，不过在他看来士兵的俸禄比平常工人高多了，所以不假思索的说道：“一个军中士卒每月有兵俸一贯，还有粮一石、绢一匹，卒的吃穿都有军队供应，已经很高了。” “是很高啊！陈大人，大宋粮价很低，一石粮如果是谷也就一百多文，如果是米差不多两百文，一匹绢上百文，，至于士卒的吃穿问题，果军队不解决的话，难道还让士卒自理，古往今来都没有这个道理啊！ 我们仔细算算，一贯770文，普通工人和普通士卒都有，而士卒比工人多的粮和绢价值三百文，也就是说，大宋军中的士卒为了比工人多出的三百文，就要冒着生危险冲陷阵。 三百文啊！军中士卒大多健壮，只要他们肯吃苦，一个月两贯钱都能赚到，更别说三百文了，为了三百文去拼命，朝廷真的以为老百都是傻子吗！谁愿意去入伍，更重要的是当兵没有丝毫前途，就算当上将军怎么样，大宋一个五品武将，说杀就杀了，就算一个老百，朝廷的官员敢随便杀吗！”赵磊的话很重，道理很清楚，一番话让朝堂上所有人都沉思起来。 御使台的言官们也在沉思，赵磊说得很有道理，果文臣擅杀百姓，御史台的言官马上会跳出来弹劾文臣，为百姓出头，然而文官杀武将，言官们冷眼旁观，恐怕不会帮忙，因为对于言官来说，武将就是他们的阶级敌人，他们落井下石都来不及，既然不会帮忙，所以仔细想想，当个老百的待遇还有位比士卒高多了。 这时官家赵祯也感觉不对了，大宋朝廷上下重文轻武的政策执行的太久，居然已经影响到老百对军队将士的歧视而不愿入伍成为其中的一员，长此以往居然没有人愿意入伍，造成军队战斗力渐下降，朝廷重文轻武只是害怕武将权柄过重，却没有打击基层士卒的意思，今却被歪解，况 的俸禄实在太低，只有那些生活不下去的贫人家|愿意入伍，这种军队怎么可能拥有强大战斗力呢！ “本官曾在军中闻言，‘不想当将军的士卒不是好士卒’，然而大宋百万将士，几个有出人头地的，不过是混吃混喝的等死而已，连升官财的都没有，谁能指望这些士卒打胜仗呢！”赵磊再次开始刺激大宋君臣的心灵说道。 赵磊说出一个很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大宋百万将士都没有上进心！没有任何出人头地、升官财的，要知道大宋百万军队中多有犯人，其中藏龙卧虎，人才济济，不过这些人那个愿意为大宋朝廷卖，只有狄青一个人打响了名号，用拼来一个前程，最后却落个郁结而亡的下场。 “爱卿准备如何改善这种情况？”官家赵祯也觉得大宋军队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很不妙，果赵磊能够提出合适的建议，可以考虑改善一下军队基层士卒的待遇。 “成立枢密院军门，掌管所有军队刑罚，刑部和地方官员无权对所有将士进行拘捕审讯，只有枢密院军门才有权利对军中犯法之徒进行拘捕审讯。 既然军户不用纳农税，那么所有军人家庭应该都不纳农税，包括那些充军的犯人，只要入伍的士卒，其家田就不需纳农税。”赵磊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 “赵三石此议太过骇人听闻，大宋八十万禁军，四十万地方守备军队，士卒犯罪何其多，如果刑部和地方官员无权拘捕，那还不乱套啊！再说大宋百万大军，牵涉到百万家庭，果这些家庭都不纳农税，朝廷每年至少损失数百万两的税收，绝对不能允许。”三司使陈执中听到赵磊的话第一个跳出来反驳说道。 “陈大人的话很有道理，所以朝廷需要裁军，大军有八十万禁军足够震慑天下，除了北方边军，南方十几万军队拿着和禁军一样的兵俸，却一生都没有上过战场，有的人连训练都不参加，兵俸却和那些生死相搏的边军一样，这种情况非常不公平。 所以本官建议将朝廷军队分成二等，第一等是禁军和边军，享受免税待遇，同时增加一倍兵俸，旦战事生参加战斗的士卒还要加战争补贴费用，第二等是地方军队，朝廷除了二十万边军外，其他二十万方军队一生都没有参加战斗的机会，所以将他们化为第二等，兵俸和如今相同，没有免税待遇，但战时也有战争补贴。”赵磊将他沉思许久的建议说了出来。 “朝廷如今每年的军费开支已经过三千万两，果按照赵大人的说法，明年军费恐怕会过四千万，一下增加这么多开支，三司拿不出那么多钱啊！”陈执中再次站出来反驳赵磊说道。 “不过是增加每年一千万两的军费，三司真的拿不出吗！这几年朝廷岁入已经达到一亿四千万，除去所有开支，朝廷每年都能节省三千万两子，这几年没有战争，没有大的劳役工程，各地修建的官道都是国资院出的银子，果陈大人执意三司无银，本官是不是该问问三司那么多库去了那里，是不是陈大人贪污了呢！”赵磊笑眯眯的看着陈执中问道。 陈执中对赵磊的询问早有准备，丝毫不惧的回答说道：“三司是有些库银，不过广南叛乱，广州陷落，朝廷需要大笔两平叛，而广州海军叛逃，五万禁军全军覆没，都需要银子重建，三司的预算已经快要出，不可能拿出子支持赵大人的改革。” “广州海军叛逃原因大家都知道，其实他们也不想叛逃为海贼，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只要朝廷派出使节招降，对叛逃海军说明厉害，相信那些海军会接收招安的。 而广南的叛乱更简单，只要朝廷有意改革军事，激军队的战斗力，平定广南叛乱简直易反掌。”面对陈执中的狡辩赵磊淡笑说道。 陈执中正准备再次反驳，高坐龙椅的官家赵祯冷哼了声，吓得陈执中马上缩了回去。 官家赵祯如今也很烦，大宋立国百年都没有失陷过一路府，今却被几千人的叛军攻克了，南方军队烂谁都知道，烂到官员见到叛军就逃跑的地步，却让赵祯怒不可遏，大宋军队的战斗力确实堪忧，最关键的是官家赵祯心中还有一些百官不知的野心，想实现他的野心，强大的军队必不可少，也许是改革军队的时候。 “赵磊负责招安叛逃海军和平定广南侬智高叛乱，事成则改革军队。”官家赵祯最后一锤定音的说道。 赵磊的改革措施遇到的阻力不大，百官虽然不满，极力反对的不多，其主要原因赵磊的改革措施并没有剥夺士子的权利，军校的提议能让文官转为儒将，军队的改革只触及最基层的士卒，并赋予没有武将太多的权力，所以赵磊的改革提议在官家赵祯的力挺下开始了。 最终章 大宋帝国 大宋神医最终章大宋帝国 元105宋皇佑三年二月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大赵带着后宫后妃们在御花园踏青。小说*无广告的~~网收藏~顶*点*书城 时间一晃五年过去智高的叛乱早已经平定。赵的率领下。轰轰烈烈的军事改革已经进行了五年。大宋百万军队已经焕然一新。 经过五年的改革积累。如今大宋的经济和军事力量几近颠峰。夏辽的几次挑衅都没有占到便宜。如今的大宋边疆安稳了许多。 汴京皇城春来园中。大宋官家赵祯正在欣赏一株含花朵。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便失去知觉。 “官家昏倒了！”一尖叫过后。整个春来园慌乱起来。 ……………………………… “官家怎么样？”皇,尚书省办公书房中。匆匆赶来的赵对前去询问消息的参知政事问道。 “还没有清醒。太局的几位臣都在那里伺候着。情况很不妙啊！听说这几年官家夜夜歌。达旦的玩乐。官家身体本来就不好。如今恐怕透支的厉害啊！”富弼摇摇头担忧的说道。 赵叹息一声感觉很无奈。历上赵祯活到54然而这些年和赵祯走-近的赵很清的感觉到赵祯的身体跨了下今年赵祯4岁。虽然容貌不显老迈。但身体却已经大不如前些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许这些年大宋的处境比历上好了很多。以赵祯的生活未免糜烂一些。加上身体底子不好。以赵的医学经。赵祯估计撑不了几年了。 就在赵叹息的时候。个内侍走了进来。对赵恭敬说道：“赵大人。官家醒了。宣赵大人觐见。”……………………………… “官家爱惜保养的话。也许能年。需酒色。” 安殿是皇城皇帝病休的地方。官家赵祯躺在床榻上。回想刚才太医的话。心中越不甘。 赵祯知道他位这些年。虽然风雨顺。大宋没有什么大的动荡。但对外战争几乎是履战履败。小小的西夏都立国猖狂起来。他几乎没有做出什么壮举他一生也就一个“仁”能够拿的出手。 然而一个“仁”岂是赵祯想要的。就算没有太祖皇帝开国之功。太宗皇帝临死的遗憾燕云十六州一定要在赵祯手中光复。如果能够吞并西夏更好。拥有开疆拓土之功。就算九泉之下。也有脸面去见老赵家的列祖列宗了。 “三年之内。朕要复燕云十六州！”当赵祯看到赵走进永安殿的时候。直言不讳的开口说道。 看着赵祯执着的神色。赵已经明白赵祯的想法。沉思一番。赵躬身说道：“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 皇佑三年六月。经三个月的准备。大宋出兵三十万。动用五十万后勤部队。号称百万大兵分两路攻入西夏。与此同时。大宋使臣联合三败于西夏的辽国。一夺回故土的回鹘厮三国共同攻夏。最终辽出兵二十万。回出兵五万。厮出兵五万。六十万大军同时攻入西夏。 皇佑四年九月。西君臣大军经历十五个月的拼死反抗最终兵败庆元。投降大宋。西从此灭国。 皇佑四年十月。辽**队眼红大占据了西夏最肥沃的土地。偷袭并占领了夏州。 同月。的知辽国撕毁盟约的大宋。在宋辽边境起兵二十万。突袭辽国守军。短短月余攻占云十六州。兵锋直指辽国上京。 皇佑五年三月。在西夏和宋军对持的辽国大军偷偷撤退准备救援上京。却被宋军伏击。辽军大败。仓惶逃窜。 皇佑五年七月。实力大损的辽国对宋求和。 皇佑五年九月。大皇帝赵祯的知喜讯酒舞庆祝。病而亡。太子赵继位。 太子太师赵从此开始了长达三十年的执宰生涯。三十年中大通丝绸之路。海路是远扬欧非美。大宋的威名传遍世界。被尊为大宋帝国。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