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一 回家了 “我回来了。” “哦,回来了。”红衣站起身来。 “家里一切都好?” “嗯,家里一切都好。”红衣答道,无喜无悲,就好像在和天天见面的人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可是这个说话的人是她的丈夫,是她离家三年多、了无音信的丈夫。 沉默,红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实在找不到话题,哭吗?她哭不出来:没有什么感觉,对,就是没有感觉。也没什么要抱怨的,也没什么久别重逢的喜极而泣,那她该怎么办? 不是说红衣不想与丈夫诉一诉离情,而是他一回来就散发着一种莫名的疏离感,让红衣亲近不起来。 “咳咳。”红衣的丈夫干咳了两声,红衣看向他,“嗯——,那个,哦,对了,老太太来了,你看是不是应该去接一下,安排一下住的地方。” 他说的话也有些语无论次,好似有些慌乱的样子。 “嗯,好的。”红衣应道。只是婆婆来了,为什么不提前送个信呢?住那儿?还是先去接进来再说吧,红衣一面想着一面往前院而去。“布儿,纱儿跟来,绸儿去厨房通知一声,缎儿去叫张妈妈抱英儿和雁儿到大堂厢房那儿去。” 一边吩咐,一边走的红衣,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一红站了下来,侧身相让丈夫先走:“你、你先请。”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女人是要跟在男人后面的。红衣独自了太久的时间,久得有些忘了这些规矩。 不过丈夫的疏离让红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好:称名字好似不可以了,称其它的又好似有些外道了。 “嗯,走吧。”他有些着急的走了两步,却又忽然间慢了下来。 红衣奇怪的看了看他:“快点吧,让老太太等久了不好。” “红衣,有个事要告诉你一下。”他的话说得很迟疑。 “什么事?” “那个,就是——,咳咳,还是一会儿再说吧。”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说出来,又开始急走了起来。 “哦——。”红衣真得奇怪了,他这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上了车,出了二门,到大门并不近。 车内就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怎么也有些古怪。 “夫人,到了。”车停了,有婆子伺候着下了车,大门外有两辆大车,一辆车看样子是装的行李,那另外一辆车看来是老太太的车了。 红衣走到车前,轻声道:“老太太一路劳累,媳妇儿迎接来迟,还清老太太责罚。” “罢了,不过确有些累了。”车里老太太的声音刚落,车门的布帘就被挑了起来,一个妇人装扮的女人探出了头:“有劳姐姐了。” 红衣愣了,伸出的手顿了顿收了回来,身边的婆子紧了两步上前扶住了她。红衣回头看向丈夫,不知道这是谁,应该怎样称呼;却不想看到丈夫一张微红的脸上窘迫的神情,红衣更是有些糊涂了。那女人已经服侍着老太太下了车。 红衣让老太太上了自己的车,那女人正不知道该如何安排时,老太太在车上说:“让香姨娘上丫头的车吧,红衣来我这儿,祺儿的车呢?” “儿子自己安排,娘亲先前面走。不过,那件事情儿子、嗯、没有办成,娘亲您看——?” “知道了。我来办吧。” 下人早已把贵祺的车引了过来。 进了二门,布儿问道:“老太太堂上奉茶还是?” “堂上吧,我的住处还没准备好吧?”老太太淡淡的说,看不出什么。 红衣心里说没准备住处能怪谁呢? 下了车,请老太太上坐了,红衣奉茶请安事毕,老太太让红衣坐了:“你坐吧,这几年也累了你了,不过祺儿能周周全全的,我们母子能安安稳稳的见到你,还要好好谢老天爷。唉,要不是老天开眼,你就再也见不到祺儿了。” 云娘过来,对老太太说:“现在全家团聚,正该高兴的时候,老太太又作兴说这些过去了的事做什么?不管怎样,有老太太的福分什么事儿是过不去的?是这个理不,老太太。” 老太太忙笑了起来:“人老了,人老了。对了,去把香姨娘引进来给太太看看。”香姨娘?哪家的姨娘?红衣从大门前就疑惑了。 “老太太安。”那个香姨娘进来请了安,站在了老太太边上。 老太太指了指红衣:“香丫头,还不给你家太太请安。刚才造次了知道嘛?” 那香姨娘过来对红衣福了一福:“给太太请安。” 红衣看了看得姨娘,又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这是?” 老太太看了看坐在左手边的贵祺,笑道:“这是香姨娘,祺儿房里的。祺儿不小心累了人家的名节,我做主让祺儿收了房里的。”老太太说完,喝了口茶:“这儿离那边太远,就没有给你信儿。香丫头,还不给你家太太奉茶。” 红衣感觉有些荒唐,这不是和那个世界的小说啊电视剧什么一样的剧情嘛。造次了?就是门前香姨娘喊了她声姐姐的事,到了古代才知道什么是等级森严,妾是没有资格唤正妻姐姐的,那个姐姐好像是民国时的规矩? 不过那句不小心倒真是有些意思:不小心?什么不小心能累了人家大姑娘的名节?红衣心里暗暗思量着,看向她的丈夫,不,不对,是她们的丈夫。贵祺低下了头,专注的看起了茶碗,就好像那茶碗忽然间长出了一朵花般是值得他研究一生的宝贝。 “太太请吃茶。”香姨娘已经跪在了红衣身前,红衣看了看她,接过了茶碗:“起来吧。” “好了,我也乏了,详细情形就让祺儿来告诉你吧,我想在晚饭前歇息一下。”老太太说完,与贵祺分明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红衣淡淡的一笑:“布儿,伺候老太太。”布儿和云娘就扶着老太太到暖阁去了。 屋里的人一时静默了下来,红衣与贵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红衣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并没有什么晴天霹雳的感觉,她只是有些木然而已。她经过的太多了,这只是小儿科而已。 “太太也不用怪着老爷,这实在是因……”没想到是香姨娘打破了沉默。 “这也没什么,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你以后好好尽心服伺、老爷就好了。”红衣打断了她的话,她不喜她,不是因为她是什么香姨娘,而是出于直觉。 “老爷,英儿和雁儿刚刚忙乱间也没有和老太太请安。”红衣终于找到了称呼,老爷,多好多贴切。 贵祺有些不安的看了看红衣:“也没什么,刚才是没顾上。” “咳咳。”这时香姨娘咳了几声,贵祺更加不安起来,不知所措的看看香姨娘,又看了看红衣。 红衣拂了拂衣服,她已经不愿意再在这里坐下去了,面对着这两个人她实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叙离情吗?还有必要么?于是她站了起来:“老爷,事出突然,没有准备给香姨娘的住处,你看住那处院子好呢?” “都好都好,你看着安排吧。” “知道了,老爷。我去安排一下老太太的事。”红衣说完,转身就走:“纱儿去看看老太太的院子准备的怎么样了,绸儿去让人把喜福院打扫一下,让香姨娘住进去吧。”绸儿愣了一下,答道:“知道了”。 等到走远了,绸儿紧跟了几步,悄声说:“太太,你怎么把最大的偏院给了她?我看她那个样子不是个好相处的。” “绸儿,我是怎么教你的?” “绸儿知错了。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是,夫人。”绸儿退了一步,跟在红衣身后走着不再说话。 要说这古代有什么特点的话,这身后长长的一行人也算是一个吧?不出二门,身边至少跟着两个大丫环,两个高等婆子,四个小丫头,四个粗使婆子,还有其它一些人,林林总总,最少也要十几个的样子,颇有点前呼后应的味道。不要说出二门,就是在内院有时候都要坐软轿。那人就又多了一倍不止啊;要是出二门,那是——非重大事件不允许的事情:没听说过二门不出,大门不迈嘛? 在那个世界的时候,看电视剧演的千金小姐与人私会,大户人家的太太和人私奔都只有那么一两个人知道,只有到了古代的人才能知道那是根本做不到的事。不要说有没有机会,就只是让你在二十几个人面前与人眉来眼去还要做到不被发现试试?那难度?啧啧,非人类能办到呵。 至于最大的偏院,最大又怎么样?最大也不过是偏院。 红衣坐厅上,听着掌管厨房的厨娘在说晚上安排的菜式,听完以后,淡淡的说:“多上心,老太太是大户人家出身,虽然是从山乡来,可是你们要是抱着怠慢的意思,让老太太挑出理来,我的脸面丢了,你们几家的体面也就没有了!仔细没有?” 那厨娘陪着小心道:“那敢呢?太太吩咐的事情只有加十二万分的仔细着,不敢存怠慢的心思。” “那就好。” “太太,有件事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正要去请示太太” “哦?什么事情?”这家人是家生子,三代都是厨娘,男的也是内院的买办,做老了的人了,又不是月头月尾的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专门请示呢? “太太,一个自称是香姨娘的贴身丫头宝儿的使了人来让厨房做一份黄金酪,让三刻钟后送上去。可是老太太来得太突然了,没有准备厨里本来就忙不过来,而且那甜点也不是简单好做的,一时半刻也出不来,那大丫头就恼了,来厨房里闹了一场,还说还说……” “说什么?”声音里有了一丝严历 “太太往日说过不让下人们互相攀咬,告黑状,传人语,今儿实在是……”说着说着那魏厨娘哽咽了起来。 “她说了什么,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说就是了,不让你们攀咬告黑状并不是指所有状况,单方面挑起事端,我也是严禁的。”红衣平平静静的说。只是十几个人在屋里,这时连呼吸都变得轻不可闻了。 “是,是,太太。她说她们带了厨娘来,是老太太用惯的,现如今还如此怠慢她们,到了明儿就让我们扫地出门。” “哦,就这样啊。看看你这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呢。你做错了事?犯了府里的规矩不成?”红衣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就好像听厨娘在说今天少年姑娘的甜点送上去了一样。 “没有啊,太太,我三代都在厨里手脚是干干净净的,规矩更是不敢犯的。” “那就是了,一来呢没有人提议我要换厨娘,二来呢好好的也没有换厨娘的道理不是?你只要好好的用心就成了。”红衣慢慢的说道,布儿甚至能听出那特定拉长了的字眼变得有了些说不出的韵味。 “是的,太太。谢谢太太” “至于那黄金酪,我与香姨娘说一声,嗯——,就罢了吧。”来了一个姨娘,下人们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是啊,贵祺婚后这么多年也没有纳过妾,还把那几个通房都配了出去,现在来了一个姨娘,下人们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要转风向了吧? “是的,太太。” “嗯。没事下去吧,仔细伺候着。” “是,太太。我一定叫厨里的人打起十二万分的仔细。”魏厨娘福了福退了下去。 红衣端起茶来,润了润喉,站起了身:“布儿,我们走吧。” “是,太太。”布儿迟疑了一下:“太太,是去看少爷姑娘还是去看看老太太与姨娘的院子?” “先去看看英儿雁儿,再去看院子好了。”说起孩子,红衣的嘴角不觉的弯了起来。 “是,太太。”(未完待续) 二 有孕了 于是一行人朝书房而去,还没有到书房呢,远远的就听到了一阵阵的喧闹。红衣看了看布儿与绸儿。布儿与绸儿微福了一福,告了罪紧走了过去,一会儿,绸儿回来了,红衣站定等着。 “太太,老爷在。”绸儿福了一福。 “嗯。” “香姨娘也在。”绸儿有些气喘的说着:“老爷让少爷姑娘给香姨娘见礼呢。少爷姑娘不肯,先生也说与礼不和,正闹呢。” “知道了。”红衣叹了口气,看不见的战争又要来了吗? 红衣到了书屋门口,贵祺老爷坐在主位上,先生坐在左手,香姨娘居然坐在右手,正搂着雁儿心肝肉的乱叫呢,先生一脸的不耐烦与毫不掩饰的鄙夷。 红衣对老爷与先生都福了福:“先生万福,今儿功课完了吗?孩子没有淘气吧?” 先生忙站起来,还了礼:“太太好,今天的功课还差一点才完成,孩子们都好,不曾淘气。” 英儿过去拉起雁儿一起和红衣行礼:“娘亲。” “嗯。”红衣一手拉过一个:“点心用过了嘛?书背得好?字写得好?” “点心用过了,书也背下了,字还不曾写完。”英儿说:“娘亲,老太太来了耽搁了一下,晚上孩儿会补上的。” “雁儿也会补上。娘亲,我们回房去好吗?”雁儿看了看英儿,对着红衣说。 这些事儿也太为难孩子了,红衣笑了笑:“好的,去吧。布儿带两个孩子去吧,福儿,慧儿你们也随少爷姑娘去吧。” 英儿雁儿明显松了口气,看了看红衣,孩子们脸上有明显担心的痕迹,想说什么却又没说。红衣知道孩子们想说什么,暗暗叹了口气:“一会儿娘亲会去看你们,和你们讲故事好不好?” 两个孩子点点头说道知道了,上前去与贵祺行礼告退,又与先生行礼告退,布儿福儿慧儿福了福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红衣福了福道:“先生辛苦了。”又转身对贵祺福了福:“老爷,内宅的事还是回房后再商议如何?让先生也休息片刻,一会儿家宴要开始了。” 贵祺看了看红衣,他感觉还是要解释一下的:“也没什么,香儿一直喜欢孩子,我要来看看孩子们,香儿就一起来了。嗯——,香儿很喜欢他们两个呢。” “哦。那没什么事情,妾身和老爷一起去请老太太起吧,一会儿家宴要开始了。”红衣平平静静的说完,等贵祺起身。 贵祺只好起身和先生道了乏后和红衣走了,香姨娘跟在红衣身后一起走了出来。 转过两个院子,红衣停了下来“老爷,这是香姨娘的院子。”贵祺愣了一下,道:“在这儿嘛?我还以为是在梅院那边。这儿,嗯,也好,也好。” 红衣听他说完就接着往下走:“本来想晚些请老爷过来看看的,既然遇上老爷了,就请老爷一起看看老太太的住处。” 贵祺看了看那个院子又看了看香姨娘,只好跟着走了过去。 布儿说:“太太今天走了不少路了,是不是坐车子过去。” 红衣想了想:“也好,我也的确是乏了。” 丫头们早已把车子引了过来,红衣道:“老爷,请。” 贵祺又看了看香姨娘,仿佛还叹了口气才上了车子,红衣也上了车子,车子就奔为老太太准备的院子而去。香姨娘看没有人让她,气闷的哼了一声,只好和丫头们一起跟着车子了。 到了后,贵祺下车,看了看地方道:“很好,院子又安静,阳光又充足,老太太一定喜欢。”说着走了进去,红衣指着院子正厅上的匾道:“原来一直是慈安堂,我想改成福安堂,老爷的意思呢?” 贵祺听了,看了看匾,回头对着红衣一笑:“还是你心细,想得周全。就依你的意思好了。还真得多谢你呢,我的好夫人。” 红衣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这还是贵祺回来后第一次用调笑的口气与红衣说话。而香姨娘很轻微很轻微的撇了下嘴,如果不是缎儿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很好,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 进去了看了看,红衣吩咐一定要收拾仔细,老人怕阴凉又怕闷热,让丫头们小心了。检查了床帐被褥等等,出了门坐上车直奔大堂而去。 大堂厢房里老太太已经起来了,正在梳洗。红衣与贵祺坐在大堂里等着,而香姨娘已经进厢房里伺候着了。 一会儿,老太太扶着香姨娘,身后跟着云娘出来了,红衣和贵祺都连忙站起来,让老太太上坐了,请了安,老太太让贵祺坐下了,红衣奉完了茶,老太太又道:“可怜见儿的,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坐下也歇歇。这儿有这么多丫头不用你立这规矩了。” “谢老太太怜爱。”红衣道了福后也坐了下来。 老太太看了看贵祺与红衣,又看了看身边立着的香姨娘,笑道:“很好,很好。这样很好。但是规矩呢不能废。香丫头,你以后要立在你家太太身边,还不快去。” “是的,老太太。”香姨娘到了红衣身前福了福,站在了红衣身后。红衣分明在香姨娘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不甘。 “老太太,英儿和雁儿刚刚就要见祖母的。您看是在开席前……”红衣对老太太笑着说。 “当然要见,现在就见。快快!在哪儿呢?”老太太一叠连声的催着,刚刚是因为香丫头的事,老太太神经一直绷着,现在解决了,一听到乖孙,哪还能不着急相见的? 英儿雁儿就过来给祖母见过了礼。老太太把英儿疼得什么似的,搂在怀里不放手。对雁儿差些,不过也差不到哪去,一只手一直握着雁儿的手,一时也不舍得放开,家宴上这一对儿双生子也就坐在了老太太左右。红衣在心里笑了笑,唉,这社会重男轻女,没法子的事。这样已经很好了。香姨娘却一直在看老太太怀里手里的孩子,分明带着一丝羡慕与一丝盼望。 盼望?红衣心里有些疑惑。 而英儿雁儿看到红衣好好的,像往日一样没有什么不同,虽然多了一个姨娘,但看娘亲这个样子小孩子必竟是小孩子,所以也就放下了心,冲着红衣笑了又笑,一有机会就和红衣撒个娇什么的。惹得老太太一个劲的叫我的儿、可怜儿见的。 家宴也算是其乐融融吧。 老太太吃得还可以,香姨娘却吃得极少。贵祺看了看她,叫了香姨娘身边的大丫头,唤作宝儿的低声问了几句,对着满桌的菜式皱了皱眉头,却什么也没说。 红衣看到眼里,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给老太太布菜,伺候老太太吃饭。本来姨娘是上不得桌的,却是老太太吩咐的,说香姨娘身子要紧,特殊情况,今天这一次就不按规矩了。就让香姨娘也坐下了。 老太太吃好了,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红衣才慢慢的道:“这菜不和姨娘口味?” 香姨娘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并没有站起来回话:“是的,太太。” “饭总吃不下这也不是小事了,我会记得的。”红衣顿了顿,“那个黄金酪,厨房里报了给我,因不知道老太太与老爷你们今天到家,所以什么也没备下,黄金酪的材料不足今儿做不出来了。”红衣停了一下,等香姨娘接话,但香姨娘什么也没说,红衣就又接着往下说,如果不仔细听,根本不会注意到红衣曾停顿了一下:“明儿让人去配材料,明儿后儿应该可以做的。等可以做了,我会让厨房做了送去香姨娘房里的。纱儿,问宝儿香姨娘时常什么时辰吃,告诉厨房一声。” “是的,太太。”纱儿的嘴角微微弯了起来,那魏厨娘是纱儿的娘亲。 家宴后,送老太太到福安堂歇下来,夫妻俩坐在房里,气氛尴尬的很。 “那年我送父亲回乡,完事后本来就要回来了,不知道怎么就得了怪病,浑身无力,医治无效。一病就是半年多。老太太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家乡的簿产为了我也花的差不多了,后来还被一老道骗去了几乎所有的财产。”说到这里,贵祺好像是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那时候母亲也是慌乱了,病急乱投医的。看医石无效就信了人言,请方士来家了。却不想被人骗了家产。” 红衣并不接话,只是静静的坐着听。贵祺只能继续说下去。 “咳咳。嗯,那个时候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儿又远,一来一去就**个月,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那个时候,老太太也不让送信过来要钱。还是我少时的先生知道了,他一个知交好友是个隐退的老御医,已经不与人请脉了,还是先生请了他给看好了的。可是那时家里除了云娘一家什么人也没有了,这时又接到你的信说那谁什么了,所以老太太被我劝动来了这儿。可是那时银钱也不多了,老太太说路上去她一表弟家借些,我们就去了。却不想赶上香儿溺水了,当时只有几个老家人与几个小丫头,没有人会水,所以我就下去把她救了上来。因为是救人所以也顾不得了,却不想事后闲言闲语越传越厉害,她自小定的亲事也退了,香儿为了此事终日以泪洗面。老太太知道后,就、就做主,那个那个啥了。” 贵祺说到这里转头来看红衣,红衣却还是静静坐着在等他往下说。贵祺转回头来,只好说下去:“母亲就做主让我把她收了房了。” 红衣听着,心里凉凉的想:都是别人的事,没有这个男人的一点意思,从头到尾都是其它的人要他如何如何,他就如何如何了。男人,唉,男人!红衣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面上却平静的说:“哦。知道了。那书房里又是怎么回事。” 贵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香儿,香儿有身孕了。”(未完待续) 三 平妻啊 贵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香儿,香儿有身孕了。”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好像有什么特别难以开口似的。 “哦,我知道了。我会让大夫来瞧瞧的,也会安排几个经验丰富的嬷嬷照顾香姨娘的。请老爷放心好了。”红衣心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有孕了就让嫡子嫡女与一个妾见礼?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是决不允许的,并且现时的礼法也不容啊,他就不怕遭世人唾骂吗?!那帮子士林整日无所事事,这事要是传出去被他们知道了,那还得了?道德沦丧是最轻的骂名吧。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奉礼法为上的。嘿,这事透着股子怪劲。我说香姨娘怎么会有丝羡慕呢,原来事出有因啊。 贵祺奇怪的看了红衣一眼,这红衣反应也太奇怪了。虽然从一开始认识就知道她不是一般妇人样,但这样的反应也太平静了吧?妾有孕了,她只说她知道了,还安排了其后的事情。好像他说的不是他的妾有孕了,而是在和她讨论该怎么安排下人们的工作一样。不知道接下来她还会不会这样平静。 “那个时候,就是母亲做主收香儿的时候,答应亲(qing),啊,不,那个”贵祺有点慌乱的看向红衣,红衣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脸上没有哪怕一丝丝变化,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贵祺忽然有种荒唐的感觉,他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他好像是在对红衣闲谈其他人家的事情。贵祺心里的无力感越来越大,他越是看不透红衣,就越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有点紧张,还有一丝丝,好像是害怕吧? 红衣微笑着想,他刚才是想说亲(qing)家吧?什么时候这个社会的礼法与律法承认一个妾的双亲是亲(qing)家了。在这个古代,只有妻的双亲才是男方的亲(qing)家。但是红衣什么也没有说。 “老太太答应香儿的父母,如果香儿产下男儿,就许香儿为平妻。因为——,”这时候,贵祺连看向红衣的勇气都没有了,说话也有些嗑嗑绊绊:“因为、香儿家在当地也是有些声望的,她是不得已才为妾。所以,所以……”贵祺感觉汗一条条在背上蜿蜒,他感觉自己的勇气在这一时全部用光了,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 “哦,是这样啊。我知道了。等香姨娘产下了麟儿,我会同意开祠堂的,而且也会给香姨娘换院子。到时再让英儿与雁儿和香姨娘见礼吧。”红衣依然微微笑着说。唉——,原来是这样的原因。有什么不同吗?没什么不同。就如同那几世一样,唯一新鲜的是这个妾来的第一天,就由我的丈夫告诉我,她不要做妾,她要做平妻,是不是以后也会做发妻呢? “只是皇上那儿,你要自己想想该怎么回话,必竟没有皇上的同意,候府的平妻还是进不了府的,更不用提祠堂了。并且,妾不得为妻,礼法不合到时该怎么办呢?”红衣就坐在那儿,很平静的微笑着说完这些话,贵祺可以很真实的感觉到,红衣真得只是提醒他要怎么给香儿一个真正的平妻位份,而不是讽刺也不是警告,更不是兴灾乐祸,什么都不是,只是提醒,真真正正的提醒,如此而已。 “当时迎娶香儿时,是以妻礼来完成的。”贵祺觉得自己的汗都要从脸上淌下来了,而不是流下来。汗湿重衣就是这种感觉啊,贵祺从儿时学了这个词后的十几年时间里从来没有如此深入的理解过这个词。 “哦,这样啊,那就没什么问题了。”红衣淡淡的说,心想还是迎娶?还是妻礼?不禁恶意的想如果我去告这个男人停妻再娶如何?唉,哪个衙门敢接候爷府的这种状子,而且还是有实权的近枝宗亲。真出了这种事,那个皇帝还不得暗地里气得要把我扒皮了啊。任何一个社会都有高高在上的特权家族啊。 “那、那、你还有什么事吗?”贵祺突然感觉很狼狈,非常狼狈。比红衣把他打一顿要狼狈很多很多。狼狈的他都不知道往下该说些什么,本来他还想问问她这些年好不好,家里怎么样,孩子们怎么样,然后呢,然后就在红衣的房里歇下(对的,这原是他和红衣的卧房,现在是红衣的房了,因为还有香儿的房,这是区别。但哪儿是他的房呢?哪儿还有‘他们的’房呢?贵祺有些混乱的想着:理论上两个都是吧。可是至少现在他感觉这个曾经他和红衣的卧房只是红衣的了。)不是久别胜新婚嘛。可是现在呢,现在他狼狈的没有一丝勇气留下来和红衣说:夫人,天不早了,我们也歇了吧。 “是有点事。”红衣依然平静的说,贵祺的心都提起来了,如果说心到嗓子眼儿了,一点都不夸张。却又有了一丝丝放松:来了,该来了,还是来了啊。甚至他都感觉到自己有一丝期盼。 “老太太和香姨娘跟前的丫头都不够,是从现时的里头挑呢?还是去买新的?再有我听说老太太带了厨娘来,还有香姨娘是那边儿的人,也吃不习惯我们府里的菜式,我想是不是在老太太院与香姨娘院里安排各自的厨房呢。老太太的厨娘自己有,香姨娘的厨娘是在现时的里头挑呢,还是另买?老爷拿个主意吧。”红衣平静的说着。 贵祺看着红衣,听着红衣的话,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他本来提着心全神戒备等着接她的怒气,可是红衣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他感到荒唐。对,他感觉太荒唐了,不是他贵祺荒唐,而是红衣太荒唐了。他感觉红衣的神情与语气就好像这八、九年来,不,就好像这十几年来和他商量事情时的语气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于红衣还端起茶来轻轻得啜了一下,而不是拿茶泼他!在他告诉了她这么些重要事情的时候!至少贵祺是认为这些事情对于红衣来说是很重要的,重要的可以改变红衣的人生!但是、但是、可恶的但是,红衣就像在听他说那些士林人的闲谈而已。这太荒唐了! 贵祺真有种想跑出去的冲动,可是他却没有勇气,是的,这一刻连在她面前落荒而逃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些事你拿主意吧。老太太这些年喜欢吃些什么,能吃什么还是她老人家自己的厨娘贴心,至于香儿、嗯、香儿嘛,香儿现在有身孕,虽然要注意一些身子,但另配一个厨房却也不和规矩呢。” “好的,老爷。至于香姨娘那儿,特殊的状况需要特殊的解决方法。必竟不是真的妾。这样对谁都好。”红衣心平气和的说道,没有哪怕一丝丝讽刺。但是听到贵祺的耳里,每个字比针刺得他还难受,但红衣的的确确没有讥讽与他,他听得清楚,也看得明白,但他就是难受得要命! 贵祺听到红衣的回答,急忙应了一声“一切你拿主意好了”,就急忙站了起来:“香儿今天不太舒服,我、我、嗯,我去她那儿看看。”说完也不等红衣说什么,急急忙忙的出去了。至于对谁都好这句话都没有细想,对谁都好?那都对谁和谁好啊?好在哪里啊?什么也没注意,只想着从红衣面前逃开。他怕再晚一会儿,这好不容易鼓起得一点子勇气又没了。唉,逃跑的勇气也不是那么容易鼓得起来的。红衣,唉——,红衣。贵祺在心里长长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一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在红衣面前真正的鼓起勇气。 红衣看着贵祺出去了,轻轻叹了口气,唤道:“丫头们,”她顿了顿:“我——,”又顿了下:“乏了。”我字拖得音长长的,长得有了种让人一听就忍不住的心酸味道。虽然她音调依然那么的平静,平静的没有一点点波折。 四个大丫头一个不少的进了屋,轻手轻脚的伺候红衣睡下了。当夜是布儿守得夜,却不是粗心的纱儿。 一夜无话。 次日起来,红衣先到老太太跟前请了安,伺候老太太吃了早饭。老太太漱完口,净了手后,接过红衣奉上的茶,轻轻啜了一口:“你也不用每天都来我这儿立规矩,我知道你事多,男人在外面做事不容易,你把家里打理清楚了,不让他烦心是本份。而对于我来说,这也是最大的孝心。至于这些个,有丫头们呢。” 红衣一一答应着。在茶香缭绕的水气中,老太太的话听到红衣耳中,有那么一些蒙胧。 “老太太,我这儿不是正有事要禀告,才巴巴得来伺候老太太嘛。”红衣笑着说:“从那么老远的地方来,人啊物啊的什么都不好带,老太太跟前的人啊什么的就少了些。至于人呢,临时从现有的挑了几个还过的去的先这么用着,想和老太太商量,是不是买些呢?老太太有什么要求没有?还有就是到老太太跟前来取经,看老太太都有哪些可以教我的。”虽然红衣现世是二十六岁的高龄了(在古时候,这个年龄的确不小了),比起老太太来历练不足。但红衣的年龄与经验不能这么算,每一世她都是带着所有前世的记忆重生的,经过这无数次的历练,还有谁能比她更有经验,更有资历?因为不知是什么原因,从她的第二世开始,她一直重生在古代即富且贵的大家族中。掌管一个候爷府对于现世的红衣来说,那真真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了。这是历经千百世唯一的好处?(未完待续) 四、 请安 掌管一个候爷府对于现世的红衣来说,那真真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了。这是历经千百世唯一的好处? “呵呵,”老太太笑了起来,她知道这是媳妇给她留面子说人和物不好带:“你都做了这么多年了,做得很好。我一个老太婆在穷乡中哪有什么可以教你的!只要你不嫌我是个老厌物就好了!”呵呵的笑声中,红衣连连道不敢,说还要托老太太的福呢,还要请老太太多看顾看顾呢。 “至于人嘛,婆子和粗使的你看着来吧,只要老老实实就成,至于丫头们嘛,仔细耐心的,手脚干净利落的就好。买就买吧,看仔细就成了。不行就让人牙子领了回去就是了。” “是的,老太太。”红衣应道:“老太太跟前用多少人呢?人少了可不行,我看贴身的四个大丫头,再加上掌管梳流与衣服还有钗环以及财物的各一个大丫头并一个小丫头,其余茶水上的值夜的洒扫的针线上的……”红衣计了一个人数与老太太,老太太点了点头:“也罢了,我这样一个老婆子,不值这许多人的。” “要的,一定要的,这些人我还担心不够使呢,”红衣接过话:“您看还缺什么人?” “这样就好,你想得很周全。”老太太笑眯眯的道。 “老太太您看,这些丫头与云娘的月钱?” “依府里的规矩就成,你做主就好。” “谢老太太体谅,依我看呢,跟老太太的人比府里的定例都再加一成,云娘的份例我看就按老人们的月钱拿吧。这也是他们能孝敬老太太的体面。”红衣看了看云娘道。 “我看也行。”老太太迟疑了一下,听到红衣说的关于体面的话才答应了下来。而云娘连忙向红衣蹲了蹲,他们是红衣长辈跟前的老人儿了,见了红衣他们还是有一些脸面的,不用跪下行大礼的:“云娘可不敢,太太厚爱了,抬举云娘了。” 红衣连忙站起来,虚扶了一扶“应该的,这些年来一直是你在老太太跟前代替我们尽孝,这点体面是应该的。” 说完,坐下后对着老太太又道:“老太太的月例我看不用照府里的旧例,还是按老封君的例好了。还有其它一应用具我都让人送了过来,我年纪小经得事少,您看要是短了什么立时使人说与我,这也是老太太对我们小辈的关爱了!只望老太太不要恼了我。” 老太太的脸上笑开了花:“好的好的,就依你。好玲珑的一个人儿。我不是贪图那几个银钱,只是这个,嗯,很好很好。祺儿有你这一贤内助,阿弥陀佛!那真是祖上保佑。短了什么自会使人与你要的。” 说完老太太的事后,红衣平平静静的问:“香姨娘跟前也没有多少人,老太太您看?” “喔,依府里的规矩就是了。”老太太不经意的说道。 “是的,老太太。”红衣答应着:“香姨娘有了身子,除了规矩里定下的人数,还请老太太指两个嬷嬷照顾香姨娘。” “你这孩子,真真是。好的,我知道了。我明儿会让嬷嬷们过去的。”老太太看了看红衣答应了下来。 红衣禀完了事,告了退回自己的梅院。在梅院门口却看到香姨娘房里的双儿立在那儿,双儿看到了红衣,犹豫了一下,过来给红衣道了万福,告退后飞也似的走了。 红衣摇了摇头,布儿道:“这双儿不在香姨娘房里伺候着,到这儿来做什么?” 绸儿接过话头:“想是香姨娘在房里等着给太太请安呢吧?咦?也不对,香姨娘在太太屋里,这双儿不进去怎么反而跑了。” 红衣笑笑,没有说话,进了院门。 纱儿和缎儿带着丫头们迎了出来:“太太可回来了,可感觉乏了么?早饭正温着呢,现在用嘛?” “现在摆上吧。”红衣吩咐着。进了屋,看到只有几个丫头,香姨娘并没有在屋里,绸儿低声问了纱儿缎儿什么,纱儿缎儿都摇头。 绸儿来到红衣身边嘀咕:“也不在厢房,这也太奇怪了。” 纱儿过来拉绸儿:“嘀咕什么呢,还不快给太太摆饭?”转过头来问红衣:“今儿早上备下的是杏仁酥、人参小米粥和燕窝碧玉粥,太太用哪样,还是每样来一些。” “碧玉粥好了。”红衣笑了笑道:“其它的你们几个用了罢。” “谢太太赏。”几个大丫头并几个小丫头笑嘻嘻福了下去。 红衣正用着早饭呢,院门的婆子来报说香姨娘来给太太请安。 “先引到厢房坐了,”红衣看了看高高的太阳:“我用完了早饭,再引香姨娘过来。”红衣在老太太那儿立了半天规矩,又禀了一会子事儿,这会儿确也饿得急了。婆子应了下去了,红衣笑了笑,看看绸儿也没说话,心道这不是双儿的作用嘛?双儿不在这儿,香姨娘又怎么知道我在不在呢? 一时用完饭,漱口净手,却没有人奉茶,红衣看了看几个大丫头,嗔道:“茶呢?”屋里的大丫头与小丫头都笑了,布儿回道:“姨娘来了不是奉茶的嘛。” “你们几个!讨打!”红衣笑着说了几句,吩咐纱儿去引香姨娘过来,纱儿却指了一个小丫头去。 红衣也没有怪她,姨娘的身份是比丫头们高些,却并比丫头们金贵:都是要伺候老爷太太的人,不过姨娘比丫头还多了一个活计:还要在床上伺候老爷就是了。所以丫头们都是金贵的女孩家,而姨娘们就不是了。 就听门口的缎儿道:“香姨娘来了,姨娘可要注意脚下,婢子给姨娘打帘子,呦,姨娘小心头上了!”红衣分明听缎儿把姨娘两个字咬得重了几分,屋里另外三个丫头扭脸偷笑。红衣瞪了她们几个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香儿给太太请安。”香姨娘福了福,站了起来,脸上有些怏怏的。 “哦。”红衣淡淡得应了声。都不用叫起,人家自己就起来了,这真省了我红衣不少事,香姨娘还真是体贴人哪。想着,红衣冲香姨娘笑了笑。 纱儿已经把茶端到了香姨娘的面前,香姨娘拿起茶来,喝了一口:“太太的茶淡了些,我较喜欢有花味的。”说完又把茶盏放在了纱儿手里的托盘上。 纱儿愣在那儿看着她,其它的丫头们也看着她,红衣咳了一声,纱儿回过神,把茶端走了,布儿给红衣奉上了茶:“太太喝茶。” “嗯。”红衣接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姨娘这么早来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只是按规矩来给太太请安而已。”看看日上三竿的太阳,红衣笑了笑,心道这安请得早啊。照这个时代的规矩,这妾嘛,妻不睡她是不能困倦的;妻起床之前,妾就应该在正房外候着了;妻未用饭前妾只能饿着,还要服侍妻洗漱、用饭、铺床叠被等等不一而足,总之是一个高点身份的全能女仆就对了。红衣看着香姨娘不知为什么想起了西厢记上的一句戏词:怎舍得你铺床叠被。那是张生对红娘说的。莺莺要是嫁给了张生,红娘就是张生的通房或者抬举了她做妾。你看你看,红娘那么一个大名顶顶的腕儿,做了妾还不是一样要给人铺床叠被!布儿拽了她衣袖一下,很轻很轻,她马上从神游中醒了过来。 “以后姨娘不用过来请安了,我一向早起,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得闲还要到老太太屋里请安。”红衣顿了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才道:“没什么事就不用特地来了。” “啊?啊。是的,太太。不过……” “没有什么如果,就这样好了,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红衣打断了她,必竟是二十一世纪待过的人,而且人家也不情不愿的,还是算了吧,这样两个人都好:没听人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退一万步说,人家是妻礼迎进门的平妻,而不是妾不是?暂时做妾只是对她红衣有个交待罢了。 “是的,太太。”香姨娘福了福,又道:“那我就回去了。”转身出去,在门口扶了宝儿的手走了。 要说古代最大的特色就是这家庭成员的关系了。一家之长是男人就不用说了,妻妾都是围着这个男人转。妻是法定的配偶,妾并不是。妾在这个时代的法律上与货物等同。再次等的还有通房啊什么的,连个妾的名份都没有。至于她们的孩子,对于嫡子们与其说是兄弟,不如说是高等的奴仆更贴切。妻如果没有孩子,才能轮到妾的孩子继承家业,不过妻是这个孩子的娘,妾对孩子来说只是一个身份卑下的姨娘而已。孩子长大后呢?孩子长大奉养的双亲之一是父的妻而不是他自己的生身之母,否则,哼哼,等着律法来吧。妾的地位有多低下可想而知了。可是这么大牌的妾应该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吧?! “这也太摆架子了。哪有姨娘这样的,大户人家的太太也不过如此吧。”纱儿吐了口气,说道。在这个时代中,王公与大户人家是有区别的,区别是什么?那就是低一等喽。 “人家必竟是大小姐出身,”红衣说:“而且孩子出世后,她就不是姨娘了。” “太太说得是什么意思?”布儿看了看其它几个丫头问。 “意思就是,那时候她就是平妻了。”红衣淡淡的说。是啊,平妻。会不会以后还会有侧妻啊?(未完待续) 五 小产 “意思就是,那时候她就是平妻了。”红衣淡淡的说。是啊,平妻。会不会以后还会有侧妻啊? “啊?!”“什么?!”“怎么会这样?!”几个丫头有些惊着了。 “老爷也太没有良心了,怎么一去三年多没有音信,回来就弄了一个平妻!”绸儿气呼呼的。 “太太,为什么要等生孩子?”布儿问红衣:“是不是生了男孩才是?”这时代重男轻深入人心啊。 红衣点了点头。 “那就没什么了,谁保证她这一胎是男是女啊?”纱儿长出一口气。 红衣没说话。四个丫头互相看了看,然后脸色严肃了起来。 “那老爷有没有说只是这一胎?”缎儿小心翼翼的问。 红衣摇摇头:“没有,只要有了男孩,她就是平妻。” “那与礼法也不合啊,妾不能为妻的。”布儿皱着眉说。 红衣静静的说:“老爷是娶她,而不是纳她。” “什么?”几个丫头吸了一口气:“以妻礼?太太,这把你放在哪儿啊?” “就放在这儿,你们面前啊,你们没有看见我嘛?”红衣依然静静的喝着茶笑道。是啊,就放在了你们面前,这绝对不是笑话。自此以后,我只有与你们朝夕相对了。 几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有些话即使她们再心疼太太也是不能说的,她们只是丫头,而且还是候爷府的丫头。 门外有婆子问道:“太太用完了饭么?执事们与各处帐房都来了。太太什么时候见?” 看着婆子们送到了最后一拨的执事和帐房,红衣终于有了可以轻松一会儿的时间。再过一刻,该是府里各执事来回事了。忙了半天,看看天也不早了,红衣想着,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现在是四点多了吧?这时纱儿带着小丫头摆上了点心与茶水,布儿在为红衣净手:“太太,香姨娘请了方士来家呢,在太太去老太太那儿请安时来的,听说是问男女。对了,太太,请的是最有名气的白鹤道长呢。” “哦。”红衣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在盘里拣了一块玫瑰糕咬了一口。道士算命?信不信也不过讨个心安,最多不过破费些钱财而已。只是来的第二天就请了道士到家,还是个大腕道士,应该是贵祺遣人请来的吧。 “是男还是女?”纱儿急急忙忙让小丫头出去了问布儿。 “不知道。”布儿看了看红衣“不过,今天下午姨娘好像心情不太好。” “喔——”纱儿拖了长长的音应着。红衣和布儿都嗔了她一眼,她嘻嘻一笑,浑不在意。 “白鹤道长来的时候老爷并不在家,老爷还不知道呢。听说当时屋里只有宝儿双儿伺候着,所以没有风声。不过倒是听到姨娘打赏了十两银与白鹤道长呢。”布儿又嗔了纱儿一眼,很平稳的说着。要说这个布儿还真有红衣的影儿,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从来都平平稳稳,从来没有慌乱过。这点甚和红衣的心。话说回来,这十两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小富之家也不过几十银而已。这香姨娘倒大方。 “你从哪听来的打赏银?”问完,没等布儿回话呢,红衣又转头向纱儿说:“你也别淘了,过来给我捏捏肩膀,半月一次的禀事儿还真挺累人的。” 布儿看纱儿过去了,才说道:“是帐房上的人说,在帐上支取的。” “帐房支取的?”红衣重复了一句,好像是神游了无意识的重复似的,平平淡淡没有起伏的语气如同往日一般。 “是老爷吩咐帐房由着香姨娘打赏白鹤道长的。”布儿又轻轻的说。 “太太,这可不是好事儿!事有定例啊。”纱儿没有等红衣说什么,又发表了一下她的见解。 “你这次倒是说对了。事有定例,人才好做事啊。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红衣干脆闭上眼睛享爱纱儿的按摩,好好放松一下。 屋里正闲话的热闹时,众人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红衣看了一眼布儿,布儿忙说:“太太,绸儿在门口呢。” 正说着呢,绸儿进来了回话:“太太,老爷回府了,不过跟老爷回来的还有几位大人,所以使了人来说,晚饭就不过来了,让太太不用等他。晚上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让太太早些休息就好,怕扰了太太休息,所以,所以……”绸儿所以了半天,也没有所以出话来,红衣叹了口气:“罢儿,不过绸儿你这是做什么?三年来不就是这样过来的么?这并没有什么不同。” 绸儿还没有说话什么,纱儿却心急冲口说道:“太太怎么能说一样呢?三年前老爷不在家的。原来,原来老爷从来不多看其它人一眼的,为了太太还把通房都配了出去。可是现在呢,昨天就到香姨娘房里去了,今天……” “今格儿怎么了?今格儿没怎样啊。”红衣慢慢咀嚼着点心,就像是在咀嚼着她的人生一样,那滋味,啧啧,不是回味无穷,而是越嚼越有味而已,很苦很苦的味,难以下咽。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经历那些爱与被爱,背叛与冷漠,人老色衰后的悲衰,甚至有很多个都等不得她年老色衰的一天就变了心。这样的经历,一次两次还能抱着希望,还能祈盼也许这次遇到的人不一样,但十次呢,二十次呢,上百次上千次呢?她带着这些事情的记忆一世一世的轮回穿越,还能相信爱情?!她只能做到不诉离伤而已!!!是的,不诉离伤,不管是他们人离开了还是心离开了,她都不语,也不再流泪。这是进步么?不——,衰莫大于心死而已。 “太太?!”四个大丫头满怀担心的看着红衣。 红衣淡淡的笑了:“我问你们,我们今天,明天或者说得更远些,明年、十年、百年能吃饱饭吗?” 四个丫头想了想,虽然自己的太太总是平平静静的,但并不是软弱无能的人。偌大的一个候爷府打理井井有条,与人来往滴水不漏,就是皇家也没有表示出对候爷府的不满,即使是候爷不在的这三年里!这候爷府在太太的手里既不出挑也不遭人白眼,这需要怎么样的手腕啊!四个丫头互相看了看,坚定而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会受冻么?小少爷小姐会平安长大么?我们会失去房子住么?”红衣又笑着问四个丫头。 四个丫头又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么,有什么不同呢?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红衣淡笑着反问,然后接着说:“有吃有喝有房子住,不必担心明天过什么样的生活,这是神仙般的日子呢。”是啊,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只要能活着就一切OK。虽然一世又一世的轮回重生,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轻生。轻生还会再重生的。所以只要活着,就好好得过完这一生。努力让自己生活的舒适一些。这些都做到了,那么其它都不必在意了吧? “可是,老爷……” “老爷?老爷怎么了?”红衣笑着问四个丫头。 “老爷不在宠爱太太了。”布儿伤心的小声说。其余三个丫头都低下了头。宠爱?是啊,这个时代的男人对女人只有宠爱,像养了只小狗小猫一样。只是宠爱而不是爱,那么要它何用! “不宠爱就不宠爱好了,那又能怎么样。女人不能只有男人,只为了男人。那样迟早会沦落到死地。”红衣轻轻的说着:“丫头们,你们记得,男人可以依赖一时,不可以依靠一生的,所以女人,只能靠自己。”红衣在心里又加了一句:人,也只能靠自己。四个头丫头愣愣得看着红衣。 红衣心里叹了一声,唉——,她们可能根本没有听懂吧。在这个世界中,女人从懂事开始就被教育:女人是依附于男人而生活的,男人是女人的天。 处理完府里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丫头们服侍红衣用了晚饭后,也没有什么事情,红衣洗漱后早早歇下了。明早还要早起去给老太太请安。假如因为老太太说不用去了,红衣就真的不去请安,那红衣就太天真了。现在红衣已经不是一个天真的女人,她是经历了无数轮回的人,所以老太太说什么做什么只是老太太的事,至于她要怎么做,是她的事。并且要规规矩矩做足的好,永远不要听从别人让自己不用客气不用立规矩的话,那样做早晚有一天会有苦果,她吃过这种苦头了。 不想半夜时被布儿与纱儿叫醒了。这两晚上,布儿不放心,一直在守夜。 “什么事?”红衣问。她白天累了一天,现在实在是困倦的厉害,如果不是大事,她打算就不起来了,打发布儿去算了。 “回太太话,”布儿的脸有些苍白,连声音都有些颤音:“香姨娘小产了,说是、说是吃了不该吃得东西小产的。”说到这儿,布儿顿了下:“香姨娘说她除了太太这儿,哪儿都没去。除开吃了太太一杯茶外,吃得都是她的小厨房里做得东西,材料、材料”布儿声音低了下去:“都是那边带过来的。”(未完待续) 六 问问 布儿顿了下:“香姨娘说她除了太太这儿,哪儿都没去。除开吃了太太一杯茶外,吃得都是她的小厨房里做得东西,材料、材料”布儿声音低了下去:“都是那边带过来的。” “喔。知道了。”红衣淡淡的应道:“只是,可怜那个孩子了,怎么也是一条生命。”布儿愣了愣,刚想说什么,绸儿和缎儿也进来了。 屋里只有这四个大丫头,一个小丫头也没有。四个人服侍红衣起床后,布儿才小声说:“老爷在厅里等太太呢,脸色不太对。”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老太太哪儿,还不知道。” “嗯。”红衣应了声,表示听到了,就起身到厅里去了。这局布得好啊,吃得东西都是那边带过来的,而且是自己做的。除了那杯茶外,真真是没有一丝丝可以怀疑的地方。而且刚一进了这个候爷府就出了事了。红衣想着: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我的嫌疑啊。因为黄河水也不清啊,只能越洗越脏了。红衣苦中做乐的想着。却不知不觉得叹了口气,每一世每一次总也免不了这种戏码。唉—— 厅里点着灯火,但在摇晃的烛火中,红衣有种看不清楚贵祺的感觉。虚虚实实的,没有真实感。可是厅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老爷。”红衣福了福,自坐在左手位。这个男人现在不是她的丈夫,他是来问罪的,红衣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委屈自己站在那儿。她既不理亏,也就不心虚。坐得那自然是理直气壮。 “嗯。”贵祺看到红衣的这一刻,忽然觉得刚才努冲冲,想冲口问出的话说不出来了。 “扰了你休息了。”说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话,这下贵祺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太荒唐了。 “没什么。老爷深夜来见我,有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个,咳咳,香儿小产了,据她说,据她说,”贵祺怎么也说不出那句是不是你害她的这句话。 “她说是吃我这儿东西害她小产了是吗?大夫请过脉了吗?香姨娘的身体还好吧?”红衣平静的接过了话。他既然说不下去了,贤妻嘛,自然要为夫解忧喽。 贵祺呐呐地道:“已经请过脉了,是吃了不应该吃的东西小产的。大夫已经确认过了。”贵祺实在不明白,红衣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居然还有心思问身体还好吧?她不是应该恐慌么?或者应该大哭冤枉?这样才是正常的啊。 “香儿一切都好。”顿了顿后:“我过来只是问问,只是问问……”既然已经来了,话再难说出口,事情也要弄清楚的啊。贵祺还是问出了他最不该问的一句话。 红衣正眼看着贵祺,正正的,安安静静的,没有慌乱,没有担心,没有愤怒,贵祺在那双眸子中只看到了沉静。 红衣看着贵祺的眼睛,慢慢的说:“我说不是我做的,老爷你相信我吗?”红衣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声音并不大,如同她一贯说话的声音大小,语气也如往日般没有什么起伏。但是,只有红衣自己知道,她其实还是受伤了,虽然已经历世无数次,但她依然每次总是多多少少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受伤。 贵祺看着红衣,忽然感觉眼前的红衣要消失了一样。他明明看到了她,但却再也感觉不到她了。贵祺被一种巨大的恐慌给击中,他非常非常后悔到这儿来问出刚才那句话。他曾经努力了三年才娶到的红衣,这时已经不再有熟悉感了。陌生的如同不存在。他不知道答话,他已经吓住了,一动都不会动了。而红衣又接着说了下去。 “老爷还记得求亲时我说得话吗?”红衣安静得看着贵祺:“我说过,我答应了你的亲事,我一生决不会害你及你的家人,尤其是你的儿女,不管他们的母亲是谁。我只要你相信我。如果有一天你怀疑我了,请放手让我离开。”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贵祺几乎是感了出来这句话,他知道他现在必须要说清楚,否则——他汗又下来了:“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问问,只是问问,你要相信我真的只是问问。那个,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早些休息吧。”贵祺说完,转身急急的走了。就好像走慢了,会被什么给吃掉得样子。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 红衣静了一会儿,叫过布儿吩咐了几句,然后就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一直到天亮。布儿听了红衣的吩咐后就带着绸儿缎儿出去了,纱儿和小丫头们谁也不敢去请红衣回房。 只是——问问么?红衣心里重复这句话,凉凉的笑了一下。转过头去,上午的阳光洒满了半个房间,明晃晃的。可是,红衣看着那刺目的阳光,只感觉到冷冰冰。一种刺得骨头都痛的冷,从那阳光中透出来;是的,冷冰冰的阳光,虽然这阳光是那样的亮。 香姨娘的房里。 香姨娘伏在床上哭泣,不是大哭大闹的那种,是低低的、不断的那种哭泣。香姨娘知道女人的哭也是有很多种,知道哪种哭是惹人厌的,哪种是惹人怜的。 贵祺坐在床边看着哭泣的香姨娘,满怀愧疚:“香儿,不要哭了。刚刚大夫都说过了,你总是这么哭很伤神的。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香儿,不哭了,啊。” 香姨娘听着贵祺的话,心里那个恨啊:本想用这个没什么用的女孩儿扳倒那个女人,让她从此以后去吃斋念佛。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男人对她居然这么好,好到这么大一件事,她只说了一句不是她就没事了! “我可怜的孩子啊,呜——,你就这样走了,呜呜——,让娘怎么过啊,呜呜——,娘知道你去的怨啊,呜呜——” “香儿,香儿,好了,好了,不要这样了。孩子就这样走了,也是与我们没有这个缘份。” 贵祺安慰着香姨娘,心里却想如果是红衣呢?红衣只会很平静的说:老爷,我没事儿,请老爷放心。我们都还年轻,要孩子还不急。反正是决不会对着他哭个不停,反而会劝他去忙吧,她会好好休息的诸如此类的话。唉——,贵祺也不知不觉得叹了口气,却不知是为了他的香儿还是为了红衣。 “老爷,你总要给我们的孩子一个交代吧?呜呜——,我不是说太太什么,呜呜——,但是、但是、呜呜——就一句话就交待过去了,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啊,呜呜——” 香姨娘干脆转过身来,扑到贵祺怀里来了个梨花带雨。 “红衣不是那样的人。”贵祺解释着,可他除了这句说了不知多次的话以外,也找不到其它可以为红衣辩解的话。 “老爷只会这样说,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啊,呜呜——,我也没有说太太什么啊,呜呜——,可是其它的人呢?呜呜——,老爷啊,你一定要给我们母子做主啊——”香姨娘不依不饶的哭着。香姨娘心想,孩子已经没有了,不管怎么说也要有些好处才是。扳不倒你也要咬你一口!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会让人查的。”贵祺有些烦了,闹了这一大半夜的,他也乏了:“宝儿,伺候你家姑娘。香儿,我一会儿还要上朝,有些事必须处理一下,上完朝再来看你啊。你好好休息。” “老爷啊——”香姨娘哪能这么放开他。 “乖了,香儿,乖。”说完,贵祺起身走了。 “呜呜——”等贵祺走远了,香姨娘也不哭了:“宝儿,事情处理周全没有?不要留下什么才好。仔细些。”香姨娘想着当年为了嫁给这个正当壮年的文亭候所费的那些心思,还差点搭上小命,现在却只能居于妾位!让她怎么甘心!怎么见昔日的姐妹,这不被笑死! “姑娘放心就是。”宝儿小声说:“一切都处理好了,那药罐都打碎了还让人偷偷埋了。” “那就好。”香姨娘说:“我乏了,哭了大半夜,再说小产也很伤身体的,我要歇下了。宝儿记得让人调理我的身子。” “是的,姑娘。” 贵祺上完朝回来。到老太太那儿请安。 “我怎么听说香丫头身子不太好呢?”老太太让贵祺坐下了问道。 “不是身子不好,”贵祺顿了顿:“是香儿小产了。” “什么?!” “还请娘亲不要着急,注意自己的身体要紧。”贵祺连忙站起,同云娘一起扶住老太太。 “怎么回事?”老太太慢慢地坐了回去。 “大夫说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贵祺慢慢的回道,悄悄看了看老太太的脸色。 “喔?”老太太靠在迎枕上,云娘给老太太又加了一个小软枕,让老太太靠得更舒服一点:“这样啊。让香丫头好好将养身子。吃什么,用什么来给我说。”顿了一下:“跟她太太说也一样。” “儿子记下了。娘亲好好休息,儿子先告退了。”贵祺站起身来,对着老太太行礼。 “你去吧,我知道你事多。多注意身体。”老太太眯上了眼睛,好像是乏了。 “是的,儿子记下了。”贵祺退了几步,转身走了。 云娘让屋里的人都出去了。 “云娘,你看呢?”老太太依然闭着眼睛。 “香姨娘有些太着急了。”云娘看了看老太太,轻轻的说。 “不是太着急了,我看是她肚子的孩子对她没用而已。”老太太睁了一下眼睛。(未完待续) 七 真相 “不是太着急了,我看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对她没用而已。”老太太睁了一下眼睛。 “那时看她不像这样狠心的人。”云娘小心的说道。 “确实没有想到。只看到他们贪慕权势,没想到居然养出了这么狠心的丫头。那可是李家的血脉啊。即使是女孩子那也是李家的啊,她好狠的心!我们这一枝宗亲本来就单薄,祺儿这一辈只有他一个,这女人,可恼!”老太太的声音里通出了一分严厉。 “可是,现时我们还要用她的。”云娘当然知道老太太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就知道什么话是能说的,什么是不能说的。当年如果不是老太太手段了得,李家会只得贵祺一个孩儿? “我知道。看看吧。再有下次,我看就舍了吧。和子孙比起来什么事都不算大。”老太淡淡的说完,翻了一个身。云娘招了小丫头进来给老太太捶腿,她退了下去。 “老爷回来了。”香姨娘有气无力的说着,苍白的小脸看上去满是伤心。 “可好些了。”贵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还好。只是一想起我那可怜的孩儿——呜呜——”不说还好,一说就又一朵带雨梨花。 “不要多想了。好好将养身体。”贵祺拉过香姨娘的手:“身体要紧。” “本来我想有了孩儿,不管男女,也是个依靠。现在只余我孤身一人,呜呜——希望老爷怜我——”香姨娘哭得真个是雨打芭蕉,那是哗啦啦的响哦。 “香儿不哭了,香儿还有我嘛。”贵祺一边安慰一边想,也确实,一个女人嫁与他,背井离乡的也没有什么能依靠的。 “如果是在那边,香儿也不会这么被人算计了去。呜呜——,香儿现在只有老爷了。” “香儿不哭了。我看这样吧,我把一处庄园送于你吧。这样也可以去散散心。”贵祺想了想说。 “老爷——,香儿不是贪图钱财的人,呜呜——”还可以吧,这样能换来一个庄园也算不错。这孩子也算是有了点用处。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过是想你过些日子能出门的时候,可以有个自己的地方散散心嘛。虽然候府的庄子你都可以去,不过我认为你的庄子更让你贴心不是。”贵祺拍了拍香姨娘的手,一个庄子而已,只要她不哭就成了。这件事也可以就了结了。 “香儿谢谢老爷体谅。呜呜——”香姨娘心里都乐开了花了。这可不只是一处院子那么简单,庄子除了院子还有很多田地什么的,每年都有不少进帐,这可就是自己的了。有了钱,那有什么事是不好办的?真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老爷,”宝儿进来看了看香姨娘:“太太打发人来请老爷过去。姑娘,太太使人送了好多东西,已经点收好了。” “太太?”贵祺看看香姨娘苍白的脸色:“有什么事?”而香姨娘也冲宝儿点了点表示知道了:“我现时不方便起身,代我谢过太太赏。”在贵祺面前要低调,要贤惠,要柔弱知礼。 “不知道,只说是有重要的事商议,请老爷拿主意。”宝儿又对香姨娘说::“是的,姑娘。已经谢过了。” “打发谁来的?”贵祺有些为难的想了想,又问。 “布儿姐姐。” “哦,这么说是有重要的事。香儿,我要过去看看,晚上再来看你。多注意身体,好好将养着。”贵祺知道红衣不是大事不会让四个大丫头来传信儿,让布儿来就更加的郑重了。 “是的,老爷。”香姨娘幽怨的看了贵祺一眼,恰如其份的表达了她很依赖他、万分不舍的意思,却又很顺从的应了声是。这是香姨娘从母亲那儿学来的,她的父亲就败在这一招上数不胜数了。 贵祺出了门,却见布儿站在院里,还带着不少丫头婆子。 “这是做什么?不要吵了姨娘将养。”贵祺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不知道这红衣倒底在做什么,这种时候派了这么多人到香姨娘的院子里是什么意思?虽然红衣说不是她做的,但贵祺事后不知因为什么,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别扭。贵祺也不相信是红衣做的,但是红衣什么也不解释,这也让贵祺有些难堪。还有就是当时去问红衣事后贵祺也很后悔,可是也因为红衣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态度在事后每让他想起就很有些恼火。为什么恼火,贵祺自己也说不清楚。 “回老爷的话,太太说姨娘现在缺人手,先在家里挑了一些丫头婆子,让奴婢们给姨娘送过来。一块儿送来的还有一些份例的东西,以及一些姨娘现在用得上的药材。太太怕丫头婆子们欺生,所以让奴婢带着过来,并安排好。” “喔。知道了。”贵祺感觉好像又在红衣面前摔了一跟斗似的,心里那个郁闷。 “老爷现在去太太那儿?” “嗯。” “奴婢带路。”布儿在前面走了,贵祺身后还跟着几个丫头婆子,看了看是红衣常用的几个,也没有在意:可能是给香儿送东西的人吧。 “太太,老爷来了。”布儿先一步到了屋里。 “嗯。”红衣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却也不紧不慢,并没有着急要去迎贵祺的意思。这时贵祺也走了进来。 “老爷。”红衣福了福。 “夫人。”贵祺点了点头,走到主位坐下了。红衣看贵祺坐下了,自己才坐下。男尊女卑的规矩,奈何!纱儿奉上了茶。红衣端起啜了一下。 “不知道夫人有何要事?”贵祺不觉中话语里的客气越来越多。他今天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红衣,严格来说,他找不到一个恰当的态度、方式面对红衣:即能表示出他对红衣的爱重,又能显示出他一家之主的威严。他来到这儿,看到红衣,有那么几分窘迫。却又不知该怎么做能弥补他的过失。这时他又恼了一分红衣:这红衣也不给他个台阶下!就让事在那儿晾着,让他难堪。只要红衣使人请他到红衣这儿吃晚饭或者、或者晚上请他到红衣房里歇下,他就有话好说了。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红衣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一样对待他,这让贵祺很有几分狼狈的味道。 红衣当然听得出来,从贵祺回来后就没有像三年前一般说过话。 “只是有件事必须请老爷处理。”红衣用一贯平稳的语气说。 “什么事?”贵祺是有些奇怪,红衣处理候府的事情不是一年两年了,从无让他操过一分心,会是什么事这样重要。 “布儿,把人带上来吧。”红衣还是平稳得说着,但是听到贵祺耳中,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了种静到极致的感觉?是沉静吧。就好像红衣昨天晚上给他的那种感觉似的。 布儿一会儿和两个婆子带了一个小丫头进来。贵祺看了看,并不是红衣常用的。 “老爷,我开始问了。”贵祺刚想问红衣,红衣却开口说话了。贵祺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 “告诉老爷你的名字,在哪里做事。” “是,太太。我是瓶儿,原来在器物上做事,昨天到香姨娘院里做洒扫了。”小丫头怯怯的声音响起。贵祺看向红衣:这是什么意思,红衣抓了香姨娘的小丫头来做什么? 红衣却并不理会,却端起了茶盏,轻轻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口。慢慢放下:“你做了什么被布儿姐姐带过来了。” “回太太话,我是缎儿姐姐带过来的。是因为我把碎了的药罐给埋了。” “谁要你埋的,为什么要埋了?”红衣依然不紧不慢的,不急不徐的问道。 “是香姨娘带来的一个小丫头,名唤…名唤…”小丫头唤了半天也没有唤出来。 “尽管说。”红衣不禁暗叹了一口气,这时代连个名字都不是能随便叫的。 “名唤红儿。”瓶儿低低的说着。红这个字犯了红衣的讳。 “那红儿为什么让你埋碎了的药罐?” “她没有说,只说不要让人看到。” “哦,知道了,你下去吧。”红衣还是那么安安静静的。贵祺却有了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布儿,带她下去,把那个红儿带上来。” “见过老爷,太太。”又进来一个小丫头。 “嗯,你是香姨娘房里的红儿?”红衣淡淡的问。 “是、是的。”红儿有些惊慌的回答:“太太恕罪、太太恕罪!” “你的名字没什么,不用在意。如果还在府里做事的话,改了就是了。”红衣说:“说说你为什么让瓶儿把碎了的药罐埋了吧?”这个丫头还能在府里做事吗?答案是否定的。所以红衣也就不计较名字的事了。红衣在古代生活了千百世,学得经验里有一条:一定要依这个时代的规矩做事,否则让人看轻了欺到了头上那就是活该。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规矩,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点,在这个时代与人妄谈平等,会被烧死的!异类可不是人做的事。 红衣的声音一点都不大,甚至可以说还有一点轻柔。但听到红儿的耳朵里,仿佛是晴天霹雳般。 对不起,昨天忙乱传错了章节,少传了第七章。这是今儿重新传的。(未完待续) 八 结果 红衣的声音一点都不大,甚至可以说还有一点轻柔。但听到红儿的耳朵里,仿佛是晴天霹雳般。 “我、我……”红儿已经慌乱成一团了。 “说啊。”红衣还是那种平静的样子,但红儿听到身子却一哆嗦。 “听说你老子娘都来了,是吗?要不我让你布儿姐姐也请他们来,问一问看他们知不知道?”这些个丫头们都不大,绸儿缎儿都打听过了,没有经历过什么事儿。所以吓一吓,很容易就能收服的。 “不、不用了。我说、我说。”红儿哆嗦着:“是金儿姐姐吩咐的。” “为什么不能让人看到?” “因为,因为……” “要不让金儿来说好了。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一般会从轻处理第一个认错的人。”红衣淡淡的说着:“布儿——” “我说,我说,”红儿哭起来:“那药罐里煮过藏红花、麝香,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但都是打胎的药。”红儿心里那怕啊,金儿让我去埋那个,可是我刚到这府里,知道哪儿是哪儿啊,哪里人多哪里人少啊。只能找个人去做了,这不,事就出在了这个人身上?!可我有什么办法啊? 贵祺越听越心惊,却并不是恼怒。这些事情他经历过太多,也看过太多,从小到大太多太多次了。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也开始经历自己兄弟姐妹们的命运了。他感觉一股凉气从背后升起,一直往上,往上。 “药从哪来的?”红衣还是那样平静。 “金儿姐姐给的。” “你下去吧。布儿,把从姨娘那儿得到的药拿进来给老爷过目;绸儿带金儿上来吧。”红衣依然稳稳的坐在那儿,语气里没有一丝火气。就像处理了一个是买红布还是蓝布的事情。贵祺心里一下凉了几分,这红衣不是不打算原谅自己吧?! 药是今天布儿带人给香姨娘送东西时让人从香姨娘那得到的,人也是今天凌晨悄悄带过来的。事情是昨天晚上贵祺走了以后,红衣让布儿绸儿缎儿去暗暗访的。必竟香姨娘刚刚到,人脉还没有建立,事情要好办得多。再说事情刚发生,蛛丝马迹较容易发现。红衣知道,这件事情要想水落石出的话,宜快不宜慢——夜长梦多啊。 贵祺不知道自己怎么从红衣那儿出来的,也不知道他后来倒底说过些什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惊恐,非常的惊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女人们也会这样?他告诉过香儿他的过去,他记得嘱咐过香儿要善待每一个他的孩子,他明明记得香儿答应了呵,香儿也保证了啊。现在怎么办,红衣没有笑却也不哭,不像人家的妻子遇到了这种事要来一句:老爷确是冤了妾身了,伤了妾身的心了。这一哭,他再一哄,顺理成章的重新与妻和和美美。可是红衣没有,所以他虽有一妻一妾,却实际上却没有了女人!他总不能放下男子的尊严给红衣道歉吧,让他的同僚知道了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这红衣! “老爷!”红衣唤了他一声,他才醒过来:“哦,到了啊。” 现在他们一行人在香姨娘的院门口。 “老爷先请。”红衣侧身让他。贵祺只好抬脚进去了。 “老爷来了。事情处理完了?可乏了吗?用过饭了?”香姨娘一叠连声的殷勤着,忽然看到了红衣,愣了一下,在床上勉强点头欠了下身算做一礼:“太太安。太太怎么过来了?香儿实不敢当。”香姨娘很奇怪,非常奇怪。现时这个时候,这个女人不在自己屋子里想办法洗清自己,来她这儿做什么?讨好她?询问她?!哼,既然来了,那就不要怨我了:“太太请坐,上茶。”香姨娘吩咐着:“谢太太关心香儿,香儿一切都好,只是——呜呜——只是一想起我那可怜的孩儿——呜呜——”这委委屈屈的,呜呜咽咽的,却又不似和贵祺一起时哭得样儿了,这声音压的极低,就像不敢哭,却怎么忍也没忍住。 “还不服伺香姨娘,让姨娘总这样伤神怎么行?!”红衣略微的重了些口气,说了宝儿几个丫头后,转过来对香姨娘说:“姨娘这样对自己身子不好,还要知道疼惜自己。”顿了顿:“本不该现在来扰了姨娘的休息,不过事有大小,有些顾不得了,姨娘见谅吧。”说着,不等香姨娘说什么,就转头喝到:“这些奴才们如此懈怠,这点子事还没有办好?怎还不见有人来回!” 这时才听到门口有人回话:“布儿(笔儿)有事回老爷太太。”笔儿是贵祺身边的人,共笔墨纸砚四个。因为是男子,所以一直在外院伺候。布儿和笔儿到门口有那么一会儿了,只是屋内主子们正说着话,不好打断。正等着机会告进呢。 “进来吧。”贵祺冷冷的道。自一进屋贵祺就没有说一句话,对香儿他是由衷的厌恶,不想说话;对红衣他说不清楚:几分恼怒加几分愧疚、几分狼狈,总之不一而足。所以他不知该对红衣说什么。 “见过老爷,太太。”布儿和笔儿一前一后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婆子拿着一些东西。 “这是在钱儿的屋里找到的东西。”笔儿指着婆子手上托的东西说完,就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他的任务已经完了,剩下的可不是他这个奴仆能插嘴的事儿,除非不想活了!老爷让他进内院与布儿一起去查看药材时他还很奇怪,在规矩森严的候爷府里小厮们是不能进内院的,那是死罪!当他看到那些药材时他立时就明白了。外院也知道香姨娘小产了!他当时就吓得一头冷汗。他立刻也知道了是太太为了以示公允才让他这个老爷的心腹一起查看的。 贵祺冷冷的看向香姨娘,还没等他喝问呢,香姨娘却从床上扑向了金儿。那身子快得很有几分传说中轻功的样子,红衣心中评价着:所谓狗急跳墙就是这样发生的吧? “我和你这个贱人有什么仇,你要害我的孩子!”香姨娘扑过去就又哭又喊得打起了金儿。香姨娘恨恨的暗想:最不想这样当着老爷的面撒泼,只是事到临头也顾得那么多了。再说要不是我反应的快,立马就找到了替罪羊,今儿还不就被这女人扫地出门了啊!她也恨宝儿这丫头处理事情不周全,但现在不是找宝儿算帐的时候就对了。 金儿从一脸惊恐变成了一脸惊愕,然后就是一脸死灰,一动也不动的任香姨娘打骂,一言不发。 “还不把姨娘扶起,伤了身子可怎么是好?”红衣淡淡的吩咐绸儿缎儿,看着绸儿缎儿与几个力气大的婆子把香姨娘拽到了床上,才问金儿:“你有什么可以说的?” 金儿一动不动的跪着,低着头也不看众人,什么话也不说,如同多了口气的死人般。金儿在香姨娘扑到跟前打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死了。因为她还有老子娘,还有四个弟弟,五个妹妹在香姨娘娘家的府里。她们一家都是香姨娘娘家府里的家生子,根本没有另外的去处。离开那府是死罪啊!如果今儿她不死,那明儿就是她们一家人死啊! 红衣叹了口气,她知道不是这个金儿,可是这个金儿一定有什么害怕的东西握在了香姨娘的手里,所以金儿顶缸顶定了!红衣也没有办法,金儿不开口,她也不能指证香姨娘的,那就是她红衣找罪受了:香姨娘巴不得她这样做好反咬她一口呢! “是你做的吗?”红衣只好这样问金儿,这是必须问的,不得不问。 金儿沉默了好一会儿,轻轻的说:“是的。”虽然认了罪家人不会有什么事了,但是他们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弑主的罪名可不是玩的。 香姨娘在床上大哭大闹,大骂金儿。绸儿缎儿宝儿还有几个婆子拦在床前不让她起,她拍着床哭喊着:“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这样害我!为什么,为什么呀?呜呜——”还真有闻者流泪的架势。 红衣不理香姨娘的哭闹,静静的又问了金儿一句:“为什么?” 金儿却不再说话。自认了罪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红衣看她这样,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对贵祺说:“老爷,您看?” 贵祺气得全身发抖:“把这个灭主的奴才给我拖下去活活打死!”在这个时代,奴仆要害主人的性命(即使是未出世的主人),那不只是死罪还担有丧尽天良的骂名! “等等,”红衣喝退了上来拖人的婆子:“老爷,我们是积善之家,从未处死过人。为了这么一个奴才损了阴德,留下酷主的骂名不值的。”顿了顿:“让皇上知道了也不好。” 贵祺迟疑了一下:“依你说要怎么办?卖了她也太便宜她了!我看要不送衙门吧?”贵祺的声音恨恨的有了几分狰狞的味儿。 红衣平平淡淡的说:“老爷,不能送衙门,家丑不可外扬。交给香姨娘处理吧。一来是她的陪嫁丫头,二来她也是……”红衣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但众人也都明白,必竟香姨娘是苦主啊。 “好吧,就这样吧。”贵祺想了想就同意了。 红衣知道,如果说金儿还能有一线生机的话,就在香姨娘手里。只能盼香姨娘能放金儿一条生路了。这是她仅能为金儿争取的。 今天星期天,有事外出,提前传上传。并拜各位给出宝贵意见。(未完待续) 九 救人 红衣知道,如果说金儿还能有一线生机的话,就在香姨娘手里。只能盼香姨娘能放金儿一条生路了。这是她仅能为金儿争取的。 香姨娘心里那个恨哪,这个红衣真不是一般的人啊,原来还真是小看了她!好利害的计谋!把所有可以弄死金儿的路都堵死了,然后把个金儿扔给她,真真个是高招啊。好你个红衣啊!香姨娘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红衣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完了,不可能!跟我斗是吧?那就等着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可现时她只能装作哭得换不过气来的样子不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好。 “香姨娘不要太伤心气恼,要多多将养才是,身子重要啊。”红衣站了起来,对着贵祺一福:“老爷没有什么吩咐的话,红衣就告退了。”是啊,身子重要啊,身子不好拿什么来生个儿子做上平妻的位子呢?不过看刚才香姨娘打金儿的样子,她的身子还真不必让人替她担心,至少生个七八个不成问题。 贵祺心里很不是滋味:要说他一点都不怀疑香姨娘也不可能,但是他并不想相信香姨娘是那样的女子。再有,红衣也不请他一起走,就把他晾在了这儿,什么意思?!我是一家之主啊,我的威严呢?红衣在这件事中哪有一点为人妻子的样子?! “嗯。”贵祺应了一声,带出了一丝恼意。 红衣却像什么也没听出来一样,带人转身走了。 出了院门,绸儿就跟上来说:“太太,不可能是金儿的主意。金儿是她家的家生子,她的父母都在那边呢,昨儿我还访到她还有七八个兄弟姐妹也在那边儿呢。如果不是跟着嫁出来有一份二十两的银子,月钱每月还高一两,她是家里老大,她老子娘是不会让她跟出来的。” “嗯。”红衣只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这就是金儿甘愿顶缸的原因吧。唉,这不是红衣能管得了的范围了。 “太太?!”绸儿看红衣什么也没说,不觉有些着急。就这样让香姨娘哄骗过去,那以后太太的日子也不用想安生了。红衣这次什么也没说,不紧不慢的上了车。布儿在后边拽了绸儿一下,绸儿回过头去看到布儿正冲她摇头呢,示意她不要再说什么了。 “太太今儿一直没有用过饭呢,让人加紧几步赶到前头去摆上。”布儿吩咐婆子们。 红衣听到了,却说不忙,先去给老太太请安再回梅院用饭。 “老太太安。”红衣福了福,按老太太的意思坐了。 “今儿怎的脸色不好?身子不舒服敢紧得叫大夫瞧瞧。一大家子都指着你呢,可要疼惜自己的身子,万不可大意了。”老太太满脸担心的神色。 “谢老太太关爱,媳妇儿没什么,只是处理了一些事情,可能有些累着了。”红衣站起来行礼谢了老太太。 “什么事儿?” “香姨娘小产的事儿。正要禀于老太太知道。”红衣平静的说着:“是香姨娘房里的一个丫头给下药害的。因为儿媳愚笨,怕时间长了证物不好找,所以先处理完了才过来给老太太请安。实在是晚了,还请老太太不要恼我。”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不爱惜自格儿了。不是告诉过你忙就不用过来请安的嘛。丫头下的药?知道是为什么嘛?” “回老太太的话,那丫头除了承认是自己所为以外,一句话都不说。所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红衣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是儿媳无能。” “与你有什么关系。看把你累的。我看还没有用过早饭吧,看这天就要午时了,快回去吧好好歇歇吧。你们几个丫头听好了,今儿有再大的事也不用回你太太,什么事儿等明儿再说。让你家太太好好歇歇。” “谢老太太怜爱。实在没什么的。”红衣站起行礼告退。 老太太忙喝布儿四个丫头:“你们几个丫头还不敢紧扶了你们太太走,还让你家太太行礼!你家太太真是白疼你们几个了!”又对红衣软声说:“你快去吧,好好歇着。” 红衣一行人去了,老太太示意云娘服侍自己歪下:“这香丫头太胡闹了,事儿做不周全也就罢了,还害了一小一大两条性命。让人给我准备好香堂里的一应物事,我一会儿过去为他们念念经超度超度。” “老太太的慈悲。”云娘说着命人去准备了。 红衣回到梅院,好歹吃了几口就让了撤了下去。红衣按排绸儿去打听信儿去了,自己歪在了迎枕上,红衣不只是身体累了,还有一种精神上的疲倦让她感到无力。让她感觉累得不行,却又睡不过去。闭着眼睛感觉那疲惫从心里蔓延出来,一点一点的将她淹没,无从挣扎,几乎有种呼吸不过来的错觉。 “太太,人牙子来了。”布儿在红衣头上低声回道:“是太太昨儿吩咐的。” 红衣却累得不想眼开眼睛,她想就让我休息一会吧,就一会儿,好好静静。于是她轻轻的道:“按老太太的吩咐回了她吧。” “是,太太。”布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使了个小丫头去回人牙子了。她自己却站在门口迎着太阳一动也不动。布儿感觉晒晒太阳真好,这样心情也放松多了。太太唉——太太这个人太苦自己了。布儿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晒了一会儿,感觉心里亮堂了许多,恋恋不舍得去按排丫头婆子们做事。 红衣听着屋外风吹过窗台的声音,听着树枝摇动时叶子发出的声音,听着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听着丫头们轻声的说话声音,听着丫头婆子们经过门口时特意放轻了的脚步声音,心里慢慢地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这时真得感到有些困乏了,有些模糊地想着:就小睡一会儿好了,红衣这样想着、想着,睡着了。 “阿弥陀佛,总算睡了。”纱儿对着缎儿咬耳朵。缎儿很小心的点点头,怕点得幅度太大或太重带出什么声音再把红衣吵醒,与纱儿一样长舒了口气,在心里念了声佛。两个人静静得做着针线,时不时的拿蝇帚子替红衣赶那初夏提早出来的蝇儿。却并没有放帐子,一来怕红衣气闷,二来也怕惊动了红衣。 如果没有小产的事,这个下午是个很安静祥和的下午,阳光从窗棱间、门口洒下来,阳光中飞舞着细小的沙尘,暖洋洋也懒洋洋的。屋里榻上睡着一人,榻边坐着两人,很宁静的一幅画儿。布儿在门外看到就是这样的,她突然感觉,虽然老爷才回来了两日,但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宁静祥和了。她呆呆的站着,一时竟看痴了忘记进屋了。这时绸儿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布儿在门口呆呆站着,不觉就推了她一把:“作什么呢?太太呢?我有话要回太太。”布儿才醒过神来,忙示意纱儿禁声。 正说着呢,纱儿已经几步赶到,轻得如同一只猫样,倒把门口站着的两个人齐齐吓了一跳:“轻声,轻声,刚刚才睡下了。”说得布儿绸儿两人一齐伸伸舌头,然后探头看去。却不想红衣已经听到响声醒了过来。几个人懊恼的互推了一下。 “进来吧。没事。我睡得很沉。现在感觉很清爽了。绸儿回来了?”红衣支起上身,想坐了起来,缎儿赶忙过去扶着红衣起来。 布儿三个人也忙抢进屋子,绸儿回话,布儿三个忙乱得给红衣更衣、梳洗。 “回太太话。香姨娘让人牙子把金儿给卖到那地方去了。”说到那地方时绸儿脸一红,嘴巴扭了扭了,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给掉到嘴里似的。 “哦。知道详细地方么?”红衣猜想也是这样。前面已经说过候爷府里从来没有处死过人了,香姨娘不会想触这个霉头的。 “这个就不清楚了。我想这要问外院的贵总管。”绸儿皱了皱眉。 红衣想了想,吩咐道:“使人去叫李贵。”要把金儿从那地方弄出来,也要贵总管安排的,干脆一总儿办了吧。 就有人去二门传话去了。不一会儿,贵总管在门口告进:“太太,李贵给您请安来了。” “进来吧。”红衣让缎儿把贵总管引了进来。 “太太安。”李贵进来先给红衣请了安。贵总管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安稳踏实还有些风趣,只是红衣从不曾见过李贵风趣。“李贵听太太吩咐。” “我听说香姨娘把她房里的丫头卖了?”红衣平平淡淡的说着,谁也无法从她脸上或语气里听出什么,她一贯说话就这个样子。 “回太太的话。是有这么回子事。刚刚卖了还不到一个时辰。据人牙子讲是要卖到那地方去的。卖到哪儿小人要问问人牙子朱婆子才知道。”贵总管说到那地方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不是他不想告知红衣,而是那地方有污主人的耳朵。那地方即是**,但**这种地方的名字是不能出于身份高贵人口里的,只要是正经女子们都是不能说的;并且也不能入耳。虽然男子都去那儿,还乐此不疲,也没见他们嫌那儿脏,但是他们就是定下了这样的礼法,奇怪不?红衣都奇怪几千年了。 外院总管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闻一知三喽。所以一听红衣的话,就利落得说了这些重点的东西。 “有劳贵总管了。”红衣又对布儿道:“取一百两银子与贵总管。” 希望大家能给个意见。谢谢。(未完待续) 十 朱婆子 贵总管却已经在那躬身施礼:“不敢,不敢。小人服侍太太是份内的事儿。”接过布儿手里的银子:“李贵明白。” “我也不清楚时价,银子不够尽管来取,事情要安排妥当。”红衣理了理衣服,端起了茶水:“这只是我的私事,并且也不损阴德。去忙你的吧。” “李贵明白,太太放心。李贵告退了。”李贵施礼后退几步,转身走了。 红衣没有直接告诉李贵说让他把金儿救出来按排好,是因为红衣在向李贵传达一个信息:这件事她不希望有人知道。而最后又加了一句私事,就加重了这个意思。李贵能爬到总管的位置上,他是很明白事的人。而且他本是红衣一手提拔的人。话又说回来,整个候爷府有哪个管事不是红衣提拔的呢。 金儿的事安排完了,红衣没有再处理其它任何事情,只是叫了丫头婆子们进来,一处做着针线,说说话解闷儿。在丫头婆子的逗趣中,一个下午很容易就过去了。转眼又到了用晚饭的时间。 用完饭后,红衣好好的泡了泡澡,用了平时两倍的时间。丫头们伺候着红衣上了床,红衣合上眼睛,想:明天、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颇有点天凉好个秋的乌龟味道。 一早起来,正在梳洗,云娘却来了。 “太太安。老太太说了,太太今儿不用去请安了,处理完了事好好歇着就是对老太太的孝心了。” 红衣连忙站了起来:“谢老太太怜爱。只是长辈面前尽孝是应该的,没有免了的道理。这让我心里不安。” “我的好太太!”云娘上去扶红衣坐下,接过纱儿手里的梳子,一边给红衣梳头一边说:“您的心意老太太都知道。老太太呢也知道您受了委屈,让您也别往心里去。这不是受小人挑拨才让老爷误会过您嘛。您好好的将养身子,这一府的人和事不都指着太太您哪。老太太特意让人做了雪米粥,最是益气养血的。” “谢老太太赏。”红衣又站了起来:“云娘坐下陪我一起用过早饭再回吧。” “也行。”云娘应是:“今儿也让我伺候太太用一回饭,你们几个丫头今儿下去享受去吧。” 布儿几个连连笑道不敢,怎能让长辈又是客人劳作的道理。 “你坐吧,不用管她们几个。少不了她们吃得。”红衣笑道:“转眼**年不见了吧,今儿,我们娘俩亲近亲近。” “那是太太抬举了。”云娘告了座,却也不上桌,红衣让丫头们把吃食每样都放在小几上一些,云娘坐在脚榻上陪红衣用饭。云娘年龄又大,这一生又在两地来来去去了整两趟,可以说见多识广了。在说说笑笑中,用罢了饭,云娘告退走了。 “朱婆子什么时候来?”红衣问布儿。 布儿看了看日头:“应该就要到了。” 主仆几个正说呢,有人来报:人牙子到了。 红衣笑道:“真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引她到厅上吧。”几个丫头婆子随着红衣说笑着来到了厅上。 不一会儿,朱婆子到了。后面跟着二十几个丫头。 “见过太太,给太太请安。太太越发年轻了。”朱婆子一边见礼一边说着。 “朱婆婆一向可好?”红衣淡淡的笑道。 “托太太的福,老婆子的身子像是壮实的很。”朱婆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听府里的人说了,今儿带着这二十几个给太太瞧瞧,有顺了太太眼的那就是她的造化了。” “你这婆子惯会贫嘴。”布儿笑道:“还不把那些丫头带上来给太太瞧瞧。” “是,是。人老了就罗嗦了,太太勿怪。”朱婆子也不敢胡乱说话,要说她也是见多了贵人的,哪个府上不用下人的?可她就是见到这位候爷夫人比见到王妃还要束手束脚几分。“丫头们还不赶快过来。” 二十几个丫头,四个一组上来给红衣见礼。 红衣看着这第一组的四个,长得还算干净:“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到这儿来以前是做什么的?” 第一个上前半步,哆嗦着福了一福:“回太、太、太、太”就一直太个没完,一看就是吓着了。 “罢了,你下去吧。”这个胆子不适合,候爷府人来人往非富则贵,这胆子莫让人看了笑话去。 “这样吧,你们一个一个上前见礼,一一回答刚才太太的问题。”布儿吩咐她们。 经过见礼,又挑出去了三个。接着又问了问会些什么,就又挑出去了四个。 红衣示意了布儿,布儿对朱婆子道:“朱婆子,这些今儿先留着,半月后你再回来,这些人里到时留不下的还烦请你带回去;半月后你可以再挑一些带着过来给太太瞧瞧。” “是,是。谢太太,谢谢各位大姐们。”朱婆子一个劲得见礼,留下得太多了!半月后不行的还可以再选些,也是一样。 “你们几个快点走,”朱婆子回头又叫几个人:“太太,这是您吩咐要的厨娘。身家都清楚。你瞧瞧她们哪个有那个造化留在府上伺候。” 红衣笑着对朱婆子说:“朱婆婆办事就是稳妥,想得周全。布儿,赏朱婆子一匹上好的纱吧。” 朱婆子忙笑嘻嘻得福了下去:“谢太太赏了。太太总是最怜贫悯老的人了!” 布儿使人去取纱,回头着冲着朱婆子笑道:“你啊,老是老,贫我可看不出你贫来!还在这儿跟我们哭穷?”把一屋子的人说笑了。 五个厨娘上来见礼,其中有一个穿蓝衣的妇人,虽然衣服是粗布的,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答话也清楚明白,红衣点了点头,布儿着人领着边上候着了,这就是取了的意思。红衣看了看剩下的四个,叫胖些的出来回话:“你多大了,为什么出来做事?” “回太太的话,奴婢三十有八了。家里男人死了,可上有公婆需要奉养,下有两个孩儿待哺,奴婢从小与娘亲学得一手那边儿的厨艺,所以就来了。”那妇人虽说有些胖,但却收拾得很得体,并且回话也条理分明。 “你识字?”红衣听她谈吐不像一般仆妇。 “奴婢父亲是私塾先生,未嫁时也随父亲认得几个字。”胖妇人答道。 “嗯。”红衣又点了点头,布儿又使你小丫头带她到边上候着去了。 红衣又看似随意的问了几个问题,挑了余下三人中的高个妇人。 “今儿有劳朱婆婆了,”红衣把人挑完笑着对朱婆子说:“半月后还要有劳朱婆婆再辛苦一趟。” 朱婆子连忙施礼下去:“不敢当太太说有劳,老婆子有机会能为太太效劳就是天大的福份了。” “你这婆子还不去帐房领银子?还等着太太赏你吃晚饭呢?拿好太太赏你得纱。”布儿让人递给朱婆子一匹刚取来的纱,笑着说:“门外的,告诉帐房另外多赏朱婆子二两银子吃酒,要不她赖我们家不走了!” “谢太太的赏。老婆子半月后再来给太太请安。”朱婆子笑着福了下去。 “我送你,”布儿给她打起帘子:“那二两银真的是太太赏你吃酒的,不是玩话。” 朱婆子又对红衣施礼称谢后,又对布儿施礼连说不敢当大姐送。她是老人精了,还能不知道各府里的大姐们也是金娇玉贵的。 红衣在见朱婆子时,老太太正与云娘说着话。屋里只有云娘一个人伺候着。 “依奴婢看,太太礼数周到,言谈与往日一般无二,并没有什么怨恨在心的样子。”云娘说完偷偷瞧了瞧老太太的神色。 “这红衣啊,从进门时就让人看不透。倒是挺平稳沉静、处变不惊的。只是,你不觉得平稳沉静的过头了?在她那儿,不管什么事都如同喝盏茶般的平静。一个人怎么样也该有喜怒哀乐的呀,这红衣没有哀、怒表现,我觉得吧——这不太正常。或者说这个丫头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可是一个她这样出身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城府啊?”老太太自己假设然后再自己推翻,说了等于没说。 云娘笑道:“老太太不知道的事儿,奴婢更不可能弄清楚了。我看一早上太太的举止没有一点异常。也许她并不在意香姨娘的事儿。” “那香姨娘诬她下药的事儿也不在意?这是不是大度的有些过了?神仙也不过如此吧?”老太太皱了皱眉,百思不得其解。这儿媳进门到现在,就没有一丁点变化,真真是宠辱不惊。这要是一个男儿身,嘿! “依奴婢看,不管怎样,总之太太对老太太您是很好的。” “我总不太放心,这是那个给祺儿娶回的。”老太太神色间有些沉郁。 “恕奴婢大胆了:迎娶太太进门不是那个的意思,是大少爷当年自己非要娶得。”云娘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太太的神色轻声说道。 “虽然都这样说,但必竟当时我们并不在这儿啊。”老太太叹了口气:“总之不太放心啊。”(未完待续) 十一 探学 红衣这里朱婆子终于千恩万谢得走了。 红衣看着这留下得十九个人,淡淡的道:“赵妈妈来了吗?” 一个婆子连忙上前施礼:“回太太话,请太太吩咐。” “嗯,这十几个人就先教给你调理三天,教会她们规矩。然后你就把她们交给福总管。” “是,太太。”赵婆子施礼退到了一边。 “是的,太太。”福总管也应着:“太太对这些丫头的安排有什么吩咐?”福总管是内院总管,是个太监。是皇家规矩里定下的。 “你看着安排好了,工作十天后,记得把她们带到我这来。也没有别的事儿了,福总管去忙吧。”红衣微笑着说。对于太监红衣有种莫名的害怕,所以一直对福总管礼敬的很。这可不是因为福总管是皇室的奴才,只是对于他这个不男不女的身体有些敬畏与怜悯罢了。 “是的,太太。”福总管恭恭敬敬的行完礼走了。福总管也奇怪,这夫人对他一直客客气气的。如果是夫人刚进门时这样也就罢了,但这**年了,只对他一个始终如一日的客客气气。这让福总管心里怎么也有些委屈,因为他知道夫人不是因为他是皇家的人才对他客气的。 “你们十几个一会儿跟赵妈妈下去梳洗,领衣服、分房间。候爷府是皇室宗亲,规矩自然就大,你们仔细了。”红衣淡淡的吩咐完,就让赵妈妈领他们下去了。 红衣看着三个厨娘道:“你们有一个要去姨娘厨房服伺,其它就在大厨房,主要是服伺我们府里老太太。”红衣示意魏厨娘上来:“老太太有自己的厨房及厨娘,但是我们做儿女的也不得不为老太太准备着,不是?这是魏厨娘,你们先跟着学些规矩什么的。过几天再分配你们。在大厨房的厨娘,都要依从魏厨娘的安排。安排你们做老太太饭呢你们就做老太太的,安排你们做其它人的饭菜呢你们一样要听从。明白么?” 三个人一齐福了下去:“是的,太太。” 魏厨娘也福了一福:“知道了,太太。还请太太放心。” “那她们三个就交于你了,好好调教,不要错了规矩。”红衣又笑了:“魏厨娘是老人,我也是白嘱咐一声罢了。” “不敢。奴婢一定好好教与她们知道的。”魏厨娘敢紧回道。 “我知道你厨上一摊子事,带了她们三个下去吧。”红衣对魏厨娘笑道:“十天后到我这儿禀报一下就成了。” “谢太太体谅!奴婢记下了。奴婢们告退了!”魏厨娘带着三个新来的厨娘施礼后退了几步,下去了。 “那些丫头里有一个脸尖尖的,太太你注意没有?”绸儿等人都走了,若有所思的对红衣说。 “怎么了?”布儿看红衣正喝茶没有开口就自己接过了话头。 “那个丫头的脸始终不肯低得太下了,而且对于留下来表示出来的不是高兴,而是、而是、怎么说呢,是——期盼,对,就是期盼。” “是吗?”红衣听到绸儿一说,回想了一下:“嗯,是那个丫头。绸儿说对了,她是有些特别。”有什么特别,不过是有些不甘心为奴而已。哪家没有这样的奴婢。这再正常不过了。要是在二十一世纪,没有人会甘心为奴的。但是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 “这样的人留得吗?”布儿问道。 “为什么留不得,只要她手脚干净,知道规矩,麻利稳当就留呗。”红衣不以为意。 “这样的人有野心呢!时间长了家宅不安呢”。这次是纱儿的意见了。 “野心?什么野心?!不是分到老太太那儿,就是香姨娘那儿,能有什么野心?”红衣笑了:“好了,好了,随我转转去吧,昨天一天没有看到孩子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香姨娘姣好的面容扭曲得看上去有了几夜叉的样子:“因为你们这群废物办事不利,累我受这么大侮辱!”香姨娘拿起床边几上的茶盏就向跪在地上的宝儿几个陪嫁丫头们扔了过去:“主子受辱,你们也别指望好过!” 屋里只有几个跪在地上的丫头,所以没有人劝解。 宝儿看香姨娘气出得差不多了——已经骂了半个多时辰了,跪行几步到了香姨娘床前,哭道:“姑娘打死我们几个能让姑娘出气就成,但千万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香姨娘本想拿点什么扔过去,最好砸死这个丫头出自己这口恶气!正在找东西呢(床上、几上能扔的已经都让她扔了下去),听了宝儿的话省起现在身边只有这几个丫头是自已的人,其它的都是候爷府里的人,现时还不能相信。所以恨恨得忍住了,却也气不过于是一声不吭。 宝儿见香姨娘没有打她,就知道香姨娘的怒气要结束了:“姑娘!姑娘!你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您现在一人在外不比在家的时候啊。” 香姨娘听了,看了看她这几个丫头,转过头去恨恨地说:“还不起来,还想让我请你们不成!”的的确确还要指着这几个丫头办事,现时不能做得太过了。暂时先饶了这丫头,香姨娘依旧忿忿得想:在这院子里,心不是向着自己的不能留!凭我的手段把这个院整治个纹丝风不透还不是小菜一碟?到时再有哪个丫头,哼哼…… 宝儿敢紧向那几个跪着的丫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起来给香姨娘奉茶、收拾屋子,一边继续哭道:“姑娘,留下我们几个可以让姑娘有个心腹人儿,不然、不然,宝儿早已去了——累姑娘受辱还有什么面目见人!只是害怕姑娘以后没了个知心贴肺的人更让人欺了去,才、才……” “好了,好了,别嚎了。省省力气吧。有那个力气还不如快快给我想想怎么让那贱人难堪呢!也不浪费我养你们的银米!”香姨娘再恨不得杀了这几个丫头,但却也没有人可用,只能这样算了。香姨娘绞着手绢咬着牙:都是这红衣,没有红衣的话她会连处罚几个丫头也要前思后想的不能下手吗?!所以又一笔帐被记到了红衣的头上。 而红衣现在正坐在车上向书房方向行去。 “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絜矩之道。” 车子还未到书房,就听到英儿雁儿稚嫩的读书声。到了书房外,红衣让车停了,却也并不也车,只在车上静静听着。 “很好。都背下来了?”听到先生的声音。 “回先生的话,都背下来了。”两个稚嫩的声音齐声道,这是英儿雁儿的声音。 “那由英儿解‘所恶于上’到‘毋以从前’,余下的由雁儿来解。” “是的,先生。” “厌恶上位者对待下位者的态度,我就不要用同样的态度去对待自己的下位者;厌恶下位者对待上位者的行为方式,我也不要用同样的行为方式事奉我的上位者;厌恶前人对我所做的事情,我也不可以对我后面的人做那些事情;厌恶后人对我所做的事,我就不要对前人做那些事。”这是英儿的声音。 “嗯,不错。接下来是雁儿了。”先生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欣慰。 “厌恶右边的人所做的恶事,我就不要把同样的恶行加在左边的人身上;厌恶左边的人所做的恶行,我就不要把同样的恶行加在右边的人身上。这就是絜矩之道。”这是雁儿的声音。 “嗯,很不错。看来今天你们俩个都认真学了。”先生略顿了一下:“今儿的字写完了?” “写完了。” “拿与我看。” “是的,先生。” 然后红衣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声音。 “字写得有些进步了,但还要用功。要知道,学习犹如逆水行舟啊。”先生的声音响起。红衣边听边轻轻的下了车,示意布儿等人轻声。 “学生记下了。” “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儿不要迟到了。” “是的,先生。” “先生,”红衣这时已在书房门外了:“可扰了先生授课?” “是夫人?”先生早已听到红衣到了,但他在府里授课近三载,深知这位候爷夫人,明白她不会无故进来打断自己授课的,没有事情会等授课结束:“快快请进。夫人来得正好,今日的功课已经结束了。” 布儿打开帘子,红衣走了进去。 “娘亲。”两个孩子敢紧给红衣请安。自出了香姨娘小产的事后,红衣让布儿告知英儿雁儿不用去与她请安了。孩子也是心里不安,不知道倒底出了什么事。现在看到了娘亲与往日并无不同,自然高兴安心了。 “先生辛苦。”红衣向先生施了一礼,先生忙还礼:“本份而已,何来辛苦一说。” “带有一些点心,请先生尝尝。”红衣微笑道:“先生授课一天想也乏了,我就不扰先生休息了。” “不敢。老朽送夫人。”先生忙站起还礼相送 看到有了两张推荐票很惊喜,真得谢谢这两位朋友。有了朋友们的认可,我才能努力下去。本来有些灰心了,现在好了。要谢谢点击过我作品的朋友。真的谢谢你们。真的。(未完待续) 十二 庄子 “不敢。老朽送夫人。”先生忙站起还礼相送。 “累不累?”红衣抚了抚两个孩子的脸蛋。 “不累!”两个孩子抢着说。“我感觉学习得东西很有趣,而且很有道理。”英儿这次抢了先。 雁儿挠他痒:“羞羞,哥哥与女孩子抢,不知羞。”然后对红衣笑着:“雁儿也觉得懂了很多东西。知道许多做人的道理。” “嗯,很好。英儿雁儿都很懂事,都是娘亲最珍贵的宝贝。”红衣一手搂着一个,一人亲了一下,亲得两个孩子嘻嘻笑着说痒。 “英儿雁儿想吃什么,告诉娘亲。”红衣笑着问。那么多次的重生,唯一收获得感情就是亲情:来自于父母的和来自于孩子的。这或者就是支持红衣在每一世就能坚强活到老,活到非她能力所抗死亡来临的原因吧。 “不想吃,想听故事。雁儿还想听魔法咪路的故事!”雁儿抢先说。 “不,英儿要听舒克和贝塔!”英儿大喊,生怕红衣依了雁儿。红衣每天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所以陪孩子的时间不是一抓一把。而且孩子从入学开始,更没有许多的时间腻在红衣的身边,红衣往往只来得及讲一个故事就不得不停下来。这也成了孩子相争倒底是要听哪个故事的根源了。而这童话故事也是红衣唯一从二十一世纪剽窃的东西(几乎每一世)。而孩子们也的确表示出了比听掩耳盗铃类故事更大的兴趣。 雁儿也急儿:“娘亲,讲给雁儿听嘛。” 英儿也在喊:“娘亲!”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红衣微笑着看着两个孩子说:“那就先讲魔法咪路再讲舒克贝塔怎么样?英儿是兄长喔。” 英儿很神气的点点头:“好的,娘亲。” 雁儿却说:“哥哥刚刚又不让人家。” “好了,好了。娘亲的故事要开始喽。” 晚饭前,红衣和孩子们一直在童话世界里度过。 “想到法子没有?”香姨娘想了又想,现在她这种情况根本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红衣难堪,心气就又浮了起来:长这么大要什么有什么,从无人敢大声说她一句!何曾受过这等委屈,被人逼得当场不顾形像的撒泼!转过头去喝问宝儿。“想到没有?” “扳倒她的法子还没有,但现在让她心里添堵的却有一个,不知行不行?”宝儿陪着十二分的小心。 “还不快说!等着讨赏呢!” “是,姑娘。老爷不是说送姑娘一处庄子嘛,让老爷敢快把庄子转到姑娘手里不就成了。” “对,对。只要一转庄子必然要告知那个女人的,也让她难受去吧!老爷宠爱的还是我!” “姑娘,药来了。”双儿进来回道,很有些担心的。她怕香姨娘不喝再把药碗砸过来,她的头上已经破了两块儿了。 “嗯,拿过来吧。”香姨娘有了办法让红衣不好过,心情就好多了。 “是,姑娘。”双儿提心吊胆的过去奉上了药,香姨娘接过一口喝了下去,宝儿马上递上了蜜栈:“姑娘还要好将养身子,早日怀上贵子才是。” 香姨娘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这有多重要,同时还要想法子哄贵祺高兴:只要男人宠她,老太太又是她的娘家人,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她在这候爷府里横着走也不会有半个人敢说个不字。对,哄得贵祺对她千依百顺才是最要紧的。 贵祺早使人来说今儿晚上在香姨娘那儿用饭,晚上处理完事务就在书房歇了,让红衣不用守夜了。守夜是指妻子要等丈夫回来后,伺候丈夫一起睡下。有妻有妾的就要通知一下谁守夜了,不守夜的妻妾就可以早些休息:只是没有哪个想享有这种优待吧? 红衣就和孩子们一起用过了晚饭,和丫头们一起服侍两个小祖宗去睡了,才疲倦而又幸福的笑了:“这两个孩子。” “真暖心窝啊。”纱儿接了一句,红衣与四个丫头一起笑了。嗯,是的,真得是很暖心窝。暖暖的感觉,一下子就驱走了这两日来心里的寒冷。 “太太洗澡吧,”布儿说:“也快些歇了,这两日都没有怎么睡呢。” 红衣笑着依了布儿,洗洗睡了。那晚的梦都是暖暖的。 香姨娘陪贵祺用过了饭,贵祺看她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谢老爷关心,香儿很好。”香姨娘轻声说着,泪水就又流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贵祺过去抚着香姨娘的肩:“是不是又想起来了?” 香姨娘一劲儿的流泪,却又不说话。 “回老爷的话,”宝儿在旁边说道:“姑娘总是放不下。依奴婢看,姑娘再将养几日也许出去走走还好些。只是不知该去哪儿,我们没有庄子在这边。”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香儿现在是候府的人了,当然要去候府的庄子。对了,香儿,我不是说要送你处庄子嘛,明儿就让人把庄子过到你名下。你要好好将养身子,等好些了就去庄子上住两天。” 香姨娘流着泪点了点头。 “香儿乖了,想开些啊。宝儿,服伺你家姑娘梳洗,也要常常多劝劝你家姑娘多疼惜身体。”贵祺站起来说道:“香儿,我还有事要去书房,就在那边歇下了。你们好好服伺你们姑娘歇下。” 贵祺走后,香姨娘和宝儿都笑了。明天,多盼望明天早些来到啊。 红衣早上起来先给老太太请了安,回来等孩子们过来用饭。 “娘亲。”两个玉孩儿行礼。 “乖,过来用饭罢。看迟了先生打你们板子。”红衣笑道。 布儿几个服伺她们母子用饭,英儿雁儿俩个就在你抢我饭我要你菜的笑闹中用完了饭。行礼告退去书房了。红衣目送孩子离开,回来坐下:“布儿,这张家铺子还没有人来回事吗?眼看该换季了。”红衣问的是夏衣的事。张家铺子是给候爷府做成衣的:候爷府的下人们每季两套衣服——里外全新。 “回太太话,昨儿使人来说因布匹在路上出了点事误了时辰,所以晚了两日。明儿就送来了。并不晚,太太放心。”布儿和绸儿正在打络子。 “打这劳什子做什么?针线上不是有份例送来么?”红衣示意布儿拿过来看她们的活计。 “是布儿说了,针线上的不如她做得仔细漂亮,太太与少年小姐屋里不用那个。这是布儿要在太太面前露个大大的脸儿!”绸儿脆生生的笑道,边笑边拿着活计跑开了,防布儿扭她。 “太太,我看份例里的实在是一般了。不如咱们自己打了,搭配颜色还有样儿都随心意。”布儿向红衣笑道:“这死绸儿,让她做点子事她就要编排我。” 红衣看手里的活计的确鲜活,颜色也好样子也不曾见过:“往年不见你们做呢?” “这是布儿跟云娘刚刚学的。我们看老太太那儿的络子好看问了问,云娘就教我们了。挺容易的。”绸儿又举着活计给红衣看:“我这个与布儿手里那个,还有太太正拿着的都不一样呢。” 红衣和布儿绸儿正比较着呢,门外婆子回话::“太太,老爷来了。快到院门了。” 红衣抬起头来边说边让布儿把东西都收走:“知道了。”红衣奇怪这个时候贵祺来做什么。这个时间是他在书房见外客,处理政务的时间。 正想着,贵祺进屋了。红衣施礼后,夫妻二人都坐下了,布儿奉上茶。 “老爷这时来有什么事吩咐吗?”红衣看贵祺一直喝茶也不说话,只好自己问了。 贵祺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来时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一看到红衣,忽然就说不出口了。贵祺今儿是为了答应送给香姨娘的庄子来的。他忽然感觉这样做对不住红衣,非常地对不住。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贵祺急中生智:“只是——想把两处庄子过到你名下,一处庄子过到香儿名下。” 红衣一时间也不知道贵祺这是什么意思,分家财?不是,偌大的候爷府也不能只分这么两三处庄子啊。那是什么意思?不知道那就直接问好了。 “老爷,这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贵祺咳了几声,想着理由:“只是这几年你也辛苦了,庄子到了你名下就不用入公帐了,有几个体已也是好的。香儿呢我想她家离得远,有处庄子可以给她散散心。” “知道了,老爷。” 给香姨娘散心是真吧,只是为什么给她两处,给香姨娘一处呢?这事有些费解。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给香姨娘庄子觉得不好意思和她说?红衣看了看贵祺的神色想到:好像是后者吧。 红衣顿了顿道:“不知道是哪三个庄子,还请老爷示下。” “你看着来吧。” 又是我看着来吧,不是什么事我都能做主的。红衣几乎呻吟出声了:也不带这么害人的不是? “那请老爷示下是以产出为重还是以风景秀美为重?”红衣不得不问,以免日后被人打上门来坐实给人穿小鞋的罪名。 “嗯,这么多年了,你到府上哪处庄子散心都随意的,我看给你的庄子以产出为重吧,我本意也是为了让你多几个体已。而香儿的庄子主要为了让她散心,以风景为重吧。”贵祺恨不得立刻就走,但红衣问起来就没完。 “庄子大小不等,依老爷看,什么大小的合适?”红衣想这事一定要问的周周全全,所以一鼓作气的问了下来。(未完待续) 十三 谁沾谁的光 “庄子大小不等,依老爷看,什么大小的合适?”红衣想这事一定要问的周周全全,所以一鼓作气的问了下来。 “我看给香儿的就小些的吧。你的两处就——拣两处大的好了,反正是给你的体已,多些更好,多些更好!”景祺说完,顿了顿,有些话他本不想说,又怕红衣不明白他的想法,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香儿的庄子重要的是景致要好。香儿是刚刚开始学习处理杂务,小些的较好上手,庄子出产太多怕她管不了——现下她身子不爽,因为庄子里的事情累着了反而失了我的本意。”后面这几句就是解释了,他怕红衣多想了:但这样一来更是让红衣多了很多想法。 “老爷,那这三处庄子都是在这京城周围的?” “对,就要在京城周围十几二十几里的就刚刚好。”贵祺想了想说。贵祺主要是因为怕太远了香姨娘散心来回并不便宜。 “我知道了,老爷。”红衣起身施了一礼:“红衣谢老爷赏了。” “香姨娘的庄子依老爷的意思,京南二十多里的明翠山下有处二进的庄子依山而建,正合适呢。那处庄子在院子四周有三四十亩的山地,都是山上几十年生长的林木花草,景致很好。而且庄子距翠云庵很近,私产与翠云庵相接。有三四个人在打理。老爷您看?” “很好,很好!”听红衣一说,贵祺也想起来了,他小时起就没少去过,景致的确是各庄院中最好的:“就是它了!” “我的那两处,就在京东那两个庄子吧,老爷您看行吗?” 贵祺一听就知道这两处庄子规模与出产都属中等,摇摇头说道:“京西三十几里的那处庄子就很好。嗯,还有京西南十几里有处庄子也不错。我看就这两个吧。”贵祺看红衣歉让,不知为什么心里更加不好意思,所以给了她两处最大的庄子。 红衣起身施礼:“那是出产最丰的两处,老爷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就依我的意思办吧。今儿让人去衙门把地契变更了吧,并把相应一切事宜都办全好了。夫人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去忙了,书房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呢。”贵祺如坐针毡般难受,他受不了红衣那什么都了解的眼神。他感觉红衣好像知道他为什么要送她两处庄子。 “老爷慢走。”红衣施礼相送。相敬如宾是否就如同她们夫妻呢?红衣暗叹:他们夫妻可以算做这个时代的模范夫妻了:男主外,女主内;遇事好相商,相见礼数全。可是这里面必竟少了一份应有的温馨。 贵祺不明白为什么自从这次回来后,每次见红衣后都是落荒而逃呢?他其实并不想每次见红衣都说的是些有伤感情的事儿,也很想坐下来和红衣说说日常琐事,谈谈孩子什么的,那才是夫妻啊。可是不要说在红衣房里歇下了,连饭红衣都没有使人请他一起用过!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可以和红衣好好的坐下聊聊天。红衣以前可以说是贤妻的典范,现在这样的红衣不要说贤惠了,连为人妻的本份都没有!红衣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为了香儿?不是,红衣没有表示出一丁点对香儿的不满啊。再说嫉妒那可是六出之一,妇人大忌!红衣不是这么不识大体的人!可是为什么呢? 贵祺想亲近红衣,但因为心中有愧,一见到红衣心里就如同有九只猫在挠他一样的难受!他不知道现时这种情况该如何亲近红衣,而红衣却没有给他个梯子:使人来让贵祺到红衣屋里吃饭或歇下什么的——这是任何一个妻子都会做的。而红衣呢?红衣如同往日一般待他,从不曾使人请他这让他很有些恼火:现在已经与往日不同了,现在有了香儿了!这让他如何能到红衣房里去呢?红衣只要表示一点点意思就可以了——哪怕是哭闹呢,贵祺就能和红衣好好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可是没有!所以贵祺生气了。 红衣说不清心里的感受:伤心吗?必竟得了两处大庄子;高兴么?这是补偿还是捎带?红衣叹了口气,怎么说有了两处庄子也就是有了立身之处了。万一哪天被赶出了候爷府和孩子们也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那千百世的穿越中可不只一次的被赶出了家门! 这里红衣正在感叹呢,那四个丫头已经上来道喜了。 “太太,这下可好了。”绸儿几乎兴奋得要叫了起来:“这可不只是得了两处庄子的喜事——这还是老爷依然宠爱太太的明证!” 其余三个也点头,兴奋得满脸红色。 “哦?你们这样认为?”红衣奇怪的看了看四个丫头。 “对啊,对啊。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意思?!这不可能!”纱儿嚷道:“姨娘只得了处没有产出的小庄子,可是太太呢?老爷给了太太最大的两处庄子。姨娘只是沾了太太的光,老爷为了安抚她才给的吧?” 红衣心里暗叹:我是沾她的光吧?不过看这四个丫头两眼放光也不好泼冷水:因她受冷落四个丫头担足了心,每天费心的想着法儿逗她开心。红衣正不知该如何回答纱儿时,门外有婆子来回话:“贵总管来给太太请安。” “让他进来吧。”红衣知道贵总管来和金儿多少有些关系。 “太太安。”贵总管先请了安:“这是剩余的银两。昨儿人就救出来了,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委屈。今儿已经安排人送她到京西的庄子里去了。与庄子的庄头说是我的远房亲戚。” 红衣看了看剩下的银两也并不多,大约有五六两的样子:“赏了你吧。布儿,取那个包裹来。” 布儿使人取过来,红衣示意递给贵总管:“这是早就给你备下的,看看吧。” 贵总管打开一看,里面有二匹窗纱、二匹绸缎及一些被面,都是极喜庆的颜色,被面看样子还是湘绣的,不觉大喜:“谢谢太太,谢谢太太!让太太费心了。”贵总管的长女就要出嫁了,他早想办得嫁妆丰富体面些,免点女儿以后受气。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他能备得起的,而有些呢又不是他有钱就能买到的。今儿红衣给他的就是他最想要备办却备办不了得几样。 “没什么,听说你的事了。我能做到的当然没有不做的道理。嗯,你下去吧。”红衣平平淡淡的说。这些东西红衣做为候爷府的夫人想要备办是很容易的。 晚饭后,红衣忽然想起了络子的事情,便唤布儿:“布儿,我们不能这样受了老太太屋里的好处的。看看有什么可以回礼的?” 布儿想了想道:“实在没有什么是老太太屋没有的。好的东西都是先送与老太太屋里的——这是太太吩咐的。我们有的老太太屋里都有,倒是老太太屋里有些东西是我们没有的。” 红衣皱了皱眉:“那就选两身好布料送与云娘吧,布儿你去送,就说谢谢她了。” 布儿答应了去取衣料,又被红衣叫住了:“把我闲时绣得那个迎枕面送与老太太吧,就说刚刚绣好,请老太太不要嫌弃手工粗陋将就用吧——是儿媳的一点子心意。” 布儿听了说:“太太的绣工是我见到过最好的。那个枕面大,太太绣了好长时间的,就这样送与老太太有些——” “没什么,有时间再绣就是了。去吧。” “是,太太。”布儿取了东西去了。红衣吩咐纱儿三个准备歇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儿,早睡早起总能有个好身体不是?红衣在这时候想起了一句话:想要很多很多爱,如果没有就要很多很多钱,如果还没有那就要身体健康。不知道是哪本小说里的,原文已经记不清楚了,大体意思就是这样吧。没有爱却有很多很多钱再加上身体健康,是不是也可以算是一种幸福呢? 贵祺把京南明翠山庄子的地契等一应物件交与了香姨娘,并在香姨娘这儿吃了晚饭后就去书房了。贵祺认为现在香姨娘刚刚小产几天,需要好好调养身子,晚上自然不能打扰她;而红衣那儿呢?贵祺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很想去,但每次走到红衣院子附近就慌乱的很:他不敢进去!也就成了如今的局面:贵祺虽有一妻一妾,却不得不像读书时一样独宿书房了。 贵祺刚刚离开,香姨娘就让宝儿去打听一下红衣对于这件事的反应及她刚得到的庄子的情形。香姨娘等了有个半个时辰之久,宝儿才回来。 “让你去打听点消息就去了这么久,你是不是皮痒偷懒去了!”香姨娘一看到宝儿就重重拍了一下床——她因为小产一直在床上休养。“不要认为我不能下床就好哄了,小心仔细着,怠慢了想想你有几层皮!”香姨娘等得心焦不耐,一见宝儿就一通发作,就忽略了宝儿面色不太好。 屋里伺候的丫头婆子们大气也不敢出,声怕引起了香姨娘的注意,把火气撒到自己头上。而宝儿呢也没有了往日的伶俐,居然没有上前哄香姨娘开心。这让香姨娘不觉又恼了几分:“你这死丫头,作死不成?等姑娘打赏你呢?(未完待续) 十四 关于贵祺休息的问题 宝儿呢也没有了往日的伶俐,居然没有上前哄香姨娘开心。这让香姨娘不觉又恼了几分:“你这死丫头,作死不成?等姑娘打赏你呢?!” 宝儿才醒了神,但还是犹豫了一下:“回姑娘话,姑娘让奴婢打听的消息都打听到了。” “还不快说,是不是等姑娘我赏你耳光呢!” “那人那儿没有什么反应,处理这事情的时候就如同往日一般。” “什么?!这怎么可能?”香姨娘睁大眼睛看着宝儿,等宝儿解释。而宝儿却有口难言:说吧,少不了被当作出气筒;不说?一来瞒不了几日,再者当时就要被问个办事不力!宝儿心一横:“据说,那人得了两处庄子。” “你说什么?你说那个贱人得了两处庄子?”两处这两个字被香姨娘咬得重重的。 “回姑娘,都这样说。”宝儿自然听出来了,心里更是哆嗦成了一个团:这顿打今儿是逃不了了! 啪!一声,茶盏碎在了宝儿身前:“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那是老爷安慰我小产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是如何做到的?!”香姨娘有些声嘶力竭了:她接受不了!这就说明那个女人在老爷的心里是多少的重要!那她算什么?她是什么?她怎么办?!没有男人的宠爱,女人一辈子就完了,就如同被她娘踩下去的那些姨娘们!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香姨娘把一切能拿到得都扔了出去,丫头婆子们慌乱的接着。一个婆子看到这样,就多嘴劝道:“姨娘,老爷也送了姨娘庄子啊。看看我们自己的庄子吧。” 双儿听到婆子的话,也忙说道:“对啊,对啊。姑娘看看我们的庄子吧,也许是因为送了姑娘一处大庄子,老爷顺带给她两个小庄子吧,免得她罗嗦。”双儿也是被打怕了,再这要发作下去,一顿打是跑不了得! 香姨娘听了这些话,猛得抬头看向宝儿:“我的庄子是不是最大的,是不是?!”这时的香姨娘哪还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疯子的意味。 宝儿身子哆嗦了一下,不得不说:“是最小的,没有出产。在京南明翠山下。” 说完,一屋子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这下香姨娘还不把房子都拆了,还不把自己活活打死才能消气!但是香姨娘什么也没做,只是愣愣得看着宝儿。一时间,屋里的丫头婆子都不敢动上一动或说句什么——要死也不想第一个啊! 宝儿说完就等着又一轮的砸打了,但等了好半日什么也没有发生,连声音也无半丝。她奇怪的抬起了头,却吓了一跳:她服伺香姨娘七年了,从来没有看到过香姨娘这个样子:“姑娘!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姑娘——” 香姨娘听到宝儿叫她才醒了过来。她很绝望:她感觉她的一生就在这儿结束了,以后她什么也不是了——女人失了男人的宠爱就什么也不是了。 只有宝儿最清楚香姨娘,她们可以说是相伴长大的,她知道该如何劝解香姨娘:“姑娘,老爷这些日子一直在书房休息。除了谈事以外老爷从不曾去过那边一次。”一次这两字被宝儿稍稍拉长音,希望香姨娘能听出来。 “真的?!”香姨娘猛得瞪起了眼睛看着宝儿,眼睛都瞪得有些突起了,此时的香姨娘已经闹得有一会儿,脸上的妆已经花了——再加上突起的眼睛倒是像夜叉的远房亲戚。把宝儿吓了一跳,不敢再看她低下了头:“回姑娘的话,千真万确。” “是吗?居然是这样。这是什么意思呢?”香姨娘不在狠狠瞪着宝儿,苦苦得思索。 宝儿看香姨娘也再不说话了,看了看那些丫头婆子们小声的说:“姑娘,我和双儿服伺你睡下吧。时间也不早了,让他们下去歇着吧。” 香姨娘听了马上同意了:这些人还不能相信。 “你们说,老爷这么做是什么意思?”香姨娘看其它人都出去了,问宝儿双儿她想不明白的问题。 “回姑娘的话,姑娘都不知道的事情,奴婢们就更不知道了——我看只有老爷才知道了。”宝儿看了看双儿答道:“不过,奴婢认为姑娘将养身子最重要——只要身子好了,才能让老爷在这儿歇下。只要想办法让老爷天天到我们这儿,两处庄子并不算什么!” “是的,你说的对。”香姨娘慢慢静了下来。只有抓住了男人,才抓住了这个世界,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香姨娘躺在床上默默地想着:最重要的是如何哄得老爷对我千依百顺!就算做不到,无论用什么方法也不能让老爷的心在那个贱人身上!无论如何也不行! “祺儿还是在书房里歇下了?这小夫妻俩闹别扭呢?”老太太看着告诉了她这个情况的云娘。 “回老太太的话,奴婢已经打听过了,老爷和太太什么事也没有。今儿白天,老爷还送了太太两处庄子。”顿了一下,续道:“送了香姨娘一处,听说是明翠山的那处。是景致最好的了。” “哦?有这事?”老太太皱起了眉:“这祺儿在做什么?倒底心在那边呢?看当时娶香儿的情形,这红衣对祺儿来说很有些位置——甚至祺儿怕她因这事儿恼了自己不敢告诉她娶香儿的事,还是舍了我这张老脸说出来的。既然都送了庄子了,香儿要将养身子,为什么不去红衣的房里呢?” 云娘摇了摇头,她也不明白:“不过总这样,老爷的身子?” 老太太点了点头:“对啊,祺儿总睡书房没人伺候,天长日久的身子可就不好了。这事我得说说红衣,你说呢?” “回老太太的话,的确是要说说的。”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有人恼了有人气了还有人疑神疑鬼,当然了,这些红衣都不知道。一早起来后,红衣梳洗停当就往老太太屋请安。 老太太早早就起来了,老年人本来就睡得少醒得早,因心里念着今儿要与红衣说得事就起得更早了些。红衣请安奉茶事毕,坐下时还有些奇怪:今儿这老太太看来是早早就起来了,看这情形是在等自己,不过这些日子自问没有做错什么啊。 “我听说,祺儿这几日都是在书房过夜的?”老太太慢慢喝着茶,看似不经意的问。 红衣明白了:看来就是这事儿了。不过这怨我吗?你儿子一回来就没有来过我这儿,我能有什么办法?让人去请?强人所难非我红衣所为啊。 红欠了欠身:“回老太太的话,老爷这几日事多,都使人来说不回来的。” “那也不是事儿啊。你也说了他事多,事多就更要好好休息了。这在书房冷床凉被的能睡好吗?总这样,祺儿的身子受得了吗?”老太太看了看红衣,有些不满意她的回答。 “回老太太的话,媳妇儿知道了。一定会好好安排的。请老太太放心安养就是。”红衣心里那个别扭:你儿子搞外遇冷落了我,我还得问他累不累?要不要补补?!真真是岂有此理。 “这就是了。照顾好男人才是一个女人的本份!这才是对我真的孝顺呢。事多不必来我这儿立规矩的,都说了几次了。只要照顾好祺儿我就高兴安心了。”老太太不放心的又嘱咐了几句,才让红衣走。 上了车走了一会儿,布儿悄悄的说:“太太,您看是不是今儿晚上使人让老爷过来?自老爷回来后,太太还不曾使人请过老爷呢。总让老爷去香姨娘房里用饭,时间长了——” 红衣看了看布儿,叹了口气:“傻丫头,不来就是不来,请了就能来了?越是纠缠越惹人厌的。”想来自然会来的,不想来就是不想来,与请不请有什么关系? 布儿看了看红衣,小声的劝道:“太太,我看老爷还是很在意太太的。昨儿不是还送了太太庄子么?” “你怎么不懂呢?那是安慰。我与他本是夫妻,不分你我的——用得着送我东西么?候爷府的哪个不是我的?老爷特特得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红衣不得不点醒这个丫头,省得往后日日罗嗦与他。 布儿听了心里一惊:是啊,老爷的就是夫人的,候爷府的所有财物与房产铺子不都是夫人的吗?两处庄子是什么意思?那个香姨娘难不成真要为平妻了? 布儿独自想了会儿心事,一时猛省起老太太的话,连忙问红衣:“太太,那老太太的吩咐?” “这个嘛,我自有计较。”红衣想了想,神色有些暗了下来:“我问你,我让你注意的那个有野心的丫头怎么样了?” “听老太太屋里的人说,每次老爷去请安,她都抢着奉茶伺候,很是有些想法的意思。”布儿听到红衣问,想起那个叫做安儿的丫头就心头有气。安儿这个名字还是布儿几个给起的,就是要点醒她安稳些的意思。 “哦?真的?”红衣不放心的又问道。她可不想因自己害了其它良善女子的一生。 “回太太的话,这还能有假?连云娘都这样说呢。”布儿气恼得说道。(未完待续) 十五 红衣的计较 “回太太的话,这还能有假?连云娘都这样说呢。”布儿气恼得说道。 “那她手脚利索么?”红衣又紧跟着问布儿一句。 “服伺倒还好。可是太太……”布儿听红衣问这话似有意要留下这个安儿的意思,不觉有些着急。 “没什么,我有计较的。”红衣拍了拍这个真心替她着想的丫头,让她放心。 有想法好啊,有攀上贵祺的想法更好啊。红衣还是忍不住有了一丝丝苦涩,心里长长得叹了口气。今儿什么事情还没有做就感到有些累了。 到了梅院时,孩子已经来过也用过早饭去书房了——老太太说贵祺的事实在是耽搁了些时间的。红衣用过早饭后,吩咐纱儿:“带些丫头婆子把菊院打扫出来,好好布置。老太太屋里用的也可以布置在菊院。今儿下午一定收拾利索——多带些人就是了。仔细些,不要有纰漏。一定要舒舒服服能住人的。” 纱儿答应了,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去菊院了。 红衣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缎儿,你也去。我怕纱儿万一粗心就不好了。告诉纱儿,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的仔细。记下了?” 缎儿答应着也满怀疑惹的去了:不曾听说近日有客有要来啊,收拾屋子做什么?太太要搬过去?也没听太太说起过啊。 布儿看缎儿也走了,耐不住问道:“太太收拾屋子做什么?有客来么?” 红衣平平静静的说:“没有客来。给老爷收拾的。老爷总不好老在书房歇着——老太太的吩咐你没有听到?” 布儿听了心说:老太太是这个意思吗?我怎么感觉是让老爷到我们这歇下呢?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在车上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现下不是老太太或太太的什么意思,而是老爷倒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就不是布儿能处理的范围了。 红衣又接着说:“下午收拾好了后,你去老太太屋里请云娘来。不,还是算了。我自己去老太太那儿回这个事吧。” “为什么在菊院?在兰院不更好么?”布儿想了想又问红衣。梅兰竹菊四个正院,兰院距梅院最近,而菊院最远;从另一边来看菊院距偏院那边最近,兰院最远。 “菊院最好,两边差不多的距离。不偏不倚。”红衣平淡的解释了一句。只是那话语中分明有着一丝丝不易察觉得苦涩。 “太太您就是太实成了——这不是讲什么偏倚的事儿!”布儿劝解着。 红衣淡淡一笑,什么也没有说:距离对于两个人来说永远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有没有心而已。不然就不会有咫尺天涯这个词了。 而布儿这时想起了早些红衣说她有计较的话来,这就是太太的计较?布儿摇了摇头,老太太不会就这样放过太太的:给老爷收拾个院子就算是照顾好老爷了?怕是老太太绝不会这么认为。 就这样,贵祺终于有了“自己的屋里”,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高兴了。 处理了府里的一些琐事后用过午饭,又察看了一会儿帐目,纱儿绸儿就回来了。红衣让她们下去好好洗洗不用上来伺候了。让她们歇歇吧,这么快收拾一个院子太累人了些。红衣带着布儿绸儿去菊院看了看没有什么纰漏,就上车去回老太太了。 “特地来回老太太的话。媳妇儿想了想,给老爷安排了一个院子。距书房、香姨娘与我那儿都不远。”红衣看老太太得脸阴了下来,依然不慌不忙的续道:“一来呢,老爷能好好休息,二来呢现如今有香姨娘我们两个,老爷这样也便宜不是?”老太太的脸慢慢的阴转晴了,红衣依然平稳得回着话,就像不曾看到过老太太的神色变化:“老爷一个大男人,小厮们呢不能进内院——就是能进也不是细心的主儿。媳妇儿还想找老太太要个仔细人儿好在那院里照顾老爷,这样我才能放心些。老太太调理过的人才是最好的。老太太您看?” 老太太已经笑不拢嘴儿了,当初听说红衣还没进门贵祺就把通房丫头们配了出去,心里就不痛快:本支就贵祺一个,还想着能多开枝散叶呢。现下这红衣终于有了为人妻的样子,这当然很好:“好,好!云娘啊,你看着哪个好啊?” 云娘有些为难得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屋里的丫头们:“回老太太的话,现时的丫头里——”说到这儿,除了安儿外的丫头们都低下了头,悄悄后退了一小步。只有安儿满怀希望的看着她,云娘喑叹了口气:“只有安儿手脚利落,是个仔细的人儿。”这事儿早晚落不得人,老太太直接指了就是了,偏还要问她。 安儿红着脸带着满心满肚的兴奋上前给老太太和红衣请了安,跪在了当中。 “你看这丫头还行吗?”老太太看了看安儿觉得还满意:人长得周正,平时确实手脚利索的很,就问红衣道。 红衣看了看安儿,对老太太笑道:“这人儿怎么一到老太太屋里就出落的这样出色!不仔细看真还认不出是那天朱婆子带过来的人!还有什么不行的?!老太太的人儿没有问题。” “如果你也同意,就快给你家太太磕头吧。那这事就说定了。”老太太笑呵呵的说着,脸上整个一个盛开的***,不过这事怎么也得丫头自己愿意不是?所以老太太问了一问安儿,不过老太太并不认为安儿会不同意——怎么也是露脸得事儿,能服侍一个候爷那可是天大的福分! “见过太太。安儿以后一定尽心伺候老爷和太太。”安儿太高兴了,终于向着目标又近了一步!她不要再做丫头给人呼来唤去,她要做主子! “起吧。这是赏你的。只要你以后尽心服侍老爷就是对我好了。”红衣让布儿递给安儿一块早备好的玉环。这是规矩,妾进门有敬茶礼,而这通房更低一等,只要妻赏个什么物件点头答应,开脸放在屋里就行了。 “回老太太,媳妇儿想既然这丫头同意了,今晚上就给这个丫头开脸吧——这样能今儿就放在贵祺屋里照顾着。老太太您看?”红衣又请示老太太,其实她也知道老太太巴不得立刻让这丫头开脸呢,但过场她却不能不走的。 “行,你看着办吧。”老太太当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又嘱咐了安儿些好好服伺老爷、孝敬太太的话。 “那菊院我已经让人收拾妥当了,我想请云娘过去看看。”红衣看老太太对安儿的训话也讲完了,忙插了这一句。 “行,云娘去看看吧。闹了这一会子,我也乏了,你们这就去吧。”老太太自然是允了的,让云娘看过了她才会放心。 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布儿看着一脸喜色的安儿知道这就是太太的‘计较’了。这样老爷的确不再是冷床凉铺了——暖床的人儿太太都给准备好了!可是太太以后怎么办呢?这安儿一看就知道不是安份的人,那边还有一个更不安分的香姨娘呢。唉——,布儿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太太倒底在想些什么? 到了菊院,云娘里外看过了,对红衣笑道:“太太准备的绝不会有错了,我来也不过是好回去与老太太讲说讲说解解闷罢了。” 红衣让云娘坐了回话,笑道:“我必竟年轻了些,怕有什么想不到的。让云娘看过了,心里才踏实。” 两人客气了几句后,红衣道:“还烦请云娘件事儿。” “太太尽管吩咐就是了。”云娘连忙说:“不敢当太太的请。” “这安儿还烦云娘给开脸儿。”红衣指着身后站着的安儿道。 “行啊。”云娘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安儿答应了下来。 云娘给安儿到里间开脸去了。红衣就让人去准备衣物与洗澡水。所谓开脸儿呢,就是拿线儿把脸上的那层细细绒毛绞下来,那表示以后她就是妇人了。安儿感到有些痛,但她痛并快乐着。 当下又安排这安儿泡澡,更衣,梳起妇人的发型。把安儿差点喜昏了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服侍她做这些。一切都不用她动手,实在是太舒服,太享受了!更让安儿坚定不惜一切也就做到妾的想法。按这时的礼法与律法,像安儿的出身能做到妾已经顶天了。做妻是律法不允许的——会被判流刑一年多。 一切准备停当后,云娘告退去回老太太了。 红衣看了看天色,也快到用晚饭的时辰了。便让绸儿通知在菊院摆晚饭,特意嘱咐加几个菜后,又使了人去请贵祺过来。闲下来看左右无事,便叫过来安儿叮嘱安儿她几句。 一时,贵祺来了。贵祺很是高兴,认为红衣终于想通了。这才是一个贤妻的样子嘛。贵祺非常的高兴,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去梅院而要来这菊院,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是?只要红衣高兴,候爷府里院子哪个不能用? 贵祺进了屋,落坐喝茶。越发看着红衣漂亮。笑道:“夫人好兴致。这菊院收拾得很好,看着就舒服。”(未完待续) 十六 回想 贵祺进了屋,落坐喝茶。越发看着红衣漂亮。笑道:“夫人好兴致。这菊院收拾得很好,看着就舒服。” “老爷喜欢就好。我正怕老爷看不上眼呢。”红衣淡淡一笑。 贵祺看到红衣笑了,虽然极淡,但仍然让他有种春风拂过的感觉。正要说什么时,门外宝儿告进。贵祺看了看红衣有了丝尴尬:这香儿太不懂规矩了!太过逾礼了!这让红衣怎么想?红衣如果认为是他宠得这香儿无法无天的,那还得了?想着贵祺冷下了脸看着宝儿:“你家姑娘让你来作什么?” 宝儿听贵祺语气不太对,以为他和红衣闹了不痛快,便小心的回道:“回老爷话,姑娘让请老爷回去用饭!” 贵祺把茶重重放在了桌上,喝道:“回去?回哪儿去?!你没有看到我与太太正准备用饭吗?!你居然大胆到如此地步!来人,掌嘴!” “罢了!些子小事,今儿高兴的日子老爷不必为了奴才们动了肝火。你下去吧。”红衣忙拦住上来准备要掌嘴的婆子。 “还不去?等着挨打么?告诉你家姑娘让她谨守本份!太太跟前也敢放肆!”贵祺看了看红衣,看到红衣没有不豫的神色便放下了心。今儿高兴的日子差点让香儿给搅了! 宝儿连忙福了福,退下去了。这时布儿也来回说饭摆好了。 贵祺和红衣到偏厅里用饭。红衣等贵祺坐了,自已坐在左手边,对妇人装扮的安儿说:“按规矩没有你的座位,但今天必竟是你的大日子,就破个例——你就坐在老爷右手边吧。” 安儿对贵祺与红衣各福了福,红着脸坐在了贵祺右手。贵祺看了看她,识得她是这几日在老太太那边伺候的人,应该是红衣才买来的吧。见她一身粉色间绿色的妇人装束,还让她坐在他的下首。奇怪的问红衣:“这是作甚?”红衣笑道:“这是老太太给你的。明儿不要忘了谢老太太的赏赐!” 贵祺心里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有个日子与红衣吃顿饭,好好聊聊。可是连老太太都不让人消停!什么时候送人不行,非得今儿啊。 “嗯。”贵祺的兴致不太高的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给红衣亲自布菜,挑了她最喜欢的菜式,说:“夫人请用饭吧。”他不想被人破坏了今儿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老爷请。”红衣谢过贵祺后,用起了饭。 贵祺总想说些什么,可安儿总是给他布这个菜,布那个菜的忙个不停,搅得他不得安宁。一顿饭就这样在静默中用完了。贵祺很遗憾没有把握住机会:他不知道红衣会不会留他过夜。 红衣漱口净手完毕后,接过安儿手中奉上的茶,吹了吹说:“老爷,这菊院是我特意让人给老爷备下的——老爷总在书房睡对身体不好。老太太又赏了安儿下来,我也安排了丫头婆子们伺候着。老爷看看哪里还缺些什么,我立刻让人去准备。如果老爷没有什么吩咐了,我就不打扰老爷休息了。” 贵祺呆呆得看着红衣的嘴一张一合的说着话,感觉耳边有什么轰隆隆得响过似的。他听到这菊院成了他的屋子,他还听到红衣要告退回去了。这不是红衣要住的地方,是他的地方。但红衣却要走了。 红衣看贵祺不说话,又轻声唤道:“老爷?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贵祺醒了过来,只感到一股怒气升起,重重哼了声:“夫人考虑周全,哪还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是太周全了,连通房丫头都准备下了还不周全?!他感觉就如同在朝堂上被同僚摆了一道一样。他是真得很生气,但却不知道怎么发作出来:难道他能大声怒问红衣你不是让我来和你聊聊天再一起睡得?那你还叫我来做什么?!这更加让他没了体面。 红衣站起来,对着贵祺福了一福:“那我告退了。安儿,好好服侍老爷。”安儿答应着,对着红衣福了一福,红衣点点头,带着布儿等人走了。 贵祺坐在那儿,看着红衣的背影儿,不觉有些伤感:红衣为什么如此待他?贵祺想起了刚认识红衣的时候。正发呆想着事情的时候,安儿轻轻地道:“老爷,天色已经不早了,您是不是、是不是——”她就算很着急想成为贵祺的人,但怎么着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有些话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贵祺看了看她,长得还算周正,又是老太太赏下的,也就点了点头,带着安儿去卧房由安儿伺候着他更衣睡下。必竟贵祺不是圣人,安儿对于他来说很有些新鲜感。所以他这个晚上也算是艳福无边了。 “啪啪”两声,香姨娘用戒尺重重地正反打了宝儿的脸两下:“一点小事儿也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让我守本份,什么本份?!什么本份?!”香姨娘气极了。这个丫头请不来贵祺也就算了,还惹得贵祺在那个贱人面前生气骂她:让她守本份!这专门辱主的奴才打死算了! “姑娘仔细身体!”双儿一旁战战兢兢得劝解道,她恨不得马上逃出去,但却不敢:“姑娘不要气坏了自己。” “哼!你自己打!我要是听不到响声,哼!”香姨娘恨恨地看着宝儿。这宝儿一次两次得害她,饶她不得。再这样下去,这个院子里的奴才都踩到她头上了! 宝儿一边流着泪,一边不敢停也不敢不用力得打着自己耳光。 “让你这奴才记住,辱了主子自己有什么下场!”香姨娘一边骂着宝儿,一边想:老爷真让那贱人迷住了?不可能的。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出办法。 香姨娘想了又想,没有什么办法,那就只有见着老爷后见机行事了。便转头对双儿吩咐道:“双儿,你明儿去请老爷来用饭。” 双儿一哆嗦连忙答应着,心里却怕得要命:不知道她能不能请老爷来,如果老爷不来她也逃不了一顿打。 香姨娘看宝儿的脸已经打得变了色,才叫停了下来,却并不叫她起来,也不看她。 宝儿抽泣道:“姑娘不要为奴婢气坏了身子。奴婢还有事儿要回。” “说吧。”香姨娘冷哼道,她以为宝儿是为自己求情。 “回姑娘的话,”宝儿一说话,脸就一抽一抽痛得要命:“那人把菊院收拾了出来给老爷,还准备了一个通房叫安儿的。” “你说什么?你是说那贱人给老爷安排了一个通房丫头?”香姨娘要把手绢给绞成绳儿了。 “是的,姑娘。” “贱人!贱人!居然安排了狐狸精替她勾引老爷!”香姨娘把绞坏了的手绢扔给了双儿:“她认为这样就能勾住老爷的心了,想得美!” “双儿!”香姨娘正在发狠,冷不丁得一喊双儿吓了双儿一跳,敢紧跪了下去。香姨娘喝道:“你跪着作什么?明儿你请不来老爷,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双儿又哆嗦了一下,赶忙得应了下来,但心里却没有一点底儿:这事恐怕不好办成呢。 “你快些下去敷些药去吧,看这样子吓着人!”香姨娘又转头喝宝儿,宝儿磕了一个头,起来往外走时,又被香姨娘叫了回来:“你是不是很恨我啊?” 宝儿一下跪在了地上:“姑娘,不敢,奴婢不敢啊。” “明儿老爷瞧见问你,你怎么回话?” 宝儿连连磕头:“明儿老爷不会瞧见奴婢的,奴婢得了风寒怕是有些日子不能出来服侍姑娘了。” “哼,那就是了。你去吧。”香姨娘看了看宝儿,才让她出去。她想这些奴才不会有这么大胆子的。娘说过了,奴才就是要打得她怕,怕了就不敢作反了! 红衣回到房里,洗漱后就在丫头们的服侍下上了床。但是她没有一丁点睡意,看着模糊的帐顶想起了她才来到这世上的时候。 她这世不是从婴儿长大的,她是直接穿到了这具当时还不算太大的身体里。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七零八落的尸体和分裂了的马车。她勉强站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手肘处有擦伤外,并没有受什么挺重的伤。察看了环境,是在一座山坡上。现在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这次穿越实在是有些太过凄凉了。什么也不知道的她,除了人与马的尸体外她没有发现什么能提供她信息的东西。她在那分裂了的车子里面找到了一个包裹:里面除了几件衣服什么也没有了。她想了想,就在四周的尸体身上翻找了起来,把她认为有用的东西都包裹了起来——穿越了这么多次,尸体只能让她本着人死为大的意思敬重一下,却再也不能让她害怕了。 她找完东西并完成了分类。银钱一共找到了五锭金子,十九锭银子及几十两碎银。整锭得都是她在一个人身上找到的。然后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找了个可以藏住身形的地方,换下了那身已经破了的衣服。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玉雕成的凤,上面刻着红衣两个字。依着穿越得来的经验,这应该是这具身体的名字。红衣做完所有她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后——她很顺从穿越的惯例,心安理得的把红衣据为了自己的名字。这样可以免掉许多麻烦,虽然也可能会有许多麻烦。她郑重得向那些尸体们鞠了一躬!她这具身体很小,不可能安葬这些人,所以行了个礼以尽心意吧。(未完待续) 十七 失忆 她郑重得向那些尸体们鞠了一躬!她这具身体很小,不可能安葬这些人,所以行了个礼以尽心意吧。 依红衣的穿越经验看,这应该是一起抢劫杀人案的现场,她这具身体应该是那群穿着相同衣服的人所保护的小姐。其它那些穿着各异的应该就是强盗了。看现场遗留下了这么多的金钱,双方应该是两败俱伤都死光了。这具身子应该是在马车破裂时被甩出了车子吧。却不知是摔死的了还是吓死的了。包裹里的衣服就是这具身体的,看衣料和身上带着的环佩珠钗等应该是公候人家的小姐。 红衣也把身上的那些环佩珠钗都包了起来:财不露白是很重要的。衣服实在是因为除了死人身上的布衣外没有其它的布衣,只好穿着原来的衣服了——按红衣的想法,这时候一身布衣是最好的了。 看了看日头,红衣背起了那明显大了的包裹向山下走去。身子本来就弱小,再加上所带得包裹有些太大太重了些,所以她行得有些慢了。这样一直走到太阳快下山了,才看到了一座小村庄,也就遇到了人。 这个村子就在山下,人们依靠着几亩薄田与山上的猎物为生,与外界的交流并不多。这也是红衣重生后遇到得第一个好事:这些人们非常淳朴。 一个中年人先看到了这个背着大包裹的小女孩,十二三岁的样子,独自一个人满脸汗水一步一步正向村子的方面挪着,就加快了脚步追上了她:“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要到哪去?需要我帮忙么?” 红衣看到有人就停了下来,问问情况也顺便歇歇——她早想歇歇了,只是怕晚上找不到人烟在山上过夜太危险了——这是在古代,很环保的:野兽那遍山都是!谁晓得这里有没有老虎狼啊一类的猛兽! “大叔,请问一下,这是哪儿?”这具身体不大,称人为大叔正合适。 “前面那个村子叫蓝帽儿,我就住那儿。”中年人笑道,并不为红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生气。 红衣心想:这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希望这里的人都很朴实。不然以她一个小女孩身上携带有大量金银财物是很危险的事情。 “不知大叔怎样称呼?” “你叫我林大叔吧。”林姓中年人笑了:“要不要我帮忙?” 红衣红着脸福了一福,说:“红衣谢过大叔。”也要告诉人家她的名字不是? 林大叔很喜欢这个有礼的名叫红衣的小姑娘。他把猎物拎在左手,右手提起了红衣的包裹,带着红衣向村子走去。 “不知道能不能再烦请林大叔一件事?” “说吧!”林大叔很是爽快的就答应了。 “我的家人在前面山上的一处山坡上被盗匪给杀害了,只逃了我一个人。但我人小力薄……”红衣低下头,偷偷掐了自己一下,终于眼泪有了。 “这该死的强盗!”林大叔没想到红衣拜托他的是这样的事情,看到这个小姑娘偷偷流泪的模样,一阵心酸:“不要伤心,先到村子里。大叔一定会带人去的。来,跟大叔走。” “嗯。”红衣答应着。跟着进了村子。林大叔带她到了村长的屋里,把红衣的话简单告诉了那个满头白发的村长。 “唉,可怜的孩子。”村长喊出了他的妻子:“快快接进去,好好安置一下。对了,给孩子弄点吃的,可能一天还没能吃上东西呢。孩子听你大婶的话,好好吃点东西。我和你林大叔去找人上山去。” 到了后半夜,村长和林大叔才回来。红衣还没有睡,一直在等他们。她是一个刚刚失去了亲人的小女孩,怎么可能睡下?所以尽管红衣又累又困但她只能等着。 林大叔和村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林大叔开口说了话:“红衣啊,我们、我们在你们说的那个山坡不远的山崖下发现了一个妇人,这是她的遗物。”林大叔心一横,快速的把话一气说完了。他们看那个妇人的服色应该是红衣的母亲。他们很怕红衣会大哭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孤身的小女孩。 红衣接过了那个小包裹打开,是一些女人的钗环一类。她知道这应该是她所占具的这身体的母亲,也就是她这世的母亲了。 她把包裹包起,抱在了胸前——是为了遮住林大叔他们的视线,她重重掐了自己一下。眼泪就又有了。她只是抽泣,并不哭喊。因为她不知道该哭喊些什么。 村长叫了妻子安慰红衣,好一会儿,红衣不哭了。村长问:“你知道你家在哪儿吗?” 红衣当然不知道,但是她都这么大了,如果说不知道家在哪里说不过去啊?怎么办?怎么办?看来只好用那一招被穿越人士千百次使用过的失忆了! “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头好痛、好痛啊——”红衣抱着头在地上滚动起来,泪流满面——这是在地上滚得时候被地上不知道什么硬物给弄痛了。 村长、林大叔,与村长的妻子陈婶儿先不知所措得看着红衣滚来滚去,后来突然反应过来的陈婶儿一把抱住了红衣:“这可怜的孩子哟,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叹了口气:“可能是被吓着了,要不就是被盗匪打到了头或碰到了头了。”顿了一下:“如果是吓得还好说,几日也就好了。否则——”他虽然没有说下去,但屋里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就这样,红衣留在了这个小村庄里。林大叔和村长几个人在村长的屋边给她盖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木屋。红衣本来还以为她这一世就这样在这个小村庄里终老了——那就是千百世穿越重生中头一次能做一个平民终老啊。 这座山叫做七丽山,因有七个山头,并形如女子得名。是有名的大山了,每天总有不少人慕名来游。红衣醒来的那个山坡是较为偏僻的地方,因没有什么景致,平时也就没有什么人到那儿去了。至于强盗嘛,听林大叔与村长说:附近十几年没听说有什么盗匪啊。红衣与村长、林大叔商量过后,也就没有去官府报案。 “为什么叫蓝帽村呢?”红衣正和陈婶在河边洗衣。红衣现每日在陈婶家用饭,本来红衣想独自开伙,但陈婶说她一个人用饭也没意思,非要让红衣在她家用饭。陈婶的儿子早已成婚,在城里悦来客栈做小二,妻小都在家。陈婶的儿媳是个眼睛大大的妇人,是个爱说笑的人,村里人都叫她陈嫂子——村长姓陈。 “原来不叫这个名字,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了。那是很久远的事了。听说我们村出了一个秀才所以改了名字。这秀才也不知是哪个时候的事儿!很久远就是了!”陈婶儿笑道。她是一个略胖的妇人,心地善良兼爱管闲事。村里哪家夫妻吵嘴了,邻里不和了等等,陈婶都要管上一管的。看着她,红衣想起了闲人马大姐其人,不自禁得也笑了起来。 红衣托林大叔到城里把衣物都当了买得米面等日常用品还有一些平常的衣料,居然还剩下了十几两碎银。米面都送到了村长家,送去的还有些日常用品与一些衣料——想给村长一家添几件新衣。陈婶发作了好一通,执意就是不收。还是林大叔好说歹说得留下了。真不知这红衣原是什么身份,几身衣服就如此的值钱。算算她的家当,如果在这个小山村终老的话,养四五个人不成问题。红衣用林大叔买来的衣料给自己做了几身衣物,安心的在这儿生活了下来。粗茶淡饭的日子红衣过得很是有滋有味。 “红衣现时多大了?”陈婶儿随意问起。 “我、我记不起来了,我、我多大了?我、我记不起来——”红衣有些尴尬,总装失忆也是很痛苦的事。 “别想了,别想了。看我这人,总是记不住事儿。大夫说过只要一想,你就会头痛的。红衣,红衣,别想了,快别想了。”陈婶儿过意不去的过去试了试红衣的额头。 “我没事,陈婶儿。”红衣不好意思的很。村子里的人都对她不错,尤其是林大叔还有村长和陈婶儿。她总是装做失忆感觉很对不起这些朴实的人们。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要身子好好的就成。我们这里也挺好的,是吧?”陈婶看红衣没事就回到自己位置上接着洗衣服:“在这儿安心住下来吧,哪天想起来了,我就让我们家那口子和你林大叔送你回去!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就做你陈婶儿的女儿吧!以后陈婶给你找个俊后生嫁了好好过日子,一样快活不是?” 红衣笑着低下了头:能这样就太好了。只是按照她的经验,她不会一辈子都过这种安宁祥和的日子!但愿这一世就这样过吧,只求这一世,红衣暗暗祈求上苍。 但明显的是上苍并没有听到红衣的祈求。她的生活在这一日有了重大的转折。 红衣在陈婶家用过了饭,正在和陈嫂子一边洗刷一边说笑,却听到村里人来找村长,说是在山上救下了一个摔断了腿的人。村长听了急匆匆的走了。陈婶儿却一直担心嘀咕着:不知伤得重不重?这儿也没有大夫,现时去请,也要明儿午时前后才能到了。(未完待续) 十八 初遇 陈婶儿却一直担心嘀咕着:不知伤得重不重?这儿也没有大夫,现时去请,也要明儿午时前后才能到了。 红衣与陈嫂听着听着,也不觉有了几分紧张。和陈婶一起讨论了起来,但她们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在这时,村里有人来喊陈婶儿去帮忙。陈嫂要去看热闹,红衣想了想就也跟着去了。 人就在林大叔家。林大叔是一个人住,前两年死了媳妇,这几年还没攒够再娶的钱。红衣与陈嫂子站在院子里,听着男人们说话。陈婶儿早就进去了,正和村里几个妇人烧水和煮白布。红衣看到一盆一盆的血水从屋里端出来,感到这人伤得不轻。终于不再往外端血水了。村长正与林大叔商量派谁去城里请大夫,一个人男人从屋里出来找村长说话。村里人喊村长说客人有事。村长听了答道:“在这儿呢,在这儿呢。正商量请大夫的事呢。我们的药只是顶一时。我看那腿如果不看大夫,八成得废了。” 男人几步就走了过来,正要说话,不想正看到探头看向招呼她快回去的陈婶儿的红衣。一时竟愣在了那儿,张大了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村长看他这个样子有些不高兴:哪有那样看女子的,更何况是一个梳着未梳头式的姑娘!就咳了一声:“客人有什么事嘛?” 那男子却像没有听到一样,一步窜到了红衣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哭了起来:“姑娘,姑娘,小人可算找到您了!姑娘啊,小人再找不到您,想死得心都有了!” 院子里的人一时都愣住了,刚才还乱哄哄的院子,现下静得落根针都能听得见响声。 红衣有些无奈得想:这就让人找到了?怎么又是这么烂的情节!就不能来个不同的嘛,让人都没有一丁点新鲜感。可是这能怨谁呢?历经了千百世的红衣,有什么是没有经历过的? 红衣真想翻个白眼——她只能接着装作失忆。 “这位大哥,你认识我?”红衣装得好辛苦,并且预感到这大好的山居生活就要结束了。 “姑娘?”大哭的男子听到红衣的话连哭都忘了。 村长叹了口气,看来是红衣的家人,上前扶起了男子说:“这小姑娘是林家大哥发现的,除了名字什么也记不得了,就住在了村子里。” 男子站了起来,听到红衣什么也记不得了,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姑娘啊,小人对不起你啊!对不起大将军啊!对不起太太啊!” 红衣无奈得看着大哭的男子,这么大的男人了,这么号啕大哭的不怕被人笑了去? “你起来说话吧。我确实什么也不记得了。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男子谢过了红衣才站起来:“回姑娘的话,小人名字是柳丁。” 红衣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到了这里?” 柳丁就要向红衣说起他伤后昏迷的事情。村长看他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就让陈嫂子带他到屋里坐下慢慢说,同时让人去城里赶紧请大夫。柳丁一听到请大夫,连忙对村长说:“我正要同您说呢。还烦请老人家派人知会官府一声,把这个递上去就行。”说着把一封信与一个玉佩交给了村长。村长点了点头说:“客人放心就是。”让人一并带了去。 柳丁看村长安排好了就进屋去回红衣的问话,村长等人也跟了进去。 进屋后,红衣请村长坐了上首,又请林大叔等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们坐了。村长请红衣与柳丁坐。红衣坐下了,柳丁无论如何都不坐。站着向红衣讲起了他的经历。 那日遇到匪徒后,柳丁与另一个侍卫护在车子周围。到了后来,车子被打坏了。夫人倒在了车下,但他看到红衣(那时还是真正的红衣)从车子里震了出去。另一个赶过去保护红衣,他就护起夫人边挡着匪徒边退走。却不想退到了悬崖边上,夫人眼看侍卫已经死伤得只剩下柳丁一人了,自己的孩子想来也遭了毒手。想了想,与其落在歹人手里受辱,不如一死来得干净。转身就从崖上跳了下去。柳丁也因此一分神也被人刺了一剑,倒下晕了过去。也许是因为夫人死了,也许是因为匪徒认为他已经死了,反正那匪徒并没有再上来补上一剑什么的。等他醒了过来后,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想去看看夫人怎么样了。找了个路就往下走,不想重伤后气力不济,竟一不留神滚落了下去,就又昏迷了。再醒过来时,就是在屋子里面了。 救他的人已经走了,守在他身边的人就是在那屋里受了腿伤的人。那人告诉他是有人在山下的河边救了他。而那人本是奉旨出京来查大将军夫人失踪事件的候爷李贵祺。柳丁奇怪京里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这儿离京城就是骑快马也有二天多的路程,不可能事发两天的时间已经有人来到这儿调查此事了。可是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昏迷了有十四天了。候爷才找到他不过一天而已。柳丁醒了后向候爷禀明了他经历的一切。候爷等他好得差不多能动了,就让他带路来这里查看。 到了地方后,看到人已经被掩埋了。柳丁对着坟墓拜了几拜,就带候爷到案发的现场。正在察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时,却看到不远处一个林子里有人影晃动,似乎是在窥探他们。柳丁与候爷府里的人喊了一声,不想那人扭头就跑。有个侍卫说看到那人蒙着面呢,候爷道了声:追。一行人就追了出去。追着追着人们就追散了,柳丁重伤后身体还没有复原,虽然有心给主人与同僚们复仇,可是体力不济,不久就被众人抛下了。柳丁看也不可能追不上了,就沿原路返回到了案发地。却没有看到候爷与留下的侍卫,感觉奇怪,就在四周找了找。在夫人跳崖的山崖下,看到候爷满身是血的躺着,而侍卫们却不见一个。柳丁赶紧下去救人,正发愁不知如何挪动候爷时碰到了村里打猎的人。就被救到了村子里。 红衣叹了口气:“辛苦你了。” 柳丁赶紧施礼连道不敢。村长听了柳丁的述说,又看他对红衣礼数周全,心道:如果柳丁所说都是真的,那红衣绝非一般将军家的姑娘。但有些事还是要确定一下的好,必竟红衣什么也不记得了:“客人可有什么凭证证明红衣姑娘是你们将军府的姑娘呢?” 柳丁为难得看向红衣想到:姑娘什么也不记得了,这儿也只有他一个人,还能有什么能证明呢?他是一个外院的侍卫,又不是内院的丫头们,也不知道姑娘有什么喜好啊。他正为难时,柳婶儿进来说:“那受伤的客人醒了,请这位客人与村长过去。” 村长就与柳丁去看那位候爷了。过了好半晌,村长独自过来问:“红衣姑娘是不是有一块凤形玉佩,上面刻有你的名字红衣二字?”自从听到柳丁喊红衣姑娘,说她是什么将军府的大小姐后,村长对红衣的称呼就变得客气了。 “是的。”红衣听了村长一问,就知道这柳丁与那个候爷八成是来找她的。只要明天官府真得派人来保护他们,就可以确定了。如果是来害她的,那就会自己带她离开的——这样方便下手。 村长点了点头,对红衣说:“只要明白的确有官府里的人来保护你,那他们说得八成是真的了。” 红衣郑重谢了村长。村长一家人始终不曾把她当做外人——本来所有人都认为红衣会一直在这村子里住下去了,所以大家都把红衣当做了一家人。现下村长再三确认柳丁的身份,就是怕红衣上当,要确保她的安全。这也是对家人的关心啊。 “那候爷伤势过重,现在又昏睡了过去。等明天大夫来看过后,再问问他确定一下吧?”村长又对红衣说道。他怕红衣过于着急想知道自己的过去,但是现下那候爷还真得需要休息;再说在还未能百分百确定他候爷的身份时,不方便让红衣一个未嫁的女子见他一个陌生年青男子。 红衣点头同意了。她才不会着急见那位候爷呢。她是不知道红衣的过往,但并不是不知道她自己的过往。相反她记得很清晰,她想忘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做不到。 红衣一早醒来,呆呆得看着帐顶。昨天在回忆中迷迷糊糊得睡了过去。究竟她现在是梦中,还是昨天晚上是在梦中?红衣叹了一口气,村长、林大叔及陈婶儿现在还好吧?她很怀念在小山村生活的那段时间。没有纷扰,日出而作,是落而息。那种平静的生活本身就是幸福了! 红衣又叹了口气,又是一天了!起吧,总是要起的不是?她探出手去,打开了帐帘:“绸儿?”昨儿是绸儿值夜。 “太太醒了?天色还早,您要不要再息一会儿?”绸儿应着红衣,走了过来。她只是着了贴身衣裤,身上披着外衣。(未完待续) 十九 宫里来人 “太太醒了?天色还早,您要不要再息一会儿?”绸儿应着红衣,走了过来。她只是着了贴身衣裤,身上披着外衣。 “还不快穿上衣服,小心着凉了!还是起吧,也睡不着了。”红衣看绸儿着衣太少,嗔了她一句。虽说现在已是初夏,但一早一晚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 “知道了,太太。我不冷的。”绸儿先把帐帘收起,扶红衣坐了起来。在红衣背后又放了一个软枕:“我这就叫小丫头们起,太太稍坐一坐。” 红衣点了点头,她知道今儿是早了些。绸儿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到门口喊小丫们打水什么的。只听外面一陈轻微的吵闹,小丫们说说笑笑得起来了。有的去打水了,有的进来服侍。 布儿纱儿缎儿也起床进屋来服侍红衣起床。丫头们服侍红衣穿衣、梳洗事毕。红衣看了看天色还早:“老太太也就是刚起,先摆饭吧。我用过再去请安。” 丫头们应了,一时饭摆了上来。布儿早已把英儿雁儿带了过来。 孩子们明显有些困倦。红衣笑道:“被布儿姐姐从被里挖出来的吧?瞧瞧这一脸的睡意。” 孩子们与红衣见了礼,雁儿扑进了红衣的怀里,英儿倚在红衣身边,笑道:“没有,英儿本来就要起了。”雁儿偷偷在旁边羞他。两人又闹作一团。 红衣看了看孩子们,已经六岁了呢,是不是该让孩子们早上起来锻炼呢?于是同孩子商量:“我看你们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进行锻炼了。每天早早让人叫起在园中跑两圈如何?” 英儿想了想,勉强点了点头。雁儿却拼命摇头。红衣抚着两个孩子的头说:“想不想长高个?想不想身体壮壮不生病,再也不用吃苦苦的药?” “当然想。”两个孩子一听可以不用生病吃苦药,自然是高兴的。 “只要你们每天都早起跑上一跑,就不用生病吃苦药了。”红衣笑道。 雁儿犹豫了一下,在苦药与温暖的床间挣扎了一下:“那好吧。” 英儿也答应了。红衣对孩子们说:“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一开始做得时候有些困难,但也要坚持。对吗?英儿、雁儿,你们今儿答应娘亲的事能一直坚持下来么?” “一定会做到。娘亲放心好了。”两个孩子一起答应着,英儿还补了一句:“先生说过为人要一言九鼎,决不能失信于人的。”红衣笑着点点头:“英儿说得很好,那就要一定做到。” 雁儿看哥哥得了娘亲的夸奖,便歪头想了想,也想起了先生曾教过的一句话:“娘亲,我也知道人无信而不立。”红衣非常欣慰得看着这两个孩子,捏了捏雁儿的小脸蛋:“看我们雁儿多聪明。娘亲知道雁儿一定能做到,对吧?”雁儿使劲点着头。 母子三人在谈笑间用了早饭,红衣目送孩子们离开去书房。布儿不解道:“我们去老太太那儿,正好可以送送少爷和姑娘的。太太为什么让少年姑娘随福儿慧儿自去了呢?” 红衣答道:“小孩子不可太过宠爱,那不是爱孩子而是害孩子了。” 红衣到了老太太那儿请了安。老太太今儿没说什么事儿,只是嘱咐了几遍为人妻的本份,讲说了几句开枝散叶的重要性就让红衣告退了。红衣出来后长呼了一口气,上车回梅院,那儿还有好多事儿等着她拿主意呢。 还没到梅院呢,布儿就看到缎儿站在院门外,正踮脚往这边张望呢。看到了她们一行人,还连连招手示意加快速度。布儿忙回红衣:“太太,绸儿站在门口呢——离得太远看不真切,不过看那样儿应该是绸儿。她招手示意我们加快呢,不知道院里出了什么事?” 红衣听了,探头看了看。的确像是绸儿在那儿招手呢。忙吩咐加快。 到了院门外,刚刚停下车。还没停稳绸儿就赶到车前回话:“太太,宫里来人了。正在屋里奉茶呢。我派了婆子去通知您,看时间她应该还没有到老太太那儿呢。”一边说着,一边和布儿服伺红衣下了车。 “宫里的人?知道了。”红衣想了想,问布儿:“是不是昨儿是进宫请安的日子?” 布儿呀了一声:“是的,太太。一忙乱把这事儿给混过去了。也没有往宫里惠贵妃娘娘那儿送信儿。这八成是惠贵妃娘娘派来的人。” “是的,太太。是惠贵妃娘娘宫里的公公。没有说什么事儿。布儿一说我也记起了,昨儿的确是进宫的日子。”惠贵妃是红衣一奶同胞的亲姐姐,进宫已经有些年头了,很是得皇帝宠爱。 主仆说着话就到了屋子前。红衣示意了一下禁声,理了理衣服、头发。布儿打起了帘子,绸儿扶着红衣进了屋。 “夫人可算是回来了!夫人身体可好?!”坐在屋里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太监,看到红衣进来忙忙站了起来行礼请安。红衣认得正是惠贵妃娘娘宫里的太监头刘公公。 刘公公还再说着:“看太太气色还好。可有段时间没见到太太,给太太请安了!” “公公快请起,请坐。都不是外人不用如此见外。娘娘可好?”红衣一边笑道,一边走到主位坐下。 “娘娘很好。只是昨儿不见夫人进宫,娘娘不放心,让奴才来看看:夫人身体可好?家里一切安好?”刘公公谢过坐后坐了下来。红衣在贵祺回家后的第二日,已经往宫里送过信儿告知贵祺回家了。姐姐昨儿没有见到她,怕是担心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吧?!贵祺纳妾的事儿难道已经传到宫里去了? “候爷回府时老太太也回来了,这些娘娘想是已经知道了。所以家里忙乱成了一团,把进宫请安的日子给混忘了过去。这是罪过了!有劳公公代红衣向娘娘请罪。”皇家的规矩就是大,亲姐俩间派个人相互探望也不能忘了君臣之分。 “夫人言重!看夫人一切安好,奴才也要赶紧回去禀于娘娘知晓——早些让娘娘放心。”刘公公说着站起身来,又行礼道:“夫人如果便宜,还请夫人明日到宫里探望娘娘。” 红衣连忙答应了。刘公公行礼告退,红衣起身送刘公公出了梅院的门,在刘公公一叠连声‘不敢当夫人相送’中止步。宫里的人儿都是人精,做为一宫管事的刘公公更是人精中的人精:这候爷夫人是他主子的亲妹子,疼得什么似的。他要更加的歉卑主子才会高兴! 红衣目送刘公公远去了,暗自发愁:明儿怎么回姐姐呢?实情相告又怕姐姐担心,瞒怕也瞒不了多久——京里消息传得快得很,到时被姐姐知道了,除了担心还会伤心?伤心妹妹居然有事不与她相商。母亲已经不在了,世上的亲人就她们两人最亲最近了。惠贵妃真得很疼爱这个妹子,而红衣在接触当中也接受了这个姐姐。现在姐妹俩的感情比原来那个红衣在时还要好。红衣叹了口气:到时看情况再说吧。 绸儿派去老太太那儿寻红衣的婆子回来了,还跟着老太太屋里的一个小丫头。婆子向红衣回话:“在老太太那儿没有见到太太。老太太让问宫里来人有什么事?” 红衣点点头,让婆子下去了,对小丫头说:“你回老太太的话,宫里没有什么事。只是昨儿混忘了进宫的日子。惠贵妃娘娘使了人来问问,并让明儿去宫里请安。”红衣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唇:“你可记下了?”小丫头回说记下了。红衣让她复述了一遍没有差错,就她去了。 布儿上来给红衣换了茶水,皱着眉说:“太太,明儿不好回娘娘的话呢。” 红衣点了点头:“是啊,我正在为这事儿犯愁呢?” 绸儿在旁边接道:“照实回呗。老爷既然想让她做平妻,我们又有什么不能回得呢?” 布儿嗔了她一眼:“绸儿又乱说话!”顿了一下,又续道:“绸儿这一说,我想起件事儿:这香姨娘不知道太太的姐姐是宫里的贵妃吗?她居然敢欺到太太头上?” 红衣轻轻叹了口气:“香姨娘有一个异母的姐姐,是她们府里的嫡长女——香姨娘的母亲是填房。也在宫里。” “啊?哪位娘娘?” “文贵人。” “哦。就是那个这两年一直与惠贵妃娘娘争宠的那个小贵人?!一个小小的贵人做后台,香姨娘就敢欺到我们太太头上!这还真真是没法儿说了!”绸儿愤愤得道。 布儿忙拽了她嗔道:“休得胡说。宫里的人是我们能讲说得?不要累了太太与惠贵妃娘娘!” 绸儿连忙捂住了嘴巴,然后向红衣请罪。红衣道:“罢了。以后说话要小心些,现下就我们几人自然是没事。怕就怕不小心落在了有心人耳里,这就成了要命的大事。记住了!”绸儿应是。这几个丫头也是因为忠心护主才多口的,红衣不忍多过苛责。 而绸儿看红衣没有话吩咐了,拽了布儿到旁边不知道嘀咕什么去了。红衣一问,两人都忙着摇头。红衣一笑,也就没理会。(未完待续) 二十 惊魂 而绸儿看红衣没有话吩咐了,拽了布儿到旁边不知道嘀咕什么去了。红衣一问,两人都忙着摇头。红衣一笑,也就没理会。 当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下午孩子们放了学回房时看到红衣在房里,就过来给红衣请安。红衣今儿难得的清闲,反正左右无事就陪孩子们说笑玩耍。红衣正与孩子们讲着故事,婆子来回说老爷使了人来问宫里来人有什么事么?红衣与婆子说了同回老太太相同的话,让她去回了老爷使来的人。 孩子们听说贵妃姨娘使了人来,便追问贵妃姨娘可送了他们什么好东西不曾。红衣笑着刮了两个孩子的脸几下:“羞不羞?”笑闹了一会儿,才对孩子们说到明儿姨娘会让娘亲给他们带回好东西的。两个孩子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一直说还是姨娘疼他们。孩子们又闹了一会儿,看红衣有些乏了,就说要出去到园子里玩了,到用晚饭时回来。 孩子们出去后红衣就歪在榻上,与布儿相商带点什么去宫里。最后商定由红衣亲手做几样惠贵妃喜欢的糕点带去宫里。红衣就起来到小厨房与布儿几个做点心。 到了晚上同孩子们用过晚饭,让人带了孩子们去休息。红衣也早早就歇下了,明儿进宫要大妆是很累人的。布儿刚刚躺下睡了一会儿,就被哭声吵醒了。没等布儿起来瞧瞧是怎么回事儿时,就看到福儿哭着门也不敲,也没有经人告进,哭着就冲了进来,身后跟着院子里值夜的婆子。福儿闯进了红衣的屋子礼也不施的大哭道:“太太、太太,少爷不行了,您快去、去看看吧!”红衣一惊,还没有来得及问呢,慧儿也风样冲了进来哭道:“我们姑娘、姑娘不好了——”布儿在门外听了,只觉得天旋地转般,差点站不稳跌倒。 纱儿几个大丫头听到响声只着了小衣也跑了进来。红衣急得断喝了一声:“不要哭!大夫去请了么?”福儿慧儿都点头。红衣忙忙起身就要走,布儿只来得及给她披上了一件衣服,缎儿把布儿和绸儿的衣服给递给了绸儿:“你们先跟着太太,边走边穿吧。我和纱儿再给太太拿件大氅就跟来。” 一行人忙忙的赶到英儿的房里。红衣看了看英儿眼眶一红,又忙忙跑到雁儿屋里去瞧瞧雁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哪个是能舍下得?两个孩子都嘴唇发紫,昏迷不醒。红衣焦急地问:“大夫为什么还没有到?”屋里的人都焦急地很,不知所措得团团乱转。红衣看到大家一团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里是古代,不是二十一世纪。没有急救车,没有急救人员。她要救孩子一定要靠自己。镇定,再镇定,还是要镇定。红衣不停得告诫自己,但是心里还是乱得很。即使她穿越了千百次,但是母子连心啊! 强迫中,红衣心神镇定了一些。就算大夫来了也要告知孩子们的情况啊——望闻问切,这才好断病啊。孩子们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病了?晚饭时还什么事都没有呢。前几日刚请人检查过孩子们的身体回说很好的,那这急病应该就是这几日的事儿。这几日孩子们不是随先生读书就是来我这儿和回自己院子。那应该不是上午的问题,上午孩子们随先生读书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那下了学后,我这儿与孩子们院子里也不会有问题——都是我千挑万选信得过的人;也没有人进出过孩子们的房间——进出孩子们的房间必须要经过我这儿边,有人进出有会人来回我的。那除了今儿下午去了趟园子里,哪儿都没有去过。想到这儿红衣就把跟随英儿雁儿的丫头婆子都叫了过来:“福儿慧儿,今儿你们去园子里时,少爷与姑娘吃了什么东西没有?” 福儿边哭边说:“回来时少爷和姑娘吃了很多萝卜。” 萝卜?红衣皱了皱了眉头:“在哪儿吃得萝卜?”正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惊得面色苍白。急忙转头问布儿:“今儿晚饭桌上是不是有蛇肉?” “对,上得是蛇肉羹。”布儿不明白在这个急要关头,太太还过问晚饭吃过些什么作什么? “绸儿,快去厨房让人杀鸡,把鸡血拿来。愣着作什么,快去啊!这是救命的!”红衣几乎是大喊了起来。 红衣想起的不知是哪世遇到的事儿了:一个妾送妻了一盅蛇肉羹,妻就一命呜呼了!那蛇肉羹里的配料是正是萝卜!红衣记得那时听到来应诊的老大夫说,早一时人还有气时服下一两鸡血就能救过来了。 绸儿飞快得跑去了,布儿看了看红衣急道:“我也去看看。”还没等红衣点头,布儿也如飞的去了——这也是布儿第一次失了平稳。纱儿守在院门口张望着,不时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焦急得盼着鸡血或者是大夫早些来到。 一时儿,鸡血奉上了来,红衣命人给英儿和雁儿灌了下去。红衣还是急得走来走去,不时看看英儿,然后再去看雁儿。就这样过了一刻,英儿和雁儿终于缓了过来。腹泻了一次后,脸色好多了。人也清醒了很多。红衣好好得分别抱了抱两个孩子,失而复得的感觉使红衣再也没有忍住泪水,两个孩子居然还很懂事得让红衣放心。正在这时婆子来回大夫到了。 红衣让人把大夫引到孩子们的房间。,红衣看了看孩子们的气色,这才放下心避了出去。红衣出来后坐下,才注意到贵祺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就叫过来福儿慧儿:“你们通知了老爷不曾?” “没有。”福儿和慧儿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得说道。她们这三年来有事只找红衣已经习惯了。当时事情又紧急,吓得这些丫头婆子们三魂只剩一魂半了,哪还记得她们的老爷已经回府了呢。 红衣看了布儿一眼,示意她使人去通知贵祺。红衣才又接着追问萝卜的事儿:“园子里怎么会有萝卜?” 福儿慧儿看少爷姑娘都醒了过来,心也安定了不少。互相看了看,就由福儿来回红衣的话:“回太太的话。是在园子里遇上了香姨娘。她拿着许多萝卜,还让双儿雕了许多花样给少爷姑娘玩。少爷姑娘看着新奇好玩,在香姨娘得逗趣下就吃了不少。” “香姨娘?”红衣漫声重复了着:“香姨娘?香姨娘怎么会在园子雕萝卜花呢?” “回太太,是少爷说没什么好玩的,就想回房的。快走到园门口时遇到的。香姨娘说要给少年姑娘看好玩的,才到亭子里坐的。”福儿看这件事太太好像很重视,就又加了几句,说得更清楚些。 “是这样啊。”红衣慢慢得说着,声音没有起伏。但是听到布儿四个大丫头的耳里,却有种三九寒风吹过的冷意。 这时大夫出来了,红衣请大夫坐了:“大夫,您看孩子们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了。我再开两副药清一清。”大夫说到这儿停了一下:“这要很感谢给府上少爷姑娘用了鸡血解毒的人,解得及时啊。处理得很好,如果不是救治得当——等我来到府上怕是就晚了。” 红衣小心的求证:“大夫您看是因为什么?” 大夫奇怪得看了看红衣:“回夫人,救人得那人没有告诉您是怎么回事?这是吃了两样不该吃得东西中毒了。我看喝下了新鲜鸡血,又问过了府上的人——晚饭前吃过了萝卜,晚饭时实不该用蛇羹的。府上厨里应该懂啊,怎么会吃错了东西呢?”红衣谢过大夫,使人引了大夫去写方子,并让布儿重赏了大夫。大夫谢过红衣,自随人去了。 红衣独自坐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她感觉有丝冷风在身周缠绕吹拂,吹得她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站了起来。这宅子又是座吃人的宅子。她本来以为经过她这些年的努力经营,孩子们在府里是很安全的。没想到还是予人了可乘之机。决不可有下次,决不可! 这时贵祺也到了一叠连声地问:“怎么样?怎么样了?” 红衣站了起来,行礼请贵祺上坐了,才道:“大夫已经看过,没什么事了。” “我去看看孩子们。”贵祺很想责备红衣几句:这么大的事当时不使人通知自己;这当口的还行礼如仪的——轻重不分!!!但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气得甩袖子进里屋看孩子去了。 贵祺看完了两个孩子,又出来坐下:“大夫说怎么回事了么?”口气很不好:没等自己到就打发大夫走了,自己还是不是这两个孩子的父亲了!还是不是这候爷府的主人了? 红衣却不为所动,依然平平淡淡得说:“是吃错了东西。萝卜和蛇肉不能一起用得。” 贵祺一拍桌子:“这厨上是怎么伺候的?给我把人照死里打!” “老爷,万万不可!”红衣拦下了贵祺的命令:“不是厨子的事。萝卜是香姨娘给孩子们吃,蛇羹是厨上做的。” “香儿,这里关香儿什么事?”贵祺皱了皱眉,这事儿透着股子古怪,让他很不舒服。 红衣平静的说:“有票票的给了我吧,没票票的点个收藏。走过路过的来个点击。”红衣说着起来福了福:“谢谢了!为了表示诚意,下午五点加更!”(未完待续) 二十一 事后 “香儿,这里关香儿什么事?”贵祺皱了皱眉,这事儿透着股子古怪,让他很不舒服。 “那就不是我知道的了。我知道的事情就是这样。”红衣依旧平静得说着话。但站在她身边的布儿四个丫头却知道红衣得身体在微微发抖。 红衣歇力得克制着自己,以平常一样的神情语气回着贵祺的话。她不想示贵祺以软弱无力得一面: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她的依靠——她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红衣觉得现在她就是再痛再苦再怕,她也只能坚强,只能忍耐。因为她还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 贵祺看着红衣,半晌才道:“我会去问问香儿的。”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红衣续道:“我现在就去。”贵祺虽然知道不应该,但还是感到一阵心烦:这几日间他不曾消停过一时半刻。香儿小产的事儿刚刚才安抚完,这里红衣又影射香儿害了英儿和雁儿。这怎么可能?香儿那么喜欢孩子——又刚刚失去了孩子,怎么下得去手?就像香儿当初乱猜是红衣害她一样,现在红衣怀疑香儿不也是没有凭证?女人总是怀疑来怀疑去的,到最后都是怀疑错了人。可是看到红衣不恼不怒的坐在那儿,他为香儿分辩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香儿的孩子必竟是流掉得不清不楚。问问就问问吧,反正那时他也因香儿小产问过红衣。贵祺想着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红衣看贵祺要走就站起施礼相送,却什么也没有说。即没有说让贵祺一定要好好问一问,也没有说不关香姨娘的事儿——只是她无心之过,巧合罢了! 贵祺带着几分火气走了,红衣站在那儿微笑着想:问是问不出什么的,对于香姨娘来说这只是无心之失罢了!便转头叫来绸儿,让她去告诉她娘魏厨娘留意探察一下谁谈论过蛇羹的事儿,和谁谈起的又有谁听到了;也仔细探察一下有没有人打探过晚上的饭菜,如果有是谁打探的一定要问清楚;一有了消息立刻来回话。绸儿答应着去了。红衣又到屋里看了看英儿雁儿。看到他们呼吸平稳得睡着了,就又轻轻走了出来。一边走,红衣想着孩子们苍白的小脸一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暗暗发誓:决不会有下次,决不会! 回到梅院后红衣也没有再睡下,让布儿几个给她大妆,准备天亮后进宫。她按爵位妆扮完毕——身着礼服头戴金冠,沉重得很。这时天已经大亮了,布儿几个服伺红衣上车到老太太处请了安,就出了二门、大门,换了出门的马车,直奔宫里。这时贵祺刚刚下朝回来。 昨儿夜里他气冲冲得到了香儿的屋里。他不是有多生气香儿——他根本不相信是香儿做的。他认为这又不是说书呢,今儿你害我,明儿我害你的。他认为这是女人的疑心病在做怪。他是在生红衣的气。虽然说不清楚气从何来,但就是生气、很生气!他也问过了香儿,香儿一听就吓坏了:哭着说是自己的错:因为没有了孩子心里烦闷得很,就披了大氅到园子里走走,没成想遇到了两个孩子。因为实在喜爱两个孩子,想讨他们的欢心就让双儿雕了萝卜给他们玩,却不知道太太晚饭安排的有蛇肉。没想到后来居然出了这种事儿。香儿哭着非要贵祺责罚与她以求她能心安。贵祺安慰她说了些无心之过,以后注意就是了的话语。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贵祺又安慰了她几句,就匆匆上朝去了。 香姨娘很是得意,虽然结果不是她想的那样——那两个碍眼的孩子居然没事了。但这次红衣就算猜到是她下得手,却没有任何一点点证据证明是她有意为之。 “宝儿你这次做得很好。这办法真得很不错。虽然没能少了两个碍事的,但能让她明知道是我们做得却拿我们没有办法。这很好、很好。”香姨娘扔给了宝儿一付耳环:“你不是一直喜欢么?赏你了!只要你像这次这样办事,我不但不会打你还会好好疼你的!” 宝儿谢了香姨娘,谦让了几次,欢天喜地的收了起来。她也是无意中听来的,没想到居然就在香姨娘面前立了奇功。 “双儿你做得也很好。手巧得很啊,巧得很。”香姨娘眉开眼笑:“如果不是你的巧手,那两个小崽子也不会吃下那么多的萝卜。这个是赏你的。”说着扔给了双儿一支金钗。 双儿也像宝儿样谦让了一下,就收了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可以留起来做嫁妆了。 “你们再想想,我们现怎么做好呢?”香姨娘当然不是出了口气就完了,她想得是红衣的那个位置。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老太太手一抖,把手里正把玩的一块碧玉狮子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云娘忙扶住她:“老太太,您注意自己的身体。她不是说了嘛,少爷与姑娘都没事儿。” 老太太泪都流下来了:“没事儿,没事儿!能没事儿么?!红衣今儿来请安时居然没有同我说。我那可怜的孙儿孙女啊——。快,快,我要去看看。” 云娘劝也劝不住,只好命人备车和老太太去看了英儿雁儿。 看完回来,老太太一脸得心痛:“可怜得儿啊,小脸都成什么样了?!” 云娘迟疑了一下,说:“老太太,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太太还在心疼她的孙儿,随口说:“讲就是了。” “少爷与姑娘的起居饮食一定注意才是啊。”云娘低着头小声说。 老太太一个激灵从心疼孙儿中醒了过来:“的确!”阴沉着脸道:“这贱人如此歹毒!要不是看在她母亲的面上,哼!”随即想了想说:“此人用不得。舍了罢。” 云娘轻轻点了点头:“老太太决断得是啊。” 老太太恨恨地道:“她做平妻?让她做一辈子妾吧!居然有胆子敢害我的心肝孙儿,宝贝孙女!” 云娘轻声劝解:“老太太不要气坏了身子。妻也罢,妾也罢,那还不是老太太一句话。只是这话,依奴婢看就不用特特告诉谁了。您看?” 老太太想了想,点点头:“你想得周全。” 贵祺来请安时,老太太还没有回到福安堂。贵祺听说是去看孩子们了,忙忙起身出屋,想去孩子们那儿。却不想一出院门却看到老太太的车子回来了,只好立在门口迎着老太太。 车子到了,贵祺与云娘服伺老太太下了车。 “母亲这么早出来,可要仔细身体。”贵祺一边扶着老太太走一边说。 “哼!身体?如果我那宝贝孙儿孙女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要随了他们去的——省得少了人疼爱!还要这身子作甚?”老太太冷哼一声发作贵祺。 贵祺忙请罪:“是孩儿的错!大夫已经说过孩子将养两日就没事了,母亲还请宽心。如若累得母亲病倒了,那孩子还要他作甚。” 老太太一听这还得了,一叠连声得喊打:“给我打死这个不孝子!” 贵祺跪下不敢动,老太太也不理会他,自进屋里去了。贵祺一时不敢起来。自小与老太太分开,每年相见得时间并不多。所以他还真不太知晓如何哄老太太开心。 云娘劝解了老太太半晌,老太太才使人让贵祺起来了,却并不让他进屋。让他自去看看孩子们。 贵祺刚转身要走,屋里老太太又叫他。 “母亲唤孩儿有什么吩咐?”贵祺小心的服侍着,怕又惹老太太一个大不高兴。 “孩子们吃错东西的事你问清楚了?”老太太也不看他,端着茶盏吹着茶汤慢慢地问道。 “回母亲话,已经问清楚了。香儿为了讨孩子们欢心,逗孩子们玩让他们多吃了些萝卜,不想厨上做了蛇羹。于是——”贵祺小心翼翼地说着,他不知道老太太听了会有什么反应。必竟香儿是她的娘家人,应该不会太生气才对吧? “于是,于是,你还于是什么!”老太太气得直哆嗦,一下把手上的茶盏扔了出去:“这就是你查清楚了的?”贵祺没成想老太太发了这么大火:“母亲还请息怒,都是孩儿的不是。” “息怒息怒!气也被你气死了,还息怒!真不知道你父亲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儿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愚笨到家的儿子!”老太太那个气啊,这个事儿可能红衣也明白,可就是这个儿子居然真相信了是什么无心之失!虽然不用再费口舌为香姨娘说话——现时还要用她牵制红衣,老太太还是不太放心红衣的:“滚出去吧。不要让我看到你。”老太太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接让人把贵祺轰了出去。 老太太从不曾发过这样的脾气。这里面也生着几分自己的气——这香姨娘可不就是她选上的。 红衣递了牌子上去,一会儿来了个小太监引她与布儿到了惠贵妃的宫里。 “臣妾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红衣见了惠贵妃,先带着布儿跪了下去,给惠贵妃请安。 “快快起来。”惠贵妃忙亲自扶起了红衣:“你这丫头,都说过多少次了,自家姐妹不用行如此大礼。” “礼不可废!”红衣笑道:“娘娘快请上坐。” 对不起了朋友们,时间晚了些,小女子在这儿保证:绝对下不为例(未完待续) 二十二 惠贵妃 “礼不可废!”红衣笑道:“娘娘快请上坐。” 惠贵妃嗔了她一眼,但确实是皇家的规矩。只好自己上坐了:“给候爷夫人赐座。”红衣才坐了下来。 “今儿看你面色不太好,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身体真得没什么?还是那贵祺三年多了才回来就给你气受?”惠贵妃一坐下,就问个不休。 红衣笑道:“娘娘问了这么许多,臣妾从哪个开始答呢。” 惠贵妃也笑了:“前儿你不曾来,我着人去看了你,不想又听到些闲话。你快些与姐姐分说分说。” 红衣听到惠贵妃的话神色不觉暗了暗,心知瞒也瞒不了,便回道:“回娘娘的话,臣妾身体很好,请娘娘放心。候爷倒也不曾给臣妾气受。只是候爷回来时老夫人也一同回府了,同时府里还添了人口,”红衣顿了顿,她实在不想说,却又知道瞒不过去,不如一鼓作气说完算了:“候爷同时带了一个小妾回来。刚刚进府一天,那小妾就小产了。所以这几日事多了些,气色不好可能是累着了吧?居然还把进宫的日子给混忘了,这还要请娘娘恕罪的。”红衣绝对不敢告诉惠贵妃孩子们中毒的事情。惠贵妃本身就是一个皇子的母亲,又非常疼爱自己的两个孩子。如果让惠贵妃知道孩子们中毒了,她再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去联想这件事情——还不把个候爷府闹个底儿朝天啊。红衣一想到后果就冒了一身冷汗,不管怎么说这候爷府现时是她安身立命的所在,不能因为惠贵妃的好意而毁了:所以她进宫时曾千叮万嘱布儿——现在还不是让贵妃娘娘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有些事必须得捂着,就如同此事。皇帝不会愿意看到皇室宗亲里爆出这样的丑闻。皇帝就是这个时代的老大,顺了他老人家的意思绝不会有错的。红衣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不能因为家事拖累了惠贵妃,皇帝不喜后妃们多事的。 惠贵妃皱了皱眉,她一向不太喜欢红衣与她君臣奏对般的回话,却因皇家规矩无可奈何:“这还不算给你气受?三年多音信儿全无:不回来就是不回来的,信儿也不捎一星半点;一回来就带了一个妾回来!还有了身孕是吗?!他真当我们将军府好欺负不成?”惠贵妃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唇,刚想接着再骂贵祺两句——实在是太让她生气了。可是她突然扭头时发现布儿想说什么,红衣却瞪了她一眼。 惠贵妃就不再接着骂贵祺了,叫过来布儿说道:“布儿这丫头长得越发标致了。不要理你家太太,告诉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儿你家太太瞒着我?” 红衣连忙道:“哪有什么事儿。这丫头越发不懂规矩了。这主子们正在说话,哪有她说话得份儿。”红衣说着轻声喝斥了一声布儿:“还不下去?!” “我没有问你,你急什么?!布儿你放心大胆得说吧,不用看你家太太。有你家大姑娘我在这儿,你家太太不敢拿你怎么样。”布儿四个是红衣的陪嫁丫头,与惠贵妃自然是相熟的。 “回娘娘的话,娘娘既然已经问了,那奴婢就不能不说了。不然那就是欺上的罪名了。”布儿还是不得不向红衣交待两句再向惠贵妃回禀,如果不是这事太太受得欺辱太过她们四个是不愿违了红衣的意思的:“那香姨娘——就是候爷带回来的妾,生下男孩儿就扶正为平妻了。”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惠贵妃气得一拍桌子:“真真是欺我们将军府无人了!小刘子呢,小刘子!你明儿叫我的那些兄弟们进宫!然后就让他们去候爷府坐坐,我倒要看看那候爷府怎么和将军府交待!你这丫头也是,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说一声。小时一点子委屈也受不得的,现如今这么大的委屈你也不吱声儿呢!平妻?让她做梦去吧!”刘公公在一旁一叠连声得应着。 红衣苦笑道:“说了又如何?没有不让候爷纳妾的道理。再说了这妾还真不能当真以妾对待的。贵祺当日是以妻礼娶她进门的。”这事也是瞒不了的,怕现在已经传得朝野尽知了吧。与其等贵妃娘娘知道了问她时再说,不如现在一并说了。 “什么?!这事儿还了得?!还真反了他了!停妻再娶他也不怕御史上表奏他一本!”惠贵妃气得柳眉倒坚:“皇上还不知道这事儿吧?今儿我就要同皇上说一说这事儿。” “姐姐——,何苦呢?这样的丑事,你让皇上如何处置?”红衣劝道:“必竟不是光彩事,事关皇家体面啊。” 惠贵妃看了看她,知道红衣说得是实情。皇帝不会为了这么点子小事儿在天下人面前伤了皇家体面的,对于男人来说只不过是件小事罢了:“也不能就如此便宜了他——今儿一个,明儿一个,你要如何过得?平妻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成真的,你们府里的老候爷不就是两个妻子么?要不然你们现在的老太太,一个明媒正娶的正妻会避到鸟不拉屎的那边去?那老府她男人又不在,有什么好?!他们候爷府是有这个先例的,你要小心才是。” 红衣静静得看着惠贵妃,轻轻地说:“天下男子都如他这般,天下女子也都如我这般。谁过不得了?那我又有什么过不得的?” 惠贵妃愣了,过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苦了你了。”想了想,又续了一句:“苦了这天下丈夫纳了妾的女人们了!” 红衣摇了摇头,说:“心有——就苦;没有心——那就不苦了。”这句话说得有些慢,尤其说到心字时那声音拖得好长,如同每字有千金重一般。让惠贵妃与布儿都听出了一丝丝苦涩。红衣又慢慢地接着说道:“一日三餐能有个温饱;孩子呢,能够平平安安;这样对于我就来说已经很好。所以,姐姐不必替我担心。” 惠贵妃看着红衣无奈道:“生为女儿身,奈何!唉——”这是男女间的事,聪慧如惠贵妃当然知道是这两人自行解决最好——外人越插手就搅得越乱!而且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被礼法、律法以及所有人都认同的。她即使现在贵为贵妃也无法改变——她本身即是皇家的一名妾。 姐妹俩人都静默了下来,这话题太沉重了些。过了一会儿,惠贵妃还是不放心:“你真认为不必我插手?” 红衣笑道:“我能处理的了。真受了委屈自然会告知娘娘的。娘娘就请放心好了。”红衣看惠贵妃不再执意要为她出头,就又改称娘娘了——这礼不可废啊! 惠贵妃只好同意了,却嘱咐红衣:“受了委屈一定要告知我。姐姐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你受一丁点伤害了。” 红衣应了。红衣怕得就是惠贵妃的‘无论如何’。自她(原红衣)当日失踪了月余被找到后,惠贵妃就自责地很:母亲在失踪的时间里去世了,小妹一人独自求生这么长时间。母亲跟前不能尽孝,小妹她也没有尽到守护的责任。这让她一直认为对不住红衣,更对不住死去的母亲。所以她疼爱红衣疼爱得胜过了一切——皇帝都要靠边站。 又说了一会儿话,红衣像是不经意地说:“那个香姨娘有个姐姐也在宫里,好像是位贵人。” “哦?我说她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原来是有个贵人姐姐撑腰啊。知不知是哪个贵人?”惠贵妃的眉毛挑了挑,这一准儿是宫里的人拿她没办法,要拿她妹子出气了。这是惠贵妃决不允许的事儿。 “听候爷说,好像是那位文贵人。也不是家里那个香姨娘一胞同母的姐姐。文贵人是嫡长女,而那香姨娘的母亲是填房。”红衣看了看惠贵妃:“家里那个拿我没有办法的。姐姐这些年是知道我的——府里她翻不了天儿!所以不用为了我与人生气、斗气,好好疼惜自己才可让妹妹安心。” 惠贵妃看这个妹妹,那个小时调皮的小妹现如今真得大了!把个候爷府掌管得井井有条,足有自保的能力了;再也不是那个受了委屈就跑来找她哭鼻子的小姑娘了!惠贵妃有些欣慰的笑了笑:“当然知道你!才几日不来找我哭鼻子就这样骄傲了?”惠贵妃收了嘻笑的神情,正色说道:“这些年来我是知道你的。你不用多想,好好过你的日子罢。我自有分寸——决不能让人踩到我们姐妹头上去!只是这事儿我也知道急不得的。所以你放心好了,姐姐心中有数儿。” 红衣本意只是提醒一下惠贵妃,怕她不知情而已。宫里是个步步惊心、处处陷井的地方,容不得半步儿踏错。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啊。她不希望她这世的姐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既然穿越了,不能只是享受这具身体带着的富贵等一干好处,而它本身的义务责任与其它也要一并接收了才是——曾有几世红衣穿到已婚并有子的身体里。这是红衣穿越的原则,别人怕是没有穿越原则的,因为只不过了穿了一世而已。 红衣深施一礼:先为了‘一个女人’昨天更新比约定时间晚了三十分钟道歉,再就是票票呵票票、收藏啊收藏都来吧,我红衣想死你们了!今天下午五点一定准时加更!只要各位亲们支持,小女人一定努力!(未完待续) 二十三 进宫归来 这是红衣穿越的原则,别人怕是没有穿越原则的,因为只不过了穿了一世而已。 惠贵妃留红衣用过了午饭。姐妹俩说笑了一阵,红衣看惠贵妃心情好多了,而天色也不早了,就起身表示要告退。惠贵妃也没有留她——皇帝快要来了。又嘱咐了红衣几句,强调让红衣常进宫来看她,又让人把准备给英儿雁儿的东西拿上来递给了布儿才万分不舍得让人送红衣走了。 出了宫门,红衣问布儿:“这就是昨儿你和绸儿嘀咕的事儿吧?” 布儿知道红衣是指她禀报给惠贵妃的香姨娘那平妻的事儿,就点了点头:“请太太恕罪。” “唉——傻丫头们!你们有什么罪啊?”红衣看着布儿,拍了拍她的手:“争与不争都没有意义的。”是啊,有什么意义呢?贵祺心在我这儿就不用争,心不在我这儿争了也是白争!可必竟是丫头们的一片好心。唉——,算了,还是不说了。 布儿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太太,少爷姑娘们中毒的事情您不认为是香姨娘做的吗?”她们四个丫头早就想问了,并且商定无论如何不能让太太放过香姨娘——这女人心太歹毒了。 红衣叹了口气:“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还要再容忍她对吧?” 布儿尴尬的看了看红衣:“我们四个都觉得不能再这样容忍她下去了。” 红衣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好累好累:“就算我现在把她赶出了府,以后就不会有别人了吗?赶走了一个还会再来一个,来了个新人我们一点都不了解,岂不是更让人防不胜防啊——” 布儿急道:“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就这样轻轻放过她吧?” 红衣轻轻的,轻轻的说道:“不放过?那么,可有证据证明事是香姨娘做得?这事要老爷相信了才行,老爷不信,就算是不放过你又能如何——?”红衣在这一瞬间感到已经累得没有办气说话了,累得只能发出这么微小的声音。 ” 红衣回到家,急急让布儿四个给她更衣卸装——实在太累人了。然后梳洗了一下,去见老太太。 见了老太太先回了进宫的事儿,并回说惠贵妃娘娘说了下次进宫请安时想要见一见老太太——这可是天大的荣耀。老太太面色才好看多了,她正因红衣不告诉她孩子们中毒的事生红衣的气呢。 “英儿雁儿的事儿怎么早些来请安时也不告诉我一声儿呢?”老太太看红衣回完了事了,就问起了孩子们中毒却没有人禀她一声的事。在老太太心里不放心红衣是一回事儿,而两个孩子是另外一回事儿了。那可是李家的根苗,老太太的心头肉啊。如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老太太疼了个半死啊——这比她中毒还要让她难过三分! “回老太太的话,媳妇儿怕吓着老太太。惊了老太太那就是媳妇儿天大的罪过啊。”红衣一听就知道老太太知晓了孩子们的事并生着她的气呢。只是不知道老太太可曾问贵祺了不曾? “惊着?什么惊着?你不说我就惊不着了?可怜我那儿、女啊,小小的年纪受多大罪啊。”老太太不肯轻易放过红衣:“我知道你是他们的母亲,可是你也要知道我并不比你少疼那两个孩子——那可是我的心肝啊,没了他们我也活不成的!” “红衣知道老太太对孩子们那是一万个心了,媳妇儿是万万比上不的。这事媳妇知道错了,还请老太太不要再恼我了。以后我也一定会倍加小心,绝不会让孩子们再出一丁点事儿。”红衣忙认错并加上保证。 “嗯。这是应当的。必须要当心。跟在孩子们身边的人一定要是仔细人儿。”老太太想了想:“我还是不放心。你每天事儿多,总有想不到的地方。我看这样吧,干脆让孩子们搬来我这儿住吧。把外面暖阁让人收拾收拾,让他们兄妹与我里外间住着。我还能得到日日孙子孙女陪着,这才是老来福呢。”说着说着,老太太都要笑起来了。 红衣想了想,这样是目前较好的办法,只要想办法防止老太太与两个孩子不要成了红楼梦里贾老太君与宝玉的翻版就成了:“只是扰了老太太安养——” 红衣话还没有说完,老太太就打断了:“你也说是安养,我不能安心能叫安养吗?只有孩子们来了,我日日见着才能安心——这才是安养呢。” 红衣连忙表示依了,答应再让孩子们将养三两日,就让孩子搬过来。 老太太才满意得放红衣离开了。 红衣刚刚到了屋里坐下,婆子来回老爷使人来问进宫顺利吗?红衣听了淡淡得一笑:顺利吗?这顺利对于谁来说的呢?对我来说的顺利他能认同吗?怕是想知道我倒底有没有同惠贵妃告过状吧?红衣刚想吩咐那婆子去回话,那婆子却又接着说:“刚刚老爷又使了来传话说晚上老爷过来用饭,让太太准备着。” 红衣淡淡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过来用饭?是想知道我进宫和惠贵妃谈话的详情及惠贵妃的反应吧?贵妃的影响力真得很大呢。唉——真要诉苦的话,早就进宫去了!也不用等到今时今分。红衣在心冷哼了一声。现在宫里的正位皇后一直无所出,年纪也过了怕是再也生不出来了。而在有皇子的后宫们中位份最高的就是惠贵妃了,并且那皇子还很得皇帝得欢心。如果不是因她娘家有这样一位贵妃的话,那香姨娘进候爷府的门时就不是一个妾了吧?必竟是以妻礼迎娶的,想那香姨娘也是百般委屈的吧。 贵祺今儿确实安不下心来处理事。他是担心红衣对惠贵妃说些什么,不是怕说香姨娘的事儿——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而是害怕红衣对惠贵妃哭诉孩子们中毒的事情,那可就不得了了。那惠贵妃一插手,这所有的事加一块,红衣怕不是要听她的安排和自己和离(古时人们离婚就叫和离)啊——虽然他不承认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还是担心,非常担心。 贵祺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怎么也安不下心来。听人来报太太已经在老太太那儿回到梅院了,就干脆放下事情直奔红衣的院子。他想有时间能和红衣多聊会儿也是好的,总这样在一个府里却一日也说不上句话,太让人难受了。 贵祺到得时候,红衣正在孩子们的房里同他们说笑着。孩子们的精神还行,体力却没有恢复。贵祺一到屋子里,红衣与孩子们都正经得与他请过了安。即使孩子们还不能起床,也在床上挣扎着欠身为礼。然后一本正经得看着他,等他说话。 贵祺有些紧张,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越紧张越找不到话题,可屋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他一时之间实在没有话说,只好向红衣交待一下香儿给孩子们吃萝卜的事儿:“香儿我已经问过了,她也是无心之过。一直哭着让我责罚她,她实不知你这儿晚上有蛇肉。” 红衣淡淡地应道:“是的,老爷。”无心之过,一个正在坐月子的妇人,带着一个会雕东西的侍儿和一大堆的萝卜出现在花园里,这么巧就遇上了孩子们,还这么巧晚上就有蛇肉,这很正常么?为什么贵祺想不到呢?他被什么迷住了眼睛?!那受了伤害得可是他唯一的独子与唯一的女儿!可是红衣早就说过,唯心而已。心不在了,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什么意义,那又何必在意呢?随他去吧。 贵祺听了红衣的回答,心头又起了一丝火气:什么叫是的老爷。什么意思?不相信他的话?红衣自打他这次回来,说得最多的两句话就是:“是的,老爷”或者“知道了,老爷”。他哪里做错了,红衣为什么这样对他。他是娶了香儿,但那也是无奈之举不是?难道红衣容不下香儿,那也不像——刚刚安排了安儿给他暖床啊。他越想越不明白,就越想越生气。他其实还没有发现:他的女人每多一个,他就在红衣面前更加得不自在。实际上这很正常,他是在男尊女卑的教育下长大的。好多事情在他的观念中都是对的,但在他的感情上却又觉得对不起红衣。 孩子听了父亲的话,互相看了看,什么也没说。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他们多多少少知道这次要吃这么苦的药,还不能吃那些好吃的饭菜多多少少与那个香姨娘有关。所以贵祺话一出口,孩子们更加沉默了。 贵祺看红衣应了他一声后,满屋里就再没有人说话,心里更不是滋味。曾几何时,他与红衣和孩子们在这屋里说说笑笑其乐融融;现在呢,孩子们见到他如同锯嘴的葫芦般。红衣怎么可以这样教孩子呢?教得孩子都没有父子纲常了! 贵祺想到这儿,脸也就沉了下来:“你今儿进宫,都与贵妃娘娘说了些什么?” 红衣抬头看了看他,心里更是一凉:“没什么,拉家常而已。” 贵祺看她不想说得样子,站起什么话也没说,甩袖走了。晚饭自是不会在这儿用了。 贵祺气冲冲得到了香姨娘房里。香姨娘迎了他进去,看他脸色不好,问他怎么了。贵祺鬼使神差般得向香姨娘倒起了苦水,最后说道:“你说,你们太太总这样对我是为了什么?原来她不是这样的,原来她是很贤惠的。” 香姨娘听了贵祺的话心里乐开了花:这么好的机会要好好利用了!不过向老爷进言说她什么好呢?说她容不下人,老爷是不会相信的。对了,娘不是说过男人最多疑吗? “听了老爷的话,我是有些想法,却不敢说与老爷听。”香姨娘故意唯唯喏喏地说道。 “是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贵祺不疑有他,还让香姨娘直说无妨。 “我觉得老爷说得这种情况有些像我听来得那些红杏出墙的人。”香姨娘小心翼翼地说。她又不傻,当然在贵祺的话里听出了贵祺对红衣的那份爱重。所以她并没有直说红衣红杏红墙了。 贵祺咳了咳道:我知道大家很讨厌我,那就拿票票砸死我吧!我想红衣会很高兴我这样死掉的。 小女人有话要说:各位亲们,如果收藏破百我会再加一章如何?票票也是同样!小女人是很诚恳的,各们亲们你们就放心大胆的把票砸了下来吧!就点了那收藏吧!最后一句:请各位亲们广而告之好友,一鞠躬下台!(未完待续) 二十四 贵祺的回忆 “我觉得老爷说得这种情况有些像我听来得那些红杏出墙的人。”香姨娘小心翼翼地说。她又不傻,当然在贵祺的话里听出了贵祺对红衣的那份爱重。所以她并没有直说红衣红杏红墙了。 “胡说些什么!”贵祺听了大怒,一脚踢倒了香姨娘:“你再敢向人污蔑你家太太的清誉,我要了你的命!”说完怒冲冲得走了。 香姨娘在地上揉着贵祺踢得地方,过了好一会儿,笑了起来。笑完左右一看却没有人伺候着,不由骂道:“都死哪去了?还不扶姑娘我起来!” 宝儿双儿等人在屋外听香姨娘的话儿不像是要打人的样子,才战战兢兢的进屋扶了她起来,又伺候着她重新梳洗了。宝儿双儿奇怪香姨娘怎么没有一点挨了老爷打后气急败坏的样儿。 原因吗?原因就是香姨娘知道她已经在贵祺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它会在贵祺心里慢慢生根发芽,直至开花结果。那果实当然就是她去采下来——红衣的位置、候爷夫人的桂冠就是她的了! 贵祺出了香姨娘的院子,想了想也无处可去了。就抬脚往菊院行去。到了菊院,安儿喜出望外得接了他进去。问过他还没有用过饭,安儿忙叫小丫头去传饭。 贵祺看着安儿忙进忙出的,心内叹了口气:没想到只有这个通房丫头知道体贴自己。就在安儿的服侍下用了晚饭,当晚就留在了菊院。 贵祺与安儿享受了鱼水之欢后依然睡不着,就让安儿出去睡了。他独自一个在床上翻来复去的还是睡不着。叹了口气坐起来,看着窗外的月亮,不知不觉得回想起了和红衣初次相遇的时候。 那时候,贵祺奉了皇命查找大将军的夫人、惠贵妃的娘亲失踪的事情。他问清楚了将军夫人从何方经哪条路来京的,又问过了夫人与随行的六小姐身上有什么可以证实身份的东西。他就带着人沿着打探来的路一边行走一边打探。因为要打探情况所以走得较慢,行了三天依然没有任何关于大将军夫人的消息。 这日走到了七丽山区,在七丽山山脚下遇到了被人救起的大将军府侍卫柳丁。终于从柳丁口里得到了大将军夫人与小姐的消息,但是他受伤太重,不能活动。贵祺只能耐着性子等他复原。这样过了二十六天后,也就是大将军夫人失踪后的第四十二天,柳丁带着他去大将军夫人遇害的现场查看。在这之前,贵祺不只一次去探察过了,但是没有什么发现。无奈之下只能把发现了柳丁的消息传回京了。没想到这次的消息差点要了他的命。 柳丁他们一起到现场察看时,在一处林子中发现了可疑的人物。大部分侍卫和柳丁都听从他的命令追了出去。谁知一会儿又来了一个蒙面人上来袭击他,留下的两个侍卫与之缠斗。打着打着,两个侍卫也不见了,然后他感觉头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过时已经在一个小山村里了。就在这个小山村,他认识了大将军的六小姐,惠贵妃一奶同胞的亲妹子,他后来的夫人红衣。 他那日在村民的救治下醒了过来,听到柳丁不知在与谁讲他自己的经历。听着听着,贵祺就听出了,柳丁找到了大将军的六小姐!但六小姐与这里的村民都不太相信柳丁,而柳丁又拿不出信物。贵祺听到这儿,就让屋里照顿他的一个大婶叫了柳丁与村长进来,告诉他们六小姐身上有块随身的凤形玉佩,上面刻有六小姐的闺名:为红衣二字。说完他就又昏睡了过去。 贵祺再醒来已是午时。后来听柳丁说那是他昏睡了四日后的午时,中间昏昏沉沉得只喝过汤水。醒来后感觉到了腿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贵祺看到柳丁在屋里,就唤他让人送些吃食来——他感觉要饿疯了!那天照顾他的那个大婶儿只给了他粥,说是现在他不用宜饭菜,是大夫吩咐的。 柳丁服侍他用完了粥后,告诉他侍卫们都已经找到了这里——有些是自己找到小山村来的;有的是在山里遇到了村里打猎的人;有的是聚集到村里的侍卫出去找到。总之除了受到轻重不等的伤外并无一人伤亡。贵祺听了松了口气,又问:“这里的官府没有派人来吗?” 柳丁一边帮陈婶儿收拾,一边回答贵祺的问话:“早就派了人来,知县也来过不止一次了,他还查看过候爷府上侍卫的腰牌——也要查验我的,可是我的已经丢掉了。只是候爷您一直昏睡,所以不知道。哦,对了。那个知县大人还派了人来保护候爷。” 说着话柳丁帮陈婶收拾完了,过来又整理了一下床铺与贵祺的衣物,说:“知道候爷醒了,今儿来请安的知县没有回去正在外面候着。村长也有事情想面见候爷。候爷您看?” 贵祺想了想,问道:“我府里的人都到了这儿,为什么没有人在我跟前伺候着?”柳丁挠了挠头笑道:“还请候爷息怒。侍卫们多少都受了些伤——那些蒙面人都是些硬点子。并且这座院子也住不下那么多人。这里与附近几家只住了我与几个受了极轻伤的侍卫。今儿是我轮班。” 贵祺点了点头,知道不能责怪侍卫们——想来受得伤都不轻:“那就麻烦你了。去请知县与村长前来吧。想是要验正身份的,一次都见了吧。我刚刚醒来感觉精神还不是太好,一次见完了人再息会儿。” 柳丁答应道:“不敢当候爷麻烦二字。这是小人应该做得。候爷确实需要多休息,大夫也是这样嘱咐过的。我这就请了知县与村长进来。” 柳丁出去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知县服色的中年人与那日见过的村长进来了。他们先与贵祺见了礼,贵祺请他们坐。知县推辞了几句坐了下来。村长是一介白丁,在知县与贵祺面前只要不询问他,他是没有资格说话的。于是村长在一旁站了。贵祺看了忙叫柳丁请村长坐下:“不要说您对我有救命之恩,单是长者就应坐了回话。”村长忙谢过才敢坐下。 贵祺看都坐下了也不多话,从贴身衣物里取出了候爷府的印玺与圣旨递给了柳丁。柳丁把东西交于知县。知县一看到圣旨先对京城方向跪下行了君臣大礼才打开来看了,又查验了印玺。知县更加恭敬得对着贵祺躬身为礼,交还了圣旨与印玺。村长在旁边看得清楚,知道柳丁前日所说都是真的。村长看知县没什么事了,就示意柳丁他有话要说。 柳丁对贵祺回话:“候爷,村长有事要禀于您。” “老丈快快请讲。”贵祺忙对村长微笑道。这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岂能怠慢得? “回候爷的话,小人家中所住的红衣姑娘——?”村长想还是打铁趁热,赶紧把红衣的身份也在知县与候爷跟前确认下来的好。 “还要多谢老丈提醒。柳丁,你们家六小姐呢?可曾验过随身玉佩?”贵祺听了村长的话,也想起那日并不曾验过红衣的玉佩。 柳丁笑道:“那确是我家姑娘,不会有假。再说那玉佩是将军府每位姑娘的随身之物,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要来验看的。” 贵祺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但还是要查看的,这是规矩。”转头问知县:“可曾带有婆子?” 知县回道:“有的。下官第一日来请安时,知道了有位小姐可能是候爷要找的大将军府的六小姐,当日就已经派了两个婆子来。”官府里有专人为事涉女子的案件做验看工作,都是有些年纪的婆子们。有时接生的稳婆也兼职官府的工作。 “可稳妥?”贵祺想了想问道。 “稳妥。在衙门里做了七八年了。”知县很恭敬得答道。贵祺就算是不过问婆子们稳妥不稳妥的问题,知县大人也会为了自己的乌纱和项上人头很仔细小心的——大将府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知县能得罪的起的。 “让婆子拿着这个图去验看那位小姐的玉佩吧。”贵祺说了这么一会子话就已经感觉疲惫了。 “下官就去安排。”知县接过柳丁递给他的一张纸。上面画有一块玉佩的式样,正反两面都描绘的很清楚。 村长也跟了出来,他看得出来贵祺已经累了,没有了客人能歪一会儿。再者他也要看看红衣,他怕红衣会害怕或者有什么事。 知县把图样交给了一个婆子,吩咐了几句。婆子拿着图样跟在红衣的后面到另外一间房里去了。姑娘家这种贴身的物件是不能给外人看的。不一会儿红衣就出来了,陈嫂子拉着她避到一边去了。未嫁的姑娘是不能出来抛头露面的,但是候爷已经醒了,村长才让儿媳妇带着红衣在一边等着候爷问话。婆子跟着出来把图纸交还给了知县,说道:“禀太爷知晓:验看的玉佩与图样一模一样,不错分毫。” 知县点了点头,拿了图样去回贵祺了。贵祺听了知县的回话,想了想对柳丁说:“不知道六小姐是否方便见上一见。有些事情还是要请教小姐的。”贵祺当然要这样问柳丁了,那红衣姑娘是一个未嫁的姑娘家,身边又无长辈,只有一个侍卫柳丁。虽然柳丁是侍卫,但现在一来也无人,再者事有从权。不过如果问也不问就找人家大小姐来问话,这于礼不合的——六小姐又不是人犯。 今儿周六,怕网速不好,早早发上来。收藏、推荐都来吧,希望可以再多更一章。只要破百就加更。小女子谢谢各位大大的支持,真诚的感谢!(未完待续) 二十五 受伤 虽然柳丁是侍卫,但现在一来也无人,再者事有从权。不过如果问也不问就找人家大小姐来问话,这于礼不合的——六小姐又不是人犯。 “我去问一问我们家姑娘吧?”柳丁也不敢拿主意。他只是一个外院的侍卫,按礼法他是不得与小姐们会面的,更不要说谈话了。可是现在将军府只有他一个人,只好勉为其难了。 柳丁出去找红衣了。知县看这事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来人还是一个未嫁的大姑娘,他也告退回避了。 陈婶陪着红衣进来了,贵祺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位将军府的六小姐,按礼是不能盯着人家姑娘瞧的:“事关大将军夫人的生死大事不得不请小姐来一趟,万望见谅。” “不敢。候爷是奉旨办事,又事关我的娘亲。于情于理我都要来与候爷分说一二的。”贵祺看这个落落大方的小女孩。只看身量的话真不像资料上说得刚刚及笏了。 “小姐请坐。”贵祺反而有些不自然,他总是忍不住得偷偷打量人家姑娘。他不是没有见到过千金小姐,但是像这样刚及笏的小姑娘能如此仪态得却不多见。这小姑娘既没有失去了家人扶持的惊慌,也没有见了陌生男子的羞涩。只是大大方方、很得体的坐了下去,目不斜视。她所表现出来的沉稳不要说女子,就是一般的成熟男子也没有的。这实在不像是一个遭逢了大变的小女孩。 “我想请问小姐,大将军夫人现如今……”贵祺实在有些问不出口,但是公务在身却不得不问。 “家母已经仙去了。我拜托了村里的人把母亲暂时安葬在了山上。”红衣说着说着轻轻啜泣起来:“家母就在那山崖下仙去的,是村里的林大叔与村长发现的。当日我醒来时看到满地的尸首害怕得跑了出来,并无发现我的娘亲。” “咳、咳,”贵祺有些尴尬,这样问一个刚刚失了母亲的小姑娘实在有些残忍:“还请小姐节哀。不知夫人安葬于何处?可有遗物留下?” 红衣啜泣着把一个小包裹交给了陈婶儿:“安葬地点可请村长找人带路。这包裹里是家母的所有遗物。”贵祺示意柳丁接下拿过来打开看了。在包裹里发现了大将军所说的那枚凤形金钗,贵祺用其它钗尖点了点凤眼,钗身弹开了。贵祺叹了一声,现在可以确定将军夫人已经遇害了。 贵祺把那枚金钗收起,其它东西原样包好交于柳丁示意他交给陈婶儿:“有件事还要请小姐见谅。格于规矩,夫人的这枚金钗我暂时代为保管。” 红衣听了并无不豫,只是看了看那金钗,似是不舍——必竟是她母亲的遗物:“小女子明白了。” 贵祺听到回答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六小姐小孩子性儿一发作就是不允他。贵祺感觉应该再说些什么才对,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和一个姑娘家说些什么。这时他又想起,他和一群男人带着这么一个姑娘家回京实在是于礼不合;而且现在已经证实了六小姐的身份,也就不能再放任她一个人住了。 贵祺心头转着想法,为难得看着大将军府的六小姐,正在想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几句再让她出去时,不想六小姐却拭了拭泪轻声道:“小女子虽在大难后不记得前尘往事,但每提到母亲都心痛难忍。一时忘情让候爷见笑了。为了我们母女二人累候爷爱伤,我们将军府铭感五内!他日我父定上门致谢!小女子今儿就先在这儿代父代母谢过候爷大恩。”说着站起来深施了一礼,贵祺不想受她的大礼但身在床上动不得,就是能动得人家一姑娘他也不好拦啊。只好连连说着:“小姐千万不要如此,小姐快快请起!” 六小姐却不理会贵祺施完了礼又续道:“候爷刚刚醒来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却因我们母女的事费了不少精神,小女子深感不安。现在候爷还是将养身体为重,小女子就告退不扰候爷了。还盼候爷早日康复。”说完又深施一礼与陈婶儿走了。 贵祺看着门口,虽然六小姐红衣已经走了,但他一时间竟没有收回目光。这六小姐进退言辞十分得体合礼。虽然句句感谢,可是句句中都有父母二字,绝无半句有‘自已如何感谢候爷’、‘深感大恩无以为报’这等轻浮言语。早就听说大将府夫人教女有方,长女才德兼备选为贵妃,这次女依贵祺看应该比长女只强不弱啊。而且即使哭泣伤心也无失礼之举:沉稳娴静的举止多少名媛所不及啊。 贵祺发了一会儿呆,醒过神来自嘲得一笑:被那群狐朋狗友知道自己为一个刚及笏的小姑娘失了神,还不被笑啊!在怎样也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想她作甚。摇了摇头,贵祺唤了柳丁进来吩咐他道:“让知县回去吧,不用来辞了。就说我乏了已经睡了。让他给六小姐安排几个丫头伺候着,只小姐一个人却是很不方便的。” 柳丁高兴的应了。他早就有这个意思了,姑娘身边没有服侍,传话什么的都要他一个大男人去。他倒也没什么,只是怕以后有碍姑娘的闺誉。 贵祺就在这山村里将养了起来:大夫说了贵祺的腿伤一动不如一静,不是不要挪动的好。侍卫们能下床活动的都来请过安了。贵祺每日左右无事,每日就是吃吃睡睡。 这日晚上,贵祺与府里一个名叫李七的侍卫正在闲谈——大家都睡不着。不只是贵祺,侍卫在这儿也是除了在贵祺房外值勤二三个时辰外,就是吃与睡了。正聊得有趣时,忽然听到村子里有人喊叫:“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贵祺一惊,一下子坐了起来,吩咐李七:“快快组织人手去救六小姐!”李七立马出了屋子去传话。 一时之间,就听整个村子都沸腾了。人喊狗吠再加上孩子们的哭叫声,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贵祺听着这样纷杂的声音更是心焦。又过了一会儿,听到院子人声鼎沸。柳丁与候爷府的侍卫头李大熊闯进了屋里,草草行了一礼:“禀候爷:六小姐遇刺受伤,已经救了出来。现在西屋救治。刺客死了两人,余下的、余下的都逃了。” 贵祺拍了床一下,没有说话。平了平气息后问:“六小姐的伤势如何?”柳丁与李大熊都为难的看了看贵祺:“我们不知道。我们一个大男人不方便探查姑娘家的伤势。现下村里的陈婶与县里送来的那几个丫头伺候着。” 贵祺听了也知道自己问得有些造次了:姑娘家的伤势问大男人知不知道可是有伤姑娘家闺誉的。贵祺心焦得坐在床上看着三个侍卫在屋里屋外的走动着,他们也在等六小姐的伤情。 过了好一会儿,陈婶儿出来了,三个侍卫引了她到贵祺屋里。柳丁虽然急得不行,但有上位者在也只能忍着不问陈婶儿。 “六小姐如何了?”贵祺一看到陈婶儿急急问道。这可是他的第一件皇差啊!而且还事关大将军府。办得好能得皇帝赏识及交好大将军府,办得不好?那——。将军夫人死在他还没有出京城时也就罢了,如果这六小姐现在出个三长两短的——,贵祺都不敢往下想,这里还夹着个惠贵妃呢。 “回候爷的话,不太好。”陈婶儿累得满身都是汗:“如果不请大夫,怕是留下得疤会太大。” “可有生命危险?”贵祺听陈婶儿的回答什么也判断不出来,只好直接问了。 “生命危险?没有。只是胳膊受了外伤,老大一个口子呢。”陈婶儿担心的很:“姑娘家不能留下疤的,以后、以后——”对着几个大男人,陈婶儿也不好说红衣以后嫁人会被丈夫嫌弃的话。 贵祺几人听说红衣没有生命危险,终于长舒了口气。贵祺挥了挥手,示意陈婶可以出去了:“让人快马去城里请大夫并报于知县知晓——这县是怎么治理的,盗匪横行无忌!” 大夫和知县几乎是同时到的。知县听闻此事,吓得汗都下来了:这候爷和六小姐要是死在了他的地面上,嘿——他九族都得陪葬不可。 知县调了人手来,安排好了后进屋又和贵祺商量迁到城里养伤。贵祺想了想,这里的确是不好防守,只要路上小心些,自己已经可以搬动了;只是还要看那大将府的六小姐伤势如何再做决定。 大夫看过后,上来回话:“失血过多,伤口也要日日仔细调理——否则疤可能会很大。小姐的身体底子好,没有别得什么毛病。” 贵祺问过红衣可以搬动,就让人赏了大夫,却命他留下侍候着回城。就命人请了村长来谢过他的救命之恩,留下了银钱与他告别。天一放亮,早已准备好的一行人就上路了。因为有两个伤者,所以一直走到天漆黑才到了城里。知县安排了贵祺、红衣的住处,又安排一行人的饭菜。忙乱了半宿终于都歇下了。 贵祺吃过药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就想不明白: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怎么招来这么厉害的刺客呢?这些刺客是什么人?行动整齐划一,绝对不是江湖上的乌合之徒。一定要想办法捉住活口。 一早贵祺用过饭就使人去看看红衣怎么样了并传话:如果能动的话,他有些事想请教与她。 收藏过百加更,一会儿还有一章。小女子谢过各位大大们。再过五十,再加更一章。推荐就要过百了,过百就加更。小女子是很诚恳的。(未完待续) 二十六 端倪 一早贵祺用过饭就使人去看看红衣怎么样了并传话:如果能动的话,他有些事想请教与她。 不一时红衣就带着一个丫头来了。贵祺看她面色有些发白,其它与上次见她时并无不同。心下更是惊奇与佩服:连番杀劫能这样安之若素得天下也没有几人。贵祺先歉意的说道:“大夫说现在我还不能下床走动,否则小姐有伤在身实不敢劳动的。”贵祺在心中再也无法把她当作一个小姑娘对待了,只这份定力就让贵祺五体投地了。 “候爷说哪里话?候爷因我母女连累受伤奔波,小女子怎敢在大人面前如此托大?”红衣欠身为礼:“些许小伤,候爷不用挂心。有事尽管垂询。” 贵祺连忙道:“我与小姐都是伤者,所以请小姐也不要如此多礼了好吗?其实是有些事想不明白而已。” 红衣一直低着头不曾抬起:“请候爷不用客气,事关我母亲,红衣自是知无不尽。” 贵祺尴尬地咳了一声:“小姐前尘尽忘,不知现在可曾回想起一些事情?不知小姐可还曾记得与何人有怨?家里是否有人与将军夫人不和?” 红衣淡然一笑:“不记得了。候爷可垂询于柳丁。” 贵祺更感尴尬,他明知红衣尽忘前事还要问上一问,就是因为他要问的人其实是柳丁。直接相求他拉不下脸来,只好动了这么一点子小心思,不成想却被个小姑娘给叫破了。只不过事涉大将军府的隐情,无论如何都要知会红衣一声。红衣不在场或者不答允的情况下,柳丁绝对是一问三不知的——否则就是卖主了。现事关红衣与他自己的生死,就算是事关隐情他也不得不仔细得问上一问了。 “柳丁,你可知晓一些?仔细说一说可好?”贵祺转头问柳丁。 柳丁很是尴尬得看向红衣,红衣点了点头。他还是难为情的左看右看的说道:“夫人生前待人极厚,又深居简出,据我所知不曾与外人结怨。小姐更是不可能外出的,也不可能与人结怨。” “那府里的人呢?府里有没有什么人对夫人心怀不满呢?”贵祺看柳丁不再往下说了,只好又接着追问。 柳丁感觉那个难堪啊,守着主人道主人家的隐私,这让他想立刻挖个洞钻进去。可是候爷却等着呢,又不能不说:“府里的人、府里的人,府里的下人们大多对夫人没有丝毫怨言。只有三年前进门的蝶姨娘带来的人与后来收得人都对夫人不满。至于姨娘们,我只是听说啊。听说蝶姨娘还有梅姨娘与夫人有嫌隙。”柳丁说到姨娘们时还是要为自己分辨一下的,内院里的事儿可不都是听来的嘛。 “听来的也无妨,你说得详尽些就好。还有那些下人是对夫人不满,还是仇视啊?”贵祺想既然已经问了,干脆问明白得了。 红衣听了贵祺的话,对柳丁点了点头。柳丁挠了挠头道:“听下人们议论,是蝶姨娘很仇视夫人。下人们并没有什么仇视不仇视的,都是听主子吩咐罢了。梅姨娘也对夫人非常不满,常常私下里咒骂夫人。” “哦。那蝶姨娘是哪里人,家里是做什么营生的?”贵祺又想了想问道。 “哪里人不知道,她是从、从——”柳丁看了看红衣:“从那地方被大将军赎回来的。” “啊。啊?”贵祺脸一下就红了,在六小姐一个未嫁的姑娘面前提到那个地方,真真让人无地自容:“嗯,那个、那个,对了!你说蝶姨娘收了的人是什么意思?”他偷偷瞧了一眼红衣,看红衣如同没有听见一样,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六小姐必竟年龄幼小,可能根本不知道那地方是哪里吧? “大将军很宠爱蝶姨娘的,她自主处理自已的事情。大将军送了她几处庄子还有几个铺子等等。反正蝶姨娘在府里自成一院,银钱与使得人都自主安排的——只要知会大将军知道就行了。”柳丁说完蹲在了地上,他实在没有脸看红衣了。他实在不应该守着姑娘面提到那个地方的。虽然姑娘不一定明白,但是—— “这样呵。你们这些侍卫是家生子还是?”贵祺却不放过他,依然再问。 “大将府的侍卫很少一部分是家生子里挑的,绝大部分像我这样是军伍出身的。”柳丁却在奇怪这候爷想做什么,净问一些不相干的事儿。他想娶六小姐不成?!柳丁冷丁想起了一个可能,立刻站了起来,并往红衣的方向稍稍站了一小步。这是在外面,姑娘身边又无长辈做主,这候爷要是这时对姑娘说了什么那可是污了姑娘的闺誉了!他绝不可以坐视不管的。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大将军府的主人们不受伤害,他柳丁可是一名很优秀的侍卫,决不可能在他的守卫下让姑娘伤害一丝一毫的。 红衣感觉到柳丁突然对她的卫护,有些不解得看了看他,却并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了。最后一个问题了。蝶姨娘那儿军伍出身的侍卫多不多?”贵祺有些明确目标了。 “嗯,有一些的。蝶姨娘几乎不挑家生子的。她们那边外院中几乎都是军伍中的兄弟们。嗯,身手都是很不错的人。”柳丁警惕地看着他:候爷这会儿净问些侍卫的事儿,莫不是他想回京后偷进大将府见我们姑娘? “好了,我都知道。今儿有劳六小姐了。”贵祺欠了欠身,表示歉意。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柳丁得变化。 红衣站起施礼:“让候爷带伤为了我们母女的事儿劳神,小女子心中已是不安。更不敢当候爷道有劳了。”说完又深施一礼走了。柳丁赶紧跟上,他决定以后他一定要在姑娘三尺之外守护,分秒不离。 贵祺看红衣的背影,心道这女子以后不知便宜了哪个有福的男子。他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因他比红衣大了不少呢。他这个年龄的男子,都有二三个孩子了,可是他却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至今未娶。 贵祺回想着刚刚柳丁的话,结合了他探查得来的所有消息,首先排除了六小姐有仇家寻仇的可能,然后又假设了几种可能。 一是大将军的仇家或敌军寻仇。这不太可能,国家已经近十年无战事了,四周邻国并无异动。所以敌军可以排除。如果是大将军的仇家寻仇,首要目标是大将军,其次是大将军的儿子们,不会盯着刚及笏的六小姐不放。这个也可以排除。 二是惠贵妃的仇家,可是一个深居宫院的妃子哪有可能结识一个掌握着那么多武功出色、行动划一的部下的人呢?再说要除掉惠贵妃,还有比杀掉大将军除掉她的最大支持者更重要的么?追杀一个六小姐除了能让惠贵妃伤心外不可能动摇贵妃一点势力。所以这个也不可能。 三是夫人的仇家。综合消息来看,夫人没有与外人结过怨,就只能出于内院了。而那蝶姨娘具备所有偷袭夫人的条件,很是可疑。 仔细推想下来,贵祺把蝶姨娘的情况又细细推敲了一番,感觉应该不会推算错。就叫了李大熊来吩咐了一些话,让他换装后偷偷当晚回京。 贵祺把事情安排完了也乏了,用过晚饭后就让李七服侍着睡下了。刚刚睡下一会儿,就被院子里的喊叫声给吵醒了。院子已经灯火通明了,拿刺客的叫声,打斗声不时传过来。李七立在窗边的阴影正向外察看。 “有多少刺客?”贵祺问李七:“拿住了么?” “不清楚,看上去人来得不少。”李七过来扶贵祺坐起来:“应该能拿住吧。外面不少兵所的人呢。知县大人看来是有准备的。” “没有人负伤吧?”贵祺皱了皱眉,这女人心也太狠了。那将军夫人已经死了,她想在大将军府一呼百喏得目的也算是达到了。非要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的命做什么? “已经有人伤着了。请候爷放心,都已经抬了下去救治。伤得都不重。”李七也皱着眉说道。幕后的人倒底是什么来头,派来的人一看身手就不错,进退有序。与兵所的军人交手也并不落下风。 “能捉到活口最好。”贵祺心知不太好办。这些黑衣人每次一击不中就走,很是狡猾。 贵祺等了好一会儿,喊杀声停了下来。知县在门外告进。贵祺让李七请了进来,知县连连请罪:“惊了候爷,死罪!死罪!地方上一直安定,不知是哪儿来得流匪如此猖厥。” 贵祺让他坐了,笑道:“贵县放心便是。我知道这不是你治理的问题。这的确是一股流匪。” 知县被贵祺叫破心事,脸上一红:“候爷明鉴!” 贵祺挥了挥手:“没什么,确不是贵县的问题。贵县为了我的安危也尽了力,我感激不尽啊。” 知县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不敢当候爷感激。这是下官的本份。下官是来禀报候爷共来了二十几个黑衣人,捉了二个活口,死了七个,其余走脱了。”知县心知大将军夫人死在了他的地盘上,还能分说是流匪;如果这候爷与六小姐再有个三长两短,他就百口莫辩了! 红衣抓住小女人质问:你能不能让我过几天痛快日子,也谈谈情说说爱?! 小女人:各位大大们要砸票,要收藏才能让你后来的幸福生活露头啊。亲们,亲们,砸票吧,收藏吧。红衣要幸福,红衣要爱情!!!(未完待续) 二十七 初捷 知县心知大将军夫人死在了他的地盘上,还能分说是流匪;如果这候爷与六小姐再有个三长两短,他就百口莫辩了! 贵祺连连让知县坐:“贵县多费心吧。今儿大伙儿都乏了,明儿再审那二个活口吧。我和大将军府的六小姐现在都不良于行,还要麻烦贵县几日。”顿了顿,又笑道:“贵县在任上几年了?” 知县道:“下官惭愧!这已经是第三任知县了,还有一年任满。”一任三年,这是八年了。 贵祺看着知县说:“我看贵县治理有方,政绩不错。为何连做三任知县呢?” 知县心里苦笑,上头无人又无银钱升职——难啊:“下官惭愧。考评一直一般。”知县虽然不是什么清官,但为官还过得去。他如若狠刮一笔也能升上去,只是他总感觉怎么也要给老百姓留一条活路啊。 贵祺大笑道:“贵县不必忧愁。我看你任满后一定可以升上去了。一定哦。” 知县听了大喜,深施一礼谢过。 贵祺说道:“没什么,只要你升了官后,还能像如今一样做官就可以了。不用谢我,这本就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也乏了,贵县也劳累了半夜,我们都歇了罢?” 知县听了告退走了。李七又扶贵祺躺下。这一睡就是日上三竿。一觉起来贵祺感觉精神饱满。用过了饭,使人知会知县要提审昨天晚上捉住得二人。 不一会儿,衙役们押着满身铁链的二人走了进来。 贵祺看向二人,这两人面像没有什么特别,除了身子健壮外,还真看不出什么来。贵祺问二人道:“谁让你们来的?你们一共有多少人?现在都藏匿在何处?” 二人并不说话,贵祺也并没有指望他们一问就会什么都回答的。 “你们一定会有父母妻儿,亲戚朋友的吧?你们知道刺杀一个候爷是什么罪名吗?”贵祺慢慢的说着话,仔细得观察着二人。左边的较高的眉毛动了动,右边却面无表情。 “那你们知道刺杀一个钦差是什么罪名吗?那可是灭九族的罪啊,二位真是好胆量啊——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被你们牵累的人啊!”贵祺还是慢慢地说着,还端起了茶盏喝了口茶。 “不要以为我不会知道你们是谁,只要把你们的画像送到了各处军营,我想很快就会知道二位的高姓大名。到那时,你们的高堂、娇妻、幼儿及你们所有的亲朋好友,啧啧,可就要人头落地了。那血还不得流淌得满街都是啊。” 左边的人终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请大人高抬贵手,小人知错了。请大人问话吧,小人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大人放过小的家人!求求大人了!” 右边的的看他跪了,迟疑了一下也跪了下去。 “嗯,很好。你们知道有王法就还有救。”贵祺却并不急于问他们:“想你们父母养育你们成人也是含辛如苦,妻儿在家想你们也是望眼欲穿啊。你们却想让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妻儿从此无依无靠受尽欺凌啊!” 左边的人已经泣不成声了,右边也把头抵在了地上,泪流满面。贵祺看是时候了,就慢慢的问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错了,我也给你们一次机会,就看你们把握还是不把握了。”然后示意把左边的带了下去。 贵祺问余下得这人:“你的姓名?哪里人氏?” “回大人话,小人原名韦强,后在大将府里做了侍卫,更名为柳强。是河间人氏。” “嗯,很好。谁让你们来行刺的?为什么要刺杀大将军夫人与六小姐?又是如何知道将军夫人的行止?你们还有多少人?都藏匿在何处?”贵祺不给一丝考虑的时间,连珠般问出了问题。 “回老爷的话,是大将军府的蝶姨娘让我们来的。接到命今时只说是刺杀府里的六小姐及同行的人,并没有人告诉小的们您是位候爷还是钦差。蝶姨娘为什么要杀夫人与小姐小的不清楚,我们只奉命行事而已。是蝶姨娘使了人来告诉小的们夫人或者是小姐的行止。本来我们有四十七人,这几次刺杀都有损伤。尤其是第一次时,一下子死了二十三个人。现在不算我们与死掉的,还有十四个人。昨晚之前我们都是在七丽山的金佛寺内随喜。” “想想可还有什么情况可以说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哦。”贵祺还是不急不慌地说着,看也不看柳强。 “我们本来认为第一次行动十分成功的。已经验过夫人与小姐都已经死了。可是蝶姨娘突然又让我们来七丽山上埋伏,说是有人活了下来,还有人在暗中调查此事,让我们来斩草除根。” “什么时候让你们来埋伏的?”贵祺看着柳强道。 “上个月初三的时候。” “你怎么记得如此清楚?” “小人的小儿是初四的生辰。” “嗯,你可以下去了。”有衙役上来把人带走了。贵祺让人又把原站在左边的人带上来。 “我本都已问清楚了,也核对了我们探查到的情况,实在已经没有什么要问你的了。不过本候爷说过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能不作数。”贵祺端着茶盏看着上面的花色慢慢说着:“就给你一次机会吧。如若你故意隐瞒了什么或是故意说错了什么,就不要怪本候爷心狠手辣了!”话说到后来已经有了几分严厉。 贵祺又把刚刚得到的情况与此人所说印证了一下,确认无误后,让人通知了知县,让他带了兵所的人去七丽山拿人。 贵祺用过了晚饭又与李七闲聊了一会儿,知县回来了。 “禀报候爷:贼人都已捉住,不曾有人走脱。” “贵县又立大功,可喜可贺啊。”贵祺笑道,又请知县坐下:“真是有劳贵县了。这么远的路,累坏了吧?” “下官不累。为皇上尽忠,为候爷分忧是下官的本份!”知县心知贵祺的话是给了他一份功劳。这次平匪的功劳再加上候爷的保荐,他升职是指日可待了:“下官还要多多感谢候爷对下官的提拔。” “哪里,哪里。这都是贵县自己的努力。”贵祺看着这个心思玲珑,却并不贪墨过度的知县,还是很满意的。天下的官员有一半似他,这国家再强大一倍也不止呵。 “贵县又累了一天,想是还没有来得及用饭。快快下去好好歇歇吧。详情我们明天再谈不迟。”贵祺说完,让李七代他把知县送了出去。 贵祺想了想,又使人去告知柳丁:来七丽山的刺客都已被捉,无一人走脱。他想柳丁一定会在得到消息得第一时间想办法给红衣传递过去的。 刺客都已被关押了起来,贵祺等人都放心得好好睡了一觉。 这样过了十几日后,贵祺的伤势已经好了,而红衣也已无大碍。经过商议,他们决定即日起程回京。从这儿到京城不过三四日的路程。如果不是有七丽山隔着,快马加鞭二日半也就到了。 一行人悠哉得行在山路上,危险已经清除了,大家心情都不错。红衣还特意让队伍绕了一个圈,她要去蓝帽村向村长、林大叔、陈婶儿等人告辞。贵祺当然没有意见,他也要向村长告别:村长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红衣与村长等人一一话别:给了林大叔两锭银子,让他快些成亲好有个人照顾他;给了陈婶儿和陈嫂子几件精致的金饰,让她们留作孙子(儿子)的聘礼与孙女(女儿)的嫁妆。贵祺听着红衣一一安排着这些琐事,所做得每一件事都是那人所需要的!贵祺越看越惊奇:晚上睡下以前,什么也没有做,一直在外厅里听着红衣与山村的人话别。 一行人在山村里宿了一夜后,正式起程回京了。 大家轻声说笑着行在七丽山的山路上。七丽山的景色的确很不错,有些景致非常出色。走着、看着,说着、笑着。贵祺也没有喝斥侍卫们,这些日子他们也累坏了。 就这样队伍行到了一处山道:两边是陡峭的山壁,这条山道好像是凿穿了这座山岭般,这景色俗称一线天。这里游人很少,看到贵祺等人过来,都避到了两旁。当红衣所乘得马车行到山道中间时,一个避到山道边的游人突然抽出一把剑跳起向车里刺去。柳丁这几日为了防止贵祺接近红衣,一直在红衣身边不远处。这时看到有人行刺,连忙挺身挡住。一时间,避到道边的游人都跳了起来,与侍卫们战到了一处。 缠斗了有半个时辰时,刺客们一声唿哨,忽然都向山道两头飞奔而去。红衣在车里一直在关注着车外的情况,一看这种情况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山顶,发现她们车队山顶上面有人影晃动!这一发现把红衣吓得面色苍白:“快跑!山上要滚石头了!”红衣一边喊,一边跳下了车子向较近的路口跑去。听到红衣的话,贵祺也抬头看了看,一个纵身也向红衣的方面跑去。山上的石头已经滚了下来! 红衣贴着山道边跑着,山上石头滚下来时,基于惯性很少能紧贴着山壁落下。当红衣终于跑到了路口时才发现,她身边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可是路口还有等着她们的、打扮成游人的刺客。 加更,加更。过百加更了!这一章是加更的。 红衣大声呼喊:我要幸福,我要幸福,各位大大们票票啊票票,收藏啊收藏。(未完待续) 二十八 脱险 当红衣终于跑到了路口时才发现,她身边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可是路口还有等着她们的、打扮成游人的刺客。 刺客一见到有人出来,提着刀剑就杀了上来。柳丁与逃出来的侍卫只能迎上去,和刺客们缠斗在一起。红衣看着打斗的双方,她们这一方是在拼命抵抗,但也支持不了多久的时间。她想了想转身悄悄地溜走了。只有没有参加打斗的贵祺看到了她,也跟了上来。 贵祺跟着红衣一直走了很远,在行路时红衣不时就转变一个方向,这样行了很久红衣才坐在石上休息。 贵祺走过去,问她:“你这样丢下忠心护卫你的人逃了,不觉得有愧于他们吗?” 红衣看了看他,回答说:“我与你在那儿才是害了他们!那些人要得是我和你的命!我们不在现场了,那些刺客急于找到我们,一定会丢下柳丁他们来寻我们的。那样柳丁他们就安全了。” 贵祺惊奇得看着红衣,这是怎样的女子。看到这种场面不怕得昏倒,还能发现灭顶的危险:如果不是红衣喊破了山上的滚石,他们一行人不会有人活着出来的;在最危急的时刻还能想到救柳丁等人的方法。 “那你有什么方法保全自己?”贵祺看着她问,他现在丝毫不怀疑这个女子有办法脱险。 红衣冲他笑了笑,脸上有了一层红晕:“我想换身衣物,不知候爷可否为我把风?” 贵祺听了窘得脸上通红,背过了身去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听到红衣唤他,他才不好意思红着脸转过头去。却看红衣身穿男子衣衫,举止决不再有一丝女儿气。 贵祺很惊讶。红衣却对他说:“这儿还有衣衫,你也去换了吧。”说完转身走远了几步。贵祺打开红衣递过来的包裹,里面是布衣。 换了衣衫的贵祺与红衣走向游人众多的碧云寺。并在碧云寺中随喜住了下来。 在碧云寺中,红衣每日都约贵祺去殿里上香,诵经。午饭后就在碧云寺四周游玩。就好像他们不是来避难的,他们是来七丽山许愿、游玩的。 这样过了二三天,贵祺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们现在很危险,应该早日想办法回京的。总在这寺里是什么意思?” 红衣平静得看了他一眼,也不恼他的语气不善:“你认为我们不死,那些人会死心吗?回京的路上就没有埋伏了?只有他们在确认我们死于非命了,我们才会真正的安全。我认为那样才能回京。” 贵祺听了红衣的话,脸色一红,被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刚刚及笏的小女子教训是很伤颜面的。但是贵祺也知道红衣的话是对的,现在不是着急回京的时候。 “我们每天在寺里寺外的走动,我担心会被那些人发现。今日上香时我就发现了二个可疑的香客——他们一直在打量十三四岁的女香客与年青的公子们。”贵祺沉吟着。 “候爷,我们住在这儿的身份是什么?”红衣依旧是那么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样子。贵祺发现自从他们两人逃脱出来后,红衣对他好像没有了初次相见的恭敬。但对他又没有任何一个失礼的地方。更不是相熟亲切的感觉。 “随喜的香客,远游的学子。”贵祺心里很难受:他自随红衣出来到现在,就没有再掌握过主动权,什么事儿都红衣安排他们两个怎么做怎么做——这很有些伤贵祺的男人自尊。 “香客与学子不上香,不游玩,每日呆在房中不出去岂不是更容易让人生疑?”红衣还是淡淡地说着。没有高兴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 贵祺再也说不出话来,红衣说得很有道理。他只是不想被一个小女子牵着鼻子走,所以总是想反对一下红衣的决定——只是没有成功而已。 贵祺与红衣又结伴出门,去寺外三四里的地方去欣赏一道瀑布。贵祺边走在心中发狠:这次回去以后,我三年内决不游山玩水!他们房间到寺门短短的一路上,他们就发现了三四个可疑的人。有的在偷偷察看行人,有的甚至上前搭讪说话。 贵祺镇定了一下自己,不急不徐的走着。红衣就走在他的身旁,呼吸平稳。如果不是她曾碰了他一下让他注意一个站在殿门阴影的人,他都要怀疑红衣根本没有发现有可疑人物出没在碧云寺。 两人出去玩到晚饭时分回到寺内,不想送餐的小僧说:“请施主用过餐后到方丈室,方丈有事要与施主相商。”两人答应后,匆匆用过餐来到方丈室。 方丈室内有客人在,两人一看心里都一惊:居然是今天发现得可疑人之一。与方丈见过礼后,坐了下来。接过小僧送上的茶放在几上,贵祺道:“不知方丈相招有何事?” 方丈看了看那个客人,回道:“找两位公子相商可否让出一间客房。今日随喜的施主众多,今儿天色已晚,而这位施主二人还没有地方可以休息。” 贵祺很有些为难。这几人看起来是冲他和红衣两人来的,不答应难免让人生疑:两个男人为什么不能同宿一室与人方便?答应下来罢,可是这红衣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他们二人同宿一屋后,这红衣的清白可就没有了——让她以后怎么嫁人?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一生么?对于女人来说,清白可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 红衣看了看那人,对方丈道:“这七丽山的景色怡人,我们兄弟二人还想再多游玩几日。不知明儿可能有空房?一两晚倒也没什么,但我们兄弟一直习惯独睡,实在不喜与人同屋的。” 方丈一听连忙应道:“这二日一定会有空房的,一定第一时间安排公子的。老僧在这儿多多谢过两位公子了。”那人也上来行礼道谢。贵祺与红衣连忙相让还了半礼。 贵祺心里惊得那真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开啊,可是面上还要故做平静的与方丈道别。二人先到红衣的屋子里先收拾了东西简单包裹起来,就把这间屋子交与了随同前来的小僧。 进了贵祺的屋,贵祺关上门。转身看到红衣落落大方的坐在桌前正喝茶,不知道是该走过去,还是该做些什么。一时间竟站在房门那儿没有动。 红衣对他招了抬手:“兄长请这边坐。”说完还笑了笑。 贵祺窘得满脸通红的走过去在红衣对面坐下了。却紧张得不知道手足放哪。 红衣轻声道:“大丈夫做事但求光明磊落,何惧人言。”贵祺愣愣的看着她,心说我当然不畏人言,但你是一个姑娘家。 红衣又接着说:“现下情况紧急,事急从权而已。母亲死于路上,我决不能如了这贱人的意!我定要活着回到京里为我娘亲雪恨!” 贵祺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此女子天下当只有此一人!贵祺心想事已至此,大丈夫做事要有担当。因我有损六小姐的清誉,那我便迎娶于她。想到此处,贵祺倒是感觉到一分窃喜。 贵祺心里计议清楚便抬头向红衣道:“他日回到京里,我一定派人上门求亲!” “老爷、老爷,”安儿看着坐在桌前发呆的贵祺:“您昨晚没有睡吗?” 贵祺听到有人唤他才从回忆中醒了过来。他想着过去与红衣的种种,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心酸还有些温馨,他忽然好想去看一看红衣——不做争吵,不谈论他人,只想好好得看看红衣。 “老爷上完朝在这儿用早饭吗?”安儿又问道。她是满怀希望的,虽然昨晚没有陪老爷整夜,但是必竟老爷常来不是吗?只要有了身孕她就可以一步登天了! “不了,使人去告诉笔儿就说我不舒服,今儿不去早朝了。我现在去太太那儿用饭。”说完也没有让安儿给他更衣梳洗,就这样去了。 安儿并没有多少失落,她对贵祺并没有多少感情。她只是想利用贵祺的身份脱离奴婢的身份而已。她只要贵祺时不时得回菊院安歇就可以。 贵祺还没有到梅院呢,已经有人报于红衣知道了。 红衣很奇怪这么早贵祺来这儿做什么:昨天刚刚对她与孩子们发作过,这儿早来是算后帐?红衣和自己开着玩笑。 “老爷早。老爷上坐。”红衣依然是用标准的贵夫人礼仪‘伺候’贵祺。 贵祺仔细看了看红衣,坐了下来笑道:“我们夫妻二人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如同见客一样?随便一些更好,如同以前。” 红衣奇怪得看了看贵祺应了声是,就转身吩咐布儿几个丫头去准备贵祺的衣物:“老爷是从书房来?衣服也没有换,也不曾梳洗,那些丫头看来是该好好打一顿了!” 贵祺笑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在菊院来。是我没让丫头们服侍的。只是想到你这儿用顿早饭。” 红衣还是不明白贵祺怎么了,就为了顿早饭巴巴得赶过来,脸也不洗,衣服也不换?赶时间么?只使人来告诉一声不就行了,赶什么赶呢? “安儿不合老爷心意?”红衣只想到了这一个原因。 这是今天的第一章,晚上还有一章。小女子一鞠躬谢过各位大大们的支持!各位大大们加油啊,努力明天再加更一章如何?你们投票、收藏外加推广,让红衣快快的幸福谈情说爱!(未完待续) 二十九 缓和 “安儿不合老爷心意?”红衣只想到了这一个原因。 “不是,不是,没有,不没有。”贵祺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只是来用饭的。” 红衣看贵祺也没说出什么来,就想到可能又有什么事要与她相商,看起来还挺让贵祺难为情的。是想送处庄子给安儿呢?还是想纳安儿为妾?或者是现在想扶香姨娘为平妻?红衣一边胡乱想着,一边让贵祺到里间换过了衣服,又让丫头们服侍他梳洗。红衣从不曾服侍过贵祺穿衣,也不曾让丫头们服侍贵祺穿衣——丫头们还要嫁人呢。 孩子们这时也进来了,看到贵祺在很是惊奇,但也规规矩矩的请了安。孩子们现在老太太处住了,中午就和老太太一起用饭,早晚都会过来同红衣一起用饭——早上孩子们因要锻炼起得早,老太太那会儿还在睡。 一家四口坐下来用早饭。贵祺看着红衣母子三人,心里很安乐,在香姨娘那、在安儿那不曾感觉到得安乐。贵祺有些后悔的想:早知这样,他前些时候就应该和红衣说要在这儿用饭多好。他用过早饭,和孩子说笑了一阵,居然又带着孩子去书房上学。还让红衣等他回来后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红衣不禁想到:这次的事儿绝对大啊。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心理建设了:管他什么事儿,他只要不是想让我们母子三人不能生活了就随便他。 贵祺这一日都很高兴,感觉看什么都顺眼,做什么都开心。快晚饭时,双儿来请他时,他心情才阴郁了一下:看到双儿就想起了香姨娘污红衣闺誉的事儿,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让人回了双儿:这两日不去香姨娘那儿,也让她不用使人来问了。随后又处理了几件事,就起身往梅院了。 “你是说老爷去了梅院那贱人那儿?”香姨娘再问双儿。 “回姑娘的话,是这样的。奴婢等在那儿亲眼看到老爷去了梅院的方向。”双儿低着头回道,她有些害怕——老爷不来香姨娘会怎么打她? 这贱人还真在老爷心里有些重量啊。不过,不要紧。只要时间足够,老爷迟早会想起我说过的话。香姨娘心里转着念头,不过还是要想个办法引老爷常来才行啊。现在她还不能服侍老爷过夜,老爷再不过来用饭,时间一长,老爷对她就会冷下来的。 想着想着,香姨娘问宝儿双儿:“你们有什么办法能让老爷常常来我们这儿嘛?” 这可是个高难度的问题,两个丫头简单的头脑还真想不出什么方法。一下子,这主仆三人陷入了苦思 贵祺到梅院时,红衣还没有处理完候爷府的杂事,正有执事的娘子们在回事儿。贵祺示意看到他的几个丫头禁声后,悄悄走到了一旁坐下看红衣处理事情。 事情琐碎的很,贵祺看红衣处理得井井有条,不禁在心里感叹:红衣还真不容易。天色暗下来时红衣才把事情处理完了,她伸了伸懒腰:“好累啊!把少爷姑娘叫来,摆饭罢。我要早些歇下。” 布儿笑道:“是的,太太。老爷来了有些时候了。”说完笑着带小丫头们下去找少爷姑娘回来用饭。 红衣听了布儿的话,转过头去才看到贵祺,惊奇道:“老爷什么时候来的?老爷来了也不知道叫我一声,这些丫头们眼睛瞎了不成?实在是该打了!”纱儿和几个在屋里的小丫头们只管笑,也不说话。 贵祺笑道:“不怪她们,是我不让她们叫你的。看你忙,我左右无事就等你一等。”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啊,红衣叹了一声道:“老爷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与我相商?”红衣心想:他既然说不出口来,那就由我把事说开吧。看他这个样儿在眼前晃得人难受。 贵祺摇头道:“没有什么事儿。只是感觉有些饿了,来你这儿用饭。” 又是用饭?饿了还等了这么长时间?红衣心底叹道:这次会是什么事儿呢?大到这种程度?却也没有再问贵祺。 贵祺挑了一些外书屋有趣的事儿说于红衣听,逗得她一笑,贵祺就开心得不行。他自已当然没有发觉。在谈笑中孩子们回来了。红衣却一直奇怪什么事儿让他一夜之间变得如此不同了。 “给父亲请安。”两个孩子经过早上现在与贵祺已经好多了,请完了安就缠着红衣要讲故事。 “用过晚饭再讲好不好?”红衣笑道:“去哪儿疯儿一身汗?还不快去净手?” 贵祺笑道:“两个小皮猴儿,小心玩耍时不要伤了自己。”然后又对福儿慧儿嘱咐道:“少爷姑娘出了汗后要小心他们着凉。”福儿慧儿应了。 红衣却越来越心惊:这贵祺在做什么?他不是又娶了一个吧?还是想让她们母子搬出候爷府? 红衣心里忐忑不安得陪贵祺和孩子们用过了饭。孩子们又缠着红衣讲了会儿故事才去睡了。 贵祺这时却不自在起来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想留在梅院过夜却不知该怎么说。而红衣依然是陪着他说话,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红衣已经很累了,真得想立马睡下。可是贵祺也不说是留还是走,只是一直坐在那儿与她说着闲话。红衣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不好说出让贵祺走的话;但她又不知贵祺的意思,实在没有脸皮主动留贵祺过夜。 两人坐过了子时,贵祺看红衣都面带倦色了,也不说歇下的话。心里叹了一声说道:“天色已晚,我去菊院了,夫人早些休息吧。”他十分想听到红衣回道:“夜深了,老爷何必来回奔波就在这儿歇下吧。” 可是他却真真切切的听到红衣说:“老爷慢走。”他只好走了。他今天没有感到生气或不高兴什么的。虽然红衣没有留他过夜,但他找到了能和红衣坐下来好好说说话的办法,他觉得不久后就可以很自然的在红衣那儿留下过夜了——夫妻二人本来就是自自然然的才对啊。 贵祺到菊院时,安儿和丫头婆子们都已睡了。婆子打开门后,又把安儿等人叫起。贵祺在安儿的服侍下更衣、洗漱后:“今儿我想静一静,你自去歇了吧。” 安儿看了看他,想留下来却又不敢说,只好去了。 贵祺躺在床上想着红衣,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孩子们;回想这一天的经历,贵祺笑着睡了过去。 一早起来贵祺上朝去了,让安儿去梅院时告诉红衣等他一同用饭。贵祺想以后他要天天像昨天一样过得那样快活——那本是三年前他们夫妻过的生活,每天都很开心。 安儿应了,送贵祺走了后,回来呆坐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小丫头叫她时她才醒过来,赶紧看了看天色,急急忙忙去给红衣请安了。就算她以后会成为姨娘,她也一样要给红衣请安的。所以她一直对红衣恭顺有加。 到了梅院时,红衣已经从老太太那儿回来了,正在换衣。 安儿赶忙赶进去先请罪道来迟了的原因,又请了安:“禀太太知晓,老爷说让太太等他上完朝后一同用早饭。” 红衣皱皱眉头,这贵祺有什么事直说也就罢了,非要这样巴结完再说嘛?真要在乎她的感觉就不要做那些让她不开心的事儿,既然做了就干干脆脆的与她说就是了。偏这样拖泥带水般不干脆。 正要吩咐布儿等会儿摆饭,婆子却在这时回老爷到了。 贵祺进了屋,红衣带着安儿布儿等人给他请了安后,吩咐摆饭。孩子们早已到了,直说今儿要迟了。 贵祺笑道:“一会儿用车送你们过去,以后你们两个不用等父亲来了再用饭。自用了好去上学。” 红衣忙拦道:“不能用车送的,还是像往日一样去知道么?快些用过赶过去还来得及。一个时辰后就是用点心的时间,饿不到你们的。”然后回头对贵祺道:“老爷,不要让孩子们自小就养成浮华的脾气。” 贵祺对孩子们笑道:“看看,我被你们母亲骂了罢?你们记得要写张大字安慰父亲!”贵祺被红衣轻责了一句,却不知为什么感觉很高兴。 孩子们笑了,一面答应了贵祺一面胡乱用了一些饭就带着福儿慧儿跑了。 红衣在孩子们身后喊道:“看摔着你们!仔细脚下!刚用过饭不要跑太急了!”回来又坐下接着用饭。贵祺看着这样的红衣——很生动!她有关心的,有不允许的,有嗔有喜。看着这样的红衣,贵祺打心底里感到幸福。 贵祺笑着:“这两孩子真有精神!虎父无犬子啊!” 红衣看屋里的人都笑了,也随着笑了笑。 香姨娘今儿起来了,她感觉她要是一直在床上躺着不会牵住贵祺的心。她要好好装扮装扮。 “姑娘身子要紧啊。小产也是要好好将养的。现在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怕以后姑娘会留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宝儿依然再劝着。 “我感觉现在很好。你就不要在罗嗦了。再躺下去,老爷都会忘了我这个人了!就是养好了身子还有什么用?!”香姨娘不耐烦的说着:“进出时小心些也就是了。好了,备好车了么?我要就去老太太那儿请安。” 香姨娘带人到了老太太的福安堂。就有人报了进去。 今天的最后一章了,不好意思了各位亲们,时间有些晚了。 小女子谢谢亲们的支持,我会更努力的!一鞠躬!(未完待续) 三十 香姨娘带人到了老太太的福安堂。就有人报了进去。 “她来了?!这才小产几天啊。前日就去了趟园子,今儿又到我这儿做什么?!来看我有没有被她气死不成?一点都不安份!”老太太听到香姨娘来了,眉头是皱了又皱的:“不会是知道孩子们跟了我来这儿来打探的吧?嗯——,让她进来吧。” 香姨娘扶着双儿的手进来了:“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一直还好?香儿心里一直记挂着老太太,今日实在是忍不住了。” “嗯,你忍不住的时候多了些。你坐下吧。身子还没养好就这样东漂西逛的,小心作下病根。”老太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对着香姨娘就是一通发作:“做妾就要有做妾的本份。份内事儿不见你做一件,那多余的事儿做了可止一件!” 香姨娘明显愣在了那儿,她没想到老太太会这样对她。可她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一转念就知道是孩子们中毒的事儿——这事指望瞒过这个老太太还真不太可能。不过香姨娘也不怕:就是来个抵死不认,谁也不能把她怎么的。 “老太太这是生谁的气呢?还是要小心自己的身体。”香姨娘一面说着,一面接过丫头们手里的茶亲自奉给老太太:“谁让老太太不高兴了老太太自拿拐杖打了就是,千万不要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老太太接过茶“嘭”一声重重放在几上,喝她:“刚说让你守本份的,这就忘了!你是什么身份要谨记,不要让人瞧了我候爷府的笑话去!我的茶也是你奉得的?!” 香姨娘一直是以平妻自居,对老太太也一直执以媳礼。所以奉茶时与红衣奉茶时是一样的,妾是不可以如此做的。老太太就便就又发作了一通。 香姨娘那个气啊,却只能跪下来向老太太请罪:“请老太太息怒。” “罢了。你还是赶紧回吧。身子还没有养好老实儿在房里躺着是正经。”老太太却一眼也不想看她。 香姨娘没有法子只好回了。 香姨娘一进屋子就抓起桌上的茶盏摔在了地上:“死老太婆!不就是两个小崽子,至于如此待我?!难道我不会生?我将来生下得不是她的孙儿孙女?!” 香姨娘接连摔了几个还不解气,一把就把帐曼拽了下来:“死老太婆!臭老太婆!忘了那时让我嫁他儿子时对我说的话了?我是妻礼迎进他李氏门的,凭什么让我对她执妾礼!凭什么!凭什么!” 香姨娘把被子也拽了过来撕扯:“护着那两个小崽子是吧?我让他们活不了!我就让他们活不了!让你护着他们,让你护着他们!我不是妾,不是妾!我是平妻——,平妻!” 宝儿和双儿站在门边,劝也不敢劝,走又不敢走。可怜兮兮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 香姨娘撕扯了一阵,还是气愤难平,转身看到两个丫头在你推我我推你的,上前就给了她们一人两个耳光:“死丫头,推什么呢?连你们也当姑娘是死的不成?连你们也敢怠慢姑娘了?我打死你们两个!” 香姨娘打了两下还不解气,就又用脚踢。最后捡起一根断了的棍子——原是挂帐子的,打了起来。 宝儿双儿被打得满地乱爬,哭着求饶。但香姨娘理都不理她们的哀求。 屋外的丫头婆子们也是吓得战战兢兢,谁也不敢进去劝上一劝。 香姨娘打过骂过终于冷静了下来,她坐在床边呆呆得想着心事。老太太已经不再支持她了,她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贵祺一个人。她咬着嘴唇绞尽脑汁得想着办法:怎么能让贵祺常常来,怎么能拴住贵祺的心。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好的办法,香姨娘又烦燥起来。她站起来走来走去,看着宝儿双儿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两个丫头一点用处都没有!再这样没用不如卖了出去!想到了这儿她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于是把宝儿和双儿叫到了面前仔细的对比后,让宝儿继续去收拾屋子,抓起双儿的手说道:“双儿,你是家生子吧?” 双儿战战兢兢的说:“回姑娘的话,是的。” “嗯,那家里还有什么人?” “回姑娘的话,老子、娘和两个弟弟。” “嗯,那你说姑娘我疼你不疼啊?” “回姑娘的话,姑娘对奴婢如同手足一般,奴婢很感激姑娘的。” “那我让你去做一件事情,你会不会不愿意啊?”香姨娘说到这儿时,声音有了一丝丝冷意。 “奴婢愿意为了姑娘粉身碎骨的。”双儿赶紧说道。 “很好,姑娘我就抬举你吧。这两日好好休息一下,什么也不用做了。过了这两日你就让老爷收了房吧。”香姨娘拍了拍双儿的手,双儿的终身大事就这样安排好了。 香姨娘对比过宝儿和双儿后,决定用双儿牵住贵祺的心,让贵祺常到她房里来:双儿的姿色与宝儿不相上下,但双儿的性格要懦弱单纯些,比起宝儿来好控制多了。 双儿一百个不愿意也不敢有一丝丝反抗的想法,她早被香姨娘打怕了。再说,陪嫁丫头本就是要做通房的。她只能认命了。 宝儿却满肚子得不高兴:这双儿到姑娘身边比她晚,长得不如她,办事也不如她,但这样的好事姑娘却给了双儿!双儿居然爬到了她的头上去!宝儿一面想着一面恨恨地擦着桌子。 香姨娘喝了她一声:“死丫头你做什么呢?一张桌子擦了半日!” 宝儿很委屈的。这样的杂活是小丫头们的事儿,但最近每次香姨娘恼了发作完了怕传出去被贵祺知晓她砸了东西,就只叫宝儿和双儿两人收拾。现在香姨娘又让双儿去休息了,只余她一人在做苦力。 香姨娘坐在椅子上看着宝儿忙东忙西的,想着自己的心事默默着急:恨不得今晚上就把贵祺请来,让他收了双儿。可是刚刚下手重了些,双儿宝儿实在有些不能见人,只好多等两日了。 “太太,香姨娘那儿来了个小丫头。”婆子进来回话。 红衣愣了愣,这香姨娘的架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现在居然只派了个小丫头来传话。 “叫她进来吧。”红衣却不知道,宝儿和双儿被香姨娘打得重了,实在没有办法出来见人,才派了一个小丫头出来的。 小丫头进来请了安:“姨娘问太太安。姨娘想把房里的帐子与被褥换了,让奴婢来取一套新的。管事的娘子说要先回了太太才可以。” “要换帐子?”红衣不能不奇怪,这香姨娘来了不到半个月,要换被褥也算正常;只是一顶崭新的帐子半个月就要换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我知道了。今儿下午会让人送过去的。你们把旧的收好到时交与来人就好。” 红衣停了停还是问了:“姨娘为什么要换新的?” 小丫头一听还要收回旧的,就实话实说了:“旧的已经破了,不能用了。” “破了?不能用了?怎么破的?”要换套新的可以说是喜欢洁净,但是东西半个月就破得不能用了这不合常理。 小丫头迟疑了下:“回太太话,奴婢一直是在外面伺候的,所以并不知晓。” “嗯,你下去吧。”红衣看了看小丫头没说什么就让她走了。看小丫头的样子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那也就是说这些东西是坏在香姨娘手上的。 “太太,”布儿上来说道:“我看小丫头的样子,八成是香姨娘自己撕坏的。前儿我还听执事的娘子说,香姨娘屋里的杯盏等物也常常添加。没有客人哪用得了那许多的杯子?” 红衣笑道:“这些事与我们无关。她要什么东西就给她。” 布儿急道:“这样时间一久,香姨娘眼里越发没有太太了。” “无妨。这样总比暗处的算计要容易对付多了。”红衣淡淡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日来,贵祺每天都到红衣处用饭,到菊院安歇。把红衣闹得心神不宁,实在猜不出这次贵祺倒底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儿,能陪小心陪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说出来。老太太听说这几日贵祺的行止倒是很高兴的。不高兴的大约只有香姨娘一人吧。 安儿很守本份,只要贵祺不到菊院,她就在红衣房里伺候着。虽然布儿几个看她不顺眼,她也没有什么反应——这几个人是太太跟前得力的人儿,她就是做了姨娘也是得罪不得的。 就这样过了两日。香姨娘这两日里不惜工本的医治双儿身上的伤痕,倒是很见效的。她一看差不多了,再也忍不住了,就使了宝儿去请贵祺来,就说有事儿要禀于老爷。 贵祺听了宝儿的回话,想了想确实这几日不曾去看过香姨娘。想到她必竟还在月子里,就答应晚上去香姨娘那儿用饭。 可是到了用晚饭的时间,贵祺却又不愿意去香姨娘那儿了。他很享受在红衣那儿的感觉。但是已经答应了的只好去看看。不过贵祺已打定主意,看看就赶回红衣那里。 加更,加更,加更!!!!!收藏与推荐继续啊,大大们给做做推广,小女子就言而有信的加更、加更再加更!!!!累并快乐着的小女人再次鞠躬谢谢亲们的支持。 这是推荐票的加更,马上收藏的加更也来了。(未完待续) 三十一 可是到了用晚饭的时间,贵祺却又不愿意去香姨娘那儿了。他很享受在红衣那儿的感觉。但是已经答应了的只好去看看。不过贵祺已打定主意,看看就赶回红衣那里。 贵祺到了香姨娘房里。香姨娘半躺在床上,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贵祺看她因为自己过来用顿饭就在月子里如此打扮自己,要走的话就没有说出口。一顿饭用过,贵祺又与香姨娘闲话了几句,就想着要走时,香姨娘却叫过双儿来跟贵祺道:“这些日子我不能服伺老爷,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为了能让老爷每天好好解乏、能休息好,我想了又想。最后想到这个办法——让老爷把双儿收了房。这样老爷到我这儿时,也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儿。这样我才能安心将养身子。还请老爷答应了吧。” 贵祺看看香姨娘:那脸比原来整整小了一圈。想到她远离故土跟自己来到得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却也难为她了。那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好点了点头。香姨娘看贵祺同意了,高兴的让宝儿与双儿服伺贵祺去厢房歇了。 贵祺看了看僵在那儿的双儿,本来他就没有这个意思,看这双儿的情形更不可能有什么意思了。他叹了口气道:“我实在是乏了,先睡了。你可以回房去睡的。” 双儿听了,吓得连连摇头:“求老爷怜惜,让奴婢在这屋里给老爷值夜吧。” 贵祺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一夜无话就这样过去了。贵祺早早醒了过来,让双儿服伺他穿衣后,香姨娘见都没见,只让双儿告诉香姨娘一声就急匆匆得走了。 贵祺急着去梅院。他昨晚没有看到红衣,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似的。他现在要赶在上朝前去看一看红衣,否则他安不下心来。 香姨娘听了双儿的回话,一掌就打双儿打倒在地上:“没用的东西!不识抬举的小贱人!我是让你去给老爷值夜去了?我让你去做什么了,我没跟你交待清楚是不是?” 双儿跪在地上哭道:“姑娘跟奴婢交待清楚了。可是老爷并没有让奴婢服伺的意思。” “没有意思?没有意思,你不会让老爷有那个意思啊?你是木头啊?”香姨娘那个不解气啊:“你是不是不愿意啊?是不是故意和我做对?啊?你怎么不说话呢?” 双儿除了哭不知道该怎么分辩,她的确是不愿意,可是她却不敢说出来。 宝儿看着双儿那样儿,很有些解气的感觉,上前给香姨娘奉上了茶说:“姑娘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子。奴婢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姑娘什么想法?” “那还不快说!”香姨娘依然气恼着,这个办法如果不管用,她还真想不起什么办法了。这个死双儿! “奴婢的方法有些、有些——”宝儿红着脸说不下去。 “有些什么啊?不管有些什么,哪怕你去杀人放火,只要能把老爷的心留在这院子里就行!”香姨娘不耐烦看宝儿那吞吞吞吐吐的样子。 宝儿听了香姨娘的话心一横就说道:“让奴婢与双儿一同服伺老爷吧。”她这也是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想逃出香姨娘的掌心只有这样做了 “你说得是什么啊?我是让双儿给老爷暖床去了,不是让她服伺——,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说你和双儿你们两个!嗯,我看这样可以。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香姨娘先没有反应过来,等明白了宝儿的意思不禁大喜。 “为了更有把握,在老爷的酒里放一点东西您看可好?”宝儿红着脸小声问香姨娘。 “什么东西?”香姨娘奇怪得看着宝儿。 “就是姑娘出门时,夫人交给奴婢保管的那个东西。”宝儿脸上红得都要如同一块上好的红布了。 “嗯——,好,就这么办。宝儿,这件事儿你要是办好了,姑娘一定重重有赏!双儿,你给我听好了,这次你再推三阻四的,仔细你的皮!”香姨娘顿了顿,感觉这样说还不够份量,又加了一句:“你要替你老子娘多想想!还有你的那两个弟弟!办好了,姑娘我自会重重赏你的。你记清楚了?!” 宝儿是高兴得应着,双儿是面色惨白的应了下来:她知道香姨娘说得出做得到的。 红衣还没有起床呢,贵祺就进了屋。老夫老妻的了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但是,这贵祺一大早的从香姨娘那儿跑这儿来做什么? “老爷早。我这儿还没收拾利索,倒叫老爷见笑了。”红衣无奈下就这样衣衫不整得与贵祺见了礼。 贵祺挥了挥手,说:“你我是夫妻,这种情形再平常不过。再说这样看起来,夫人更加漂亮呢!”贵祺居然还调笑了红衣一句。屋子里的丫头们一阵轻笑,红衣的脸儿就有些粉红了。 “老爷今儿不用去上朝了?”红衣边在丫头们的服侍下穿衣,边问坐在一旁的贵祺。红衣让贵祺去厅里奉茶,他却非要坐在此处看她着衣。 “一会儿便去。上朝前过来看看你。”贵祺冲口就说出了心里的话后有些不好意思:“和孩子们。” 红衣应道:“孩子们现在在老太太那儿住了,可能要到你上朝回来才能见到了,他们现在还在睡才对。孩子们已经比往常早起了小半个时辰用于锻炼身体了,今儿老爷来得实在是早了些。”红衣这两日怎么都觉得贵祺怪怪的,一大清早的,天还没亮跑来说要看看孩子。 贵祺略坐了一坐就要上朝的,否则就要晚了。贵祺刚走没多大一会儿,安儿就来请安了。服侍完红衣梳洗,指挥着小丫头们收拾屋子。 孩子这几日以来,每日都起得很早。按照和红衣的约定依时锻炼身体,然后与红衣一同用过饭后去书房,而红衣就去给老太太请安。 红衣请完安回来后,又见了朱婆子把四个丫头退了回去,又要了七个丫头,还是约好半月后再来看这七个丫头的去留。 午饭后红衣想小睡一会儿,吩咐了布儿几个一声,在榻上刚刚躺下还没有睡着呢,就有婆子来回事儿。 布儿一会儿进来告知红衣:“婆子说,前面来了个男人说是老太太娘家的亲戚。捎了口信儿来说不日即将来京,还给老太太带来了一封信。” 红衣听了接过了信看了看信皮处的落款,说道:“是老太太的姐姐。使人回了老太太吧。让婆子去知会一声,打赏送信人的封赏厚一些。” 布儿应了自去安排,红衣还是觉得乏得厉害,就睡着了。 贵祺从老太太那儿来时,红衣依然没有醒。贵祺向丫头们摆了摆手,让她们禁声。 贵祺轻轻得坐在了榻边上,想了想挥手让丫头们都出去了。他静静地看着红衣的面容:那么平和那么安宁。贵祺看着看着,忍不住的心痒:他低下头去想轻轻亲一下红衣。 红衣醒来时正看到贵祺放大了的脸,把她吓了一跳“呀”一声惊叫了出来。布儿几个听到叫声跑了进来时正看到这种情形:贵祺俯在红衣头上,脸和脸就要碰到一起了。几个丫头又红着脸咬着唇偷笑着跑了。红衣的脸一下子红了。 贵祺见红衣醒后就不好意思再亲了,再被丫头们撞破就更加的不好意思了。抬起头来又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红衣也很不好意思:都老夫老妻的了,这贵祺大白天的这样还让丫头们瞧见了,还让不让我见人啊?!也不能总是这样一坐一躺着啊,红衣只好抚了抚自己的脸假装镇定的说:“让丫头们进来吧,我要梳洗一下。”说完撑起上身准备坐起。 贵祺在旁边看到很自然得扶了红衣一下。两人就又红了脸。贵祺咳了咳:“我去叫丫头们来服伺你梳洗。”就慢慢地踱了出去。红衣几乎要怀疑这贵祺是故意这么慢悠悠的走出去的——他走得太施施然了! 贵祺还就真是故意走得这么慢的。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夫妻之间贵祺觉得这也没什么。看到红衣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神情,贵祺感觉自己就如同少时考中功名时般的愉悦。所以他一步一摇得走了出去:他很得意!虽然他也并不明白自己在得意什么,可是他还是很得意,非常得意!那嘴角与眉梢都弯了起来。 贵祺正在和孩子们说笑着等丫头们摆饭时,宝儿来了说香姨娘哭了一天了,什么也不吃。 贵祺皱了皱眉,这香姨娘在这个时候有事儿,让他十分不喜。不过怎么说都要去看看的。 贵祺到了喜福院。香姨娘看到贵祺来了却只是哭并不说什么,贵祺没有办法只好坐下耐心的问她倒底是怎么了。 “我身为妻子却不能好好服伺老爷,双儿昨天又让老爷失望。香儿感觉自己太没有用了,根本不能尽到照顾好老爷的责任,可是却又想不到法子。香儿怕老爷恼了,以后再也不到香儿房里来了。”香姨娘看贵祺到了,更是要哭得有模有样才行。 “香儿你想多了。你现在的身子要好好将养。我不来是怕扰了你休息——你看我哪次一来屋子里的人都围着我转,这让你怎么能好好将养呢。香儿的心意呢我领了,不过我们来日方长,你不要急在这一两日嘛。”贵棋示意宝儿准备摆饭:“听话好好用饭,知道么?” 今天上午还有一章,是正常更新的(未完待续) 三十二 贵棋示意宝儿准备摆饭:“听话好好用饭,知道么?” 香姨娘可怜兮兮得看着贵祺道:“双儿昨天晚上是不是惹老爷不高兴了?我替她给老爷陪罪了,老爷就不要再生气了。” “哪有?我昨天实在是太乏了。” “我还以为老爷昨天生双儿气了呢。一连多日老爷都不曾到我这来,老爷昨儿倒是来了,今儿一大清早的都没有让香儿给老爷请安呢就走了。香儿认为老爷因为双儿生香儿的气了呢。吓得香儿吃不下,睡不着的。” “没有的事儿。香儿这回放心了?”贵祺和香姨娘说着话,那饭菜就摆了上来。 “唉哟——,只顾着说话了,这眼瞅着已要过了饭时了,要不今儿晚上老爷就在我这儿用饭吧?” “嗯——,那好吧。”贵祺看了看天色,红衣和孩子们应该已经用过饭了,就答应了下来。 香姨娘看了看宝儿,宝儿向她点了点头。 香姨娘偷偷瞪了双儿一眼道:“双儿还不给老爷上酒认错?” 双儿忙执起酒壶满上了一杯端给贵祺:“请老爷吃酒。” 贵祺笑道:“我都说是昨儿乏了。不过这酒我还是要吃的。” 双儿的喝了,宝儿的又送了上来,宝儿的喝了,香姨娘又满上了一杯。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主仆三人把一壶酒灌进了贵祺的肚里。 贵祺喝得有些晕了,香姨娘忙吩咐:“老爷吃多了,宝儿双儿快扶老爷下去歇一歇。”边说边向宝儿双儿使了个眼色。 宝儿双儿就把贵祺扶走了。这一夜三人同屋,*无边。 次日,贵祺有些脸红得急急起床上朝去了。他感觉自己太荒唐了,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居然做出这种事。 贵祺给老太太请完安后,去了外书房。他从醒来不止一次想去梅院,可是他总是会想起昨晚的荒唐,他实在有愧于心不敢面对红衣。 红衣一天也没有见到贵祺过来,也没有人来传话。心里也有些失落,必竟有人陪着的感觉很舒服的。虽然她一直知道贵祺是有求于她才这样天天来报到的。孩子们没有见到父亲也问了几遍了。一直到晚上歇了都没有见到贵祺。 再怎么说也是历经了多世的人了,什么样的人都遇到过,什么样的事都经历过,还有什么样的人情事故是红衣看不开的?所以红衣倒也并不放在心上,洗洗就睡了。一夜无悲无喜无梦。 贵祺也没有再去香姨娘院里,他去了菊院。他实在是没有脸见香姨娘主仆了。他也没要安儿服伺他,自己胡乱的收拾了一下睡了。 香姨娘等到晚上没见到贵祺还觉得很奇怪:“老爷不喜欢你们两个?居然去了菊院,那个安儿有什么好?还是——老爷不喜昨晚那样啊?” 宝儿双儿都满脸通红的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哑了?你们两个说话啊?”香姨娘看了看二人说:“有什么难为情的?做女人就那么回事儿。” 宝儿和双儿听了把头低得快到胸前了。 “真是的,小孩子家家的。这有什么啊?”香姨娘十分不满的说道:“别害羞了,快想想吧。这老爷为什么今儿没来呢?” “可能是、可能是老爷也不太好意思了。”宝儿想起贵祺早上时的神色猜道。 “嗯——?男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不好意思?应该不会吧。”香姨娘真是百思不解其意。 “等两日看看吧。”宝儿小声的提出建议。 “也好。不管怎么着,老爷都要给你们一个交待才对吧。”香姨娘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宝儿的意见。 忽然间,香姨娘笑了起来:“你们说,当那贱人知道老爷一块儿把你们收了房,那脸上会是什么神色?天天去她那儿,可是却在晚上来我这儿把你们一块收了。哈哈,想想就让我开心。” 贵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怎么也得去回老太太一声,都这样了,那两个丫头怎么也得开脸放在屋里了。红衣那儿怎么办?刚刚才能和她坐下来谈谈笑笑的,现在出了这事儿会让她怎么想?要是让她知道那天晚上的荒唐事,她会有什么想法,她会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贵祺就这样一晚上想来想去也没有睡上一会儿。早上安儿进来服伺他更衣梳洗后,他就上朝去了。安儿不知道贵祺为什么自从去香姨娘那儿两次后,就不让自己暖床了呢?安儿猜想这事儿八成跟香姨娘有关。安儿就此把香姨娘恨上了。 红衣一早起来,如往常一样的到老太太处请安回来,却看到纱儿和绸儿抱着算盘等物正在等她。红衣一拍手才想了起来,今儿是月结的时候了。今儿上午各铺子、庄子都会送了帐目过来,红衣核对清楚后,明后天的银钱就送到了。这两日会是一个月中最忙的时候了。 纱儿虽是个大而化之的人,但在计数方面很有天分。什么东西到了她的手上,都能计算的清清楚楚,分析的明明白白。而绸儿的记忆力惊人,简直可以说是过目不忘,过耳不忘。所以帐目一直都是这两个大丫头主理核对的。 红衣看着她们两人笑道:“看这些日子忙乱的,竟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也混忘了。” 绸儿道:“太太不需要记得这些,这些自我们替太太记得。太太只要记得发放我们银钱就是了!” 屋里的大小丫头们一起笑了起来。红衣笑绸儿:“明明好好一个丫头,为什么自从和纱儿一起核对帐目后,就变得一身铜臭了呢?” 纱儿笑道:“铜臭有什么可怕的?就怕这丫头万一不小心掉进了钱眼里,那只怕她不舍得爬上来了。” 红衣和几个丫头说说笑笑的来到桌前,一起开始了核对帐目。一上午的时间在忙乱中过的飞快,中午众人也是胡乱的用了些饭后又接着计算。 正计算间,纱儿拿着一本帐册对红衣道:“这个铺子的帐目不太对,虽然好像银钱来往都能对的起来,但这几笔来往都是在这几间铺子里进行,而且太频繁了些;按这样分析的话,这一笔银钱是在这几个铺子里转圈呢,而且越转银钱越少。铺子里赚得钱都这样给转没有了。” 绸儿听到上前一起去看那帐册,看完后指着其中几条对红衣说道:“这当然有问题。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的价钱在上个月时,我记得城西的布店与城东的杂货铺子都报上来过,比这个问题铺子的价钱低了三成呢。” 红衣听了,取了那铺子的帐目仔细瞧了起来,果然如两个丫头所说。红衣就命人取了这个铺这子上三月的帐目来。几个丫头一核对,只有这个月的帐目有问题:上几个月都是赚了不少钱的,这个月几乎只是持平。红衣轻叩着桌子,边想边问:“这铺子多大?是在哪条街上的?谁做这铺子的主管?” 绸儿想都不用想的道:“有四间店面,在京西狮子大街东段,是京里最繁华的几个地段之一;铺子这个月换得主管,名唤彭大。” 红衣听了又问:“什么出身来历,谁荐了上去的?” 绸儿又答道:“说是那边府里来的,但是据我记得的府里的花名册上并无此人。这铺子原来的掌柜年老请辞了,太太还送了那老掌柜百两银钱呢。这新掌柜是老爷安排的,太太本来安排人了,但铺子回说老爷安排了人,太太就又把人安排到其它铺子去了。太太记起了?” 红衣想了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那时香姨娘进门还没有几天的时间。 红衣道:“让李贵赶紧查查这铺子主事的人,再使人通知福总管,让他安排个妥当的人来过来。” 小丫头们应了自去了。红衣有些乏了,起身歪到了榻上,揉了揉额头:“我们这几年把铺子庄子都理得清楚明白了。那些掌柜的素也知道我是个骗不过的,今儿这事儿还真出得有些古怪。这老爷自哪儿找来的人呢?” 纱儿听了,说道:“管它那么多?他贪墨了许多银钱,我们拿了他送去官府里就是了。老爷安排的怎么了?难道他贪墨的钱不是老爷的不成?”这纱儿计数是一把好手,也心细不曾出错,但是在其它方面就粗线条的很。 绸儿嗔她:“已经说是那边的了,你没有听到?如果这人是老太太让老爷安排的呢?真不明白你一个糊涂脑袋怎么把那帐目计算的分文不差的。” 纱儿对着绸儿吐了吐舌头:“不服?” 没人和纱儿叫板计数的,那是准输不赢的事儿。 正说着呢,布儿进来了。她看纱儿和绸儿正在斗嘴,嗔她们:“不好好核对又偷懒了不是?有时间斗嘴,不如多核对几本帐目。净让太太累心了。” 纱儿和绸儿听了向红衣叫屈。红衣对布儿笑道:“查出了点问题,才商量了几句。你有事要回?” 布儿过去,接过小丫头手里的扇,一面给红衣打着扇,一面回话:“是的,太太。府里的事儿回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只是福总管来找我诉了会子苦。说是内院买办找他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买办这个月支取的银钱是上个月的两倍呢。已经被他家的闺女骂了好几次了,又不敢直接来回太太。” 红衣看了看绸儿,问道:“什么事?” 今天因家里的事情心情不好。有些心灰意懒,想停更了,不知道行吗?如果我问都不问,招呼都不找就停更感觉对不起那些一直支持我的朋友们,所以有了这段话。祝大家好运(未完待续) 三十三 绸儿红了脸:“回太太话,是我的老子办错了事儿。照他那样子花钱到了月底,也就是明儿核对帐目时,他怕是要丢了几世的脸面呢。” 红衣奇道:“怎会多出这许多。老太太屋里的开销不是另算了么?” 布儿接道:“听魏买办说,香姨娘的小厨房里要的东西总是多些,并且要求很苛刻的。例如:白菜只吃菜心,肉只吃牛羊还要求羊要四个月内的,牛要不过一年诸如此类的要求数不胜数!这钱花起来可就有些没数了。” 红衣听着新奇:“这宫里的娘娘也没有这么讲究吧?我们府里老太太也不曾如此奉养呢。她一个就吃了我们一个府所有人的银钱数,真真是好讲究啊。” 布儿小心得看了看红衣,问道:“太太看这事儿怎么处理?”因为红衣对于香姨娘的事儿从来就是来者不拒,要什么给什么,所以下面的这些人都有些有苦难言了。 红衣想了想,这事儿不能像原来的事儿一样依着她胡闹,哪有这样糟蹋粮食的?便对布儿说:“这事儿让福总管找个机会说与云娘知道吧。” 布儿应了。纱儿却道:“太太有些纵容她了。我看她要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绸儿嘴一向是快的:“不知道?我看就是太知道自己是谁了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吧?” 红衣笑道:“你们两个丫头千万莫要说人,小心他日被人说。” 两人一齐道:“我们不怕!我们又不会给人做姨娘!” 红衣想了想又说:“明儿核对府里用度时看看情形再议吧。” 次日李贵早早来回红衣。红衣听婆子报贵总管到了,就让快快他进屋。李贵行礼问安后道:“那人原是香姨娘带来的,理事做帐目很是一把好手的。老爷把他安排在铺子里时,听伙计们的闲语可能是香姨娘求了老太太说是那边老府里的人。” 红衣道:“老太太知道这个人?” 李贵回道:“听铺里的伙计们谈论,这彭大常挂在嘴边的是香姨娘,从没有提过老太太。彭大常与人说得就是香姨娘很快就要扶正,他也很快就会成为几个铺子的大掌柜,让伙计们擦亮眼跟对了人。” 红衣听到这儿倒笑了:“真真什么主子什么奴才了。这倒也罢了。你现在带几个人给我把他送到了衙门里,投上老爷的贴子。状子你找人去写,到铺子里时记得要查找一些证物,最好能找到证人;帐目上的证据在纱儿那儿呢,你带着去吧。”红衣从不曾把府里的人看作奴才,这不只是四个丫头知道,满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所以红衣的话不会伤到这些服伺她的人。 李贵取了那贪墨的证据自去了。红衣和几个丫头们到了中午时分才把帐目核对完毕。用过午饭,稍稍休息了一下,府里的用度帐目也送了过来。 纱儿计着计着数,惊叫道:“这日常用得杯盏这月开销太大了些,虽然银钱没有多少,却是上个月的十倍不止呢。” 她这儿刚说完,绸儿也说:“我也看到了,这个月买入的数量太过庞大了些,足够我们一年杯盏上的数量了。就算是打破的多些,也不到这个数字的,除非天天有人摔着杯盏玩儿!” 这次就连一向稳重的布儿都接了一句:“可不就是有人摔着玩!” 红衣止住了她们几个,笑道:“可还有其它?” 纱儿看了看红衣,道:“昨儿布儿所说的那买办的事儿,数字也是巨大的,确实是比上个月多了一倍有余。” 绸儿接道:“衣服与布料开销也多了一倍有余。首饰不在我儿,纱儿你核对了吗?” 纱儿翻了翻帐册,拨了拨算珠叹气道:“这个比上月多了两倍有余呢,大部分是下半月开销的。” 红衣听了皱了皱眉头,这样子总不是个法子:金山银山也会用空的!约束香姨娘?怕是刚刚这么做,那香姨娘就要闹到贵祺那儿去吧。虽不怕什么,但闹得府里鸡飞狗跳的图个什么呢? 红衣想了又想,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就玩笑道:“也许把香姨娘从府里分出去是个好主意,你们说呢?” 几个丫头一听红衣的话,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这也太过份了,太太居然要给香姨娘如此大的权力!这香姨娘的喜福院以后就成了府中府了!这样一来,就算香姨娘还是姨娘的位份,但是权力却不比一个平妻小多少了。而这个带来的后续麻烦可不是一星半点呢。 红衣却再思考这事儿要怎么和贵祺还有老太太说。 当日所有帐目核对无误了。 因为劳累了一天,红衣与丫头们都是一夜好睡,不曾有梦。一早起来后,红衣让丫头准备好,自带了布儿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也知晓了红衣正在核对帐目,就早早催她回来了。孩子们看这两日红衣忙乱的很,都很乖巧的呆在老太太那儿没有寻红衣玩耍。 红衣上午与几个丫头和内外主管忙了个不可开交,才把银钱核对清楚后入库的入库,该外院的李贵领走,内院的福总管领走。一切处理安置妥当后,红衣累得胡乱用了些午饭——她只想睡会儿。 下午小睡了一会儿,等红衣醒来起床梳洗时,布儿送上来一张贴子:“这是刚刚王爷府送来的帖子,请太太明儿赏花。” 红衣接过看了,是五王爷府的贴子。赏花?有什么好赏的?哪家园子没有花看?只不过是这些贵夫人无聊罢了,立个名目聚一群人聊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儿,一天的时间也容易过些不是?红衣本想回了她的,转念一想自从贵祺回来还没有出去应酬过呢,现时府里也无大事,明儿就去走一遭吧。省得贵祺又来她面前陪小心却又不说为什么让她猜得辛苦。就对布儿说:“准备准备,明儿我们去赴五王妃的约。” 布儿应了,高兴得下去准备了:轻易不得出府,能出去玩玩还有不高兴的?四个丫头都闹着要去,布儿想想,让绸儿留下了。万一府里有个什么事儿,也要有个人处理,如果处置不了,也要有人给红衣送信儿不是?现在不比往日时候,那时候府里的人没有这么复杂。 这时婆子又来报云娘带着香姨娘处的宝儿与双儿来给太太请安,说时面色有些古怪。红衣听了也是心中奇怪:云娘怎么会和宝儿、双儿一起来的?因有云娘的关系,红衣道了声‘请’。 云娘带着这两个丫头往屋里走,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样的事儿能躲就躲才是正理,可是老太太交待了下来,她也无处可躲。云娘面带尴尬的进了屋,与红衣见礼道安:“太太可忙?” 红衣请云娘坐了笑道:“已经忙过了去。还要再过一会儿,才到执事娘子们回话的时候。老太太那儿有什么事儿要劳云娘来传话儿?” 云娘面色一红,回头看了看立在身后的已改梳妇人发式的两个丫头,说道:“老太太那儿也没有什么事儿。” 红衣已经看到宝儿双儿的装扮了,她心中也是有些奇怪的:没听说这两个丫头配人啊?香姨娘身边就余这两个丫头是娘家的了,一次配出她还有人用吗?再说两个丫头配人也用不着老太太特特使了云娘来说啊。转念间,红衣想了很多,突然心里一突:莫不是贵祺近来就是为了这两个丫头来我这儿陪小心的? 红衣想到这儿,笑了笑说:“不是老太太的事儿?那又有什么事儿能让老太太使了云娘出来呢?” 云娘知道这事儿怎么也不能不说的,却又十分难说出口——这关她什么事儿,巴巴来这儿要她与太太说。云娘看了看红衣,微红着脸的道:“香姨娘看老爷身边服伺的人少,就把宝儿和双儿送与了老爷。老爷今儿回了老太太,老太太说她倒是没什么的,只是这事儿按规矩是要知会太太的。老爷今儿赶巧事忙,所以老太太让我带了这两个丫头来回太太。”云娘说了这些后,心想有些事儿还是让这两个丫头说吧,做都做了,想是不怕说的。便转头对两个丫头说:“还不快给太太请安。” 宝儿早就在等云娘这句话了,闻言一拉双儿出来跪下:“见过太太。禀太太知晓:前儿我们被老爷收了房。”虽然她很想明正身份,但这句说出来时也是万分脸红的,所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可是来时老太太嘱咐过得,让她们要实话实说,不要对太太隐瞒什么。云娘回话时提都没提前晚上她们服伺老爷的事儿,那只好由她说了。 今儿事多?多巧啊,昨天事也不多,明儿可能也不多,只是今儿事多。红衣平静得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丫头,倒也没什么撕心裂肺的感觉。只是感觉好累好累,千百世的经历中男人总是不知疲倦的往屋里收藏女人。她只是感觉一阵苍凉,这贵棋还是刚刚开始而已,以后还会许多的女人来给她跪下请安,请她同意正名。她能不同意吗?又为什么不同意呢?这些事儿、这些人儿其实与她并无关系。她是她,贵祺是贵祺,这千百世的穿越重生不都是这样过得吗?!不多这一次,也不多这两人不是? “你们两个的事儿我知道了。只是我起先不知道这事儿也就没有备下什么东西。布儿,去取我两件首饰赏了这两个丫头吧。你们以后更要仔细用心的服侍老爷知道么?”红衣如同闲话家常般得说着,屋里的人没有一人能听出她有什么变化。 本来因心情想停更了,看到支持我的亲们的留言,心里很感动,现在郑重承诺绝对不会停更,不TJ,我会继续努力把它完成,只为了支持我的朋友们。我有什么过不去的呢,我还有你们这些支持我的朋友们,对吗?我一定加油! 也一样会过百加更的,推荐与收藏都是这样的!小女子衷心的谢谢你们!(未完待续) 三十四 “你们以后更要仔细用心的服侍老爷知道么?”红衣如同闲话家常般得说着,屋里的人没有一人能听出她有什么变化。 云娘暗暗看了看红衣的神色,不喜也不怒,同往日并无不同。却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是放不下,老是那么七上八下的。她都感觉这会儿在这屋子里呼吸都有些困难。 红衣等布儿去取东西了,微笑着让宝儿两人起身,又回身与云娘闲话。云娘打起了精神应和着,只觉时间缓慢,布儿取东西总也不见出来。 布儿终于在云娘左盼右望中出来了,给红衣看取来的首饰。红衣看了看,是她备下与外府来往送人用得饰物,式样还算新鲜。就对宝儿双儿说:“这两件钗子就赏了你们吧。因没有准备,现时只得这两件东西,你们收下吧。” 宝儿与双儿又上前跪下接过布儿递过来的钗子,叩头谢过了红衣起来站在了一边。从这时起,宝儿和双儿就是名正言顺得贵祺屋里人了。 宝儿刚刚极快得看了一眼钗子,是金的,式样也好,心中禁不住得高兴:这可比香姨娘赏下的东西丰厚多了——还是太太为人大方啊。 云娘看事儿已经按老太太的吩咐回完了,以后的事儿与她无干了,连忙站起施礼告退后飞也似得走了。红衣看到不觉一笑:太难为了这个云娘了。 红衣又按规矩嘱咐了宝儿双儿一些要好好服伺老爷诸如此类得话后,说道:“现如今你们还是在喜福院中?” 宝儿上前回话道:“回太太的话,是的。” 红衣微笑着说:“如若我们府里是旧样,这样也没什么不对。但是因老爷前儿自有了院子,而你们现在已经是老爷房里的人了,自然要去老爷房里侍候着。回去禀了香姨娘,收拾收拾搬到菊院去吧。”红衣当然不是与香姨娘过不去才这样安排的,只是安照规矩按排的。一般妻妾们身边的通房自是与她们一个院子,但是这些收了房的丫头们不再是她们的人。只是男人们没有自己的单独住处,这些婢妾们才随了原主子一处——通房丫头的地位极低,没有自己的院子。可是现在候爷府里却与众不同,贵祺有自己的住处,那这些通房丫头们当然要随贵祺一起住了。 宝儿与双儿都是喜出望外得谢了红衣走了。她们终于脱离香姨娘的魔掌了,再也不用怕挨打了。 云娘回来后跟老太太回宝儿双儿的事。 “我仔细看过太太的神色,并无一点不高兴。还依规矩赏了那两个丫头东西,是允了她们了。” “赏得什么东西?”老太太问云娘:“是不是随便赏了点东西就作数了?” “回老太太,那倒不是。太太没有准备,特意让人去取了两个新的金钗赏了。我留意了那钗的样式,很是新鲜,做工也精细。想是与外府应酬备下得首饰。”云娘细细得说给老太太听。 “这么说来红衣的确很识大体,是管家娘子的样儿。不过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儿。”老太太皱着眉说:“你说这红衣遇到这种事一点神色都不动,总有些不太正常吧?” “奴婢不好说。前儿太太给老爷备下了院子时也向老太太讨了人去服侍老爷。也许太太就是那么一个性子的人儿——只一心想着老爷好也是有可能的。” “是吗?”老太太不太相信:“我看她的样子也不像。贵祺离家三年,她不也过得好好的吗?” 云娘想了想道:“那奴婢实在是不知道了。太太没有什么不同,但又让人感觉她处处与人不同。” 主仆二人就不再谈论这个问题:反正说来说去也说不清楚。 “姨太太什么时候到?我们需要准备什么?”云娘又问了另外一件事。 “她快到京时会再使人来送信儿的,现在还不忙——现时她也就刚刚动身吧;我们看看红衣会怎么安排再说也来得及。”老太太倒也不着急。虽然说老姐妹十几年不曾见面了,但也不急在一时:看那信里的意思,她姐姐要到京里长住了——是来投奔她的意思。 香姨娘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丫头,她真得很想一巴掌打过去!不,她是想一刀杀了这两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她绝对想不到,这两个丫头居然胆大到要飞了!可是她必须要忍下,因为这两个丫头要搬出去了,那她再这样打骂怕是这两个丫头再也不回这院子了。她还要指着这两丫头给她在贵祺面前添好话呢!所以她是忍了又忍,呼气了又呼气。 两个丫头跪在地上心里忐忑不安:把红衣的话儿回了香姨娘后,香姨娘一点反应也没有。没有像她们想得那样大发脾气,屋里静得有些诡异。 香姨娘总算把气平了下来,笑着对宝儿双儿说:“还不起来。跪着做什么呢?我这不是正在想给你们带些什么嘛,一时竟忘了你们还跪着。”顿了顿,红了眼圈又说:“我的脾气是不太好,不过我是一直把你们当成了姐妹般的。如今你们一说要离开我,我这心里却是酸得很。”说着还流下了泪来。 宝儿双儿有些不知措得看着香姨娘,香姨娘这样温柔的一面她们从不曾见到过。一时间两人不知道该对香姨娘说些什么才好。 “虽然你们在我这儿是个丫头,我脾气又不好,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相处了七八年了,我没有要害你们的意思,只一心想你们好罢了。可是你们这一去菊院那里,却没有了自己人了。想想那安儿名义上是老太太赐下的,与你们身份不同。你们过去了,唉——”香姨娘说到这儿,长叹了一声:“以后的日子可要靠你们自己了。虽说是跟了老爷了,但必竟不是这府里的出身,怕是那些小丫头们也不会那么服你们管的。” 不要说双儿,连宝儿听了心里也酸了起来:这姑娘是脾气不好,不是打就是骂得。可在这候爷府里确实是自己人。姑娘现在一句一句,哪一句不是为了她们好?哪一句不是在为她们担心? “不过出了这个院子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了。那贱人这样把你们弄去菊院,想是要借刀杀人了。你们要万分小心在意了。那安儿是不会容下你们的,而我又不在你们身边。唉——,以后苦了你们了!那红衣这样安排就是安了这样的心思害你们的。必竟你们被老爷收了房,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一定是怨恨的!不想背个不贤的名,就这样把你们扔到菊院去,看你们和安儿相斗,又能去了我的臂膀,这是一石三鸟之计啊!”香姨娘一句一句得与她们分析着红衣的心思,她一定要让这两丫头相信,红衣没有对她们安好心。这样这两个丫头还可以为她所用。 宝儿双儿听了香姨娘的话后,心里多少对红衣的安排有了怀疑。虽然是她们自己迫不及待得想出了这喜福院,但是此时听到她们姑娘所说话,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香姨娘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叫她们出去收拾东西去了。看两个丫出去了,香姨娘起身到妆盒里挑了几样东西,拿出了两只玉镯又放了进去,想了想后狠狠心取了出来;又取出钱匣拿出了二锭银子就回了床上。 宝儿双儿收拾了进来跟香姨娘叩头道别,香姨娘又洒了几滴泪后把取得首饰与银子交与二人:“你们跟了我多年,现时也和出嫁一般。姑娘我也没什么可送的,这些首饰作个念想,这些银子留做急用吧。”香姨娘说得凄凉无比,就好像她们这一去不是去菊院,而是要出府另居再也见到了似的。 宝儿双儿却被感动得泪流满面:人非草木啊,七八年下来姑娘对她们也不是没有情份的,只是平日里不曾显出来罢了。二人谢过后,香姨娘道:“你们去吧。本想让你们晚些日子过去的,只怕你们迟些去惹那贱人不高兴了,她又想些什么法子为难你们。只好让你们现在就去了,我实在是不舍得啊——”想起送出得那些东西,香姨娘就一阵肉疼,这次倒也哭得货真价实了。 宝儿双儿听了又陪香姨娘哭得半时,才依依不舍得、一步三回头得去了。 香姨娘看她们走了,半躺在床上冷笑:要是这两个死丫头晚去个一时半会儿的,让那安儿有了心理准备,那戏就不好瞧了:这时去,想那安儿还没有得到信儿吧,乍见之下怕不会给这两个丫头好脸子,正好合了我的话。这两个丫头恨上了红衣,才能与我永远一条船。 安儿呆呆得看着这两个做了妇人打扮的丫头,她识得是香姨娘房里的。如今她们却说是被老爷收了房了,来这儿服伺老爷。安儿当然不高兴,应该说她是非常生气的。这菊院说是贵祺的院子,一直却如同她的一样——她一直认为自己是这个院子的女主人。现在有两个人来要分她的院子,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是这样啊。我知道了。我会让丫头们安排你们的住处。”安儿完全是一副女主人的派头:“你们在这院子里安安份份的,老爷不叫你们,你们不要随便上来伺候。” 自昨天就开始爬新人榜了,各位亲们多多照顾了:点击、收葳、票票一个不要少啊,和众位好友们多多推荐啊!小女人一定会非常努力得码字,我们一同加油,爬啊爬啊爬上去!!!!嘻嘻,有些不好意思了! 今天看来一定会加更的,因为票票马上要破百了,收藏也相差不多了,你们一努力今天就又要加更二章了。这是正常更新第一章,每天固定更两章。(未完待续) 三十五 安儿完全是一副女主人的派头:“你们在这院子里安安份份的,老爷不叫你们,你们不要随便上来伺候。” 双儿听了也就罢了,可宝儿听了就很不乐意了:都是通房,凭什么对我们吆五喝六的!宝儿上下看了看安儿,似笑非笑的说:“安儿姐姐,你比我们姐们早几日服侍老爷,姐姐这两字倒也当的。只是这菊院是老爷的院子,我们的身份相当,不好劳姐姐费心安排我们姐妹。我们自会安置自己的。”说完拉了双儿一下,就要转身去看房子。 安儿一听,这丫头一来就要压我一头不成?还真反了她们了:“站住!这院子的规矩你们知道吗?知道那里是不能去的?既然你们认了我这个姐姐,我这做姐姐得就不能不教你们点规矩!”说着,安儿还坐下了:“虽说都是通房,但身份却有不同!我是老太太赐下的,你们呢?不过是姨娘房里的丫头而已!还是先收了房才被太太允了得,能与我比吗?还请你们自重!” 这几句话把宝儿双儿说得双脸通红:收通房丫头就女子的一方来说也是婚嫁,这没有禀过老太太与太太,她们就上了老爷的床,与私通一样是很不检点的。就连宝儿这时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本来她听安儿的前几句话还想反驳反驳的,但后来听到安儿说她们先收了房的话时,也脸红得说不出话来了。 安儿看把这两个丫头镇住了,不禁有了几分得意:看你们还敢骑到我头上去!在这菊院里只能听我的。 宝儿和双儿只好随安儿叫来的一个小丫头到了一间房里。这明显是给小丫头们住得房子,可是宝儿和双儿都没了勇气去找安儿说理去。 所以宝儿双儿都不知道红衣使人给安儿说:香姨娘房里的两个丫头被老爷收了房了,明儿会过来一同服侍老爷。安儿听了这话,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这香姨娘什么意思?太太安排让她们两个明儿过来,她今儿迫不及待得让她的两个丫头来了! 晚上香姨娘在几个小丫头的服侍下用过了晚饭,躺在床上想心事:这宝儿双儿都去了,这院子再也没有心腹人儿了。这可怎么办是好呢?就连平日里常做的事儿,这些小丫们服伺得也不尽人意儿,这让香姨娘很烦心。 香姨娘想来想去,忽然想到:我娘从不曾为这些事儿烦过心,因为她本来就是一府的夫人。对了!那红衣为什么也没有这些烦恼?因为她是候爷府的夫人啊!她有钱就有人,有人想做什么不也是得心应手吗?反过来看看自己:连吃个茶都得经红衣的手分了过来,没有红衣的允许,她动不得府里半文银子! 香姨娘想着想着,感觉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关键的问题:如果她是候爷府的夫人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烦恼了!可是这明显是件不可能的事儿。不过如果只是喜福院呢?她能接管这个喜福院的话,她就有了动用府里一些银钱的权力,她还能自己挑奴才了!那这个院子里就会全是自己的人了!她还会在乎那两个一心攀高枝的丫头?她还会忍受那两个丫头的气儿?她还用得着巴结这两个奴才?对,就是要想办法让老爷答应我自主事务!可是怎么才能做到呢?怎么做到呢?香姨娘绞尽了脑汁,一夜也没有想出办法来。她现在只是一名妾,按规矩不可能有自主的权力的。说白了她就是这候爷府财产的一部分,你听说过给钱财自主权力的吗? 香姨娘往后的几日里日思夜想得就是想办法让贵祺能答应她自主院务。 贵祺晚上又避到菊院来了——他并不知道宝儿双儿要到菊院来得消息,所以更加不知道,这两个丫头已经在菊院了。 他进了菊院,安儿也没有让人去叫宝儿双儿上来服侍,还是她自己一人服侍了贵祺用饭、更衣、洗漱。贵祺要上chuang睡下时,安儿却轻声说:“香姨娘房里的双儿和宝儿来了,说是老爷把她们收了房,过来服伺老爷的。”如果不是今天下午红衣派了人来,安儿还真不想告知贵祺宝儿双儿的事儿。她怕有了新人忘旧人啊。 贵祺惊讶得“啊”了一声:“她们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也没有报与我知晓?我要是知道她们在这儿我就在外书房里歇下了。” 安儿一听心里恨道:这就是香姨娘让她们两个来得意思吧?不知道这两个丫头怎么老爷了,老爷根本不想与她们呆在一处院子里!这香姨娘不是害自己吗?老爷知道了她们在菊院以后怕是不会回来了。心一急,安儿连忙说:“我已经让人安排了她们的住处。在后面离这儿最远的地儿。我也已经告诉她们,如果老爷不唤她们,就不用她们来侍候了。” 贵祺点了点头:“嗯,这事儿你处理的很好。”说完想了想,还是上chuang歇了。这时再去外书房也太晚些了。再说总歇在外书房,让老太太知道了,怕又是一件事儿!他实在也没有办法:去红衣那儿吧,他感觉没脸见她;去香姨娘那儿罢,他更是感觉不好意思——她一准儿知道了那天晚上的荒唐事;而在这菊院吧,只要一想到那两个丫头就心里不自在。想了想对安儿道:“以后我只要来了,不要让那两个丫头出现在我面前;你也不要离开我身边半步。” 安儿听了大喜,忙应道:“是的,老爷。请老爷放心吧。” 安儿服侍贵祺上了床,吹熄了灯后,不知道是该留还是该出去时,贵祺道:“你也快洗洗来睡吧。”安儿更是大喜得应了声是自去梳洗了。 一早贵祺起来在安儿的服侍下上朝去了。安儿就急忙使了个小丫头去叫宝儿和双儿来:“这一大早叫你们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儿。就是老爷让我传话给你们:老爷来菊院的时候让你们不要出你们住得那屋子;也不需要你们上来服侍老爷。” 宝儿一听就急了:“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你在老爷面前说了我们姐妹什么坏话!” 安儿冷笑道:“我什么也没有说,这信也由你,不信的也由你。反正老爷是这么说的,他不想见到你们!” 宝儿还想说什么,双儿拉了她就走。宝儿急道:“我要问问清楚,你拉我做什么。老爷以后都不见我们的话,我们就完了,知道吗?” 双儿停下,看着宝儿说:“姐姐一直是个伶俐的,今日的事儿为什么犯了糊涂?如果不是老爷的意思,老爷总会叫我们上去服侍的,这不是那个安儿能拦住的。所以安儿传得话应该就是老爷的意思。” 宝儿一听愣了:“这可怎么办?我们就这样终老一生么?” 双儿叹了一口气:“能这样终老其实也不错。只怕连这也是不可能。” 两人再也不说话,结伴向后面她们那个小小的屋子走去。刚走了一半,宝儿停下了,拉着双儿转身就走:“双儿,我们去问问姑娘吧。” 香姨娘看着这两个跪在地上哭泣不止的丫头,心里很感觉到一丝开心:让你们两个奴才也想一步登天!面上却悲戚道:“唉,那贱人的主意果然毒辣;那个安儿确实太过嚣张了。唉——,苦了你们了!可是我现时拿那贱人也没有办法,那安儿嘛,如果不是我在月子里倒可以替你们出口气的。只是,现在,唉——。快起来吧,坐下来我们好好说说话吧。没事儿时常回来陪陪我说说话,我们也好解闷不是?只有我们三个才是自己人啊。唉——” 香姨娘看这两个丫头吃了安儿的排头,要多解气就有多解气,虽然还要假意的安慰宝儿双儿,但已经不感觉有多难受了。香姨娘留了宝儿与双儿用过饭后,就让她们去了。 红衣早上起来,打发了孩子们,也跟老太太请过了安,就带着布儿三个与一些小丫头婆子们上车去赴五王妃的赏花宴去了。 五王妃的宴会当然热闹非常了。来得都是些王妃夫人,最低也是个三品诰命。自是花团锦绣,莺声燕啼得一团富贵场面。红衣到时,大多数客人已经到了。红衣正在园子里东张西望的行走着,想找一向说得来的三王妃或武定候的夫人时只听一声笑语:“唉哟,正在说你呢,你就来了!快快过来,怕是有多半月不见了呢。”魏老王妃正在不远处的亭子里招手:“你要找得人都在这儿呢,快过来吧。看走得一头汗,为什么不用车子呢?” 红衣笑着走过去,先与众人一一见过了礼,才回魏老王妃的话:“一向少动的,看这园子里的花实在可爱,就想走走,松泛松泛。王妃也好兴致呢,我还怕今儿来看不到王妃呢。”魏老王妃说是老王妃,一点都不老,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因为辈份大,所以都称呼她为老王妃。 “听说你们府的爷回来了?”老王妃让红衣坐在了身边,笑着问道:“一见你们爷,就把我们这些人扔在了一边。今儿说不得要罚你的。” 红衣连忙笑着告饶:“老王妃一向是疼我的,今儿怎么也要罚了我了呢?饶了我这遭,明儿得空一定摆宴回请在座的诸位婶娘长辈与姐姐妯娌可好?” 加更了,加更了,推荐过百喽!小女子欢呼着,红衣却向外郑重施了一礼:谢谢各位亲们的支持,红衣一定会好好努力的生活,大家等着看更精彩的内容吧!不过要记得用票票、点击和收藏把精彩内容砸出来哦!红衣等着大家。下午还有更常一更,如果收藏也破百那下午还会加更一章的。加油吧!(未完待续) 三十六 红衣连忙笑着告饶:“老王妃一向是疼我的,今儿怎么也要罚了我了呢?饶了我这遭,明儿得空一定摆宴回请在座的诸位婶娘长辈与姐姐妯娌可好?” 魏老王妃还没有说话,六王妃接过去道:“我们的婶娘,您老人家可不要错怪了红衣这丫头——他们府里老太太来了,事情可是一时忙不开才出不得门吧。” “是有文候爷夫人忙的,我听说候爷府可是添了人口的。候爷回来时带了一个妾呢!这么多得事儿,可不是够李夫人忙得么?!”这接话的是二王妃,这位二王妃是填房,一向尖酸刻簿得很。 魏老王妃瞪了二王妃一眼,大家说笑的时候提起人的痛楚非是她们这等身份的人所做得事儿。再者魏老王妃一向与红衣交厚,也不想她出来松泛一日的时候提起这等事情给她添堵:“男人家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儿。我前儿还听人说,二侄儿又纳了一对姐妹花儿。说是花容月貌般得人儿,侄媳想是处理这等事儿习惯了,所以不曾像红丫头般忙乱吧。要不,今儿怕是见不到你了呢?!”说完又暗地里拍了拍红衣的手安慰她,在这种场合不能公开安慰红衣,那只能让红衣更难堪而已:“你们府里老太太回来了?身体可好?怎么也不见知会大伙儿呢?” 二王妃的脸已经红一块白一块儿得了,寻了个由头就离座别寻他处了。 红衣像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样,笑着回道:“老太太身体很好,倒是累王妃惦念了。本想一回来就宴请大伙儿的,我还是为老王妃才拦下来得呢?” 在座的贵夫人凑趣问:怎么回事儿?怎么又关老王妃的事儿呢? 红衣用帕子捂嘴笑道:“到我们府去,怕是去也不能白去吧?我怕老王妃到时见我又哭穷,我就为难了——不收老王妃的礼吧,老王妃的面子恐不好看;收了老王妃的礼,又怕老王妃肉疼。” 一句话逗得亭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老王妃一边笑一边装作要打红衣的样子:“你这丫头专挑了我打趣呢?!看我不问你个不尊老的罪名儿?!” 三王妃在旁笑道:“红丫头,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你听我与你说个办法。你只要把老王妃的回礼送得厚十倍,老王妃就不会肉疼,只会开心了。” 人们又是一阵大笑,红衣听了对众人说:“我不是小气哦。只是这样一来,你们以后也要如此做了——不然老王妃会恼了的。只不过我还担心到时请老王妃的次数少了,怕老王妃也要不高兴的。” 六王妃故意问道:“为什么?” 红衣躲到六王妃身后道:“老王妃收不到那么多的回礼也会恼了的。” 众人笑得肚疼。老王妃假装恨恨地道:“我明儿就送一份礼到各位府上,各位今晚上可要准备好回礼——十倍依我看还是太少了,有个百倍千倍得我就凑合着收着吧。” “您老人家也不要凑合了,我们回了您礼后要带着一家子到王府上吃住了!” 大家又说笑了一阵,五王妃才过来,问道:“你们笑什么呢?这么高兴说出来让我也乐上一乐?” “没什么,老王妃要钱呢,少了不成。我们正商量把自己一家子都与王府呢。”三王妃笑道。 “死丫头们,看我治你们个不敬的罪名儿!”老王妃笑道:“五儿家的,客人都到齐了?快坐下歇会儿吧。” 五王妃边坐下边道:“客人都齐了。侄媳儿倒也没感觉到累。”接着笑道:“老王妃真想要钱的话,收了她们这么多家子人,想也不差我们一家子吧?” “看我打你个贫嘴的丫头。白疼了你们这些人了!”老王妃笑嗔道:“你这请客的想把我们这些客人都饿死不成?还是嫌今儿收到礼少啊?!” 在一群人的打趣声中,五王妃笑道:“这不是来请您这老祖宗了吗?您不到谁敢开席啊?!”说笑着请众人起身去前面入席。 众人看也不远,就说笑着走了过去。三王妃与六王妃拉了拉红衣的袖子走到了最后,悄声问她:“可曾受了气?” 红衣笑道:“没有。还请王妃们放心就是。” 三王妃悄声道:“男人都是如此。像我们这样的王室宗亲更是厉害些,想开些吧。” 六王妃叹道:“生为女子没有办法,忍忍也就过去了。不要在意。心里烦闷了就出来找我们走走,说说话。” 红衣忙道谢,说知道了。正说着,五王妃过来笑道:“你们三个说什么体已呢?让我也听听。” 三王妃与六王妃都笑她:“即是体已当然不能说与你听的。你自去慢慢猜吧。” 五王妃上前拽了红衣说:“现下你红丫头的架子倒是大了起来,不拿帖子是不出来与我们一处耍了呢!” 红衣笑道:“我不是怕五王爷府的门槛高,轻易进不来嘛!” 几人又说笑了几句后,紧走了几步,追上众人一同入席了。 席间并无什么特别,只是东家长西家短得聊了些闲语,只是席间有不少人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总会借故提到贵祺纳妾的事。红衣都笑着应付了过去:这也没什么丢人的,在座的哪位府里不是有着一群姬妾的?只是没想到贵祺纳个妾这才几日功夫就要传遍京城了!一席酒只吃得太阳快要落山才撤了下去。红衣看众多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起身与老王妃、五王妃等众人告别。 五王妃抓着红衣的手说道:“我刚听说了那二王妃的胡话,你不要放在心里。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在呢。虽然不能替你解决什么实际上的问题,但是听你说说话、开解开解你还是能做到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就出来走动走动,和我们几个说说心里话,不要憋在心里——再把身弄坏更不值了。” 红衣谢过了众人的好意,拜别上了车子回府。 在车上红衣回想着众人的关心,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有朋友真好,不是吗? 红衣回府后,问过送到香姨娘那儿接替宝儿双儿的大丫头已经过去了,再无什么特别的事儿,就和孩子玩闹了一会儿歇下了。当晚贵祺并没有回菊院,而是在外书房歇下了。香姨娘听说贵祺在外书房歇下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也自歇了:只要不去红衣那儿她就开心了,更何况又没去安儿那儿,她就更开心了。老太太和云娘几个玩了会子纸牌也睡了。所以这一晚上候爷府里竟是头一次所有人都心情平静得睡了。 清晨起来打发走了孩子们,又给老太太请完安,接着处置府里的事情,用完晚饭后睡下。就这样,红衣一时间感觉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平静的日子。在众人不知不觉中一晃就过去了半个多月了。新买来的丫头又分到了老太太与香姨娘那儿,必竟是朱婆子已经挑过了的,这次大体还都过得去,只退回了一个丫头。其间又进过宫一次。如果日子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红衣是这样想的。但是生活总是要给人点惊喜的——惊自然是惊着了,至于喜不喜的那就见仁见智了。 红衣算了算日子,范姨太太——老太太的姐姐夫家姓范,再过几日也该到了。就吩咐纱儿绸儿把福安堂旁边得一处大院子奉慈堂好好收拾收拾,取下“奉慈堂”的扁,挂一张空白的上去。并嘱咐她们要按老太太的标准布置起来,没有的东西就置办最好的:看老太太的意思要留范姨太太长住的。那院子一来和老太太的院子相邻,这样老姐妹俩走动也方便;再者院子比福安堂还要大上三倍有余——原是给老候爷的姨娘念经守寡修建的地方儿所以极大的,里里外外套了五六个小院子,听说随姨太太来得还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住下这些人要宽宽松松有余的;最重要这院子前后都自有个小园子,和后街也只隔了一堵墙,让人看过开个门就是处三进的院子,很方便范姨太太一家人独住的——要是与候爷府一处进出,范姨太太一家人时日长久了会感觉不方便的,必竟不是一家人不是? 不过两日就收拾妥当了。红衣里里外外仔细看过后,又请了老太太亲自看了。老太太看过后很满意:她想到的没想到的,红衣都想到并安排妥当了:这院子关起了连接候爷府的园门自成天地,又开了门可通往后面的街道,非常适合姐姐一家人住。 这红衣看来是真用了心的。老太太一面这样想着一面让云娘拿出一个碧绿晶莹的镯子赏给红衣——这在老太太来时是本打算给红衣的,后来她做主收了香儿后,又想在香儿扶正为平妻时给香儿用。自从出了孩子们中毒的事后,现在她也想开了:红衣人也不错,并无对她不敬的地方。就想着好好待红衣,人心都是肉长的,并非一定要个自己选的媳妇不可。今儿见红衣真得把她的事儿放在了心上,非常高兴,就又把这个镯子拿出来给了红衣:“这是我嫁给老候爷时,我的母亲给我的,说是我的外祖母给的。代代相传,传女不传媳的。但是我只得一儿。今儿把它给了你,以后你就给雁儿吧。” 红衣一看就知道这镯子非常贵重:玉质碧绿几乎没有杂质,做工考究;再一听还有这重意思,连忙推辞道:“姨母本不是外人,媳妇做这点子事儿本是份所应当,不敢因此受老太太的赏;就算老太太爱重,这镯子也太过贵重,又是外祖母赏下的,媳妇实不敢受。” 红衣很悲伤的道:亲们,我们非但没有爬上去,还掉下了两位!点击啊、推荐啊、收藏啊,大家努力啊,我不想被香姨娘笑了去:说我不受待见啊!多多帮忙啊,亲们! 今天正常第二更了。不过我看还可以再多更一章的,对不对?(未完待续) 三十七 红衣一看就知道这镯子非常贵重:玉质碧绿几乎没有杂质,做工考究;再一听还有这重意思,连忙推辞道:“姨母本不是外人,媳妇做这点子事儿本是份所应当,不敢因此受老太太得赏;就算老太太爱重,这镯子也太过贵重,又是外祖母赏下的,媳妇实不敢受。” 老太太假意嗔她:“媳妇不就是我的女儿吗?母亲当日曾说要我传于女儿,不正是你?还是你不曾在心中奉我为母?快快收下,这也是雁儿将来的嫁妆呢。” 红衣只好收了。 香姨娘也出了月子,只是贵祺还是不好意思见她。所以近日香姨娘想得就是如何把贵祺请到她那儿去。宝儿和双儿是用不上了,她只能另想其它的法子。 想来想去没有什么法子,心情烦燥下想到园子里走走。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居然走到了外书房附近,香姨娘想了想就走到门外对砚儿说:“老爷在嘛?我有事儿要和老爷说。” 砚儿见了香姨娘很是惊奇:这儿已是快出二门了,香姨娘一个丫头婆子都没带就来到这儿,实在是有些不合礼法。 贵祺听了砚儿的回话,有心不见香姨娘却又好些日子没见她了,怕她真有些什么事儿找自己,想了想总是要见的不是?就让砚儿请了香姨娘进来。 香姨娘进了屋给贵祺请了安,却也不说什么,只是跪在那儿哭泣。 贵祺一看香姨娘哭着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来,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急忙问她。 香姨娘等贵祺问得急了才说道:“香儿一定是哪儿做了错事惹老爷生气,请老爷派人送了香儿去吧。这样一日日见不到老爷,实在是难已度日。” 贵祺一听知她误会了自己不去的原因,却也不好解释。只得扶了香姨娘起来说:“实在是这些日子,朝廷有些事儿脱不开身。倒是冷落了你了。现在快快回去吧,晚上我去你那用晚饭。” 香姨娘才转悲为喜的去了。贵祺想也好长时间没有见红衣了,明儿无论如何都要去见一见了,否则这一日一日的时间过得太慢太慢了,时间太难熬了。再这么下去,贵祺都怀疑自己要疯了。贵祺现在最想见得人是红衣而不是香姨娘,但是今天晚上见得却是香姨娘而不是红衣。贵祺暗暗叹了口气,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到了晚上,香姨娘备了一桌贵祺最喜欢吃的菜,使尽浑身解数服伺贵祺用饭。终于使贵祺喜笑颜开了。贵祺当晚留在了喜福院。 清晨起来,香姨娘服伺着贵祺上朝了,独自想着心事儿。总要想法子哄得贵祺对她千依百顺才可以,可是她却左思右想不得要领。 夏天已经是来到了,天气已经有了炎热的样子。红衣像往常一样的起居。今天对于她来说,一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点儿不同。红衣看上午的事儿已经处理完了,正要吩咐摆饭时,砚儿和福总管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婆子跟在他们身后正大呼小叫着。 福总管一看到红衣,还没跑到跟前就喊:“太太,太太,老爷受伤了!” 红衣一下子站了起来,还没等她问话呢,砚儿大哭道:“老爷一直昏迷不醒!” “别哭!镇定!福总管你说,老爷现在在什么地方?”红衣看砚儿现在实在不能问话了,转而问福总管。福总管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要镇定的多。 “在外、外面,还没有回府呢。”福总管也不清楚啊,他只是内院总管。 红衣一边往边走,一边连续吩咐着:“布儿你快去找贵总管,让他亲自去打听出了什么事?纱儿去备车,我要去前院;绸儿你去找云娘,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绝不可以被老太太知道,然后到前院找我。缎儿你在这儿,等少爷姑娘回来了,你就安抚他们。从现在开始,孩子们就交给你了。” 她一路说着,一路到了车子旁边:“福总管,有劳你跟我一起到前院。砚儿纱儿跟着吧。”福总管听了应了声是跟着车子往前院而去,心想太太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对我这般礼遇真是奇哉怪也。因为红衣的镇定,众人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 红衣到了前面大厅,坐下说:“是谁回来送的信儿?带他来见我?” “是,太太。”福总管应了,使人去带送信回来的小厮。 回来送信的小厮名叫伺琴。平日里是个很能淘的主儿,今儿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那儿。 “谁让你回来送信儿的?”红衣看他那样子,知道要平定一下他的情绪,就从旁枝末节开始问起。虽然她的心里焦急的不行——孩子们的父亲,候爷府的支柱,如果真得不幸有个三长两短的——,红衣不敢往后想。 “是笔儿哥哥。”小厮连回话规矩都忘了。 “你笔儿哥哥呢?”红衣按住性子,一个一个的问着问题。 “在老爷身边。” “你笔儿哥哥为什么不回来送信儿?” “他要照顾老爷。” “为什么不派个侍卫哥哥回来?” “他们、他们都死了!” “啊?!那笔儿现在在哪?”红衣这一惊真得不小,慢慢安抚伺琴的意思也有些松动了。 “在三王爷府。” “怎么会在三王爷府?” “在那个附近受得伤。是为了救三王爷。” “你知道伤在那儿了吗?”红衣的心都提起来了。 “伤在后背上。后来从桥上摔到了河里,就不知道还有哪儿受了伤。”伺琴已经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说得话也清楚明晰起来。不再全身发抖。 “你下去吧。福总管你安排人好好照顾他。砚儿你去安排马车,布儿你留在家里,纱儿、绸儿、砚儿,我们去三王爷府。福总管,府里的事儿你就多费心吧。”红衣吩咐完,起身就向外急急走去。 砚儿一路跑着抢先出去使人安排马车了。 马车快行到三王爷府时,遇到了贵总管。贵总管坐在车辕上,对红衣说:“今儿早儿上朝时,候爷在前面遇到了同样上朝的三王爷,二人结伴一起走到桥上时,被一群黑衣人袭击。激战当中,一个黑衣冲到了王爷和候爷的面前,候爷为了救王爷,以身挡了那一刀后,又被那人甩下了桥。救上来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宫里的太医已经在三王爷府上了。” 红衣点了点头,问:“三王爷呢?”救了王爷是最好,不然她们这样上王府去也是不太好。 “王爷安然无恙。” 红衣道:“辛苦你了。” 贵总管连道不敢。 说话间已经到了王府门前,红衣等人被等在这儿的王府总管请了进去:王爷猜想候爷府会有人来。 红衣先与王爷见了礼:“请王爷见谅。能否见一见我家候爷。” 王爷因贵祺救了他的命,所以自见到红衣就对她礼遇有加:“夫人见外了。小王实在是有愧,因我累了贵祺。夫人的要求本无不妥,只是现在太医正在医治,不方便进去。”贵祺与这些王爷们自小就熟识,而三王爷直呼贵祺之名有因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以示亲近的意思了。 红衣对王爷谢过后,就在王爷的示意下坐了下来,静静地等着消息。虽然每一刻对红衣来说都是如此难熬,但她却明白,除了等待现在她不能为贵祺做些什么。 三王妃陪在红衣身边,不停的安慰着她。红衣不时与王妃说上一句。三王妃本来就与红衣交好,现在她的夫婿又救了自己的夫婿,看着红衣焦急并强自镇定的面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宽她的心。 一直到了晚上点灯时分,太医们才从屋里出来。 红衣再也顾不得礼仪冲了过去:“如何?” “候爷已经没事了。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现在已是夏季,也要小心候爷的伤口。三日内最好不要挪动他。”老太医回答完红衣的问话,对王爷说:“幸不辱命。” 王爷对老太医深施一礼:“小王在这儿谢过各位了。还请去洗漱休息,以后几日还要有劳各位。” 太医们自去了。红衣已进了屋内。看到贵祺趴在床上,背上已敷上了药,因天气炎热没有用白布包起。贵祺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呼吸虽然微弱些,却很平稳。红衣明白贵祺确实从鬼门关回来了,康复只是时间问题了。她放下了心立时想起了太医的话,三日内不能挪动他,这三日要在王府中了?! 王爷与王妃都走了进来。红衣连忙郑重整了整衣服,对王爷拜了下去:“多谢王爷了。” 王爷连忙避了说:“小王实不敢当夫人大礼,实在于心有愧。贵祺也是因为我才成了这个样子的。唉——” 王妃拉起了红衣的手:“我已命人收拾好了房间,你就安心住在这儿照顾你家候爷就是。” 红衣只能谢过,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她确实要在王府里住几天的。只是府里老太太那儿怎么交待呢?贵祺与她都不在府里,这怕是不好瞒的。又不能让她知道,万一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的,贵祺醒了后她也没脸见他了。 三王妃却又对她说:“你们府里的老太太,你不用担心了。今儿下午已经被老王妃接到她们别院去了。这儿的消息送过去后,老太太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怕是回不了府了。” 红衣的心终于放下了,她可以好好的、全心全意的照顾贵祺了。 叮咚,一百分!加更了,加更了!!!收藏又破百了!小女子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谢谢各位亲们。我们终于又爬呀爬呀的,爬回了一位了!加油啊亲们!我们要继续爬呀爬呀爬的爬上去,夺回我们的位置,然后再创新的好成绩!我们要争取再把推荐破百,再加一更!小女子累并幸福中!一幸福就又不觉得累了,干劲百倍的努力码字中!(未完待续) 三十八 这样一来府里只留香姨娘在了。因为红衣忙着照顾贵祺忘了使人知会她,而布儿等留在府里的人怕她麻烦有志一同的故意瞒了她,所以香姨娘一直不知道府里发生了大事。她这日起来后,到老太太与红衣处请安时,都被告知不在。她也就百无聊赖的回房了。到了下午,她使了翠儿去请贵祺晚上到她的房里来时才知道贵祺也没有在府里。 香姨娘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就算是有什么应酬,这三个人也不可能不留下一个的。更何况是一夜未归了。随后她又打发了翠儿与绿儿到红衣与老太太处,得来的消息是三四日不会回来的。她又打发了翠儿去问老爷什么时候回来。翠儿回来后对香姨娘说:“说不知道老爷什么时候回呢。而且,奴婢问了,笔儿四个老爷的贴身小厮也不在府里呢。” 香姨娘听了眉头皱了皱:这一家人在做什么?避着她都出去了,还三四日不会回来?!香姨娘有心去二门外问问情况,但她却没有办法让人出得了二门。 香姨娘转念间想到了一件事儿:“现在府里谁主事?” 翠儿道:“好像是内外两个主管和布儿。” 香姨娘恨恨得扯了一下手绢,心道:这就有些欺人太甚了!我也是八抬大轿、以妻礼迎娶进了李氏门的,并不是什么妾!现在这府里没有了一个主子了,居然不是让她主事儿,而是几个奴才! 香姨娘暗自恼了好长时间,又想到:无论如何也要扶正的,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现时最重要的是如何要得这院子的主理权力,那样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事事生闷气了。现在她身边的两个大丫头绿儿和翠儿是红衣送过来顶替宝儿两个的,所以她不敢相信她们。事事也不敢大意,有了什么气恼的事儿也不敢发作了出来——怕传到了红衣和贵祺的耳里。她感觉现在事事受制,处处不顺心。 贵祺一直没有真正清醒,每日除了吃药就是能喝下点汤品。红衣衣不解带的守在他身边,二日间不曾合眼了。 纱儿说:“老爷这儿有我们几个呢,太太你就在那榻上歪一歪吧。” 绸儿也劝:“是啊,太太。铁打的人儿也受不了啊,老爷有什么动静我们一准儿喊您。您就歇一歇吧。” 红衣听了只是摇头。这个男人曾救过她,这些年来也不曾对她大小声过;即使现在纳了妾也是心中有愧,对着她从无脾气——这比她从前遇到过的那些男人强多了,还是她两个孩子的爹。红衣知道自己对贵祺还是有感情的,虽然这感情不关爱情的事儿,但它也是感情不是?两个人一起同生共死过,拥有两个孩子,一起生活了三四年——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看着贵祺那苍白的脸,红衣想起了她和贵祺被人追杀时的事情。 她那时自做主张,逃离了“一线天”,带着贵祺到了碧云寺里躲避,却不想依然有可疑人物来打探他们。无奈之下,红衣只好同意了方丈的要求让出了自己的屋子,与贵祺到了他的房间。 红衣心里也是有些尴尬的,再怎么她现在也是个大姑娘啊,就这么跟一个男人进了他的房间。红衣正感到不好意思时,却发现了贵祺的不知所措。她竟一时间不再觉得尴尬了,有个人比她还束手束脚倒让她放开了。她坐在了桌边倒了杯茶,叫贵祺过来一起坐。怎么说她也曾二十一世纪的人,还能怕与一个男子同处一个房间?说出去不怕被人笑死?看他这个样子,红衣相信她在这个屋会很安全的。所以红衣更是对贵祺笑了笑。 红衣看着贵祺走了过来,如同她所料一样,他坐在了她的对面,而不是她所指的身旁。红衣正暗自好笑时,没想到这个有些呆呆的男人说了一句惊人的话:“回去后我一定会到府上提亲。” 红衣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正好喷了对面的贵祺一脸。红衣一边咳着一边不好意思的对贵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贵祺尴尬得抹了抹脸,他张了张嘴只喃喃道:“没什么没什么。”他更加得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了。这个时候的礼法很严苛的,不要说男女同室了,就是同桌而食都是不可以的。可是红衣他们两个不得已之下一直是同桌吃饭的,现在还同处一室了。按礼法来说,他只能娶了她了。贵祺不明白红衣听了他要负责的话后会吃惊到这种程度。他们门当户对,又男女同食同室了,不成亲那她怎么办? 红衣看他这个样子更觉好笑:“我们不过相识而已,年龄差距好像还有些大,我个人认为我们不太合适。”这个男人还可以了,但是红衣这世还没有想到成婚呢,再说她到这个世上只不过半年左右,这么早进入婚姻的坟墓是绝对不愿意的。 贵祺听了红衣的话,震惊得吸了一口气:这个女子也太大胆了些吧,婚姻之事居然可以如此大大方方得与一个男子谈起,并直言说他们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她除了他还能嫁给谁?!贵祺震惊之余还有些疑问:难道说她已经有了婚约?就是有了婚约,他们两个现在都这样了,她还能再嫁过去吗? 贵祺转过了头去,才说道:“年龄不是问题。再说了这事也不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对了,你有婚约了吗?”他实在无法对着红衣说话,一看到她说话就有些困难。虽然他并不是第一次与女子独处。 红衣奇怪的看了看贵祺,这个男人脑袋里在想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问题她是明白的,因为这是责任的问题:谁让她和他在一个屋子里要过夜呢?而且还有可能不是一晚上。在这个时代,她只能嫁他了。只是问婚约做什么?按说这时候他既然说要娶她了,就算是有婚约也是做废了的。 “问这个作什么?我前尘尽忘,就算是有我也不知道了。”红衣还是回答了。 贵祺松了口气,他刚刚实在有些紧张了。他实在是怕红衣说有婚约了,还是青梅竹马感情不错。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这个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我们一回到京城我就会跟令尊提亲的。”贵祺认为这件事他作为一个男人一定要负责的。 红衣听到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告诉他不行了,他还决定了。他没听出来是吧?红衣只好明说了:“我不想嫁给你。” 贵祺一听惊讶得看了红衣一眼:她有想嫁的人?这也太大胆了!这是离经叛道的行为了!难道说,难道说她是在蓝帽村有了两情相悦之人?贵祺想到这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不舒服:“你有想嫁的人?” 红衣哀叹了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儿,外面风声鹤唳,这男人却与她纠缠起了婚姻大事没完没了。而且他们的沟通明显有问题,他根本就没有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没有。只是现在还不想嫁。” 贵祺听了回答,心里不觉一松:“不想嫁?女人总是要出嫁的。如果你实在不想早些出嫁,我会和令尊商议婚期时定得晚些。” 红衣真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管她说什么,这男人总能绕回到成婚上面来。 红衣只能再接再厉:“我们互相不了解。” “还不够了解?那也没什么,我们回京的日子还遥遥无期呢,接下来多多了解就是了。你想知道我什么只管问就是。” “我是说成婚这种事儿要你情我愿才好。” “你放心好了,虽然是因为我们现在这样儿了,我们才成婚的,可是我并不感觉到勉强的。我也会好好待你的。” …… 最后红衣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说:“我不喜欢有一大群妻妾的。” 贵祺习惯性的接道:“那也没什么,我一直未曾纳妾,以后不纳也就是了。”说完他才愣了。三妻四妾对男人是很正常的,女人也要有容人之量才是贤惠。 红衣看他愣了,终于长出一口气,他终于有为难的事情了。要说也是,这个时代不让丈夫纳妾的妻子可以被休回娘家了。 贵祺不巧正看到红衣长出那口气的神情,他只觉有股气升了上来:“我答应你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吗?”贵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他就非要娶这个女人不可了。 红衣吃惊得看着贵祺,贵祺也看着她。贵祺想这女子我是一定要娶得了,多看两眼又怕什么?再说她都不怕了,我一个男人还会怕不成?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红衣说:“那好吧。” 红衣想明白了:她总是要嫁的,如果以后让那个大将军随便定门亲事嫁出去,还不如就嫁给这个男人呢。最起码他们是认识的。盲婚哑嫁她也不是没有过,那些穿越经历中很多次都是两眼一抹黑的嫁了过去。 贵祺却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了,他脸一红转过了头去。这红衣也太大胆了,就这么直言答应嫁给他。 红衣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的情史要开始了呢,我的幸福要出现了哦,使劲砸吧,争取把幸福全砸出来吧!我要票票啊票票,收藏啊收藏,但是点击一样重要啊!!!!今天能不能加更就看亲们的了!(未完待续) 三十九 过了一会儿,贵祺红着脸轻声说:“我们休息吧。”红衣听到贵祺说得话,又看到他红着脸的神情,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不是吧?非她莫娶就是为了这个啊?“我睡窗边的床,你睡墙边的床上吧。”贵祺说完走到了窗边,又走了回来,红衣又下意识得抓住了胸前的衣襟。没想到贵祺一本正经的说:“你先上chuang吧,我来吹灯。” 红衣红着脸爬上了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一动不动了——她感觉太丢人了,那么明显表现出的戒备贵祺一定看出来了。红衣转念一想又怪上了贵祺:可是这男人太可恶了,谁让他把话说得那么暧mei:‘我们休息吧’,这是什么话?还我们?谁和他熟得到了这种程度了?红衣有些怀疑他是故意这样做的——捉弄她。贵祺吹了灯也上了床,但是他的心情却好的很:这小姑娘也不是像她表现得那么洒脱吗?看后来那一副戒备的神情,啧、啧,真把他当成了一头大色狼!想到这儿,贵祺突然感到一阵燥热,赶紧定了定心神睡了——他可不想变成一个衣冠禽兽。 第二天清早红衣醒来以后,刚抬起上身就看到贵祺在床上示意她外面有人。红衣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对着贵祺眨了眨眼睛:“兄长早啊!” 贵祺只能答道:“贤弟早。” 红衣接着道:“今天天气看来不错,兄长快些起吧。”说完居然起身脱下穿了一夜的外衣,贵祺一看忙回过了头去,脸上已经红了,身上也一阵燥热。 红衣想了想,放下帐子,红着脸在被里换了小衣与贴身衣服。穿好衣服,故意又说道:“兄长又要赖床了不成?快些吧。” 贵祺回过了头,看红衣衣服都穿好了,他也起了身。红衣到他跟前小声说:“外面的人肯定是在等我们的。如果我们昨天的衣衫没有换会惹他们怀疑的。” 贵祺听了忙点头,却因红衣离得近了又感到一阵燥热。手放在了衣带上,迟疑得看了红衣一眼,红衣红着脸笑着转过身,走到自已床边收拾床铺去了。贵祺脱下了外衣后想换小衣,回头看了看收拾床铺的红衣,放下帐子上了床。他脱下小衣时突然明白刚才红衣放下帐子后在床上悉悉索索的做什么了,一阵燥热升了起来。贵祺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君子了,对着红衣总是有些不好的想法。贵祺换好了衣服,也收拾了床铺。红衣已经洗漱完毕了。 二人收拾停当出屋时,看到屋外的确有人。那人看到他们上来施礼说:“特来谢过兄台二人昨晚相助之德。” 贵祺和红衣回礼谦虚了几句,到大殿上香去了。走了几步后,隐约听到那二人说:“应该不是,二人衣服确实换过了;再说大姑娘与人同宿一晚不可能平静的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 贵祺听到了下意识转过头去看红衣,红衣却像什么没听到一样正看向前方迎来的小僧。贵祺暗骂自己一声龌龊,也跟了上去。 红衣和贵祺一连两日都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但还是等了三四后,才决定要回京了。 红衣和贵祺商议回京的事情。 “我们一直行官道更安全些。”贵祺边想边说:“下山后买两匹马儿代步,却不能急着赶路。因为书生们步行上路有些太扎眼了。我据发生了的事情分析,你们大将军府的这位蝶姨娘是个歹毒、心细如发又多疑的女子,我想她不可能轻易罢休。回京的路上更要万分小心才是。” “对的。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一路上宿店就要一间客房吧。吃穿用度一般即可。不可太过了引人注意。”红衣补充了一些意见。方丈在第二天就又拨了一间房与她,她们这几日一直是分房而居,只是贵祺从那晚同宿后不敢正眼看她,却总偷偷打量她。红衣想着贵祺这几日的神情,不觉有些好笑得抬头看他听了她的话后的反应。 不出红衣所料,贵祺一听以后都要同宿一屋,连脖子都红了,神情尴尬得转过身去,才说道:“小姐说得有理。咳,咳,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以礼相待,绝不会冒犯于小姐的。” 红衣轻笑出声,笑了一会儿,看贵祺的样子就要奔门而逃了才说:“当然是因为相信候爷才敢如此提议的。” 二人商议妥当,觉得没有什么遗漏之处了就向方丈辞行了。 一连走了两日,也没有什么情况发生,二人也没有发现有可疑之人。当晚在一个小镇的客栈了住了下来,贵祺为了避免尴尬,每晚总是早早睡下。至于睡着睡不着的红衣就不知道了。 他们刚刚躺下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拍客栈的门。老板去应门了。客栈并不大,这一拍门,有二三伙客人都探出头来看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来投宿。红衣和贵祺也打开了房门。一会儿客栈的老板和伙计又掌着灯回来,对住店的客人说:“没事儿,没事儿,这几日常来,是找人的。要找单身的女子或单身男子,还问了问有没有二人同时投店却一人一间客房的,八成是哪家大户人家走失了人口。我们今儿就是诸位客官在,哪有什么女客啊。却打扰了诸位客官休息了。”客人们各自回屋关上房门。 贵祺和红衣回到了房里,贵祺道:“看来是找我们的。” 红衣点了点:“以后更要小心了。”她看了看贵祺说:“京里很多人都认识你么?大将军府的人认识你么?” 贵祺说:“是有很多人认识我。我也随父亲去府上拜会过几次。” 红衣看着贵祺说:“我们的面貌都有人见过,而我女扮男装后应该不会让人认出来的。但是你就——” 贵祺想了想说:“你说得对,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红衣哀叹:“我们能易容就好了。”红衣在每一世遇到危险时都发过类似的感叹:她在二十一世纪时为什么不是化妆师呢?转世后不要说人皮面具了,什么皮的面具都没有见过。易容?谈何容易啊。 红衣与贵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红衣忽道:“我有个法子,只是不知道候爷许不许了?” 贵祺道:“说来听听吧,可行我为什么不许?” 红衣眼一亮:“只要能瞒过那些人都行是吗?” “是啊。” “那好,你扮成女人吧。” “……”这是贵祺自认识六小姐以来,第一次听她说这种不着无际的话。一时间他都忘了说话了。 “你不同意?” “我为什么要同意?我是男人,男人!”贵祺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说。 “知道了,我从来不曾怀疑过。”红衣不痛不痒的答道。男人就男人呗,说那么大声作什么? 贵祺听了气得牙痒痒:“我是你将来的夫婿,你不在乎我扮作女人?!” 红衣云淡风轻的道:“你也说了是将来啊。再说了是扮成,又不是变成。我有什么要在乎的。”其实红衣是知道贵祺这么反对的原因的。对于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装作女人是很耻辱的事情。 贵祺听了这话,真有些生气了,转躺到了自己的床上,不再理红衣。 红衣看他居然生气了,不禁有些好笑:一个大男人居然赌开气了,真是的。 “怎么了?真生气?我给你赔不是行了吧?”红衣对着贵祺抱了抱拳:“还请兄长原谅小弟年轻无状。” 贵祺看她唱作具佳的表演,忍不住笑了:“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你也有如此顽皮的一面。” 红衣心想:我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了,还顽皮呢? 他们二人又开始计议办法。商议了半夜,还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红衣叹气道:“为什么我不是聪明与美貌兼具的佳人呢?眼一眨就会有一个好办法!”看了看贵祺又说:“为什么你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呢?一摇头就会有一个绝妙的好计策!唉——,我们想了这么久,居然什么办法也没有想出来。唉——,难道真要等个一年半载的回去吗?” 贵祺也陪着红衣叹了一会儿气。过了一会儿贵祺突然道:“我们绕个方向吧,在京城北面有个常驻军队,那里的长官是我换贴的兄弟。” 红衣一下跳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早说?浪费了我们大半夜的时间。” 贵祺慢悠悠的说:“我看你一直都很有办法,以为这次你也会想到好办法让我们脱险呢。哪知道——”拉着长长的音,贵祺看了红衣一眼。他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自逃难开始,一直都是红衣在做主。做为男人,做为一个将要成为她丈夫的男人,他当然感觉十分不是滋味了。 红衣听着贵祺那特意拖的长长的声音,看了看他的神色,撇了撇嘴:“候爷永远是小女子敬仰的人物!小女子对候爷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续不绝啊。” 贵祺看了又看,他很怀疑红衣有嘲笑他的意思,可是他又看不出来:“我怎么听着这话有些别扭呢。” 红衣心道:别扭?这要是被二十一世纪的人听到,怕不笑喷了吧?却对贵祺很一本正经的道:“候爷对小女子母女有大恩,小女子一时不敢相忘,怎敢对候爷心怀不敬。” 加更了,又加更了,推荐破百喽!小女子和红衣一起谢谢亲们的支持,大家继续啊!我们还要继续爬啊爬的往上爬,千万莫要掉下来啊!都爬得这么高了,摔下来会很痛的!红衣已经很可怜了,大家就不要再摔她了,好不好? 红衣幸福中,大家砸票+收藏+点击吧!最后外带向亲朋好友广而告之!嘿嘿,脸红中—— 一会儿,还会有一章,是正常两章中最后一章了。收藏加油啊!加更运动进行中——(未完待续) 四十 脱险 贵祺听她搬出了“大恩”,也就不好再继续调笑下去,只好罢了这个话题上chuang休息了。贵祺还是很高兴的;今天的收获已经不错了,红衣已经可以和他说说笑笑了。他感觉自己很喜欢红衣,是的,很喜欢。虽然说不上喜欢红衣什么,但是和红衣一起就感觉很满足。贵祺感到对红衣的喜欢比家里的那些通房加起来还要更喜欢一些。想起了红衣说过不喜欢妻妾成群的话,贵祺决定回去就把那些通房配人嫁出府去,反正那些丫头们都是某些人的工具,并不是他的意愿留下来的。 想到了他的那些通房们,贵祺叹了一口气。他的母亲是正妻,但是候爷府里当家的却是他父亲的平妻而不是他的母亲。父亲虽然妻妾成群,但只有他一个孩子。自从他成年后,他的母亲与父亲的平妻就他妻子人选一直达不成一致,以至于他都到了二十七的高龄了还无妻室。既然没有妻子,那两位母亲又一致想到了他的孩子,一个又一个的通房送到了他的房里。唉——,贵祺又叹了一口气后睡了。 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些,所以二人这天醒得都有些晚。贵祺醒时红衣还在睡。贵祺侧躺在床上,看着另外一张床上熟睡的红衣。看着看着,贵祺脸红了起来,呼吸也有些不稳定了起来。贵祺又暗骂了自己一声后,翻了个身不敢再看。可是一时却又忍不住,转了回来。贵祺正想着起来时,红衣醒了过来,正看到贵祺在床上目不转睛得盯着自己。 两人几乎是同时脸上一红。都转过了眼睛。贵祺心里那个后悔啊:这要是被红衣当成了好色之徒可就有嘴也说不清了!因为根本没有办法分说啊。红衣脸红是因为女子的本性而已。发现一个男人看着自己,而且是看了有一阵子了,哪个女子都会脸红的。她只是不好意思罢了,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到什么登徒子之类的。 两个人都尴尬着起床洗漱了,出去用完了早饭退房上路了。 因为两人一早上就发生的尴尬,一路上也就没有怎么说话。贵祺是不知道说什么,红衣是感觉可能因为昨天晚上对贵祺有些随便了,所以他早上才会对着自己看个不停。所以她就不会主动和贵祺聊些什么了。就这样两人一直沉默着赶路,一直到晚上住店时为止。 贵祺和红衣用完了晚饭到了房间里,一时间贵祺又感觉尴尬无比。自从发生了早上的事情后,红衣一直都没有主动与他说过着话。他认为红衣一定是恼了他的无状。红衣却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上chuang休息了。看到贵祺一直站在那里,却又不看她,就问他:“兄长还有什么事情?” 贵祺听到连忙回道:“没事儿,没事儿,就睡了,就睡了。”说着就走到他的床前坐下了。 红衣看了看他,说:“那就晚安了。” 贵祺回道:“晚安。” 二人都上chuang休息了。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如昨日般又上路了。就这样两人一直行到了军营前。 贵祺上前与营门处的军士说了几句话,军士快步进去了,不一会儿,一个将军装扮的人迎了出来,先上下打量了一下贵祺才道:“你这是做什么?改装离家出走?” 贵祺打了他一拳:“胡说什么?先给你介绍,这是我的朋友红、红……”红衣一听连忙上前见礼,打断了贵祺的话:“小弟李红见到将军。”这里是军营,大将军的姓氏所有军士无人不知的。所以红衣也不敢冒险以真实姓氏示人。 那将军一把推开了贵祺,上来回了红衣一礼笑道:“一看李兄就是爽快人,不似贵祺婆婆妈妈般。” 贵祺又捶了他一拳道:“这是我的兄弟赵虎,一员虎将。虎子,我们进去再说吧。我有事儿要找你的。” 一行人说着来到了赵虎的帅帐。进去后,赵虎在贵祺的示意下喝退了左右。贵祺立即向赵虎说起了他自接皇差开始的所有经历。赵虎听完又看过了贵祺递给他的圣旨,又与红衣重新见礼。这时赵虎拘谨了很多,连连告罪唐突了小姐。红衣一面回礼一面连道不敢,贵祺打断他们的客套,说:“兄弟,哥哥也不与你客气。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你快些带人护送我们回京吧。” 赵虎想了想道:“哥哥,这里的军队没有虎符是不能调动的,那是死罪。我看不如这样,你和六小姐扮成了我的亲兵。明日即是我休浴,带着亲兵们回家不会有人怀疑。” 红衣与贵祺听了都称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可是就有了一个新问题。红衣一个女子晚上如何在军营中过夜呢?还不能暴露她的身份。 赵虎这时向贵祺挤眉弄眼的,贵祺连忙把他推了出去,边走边对红衣说:“我先与赵将军去取亲兵服饰。”红衣奇怪得看着两人走出了帅帐,取个亲兵的衣服,还要劳动将军与候爷亲自去?有这个道理? 贵祺推赵虎出了帅帐就急道:“你可不要胡说,事关人家小姐的清誉。” 赵虎却笑道:“我胡说?我什么都没有说吧?哪有什么胡说啊?难道与人家小姐见礼也是胡说了?” 贵祺急道:“算我求你了行吧?回头我请你喝酒如何?” 赵虎摸着下巴:“你小子不是看上人家小姐了吧?可是你们家的母亲大人们那一关可不好过啊。” 贵祺一把捂了他的嘴:“让你不要胡说的。这事儿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办法。” 赵虎笑道:“自有办法?还是被我猜准了不是?” 贵祺急得直跺脚:“你千万不可在人家小姐面前乱说话,更不可乱开玩笑。人家还是未嫁的姑娘!” “知道,知道。我绝不会开玩笑的,只是问问你们什么时候成亲还是可以的吧?”赵虎根本不理会他的心焦。 “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她这两日就有些恼我,没怎么同我说话。你要是还这样胡来,我会被你害死的!”贵祺上前掐住了赵虎的脖子:“你敢乱来,我掐死你算了,这还算是兄弟?” “见色忘义的人还好意思提兄弟?!”赵虎根本不把贵祺的威胁放忘在眼里:“想我不说,你书房里那把剑给我就成。” “什么?!你这不是打劫吗?!”贵祺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你心也太黑了?换一个商量商量。” “那把剑你只是放在案上,有什么用?剑也是有灵的,它绝不会希望被当做玩物的。”赵虎看似很正经的对着贵祺说教起来:“人当其位,物尽其力才对啊。你一个书生,要把剑作什么?你懂不懂剑啊?我把它要过来也是对你好,一把剑放在书房,不伦不类的,你会被人笑了去的。”不过说着说着,赵虎就没正形儿了。 “换一个行不行?”贵祺不死心的做垂死挣扎。 “不行!你看我们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我做主人一定要去看看了。也许六小姐有什么需要也说不定,对吧?我去与六小姐谈谈,也许那剑自己就能跑到我手里,那也说不定,对吧兄弟?”赵虎说着作势要进帐,贵祺一把抓住他:“好吧。你行!往后不要落在我的手里,否则——,哼哼!” 赵虎一点也不在乎的说:“往后再说往后的,现在一把名剑到了兄弟手里就是实惠,对吧?”说着转身进帐了。贵祺跺了跺脚,只能跟着进去了。 三人商量过后决定让红衣自己睡在帅帐后赵虎的睡房里,贵祺与他睡在帅帐里。等红衣去休息了,赵虎还向贵祺嘀咕:“为了那把名剑,睡睡地板也是值的很哪!”把个贵祺气得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睡下后,赵虎还不放过贵祺,一直追问贵祺与红衣的事情,直到贵祺把要向红衣提亲的事儿都说了,他才心满意足得睡了。贵祺擦了把汗,差点就要把同食同宿的事儿都说了。 次日,换了亲兵服色的红衣和贵祺随着赵虎向京城而去。贵祺昨天晚上并没有睡着,并不是睡地上有多难受,而是一想到明天到了京城再想日日见着红衣是不可能了,心里就难受得睡不着。 今儿一清早起床,贵祺一直想找个机会和红衣说说话,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赵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总是在他和红衣身边。贵祺又不好意思跟赵虎说:离开会儿。所以一直到上路了,红衣和贵祺也没有说上什么话。 进京时很容易,赵虎他们一路畅通得到了赵虎的家。 赵虎问贵祺:“现在你想怎么办?进宫吗?” 贵祺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行,一定要抓住蝶姨娘的痛脚才可以。现在麻烦你使人去候爷府找李大熊来。把这个给候府门房的人看,他就会来了。”贵祺把一块玉佩递给了赵虎。 赵虎接过玉佩却说:“你麻烦我,我却是不去的。”停了停看着贵祺道:“你叫我去的话我就使人送去。”把贵祺气得打了他两拳。 小女子直言直语了:票也要,收藏也要,书架也加上吧,最后点击率拜托大家给亲朋好友们广而告之下。祝大家晚上都有好梦(未完待续) 四十一 老爷醒了 赵虎使了人去候爷府后,对贵祺说:“咱们兄弟,有什么事儿尽管说。这个什么蝶姨娘太过歹毒,活着实在是天道不公!” 红衣对着赵虎福了下去:“小女子谢过将军。我们母女谨记将军大恩。”赵虎忙避过,又回了半礼道:“这是应该的。我与贵祺是过命的兄弟,你也就不是外人,不用这样客气。”话还没有说完,贵祺就暗中踢了他一下。等赵虎反应过来时,话已说完了。一时间屋里的人都大窘。 红衣红着脸偷偷瞪了贵祺一眼,怪他把求亲的事告诉了赵虎。可是贵祺看到红衣瞪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窃喜。 屋里一时静了下来。赵虎是个武人,最是洒脱不过。他看都不说话了,嚷道:“都是我这嘴,小姐不要见怪。我是粗人,不会说话的。” 红衣道了不敢,三人才又说起了话。按理赵虎该请红衣到内院去和他的家眷一起说话的,可是这赵虎却没有妻妾,所以只好都在前厅坐了。 三人说话间,那李大熊已经到了。贵祺忙道进来,李大熊进屋一看到贵祺就跪下大哭道:“小候爷,我可算是盼到您了!昨儿开始,府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贵祺奇怪道:“你先不要这样。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快快起来。再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只是你所说得府里乱成一团是什么意思。” “回爷的话,昨天李七和大将军府的柳丁侍卫几个回了京,说候爷离开七丽县后二日,七丽山上又发生刺杀事件。他们拼死抵抗刺客时,小候爷和六小姐却不见了。那些刺客发现了后就四下散开追了下去。李七他们也找了起来,还到县里送了信儿,知县也派了人一起寻找,却遍寻不获。” 贵祺听了也奇怪,他和红衣在山上住了半月有余,怎么没有发现有自己人在寻找:“他们在哪儿找?” 李大熊已经不哭了:“他们猜想候爷与六小姐一定是躲在什么隐敝的地方了,在七丽山上找遍了人迹不到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他们也发现有不少人也在这些地方查找,但是他们抓了好几次,却都被人走脱了。” 贵祺看了看红衣,红衣却笑了笑。 “我们就在七丽山的碧云寺里。”贵祺对李大熊交待了这么一句后问:“我让你查得事儿怎么样了?” “已经查清楚了。那个蝶姨娘在京西的方寸胡同有处院子,里有养了个面首叫史金郎。就是这个史金郎负责给七丽山的刺客们送出消息。那些刺客原都是大将军府里的侍卫,全部都是军伍出身。后来都在大将军府除名后住在方寸胡同内。现还有十几个刺客那样的人住在那儿。已经派人盯紧了。”李大熊把情况说了一个大概。不要看李大熊长得块头极大,好像是个粗心的主儿,正相反,他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不然,贵祺也不会安排他回京办事儿了。 “你办得差事很好。虎子,借你家将一用。”贵祺对李大熊点了点头后又对赵虎说。 赵虎却跷着脚道:“如果你连同我一起借,我就借给你,如若不然,不借!” 贵祺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有正形没有?真怀疑你是怎么当上将军的?真真是瞎猫遇上死耗子了,要不凭你这德行也能升成将军?!” 赵虎上来掐他脖子,掐得贵祺说:“行了,你是货真价实际的大将军,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才做罢。下去吩咐聚集人手了。 贵祺又对李大熊说:“你回去对老候爷如实禀报,要长话短说。然后拿着老候爷的贴子去府衙一趟,让他们快快赶到方寸胡同知道吗?” 李大熊答道明白,正要走呢,又被贵祺叫住了。贵祺转头问红衣:“小姐有什么吩咐,可让大熊使人去大将军府告知柳丁的。” 红衣微微一笑,对贵祺福了福道谢后,对李大熊说:“有劳了。去府衙后再派人让柳丁带大将军到方寸胡同,让柳丁说我就在那儿。” 李大熊躬身应了,看贵祺与红衣没再吩咐什么,就快快送信去了。 贵祺看屋里没有人了,很想和红衣说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半天说:“我答应小姐的事儿一定做到。等我进宫交完了差事,马上到府上提亲。” “太太,你不休息,吃点东西好吗?”布儿看劝不动红衣去歇会儿,就出去亲自做了些红衣平日里爱吃的东西。 红衣听到布儿唤她才回来神来,这不是在赵将军府上,而是在三王爷府上。也才想起来赵将军在一年前就到边境驻防了。看了看贵祺,红衣知道不管她有多不想吃东西,现在也必须得吃,而且还要多吃些。于是,红衣坐到了桌前。 三王妃带着人进来时,红衣正在用饭。三王妃拦住了要行礼的红衣:“你快些坐下吃吧。我也是给你送饭来了。我听丫头们说,这两日来你不曾吃过什么东西,就亲自做了几个小菜,想凭我这点薄面让你吃些的。如今看你能吃下东西去了,我也就放心了。不过这几个小菜你却还是要尝上一尝的。”说着,已经有人把菜摆了上来。 红衣连道不敢当,请王妃一起坐了用些。王妃笑道:“我已用过了。我就坐在这儿看你用吧。只要你多吃些,我就开心了。”这二日,王爷也不止一次来看贵祺,三王妃也是一天不知来几次的。 红衣很是感动的,虽然这几个菜算不了什么,但这份心意对于一位王妃身份的人来说就太重了。红衣连忙吃了些王妃送来的菜,连道好吃。这倒是真的,三王妃的手艺还真是不错的。 正在和三王妃说话时,五王妃与六王妃来了。红衣连忙起来见礼。五王妃一把扶住了她:“我们相交一场,不用这般虚礼的。看你这个样子,可要仔细自己身体了。不要你家候爷好起来了,你又病倒了。” 六王妃也在一旁称是,拉了红衣的手往屋里走:“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不要拘着知道吗?现下可不是客套的时候。我们带了一些药品过来,用得上用不上得是个心意罢了。用什么东西手边没有时,一定要说与我们三人。” 说着进屋落了座。红衣又谢过王妃们特意专程来看望,五王妃却笑道:“按理儿说是该爷们来看看的,可是现下你们候爷还没有醒,只有你在里里外外的忙乎着。我就说还是我们来便宜一些。等明儿你们候爷醒了,再让王爷们来瞧瞧罢。” 红衣连忙又道不敢。三王妃在一旁笑她说:“你这两日来,好像只会说不敢两个字了呢。往日那利落的嘴巴这几日却是休息了呢。”太医每一日回报都说比上一日要好多了,预计着今、明两日就会醒来了。所以三王妃才有心情逗红衣开心一下,怕她又累又心焦的,再闷不吭声得闷出了什么毛病。 红衣自是领会大家的好意的。众人正在说笑呢,布儿跑了过来,先与王妃们见了礼,却因高兴怎么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平稳。颤着声音回报红衣:“老爷醒了。” 红衣啊得一声站了起来,王妃们一叠连声的催她进去瞧瞧。红衣也就急急忙忙得进了屋。贵祺还是趴在床上的,背上有伤躺不得。红衣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唤道:“老爷——” 贵祺已经醒了过来,他听到红衣唤他,便慢慢得睁开了眼睛。红衣又唤了一声:“老爷——”,贵祺才看清楚了红衣,模糊得应了一声。红衣连忙道:“老爷不要说话,也不要费精神,好好将养就是。我在这里陪着老爷呢。” 红衣最后一句话终于让贵祺放了心,他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实在是伤得有些重了,前些日子是昏迷,而这次的确是睡着了。不一会儿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红衣的心终于真正得放了下来。她看着贵祺不知不觉得也歪在了椅子上睡着了,她已经二天三夜没有合眼了。布儿几个不想喊她,多叫了几个小丫头把红衣轻轻得抬到了榻上。红衣在这期间只略微动了一动,却不曾醒过来。她是太累了,尤其是精神上的。 布儿出来给王妃们请罪,她知道红衣与这几个王妃交厚,王妃们是不会怪罪的。三王妃忙轻声嘱咐布儿几小心伺候着,五王妃还补了一句:让布儿几个也衬这机会轮着眯一会儿,要不怕也是盯不下来的。布儿谢过了王妃们。王妃们轻手轻脚的走了。 红衣一觉醒来已是快晚上了。丫头们忙轻手轻脚的过来伺候,怕有了声响惊醒了贵祺。布儿轻声说:“太太三夜二日未曾合眼了,怎么这么一会子就醒了呢。老爷一直睡得很熟,有我们呢太太有什么不放心的。”红衣看向床上的贵祺,贵祺确是睡得很熟。红衣笑了笑,小声道:“药快熬好时再唤老爷起来吃点东西。现在老爷还不能吃什么东西,我们想想给老爷做些什么好呢。身子虚吃不得硬的、冷的,现时也一定不想吃东西,要好好想想呢。”说着,红衣带着绸儿和几小丫头们轻轻得往外走:“我看我亲自做一点羹汤好了,要清淡一些呢。”(未完待续) 四十二 又起风波 贵祺其实在丫头们过去服伺红衣起身时已经醒了过来,他必竟昏迷了那么长时间了,睡了一会儿后就感觉灵敏了起来,一有声响就醒了。他听着红衣与丫头们的话,心头一直暖暖的,他终于听到他在红衣心中的地位:红衣为了他衣不解带三夜两天啊。一时又觉得心痛:这红衣也不知道疼惜自己,这可怎么行。少时看见了她一定要说说她的。就这样高兴一时,忧愁一时的再也难已入睡了。背上的疼痛感也越来越清晰了似的,贵祺忍不住哼了一声,布儿连上来:“老爷已经醒了?太太去给您做吃得了,想是一会儿就会回来的。老爷有什么需要吗?还是现时就去请太太来?” 贵祺摇了摇头,闭上眼睛说:“没什么,只是伤口阵阵作痛罢了。让太太不要做什么吃食,她应该好好歇歇才是正理。让她赶快回来吧。” 布儿忙使了小丫头去请红衣,边问贵祺要不要喝些水。贵祺轻摇了下头,没再说话。他重伤说话是很费精力的,刚刚说了那长的话后,他感到有些累。 红衣听到小丫头说老爷醒了再找她,连忙赶了回来。 进屋时看到贵祺正闭着眼睛,就轻声问布儿:“不是说老爷醒了么?” 布儿还没有回答呢,贵祺闭着眼说道:“是我在找你呢。”停了一会儿,歇了歇才说:“你不在这儿去了哪里?什么事儿让丫头们去就行了。”说完睁开眼睛看着红衣,满眼都是疼惜。 红衣被贵祺看得有些脸红,过去坐在椅子上说:“怕你吃不下东西,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红衣很奇怪得贵祺用那种火热的眼神看她做甚,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果不是贵祺背上的伤还摆在红衣面前,红衣都要怀疑又回到了她和贵祺逃命的那段时光了。 “我知道,”贵祺又歇了歇:“不必的。我会吃。” 红衣心酸得看着贵祺说:“你现在重伤后刚刚醒过后,不要费神说话了,也不要想这么多事情。好好将养才是正理。” 贵祺又睁开眼睛看了红衣一眼,伸出了一只手握住红衣的手,就再也没说话。只是红衣感觉贵祺好像不打算放开她的手了。 贵祺就真得没有放开红衣的手,就这样在丫头们的注视下,他握着红衣的手吃了一些羹,又吃下了药。还示意布儿几个把榻抬到了床边上——他现在还不敢动,就这样握着红衣的手又睡了过去。可是却把红衣羞得抬不起头来了。两人相识到现在从没有这样亲热过,还当着丫头们的面。但是贵祺的伤又那么重,红衣轻轻抽了几次手,贵祺都没有放,在他睡着后,红衣更不敢动了——怕惊醒了他。就这样被贵祺一直握到了次日三王爷夫妇来探望时才放了开来。 红衣先与王爷夫妇见了礼,才请王爷在贵祺床边坐了。三王爷看了看床边的榻笑道:“还真是夫妻情深啊。刚刚醒来就不舍得夫人离你半步?我听丫头们说,从昨儿你醒了,夫人就再也不曾出这个房间了呢。”三王爷今天看贵祺面色也红润了一些,心头大石放下,就打趣起来贵祺。贵祺尴尬得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不过,他却并没有放弃晚上再握着红衣的手睡得主意——这可是他三年多来第一次和红衣如此亲近呢。他昨天握住红衣的手时,就想:这伤受得也值了。此时怎会被人打趣两句就放过了亲近红衣的机会呢? 三王爷又与贵祺说笑了几句,就让贵祺好好休养,起身到外间去找王妃了。三王妃正在外厅和红衣闲话,再三叮嘱红衣要疼惜自己,不要累着了。才和王爷自去了。 红衣回屋刚坐在椅子上,贵祺就又来握红衣的手。红衣嗔他道:“被人笑了去不是?还这样明儿整个京城怕是都会知道了,看你以后怎么出门。”红衣嗔他是嗔他的,却不曾真得把手抽回来。 贵祺看红衣只是嘴上说说,手上并没有使力,就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夫妻情深羡杀他们罢了!”红衣啐了他一口,红着脸不再与他争执这件事儿。 贵祺借着伤势,很得意了——他要红衣喂才用饭、吃药、喝水等等。反正他的事情绝不假手与丫头们就对了。不是贵祺不心疼红衣,是他借着这机会,修复着和红衣的关系。 本来三日后贵祺和红衣商议着要走的,但是三王爷就是不允,所以一直住到了第十日,还是因为老太太就要回府了,三王爷才打包了一车的名贵药材外加一名太医送请他们夫妇回府了。 红衣他们回府不一会儿,香姨娘就知道了贵祺受伤的事儿。她是又急又气:急的是这么容易得到贵祺信任与依赖的机会没有她的份;气的当然就是红衣瞒了她这久了! 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想着方法,红衣不让她好过,她也绝不能让红衣好过!怎么能让她也难受一次呢?怎么办呢?这时绿儿来回话:“大厨送来的材料是送回去,还是扔掉?” 香姨娘一听忽然就有了主意:咱们就好好算算这十日来的帐好了!便对绿儿说道:“不要管那些材料了,现下快些跟我去看看老爷去!” 香姨娘飞奔进了红衣的房里,扑到床边上就是大哭:“老爷啊老爷,你可算是回府了!你可真把香儿吓坏了?!老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有什么想吃要香儿去弄给你吃?” 红衣坐在床边上看着她哭得差不多了,才对绿儿说:“扶了你们姨娘起来。老爷刚刚有了起色不易让他情绪激动的。”后面这句话却是对香姨娘说的了。 香姨娘装作委委屈屈的样子站了起来,抽泣着与红衣见了礼,站在了一边可怜兮兮的看着贵祺。看香姨娘的样子,一阵风都能吹走了似的,贵祺被她看得有些不忍:“你也是刚刚出了月子的人,要仔细自己。给姨娘看个座吧,她的身子也不好。”布儿几人听了很不高兴,但看红衣在瞪她们了,才使了个小丫头给香姨娘在床尾安了个座。 贵祺一时也反应了过来,小心的看了看红衣的脸色,没发现什么才放下心来。他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香姨娘,觉得一妻美一妻娇,贵祺一时间只感觉到齐人之福的美妙了。贵祺心里高兴,妻妾一起陪着他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往日他忙的很,哪有时间与妻妾们一起相聚呢。贵祺想到这儿正要与红衣和香姨娘闲话家常时,红衣却已经站了起来:“老爷,我们多日不在家中,想必府里积了不少的事情要处理,我去看看。也要安排一下老太太回府的事儿。瞒得一日是一日,也能少让老太太担心一天。” 贵祺听红衣说得在理儿,只能让她离去了。布儿几个不愿在屋里看香姨娘对贵祺献殷勤也找了借口出去了。屋里就只剩下几个小丫头与香姨娘主仆了。 香姨娘陪着贵祺说了会子话,贵祺看她脸色不太好回话也总是恍惚,就问道:“香儿这些日子在府里主理事情想是累着了吧?看你这脸色不太好呢,要多多注意才是。” 没想到这一句话惹得香姨娘流下泪来,却又被她飞快的擦去了,强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可能是乏了些。” 贵祺看她这样就要问个清楚了:“倒底怎么了?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还是那边娘家来信说家里出了事?”贵祺一连问了几种可能,香姨娘只是摇头低泣就是不说话。 “那是你在府里受了气了?这几日府里只有你一个主子,谁会给你气受?还是奴才们不听话气着了?”贵祺看香姨娘越不回话越着急。 “香儿你有什么话倒是说啊。有什么话是不能说与我听的呢?快些说了。”贵祺越急就越问,越问香姨娘越不说,香姨娘越不说贵祺就越着急。到了后来,连几个小丫头都觉得是香姨娘故意不说的了。 终于在贵祺的再三追问下,香姨娘哭倒在地上:“看老爷身体现在这样,本不想烦扰老爷的。这时候本是老爷好好将养的时候,老爷就不要问了,香儿就是受些委屈只要老爷好好的也就没什么了。” 贵祺看香姨娘都哭成一个泪人儿,说得话里又透出被人欺了去,就猜想可能是红衣他们三个正主子都不在家,有哪个奴才欺负她了。忙让绿儿扶起了香姨娘,一再追问。 “是不是受了那个奴才的气了?怎么回事啊?是不听使唤还是顶撞了你?”贵祺看着香姨娘现在的可怜样儿,想想初见她时那飞扬的样子心里更觉的痛惜。 香姨娘只是摇头让贵祺不要再问了:“老爷安心好好将养身体,不要在其它的事情上费心思了。如果因为我耽搁了老爷养伤香儿想死的心都有了,香儿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只要老爷好!” 今天的票啊点击啊收藏啊什么的都少了很多呢?是不是小女子哪里做得不好了呢?请亲们留书告之。 收藏差差三十多,推荐还二十多,今儿亲们都不想要加更了么? 还有哦,我快被人给拉下去了,能不能多点支持啊!我不想掉下去啊。拜托!拜托!我都这样拜托你们还不行吗?!(未完待续) 四十三 小小反击一下下 贵祺拉过香姨娘的手,轻叹道:“香儿的心老爷会不知道?可是香儿想让我好好将养就要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啊?你不说我安不心来,安不心来就不能好好将养不是?”贵祺一直觉香姨娘在对他的感情方面要比红衣对他感情深。香姨娘非常依赖他,没有他根本不能活;可是红衣呢,贵祺认为就是把红衣扔到沙漠里,她都能生存下来,她不需要男人的保护。他不是不想像哄香姨娘一样轻声慢语得对待红衣,可是红衣从来不曾给过他这种机会!香姨娘这样儿才是一女人啊,这样的女人才招人疼啊。虽然贵祺在心里这样胡思乱想着,可是却不知怎的在这一刻他感到很想念红衣——虽然红衣刚刚离开。 香姨娘看贵祺追问个不休,才万般不得已的道:“老爷你们都不在家,这家里的事儿没有人让香儿主理。这也没有什么,香儿本就是一名侍妾决不敢妄想什么的。只是、只是——”说着大哭起来。 贵祺急得一叠声的问,香姨娘哭着又续道:“那些奴才们只分些青菜罗卜到香儿院中,我不过是分说了几句,就被布儿那个丫头抢白说我不要当自己是娘娘般养着!老爷啊——,香儿自小也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等委屈?”香姨娘又是一阵大哭。 贵祺听了气得直哆嗦,安慰香姨娘说:“香儿不要伤心,老爷给你出气。外面谁伺候呢?”笔儿在外面听见,一面示意砚儿去通知红衣,一面应声进了屋。 “你使人去叫福总管过来!布儿那丫头如此不把主子们放在眼里,想是人大了心野了,还是赶紧配出去了干净!”贵祺气得一时间有些气喘。 笔儿应了出房了。到门口时偷偷瞧了那香姨娘一眼,发现她眉梢眼角处有几丝得意。 红衣听到砚儿的回话,略一沉吟道:“让李贵也到梅院来,纱儿绸儿你们去取上月的帐目。”拍了拍布儿的手,让她不要害怕。就带了她向自己卧房走去。 红衣边行边想:这香姨娘不会只为了对付布儿几个,她是想要做平妻,但是这次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她想到了宝儿双儿,想到了孩子们的中毒;在抽丝剥茧中,红衣想到:她其实最想要是这府里的大权,候爷府夫人的位子。但现在她以妾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达成。那这样以可怜的模样见贵祺得到他的怜惜是为了得到什么呢?得到什么才会对她以后夺得这候爷府里的大权有帮助呢?这样一点一点的分析,这样一层一层的扒开,红衣终于想到了:香姨娘想要自主权!这样她就可以自主部分银钱,再接下来就可以培养自己的心腹,最后呢?最后当然是要除掉自己这颗眼中钉! 分析完了,红衣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不想争,什么都不想争。争来争去又能怎么样?她生生死死千百世,这个道理她早已看穿。只要不危害到她与孩子们的生命,只要她与孩子们能安稳的生活,那么没有什么是非争不可的。她想要是吗?想要那就给她! 红衣在踏入屋内时,已经下了决定。 贵祺看到红衣来了,气也稍平了一些,看到红衣身后的布儿哼了一声:“夫人,我们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府里何人主事?” 红衣微笑着坐在椅子上,平平静静的道:“李贵和李福啊。老爷有什么事儿?他们处置错了什么事情?”红衣早就想了贵祺会问些什么,所以才会叫李贵前来。 贵总管和福总管都在屋里,听到提出到他们的名字,一起上前给贵祺和红衣请安。贵总管先回话道:“这十日间,各王爷宗亲大臣们府里都送了东西来慰问过老爷的伤势,我都是按例给了封赏并回了贴子,不曾得罪了任何一个府里的人。前面小厮与长随、还有各处的下人都很规矩的负责着自己的事儿,无有差错。所以李贵不知道老爷要垂询哪一件事?” 福总管等李贵说完了,也如此这般的回了一套话,总之呢内院也风平浪静,下人们也各安本份。最后福总管道:“只是姨娘因厨里材料找了我几次,我也知会过了魏买办。魏买办尽了力也买不全那些材料,再说太太离府留下银钱并不多,不敢超过定例买东西。”福总管说话总是比常人要慢上一二分,这些他再故意拖了一分,这几句话就别有意味了。 贵祺听到这些意思外的答案,一时竟接不上话儿了。他本不是过问十日间府里的事儿,他只是要过问布儿欺侮了香儿的事。厨里材料?什么材料会办不齐的?什么材料会银钱不足的?这些奴才们还真有欺主的人啊!魏买办是吧?一会儿要找了他来好好问上一问了!贵祺还在气头上呢,当然不会被内外总管一搅就算了。他正要开口问布儿话呢,红衣开口了。 红衣对着贵祺笑道:“我听丫头们说老爷发了老大的脾气,赶来看看。不管是什么事儿,老爷也要先顾惜自己的身体。什么事儿也不比身子要紧不是?倒底什么事儿竟然在老爷病着的时候就回了老爷,让老爷费神啊。”她要可以给她,但是不能这样欺到自己身边的人头上,这是原则。 贵祺看了看吓得不轻的香姨娘,心道可怜香儿了,这样一个七窍玲珑的人儿居然对红衣如此敬畏,想是红衣平日对她虽然没有打骂,但是也不曾假以颜色了。也是,红衣本来就是那么一个人,对谁都不冷不淡,不亲不热的。只是可怜了香儿。 想到这儿贵祺就连忙接过红衣的话说道:“哪有人特特来回我事儿?是我和香儿闲话家常时知道了一些事儿。夫人你的事儿也是多,有些下人宠得太过了就压到主子头上去了。这可不行!就说我们不在府里这十天,你身边的布儿居然胆敢克扣香儿的饮食!香儿刚出了月子,现下还是将养的时候!欺主的奴才!当时府里我们都不在,你就应该知会香儿让她理事,也就不会有那奴才敢欺到香儿头上了!你是知道香儿是以妻礼迎进——”贵祺一时愤怒脱口而出醒悟时已经晚了,他看了看红衣的神色。红衣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却有了种红衣正远离他的感觉。他心虚的住了口。却把香姨娘乐得不清!这下满府的人都知道她是妻礼迎娶得了! 红衣什么也不说,也没有生气或都伤心或者急燥的样子,她只是安抚了一下立在身旁的布儿。 纱儿看了看红衣后上前回道:“回老爷话,这话不该奴婢说的,但是不说恐老爷怪错了太太。香姨娘入府不久就小产了,太太怜她嘱我们说姨娘要什么给什么,所以一直以来,香姨娘提的要求我们都照办了。这十日里太太一直在王爷府上,府里留的银钱不多,所以姨娘的要求奴婢们才没有做到。因怕姨娘生气,所以布儿才亲自去送了。是姨娘先辱骂了太太,布儿才回了一句的。” 贵祺看了看红衣,对纱儿道:“姨娘要了什么你没有做不到的?还不是推脱之词!” 红衣却看也不看贵祺,端起了茶盏喝了一口后,平静的道:“我本来想等老爷大好时再禀老爷上月府里的用度,现下看老爷精神很好,绸儿快些报于老爷知晓。”红衣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贵祺刚刚的话一亲友。香姨娘在一旁看着红衣,心想她就是如此对待老爷的?那老爷也不见恼了她呢? 红衣不再与贵祺纠缠布儿的事情,没等贵祺反应过来直接让绸儿开始报帐了。绸儿清了清嗓子,脆生生的报出了一串让贵祺目瞪口呆的数字:“禀老爷知晓,按太太吩咐内府帐目不包括老太太的用度在内。上个月,内府大厨里共开销二千零八十一两三钱银,包括四次大宴、八次一般宴席共计六十九桌席面及府里上下人等的嚼用;小厨里共开销二千一百二十九两一钱银,是姨娘院里的厨房用度,这不包括一干下人们的嚼用,下人们的计算在了大厨里;杯盏花费八十一两七钱银共买了一百七十八个,香姨娘房里领了一百七十六个,太太房里领了二个;成衣和布料共开销三千六百一十八两九钱银,其中全府上下人的夏季衣物三套共计一千六百七十零六钱银,太太房里二十三两三钱银,香姨娘房里共一千九百二十五两银……全府上下人等上月用度共计八千四百四十一两五钱银,上月进项总计为九千一百二十七两四钱银。姨娘房里共开销了四千九百九十四两八钱银。” 随着绸儿清脆的声音,贵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绸儿回禀完了就站在了一旁,贵祺一掌拍在床上对着香姨娘吼道:“这些花销你怎么解释?你足不出户就花费了近五千银两!” 加更了,加更了,推荐破百了!小女子欢呼着去吃饭喽,今天晚上多吃一个半喽! 谢谢大家!谢谢!(未完待续) 四十四 裂痕 香姨娘哭倒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一个月的用度居然会这么多。本来她认为有老太太在,如果花销太多还可以推到老太太身上,不成想老太太根本不理会她了,就算理会她,老太太的用度不计算在总帐上,让她怎么混得过去?衣服与首饰她是知道花费了多少银钱的,她想过如果贵祺追问,她交了出来也就是了。只是没有想到她刁难红衣的人居然会用掉了成千两银子!这却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所以她现在什么都不能说。 红衣示意了绸儿又上前回话:“回老爷一件事,奴婢的爹爹托奴婢向老爷请示一件事,香姨娘房里每日只吃新鲜的牛羊肉,羊要四个月内的,牛不得过一年,青菜类全部只要菜心……”绸儿又说了很多在贵祺听来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后,续道:“这样的厨房材料十天半个月的还倒罢了,时日长久无处可买怎么可好?是否从外省购买一些过来呢?”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而且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身边的人下手,先是孩子们,后是布儿,她不能再不闻不问的随香姨娘闹了,一定要给香姨娘一个警告了。 贵祺只觉得两眼发黑,两耳鸣叫: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用这样的材料做出来的饭菜啊?皇帝也不曾如此啊!这是要折寿的!如果、如果被御史们知道了参上一本,他怎么分说?!他的前途恐怕要就此葬送了!幸亏发现的早,他咬着牙对香姨娘道:“你入府后小产,夫人因怜你你是要什么就给你什么,你就越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夫人这十日间不在府里,府里银钱不多,想必是布儿送了大厨里用的材料与你,你不满意提了自己的要求,布儿才说你要把自己当做娘娘养吧?我看布儿这话说得还是差了,应该说娘娘也没有你这般会享受!我们候府是养不了你这样的人儿的!我看你还是趁早去了吧!” 贵祺还想再说,红衣却拦住了贵祺,平稳的语声一丝急燥火气也没有:“至于我们离府十日里没有知会香姨娘出来主事儿,这件事儿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老爷刚才也说这府里事多人杂的,我就不免有顾不到想不着的地方。可是香姨娘不同于其它的姨娘,是以妻礼迎娶的,现下身子又是需要将养的时候,为了不使香姨娘受了委屈,我今儿禀与老爷:让香姨娘自己打理喜福院吧。老爷如果同意,为了维持喜福院的开销用度,我想把几个铺子归到香姨娘名下,老爷您看?” 贵祺呆呆得看着红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红衣又问他同意吗,他无意识的点了点头,红衣就道:“既然老爷同意了,那等老爷好了再商定是哪几家铺子好了。” 贵祺很震惊,在他发怒说要把香姨娘送走时,红衣居然心平气和的与他商议让香姨娘自主院务的事儿。这是什么意思?红衣生气了?怎么看也不像啊。还是那样守礼,还是那样恭谨,还是那往日平稳的语气,这怎么着也不像是个生气了的人啊。可是贵祺就是一阵阵的发虚:红衣离他远得好像就要抓到到了,他再也不可能抓到红衣了!这让他很心慌。香姨娘的事儿让他失望让他心痛,但是不曾让他心慌。 红衣看贵祺没有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反正这是早晚的事儿,与其让香姨娘不停的为了这么点事折腾,使尽心机的让贵祺来与红衣商议此事让红衣难堪,不如现在就与了她。红衣不会相信香姨娘就此会被赶出候爷府,只过是几千两银钱的事儿,香姨娘认个错,贵祺早晚会原谅香姨娘的。红衣因贵祺受伤心中升起的柔情现在已经一丝也不剩了:这个男人也让她失望了。和所有重生转世时遇到的男人一样,对她尚可,对其它女人也不错!可以因为一句娇柔的话怀疑她,也可以因为一句低泣的话误会她。红衣无悲无喜,天下乌鸦一般黑而已。千百世的轮回重生中并不差贵祺一个。男人嘛,就是如此这般呗! 红衣让绿儿扶起了香姨娘:“还不快扶你们姨娘回去好好休息?老爷都说了姨娘刚刚出了月子需要好好将养的。”红衣一句追究香姨娘的话都没有,就好像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样。她刚见香姨娘时是怎么对待香姨娘的现在还是那样儿。 贵祺茫然得看着红衣,又看了看香姨娘,感觉香姨娘如此陌生,而红衣根本就看不透。绿儿扶了香姨娘自去了。 红衣又对贵祺行了礼后道:“前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老爷有什么事情可吩咐丫头们。”顿了顿说道:“我也怕这些丫头们笨手笨脚的服侍不好。老爷看这样可好?我现时就使了人去叫安儿几个过来好好服侍老爷。”说着站起来,等着贵祺的话。 贵祺看着红衣,心里后悔的要死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还有什么脸说?只好点了点头让红衣去了。他知道红衣不会再像在王爷府上时那般待他,这次却不是红衣的错。 香姨娘回了自己房后,把丫头们都轰了出去,自已歪在床上生闷气。虽然她得到了想了很久的自主处理院务的权力,但是她一点都不高兴。相反,她气得要命,气得要死! 红衣在贵祺面前大大的害了她一次,让她本无法再继续自己的方法,但是红衣却双手送给了她日思夜想的东西。香姨娘绞着手帕,恨得眼中都能喷出了火:这贱人这样做无非就是羞侮我!她知道我想要什么,就想方设法的不让我得到!然后再把那东西扔了过来!这相于那贱人在说:你想要的我不想给你,你就什么也得不到;我想给你,你才会得到!她得意什么?她嚣张什么?香姨娘把手帕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起来冲到桌边拿起茶盏就扔了出去!不是告我的状吗?我让你告!让你告!香姨娘恨恨地骂一声,就摔一个。不一会儿屋里的茶盏就没有了。 发泄完了,香姨娘坐在床上喘气:不能就这样认输!一定要让那贱人认输!我要把她赶出候爷府,看她到时再怎么嚣张!我要让她哭,让她跪在我的面前,让她一辈子都在我的掌握中生活:让她哭她就只能哭,让她笑她就只能笑!!! 老太太在回府的两日后就知道了贵祺受伤的事儿,到了贵祺跟前儿啊肉啊的大哭了一场。哭完,对着红衣发作:“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让人哄我出去耍。这要是祺儿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你、你让我们母子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啊!”老太太说完又哭了起来,云娘一直在一旁劝着。 红衣站在那里只能听着,她能怎么办?贵祺在床上为难得看了看红衣,却也不敢在老太太气头上为红衣开脱。 老太太哭完又骂道:“你这狠心的人,你怎么能瞒了我这么长时候。你安得什么心啊?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娘去依靠谁啊?”这话就说得重了,红衣只能跪下了:“老太太息怒,还要仔细自己的身子。老爷已经没事儿,太医每日都瞧的,老太太就放心吧。都怪媳妇儿年轻考虑不周,才没有告诉老太太,请老太太责罚!但是媳妇打死也不会有那灭了天地良心的想法!” 老太太还是不说话,红衣只好又道:“老太太千万小心身子,都是媳妇一人的错。老太太因为媳妇的错处气病了那就是媳妇天大的罪过了!” 贵祺也在床上说:“请娘亲莫要再生气、伤心了。孩儿已经要大好了。这事儿也是我的意思让瞒了娘亲的。娘亲就饶了红衣这一次吧。” 老太太听了贵祺的话,不哭了还瞪了他一眼:“狠心的儿!娘也是心疼你啊!你倒是为了你媳妇编排你老娘的不是了!算了,儿大不由娘。你们也大了,什么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在这儿惹人厌了。”说着,不顾红衣和贵祺的哀求扶着云娘的手自去了。 红衣连着几日请安,老太太都没见。红衣也没有办法,只是每天都想着办法得哄老太太开心,希望哪天老太太能想开不再和她赌气。但是她却想的简单了。 老太太本来就不相信她,那天也是老太太心疼儿子心疼糊涂了,只要让她发作过也就没事儿——她又不是老糊涂了,她能想不明白?可是贵祺一为红衣说话,就凉了老太太的心了!这儿子总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到事上就想着心疼媳妇了,哪还会管他的老娘难受不难受的?所以老太太心想,这要是想安稳过完这下半辈子,还得给儿子找个自己称心的媳妇,媳妇和自己一心了,儿子自然就贴心了。 因为贵祺正在养伤,所以香姨娘虽然得到了主理院子事务的权力,但一直没有实施。红衣每天照常的生活着,贵祺却无法再从红衣脸上看到除了平静以外的表情。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滑了过去了,直到范姨太太来了。 第一卷完(未完待续) 第一章 范姨太太 红衣一大清早就起来了,今天会是很繁忙的一天。昨儿已经知会了府里回事的人今儿要早一时辰理事。前儿就接到范姨太太的人送到的信儿了,她们一家今天到。所以红衣要早早起来理完事好准备着迎接姨太太。这老太太虽然现在见她了,却还是冷言冷语的,可不敢再因为范姨太太的事儿惹老太太生气了。 红衣拣着重要的处理完了几件事儿后,把其余的事儿交给了布儿四个大丫头,就带人去了给范姨太太一家人住的院子。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让人增补了几处,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才放心。看了看时辰,已经快到巳时了,范姨太太一家却还没有到,红衣打发了个小丫头去瞧了。 红衣想了想,又到厨房去看了看。她亲自过问了菜品等等,又千叮万嘱了魏厨娘后回到了厅上。红衣忙完了所有的事后,看了看天色已到巳时了。可是派出去的小丫头还没有回报。 红衣正有些心焦的等着小丫头的回报时,老太太又使了人来问了。红衣照旧回了一样的话,让老太太安心等待,姨太太很快就到了等等。 红衣正和老太太处的人说着话呢,小丫头飞跑进来:“回太太话,范姨太太一家已经进了大门了。”红衣忙打发了老太太处的人回去报信儿,一面连忙向二门处行去。红衣刚行到二门,贵祺的车上已经到了。红衣知道车上一定是范姨太太,忙上前行礼:“姨娘一路辛苦。” 范姨太太连忙下了车,拉起了红衣的手:“不辛苦,不辛苦!倒是累了你们了!” 红衣都连忙道是应该的,不敢言累。随即又请姨太太上了车,向老太太处行去。老太太早已等在了院门处。看到车子到了,范姨姨太太还没有下车,老太太已是满眼泪水了。老太太紧走了几步,范姨娘也已经下了车,两个老姐妹开口叫一声:“姐姐”“妹妹”,就都是泪流满面了。 红衣忙与云娘上前一人扶了老太太,一人扶了范姨娘,红衣劝道:“今儿是大喜的日子,老太太快别这样。我们留姨娘长住下,你们老姐妹天天见面的日子有着呢。”老太太这次并没有给红衣脸色看,一叠连声的应道也对也对,就让了范姨娘进屋。这时,红衣的车子也到了,车上下来了两位姑娘:一黄衫翠裙外罩银红色比甲,一蓝色对襟纱罗衫配粉色长裙。两人比肩而立。红衣忙迎过去:“两位妹妹一路辛苦。先请屋里与老太太见礼吧。”旁边有婆子对两个姑娘道:“这是我们家太太。” 两个姑娘一起还礼,口称嫂嫂。红衣引了她们进屋,一面询问姑娘们的名字、年龄。黄衫的名叫明秀,十七,粉色长裙的名叫明月,十三。说话间就进了屋。 老太太与姨太太正坐在罗汉床上手拉手说话呢。红衣引明秀和明月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一手一个拉起了两位行礼的姑娘:“哪个是明秀?哪个是明月?真真是花容月貌呢。姐姐好福气,一看这两个孩子就是懂事的。” 明秀和明月答了老太太的话,老太太忙叫人:“还不快请姑娘们坐了。”一面转回头来道:“真真是可人疼呢。我一直都想要个女儿的,儿子可没有女儿家贴心贴肺的。还是姐姐是个有福的人啊。” 范姨太太听了,神色有些暗淡地道:“说什么有福呢?我们老爷子去世后,家里是一日不如一日。迫不得已只能来投妹妹了。实在是明澈那个孩子太不争气!”说着滴下了泪来。 老太太忙又拉起了范姨太太道:“快别说这些。你尽管住下就是。我们姐妹们正好一处相伴。又提这些惹人伤怀的作什么?快快忘掉是正经。” 范姨太太忙拭了拭泪,笑道:“人啊一老,就总是说些有的没的。媳妇儿不会嫌了吧?”红衣忙笑道:“姨娘快别说这样的话。我是盼着姨娘早些来呢。我又多了个人疼不是?老太太也是日日念您呢,姨娘自管住下,您就是想走我们也是不许的。” 老太太也说道:“就是,姐姐只管住下。自家姐妹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老太太安慰好了范姨娘,转回了头又对明秀明月说:“你们以后也是我的女儿了!”对着屋里的众人笑道:“看看,看看。如今我也有女儿了,一下子还有了两个。”一面说着一面让云娘拿出了首饰盒,亲自从里面挑出了一对玉钗和一对手镯,分别给了明秀明月一人一支钗一只镯:“这钗与镯子你们姐们一人一支,是姨母的一点子心意,收起来吧。” 两姐妹忙要推辞,老太太嗔怪着不许,闹了一阵后范姨娘道:“即是长者赐你们就收下吧。只是,妹妹给孩子们的东西确实太贵重了。小小孩子家也用不到这些东西。” 老太太不在意的笑道:“现时用不着,总有用得着的一天。” 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子,红衣看看时间已到了巳末时分了,就上前请示老太太:“姨娘和妹妹们也歇了会子了,可请她们去看看院子合适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媳妇儿好快去备办。” 老太太听了,笑道;“看看,不说还忘了这大事呢。姐姐快带了孩子随我来。”老太太说着起身拉了姨太太的手就走:“那院子收拾出了有一个月了,以为姐姐来得早呢。谁知来到现在?” 范姨太太道:“本来要早些到的,不想半路上行到了我们老爷的一个远房兄弟那儿,死活留了半个月。所以才晚了的。” 正说着到了院门口,红衣上前扶了姨太太笑道:“这院子都是重新布置过的,姨娘要仔细瞧瞧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千万不要与我们客气。” 进了院门就是一个小园子,现是正是夏季,花红柳绿的看上去很是让人爱。刚刚在屋里出来,被园子里的微风一吹众人都感到一阵爽快。范姨娘看了这景致,连连道好。又行了一段路才看到了房子。左右分成了五个小跨院,一大四小。红衣引了老太太、姨太太进了较大的院落,边行边说:“这院子的旧匾都已取下,姨娘与姑娘们取个可心的名儿挂上就是。” 范姨娘进了院子,看到院门不远处有几棵榕树,台阶下几丛花儿,通风又好已是很高兴了。进了屋后,里里外外随着老太太、红衣转了一遍心中更是喜出望外了。这里有内外之分,又有左右厢房,甚合心意。 红衣扶住了要上坐的老太太笑道:“老太太可是糊涂了?这里可是姨娘的家,主人家还没有请我们呢,我们怎么好意思坐呢?” 老太太高兴的大笑道:“对,对。姐姐还不请了我们坐?没有让过府的客人立着说话的道理不是?” 范姨娘很是感激的对老太太说:“姐姐什么也不说了。妹妹大恩,姐姐我记下了。”说着又流下了泪。红衣忙过去扶了范姨娘上坐:“姨娘这样说可就是错了。姨娘是我们老太太嫡亲的姐姐,说什么恩不恩的?让我们老太太听了心里更是难过。” 老太太坐在了范姨娘身边:“就是。已经说过了姐姐尽管住下,可是姐姐总是提些见外的话。确实不该。” 红衣给两位老人家奉完了茶后,笑道:“你们说些体已的话儿,我们小辈自去耍不会来偷听,老太太与姨娘只管放心。” 老太太知道红衣是要带着姑娘们看院子,就笑道:“被我们发现了偷听是要打板子的!你带了妹妹们自去吧,要照顾好妹妹们。” 红衣答应着又问老太太:“还有就是饭是摆在姨娘这儿,还是摆在老太太屋呢?” 老太太想了想说:“让人摆这儿来吧。就不要来来回回的折腾了。用完了饭也让你姨娘和妹妹歇会儿。一路上想必也很乏了。” 红衣答应着带着明秀明月出去了。明秀和明月自看了母亲的院子后,都很想看看另外的院子,很想知道自己的院子可有母亲这般的可人心。可是母亲与姨母正在叙话不敢打断。正好这时表嫂子提了出来,两人高高兴兴行了礼后随红衣出了屋。 红衣带两个人到了给她们安排的院子。明秀的院子紧邻母亲的,几株美人蕉,几丛兰花草很是雅致。虽然没有母亲的院子大,但是明秀看了还是很满意的,忙笑着谢过了红衣。明月的院子里也是几从花,两棵树,屋子也是内外有分,左右厢房齐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明月也郑重谢过了红衣。姐妹俩都对居所很满意。红衣就让仆妇们把姑娘们的行李取了过来,姐妹俩的丫头留下一个跟着伺候的,其余忙跟了过去。 红衣正和两个姑娘说笑呢,云娘使了人来说,要开席了正等太太和姑娘们呢。三人才急急回了。 这是第二卷了。不过不知道亲们的看法如何?小女子继续努力码字去,祝亲们看书愉快吧!(未完待续) 二 晚饭 老太太问过明秀明月对屋子可满意后,拉着范姨太太的手入了席。两家人欢欢喜喜的用过了饭。又重新落座后,丫头们捧上了茶来,红衣一一为老太太和范姨太太奉上了茶。明秀明月却不敢当红衣奉茶,笑辞了红衣后从丫头们手里直接接过了茶。 红衣今天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使出了全身的解数。就为了哄老太太开心。想就此解开因贵祺受伤后老太太对她的心结。忙得是脚不沾地,累得是浑身乏力。 婆子来报说,老爷带了表少爷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忙道请。贵祺在前面陪表弟明澈用过了饭,使人问过老太太处也收了席,就带了他过来请安,并安排他看一看住处。 随贵祺进来的是一个面红齿白的美少年,举止斯文有礼,言谈进退有据。很得老太太欢心,连连道范姨太太有福,并给了一套文房四宝当做见面礼。又说了几句诸如定亲不曾,读了何书此类的话后,老太太带着红衣回去了。嘱姨太太和姑娘们好好歇歇,有什么话晚饭时再接着说。 贵祺带了明澈到五个院子中最靠近外园子的一处,明澈谢过贵祺后,两人又闲谈几句。贵祺也告辞说让表弟多多歇歇就回到了老太太处。 下午范姨太太睡了一会儿就醒了过后,下人们都在收拾她们的行礼,屋里有些乱糟糟的,她就到老太太处坐坐。这时英儿和雁儿已经下了学了。范姨太太一见这一对粉装玉琢的孩子就爱的不得了,一把搂在怀里疼了好半天才不舍的放开:“妹妹一直还说我是个有福的,照我说妹妹才真正是个有福的呢。就只这两个孩子就让羡慕了去。” 老太太对于范姨太太这话倒是全盘接收了,笑道:“要说别的,我不敢夸口的。只说这两个孩子,那真真是谁也比不过了。聪慧先不要提了,就只那孝心就是难比得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小小年纪就是如此了,一看到他们我是一点子烦恼都不会有的。” 范姨太太使了人取了一对龙凤样的玉器来,递给了英儿雁儿道:“一对小玩意拿去玩罢。” 老太太忙道:“这可怎么使得?” 范姨太太嗔她道:“有什么使不得的?是你的孙儿孙女,就不是我的了?再说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家,什么东西没有?这也算得了个事儿?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虽说范家已经不如以前,但并没有败落。范姨太太一来不是理财的能手,二来也是在范家受不过同宗人的挤兑,从长远计才来投了她的妹妹。范姨太太是这样合计的:妹妹的儿子是个候爷,自己儿子将来也好依着表兄图个前程;理财的事儿也能和妹妹好好说道说道,也不至于年年都赔进了银钱去。这样儿子将来才好重振家声,拿回范家族长的位子。 老太太听了也就不再言语,英儿雁儿谢过了范姨太太,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两位老人家含饴弄孙其乐融融。 一直到了晚饭时,范姨太太母女才见到了香姨娘。这香姨娘即是老太太的表外甥女,当就也就是范太太的表外甥女了。按照亲戚关系来说,虽然她是一名妾室,但也可以迎范姨太太的。可是老太太现在很不喜她,所以中午根本不让人叫她。范姨太太也听说过一个表姐妹的女儿嫁与自己妹妹的儿子为妾,进了府后一直不曾见到这位姨娘心里也有疑惑,但是范姨太太是经历了变故的人,所以看主人家不说,自己当然是提也不会提的。 云娘因为香姨娘的事儿专门回过老太太,老太太当时想了想皱着眉头说:“我一看到她心里就堵得很,这么喜庆的场合还是不要叫她了。再说姨太太也不是今明儿就走的,来日方长自是有见着的时候。” 云娘在一旁劝道:“香姨娘必竟也是姨太太的外甥女儿,不让她来给姨太太请安也说不过去。” 老太太又沉吟了一下,才道:“好吧。” 红衣本来也担心老太太不让香姨娘过来见礼,会让范姨太太误会她和香姨娘的关系。可是多一事不如一事不是?再说现下她也不受老太太待见。听到云娘提了出来倒是去了红衣的一份心事——必竟范姨太太是香姨娘的表姨太太不是?姨太太一家人是要长住的,有些误会能避免还是避免了的好。 香姨娘来见范姨太太的路上还在心中暗骂红衣和老太太。这两个女人居然不让她迎接姨太太!凭什么?她进了屋,很亲热得与范姨太太见了礼,和两个姐妹们问个好。 “香儿给姨太太请安。姨太太一路辛苦了!姨太太身体一向可好?听老太太讲姨太太以后要与我们一处住了,香儿很高兴以后能常常听到姨太太的教诲。”香姨娘福了下去,等着范姨太太扶她。 范姨太太见她说话行事一点也不依妾礼,看了看老太太相信了这个妾是以妻礼迎进门的。就虚扶了一把香姨娘,客气了几句并没有表现出如同香姨娘般的亲热:“快快请起,不敢当教诲二字。” 她当然可以看出妹妹不待见这个外甥女儿,所以也就不会守着老太太表现出过度的亲热了,必竟也是二三十年也没有走动过的表亲了。 香姨娘起身后又转向了屋里两个她不认识的年轻姑娘,看服饰打扮知道是范姨太太的女儿了,连忙走了过去,牵起了两个姑娘的手笑道:“这两位姑娘想来是姨太太家的妹妹了!真是仙子般的人物呢,让人一见忘俗。我们姐妹以后要多亲近才是,妹妹以后得闲了常来姐姐处走动走动。” 明秀抽回了被香姨娘拉着的手,轻轻得说了句:“是的。”就没有再说话了。香姨娘以一个妾的身份对她们姐妹二人自称姐姐,让她很有些不高兴——这是牵累了她们姐妹们的身份也低下了! 明玉只是淡淡笑了笑,依着姐姐一样也轻声说了声“是的”。就站在姐姐身后不再说话了。 香姨娘看姨太太母女对自己如此冷淡,当着屋里这么多人就觉得有些尴尬了。又看到范姨太太母女对红衣非常亲热,更是恼了红衣:就是因为这贱人不让我迎姨太太,才让姨太太母女对我如此冷淡!想着恨恨的站在了一旁不再说话。 明秀明月本就不认识香姨娘,也就没有什么话与她说。而红衣是她们姐妹们聊过天儿的人了,当然与红衣一处说话了。对于红衣和香姨娘二人的态度并无什么意思在里头,却被香姨娘误会了。 老太太见香姨娘一点没有依着规规矩礼节的对着姐姐一家巴结,感到很是丢人!这不是让姐姐笑她们候府里没有规矩嘛。尤其是香姨娘对着老太太两个亲外甥女儿自称姐姐时,更让老太太着恼!这香儿什么意思?这不是连累两外甥女儿身份低下了——还是咒我们两个女孩儿与人为妾啊!脸上就有些不高兴了,但当着范姨太太的面儿不好发作,只好忍了下来。 香姨娘站了一会儿感觉无趣的很,就借故出去逍遥了,只到开席才进屋来。老太太再见到她来了也不正经的侍候着,心里更是不喜。红衣让人把饭摆了上来,她如同中午时一样亲自伺候着老太太与姨太太用饭。老太太看了一眼香姨娘道:“红丫头也累了一天了,你坐下陪姨太太与妹妹们一起用饭吧,劝妹妹们多用些。香儿过来服侍我们就行了。” 香姨娘在一旁听了暗恨,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应了上来给老太太布菜。红衣给老太太和姨太太行了礼后,才到明秀和明月旁坐下,和她们说笑着用饭。问她们喜欢吃些什么,菜式可是合口等等,不时亲自与她们布菜。老太太看到眼里很是高兴。 而香姨娘自从得到主理事务的允诺后,虽然还没有得到实际的处置事物的权力但已经在院子里开始一人独大,到红衣处请安也是时有时无的;再有就是香姨娘一直自视为平妻的,现在所有人都坐了,只让她一人如仆妇般伺候老太太和姨太太用饭,心中自是不忿。于是面上就带了一些出来。老太太与姨太太都看了出来,老太太当着姨太太的面发作不得,只得忍了。 红衣看气氛有些沉闷,就笑道:“姨太太您要多喝两勺汤的,让丫头们多给您盛些,要不我来伺候姨太太用汤才行。姨太太不要推辞,您用不了,不还有我吗?老太太这是珍藏了很久的宝贝呢,托了姨太太的福,我们才得一尝呢。”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老太太知道红衣是在逗趣,也就笑道:“你这丫头说是要做了给你姨太太尝尝我才与了你一些,没想到是你想借着你姨太太的名头正大光明的偷嘴啊!” 范姨太太也笑了起来:“红丫头不用偷嘴吃,要吃多少我都分了与你。只要一会儿告诉我你们老太太还藏了什么宝贝,我们再一起合计着哄了她就行!” 加更了,加更了,又加更了,还是推荐破百加更!小女子谢谢亲们的支持!努力更努力!亲们也多多支持啊!(未完待续) 三 明秀 老太太指了指红衣,又指了指范姨娘笑道:“真真是防不了家贼了!这可如何是好?云娘,快快把我的那些宝贝都换了地方藏起!”说得一屋子人又笑了起来。 明秀笑道:“姨娘不要心慌,母亲的东西我知道收了些什么呢,明儿我们娘俩也哄了她的就是!” 这下满屋的人除了香姨娘外都大笑起来,这顿饭才落得宾主尽欢。用过了饭,又说了会子话,老太太与姨太太都是有了点年纪的人,就感觉有些乏了。 姨太太对老太太道:“我们姐妹总也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但时辰有些晚了,我们就回了,妹妹也好早些休息。我们明儿再继续就是了。”笑着起了身。 老太太也忙起身相送:“以后时日长久,我才不急在这一时呢。姐姐回去要走慢些,丫头们把灯挑高些听到没有?” 姨太太拦住了老太太:“就在隔壁院子里,送什么送呢?我们自去,你也收拾收拾歇了吧。”说着带着两位姑娘跟丫头婆子们去了。香姨娘看姨太太去了,她也没有去送,起身就向老太太请安回去了。老太太本要发作的,一转念姐姐刚到府里不要让她误会了什么去才又忍了下来。 红衣送了姨太太到了园子门口才回来:“姨娘已经回了。老太太也早些休息吧。” 老太太看了看红衣道:“你很用了心的,我都知道。你也乏了快回去歇着吧。” 红衣应了福了福后就回梅院了。老太太想了想香姨娘依然是气不过,就又叫云娘吩咐道:“你明儿一早就使人去告诉香儿,就说是我的话:日后叫她也不必来我这儿!”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再告诉她:让她想想自己的身份再说话行事,莫错了规矩让人笑了我们候府去丢我这张老脸!” 布儿四个丫头正梅院门口等红衣呢。一见红衣的车子就围了上来,布儿和纱儿一边一个扶着她下车。布儿问道:“太太怎会出去了一天?不是午后可以歇会儿的吗?这时才回来等得我们心焦呢。” 红衣笑道:“中午用饭时本就晚了些,用饭的时间又长了些。用完了饭后把老太太、姨太太伺候好了让她们睡下,又去了厨里看了看晚上的菜品,再嘱咐了几句后老太太、姨太太又都醒了。所以我就又上去服侍了,就没有回来了。” 绸儿在身旁听了,心疼道:“太太想是累坏了。水已经烧好了,快快泡泡去去乏早些睡下吧。” 红衣点了点让四个丫们服伺着洗漱后睡了。她实在是累坏了,一躺下就睡着了。 香姨娘回到了房里,发作了好一通。现在她贴身的丫头是她花了私房买的,两个大丫头一个名叫桃花,一个名叫杏花,绿儿翠儿已经送回了红衣处了。桃花上前给香姨娘重新奉上了茶:“姨娘这样只是气坏了自己,岂不是更让那些人高兴?所以千万要仔细自己的身子。” 杏花给她打着扇道:“就是,姨娘。只要老爷宠爱姨娘就好。其它的人,姨娘完全可以不必理会的。” 香姨娘气道:“一日不脱这妾的身份,一日就被人压得死死的。” 生了一会子气,她又打发了人去打听老爷今晚宿在哪里了。贵祺自从受伤好了后就不曾再来过她这儿。香姨娘也知道贵祺这次是真生了她的气,可是她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到什么方法能让贵祺回心转意。只能指望着时间久些贵祺淡忘了此事后,再想办法与贵祺亲近了。 过了好一会了派了去的人还没有回来。香姨娘又骂道:“这么点子小事也办得拖拖拉拉的!真真是养了一群废物!”桃花赶紧又使了人去看看。在香姨娘的感觉中她今天什么事儿也不顺。果然是不顺——这时小丫头来回话说贵祺去了安儿那儿了。 香姨娘听了小丫头的回话后就一直恨恨得扭着手帕:这些废物!宝儿双儿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没有想到办法接近老爷!看来是指不上那两个丫头了,现在主要是想办法让老爷原谅我,再想办法让老爷多来我这儿宿上几夜,我只要有了孩子就可以真正的在这个候爷府里立足了。想到这儿,香姨娘又开始绞尽脑汁的想如何能让贵祺原谅她了。 明秀拉着明月一起回了自己的小院,今晚儿她们姐妹约好在一起睡。明秀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实在是太兴奋了。原来父亲在时,家里也是当地望族富户了,可是也与这候爷府没有办法比的。她叫了妹妹一声:“月儿,月儿,你睡了嘛。” 明月早已累了,现在已要睡着了,却又被姐姐吵醒了:“姐姐不累吗?” 明秀坐了起来,看来明月道:“你说这姨母家好不好?” 明月醒了过来,看着明秀的眼睛说道:“姐姐,再好也是别人家!你不要再乱想了。” 明秀还是很兴奋:“姨母不能算是外人了。” 明月推了推她:“姐姐,醒醒吧。即使现在我们也能依靠自己过得日子。你要知道还有许多人吃不上饭呢!” 明秀恼道:“现在也是过日子么?丫头们少了多少?每日的菜式也少了,贵重的菜式更是三两天才能吃上一次!我不要过这样的日子,我要过比原来父亲在时更好的日子!” 明月叹气道:“那种日子就是幸福吗?就像这候爷府里一样,表嫂和我们那个表姐妹共侍一夫,日子就真得那么好过?恐怕未必吧。候门深似海啊。贵夫人并不快乐。” 明秀道:“有什么不快乐?男人三妻四妾的是很正常的。在表哥这样的人家为妾也比到平民百姓家为妻强太多了!” 明月看着她摇了摇头:“姐姐你醒醒吧,这样会害了你一生的!女人的幸福在于自己的丈夫全心全意的对自己!” 明秀冷淡的道:“你的怪想法从小就没有停过!告诉你很多次了,男人生来就注定是三妻四妾的,女子为妻是不能独霸丈夫的。你学的《女诫?中没有告诉你妻子生病或那什么的时候要为丈夫主动纳妾是为贤吗?男人的妻就有三位之多,你不要再妄想什么一生一世了!你这样下去才会害了自己一生。好了,好了,不说了,睡吧。” 次日一早,云娘就被老太太使了出来到喜福院传话。香姨娘听人报说云娘来了,就让人请了进屋。云娘对香姨娘行了半礼:“姨娘好早,本来还以为会扰了姨娘清梦呢。” 香姨娘心里却很不高兴,这云娘自持是老太太跟前的人,从无把她放在眼里。自从老太太不喜她以来,这云娘真把她当做了姨娘对待,对她行礼也只有半礼了。香姨娘不冷不淡的应了声后问道:“老太太有什么话使了云娘来我这儿传话?” 云娘看香姨娘那样子就知道她不喜自己了,于是爽爽快快的道:“老太太让我给姨娘传两句话,第一句话是姨娘从此后没有老太太的吩咐不用去请安了也不必到老太太处走动了;老太太的第二句话是要姨娘注意自己的身份,言行举止莫要失了分寸,忘了规矩让人看了笑我们候爷府没有尊卑上下之分。” 云娘说完也不看香姨娘的脸色变得有多难看,自顾自的行了礼后去了。 香姨娘等云娘走远了,拿起桌上的茶盏就向地上狠狠地摔了下去:“身份?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还想问问你们李家呢?!我是以妻礼迎进门的平妻,不是你们家纳得妾!我哪儿做得不合规矩了?我有什么失了礼的地方了?!” 桃花和杏花已经赶了进来,桃花一见香姨娘这样子,就上去劝道:“姨娘不要生气了。这样动气对身子不好。让老爷知晓了也是不喜。老太太那里姨娘多赔些小心,想来不用几日也就没事儿了。”这话呢说得也没有什么样错处,错处就在于她们才跟了香姨娘没有多久,而且这一阵子正是香姨娘犯了错加倍小心的日子,所以不知道香姨娘的脾气。 香姨娘一听桃花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扬手就给了桃花两个大嘴巴:“姨娘,姨娘,你不叫姨娘不会说话是吧?你是不是也认为我不知道自己是个妾要你不停的提醒我啊?!小蹄子,你以为人人都能欺到姑娘头上来了是不是?!我打死你!我受了气还发作不得了——是不是?!告诉你,这个院子是姑娘我的,在这院里我想打谁就打谁,想骂谁就骂谁!谁敢吱一声我就活活打死他!” 杏花一见香姨娘疯了似得打桃花,虽然害怕也不能不管桃花啊,就上前拉了香姨娘说:“姑娘息怒!桃花说错了话,还请姑娘饶了她这一次吧。”她听到香姨娘因为桃花喊了声姨娘就打了桃花,所以改了口唤她姑娘。可是没想到,香姨娘一样要发作她。 香姨娘正打得起劲呢,居然有人敢拦她,更是火上浇油,回身就给了杏花一巴掌,然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你个小贱人敢拦姑娘我教训奴才!我打死你,看还敢不敢拦姑娘了!” 话说我想参加PK,小女人想拉几张赞助,不知道亲们有没有粉红票。 话说昨天被人从新人榜上拖下了一位,今儿早上一看,啊!高兴,又上去了!谢谢亲们!今儿会加更的,因为收藏破百了。(未完待续) 四 计谋(上) 香姨娘直到打累了才停了下来,喝道:“哭什么哭?!赶快给我收拾屋子!如果胆敢给人说是姑娘赏了你们打,你们就等着姑娘把你们皮扒下来吧!” 桃花和杏花至此才知道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主子,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起来收拾屋子。 香姨娘坐在床上想着心事:这老太太是铁了心不理会自己了。那一定要把老爷哄得回心转意才行!老爷总恼着她,那掌管这院子的事务就成了只说说而已了。老爷回心转意了,才可以拿到实惠!可是怎么做到呢?只要能让老爷感动就行了,要让老爷知道我为他什么都可以做,甚至命都可以不要。可是用什么办法可以达到这种效果呢?现在老爷无病无难的,做什么才能让老爷感动到要死呢?要不,耍点手段?有什么计策呢? 香姨娘前思后想的又折腾了一天,天黑用晚饭时,香姨娘一拍手站了起来,面有喜色——她终于想出了办法! 贵祺也一大早就起了。安儿服伺他更衣洗漱。 贵祺伤好后就搬离了梅院,后来也去过梅院几次,用过饭就回菊院了。他现在的苦恼是,他和红衣又回到了他初回家时的样子。低声下气的陪小心不是贵祺做得出来的,去了二三次后,贵祺越来越没有勇气了。他很沮丧,他回家有小半年了吧,红衣就没有和他同房同宿过!这还是夫妻吗?贵祺除了叹气外也没有什么办法。 他有妻,妻子也对他恭谨有加,照顾周到细致,却给了他严重疏离感;有妾,但是贪婪的要命!一个他内疚不敢要求留宿,一个他厌恶根本不想见,所以他只能来菊院。 幸好有安儿。安儿从来也不多话,只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他。贵祺对安儿的感觉一日比一日好,只有安儿不对他闹脾气,只有安儿不会犯错。他甚至于有几次想过:安儿有了身孕就纳她为妾吧。贵祺认为他为了朝廷的事儿忙了一整天后,十分应该有朵解语花在身旁的。可是现在只有一个安儿能让他舒舒服服的只管享受就好。 他想着想着,安儿已经把他打理清楚了。他上下看了看:“很好。我上朝去了。晚上备饭时晚些,今儿有些事必须处理。” 安儿:“知道了,老爷。老爷慢走。” 贵祺点了点头走了。 安儿这些日子以来是很高兴的。贵祺几乎是每天晚上都来,十日里总有四五日让她暖床。安儿感觉到贵祺对她越来越好:时常会赏些东西与她,有时间时也与她闲话几句等等。她很满意这段时间的生活,除了身孕的的问题以外。 安儿使人叫来了宝儿双儿,然后三人一起到红衣房里请安服侍。再怎么说宝儿双儿也是通房,也是红衣许了的,所以安儿每天只能与这两个她讨厌的人结伴去梅院。 范姨太太一家就这么住了下来。那个院子起了名字叫做平安别院,范姨太太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希望从此以后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范姨太太一家四口只用了四个小跨院,余下的那处院子被范姨太太改作了书房,给明澈读书用。范姨太太一家在院子里另外开伙了,老太太本是不依的,范姨太太说了:“我们一家是要长住的,本又不缺这两个银钱的,这样才是个长远的做法。清澈也不小了,再过个二三年也要给他寻门亲事,被人说是依附姨娘过活也是不好看不是?”老太太这才许了。范姨太太又求了贵祺给明澈请了先生,一家人总算是安定了下来。每日无事时与老太太一处说笑,或者看两个姑娘做些女红,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香姨娘想好了办法后,一连准备了几日。这日她使了人去请宝儿和双儿过来。宝儿和双儿每日倒是清闲的很——红衣房里不用她们立规矩,菊院的事务安儿不让她们插手,整日里只是做做女红闲话几句或是到香姨娘处走动走动。所以香姨娘一请她们就来了。 香姨娘着丫头们上了茶后把人都轰了出去,屋里只有她们三人了。 香姨娘仔细看了看宝儿和双儿后叹道:“看来你们的情况没有改变啊。老爷不曾让你们上去服伺?” 宝儿眼圈一红:“没有。就是有那意思我想也会被那个小贱人拦住的。” 双儿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唉——,这样总也不是个办法啊。”香姨娘故作犯愁:“现下老爷也不来我这儿了,如若不然的话,我也能为你们说上两句话的。” 双儿道:“谢姑娘关心了。只是如今不是我们三个人能说上话的时候了,哪有我们说话的余地啊。不过倒也落的清净。” 香姨娘看着双儿道:“清净?能清净几日。安儿那个小蹄子能容忍你们几日。看这个样子她很有可能会成为姨娘,到那时她会把菊院交于你们打理?好让你们有了机会接近老爷,如她般也成为姨娘?” 宝儿一哆嗦:“她不会把我们姐妹怎么样吧?” 香姨娘慢慢的道:“能怎么样?不过是把你们配出府去呗!” 宝儿的脸都白了:“姑娘快要救我们!我们不要出府!”她本就是穷人家的女儿被卖到大户人家做了丫头的。幼时的穷苦记忆犹新啊,她不要再过那种食不裹腹,衣不遮体,为了一日三餐发愁的日子。 双儿听了也是一愣,如果安儿真成了姨娘后把她们配出去,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人家!她也有些害怕了。 香姨娘看她们两个害怕了,知道事情有门儿了。 “唉——,可怜你们两个了。” “姑娘想个法子救救我们吧。”宝儿一脸焦急的看着香姨娘。就连双儿也用可怜的目光注视着香姨娘。 “能有什么法子呢?”香姨娘故作为难。 “没有法了吗?”宝儿看样子就要哭出来了:“我们怎么办呢?该死的安儿!” “是啊,有什么法子呢。现在安儿天天和老爷在一起,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香姨娘把眉头皱得紧紧的:“这个该死的安儿!” “都是因为安儿!”宝儿咬牙道。 “可是老爷现在宠爱她,就相信她。哪会听我们说什么啊。”香姨娘道:“除非老爷不再宠爱她了。” 宝儿听了,神色一喜:“姑娘,我们想个法子,让老爷不再宠爱她不就行了。” 香姨娘面有难色:“可是怎么才能做到呢?”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香姨娘也觉得差不多了,就装作刚刚想起来主意似的轻拍了一下桌子:“无毒不丈夫了!看来只能这样了。” 香姨娘细细说与了宝儿双儿,宝儿立刻同意了,双儿犹豫了一下,香姨娘只说了一句:是你死还是要她失宠?双儿也点头同意了。 这三个人接下来详细商议了很久后,宝儿和双儿带了些东西就离开了。 次日香姨娘就回了红衣说是要去道观进香,红衣允了她,并让李大熊给她指派了二名侍卫随同保护。 安儿这几日觉得奇怪,这宝儿和双儿不似从前一样给她脸子看了,一见她就笑成了朵花。还巴结她了件不错的首饰。安儿想了想,认为她们是想收买自己好上来服伺贵祺。 宝儿和双儿又来找安儿说话,安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说:“姐姐也理解你们的苦处,可是你们也知道我们的身份,人微言轻的老爷跟前根本不可能说上话。” 宝儿听了心里暗恨,面上却笑成了一朵花:“我们姐妹当然不会要姐姐为难的。” 安儿坐正了看着她们:“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就干干脆脆的说吧!我能做到的自家姐妹当然会尽力,做不到的我也没有办法——你们也就不用再到我面前费心思了。可好?” 双儿脸红了一下,宝儿却面色不变的说:“姐姐既然这样说了,那妹妹就只好从命了。我们姐妹俩早已对老爷没了那份心思,只是这样日日无所事事让人笑了去。所以想求姐姐给个老爷的差事——既不违了老爷的意思,我们也能为老爷做点子事的差事。” 安儿听了倒感觉很奇怪,她看了看宝儿两个:“这个倒是有些难办。” 宝儿又递给了安儿一个手帕:“我们姐妹知道有些难办,但是姐姐一向是个能干的,妹妹相信姐姐一定可以想到合适的差事的。” 安儿一接过就知道手帕里包有东西,就又说道:“我想了想,也只有去厨里传饭的事儿还可以。即不违了老爷的意思,还又是老爷的事情。”安儿当然不会让她们做贵祺贴身的活儿。 宝儿和双儿都谢过了安儿自去了。 红衣一早起来就准备大妆了,今儿是进宫给惠贵妃请安的日子。红衣带着布儿上了马车就走了。宫里的惠贵妃早已等了多时了。 “妹妹来得晚些了。”惠贵妃等红衣照规矩行完了礼后笑道。 “是娘娘心太急了。”红衣笑道:“妹妹一大清早就起了呢,比平日里早起了一刻呢。” 惠贵妃听了叹了口气道:“唉——,宫里长日漫漫,也只有妹妹你能陪姐姐说会儿话。与那些人说话哪敢掉以轻心啊。可是妹妹又不能日日前来陪我了,每一到日子总是感觉等你的时候特别难熬。” 红衣看着盛装的惠贵妃,的确是打扮的雍容华贵,美丽无比,只是少了些许生气:“姐姐想开些。妹妹尽力多来几次就是了。” 贵妃听了,摇了摇头:“倒也不必,规矩还是要守的。” 红衣道:今儿是周六,亲们假日快乐!有票得捧个票场,有票没票的都点个收藏、书架,红衣一定会不负亲们的支持,努力奔向自己的幸福人生!用票狠狠的砸吧,砸晕了小女人,她就会让我幸福了 小女人:下午三点还有一更,推荐今儿也破百的话,晚上还会再加更的。拜拜,祝亲们天天好心情(未完待续) 五 计谋(下) 红衣听了虽然心酸也没有办法能改变什么,就转了话题:“您那个外甥在我来时千叮万嘱不要忘拿贵妃娘娘给的东西回去!不知羞的两个小东西,就知道姐姐疼他们才如此无赖的。” 贵妃听了也笑了起来:“有多高了?下次我求了皇上的恩典你带了我看看吧。” 红衣趁着惠贵妃高兴就说道:“昨儿,二哥哥到我那儿去了,说父亲想你了,您看什么时候我们父女一起聚聚。” “聚聚?!你还称他为父亲?他尽过父亲的责任吗?他让母亲生前日日偷偷流泪,也是因他让母亲死于路上!休要再提他!”惠贵妃一听红衣的话就柳眉倒竖。 红衣苦笑了笑:“再怎么说我们身体里流着他的血,姐姐你这样不也是授人以柄吗?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姐姐如何能分辩得?子不言父过,算了吧。” “不孝?不孝就不孝,我宁可被人打死也会再不认他为父!” 红衣听了知道贵妃恐怕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劝了。母亲身死已经过去了七年,可这七年间,惠贵妃一次也不再见她父亲,并且是不闻不问。 红衣忙找了些有趣的事儿说与贵妃听,贵妃才又慢慢回转过来,不再生气。 姐妹两人谈谈笑笑的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红衣要出宫的时辰了。 “唉——,感觉你刚刚坐下怎么就到了时辰呢?”惠贵妃不舍得走了过来,抓起了红衣的手:“你在府里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姐姐,知道么?有姐姐一天,姐姐不会让人欺到你头上的。” 红衣笑道:“人人都知我是贵妃最疼爱的妹妹,有谁不知死活的来欺我啊?姐姐只管放心就是。” 惠贵妃又不放心的嘱咐了红衣几句,才送了她走。 红衣刚出了宫门,就见到李贵在马车旁边团团乱转呢。一看到红衣出了宫门,就急急跑了过来,到了跟前焦急的小声说:“老爷出事了!” 红衣心里一惊!今年这是怎么了?贵祺怎么总是出事呢? “老爷午后说是没有什么事儿,就回了菊院。用完了饭就在菊院歇歇,没成想这一歇就怎么叫也叫不醒了!”李贵没等红衣问就继续说了下去。 红衣问:“请了大夫不曾?” “请了。大夫说老爷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为什么醒不过来,他也说不上来。” 红衣一听没有生命危险,心里也就一松:怎么好好的又昏迷了呢? “老太太知道了吗?” “我来时老太太还不知道呢。” “你什么时候来的了?” “来了一个多时辰了,我们传不进信儿去,把我们可急死了。” 说着到了马车旁,红衣上了车急急往府里赶。 到了府里,伺琴正等在大门处呢,一见红衣等人就上前行礼道:“老爷已经醒了。” 醒了?很奇怪的昏迷了过去,现在居然又很奇怪的醒了!红衣感觉这事儿太奇怪了。她换了府里的车子往内院行去。 红衣刚到二门,就看到纱儿站在二门处等她。红衣看纱儿的神色像是有话要对她讲,就让她上了车。车子向菊院方向赶去。 纱儿满脸的惊吓神色:“太太,老爷醒了。”看红衣点了头,又接着说:“是香姨娘救了老爷。” “香姨娘?”红衣重复了一句。 “回太太话,是香姨娘。她不知道怎么知道老爷昏迷的消息了,到菊院听大夫说了情况后,就使了人去道观请白云道长了。白云道长来了一看,就说老爷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身了,作了法后,端了一碗香灰说、说——” 红衣看着纱儿明显变白了的脸问:“说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子?” “说要用妻妾的一块肉做引子才会把老爷救醒!然后香姨娘割了自己的一块肉和那香灰水煎成药给老爷服了下去,老爷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纱儿一口气就说完了,她实在是被香姨娘吓到了。 “人肉作引子?”红衣皱了皱眉,她当然不会相信这无稽之谈。神鬼之说她是相信了,但从她千百世的经验来看,神鬼好像从来不管尘世中的事儿似的——除了把她扔到了古代外,她从不曾遇到过一件真正的鬼怪之事。更何况要用人肉做药引,这是什么道理?!这白云自己就是一个妖道! 只是这奇怪的事情里面总隐了什么东西才对。贵祺莫名其妙的昏睡,吃了莫名其妙的“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醒了,这根本不符合逻辑!红衣猜想一定有人在捣鬼,不过她不急于在这一时之间就要知道是谁在捣鬼,因为这个人会慢慢自己浮出来的——谁是最大利益所得者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香姨娘的话二门外的人有人听?谁把白云请到府里来的?”红衣又问起另外一个问题。 “是老太太发的话。” “老太太?老太太怎么知道的?”红衣太奇怪了。 “是香姨娘让她房里的杏花去请的。她让人去请白云道长没人去,她就使了杏花去给老太太送信儿。” “哦。”红衣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怀疑与香姨娘有关,因为这府里一直以来只有一个香姨娘不安份又折腾得欢;不过她现在有七分把握可以确定是这个香姨娘在捣鬼。 红衣到了菊院,看老太太与姨太太的车都在。红衣下车后整了整衣服,带着布儿纱儿就进了屋。老太太和姨太太正在床边拉着贵祺的手说话,香姨娘在一旁的榻上躺着,面色有些白,左边胳膊上包扎了一圈白布。 红衣看贵祺的脸色也很正常,就完全放下了心。先跟老太太和姨太太请了安,又跟贵祺请了安。 老太太脸色不太好看:“你怎么现在才回啊?去一次宫里就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知不知道你们老爷差点、差点——”老太太说着说着又伤心了起来。 红衣认错道:“是媳妇的错。” 范姨太太劝道:“好了,好了。现下贵祺已经好了,就不要再说了。红丫头在宫里也不知道不是?” 老太太依然不依不饶的:“不知道?一进宫就一天,这府里一大堆的事情你一点子都不挂心?就知道自己痛快了,一大家子放没放在你的心里啊?!现在贵祺没事儿还不是多亏了香丫头,这要是等你来救人——,哼!” 红衣只好再次认错,表示下次不敢了。 贵祺这次并没有为红衣开脱,他也觉得在他最危险最需要妻子的时候,红衣却不在府里,一去就是一天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份;而且多亏了香儿他才能捡回了一条命。 贵祺这时满心里都是对香姨娘的愧疚,为了一些子银钱的事儿就发作了她,还好长时间对她不理不睬的,可是她却在自己有危险时丝毫不顾忌自身割肉救他!他决定以后要好好对待香姨娘,不,他要把香姨娘扶正,立刻、马上,就是现在。 “娘亲,这次多亏了香儿了。如果不是香儿,儿子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当初香儿就是以妻礼迎进门的,娘亲当时也答应了香儿的父母让香儿为平妻的。我看不如现在就扶正了香儿吧,再选个黄道吉日禀告于祖先。” “这个——,”老太太沉吟了,她不会忘记香姨娘曾经要害她的孙子孙女:“过些时候再说吧。这必竟是件大事,不只是要和族里的长辈们商量,而且也要皇上同意才行啊。现在你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再说吧。” 香姨娘在榻上听到贵祺的话本来是喜出望外啊——没想到效果这么好!但是老太太一盆凉水就泼没了她的欢喜!香姨娘真想扑过去把老太太掐死! 红衣听了,只是看了看贵祺,又看了看香姨娘,面上什么变化也没有。范姨太太看了啧啧称奇,这候爷府的夫人真不简单,喜怒不形于色呵!这才多大年纪就有这份养气的功夫。 老太太和姨太太又嘱咐了几句要好好将养之类的话后就走了,红衣叫过了安儿,又使人叫过了宝儿和双儿,让她们三个好好伺候着老爷;又嘱咐了香姨娘要好好养伤后让人使自己的车子送了她回房。然后,红衣走到床边对着贵祺福了一福:“老爷好好静养,我明儿再来瞧老爷。”说完,头一次没有等贵祺回应转身就带人走了。 红衣是生气了。这么简单的一个计策就把贵祺和老太太都哄了?老太太也就算了,老人家总是相信神佛的;但是贵祺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也能被蒙骗?为什么会被这样的计策就骗过了呢?那答案呼之欲出啊。 第二日红衣到菊院看望贵祺。安儿接了红衣进屋,看到香姨娘居然歪在榻上正与贵祺闲话。 香姨娘看到红衣进屋,坐了起来在榻上欠了欠身道:“因为有伤在身不方便与太太请安,还请太太恕罪。”说着这话站都没有站起来。贵祺也没有吱声。红衣淡淡一笑:“这有什么?香姨娘也要好好将养才是,怎么如此早来了菊院?” 香姨娘似笑非笑的答道:“回太太的话,香儿也是心中着实挂念老爷,食不下咽,寝不安枕,就到了菊院里来看看老爷。” 小女人喊了一声:“亲们多支持了!”跑下加紧码字中(未完待续) 六 决裂之影 红衣也只是淡然的说了一句:“香姨娘有心了。”就过去看贵祺。 “老爷可好?身体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红衣坐在布儿摆放在床头的椅子上轻声问道。 贵祺淡淡的道:“我很好,危险的时候过去了,现下就没有什么不好了。” 红衣看到贵祺如此对她,就转身吩咐了安儿几句要好好服伺老爷的话后对贵祺说道:“老爷好好将养身体。”说着就要起身回去了。 贵祺却叫住了她:“刚刚和香儿闲话时才想起,那日说让香儿自己打理院子的杂务后一直也没有处理这事儿。我看今儿不如就处理了如何?” 红衣转过了身来,直视着贵祺道:“如果老爷不觉乏的话,当然可以。” 贵祺咳了一声后,说:“香儿院子的事务由她自己作主就可以了,以后就不必回老太太与你了。” 红衣答道:“当然。” 贵祺又接道:“银钱的事儿就按你当日说得,给香儿两个铺子吧。铺子每个月交上的银钱用于香儿的开销吧。店子的地契什么的让人办妥了交与香儿就是。” 红衣又道:“是的。” 贵祺道:“我看就把狮子大街东头的那间铺子和条儿胡同的铺子给了香儿吧。” 红衣依然答应着:“好的。” 贵祺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香儿,从床上坐了起来,安儿连忙在他的背后放上了迎枕让他靠得舒服些。贵祺坐好后,正视着红衣道:“你是知道香儿当初是以妻礼迎进门的,虽然老太太固执的非要等有了孩子才给香儿扶正,但是我想让香儿和你自此后以姐妹相称,让婢仆们以平妻之礼待之。” 红衣听了,这不是在问她的意见,只是通知她一声让她照做就行。红衣半晌没有说话,她注视着贵祺,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的眼睛,直到贵祺皱了皱了眉头,咳了一声后,红衣才慢慢的道:“好的。”说完,又深深看了一眼贵祺后起身就向屋外走去,即没有告退也没施礼就这样走了出去,走得即不急也不徐,只是那背影挺得很直很直。红衣不想让仇视她的人、漠视她的人看到她的柔弱——那本是不必。贵祺看着红衣走出门的一刹那,感觉到红衣就要这样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出他的人生为止。他的心忽然一紧,张了张嘴想要喊住红衣,香姨娘在这时却行到床前挡住了他的视线:“香儿谢谢老爷。” 红衣当时看着这个男人,不知为什么忽然回想起了和她相识相交时的那个贵祺,却与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也叠合不到一起去。眼前的这个男人那样的陌生,那样的遥远,决不是那个与她同生共死过的贵祺。即使穿越了千百世,可是红衣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男人如此待她:贵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香姨娘耍弄,无视她们母子的安危在前,欺侮她的尊严在后,这男人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红衣一路上生着生着气,不知不觉得越来越觉得无趣,越来越觉得灰心。她回到梅院,一个人坐在床上就不言不动了。四个丫头静悄悄的站着,不敢劝她。红衣进屋坐下后就什么也没有想,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了生气,没有了伤心,什么也没有只是这样坐着发呆。 次日红衣起得较晚,给老太太请完安回来后没有理事,也没有去菊院瞧贵祺,只是懒懒的歪在榻上什么也不想做。布儿几个只能干着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开解她。红衣这样懒了一日后,第二日起来还是这样。请了大夫来瞧了说没有什么事儿,可能是累着了。可是红衣就这样一直恹恹的,即不说话也不吃东西。红衣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不同于她往日平静的表情,现在那张脸上看上去空茫茫的,什么也没有。红衣的身子在这几日间就瘦了一圈下去。这日布儿几个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把少爷和姑娘自书房里叫了过来——告诉先生太太生病了。 孩子们的到来倒真让红衣有了些许精神。 “母亲身体哪里不舒服?可是累着了?”英儿先问了他最关心的事儿。 “娘亲,你哪里痛?你吃药了吗?”雁儿也一脸担心的神色。 红衣看着这两个孩子,心里一暖。伸手把两个孩子牵到身前,都抱在了怀里:“娘亲没有什么事儿,是娘亲想你们了,所以让布儿姐姐去接你们的。”看着孩子们一脸焦急担心的神色,红衣心里一痛,感到想哭,却没有泪水。 “真的?”英儿不相信。 “我不信,娘亲脸色好难看啊。”雁儿还是一样的担着心。 “你们相信娘亲,娘亲真得没事。就算是为了英儿雁儿我的宝贝儿们娘亲也不会有事的,决不会有事的。”红衣最后重复了一句“决不会有事的”如同说给自己听,她摸摸这个孩子的头,亲亲那孩子的脸,终于感到心里酸酸的,泪水不受控制得流了下来。她终于不再是感觉不到什么了——她还有两个孩子,哪怕只有这一世的缘份,她也要好好的保护她们这一生。 自孩子们那日来过后,红衣就回复了往日的模样,只是布儿几个总是感觉太太身上少了什么似的,却又说不说出来。孩子们日日下学都来看红衣,红衣与孩子们的在一起的时间明显比往日多了许多。 红衣在汲取力量,汲取活下去的力量,她必须要活着,要好好的活着——她还要保护她的孩子们! 老太太歪在榻上,挥手让打扇的丫头下去了,云娘走到床头,坐下脚踏上给老太太打扇。 “红衣那丫头没事了?”老太太问云娘。 “是的,老太太。” “没什么事吧?”老太太皱着眉头道:“只怕这次伤得有些厉害了。” “看不出什么,与往日并无不同。来请安时老太太也见了的。” “嗯,但总感觉那丫头哪儿变了,却又说不出来。” “奴婢也有这样的感觉呢。只是太太一切行事并不无妥。” 老太太示意她要喝茶,云娘把扇放在床上取了茶递给了老太太:“许是我们多想了。” 老太太喝了几口茶,又把茶盏递给了云娘,她起身坐起来倚在了迎枕上:“那香儿确也着实可恶!当日我心急贵祺也是糊涂了居然相信了她,回来后还是你提醒了我,再仔细一想这事儿蹊跷的紧,如果没有什么猫腻才怪!只是真得追查起来涉及到府外的人,被人知晓了不是要笑我候府?这次就苦了红丫头吧。” 云娘只是默默的继续打她的扇儿。老太太又续道:“害过了我的孙儿孙女,现在居然连祺儿也敢设计了!真想立时赶出了府去!” 云娘轻轻的道:“没有凭据不好做呢,必竟是老太太的表外甥女儿,不能落人口实呢。” 老太太叹了口气:“红衣这丫头万事淡然的性情不适合作这事儿呢。而且现在祺儿还很宠信她,我这个母亲必竟没有亲自养育过他,总像是隔着层皮似的。” 云娘轻轻的说:“儿是娘的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子天性是断不了的。老太太多虑了。” 老太太却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丫头们打起帘子来,范姨太太回了。 “姐姐今儿中午想是睡得好了,这晚才起。”老太太站了起来,让范姨太太坐在了床上。 “醒了一会子了,与两个姑娘闲话了会儿才来的。妹妹中午歇的好?”范姨太太边坐下边示意云娘她不用茶。 老太太问道:“姑娘们做什么呢?这两日都未曾看到呢。” 范姨太太笑了:“这可不能说,她们嘱了我不能说与你知晓呢。” 老太太觉得奇了,笑道:“这两个鬼灵精的,鼓捣什么呢还这么神神密密的。好,好,不让问,我们就不问。明澈那孩子读书读得怎么样了?姐姐也莫要累着了孩子。” 范姨娘笑道:“澈儿还算用功的。我也是心疼孩子的人,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不是?范家就指着这个孩子了。唉,也没有个兄弟手足的,不然也不至于累了澈儿一个人。” 老太太拍了拍范姨娘的手:“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我看明澈是个懂事明礼的,一定会出头的,为你挣个诰命我看也是行的。” 范姨太太叹息道:“诰命倒是不敢想的,只要孩子争气,他表哥照顾一二,光耀祖上,重振家风就行了。” 老太太道:“这还用说,祺儿不帮着自家兄弟还帮谁?我们祺儿也是独苗一个,有个表弟相互帮扶着,我到了那一天时也放心了。” 范姨太太轻轻打了老太太的手一下:“看,看,都是姐姐惹的,都招出你什么话来了。有我这姐姐坐这儿没说什么那天的话呢,你倒是先叫上了。” 说得老太太笑了起来,云娘上来凑趣道:“老太太与姨太太都是长命百岁的有福之人,以后一定是大群儿孙绕膝,享福还在后面呢!” 说得两个老人都乐了,于是就闲扯一些东家长的话儿了。 推荐过百加更喽!!!!!!!!!!小女子一鞠躬(未完待续) 七 心思 明秀正坐在窗前绣着一个抹额,明月给她配颜色,配完颜色后就看着姐姐做活计,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就从针线筐里拿起了一个香囊绣起来。 明月一面绣着一面又看了眼那抹额,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说道:“这也太费功夫了,就是去年我们做给娘亲用于做寿的那个都没有这样费功夫呢。姐姐要仔细眼睛才好。” 明秀头也不抬的说:“别说话扰了我的心思。烦了就带鹊儿出去走走。” 明月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站了起来,又看了看明秀才带着鹊儿走出屋门。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 鹊儿说道:“二姑娘,你为什么不和大姑娘要过活计来你做会儿呢?这样大姑娘就可以休息一下了。这样整天整天的做怕是对眼睛不好呢。” 明月叹道:“姐姐着了魔了,那会允我动一动那活计呢。唉,候门贵族的日子还没过够吗?小时候受得那些伤害她都忘了?现在居然一门心思的钻营着!事真如她想得般成了,那以后的日子还能安稳吗?姐姐怎么就不明白呢?唉——” 鹊儿有些听不懂明月的话,再说又涉及到主子,只能劝道:“大姑娘一直是个有主意的,二姑娘还是不要为大姑娘担心了。” 明月又叹了口气:“有主意的?就怕是打错了主意啊。”明月一向与明秀说不到一起去,与范姨娘也不如明秀般亲热。可是婢仆们又不是她能倾诉的对像,所以她的性子实在是有些忧郁的。 明月又走了一会子,坐在一架秋千上问鹊儿:“让你嫁到大户人家作妾与嫁到贫家为妻你选哪样?” 鹊儿脸一红,啐道:“姑娘又乱说话了,这些事儿鹊儿还没、没有想过呢。”鹊儿以为二姑娘是在与她开玩笑话呢。 明月又问道:“是吗?真得没有想过呢?那你说说是嫁到这候爷府里做妾好呢,还是嫁到外面为妻好?” 鹊儿想都不想的道:“候爷府里?我们奴婢们的出身只要能做个候爷府的通房都祖上保佑了!那妾却不是我们这样出身的人敢想的。” 明月听了没有再说话,只是又叹了一声,就在秋千上坐着不再说话了。鹊儿一看就转到明月身后要推她作耍,明月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 明月就这样静静坐了一会子后转身又往回走了。鹊儿自幼服侍这位二小姐,当然熟悉她这种性子,所以也不发一言的跟着回房了。 用过晚饭后,明月歪在窗边的榻上看着那天上的月亮,想道:我的亲事会是什么样的?难道就这样随人摆布了去?可是不听从又有什么法子呢? 明澈开始跟着贵祺学习处理事务,打理铺子等等的杂务。 “表哥,圣人有云:君子不言利。这样计算这些银钱不是要染得一身铜臭,与那些贩夫走卒有何不同?”明澈很抵制这些东西,他认为这些不是他这个读书人做的,污了他的清高。 “表弟!读书人就不用吃饭,就不用穿衣了?不打理杂务,你哪有条件可以读书?”贵祺却对这个一味尊儒的公子哥很不感冒!这要是不败家还真奇了怪了! “贫贱不能移是圣人早已有训的。为了几个银钱如此费尽心思实在是有违圣人之道,小弟不敢从之。” “你要是饿着肚子还能读得下书去?”贵祺真想打他一顿,看能不能也会有个当头棒喝的作用。 “大丈夫行事立身,当遵圣人之言。区区裹腹之物岂能移了向道之心?表哥说笑了。” “到时真饿着你了,一个馒头也会让感激涕零的。” “表哥不要小瞧了书生的骨气!圣人曾言:不食嗟来之食。饿死事小,名节是大!” “你没有听过除死无大事吗?书生?你表哥我不是书生?我也是读了圣贤书的人。” 明澈轻蔑的看了贵祺一眼,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那意思不言而喻了:你也算是读书人? 贵祺无语了,他不知道如何能让这个读书读成了木头的人如何开窍。 贵祺送走了明澈,他想了想决定去找姨娘说一说,明澈总这样根本什么也学不进去,那偌大的家业恐怕很难保住的。 他坐了车子向平安别院行去,他想着和姨娘说完了事再一起去老太太处用晚饭,老太太一准儿会高兴的。所以他就直接去了别院,没有去福安堂。而这个时候老太太正与范姨太太在福安堂内话家常呢。 他去了姨娘屋里,婆子说去了老太太处,他出来院子本想上车去福安堂时,明秀从她的院子出来了,正好看到贵祺。 二人本就认识了,没有不见礼的规矩,所以贵祺向明秀施了半礼:“妹妹在家呢?我还以为妹妹也去母亲处了呢。” 明秀是做活计做得实在有些累了,想出来走走,不想却看到了贵祺。明秀心中暗喜,她早有意思要引起贵祺的注意了:“表哥好。我正在做活计,所以不曾去老太太处。表哥找我母亲可是有什么事?” 贵祺看了看明秀,心道这也是明澈的姐姐了,姐弟间正好说话,于是就想把明澈的事怀告诉了明秀。 明秀一看贵祺真有事儿,而且还要长说一番的意思,于是笑道:“过门是客,看我糊涂了,竟然让表哥在门口站着说话。表哥请屋里奉茶吧。”说着把贵祺让到了范姨太太的屋里。这当然是有讲究的,一个未嫁姑娘的闺房是不能随便请男人进入的。这贵祺又不是与明秀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人没有什么特殊关系的情况下是不能进到明秀的房间。 贵祺两人进屋落坐,丫头们奉上了茶后,贵祺就把今天明澈的话都说与了明秀听。 明秀听了皱眉道:“这澈儿如此不通事务以后如何是好?虽然不必像商人般逐利,但打理不好家业何以为生啊?表哥费心了,澈儿的事儿我会告知母亲的,我也会好好开解开解他的。澈儿以后还要表哥多多照顾了。”说着起身施了一礼:“我们范家就指着澈儿了,表哥教好澈儿就是我们范家的恩人啊!” 贵祺忙还了一礼道:“妹妹说重了。自家兄弟都是份所应当的,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呢?更是说不上什么恩不恩的了。妹妹以后千万莫要如此见外。” 明秀应了,又扯着话题说了一阵子后才送了贵祺出来。 贵祺从平安别院出来后一直在想明秀。明秀的确是长得漂亮,非常漂亮了。他当日一见之下就惊叹为:天下真有这等仙女般的女子呢。今日一交谈,更让贵祺眼前一亮,这个表妹不但是长得漂亮,而且知书达礼,言谈不俗啊。禁不住就拿红衣与香姨娘与之比较起来,这红衣比不过表妹的温柔,香儿又比不过表妹的温文有礼。一时之间不觉竟有些痴了,心中叹道:如此好女子不知会让谁生受了去。 香姨娘歪在床,问桃花道:“那贱人真得好了?不是说不吃不喝、不言不动好几天了,大夫也没有办法吗?怎么说好就好了呢?现在已经起来理事了?” 桃花小心翼翼的道:“回姑娘的话,是真的。执事娘子们都站到了梅院外面呢。” 香姨娘还是奇怪:“不是前儿还说不行呢,布儿几个小贱人急得跳脚吗?好得怎么这么快呢?” 桃花说道:“听说是布儿几个把少年和姑娘接了过去,然后就好了。” 香姨娘一把拽过桃花狠狠掐了她一下:“少爷?姑娘?那贱人生得就是贱种!用得着你献什么殷勤喊少爷姑娘!!!!你给我记住了,那是小贱种!” 香姨娘歇了歇道:“布儿这个小贱人上次就没有除掉她,这次又让她坏了我的好事!早晚得把弄出去!” 桃花偷偷揉着被香姨娘掐青的地方,真是想哭可是却不敢哭,一时之间也不敢接话了。 香姨娘瞪她:“哑了,说话啊?大夫来过了么?” 桃花赶紧说:“大夫已经来过了,也开过了药。”她实在是怕说慢了一分就又要挨打。 香姨娘喃喃道:“看来是真得好了。好了也不能让她日子好过!”然后又问桃花:“大夫开得药她也开始喝了?用饭用得多不多?” 桃花道:“饭用得不多,但用得次数多,说是几日不曾进餐了现在不能多吃了。药也按时吃。” 香姨娘冷哼道:“她倒是真想得开,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既然活过来了,那你现在就去找她要铺子的地契什么的吧。” 桃花应了一声,就要出去时,香姨娘又喊住了她:“老太太和老爷那儿有什么反应。” 桃花又回来说道:“老太太如同前几日一般,每日都要送些清淡的粥品过去;老爷没什么反应,依然还是没有过去看。好像还是不知道一般。” 香姨娘“嗯”了一声后,就让桃花出去办事了。她心中暗恨:老太太居然对红衣这么好,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你横了心不认我这个外甥女儿了,那就不要怪我也不认你了! 大家周日好!昨晚睡得好晚才码完的。(未完待续) 八 裂痕的扩大 红衣歪在榻上听着外间执事娘子的禀报,一般的事务布儿和李贵、李福就可以作主了,只有特别一点的情况,才需要红衣拿主意。所以她并不感觉到累。 纱儿给红衣奉上蜜糖水道:“大夫吩咐了,太太现在不宜饮茶,也不宜用参,要他下次来看过情况后再说。夫人将就用些吧。” 红衣笑道:“这有什么不好?蜂蜜是养颜圣品呢。听你这个丫头一说,我喝这东西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纱儿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太太受得委屈还少了?!红衣自得那奇怪的病症又好转了后,现在就连纱儿和绸儿也不多说话了,都怕万一嘴快说错了什么话惹红衣伤心。贵祺一直没有来看过红衣,也让布儿几个极度不满。宫里也被瞒了消息,贵妃娘娘也不知道红衣生病了。现下纱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逗红衣开心:太太很少笑了,即使笑了,那笑也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心酸。 红衣看了看纱儿道:“你这丫头一向是个话多,怎么最近这几日倒像是锯了嘴的葫芦般闷不吱声了呢?” 纱儿忙笑了笑,怕红衣多心又想些有的没的:“哪有?只不过现在是太太静养期间,布儿说了,我与绸儿敢在太太面前绕舌扰了太太休息,她要打我们呢。” 红衣听了,想了想道:“你们不必如此小心的,我已经没事了。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了,你们几个丫头可以放心了。”红衣当然知道布儿这四个大丫头的心思,她们是真心的关心红衣,前几日可害得这四个丫头担足了心,所以红衣一直想找个适当的时候与四个丫头好好分说分说。红衣是感动的,她不只是有孩子们,她还有四个丫头呢。人不能只盯着失去了什么,人应该常常看看自己拥有什么才对——生活只有这样才能过得有滋不味。 纱儿听了心里一酸,泪水差点就流了出来,忙转过身去假装要摆放茶盏掩饰了过去,背过身子急忙试了试眼睛才道:“我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小心的,只是想让太太好好静养,能早些好起来罢了。” 红衣正像在开解她几句时,布儿脸色有些发青的走了进来,红衣这时仔细一听,屋外李福正在尖声尖气的说着话:“老爷发下了话,有谁敢不听?只是太太正在静养,你们姨娘等两日又有何妨?怕谁抢了去不成?!” 李贵的声音响起:“老哥你说错了,不是怕谁抢了去,是要急急点清楚。晚两日就少了两日的银钱不是?!” 布儿已经到了红衣跟前,眼圈一红道:“太太莫要气恼,不理她就是了。” 红衣拉起了布儿和纱儿的手:“我气恼什么?没有什么气恼的。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那还会气恼些没有干系的事儿?那本来就是早已说好的,你们和总管们辛苦些,今儿给她理清了,明儿给了她就是了。” 布儿纱儿听了红衣的话心里都不好受,太太有了她们就够了?看来太太对老爷完全死了心了!布儿掩饰得笑了笑才说道:“今儿说什么也是做不完的,有绸儿和缎儿会好些,可是她们正在忙计数呢。这月底正是事多的时候,偏在这个时候添乱。” 红衣听了,想了想道:“既然这样,不如就依一次你们的心思罢。出去告诉她使来的人,就说太太说了:府里正忙,又赶上我身体不好,等哪天我大好了自会处理清楚了使人送去。让姨娘不要太过着急,耐心等些日子吧。” 布儿听了,连忙应着出去了。纱儿也道:“太太早该如此,别说她现在不是平妻,即使是平妻,这府里也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的!也省得她日日不安份,总是惹是生非的。” 红衣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一世也就罢了,如果有多世的经历,那就没什么看不开了。争与不争没有什么意思。打压了这个,就又会起来了那个。只要男人心不死,做妻子的永无安宁之日。所以我们不去理她自过我们的日子才是正理。她想的她要的与了她又有什么不可?只要我们能平静度日就行了。” 纱儿听了半懂不懂的,心想这太太怕是伤透了心了,这分明就是再世为人的话了,唉——,真是苦了太太了。一面想着一面唯唯应了,打定主意:要慢慢开解太太才是。 贵祺正坐在书房里听砚儿的回报。 “老爷,太太没什么事儿了。已经开始吃药进餐了,请老爷放心就是。” 贵祺冷哼了一声,他却不是因为多担心红衣才让砚儿天天打探情况的。他现在非常生气,这红衣越活越回去了!现在居然拈酸捻醋起来了!不过是告诉她要以平妻之礼待香儿就至于变成这样嘛?想这样子好让我去探望她,真真是妄想!还真多亏了香儿才看透这红衣的心思!这红衣真如香儿说的只是面上和善而已,实在是个奇妒之人!这样的人真真可恨可恼!以为我会去哄上一哄不成?哼! 砚儿等不到老爷的回答,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老爷脸色铁青,明显是在生气啊!生什么气?生谁的气?我也没有说什么话不是吗? 贵祺挥了挥手让砚儿下去了,心中叹息:这七八年竟没有看出来红衣是这样一个人!要不是香儿对他仔细的分说,他现在还不知道红衣是这样一个人呢:香儿的事假装事事不在意,事事都顺了他的心,其实在心里早已把香儿恨得要死!恐怕也如香儿所说,这红衣八成也是恼了他的。要不自他回来后从无让他留宿过。也许,也许,她不会真得是有了外心吧?就在这时,很久前香姨娘的一句话浮上了贵祺的心头,挥之不去!更是让贵祺恼了红衣。 贵祺暗自恼了一阵子,就起身去喜福院了。香儿总是有法子逗他开心的,从也不让他费心思猜什么想什么的。这样的女子才是最贴心的不是吗?贵祺就这样想着出门上了车子。 红衣将养已经有两日了,眼看进宫的日子又到了。她可不敢不去的,不去姐姐一准儿会使了人来,到那时还不如现在进宫还好分说一二。 红衣这天下午想起明天要去宫里请安,就使了布儿和纱儿分别去与老太太和贵祺知会一声。老太太并没有说什么,只让捎句给贵妃娘娘请安的吉祥话儿。而贵祺那里却没有给纱儿好脸子,说什么红衣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她的事儿自己拿主意就好了,还来问他作什么?这次就算是红衣也没有什么明白贵祺是在发作什么。 贵祺正在香姨娘处闲话,纱儿到了。贵祺还以为是红衣请他去用饭的,他还暗自思量要不要去呢:不去吧他还实在有些想去看看的意思——已经很久没有去了,前些日子的温馨感觉让他常常想起;去吧就怕像香儿所说的,是他惯得红衣如此轻狂的。他还没有想好主意呢,纱儿已经回话了,原来只是来知会一声,她明天要进宫了! 贵祺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想起香儿前几日对他说过的话,火气越烧越旺,就对着纱儿发作了那些话。 香姨娘前几日在红衣病着时对贵祺说过:这是红衣在要挟你呢。你如果去看她,那以后她就拿捏住了老爷,从此后她说什么做什么老爷都不能说个不字,否则她就会病倒的;不去看她,她一准儿会告诉她那个贵妃姐姐,贵妃就一定会给她撑腰,到那时候爷府里的事儿老爷还是要事事听一个妇人的了。 贵祺当时听了半信半疑的,只是当时正在生气红衣没有及时救他,所以并没有执意要去看红衣,便在香姨娘说了这些话后顺了香姨娘的意思没有去。后来他使了砚儿去探望,又请了大夫来,听大夫说红衣根本没有什么病,他心中已对香姨娘的话信了八分,对红衣十分恼怒,更加不会去看望她了。到了今日纱儿来告知说红衣要进宫了,在贵祺听来就是红衣在威胁他说要去贵妃跟前诉苦了!他还有个不恼,有个不怒?! 纱儿走了后,香姨娘边给贵祺揉着肩边说道:“香儿对老爷说过什么呢?这不就要进宫告状去了?!不过太太的那个姐姐的的确确是个贵妃呢,我看老爷还是要小心些才是。” 贵祺怒道:“小心些?从来就是男尊女卑,没有听说过牝鸡司晨的!就算是贵妃过问了,那也是我的家事,她一个外人管得着吗?就是到了御前我也有话与她分说,真当我是怕了她那个做贵妃的姐姐不成?!” 香姨娘在贵祺背后听了这些话,嘴角弯了起来:“老爷说得有理,妇人家不懂事,所以才白担心老爷而已。” 贵祺不再说话,香姨娘赶快转到了其它的话题,一时逗得贵祺笑了出来,才道:“我的老爷,你板脸儿吓得香儿的心扑腾扑腾跳得厉害呢。” 如果我说收藏与推荐过千后,我日更三章,亲们同意不?(未完待续) 九 奸人?好人? 贵祺听了亲昵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真是兴亏有你啊,不然老爷还真是没有人疼了呢。” 香姨娘一听搂了贵祺的背柔声说:“香儿只要老爷好。老爷开心了香儿才能开心,老爷高兴了香儿才能感到高兴。” 贵祺听了很感动的,就转过了身抓起香姨娘的手,叹道:“红衣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香姨娘不依的撅嘴道:“老爷有了香儿还不够吗?” 贵祺笑了笑,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香姨娘看他这样,忙叫摆饭方才转开了贵祺的心思。香姨娘是清楚红衣在贵祺心中的份量的,她看到贵祺这个样子,暗暗发狠:一定要把这个贱人从老爷心中挖出去,从此后老爷就会对我言听计从,到那时这候爷府就成了我的天下!老太太?老太太也要让她看我的脸色行事! 香姨娘看贵祺吃得高兴了,边给他布了一道菜边说道:“我这院子里的人都不省心,使着不顺心的很。香儿想着买几个换下来,不知道老爷什么意思?”她早已有这个心思了,没有自己的心腹手下,如何能办得成事儿? 贵祺不在意的摆摆手:“不是说你的院务你自己拿主意吗?你想换就换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事。换下来的人你知会红衣一声,卖出去也就是了。左右不过是几个使唤的人罢了,有什么要紧的还要说与我听?” 香姨娘不依得挪到贵祺跟前,伏在他的腿上道:“人家不是刚开始做吗?心里慌慌的才和老爷商量啊。老爷还笑人家。” 贵祺笑着拉起香姨娘道:“哪有笑你?我的香儿这么能干会有什么做不好的呢?是不是香儿?” 香姨娘却没有笑,皱了皱眉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更何况香儿还愚笨的很。” “无米之炊?”贵祺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两个铺子的银钱不够使吗?你这院子事儿也不多,该节省的地方还是要节省一些的。管理一个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呢,你以后慢慢的自己就会体会到。” 香姨娘一听就知道贵祺又想起了她曾一个月就花费了几千银的事儿,忙上前拉住贵祺的胳膊,眼圈一红:“香儿以前是错了,香儿已经知道了。现下不是香儿的银钱不够使,而是铺子里的银钱根本就没交过来啊。铺子也一直没有交给香儿啊。” “怎么回事儿?红衣一直没办这件事么?”贵祺语气中有了一丝愤怒,这红衣居然拈酸捻醋到敢这样违背他的话。 “太太前几日一直称病,香儿也就没有前去打扰。今儿听到太太开始理事儿了,香儿就让桃花去找太太要地契了,可是、可是——”香姨娘说到这儿故意不再往下说。 “可是什么?”贵祺听了更加生气:“说啊,一切有老爷为你做主就是。” 香姨娘等得就是他这句话:“太太说:她现在需要静养,等哪天她大好了就会使人把地契什么的送过来。这还没有什么,只是李贵与李福两个奴力居然对桃花说什么是不是怕晚了几日就会少拿几日的银钱!说得桃花哭着回来的。” 贵祺举手“啪”一声拍在了桌子上,一句话也没有说,起身就出去了。香姨娘看他这样,喊了两声“老爷”就作罢了,照样坐下来吃饭:你不让我好过,我就不会让你好过!香姨娘心中想着,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她当然知道贵祺是去找红衣算帐了。 贵祺在车子走到一半时已经冷静了不少,他同进也想起了红衣明日是要进宫的。虽然说是不怕那个贵妃,但是少惹她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至于李贵和李福,明儿收拾他们也一样,这么晚了闹将开来其实也不好看——这般急急的赶去与奴才们一般计较不免被人笑了去。所以他想了想就去了老太太处,陪着老太太说了几句闲话后就到菊院歇下了。他本来是想去喜福院的,但是一想到香姨娘会问他怎么处理的事儿,他对着香姨娘解释起来也麻烦,就觉得不如等事情解决完了再去香姨娘那儿好。 安儿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她的心情一直处在极度郁闷中。自从老爷受伤后,宝儿双儿就被叫到了老爷跟前与她一同服伺。老爷伤好了后也就不再只找她一个人暖床了。以前一个月间总有七八次的机会,现在香姨娘又得宠了,再加上宝儿双儿分去了不少机会,她一个月也就那么一两次了。老爷待她也不似从前般温柔了,不再与她闲话也很久没有赏过她东西了。她也自从这里有些恼恨红衣了:都是太太多嘴让宝儿双儿上来一同服伺老爷的。可是红衣又如何会得知安儿她们三个与贵祺的状况呢?红衣把宝儿和双儿调来了菊院后就不再过问了,也没有人对她说起过。布儿几个不会关心这几个通房之间有些什么矛盾,就是听到些也不会拿这个去烦红衣的。安儿在这事儿上确实冤了红衣了。 贵祺到了菊院时,安儿听到院子里的响声赶紧迎了出来:“老爷来了。” 贵祺“嗯”了一声就进了屋,这时宝儿和双儿也上来了。贵祺看着花团绵绣的三个女孩儿,心中不禁一荡——这才是男人啊,环肥燕瘦各有所长嘛!所以他是在喜悦的心情下接受了三个女孩殷勤的服伺,然后他把最会讨巧的宝儿留了下来暖床。有时,他也会想起和宝儿、双儿荒唐的那次,只是他脸皮薄实在不好意思对宝儿双儿提出这样的要求。而宝儿和双儿都认为是上次的荒唐惹恼了贵祺,又怎么会主动提起再那样服伺贵祺呢? 安儿和双儿只好下去了。双儿也还罢了,只把安儿气得三佛出世,二佛升天!却又无可奈何。这事儿却不是她能做主的,她虽然比宝儿和双儿姿色稍好一点,但对于贵祺来说早已失去了新鲜感。 双儿和宝儿自得了管饭的差事后,就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直到红衣进宫请安时她们才得到香姨娘的暗示下药把贵祺迷昏了。下了药后,两个人就惊慌的躲到了她们的小屋里不敢再出来。可是一直等了两、三个时辰都没有人来找她们,宝儿才大着胆子出来看看情况,不想竟得知了是香姨娘割肉煎药救醒了老爷的消息。宝儿当时就什么也明白了——她和双儿被香姨娘利用了!宝儿跑回房里对着双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后,双儿也愣了半晌。宝儿倒是想去问问香姨娘的,双儿只说了一句:你就不怕她打你?现下你敢说出实情吗?说了出来你也免不了一死。那你还去干什么?宝儿听了后也是半晌无语。自此两人再也不曾去过香姨娘那儿了。至于香姨娘早已忘了这两个人了。她的目的达成,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还能想起那两个不听话的丫头?!香姨娘从来不是个念旧的人。 宝儿听到贵祺留下了她时,她心中乐开了花。她一直在努力,只要她有机会,她就在贵祺面前尽心尽力的服伺,并挖空心思的逗贵祺开心。以期能让贵祺对她留意,那她就有机会成为姨娘了。到那时她不会就这样放过香姨娘的! 宝儿这一夜依然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哄得贵祺开心极了,贵祺因在香姨娘处听到那些事所生的气早已丢到爪哇国去了。 一夜无话就这样过去了。第二日一大清早,红衣已经大妆完毕进宫去了。香姨娘得知昨天晚上贵祺没有去找红衣的麻烦而是去了菊院。 “你说得是真的?”香姨娘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杏花:“你确实打听清楚了?” “回姑娘的话,”杏花被香姨娘这样一问就一哆嗦:“已经打听清楚了,是没有去梅院而是去了菊院。” 香姨娘皱着眉头,心头直打鼓:不是老爷发现了什么了吧?要不他怎么不去找那贱人问个清楚呢?不对!要是发现什么了,昨天晚上老爷就不会那么温柔的对待我了!这倒底是为什么呢?会不会是那个贱人使了什么诡计了呢?有这种可能!昨天她那样让布儿那个小贱人回了桃花后,应该就会防着我告诉老爷后老爷会去找她算帐的吧?那么,她是用什么方法让老爷去了菊院呢? 香姨娘百思不得其解,正困惑间,杏花看她不说话,心中害怕她一时再恼了打自己,急忙给她找个出气筒:“听说昨天晚上是宝儿伺候老爷就寝的。” 香姨娘一下就回过了神来:“宝儿?她暖得床?” “回姑娘的话,是真的。” 香姨娘把手帕狠狠摔在杏花脸上:“你们这些欺主的奴才们!也妄想飞上枝头呢!看我怎么整治宝儿这个小贱人!在她的眼中真真是越发没了我这个主子了!”香姨娘明显就是在迁怒,她自己也知道,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就是这些奴才们整日想着攀高枝,想着爬到她的头上去!不骂她们不打她们,她们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加更了,加更了,推荐破百加更一章!小女人大大感动中啊!!!!!!!(未完待续) 十 暗斗 杏儿连忙跪了下去,捡起了手帕奉给了香姨娘。香姨娘哼了一声接过帕子道:“你给我速到菊院叫了宝儿与双儿来!这两个小蹄子还真想翻上天去不成?!” 杏花答应着飞快的去了。她现在只求自己不被打就行,至于其它的人她是没有心思理了——她这几日已经被香姨娘打怕了。 宝儿和双儿正在菊院的厢房里和安儿一起做活计,那是贵祺的一件外袍。安儿绣着袖口的暗纹,宝儿和双儿正在缝着大身与下摆。 安儿今天自坐到床开始做活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宝儿看她这样知道她是为昨天晚上暖床的事儿着恼呢,看到安儿也有被她压过一头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姐姐今儿精神好似不太好呢?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啊?要不姐姐再去休息会儿,这点活儿有我和双儿就足够了。” 安儿抬头看了宝儿一眼,当然看得出来她的得意劲儿,知道这是向她示威呢。安儿实在是想瞪她一眼,可如今不是前些日子了,只能忍下来平淡的道:“也没什么,还是一起做吧,劳累了妹妹们,姐姐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宝儿假装着急道:“姐姐说得这是哪里的话?自家姐妹说什么过意去过意不去的?再说往日一直托姐姐的细心照顾,我们姐妹才有今天,哪能转头就忘了姐姐的恩情呢?你说是不是,双儿?姐姐自去休息吧。” 安儿听了这话气得暗自咬牙,知道这是宝儿在讽刺她当日苛待了她们两个:“妹妹才能说哪里话呢。姐姐照顾妹妹是份所应当的,怎敢当什么恩情两字?姐姐现下还在后悔当日不曾照顾妹妹们周全呢。” 宝儿抬头看了看安儿,笑道:“姐姐照顾得已经很周全了,没有什么不周全的。我们姐妹一直把姐姐的好处记在了心里,一日都不敢忘呢。我也是日思夜想着怎么报答于姐姐呢。” 安儿听了宝儿的威胁,也不甘示弱道:“姐姐倒也等着呢,只怕妹妹的报答姐姐等不到了。到那时妹妹还要姐姐照顾呢。不过,妹妹只管放心就是了,姐姐一定会把妹妹照顾得比原来更加的周全,更加的细心才对得起妹妹今日对姐姐的关爱。” 宝儿还想再说时,被双儿给打断了。双儿在一旁听着宝儿和安儿的明争暗斗,揉了揉低头低得酸疼的脖子,叹着气劝她们说道:“姐姐们,听双儿一句吧:我们都是可怜人,不要再这样你来我往的了。” 宝儿悄悄踢了双儿一下,又瞪了她一眼,安儿却轻笑道:“可怜人?我可不这样认为呢?我们菊院里可不曾有过可怜人的。你们哪个现在不是在老爷面前得意的很,哪有可怜的意味?” 宝儿马上笑着接道:“就是,姐姐说得对极了。如果说可怜也要是原来有但是现在没有了的人可怜啊,哪会轮到我们姐妹说可怜呢。听到没有,双儿?” 双儿听了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计。 安儿听到一气之下手一抖针就刺到了手指上,恨恨得把手指含在嘴里吸了吸,站起来说了声:“我出去看看,去去就来。”就走了。 安儿气恼的出了厢房,顺着路信步走着。她本没有什么事儿,只是被宝儿气到了所以出来透透气。再说她也有件事很心焦:跟了老爷都有半年多了,暖床的次数也不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肚子一直不见动静。这可是她的一大块心病,如果没有孩子她就不可能在候爷府里占一席之地的。想着烦心的事儿,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厅上。她就在一把椅子上坐了,感觉有些渴了就吩咐小丫头倒杯茶来,打算喝完茶就回去继续做活计,不能把这种在老爷面前表功的事儿都让于了那两个小蹄子。 安儿正喝着茶呢,杏花到了。 看到安儿出去了,宝儿得意的大笑,双儿劝道:“我们都是同样的身份,何必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呢?” 宝儿头也不抬的冷笑道:“不争个你死我活,就是人家活,我们死了!好了,好了,别净顾着说话了,快快做活儿吧。” 双儿听了这话知道劝不动宝儿也就不再说话了,一时间屋里的两个人只是静静的赶着活计,再也没有了声息。双儿想起在香姨娘手下时,虽然常常被香姨娘打骂,但是姐妹们聚一起做活时总是有说有笑的。双儿想到这儿不觉就又叹了一口气。 这时安儿却笑着进来道:“要不说运气好了城墙都挡不住呢?两位妹妹们就是得了主子的缘法啊,这不姨娘哪儿使了人来请了呢。” 双儿听了手一哆嗦针一下把手指刺破了,安儿看了心中暗道解恨:现时报来得快啊。 宝儿却把针在衣上一别,直起了身子揉了揉脖子道:“是谁来了?让她进来回话。” 安儿听了宝儿让来人进来,还要人家“回话”,不觉撇了撇嘴,不再言语上了床继续她手里的活儿。安儿打定了主意只看戏决不再说话了——这事与她无关啊。 宝儿也不理她,只是大声喊了门外的小丫头把姨娘房里的人带了过来。 杏花进屋时看到三个服饰打扮都是通房的丫头正在做着活计,却并无一人理她。安儿心道这事儿与我无干所以不曾理会;双儿是害怕的双手发抖,头都不敢抬起来就更不用说与杏花说话了;而宝儿存心要晾杏花一晾,是故意不与她说话的。所以一时间,屋里虽有四个人,却并无一个人说话。 杏花刚受了香姨娘的排头,来传个话却被个通房丫头使了人叫进了屋里又没有人理会她,等了一会儿后心里的火气就有些忍不住了:“这屋子里有个喘气的回姑娘我的话没有?” 这话可就连安儿也骂在内了,安儿把针一放,看着杏花道:“姨娘让你来作什么就作什么,你在这儿骂谁呢?我怎么也比你地位稍高那么一些,你的眼睛里看不到我没有关系,但这样就是瞧不起主子们了,你知道么?!这要是认真追究起来也是不大不小的一条不敬之罪呢!” 杏花被安儿长篇大论的教训下来,一时哑口了。宝儿这才抬起了头来:“这位想是我们姑娘房里的了。让你来传什么话与我们啊?” 杏花一时间被宝儿气得说不出话来,什么叫我们姑娘房里的,合着你比我还要高上一等两等不止了?还传什么话?当我是小丫头使呢?! 杏花喘过一口气,冷冷的道:“姑娘吩咐叫宝儿姐姐与双儿姐姐去一趟。”她再生气也不敢得罪了这两位,人家两个常常伺候老爷的人,枕头风一吹就够她喝上一壶的。 宝儿听了说了一句:“知道了。”就低下头接着做活儿了,不再理会杏花,又把杏花晾在了那儿。 杏儿气得险些背过气去:还不曾见过架子如此大的丫头呢。她忍了又忍,喘了又喘后道:“姐姐们,我们快些走吧。姑娘还等着呢——怕一时不见回要恼了的,那我们就担当不起了。”杏花这是在暗示宝儿她们仔细香姨娘恼了打她们! 宝儿听了却抬起头奇怪的说:“你自去就是了。等我做完了这老爷的活计自会去的。你还站在这里作什么?” 杏儿气得脸色发白,恨恨的看了宝儿一眼,但确实不敢对宝儿口出不逊,只能怏怏的走了去回香姨娘,只是这回打她是怎么也逃不过的了。 双儿看杏花走了,拉着宝儿出来看左右无人才对着宝儿说话,却已是吓得语声都哆嗦了起来:“你这样回姑娘的话,回头她会打死我们啊!叫我们,那我们去一趟就是了,何必惹她着恼呢。” 宝儿看双儿吓成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儿的,如今已不是往日了。现在我们不是她的丫头了,我们现在是候爷府里的丫头,是老爷房里的人。不会再有人敢拿我们怎么样了。” 双儿脸色苍白的道:“可是我的老子娘还在那边府里呢。” 宝儿看双儿吓得厉害了,想起跟着香姨娘那些年的非人生活,就把双儿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别怕,别怕,我们再也不用怕了。你相信我。我有办法不会让她再来害我们了,相信我,听到没有双儿?双儿,你想一想,那边府里就那么听她的话么?又不是府里只有她一个姑娘。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如果她在这候爷府里过得春风得意,那边府里才当她的话如圣旨般;如果她在这候爷府里一直是个妾的位份,那边府里还羞于提起她呢,又怎么把她的话当真呢?!明白了吗?” 双儿慢慢的镇静了下来:“那我们去还是不去啊?” 宝儿冷笑了一声道:“去当然是要去的。再说为什么不去呢?我还一直想找她说说话呢?这么多年来和她主仆一场,却从来没有好好说过话呢。不是吗,双儿?” 我今儿哭了一早上,心情糟糟糕透了。所有的我们一起签约的作者成绩比我差的多的也上了推荐了,我什么也没有。我问了编辑,她说我要去拉票推广自己作品。我自问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本事儿。所以感觉自己真得很没用。忽然灰心的不想要写了,大家看到调查了吗?给个意见吧。(未完待续) 十一 痛哭 家里香姨娘这些人在做什么红衣并不知道,就算她在家她也没有兴趣知道的。她现在正在惠贵妃的宫里。她刚进了宫,行到惠贵妃前面要行大礼呢,就被贵妃姐姐的惊叫给吓了一跳。 “天啊!妹妹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会如此难看?是否是病了呢?布儿!你们几个是怎么伺候六姑娘的?”惠贵妃一见到红衣就有些着急。 红衣还是依着宫里的规矩对惠贵妃行了大礼后,才在贵妃的一直拉扯下站了起来,她还没有说话呢,惠贵妃就已经急了:“你这丫头怎么就是如此的倔强呢?这都病什么样子了还要行大礼?自家姐妹用得这样么?再说你病了使人来送个信就成了,为什么还要进宫呢?姐姐就是再想你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进宫的!你让姐姐的心都揪起来了!”说着,贵妃眼中已经溢满了泪水。 红衣笑了笑对惠贵妃道:“姐姐莫急。妹妹没有什么事儿,真的。只是这几日核对帐目有些累着了。这不是想念姐姐想念的紧,才不顾布儿几个的劝说来见姐姐嘛。姐姐一见人家就怪人家——”红衣说着说着,想到这些日子遇到的事儿,看着前眼如此关心自己的姐姐,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逐渐的泣不成声了。 惠贵妃看红衣这个样子也流下了泪来,把红衣抱在了怀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一边流着泪,一连轻轻拍着红衣的后背。 红衣扑在姐姐怀里,心里的酸楚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终究没有忍住大哭了起来。她不是没有感觉,她不是不想找个真心相爱的人相守到老,她不是不会伤心,她也不是不会流泪,她更不是没有了感情!!!!她只是经历得太多了,所有的这些都被她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就连她自己也轻易触摸不到了——她先了怕了,怕被再伤害;再就是淡漠了,如果她不想死就只能看开;当这些一世一世的累积,终于在贵祺让她对香姨娘持以妻礼时到了崩溃的边缘!再加上她一回想这多世来的经历,所有求生的意志在那一刻全部消失了!后来孩子们虽然唤起了她母性的本能,但是她的心里却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平静。她维持着这平静的面具,维持的好累好累!在姐姐的怀里,红衣找到了她久违的安宁,她现在需要好好哭一场,只要好好发泄过,明儿太阳升起时,她就还是那个波澜不惊的红衣了!只是,现在,她只想好好哭上一哭! 红衣多世前就想过用酒来麻醉自己,但她发现喝醉后她的痛被放大了很多倍,痛得她全身抽成了一团!从此后她再也没有喝过酒。从些以后她也没有了麻醉自己的东西,她只能清醒的经历着,看着那些丈夫一个又一个的娶进来;她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痛楚中寻找着解脱,慢慢地她不再为了谁而流泪,慢慢地她不再为了谁而不眠。只是她却从此再也不曾感觉到由衷的快乐!男人再怎么对她情真意切,在她年华老去时也会忘了对她有过的承诺纳回一个又一个年青貌美的小妾!这里没有第三者的定义,这里的男人搞三捻四受法律保护!她除了沉默还能如何?!杀人不是她的长项,阴谋也有违她的本意——她是想找个男人来爱他,而不是想击败了所有的敌手后zhan有他!当世界没有了其它女人,只剩你一个时,你还能分清他是爱你还是其它呢?!他爱与让他来爱是两回事儿,至少红衣是这样想的。 惠贵妃流着泪看着怀里的小妹,是什么样的委屈可以让小妹变成了这样?!倒底候爷府里发生了什么,让小妹如此有口难言?!惠贵妃想到这儿抬起了头示意了一下她宫里的女官。女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贵妃的意思后,下去悄悄的带了布儿去“休息”了。 红衣哭了有小半个时辰终于止住了,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姐姐——。” 惠贵妃心痛的帮红衣擦了擦脸道:“这没有什么。我是你的姐姐,你在姐姐的怀里哭了出来,心里痛快了就好。如果连个让你哭得地方都找不到了,那你就真得没法活了!姐姐都明白的,姐姐都懂。所以哭吧,姐姐不会笑你的,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心里就不那么痛了。” 红衣听了眼泪又涌了上来:“姐姐——。” “好了,好了。乖——。没事了,没事了,姐姐永远都在这里,姐姐永远都像从前一样疼爱你。没事了,没事了,只要能哭出来就没事了。”贵妃没有问红衣什么,只是不停的拍着红衣的背,轻轻的说着“没事了,没事了”,红衣在这声音中竟然哭着哭着睡了过去。贵妃接过宫女手上的毯子给红衣轻轻的盖上,又抱了红衣一会儿才轻轻地把红衣移到了榻上,让宫女好好照看着就出去找女官了。 布儿正哭着与女官诉说着红衣的遭遇,讲到了香姨娘的小产,讲到了英儿雁儿的中毒,讲到了香姨娘的跋扈,讲到了香姨娘的夺权,讲到了贵祺的离奇昏迷与香姨娘的相救,讲到了贵祺让红衣对香姨娘持以妻礼,最后讲到了红衣差点因此死去而贵祺却一次也没有探望。已经进了屋的惠贵妃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因用力那指节都已经发白了!贵妃脸上那雍容华贵的神色也被狰狞所替代!然后她站在那儿直到稳定了情绪才走了进去。 布儿和女官都对贵妃跪在地上行了大礼。贵妃轻轻的说道:“起来吧。”然后对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布儿说:“你歇歇吧,我问女官,女官说错了或需要你补充的你就说话,不用顾着礼仪。” 然后贵妃轻声慢语的问起了她没有听到的情况以及她想了解的细节,然后叫了布儿到跟前,温声道:“我要对你说声谢谢呢,还有那三个丫头!多亏了你们,六姑娘才能活下来;多亏了你们,六姑娘才能平安无事!这是大功,这也是对我的大恩啊!”贵妃在听了妹妹的遭遇后,尤其是听到孩子们的中毒与妹妹险些死掉后,她就决定要郑重的拜托布儿几个了,以她贵妃的身份如果礼下于几个丫头,让她们好好守护着红衣还是能做到的吧?必意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是吗? 布儿听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这是奴婢们应该的,实当不起贵妃娘娘的话!”说着连连叩头谢罪。 贵妃让女官扶起了布儿,让她坐在了一旁的脚踏上道:“我说当的就当的。现在我不是什么贵妃娘,是你们的大姑娘,知道么?我把妹妹托付给你了!”贵妃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我在这深宫中出不去,六姑娘只能靠你们了!大姑娘我拜托你们了!”说着话贵妃居然站了起来对着布儿福了一福:“我的妹妹,你们的六姑娘今儿就托付给你们了!大恩大德我宫衣绝不敢忘!” 慌得布儿扑在了地上哭道:“大姑娘的话吓杀奴婢了!” 贵妃示意女官扶起了布儿:“布儿答应不答应大姑娘呢?” 布儿哭道:“我答应!这本来就是布儿的本份。布儿当着大姑娘发誓:布儿就是死了也不会让六姑娘少一根头发!奴婢也会问了那三个,让她们也发誓!” 贵妃道:“那我就放心了。今儿的事儿不要告诉六姑娘了。这块宫牌给你,有事儿就到宫门处出示了宫牌后递条子给门口的人我就会接到的。宫里规矩森严,我也无法让你随意进出的。” 布儿接了一一都应了下来,想了想还是对着贵妃道:“我现下只当娘娘是我们的大姑娘,所以有一句话要问大姑娘:您不管我们六姑娘吗?您就让六姑娘这样受了委屈不成?” 贵妃嘉许的拍了拍布儿:“真是好布儿,事事处处为了你们姑娘着想。我当然不会这么算了的!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你们那老爷怎么着也是个候爷呢!有些事儿牵扯的人众多,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的。所以要一点一点做,不过我一定会给你们姑娘出这口气的!我宫衣的妹妹是这样任人可欺辱的嘛!” 布儿听了对着贵妃行了大礼后道:“我替我们姑娘谢谢大姑娘了。可是奴婢还有一句话要说,贵妃娘娘不要见怪:娘娘也要千万注意自身的安全,莫要为了给六姑娘出气而连累了娘娘!那样我们姑娘会连个靠山也没了呢。” 贵妃笑道:“我知道的。你还真有小妹的几分影子呢,你这样子我就更加放心了。我们回去吧,怕一时六姑娘醒了。” 惠贵妃带着布儿和女官回来时,红衣还在睡。贵妃坐在榻上握住一只红衣的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贵妃真得被吓到了:她真没有想到差点就从此再也见不到妹妹了!那个什么香姨娘死一百次也不足以抵偿妹妹所受的苦处!那个什么贵祺就算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也不能一点苦头都不让他吃——他居然敢这样待妹妹,如果不是看妹妹很紧张他的样子真想也让他死一百次算了! 谢谢亲们的关心与支持。大家多多给推广一下吧,拜托,收藏与票票支持小女人吧。谢谢你们。(未完待续) 十二 宝儿的反击 直到女官提醒惠贵妃红衣该回府了,惠贵妃才轻轻的唤醒了红衣。 红衣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姐姐,她笑了一笑道:“我好像还没有从梦里醒来呢。” 贵妃捏了捏她的鼻子:“还没醒来呢?你再睡下去可要落宫门了!” 红衣一听心中一惊,连忙坐起看到天色的确不早了,十分懊恼的说:“这次真是对不住姐姐了,一见姐姐就大哭了一场,然后一觉睡到现在,还没来得及与姐姐好好说说话呢。” 贵妃笑道:“没什么的。只要你好好的,说不说话有什么要紧的。” 红衣边起身边说:“姐姐,其实我没什么的,只是想姐姐了才哭了。” 贵妃拍拍她的手说:“快些去洗漱吧。姐姐都知道了,不会去找你那宝贝贵祺算帐的,你放心了?放心就快去梳洗吧。一张脸儿都变成花猫了!” 到了晚上,贵祺在菊院里歇下。贵祺本想让宝儿暖床的,可是宝儿推说身上有了不妥了——暗示她的那个来了,提议让双儿来给贵祺暖床。贵祺想了想那柔弱的双儿自有一股不一样的风情就点了点头同意了。 宝儿安排好了双儿以后,她与安儿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两个小丫头到香姨娘的院子里去了。 香姨娘一听宝儿来了,气得一下子把杯子摔在了门上:“让那个奴才给我滚进来!” 宝儿进了屋对着香姨娘如往常一样行了礼,就好像没有看到那摔碎的杯子也没有听到香姨娘的怒骂似的:“姑娘唤我和双儿有什么事吗?今儿正在赶老爷的一件外袍实在是走不开,而到了晚上老爷又到了菊院叫了双儿暖床,我也是要服伺完老爷才得脱身的。所以我才来晚了,而双儿却来不了了。我想我一个人来听姑娘的教导也是一样,有什么事儿我回去告诉她就是了。您说是吗,姑娘?”宝儿一句一个‘我’,不曾自称一句奴婢。这是宝儿故意的,她今天来就是要告诉香姨娘,从此往后她与双儿不再是她的婢仆! 香姨娘听着宝儿说得话,气得手直哆嗦。宝儿自幼服伺她,从来在她面前不敢大声说一句话,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顶撞她了!香姨娘手一扬就打了过去,宝儿后退一步躲开了。香姨娘的身手怎么能与常年做活儿的宝儿相比呢,她一掌落空反倒差点摔倒。宝儿却好整以暇的道:“姑娘这是作什么?这要这让人看到可是不好呢。如果被姑娘打到等我回去后,老爷看到时问起,我要是一个不小心说是被姑娘赏的,或者哭得迷糊了说出一句半句昏迷的话来,大家都不好看呢。” 香姨娘一听即惊且怒,却又不敢再守着满屋的丫头们发作宝儿了。她一声怒喝把屋里的丫头们都轰了出去,才对宝儿喝骂道:“你以为你现在出头了?你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了?你妄想!老爷现在最宠爱的人是我!你们几个通房算什么?小蹄子,养了你这么大了就是为了让你咬主子的吗?!……” 宝儿听她还要往下骂,就打断了她说道:“我不是你养大的!我是凭自己的双手养大自己的!还有你要是再这样骂下去,我一气之下跑回菊院就不知道会对老爷说些什么了,比如说老爷昏迷的事儿!” 香姨娘听她又提,气得上前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了。宝儿这次并没有躲,轻易的伸出了手就抓住了她的:“姑娘日日养尊处优的能打得过我们这些日日做苦功的?!你还是想明白些的好。从此后你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好,否则我就算是拚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继续得意的。我想老太太或者太太都很乐意知道老爷是如何昏迷的。对吧,姑娘?”说完,宝儿摔下了香姨娘的手,礼也不施一个、看也不再看她转身自去了。 香姨娘直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就瘫坐在了地上,桃花和杏花听到屋里的响声跑了进来才把她扶到了床上。香姨娘感觉四肢麻木,头脑昏眩,一时间竟口不能言。而桃花几个毕竟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刚进府里不久不曾经过什么阵仗,看到香姨娘这样了只知道一味的哭喊却并没有人想起使人去找大夫来。 香姨娘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一时间被气着了。被一个她自小看不起,一直打骂的奴才指着鼻子教训兼威胁了一顿,实在不是香姨娘能承受得起的。她哪受过这个啊?过了好半天,香姨娘才真得缓过了这口气,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丫头们都出去了,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一时咬牙一时皱眉的。 红衣回到府里时已经是晚上了,所以并没有使人再去告知老太太与贵祺。问了问家里的事情,就洗洗睡了。 布儿看红衣的睡下了,叫了个伶俐的小丫头先看着,叫了纱儿三个到了自己的房里。 纱儿奇怪的问布儿:“我们不好好守着太太,如果太太醒了一时找不到我们怎么办?不行,有什么事儿你们先商量着,我先去看着太太。” 绸儿和缎儿都同意的点头,但是布儿却叫住了纱儿道:“有很重大的事情要说才要我们四个齐全啊。” 布儿顿了顿,一时又不知道怎么说,绸儿在旁一直催她。布儿就决定从进宫开始说起:“你们知道太太进宫作了什么吗?” 三个人都看着布儿,知道太太一定是做了与平日不同的事情布儿才会这样问她们的。 布儿也不是让她们三个答,自己接着道:“太太扑在贵妃娘娘的怀里大哭了多半个时辰!” 三人大惊,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缎儿才叹息道:“唉——,太太能哭出来也好。这样什么都放在心里也太苦了些。” 布儿三个听了都点了点头,布儿又续道:“然后太太一直睡到出宫。” 三人很理解,一个人累到了极点放松后会大睡一场的。 布儿又对着三个人整了整衣服,郑重的深深福了一福,三人都奇怪的看着布儿,纱儿摸了摸布儿的额头说道:“没有病,布儿,你是不是担心太太担心的昏头了!” 绸儿和缎儿却说:“布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们啊?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不管什么事儿也不用行如此大礼吧?” 布儿却示意她们安静后道:“这不是我给你们施得礼,这是贵妃娘娘在宫里施完礼让我带给你们的。” 纱儿三个一听,先是一惊,后来一致跪倒在地上向着宫里叩头,然后起来后一起嗔怪道:“布儿你一直是个稳重的,今儿怎么做了如此惊人的、无礼的事呢?贵妃的礼也是我们丫头们受的?你就不怕折寿?” 布儿不理她们接着道:“这是贵妃娘娘以大姑娘的身份向我们行的礼,我的在宫里已经受了,你们的我也在宫里代你们受了,并在刚刚我已经带给你们了。现下我告诉你们,大姑娘施礼后说把六姑娘在今儿托付给了我们四个,我已经发誓就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人伤到我们姑娘一根头发的!” 纱儿三个眼泪汪汪的跪在了地上:“我们也是一样!决不会让人伤到姑娘一根头发的。” 布儿问道:“你们发誓?” “我们发誓!” 布儿又问道:“如果要待在姑娘身边一生不能嫁人你们也愿意吗?也能做到吗?” 三人异口同声的道:“愿意,一定能做到!” 布儿上前与她们跪在一起:“姐妹同心,”三人续道:“其利断金!” 四个人紧紧抱成了一团,这时她们同时听到了一声哭泣,还没有转头呢,就被红衣抱住了。红衣张开手臂围住四个丫头泣不成声。她并没有听到全部,只听到了四个丫头发誓不嫁也要守护她!她今日心结已虽没有打开,但是心中却充满了感动:有这么多的人在意她、关爱着她,她为什么就要为了那么一两人的伤害就放弃了生存呢?这实在是不应该啊! 主仆五人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场后,在布儿几个的服侍下红衣重新睡下了。她不再感觉到空虚,人生中并不只有爱情是值得人们追求一生的;还有其它的——例如亲情也是如此!此生不渝的感情并不只有爱情而已,红衣带着这种感触进入了梦乡。 红衣感觉她已经睡着了,并且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她现在走在一条长长的长长的,长得没有尽头的走廊上,走啊走的即没有人也没声音。 红衣感觉累了就坐在了扶栏上歇一歇,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就已经在一个亭子里了。她并感觉到害怕,因为她知道她只是在做梦而已。 一个老人坐在亭子里自斟自饮,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着红衣说话:“你已经感悟到了一半了,只要你能感悟到另外一半你就可以结束了,就可以回到这里了,不必再在时间长河中漂泊。记住,不要放弃、不要灰心,要相信人性,要体悟你所遇到的一切。好了,去吧。” 老人一挥手,红衣就出了亭子,然后就慢慢的走着走着,不知道在向哪里走,走得累了就躺在一块草地上睡着了。 诸位看官,我临时一看,推荐过了百了!!!我的心中狂喜啊!!!!!加更加更加更了!!!(未完待续) 十三 探病 清晨红衣醒了过后,一时间她还分不清她现在是做梦呢还是真醒了。梦中的一切记忆犹新,如同亲身经历了一般的清晰。她举起了手看了看,然后又捏了捏脸——有感觉,看来是真的醒了。 红衣坐起身来,缎儿已经听到了声响过来打开帐子:“太太一夜好睡呢,连身都不曾翻一个。” 红衣笑道:“是吗?我也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了呢。现在什么时辰了?” 缎儿看了看沙漏:“卯时二刻了。太太要起了吗?” 红衣懒赖的道:“不忙,坐会儿。现在也只有早上清爽些,再过一会儿太阳一出来,就又像个蒸茏了。” 缎儿听了红衣不想起,就在床边摆了一把椅子,和红衣两个人闲聊起来。两个正说着话呢,布儿三个进来。 “哟——,这可是怎么说的?你们主仆二人大好的兴致呢,把我们扰醒了,你们原来不起身只是闲聊啊。早知道我就再睡一刻了。”纱儿故意大呼小叫着。 绸儿取笑她:“你还睡?再睡就真成小猪了。”纱儿较其它三人胖些,所以三人常以此取笑她。 红衣笑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即使不闲也可以偷个懒嘛。今儿不想早起呢,就和缎儿说会子话。” 布儿上前倚在缎儿身旁:“偷懒吗?那不如太太带我们出去耍耍如何?我一会儿去看看这几日都有哪个府送来的贴子。” 红衣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是这四个丫头想让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好久也没有与那些夫人们一起作耍了,出去耍耍就出去耍耍。 在主仆们的说笑声中,红衣也洗漱好了。红衣今儿还特意挑了一朵红花戴上了,虽然显得脸色更加苍白了,但确实看上去有生气多了。其它的首饰一个也没有戴,现在她身子还虚得很,插得满头珠翠觉得不胜其重。红衣就这样素服装扮完毕后,靠在榻上等孩子们过来一起用早饭。因她病了,老太太哪儿不用去请安了,孩子也日日来相伴——两个孩子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和红衣在一起的机会。 不一会儿两个孩子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福儿和慧儿也跑得一身是汗。布儿四个笑道:“你们主仆不是刚从浴桶里出来吧?穿着衣服洗得澡?”满屋的丫头们都笑了起来。 英儿不在乎的一扬小脑袋:“姐姐休要取笑我们。我们是刚刚在园子里跑完了圈来的。这不是心急见母亲吗,所以一路上跑来了。” 雁儿早一头扑到了红衣的怀里:“娘亲今日好多了呢!昨日我等娘亲好久娘亲也没有回来。雁儿好担心的。” 绸儿上前抱过雁儿:“我的小祖宗唉,你看你拱了你娘亲一身的汗?英儿也来,快跟我过去洗洗换件衣服。”福儿慧儿带着英儿和绸儿进去洗漱换衣了。布儿和纱儿也忙给红衣换了一件衣服。缎儿看着小丫头们摆饭。 一个早晨就在欢声笑语中过去了,孩子今日无比高兴的去上学了——他们感觉母亲是真得好了。红衣笑着目送他们远去了,才转身回来。 布儿道:“太太坐会儿,我去查一查贴子就来。或许没有贴子,我们主仆去城外走走也不错。” 红衣点头应了,布儿高兴的去了。缎儿却道:“这布儿八成是魔疯了。她这样一说,我是备办去别府的礼物好呢,还是备办去城外的吃食好?” 纱儿却笑道:“都备办下不就得了。如果去别府的话,那吃食我们可以带在路上吃。” 绸儿缎儿都笑她:“小肥猪就知道吃。” 红衣笑道:“能吃得下也是有福呢。纱儿不要听她们的,想吃尽管吃就是。”在这个时代还不以瘦为美,那不大吃特吃个够本?! 布儿还没有回来呢,二门上使了人来说,王妃们结伴来看太太来了。 红衣一愣,她生病的消息一直没有外放,王妃们怎么就知道了呢?一面连忙让纱儿叫着布儿去迎。红衣刚走出了梅院的门,王妃们的车子已经到了。 三王妃先下的车子,一下来看到红衣站在门口就大声喊叫起来:“唉哟我的天啊!你怎么还出来了?都病成了这样不在屋里好好将养,出来作什么?!” 说话间,老王妃与五王妃六王妃都已下车了,五王妃和三王妃已抢到了红衣跟前,也不等红衣说话呢,架起红衣脚不沾地儿的进了屋。 王妃非让红衣上chuang去歪着不可,红衣没有办法只好依了。 老王妃慈爱的道:“你这个孩子就是不知道疼惜自己!我昨儿晚上得了消息急得不行,今儿一见我的心就揪成了一团。往日好好一个人,几日时间没见怎么瘦成这样了!”说着就拭开了泪。 三王妃接着说:“我们也是来看看你如何了心里有个数,不成想还扰了你将养!你与我们之间还要讲什么礼法不成?真真是的。” 五王妃拉过红衣的手:“不是说了受了委屈要与我们说嘛,怎么就一个人闷在心里呢?这闷出了病来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受罪?往后遇事要想开些,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六王妃陪着掉泪:“可不,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还有贵妃娘娘么,不还有两个孩子么,不还有我们么?你倒是狠心什么都不想就要这样去了!你让我们怎么受得了啊——” 话还没说完呢,连屋里的小丫头们都哭成了一片。 红衣流着泪道:“谢谢王妃们来看我。惊动了老王妃真是我的罪过了!是红衣想错了,以后不会了。” 三王妃又轻轻找了一下红衣道:“你个狠心的!” 屋里正哭着呢,屋外有人说:“这是做什么呢?红丫头不是说昨儿还进宫了么?”说着急急进来五六个贵夫人,头一个就是武定候夫人——张夫人。 张夫人一看屋里的情形就放心了,嗔道:“这多位王妃在这儿倒是吓了臣妾一跳!大家是来探望红丫头的不是?现在一起哭作一团是什么道理?” 五王妃先上前去扭张夫人:“你这个向来不饶人的,看我今儿不把你拿下。” 这样一闹,屋里的人都收起了哭声。接下来一波一波的探病的人就不断了,看这架势是下次了一波能来二波! 红衣非常困惑,这些府里的人怎么知道的?她回头去问一直不曾走的几位王妃:“诸位王妃与众位夫人们怎么一同知道我病了?” 三王妃挤了挤眼:“我们是听老王妃说的,那些夫人们好像是从我们府里知道的。” 红衣哭笑不得的看着众位王妃:“这是做什么?” “给你撑腰!”老王妃很来肃的说:“你是我们皇室宗亲的媳妇儿,是有诰命在身的朝延命妇!受了此等委屈怕是皇上知道了也是不许的——命妇们是哪个泼妇都能欺得的?!还要不要朝延的脸面了?!” 红衣明白后感动的很,她的这些知交好友并无一人站在一旁,都向她伸出了手呵!当日那么想实在是太糊涂了! 这样足足闹了三四日——有些官儿小的开始排不上号啊! 在众位命妇看望红衣的第二日晚,老太太把贵祺叫到了她屋里。 “我听有人说怕她个贵妃作甚,是吗?”老太太慢慢的说道:“就是到皇上面前也可以分说分说的。” 贵祺这两天的日子也不好过,很多的命妇们都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大多都像王妃们一样是夫妇同来,他也应酬的艰辛啊!哪个不问夫人得的什么病啊?请了那里的大夫?为什么生了这种怪病啊?等等诸如此类的,贵祺哪个都不好答,只要人家随意的细究一下,他就无言以对。 “娘亲——” 亲们多支持,小女人多码字,努力让红衣早日过上幸福生活(未完待续) 十四 红衣好了 “不要喊我娘亲!”老太太接茶盏重重放在了桌上:“我可生养不出如此有本事的儿子!贵妃娘娘都不怕的人我想还真真找不出几个!王爷怕也不会说出这等话来吧?” 贵祺头上已经冒汗了。 “现下京里可能已经在流传我们候爷府宠妾灭妻了!你真真是好大的名头啊!”老太太不紧不慢的说着。 贵祺没有办法回话,只好跪了下去。 “这已经是两日了,京里的命妇们都来了吧?好些一二品的贵妇人好像是连来了两日了,王妃们是一早来了,晚上才走。我呢自得了消息,倒是天天到梅院去瞧瞧,陪陪王妃们。不要说贵妃娘娘,我这个老婆子的胆子一向小,王妃我也是怕得要命,更加不敢与谁到皇上面前分说了!”老太太越说越生气。 贵祺只是叩头,并不说一句话。 “你不说话是不是?你还是不服是不是?”老太太厉声喝了一声。 “娘亲!如今这情形一看就是那个贵妃闹的,如果儿子顺了她的意思到那房里去了,这候爷府以后就成了别人的了!”贵祺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说出了心里一直想的念头。 老太太气得站起来,走了两步,“啪!啪”就给了贵祺两个耳光! “你是听了哪个的混话?!如果这候爷府有什么变化,那你不在的三年随时都可以,用得着现在嘛?!那我们回来后红丫头还会容你胡闹到现在?!”老太太气得浑身哆嗦。 贵祺一时无话可对,却又不相信老太太的话,就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你个混帐东西!你不怕贵妃是不是?我问你,这些命妇们都是自己来的吗?啊?!是不是夫妇同来的?我来问你,如果这么多的枕头风吹起,还都是说得一个人的不是,你怕是不怕?!”老太太又拿起放在床边的拐杖打了下去:“说啊,你怕是不怕?!我打死你这个混帐!” 贵祺听了老太太这几句话,一细想一身的冷汗啊:“孩儿知错了!孩儿知错了!” 老太太坐在床上看着贵祺不再说话。 贵祺过了一会儿说:“那以后岂不是惹不得她了吗?” 老太太气得一顿拐杖:“你惹她做什么?!你要休了她不成?你做得了主吗?红丫头可是当朝的一品诰命!你休她一休试试看皇上会不会发落你?!这红衣虽然我并不是如何看好她,但是她这些年来没有爬到你头上去,以后也不会!只要你别闹得太过了!还有那个香儿不是什么好人,你离她远点!” 贵祺听了一愣:“娘亲?” 老太太气得直瞪眼:“我是你娘亲,我会害你吗?你就听为娘的这句吧!” 贵祺从老太太处出来,心里甚里难受。他当然不会听老太太的话了,在他心里红衣就是在逼他就范,香姨娘就是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贴心人!他如何能听进老太太的劝告?只是老太太所说的枕头风却让他有些害怕,如果真那样了,他这官也做到头了!这红衣居然拿他的前途威胁他! 香姨娘气得一个劲咬牙:“这贱人!这贱人!”她在气恼红衣居然有如此多的命妇来探望,她更气恼的是她知道就算她成为了平妻,更甚者成为了正妻都不可能有红衣如今的风光!一半都不会有!她永远比不过红衣的!这种想法让她发狂。 桃花杏花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香姨娘又转了一圈,恨恨的想到:你就算得了这风光如何?我要让老爷从此后绝不再理你!我看你怎么风光下去! 香姨娘即使心中发着狠,但是她依然气得要命。她没有办法能破坏!她也去趁机去过梅院,那些命妇们正眼都不瞧她,更不要说理会她了! 贵祺这时进了屋,香姨娘强扮了笑脸迎了上去:“老爷回来了,老太太处没有什么事儿吧?” 贵祺气冲冲的坐下道:“还不是为了那人骂了我一通!已经让我丢尽了脸面了,还在母亲面前进了话!真真是一点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贵祺这两日已经以那人来代替红衣的名字了。 香姨娘一听,忙又加一把火:“老爷还是快去梅院看看吧,要不明儿老太太又该骂你了。” 贵祺气的抓过一个杯子就掼到了地上:“去看她?!老爷我丢得人还不够吗?!” 香姨娘装作吓到了避到了一旁,贵祺又过了好一阵子才平了心火。 “摆饭吧,我今儿一天都没有用过饭呢。” “啊?快,快!桃花,快去传饭!”香姨娘连声催促着,又转回了头故意问:“老爷不是陪过府的客人用饭吗?怎么什么也没有吃呢?” 贵祺气哼哼的道:“哪能吃得下?三句话不离那人如何如何的。” 香姨娘叹道:“真没有想到太太居然如此不把老爷放在眼里!不过一直容她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贵祺也皱眉道:“是不能再让她继续胡闹下去了。” 安儿看了这两日来的情形,心中对红衣的那一点不满立即烟消云散了:这可不是她能恨得起的人! 安儿就把心思全转到了宝儿双儿和香姨娘的身上了。 布儿几个这两日忙坏了,不过心情也不太好:因为命妇们都来了两日了,这老爷连面都没有露一下。 红衣倒是没有想什么,她应酬着这些命妇们就累得要死了,每天晚上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一醒就是天大亮了。她的脸色反倒一日比一日好看起来了。 范姨太太一看候爷府里来了如此多的达官贵人,一连两日都不曾到老太太处了。明月只是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来,明秀则兴奋的很——这候爷府居然会有这么多的高官贵爵来访!明瀚倒是贪了两日的清闲了——这两日贵祺忙着应酬过府的客人没有功夫教他了。 这样的忙碌又过了二日,终于清闲了下来——红衣的脸色已经红润了起来,真得好了,所以也就不用探病了。 红衣清晨到了老太太处请安:“让老太太挂心,也劳累了老太太,实在是媳妇儿的罪过!” 老太太忙让云娘扶起了红衣坐在了椅子上:“身体刚见起色就来请什么安呢?身子要紧,赶紧给我好好将养几日是正经!这几日还是不要过来了!” 红衣笑道:“多谢老太太关心!只是媳妇日日闷在房里也是烦燥,不如到老太太、姨娘处走走来的好。请老太太只管放心就是。” 老太太仔细瞧了瞧红衣的面色,又对云娘说:“你替我仔细瞧瞧红丫头的气色,我老眼昏花的怕看不清楚。” 云娘笑道:“回老太太的话,刚刚奴婢就瞧过了,太太的气色不错,除了身子弱些外,一切都好了呢。” 老太太笑道:“那就好,那就好。红丫头不要忘了给宫里的贵妃娘娘送个信儿,让娘娘也好放心。” 红衣答应着:“老太太想得周全呢,我倒是一丁点没有想起呢。” 老太太笑了:“什么周全不周全的,只是年纪大了整日无事,想来想去的不过你和祺还有两个孩子的事儿罢了,那还有什么遗漏的?” 红衣笑道:“老太太前儿没听老王妃说嘛,她说老太太看上去如同她的姐姐呢。” 老太太与老王妃是相熟的了——因为贵祺受伤的事儿,她在老王妃的别院住了一阵子呢。 于是老太太笑道:“莫要听老王妃的说笑,她一向是如此。她才三十多岁的年龄,我比她大了整整十几岁呢。”一边说一边乐得合不上嘴。 娘俩说笑了一阵后,红衣站起对老太太说:“我病了多日,还累得姨娘挂心,每日都送些吃食与我,我今儿好了想去给姨娘请个安。” 老太太一听自是没有什么不允的,还嘱咐道:“眼见时辰也不早了,一会儿同你姨娘一起过来用饭。” 红衣答应着出去了。 范姨太太正在屋里和两位姑娘闲话呢,看到红衣进来忙下了床紧走了几步抓住了红衣的手:“我的儿,你怎么这时候就出了屋了呢?正该好好将养的时候!快快上chuang。明秀、明月快扶了你嫂子上chuang。” 红衣忙谢过了,才说道:“让姨娘挂心了。今儿已经大好了,所以来给姨娘请个安,也谢过姨娘的赐饭之恩。” 范姨太太嗔道:“什么恩不恩的?!只要你好了,姨娘心里就踏实了!快别站着了,上chuang坐下。明秀把那个垫子也拿过来给你嫂子铺上。这大病初愈千万莫要凉到了。” 红衣笑道:“哪有那么娇惯?还是要谢谢姨太太的怜惜!”说着坐了下来,看到针线篮中的活计,拿起来看了看道:“这是妹妹们的手艺吧?真真是鲜活的可爱呢。” 明秀明月连忙道:“哪有,胡乱作些耍子罢了。嫂嫂不要见笑。” 范姨娘笑道:“莫要夸她们,一夸明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呢。” 红衣看了看明秀又看了看明月道:“两位妹妹都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哪会像姨娘说的。” 她们几个说笑了一阵子后,范姨娘就要吩咐丫头们准备饭,红衣连忙拦了道:“我来时,老太太嘱了,要姨娘和妹妹们一起过去用饭呢。那边已经都备下了,我们还是过去吧。” 范姨太太道:“在姨娘处用顿饭怎么了?!我们就是不过去了,今儿姨娘作主要留你在这儿用饭,我这就打发人去告诉你们老太太。” 红衣上前扶着范姨太太的胳膊笑道:“姨娘也要明白这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呢:我们多吃了老太太一口,不是省了姨娘的一口?” 屋里的人哄笑着出屋奔老太太处去了。 红衣中午睡了一会儿,起来重新梳洗过,又换了一件素净的衣服,在头上戴了一朵淡蓝的花儿。 布儿拿着镜子在红衣身后道:“看太太现在这样儿,真真有了一分画中仙子的味儿呢。” 纱儿三个就起哄道:“哪是一分,分明就是一整个儿的仙子嘛!” 红衣笑嗔她们:“贫嘴。快随我走吧。一会儿英儿雁儿就该回来了,要在这之前赶回来呢。” 布儿放下镜子:“太太这是要去哪儿?早上不是去了老太太与姨太太处了吗?” 红衣平淡的说了一句:“去外书房看看老爷啊。” 布儿四个都愣住了:老爷不来看生病了的太太,这太太现在却要去瞧老爷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布儿连忙道:“缎儿留下吧,万一少爷姑娘回来了屋里没人不行。我们快跟上。”急急奔了出去。 今儿发晚了,亲们对不起。汗颜爬下(未完待续) 十五 绝裂 砚儿看到红衣的车子时还奇怪是谁竟然敢动用太太的车子,没想到看到红衣从车上走了下来,忙上前见礼:“太太大好了?!小的一直担足了心,只是不便去请安,可把小的急得不轻。” 红衣笑道:“已经大好了。” 砚儿又行了一礼笑道:“恭喜太太了!小的终于可以放心了!太太您不知道,你生病的这些日子,我们外院的小厮们也如同没有了主心骨呢。” 布儿却嗔他道:“说的好听,怎么不见你来呢?我看你气色很好的样子,也不见你有过着急的样儿啊。” 砚儿还是一样笑着:“姐姐不知道,我是心里面急啊。太太这边请,老爷正在屋里呢。正巧现在屋里没有人。” 红衣笑了笑,就抬脚向书房走了过去。布儿几个冲砚儿做了一个鬼脸也跟了上去。 红衣敲了敲门就推门进去了,贵祺正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看书呢。 “见过老爷。”红衣如同往日一样施了礼。 贵祺见了红衣愣了好一会儿,红衣见他没有反应,就自行起身坐在了笔儿搬过来的椅子上。笔儿亲自与红衣奉了茶后就站在了一旁不再言语,他当然知道现在这对夫妻不太对劲儿。 贵祺本来想今天晚上去找红衣的,想警告她要安份一点!不要以为耍了这些手段,他就会顺了她的意思!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红衣会来找他!而且让贵祺更加震惊的是红衣瘦了很多,气色看上去也不好,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样子,这决不是装出来了的——原来红衣真的是病了,而且是真得差点病死!贵祺现在心里的气都不知道跑那儿去了,他看着红衣坐下来后喃喃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红衣头上的花颤颤的,映得她的脸更是苍白娇小。看着现在弱不胜衣的红衣,贵祺瞬间心头转过了无数的滋味,却每一种都与其它混在了一起,根本品不出倒底是什么滋味了。问问红衣的身体怎么样了?现在问好像有些太晚了吧?问问红衣好不好?是不是有些讽刺呢?问问红衣来有什么事儿?是不是显得太疏远了呢?贵祺想得汗都要出来了,都没有想到一句能说的话。最后,他只是喃喃的说道:“你来了。” 红衣笑了,极淡极淡的笑——她想起了贵祺刚回来时说的话:我回来了。原来她们夫妇之间只有这一句话可说了呢。 红衣收了收心思淡然道:“来了。”然后又加了一句:“来看看老爷。” 贵祺的脸有些微红,一时间就没有了话儿。 红衣挥了挥手让布儿等丫头们都出去了,又看了笔儿一眼,笔儿也带着屋里的小厮们出去了。主子的话有时还是少听些好,笔儿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只是对着贵祺和红衣各行了一礼,然后看到贵祺没有什么反应,就带着人出去了,还顺便把门关上了。 红衣等屋里只剩他们夫妇了,门也关上了,才静静的说道:“妾身有些话要与老爷说。” 贵祺有些茫然的看着红衣道:“喔,说吧。”贵祺感觉红衣今天说话有些古怪,这么许多年来,这还是红衣第一次自称为妾身。 红衣平静的看着贵祺,平静的说着话,但是贵祺感觉红衣好似根本没有看他一样:“老爷,我们成婚也有七八年了吧?这七八年来不知道老爷可曾觉得红衣犯下过大错?” 贵祺道:“夫人这是哪里话,这些年来夫人做得很好,一直都很好。” 红衣听了淡淡一笑:“既然这样,那妾身想问一句,妾身可有对不住老爷的地方?” 贵祺咳了一声,没有说话。红衣也不理他,径直说道:“妾身自觉并无对不起老爷的地方。现今老爷似乎在怪罪妾身,还请老爷明言,妾身也好改过?!”红衣当然要问上一问,不能再这样纵容贵祺了。 贵祺脸色立时有些难看了:“夫人原来是为了问老爷的罪来的?” “不敢。只是想问清楚妾身倒底错在了何处?!妾身知道了以后才不会再犯而冒犯了老爷。”红衣一句也不让。这样咄咄逼人的红衣贵祺没有见过,突然之间竟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夫人既然问了,那我就与你分说分说!你进了一次宫,”贵祺说了一两句后,心中怒气就又升了上来:“就有了许多的人过府来瞧你是什么意思?对老爷施加压力吗?!” 红衣不同于贵祺的暴燥,不急不怒、淡淡的道:“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倒不明白了!老爷前些日子受伤时府里也来了许多的人探望呢,妾身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压力。” 贵祺听到这里,这些日子以来的火气都涌了上来,“啪”一声把手中的书重重摔在桌子上:“你也不用这样狡辩!你以为依靠着你那做贵妃的姐姐,就想在府里为尊了?那些人不是你那贵妃姐姐弄来的?你做为一个妻子这样败坏为夫的名声也是你的贤良?!” 红衣看着贵祺发作,一言不发,等他发作的差不多了才说:“我并没有依靠姐姐什么。来探望我的人都是一些知交好友,和一些与各王府交情不错的人——老爷应该理解这些人的动机的。至于老爷的名声那确不是我败坏的,还请老爷收回这句话。” 贵祺听了气得又拍了一下桌子,红衣却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老爷的名声就是败坏了,也与妾身无关!平妻是您未奉圣旨娶的;没有扶正就让府里的人以妻礼相待也是老爷您的吩咐;孩子们的中毒也是您一句无心之过就罢了的;香姨娘独自开院理事也是老爷许了,又再三催妾身办的;妾身病了以后老爷您事忙不曾去瞧过妾身,妾身也不曾有过怨言!这些外面传来传去的话哪件与妾身有关?哪件是妾身所为?!” 贵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眼前平静的妻子却感觉到一种愤怒,一种冲天的愤怒。他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一句反驳的话:“这些话是怎么传起来的?府里的事儿外面的人如何得知的?还不是你那个贵妃姐姐做得好事!” 红衣实在忍不住火气了,“啪”的一声也拍了桌子:“老爷慎言!老爷几次三番的提到贵妃娘娘,如果这些话传到了皇上耳里,那也是一条大不敬的罪状!”红衣从刚才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着贵祺对姐姐的侮辱,但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侮了她、欺了她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牵上姐姐呢?!这男人让她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一次。 贵祺气得直哆嗦,这个女人居然敢对他拍桌子,他想也不想,站起身举起手掌就打了过去。这一掌是贵祺是盛怒之下挥出的,挥得幅度又大再加上红衣大病初愈,身子本来就弱,这一掌重重的打在了红衣的脸上,带着她噔噔后退了两步重重得摔在了地上,头就这样磕在了椅子上,血立刻顺着脸就流了下来。红衣痛得抽了一口气,却并没有哭也没有喊,只对着门外骚动的布儿等人喝道:“别进来,我与老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然后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又看了看贵祺,然后又看了看手上的血,居然轻笑了一声。 笑完了,红衣用手帕开始擦血,却怎么也擦不下去,血一直不停的淌下来,红衣干脆用衣袖捂住了头,就这样站起来看着贵祺平静的道:“老爷可出气了?要不要再打一下?这边的脸还没有打呢。我记得听过一句话是:有人打了你的左脸,你要把右脸递上去。好像就是这个意思吧,老爷还要不要打了?” 贵祺一直看着红衣擦血,喊话,起身,他只感觉自己浑身抖得厉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过去扶住红衣,但是红衣的眼神让他动也不敢动——那眼神不惊不怒亦无悲无恨,平静的让他心里头发寒!平静的让他从心里往外蔓延着一种恐惧!他抖得只能一手抓住椅子背,一手扶着桌子才能站住。 红衣看贵祺没有反应,就又淡淡一笑道:“看来老爷是出完了气了。那妾身就把今儿来要对老爷说的话说完吧。老爷还记得您答应过妾身:您不相信妾身时会放妾身离开;你怨恨妾身时也会放妾身离开。那么请老爷好好想一想,可否放妾身离开呢?老爷如果不放妾身离开的话,那以后也不要再来问妾身什么了,无论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与妾身无干!”说完,红衣看都不看贵祺一眼,转身推门出去了。 贵祺立刻就听到门外一片惊呼哭喊声响起。如果说红衣来时还对贵祺存有一丝夫妻情份的话,那么在贵祺那一掌打下来时,贵祺对于红衣来说就成功晋级成为一个路人甲了。红衣站在门口,一阵眩昏的感觉涌上来,她扶住了门框才稳了下来,一时间也就没能说出话来。 加更一章,不要嫌少啊,亲们。今儿的确更的有些晚,生气就砸吧,要小心你们的手不要太累了就成。羞愧爬下前喊一声:收藏、票票(未完待续) 十六 我要自己走 布儿几个冲上来扶住了红衣,哭喊道:“太太你怎么了?!快,快去叫大夫啊!太太你没事吧?太太你说话啊?再叫个人去叫大夫,要快,要快!太太,你疼不疼!” 红衣镇静的搂了搂布儿,抱了抱纱儿,拍了拍挤不上来的绸儿:“我没事儿,我很好。现在,你们不要说话了,好好听我说。你们把泪擦干净,都擦干净!哭什么?我们不哭,我们要笑着回梅院。我真得很好,没事儿。你们听清楚了?不许哭,把泪擦干!” 笔儿和砚儿在一边看着听着,泪哗哗的往下流,笔儿忽然对着砚儿小声说了句:快去请福总管来。砚儿飞奔着去了,笔儿却没有进书房里服伺。福总管和贵总管的住处就在二门附近,离外书房很近——这便于贵祺有事找他们。所以砚儿不一小会儿就和福总管一起跑了过来,李贵也到了。两人一看到红衣都吓得不轻。但是红衣除了一头一身的血、面色苍白外,瞧上去与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她照样很平静。 红衣又稳了稳自己,轻轻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后,推开了布儿和纱儿的搀扶道:“我,一个人走;我,不需要人扶。我,要一个人走;我,一定不会摔倒;我,一定会走得很好!你们放心,在后面跟着我就好了。”红衣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完这句话的,她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这句话印在心上,刻在脑中,至死不忘! 红衣说完就向车子走去,一步一步走得虽慢却很坚定,就连李贵和李福都看得两眼含泪了。福总管看着看着,不忍的转过了头:“太太实在是——”却再也没有说下去。贵总管第一次拉住了福总管的手:“这实在是让人——”他也没有说完。 红衣一面走着,一面感觉一阵一阵的昏眩袭来;她咬着牙、实在不行了就咬着唇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咬得下唇也血流不止;在她眼中看到的车子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子,还不停的在晃动。红衣也感觉到她随时会倒下的,她一直没有处理过伤口呢,流了太长时间的血了。但是红衣告诉自己:一定要走上车去,一定要自己一个人走着上车,她不要在这个地方倒下!她决不会、也决不要在贵祺的视线中倒下!她不要以可怜可悲的样子示以人前——尤其是贵祺!所以红衣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挺直了脊梁、咬着下唇提起了全部的精神,一步又一步得直直向前走去。 布儿四个跟在红衣后面看着她,扶又不敢扶,哭也不敢哭,身子抖成了一团踉踉跄跄的走着,看那样子随时会倒下的倒成了她们四个了。 红衣终于走到了车前。红衣在握住车子上的木柱时,她几乎有种要哭的冲动,不过她忍下了——这里不是让她哭的地方,她站了一小会儿,积攒了一些力量后一下子蹬上了车子。布儿三个几乎是冲上车子的,拥着红衣进了车子后,车子就以最快的速度走了。 贵祺一直站在书房的窗子旁向外看着,看着红衣一步一步得走向车子,看着她一步一步得走出了自己的人生!他的心就在那时痛成了一团!他非常担心红衣,他担心的要死!他也非常后悔打了红衣,后悔的要命!可是他却再也无法走进红衣的世界了,他清清楚楚的听到红衣说:“我一个人走,我一定会走得很好!”就在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红衣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了——意味着整个世界啊!可是已经晚了,已经太晚了!贵祺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手立时鲜血长流! 红衣回到梅院时已经昏迷了,大夫来得还算快,非常利落的处理了伤口,又请过了脉后说:“夫人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前几日刚刚大病一场,现在又失了血,怕要好好养些日子了。那伤口可要注意,这种天气最易长出脓疮的。” 布儿送走了大夫,还没有转身回屋呢,就听院子里一阵骚乱的喊着老太太,她心中一惊:老太太怎么知道了?忙迎了出去。 老太太一见布儿先骂道:“你不守着你们太太,出来做什么?快告诉我,你们太太怎么样了?” 布儿一面见礼一面回话:“回老太太的话,太太还没有醒。不过大夫说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血失得多了些,要多将养些日子。” 老太太一面听一面往屋里走,进去看到红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心里一急连泪都下来了:如果红衣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交待?!贵妃和大将军府怕是不会干休! 老太太又详细问了大夫说过的话,又到床前仔细瞧了红衣,嘱咐布儿几个好好照顾红衣后又急急的带着人走了。 纱儿道:“就连老太太也这样对太太吗?掉了两滴泪就走了?” 布儿想了想道:“不会。怕是去找老爷了。你们去看看车子去了哪儿?”两个小丫头就跑了出去。 一时回来回话说:“是去了外书房的方向了。” 又过了一会儿,有个婆子来回话:“老太太的车子从外书房回来了,向喜福院去了。” 绸儿气得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掉起了泪。纱儿和缎儿也忍不住相拥哭了起来。布儿心里一酸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拥住她们三个,四个人终于抱在一起无声的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四个人终于止住了,纱儿道:“还要想个办法让贵妃娘娘知道。太太这个样子的最好是来个太医给看看。” 布儿听了拍了自己的头一下说:“我有办法把信儿送到宫里贵妃娘娘手里,谁能去把贵总管找来,现在这个时辰二门怕是关了呢。” 缎儿听了问道:“你有什么方法?找贵总管来做什么?” 布儿说:“那日进宫时,贵妃给了我一块玉牌可以让宫门处的人把信儿送进宫里。” 缎儿想了想说:“让贵总管去送,不如让福总管去呢。他必竟曾是宫里的人,应该好办事的多。再说现下找贵总管不容易,找福总管却太容易了。” 布儿听了点头同意了。 老太太出了梅院就奔外书房去找贵祺了,没想扑了一空。一问才知道去了香姨娘处,老太太这个气呀:红丫头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歹呢,他居然还有心思到香姨娘那儿!这要是让贵妃和大将军府知道了,能轻易放过他?!这不是再找死嘛!就又急急忙忙的赶去喜福院。 老太太等车子一停下,就扶着云娘的手下了车,急急的走向屋里,一票子的丫头婆子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差了这么几步才知道跟上。 老太太不过五十出头而已,一向又注意保养,身体一直康健的很。这一急起来连云娘都跟得有些气喘了。 老太太闯进屋子时,贵祺正坐在椅子上发呆,香姨娘在一旁逗着他说话呢。老太太风一样到了贵祺面前,贵祺和香姨娘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两个耳光就打在了贵祺脸上。 老太太一边打一边骂:“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想死也不要这样拖累了一家人!你让我们这一支李氏如何在族里立足!你让我有何面目见你那父亲!我打死你个孽障倒也省心!”说着说着又抄起拐杖没头没脸的打了下去。 香姨娘见这架势先是吓了一跳忙跪了下来,等看到老太太这么没死没活的打儿子,就起身挡了一挡——她也是想在贵祺面前讨个好:“老太太仔细自己的身体!莫要气坏了。您下手轻些,仔细您的手疼啊!老爷必竟是您的身上肉啊!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啊!” 香姨娘不挡还好,老太太自已的儿子下手自然是心里有数的:她这一挡,老太太看着她心头的火就腾腾往上冒啊,转手就向香姨娘身上招呼过去了:如果不是这个小贱人挑拨,如果不是这个小贱人设计,那会有现在这场塌天的祸事!打着打着忽然想起了这个小贱人是她做主娶进门的,一口气就没换过来立刻昏了过去摔地了地上。 这下可把贵祺给吓坏了,一面把老太太抱上了床,一面赶紧让人请大夫。云娘一伸手把挤在老太太身边的香姨娘给拽一边去了,她上前掐住了老太太的人中,轻轻唤着:“老太太,老太太”,一会儿老太太就缓过来了。 云娘对着老太太的耳边说:“老太太要仔细身体,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明儿怕是还要老太太主持大局呢。” 老太太听了没在说什么,眯着眼睛歇了会儿,也不理会贵祺他们,让云娘扶了她起来要回去。 贵祺上前要扶老太太,被老太太一手拍掉了他的手:“我可享不了这个福份!” 贵祺跪下哭道:“娘亲怎么发落孩儿都成,但是娘亲现在身体不好,大夫还没有来,今晚还是不要再换地方了,怕是娘亲的身体撑不住啊。” 老太太“呸”了他一声:“我的身体自己负责,不用你来管!我也没有那种福气让你来过问我的安危!这里对你来说是安乐窝,但对我来说就是祸根!云娘,走!” 说着老太太硬是回去了。贵祺只好随着去了。只到大夫来看过说是气着了,没什么事,但是以后千万莫要让老人家生气,怕是一时缓不过就不好了。贵祺借着送大夫从老太太处离开了,他想了想还是回了外书房。 亲们,这是今天的第一章,下午还有一章,为了表示昨天更新太晚的歉意,今天晚上会再加更一章。亲们,小女人努力码字去!!!(未完待续) 十七 老太太昏了 香姨娘伏在床上一声声呼疼,桃花和杏花正在给她上药。老太太打儿子自然心中有数不会朝着死里打,可是招呼香姨娘时满肚子的气下手就没了轻重,香姨娘身上被老太太打得青一条紫一条的,一碰能不疼吗?不碰能上药吗?所以桃花和杏花又挨了香姨娘不少的手掐脚踢。 折腾了多半个时辰香姨娘的药终于上好了,桃花和杏花身上倒是青紫了不少地方。香姨娘疼的难受就伏在床上哭骂:“老不死的,你敢打姑娘我?!姑娘我长这么大,我老子娘都没有碰过我一指头,你居然敢打我?!你个老不死的,看姑娘能放过你?我整治完了那个贱人,下一个就是你!我非要让你这个老不死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老太婆、老不死的,你不得好死!我咒你下十八层地狱!你这老不死的,你唉哟——。”不知道一下子不小心碰到了哪儿,香姨娘疼得吸起了气才没有再继续骂下去。 桃花和杏花可是听得战战兢兢,这要是万一老爷回来了听到可怎么办?香姨娘会不会有好果子吃她们不敢说,可是她们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却是板上钉钉跑不了的!可是借她俩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上前劝香姨娘不要骂了,那简直就是讨打啊。香姨娘现在正在气头上,天知道她会把她们打成什么样子! 香姨娘不骂了一停下来就感到有些渴,叫了桃花斟杯茶给她,喝着喝着忽然想起贵祺怎么去了这么久了即没传话回来人也没有回来呢,不是老太太真得有了个三长两短的了吧?那就真得是太好太妙了!如果真是老太太不行了,那贱人现在也在昏迷中,眼瞧着情况也不好,以后这候爷府可就是我的了!心里这一喜,就不急着喝茶了:“杏花你使个小丫头看看老爷怎么还没有回来?” 杏花答应着就下去了。一刻钟就回来了,脸上神色惊惧的很,一看就是害怕挨打的样子:“回姑娘的话,老爷回外书房了。” 香姨娘一听就又火了,拿起枕头就扔了过去:“你说什么?老爷去了外书房?我替他挨了打,替他求了情,他看也不来看我一眼就去了外书房了?”香姨娘伏在床上实在找不到什么趁手的东西摔过去,她只能又恨恨的打了一下床出气。她倒也试过起身打那个奴才一顿出气:老爷没来不会去请啊?这些没用的奴才们!可是她只一动,浑身上下的伤就火辣辣疼得她要命,只好拍几下床出出气了。 杏花把枕头捡起送了过去,小声答道:“老爷从老太太那儿出来后就去了外书房。” 香姨娘恨得心里直冒火,这打这骂不是白挨了吗?这男人当她是什么啊?养只猫也要***两下的吧? 安儿、宝儿和双儿都知道了这府里太太被老爷打伤昏过去直到现在没有醒,老太太被老爷气得昏了过去。这事儿哪件都不小,只是哪件都不是她们这种身份能过问的。 安儿在心中想:如果万一这太太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这府里恐怕就要闹大发了!那做了贵妃的姐姐,手帕交的王妃们,满朝的诰命可不是这个候爷府能接下来的。她开始担心自己的命运了,开始后悔做了贵祺的通房。 宝儿和双儿两个在房里也没有睡,各自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双儿看了半天黑乎乎的屋顶后幽幽的开口道:“这太太要是醒不过来了,这府可就要塌天了。” 宝儿轻哼了一声:“不用等到那个时候,明儿,我看明儿府里就有热闹可瞧了。宫里只要得了消息,那还有个不过问的?我想宫里明儿就会有信儿了。” 双儿叹了口气:“我们想要平稳度日也不容易啊。这也要主子安安稳稳、没病没灾的才行。我看我们就连现在这样的日子都快没有了。” 宝儿也想了大半夜了,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啊。她只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决定这府里命运的是那几个主子啊。 宝儿也叹了口气:“我们能有办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呗。反正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倒霉,这府里的下人们怕是一个都逃不过的。” 两人一起叹了口气就不再说话了,说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范姨太太本来正和明秀明月闲话呢,她的陪房陈娘急急进来:“听说是那府里的老太太不好了!” 范姨太太吓了一个激灵,忙抓住陈娘的手问:“怎么回事?不是白天还好好的吗?” 陈娘忙扶了范姨太太坐下:“听说是给那府里的老爷气昏了过去。想是为了白天那老爷打昏了那府里太太的事。” 范姨太太忙忙就要过去,明秀也一脸焦急的跟着站了起来,明月一把拽住她娘:“娘亲现在去做什么?” 范姨太太正着急她妹妹的生死呢,忙拍掉明月的手一边走一边说:“看看你姨娘怎么样了?” 明月紧跟着又问了一句:“如果怎么样了呢?娘亲打算怎么办?把表哥打一顿?那可是个候爷!白日的事儿娘亲也知道,表嫂的事儿恐怕不会这般容易过去的。现在娘亲这一去,可就是府里最高长辈的人了,可是我们是客居,您拿的主意吗?您又能拿什么主意呢?” 范姨太太已经走到了门口处听到这里一下子站住了,是啊她现在过去能做什么?妹妹如果真有了万一,她能怎么办?如果妹妹没有什么事儿,那府里红衣的事儿还假装不知就过不去了。可是,那也不是她能参与的。 范姨太太转身走回来,有些呆呆的道:“那你姨娘怎么办?要是有个万一——”说着泪就流了下来。 明月上前抱住娘亲:“姨娘身边有很多人伺候着,表哥也不会不管姨娘的,你过去大家还要应酬您。现在不如派个人去打听一下消息的好。” 说着明月使了个小丫头去打听了,她继续劝她娘:“您怎么不明白呢?姨娘身体一向很好,万不会有什么事的。表嫂被表哥打伤的事儿,姨娘要是不闹上一闹,明儿她们府里更加不好过关!那贵妃娘娘与大将军府哪个是好惹的?娘亲你把心放肚子里,姨娘一准儿没事儿的。姨娘不过是担心过头,又急火攻心罢了,一定会好过来的。” 范姨太太听她说的在理,不过事关自己的妹妹心里还是放不下。 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小丫头才回来了:“大夫来过了,说老太太没有什么事儿。只是以后万万生不得气了。那府里的老爷已经回外书房了。老太太现在也歇下了。” 范姨太太听了心里的大石落地,连连合十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啊”才转身对明月说:“真多亏了我儿呢。如果娘亲真得过去了,现在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呢。” 明月笑道:“自家娘俩哪有这许多的话说。” 明秀自范姨太太决定不过去那边后就一直坐一旁,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范姨太太当她是在担心姨娘,过去搂着她的肩说道:“你姨娘已经没事儿,你也不要再作这种样子了。我们娘仨再说会子话也就该安歇了呢。” 明秀转过身来,强笑了一笑:“好的。” 红衣一夜没有转醒,布儿几个是哭了又哭,一直哭到天亮。天刚亮老太太就已到了,布儿四个顶着两个桃子眼睛见了老太太。老太太一见她们这样就猜红衣一夜没有醒,也就没有再和几个丫头说什么,只是上前看了看红衣。现在的红衣呼吸时弱时强的,面色苍白的可怕。老太太一看这样子心头就惊恐不安:这样子比昨日瞧见时可坏了不少?难道红丫头真得挺不过这一关?这候爷府就要跟着陪葬了啊!想着想着那眼泪就哗哗流了下来,慌得云娘忙上前扶着老太太到榻上坐下道:“老太太千万不可如此,昨日大夫说得老太太也听到了,万不可激动的。太太一定吉人天相,一定会没有事儿的。” 布儿几个只是在旁边掉泪,哪还有平日里的伶俐样。 云娘看她们这样,就上前拉拉这个,拍拍那个道:“你们这个样子,怎么照顾好太太?一定要打起精神知道么?现在太太要靠你们照顾,少爷姑娘也要你们照顾一二的,万不可再这样下去了。” 布儿几个听了强忍住泪水,谢过了云娘。云娘又道:“我现在在这儿看顾着,你们快快下去用些饭吧。这样不吃不喝的如何能熬住?为了太太你们吃得下要吃,吃不下也要吃。” 布儿四个听了知道云娘说得在理儿,可是又不放心就这样全部都下去用饭,红衣跟前不留下一个人可不行——红衣的事儿只有她们四个自己守着才放心。几个人轻声商量过让布儿和绸儿留下来照看,纱儿缎儿先去用饭了然后回来再替换布儿和绸儿。这四个人哪有心思用饭,只是为了照顾好红衣不能让自己倒下而已。所以都是胡乱得往嘴里塞了些东西,至于吃了些什么、什么滋味,几个人都不知道。 今儿晚上还有一章,是作为昨天晚更的道歉。小女人赶紧爬下去码字。(未完待续) 十八 醒了 云娘看四个丫头听进去了,就又回去劝泪流不止的老太太,她当然知道老太太在为什么流泪:“老太太你再这样下去,这府里可就真没有人主事了。太太现在这样子的,府里的大小事儿老太太还要照应啊!人情来往的老太太你要拿主意啊。大夫可是千叮万嘱的让老太太您不可激动,您再这样下去——” 老太太听了知道云娘在提醒她,可是红衣这个样子让她有什么法子应付大将军府和贵妃娘娘的人?她根本一点法子都没有,倒真不如死了反倒能落得一个清净呢!想到这儿老太太的泪更是止不住了。 老太太又坐了一会子,被云娘和布儿几个合力劝走了。这老太太要是在这屋里有个好歹,红衣不管是醒来不醒来也是担不起这个罪名的。 老太太回了屋,哪有心思用饭?只是坐在罗汉床上长吁短叹。红衣是她的儿媳妇,就是她非常恼了红衣了,就是她非常不相信、不喜欢红衣时也因为红衣的背景不敢真得拿红衣怎么样的,至多不过训斥几句外加给红衣几天脸子看罢了。可是这次贵祺真是被鬼糊住了心窍,意惹下了这样的祸事! 老太太正在前思后想的犯愁呢,这时有个小丫头进来对云娘道:“表姑娘来看老太太了。” 云娘也是奇怪,这范姨太太没有来,这表姑娘来算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她还是过去对老太太说了。 老太太听了倒也没有多想什么,就让人请了进来。 明秀进了屋上前请了安。坐下后对老太太说:“姨娘气色不太好,是否昨晚睡得不好?” 老太太现在可没有什么精力应酬人,只是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是没睡好闹的吧。” 明秀和老太太东拉西扯的说了会子闲话,看老太太一直心有所思般恹恹的没有精神就说道:“姨娘精神不好,我与姨娘讲个古好了,姨娘只听不用说话也可养养精神。” 说着也不等老太太答应就讲开了,讲的故事很平常,就是说有一个书生把先生最喜爱的书打湿了,怕先生骂一整天都怏怏不乐的,书生的妻子见了就问他。书生把事情对妻子一说,妻子却笑道:这有什么为难的,瞒着先生也就是了。 这样的故事当然不会让老太太乐上一乐了,明秀讲完看老太太没有什么反应就红着脸道:“姨娘见笑了,本想是说个是古给姨娘提神的,可是我不太会讲倒让姨娘越发没有精神了。我看不如姨娘再歇一歇吧,我就先回了。”说着明秀就起身福了福,等老太太点头让云娘送她,她就转身自去了。 老太太却坐在床上若有所思起来,一会儿问云娘:“你说我们把红丫头的事瞒起来如何?” 云娘一听吓了一跳:“老太太,这可千万使不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那时传了出去被人得知了,贵妃和大将军府的反应可就比现在严重多了!我们就真真没有办法交待了呀。” 老太太叹了口气:“唉,我也是糊涂了。我先歪一下,大夫来了就叫我起来,我还是要去亲自问一问心里才踏实。” 布儿几个轮换着用过了饭,都守在床边上看着红衣,不时拿细棉布条沾了水在红衣嘴上点上一点。好容易等了大夫又来了。 大夫请过脉后,皱了皱眉道:“夫人情况比起昨日恶化了不少,一定要想法子让她吃下点东西。夫人是头部受创、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头部受创并不严重,早该醒来了。如今这种情况是本来身子就弱,再加上失血过多造成的了。我给夫人下两针,你们赶快准备些吃食,要流食,燕窝可用,人参绝不可用。” 听了大夫的话后,布儿准备了米粥给红衣。大夫下完针后,红衣皱了皱了眉头,但并没有睁开眼睛。 布儿轻轻唤着红衣,一点一点得往红衣嘴巴是滴着米汁。炉火就在窗外,随时随地有熬好的、温热的米粥,当然是加了燕窝的。 布儿四个人轮流着、不停的给红衣喂着米汁,红衣虽然没有醒过来,但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布儿几个喜极而泣,更是一刻不停的一滴一滴的喂着红衣。 宫里还是没有消息,大将军也没有动静。布儿四个现在确也顾不上了,她们要照顾红衣,不能让红衣的生命在她们眼前流失。老太太也让云娘送了上好的燕窝过来,说只要红衣能好转,别说是燕窝,就是龙肝凤胆也要想办法给红衣弄来。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天,候爷府里的人都很焦急的等着。不过盼望的结果不同罢了:老太太、贵祺及府里绝大多数的下人们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都在诚心诚意的祈求上天让红衣醒过来、好起来;而香姨娘应该是唯一盼着红衣直接死过去的人吧?她认为就算因红衣的死候爷府要经历一些动荡,但一定会过去的,到那时她就是这一府之主了! 福总管晚上来了,先看过了红衣才对布儿几个说:“东西早已经送进去了,到现在宫里也没有来人,看来贵妃娘娘还没有接到信儿。真得不知道几时贵妃娘娘才能得到那封信了!唉——”可是信到了宫里后就不是这几个人能控制得了的了,现在她们除了等以外只能是继续等。 次日,太阳都起得好像比昨日早了一些,天空变得好像透明了,蓝得那么清澈通透,云并不多,也是一丝丝,一缕缕的,淡淡的白色看上去柔软的很。一早起来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天气,竟然还有微风,不会让人觉得燥热。 那阳光就这样活泼泼的撒满了梅院,撒满了整个候爷府,让这两日来担心受怕的人们心里多少也亮堂了几分。只有香姨娘一早起来后咒骂这阳光晃得她眼痛。 布儿几个看着这阳光也觉得心里安稳了一些:今儿阳光这么好,太太说不定今儿就醒了呢。 红衣在布儿四个不停的喂食下,脸色已经不似昨日苍白了。阳光撒进红衣的屋里时,布儿正在给红衣的嘴巴里滴药汗,居然也顺利的很。那一滴滴的药汁在落入红衣嘴里之前,也被阳光涂上了一层亮晃晃的金色,看上去似乎多了一些神奇之处。 红衣吞了有十几滴后,忽然皱了皱眉头,眼皮也动了动。布儿喜得一哆嗦,差点把药碗掉在地上。 “太太?太太?”布儿试着轻唤。 红衣的眼皮一直在动,终于睁了开来! “啪!”药碗掉在了地上,布儿激动的抓住了红衣的说:“你醒了太太,你醒了太太!”布儿本想扑到太太身上抱抱她的,但是她立即想起太太现在重病可不禁起人压的。 红衣努力了半天说出了很轻微的一个字:“苦。”这一个字听到布儿和冲进来的纱儿等人耳里,就像是天籁般动听,一下子就都哭了起来,然后又都笑了起来,这样哭哭笑笑的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在自己倒底说了些什么。 云娘在厢房里出来拿东西时听到了布儿几个的哭笑声,心一急就冲了进来:“你们几个丫头疯什么呢?”这时也发现红衣好像是醒了,看到地上的药碗与一地的药汗对布儿急道:“还不快去给太太再端碗药来?”药是熬了很多碗备用的。老太太一大早就过来了,执意就是不回了:“看今儿的太阳,我觉得红丫头今儿能醒过来。” 布儿才急忙的向外冲去,纱儿三个也跟着冲了几步才站住转身回来。云娘看她们那个样子,知道一时还静不下来,就上前握住红衣的手慢慢的说道:“太太,我是云娘。你能听到嘛?” 红衣当然听到了,可是她想说话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过吐出一个字半个字的。红衣只能尽力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云娘,示意她自己听的到。 云娘看到红衣这样,心里倒是酸得再也忍不住了,泪也就掉了下来:“太太,我的好太太,你终于醒了!可把一大家子人吓坏了!”云娘这几日也是担足了心事的,一来她也怕红衣有个什么好歹的候爷府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二来她一直认为红衣人不错,是真心得不想让红衣就这么去了。现在看到红衣醒了,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心里一酸。 红衣想笑一笑的,却怎么也做不到。 云娘道:“药马上就来了,太太尽力多喝些。然后再让布儿几个接着喂米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对了,我去告诉老太太一声。太太,你歇会儿。” 云娘转身跑到厢房里对歪着的老太太喊道:“老太太,老太太,太太醒了,太太醒了!” 老太太一骨碌爬了起来:“真的?真的醒了?!老天保佑啊!快,快扶我去看看。” 老太太进屋时,布儿正端着新取来的药喂红衣呢。老太太到了红衣跟前,唤道:“红丫头,是我,我来看你了。红丫头,红丫头,你听得到吗? 今儿这是加更的了。红衣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亲们莫要拿东西砸我啊。爬下,爬下,继续努力码字,亲们多支持票票收藏,我努力的码字,争取红衣的幸福早日到来。谢谢亲们 ------------------------------------------------------------------------- 朋友的书,亲们有意思可以看看。《青菊开时伤飞雁》穿越女冒名公主,宫闱情仇,乱世沉浮,倾情天下!(未完待续) 十九 父兄 红衣又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向头上的老太太,老太太的泪水一下掉了下来,正掉在了红衣的脸上。老太太赶紧擦了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红丫头你好好将养,什么也不要想啊。一切都有我给你做主。你好好将养,好好将养啊。乖啊,你这丫头可把我这个老婆子吓坏了!好好养着啊。” 说着老太太到了一旁榻上坐下,让布儿几个继续给红衣喂药。红衣现在醒了,可以一小勺一小勺的慢慢喝了,这样药吃得就快多了。 老太太看红衣能吃药了,终于放了大半个心。现在红衣醒了,贵妃和大将府也都好交待一些了。老太太这口气一松,就感到累坏了想睡——必竟是五十岁出头的人了,连着两夜两日没有好好休息了。云娘就扶了老太太到厢房先睡一会儿,想来宫里或是大将军府怎么也该来人了吧? 到了中午时分,红衣的屋里撒满了阳光,而红衣也面色详和的睡着了。布儿几个守在床边小声的说着话,语气里的轻松连窗外的风都能听得出来;微风也凑趣吹的了窗帘一飘一荡的,整个屋子都沐浴在安详中。 贵祺站在门外就看着这屋子里的一切,似乎是痴了,又似乎是不敢进去,就在那儿那么一直站着看着床上的人。直到布儿几个发现他。 布儿几个就是再看不惯贵祺也只能对他敢怒不敢言——尊卑有别啊。布儿几个站了起来,微微行了一礼却并没有说话。她们不能不对贵祺以礼相待,但是让她们再像以前一样待贵祺却是打死她们也做不到的事儿了——太太差点就死在了这个男人的手上!只要一想到这个如何还能让布儿四个心平气和的对着贵祺呢。 贵祺尴尬的站着想了想还是进了屋。他到了红衣的床前看了看红衣,然后问布儿:“太太用过药了?太太用了多少粥?” 布儿实在是不想跟贵祺答话,但是贵祺怎么说都候爷府的主人,她的另外一个主子——她不得不回啊。布儿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回道:“回老爷的话,太太的药用过了,粥用了小半碗。” 贵祺实在也找不到其它的话说了,只好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红衣转身走了。 纱儿道:“天下男儿皆薄幸!” 布儿拍了拍她道:“你少说一句吧,太太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不要再给太太找事儿了。万一被人听了去,不又是事儿??太太,”布儿静默了一会儿才道:“太苦了。” 纱儿听了眼圈一红终于不再说什么了。 绸儿缎儿过来拥住了她们俩个道:“太太还有少爷姑娘,还有贵妃娘娘,也还有我们四个。不是吗?” 布儿和纱儿反手抱住了绸儿缎儿点了点头。她们互相汲取着力量,汲取着可以坚守到红衣好起来的力量。 午后宫里与大将军府里还是没有人来,老太太越想越觉得奇怪,越想心里越不安,就叫了李贵来吩咐他去大将军府与宫里送信儿。 这次大将军府很快就来人了,半多个时辰人就到了候爷府了,来的是红衣的几位哥嫂。老太太和贵祺亲自接了引他们到了红衣的房里。老太太与贵祺忌惮大将军府不只为了他们手掌实权,最大的原因是这一门六位将军那可都是武夫,一急了眼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打了贵祺也是白打! 哥哥嫂嫂们进屋时,红衣已经睡醒了,正听布儿几个说笑呢,精神还算好。 红衣的五位哥哥都来了,个个一身的灰尘,八成是在军营里得到了信儿跑来的,连衣服都没有换。三哥一直与她交厚,见她这个样子,虎目中就见了泪了。大哥眉头皱得紧紧的只对红衣说了句:“好好将养身子,我看不如回家住些日子。我出去一下,你与嫂嫂们说会儿话。”又转头对着自己的妻子与弟妹们说:“不要让六妹妹太过伤神!”说完拽着几个弟弟拉着贵祺理也没有理老太太就出去了。他们自是去和贵祺好好“理论”去了。 红衣的大哥还没有说话呢,三哥上去就一拳打到了贵祺的身上:“你对我们小妹做什么了?我们小妹怎么受得伤?你说啊!说啊!” 贵祺被一拳就打倒在地上了,痛得身子都缩在了一起。大哥上前拉住了三哥:“不要这样对待候爷。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再决定打还是不打也来得及。” 贵祺躺在地上一听还是要打,心里就是一哆嗦!这些常年带兵的人的拳头可不是好受的,三拳两拳他还受得,这要是多了可就难说了。 大哥一点也不客气的上前拎起了贵祺,对,就是拎起来的,贵祺只有脚尖能点着一点地。然后对着贵祺一点抱歉意思也没有的说了声:“对不住了。我们兄弟都是武夫,性子粗鲁了些,候爷就多包涵吧。”贵祺就是想不包涵也不敢说出来了啊。大哥说完那句场面话把他放在了椅子上接着说:“我们妹妹的事儿,候爷还是给个说法吧。不管什么事儿总是有章法的,对吧,候爷?就是犯了七出你可以休妻,要是犯了王法还有官衙,我们小妹犯了什么事儿惹得候爷大怒要亲自动手教训我们小妹呢?!而且打得我们小妹昏迷了两天两夜才给我们送了信儿,如果我们小妹有个什么,呀呸!乌鸦嘴,我们小妹一定长命百岁的。候爷大人,你给我们哥几个说说清楚吧。我们是武夫不是书生,不要给我们来那套虚的。你就说我小妹做了什么,你又做了什么,又怎么把我们小妹打成这个样子的就成了!听清楚了嘛?!”随着话声,“嘭”桌子被拍的震天响。和红衣的这位大哥一比,贵祺平日的拍桌子只能是抹桌子了——用得力气稍大些的抹桌子。 贵祺听得一哆嗦,这哪里是说事儿啊,整个一问罪啊。他这儿还没来得用说什么呢,就听外面一阵喧哗:“我女儿呢?!我女儿呢?你们把我宝贝女儿怎么样了?快说,我女儿在哪?”大将军到了。贵祺的脸“唰”一下子变得比刚刚买得白布还要白三分。 五个将军不敢怠慢,一齐抢了出去接父亲。贵祺只好跟了上去,等他出去时,大将军已经拉着五个儿子风一样的跑进了红衣的屋子。 贵祺叹了口气只能跟进去。老将军这时倒没了来时的霸气,轻言细语的令贵祺差点以为看错了。 “我的儿,你好好将养。可吓死爹了,没事儿了就好,没事儿就好。想吃什么跟爹说,爹让人就去给做、给你买去!只要你能好起来,要了爹的命就都行啊。”大将军的大手握着红衣的小手,老脸上全是泪啊——差点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有个不哭嘛?!他已经对不起发妻了,如果这个女儿再有个三长两短,让他如何再活得下去! 红衣看着爹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想说话:“爹爹又乱说话!再这样乱说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老将军连忙认错,如果被他带得的将士看到了,不光是下巴能掉下来,眼珠子也决不会在眼眶里了:那认错的速度之快,态度之诚恳,就是对着皇上时也没有过:“爹错了,爹错了。绝不会再有下次了!绝不会了!”一边保证一边拍得胸膛“嘭嘭”直响。 红衣极轻的点了下头,她现在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点头。 大将军才放心的道:“你乖啊,好好将养。可把爹吓死了!爹只要你好好的,记住了。一定要好好将养,你要还给爹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听到没有?你没事儿真好!没事儿真好!可吓死我了!”激动的说着颠三倒四的话终于看到了一旁的老太太与贵祺,大将军放下了红衣的手说:“你放心养身体,有什么事儿都有爹爹呢。” 说着站起来看了看布儿四个丫头,对她们点了点头。把四个丫头感动得差得以为看错了呢,这大将军从来不对仆妇们假以颜色的,尢其是自夫人去了后,就更不曾对丫头们正眼瞧过了。 大将军当然要谢谢这四个丫头,没有这四个丫头不分日夜的尽心服侍,他恐怕就无法看到女儿了。可是现在不是在大将府,所以还不是好好叙话的时候,只能以点头对四个丫头表示他的感谢了。 大将军走到老太太身边拦住了老太太,不让她行礼,对老太太还算和谒的说道:“老太君身子还好?怎么还惊动了您了,这不成了红丫头的罪过了!布儿你们几个替我送老太君回去歇着,如果老太君累着了就折了你们六姑娘的寿了!”说着话不由分说就把老太太送走了,老太太担心的看了看贵祺,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啊。这些如狼似虎的将军们杀气腾腾的哪一个都把她吓是不轻啊——她还真得不敢不走。 大将军把老太太送走了,转头对儿子们说:“让你们媳妇们陪着红衣,我们爷几个出去说说话。”说着就带头出去了,五个将军看着贵祺,贵祺只能随着一同出了屋。 码字,码字,努力码字努力更新!! 小女人的新书,《传说外传》书号:书号119407,一人三兽闲来无事的暴笑复仇之旅。看文郁闷了可以前去一观。总是广告,小女人羞愧爬下,努力码字能多更新以求亲们的谅解。(未完待续) 二十 冲冠一怒为女儿 一进厅,大将军就像没有看到贵祺一样,先伸手一巴掌一个依次打了五个儿子的脸,然后吼道:“红衣是你们妹妹吗?!你们也算是将军?!你们也算是男儿?!自己嫡亲的妹子被人欺负成了那个样子,你们还有脸站在这儿?!你们妹妹差点就被人打死了,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妹妹生死不知的两日两夜里,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大将军府根本就没有被人放在眼里啊,大将军府的姑娘居然会被人打昏迷了躺了两天我们才知道!你们还站在那儿做什么?我们是武夫,不是书生!我们只会用拳头说话,不会动嘴!” 老三早憋不住了,一听老爹发了话就又想上去开打,老大一把拉住了他对大将军道:“父亲大人息怒!这里是候爷府啊!我怕日后皇上——” 大将军一掌就把一张上好的楠木桌子劈碎了打断了老大的话吼道:“候爷府?候爷府就了不起了?!就因为他们仗着他们是候爷府,就因为他们仗着他们是皇室宗亲,以为没有人敢拿他们怎么样才敢这样欺辱我的女儿!才这样打得你们妹妹昏迷了两天才通知我们!他们都不把大将军府放到眼里了,你们还怕他一个候爷府?!大不了我们父子这将军不做了,我们带着你妹妹回家去种田!今儿这候爷府我还就是砸定了!这候爷我还就是打定了!你们是舍不得你们那将军的衔,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你们妹妹?!你们不打,那好,老父亲自与你妹妹出气!”说着捋胳膊挽袖子就要亲自动手。 五个将军正是血气正旺的年纪,本来的顾忌也是老父会被皇上责骂,听到老父说了将军不做了,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再一看老父要亲自动手了,更不敢停一停了,一拥而上就把贵祺一顿好打。他们都是多年的军人了,自然知道如何打人又痛又不会要了人的命。所以是拳拳到肉,可是又避开了他的要害——要保证这顿皮肉之苦足够让他在床上躺上一两个月的! 贵祺听着老将军的怒吼,想说话根本就没有人理他。在军人的大嗓门下他的声音就如同是蚊子哼哼。这父子六人根本就是当着他的面,就打不打他进行了一场简短的不能再简短的会议而已。会议很快结束,全票一致通过——打他!贵祺本没有想到这将军府的大小将军们会是这种反应,他从来没有认为大将军会如此看重这个女儿。 不过既然逃不过一个打了,贵祺也就咬紧了牙受了。一声不吭,即不求饶,也不认错!这下让大将军更生气了,一把抓起了他来喝道:“你还认为你没有错是吧?你还认为你有理了是吧?” 贵祺看着大将军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红衣自嫁我那日起就是我李氏的人了,丈人家如此干涉我家的家事,还持武凌人,就不怕天下人笑骂大将军府不通事理嘛!” 这时红衣被人抬着已经到了门口了,几个哥哥都围了上去,红衣正要劝哥哥们不要再闹了时,听到了贵祺的话,示意哥哥们接过自己立刻送自己回房——这男人是要好好修理修理才行了。 原来老太太上了车子后越想越不放心,知道现在只有红衣能劝得了大将军府的人,就又急忙赶回到红衣房里,可是看红衣躺在床上的样子她的话就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可是老太太听到厅里传来的打闹声时,心里一急就对着红衣跪了下去。 红衣一看这个能不急嘛,布儿几个也慌了手脚,这自古只有媳妇跪婆婆的,哪有婆婆跪媳妇的道理?这要是传了出去,红衣也不用做人了。红衣只能让人把自己抬出来去劝父亲和哥哥们了——总不能让老太太就那么跪着吧?只是红衣万万没有想到贵祺的骨头很硬,万万没有料到贵祺居然是个如此有骨气的人!所以她觉得没有必要插手这男人之间的事情了——她现今只是一个为人妻、为人母的小小女子,怎么能不顾自己卑微的女子身份,强自插手管男人们的事儿再给贵祺落下什么话柄呢。 五个哥哥清楚了红衣的意思,也知道贵祺那几句话伤了妹妹的心了,就极小心快速的送了妹妹回房,再接着回去继续教育教育贵祺该如何对待妻子了。 嫂嫂们让布儿几个守住门口,谁也不准再放进来了,有事儿叫她们过去就行,进屋那是绝对不行!理由就是红衣现在需要绝对的静养。 大将军被贵祺气得火冒三丈啊:“你个小兔崽子,你打我女儿还有理了!依你说这天下的女儿被打了,那做父母得只能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来个不闻不问才算是个知礼的!放你的屁!这是什么狗屁的礼!我告诉你,你娶了我的女儿就要好好待她,你打了她,我就会替她打回来!儿子们,给我好好教育教育他。什么时候教育的开窍了什么时候算完!我还就不信找不醒你!礼?我今儿就让你知道知道我大将军府的礼!”一把就他扔在了地上,五个年轻将军的大拳就又一起招呼了上来。 这里正热闹的时候,宫里来人了!这次贵妃娘娘是通过宫里正经传下来了的旨意。 前来传旨的太监如同没有看到候爷被打一样,先上前亲亲热热的与大将军见了礼又叙了回旧——这都快一日见三次了,贵祺真不明白他和大将军来有什么旧要叙;但是那个老太监硬是叙了半天的旧才过来与贵祺见了礼道:“洒家有公务在身,不便多耽搁。贵妃娘娘有口谕:候爷夫人有伤在身,一会儿让奴才去夫人房里宣旨。候爷还是通知家里人摆香案接旨吧。”这老太监不开口就把贵祺气了个七窍生烟了,这一开口差点没有让贵祺背过气去:不便多耽搁?叙了半日的旧了这还是不便多耽搁?! 贵祺一点子办法也没有,像这种旨意一定是禀过了皇后,得到了批准才下来的。他要是敢赌气不接或口出不敬或是让这老太监挑着了个什么怠慢的错儿,今儿晚上他与一大家子人都会被诏狱的头儿请去吃饭!贵祺只好与老太太摆了香案跪下接旨。幸好那旨意也并不长,只说让贵祺递折子上前解释一下红衣受伤的事儿就完了。贵祺与老太太三呼千岁,谢过贵妃娘的恩典后从太监的手里接过了旨意。 老太监居然在贵祺接过那旨意时说了句:“听说候爷还有一妻呢,怎么也不见出来接旨呢?这可是不敬的罪过呢。” 贵祺恨得牙痒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可是他又不能不答:“那只是一名小妾,并没有扶正。” 老太监点了点头似嘟囔的说道:“还没扶正啊?没扶正这夫人就昏迷在床上了,要是扶正了,我们娘娘的妹子、大将军府的六姑娘恐怕连骨头也让我们娘娘看不到了吧。宠妾灭妻也是一条罪过呢,而且我们这位夫人还是当朝一品的诰命吧?嘿嘿——。”这最后的一笑,让老太太起了一身的冷汗。老太监的声音是不大,可是却也正好够贵祺和老太太听清楚的。 “还请候爷使人带了洒家去夫人房里宣另外一道旨意。”老太监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就好像他刚刚根本没有嘟囔过什么似的。贵祺却把这个老太监恨得要命:这太监明显是偏帮大将军府的。 不知道太监对红衣说了什么,反正宣旨时除布儿四个以外,屋里的人都被太监给赶了出来。太监宣完了旨就告辞了,走时还对大将军和贵祺道:“打扰了打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这一句话就让贵祺刚刚堆到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一口气没换过来咳了好半天。 老将军和五个儿子送走了老太监,二话不说就开始招呼贵祺了。在又招呼了贵祺一番后,贵祺终于明白了也认了错:他再有理也大不过拳头去! 老将军和五个儿子儿媳妇当日一起堂而皇之的住了下来,因为大夫说现在还不宜移动红衣。贵祺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敢怒不敢言了。他决定这两天一定要争取去上朝,然后就当朝奏大将军府一本。他还就信这天下没有说理儿的地方了!他还就不信大将军的拳头能打过皇上去!可是到了第二天,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想被当做过街的老鼠啊,这口气只能忍了!他就不信这大将军府的人能在候爷府里住一辈子,等他们走了看他如何收拾那个惹祸的红衣! 当天晚上,宫里的太医也到了。是一个中年人,他仔细的请过了脉后说:“以前的药下得也不错,用针也可。真是万幸夫人并没有耽搁了。我再给开个方子,以前的那个不要用了。我每日前来为夫人下针,针后不可让夫人见风。” 老太太、红衣的嫂嫂、布儿四个都点头称是。 太医皱皱眉头说:“病人需要静养,每日屋子里不要有许多人。你们大可轮流看护。” 一众人又点头称是。太医下过针后自去了。红衣经太医诊治过感觉确实好多了。 码完了一章,再继续往下码。亲们给个收藏给个票票奖励小女人的刻苦精神如何??不要拿鸡蛋砸我吗,要砸也要拿票票砸我嘛。爬下,爬下,码字中——(未完待续) 二十一 评价 老太太这一天基本是在红衣房里度过的——虽然被老将军送走了,不过她又回来了。老太太是又担心又害怕的,一直陪着红衣的嫂嫂们说话不敢离去。直到再没有传来打闹声,太医又说红衣没事了,老太太才终于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在红衣嫂嫂的劝说下回去了。 老太太回了屋后,累得是腰也酸了,腿也疼了,上chuang都没劲了。云娘和小丫头们一起扶了老太太上chuang后,就让小丫头们出去了。 她歪在床上闭着眼睛问云娘道:“不是头一天就说给了宫里的消息嘛,大将军不是才送了信儿的。怎么全部不知道的样子呢?如果早说一天,也不至于让祺受这么大罪过啊。” 云娘也皱着眉头道:“我也想了半天了,宫里就算送进消息也就罢了,可是大将军府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皱的眉头都要拧起来了:“这里面有古怪。会是谁呢?” 云娘没有往下接话,老太太左思右想了会儿也想不明白。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又叹了口气道:“老爷那儿的药送了过去?送药的人回来了不曾?” 云娘答道:“早早就送过去了。听送药的小丫头回来说,老爷是皮肉伤,根本没有伤到根本与筋骨。想来那些舅爷们下手都是留了意的。” 老太太又叹了口气道:“看这个样子我也就放心了,大将军府的人并不是真得想把贵祺怎样。打两下出出气罢了。这事儿我看也闹不大了。唉——,打两下就打两下吧,谁让那不争气的犯了糊涂呢!当日怎么劝他也是听不进去,也是真该打上一打了!”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老太太还是心疼啊。 云娘道:“老太太放心,有太太在呢,大将军府不能真得把老爷怎么样了。老太太也累了一天了,我看早些歇下吧。”云娘等了半天后不见老太太再说话,就认为老太太睡着了,起身想拿床被给老太太搭搭。 “唉,明儿府里更热闹吧。”老太太又说话了。 “不会吧?大将军府与宫里都来人了。” “各王府呢?那些命妇们呢?你忘了前几日的事儿了?红丫头这事儿一传了出去,那些人还不得再来一次啊?” “啊?!那可就——”云娘没有往下说。可是意思老太太是懂的。 老太太又躺了一会儿,想想明儿又是劳累的一天,不过是躲不过的。只好强打起了精神起来洗洗,然后就睡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这候爷府里真如老太太说的——那是一个热闹啊。来探望的人是川流不息,马车都停满了候爷府所在的半条路。 王妃们是最先到的。到了候爷府就直奔红衣的房里,进去看了看红衣,轻声与红衣说了几句话后让她好好休息,转身出来和红衣的嫂嫂们就是一顿哭啊。弄得陪同的老太太的脸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红衣这丫头就是心太善了,让人欺成这样了居然就没有使个丫头给我们这信儿。如果我们知道了也不至于让红衣这丫头受这么大的罪不是?”三王妃一开口就是一长串。 五王妃对老太太说:“老太君莫要往心里去,这老三就是这脾气。我们都拿她没有办法。就连她们王爷也是让她三分啊。她这人有口无心、有口无心的。”这刚安慰了老太太转头就叫纱儿过来问道:“倒底怎么回事儿啊?还是那个平妻?倒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源源本本的说一遍。王妃问话如果你吞吞吐吐的,可是要治罪的。” 纱儿一听,噗通跪倒在地上:“王妃问话,奴婢不敢不回,也不敢不详尽的。” 说着话,纱儿就如竹筒倒豆子,从香姨娘进府一直到红衣被打一五一十源源本本讲了个详详细细。 听得众位王妃与红衣的嫂嫂们直吸凉气,听得老太太是老脸泛红了又转白啊。老太太是在暗骂贵祺糊涂:贵祺让府里的人以妻礼待香姨娘的事儿,老太太刚刚知道。这可把老太太气得不轻。 纱儿说完,跪在地上哭道:“奴婢不敢瞒众位王妃娘娘,也不敢欺骗众位王妃娘娘的。” 六王妃上前亲自扶起了她道:“真真是个好姑娘啊,红衣还真多亏了你们了。你们四个不如就记到我王府里头吧。还是跟着红衣,你的月份银钱啥得都会送到候府里的。” 五五妃道:“这么好的姑娘你为什么都要了,快快分与我一个,不然不与你罢休。” 三王妃也道:“我要分两个的,就凭我们王府受过候爷府的大恩也应该这样吧。” 这么做不过是暗示给老太太,这四个丫头从此后不是候爷府里的人。这候爷府的人从此以后对这四个人是打不得,也骂不得,更是支使不得了——都已经说了,是王妃们借给红衣用的。 老太太只是陪着笑脸,一句话也没有。她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王妃们那个不比她身份高?说得好听了她就好听着,就是说得难听了她也只能难听说。还不能摆脸子,只能陪笑脸。老太太能怪谁呢?只怪自己养了个好儿子呗。 而红衣的五嫂嫂早趁这功夫溜出去找她们家的老五去了,至于做什么?那就不用说了吧。 前院待客的厅堂里几位王爷都在。三王爷居长当然是坐了首座,他看着贵祺道:“不是我要说你啊。你真真是糊涂了!先不说妻妾尊卑有别,就说说这个俗语吧:只听说过共患难的妻,就没听说过吃糠咽菜的妾!一个妾被你宠到什么地步了,独立的院子,独立的银钱,仆妇们还以妻礼相待。你把你夫人放到哪儿去了?长此以往下去,那妾还会把你夫人放在眼里,还会不想取而代之!你这不是给了你那小妾野心嘛,接下来就要闹得你家宅不得安宁了!” 贵祺听了,指了指脸上的淤痕道:“妻?王爷,您看看我这脸上。这都是拜我那妻所赐啊!至于那妾王爷有所不知,那妾与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才如此抬举她了一下。并且当初迎进门的时候,就是平妻之礼。这是母亲作的主,后来也是告知了红衣的。再说那妾是个很纯良的人,绝不会做出王爷所说的事情来。看看,现今我的家事被夫人的娘家横插在内,真是岂有此理!” 三王爷见贵祺居然回出了这样的话,他真想不再管他。三王爷也是知道那割肉救人的事,只是怎么看怎么想,那事也太凑巧了些。 三王爷看在贵祺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份上,就又劝道:“你的家事,我们这些王爷本是不该过问的。但是这事儿闹得如此之大,恐怕与你前途有碍啊。再怎么说你也不应该把你夫人打成那个样子还瞒了两天啊。听说你夫人还是大病未愈时你打的,这就有些太过了。” 贵祺冷哼道:“谁瞒了两天啊,信儿早就送去了,谁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接到啊。再说了,我这人王爷您也知道,如果不是红衣真得做了什么事情太过份把我惹怒了,我会打了自家的夫人?!就算是我有错,那是她错在先!” 贵祺觉得这太过份了,来一个问罪的,再来一个还是问罪的,就好像所有的错都是他的了。他决定不能这样让大家认定是他错了——以后还怎么做人啊!所以他一定要分辩,反正他是站在了理上的,他当然是要分辩清楚了。 几个王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说什么了。贵祺的话已经很清楚了。王爷们都心中暗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贵祺自身修养不够,连个家也不能安置的妥当,看来这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几位王爷让贵祺自去养伤,不必管他们。他们只是借此处等等王妃。 贵祺听了辞了几次,看王爷们确实情真意切的让他回房养伤也就去了。 五王爷看着贵祺的背影道:“今日的贵祺陌生了许多。” 六王爷点头道:“他自幼深受老候爷妻妾相争的苦楚,曾说过不纳妾的。可是看他今日的样子怕是早已忘掉了吧。” 三王爷道:“这也很正常,食色,性也。古人有训嘛。我们兄弟几人哪个是没有姬妾的?男人好色是为本性也。贵祺成亲七八年了纳妾再正常不过了——让你日日对着一个女人七八年,再塞给你一个女人,你不觉得这女人新鲜的很?只是贵祺对待夫人的方面太过了些。结发之妻啊,怎能如此。贵祺弄得府里尊卑不分:妻不成妻,妾不成妾的,成何体统!” 五王爷也道:“寻常女子乐上一乐也就罢了,家里的夫人那是一等一的地位,动也不能动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样才能家宅安宁嘛。妾要多少个,要什么样的哪儿没有?随便一买那还不是一堆一堆的。像贵祺这样待妾的也少见了。” 六王爷皱眉道:“那个小妾很有些手段呢。听来心计颇深的样子。” 三王爷与王王爷一起笑他:“没有手段,没有心计能让贵祺对成亲七八年来没有大小声的夫人打了个昏迷不醒?!那也是个一品诰命,让皇上知道了都要问他一个罪过呢。” 男人们自是有男人们的说法,女人们也自是有女人们的苦衷。 看到有亲在等更,女人不忍心让亲们白等,发了上来。只是打个商量,我以后正常两更,收藏每突破百数就加更一章好不?推荐破二千时加更三章好了。小女人也好多睡一小下下,就这么说定了,不要砸我,如果用收藏和票票砸过来,小女人就接着了,嘻嘻,爬下(未完待续) 二十二 御状 贵妇们又开始了第二次的大拜访。因为红衣要静养,除了几个与红衣交厚的得以进入房间探望外,其余人等都被王妃们和红衣的嫂嫂们拦在外面说话了。 大将军和儿子们在房间里正说话,听说王爷王妃们来探望红衣了,于情于理都要到前厅见礼叙话的。大将军他们刚出门,就看到五嫂嫂远远跑了回来。大将军看她跑得挺急就留下老五听听她有什么事,然后自带着其余几个先走了。 五哥听了五嫂的话,那火是嗖嗖往上窜啊。二话不说,甩开了腿去追父兄们了。他要赶紧说与父兄们知道:原来小妹不只是被打这般简单。 五哥到时,大将军正在听贵祺大放厥词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冲进厅里时,小儿子却到了抱住他就是不让他去找贵祺算帐,非要拉他到一旁说话。说话?什么时候说话不行啊?把个大将军气得一巴掌又打在老五的脸上。 “父亲,那小妾原来是个平妻,现在府里仆妇们都是以妻礼待之的!”五哥的一句话总算免了自己的要受的第二个巴掌。 “你说什么?”大将军以为耳朵出毛病。 “我媳妇给我说的。就是刚刚。是王妃们问妹妹的丫头问出来的。”五哥如此这般的向父兄们又复述了一遍媳妇的话。 大将军一听真是怒发冲冠,转身就向前厅冲去,跑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换了方向朝候爷府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对几个儿子挥手:“走,我们进宫!老五,你去叫你的嫂嫂们和你媳妇换上诰命服饰也一起进宫!对了,不要忘了求一求王妃们,在我们回来时不要离开这候爷府。” 老五听完撒腿就跑啊,比上阵冲锋也慢不到哪去!红衣的嫂嫂们都走了,并没有跟老太太说有什么事儿,只是被大将军府的五将军叫了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就连王妃们也被五将军请出去了一会儿,但一时就回来了。老太太心下猜疑不定,但是也不好问王妃们。 惠贵妃娘娘穿着贵妃朝服正在御书房向皇上哭诉呢,皇上的眉头皱的那叫一个紧!就在这时太监来报,大将军与五位少将军求见。 皇上看了看执意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的贵妃,也就猜出了大将军与他的儿子们干什么来了。皇上也很生气啊:他堂堂一国之君,却被这个贵祺搅进了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里!家里的事摆不平竟然摆到了皇帝的跟前,能不让做皇帝的恼火嘛。你以为皇帝就容易嘛,一大早就起来上朝,还要批奏章,还要与朝臣们议事,就剩下这么一点可怜的时间可以休息一下,正想与后宫的妃子们聚聚呢,你瞧,你瞧,这都是什么事儿! “宣!” 大将军与儿子们进来先是山呼万岁三跪九叩的行完了大礼。皇上拦都拦不住:“现在是朝堂之下,爱卿不必行如此大礼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皇上一看这大将军一家的神色,情知这家务事今儿是断定了。他倒是想不管,但这大将军一家拼死拼活的保护这天下的安定,保卫这国土不失,还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你让他怎么不管?皇上也有本难念的经啊。 皇上不问还行,这一问大将军可就是一个涕泪横流啊:“皇上要给老臣做主啊——” 惠贵妃一看老父居然带着哥哥弟弟来给小妹告御状,心里对大将军的怨恨也轻了不少,看到大将军这一哭立刻也配合的跪伏在地上哭道:“皇上要给臣妾做主啊——” 这一老一少两个在大将军府里是最高地位的人都跪地上哭开了,那少将军们不哭能行吗?那当然要哭了,还要大哭而特哭:“皇上要给微臣们做主啊——” 一时间御房里哭声振天。这将军们的嗓门可不是一般的大啊,一个顶三个那还真是少说了。 皇上揉了揉额头,暗骂贵祺不止:“各位爱卿平身起来说话,爱妃也起来说话吧。来人啊,给贵妃与大将军赐座!” 早有宫女上前扶起了贵妃,也有太监扶起了大将军,少将军们当然不用扶的,看父亲与贵妃起了身,他们也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立在了一旁。君前奏对自有规矩,他们现在只能立在一旁,不闻询问是不能说话了。 皇上看都安置妥当了才道:“有什么话慢慢道来。我刚刚也是听贵妃说了一个开端将军们就来了。你们说得可是同一件事儿?” 大将军看向贵妃,他已经有六七年不曾见着这个女儿了,担心的想:不是大女儿也受了气吧?!要是大女儿也受了气那可不太好办了。不!就是闹个不可开交,大不了老命不要了,也不能让女儿平白受了委屈! 大将军心里面边转着念头边说道:“回皇上,臣是为了臣那可怜的六女儿来的。不知道贵妃娘娘是因何事?不会是在宫中受了——” 大将军自然不是莽夫,是莽夫能做到大将军?他的赫赫威名可是真本事打下来的,只是为臣之道各有微妙,他一直是以一个武夫的模样示人——就算是说错了什么也是无心之过,就算是打错了人那也是武夫的冲动。只要不出人命,不太出格没人能拿他有办法。 皇上连忙打断了他,怕他说出了什么不雅的话来又不能发落他只能自己难堪:“贵妃也是为了她的六妹。看来你们要说得是一件事了,不知道由谁来说好呢?” 大将军看了看贵妃道:“还是由老臣来说吧。老臣刚从小女哪来。” 皇上点了点头,贵妃也没有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如果不是红衣躺在床上不能动,如果不是红衣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他现在会很高兴的,大女儿终于有了松动的迹像。 大将军如实的把香姨娘自进门到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个清楚明白。最后说道:“对方欺臣的女儿是弱质女流,再加上老臣父子常年带兵再外,京中家里无人能为臣的女儿撑腰才如此胆大妄为。” 大将军终于说完了,皇上想了想道:“大将军想让朕如何为你做主啊?” 皇上是越听眉头越皱的急:这贵祺在做些什么?宠妾灭妻?停妻再娶?欺瞒君父?这一条一条的他都有啊。如果这都属实,往轻里说可以只是训斥一顿,罚俸等等,至多不过让贵祺罢官闭门思过一段时间;要是往重里说那砍了他的头也就那么回事儿!这就要看大将军的意思了。 大将军听了想也不想的说:“这臣也没有想过,老臣想这事儿还要老臣问过老臣的六女儿才能下决定。” 皇上哭笑不得:“爱卿没有想好就进宫告御状啊?为什么要问过你的女儿呢?”这大将军以为御状是什么啊?想告就告,不想告就不告,想拖着日告就拖着日子告? 大将军直率的道:“打不打的老臣可以做主,再说老臣也已经打过了。皇上的问罪或是决定杀不杀的,就是大事儿了。老臣怕以后女儿会怨臣。所以老臣要听她的。” 皇上大笑道:“好一个慈父啊!朕就依了你吧。这贵祺确实不像话,你打就打了吧,不过要注意哦,万一真打出了什么毛病朕答不答应还在其次,你的女儿答不答应你可要想好了。” 惠贵妃趁这时对皇上说道:“皇上,臣妾父女的意思并不要拿候爷如何如何,只是不能再让臣妾的小妹如此受委屈了。还望皇上成全。”这时代不管是和离还是被休,那孩子都是随父亲的。就凭这一点,大将军和贵妃就可以断定红衣绝不会同意和离的;就是离府别居恐怕她也是不会同意,只要看不到孩子的事儿提都不要与她提。 皇上皱眉道:“一品诰命已是最高的命妇了。其余的封赏朝廷自有规矩却是乱不得的。贵妃的请求倒让朕为难了。”皇上刚刚在大将军们求见时就再发这个愁呢。 惠贵妃两行清泪又流了下来:“皇上——,小妹一日得不到卫护,臣妾一日不得心安啊。” 皇上听了忙道:“爱妃,爱妃,朕知道了,朕知道了。让朕想想看,嗯——,这可不太好办啊——,嗯,有什么方法呢?嗯,朕也不想被朝臣们烦啊,咦!对了,朕看不如你们父女一起去求求太后吧,让太后收了你妹妹作女儿,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给封了。” 惠贵妃听了忙跪在地上谢过了皇上。 大将军一家人也跪了下去,皇上一看笑道:“罢了,罢了,看在大将军征战一生,数次救过朕的性命劳苦而功高,其子也都为国立了战功无数的份上。贵妃啊,你不如让天授与天娉与你一起去。” 惠贵祺与大将军又谢过了皇上就出了御书房。惠贵妃听说嫂嫂也进了宫去见她了,就让父兄们去她宫里会合了嫂嫂们先回去,六妹妹的事儿她着人去候爷府里下旨的时候就已经问清楚了,剩下的事儿她去办就可以了。大将军听了也在理儿,那后宫可不是外臣可以进的,他们求见太后也不过是在宫门外跪着而已,并不能真得进去。 小女人不好意思的很,下面又是广告时间,朋友相托不能拒绝,如果亲们厌烦,可以不再往下看好吧,小女人道歉了。羞愧爬下,爬下前喊一声:收藏啊收藏,票票啊票票,不要拍我了,不要拍了,我就爬下就爬下了 ----------------------------------- ★犹如水墨画晕染开的细腻文字,轻酌浅尝的忧伤,在遥远的南北朝,见证那温润如水的女子如何与爱,与世之诗。您不能错过的优美之作——《何处留相思》 ★何处留相思——作者:云如笙——书号:1148607(未完待续) 二十三 叙旧啊叙旧 皇上自有皇上的打算:他准备立太子了——立得当然就是惠贵妃的儿子天授了;如果惠贵妃与太后的关系能更进一步的话,那太子立长不立嫡也就少了很多人反对。 寿安宫中,太后正搂着两个孩子说话:“谁惹你们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们了?还是被先生罚了,被你父皇骂了?” 那两个孩子是问一句就摇一次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可把太后心疼坏了:“我的心肝啊,倒底是怎么了你们倒说句话啊,这不急死衰家了嘛。” 天授赶紧擦了眼泪,反手抱住太后:“不要着急,您身体不太好不能着急的。我们没什么,没什么的。” 天娉也摇着太后的手道:“不要着急啊,皇祖母千万不要着急。天娉不哭了,绝对不哭了。” 太后更是心疼的一口一个心肝的哄了半天,天娉再也忍不住了说道:“是我姨娘就要死了!” 太后一听心里一惊,对于两个孩子所说的姨娘倒是有印像的,是惠贵妃的妹妹,很温良贤淑的:“前几日不是还进宫了么,我听你们讲还给你们带了点心来的。” 天授伏在太后的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我姨娘被人打得昏迷了很久了!” 太后听了惊奇的很:“有这等事?你姨娘不是在候爷府里吗?怎么会被人打了呢?” “就是被候爷打的!我听母妃与外公说话,姨娘大病一场还没有好呢就又给打伤了!是因为候爷要娶一个平妻什么的。我也不明白。” 太后听得惊怒非常:“你母妃和你外公没有管吗?”为了娶一什么平妻就把一个一品的诰命打得昏迷不醒?!真真是没有王法了!这眼里还有朝廷吗?! 天娉这下大哭了起来:“那候爷说了,这是他的家事,外公管不着!母妃也下了旨让他写折子上来分说,可是到现在母妃也没有接到。” 天授哭道:“姨娘要是宫里的人就好了,候爷就不敢打她了!” 太后听了拍了拍他的头说道:“傻孩子,要是宫里的人就不会在候爷府里了。” “儿臣请太后娘娘救救姨娘!”两个孩子跪在地上:“您不是说什么您都能给我们办到吗?救救姨娘吧!” 太后听到这里转头看向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惠贵妃似笑非笑的道:“这孩子们的话不会是你教了的吧?” 惠贵妃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臣妾不敢!臣妾去求过皇上,可是皇上让臣妾来求太后的。不想与父亲说话时被两个孩子听到了,他们非要来求太后,臣妾也是拧不过两个孩子,再说也安了个求太后的心思就顺了他们。太后恕罪!” 太后听了贵妃说是皇上让她来的想了想道:“我明白了。这也是一举两得的事儿。你那妹妹看上去也是个不错的人儿,看在授儿和娉儿的面上我就成全了你吧。听着这情况好像还挺严重的,那今儿就传旨下去吧。我还真没有见到过这么没王法、目无朝廷的事儿!一个一品诰命也是想打就打得的?真真是反了他了!罢了,我就再做个好人,给你妹子个封号吧。这孩子也够艰难得了,希望她以后能平平安安的,就以‘平’为封号吧。衰家倒要看看,这有了封号的郡主他一个小小的候爷还敢不敢打了?!” 惠贵妃真得感觉是喜从天降,郑重的在地上给太后叩了头、行了君臣大礼才道:“臣妾代苦命的妹子谢过太后的恩典了!” 太后笑道:“罢了!你也不用如此。真要说起来了,我与你妹子就比你亲近多了呢。那可是我的义女!” 两个孩子也是机灵的很,叩头谢了皇祖母:“谢谢皇祖母,皇祖母最好了!皇祖母万岁!” 太后在两个孩子头上轻拍了一下:“乱说什么呢!被先生听到又该打手心了!万岁只能对你父皇说,可记下了。小调皮们!” 下午的时候,候爷府里就热闹极了——自有了这候爷府怕也没有这样热闹过吧?一天之内太后的懿旨与皇上的圣旨先后到了!这可不是一般的臣民能享受到的荣耀。 不过,贵祺自一开始就不太高兴,因为来传太后懿旨的还是昨天来传旨的那个老太监。 老太监今儿倒是笑眯眯的先上前与贵祺道的喜:“候爷大喜了啊!” 贵祺不名所以:“何来之喜?”心没好气的暗骂老太监不是东西:我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大喜了?!有什么喜的?! 老太监继续笑眯眯的道:“摆了香案接了旨您就知道了,那可是难得的恩典,真真是万千之喜啊!”然后不再理会贵祺,自去与大将军府的人道喜去了。 大将军和儿子们当然知道是什么事儿,只是没想到惠贵妃这么快就把事儿办好了而已。大将军高兴的和太监聊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又开始了他们的叙旧。 贵祺没有办法,只好吩咐人又开始摆香案,并去请老太太来一同接旨。好在昨日已经接过贵妃的旨了,现下办起事儿那就快多了。不一时就准备完毕,贵祺忍气吞声的去请老太监过来宣旨。 老太监看贵祺过来还是礼数周到的行了一礼道:“洒家多日未见大将军了,今日一见之下不胜之喜,稍作叙旧竟忘了时间,真真是怠慢了候爷啊。” 贵祺感觉自己的鼻子绝对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多日未见?不胜之喜?还是稍作叙旧?昨日来得不是你啊?你们昨天没有叙过旧吗?居然好意思说什么不胜之喜?!贵祺觉得这老太监的脸皮比城墙绝对厚了一倍不止啊。 可是贵祺也不敢得罪老太监,太监越老越奸滑啊。像这老太监这么老了还能混到这么好的差事儿——传旨可是肥差,到哪儿会没有打赏?这老太监的本事儿可不算小了!再说了,来传旨的太监可都是钦差的身份,贵祺别说把鼻子气歪了就是把耳朵气没了也不敢喝斥他一句的。 贵祺只能把老太监的睁眼瞎说当作是真的,把他忝忝敬敬请到了香案处——让他早些宣完了旨,也好早些请他滚蛋! 老太监又对大将军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等老将军与儿子们都跪在了地上才打开了太后的懿旨宣读起来。 直到听了懿旨贵祺才明白,老太监到他候爷府里来宣旨为什么要叫上他家的外戚一家:原来红衣被太后收为义女了!贵祺这时不但一点都不高兴,还气得要命:这绝对是惠贵妃的手笔!想借太后的手压他贵祺低头,门都没有!不就是一个义女么?有什么了不起! 老太太听到了耳朵里,就觉得眼前直冒金星,耳朵边上直响炸雷啊:这贵祺又做了什么了?让大将军府和贵妃娘娘连太后都抬了出来!这贵祺是不是要一家人的命都陪进去才能清醒清醒嘛!这都怨自己怎么就弄了个香姨娘进门呢,这岂是家宅不宁啊,一不小心就要满门抄斩了! 老太监宣完了旨后,把太后的旨意交给了老太太道:“烦请老太君带给候爷夫人吧。洒家就不进去打扰她静养了。” 然后对着贵祺施了一礼后又与大将军去叙旧了,贵祺等了好半天才听到老太监说道:“洒家有公务在事,不便久留,这就告辞回宫了。” 贵祺刚要说慢走呢,门外有人高唱:“圣——旨——到——!” 得,老太监说了句:“我与这传旨的伴当一起回宫复旨吧。” 人们三呼万岁,向皇宫方向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后,又把刚刚撤下去香案重新摆上。这次就快太多了,两个太监还没有说几句话呢,贵祺就来请后来的太监去宣旨了。接着就是跪倒行礼听太监宣读旨意。 这圣旨很简单,一句话就能说明白意思:红衣被封为了郡主,还有个封号为“平”。这有封号的郡主与没有封号的郡主是不一样的,有封号的要尊贵多了。 贵祺气得呀,这以后他要对红衣执以王礼了!这惠贵妃和大将军都和皇上说什么了,皇上竟然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封了红衣一个平郡主!这就是让他从此以后无法抬头了啊! 谢恩接旨。这次的太监是个中年人,他与贵祺见了礼道了恭喜后说:“候爷见谅,洒家已多日未曾见过大将军,在此见到了真是不胜之喜。想前去叙叙旧,候爷少陪。”说着走了,加入了先前的老太监行列与大将军叙旧去了! 贵祺气得脸气铁青:一个太监与大将军有旧,两个太监还与大将军有旧!他要是相信他们就是傻瓜!他是傻瓜吗?贵祺自己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傻瓜了。不过他也拿那两个太监没有法子,只好在一旁唯唯喏喏的陪着。可是大将军、少将军们还有两个太监就如同没有看到他立在身旁,没有一个人向他说只言片语。贵祺尴尬的很,可是只能陪着——谁让他是主人家呢?两个太监终于和大将军叙完了旧,一起结伴回宫缴旨去了。 红衣大喊一声:亲们我的幸福全看你们了!用收藏砸昏了小女人,用票票砸蒙了小女人,我的幸福生活就不远了!!! 今天晚上貌似有加更哦,九点左右吧,爬走爬走(未完待续) 二十四 香姨娘自作孽 老太太已经有些被震得呆了:郡主,一个有封号的郡主!如果贵祺与红衣夫妻情深,那么这就是天大的荣耀!以后他们这一支李氏就独秀于李氏宗族中了!可是、可是现在呢?现在这就是一把利剑悬在了候爷府的上空啊!她颤颤微微的站起来,被云娘扶着上车去内院了。 老太太在车上随着车子摇来晃去的,如同没有了骨头一般。她正在想这以后的事情呢:红衣以后再见她,她要先对红衣行了王礼,红衣才对她行媳礼。唉——。早说过惠贵妃与大将军府是惹不得的,可是贵祺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了,现在这府还是候爷府吗?应该是郡主府了吧?贵祺还是候爷吗?他成了郡马了吧?!君臣之分,尊卑已定,就是贵祺再娶三十个妻子,也要对红衣伏身称臣!这就惠贵妃的法子吧。还真是一劳永逸啊,不需要太后有多疼爱这个义女,只要她受了哪怕一丁点的委屈,那就是打了太后的脸啊!那就是目无朝廷、目无太后、目无皇上的大罪! 老太太到了红衣的屋里,先跪下口称:“臣妾给郡主请安。”不管老太太愿意还是不愿意,自圣旨宣读的那一刻开始,这红衣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了。 红衣忙叫布儿扶了老太太起来:“老太太这是做什么?一家人不用如此的。”并给老太太搬过了椅子让她坐下。红衣当然已经听说了圣旨和懿旨的事儿了,只是一时间她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罢了——比如这老太太像自己跪头请安。 老太太双目含泪,抓住红衣的手道:“臣妾谢郡主赐座。回郡主的话,朝延的规矩是不能废的。臣妾有几句话要说,只是年老昏花的,如果说错了什么冒犯了郡主,还请郡主原谅臣妾糊涂了吧。臣妾自知李氏多有对不住郡主的地方,只是还望郡主念在英儿和雁儿的份上,多多担待祺儿吧。就如郡主所说,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还请郡主不念旧恶啊。” 红衣笑道:“老太太这是说得哪里话?我们当然是一家人啊。我不会追究任何一个人的。老太太放心吧。老太太也累了多日了,还是回房歇歇吧。云娘,伺候老太太回房吧。” 把老太太送走了,几个王妃转了过来说道:“贵妃娘娘拼死拼活的给你挣了个郡主来,你要倒好,好人都让你做了!你再这样下去,怕是郡主的名头也不能保你一生平安无事呢。” 红衣对着几个王妃一笑:“我怕什么?我不是还有几位王妃娘娘嘛。” 几位王位又说了她几句话也辞了回去了——红衣现在还要多多休息的好。 红衣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圣旨与懿旨,颇有些哭笑不得:这还真得是在古代,也还真得是在豪门贵族!夫妻两人打架可以打出圣旨来,还可以打出个郡主来! 布儿几个依然是满心欢喜的一声声喊道:“郡主娘娘!郡主娘娘!” 红衣笑道:“快别叫了,我听着实在是别扭。” 布儿几个笑道:“这可没有办法,这是朝廷的规矩呢。郡主过些日子习惯就好了。” 红衣也知道的,只好任她们叫去了。 布儿她们闹了一会子后,又问红衣道:“这以后是郡主府呢?还是候爷府啊?候爷来了他也给您跪下吗?” 红衣叹了口气道:“候爷是不会来这儿了。这里也永远都是候爷府。” “为什么?” 红衣望着窗外道:“就算什么也不为,就为了我父兄打了候爷,就为了我成了郡主,就为了贵妃、太后、皇上先后因我受伤下了旨意,候爷也不会再来了。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把他逼到了墙角,如果候爷放不下男人的心结,那么他永远也不会来了。男人——,永远是心眼很小的。不过,你们应该也知道我的心意了吧,候爷来与不来对与我来说不存在任何意义。”红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称呼贵祺为老爷了,而是换了称呼为候爷。而且红衣在说这番话时,心里没有一丁点的反应,不悲不喜不怒不怨,完全就是再谈论一个路人甲。那个男人终于连一点渣渣都被红衣从心里扫了出去!自此以后是陌路。 布儿几个沉默了,红衣看她们这样,就又逗她们说:““郡主府恐怕很快就会有了,朝延会封赏下来的。” 纱儿道:“真的?真的?那我们不是有两个家了?” 红衣想了想道:“对,有两个家。不过,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只有房子没有家人的地方只是住处。” 布儿几个似懂非懂的应了,看红衣说了这么久的话又有些乏了,就让红衣睡会儿,还要再过一会儿才用饭用药呢。 晚饭后,大将军到红衣房里来了一次,两人长谈了有多半个时辰。大将军出了红衣的房间时,长叹了一声神情落莫的很。 当晚大将军带着儿子们去找了贵祺。他们和贵祺在前厅里分宾主坐下后,贵祺也没有吩咐奉茶,大将军根本也不在意,他只是为了说几句话而已:“我们今日就要回府了,不过你要好好待我女儿。否则——”大将军挥了挥拳头。 贵祺不冷不热的道:“泰山大人说笑了,如今夫人已经贵为郡主,她为君我为臣,岂敢有半点怠慢之处。” 大将军通过和红衣的长谈已经知道红衣不再对贵祺抱有什么想法,所以根本就不把贵祺的话放在心里。大袖一甩带动着儿子儿媳们自去了! 贵祺也没有送上一送,只是一个人在那儿坐了半晌。中间只有笔儿给他送了回茶水,后来把笔儿后悔的不轻——贵祺静坐了半晌后把那个杯子狠狠掼在了地上。 香姨娘这两日是最难受的了。先是贵妃娘娘的旨意来了,她还并不怎么上心。贵妃本来就是那贱人的姐姐,来个旨意是很正常的。 王妃们来了,命妇们来了,香姨娘也已经见过一次,自是没有放在心上。就在她以为红衣也就有这些手段了的时候,她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太后的懿旨与皇上的圣旨到了! 香姨娘气得发疯,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再做什么,这一辈子也别想压过红衣一头了!有了封号的郡主,不要说是她了,就是贵祺与老太太也要跪下行礼请安!谁敢再动红衣一下啊,那可就是灭九族的罪过了。最让香姨娘生气的是:那两个小崽子可就更是根深苗正的动摇不得了!就算是将来贵祺再不喜欢他们,也不可能把候爷的位子与家产交与别的儿子了! 香姨娘恨恨得拍了一下桌子,却被反震的手疼,气得掐了桃花一下才觉得心里好受了点。香姨娘就又开始扯起了手帕:“贱人!贱人!成了郡主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我动不了你,可是我却可以不让老爷再去你那里一步!郡主娘娘?我呸!你个贱人也配!” 香姨娘怎么骂都骂的不解恨,抬头看到杏花正在偷偷看桃花被掐的地方,一把抓住了杏花的头发就拖到了床边上,按着杏花的头就向床头上撞去:“小贱人,你看什么呢?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小贱人!我让你看,让你看,你再看啊,看啊!怎么不看了啊?!”一边撞着一边骂,她没有看到杏花滴下的血,当然也不会把杏花的那一声惨叫当回事:“你看什么啊?你心疼啊?我养你就是为了让你心疼别人和姑娘我对着干是吧?贱蹄子,我今儿非打死你不可!” 桃花看到床头边的血迹了,吓得死命的抱住了香姨娘的腿哭道:“姑娘饶命啊,姑娘饶命啊!杏花流血了,流血了!” 香姨娘一脚就把桃花踢开了,骂道:“流血怎么了?啊?不就是流了一点血嘛!贱奴才一条贱命而已,就是死了也不过像死了一条狗!你叫什么叫!我看你就是讨打,一天不打你们,你们就敢给姑娘大小声了啊!” 上前就给了桃花两个耳光,又嫌这样打自己手疼,取了戒尺没头没脑的打了下去。等香姨娘打累了坐在床上,让桃花杏花收拾屋子时才发现杏花没有反应。 香姨娘还气不过的踢了一脚骂道:“你装死姑娘就怕了!起来给姑娘干活儿!” 杏花随着香姨娘这一脚就骨碌了两步的距离,脸朝上停下了。 桃花一看吓得大叫起来:杏花两眼紧闭,血流了一脸,那脸色已是铁青了! 香姨娘这时也发觉不对了,打了桃花一巴掌让桃花不要再叫了:“上去看看杏花可还有气?” 桃花在香姨娘的瞪视下没有办法只好伸出了手去试试杏花的呼吸,的确是没有了。 香姨娘一时间也慌了神儿,长这么大虽然常常打奴才可没有打死过一个啊。哪知道这杏花这么不禁打呢?香姨娘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以后忽然想起来贵祺要到了。急忙就让桃花把杏花先拖到杏花的屋子里去。 码完,码完,爬下爬下,我要睡去了,累坏了。 红衣道谢:我身体就要好了,就要开始出气了,这要多谢亲们的支持啊。收藏破百了加更一章(未完待续) 二十五 相劝 桃花战战兢兢的把杏花拖进屋里了,香姨娘看到这里忽然就有了主意。香姨娘又仔细的想了想觉得可行,就让桃花给杏花重新梳头,换衣服,然后再把杏花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桃花自己一个人做不了这事儿,香姨娘只好自己也伸把手。完事以后,两个人又偷偷到园子里把衣服埋了。 两个人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回了香姨娘的房间,香姨娘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桃花,知道自己也好不哪里去,就让桃花使了小丫头们打水,两个人都洗了澡换了衣服后看上去就好多了。 香姨娘先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然后对桃花说道:“这事儿如果被人知道了,你也落不了好去了。别忘了,刚才收拾杏花时是你做得。所以,明儿你让小丫们去看杏花为什么还不上来伺候,然后就随着丫头们一起慌乱哭泣就行了。听清楚了吗?” 桃花紧张的点了点头,她现在还没有完全镇定下来。 香姨娘喝道:“老爷就要来了,你这样如何伺候?!你想被老爷发现后去坐大狱吗?” 桃花连连摇头:“不想,不想。” “那就镇定些!听到没有?刚才给你说得话,你不记得吗?”看到桃花点头,香姨娘又接着道:“如果老爷今天问起了杏花,你就说她不太舒服去歇下了。” 桃花又点了点头,香姨娘想了想又道:“明儿后的,你找个没人的时间去把那些沾血的衣服都烧掉。” 桃花还是点了点头,香姨娘气得打了她一巴掌:“你再这样儿我明儿就把你卖了!” 桃花怯怯的开口说道:“我能不能调个小丫头与我一起去睡。” 香姨娘听桃花一说心里也是一突:“好吧。以后老爷不在时,我屋里安排两个人值夜。还有晚上不许来了烛火。” 贵祺晚上并没有到香姨娘处,他心情不好在外书房一个人草草睡下了。一大清早起来就上朝去了,回来后才听人回报说香姨娘房里暴毙了一个丫头。贵祺现在哪有心思理一个丫头的死活,点了点头让总管看着办就行了。 杏花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除了香姨娘晚上要亮灯睡,桃花不敢一个独处外,这候爷府里什么变化也没有。 范姨太太一家当然知道候爷府里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范姨太太听说贵妃娘娘的旨意到了时,就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心底下就在为妹妹一家人担心了——贵妃娘娘也是好惹的?范姨太太第一次感觉到这高门贵族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到范姨太太听说了太后和皇上都下了旨,红衣成了太后的义女,封为了平郡主,她连连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就连明秀和明月这次也不知道娘亲倒是在替谁求佛祖保佑了。不过就连她们也明白这次表嫂的事儿闹大了,太后与皇上都过问了表哥能挺过去么?明月最担心的是姨娘,这么大年纪了禁得起这么折腾么?禁得起连番得惊吓么? 范姨太太自听说了贵妃娘娘传下了旨意,就约束自己的一儿两女与奴仆们不要到候爷府了。再到听说了圣旨与懿旨的事时,心里还有了要买处房子搬离这里的念头。倒不是她不顾老太太,只是妇人家胆心怕事儿想离这些吓死人的事儿远点罢了。 明秀自两日间听说候爷府里来了三道旨意,都是因为红衣传下来的后,一直都眉头紧锁思索着什么。明月看她那样子,再加上现今这候爷府里的事情,就有心再劝一劝明秀。于是约了明秀到园子里逛逛。 “姐姐这两日眉头深锁是在替姨娘一家担心吗?”明月遣退了两人身边的丫头,有些话有些事儿就是贴身丫头们也最好不要让她们知道。 “唉——,这表嫂根深的很啊,居然连皇上与太后都与她撑腰。这真人想不到啊?”明秀皱着眉头。 “她再根深与我们姐妹何干呢?姐姐何必想它?只要我们与姨娘家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明月试探道。 “没什么,只是瞎想。”明秀不愿多说,紧走了两步。 “姐姐,你也看到了,这候门大院的日子哪是人过的?就像姐姐所说的有个贵妃姐姐的表嫂还不是连连卧床,而那个我们的表姐妹香姨娘这一世也不要想出头了。你看看这样斗来斗去斗到后来,可能连那个有心设计的人也没有想到是如此的结果吧?这也不表示以后表嫂的日子会好过了,也不表示香姨娘就死了心了。所以这候爷府怕是没有了宁日了呢。”明月跟上去说了这一堆的话,希望姐姐能听心里去。 “哼!一个姨娘的身份也能妄想?!只是一个药商的女儿,家里有得那几个钱还不够原来我们家一年的用度!凭她当然是妄想!表嫂嘛,是不可能动摇了。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们姨娘的前例,她当初一样是地位动摇不得,不过却在那边老府里过了大半辈子。法子嘛,是人想出来的。”明秀不以为意,根本听不进明月的任何一句话。 明月叹了口气:“姐姐执意要趟这池混水了?” 明秀转过头来看明月道:“以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就是姨娘给做主我们姐妹能找到什么人家?和候爷府相当的不会迎我们入门为妻吧?稍好些也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那些巴结候爷府的人家倒是非常乐意的,但是我们要过一辈子仰人鼻息的日子吗?!不,我不!只有这候爷府,也只有这候爷府才是我的最好归宿!明月你想啊,府里的老太太是我们姨娘,我再讨得了表哥的欢心,那这候爷府里不就是我说了算!到那时我也可以替你寻下一门好亲事了!娘亲与小弟也都可心放心的依靠这候爷府了,不必担心姨娘没了我们怎么办!” 明月看着激动的明秀,轻轻的说道:“如果你不能讨得表哥的欢心呢?如果姨娘不支持你呢?就算是讨得了他们的欢心,难道姐姐认为人心不会变的吗?” 明秀不在乎的一扬头:“我要得不过是这候爷府的权势。只要我得到了,我就会好好把握住。其它的,你认为我会在意吗?” 明月尽最后的努力:“你真得把握的住?上有表嫂,下有香姨娘,哪有你的位置?” 明秀一笑:“有,当然有。”说完自顾自的走了,不肯再和明月继续说下去。 明月站了一会儿,知道已经不可能劝住姐姐了,呼出了一口长气后也回房了。 红衣的身体一日日好起来,贵妃几乎日日使了人来瞧,太后也赏了几次东西下来。王妃与交厚的命妇们也是两三日一次的探望。老太太这些日子以来是日日到,这倒是让红衣尴尬不少:她怎么也无法接受一个老人家日日向自己请安问好。 贵祺还没有来过,红衣倒是一点都不在乎。 范姨太太带着两个女儿也来瞧过红衣两次,红衣非常不好意思的看着长辈们向自己行礼如仪。范姨太太也只是嘱红衣了些好好将养、注意身体之类的言语。 一个多月的日子就这样平稳的滑了过去,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红衣终于大好了,这日早早起来,沐浴更衣得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她要去面圣谢恩了!这本来应该在圣旨下了的第二日就该去的,但是她当时正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所以又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去面谢皇恩。 红衣又检查了一遍给太后的礼物后就出门直奔皇宫而去。皇帝皇后在奉英殿里接见了红衣,红衣穿着繁索的朝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就出了一身的细汗。 皇上说了句:“免礼平身,赐座。”就有宫女上来摆了个瓷凳在红衣不远处。红衣心里嘀咕:这免礼为什么要在我行完礼后说呢?明摆着成了一句废话,真是的。 红衣又行礼谢恩才坐下了。 皇后仔细的打量了红衣后对皇上笑道:“与惠妃妹妹倒是真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份淡定。” 皇上看着红衣心里也称奇,年纪轻轻的女子一行一止都那么淡定从容:“你受苦了。” 红衣道:“不敢。有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垂爱,太后娘娘的慈悲,臣妾再无苦楚了。” 皇上听红衣言谈举止大方得体甚喜:“你应该自称为臣妹,不能再称臣妾了。” 红衣连忙谢恩然后道:“不敢与诸位公主同列。” 皇上听了笑道:“公主是妹妹,郡主也是妹妹。这也是朝廷的礼法规矩,你也不必自谦了。” 红衣又谢过了皇上的恩遇后,拜辞了出来去接着再去寿安宫拜谢太后。 太后正与几个老太妃说笑,闻听红衣来了笑道:“老来得女,太妃们也瞧瞧。” 红衣随了宫女进了殿,拜倒在地行了大礼口称:“给太后娘娘请安。”然后起身后,又向太后磕了三个头道:“义女拜谢太后娘娘的慈爱!”这就是认母的礼数了。 太妃们笑道:“这样可瞧不清楚,你们快请了郡主坐下,我们要好好瞧瞧。” 太后也笑道:“快快起来吧,大病刚刚好跪在地上冰着了可要落下病根的。” 下午可能会更的晚些,对不住了亲们。因为清明这几天家里来了亲戚,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但是该更的文一定会更,该加更时也一定会加更的。(未完待续) 二十六 郡主回府 红衣谢过后又坐了下来,只觉得衣服是越来越重了。她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端庄却又有礼的面对着太妃们的审视。 太妃们真得是仔仔细细瞧了瞧红衣后笑道:“这气质真真有两分太后的影子。这也是缘份吧?” 太后听了红衣的遭遇后本以为红衣是个懦弱胆小的女子,不想见了后发现这女子两眼晶莹有神,神态平静,一看就是一个聪慧的女子。更可喜的是统身没有一点女子的娇弱,站着坐着都与人一种沉稳安静的感觉。 太后又与问了红衣几句闲话后更是确定红衣是一个有阅历有见识聪敏的女子,那些事情可能是因为她有些牵绊或者其它的原因而造成的吧。 太后心中的那一丝不情愿也烟消云散了:这女子当得她的义女。 “臣妾在病中不敢做什么物什给太后,怕过了病气。现下这帐幔是前些日子所绣,是臣妾的一点心意,如能入了太后的眼,真是臣妾的荣耀了。”红衣终于找着了机会把礼物奉上了。 太后使人接了过去,打开一看是青色帐幔,上面绣得都是福寿二字或与之相关的图样,图案安排的巧妙,绣功也是极其难得的,其中有几种绣法太后也不曾见过。 太后看了笑道:“这费了你不少功夫吧。看这样子应该是准备给衰家庆寿的吧?” 红衣拜倒道:“回太后娘娘的话,的确是的。只是匆忙间备不得礼物,一般俗物不想拿来污了太后娘娘的凤眼,所以、所以——” 太后已经急忙让宫女扶起了红衣:“这孩子,不是刚说了不能跪在地上嘛,会落下病根的。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很喜欢这帐子呢,还要谢谢老天让我收了你这个女儿才能早日用上这帐子,不然还要等上好几个月呢。” 太妃们也是赞不绝口,都道太后好福气。太后一高兴就留了红衣用过了饭才让人送了她出宫门。 临行前太后对红衣说道:“今儿太高兴了,都忘记让你去姐姐那儿了。不过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日后闲来无事就要常来看看衰家,我们娘俩多说说话。对了,下次把两个孩子带进来,我要好瞧瞧。” 因为时间太晚了,红衣就没有到贵妃娘娘那里去直接出宫回府了。 回到府里,一大家子的人都在前厅候着呢,就连范姨太太一家人也在。福总管一看到红衣进了厅就尖个嗓子高唱道:“郡主——驾到——,众人接驾——” 然后老太太与姨太太在前,其余人等按辈份地位依次排序,一起跪在地上道:“迎接郡主。”厅里厅外的婢仆们也是跪了一地。 红衣倒是吓了一跳才想起来这是必过的场面,只好上前亲自扶起了老太太与姨太太道:“老太太与姨娘快快请起,请坐。”这就是赐座了,还用了请字。所以老太太和姨太太又行了礼谢座。 贵祺是不情不愿的跪了,香姨娘是恨恨的跪了。红衣见两位老人家谢了座后立在一旁等她先落座,就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神色各异的人等,转回头来只道了声:“免礼”就坐在了厅里的主位上。从此以后这府里有她在场的地方,主位与尊位都是她的了。 贵祺气得脸色都变白了,愤愤的起了身,也不等红衣赐座就赌气坐在了老太太的下手。香姨娘起身后在一旁恨恨的用手帕不停的拍着膝盖,好像那上面有多少尘土一样。 红衣却像什么没看到一样说了句:“郡马请坐。”即然贵祺不给她面子,她也就不用给贵祺面子了——称呼贵祺为候爷或是郡马对于男人来说就很重要了。 贵祺只得站了起来谢座。他不敢太过份,这礼仪规矩不是对红衣一个人的,而是对着整个皇族的。 红衣看了看不停拍拍打打的香姨娘对福总管道:“请香姨娘出去在屋外拍吧。”这话并不是让香姨娘回房,只是让她去屋外拍尘土的,至于拍到什么时候,红衣可没有说。 然后红衣就和老太太、姨太太等人闲话家常,一会儿又向她们说起了进宫的经历,说得非常详细。老太太、姨太太在听红衣提到皇上、皇后、太后哪还敢打断她,那可是对皇上的不敬。 红衣好不容易才说完,看了看不时转头看香姨娘的贵祺道:“郡马怎么了?” 贵祺咬了咬牙道:“没什么。”他知道今儿是不能造次的,这可是在进行皇上亲封郡主的礼仪步骤,有了什么差错那就是条大罪;如果今儿让郡主受了委屈发了怒,那他们一家人也不用去诏狱吃饭了,直接可以去菜市口了。 红衣不再理会他,对老太太、姨太太等人说:“时辰到了,我要去沐浴更衣了。老太太与姨太太也去歇会儿吧。”红衣说得是郡主册封的礼仪。上朝谢恩完毕回家受礼与行礼(有身份高于郡主的人例如王爷),然后再按时辰沐浴后换下朝服,等宫里赐下了宴席,全家人用过后礼成。 红衣只说让老太太与姨太太去休息,却提都没有提香姨娘。香姨娘只好继续在大厅外面拍她膝上的尘土。 红衣终于脱下了对于她来说沉重的过了头的衣服,好好的泡在水里轻松一下。心里却在想着两个孩子,想着想着她竟然就这样在浴桶里睡着了,直到布儿进来叫醒了她。 红衣一问知道时辰差不多了,赶紧穿衣梳洗。刚刚赶到前厅坐下,宫里赐宴的人就到了。红衣带着一家人叩拜了皇恩送走了宫里的人后,吩咐丫头们摆饭。丫头们的饭还没有摆好呢,门外一声高唱:宫里又来人了。 红衣只能饿着肚子带着一群人再一次迎了出去,原来是太后也赐下了饭菜。又一次的叩拜后送走了宫里来的人,一家人终于坐了下来准备开动了。 英儿和雁儿早已经饿坏了,英儿问红衣:“娘亲,做了郡主就要磕完头才能用饭吗?” 雁儿干脆的接道:“那娘亲还是不要做郡主了,只做我们娘亲就好了。” 红衣笑了:“饿了吧?快吃吧。不要乱说话,小心娘亲告诉你们先生去。姨太太、老太太,大家用饭吧。” 其实大家早就再等红衣这句话了,没有这句话大家怎么敢动用呢。 香姨娘饿得前心贴了后背了,可是只能立在红衣的身后听她吩咐给她布菜。香姨娘已经在心里骂了红衣不知道有多少声了。 红衣刚抬起筷子要吃了,忽然又放下了,大家看她放下了,也只能放下了。红衣转过头去看了看香姨娘道:“你不用在我这儿伺候了,你去姨太太和老太太那儿去伺候吧。格于规矩我不能亲自奉汤羹给姨太太和老太太了,以后就由于你来代劳吧。晨昏定省、奉茶用饭样样都要仔细周到。” 香姨娘本来认为红衣是要她坐下来用饭的,没想到是让她服伺老太太用饭!以后还晨昏定省、奉茶用饭,那不就成了一个老妈子了!香姨娘的小脸有些发青了,她看向了贵祺。贵祺当然也听到了,也看到了香姨娘的目光,可是他认为红衣这种安排没有什么不对——儿媳本来就要伺奉公婆汤水,所以对香姨娘的求助来了个不理不睬。 香姨娘只好带气行到了老太太身后。老太太和范姨太太都谢过了红衣,辞了一辞也就接受了香姨娘的服侍。香姨娘看众人如同对待一个婢仆般对待她,在心里把所有人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贵祺当晚还是一个在外书房歇了。他这些日子心里烦燥的很,他非常非常气红衣,却又在不经意间就会想起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他一个独处的时候,红衣总是这样冒了出来:她说:“我要一个人走,我会走的很好”;她那直直的背影,不曾回头的决绝!还有从前的那个红衣:平静的神情,平稳的话语,不急不徐的举止。他恨也好、他恼也好、他气也好、他怨也好,所有的烦恼气恨都与红衣相关,让他食不知味,睡不安枕。 贵祺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月色发了一阵呆,又想起了红衣当日一步一步稳稳的走上了车子的背影,心里越发烦燥起来。推开门走出屋,摆了摆手也没有让人跟着,就这样信步走了起来。 贵祺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心事:如果那天他昏迷时红衣不在宫中,如果红衣生病时他去看望了她;如果那天红衣没有拍桌子,如果他那天没有打红衣;如果红衣不是那么决绝,如果他当时去扶了红衣;如果红衣的家人没有如此让他失了脸面,如果红衣现在不是郡主,如果……,贵祺想着想着,越想越觉得如果不是红衣错在了前面,这些事儿都不可能发生。越想越觉得这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已经不可收拾了。他的心情更加的低落。 贵祺停下了脚步叹了一口气,这红衣着实让人着恼!这时他才发现他离梅院已经很近了。贵祺如同做贼怕被发现一样转过身去飞快的走了。他不明白自己只是信步走走怎么会走到了梅院的附近。 亲们记得收藏和票票啊,小女人继续码定中(未完待续) 二十七 言明 贵祺走了好一阵子,感觉气有些气喘了才停下来。他回头看看并无一人,才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倒底在怕些什么,但是他就是害怕。 他站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平静下来后又忍不想到:红衣现在睡了吗?已经好久好久都不曾与她亲近过了。刚刚这样想起,贵祺就被自己的想法给惊醒的。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声向外书房走去,回去后急急洗洗就睡下了。 可是他能睡得着吗?即使睡着了,能睡安稳吗? 香姨娘看贵祺一连几日都不曾过来了,而且自从圣旨下来后,府里再无一人敢对她执以妻礼。连老太太在内的所有人都拿她当婢仆一样对待:她一早起来就要奉汤奉水,服伺老太太用饭等等,干活干在所有人之前,用饭休息就在所有人之后。香姨娘感觉自己就要受不了了,她一定要办法把府里的大权拿到手里,她一定要想办法把那个贱人挤出府去!香姨娘在心里发着狠:这候爷府里有我没她! 明秀支使明月到老太太那儿送点心去了,然后就坐下来和范姨太太说起了事情。 “就是这样。表哥那日来过以后,候爷府里紧接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也就没有来得及和娘亲详细说一说。”明秀在跟范姨太太说的正是明澈的事儿:“您说这可怎么能行?我们范家就这一根独苗儿,如果澈儿不能好好照管家业,怕是会被那些族里黑心的吞了去啊。” 范姨太太也犯了愁:“这如何是好呢?读书是为了功名,但是不通事务以后让他如何过活呢?唉——,我养你们姐俩都没有他一个这么让我操心。” 明秀道:“娘亲,这样放任不管是不行的。这不只是澈儿一生的事情,也是事关我们范家后世子孙的事情啊。” 范姨太太皱眉道:“我使人把他叫来训斥一顿吧,只怕也是不起多大的作用啊。儿大不由娘了。” 明秀看了看范姨太太,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但是又有些不便。” 范姨太太急道:“我的儿,你有什么办法快快说来听听。行不行的我们娘俩再商量就是了。” 明秀又偷偷看了范姨太太一眼道:“我可以在一旁督促澈儿的学习。只是这样一来,我就要和表哥日日相对了。我必竟是待字闺中的女儿,这就有些不便了。” 范姨太太想了想道:“这也没什么。必竟是嫡亲的表哥,又大你不少,再说祺儿也成亲很久了。只是为了澈儿,这样做倒底是有些委屈你了。” 明秀没有一丁点受了委屈的样子:“没有。女儿是我们姐弟三人中最大的,理应为娘亲解忧。” 范姨太太拍拍女儿的手,叹道:“我的儿。”却没有再说什么,她也不能再说什么了。这明澈越早能独自处理事务越好,看这候爷府的样子谁能知道明儿会怎么样呢? 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明月回来知道时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倒底姐姐说得也是实情:澈儿不习实务不只是他自己受害;再说了,虽然明秀的心思她是知道却也不能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说了出来吧? 贵祺这天下午在书房里看到推门进来的姐俩时感觉到很奇怪,不知道这明澈来学习,明秀一个女子跟来做什么。 “姨太太安好?妹妹今儿来书房可是有事情找我?”贵祺依礼与明秀寒暄着。 明秀福了一福道:“娘亲一切安好,只是几日不曾见到表哥有些想念。今儿我是奉了母命前来督促明澈学习俗务的。一个女子学这些子俗务是否让表哥见笑了?” 贵祺连忙让笔儿给明秀姐弟安了座,然后说道:“妹妹说得哪里话。女子怎么了?谁说女子要不通事务的?你嫂嫂就是样样都行才把府里打理得好好的。”话说到这里,贵祺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红衣,他的心里立时一黯就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明秀笑道:“那以后就要表哥多多指教了。” 贵祺打起了精神笑了笑就开始了今天的授课。一个多时辰就在枯燥的数据计算中过去了,除了明澈觉得不耐烦以外,其余两个人都觉得今儿这一个时辰过去的怎么快了许多呢?因为明秀一有不懂就会请教贵祺,连带着明澈也学了进去不少东西。虽然明澈依然厌烦这些俗务,可是当着长姐的面却不敢再像从前一样和贵祺胡闹了。 红衣今儿回了大将军府。大将军明儿就要和儿子们分别到四处的边境巡视了。 “衣服我都已备好放在这儿,父亲大人一早一晚要想着加衣。还有路上长途跋步也要注意身体,必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不可再和少年人比。”红衣数落着查看大将军随身物品可有遗漏:“哥哥们也要注意,不要总是与人争强好胜,你们现在已经将军了,一要注意身份二要注意自己年龄。” 大将军坐在一旁叹道:“替天子巡视边境是年年都有的,你就不用这样操心了。这些下人们都知道怎样收拾的。还有针线的事儿你也不用再做了,都说了你这么次,为什么总是不听。” “我做的不比奴仆们细心些吗?父亲总是年纪大些,又是奔波在外,有些衣服要轻柔便宜,有些衣服就要加厚一些。这些交给奴仆们我也不放心,他们不知道我倒底想要什么样儿的。我说得你都记下了,每天晚上都要用这药草煮了泡泡脚,哥哥们也一样,莫要只是笑。”红衣看着这六个大男人瞪起了眼睛。 “是,是,知道了,已经都记下了。你一个比那五个都罗嗦些。”三哥笑她。 嫂嫂们却道:“六姑娘不理他们,心疼他们还不领情!” 大哥笑道:“你们总是担心来担心去的,其实没什么的。对了,小妹,你那府里怎么样?可还有人欺你?” 红衣终于检查完了坐了下来:“我现在是堂堂的郡主娘娘,哪个不要命的敢惹我生气?!你们自管放心的去就是,京里的事儿你们放心好了。” 大将军叹息道:“还是为父的害了你啊。”在大将军看来如果不是那年夫人死于非命,红衣也不认识贵祺,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女儿的一生就被他断送了:就算贵为郡主又如何,丈夫形同陌路! 红衣连忙道:“父亲又在乱想!再这样我以后像大姐一样了!”这一句的威胁十足威力,大将军忙转忧为喜不敢再说什么自责的话。 正在这时宫里来人了,惠贵妃使了人来说是不能亲身相送父兄远行,一路珍重等等。把大将军激动的热泪盈眶:这七八年了大女儿是头一遭呵。 这次来的太监叙了一阵话后拉了红衣的大哥出去说了一会子说就走了。红衣的大哥皱着眉进来道:“父亲,我看这事儿我们还是今天处理了吧。” 大将军:“什么事儿?明儿就走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也一样。” “是小妹的事儿,不能等的。小妹昏迷后,她的大丫头送了信来,候爷府也使人送了信来,可是我们并无一人知晓!还是后来三弟妹接到了候爷府第二次送的信儿才通知了我们。” 大将军与其它人都皱紧了眉:“真得送过一次?” 红衣也点头证实了,大哥接着说道:“贵妃查过了,宫里的信儿被一个什么文贵人弄走了。现在接触那信的人都已经死了或失踪了,没有留下什么把柄。而我们府里弟妹们与我家的结伴上香去了,回来后没有听人回话。这事儿却要查一查了。” 大将军一听大怒:“叫总管来!” 红衣上前按住大将军:“父亲!问是可以,但不可动怒了。我现在好好并没有出什么事儿,您和哥哥们明儿还要出发的。” 大将军在红衣的安抚下坐了下去:“实在是可恶的厉害!” 一时事情就明白了,大将军的一名妾室接了消息后本来想给那几个将军夫人说的,只是后来没听到什么消息,又打听了宫里也没有动静。就一时鬼迷心窍把消息隐了下去:都是因红衣母女,她们这些人这些年来都不如意,大将军不太理会她们这些人了。 大将军摔碎了二张椅子一张桌子,立时让人把这个妾室卖给了人牙子!大将军又气又愧啊:又是因为他的妾室差点让他与女儿见不上一面! 红衣好好劝解了大将军好半日,大将军精神才有些好转。红衣又留下用过了晚饭看大将军恢复了些才辞别了父兄嫂嫂们回府了。 红衣送走了父兄就开始了教子的生活,相夫她是用不着了,教子却是她生活的最大乐趣。孩子自然是喜欢母亲多多如许的时间来陪自己。布儿几个看红衣对府里的事儿不像从前那般上心了,也是劝无可劝,怕说多了哪一句无心中再伤了红衣的心。 贵祺连日的情绪还是不错的:大将军一门六个人都远行了,没有个三五个月是回不来的;而每日教明澈学习处理俗务也变得让人期待起来:明秀实在是个可人的,每次来总带些亲手做的小点心什么的,还给他做过二件衣服与鞋子;晚上去香姨娘或是菊院时心情不错,女人们又千般种法子逗他开心。这样的日子,如果不是红衣的影子常常在他不经意间浮出来搅了他的情绪,真还就是没有什么可挑的了。 这两日清明假期,家里来了许多亲戚,一时间忙不过来,传的晚了不好意思,亲们。 ------------------------------- 朋友的书,大家有兴趣可以看一下。受人所托,亲们见谅。 飞贼守则第一条:不许偷人! 丁小满弱弱地问:师傅,我偷只妖可以不? 《误入歧途》,一旦误入绝不后悔。(未完待续) 二十八 教儿(求票求收藏) 香姨娘并没有太在意贵祺在前院的事情,她见贵祺二三日才来一次,稍作打探就知道贵祺是去了菊院,她立时把菊院的三个丫头恨上了。 香姨娘这日早早起来好好打扮了,坐了车子到菊院找三个通房丫头的麻烦。 安儿听了小丫头们的回报只能出来把香姨娘接了进去。香姨娘一看只有安儿一个人来迎自己心里就有了气儿。 宝儿和双儿也得了消息了,但是宝儿硬拽着双儿坐在厅里等香姨娘进来,不让她出去迎香姨娘。 “宝儿(双儿)见过香姨娘。”宝儿和双儿站了起来略蹲了蹲。这是宝儿和双儿第一次没有称呼香姨娘为姑娘。 香姨娘柳眉倒竖,但她看到宝儿那似笑非笑的面孔又忍住没有发作。香姨娘坐在了椅子上接过安儿亲手奉上的茶道:“我今儿只是来看看这菊院什么样子。这一路走进屋子只感觉到烦闷,老爷在这儿怕是不能好好休息吧?” 安儿一听香姨娘这话儿就明白了她的来意:“老爷倒不曾说过这院子闷呢,只说这院子通透凉爽,夏日最喜睡在菊院了呢。” 双儿笑道:“菊院是郡主当初收拾了,老太太也来看过认为是好的。姨娘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菊院怎么也是正院不是?应该比偏院宽敞透风些才是。” 香姨娘气得把茶盏重重放在了桌上:“我只是来瞧瞧的,怕老爷休息不好。这本也是我份内的事儿,如今你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敢讽刺于我?” 安儿笑道:“姨娘这话就重了。姨娘也是为了老爷好,这我们当然也知道。而且姨娘一向是个体贴的人,往日没有少照顾了我们,我们哪会讽刺姨娘呢?对吧,妹妹们。” 宝儿这时候当然要一致对外:“就是。我们都是服侍老爷的人,姨娘的心意我们当然明白。大家想得都是一样的,何来讽刺一说呢。姨娘怕是想多了吧?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呢?我记得姨娘原来头常常犯昏的,不是现在又犯了吧?” 香姨娘当然听出了宝儿话里的威胁,她看着宝儿冷笑道:“治头昏的法子很多的,必竟我还是这府里的主子,总能除了这昏头的病根的。如果它能慢慢自己好了呢也就不必我费心劳神的请大夫了,如果总也不好只能让老爷多打听一些好大夫,法子总会有的。宝儿倒是记挂着,真还让我感到呢。” 双儿看了看她们轻声道:“老爷想去哪里是老爷自己的主意,我们三个只是个丫头并不能想请老爷来就能请了老爷来的。” 香姨娘看了看双儿,走了过去用手抬起了她的脸说道:“双儿你也出息了呢。真真是让姑娘我意想不到呢。不过这总不算是坏事儿,对吧?没关系,姑娘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你们给我记住:奴才就是奴才,不要想着做主子!更不要想着爬到主子的头上去!哼!”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红衣这时正在和布儿几个处理月底的帐务等事情。绸儿皱眉道:“这杏花报了个暴毙?我说这些日子总没有看到杏花那丫头呢?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暴毙的?” 红衣听了眉毛动了动:“什么时候的事情?谁处理的?” 绸儿看了看记录道:“郡主娘娘刚刚受封的时候,贵总管受老爷命处理的。” 红衣想了想道:“这两日事情完了想着找贵总管问问清楚,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让福总管好好查查。对了,不要惊动了任何一个人。” 布儿几个应了就又接着做事了。 红衣看这几个丫头忙着自己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就到榻上躺一会儿。刚躺下就听到孩子们来了,她坐起笑着看向两个孩子:“今儿这么早?不会你们偷懒了吧?” 英儿不依的叫道:“娘亲!哪有的事儿?是我和雁儿学得好,先生放了我们半日的假做奖励。” 雁儿扑在红衣的怀里不依道:“娘亲不相信雁儿!雁儿什么时候偷过懒了?娘亲——” 红衣笑着把两个孩大拥在怀里说道:“是娘亲不对,是娘亲不对。好了,娘亲给你们赔不是好了吧?” 英儿和雁儿都道:“不可以!” 红衣倒是愣了:“怎么了?” 英儿抢先道:“先生教过的子不言父过,那时就教过没有让父母给孩子认错的理儿。” 雁儿接着道:“先生是这么教的。但是雁儿那时就想问问娘亲的,真是这样是对的吗?” 红衣听雁儿问了看向英儿道:“你认为先生教的对不对?” 英儿犹豫了一下:“先生教的是对的吧?父亲曾说过,先生教的都是天下至理,让孩儿好好听先生的话。” 红衣想了想才说道:“先生说得并不能说是错的,书上是这样说的。可是人是活的,事情也是随时变化的。如果你们只是死死按着书上的去做,有时反而会做错了事。” 英儿不解:“为什么?” 红衣想这样的道理还真不好解释清楚,她好好想了想说道:“比如你们所说的子不言父过,父亲做错了儿子都不说,父亲会越来越错,错到厉害被杀头也不是不可能的,那么儿子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呢?” 英儿一时回答不出来,雁儿也皱紧了小眉头苦思。 红衣看他们这样又说道:“三从知道吗?其中有在家从父一说,那么我问你,如果父亲不仁要卖女换钱打酒也要从之才对吗?” 英儿已经呆住了,雁儿却道:“不从,不从,死也不从!” 英儿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红衣接着说道:“读书是为了明白事理,做一个有用的人、一个好人。如果实际上遇到的有些情况与书上的教条相违背的时候,不能一概而论,要区别对待。只要所做的事是对的,对得起这天与地、还有自己的良心就够了。” 英儿和雁儿刚想点头,就被一声一怒喝打断了:“你是这样教孩子的?!孩子会被你教成什么样子?离经叛道的孩子就是你想要的?!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对我来,不要因为这个对孩子乱说话!!!照你这样教下去不是误了孩子的一生!”这是贵祺在骂人了,看来是听了一会儿,这时说话时气得口不择言,对红衣连个尊称都没有,就你啊我的喊出了口。 红衣先让绸儿带了英儿和雁儿出去,英儿和雁儿都万分担心的看着红衣,红衣轻轻拥了拥他们道:“去吧,没事的。娘亲会和你父亲好好说说道理的。” 贵祺听了红衣吩咐绸儿带孩子们出去的话也意识到了不妥,所以也暂时忍着没有继续发作。 红衣看着孩子们出去了,就向布儿示意了一下。布儿自然是懂红衣的意思,就对贵祺道:“请郡马注意言辞,还不快给郡主请罪?” 贵祺一听大怒指着布儿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对着主子大呼小叫的?来人,拖出去好好教教她如何和主子讲话!”随着话声跑了进来两个小厮。 红衣看着进来的两个小厮平平静静的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未奉本宫召令私闯郡主内室是什么罪名知道么?”两个小厮吓得跪在地上直说请郡主饶命。红衣的语气虽然不见严厉,但她一贯是平淡处事的,府里没有人不知道。所以两个小厮才吓得不轻,往日从红衣嘴里很少能听到这么严重的措辞。 红衣不再理会那两个小厮,转头看着贵祺不紧不慢的、甚至还带了一点点笑意道:“郡马真真是好大的威风!真真是好大的煞气!本宫倒是头一得见呢。” 今时不同往日,红衣对于一个路人,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子过节的路人当然不用客客气气的,必要的下马威还是要给的。只是也犯不着又吼又叫的失了仪态,对于女子来说实在是很丢脸面的事儿。不过教训人并不是只能怒骂喝斥的,今儿红衣打定了主意不会让贵祺讨了好去。 贵祺看小厮不敢动,又听了红衣的嘲讽,气得七窍生烟。可是现在红衣可不是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人了,他刚刚在门口处喝斥红衣的那几句自觉站在了理上所以并不惧。他犹豫了一下,认为不能任由红衣这么嚣张下去,得让她知道他还是这个府里的男主人! 想清楚后贵祺上前几步,举起了手来就要打布儿——他认为打狗看主人,打奴才也是给红衣一点子教训,让红衣知道虽然她现在是郡主可是也不能在这候爷府里不把他贵祺放在眼里! 红衣早在他抬脚时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很及时的道:“布儿可是五王爷府的人,郡马这样没有轻重的打下去,真要是打伤了不知道郡马打算如何向王爷王妃交待。” 贵祺的手就举在空中没有落下,他打下不是不打也不是得站在了那儿。他是听老太太说过有这么件事儿,但当时也没有放心里去:不过是红衣的几个陪嫁丫头有什么要紧的。万万没有想到会因为这么一点子小事儿让他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一个丫头都打不得! 贵祺恨恨的收了手,他决定把话题收回到孩子的问题上,他在那儿占着理儿,不怕红衣不服软认错。 码字码字,继续码字中(未完待续) 二十九 招待贵祺 贵祺转身走回了原来的左手位,他刚想坐下布儿又对他道:“请郡马行礼并向郡主请罪。” 贵祺气得火冒三丈可不止,可是却也是皇家规矩,只能对着红衣躬身为礼道:“给郡主请安。” 红衣轻轻的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又轻轻的放下,就好似那茶盏不是日常用的而是稀世珍宝般怕碰坏了似的小心翼翼,这样的架着小心当然动作就要迟缓。 红衣把茶盏放好然后才转过头来看着贵祺以日常的口吻道:“郡马勿须多礼,来呀,给郡马安座。”贵祺这个气呀:这红衣就是故意这般折辱他的!勿须多礼?不让行礼就在布儿三番四次说得时候就拦下来了;还故意拖了那么长的时间才让他起身!妇人得志!! 缎儿和纱儿合力取了一个瓷凳安放在了贵祺身边,还行了一礼道:“请郡马上坐。” 贵祺气得真想转身出去,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走了怎么教训这个得志猖狂的妇人!居然给了他一个瓷凳坐!还说什么上座,上座就是坐这小小的无背无靠的瓷凳上?旁边的椅子是什么座?!真真欺人太甚! 贵祺也不欲跟红衣多说什么了,免得受更多的侮辱。贵祺坐好后就直奔他要说的主题了:“郡主这样教孩子,臣不敢苟同。圣人之言岂可如此随意更改?孩子这样被误导下去如何得了?这可是我们李氏的柱梁!” 红衣听了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转过了头去不急不忙的对布儿嗔道:“你们这几个丫头确实该让郡马教训教训了,郡马来了都几时了?茶水呢?真真是失了礼数!” 布儿听了红衣的话赶紧福下去向贵祺请罪说:“不是故意要怠慢郡马,是刚刚惊吓失魂一时忘了。请郡马少待,婢子马上就去取茶水来。” 贵祺还没有说话呢,红衣就接道:“泡杯好茶给郡马,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连累你主子我都得被人笑了去。” 布儿和纱儿一叠连声的答应着去了,贵祺刚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呢,红衣就又笑着对他说道:“本宫这儿有宫里太后赏下的好茶,一会儿郡马好好尝尝。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少见的很罢了。” 贵祺模糊的应了一声后,红衣又指着一盘点心道:“这是皇后今儿赏下的东西,缎儿快拿过去给郡马尝尝。” 一个小丫头过来取了点心一膝点地一膝屈下蹲在了贵祺的身边,让贵祺取用。贵祺只好取了一块吃了——茶是太后的,点心是皇后的,他不想吃也不敢啊。 红衣又对缎儿道:“本宫记得皇上赏下的那套桌椅里有一个小几给郡马现在用高矮正好合适。快去取了来,贵客来了就应该有个招待贵客的样子。” 红衣是句句不离客人这句话,让贵祺难受的很却又不敢分辩什么:他的的确确是很少来红衣这边请安的,他故意省略掉了。这时候如果分辩说他自己不是客人而是主人,被红衣说个不敬他是万难说得清楚的。只好当作没有听出红衣话中的讽刺。 缎儿使了人去取小几了,红衣又说道:“就用太后一同赐下茶具给郡马上茶吧。”转过头来对贵祺道:“郡马所坐的瓷凳也是日前皇上所赏的。郡马不是稀客嘛,今儿就把这些赏赐之物都显摆一下也是招待稀客的礼数。平日里连本宫也是极少动用这些赏赐之物的。” 贵祺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呢,那小几也到了,茶水也上来了同点心一起摆放在了小几上。贵祺很想立马把话题带回到孩子们的身上去,谁知道红衣还有什么把戏在等他?可是他说的话红衣根本不理不睬的,现在是红衣为尊为君就是不答他的话他也没有一点子办法。 红衣却在这时笑眯眯对着贵祺说道:“郡马刚才说什么来着?孩子的管教问题是吧?可本宫不觉有什么不对啊?只要注意提出错误时的方式方法,不只是父母犯了错,就是皇上犯了错也要指正出来才对呵,朝堂之上众臣没有对皇上的政见提出过异议?本宫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的,只是郡马自那边回来后一直较为忙碌所以本宫没有机会对郡马提起。哦,说到这个问题,本宫记得有个人说过,以人为镜可以知对错。本宫呢就是这个意思。” 贵祺一听气就想拍桌子,可是刚抬抬了手立即想起了那是皇上赏下的御赐之物啊,拍下去可是死罪——拍打御赐之物形同拍打皇上了。贵祺只能把手收了回来:“怎能如此强辩!一个妇人家知道些什么!圣人之言岂可乱改?都似你、郡主这般改来改去的,天下都会大乱!” 红衣依然笑眯眯的道:“郡马错了。女子怎么了?古就有木兰代夫从军,亦有以学问闻名于世的班昭;这女子于文于武又在哪里不及男子了?” 贵祺正在喝茶听到一个女子口出如此大逆之言如何不怒——在这个做了郡主的女子眼里根本就看不起他这个男子了!贵祺举起茶盏就要摔下去却又及时收了回来,并吓出了一身冷汗——那茶盏与茶盏里的茶叶可是太后赐下的,就这么摔下去了那也是死罪! 贵祺看了看小几愤愤起身,他感觉还是不与红衣纠缠什么女子的问题,还是说孩子的事情比较对他有利:“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说这个了,我是说郡主怎么教女儿学习三从的?有郡主那样教孩子的吗?雁儿这么小的孩子你教她那样理解三从,不是从小就在她的心里埋下了反抗的念头?以后如何能孝顺父母奉养翁姑?!岂不是让人笑我候爷府没有家教吗?!” 红衣直视着贵祺不紧不慢的道:“郡马不用担心,到时可以让人笑我郡主府没有家教即可。再说本宫不认为让女儿事事逆来顺受就可以保本宫的女儿一世平安喜乐,本宫可不希望女儿像本宫以前那个样子,生活个七八年后女儿的丈夫也带个小妾回来闹的家宅不宁!最少要让女儿要有自保的能力,不要被人随意就欺了去。这也是天下每个做母亲的私心呢。至于父亲的想法对于本宫这个做母亲的来说,一时也就顾不上了。” 一席话让贵祺肚子里没有一处不着火的,他抬起脚来想踢瓷凳,不过及时想起那是御赐之物,又想踢小几,可是那个更踢不得了:本身就是御之物,而且上面摆放的物品不是太后赐下的就是皇后赏下的,哪个踢了都是个大不敬的死罪! 贵祺只能把腿收了回来,这时他才注意到他的四周都是宫里的赏赐之物!这绝对是红衣的故意的,他抬头怒视红衣道:“这是你故意的吧?” 红衣示意了布儿,布儿平平淡淡的道:“请郡马爷注意自己的言辞。” 红衣自称本宫,她与布儿这些丫头们都称呼贵祺为郡马当然是故意的、是早已商量好的。就是要时时提醒贵祺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就是要让他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自己妻子比自己地位高了受不了?受不了也得受着! 贵祺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躬身一礼后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红衣看着贵祺走远了后平平静静的道:“候爷每次来都要这样高高相待与他,他可是你们郡主我的夫君呢。就要像今天一样把我们所有的赏赐之物拿来待他,候爷就不会认为我们怠慢了他,也就会息了火气。喏,这次不是就不与你们的郡主我非要理论出个对错就走了。” 布儿几个笑道:“是的,郡主娘娘。” 红衣转头看着几个笑嘻嘻的丫头说道:“笑什么笑?淡定!淡定懂不懂?一定要淡定。对了,去吩咐门口的婆子一声,这里不是候爷府,这个院子是郡主我的别院,不要什么闲杂人等都可以放了进来。”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恼人的事了,去把英儿和雁儿带过来吧,我要好好与他们两个玩会儿,刚刚怕是被他们父亲唬了一下子呢。” 范姨太太这几日听明澈的功课大有长进心里很欣慰。这日就与老太太一起闲话时说起了这事儿,还一个劲的夸奖明秀道:“多亏了明秀这孩子啊。自小就是个贴心的。” 老太太笑道:“这孩子我瞧着一向是好的。姐姐还不承认是个有福的?谁家去找这么懂事贴心的姑娘去?” 范姨太太笑得满面开花:“要是说孩子们懂事吧,我要承认自己是个有福的。”说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不过总是委屈了明秀了。好在是嫡亲的表哥,要不真要有个什么闲言碎语的怎么对得住明秀啊。” 老太太听了一时间没有说话,若有所思般,直到范姨太太叫了她两声:“唉,我本来还想和姐姐商量着把你们家的一个姑娘留在我们家呢。姐姐不要误会,那时我的心思是让姑娘至少做个侧妻,不是让贵祺纳妾。你看看我们家的妻妾,唉——。不过现下说这个就有些晚了,红衣做了郡主,让贵祺纳妾都不好说了,更何况是娶妻呢?” 范姨太太听了心里也是一动,随即也想到了红衣现在的身份也就罢了没有说什么。不过这时她倒想起一事:“有句话姐姐早想问你的,现时问了你可不能恼了姐姐的。我看红衣那丫头对你很是恭谨孝顺,但你却像是并不很喜欢她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缘故?”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那个。这红衣是那个给祺儿娶的,姐姐说让我怎么完全放心?那时看香儿那丫头还是个明理懂事的,谁想到是这样一个女人呢!唉——” 范姨太太听了也不好劝什么,也不好说什么,就把话题岔开了。 求票求收藏,小女人谢谢亲们了(未完待续) 三十 焦虑 明秀正坐在房里做一件男式的内袍。明月进来找姐姐闲话,看了看那衣服忍不住道:“姐姐——,你知道你在作什么嘛?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做这种贴身的男子衣服有碍你的清誉!如果万一被哪个奴才出去嚼了舌根,姐姐,你以后可怎么说人家!” 明秀看也不看她说道:“你如果在这儿坐的烦了就出去走走。老太太哪儿几日你都未曾去了,今儿去请安吧。” 明月气道:“不去。姐姐,你听妹妹一句话好不好?你这样会害了自己的。为了那么一个人不值的。” 明秀放了针线,看了看明月道:“你就不能让我安静做会活儿?我明儿下午打算送给表哥的。你这样搅闹让我怎么做的完?!你小孩子家不懂的事儿就不要过问了。” 明秀看明月还想开口的样子,就在针线蓝里拣了个荷包出来道:“去吧,去吧,到老太太跟前请个安,也正好和娘亲一起回来。把这个给我捎给云娘,上次她看着好看,你就说这是我特意做了给她的。” 明月知道姐姐是故意支开她的,可是看姐姐的样子也劝不了只能拿了荷急,叫上了鹊儿到前面老太太那儿去了。 明秀看明月真走了,松了口气。这个妹子什么都好,就这性子不好:清高有什么用?管得吃是管得喝?真真是小孩子家不知道世事!看看平日里和表哥学习俗务地看到的那些帐册,多少银钱呵!不值?还真就找不到比这个更值的了! 明秀转念间又想到了红衣,想到了红衣的身份,她浑身一阵烦燥。这是她现在最大的心病了,如何才能让那个做了郡主的表嫂同意呢?如何能让皇家同意呢? 贵祺气冲冲的去了香姨娘的院子,进了屋就先踢飞了一张椅子,又摔碎了一个茶盏才气乎乎的坐在这了一张椅子上。并不说话只是坐在那儿自己生气。 这下可把香姨娘吓坏了,不知道贵祺这是在生她的什么气。气得这么厉害,不会是她让宝儿双儿下药的事儿被老爷知道了?要不不可能生这么大的气!香姨娘想到这儿看了看那分成了几块的椅子就一哆嗦。 贵祺坐下后还在想在红衣那儿受得气,越想越气,忍不住就又拍了一下桌子,一下子把香姨娘吓得跪在了地上,哭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香儿再也不敢了,香儿再也不敢了!” 贵祺连忙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香姨娘道:“香儿这是做什么?是我吓着你了。唉,一时生得气大了些,把倒把你吓着了。” 香姨娘一听贵祺不是生她的气心里就安定了不少:“老爷这是在哪儿生了那么大的气?不过气大伤身,还是自己的身体重要。不要再生气了,香儿让人做了几样小菜,我陪老爷喝几杯如何?” 贵祺拉起了香姨娘的手,叹道:“还是香儿好呀。老爷不气了。不提那些事也罢,提了只会扰人的兴致!不想了,不想了。” 香姨娘看贵祺的脸色还是青色的,知道他的气还没有消,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吩咐让丫头赶快摆上了菜来。 贵祺坐下后,连喝了两杯。香姨娘在一旁陪着,小心的说着话逗他高兴。好半晌才见贵祺回转过来。香姨娘的心头大石才落了下来。 本来香姨娘还想等贵祺来了后挑拨几句安儿三个的话,看现在贵祺这个情形是不能提的了。香姨娘想起了三个丫头说得那些话儿就气得咬牙:居然不把她放在眼里!真当她只是一个姨娘不成?!今儿不行,等哪天老爷高兴再整治你们不迟! 范姨太太与明月一起回到房里,丫头们摆上了饭来。一时喜儿来说大姑娘不过来吃了,赶活计呢一会儿饿了再让厨里做吧。 范姨太太坐下问明月道:“你姐姐忙什么呢,连饭也不吃了?” 明月犹豫了一下道:“没做什么吧,只是做点子针线。” 范姨太太皱了皱眉道:“这孩子没轻没重的,针线活儿什么时候做不行?再说不是有针钱上的人吗?虽然女红对女儿家很重要,可也不能不吃饭啊!” 明月看了看担心的母亲道:“随姐姐去吧,她都是大人知道饿的。厨里有人,饿不着姐姐的。” 范姨太太听了也就没有说什么,一时明澈来了一家人坐下来用饭。 用过了饭后,明澈与明月坐下来陪范姨太太闲话消食儿。这是姐弟们常做的事情:怕范姨太太用过饭就歪到床上去,那样会积下食的对老人不好。 闲话了一会儿,明澈犹豫再三还是对范姨太太说道:“娘亲,儿子以后一个人去书房和表哥学习俗务就可以了。儿子一定会好好的仔细的学,不会懒怠的。就不要大姐随我去了。” 范姨太太看了明澈一眼笑道:“嫌你姐姐管得紧了?那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范家好。” 明澈有些着急的道:“不是了。儿子一定好好学的,让姐姐在家陪娘亲吧。女儿家总是出入外院不太好的。” 范姨太太有些疑惑的道:“澈儿你有什么事要说吧?要说就说好了。” 明澈看了看明月,又看了看范姨太太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姐姐们年龄也大了,到了说人家的时候了,娘亲可有什么主意?” 范姨太太奇怪的看着明澈道:“你说得也是。只是我们才来这京里不久,一时间还不能谈这些。” 明月犹豫了一会儿接了一句话:“可以托老太太啊。 范姨太太看了看一儿一女,心里若有所悟,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再问些什么,只是把话题岔了开去。 安儿三个自香姨娘走后,一直沉默的坐在椅子。小丫头们送上了茶感觉到不对也悄悄的溜了出去。 宝儿看了看安儿,叹了口气道:“姐姐想什么呢?” 安儿抬头望着窗外,不些落寞的道:“能想什么呢?像我们这样的人想什么又有什么用呢?想了不如不想的好。” 双儿也叹道:“唉,有些事儿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安心做个大丫头一直平安就是我的希望了。别的,我是一点子也敢不想的。这院子——,吃人不吐骨头的。” 宝儿打了双儿一下气道:“你不要每次总是泄气好不好?你有点志气好不好?你总这样能出头才怪!” 安儿也握了握拳道:“是的。我们要有点志气。她可以做姨娘,我们也可以。” 宝儿看着安儿道:“姐姐,我觉得我们应该亲蜜一些才对,这样可以对抗来自于姨娘听压力。依我们对姨娘的了解,她决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安儿笑道:“今儿的事儿我当然看清楚了。我也明白的。我们只有我们三个,当然要一起对外才是。” 双儿有些不安的道:“你们想做什么?” 宝儿安慰她道:“我们只是自保,不会做什么的。” 安儿也笑道:“以我们的身份,我们能做得了什么呢?” 双儿又努力劝她们最后一次:“放弃吧,争来争去到最什么也不会有的。这大院子真的吃人的,不要争了。” 宝儿和安儿笑笑没有说话:不争?等死嘛?天真的双儿。两个当然不会听双儿的。 老太太这些日子以来心情十分不好。红衣的郡主身份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了她的心头,从前对她恭恭敬敬的儿媳现在却坐在那儿等着她去请安了。老太太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可是她这个婆婆却没有媳妇侍奉。 老太太那个给贵祺再找个平妻的念头比原来更加强烈了,时时爬上心头。可是却因为红衣的身份,又让老太太每每丢掉了这种念头。只是这样以来不知道为什么更让老太太难以忘掉那个平妻的事儿。 云娘当然看出了老太太的心思,可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才好。这深宅大院里女人越多越不安宁,老太太为什么连这个也不明白呢?如果不是因为有了香姨娘,哪会有这么多的事儿发生?这样的想法她却是不敢对老太太讲的。 老太太今天探了探姐姐的口风,知道姐姐不会不同意的,只是因为关着红衣的郡主身份,此事不可为而已。 老太太每日夜间翻来复去的睡不着,就是为了这个焦虑:怎么能想法子让红衣同意,又让皇家挑不出错呢?今天看姐姐也有那个嫁女的意思,心里就更是难以放下了。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办法。 --------------------------------------------------- 我看的一本书,正在PK中呢,大家如果喜欢就去看看: 《穿越之福宁天下》作者:马妮雅娜书号:1161966 链接:***://mm.***./MMWeb/1161966.asp 简介:什么?那个穷猎户竟然是御前侍卫,还是皇帝指给我的老公!(未完待续) 三十一 范母的默认(哭求票与收藏) 范姨太太决定要找明秀好好谈一谈:依着明澈与明月的样子来看,明秀怕是和贵祺有些什么了,这可不是小事儿。她们这样的门第是不能传出去这样的丑闻的,有什么事儿要尽早依情况快快解决了才好。 范姨太太这天用过了早饭后便使了人去叫来了明秀,然后把屋里的丫头婆子们都赶了出去。范姨太太拉明秀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娘俩要好好说说话。 范姨太太看着明秀道:“秀儿,你跟娘亲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你贵祺表哥了?” 明秀听了范姨太太的话并不惊慌,只是脸儿一红什么也没有说低下了头。她最近还烦的一件事儿就是如何和母亲开口,现在她母亲自己问了这话头正好解决了她的一件烦恼。可是她必竟是个姑娘家,那句是看上了表哥的话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口的。 范姨太太看她这样子也知道看来是有几分意思的,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好:“秀儿,你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有什么不能和娘亲说的?有什么事儿娘亲会不为你做主的?这必竟不是小事了,你不说娘亲如何为你做主?是与不是的你也要给娘亲一个说法,娘亲才好与你做主是不是?” 明秀听了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嗯了一声。就算她是千肯万肯了,让她自己说出口却也是万难的,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好意思呢?但是这件事儿怎么也要父母给做主的,她自己是不能出头拿主意的。所以还是要给母亲一个明确的答案。 范姨太太拍了拍她的手道:“你的姨母也有这个意思,昨儿还说过呢。只是现在你那个表嫂成了郡主了,这事儿根本不可能了。我听你姨母的意思本来想让你做个平妻的,但是现在不要说平妻了,就是纳妾也不好办啊。” 范姨太太看着女儿的脸叹道:“如果只是纳妾怎么也能办到的,可是平妻却是万万做不到的了。不过以女儿这相貌与人品到哪个人家不是个当家的太太,实在没有必要委屈了自己。那妾的日子,你看那个香姨娘也就知道了。更何况你那个表哥还有三个通房呢。那府里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呢。” 明秀听母亲的话里有劝她放弃的意思,就红着脸道:“我也并不只是为了自己打算的。娘亲你想,明澈年纪还小,我们在这京里除了姨母一家就再没有一个熟识有旧的人了。可是姨母必竟是已经有了年纪的,如果到了难免的那一天的话,我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没有了姨母,这亲戚就远了三分,到时有好些事儿表哥也就不会像现在如此待我们了。明澈那时候怕是在京里还没有立住脚呢。如果我、我和表哥那个什么了,那么我们家就与姨母一家绑在了一起,明澈就真正找到了靠山,日后再考上了功名,那么这京里也就有了我们范家的一块地方了。这才是长久的办法。” 范姨太太听了明秀的话,叹了口气又念了一声佛道:“唉,我的儿啊,真亏你想得这么多、这么远、这么的透彻。如果你是个男子娘亲要少操多少的心啊。” 范姨太太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你说的这些娘亲也想过,本来也有个亲上加亲的想法。可是如今的情形却是不行了的。我们家的女儿万万做不得妾的,不然娘亲日后到了地下如何同你父亲交待啊。” 明秀只好继续红着脸轻声道:“我自有法子的,娘亲为了我们一家子的前程,有些事儿您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范姨太太心里一惊,一把抓紧了明秀的手急道:“秀儿不可!这可是女孩儿一辈子的名誉!你搭上了自己的闺誉如果不成事儿以后可以办?!我们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明秀红着脸抬起了头来看着范姨太太:“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我不想再回到族里过那种日子了。现如今明澈还太小,只能指望着女儿了。可是如果把女儿说与别家做嫁的话,那家世可比得这候爷府?那家世可保得明澈日后的前程?那家世可保得我们范家在京里也能有一席之地?所以、娘亲,我们搏一搏又如何?到时做得严密些,与女儿的闺誉并无关碍的。” 范姨太太还想再劝上一劝,可是她一想到现如今的处境又沉默了下来。明秀看母亲不再说话了,知道是默许了。 明秀轻轻抽回了手,想行礼回了自己的院子时,范姨太太又问她道:“秀儿,你是不是一开始和娘亲说要陪明澈学俗务时就已经打算好了?” 明秀听了心里羞愧,脸上就带了出来,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虽然是自己的亲娘,但是这样丢脸的事儿被人看穿还是觉得太过难堪了。 范姨太太看她的样子就知道答案了,轻叹一声道:“秀儿,娘亲没有别的意思,娘亲是怕你日后到了那家里受苦。如此看来,娘亲倒可以放心一二了,我的秀儿心思也有几分玲珑的,倒不怕会吃那些子暗亏的。” 明秀听了知道范姨太太是明确表示支持她了,她扑到了范姨太太的怀里,娘俩相拥一时都没有再说话。可是范姨太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女儿日后并没有吃多少暗亏,反而让人吃了不少的暗亏。 香姨娘坐在床上沉思着,她还是在想如何整治宝儿三个的法子。香姨娘想到只是在贵祺面前说几句宝儿三个的坏话,起的作用也不会有多大的。不如想个法子逐了她们出府,到时就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香姨娘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到令她满意的好方法。香姨娘想着想着,想起了不只是那三个可恶的丫头,而且那个红衣也必须除去,否则这一辈子她也不要想能抬起头来做人!一个郡主是不可能被休了,那至少要把她弄出府去或者让她去吃斋念佛一辈子不再过问府里的事情,那样在这府里她才可能成为当家的主母。 正在香姨娘胡思乱想的时候,桃花进来回事:“铺子里的人说姑娘找的那个人早已不在铺子里做了,前些日子犯事儿被送到官府里去了。” 香姨娘一听急了:“彭大被送到了官府?我怎么不知道的?谁送去的?什么时候的事?” 桃花看了看香姨娘才小心的说道:“是郡主娘娘使了老爷的贴子送去的。”桃花早已被香姨娘打怕了,别人的主子打奴才是因为奴才犯了错,可是她的主子打奴才只因为她的心情不好。 香姨娘这下子火大了起来,骂道:“这贱人倒是手脚快的很,本姑娘刚刚安排了个人就被她给弄进官府里去了!” 桃花想了想觉得还是一次说完吧,省得日后香姨娘找她麻烦,如果挨打的话早打也是打晚打也是打,总之是躲不过去的:“铺子里的人回话说,本来想依姑娘的意思请了彭大做掌柜的,就去了官司府疏通关系。可是官府方面说什么也不放人,说是郡主送去的人,现在还在收监期内,只有郡主发了话才能放人。” 香姨娘手一挥就把小几上的杯盏等物扫到了地上摔的粉碎,又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郡主娘娘?我呸——!走,跟我去跟她要人!” 红衣在香姨娘的印象中并不是很厉害的当家主母,被自己一次次设计而没有反击过的人,怎么会放在她的眼里。在她看来,只要她去一闹,红衣就会乖乖的使了人拿贴子把彭大放出来。这是她在设计红衣历次而得来的经验,可是她却不知道有些人只是不愿与她计较而已,而非是怕了她。(未完待续) 三十二 香姨娘被打了(求收藏和票票!) 香姨娘的车子到了梅院门口,她下车后就想像往常一样向里走去,红衣的郡主身份在这个候爷府里有两个人不放在眼里:一个是贵祺,再一个就是香姨娘了。 香姨娘这一次却被两个婆子拦住了去路:“姨娘请止步了。现在这里是郡主娘娘的别院,还请姨娘告知奴才们有什么事儿要面见郡主,奴才们好去与您禀报。到时郡主娘娘有召令要见姨娘,娘娘才能进去的。” 香姨娘听了气的哼道:“没做几天郡主呢,这架子就十足十的了?!哼!你就说我是为了给郡主娘娘请安来了。” 那婆子笑了笑回道:“如果姨娘只是给郡主请安并没有别的事儿要面禀于郡主,那么姨娘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因为郡主早就有召今下来,吩咐奴才告知姨娘:姨娘不必进去给郡主请安了,自回就是了。” 香姨娘气的把帕子狠狠的摔在了婆子的脸上道:“你进去报去你那郡主娘娘,就说姑娘我是来问彭大的事情的。” 婆子也不恼也不怒,居然还把帕子捡了起来递还给了香姨娘以后,才自顾自的进去禀报了。香姨娘接过了帕子越发得意了起来:看这些奴才的样子,想来也是知道我是老爷面前得意的人儿,不敢得罪了我呢。 香姨娘得意了一会儿就又生起了气来,因为她足足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婆子才回来。婆子对着香姨娘施了半礼道:“郡主娘娘让你进去呢。” 香姨娘一听还个请字都没有更加生气了,她大力甩了一下帕子,扶了桃花的手就想往里走。婆子又拦下了她:“郡主娘娘只让姨娘一个人进去,并无召令让丫头们进去。” 香姨娘这下子真得气坏了,想也没想一举手就打了婆子正反两个耳光才气冲冲的进去了。 香姨娘一路生着气走得飞快是冲进红衣屋里的。屋子外面的丫头们都没有来得及向红衣禀报呢,香姨娘就一把推开了小丫头冲了进去。 红衣正坐在罗汉床上和布儿几个闲话着做活计呢,看到她进来后,红衣并没有说话,是缎儿带了几个小丫头上来把香姨娘拦住了:“姨娘仔细自己的身份,也仔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可以放肆的地方吗?姨娘自重!”这几句话说得可是不轻。 香姨娘气得发晕,举手就向面前的一个小丫头打了过去,缎儿一把抓住了她:“姨娘好放肆!是不是要请了福总管来给姨娘说一说规矩呢?!” 香姨娘一听福总管和规矩总算清醒了两分,她勉强上前给红衣福了一福道:“给郡主娘娘请安。” 红衣看都不看她,任她在那儿蹲着。香姨娘想自己起身又感觉这样做不太好,蹲着又心中冒火。过了好一会儿,红衣才转过了头来:“咦?姨娘怎么还蹲在地上,快起来回话吧。往日姨娘都很疼惜自己的,行完礼后从无等本宫说请起的时候,今儿怎么就知道了规矩呢?” 红衣说得不咸不淡,香姨娘却听的两眼喷火,可是只能站起来揉了揉膝盖然后气呼呼的道:“我只是来问问彭大的事情。” 红衣还是没有答理她,布儿喝斥道:“姨娘注意自己的身份!和郡主说话要用敬语!还不给郡主请罪!” 香姨娘万万没有想到红衣现在的架子大到了这种程度,没有一丝对待家里人一样,有简免礼节一说。她愣了一愣,布儿又喝斥了她一遍。 香姨娘现在没有办法,只好又向红衣行了一礼道:“请郡主恕罪。”香姨娘现在是气得七窍生烟,红衣的丫头婆子们不喊姨娘不说话,还一再的提醒她要注意身份!不就是在告诉她说,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妾嘛!!!这些人欺人太甚了! 红衣淡淡的道:“罢了。你往日就不是个知礼的,本宫就不与你多做计较了。你说的那个人因为查出了贪默才被送去了官府,收监的日子到了自然就出来了。姨娘这是急什么呢?” 香姨娘这口气在胸腹间顶了又顶,她勉强忍下去说道:“还请郡主大人有大量,使人拿贴子放了他出来。” 红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平淡的问了一句:“这是为何?” 香姨娘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正在这时,那个挨了香姨娘打的婆子上来了,跪在地上道:“还请郡主娘娘做主。奴才只是奉命看守门户,不成想却被姨娘打了脸了。这奴才的脸面打也就打了,可是这皇家的脸面可是打不得啊!奴才看守的可是郡主别院的门户啊!” 红衣听完婆子的话转头看了香姨娘一眼,还是平平淡淡的口气,问道:“有这么一回子事儿么?” 香姨娘一时张口结舌的答不出话来,她不明白红衣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的厉害了。往日红衣就算是猜出了是她下毒害了英儿雁儿时也不曾这样厉害过啊。她哪里知道现在她和贵祺在红衣的眼里是个连路人也不如了呢?如何能任她放肆。 红衣哼了一声道:“本宫的奴才还要烦劳姨娘教训?” 香姨娘更是不知道答什么好。 红衣看了看香姨娘,平平静静的道:“天家的威严是不能冒犯的。刚刚在屋里就欲对丫头们动手,看来是要教姨娘一些规矩才好。就在念在姨娘一向少来又是初犯,略示薄惩吧。来人啊,拉出去掌嘴二十吧。” 香姨娘这时才反应过来,叫道:“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问过老爷没有?老爷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你也只不过是老爷没有休的下堂妻!” 红衣淡淡的说了句:“再加十下,让姨娘长长记性。” 香姨娘就这样尖叫着被拖了下去。 香姨娘被打了个鼻青脸肿的拖出了梅院。 不过半个时辰,贵祺就怒冲冲的到了梅院门口。不过他也被拦在了门口,婆子一样告诉要通禀后才可以进去。 贵祺怒气正盛的时候,哪听得了这个,两个耳光就把一个婆子打倒在了地上。另外一个婆子不惧的又拦了上来,就是不让贵祺进门。贵祺一抬脚就又把婆子踢倒在了地上。 贵祺刚刚冲进了院子,一个宫人装的老妇人与福总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宫人装的老妇人对着贵祺福了一福道:“见过郡马。” 福总管也是一礼:“见过郡马。”现在福总管不只是候爷府的内院总管了,更是郡主的内侍头儿。 贵祺看到宫人装扮的老妇人愣了一下,然后依旧气冲冲的道:“让开,莫要挡了候爷的路!” 宫人装扮的老妇人冷笑道:“郡马好大的脾气!郡主的人可以随便乱打的?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福总管也劝道:“郡马暂切息怒,这是规矩啊,奴才们也是没有办法不是?闹的大了就不好收拾了。” 贵祺懒的和他们废话,一掌推开了老妇人,一拳打退了福总管,一边走一边吼道:“这里是候爷府!在候爷府里就要守候爷府的规矩!哪里还有什么别的规矩?” 老妇人与福总管没想到这贵祺一点朝延礼仪都不顾的就这样闯了进去,忙在后面追了过去。 福总管念在二十多年的主仆情谊上,对贵祺喊道:“郡马,郡马!休要任性妄为啊!没有郡主的召令郡马岂可乱闯?!这可是个不小的罪名!” 可是贵祺听也不听得闯了进去,一边走一边把想拦他的丫头婆子打倒了一地。所有奴才即使要拦他,也是挡在他的身前不让他过去,谁敢跟他动手啊? 英儿和雁儿刚刚看到父亲怒冲冲的进来,就被绸儿带了下去。 红衣淡淡的看了眼冲进来的贵祺,也不说话。转身自取了茶盏喝了口茶,又取了点心咬了一口对布儿道:“这点心不错,使人送去给英儿雁儿吧。” 布儿答应着,一个小丫头上来就取了点心去了。屋里的丫头婆子因为红衣镇静,贵祺刚冲进屋时的小小骚动已经消失了。大家各司其职,都有如同没有看到贵祺一样。 贵祺冲进屋里后本来是想来个先声夺人怒吼几声的,可是被红衣那么平静的看了一眼后竟说不出话来了。 红衣与布儿几个依然继续着手里的活计——贵祺进来前,红衣正和布儿几个给孩子们做衣服呢。红衣做了一会儿放下了针线拿起了几上的茶水平静的道:“本宫这郡主的内室今儿被人闯了两次了。这门户上的是怎么伺候的?这外面的人又是怎么伺候的?” 那宫装的老妇人早已经进来了,她进来后走到红衣的身旁。只是看主子没有说话,她这做奴才当然不会开口。她听到红衣说话了上前一面接过红衣手里的茶盏放在了几上一面回话道:“禀郡主知晓,门户上伺候的一直到屋外伺候的人,包括洒扫的都已经被候爷打伤了,现都躺在地上呢。”她的声音不急不徐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这一点倒和她主子红衣的脾气。 谢谢亲们的支持,小女人正在努力码字,希望快快能给大家日更四章啊——只要收藏过千,小女人就连更四章一星期呢。努力码字,努力码字去——(未完待续) 三十三 责问 红衣这才又转头看着贵祺道:“郡马为何生了这么大的气?奴才们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郡马教训一下也无妨。只是如此的发作与郡马的身份有碍呢。” 宫装老妇人看了看贵祺,看他不说话就又接着说道:“做奴才的挨主子教训本没有什么可说的。可是俗语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打了奴才这奴才的主子脸上可不好看呢。所以老奴想了想,还是禀于郡主知晓:奴才入不了郡马的法眼,明儿就进宫回了太后,还是另选一人伺候郡主吧。” 红衣听了坐正了些,看着宫装老妇人道:“花嬷嬷这是说的哪里话?嬷嬷虽然只来一天,可是本宫受益良多,怎可轻言回宫呢?”红衣和花嬷嬷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个贵祺就晾在了一边。 花嬷嬷福了下去道:“刚刚郡马赏了老奴一掌,这对老奴来说本也没有什么,只是老奴觉得丢了太后的脸,老奴要回宫请罪。” 红衣忙让布儿扶起了花嬷嬷,然后转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贵祺后说道:“郡马好大的威风、好大的脾气。只是郡马这脾气发作的有些太过了,快些过来与花嬷嬷陪个不是,明儿本宫与你一同进宫到太后那儿请罪。”这些话从红衣的嘴里吐出,没有一丝火气,如同往日一般的平稳和气。 贵祺听到她二人的对话后知道这妇人是太后指给郡主的管教嬷嬷,虽然心里有些后悔刚才的孟浪,不过转念一想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听到红衣要让他与花嬷嬷陪个不是时,贵祺冷笑一声道:“郡主娘娘才真是好大的脾气,好大的威风!夫妻七八年来都不曾发现呢,今儿一见面就让我与一个奴才陪礼,还有香儿不过是来问件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打得她成那个样子!郡主娘娘分明是挟私报复于她!这威风、这脾气可是都不小啊!郡主不是真的把这候爷府当作了郡主府吧?!” 贵祺当然是生气的,在他看来这候爷府里马上就没有了他说话的份儿,这对于他来说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他一定要打掉这红衣的傲气!这天下从来都是男人做主,女人只有听从的从份儿!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妇人对他挥手划脚了?! 红衣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又从花嬷嬷的手里接到了茶盏啜了一口,花嬷嬷又把茶盏接过去放下了几上,对小丫头说道:“把茶换了吧。再过一会儿茶就凉了,郡主大病刚愈不可饮温凉的茶水。”小丫头领命去了,自有伺候茶水的沏了滚烫的送上来。 红衣看了看怒气腾腾的贵祺,并不回答他的话,反而问花嬷嬷道:“嬷嬷看今儿这事儿如何处理好呢?必竟事关天家的颜面。” 花嬷嬷平淡的回了一句:“禀郡主,这事儿最好是去面君决断的好。这已不是夫妻吵架的小事儿了。” 红衣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不置可否的又去饮茶了。只是茶有些热,所以红衣要慢慢的吹慢慢的啜了,花得时间难免要长些了。 贵祺听了却一愣,然后不可思议的道:“面君?郡主做了这等争风吃醋的事儿还好意思面君?!到了大殿上恐怕是郡主更不好看些!” 花嬷嬷叹了口气道:“郡马不是忘了朝延的礼法了吧?这郡主的人是一个小妾打的吗?这郡主别院是郡马想闯就闯的吗?还打倒了一院子的奴才!不用明儿去面君,奴才今日就去回了太后,讨个说法!真真不知道郡马的小妾如此的身份尊贵,可以随意打郡主的人?!” 贵祺这时才想起来,在律法上,在规矩上,在所有人看来,香儿只是一名小妾!她打了郡主的人是犯上了! 贵祺这时才醒悟过来,急忙说道:“我一时气急,有些造次,就请郡主看在夫妻情份上,这次就算了吧!” 贵祺实在说不出更加好听的话了,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比杀了他更难受了。他居然要向一个女人求饶?这是莫大的侮辱! 红衣还是那千古不变的平静:“郡马说得好轻松。本宫这满院子的人不但郡马一时气急就能随便打个痛快,连个小妾生气了也是想打就打的,这天家的颜面在本宫这儿一丝都不存了,本宫已经是天大的罪过了。” 说道这儿红衣又接过了花嬷嬷手里的茶喝了一口,才接着道:“这不是夫妻情份的事儿,这是皇家的体面,这是天家的颜面,本宫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责。” 贵祺一身冷汗当即就淌了下来,如果被太后和皇上知道了这件事儿,那就成了天大的事情!他打得可不几个奴才那么简单,他打得可是皇家的脸面! 贵祺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老太太来了。 老太太一听人说香姨娘被郡主命人掌了嘴,就急忙使人去叫贵祺到她那儿去。可是使去的人却回道:“候爷已经去了郡主那儿。” 老太太一听即时魂飞天外啊,这贵祺要送了全家人的命啊!赶紧坐了车赶了过来。 “给郡主请安。”老太太先给红衣请了安,才道:“请郡主息怒,祺儿我会带回去好好责骂一番的。” 红衣先对布儿道:“给老太太安座。”然后才对老太太说道:“这事儿不报于皇上和太后是不行的了,连太后宫里的花嬷嬷都挨了打,怎么也要禀报太后与皇上了。不过我会去求情的,老太太放心就是了。”红衣说这话时就如同往日陪老太太闲话时一样的语气,可是却让老太太听得心惊肉跳。 老太太一听贵祺把宫里嬷嬷都打了,站起一巴掌就打在了贵祺的脸上骂道:“你鬼迷了心窍了,郡主的别院也是能闯的?嬷嬷也是能打的么?郡主的人也是能打的么?你把皇上置于何地?你把太后置于何地?为了一个小妾你如此妄为,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老太太骂完后,上前给花嬷嬷行了一礼道:“这事儿是郡马做的不对,老身替他向您赔个不是,您大人大量就不要与他计较了。” 花嬷嬷赶紧扶起了老太太,又回了一礼道:“奴才可担不起老夫人的一礼。其实老奴被打一下两下的有什么打紧,但现在这事不是奴才挨了打的事儿,而是天家的威严啊。” 老太太只能道:“还请嬷嬷在太后面前多美言几句。”老太太知道这事儿遮掩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儿,只能希望这宫里来的嬷嬷不要记仇在太后面前重重告贵祺一状。 花嬷嬷自是答应了下来。这郡主与郡马怎么说都是夫妻,她以后要依靠红衣过下半辈子了,怎么可能置郡马以死地呢?这对她又没有好处。只是今儿这事儿这郡马做得实在有些太过了,太后也说过要给郡马三分颜色看看的,所以今儿这事儿瞒是不会瞒的,不过也不会要了贵祺的命就是了。 贵祺在这其间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只是恨恨的看着红衣。就那么直直的,赤裸裸的把他的恨与怒火通过眼睛泼了红衣一身。 红衣当然感觉到了,只是平静的回视他道:“郡马这样怒目圆睁的看着本宫是什么意思?难道郡马认为现在是本宫害的你如此不成?” 贵祺没有回话,只是狠狠的看了红衣一眼后转过了头默认了红衣的话。 红衣还是不悲不怒不紧不慢的说道:“郡马这意思本宫今儿就要问个清楚,正好老太太也在。本宫问郡马,您要纳妾本宫可曾阻拦?老太太说你没有地方安歇,本宫给你安排了院子又安排了暖床的人;后来就连宝儿和双儿本宫也一并接纳了;香姨娘你要以平妻之礼待之,本宫也没有意见。那么本宫来问你,本宫有什么错处让郡马落到了这步田地?” 贵祺恨恨的开口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应当,女子贤良淑德也是份所应当。郡主所说的这些天下任何一个女子都会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这是身为女子的本份!” 红衣还是不急不燥的示意了老太太不要开口:“哦?是吗?那不说远的了,就说今天的事儿也是本宫的错吗?” 贵祺张口道:“难道郡主没有错吗?” 红衣淡淡的开口道:“香姨娘只是一个卑贱的妾室,这样随意打了本宫的人,算不算以下犯上?一个小妾对着郡主大呼小叫的算不算是犯上?一个小妾这种卑贱之躯犯了一个堂堂郡主的尊严,郡马说该如何处置?” 贵祺被问了个哑口无言,在他的心里从不曾把香姨娘当做小妾来看。可是香姨娘本来就是小妾,就连他的母亲现在也是这个意思。那么香姨娘打了红衣门户上的婆子就是以下犯上。 红衣看贵祺不接口又平平静静的道:“郡马因为本宫处罚了一个犯上的小妾,就怒气冲冲的闯了本宫的别院,打倒了满院的奴才,这又算什么呢?” 贵祺还是答不上话来,红衣直视着贵祺道:“本宫请问郡马了,这些哪个是本宫的错?哪个是本宫害得郡马落地如此田地?” 贵祺涨红了脸,依然说不出一句话来。虽然他不服,虽然他认为是红衣仗势欺人,挟私报复香姨娘,可是这桩桩件件偏又让他说不理儿来。他只能沉默以对。 红衣看贵祺这个样子,又看了看坐立不安的老太太,然后淡淡的说道:“我乏了,你们都去吧。花嬷嬷进宫后替我向太后请安。” 谢谢亲们的支持,小女人的文有许多不足之出,可是亲们却一直陪我走到现在,我很感激你们,真的,谢谢!(未完待续) 三十四 贵祺的想法 老太太带了贵祺回到了住处,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床上。 贵祺看老太太的样子,心下有些打鼓,想了想轻声道:“娘亲,孩儿知错了。孩儿不是为了香儿生了这么大的气。那个什么、什么郡主打得不是香儿,她要打得是孩儿的脸啊!孩儿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孩儿一个堂堂男儿不能任一个妇人摆布!” 老太太一拍床喝道:“听你说着是知道男尊女卑的,那也就是知道尊卑上下了?现在住在梅院的不是你从前的妻子,那是一位郡主!你也知道脸面?那想来你也知道天家的脸面了?想来你也知道天家的干规矩礼法了?!” 贵祺被问的一句也答不出来,便也生出闷气不再说话。 老太太看他神色知道他是在赌气,更是气恼的不行:“你还有理了是吧?香儿是不是妾室?那个妻礼你敢上殿面君说了出来?那当时就要问你一个停妻再娶!不敢说那香儿就是妾!往日是,今日是,以后永远都是!这样一个卑贱的小妾去冒了皇上亲封的郡主,掌嘴已经是留了情了!就是杖毙也不过份!天家的威严是一个小小的妾能冒犯的?你现在要明白,那个在梅院的不再是一个女人,她是天家的威严!皇上和太后绝不会允许有任何人冒犯于她知道吗?” 贵祺梗着脖子道:“照母亲所说,那孩儿以后就要任凭一个妇人指手划脚步了!那这府里还有没有孩儿能说话的份?能做的了主的事儿?就算她是郡主如何?好也是我的妻子,也一样要遵守三从四德!这是天下女子的规矩,是最高的规范!孩儿不能听从一个妇人的命令,也不能容忍一个妇人爬到孩儿的头上去!” 老太太拿起了拐杖又放了下来,怒气冲冲的道:“你给我到祖宗牌位前跪下思过,直到皇上和太后的旨意来了才准出来!那香儿,一个祸根!云娘你带人去给我打她二十板子,告诉她以后再敢如此放肆,就放出了府去!” 贵祺急道:“娘亲不可!香儿刚刚受了毒打,如何还能再受得了这板子!娘亲放过了香儿吧。娘亲——” 老太太听到贵祺求情更是着恼,喝道:“还不快去,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了正好清净!” 贵祺情急之下喊道:“娘亲如此做只会让孩儿更恨红衣那女人!只会寒了孩儿的心!” 老太太一口气没喘上来,咳了好长时间才缓了过来,她看着贵祺道:“好儿子,真真是娘的好儿子!云娘,罢了,不要去了。你现在大了,娘亲管不得你了。那祖宗面前你跪也由你,不跪也由你了。你——,出去吧。” 老太太伤心欲绝啊,儿子为了一个小妾说出了那样的话!这就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下来的孩子!这就是她在那边日夜想念的儿子?!她一时间只觉得万念俱灰,一句话也不想跟贵祺说,什么也不想做了不想管了,只想好好的躺一会儿。 贵祺也知道自己的话造次了,可是看母亲的样子一时半会儿的听不进话支了,就乖乖的去跪牌位了。 太后听了花嬷嬷的禀告,怒气从脸上一闪而过道:“哀家的那个女儿没事吧?” 花嬷嬷道:“回太后,郡主行事稳妥,不带一丝火气。安排的事儿也并无一丝不妥。” 太后点了点头道:“哀家是问你那丫头没有气着吧?身体没什么吧?那两个孩子没事儿吧?” 花嬷嬷心里奇怪太后怎么对这个干女儿好像真有一丝情份是的:“回太后的话,郡主颇有大家之风,身体并无不妥。” 太后又点了点头:“嗯,那就好。这事儿还是告诉皇上一声的好。” 宫里的女官领命去了。太后抚着腕上的镯子觉思了一会儿道:“传我的懿旨:斥责候爷贵祺的放肆,责问他把哀家放在了哪里?另外带了那两个孩子进宫住几天,与授儿和娉儿做个伴读吧。花家的,你还是到红丫头那儿去,尽心伺候着,有什么事儿要立即进宫来报与我知晓。我倒要看看这个什么贵祺有多大的胆子?!” 花嬷嬷领命行礼告退了,她也知道了太后似乎很看重这个干女儿。或许因为太后只生育了一个儿子没有女儿的缘故?花嬷嬷也猜不透,只是她更加坚定了要好好跟在红衣身边的意思,不只是她后半生有靠,而且也能讨到太后的欢心呢。 红衣却在这个时候进宫了,不些事情还不能做得太过火了,孩子们不能没有了父亲,也不能让孩子们有个令人齿笑的父亲。所以她必须进宫求情。 花嬷嬷回了府里后不久来传太后旨意的太监就到了候爷府。候爷府里为了接旨一时间就忙乱了起来,摆完香案后,太监宣读完了那张措辞严厉的太后懿旨。老太太和贵祺还没有回过味来,皇上的圣旨又到了,照样是一番申斥,并让他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以观后效! 这下子贵祺有些傻了,怎么会这么严重。本朝也不是没有驸马与公主夫妻二人打上朝堂的先例的,那驸马还打了公主一耳光,皇上还不是和了稀泥了事。必竟是夫妻,有些事儿就是皇上也不能只论对错的,难道杀了驸马让公主守寡不成?所以贵祺才一直以为这事也就是几句申斥罢了。 可是贵祺不明白的是,他是有前科的,而且红衣也是因为被打昏迷父兄与姐姐才求了一个郡主给红衣做护身符的。他在红衣做了郡主后依旧故我,能不让太后和皇上恼火吗?这不明明不把皇家放在眼里吗?太后的干女儿,皇上亲封的郡主,在他贵祺的眼里成了可以随意欺侮的对象是皇上和太后能接受的吗?!这样的惩戒还是轻了的,还是红衣已经进宫求了情的了。 贵祺想来想去,偶然中又听香姨娘说红衣也在那天进了宫心里就明白了:一定是红衣去对着太后和皇上哭诉了,所以皇上才会如此严厉的处罚了他!不然公主是什么人,可不是红衣这个被封的郡主可比的,那还不是打了也白打。而他不过是打了向个奴才而已就受了这么大的处罚,绝对和红衣的进宫有关系! 红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替贵祺求了情反而让贵祺更恨她了。贵祺三二到红衣这里请安,红衣对贵祺淡漠的很,只是很“周到”的招待这个名义上的郡马而已,半句贴心知心的语也没有。 孩子们早已经和天授和天娉认识,四个小孩子倒是成了好朋友。英儿和雁儿都是个小人精,四个小孩子把太后哄得天天闭不上嘴。如果不是红衣去宫里接孩子,太后真还不打算让孩子回来呢。 两个孩子回府后,圣旨就到了,英儿成了天授的伴读,雁儿成了天娉的伴读。以后每日两兄妹都要去宫里读者书了。不过两个孩子还是很高兴的,这样他们和天授和天娉可以天天在一起玩。 这些日子以来这是老太太唯一感觉到高兴的事情。天授已经被立为了太子,自己的孙儿成为了太子的伴读,将来的前程可想而知了! 也因为如此她对于红衣的忌惮越发重了,而且最让她担心并不是红衣了,而是香姨娘。贵祺那天对老太太喊出的话,老太太时时都会想起。她越想越不安,这偌大的候爷府里就没有一个她知心贴肺的人儿!这成了她最大的心病。再加上天气越发的热了起来,老太太一日比一日变得更回懒得动弹。终于发展成了整日恹恹的吃不下东西。大夫瞧过说是心思太重了,贵祺与红衣都曾再三的问她,可是老太太怎么会对这两个人说出心思呢。至于范姨太太哪儿,老太太认为说了也是让姐姐烦恼罢了,所以也是不说的。 香姨娘连日来热的哪儿也不去,让丫头们在屋里四角都放上了大块的冰,呆在屋子里日日夜夜的想着对付红衣和宝儿三个丫头的办法。 这时香姨娘又在屋里进行她绞尽脑汁的活动时,桃花进来说道:“太太吩咐做的点心做好了。” 香姨娘才想起来今儿是那个表妹明秀请她去玩的日子,问过了时辰知道差不多了,就带了点心与几块布料出门打算坐车子。可是一出屋门,一股热浪迎面就扑上香姨娘,香姨娘被热得退回了屋子,让桃茶在车子上也安放了冰盆才上车子直奔平安别院了。 明秀现在已经与贵祺十分熟稔了,两个人已经开始没有什么禁忌的开玩笑了。明秀的衣服也穿得越发上心了,时常穿得衣服都是非常薄的,只是在外面又加上了背子而已。她进了书房后借口太热常常把外面的一层背子脱下来。明秀感觉到贵祺的目光留在她胸前的次数越来频繁了。 明秀感觉现在已经差不多了,可是候里的情形还是要打探清楚的,所以她决定找些借口去看望红衣,或邀了香姨娘到她的住处坐坐。 明秀为了打探情况,故意交好香姨娘,也去了香姨娘那儿几次,前几天就找了个借口约了香姨娘来。(未完待续) 三十五 明秀的探查 香姨娘到时,明秀已经摆好了茶点等东西,笑着在门口迎她:“姐姐可算是来了。我看这天儿这么热,还以为姐姐不肯来了呢。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香姨娘上前拉住明秀的手一起往屋里走,一面笑道:“妹妹说的哪能呢?就冲着妹妹巧手做的点心姐姐也会来的。不要说这天气只是热些罢了,就是天上下刀子姐姐也没有不来的理儿!”香姨娘倒是满高兴可以和明秀相交的,这可是她的表姐妹呢。这样可以通过明秀讨好范姨太太,和范姨太太一家人搞好了关系,就可以让她们在老太太跟前说说自己的好话了。 明秀一面让了香姨娘坐了上坐,一面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我的点心哪有姐姐夸的那般好?刚刚我倒不是说姐姐怕热不来了,我是怕表哥到姐姐那儿歇息而绊住了姐姐。姐姐那时眼里心里哪还会记得妹妹呢!是不是?!”明秀看似在开玩笑,其实她也是在打探侯爷府内宅的事情。 香姨娘却没有笑,叹了口气道:“自家姐妹,我也就不瞒妹妹了。我们老爷现今常常宿在菊院,就是来了我这儿也是坐坐就走。说是那边透风凉爽,冰了的屋子呆得不舒服。你说我能有什么法子,偏院本来就是那样,不放冰更是没有办法住人了。” 明秀假意劝她道:“表哥心在姐姐身上不就行了,菊院那不过是三个丫头,怎么能与姐姐相比呢?” 香姨娘皱眉道:“那几三个丫头是不成什么气候,不过这天长日久的也怕会生出个什么事儿。更何况那宝儿是个狐媚的,很有些小手段,那安儿也不是安份的。这样下去,万一哪个有了身孕就不好说了。唉——” 明秀道:“不会吧?表哥不是常常到姐姐那儿坐坐的嘛,姐姐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如果没有异常就证明没有什么事儿,是姐姐乱想了。” 香姨娘偏头想了想,惊咦道:“你不说我还真没在意,你一说我想起来了。还真有异常。老爷到了我那儿,常常一个人坐着发呆,有时还会笑上一笑。问他,他总说没什么没什么,是书房的事儿。” 明秀知道贵祺是为什么会那样的,但她当然不会告诉香姨娘的。 明秀感觉了解香姨娘了解的差不多了,就想去探探红衣了。那几个通房丫头她并不放在眼里。 红衣正在房里正准备给雁儿的衣服上绣花,和布儿花嬷嬷等人商量花样子,听人来报范姨太太家的大姑娘来请安。 红衣听了有些奇怪,问道:“表姑娘和谁一起来的?” 婆子回话道:“自己一个人来的。” 红衣想了想道:“请表姑娘进来坐吧。” 一时明秀进来了,先福了一福给红衣请了安。偷偷打量了一下屋子,屋里并没有太多的东西,整体感觉并不奢华但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明亮而在细微处显示出的雅致更是让人心里宁静。明秀感觉这个表嫂是个大气、务实而又有情趣的女人,并不简单。 红衣让纱儿上去扶了明秀起来道:“表姑娘不要多礼。一家人不用这样生分,那些礼节都是外人做的,我们自家人这样行礼如仪的就生分了。请表姑娘坐了。”平淡的语气却并不让人觉的疏远。 明秀规规矩矩的谢了座,坐下后自喜儿的手时接过一个盒子道:“这是我亲手做的一些小点心,请郡主娘娘尝尝。”她想给红衣留个好印象,这样方便以后常来常往,能深入了解红衣。她感觉这表嫂比起那个香姨娘来要给她的威胁更大一些,并不是源于这个表嫂的郡主身份,完全是她这次见了红衣后的直觉——以前见表嫂时并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红衣让绸儿接了过去笑道:“谢表姑娘想着我了。这么大热的天还劳表姑娘跑一趟,表嫂感觉很不安呢。” 明秀笑道:“我也是闲来无事,找个由头好来表嫂这儿坐坐。往日就想来的,只是怕表嫂烦,没有敢来打扰。” 红衣笑了起来:“表姑娘如果闲来无事尽可来坐坐的,表嫂也没有什么事情,正好可以一起说说笑笑打发时间。”红衣总感觉这明秀觉不是来坐坐玩玩这么简单,她们也不是第一见面了,因为并不是非常的熟悉所以往日这明秀只是有礼却不见如此的亲热。 明秀听了高兴的谢过红衣的好意后,状似无意的开个玩笑般的说道:“表哥几时回来,我不要扰了表嫂与表哥的恩爱呢,要不表嫂就会厌了我。” 红衣看了看明秀淡淡一笑道:“这要看你表哥忙到什么时候了。不过一般都不早的,表姑娘尽可以放心的坐。就是你表哥来了我们姐妹们自坐着说话,让他去厅上独坐好了,我还是要陪表姑娘多坐坐的。” 明秀听了红衣的玩笑话陪衬着笑了笑后又说道:“表嫂平日都做些什么消遗?我也学上一学,省得母亲总说我日日无所事事的。我也觉长日漫漫无聊的紧。” 红衣现在可以确定这明秀是来打探事情的,就平平静静的说道:“我哪有长日无聊这般轻闲,府里的琐事就要烦人很多时光。得些空闲也不过与几人丫头还有花嬷嬷闲话而已,哪有什么消遗?” 花嬷嬷倒是一旁凑趣道:“表姑娘日常做些什么?我们倒是有些无聊的,或许可以学来消遗一番。” 红衣衬花嬷嬷说话的空档向布儿使了个眼色,布儿点头悄悄使了个小丫头出去了。屋里除了红衣与花嬷嬷、四个大丫头外,其余的人都不曾知觉到红衣和布儿做了什么。 明秀虽然对花嬷嬷的插嘴十分不满,但这宫里来的嬷嬷倒也得罪不得,于是微微一笑答道:“没什么,做做女红,再就是和母亲、妹妹一起说说话,到姨母处坐坐。”然后明秀又把话题扯到了红衣的身上:“听表嫂说起处理府里的琐事,我倒是一直很佩服表嫂的。” 红衣静静一笑道:“佩服我什么啊,我不过一个妇道人家。” 明秀看这表嫂一贯的平静,一贯的语气,根本就看透,于是再拿话语来试探道:“表哥告诉我说,表嫂计数、写帐什么的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呢;这偌大的候爷府多亏了表嫂才打理的井井有条呢。听表哥所说,表嫂不输于一般男儿呢。我一向佩服这样能干的女子,哪像我这般什么也不懂。” 红衣淡淡的道:“哪有,我只是帮忙而已。一般的事务都是你表哥打理的。一个妇人家哪懂的许多事儿,只不过是你表哥夸大了而已,你听他胡说呢。” 明秀刚想要说什么时,红衣却对着丫头们道:“把昨儿得的新茶沏上来让表姑娘尝尝。” 然后对明秀又笑道:“不要只顾着说话了,尝尝表嫂这里的点心,可还能比得上表姑娘的手艺?到了表嫂这儿也没有什么可招待的,正好得了些新茶我尝着还是不错的,一会儿表姑娘也尝尝看味道如何。” 红衣说完不等明秀接口就又回头对布儿道:“取些表姑娘带来的点心与我尝尝。对了,我想起还有宫里赏下的点心吧?也取些过来给表姑娘尝尝。再备下一份让表姑娘带回去给姨太太尝一下。” 红衣吩咐完了又对明秀笑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表姑娘莫要笑表嫂才好。只是宫里的物件,外面极难得的,尝个新鲜罢了。一定是不如表姑娘亲手所做的。只不过是表嫂的一点心意罢了。” 明秀只好客气了几句,正想把话题再扯回到红衣的身上时,宫里的老嬷嬷又开始了让明秀厌恶的饶舌。 花嬷嬷看了看明秀笑着对红衣说道:“主子不要笑老奴嘴馋,老奴倒是吃了不少宫里的点心,这宫外的倒是吃的不多。主子赏块表姑娘的点心给老奴可好?也让老奴来品尝一下是宫里的点心好吃呢还是表姑娘的手艺精巧?” 红衣自然是准了的,至此往后的话题就在红衣与花嬷嬷和布儿几个的有意引导下,一直围绕着点心打转了。 明秀根本无法再把话题导回到红衣身上或是其它人身上,又勉强坐了一会子就起身告辞了,在红衣这里却是一无所得。 红衣看明秀走了,淡淡的道:“这表姑娘怕是有了心思了。只是这心思有些过重了,也有些想错了。” 花嬷嬷长叹道:“比起一般的人家,这候爷府也是上上好的人家了。而且依着表姑娘的家世来说,这也是她最好的出路了。难怪她会动了心思。只是——她好像忘了有郡主了。” 红衣淡漠道:“怕不是忘了,忘了就不会到我这儿来打探事情了。想是表姑娘心里已经有了什么想法了吧?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就是没有明秀也会有其它的女子。并无什么不同。只不过明秀是近水楼台罢了。” 布儿在旁撇嘴道:“这候爷府里的水不够深、不够混么?都还想着往这么一个火炕里跳!真真是奇域怪也。” 貌似要加更一章哦,今天晚上吧,谢谢亲们的支持。票票满五百加一更,收藏也要到加更的时候了,小女人正在努力码字中,爬走爬走码字去(未完待续) 三十六 明秀的心思(推荐五百加更) 花嬷嬷转头对着布儿笑道:“布儿你说错了。这里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是火炕,对于其它的想攀高枝的姑娘们来说,可是一株好大的树呢。而且是正好可以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那种。” 红衣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平淡的道:“的确如此。不过我们不用管这许多事儿。让她们自去闹吧,我们就当作是闲来无聊看看戏也好。”红衣已经对这个府里的人没有了一点感觉了,谁想怎么样只要不冒犯她,她也是懒得管的,如果要冒犯了她,那就不好意思了。 纱儿却急道:“可是她居然敢到这里来打探郡主也欺人太甚了。她把我们郡主当什么了?” 花嬷嬷平静的道:“也没有把郡主当什么,只不过是当成了日后的对手。” 红衣听了花嬷嬷的话真正的笑了起来:“我却不想加入了呢。就让她们闹去吧,看看戏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必竟就像表姑娘说的长日漫漫无聊的紧啊。” 布儿皱眉道:“也许由不得郡主呢。您在这儿一天,对于她们这些别有心思的女子来说就有心病一天。必是要先除之而后快呢。” 红衣看了看布儿笑道:“咦?什么时候布儿成了诸葛亮了?” 纱儿问:“诸葛亮是谁?” 红衣心里那个汗颜啊,又不小心说漏了嘴,只好说道:“一个故事中非常聪明的军师。” 这时那个小丫头回来了解了红衣的围。布儿过去和小丫头嘀咕了一会儿后回来对红衣说:“那表姑娘每日下午都去外书房和候爷学习处理俗务呢。” 红衣嗯了一声问道:“就表姑娘自己一个人学吗?” 布儿答道:“不是。说是因为表少爷不好好学习俗务,表姑娘才奉了姨太太之命跟着表少爷监督他的。” 红衣听了想了想忽然淡然一笑道:“这表姑娘真真好心计,也是好手段啊。这么久以前已经在动心思了。” 布儿满脸的不悦,有些愤愤的道:“还不止这些呢。表姑娘最近和香姨娘也走的很近。两人常常走动的。” 红衣更是觉得有趣:“这表姑娘还真是心细有打算的人啊。还没有怎么样呢,已经在做准备了。这院子怕是不能安静了呢。” 绸儿皱着眉头道:“你们都没有想到老太太的反应吗?她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布儿淡淡的道:“还能怎么样?老太太一定是拍手称快,乐见其成呢。” 花嬷嬷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说道:“郡主自有主意,你们就不要瞎操心了。无论是谁想进这个门,都要我们郡主点了头才可以的。” 红衣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却是要点头的,不过不能随随便便的点就是了,总之呢这个头我是一定要点的呢。这样一来可以转移一下香姨娘那些人的注意力,二来呢也可以让我们的出府变得更加容易一些。” 纱儿有些高兴的道:“是不是该使些人去收拾一下郡主府呢?” 红衣敲了一下纱儿的头道:“郡主府用收拾吗?那府里的人都是死的不成?我还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就想去郡主府里逛逛是不是?不过我们暂时是不去郡主府的,省得人们说我是仗势欺人。我们要去庄子,去郡主我名下的庄子。” 花嬷嬷也点头表示这样最好,布儿几个更是高兴,庄子上有的是好玩的地方,比拘在府里要强太多了。 红衣又想了一会儿,对屋里的众人说道:“不说这些了,我们继续看花样子吧。颜色浅些,花色也不要太繁复了。小孩子家不可以太过娇惯。” 明秀出了红衣的梅院回头又看了一眼,才上了车去了。 她在心里暗叹:这表嫂真是个聪明惕透的人儿,居然滴水不漏啊。不过这样的一个人却是极难对付的,还是要早做准备才行。既然这里打探不到什么,那再怎么做才能了解表嫂呢? 明秀心里转着心思,在表嫂身上什么也看不出来,那么就从熟悉她的人身上下手好了。头一个选谁呢,表哥是最好的人选,不过他的话也是主观最强的,不如先从老太太身上下手好了。 明秀一声令下,车子向着福安堂走去。明秀不只是为了红衣才去找老太太的,她也想要看看老太太有什么想法。如果能得了老太太的支持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明秀进了屋先给老太太请了安。老太太恹恹的歪着道:“起吧,难的秀儿还想着我这个老婆子。你们姐俩有几天没有来了吧?” 明秀坐在了老太太榻边的椅子上笑道:“老太太这是说什么呢?前儿我和妹妹一起来的呢。我们娘仨还说笑了老半天呢。” 老太太想了想道:“嗯,是的。现在不记事了,总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似的。”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又想了想才说道:“老太太不要怪秀儿多嘴,秀儿看老太太是极有福的人,可是老太太总这样恹恹的,倒底是因为什么让老太太不开心呢?” 老太太半闭着眼睛道:“极有福的人?我哪有什么福哟?” 明秀故意用一点夸张的语气说道:“老太太还不是有福的?贵祺表哥是极为孝顺的了就不用说了;表嫂平日对老太太也是恭顺有加的,现在又做了郡主;就是那姨娘也是老太太的心上人儿,这府里哪一件不是合了老太太心意的?老太太整日恹恹的倒是让人费解的很。”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郡主并不是我们的福气,有了个做郡主的儿媳,这婆婆还能做得痛快吗?至于姨娘,那才是个惹事的主儿,不提也罢了。这府里有什么是合了你姨母我的心意的?不提还罢了,一提这心里就堵的慌。” 明秀试探道:“我看表嫂对您还是孝顺的。” 老太太又叹了口气:“你表嫂那人啊,我从来就没有看透过。在她那张脸上除了平静以外你看不到任何东西,什么事情到了她那儿也是一贯的平稳,至于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就谁也不知道了。我原就不太放心她了,现在,唉——,秀儿,你表嫂的郡主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这可不是我们李家的荣耀与福气。这么一个郡主儿媳,那对于我们娘俩来说是座大山啊,压得我们透不过气来啊。你表哥又是个极要面子的人,绝不会对着你那郡主表嫂软上一分的。可是你也看见了,做了郡主后的表嫂可不曾容让你表哥呢。瞧瞧前几日的圣旨还不是因为你那个郡主表嫂才下来的?你表哥自从办差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被皇上斥责呢。你说,这样的媳妇有哪个婆婆消受的起?” 明秀装作不信道:“我看表嫂倒不像是个有城府的样子,笑起来也是和善的很。”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你一个孩子能看出什么来。你那表嫂是个极聪慧的人儿,心思玲珑着呢。要不为什么到了现在了,你贵祺表哥也依然也是让她做当家的主母呢?从无削弱她一分权力的意思呢。” 明秀拉住了老太太的手道:“姨母不要想太多了,唉,秀儿心疼姨母却也没有办法能帮姨母呢。” 老太太笑道:“要是你们早来两年,我把你要来做了姨母的媳妇儿,姨母就没有可以烦心的了!好了,好了,不说了这些了。秀儿常来陪陪姨母就好了。” 明秀又陪着老太太闲话了一阵子才告辞走了。 明秀从老太太那里出来后就一直很兴奋,她知道了老太太的心意这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了老太太的心里一直没有找到合她心意的媳妇,也知道了老太太是真的非常不喜欢表嫂和香姨娘。更是探出了表嫂在老太太心里的位置。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极重要的,她相信只要她的计划成功了,老太太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明秀一走,老太太坐了起来道:“我倒是有些饿了,你们给我准备些粥来吧。” 云娘走了过来道:“老太太看出来了?” 老太太眯着眼睛道:“当然看出来了,没有看出来就不会说那些话了。这秀儿是有些心思的。” 云娘道:“只是不知道这心性如何?” 老太太笑了笑道:“她们一家都要依附于我们府里,将来明澈还要指望着祺儿帮衬一把。你说她会怎么样?” 云娘也笑了:“这倒也是,她只能来巴结着老太太,这样在老爷那儿才能得到更大的利益。” 老太太道:“往日只觉得这孩子是个伶俐的,没想到心思还挺重的。” 云娘皱了皱眉道:“郡主那里——?” 老太太摆了摆手道:“我看那丫头应该有主意的,我们一旁看着到时扶一把就好了。唉——,总算了这桩心事。真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云娘想了想也就没有说什么了,就算是明秀想做那丢人的行径,老太太都不说什么也不阻拦,她一个下人还是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好了。 今天晚上不家一章,努力码字中(未完待续) 三十七 计策 香姨娘连日里除了和明秀走动走动外,哪里也没有去。一个人在屋子里想可以对付红衣或是对付三个丫头的办法。 桃花自外面进来笑道:“姑娘,姑妨,亲家太太来信了呢。” 香姨娘心头一喜道:“赶快把信拿给我。” 自桃花手里拿过了信来,埋头读了起来。信写得很长,香姨娘足足读了盏茶的功夫。读完后香姨娘高兴了很多,她没有想到上次回家信的时候只是随便吐吐苦水,把这里的情况给娘亲说了一遍,说是正想办法把红衣和三个丫关一起弄出府去,而娘亲就来信给她定了一个非常好的计策。这计策真是一举两得呢。 香姨娘心情不错,就看桃花也顺眼多了:“桌上那碗冰镇糖水就赏了你吧。看你拿信跑得满头是汗的。” 现在对于香姨娘来说,只剩下如何进行计划的问题了。她想了想以后,上车往菊院去了。 安儿和宝儿双儿正在做女红,安儿看了看自己的手道:“我们每日这样劳碌根本不可能保养好的。” 宝儿看了看安儿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道:“没有办法的事儿。这些事情是份内的,也是郡主交待下来的。” 安儿叹了口气道:“老爷所有的衣物都分到我们这儿,为什么不让姨娘做一些呢?” 双儿揉了揉肩膀:“不过是贴身的衣物,我们不做难道送去针线上吗?再说我们比原来的工作要轻松了好多呢,而且还有小丫头们服侍了,这样不是很好了吗?这些针线就当作消遗好了。至于说到保养,我不认为我们到了要保养的年龄。” 宝儿把针线扔下了道:“消遣?我不想拿这个来当作消遣!赏赏花,坐着喝茶聊天这些才叫消遣!” 安儿也停了下来道:“说到保养的年龄,我认为女人早早就应该保养的。你们看姨娘细皮嫩肉的,还不因为什么用都不用做,再加上保养有功才有的?”安儿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其实双儿说得也对,比起原来的工作是轻松了不少。可是我们比那个姨娘少了什么?为什么我们只能做通房呢?” 宝儿也道:“就是就是。我们和她有什么不同,她却对我们呦五喝六了。” 双儿看了看她们说道:“我没有想那些,也许做了姨娘并不开心也说不定。我们这样也没有不好的,最起码比起别家的通房来,我们独占了一个院子,我们只需要服伺老爷。” 宝儿恨恨的点了点双儿的额头:“你呀你,你什么时候能长进一些,什么时候能有些志气!虽然我们几独居这菊院,可是这里不是我们的院子。姨娘的虽然是偏院,但是那是她的院子!这就是区别,懂了没?真是的,这样傻傻的可怎么办?” 这个时候小丫头们来报说香姨娘来了,三个人还没有来得用说什么呢,香姨娘已经进屋了。 香姨娘进来看到三个人的情形就知道正在做活计,笑道:“不用起来了,忙你们手里的活计就行。我也是无事来这儿坐坐消磨时光的,这样我们坐着说说也是一样。你们手里做的是什么?” 安儿三人都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今儿这香姨娘难道是吃错了药?满面笑容本来就难得了,还让她们不用起来了。 安儿和双儿起身向香姨娘行了礼,只有宝儿没有动,她也正好是坐在床里的:“姨娘今儿怎么想起到我们这儿坐坐了?” 双儿给香姨娘奉上了茶轻声道:“回姑娘的话,我们三人正在做老爷的贴身衣物。” 香姨娘接过了茶盏,又拍了拍双儿的手道:“双儿你不用招呼我,去忙吧。我不是想你们两人了,也来看看安儿就过来了吗?必竟这府里也就是这么两个人,我感觉往日里我们倒是有些生分,应该常常走动走动的。你们没事儿得闲时也到我那儿坐坐才是正理儿。” 安儿道:“不敢相扰姨娘的。” 宝儿却答道:“我们没有得闲的时候,哪像姨娘似的享福。我们现今正在赶老爷的衣物呢,出不得门。” 双儿悄悄碰了宝儿一下,却香姨娘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几日里确实是不得空的。正在赶这些衣物。平日里倒也没什么事儿,我们到时会到打扰姑娘的。” 香姨娘看了看安儿和宝儿后,对双儿说道:“今儿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改天我再来吧。这里是我带来的一些衣料,你们看着做几件衣服吧。人长漂亮也要好好装扮不是?” 香姨娘说着话站起了身来想走的样子,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来:“哦,对了。你们这几日这么赶工,对手的皮肤是极不好的。我那儿有些油霜正好合用,一会儿让桃花给你们送过来吧。双儿,得闲到我那儿走走,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不是?” 双儿和安儿都站了起来相送,只有宝儿还是低头做着活道:“让双儿代我送姨娘吧,我就不起身了。” 香姨娘一点子也不着恼的笑笑道:“罢了,日日见面的,哪有许多规矩?!你们也不必送了,回去忙吧。” 说着话香姨娘自去了,安儿和双儿又回到了屋子里。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也不知道这香姨娘今儿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车子里面的香姨娘已经没有了一丝笑容,狠狠的绞着手帕,面色铁青。她当然是有目的才去的,以后她还是会去。为了她的最终目的,现下这些侮辱她决定要好好的忍下来、记下来,到最后再和安儿她们三个人算总帐。 车子到了喜福院后,桃花扶了香姨娘下来,她自然是感觉到了香姨娘的怒气,吓得浑身一哆嗦,心时暗骂安儿三人害她要挨打了。只是桃花也无论无如不明白,今儿香姨娘为什么对安儿三个人如此和善,居然连番受辱也没有发作。 香姨娘进屋时,一个小丫头打帘打得低了些,差点碰到香姨娘的头。香姨娘上前一把拽住小丫头的头发就拖进了屋里,随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不过香姨娘自从打死了杏花后再打奴才时已经不敢用东西了,所以小丫头也不过是在香姨娘的花拳绣腿中受了一点皮肉之苦,并没有伤到哪里。 香姨娘打累了坐下后,桃花赶紧奉上了茶,让其它丫头把那个小丫头弄出去上药了。香姨娘稍稍歇了会儿就对桃花说:“去我妆台把我说的那个油霜给安儿三个小贱人送过去,你要好好的与她们说话,不管她们说什么做什么也不能气恼了知道吗?如果你坏了姑娘的大事,我就扒了你的皮!” 桃花赶紧答应着取了东西自去了。香姨娘坐在屋里想起了刚才在菊院落的时候,以着恼起来暗暗发狠以后要安儿三个有好看。这样子恼了一阵子才歪在榻上睡着了。 桃花送了东西回来时,日头正毒就躲在树荫里站下来歇歇。这时有两个婆子过来告诉她说郡主有请,不由分说的带了她就走了。桃花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看这架势怕不是好事儿。 婆子们把桃花拖到了一旁的车子里,赶车就走了。桃花也车里无声的啜泣着,婆子告诉她,她如果要喊叫就带她到老爷面前分说杏花的事儿。这下桃花吓坏了,她知道八成是郡主知道了什么才会派人来抓她的。哭也不敢大声哭,叫也不敢叫的抱着自己的身子缩成了一团。 香姨娘一觉睡到了天色转暗了,她起身喊道:“桃花你死哪去了?!还不进来伺候着。”桃花闻声进来了,神色有些慌乱的上前和小丫头们服侍香姨娘梳洗。 香姨娘倒是看到了桃花的慌乱,她认为是桃花出去躲懒被自己抓了个正着吓的,只是掐了桃花两把喝道:“以后再敢偷懒,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桃花看了看香姨娘的神色,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她努力的镇静着自己,郡主的事情可不能办砸了,那以后也也不用再过这种担心吊胆的日子了。 想到以后可以脱离香姨娘的魔掌,心里安定了不少,桃花手脚麻利的服伺完了香姨娘。香姨娘看了看镜中的妆容,还算满意就没有再喝骂丫头们。 香姨娘正和几个丫头们闲话时,贵祺进了屋:“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香姨娘上面迎了过去,让人拿了湿巾来让贵祺擦了擦道:“今儿怎么这个时候就完事了?外面还热的很吧?瞧老爷身上这些汗。” 贵祺有些闷闷的道:“这些日子就没有什么事儿。我这是在家闭门思过呢,除了府里的一点子事儿,哪还会有事儿?前几日不过是在外书房里多看会子书,今儿燥的很有些看不下去,想起你这清凉,就到这儿来躲躲这热浪。” 香姨娘笑了道:“今儿在香儿这用饭吧,用完饭老爷再去菊院安歇吧。香儿这儿凉一些,老爷也能多吃一点子。天气燥热的人都不想吃东西呢。” 贵祺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香姨娘道:“香儿今儿怎么了?一副贤惠的样子。” 香姨娘拍了贵祺一下子嗔道:“老爷是说香儿以前不贤惠喽?” 两个人说说笑笑用罢了饭,贵祺又坐了一会儿道:“你这儿呆久了就不太舒服了,这些冰发出的凉气总带些阴湿。我还是去菊院吧。” 香姨娘这一次并没有半句阻拦,也无半丝不悦,只道:“老爷在车上也放上些冰吧,从香儿的屋子一出去,怕老爷会不习惯外面的热气呢。”(未完待续) 贵祺的三年经历(简) 贵祺到了老府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他总想着送个信儿回去,可是他的母亲就是不允。贵祺也很无奈,但是他很体谅老太太的做法,必竟被那个她赶到这时有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几年里老太太没有见到过自己与父亲。 那个她,就是父亲的平妻:安西王府的庶女,他的养母珠夫人。贵祺不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只记得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被送回到了老府里,对外声称体弱需要静养。 老太太连日来的心情都不错,应该说自从见到了儿子后,再加上又听说那个贱人身体不行后更是开心。她是打定了主意不会放儿子回去了:难道真得要让儿子一辈子认贼做母嘛?没有这个道理不是?儿子好不容易才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说什么也不能再失去了。 老太太与贵祺必竟十几年没有见过了,所以感情还是要培养培养的。不过母子血脉相通,这倒没有让老太太费多大的心思,可是儿子对于那个贱人宝珠给他的娶的妻子总是念念不忘,日思夜想的,这让老太太非常的不痛快。 老太太打定主意不能让那个贱人影响儿子一生的,媳妇也要自己选的才会贴自己心,那个媳妇听说是贵妃的妹妹,大将军府的嫡女,休是不能休了,可是却要让她一边凉快去还是可以的。 老太太知道她没有亲自教养儿子长大,难免感情要薄一些,如果有个贴心的儿媳妇就可以弥补这一点了。而且也可以转移儿子日日挂在心中口边的那个什么红衣的注意力。看儿子也是一个极为疼媳妇的人,所以老太太更是打定了这个主意。 老太太心知这不太容易,可是事在人为嘛,到时去求求皇上没有什么太难的。老太太的出身也不低,不是也被那个老侯爷在皇上面前求了一个平妻给个庶女!所以老太太不认为这有什么难的。 老太太现在已经在打主意了,她把贴身的两个丫头给了贵祺,让他收房。指望着能以女色留住贵祺,可是贵祺坚持不收的,说是答应过他的妻子不收通房妾室的,老太太一声冷哼:“也多亏你读了这多年的书!真真是让娘亲失望了。长者赐不敢辞的话儿不知道么?我一个妇道人家都听说过的话儿你会不知道?娘亲赐给你的通房你居然说不要,这不是不孝是什么?!再说了哪有男儿不纳妾的?我们李氏本来子孙就单薄,原本就该多纳几房妾室开枝散叶才对!” 贵祺喏喏着只能带着两个丫头回去了。不过贵祺也没有对两个丫头动心,这两个人还入不了他的眼。这样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三个月,贵祺眼见天凉了下来,这一天终于下定决心去给老太太辞行:“娘亲,非是儿子不孝,只是儿子身为朝廷有爵们的勋贵,也是不能长时间不上朝的。所以儿子想三五日后起身回京了,娘亲是和儿子一起走,还是再在这老府颐养几年儿子再来接您呢?” 老太太听了贵祺的话心里就是一痛,这儿子要是走了可不是给那个贱人养老送终去了!不行,她的儿子说什么也不能这样便宜了那个贱人! 老太太泪流满面道:“儿啊,你很小的时候娘亲就被那个贱人送到了这里,如今刚刚相聚几日,儿子又要舍娘而去了?”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话也是为难,可是他已经离家太久了,加上来时所费的时日现今已是十个月有余了,可是却还没有给红衣送过一个信儿呢。贵祺心里也是很着急的:“娘亲,儿子知道的。可是娘亲要体谅儿子还要时不时的当当差,儿子一心想要积积功看能不能谋个实职呢。再说,红衣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也让儿子非常挂心的。娘亲放心,如果娘亲实不愿随了儿子去,那儿子一定会尽快赶回来接了娘亲回去的。” 老太太却是另有打算的:现今京城的府里已经被贱人整治的铁桶一般,现今回去能讨了多大的好去?再说了这个儿子对那个贱人为他的讨的那房媳妇也太好了些,这些都是对她极为不利的,她才不要这样回去呢:“儿子,你就多留些时日陪陪娘亲也好啊。这些年你不知道娘亲想你想得难受啊。” 贵祺只能答道:“儿子再陪娘亲到月底可好?再晚路上就太冷了。娘亲,儿子会和红衣一起来尽快接你回去享福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其实娘亲随了儿子回去是最好的了,为什么娘亲总也不答应呢?” 老太太试泪道:“当年那贱人设计陷害了娘亲,她有你父亲的宠爱,娘亲拿她没有办法,当时出府时就发誓在她有生之年绝不与她同处一府的!” 贵祺听了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陪着老太太闲话了一会儿。 老太太看贵祺是打定了主意要走了,便开始转开了心思:怎么才可以留住他呢?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回去啊! 月底很快就到了,贵祺已是铁了心要回了,老太太无法之下狠下了心肠:他在贵祺的饮食里下了一种药! 这种药对于人来说不会致人以死,但是可以让人全身无力起不了床,什么也做不了。贵祺就这样病倒了,还是种非常奇怪的病,当然也就不能起程回京了。 老太太四处求医问药,日日服侍在贵祺的床前,让贵祺十分的感动:还是生身之母好啊,这哪是那个珠夫人能做到的?贵祺一日比一日更敬重起了老太太,那孺慕之情是日日加深啊,老太太的话也是一日日在贵祺的心里变得重要起来。 老太太因为心里负疚对于贵祺是变着法儿的哄他开心,这也隐隐让她体会到了她养育贵祺那几年的乐趣。 老太太日日能看到儿子倒是乐了,可是京里却送来了信儿,说是那边的珠夫人没了!老太太心里那个乐啊:最后还是我赢了!那个贱人倒底是没有活过她去不是?想和老爷和葬没有门啊,留下了送信儿的人就是不让他回去了,说是老爷病了,府里正缺人手。老太太最后还把一个三等的丫头送给了那个送信儿的暖床了,那送信儿的人就开始乐不思蜀了! 珠夫人死了,儿子就可以好起来了,当然不能太快了让贵祺起疑心的。再说老太太还有其它的打算的,这次回去是不会再回来了,那能带得带着,不能带得呢? 老太太通过老道人卖了家里不少的东西与庄园铺子等家业积下了大笔的银子,然后告诉贵祺是为了给他看病,心急糊涂被老道骗去了银钱。然后又请了他儿时的先生出面,老太太悄悄在贵祺的汤药里添加上了解药,贵祺的病慢慢的有了起色,最终好了! 贵祺躺了已经快有年有余了,又调养了一个多月的身子,他和老太太上路了。老太太还有一块心病没有解决呢?那个珠夫人死了,可是还有个红衣牵着儿子的心呢。 虽然老太太日日在贵祺耳边念,女子要以夫为天,女子要是对男人好就应该为其纳妾等等的,可是她感觉作用不大,只这样也不可能让她放心啊。于是,她决定要给自己的儿子再娶一房妻子,她为儿子选得妻子。 其实老太太日日的耳提面命还是有了作用的,必竟他和红衣成亲日久了,再加上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又被老太太这样日日念、天天说的,这些话还是慢慢的改变了贵祺的心意。只是还没有遇到引发质变的那个点而已! 老太太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表妹嫁到了一个商家有个女儿正是适龄,原来也曾来过信儿有想攀亲的意思,不如现今去看看。于是老太太以没有了足够的银两为由改道去表妹家了。 两个老太太凑一起,那是一拍即合啊。可是香儿定了婆家了,这可怎么办呢?于是就有了贵祺救落水的香儿一事儿,并且这事还巧不巧的让香儿婆家的管家看到了,于是婚事就吹了,于是香儿就日日哭泣,于是老太太就出面了,于是香儿的父母就提出了为妻不为妾,于是老太太顺理成章的同意了,于是贵祺就迎娶了香儿! 无耻啊无耻,其实最无耻的不是两个老太太,而是贵祺! 贵祺当日救了香儿时,在抱住她的身子时就已经头脑开始发热了:那具身子真是美得让人惊叹(这当然是贵祺的看法啊)!高耸的云峰,纤细的腰肢,那湿透的衣服贴在香儿的身上已经不能再起到遮掩的作用了,反而添了十足的诱惹!贵祺甚至没有忍住——也许是长时间没有近女色了吧?反正不管为什么什么,他是没有忍住。他抱着香儿的手轻微的抚着那身子,那手上传来的柔软与他所熟知的红衣的身子是绝不相同的销魂啊!贵祺一直抱着香儿到了闺房外才递给她的贴身丫头:这也是为什么府里会有谣言的原因! 所以这亲事对于贵祺来说是求之不得啊,可是红衣那里不好交待啊,所以他推脱了一下,老太太一句:一切有我呢!这事儿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贵祺顺水推舟正好就同意了! 贵祺在和香儿的新婚之夜是如何的让他疯狂就可以证明他是如何的贪恋香儿的躯体了! 贵祺虽然日日白天每每愧疚并纠结于如何同红衣说起,但是每夜又都沉沦在香儿的柔软中不能自拔! 因为香儿已经被诊出有了身孕,老太太才决定要起程回京——这一住已经是不短的日子了!老太太的意思是以免香儿身子太重了不方便上路。 终于他们又起程了,不过这次多了一个香儿!一个以妻礼迎娶的女子及她的陪嫁。贵祺在起程前几天和老太太商议了好久,才说服了老太太让香儿以妾礼进门,有了孩子后再扶正,这样也好对红衣有个交待!而香儿也不过是晚些日子正位而已。贵祺感觉他想得这个方法多么的完美!可是他却忘了他已经很少会再想起红衣或是孩子们了。 他有时甚至会常常偷偷看香儿的两个贴身丫头,那两个丫头也长得不错!那腰肢也是极细的! 等他们一行人到了京中府里时,贵祺离开已整整三年有余了!(未完待续) 问色录试读 友情推荐: 冬雪晚晴新书《问色录》 书号:167895 简介: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温柔乡多为英雄冢,君皇问色天下,却不知,绝色倾城复倾国,红颜古今皆祸水。 这是一个山河日暮,君权旁落的世界,盗贼横行,烽烟四起,人命比草更贱三分,我来自武界,穿越过刀林箭雨,知道生命的可贵,江山无主,这万里锦绣山河,试问谁主沉浮? 试读: 引子 董晴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太阿剑,拼着全身的真气不断的运转,幻影虚渡已经使到了极限。但是,她却感觉自己的身形越来越慢了,胸口有一处刀伤在不断的在流血,不断的消耗她的体力,除了胸口,她的后背、小腿肚上分别都有着一处剑伤,就连他她原本姣好的脸上也有着一道血痕。 后面的追兵越来越紧了,她跑不了了…… 前面,原本好好的山崖,居然出现了断层,陡峭的悬崖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董晴缓缓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手都是血污,低头看去,太阿剑呈现异常的鲜红,宛如鲜血。身后,八个黑衣蒙面人手中持着兵器,一步步的逼近。 “董姑娘,传言董家轻功天下一流,今儿一看,果然不错。”其中一个黑衣人阴沉沉的,不阴不阳的冷笑道。 董晴没有答话,低头看了看那万丈悬崖,突然脸上诡异的笑了起来。 那为首的黑衣蒙面人知道不好,突然叫道:“小心!” 但是,还是迟了,董晴的手已经抬起,太阿剑射出万道霞光,映衬着整个山顶一片嫣红。 “碎月千斩!”董晴大声叫道。 八个黑衣蒙面人忙着举起兵器抵挡——剑影散去,霞光收敛,如同是朝露昙花,一瞬而逝。 两个蒙面人的眉心处,多了一道血痕,但董晴的身上,再次多了几道伤痕,甚至连太阿剑她都快要握不住了…… 董晴只感觉好累好累,疲惫的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凭着最后的一点元气,她的身影美妙的掠过,如同是一只野鹤,向着悬崖下面坠入。 “便宜了这丫头,居然跳崖死了。”为首的那个蒙面人快步赶到悬崖前,悬崖下,只有白云悠悠,抬头,夕阳渐渐的敛去光辉,山间有雾气蒸腾。 ……………… 001章我来自武界 董晴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只感觉嗓子里痛的很,不,不光是嗓子痛,头也痛的厉害,她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努力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敛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她静静的躺在一张填漆雕花床上,身上盖着锦缎棉被,床前的长桌上,放着黄铜烛台,蜡油缓缓的垂落,如同是泪…… 在她的床前,一个穿着青衣的小丫头,趴在她的床沿上,早就熟睡。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董晴勉强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却感觉全身都软绵绵的,原本修炼多年的内家元气,竟然荡然无存。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难道她最后居然还是落在那些黑衣蒙面人的手中,被废了武功?不,不对,这不像是被废去内家元气的样子,丹田穴并没有被点破,而是……像是从来没有修炼过。 “小姐……小姐……你醒了?”突然,青衣小丫头被惊醒过来,看着半靠在床上的董晴,先是一惊,随即大喜,扑到她身上哭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董晴冷不防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是谁?” “啊?”那青衣丫头呆了呆,随即伸手摸了摸董晴的脑袋,半晌才道,“小姐,我是蓝羽啊,这里是你的房间,小姐,你可别吓蓝羽……” “我的房间?”董晴就更加糊涂了,这里怎么会是她的房间,她一边想着,一边四下打量,很温婉的摆设,床前的桌子上,有着笔墨纸砚等等,另一边是衣柜,梳妆台,外面隔着屏风,一边的墙上,还挂着一副海棠鹦鹉图…… 头部似乎昏沉沉的,乱七八糟的零星记忆闪过,董晴闭上眼睛,死命的握紧双手,开始研究那些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为什么会这样?她的脑海里,怎么多出了这些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难道说——她居然借尸还魂了? 对于一个自幼练武者来说,借尸还魂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情,在武界,武道——最高境界已经渐渐的向着仙道攀升,至少在她原本的世界内,很多世家都在秘密研究如何突破武道的至高境界,攀上传说中的仙道。董家是武界的泰山北斗,只是近年来开始中落,导致她董晴被仇家追杀。 但常言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董家还是有着一些秘技从来不外传的,包括一些旁门左道。 活着,活着就是好的——董晴深深的吸了口气,虽然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虽然她已经知道,这里绝对不是她所熟悉的武界,虽然也有修武者,但绝对不会向武界那样疯狂。 内家真气没有了,可以再次修炼。董晴整理了一下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记忆,虽然寥落零星,不过,也着实简单的可怜,亲身母亲早年病故,父亲也在二年前去世,家道中落,这一点倒和她的前世很是类似。 至于这具身体的主人因何会死,董晴更是感觉匪夷所思—— 家道没落,父母双亡,年仅十四岁的董晴孤苦无依,但外祖母家却在大周国京城,舅父周尚华身居户部尚书,乃是当朝一品大员,外祖母怜惜她,于是接了过来和自家孙女们一处住着,这一住就是两年,但就在两天前,董晴和几个表姐妹一处在自家园子内游玩,失足掉在了人工湖内,虽然救了上来,却是气息奄奄。 董晴叹了口气,掉在人工湖内都可以淹死,可见这身体原本的主人有多么怯弱,在武界可是人人修武,一般小伤小病的,绝对不会轻易的夺走人的性命,像董晴那样内家真气已经修炼到三花聚顶之境的,只要不伤了她的根本,也绝对不会死。 “小姐,小姐……”蓝羽已经叫过她几次了,但董晴都是呆呆的出神,忙着用手去推了推她,董晴这才回过神来,盯着她看了片刻,问道:“蓝羽?” “是啊,小姐,你终于好了?”蓝羽激动得连眼泪都留了下来。 董晴笑笑,好了?只怕她原本的主人是再也好不了了。 “我去告诉大爷!”蓝羽说着,起身就往外面跑,片刻,一个穿着宝蓝色锦袍的年轻公子,已经快步走了进来,见着董晴醒来,着实是高兴,走到床前,拉着她的手急道:“晴妹妹可算是醒来,真是急死我了。” 董晴虽然没有继承原本主人的全部记忆,但有着一零半星的也尽是够了,从原本主人的记忆里,她得知董晴自来到外祖母家,就与这个叫做周瑾的大表哥有些不清不白,暧mei的紧,如今,大表哥却在父母之命下,要迎娶现在宰相大人家的顾兰芝小姐,这痴丫头就不痛快的紧,无奈周瑾虽然和他有情,却碍于父母之命,实在违背不得,眼瞧着婚期临近,董晴却在游园的时候,失足掉在了湖中,这个失足,倒让现在的董晴有些玩味,真的是失足吗? 但是,这个和她没有关系,原本的董晴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来自武界的一缕孤魂,对于一个从剑底逃生,刀尖求活的人来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感情那玩意,似乎距离她甚是遥远。 董晴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来,看着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青年,轻轻的笑道:“谢谢表哥,晴儿没事了。” “谢天谢地,你可把我给急死了。”周瑾并没有觉察她有什么异样,忙着有嘱咐丫头道,“快去熬点参汤来,晴妹妹这次受了惊吓,又着了凉,可得好生养养。” 董晴略一颔首,蓝羽已经急急的跑了出去,自去吩咐外面侍候的小丫头去厨房要茶要水,煎汤熬药的。 片刻,只见许多丫头媳妇簇拥着一个五旬作用的贵妇走来,董晴得知,此人就是周瑾的生母,周家的当家太太宋夫人,忙着叫了一声:“舅母!”想来他醒了,自有人立刻报知了宋夫人。 “我的儿,你可醒了!”宋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道:“真正是把我急死了。”说着,又忙问侍候的人,“怎么都这么不小心?” 董晴忙着解释是“自己不小心,”心中却是暗笑,这等掩人耳目之语,也太过了,这等时候才问侍候的人不小心,早做什么去了? 那宋夫人又好生安慰了她几句,随即嘱咐小丫头们殷勤侍候,便起身带着众多的丫头媳妇们出去,连着周瑾。 到了外面,宋夫人沉下脸来,向自己儿子周瑾道:“如今她醒了,你也可以安心的准备准备,都要成亲的人了,她终究不是亲妹妹,你也避个嫌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的为她想想。” 周瑾听了,虽然心中诸多不满,也不敢略有丝毫表示,忙着道:“母亲教训得是,瑾儿记下了。” 宋夫人又看了看身边侍候的丫头媳妇们,嘱咐道:“你们也口风严谨些,别把瑾儿的婚事告诉董丫头,免得又闹出什么事情来。” “是!”众媳妇丫头忙着答应着,一边又那些一等势利之人,还不忘说道,“真正是太太大度,这等事情,就该好生教训一番,好好的爷们,都叫她勾引坏了。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怎么说也是舅母……” “住口!”宋夫人喝斥道,“以后这等话,休得再说。” 那媳妇忙着低了头,不敢再说什么,周瑾看了看宋夫人,又看了看那些搬弄口舌的丫头媳妇们,脸色不愉,忙道:“母亲,孩儿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嗯,你自去忙吧!”宋夫人点头道。 看着周瑾去了,宋夫人才道:“你们帮忙盯着些儿,别让瑾儿来她房里,我统共就这么一个靠得住的,可不能让这丫头给坏了事。” 众人忙着答应着,出了董晴的小院落,脸上均有鄙夷之色。 然而,这些董晴却都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意这些。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调理内息。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日,试着用内家真气修炼之法,开始调理身体,原本这个主人的身体太弱,但经脉却还算柔韧,适宜修炼内家真气,倒是让董晴大大的高兴了一番。 但让董晴无奈的是——毕竟这具身体的主人太弱了,没有二三十年的苦修,想要回复前世的功力,只怕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利用灵药或者走偏门。 但是,修武者所需要的灵药,大多生于穷山恶水之下,想要寻找,自然是千难万难,而走偏门…… 想到这个偏门之术,董晴心中略略所动,但也只是限于想想,偏门需要一些特殊的条件,或者东西,否则,也不叫偏门了。 “罢了,也只能刻苦修炼,幸而这里不是武界,否则这等模样,岂不是糟糕透顶?”董晴对着琉璃大镜子,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算是捡着便宜了,这具主人的模样儿真是漂亮,连着她见着都妒忌,难怪能够迷得那个周瑾神魂颠倒。 00章这世上没有只是 “小姐,你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蓝羽一边帮董晴梳头,一边问道。 “我耳朵没坏,自然是听见了。”董晴盯着镜子里那张吹弹得破的雪白柔嫩小脸,大大的眼睛,长而略略卷曲的睫毛,挺直的鼻子,粉红色的嘴唇……这张脸,若是在武界,简直就是罪过。 “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蓝羽有些着急,“瑾大爷要成亲了,小姐……” “我知道,你早上已经说过十多遍了。”董晴一边说着,一边玩弄着梳妆台前首饰盒内几样首饰,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他要成亲,和她有什麽关系? “小姐……你……不着急,不难过?”蓝羽不解的问道。 “着急,难过?”董晴淡然轻笑道,“我着急什么,难过什么?大表哥要成亲了,这是好事,我有什么要难过的?我应该替他高兴。” 蓝羽嘟着嘴,一言不发,董晴只是笑笑,如今天越发的冷了,为着重新修炼内息,她以怕冷为借口,都是缩在自己的屋子里,从来不到外面去。周家有钱,自然不在乎多一个闲人吃饭。 而宋夫人见她如此,倒是高兴,谁都知道,周家大老爷一直都很是喜欢这个外甥女,要真她闹出点事情来,可不得了。 周家余下的几个姐妹,只当董晴病着,或者有什麽心病,原本大家都是一处的,如今年龄渐渐的大了,自然也懂得一些男女之事,不过亲兄妹是没得想的,董晴和周瑾,却不是嫡亲的兄妹,以前众姐妹中,也多有玩话的。 如今,一个病着,一个眼巴巴的要娶亲了,谁也不会不长眼的这等时候乱嚼舌根讨人厌。 冬月初二,周家大少爷周瑾迎娶宰相顾家之女顾兰芝过门,两家都是大周国有名的名门,且都在朝为官,那婚事自然是办得要多隆重有多隆重。 董晴与此却是充耳不闻,那边如何下聘,如何迎娶,如何摆酒请客,何等热闹,她都装着不知道,没有人通知她,她也乐的清闲,只是在后院自己房里,闭门不出。 蓝羽只当她伤心,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难过,因此也不再提周瑾成亲之事。 天已经交了二更,蓝羽看着董晴还在灯下看书,当即道:“小姐,你早些歇下吧,还看什么书啊?” “也好!”董晴点头道,“你出去吩咐,把院门关了,今儿他们前面热闹,嬷嬷们大概都去看戏侍候了,我们正好方便些。” 蓝羽见她说的轻巧,心中酸楚,忙着点头,出去正欲关门,不料黑暗中突然撞出一个人来,倒是把蓝羽吓了一跳,便于叫喊,那人忙着一把捂着她的嘴道:“别叫,是我。” “大……大爷?”蓝羽半天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道,“你怎么会这里?”今天可是他的大喜之日,他怎么都应该在前面陪着客人,或者是洞房陪着新娘子去啊? …………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问色录》正文,书号:167895(未完待续) 女人新文《妾大不如妻》试读,多多支持票票 一个女人发新文了,亲们来看看吧。 第一章 “快到了,夫人。”赵一鸣骑着马儿赶到新婚妻子的车前,对着车内的她说道。 “是吗?”红裳掀起了车窗上的帘子:“快到了啊。”其实红裳心中并没有多少期盼——到哪里不也是陌生的地方儿?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她的家,她的家在遥选的二十一世纪,却已经是回不去了。 “累了,是不是?”赵一鸣看自己的夫人没有多少高兴的样子,便贴心的问了一句。 “还好,夫君累心了。”红裳低低回了一句:“夫君累不累?” 赵一鸣一笑:“还好,你自管再眯一会儿,不一时也就要到了,到了府上怎么也有你累的,还是趁现在多歇会的好。到了府门前,我再来唤你就是了。” 红裳微微一笑,放下了帘子也就靠在垫子上眯上了眼睛。这车上哪里能睡得着?不过也就是半睡半醒的迷糊着罢了。 不知迷糊了多久,赵一鸣轻轻唤她:“夫人,夫人?” 红裳这才睁开了眼睛,看到赵一鸣后立时坐了起来:“到了吗,夫君?” “是的,到了。所以这才唤你醒来啊。” 红裳有些不好意思:“夫君可以让丫头们来唤我就可以了。” 赵一鸣笑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出了一只手。红裳明白赵一鸣这是想扶她下车,她微一迟疑:“夫君,这、这不太好吧?” 赵一鸣微一摇头:“来吧,让母亲久候不好。” 红裳只得扶了赵一鸣的手下了车子。她刚刚站定,赵府门外站着的人呼啦跪倒了一大片儿:“见过夫人!”这么多人一起说话,倒把没有怎么防备的红裳吓了不小的一跳。 红裳看了一眼赵一鸣,赵一鸣只是一笑却不答话:有些事情必须要红裳自己做才可以,例如应对下人,只有红裳事事自己拿主意,下人们才会真得敬服她为主母。 红裳轻轻一抬手:“不用这么多礼,起来吧。辛苦你们在家中替我与老爷伺奉翁姑。来人啊,有赏。” 一旁的墨香取了早已备下的红包儿交给了一旁的婆子,婆子又把红包儿递给了府中的大总管赵安。 赵安又带着众小厮长随等人谢过了红裳的赏。红裳摆手再次让他们起身后说道:“我同老爷去给老太太请安,一会儿再来见见大家。” 赵一鸣知道红裳的话已经说完了,便伸手扶了红裳上了府内的车子,由小厮一路牵着直奔二门。他对于红裳的应对非常满,一般的千金小姐虽然不惧下人,但是能把话说得面面俱到的却不过——极多的人需历练后才可以。 赵一鸣越发的对自己的小妻子满意起来:不止是娴静的好女儿家,而且言谈举止有度,如果再有心计手段那可真真就太好了。 不过,就算红裳没有心计手段,赵一鸣也不会对红裳失望:心计手段不是天生就会有的,很多人都是在大宅院的日子中自学成才的。 二门也早已经准备下了软轿,红裳与赵一鸣下了车子立时便上了轿子。 一路行来,红裳才知道赵府不是一般儿的大,与自己同赵一鸣在南边儿住得的院子相比,大了十几倍也不止。 赵一鸣不时的向红裳说一下所经之处是什么地方儿,红裳先开始还记着,可是地方儿一多,一时间哪里记得下许多陌生的地方儿,便也就没有再用心去记。红裳知道来日方长,要熟悉赵府不必争这一时之光景儿。 红裳到了赵老太太的院子外,赵老太太已经使了人等在外面,看到红裳等人过来,一面有人急急到屋中回禀:“老爷同新夫人已经到了。”一面有人迎上来请安道乏:“老爷、夫人一路安好?可累坏了吧?” 赵一鸣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红裳轻轻答了一句道:“还好。”倒没有多同谁多客气什么。现在已经不同于前面府门时:那里几乎是全府的男仆小厮,当然要说几句客气的话暖暖他们的心;而眼下跟前迎来的不过是几个丫头娘子罢了,如果太客气,说不定反而会被这些见惯眉眼高低的婢仆们看不起。 丫头娘子们边说着辛苦想念之类的话语,边引着红裳及赵一鸣向院子里行去。一旁伺候的丫头,远处的婆子等等,不少人都对红裳探头探脑的,偷偷打量着赵府的这位新夫人。红裳当然觉察到了,她除了在暗中更注意自己的行止外,神色间并无什么变化,目不斜视的向上房行去。 红裳的沉稳倒是让这些婢仆高看了一眼:新夫人一看就是高门大户出身,而且让她们都明白了这是位不容侵犯的主儿。 上房那边早有人打起了帘子,一面还笑道:“我们老太太可是自一早就念叨,刚刚还在说你们老爷怎么还没有到呢?老爷,夫人,你们快进屋吧,怕是老太太已经等不及了。” 红裳点点头微微一笑:现在已经到了上房门外,她说什么,屋里的人会听得清清楚楚,她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乱开口说话。虽然点头应承了那打帘子丫头的话,可是红裳还是故意慢行了半步,让赵一鸣在前她紧随在他的身后:因为她发现这里的丫头娘子,还有婆子们虽然都是一副欢声相迎,可是言谈举止都十分有规矩,不像自己在南边时所用的丫头娘子那样随便,也就知道这位赵老太太是个极重规矩的人——自己岂能同赵一鸣并肩进去,第一次见面就惹她不快呢? 婆媳关系自古便是一道坎,虽然红裳在心中还没有认同赵老太太是自己的婆婆,即便就算赵老太太是她心目中的婆母,她也不认为做媳妇就要委曲求全一定要讨得赵老太太的欢心不可——能你欢我笑当然最好;不过,能让赵老太太对自己有个不错的印象也是不错的——至少日后可以做到面儿上过得去就可以,红裳对于赵老太太的要求并不高:婆婆不是妈啊,她很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儿。 红裳思索间已经进了屋子,迎面便看到一个四五十岁年景的老妇被丫头搀扶着走了过来,红裳看其穿着打扮,便知道是赵一鸣的母亲、她的婆母了。红裳正欲拜下去,那老妇却没有看一眼红裳,只是上前一把抓住赵一鸣的手:“我的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们兄弟二人自外放后,这几年家中哪里还有人?可想杀母亲了。”话还没有说完,那泪便流了下来。 赵一鸣扶住母亲:“娘亲,是孩儿不孝,远行多年让娘亲挂心了。看到娘亲身子健朗如昔,儿子才稍稍有些心安。”说着就要拜下去,可是却被老太太拉住了不让他拜,只是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的掉眼泪:“看到你我心里好受多了,只是不知道你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们一家人也好团聚。”说着以帕子拭了拭泪:“你们哥俩儿再不回来,为娘的想也要想死了,哪里还能活得成?” 赵一鸣再三的安慰老太太,老太太这才有些好转儿:“你回来再不许出去,改日你弟弟回来也是一样。为娘的已经老了,你们就算守着为娘也没有几年好守不是?要求什么功名儿,等那日我闭眼去了你们兄弟再去求好了。”说着,老太太的泪又下来了。 一旁的人劝解着,红裳一行人才进了花厅。花厅正中左首坐着一位五十左右的老人,他看到赵一鸣时也是激动的很,不过咳了一咳强自忍着没有起身来迎。 红裳看到老人便知道是自己的公爹赵老太爷,不过依规矩她要同赵一鸣同拜父母,只好等赵一鸣扶老太太坐好后走回来,红裳两个人才齐齐的拜了下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老太爷咳了一下,抬了抬手:“起来吧,快起来,一路上累坏了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一鸣,你们的信我们早已经收到了,这位新媳很好、很好,你们能夫妻二人同回府实是我们府的一大喜事儿了啊。”(未完待续) 坑文《传说外传》试读,亲们莫拍我 有龙成蛇 它是一条龙。 一条神龙。 一条五爪的神龙。 一条五爪的金色神龙。 那就是说——它是龙中的神。 那就是说——它是龙中的王。 可是它很瘦,非常瘦,非常非常的瘦。如果不仔细看会错认成一条蛇。 它盘在石上已经很久了,很久很久了。 久到它觉得已经很饿了,很饿很饿很饿了。 它已经饿了几千年还是几万年了,已经饿得记不清了。 它现在正想着再睡一会儿。 睡着就不会感觉这么饿了。 可是在它快睡着时,听到了一声大吼“嗷——” 麒麟的难题 它有什么错?它根本就没有错!奇儿独自在天上飞着,心里很是愤怒。 麒麟是要有麟生目标的,这没有错,它同意。 它认定吃作为麟生目标不可以吗?这有什么错?碍到谁了?! 它没有错当然不会认错了,没想到居然被赶了出来。 族长说让它找到兽族的王者——神龙王得到它的认可才可以回去。 天知道神龙王会在哪儿? 据所有兽类所知,神龙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消息了! 等等!麒麟飞着飞着忽然被一阵微弱的气息所吸引。 这好像是神龙的气息。 而且好像是神龙中王者的气息! “嗷——”,老天有眼啊! 它大吼一声冲了下去。 奇儿已经转了好几圈了,它感觉这儿神龙的气息非常非常得强,可是它就是找不到。 奇儿站立的地方是一块大石。 一块巨大的大石。 一块巨大的平滑无比的大石。 而且还洁净无比,就像是刚刚被天河水冲涮过一样的干净。 奇儿在这块大大的石上已经跑了好多圈了,这块石头虽然大得离谱——离谱到可以睡下两条巨大的成年神龙。可是奇儿已经在石上找了很多遍了,就差到大石的另一面去找了——如果它能钻进地下的话。不过,奇儿不认为神龙会在地下呆着。众所周知的事情:龙是很高傲的。奇儿在大石上除了一条不太大的看上去奄奄一息的蛇以外,什么也没有找到。 奇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试着去问问那条蛇——虽然它并不一定有灵智。 “你在找什么?”没等到奇儿说话呢,那条蛇却开口问了奇儿一句话。听到这蛇说话,把奇儿吓了一跳。不是因为蛇说话了,而是因为这条蛇说这句话时让奇儿感到它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来的,说得断断续续。让奇儿很担心它在下一字说出来之前就会断气了。 “我在找一条龙。龙,知道吗?这里明明有很浓的神龙气息,可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奇儿还是问了出来。死马当做活马医吧,除了这条蛇外,奇儿也找不到可以问话的人了。 “龙吗?有啊。” “在哪儿?” “我啊。” “什么?你——” “对啊。” 奇儿要疯了——巨大的龙居然可以瘦成一条蛇样,而且还不是巨形的那种蛇。这太疯狂了!但是奇儿就是相信了它。也许是因为奇儿仔细看了它的长相,也许是因为奇儿明明觉得它说完这个字就要断气了,可是它说到了现在还是那要死不活的样儿——总之奇儿相信了它。 “您是金色的五爪神龙?我们兽族的王?” “是啊。” “天啊!您是受伤了么?” “不是。” “那是因为?” “饿的。” “饿的?” “嗯。” “为什么?” “我不想动。” “啊?为什么?” “我想睡觉。” “那、那您睡了多久了?” “饿得记不清了。” “天啊——!” “你站在我的床上不要大喊大叫的。” “这是您的床?” “嗯。” “这么大?” “原来并不大,只能睡下缩小一半的我。” “天啊——,救救我吧——!”奇儿找到了神龙王。可是却是一条饿成了蛇的神龙王。它真想再喊一句:还想不想叫麒麟活了?!可是它却没有机会喊出来了! “啪”一声,奇儿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摔在了那块大石下。 “我说过不许在我的床上大喊大叫的。”龙王的声音依然清晰。那块大石不只是大,而且还不矮呢。 “嗷——”奇儿悲愤的大喊了一声后,认命了。它想走可是神龙王就在这儿,没有得到神龙王的认可它根本就回不了家。 “我去给您找点吃的,”奇儿想了想又问道:“您吃什么?”龙王作为整个兽族的王,奇儿拿不准它吃什么或者说不吃些什么。王是拥有这种挑三拣四的权力的。 “随便。只要能堆满我的床就行。” “会不会太多了些。您饿了这么久,一下吃得太多也不好。” “我留着以后醒了再吃。” 奇儿彻底无语——它居然还要睡。 “你去找吧,不用着急回来。我正想再睡会儿。” 奇儿这次直接趴在了地上——对它们兽族共同的王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奇儿就这样陪着龙王住了下来,常常喊醒龙王吃些东西。并在龙王吃东西时诉说自己的麟生目标或者说说它故乡的美食。对于这里的食物它不屑一顾,不过它还是会吃的——麒麟并不以瘦为美的。 龙王现在除了每天睡觉以外,还要浪费时间吃东西兼听一只小麒麟罗嗦。不过龙王并没有打发它离开:饿肚子睡觉的感觉并不美好,吃饱了再睡得感觉——那叫一个美! 龙王的床上四季如春,风霜雨雪都在四周飞舞或经过却从不曾侵入过一分。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三百年。 这天天气不错,奇儿趴在龙王的身边眯着眼睛说着自己故乡的食物——虽然已经说了三百年了。它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龙王明白它想回家的渴望。床已经被龙王占去了一半。这三百年来龙王终于有了些神龙的样儿。 奇儿打了个哈欠,它想睡一会儿。啪一声,摔在床下一个东西。奇儿又打了个哈欠走过去,低下头看了看。 一个人。 居然是一个人。 居然是一个凡人。 龙王也很奇怪,但他还是不想动。它刚刚吃饱想睡了。如果它没吃饱的话,它会说它还要吃东西,不能浪费时间。反正它是不想动。 奇儿认命得自己跳下了那巨大的床,上前看了看那人,嗯,他还活着。 奇儿把他驮上了床,放在龙王旁边。 “这人还没死。” “我布的结界救了他一命。” “他好像还有救。” “好像是吧。” “是个男人。” “不是女人。” “还在呼吸。” “你什么时候让我睡。”龙王终于不耐烦了。 “救了他的时候。” “好。”龙王一听,稍稍摆了摆尾巴,一粒药就掉进了男人的嘴里。 “我要睡了,不要再烦我。” 男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了。 奇儿好奇的看着他,等他醒过来。 男人醒了以后,看了看眼前巨大的龙与相对来说显得很娇小的麒麟。 “来点喝的吧。” 奇儿没有听到眼前这个凡人的尖叫声,这与族长给他说得情况有些差距。 奇儿对他来了兴趣,就到食物堆里拉过来一个大大的椰子。 “没有水?” 奇儿摇摇头。 “就吃那些?”男人指着那如小山般的水果堆。 奇儿点点头。 “我有些饿,给我些吃的。” 奇儿这次使法术搬了一小堆水果放在男人面前,它想听到男人得尖叫声。 男人却面不改色的从中拿出一些香蕉吃起来。就好像这些东西从空中飞过来是极正常不过的事儿。 “就这样睡?”吃饱后的男人问道。 奇儿又点点头。 “我重伤刚愈又吃饱了,所以需要睡一会儿。我睡觉得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 奇儿只能点点头。它除了点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喜欢你。那我就交了你这个朋友吧。我的名字叫王安,安稳的安。那我现在就睡了。”说完,男人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奇儿听到王安称自己为很好的‘人’,它很怀疑王安神志有些问题——就算眼睛有问题的人也不可能把它看成一个人的!只是奇儿这时还不知道虽然这个男人叫王安,安稳的安,但正是因为它救了安稳的王安,它和龙王就再也没有安稳的过过日子。 “这个人类很有趣。他如果不想走就留下吧。他在床上了也占不了多大的地儿。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本身就很有趣了。”龙王说这句话时眼睛都不曾睁开。 奇儿看了看龙王,又看了看男人,到一旁趴下睡去了。奇儿在心里暗叹:它为什么遇不到个正常些的。它还未成年呢,这样对它的成长很不利的。这还真是个问题。 男人真得住了下来。他醒了后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第二天他还在龙王用餐的时候对龙王说:“做为人类眼中神一般存在的神龙,用餐时应该注意礼仪。” 龙王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吃过以后接着睡——如果不是又扔到男人嘴里一粒药的话,奇儿都要认为龙王生气了呢。 男人尖声大叫了一声:“这是龙还是猪啊?”然后他就带着一声长音摔在了大石下。 奇儿只能下去把他背上来。男人是个凡人,凡的不能再凡的凡人,所以他自己是上不来的。 “不许在我的床大喊大叫。”这是龙王对王安说得第一句话。(未完待续) 新文〈侯门娇〉试读 女人发新文《侯门娇》了,本文在当月(也就是4月份)的4、5号参加PK,请亲们把票票(尤其是粉红票)留下来,投给新文,谢谢!女人会继续努力,请亲们继续支持女人,支持《侯门娇》! 以下是新文的试读,《侯门娇》会在今天下午二点恢复更新。 **** 第一章 红袖醒了。 当然不是睡到自然醒,她是被人自被窝中挖了出来,所以才不得不醒了。 红袖当然知道是谁会把自己挖出了暖暖的被窝:除了自己的室友,哪里还会有其他人?又到时间去上班了,唉——! 她一面在心底叹着气,一面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她睁开眼睛后心下一惊,然后立时闭上了,然后又飞快的睁开:她便放声尖声叫了起来;自她有生以来的二十八年里,这是她叫得最大声儿的一次。 红袖尖叫是因为她看到了一屋子的人——这并不可怕;虽然屋里应该只有她和室友两个人才对;但是让她感到可怕的是,她看到了一屋子的古装人,所以她才会尖叫。 可是屋里的人并没有因为红袖的尖叫而有一丝慌乱,她们还是在忙着各自手里的事情:给红袖穿衣裳的人连手都没有抖一下,多看她一眼都不曾,好似红袖这个时候如此大声儿的尖叫再正常不过了。 一屋子奇怪的人。 因为没有人理会红袖,所以红袖的尖叫没有持续多久,便自己停了下来。 红袖停住尖叫后,便想起弄明白:为什么她的屋间里会有古人?红袖马上明白是她犯了一个严重性的错误: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是一间非常古色古香的房间:包括她身下的床,房里的家俱;古色古香的房子里,出现一群古装的人应该没有什么不对——那自己为什么不在自己的房里了?红袖想着低头看向了自己。 红袖先看到了自己的手,不过,那不是她的手,那是一个小女孩的手!她不太相信的想握起拳来,那小手便握起了拳头,于是红袖确定,这是她的手。 红袖没有再开口尖叫,她直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不是吓得,而是因为头疼;她忽然就感觉到头疼如裂,痛得她抵受不住,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红袖,已经与刚刚有些不同了:她的脑子里多了一些记忆,是关于一个十一岁女孩儿红袖的记忆;这个和红袖同样名字的女童,是一位怀德将军的嫡女——这是一个古代的女童!这个认知让红袖一下子更傻了。 所以,红袖清醒后的第二次,依然是不能自抑的尖叫起来。 屋里的人依然故我,没有人理会红袖的尖叫;一个十一岁女童如此尖叫,似乎是再自然不过。 红袖其实不想尖叫,她只想问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乌龙的事情;为什么她只是睡了一觉,而且她已经有好久没有看小说了,她为什么睡醒以后会穿越了呢?只是,她不知道应该问谁才好。 现在的红袖不再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她成了一个十一岁的女童——但是这个并不能让她惊叫:她也是在现代社会混了好久,就算不是精英也可以算是半个白骨精的白领一员,怎么可能一点儿定力也没有? 让她尖叫的事情来源于她新接受的记忆:她现在是一位十一岁的新娘!就在今天、今日,她就要穿上嫁衣嫁人了! 好吧,乌龙的穿越那就穿越吧;而且穿越后不给自己时间适应环境,她也不怪老天和满天的神佛了;就算是让她穿成了一个十一岁的女童,她再次大方的表示谅解,也不怪老天了——也要允许神仙偶尔犯错、考虑不周,对吧? 红袖一向自认是很心胸宽广的女人。 但是,让她穿成了一个女童,还要在穿越的当天嫁人,让她如何能心平气和的接受?红袖于是便失控了。 红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怎么会穿越的;不过,这个对于红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虽然红袖已经尖叫了两次,可是她稍一稳定下心神,便发现她身上已经被人摆布着穿上了不少层的衣服:虽然她还不认识古代的衣服,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着了外裳。 屋里的人依然是忙得团团转,只是没有一个人对红袖的尖叫有反应;不但如此,而且这些都如哑巴一样,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过话! 红袖再一次明智的结束了她的尖叫,开始仔细打量四下的人;她现在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能不能逃出去呢?她可不想嫁人,而且是在十一岁就嫁了。 红袖发现怀德将军府的人不少:不止屋里是一屋子的人,就是外面还有不少的人;她想逃跑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红袖还在左顾右盼时,她刚刚的尖叫终于引来了人: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穿着一身的新衣服——红袖一看到她,便知道这是本尊的奶娘:她的脑中自然而然就出现了这样的信息,本尊的记忆在起作用。 赵奶娘直直奔红袖走了过来,红袖看她的样子像是要对自己说话的样子: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哑子。 赵奶娘挥挥手让正在帮红袖穿衣的丫头站到了一旁,她在床边儿上坐了下来,伸手轻轻的抚上了红袖的头。 奶娘还没有开口说话,眼圈便红了:“姑娘,你就不要再闹了;就算你再闹再喊叫,将军和夫人也不会答应你的所求;你没有看到房里的丫头们没有人说话嘛?她们被将军下了禁口令,在姑娘上花轿前,她们是不会同姑娘说一句话的;姑娘再吵闹下去,也、也——” 奶娘的眼泪几乎就要掉了下来,她却硬生生的把泪逼了回去:“只会让将军和夫人更伤心罢了,姑娘听奶娘的话,我们乖乖的啊,今儿可是你、你大喜的日子。” 奶娘说着话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可是大喜的日子不能见泪啊,她索性仰起头来想把眼泪再逼回去。 红袖看了一眼赵奶娘,她对奶娘是认识的,也是陌生的:虽然从来没有同此人一起相处过,可是记忆里却有着这个人的点点滴滴。 本尊红袖是由赵奶娘带大的。 红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自奶娘的话中听出来:她就是再闹,她今儿也是嫁定了!既然都嫁定了,她还能再说什么?而且她知道奶娘也是不能做主的人。 红袖自己知道,身上有几处的擦伤还没有好,伤处依然在隐隐做痛:如果本尊的将军父亲在这样情形下,还要让他十一岁的女儿出嫁,她一个初来乍到的“人”还能想到什么法子?即使她今年实际上近三十岁了。可能本尊只有十一岁啊,十一岁的小身子骨,注意什么也做不成。 逃跑的法子是不顶用的,现在是白天,红袖也等不到天色变晚:再过一段时间,她要就上花轿了;所以,想避开众人的耳目逃跑那真是痴心妄想了。 红袖不是一个十一岁的女童,所以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后,已经开始慢慢的接受并开始面对了:她刚刚来,还变成了孩子,除了认命嫁人,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只是,红袖不明白:一个将军为什么要把自己如此小的女儿嫁出去呢? 十一岁的新娘啊,难道要嫁过去做“童养媳”?将军府不需要卖女吧?就是因为搜遍了脑中的记忆,也没有找到原因,所以红袖只能保持沉默。 赵奶娘看红袖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心下又是一疼,伸手抱住了红袖:“姑娘,你也不要怪将军和夫人,他们、他们也是不得已,不然哪里能忍心你小小年纪去冲喜!” 冲喜!红袖听到这个词儿,脑中就是“轰”的一声儿,她真想立刻再晕过去一次:只为了试试看能不能再穿回去——她是个务实的人,刚刚晕倒后醒来没有反穿回去,而且还得到了本尊的记忆,她便知道自己八成不那么容易回得去了;所以现在她还是很清醒的,没有尝试着把自己撞晕。 但是红袖现在一腔的怒火,对老天的怒火:穿到古代有什么好?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巧克力……,这里什么也没有!这也就算了,可是老天爷能不能让她穿越一次,多少也舒心些?怎么可能会穿到一个将军府中(这一点红袖还是可以接受的),居然还要做一个冲喜的十一岁新娘? 红袖心中再一次浮现了那个名词:童养媳!对,就是童养媳,她可不想去做人家冲喜的童养媳——冲喜啊,那极有可能就是,她那个未曾见面的丈夫命悬一线了。 换句话说,红袖极有可能嫁过去以后,成为一个十一岁的小寡妇! 只是,红袖也很清楚:事情现在由不得她做主;她就是有一百万个不愿意、不同意,她也只能在今天嫁人。 红袖在另外一个世界上也是独自一个人过惯了的,所以她的适应力可比小强了——在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形下,她还是慢慢镇定了下来。 不过红袖并没有自震惊中完全醒过来,所以还是有些呆呆的,任凭丫头们摆布着。 门外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儿,然后又有人推开了门,红袖却没有看过去,她只是在向上天祈祷:她不要做一个十一岁的小寡妇。 直到红袖听到一群人在喊“夫人”时,她才转头看过去:本尊的母亲来了。(未完待续) 三十八 香姨娘的提议 红衣靠在榻上对给她打扇的绸儿道:“你坐过来吧,心静自然凉,我没有感觉到多热。你这样扇啊扇的,一会把汗都扇到你身上去了。”古时代的房屋比较高大,当然指的是豪门富的房屋了。像红衣现在居住的房屋有三米半左右的高度,所以房里并不如何的闷热。 纱儿笑道:“没事儿,我坐到绸儿身边去,这样我打扇我们两个人都可以凉爽。” 花嬷嬷也笑道:“郡主不要管她们了,你不让她们做,她们才难受呢。” 红衣也拿这几个丫头没有办法,只好随她们去了。其实这屋子的确感觉不到有多热,只不过今儿没有风,所以才觉得有些燥了而已。本来屋里有打扇的小丫头的,但是今儿身体不舒服没有上来伺候,而红衣因为屋里不怎么热也就没让布儿另外按排人手。所以布儿几个才要轮流给红衣打扇的。 布儿从外面进来道:“你们要打扇儿快些给我打一打,可把我热坏了。” 红衣屋里本来也放了一些冰盆的,但是红衣说这些东西用得多了对身体不好,尤其是老人所以才让人撤了下去。 花嬷嬷让小丫头递给布儿一碗冰镇的糖水道:“你出去时我就让人冰上了,这时喝着正好。慢些喝,慢些喝,没有人要与你抢。”花嬷嬷没有孩子,和布儿几个处的时间长了,竟对她们生出些关爱之情。 布儿笑道:“就是怕纱儿几个来抢呢。” 红衣笑道:“馋嘴的丫头,小心嫁不出去。” 花嬷嬷让布儿坐下了,在布儿一边扇着风问道:“你问清楚了?” 布儿道:“问清楚了,就像郡主猜的那样,是香姨娘给打死的。不过人已经一把火烧了送回了她的老家,只有桃花一个人知道这件一,香姨娘要赖帐不认的话很容易的。” 红衣叹道:“可怜杏花一条性命了,还是一朵花般的年纪呢。” 花嬷嬷倒是见惯了这些的人:“你都与那个桃花说清楚了?” 布儿道:“都说清楚了,桃花是很乐意的。那香姨娘打人打得忒狠了些,桃花巴不得可以不用跟她了呢。而且桃花告诉我今儿香姨娘去了菊院,并且表现的非常奇怪,明明气得要死却并不发作,还装出要与安儿几个修好的意思。我也去打听过了,确是如此。” 红衣听了想了想,淡然道:“姨娘是闲得时间有些长了,她想找点事做了吧?现在不用管她,我们小心些看她打些什么主意。杏花的事儿现在不要说出去,现在办的话就如布儿所说太容易被她赖掉了,我们等等再说吧。” 布儿有些着急:“我们就这样等着吗?香姨娘明明又是想对郡主不利了,我们还等吗?” 红衣看了看布儿,平静的道:“当然要等,急什么?要淡定,淡定。你看花嬷嬷可曾着急?不会有事的,无非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只不过再不会让她讨了好去就是了。” 花嬷嬷接道:“郡主不想与她们计较,可以让她们自去斗。” 红衣点点头:“这确是不错的主意。” 香姨娘把彭大的事儿求了贵祺,但是贵祺没有答应。贵祺现在是在闭门思过,如何能拿贴子去求人?香姨娘对于铺子里的事儿又有懂,铺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都是原来红衣安排下的,所以她很不放心。 香姨娘想了又想,只好再来求红衣。 香姨娘这次是很客气与门户上的婆子说了来意,也很恭敬的给红衣请了安,很知道矩规的立在了一边儿。 红衣看着香姨娘奇怪的道:“姨娘什么时候如此的知道规矩?” 香姨娘有求于人不能不低下头:“往日都是妾身的错,还请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记前嫌。” 红衣淡淡的道:“原来也罢,现在也罢,面上的恭敬其实不必的,主要是在心而已。” 香姨娘听了一肚子的气,但是还是强忍着笑道:“郡主,我来呢还是为了彭大的事情。我看他也得了教训了,不如放了他出来吧。” 红衣仔细看了看香姨娘:“这彭大何许人也?竟然劳动姨娘为此来我这儿两次?” 香姨娘咬咬牙咽下这口气:“不是什么人,只是妾身自那边跟来的家人。现如今妾身孤身在外,还请郡主怜惜,就放了这彭大吧。” 红衣忽然淡然一笑:“姨娘这话错了。姨娘如何是一个人呢?姨娘还有老爷呢,怎么为了一个奴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香姨娘的脸一红,心中暗骂面上带笑:“郡主说的是,是妾身说错了话了。只是妾身的确没有自那边带来几个家人,宝儿双儿又给了老爷,只剩下这么几个人,只想尽尽心不想让他们因跟了我到京里而有什么事儿。” 红衣这次却没有看她:“有事没事也是他自己做下的,与姨娘有什么干系不成?” 香姨姨听了这句话,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郡主这是什么意思?彭大就算是贪默了银钱,可是能与我有什么干系?!” 红衣依然平心静气的道:“有谁说过和姨娘有干系了?我倒是不曾听说呢,姨娘这是生的什么气呢?” 香姨娘发作也发作不得,再说现如今她还真不敢再在红衣面前放肆了,只好胡说了几句后就行礼告退了。 布儿看香姨娘走了,奇怪道:“这香姨娘什么时候对奴才这么好了?这彭大是香姨娘什么人,能让她几次三番的来求情?” 红衣淡淡的道:“还能是什么人?是个对她有用的人呗。现如今,她的院子里都是她的人了,可是铺子里却没有她自己的人,她能放心?可是她身处深宅大院到哪去找可心的人?所以彭大就成了香姨娘心中的香勃勃了。” 布儿道:“那样一个人信得?” 红衣平静一笑:“各花入各眼。谁知道当初彭大贪默的银钱与香姨娘有没有干系呢?” 绸儿冷笑了一声道:“没有干系才怪呢?没有干系刚才她干嘛那么大的反应?” 红衣就接着道:“那不就对了,旁人看不可靠,但是香姨娘确认为很可靠呢。” 香姨娘是气冲冲的出了梅院门的,她恨恨的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心中暗咒了几声就上了车走了。 香姨娘只能走,她没有什么办法。所以她坐在车子里才气得七窍生烟:这贱人不过是仗着郡主的名头,要不然给她两个胆子她也不敢如此对我! 香姨娘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没有权力没有地位才会如此受制于人,也会如此受辱人前,所以她决定要加快她娘亲给她谋画的计策了。 香姨娘吩咐车子不回来喜福院了,直奔菊院而去。 香姨娘进了菊院时,安儿三个正在屋里闲话,那几件衣物早已经做完了。其实平日里她们三人并没有什么事儿做,那几件衣物也不过是个临时的差事儿。 香姨娘在红衣那里受了很大的气,所以这次的面色并不好。安儿和双儿都与她请了安,双儿又亲手奉上了茶。可是宝儿还是一动不动。 香姨娘今日没有了一点的耐心,看了看宝儿和安儿冷笑道:“心比天高又如何?身份摆在这儿,就是想破了头也改变不了什么的。我这个姨娘本来是有心要找几个姐妹一起来服伺老爷,也好一起应付郡主那边来得压力。今日也叫你们知晓,如果那个做了郡主的容不下我,难道日后还能容下你们不成?我一个姨娘如果都不能保全自己,以你们不过是个丫头的名份,处置你们都不用经过老爷同意!不过现在看你们的意思,对我很不满似的,那今儿就罢了,哪天你们想起了我的话,可以随时到喜福院来找我。” 香姨娘说完也不等她们有什么反应,站起身就准备走了。 安儿连忙起身叫住了往外走的香姨娘:“姨娘此话当真?不会是姨娘来哄我们姐妹三人吧?” 香姨娘回身道:“哄你们做什么?你们已经是老爷的人了,又占了这菊院。就是你们做了姨娘与不做又有多大区别?而且现在府里什么情形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一个人可也算是树大招风,不若拉你们一把,我们一起也好应付不是?” 宝儿想了想道:“姑娘真是心里话?” 香姨娘听宝儿改口称她为姑娘就又坐了回去:“如今的事儿你们也知道,那个郡主是不可能给你们姨娘的体面,她容得下谁?她现在可是郡主!可是我不同了,我要应付郡主对我造成的压力,所以要找几个同样身份的帮我分担一下。这样我可以减轻郡主对我注意,你们也可以得到姨娘的体面。只要我们一齐伺候好了老爷,就是郡主也拿我们没有办法不是?” 双儿怯怯的道:“我不想做姨娘的,从来没有想过。” 宝儿瞪了她一眼,香姨娘却看着双儿笑道:“一个通房要除掉,对于一个郡主来说还不是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双儿想了想又道:“我感觉郡主不像那种心狠的人!”(未完待续) 三十九 合作 香姨娘冷笑道:“不像?原来是她没有办法,才容忍我们存在的。换成是你,你希望有人分了老爷对你的恩宠吗?她现在是堂堂的郡主了,她为什么还要忍?她根本已经不必忍了!前几日我被她打了就是明证!” 安儿这时却冷冷的道:“谁也不希望被分了恩宠的,姨娘就想?姨娘也是容不得我们姐妹分了老爷的宠爱吧?” 香姨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是谁都不想,可是我们是什么身份?那个郡主是什么身份?再说没有了你们三个,就不会有其它人了吗?我的原意本来是想我们几人联手,这院子里不在让它进女人,可是你们却一再猜疑于我!罢了,我们各走各路,看看是你们做丫头的先倒霉,还是我这个姨娘先倒霉!再怎么说我也是有名有份的老爷的人,你们呢?哼!桃花,我们走!” 这次宝儿和安儿一起请香姨娘留步,香姨娘也没有理会上车自去了。 宝儿和安儿回了屋里坐下来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都在想香姨娘的话。双儿看她们这样劝道:“不要想了。姨娘要做什么随她去了,我们没必要掺和的。我认为郡主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对我们几个怎样的。” 安儿转头看着外面说:“就算不会拿我们怎么样,但是也不会扶了我们做姨娘的。这句话姨娘是说对了的。” 宝儿听了也点头道:“其实这也是我们的一次机会,要不然这一辈子能不能做上姨娘还真不好说。” 安儿转回头来道:“是啊,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希望坐上姨娘的位子。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起郡主,不过——” 宝儿一咬牙:“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也顾不得许多了。再说我们也不会对郡主形成危害,我们又不想取而代之。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 安儿也狠下心来:“就是,我们不可能会对郡主怎么样的,再说我们一做上了姨娘就不再听香姨娘的话和郡主做对就是了。到时再和郡主做对,我们这姨娘就算做上了,也做不上。” 宝儿也同意:“郡主可不是我们能对付的,香姨娘想怎么样随她去,我们还是安稳的做自己的姨娘的好。” 双儿满含忧虑的道:“宝儿,你也不是认识姑娘一天两天了,你认为姑娘有可能放不过我们吗?不可能的。我们还是不听她的话比较好,现在我们这样不是已经很好了嘛?” 宝儿气的捶了双儿一拳:“你能不能长点志气!我们这样的身份,日后有了孩子,也许带累孩子的,婢仆所出的孩子能有多高的地位?!你想过没有?” 双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宝儿和双儿商议明儿就去找香姨娘好好商谈一下,双儿听了也没有说反对也没有说赞同。 香姨娘回到了喜福院后进了屋坐下,让人上了冰镇的糖水一口一口吃起来。桃花看她不生气很奇怪,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三个丫头这么顶撞姑娘,姑娘真该让人掌她们的嘴。我怎么看姑娘不像生气的样子呢?” 香姨娘得意道:“你家姑娘不止是会打人而已。我告诉你这本个丫头早晚会落到你家姑娘我的手里!就是现在也逃不了姑娘的手掌,桃花你看着明儿,最迟后天那三个贱人就会来我们这儿求你家姑娘我了!” 桃花道:“真的?” 香姨娘瞪眼:“当然是真的。也不看看你家姑娘是谁?那几个丫头日思夜想的就是做主子,我说我要抬举她们做姨娘,她们一定会来问个清楚的。” 桃花想了想道:“姑娘,桃花认为不要让她们做姨娘的好。我总觉得她们做了姨娘也不会和姑娘一条心的。” 香姨娘看了看桃花,夸了她一句:“不错,你还有点良心,姑娘没有白疼你。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她们一条心。” 桃花想了想,假装高兴的道:“我知道了,姑娘并不是真的要抬举她们做姨娘是不是?” 香姨娘白了桃花一眼:“连你都想到了,你认为那三个贱丫头就不会想到吗?我当然是真的要抬举她们做姨娘了。只不过,她们做不久就是了。以后也永远不会再碍我的眼了” 桃花不明白:“啊?桃花不明白。” 香姨娘看都不看桃花,得意的道:“你要能明白你就不是丫头了。姑娘的妙计岂是你这等丫头能明白的?” 桃花听了还想问什么,又想了想就没有再说什么。服伺了香姨娘躺下后,看她午睡了就让小丫头看着点,她急匆匆的就出了喜福院。 桃花当天就把事情的经过透给了布儿,布儿又告诉了红衣。 红衣听了只是笑笑:“看来这院子又不得安宁了。就不让我多过几日安宁的日子?一日也不得消停。” 花嬷嬷在一旁漠然道:“只因为郡主挡了人家的路了,人家能不日思夜想着要除去郡主嘛?” 红衣不在意这个,她在意的是孩子们:“绸儿,吩咐聪儿慧儿对英儿雁儿的日常饭食与一切行止都要小心在意了,怕是会把心思转到两个孩子身上的。这次如果她敢向孩子们再次伸手,我不管她有没有证据,不管她有谁护着,我一定要让她后悔一辈子!不过我们一定要注意,不要给她可乘之机。” 绸儿答应着去了,布儿道:“总防着也不是事儿,总要想点什么法子才好。” 红衣和花嬷嬷相视而笑:“法子早有了,不用我们想了。就在表姑娘到访的时候,法子就自己出来了。” 布儿听不明白,红衣也不再说法子的事儿:“这次香姨娘的计策高明了许多呢,而且居然知道隐忍了,还真是让人费解。不过那几个丫头就快倒霉了。” 纱儿冷哼道:“那是她们自找的,郡主待她们不薄了,她们居然还要和香姨娘搅到一起去!人心不足而已!” 红衣淡然:“随她们去了,人各有志不能相强的。” 花嬷嬷看红衣不想再说下去了把话题扯到了郡主府上去了,几个丫头的兴头又提了起来。 明秀这几日一直在准备着。她亲手缝制了一套衣服,还分很多次让人买了一些香料与一引起药材。最近她一直在查看医书与药书,常常一看就是一上午或是下午从外书房回来后一直看到子夜时分。 明月很担心,她虽然猜不出明秀想做什么,但是她认为姐姐可能再想一些不太好的主意,所以她认为应该和娘亲好好说说了。 范姨太太听了明月的话只是笑了笑:“你多想了。近日娘亲头偏疼又犯了,连吃了几付药也不见起色,你姐姐想是有些心急,所以查些药书什么的。” 明月接着说道:“我看姐姐查看后记下来的都是一些让人昏眩或是产生幻觉的药或配方呢。我才过来和娘亲说一下。” 范姨太太只好再接着替明秀遮掩道:“还不是为了我的头疼,我晚上睡不着觉,你姐姐也是想查一些有效的药给娘亲安神的。” 明月看了看范姨太太,总觉得自己母亲今儿有些奇怪:“母样的病不是有大夫看过了,我也问过大夫说没有什么问题了。如果要安神的药,还是找大夫来的好。” 范姨太太吱唔道:“我不是不耐烦总瞧大夫嘛?我才让你姐姐看看有什么药可以吃的。” 明月担心道:“娘亲你没事儿吧?” 范姨太太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偶而一次二次的。” 明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娘亲,你要是感觉不太好的话还是叫了大夫来请脉的好。不过女儿有些话想与娘亲说,也知道这些话不该说的,可是女儿又十分担心。女儿总是觉得姐姐好像对贵祺表哥——” 范姨太太一听到贵祺的名字就一拍床喝道:“你说什么胡话呢!那是你嫡亲的姐姐,知道不知道?怎么可以往自己姐姐身上泼污水?!再说你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呢,整日都在想些什么,还不给我回房去反省!” 明月看着娘亲盛怒,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带了鹊儿回房了。 范姨太太看女儿走了,长叹了一口气,愣愣的坐了很久,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一直到有婆子来回话才醒了过来。 范姨太太处理了一些家里的琐事后又开始坐着发呆想事情,她当然想的是明秀的事情了。她现在日日都感觉心里不舒服,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不知道明秀倒底这样做会不会成功。 范姨太太现在心里其实是很矛盾的:不管明秀做的事儿吧,心里总是不安,这怎么也不是一个姑娘家该做的,传了出去明秀只有死路一条了;管明秀吧,可是明秀那天说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只有明秀做了贵祺的屋里人,他们范家才和侯爷府绑在了一起,贵祺才会一直照顾明澈。范姨太太只感觉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 鸟为食亡 宝儿安儿这天上午自梅院请安回来后,就拉着双儿一起来到了喜福院。香姨娘听到婆子来报说三个人来了,笑着对桃花说道:“我跟你说过什么来着,这不是来了吗?她们还跳不出你家姑娘的手心!”然后对婆子说:“让她们过来吧。” 宝儿三个先与香姨娘见了礼,香姨娘摆摆手说道:“罢了,坐吧。到我这儿用不着拘着,你们既然来了就是相信了我的话。那往后我们就是姐妹了,还要那些俗礼做什么?坐吧,快坐下吧。来人,上茶!” 香姨娘这还真有点待客的味道,原来这三个丫头来不要说上茶了,她们只有站着回话的份儿,现在还真是有些拿她们当作姐妹的样子。 宝儿三个谢过了香姨娘也就顺从的坐了下来。宝儿接过小丫头奉上来的茶,轻轻放在了桌子上转过身来对着香姨娘微微一笑说道:“姑娘这院子现在看上去可比我和双儿在时强太多了,不只是人多了些,看这些人做事儿也比我和双儿要伶俐很多呢。” 香姨娘向院子里张望了一下,有些得意的笑道:“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换了几个人而已。现在的用的人是我亲自挑的,做事儿还算上心罢了。你和双儿在这儿时,姑娘正是被人压的喘过不来气的时候呢,说起来你们也是陪我一起过了那些最不好的时光呢。直到现在我也时时会起你和双来呢,必竟我们主仆也是在一起了十几年呢,这情谊却不是外面这些人能比的了。” 宝儿笑了:“姑娘真是抬举了我和双儿呢,不过姑娘现在是春风得意呢,还能有什么需要我们姐妹们帮忙的地方呢?” 香姨娘不笑了,郑重的道:“我也是树大招风啊,现在郡主的眼里我就是那根刺啊。所以我想劝劝老爷抬举你们做姨娘,这样一来,我们四人一体,也就不那么扎眼了。” 安儿看着香姨娘的眼睛问道:“这样一来郡主不会把火气都出在我们三个人的头上吧?” 香姨娘道:“这样的情形我也想过了,这也是我找你们的用意了:如果郡主拿你们出气,有我在一旁向老爷进言可保你们无事;如果郡主找我麻烦,你们对老爷进言可保我无事。我们四人这样互相帮扶,才是长久之计啊。” 宝儿和安儿互相看了看道:“那姨娘就直说想让我们做些什么吧?” 香姨娘道:“不需要。只要你们今儿在我这儿用顿饭就行了。” 宝儿和安儿虽然还有疑虑,但听到香姨娘没有什么要求,也就放了一些心下来。 香姨娘为了打消她们的疑虑,好好与她们又分析了一通现在府里的情形,以及照这样发展下去会如何。宝儿几个也知道香姨娘被打,老爷因此被罚闭门思过的事儿,所以越听香姨娘的话越觉得有理儿:这夫人自成了郡主后脾气是有些不一样了,连老爷的面子都不给,以后她们的日子八成也不会好过。于是坚定了和香姨娘合作的决定。 晚上香姨娘使人请了贵祺过来,贵祺进屋一看还真热闹:三个通房丫头也在。 贵祺笑着问道:“今儿是什么日子?人怎么这么齐全?” 香姨娘递上了湿毛巾给贵祺笑道:“不是什么日子,只是我们姐妹们聚一聚,一看到晚上了就请了老爷来一齐热闹一下。” 贵祺看了看这四个屋里人:“好啊,就应当如此才对。你们合睦相处,老爷才是真正的高兴啊。” 宝儿接过了贵祺用过的毛巾递给了一旁的小丫头:“老爷,我们一直不错的,只是为了照顾老爷,很少在一起聚聚。” 贵祺听了这话高兴:“嗯,这样很好。你们尽可以多聚聚。老爷也喜欢和你们一起的,省得牵着这个,想着那个的。” 一句话惹得四个人一起娇嗔了贵祺,贵祺只觉得这满屋的春色甚是迷人。 吃了几杯酒以后,香姨娘又递给贵祺一杯酒道:“老爷先不忙喝,听香儿把话说完再喝如何?”香姨娘看贵祺笑着点了头,就又接着说:“夫妻一体,老爷在香儿的心里就是天就是地,郡主给了老爷排头吃让香儿心里更是难受,还不如让郡主打香儿好些呢。” 贵祺面上的笑容去了,手里的酒杯也放下了:“高兴的时候,提这些什么?这不是搅了人的兴头?” 香儿把酒杯又给贵祺递了过去道:“老爷听香儿把话说完嘛。老爷是男子,自当顶天立地。所以香儿想了一个办法,可以给郡主一点颜色看看。” 贵祺听了有了些兴趣:“说来听听。” 香姨娘道:“有了郡主后,老爷也纳妾也是不容易的,这府里简直就成了郡主府了。香儿是想,不如把宝儿安儿抬举了做姨娘,也是给郡主一个脸色看看,而宝儿三个早就是老爷的人了,就是扶了姨娘外面的人也不好说什么。而郡主就是再生气也没有办法,这院子就有了我们四个对老爷贴心贴肺的人了,老爷也不至于被郡主压的抬不起头来。” 贵祺听了想了想,一口把手里的酒饮了:“好,是该给她点颜色看看了,不然她还真以为老爷我已经被她降服了呢。” 宝儿三个自听了香姨娘当着他们的面对老爷说出要抬举她们做姨娘的话后,就一直紧张的等着贵祺的回答。现在她们是喜不自胜啊!终于她们也有了出头之日了。 宝儿三个连忙上前谢了贵祺,每一个人都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哄着贵祺,好让他尽兴。贵祺被四个女人灌了个迷迷糊糊,宝儿三人又郑重的谢过了香姨娘后,把贵祺留在了香姨娘处,三人自回菊院去了。 一路上,就连双儿也是兴奋的,她们终于要成为主子了,她们终于成了名正言顺的侯爷府的女人。从此以后,她们再也不担心后半生的生活了。 香姨娘送走了宝儿三人后,和桃花几个丫头合力把贵祺弄上了床去。贵祺昏睡着当然不会有什么反应,香姨娘闻到贵祺身上的酒气也是厌恶,就出来到外间罗汉床上歪下了。 桃花伺服香姨娘换过了衣服,在罗汉床边上坐下来给香姨娘打扇:“姑娘真要抬举她们三个啊。我看那个宝儿对姑娘未必是真心呢。” 香姨娘抬眼看了看桃花道:“何止是宝儿那个贱婢,就连安儿也是另有打算的。” 桃花又奉上了一杯茶给香姨娘:“依奴婢看,还是不要抬举她们了。她们不记得姑娘的好了也就罢了,不要到时候在反咬姑娘一口。” 香姨娘冷笑道:“就凭她们?我呸——!没事儿的,你不用担心,姑娘我自有主意。这三个小贱人姑娘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居然敢背叛姑娘我,我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了。那个安儿我看她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也将她一并除去,以后这府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说到这里,香姨娘看了桃花一眼道:“桃花,只要你好好的伺候姑娘我,到时姑娘就抬举你做个姨娘如何?” 桃花连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从来没有想过做老爷的屋里人。” 香姨娘叫了桃花起来道:“姑娘我也是看你不错才这样抬举你的,老爷总是要纳妾的,那还不如纳了你,我们互相也有个照应不是?你不是不愿意吧?” 桃花又跪了下去:“不是,不是。全凭姑娘做主。” 明秀最近每天用兔子试验药力,每天都会弄死弄傻几只兔子的。这样的兔子是不敢吃的,只能扔了出去。 明月看姐姐这样子的心里更是不放心:这要是给娘亲找的药那还了得,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办?还是找大夫给娘亲看看是正经的。 明秀其实也挺着急,贵祺那里她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了,可是这药却怎么也找不到满意的。她可不想把贵祺弄傻了,所以她是十分小心的试了又试想确保不会出事儿。 明澈不知道大姐倒底是在做什么,他和母亲说过可是母亲说让他好好读书,大姐的事儿他一个小孩家还是少管! 范姨太太在明月、明澈又找她谈明秀的事儿以后,终于忍不住了找了明秀来:“秀儿,你跟娘亲说实话,你倒底要做什么?” 明秀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娘亲,你就不要管了不要问了,反正我会照顾好小弟的,也会给小妹找个好婆家,能让娘亲放心安养。这些事儿您还是不要管了。” 范姨太太张了张口,劝阻的话没有说出口:“秀儿,娘亲实在是有些担心。” 明秀坐了下来,抱着范姨太太道:“娘亲,你放心好了。秀儿没有万全的把握是不会那么做的。” 范姨太太叹了口气:“可是那府里的日子终究不好过啊。” 明秀抬头道:“那就是秀儿想要的,所以没有什么难过不难过的。秀儿已经了解了那府里的情况,也知道了她们的喜好脾气,我不会吃亏的。娘亲放心吧。” 范姨太太看了看女儿:“都是娘亲没有用啊,要不然——,唉——!”然后范姨太太不再说什么了,范家的前程她是必须要顾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一 算计自己的事儿 香姨娘在贵祺面前提过抬举宝儿三个的事以后,这几日找了各种借口来延缓这件事儿。宝儿她们等了几日也不见动静,只好来找香姨娘问一问。 香娘娘又是看座又是上茶的忙乱了一阵子安置好了宝儿三人,她看着三个人哭丧着脸道:“唉——,我知道你们是来问什么的。这只能怪我们没有用,人家郡主那儿还是不同意啊。她只要就是不同意,老爷也没有办法的。” 宝儿和安儿就有些急了:“为什么不同意呢?我们并没有对郡主不恭过啊?” 香姨娘道:“那谁知道啊?不过,你们不要问起老爷这件事,以免他生气。老爷为了这事儿又在郡主那儿吃了排头,你们要是问了起来,我怕老爷更是着恼。最怕老爷一恼之下说这事儿不办了,我们可就真没有办法了。” 宝儿沉默了,安儿有些着急不安:“真真让人着恼,为什么要拦着我们呢?她都已经是郡主了,这一辈子都是高高在上,无人能比了,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呢?” 宝儿站起来对着香姨娘福了一福:“姑娘,宝儿往日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看在宝儿年少无知的份上就饶了宝儿吧。现在宝儿请姑娘救我们一救,姑娘就替我们想个法子,出个主意吧。” 香姨娘让桃花先把宝儿扶起坐下了:“宝儿这是说什么话呢,我们主仆一场情同姐妹,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在这里我们都是离乡背井的,还有比我们更亲的人吗?说这样的话不是伤了姑娘我的心吗?以后再不许说了!说到法子,唉,一时间哪能想到法子啊。我这几日也是为了这个犯愁呢,想了几日哪有什么好法子?” 宝儿道:“就请姑娘给出个主意吧。” 安儿也施礼道:“给我们出个主意吧,我们姐妹会永远记得姑娘的好处,一定会有所回报的。” 香姨娘为难了半天才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好主意,只是觉得这事儿有郡主一天,你们就难以做姨娘一天啊。” 安儿听了这话再一想,这郡主岂是她们能对付的了的?!她们这一辈子也不要想出头了!一下心灰意冷兼且恨上了红衣。 双儿一直坐在那儿有些发愣,她只是想不明白郡主为什么不让她们做姨娘。既然已经让她们做了通房了,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做姨娘呢?这有些奇怪。 宝儿咬牙切齿的道:“我们碍到她什么了,她居然一点子路都不留给我们走!姑娘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香姨娘万分为难的说:“也不是没有,只是有些太难了,我们怕是做不到的。” 安儿听到有法子,一下又来了精神:“什么法子?快说出来听听,我们一起商量一下不就成了?” 宝儿也道:“人多商议一下也许能行呢?” 香姨娘装作被逼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就说一说,不过真的做不到的。既然郡主在家老爷不能抬举你们做姨娘,如果郡主不在府里不就成了?” 宝儿急急问道:“如何才能让郡主不再府里呢?” 香姨娘沉思状:“只有她犯了错了。可是——” 这一下子没有人说话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宝儿恨恨的道:“她不仁我不义!没有错我们给她安个错好了。” 香姨娘一拍桌子:“宝儿这主意不错。安个让皇家也不好出来说话的错给她,然后逼她离府别居,那你们的事儿不就成了老爷一句话了吗?” 宝儿点头认为可以,安儿这时却道:“到那时这府里就是姑娘的天下了,还会需要我们姐妹们么?” 香姨娘看了看安儿,心中暗骂了一句:“安儿这是说什么呢?那郡主只是出去住上一住,还能不回来了了?再说了,如果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如何能斗得过一个堂堂郡主?安儿这话可就伤了我的心了。” 宝儿想了想也道:“姑娘记得今日的话就好,不要忘了,如果没有了我们姐妹,姑娘也是独木难支的。” 香姨娘这里计议停当了,只等着机会下手了。而明秀这里也已经试出了让她满意的药物,她也准备着找个机会动手了。 明秀到了范姨太太的屋子里,请过了安坐下来后,让屋里伺候的人都下去了说道:“娘亲,我已经准备好,想就在这几天找个机会了。” 范姨太太脸色变了一变道:“你可有把握?” 明秀道:“七八分把握吧,十分是不可能的。还要请娘亲到时相助一下。” 范姨太太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娘亲、娘亲做什么?” 明秀道:“娘亲你要揪着表哥不放,你要拉着他去找姨母要个说法啊。” 范姨太太一愣:“还要如此吗?” 明秀道:“当然了。不然的话女儿岂不是要做妾了么?做了妾对我们家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好处了。所以娘亲一定要闹上一闹。要一口咬定表哥的错,千万莫要让人瞧了出来。” 范姨太太犹豫着:“娘亲能行吗?” 明秀上前拉住范姨太太的手道:“能行的。你为了澈儿和月儿的将来,为了我的性命一定可以的。” 范姨太太看着明秀,有些不知所措。 明秀接着说道:“母亲如果做不到,秀儿只能一死以示清白了。而娘亲与弟弟妹妹们以后要依靠谁呢?到时这姨母家也是不能住的了。” 范姨太太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如、不如,我们算了吧,秀儿你不要再做下去了。” 明秀摇了摇范姨太太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娘亲再说什么话?不要犯糊涂了。” 范姨太太掌心里全部都是汗,她想了又想后就点了点头,为了范家,为了她的儿女们她豁也去了。 红衣在榻上歪着听布儿跟她说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红衣听完想了相说道:“安儿三个丫头已经和香姨娘一起了,怕是这几日就要动了吧?至于她们的计策不过是往我们屋里放一些本不是我们的东西,或者按个清白的名声给我。我想前者的可能性最大,她们几个整日呆在深宅大完的人也不可能会认识其它的男人来谄害我。” 布儿道:“我们会小心看着的,不会让她有机会得手的。” 红衣笑道:“不要。你们小心看着,看她们放下了什么后再取来给我看看就是了。我自有办法让她不能得逞。”红衣说到这里看了看花嬷嬷道:“不是还有一个表姑娘么,她的药物已经配好了呢。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安排好人家值勤,一定要在香姨娘下手的那天让表姑娘找到空档进行她的计划,这样子才会有趣。” 花嬷嬷也笑了:“就是,这样才有趣。一个一个来也是麻烦的很。不过,郡主是不是该进宫和太后与贵妃把事情说清楚啊。” 红衣想了想道:“也对。也有几日没有进宫了,要不我们今日去看看太后也好。” 于是红衣一行人就进宫去了,这府里就由着这些人闹去吧,反正也翻不出红衣的掌心。 太后听了红衣的话后只是叹了口气道:“孩子,哀家没有什么要反对的,只是到底苦的是你啊。” 红衣欠身回话道:“臣儿现在只想着能与孩子们在一起开心的生活就好,其它的倒也并不在意了。” 太后看了看红衣只能长长叹了口气道:“哀家还能说什么呢,你看着做吧。皇上哪儿有我给你说去,你放心好了。只是你记住三点:第一不可太过委屈自己了,你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了,现如今有哀家与皇上与你做主,你再也不必委屈了自己;第二要常常来看看哀家,哀家只生了皇帝一人,宫里宫外的公主都与哀家不亲,哀家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与你这孩子投缘,所以不管有什么事儿都要常常来看看哀家;第三就是不要丢了皇家的体面,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现在的一言一行就是代表着天家的威仪。” 红衣受教行礼答应道:“臣儿谨遵太后的旨意。臣儿不来看太后,臣儿那两个小皮猴也是不干的,他们可是总想着来太后这里耍呢。” 太后笑了起来:“每日有这个四个孩子来陪陪哀家,哀家的时间消磨的也快些。那四个可是我的心尖尖呢。” 娘俩又说了一阵子话,太子天授带着公主天娉以及英儿雁儿来给太后请安了。太后被四个孩子逗得乐开了怀。红衣一看这个样子,就行礼告退去看贵妃了。 “这怎么能行?不行!就算你咽得下这口气,可是天家的威仪呢?太后的脸面呢?这万万不可?!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到了现在以你的身份谁还敢和你说个不字?居然还要委屈自己?!”贵妃还没有听完红衣的话就急了。 红衣笑道:“姐姐——,你听我把话说话可好?真是的,你这样一点也不像这个贵妃娘娘。” 惠贵妃瞪了红衣一眼:“你还有心情贫嘴!好,你说!” 红衣把话说完一遍后,贵妃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真打算如此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太苦了些。” 红衣淡淡的道:“现在也没有什么区别,姐姐何必耿耿于怀呢?” 贵妃又想了想叹了口气:“这女子就是如此命苦,也罢,也罢,随你吧。只要你觉得不苦就行。” 红衣笑道:“有什么苦的?这是我巴不得的呢,只要有孩子相伴,一切足以。” 贵妃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红衣不想姐姐太过挂念自己,就和姐姐说起了孩子们,贵妃慢慢有了笑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二 行动 红衣从宫里回来后,换过了衣服歇一歇,绸儿端上来了在井里泡了一半天的水果,红衣叫着屋子里的丫头们一起吃。 红衣吃了几口的确是凉爽许多就叫人把井里的水果都取了上来,赏了外面的丫头婆子们,这大热的天,有这个吃上一口两口的也是一件美事了。 红衣吃了两块就净手不吃了:“你们吃吧,我和花嬷嬷都不能贪凉太过了。”原来花嬷嬷也已经不吃了。 花嬷嬷笑道:“老奴是不能贪凉的,怕头痛犯了。丫头们倒是可以多吃一些的。” 布儿几个笑道:“那可就真的便宜我们这些丫头们了。”说着只拣了一盘留下了,其余的都给了小丫头们,把小丫头们乐坏了。 红衣净完了手问道:“老太太那儿什么反应?” 布儿道:“能有什么反应?什么反应都没有。现在身体已经好了,吃得下睡得着,好得很。” 红衣问道:“表姑娘常去吗?” 布儿道:“大表姑娘几乎是两三天一趟,二表姑娘倒是不太常去。” 红衣没有再问什么,只是低头在想事儿。花嬷嬷道:“这老太太还真是不怕乱啊。” 红衣叹了口气道:“老太太看来是猜到了的,并且看样子她是决定要扶这表姑娘一把了。老太太这样想不开,日后的日子怕有得受了。不过我也顾得那么多了,我也没有对不住老人家的地方。” 布儿在一旁气愤的道:“郡主对老太太那是没有话说的,可是老太太硬是还想要这府里进人,那就怪得我们了。又不是我们把人安排进来的。她弄了一个香姨娘就把家里折腾成了这个样子居然没有得到一点教训,还想着再弄一个进来!还真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纱儿一直是个心直口快的:“这老太太就是自作自受,郡主管她作什么?让她心目中的儿媳妇伺候几天她就老实了!” 红衣确实还是有些伤心的,这老太太相处一场,平日对她也是尽到了这个时代媳妇的义务,可是现在看来老太太是半分没有放进心里啊。不过想想她的年龄也不小了,这个时代的人活到七十的是极少极少的,以后的日子又得她受了。想到这里,红衣再只是叹了口气,算了,不管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就是自己选的路,其它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天一大早天气就不错,早晨起来还有一丝风吹过,让人们身心都挺舒服的。天空的云有那么几多,太阳已经跃上了天空,慢慢的散发着它的威力。怎么看今儿都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宝儿三个一早就过来请安立规矩了。宝儿和安儿拉着布儿几个大丫头东拉西扯的说着闲话摆着饭,而双儿却到红衣卧房里去看小丫头们收拾。 宝儿和安儿多少有些心焦,同布儿等人说着话也不时的交换个眼神。这双儿怎么还没有出来呢?终于等到双儿出来了,也对着她们轻微的点了一下头,宝儿两个人才放心了。 宝儿看布儿几个什么异样也没有,也就真放下心来和她们说笑了起来,一起服伺过红衣用过早饭,就依着红衣的吩咐回菊院了。 按规矩,宝儿三个要早晚立两次规矩的,可是红衣免了她们晚上的规矩,只是早上到红衣这里请个安服侍完红衣用过饭就没有事了。于理说,这样的主母就很不错了,可是人心不足,所以三个人才把自己算计了进去。 宝儿三个一走,一个小丫头就拿着三个布娃娃进来了交给了布儿。红衣接过来看了看道:“连这种犯忌的巫术都使出来了,看来是我太碍了人家的眼了。” 花嬷嬷看了看那娃娃道:“她们想是也怕真有用,所以这娃娃做得还是有些破绽的,也就是说不会对她们有什么作用了。” 红衣看了看道:“哪来哪去的好,这种东西即使在朝延也是严厉禁止的,她们的心也是够狠的了!只是为什么三个娃娃都是香姨娘的生辰八字呢?” 花嬷嬷淡漠道:“女人间的争斗向来是你死我活的,不然她就不可能达到目的。这也是女人的悲哀罢了。至于这生辰八字老奴也想不明白,应该是她们四个的生辰八字才对啊,怎么会只有香姨娘的呢?” 屋里的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红衣道:“算了,几日后也就明白了。” 纱儿在这时说了一句话:“就为了一个男人这样丧尽了天良值得吗?” 红衣淡淡的道:“不止是一个男人而已,还有银钱,还有地位,还有这一府的权力。这都是欲望的来源。” 布儿愣了一下道:“男人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妻妾也就不会有这些争斗了。” 花嬷嬷却冷笑一声:“天下男儿哪个能独守一人?你绮年玉貌时还好说,到你年华老去时,他还能如此待你?!对于男人来说三妻四妾是应当应份的事儿,所以他们连个理由都可以不用给你,就可以忘记他说过的话,纳妾更是理直气壮的事儿了。” 纱儿听了想了一会儿道:“我一辈子不嫁也不要一个这样的男子毁了我的生活。” 绸儿也道:“我可不想为了一个男人变成一个人人厌恶的恶婆娘才可以守住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一切。” 花嬷嬷道:“就是你变成了恶婆娘也不会守住属于你的东西,因为这些都是一个男人的一句话罢了。他说是谁的就是谁的,你能怎么办?” 红衣对这些最是明白不过了,历世的经验早已经告诉过她了。所以她对于这样的话题并不怎么感兴趣:男人嘛,好就在一起,不好完全可以抛开就是了。他的眼里没有你,你的眼里也完全可以没有他啊! 布儿几个听了花嬷嬷的话,再想一想红衣的遭遇,对男人完全失去了信心。 红衣看她们这个样子的笑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只要能开心就好。” 花嬷嬷道:“可是开心并不容易呢?” 红衣看了看花嬷嬷道:“有什么不容易的呢?只要你想开心就很容易的。” 花嬷嬷沉思了一会儿道:“也许吧。只要我们想开心就可以开心的。” 红衣看了看时辰说道:“告诉前院的人一声,今儿以后不用再防范了,所有人都不要太靠近外书房。” 宝儿三个人出了梅院,急急忙忙的向喜福院而去。 香姨娘正在屋里一圈圈的打转呢,听到她们来了连忙奔到了门口处一把抓住了宝儿问道:“怎么样了?成了么?” 宝儿的神色看上去又是惊吓过度了又像兴奋过度了有些古怪:“成了!成了!” 香姨娘一把拽过了双儿问道:“你放在了哪儿?不会被发现吧?” 双儿有些呆愣愣的:“不会的,我一个放在了床顶上,两个放在了橱子后面。不会被人发现的。” 香姨娘兴奋极了,她受苦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好了,好了,成了,成了!看这回她死不死!这事儿被牵扯出来,这郡主看她做得做不得?!” 双儿听了“啊!”的惊叫了一声:“姑娘不是说只会让郡主离府住一段时间的嘛,怎么会被问这么大的罪?” 香姨娘的面色有些狰狞了:“只是让躲出府去?哪能这么便宜了她?!那个贱人居然敢打我,我非要她好看不可!她做郡主作的不是舒服么?我让她到皇家的牢里去做郡主!” 双儿脸色惨白的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她只是一个丫头,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严重。可是她却知道香姨娘的性子的,所以她相信的香姨娘的话。 宝儿和安儿也有些震惊的看着香姨娘,香姨娘不在意的道:“你这么看着我作什么?既然已经做了,那就不要想着做菩萨!一不做二休,我来做主母,你们来做姨娘,有什么不好?你们有什么损失?!” 安儿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红衣对她还是可以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置红衣于死地。 宝儿想了想一咬牙:“不做也做了,我们就不要再多想了。姑娘不要忘了我们姐妹就好。” 香姨娘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们的好处姑娘我都记着呢,一点也不会少了你们的。你们放心就好了。”(未完待续) 四十三 都在进行中 宝儿总觉得香姨娘的话里有话似的,可是现在她也没有退路了,只好选择相信她。 安儿这时冷冷的道:“陷害一个郡主是什么罪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想杀头已经是最轻的了吧?姑娘就不怕么?” 香姨娘笑道:“我怕?我怕什么?陷害?没有啊,我没有陷害过任何人。”说到这里香姨娘的语气严厉了几分:“你们给我听清楚了,你们和我,谁都没有陷害过任何人!你们记住了?想一想你们以后的好日子,你们就要成为姨娘了!你们就要是主子了!记清楚了吗?!” 安儿看着香姨娘一股不安升了起来,可是又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宝儿又和香姨娘说了几句,确定了香姨娘不会忘了她们的事情后才和安儿双儿离开了。 红衣正躺在榻上闭着眼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在床上发出“笃、笃”的声音,布儿端了莲子汤进来说:“郡主,这是花嬷嬷教我们的新法子煮出来的,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红衣睁开眼睛看了看道:“放一边吧,我正想事情呢。”她总觉得香姨娘这次太奇怪了些,越觉得奇怪才越要想明白才对。 布儿把汤放在了几上道:“郡主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还是多歇歇吧,必竟大好了不久呢,身子还要好好将养才成。” 红衣又闭上了眼睛,慢慢的说道:“看你说的,我哪有那么娇贵。布儿,你说布娃娃这个事情,香姨娘为什么要让宝儿她们来做呢?她自己也可以做到的?而且布娃娃上只有她的生辰八字也太奇怪了。” 布儿想了想道:“也许香姨娘怕万一事败,所以才让宝儿她们做,如果出了事情她就来个死不承认!香姨娘一直是这样做的。” 红衣摇了摇头道:“这次的主意绝对不是香姨娘自己想出来的。不过为什么要让宝儿她们做呢?”香姨娘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智慧,不然以前就不会使出那么低劣的计策了。正因为她的低劣,红衣才一直放着她到现在——这样的人一眼就看透了很好对付的。总比换一个心计深沉的人要好多了,既然总会有这么一个人的,那么红衣宁愿是香姨娘这样儿的了。 正说着的时候,花嬷嬷进来了。布儿上前道:“嬷嬷可算是回来了。可问清楚了吗?” 花嬷嬷道:“问清楚了。郡主这时做什么呢?” 布儿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道:“想事情呢。嬷嬷去回了郡主吧,也许郡主就想明白了。” 花嬷嬷到榻边请了安后道:“郡主,那个娃娃是咒人不孕的。” 红衣睁开眼睛道:“不孕的?” 花嬷嬷确定的点了头道:“是的,我问的是宫里的供奉,不会有错的。” 红衣“嗯”了一声:“我猜想着,这香姨娘这一次想一网打尽呢。那宝儿等人也在她的算计之中吧。” 花嬷嬷不懂:“郡主怎么会这么想?” 红衣道:“应该是这样的,因为这样一来事情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娃娃是宝儿几个作的,在我的屋里找到的,上面只有香姨娘的生辰八字,也就是说这件事情被人发现后,我与宝儿几个都是元凶呢。” 花嬷嬷是在宫里待老了的人了,稍一想就明白了过来:“好毒的计策!” 红衣这时候忽然笑了一笑道:“既然是看戏,当然是越热闹越好,对不对?” 香姨娘为了戏做十足,还是在贵祺面前说了几句宝儿三人的好话,贵祺答应了明日抬举她们做姨娘。香姨娘高兴的代替宝儿三个人向贵祺道了谢,贵祺也很高兴她们几个能亲如姐妹般。 香姨娘第二天一早就把消息送到了菊院,把宝儿和安儿乐坏了,可是双儿却不见一丝喜色。 贵祺一早用过了饭就到了梅院,向红衣说明了安儿三人的事儿,他本来等来红衣的勃然大怒的,可是红衣只是淡淡的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今儿就给她们三个备办一下,晚上就让她们敬茶吧。” 贵祺答应了一声,又坐了坐,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告退走了。他出了梅院后还回头又看了一眼这院子。贵祺不明白为什么红衣不怒呢?她做了郡主后没有一丝丝忍让于他,可是这一次为什么又这么好说话了呢? 贵祺一走,红衣就吩咐布儿道:“加紧时间,一定要在中午的时候安排好一切,让安儿三个人过来这儿敬茶,然后引她们去给老太太敬茶。完事后就与她们分院子,一人一个偏院,离香姨娘那个院子以及菊院都要不近不远才好。下午时分早早摆上几席,请了老太太与范姨太太一家人来吃顿酒。” 布儿道:“吃酒就免了吧?这样也太抬举了她们三个,不过是个姨娘而已。” 纱儿却不明白:“郡主不是说要到晚上敬茶吗?怎么改在中午了?是不是太赶了些?” 花嬷嬷假嗔道:“偏你们话多,还不快去准备,到了晚上就什么也明白了。快去,快去,不要误了郡主的事儿。” 布儿几个带着疑惑去准备了,快到中午的时候,布儿和纱儿到了菊院。 宝儿几个不知道这个时候布儿和纱儿来做什么,不是说要到晚上才敬茶么?布儿道:“郡主说早上考虑欠周,今儿怎么也是府里的喜庆之日,所以晚上应该请了范姨太太一起吃顿酒庆祝一下的。那么敬茶就改在了中午,反正一切都已经准备齐全了,三位新姨娘不用担心的。这是郡主给三位姨娘准备下的衣服,三位新姨娘换了跟我们去与郡主敬茶吧。” 宝儿几个还是喜欢的,能早一刻也是好的,早一刻做主子有什么不好的?于是宝儿和安儿高兴的拿了衣服进内室换衣服去了,双儿呆呆的看了看新衣服也取了走了,只是面上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布儿和纱儿互相看了一眼后,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三个人出来。 一会儿安儿和宝儿就换好了衣服出来了,一个是粉色一人水红色——妾室不可以穿大红色的。安儿和宝儿等了好一会儿,双儿还没有出来,看布儿有些不耐了,就一起到屋里看看双儿倒底在搞什么鬼。 又过了一会儿,安儿和宝儿扶着穿着桃红色衣裙的双儿出来了。布儿和纱儿引着她们上了门前的车前往梅院了。 红衣不笑不怒的喝了她们奉上的茶的,面上的神情与她们日常来请安时并无不同。安儿奉茶时面上带着一丝愧色,宝儿则全是兴奋之色,只有双儿好像就要哭出来了。 红衣全当没有看到,只是各赏了一件玉饰并赏了几件器物后就让她们去给老太太敬茶了。 这敬茶的环节只是少了红衣叮嘱这三位新姨娘要好好尽心伺服老爷的套话。红衣当然是没有心思叮嘱她们这些了,尽心不尽心她根本就不关心的。 安儿和宝儿都在兴奋中,而双儿却不知道想什么呢失魂落魄的,所以三个人都没有查觉到这一点。 老太太看着眼前这三个人不知道红衣是在做什么,突然把三个通房抬举了做姨娘是什么意思呢?后来知道是贵祺的意思后,也就接过了三个人的茶,随便赏了点东西给她们就她们出来了。 布儿马上就带着三个人往外书房而去,贵祺看到布儿带着宝儿三个进了屋后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们,他不知道红衣再耍什么把戏,他就知道红衣不会就这么轻易让他纳妾的。 可是下一刻他就知道想错了,红衣只是把晚上的敬茶提前了而已,晚上还准备几桌家宴稍作庆祝。虽然贵祺也感觉有些奇怪,但这也没有什么不好,也就没有想那么多喝了三个新姨娘的茶。 布儿紧接着就把三个新姨娘分别送到了各自的院子里,院子里已经有了丫头在等着。布儿只是说了句:姨娘休息一下吧,晚上还有家宴呢就自上车回梅院了。 宝儿和安儿都兴奋的查看了各自的院子,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比起原来通房丫头住的房子,现在这个已经是不敢想的了。除了院子比香姨娘的小些外,其它的与香姨娘也是一般无二的,这让她们如何不高兴呢?尤其是宝儿,她原是香姨娘的陪嫁丫头,现在和香姨娘一样的身份了,当然更让她志得意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四 双儿反水 双儿却没有留在自己的院子里,她一个人走出了院子,就这么信步走着。她的心里满是惶恐:郡主就要受害了,她现在的一切就是害了郡主才得到的。这种想法让她怎么也没有办法享受得到的一切。 双儿走着走着,泪就流了下来,她走进了池水边的亭子里坐了下来,再也忍不住的抽泣起来。她要是说出来吧,那么她就会害了宝儿和安儿,不说的话,郡主就要被害了。她怎么想也想不出办法解决。 云娘经过时就看到双儿正扑在亭子的栏杆上痛哭呢,她想了想走了过去道:“姨娘怎么了?跟我说说吧。” 双儿一看来人是云娘就立刻把擦擦泪水道:“没什么,没什么。” 云娘道:“我也不是想管闲事的,只是看姨娘哭得太过厉害才过来问问的。必竟我比姨娘长了几岁,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一说也许会有办法也说不定啊。” 双儿一听泪水就又下来了,却怎么也不说,只说是没有事没有事。 云娘也不好强迫她,只好站起来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回去了,老太太还在等着呢。不过有些事儿还是说出来的好,说出来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双儿道:“我不是心里难过才哭的,只是一些事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云娘叹了口气道:“能早解决还是早解决的好,不好迟了就晚了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双儿摸了摸肚子一咬牙就把事情说了出来,把云娘的三魂惊飞了二魂半。 云娘带着双儿到了梅院求见郡主。红衣听到很奇怪,想了想道:“你们准备好,看着双儿点,但不要打草惊蛇知道吗?”云娘来做什么红衣是不知道,但双儿来可能就与那三个布娃娃有关了。 布儿等人应了后就安排好了小丫头们各就各位以便于监视双儿的行动,红衣就道了声“请”让云娘和双儿进来了。 “给郡主请安。”云娘看上去脸色有些发白的样子,好似刚刚被什么惊到了。红衣看到云娘这个样子更是心里疑惑,不会老太太也牵涉到这次的事儿中了吧?不是啊,老太太那样一个老人精了,只会坐山观虎斗,才不会也搅合进来呢。 红衣平静一笑:“免了这些俗礼吧。云娘坐吧,双姨娘也坐吧。云娘今儿怎么有时间到我这儿来坐坐呢?是不是老太太那儿有什么事儿?”红衣只要不当贵祺的面儿,很少自称为本宫的,她还是习惯不了。 云娘连忙道:“不是老太太有事儿,只是奴婢今儿得闲,想着许久不曾来给郡主请安了就过来了。”云娘并没有极好的借口,可是也没有办法只能急急赶过来,怕时间再晚一时半会儿的来不及了。虽然知道这样说郡主可能会有疑虑,可是也真得顾不上了了。 红衣淡淡笑着看了一眼云娘道:“云娘有心了。不过怎么今儿会得闲了呢?三个新姨娘可曾去了老太太那儿?双姨娘又为什么和云娘一起来了呢?” 云娘欠身道:“回郡主的话,奴婢也是路上遇到双姨娘的就一起过来了。” 双儿却站了起来说道:“回郡主的话,妾是不见了一只耳环,倒处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因为是母亲的遗物,所以才大着胆子来求郡主,能不能让妾到卧房里去找找,妾早上正是在卧房里伺候的。” 红衣看了看双儿点了点头神色不动的说道:“小事而已,有什么求不求的。你自去找找吧,必竟是你母亲的东西,怎么也是个念想。不过以后要把东西放好才对,如果我这儿今日来个人找东西,明儿来个人找东西还真是不成体统了。” 双儿脸色更是白了一分,她福了一福谢过了红衣,就起身向卧房去了,只是走得有些急似的。 云娘坐在那儿和红衣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也是心神不属的样子,不时向着卧房看去。红衣看到眼里,就猜想到这两个人八成是为了那三个布娃娃来的。 红衣也不说破,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云娘闲说着话,等着看双儿出来后,她们俩个会怎么做。 不一会儿双儿就来了,只是步子就些踉跄,面色惨白的吓人。云娘一看到双儿这个样子,不自觉的就站了起来。红衣示意屋里的人都不要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两个人。 双儿此时也顾不得了,上前抱着云娘就瘫倒在了地上,喃喃的道:“不见了,不见了,一个都没有找到。” 云娘脸上立时就出了一层细汗,那是被吓的,那看了看双儿双抬头看了看平静的红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郡主救命啊——” 双儿也反应了过来,反身也跪了下来哭喊道:“郡主饶命啊——” 红衣只是看了看她们,平稳的语声与刚刚没有半丝不同:“布儿你们几个还不扶起来双姨娘与云娘。” 然后对着在地上不肯起来的两个人平静的说道:“有什么事儿你们说了我才能知道啊,就这样让我救命饶命的,我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呢。” 云娘看了看哭倒在地的双儿,只好由她来说了。云娘就把从双儿那儿知道的事情源源本本的说了一遍,她有此心慌意乱了,不时偷偷看看红衣的神色。 红衣认真的听着,就好像她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有一样。一边听着一边端着茶盏偶尔喝上一口两口的,时尔还点点头向云娘表示她听清楚了。 云娘说完后又磕了几个头道:“郡主救命啊——” 双儿哭道:“郡主饶奴婢一命吧,奴婢来生做牛做马来报答郡主啊。” 红衣没有答她们的话,只是对缎儿说道:“把那个拿过来吧。” 等缎儿取了三个布娃娃来后,红衣指着布娃娃道:“双儿你是来找这个的吧?” 双儿哭着道:“是的,郡主怒罪啊。”一边说一边连连叩头。 红衣问她:“你为什么又要取回去呢?” 双儿道:“是奴婢一时糊涂了才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儿,其实奴婢从做了以后就寝食不安,可是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红衣又平静的追问了一句:“只是一时糊涂?” 双儿哭道:“我也是听香姨娘的话误会了郡主,再说那个时候,香姨娘一直说的只是请郡主出府另住,并没有说要害郡主的性命,可是后来我听她说这三个布娃娃可以让郡主去坐大牢时就非常后悔了。郡主啊,饶了奴婢吧,如果只有奴婢一个人,奴婢不敢向救郡主慈悲的,可是奴婢现在有了身孕,不忍心让孩子跟着也去了。” 红衣想了想,叹了口气道:“那时你是不是也因为孩子才答应了香姨娘的?” 双儿叩了几个头道:“回郡主的话,是的。那个时候,她们说了一句将来就算是有了孩儿也是个婢仆的儿子让人瞧不起,奴婢才起了要做姨娘的心思的。奴婢可以发誓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做姨娘的,从来没有的。只是后来,为了孩子才起了妄念的。” 红衣平淡的道:“我已经都知道了。你们想让我如何做呢?” “啊?”云娘也愣住了,这是什么话呢? 红衣还是平平淡淡的又接着说:“我知道这是香姨娘想要害我,也知道了这事情有谁参与,你们是让我就这样放过了此事吗?” 云娘无论如何也说不话来,她能这样要求吗? 红衣依然是平平淡淡的口气:“双儿我可饶了你这一次,但只此一次而已。如果以后不管你因为什么又想要害我或者是我重视的人,那么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也不会饶了你的孩子。至于这件事儿,云娘可有什么可以教我呢?” 云娘喃喃的着说不出来话来,她虽然害怕因香姨娘的错面落得这侯爷府满门抄斩,可是她却并没有想到红衣会问她该怎么办? 红衣看云娘也说不出什么来就淡淡的说道:“云娘你把这事儿源源本本的在明天告诉老太太,记住了吗,是明天。”看到云娘点头了红衣才对双儿道:“你以后就搬到我这梅院来住吧,只要你以后无二心,你的孩子就是这侯爷府的孩子,听清楚了吗?” 云娘两个人都连连点头答应了,并再三的叩头谢过了红衣。云娘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郡主是不是也该给香姨娘一点警告了,要不然这也闹的太无法无天了。” 红衣笑了一笑:“云娘有什么法子吗?” 云娘一咬牙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把那个上面的生辰换成宝儿三个的再物归原主就是了。”云娘不是为了讨好红衣,她是为了一府人包括她自己在内找一条活路,如果这个香姨娘不知道安份,早晚会让大家一同陪葬的。 红衣平平静静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云娘的意见:“只是谁去会比较好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五 都在加紧进行 红衣平平静静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云娘的意见:“只是谁去会比较好呢?” 云娘狠下了心道:“我和双姨娘一起去吧。让双姨娘去约了安姨娘与宝姨娘一起去跟香姨娘道谢,然后我再去,这时我与她们说话引开她们的注意,让双儿把东西藏好。郡主认为如何?” 红衣想了想,这样比让桃花去更好一些,毕竟桃花来来回回的总往梅院来也不好,就同意了云娘的方案。 云娘和双儿又叩了一个头后才起来,由纱儿引着去了厢房重新梳洗去了。 花嬷嬷看着云娘若有所思,而布儿却直接说了出来:“真没有想到这个云娘居然有这样的手段,还真不是简单的人物。” 红衣淡淡一笑:“简单人物?简单人物会被老太太留下身边吗?云娘当然不是个简单的了,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花嬷嬷却道:“这云娘所幸还有一份良善在啊,好在她不是个心狠手辣的,要不然那个崭新的姨娘还真的有些不好说了。” 红衣叹了一口道:“看云娘现在的样子想必年青时也不是个算计人的人啊,可是在这深宅大院里活下来,没有点子心计是不行的。” 说着话那边厢房里云娘与双儿已经收拾完了,红衣让人从角门里送了她们出去。 明秀对于贵祺新纳了姨娘的事儿一点也不知道,她正在准备她的事情。她好容易才等到了这几天外书房的人少了,便决定在今天进行她的计划了。 明秀先去求了母亲,让母亲以身体不适为由叫了明澈相陪去医馆看病,好让她和贵祺单独相处。又准备了几样精致的小菜,当然是以贵祺的口味准备的。所有的菜都是半边下了药的,虽然明秀这样也会多少吃尽一些药去,但是这样更加不容易让人起疑不是? 最后她要安排的就是谁把菜倒掉,丫头她是不放心的,于是她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明月。明秀再三考虑后只能去相托明月了,只是却不能和明月明说的,不然明月一定会来破坏她的事情的。 明秀是想好了一套说辞才去找明月的,并且她的计划也要有个关键的人推开外书房的门才可以啊,这也要明月最好了,不至于上她太过丢脸。可是明秀却并没有考虑明月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看到一些场面对于明月来说也是对闺誉有碍的。 明秀在心里算计好了后就去找明月了,也没有带上丫头们,一个人向明月的院子走去。她的贴身大丫头喜儿被她一大早指使到范姨太太那儿去了,再过一会儿就应该跟着明澈和范姨太太出府去医馆了。 明月正和鹊儿在屋里绣一架屏风,绣得是百鸟朝凤图,已经绣了小半了。明秀进来见了笑道:“妹妹的绣工越发长进了,这些鸟儿一只一只就如同活的一样。妹妹这是在准备嫁妆吗?”明秀还故意开了个玩笑,有求于人还是要和气些才是啊。 明月见姐姐来了,起身让了明秀到床上坐下了笑道:“姐姐又拿妹妹来说笑了。妹妹还小呢,哪会想到那些?这是妹妹准备给姐姐的贺礼,正巧姐姐来了,看看合不合心意吧?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是妹妹的一份心意罢了。” 明秀心里一突,以为明月知道了她的计划,不知道明月这样说是在试探她还是真的是要送贺礼:“什么贺礼?这不年不节的,姐姐哪能受妹妹这么大的礼呢?” 明月捂嘴一笑道:“这几日我看娘亲在收拾东西,捡出了一些首饰来,我问娘亲时,娘亲说是要与姐姐添妆用的,这不是姐姐的大事要定了么?”明月那日听了娘亲的话后,以为娘亲要与明秀说婆家了,很是替姐姐高兴。只是现今家里的光景不如以前了,而姐姐又是个好面子的,她就想着为姐姐尽的心,好让姐姐能体体面面的嫁过去。 明秀听了心里一松笑道:“妹妹真是有心了,这不知道是哪个年月的事儿呢,妹妹忙得是不是早了些?要说到合不合心意的,只是妹妹送的还有不合姐姐心意的?姐姐高兴还来及呢!只是累了妹妹,姐姐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 明月笑道:“姐姐害羞了!现时准备已经不算早了,我想着仔仔细细的绣,怎么也要些时光的。妹妹也只能为姐姐做这些了,姐姐不嫌弃就好。对了,姐姐今儿来找妹妹可是有事儿?” 这话问的正中明秀的下怀:“是有点事儿要麻烦妹妹了。贵祺表哥照顾我们家极多,又尽心教了明澈这么久了,我就做了几个小菜做聊作谢礼。可是我下午有些事情不能去取食盒,不知道妹妹可替姐姐取了回来了,那食盒必竟是我们内宅的东西,不取回来怕被那起子小人又嚼了舌头去。” 明月一听就笑了:“这值什么事儿?姐姐使了喜儿来说一声就是了,还巴巴的跑了来。我日日无事的,姐姐放心就是了。不就是一上食盒嘛,我让鹊儿取了回来就是了。” 明秀一听急忙道:“如果是让人去取就不用来求妹妹了,那食盒里有两个碟子却是姐姐屋里常用的,有些价值的,我也怕被人顺了去。几个银钱倒也罢了,只是日用的东西被人取了去,姐姐心里总是别扭的。那两个碟子还是父亲生前送于我的,妹妹还记的吗?” 明月一听就埋怨了明秀几句:“女儿家常用的物什怎能拿与外人用呢?虽说贵祺表哥也算是至亲了,可必竟是个男子呢!罢了,今儿下午我亲去取来就是了。姐姐放心,妹妹一定会仔细查验一番的,必不会少了碟子的。” 明秀放下了心道:“你要是在申时三刻去取,贵祺表哥这个时候会休息一下呢,这之前会是他正忙的时候,之后贵祺表哥就要回内宅了。妹妹可记住了,不要早了也不能晚了哦。” 明月连连点头道:“记下了,记下了,要在申时三刻去取,早了就打扰了贵祺表哥做正事,晚了外书房就没有人了,妹妹说得对不对?” 明秀笑着说道:“妹妹当然是聪慧的,可能是姐姐有些过虑了。必竟我们是借住在表哥家的,不想惹人厌啊。” 明月郑重的点头:“姐姐说的很是,我们不能惹人厌的。” 明秀又与明月闲聊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她还要仔细想想可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香姨娘现在很得意,她马上就可以达到目的了,从此后这府里就再也没有和她一争长短的女人了。接下来只要让老太太明白现在这府里是她香儿在做主就可以了。以后她香儿就是这侯爷府的女主人了!只是想想就已经很让人兴奋了!她决定今天下午就要让红衣好看!这样到了晚上的时候,主持家宴的就会是她香儿而不再是那个贱人了! 香姨娘心里计议已定,就叫了桃花来吩咐摆饭,她要早些用过午饭后可以早点去找贵祺一起到梅院去。 因为心情很兴奋吧,香姨娘在用过饭后想午睡时怎么也睡不着,她只好坐起来叫了桃花进来问一问安儿几个人的情形消磨一点时间,再等会儿就可以去找贵祺了。 香姨娘问桃花道:“那三个贱丫头在菊院呢还是在梅院呢?” 桃花看了看香姨娘的神色,小心回道:“她们不在菊院也不在梅院,她们现在已经各自分了院子了,正在各自的院子里用午饭。” 香姨娘眉头皱了皱,疑惑的道:“分了院子了?不是说要晚上行敬茶礼吗?” 桃花低眉顺眼的道:“快到午时的时候,郡主已经让她们行过了敬茶礼了。” 香姨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是和老爷说好要到晚上的吗?” 桃花还是恭顺无比的样子:“奴婢不知道,不过老爷那里也行过礼了。” 香姨娘想了想也想不明白,她也就不想了:反正也不会影响她的计策,管她那么多做什么?还是做正事要紧。 香姨娘看了看时辰,就让桃花去吩咐准备车子,她要去外书房见老爷有要紧的事儿。 香姨娘带着桃花走了不久后,安儿三个人就到了,听说香姨娘不在就要回去,双儿却说今日无论如何都应该当面谢过香姨娘才好,硬是带着她们两个人进了屋子坐等香姨娘回来。 三个人正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呢,云娘又进来了。云娘与三个人互相见礼后就又坐下说起了话儿,说着说着,双儿就溜走了一会儿,不一小会就回来了,云娘看向双儿时,双儿眨了一下左眼,云娘就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怕老太太有事儿找,一会儿我再来吧。” 三个起身送了送云娘,安儿看云娘走远了就说:“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还真有些困倦了呢。” 宝儿也抱怨了几句,双儿就借机道:“要不我们就回去吧,晚些再来一次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六 搜房 香姨娘到了外书房时,贵祺正在书房内室午休。 “香儿有什么要紧事要这个时候来?现在日光还很毒呢。”贵祺看看时间也是到了要起的时候了。 香姨娘服侍贵祺更衣梳洗后,对着贵祺的耳朵就一阵嘀咕,贵棋的面色听着听着就越来越难看了,怒气越来越盛:“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从哪里听来的?这可不是小事儿,你可要想清楚!” 香姨娘吓了一跳,这贵祺的反应也太激烈了一些:“我也是今天早上到郡主那里请安时,听那里的婢仆们说的,香儿听得也不是很真切,不过应该没有错。这种事情不会是婢仆们说着玩的。” 贵祺皱皱眉,看了看香姨娘:“婢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被婢仆知道?” 香姨娘看贵祺不太相信的样子,只好说道:“香儿也不知道啊,香儿只是无意中听到的,至于其它的香儿并不知情啊。” 贵祺揉了揉头:“那个郡主现在就是个老虎屁股,轻易摸不得的。这事情并无什么凭证还是不要去闹的好,不然还是老爷我吃亏。” 香姨娘有些急了,如果贵祺不去的话,这计策不就落空了?还便宜了那三个贱丫头!她急急的转着念头,一时间没有话说就把茶盏奉给了贵祺。 贵祺接了过去道:“香儿,这事儿你就不要管了。而且要记得不可以乱说的,要不然会给我们整个府里带来灭门之祸的。” 香姨娘这时也想到了该如何说服贵祺了:“老爷,现在郡主就这样事事压过老爷一头也是太可恶了,借着一个由头我们只是看一看并不闹,让她找不到我们的错处,也可以锉锉她的威风啊。” 香姨娘说到这里看了看贵祺,看他并没有反对就接着说道:“就因为这是灭门之祸才要小心啊。是真是假的,香儿认为老爷还是去看看的好。不是的话大家相安无事,如果是真的也好处理不是?再说香儿和安儿她们三个都至今未孕呢,这还真有些奇怪呢。香儿嫁与老爷不过二三月就有了,现在香儿和安儿三个服侍老爷这么久也不再有动静呢。” 香姨娘看贵祺还是没有明确的反应,就又加了一把火:“也许真的是有什么事情让郡主认为我们几个不可能给老爷生养孩子,才使得郡主这样张狂不把老爷放在眼里的。郡主不过是自持她生的孩子是老爷唯一的儿子,以后这侯爷府还不就是她的囊中之物?所以她根本就是有持无恐啊。” 贵祺听到这里,想了想感觉这事情还真是干系很大,于是决定还是去看看的好。 红衣等双儿和云娘都走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今天有得忙了。外书房那儿的人可有什么回报?”她还在等着明秀的表演呢,机会她已经给了,就看明秀如何做了。 缎儿道:“已经来回过了。那边已经有二三日没有人来人往的了。听砚儿说今日下午表姑娘要送些菜品过去谢谢侯爷对她姐弟的照顾。” 红衣笑道:“这时间选的真好,不是吗?今儿这戏可是热闹很了。范姨太太在做什么呢?”明秀要做的事儿她的母亲知道不知道是红衣这几日一直在猜想着。 缎儿道:“范姨太太说是这几日身体不爽利,由表少爷陪着去了医馆,随同伺候的是大表姑娘的帖身大丫头喜儿。” 花嬷嬷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了!这大表姑娘还真是算无遗策啊,事事处处都被她安排妥贴了。我想今明两天怕还是会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吧?这样才是全套的戏路才对。” 布儿几个早已猜到了这表姑娘想做什么了,纱儿红着脸道:“这表姑娘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吧?搭上一身的清白值得吗?如果遇人不良可就是哭也哭不出来了。” 红衣淡淡的道:“人与人所求不一样的,你们看着不值的在其它人眼里却如珍似宝一样。所以对于表姑娘来说还是很值的,以此一样换来一生荣华,也许还可以换个诰命呢,有什么不值的?!” 布儿叹了口气道:“我看还是不值的,为了侯爷这样一个男人是太过不值了。” 红衣吹了吹茶水啜了一下道:“我们认为不值看得是人,表姑娘认为值是因为她看中的是侯爷府。就是这府里的侯爷是另外一个人,她也会如此义无返顾的。” 绸儿却不屑道:“如此一个迷恋荣华富贵的女人,跳进这个火坑是再适合不过了!不用替她可惜的。” 花嬷嬷也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人选的各人的路,这是怨不得人的。我们管她作甚,不如耍会纸牌来消磨时光的好。我想侯爷也快要来了呢。” 红衣看了看沙漏道:“也快了,摆上纸牌吧,人家做戏都做全套了,我们这些看戏的也要尽责才是。” 几人就摆了桌子分了铜钱,红衣和布儿一起,纱儿和花嬷嬷一起,绸儿和缎儿因为精于计算与记忆,所以只得一人没有帮手。几个人就在屋里玩了起来,小丫头们在凑了上来看热闹。红衣的牌技不怎么样,布儿更是个白搭的,一小会儿她们面前的铜钱就少了许多。 贵祺带着香姨娘进来时,红衣她们并没有收起牌来。贵祺只能带着香姨娘立在一旁等着,现在行礼,这坐着的奴才们岂不是也受了他堂堂一个侯爷的礼?!所以他并没有上前行礼,只是唤了一声“郡主。” 红衣看了贵祺一眼后把牌扣在了桌子上对着桌上的人笑道:“不许赖啊,一会儿我们继续,不要想赢了我的钱就算了。” 花嬷嬷和布儿几个都笑着应和了几句,说红衣还真是输不起,既然还想多输些给她们添些脂粉钱,她们当然要奉陪了。 红衣这才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榻上坐下示意要歪一会儿,布儿和纱儿双连房拿来了一个迎枕放在了红衣的背后,红衣靠了靠感觉舒服就歪好了,才对着贵祺道:“郡马来了。”却并不让他坐下。 贵祺只能上前见礼道:“臣给郡主请安了。” 香姨娘也只能上前福了下去:“妾给郡主请安了。” 红衣这才摆了摆手道:“罢了,免礼。来人,给郡马安座。” 贵祺又坐在了那个每次他来就会给他特意准备的瓷凳上,香姨娘只能立在他的身后,她在红衣这儿从来没有得到过坐下的待遇。 红衣接过了布儿奉上来的茶轻轻吹着并不再说话,贵祺看红衣这个样子,只好自己说了:“郡主大好过,这院子也并无大肆整理过,臣看不如借着今儿这个机会,也让臣尽点心意把梅院整理一下吧?” 红衣看都不看他:“郡马的心意本宫心领了,本宫住得很习惯了,不想做什么整理。” 贵祺一时间没有话可说,香姨娘一见说道:“郡主,妾已经很久没有亲自伺奉过了,不如今儿让妾给郡主整理一卧房吧?” 红衣并没有说话,说话的花嬷嬷,花嬷嬷冷淡的道:“姨娘倒是有心了,是比上次知道规矩了。不过今儿卧房已经整理过了,就不用姨娘费心了。” 香姨娘看了看贵祺后道:“主子说话,有你奴才插嘴的份儿吗?!” 花嬷嬷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道:“郡主与郡马说话的时候有小妾插嘴的规矩吗?!” 贵祺瞪了一眼花嬷嬷道:“郡主,臣想去看看郡主的卧房看看可还短缺什么,也好尽快添加。” 红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贵祺道:“不必了,本宫不缺任何东西呢。就是缺了什么东西,本宫也会向太后说的,到时自有宫里会赐下来的。不过,本宫还是要谢谢郡马的好意了。” 红衣当然知道贵祺和香姨娘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不过她当然不会就这样顺了他们的心意,就是不同意看他们最后会不会撕破了脸。 贵祺越要看卧房红衣越不让他看,他就越怀疑;越怀疑就越想要进去查看清楚。 贵祺想了想道:“臣今天晚上来陪郡主吧?” 红衣还没有说话,花嬷嬷却冷冷的道:“请郡马遵守规矩,还请耐心等候郡主使人去请郡马前来。” 贵祺脸上一红,他是一进心急忘了,他们这尚了公主、郡主的男人是不能随意到公主或郡主住处过夜的,是要等公主或郡主的召令才可以。 贵祺也没有了办法,他站了起来向卧房走去:“郡主,臣还是看看郡主可有短缺什么东西吧?如果有了什么短缺也是臣的过错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七 搜房(下) 红衣使了个眼色,布儿四个和几个小丫头拦在贵祺的面前,红衣才淡淡的说道:“郡马今儿好像对本宫的卧房非常感兴趣呢?好在我们是夫妻,不然郡马这样就有些孟浪了。” 贵祺也因为上次所以不敢太守放肆了,所以只能停下来转过来头对红衣说道:“难道郡主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成?为什么不能让本侯爷看上一看?” 香姨娘不明白红衣为什么一直不让贵祺看卧房,难道是她们发现了布娃娃?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只要还在这个院子里,那这个贱人就脱不了干系的!哼——!我看看这次她还如何张狂?! 红衣听了贵祺的话,终于坐了起来淡笑道:“这才是郡马到本宫这儿来的本意吧?只是本宫的地方也是随便什么人想查看就查看的吗?还真是笑话了!” 贵祺看了看卧房又看了看红衣,他更加怀疑了:如果没有什么的话,红衣为什么表现的这样紧张呢?所以他跺了跺脚道:“臣如果就要看上一看呢?” 红衣听了笑了起来道:“郡马就要给本宫一个说法了?无原无故的要搜查本宫的卧房可是办不到的!” 贵祺看了看香姨娘,想了想道:“臣也是得了一点消息,说府里有些犯忌的东西,所以到处查看一下,看是不是被人藏到了哪里?” 红衣站了起来,走到了香姨娘面前围着她转了一圈子才说道:“犯忌的东西?这样啊,那倒是要好好搜上一搜了,不过是只搜了本宫这别院呢?还是这府里都搜?” 贵祺想了想道:“府里都搜的。” 红衣站定了淡淡的道:“别处都搜过了?” 贵祺不敢随意欺骗,这种事儿立时就能知道真假的,只能答道:“还没有。” 红衣点了点头:“本宫的别院倒是最可疑的了?” 贵祺连忙躬身行了一礼:“臣不敢!” 红衣漠然道:“不敢?郡马还有什么不敢的?做都做了还说什么不敢?!” 贵祺只能强辩道:“臣从外书房过来,半路得的消息,那时距郡主这儿最近。臣也是担心郡主的安危才最快赶来的。” 红衣笑了起来:“本宫还要谢谢郡马了。这别院郡马尽可以查看,不过查看完后本宫要同郡马一同去看看其它的地方。” 贵祺也不担心,府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看就看呗,也不过是累了些罢了:“一切但凭郡主做主。” 红衣指了指卧房道:“郡马一人去即可,布儿给郡马带路,你们小心伺候着。”说完她走回去了歪在了榻上,纱儿递上了一盘水果,红衣随意取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 香姨娘满心兴奋的等着贵祺出来,她受苦受气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她就要成为这侯爷府真正的当家主母了。她想到这儿,抬起了头来直视着红衣,看着她一块一块的吃着水果:这贱人也得意不了一时半会儿了!想到了这儿嘴角都忍不住的弯了起来。 正当香姨娘得意的时候,红衣转过头来道:“姨娘这是高兴什么呢?说出来让本宫也高兴一下!” 香姨娘头也不低,眼睛也不错开的盯着红衣道:“我高兴的事儿你不一定会高兴呢,还是不说也罢。我看你也高兴不了几时了,还是能享受一时就享受一时算了,问这么多做什么?”这话就说得无礼之极了,不过香姨娘认为红衣马上就要跪地求饶了,以后生死都难说了,还用得着跟她客气? 红衣看了香姨娘一眼道:“来人,掌嘴!”这香姨娘真以为奸计得逞了呢,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和一进来的时候简埋判若两人啊。 两个婆子上来不由分说就给了香姨娘十几个嘴巴,打得香姨娘哭叫起来。 贵祺听到香姨娘的叫声出来了连忙喝道:“你们给我停下来!” 红衣淡淡的道:“郡马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呢?这姨娘对本宫不敬,本宫正在让人教她规矩呢,郡马有什么意见吗?” 贵祺看了看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的婆子,气得上前一把一个推了开去才对红衣道:“还请郡主息怒。这姨娘不知是犯了什么错让郡主大怒?” 红衣看了看贵祺,对婆子们说:“给本宫拖出去打!如此一次两次的对本宫不敬,这是对天家威严的无视!给本宫好好教教她,莫让她以后给府里带来塌天的祸事儿!” 贵祺看红衣根本不理会他,婆子们也上来把哭闹的香姨娘拖了下去啪啪有声的打了起来,他怒视着红衣道:“臣如果触怒了郡主,郡主直接发落臣就是了,不要累及他人!” 红衣懒的看他,对着花嬷嬷道:“嬷嬷给郡马说一说吧。” 贵祺听了花嬷嬷的话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红衣这样当他的面打他的妾室明摆着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越想就越气,不过也不敢对红衣太过了,谁知道惹恼了她,她会怎么对待自己呢?现在还是闭门思过中就算了吧。 “郡主看我的面子饶了她这一次吧,今儿晚上还有家宴呢,要是打得太重了让范姨母看到了也不太好。”贵祺只能另外想法子求情了。 红衣淡淡的道:“郡马看过本宫的卧房了?可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东西?” 贵祺陪笑道:“臣也不是那个意思,臣只是担心郡主的安危。郡主您看香儿的惩罚是不是可以了?” 红衣对着布儿道:“把香姨娘带了上来吧。”然后对着贵祺道:“本宫还是带着郡马再进去看清楚的好。” 红衣让婆子架着被打了板子走动不了的香姨娘,花嬷嬷带路一起进了卧房,红衣一声令下,所有隐蔽的地方都被丫头们翻开了给贵祺看过。然后又一路看过了其它的房子。 随着一间一间的房子没有找出布娃娃来,香姨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红衣的卧房没有找到布娃娃时她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现在更是让她没有了一丝希望。 “郡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红衣平淡的看着贵祺问道。 “臣不敢,臣没有了。”贵祺心里已经后悔坏了。 “那就随本宫到其它的地方去看看吧,郡马,请——!”红衣头一扬就上了门外早已准备好了的车子带头走了。 贵祺只好带着香姨娘跟上了,他看了看时辰,离明澈姐弟到外书房的时辰不到一个时辰了,心里就有些烦燥起来。 红衣行到了喜福院就下了车子:“才看这喜福院吧,而且香姨娘也正好可以敷药,晚上还有家宴呢。” 香姨娘恨恨的没有开口,她到现在也没有明白那布娃娃为什么找不到呢。 贵祺躬身行礼简短应了一声:“是。”他最不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就在侯爷府里又一次当着许多仆人的面给红衣行礼了! 红衣带着人就进了喜福院后道:“本宫看郡马如此重视卧房,还是自卧房开始吧?” 贵祺面带一丝怒色的应了声:“是。”这红衣当着这么多的仆人一点子面子也不给他留,让他非常恼火。 红衣却不放过他,依然平淡的道:“郡马请——,我们要亲自验看的。” 贵祺只好跟随在红衣的身后进了香姨娘的房间。布儿在红衣的示意下,带着丫头们开始了搜查,不一小会儿,就有一个小丫头惊叫道:“这白色的布娃娃上怎么会有人的生辰八字?” 红衣还是淡淡的道:“取了上来让本宫过目。” 小丫头把布娃娃呈了上来,红衣看了一眼问绸儿:“这是谁的八字?” 绸儿上前看了一眼,略一思索道:“好像是新姨娘们的吧,今儿上午我们刚看到过的,布儿姐姐也过来看看,是不是?” 布儿过来看了一眼道:“嗯,我记得也是看过的,不过不记得是哪位姨娘的了。” 这时贵祺的面色已经铁青了,他一声不吭的坐在那儿。香姨娘正在另外的屋子里上药还不知道她的卧室里搜出了她一直奇怪怎么找不到的布娃娃。 红衣平静的道:“请三位新姨娘来看一看就是了。”就有人去请安儿三个人了。 红衣拿起了布娃娃看了看道:“这是巫蛊吧?这东西很犯忌的,如果被宫里知道了,本宫怕也保不了府里这么多人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八 计划进行都在进行中(求粉红票) 红衣拿起了布娃娃看了看道:“这是巫蛊吧?这东西很犯忌的,如果被宫里知道了,本宫怕也保不了府里这么多人呢。” 贵祺这时才醒过神来——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想赶快处理这件事,尽可能的把事情化小,小事化无:“臣来看一看是不是巫蛊吧?” 贵祺接了过去仔细看了看,越看越心惊,这还真像人们风传的巫蛊之术。只是他不相信是香姨娘做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香姨娘告诉他府里可能会有这种犯禁的东西,第二香姨娘不可能会知道怎样做这种东西的。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红衣:她倒是很可能会的,因为她现在常常进宫,宫里什么都有,说不定就会有人教了她后再来陷害香儿的。要不这事儿也太蹊跷了,香儿说府里有这种东西,居然还真有,只是却在香儿的房里搜了出来,这也太奇怪了些。 红衣像是什么也没察觉一样和花嬷嬷打听着巫蛊之术,这时又有小丫头送上了两个白色的布娃娃。 三个三寸长短的布娃娃静静躺在桌子上,贵祺看着这三个东西汗就要下来了:怎么办呢?如果要保这一府的平安最好是瞒下这件事儿,可是红衣却知道了如何瞒的过去? 红衣看了看桌上的布娃娃问贵祺:“郡马可有定论了?这倒底是不是巫蛊之术呢?” 贵祺看了看花嬷嬷,想不说不是这里有骗不过去的人啊,只能无奈的答道:“依臣看确实很像巫蛊之术。” 红衣又伸手拿起了一个布娃娃道:“这倒是奇了,这种犯禁的东西姨娘是怎么得到的?” 贵祺急急就想开脱香姨娘的时候,香姨娘也得了信儿,挣扎着进来扑在地上抱着贵祺的腿就哭开了:“老爷,老爷,不是香儿做的,真的不是香儿做的。” 贵祺扶起了香姨娘来,并让人扶她到榻上伏下道:“香儿不要着急,老爷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红衣这时却淡淡的道:“郡马今儿气势汹汹的到了本宫的别院非要搜查本宫的卧房,如果在本宫的卧房里搜出了类似的东西,不知道郡马会如何对待本宫呢?是不是也会要查查清楚呢?不过本宫看郡马的意思不会这样对待本宫吧?” 说完也不说怎么处理这件事儿,也不等着三个新姨娘来了,就这么带着一干人等起身去了。贵祺一下子给愣住了,他要如何做就成了极难的事儿:这事儿可大可小,全在于红衣的一句话啊。可是红衣发作了一顿酸话就自去了,让他无法可想了。贵祺心里埋怨红衣在这个时候不去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儿,却发作他对待香姨娘与她自己的态度有何不同?就是有不同,区别也在于要打压一下红衣的嚣张而已,难道他会把这事儿报上去请求皇家的对红衣降罪不成?只是这布娃娃来得太过蹊跷了,与红衣倒底有没有关系呢? 贵祺一边要安抚香姨娘一边还要为怎么解决这事儿挠头,不一会儿他就感觉烦燥了起来。就在这时婆子来回话说:外书房里明秀到了。贵祺就借着这个由头出了香姨娘的院子,他想去书房也好,打发走了明澈姐弟正好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儿,如何去同红衣说。 贵祺并没有想到只有明秀一个人,他本来认为还有明澈的——每日都是姐弟二人同来的。贵祺心想:既然明澈没有来,明秀就更好打发了,说两句话就以身体不适让她回去吧。 明秀看贵祺的样子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一面示意屋里服伺的人出去——本来她与明澈学习时屋里也没有人伺候的,有些帐目和生意上的法子是不能让仆人们知道的;一面就取了食盒里的酒菜出来道:“今天澈儿陪娘亲去了医馆,我就做了几个小菜来感谢表哥对我们姐弟的照顾。聊表心意而已,表哥不要嫌弃小妹手艺粗俗。”其实明秀对自己的厨艺非常有信心的,否则也不会从这上面想办法了。 贵祺现在哪有心思应酬明秀啊,本想着说几句就把明秀打发走的,不过直接说感觉太不通情旦了,只能客气几句,说着说着却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明秀坐在了桌前。 贵祺坐下了叹了口气道:“也罢,就喝几杯吧。这家里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唉——”他这时正在想这红衣甩手走人了是什么意思呢?这事儿要怎么解决才能保得住府里的每一个人,包括香儿呢。 明秀已经斟了一杯酒递到了贵祺的面前:“表哥暂时不要想那么多了,今时有酒今时醉,表哥满饮此杯吧。表哥有什么话不妨对明秀说一说,明秀虽然不能替表哥解决什么,却可以排解一下表哥的愁闷啊。” 贵祺看了看明秀发现今日看起来比往日有些不同:“好的,就冲着‘今日有酒今日醉’也要饮了此杯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儿,不过是心里烦闷罢了。这女人的心思让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啊。” 办法没有想出来之前是不能去见红衣了,可是也必须要早些解决才行啊。贵祺一面想着心事一面喝了这杯酒:还是喝几杯就让明秀回去吧,他还是去找母亲好好商量一下的好。 可是明秀却一杯酒一杯酒的递到了他的面前:“这是谢谢表哥替我们照管铺子的。” “这是谢谢表哥教授澈儿的。” …… “这是感谢表哥对我们姐弟照顾有加的,我也陪表哥一杯,表哥就饮尽吧。” 就这样左一杯右一杯,加上贵祺本来就心里烦闷,几杯下肚后就不用明秀劝了,自己拿起了酒壶倒起了酒。 明秀就给他布菜,他也是来者不拒,明秀给什么就吃什么。 不一会儿就有些醉意了,再上菜里被明秀加了一些药物,贵祺就有些迷糊了,他一把抓过明秀道:“你知道么?我被自己的妻子瞧不起,她还陷害我的爱妾,你说这是什么日子?我还不能对她大声,大声了就要获罪的,你说还有没有比我更窝囊的男人?还有没有比我更难受的男人?” 贵祺又喝了一杯酒:“你说身为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丈夫指手画脚的,怎么可以不遵三从四德,怎么可以爬到丈夫头上去张牙舞爪?这还是女人吗?你说这还是女人吗?” 明秀听着贵祺的胡言乱话,猜想侯爷府里又出了事儿,她心一横:今儿这事儿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啊!要不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这府里能出什么事儿,左不过是些妻妾争风的事儿呗。 于是明秀一面答应着贵祺的话。一面红着脸抖着手开始解贵祺的衣服。 明月到了和姐姐约定的时间来到外书房,到了书房外面时笔儿和墨儿上前行礼道:“表姑娘有礼了。” 明月道:“我到书房里取些东西,你们不用管我的。” 笔儿和墨儿互相看了看,也就没有拦着她:反正她也算是个主子,里面谈论的事儿她的姐姐听的,那么她也是能听得了。 明月到了门前先道了:“告进”,然后就推开门打算进去,可是一开门她的一声惊呼差点就叫了出来,她立时捂上嘴巴迅速转过来身去,一把就把鹊儿推下了门前的台阶道:“你在这儿伺候着就行了,低头不许上前。”说完才又想起了要把门关上,只好背着身子反手关上了门。一时间她是心乱如麻: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笔儿和墨儿看明月的情形不太对,就要过来问一问,明月一看他们要过来,马上喝道:“站住!”然后又感觉自己这样太紧张了,就又说了一句:“表哥他们正在做事儿,不让人打扰。” 明月想了想不放心离开,如果在她离开后有人推开了门,那姐姐只有死路一条了!她只好吩咐鹊儿去请范姨太太过来。 鹊儿因为跟在明月的身后,而且明月只是开了一点门就看到了让她惊恐并害羞的事儿,那门就没有真正推开,鹊儿也就没有看见屋里的情形。不过鹊儿从自己姑娘的脸上与姑娘的举止吩咐也能看出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她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明月:就这样放姑娘一个人在这里有些不好,可是明月一个劲的催她,最后简直有些严厉了,鹊儿只好快快的去了。 范姨太太刚自医馆回来,按照和明秀商议好的,在这个时辰该有人来喊她了。她正在屋里坐立难安时,鹊儿进来匆匆施了礼道:“二姑娘请太太去表少爷的外书房一趟。二姑娘还说让太太快些过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九 明秀大闹外书房 范姨太太正在屋里坐立难安时,鹊儿进来匆匆施了礼道:“二姑娘请太太去表少爷的外书房一趟。二姑娘还说让太太快些过去。” 范姨太太心时咯噔了一下,知道八成是明月看到了。明秀让妹妹去的事儿并没有同母亲说起,所以范姨太太并不知道。她这一下子更是着急了,明月一个姑娘家不会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吧?这可对明月的闺誉不好呢,以后让她怎么嫁人?所以她急急忙忙上了车子紧赶了过去。 范姨太太一到就急急走下了车子向明月走去,只能装作不知的问前来接她的明月道:“月儿使人请了娘亲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她其实最想问的就是明月有没有推开过那个房门,可是她见到了明月后这句话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明月因为有笔儿和墨儿在场,再说她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说,只好不应母亲的话只是拉着母亲就走,到了书房门口才伏在范姨太太的耳边小声说道:“娘亲自己打开门就知道了。”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有些颤抖,说完立即转过了身去。 范姨太太一看女儿这个样子当然就知道明月已经推开过了门,也已经看到了那些不该看得东西。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补救了,只能希望这事儿不会有什么流言出来,那么明月还不会因此受累。 范姨太太用脚趾猜也知道房里的情形,可是她却不能不开门的。她定了定神,颤抖着手推开了一点门,什么也没有看到就立刻就关上了。她还是有些慌乱的,只是好在明秀已经嘱咐过好几次应该怎么做了,所以她现在还能知道该做些什么:“鹊儿,你去老太太那儿,就说我请她来外书房,要快些。” 说完后她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还是感觉很慌乱。她又看了看身旁的二女儿,然后就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立在门前不再说什么了做什么了。明秀只说让她到了外书房后就请老太太过来,可是没有再交待其它的,所以范姨太太在心神慌乱中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明月看娘亲吩咐鹊儿去请老太太后只是站着不再做什么了就有些着急了:一会儿老太太就要到了,到时如果被太多的人看到姐姐现在的样子,姐姐直接死在屋里也就不用出来了。明月悄悄伏耳急声道:“娘亲还不叫醒姐姐穿衣服!啊——,对了,我去取衣服很快就回来的。” 范姨太太茫然的看着女儿急急走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开始拍门,又怕被笔儿和墨儿听到什么也不敢喊,只是拍了又拍。 笔儿和墨儿都感觉很奇怪:这二表姑娘开了一下子门后就站在门前不动了,说是老爷有事有处理,可是为什么连姨太太都来了呢?姨太太来了也不见老爷迎出来,也不让他们上前伺候叫门。姨太太母女二人只是站在门口嘀嘀咕咕的也不进去。不进去就不进去吧,二表姑娘一走,这姨太太就一直拍门作什么?老爷怎么还不开门啊? 墨儿挤眉弄眼的对着笔儿耳语道:“今儿屋里可是孤男寡女的,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吧?哈哈——”说着还奸奸的笑了几声。 笔儿比墨儿大几岁人又比较厚道,听了这话就捶了墨儿几拳:“不要乱说话,人家表姑娘还是个未出嫁的黄花姑娘,休要坏了表姑娘的清白!” 墨儿揉了揉被笔儿捶的地方委屈道:“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干嘛这么认真啊。像我们府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出那种丑事的。” 范姨太太虽然听不到笔儿和墨儿说了些什么,也没有注意到墨儿再和笔儿私语,但是她感觉这样拍下去也不是办法,为了女儿的清白只好一狠心推门闯了进去。 明月回来时在门口看不到母亲,心里一急小跑赶到门前时听到屋里似乎有人在说话还有哭泣的声音,就敲了敲门:“娘亲——。”范姨太太在里面带着哭音说道:“快快进来。”明月就推开了门低着头进了屋。 范姨太太迎上来接过明月手里的包裹塞到明秀的手里,对明秀哭道:“还不快去内室重新梳洗一下!这样怎么出得去房门!” 明月低着头跟着姐姐进了内室,她现在不敢看这房里情形,那会让她更加脸红。 范姨太太就又坐了下来,贵祺跪在地上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被范姨太太叫醒后心慌意乱,在范姨太太拉着已经穿好衣服的明秀进了内室后飞快的穿好了衣服。范姨太太少时又和明秀一起出来后,贵祺就跪了下来:他除此之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了。 范姨太太只是哭,也不骂也不打贵祺,就是一个劲儿的哭着说自己命苦。这让贵祺更是无地自容了:这样的事儿发生了如何能向姨母交待?又如何向明秀交待?等他想起还有一个布娃娃的事儿时,他的一个头就有三个那么大了。 老太太赶到时,范姨太太还在哭着,明秀和明月在内室还是没有出来。鹊儿在老太太进门时对老太太说了一句:姨太太让老太太把丫头婆子们留在外面的好,姨太太有要事儿要与老太太相商。老太太就只带了云娘进了屋——鹊儿就是不说,老太太也不会带其它人进书房的。 老太太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贵祺与屋里的凌乱心里也就明白了,可是事情该问还是要问的:“姐姐这是怎么了?祺儿哪里惹了姐姐伤心,我打了他与姐姐出气就是,姐姐莫要气坏了身体。”说着过去坐在了范姨太太的身边,拉起了范姨太太的手,用自己的手帕替姐姐拭泪。 范姨太太一看到老太太那泪水更是流得欢了,就是一句话也不说。明月听到老太太来了,看了看坐在床上已经换过了洁净衣服的明秀就出来了给老太太见礼,她也想知道老太太要如何对待姐姐。 老太太一面让云娘扶起了明月一面对贵祺发作道:“祺儿你是怎么惹你姨母生气了?!还不快快说出来再与你姨母好好的赔个罪?!” 贵祺跪在地上,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荒唐事儿被女方的家人抓了个正着,让他还能说什么呢?而且还是自己至亲的姨母。 老太太只好装作没有办法的样,转头去问明月道:“好月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她当然知道明月不可能说出什么的,可是她却一定要问上一问的。 明月脸一红更是说不出口来,便低下了头也来了个不说话,只是狠狠的瞪了贵祺几眼,她的心里非常着恼:姐姐的清白毁在了你的手上,你却不言不动是不是想要我姐姐的命啊! 就在这时听到屋里一声闷响,像是椅子等物倒地的声音,明月稍稍想了想就脸色一白转身就跑进了内室,立刻就传来了她的哭声:“姐姐——,快救人啊——!救人啊,快救人啊!” 贵祺听到明月的叫声也想到可能是明秀出了什么事儿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冲了进去,和云娘明月合力把明秀放了下来——明秀上吊了!幸亏明月是在内室大叫,屋外的人听不到,不然这一下子,府里就热闹了。这当然也在明秀的算计之内了。 范姨太太一看这情形上前抱住了明秀就是一顿大哭:“秀儿啊,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啊,你要是这样走了让娘亲怎么活啊——!” 明秀当然没有事儿,她是听到老太太来了才这样做的,并且那一声闷响也是她故意使劲踢椅子才那么响的。 明月和范姨太太只是拥着明秀一个劲儿的哭,也不说话也不理会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这里也知道不能再装下去了,看到明秀那里没有什么事儿就转身对着贵祺喝道:“贵祺,你给我跪下!你倒底做了什么还不跟娘亲说清楚!” 贵祺只好再次跪倒在地,看到明秀反应这样激烈他也不敢不说话了,只能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儿子今儿烦闷多喝了几杯,然后酒后一时糊涂把表妹当成了香儿就、就………,孩儿该死!孩儿该死!请姨母恕罪!”说着就对着范姨太太叩起了头来。 老太太一听:这个儿媳妇是跑不了了,心下大定。不过还要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举起拐杖就没头没脑的打了下去,当然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了:“我打死你个孽障!我打你个孽障!” 云娘只好过去抱住老太太劝道:“老太太莫要气坏了身子,现在还是先安置表姑娘是重要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 进展 老太太这才停下来走过去对着范姨太太郑重的施了一礼道:“姐姐,都是祺儿一时糊涂犯下的错,还请姐姐不要太着恼了。秀儿如今只能跟了祺儿了,我必不会委屈了她的。我现在就替祺儿向秀儿提亲了,还请姐姐做主允了这门婚事。” 范姨太太只是一个劲儿的哭,什么也不说,头也不点。明月却在一旁接过话去说道:“姨母说的简单,如今这府里上有郡主,下有姨娘,哪里还有我姐姐的位置?” 老太太听了这句话上前抱住范姨太太道:“姐姐,我们是嫡亲的姐妹,不管秀儿是什么名份,但在我的心里眼里只当她是我的媳妇!祺儿,你个孽障还不说句话!” 贵祺赶紧叩了一个头道:“我必不会亏待了表妹的,姨母就请放心。我一定要府里的人事事就要高看表妹一眼的。” 范姨太太听了更是大哭起来:“我苦命的儿啊——,你这样做了妾让我如何向你父亲交待啊——”哭着哭着一口气没上来就此昏了过去。范姨太太这次倒不是装的,她的女儿赌上了一生,却只能换个妾让她如何不急!她们也是高门大户,没有与人做妾的道理。 明秀听了这些话,看母亲也哭昏了就挣扎了起来,一头就向着床头撞了过去,幸亏是明月拦的早,不然非得破了相不可。明月死命的抱着姐姐不再放手:“姐姐休要糊涂啊——!”明月又要顾姐姐又担心着母亲,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老太太掐了范姨太太的人中一会儿,范姨太太才醒了过来。范姨太太一醒过来就喊了一声:“我苦命的儿啊——”又昏了过去。老太太、云娘、明月等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明秀还在一旁不依不饶的寻死觅活,不是要撞柱子就是要撞床头,把云娘都撞了两个跟头了——明月根本就抓不住明秀。 老太太掐着范姨太太的人中对着贵祺喝道:“孽障!你还不说句话!真要看着你姨母与表妹死在这儿嘛?!” 贵祺只是吓呆了,听到母亲的喝斥忙说道:“我一定会娶表妹为妻的。” 明秀听了大哭道:“你休要来哄我,郡主那里你怎么交待的过去!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不能给你做妾,我还是死了的干净!”说着还是继续她的寻死大业。 老太太把范姨太太又掐醒了过来后对着她说道:“姐姐放心,我就是去跪求郡主也要让秀儿以妻的名份堂堂正正的进我们李氏的大门。姐姐就宽宽心吧,妹妹我一定不会让秀儿受一丝委屈的。” 这下子范姨太太和明秀才相拥着哭起来,不再说什么也不再寻死觅活了。老太太和贵祺总算是松了口气。 老太太心道:这秀儿还真能闹啊,看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的! 红衣在屋里听到布儿说二表姑娘、范姨太太、老太太都去了外书房,而且丫头婆子都被留在了书房外面,只有云娘一个人进去了,其余进去的都是主子。 红衣想都不用想就是外书房里出事儿,而且跟明秀和贵祺都有关,那也就不言自明了——明秀行动了。 红衣想了想问道:“其它人还都不知道吗?” 布儿道:“应该不知道。” 红衣敲了敲桌子道:“早晚老太太等人要过来的,你现在可以使人去跟桃花说一声,把这事儿透给香姨娘,让她从此后把目光盯到别人身上吧。这戏还是人多才热闹,不是吗?” 布儿应了自去按排,红衣对花嬷嬷道:“这戏还要做足才行,还真是累人啊。” 花嬷嬷笑道:“郡主就忍这一时吧,以后就不会再被这些俗事缠身了。” 红衣笑着点了点头,吩咐绸儿只要见到老太太贵祺等人来了,就带孩子们走或是不带孩子们过来,这些丑事还是不要污了孩子们的心。 桃花对在床上的香姨娘说了明秀的事儿,香姨娘气得柳眉倒竖:“这狐媚子原来和我交好是为了勾引老爷!气死我了!终日打雁倒让雁啄瞎了眼!这狐媚子一定不得好死!看我如何收拾她!” 说完就要起来,桃花对她道:“姑娘现在身上也是有错处的,现在去找表姑娘的麻烦怕是老爷也不会护着姑娘了,到那时怕姑娘就没有了依仗了。依奴才看,姑娘现在还是暂忍一时吧。反正来日方长。” 香姨娘听了桃花的话,想了想后恨恨的道:“我居然被那三个小狐狸精摆了一道!现在还被这个狐媚子又欺到了头上,这府里是个人都要欺我三分了!不过桃花你说得也有道理,姑娘我就先放她们一马,等姑娘我身子好了再找她们算帐!”她愤愤的想了半天后还是气不平:“不行,就这样让狐媚子进了门,以后姑娘我也就别在这府里混了!桃花,走,我不能与她们干休!” 桃花忙又拦住她说道:“姑娘息怒。奴婢是害怕姑娘现在有伤在身去了反而会吃亏的。那表姑娘身子爽利,又有老爷在旁撑腰,姑娘去了哪能讨了好?还是休养好了身子再说吧。” 香姨娘也知道这明秀进门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只是心里这口气咽不下而已,听了桃花的话后这才作罢:“看我好了如何收拾这些狐狸精!还真以为是一步登天了呢,不给她们一点子颜色看看,她们还真以为姑娘我好欺负呢!” 桃花又好言劝慰了一番。这当然是红衣嘱咐的,现今当然不能让香姨娘犯了大错后被赶出了府去!要不然红衣如何能出府别居呢。 香姨娘生了半天闷气后对桃花说道:“老太太是什么态度?” 桃花道:“好像是同意了让表姑娘进门了,只差得到郡主的允许了。” 香姨娘气鼓鼓的道:“老太太又要扶持另外一媳妇了!哼,我让她做春秋大梦去!” 老太太带着贵祺回了福安堂,贵祺一进屋就跪了下去,老太太叹道:“罢了,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过郡主那里要多费些心思而已。起来吧,总跪着对膝盖不好的。” 贵祺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孩儿有事要回禀于娘亲。”然后就把今儿下午香姨娘的事儿拣着重要的说了一遍,老太太听得遍身是汗啊:巫蛊?这不是要了全府人的命嘛! “郡主是什么意思?”老太太最先要想到的就是红衣的态度,如果要平安无事红衣是关键啊。 “她没说要怎么处理这事儿就起身走了。”贵祺回道:“临走之时她只是犯了酸气说了句:如果是在她那儿寻到这些物事孩儿也会想要查清楚吗,然后就甩手走人了。” 老太太皱起了眉头道:“酸气?你是说红衣吗?这不可能!你还替香儿那个丫头隐着什么,还不全说了出来,想一府人因为这个送命吗?” 贵祺只好把香姨娘告密一直到在香姨娘卧房里找出布娃娃为止,详详细细的重新说了一遍。老太太听了气得拿起拐杖打了贵祺几下子:“你这个糊涂的,郡主的房子也是你可以想查就查的吗?你为什么要听香儿那个丫头的挑拨去查郡主的房子?你想死啊?!” 贵祺仍然认为自己是有理的就回道:“娘亲息怒,孩儿倒觉得是香儿中了郡主的计了。香儿如何知道那些巫蛊的事儿?倒是郡主常常进宫说不定会接触到的。而且是香儿来找我说听到郡主的人说什么诅咒不孕的,可是却在香儿的房里搜了出来,这不奇怪吗?” 老太太听了也沉吟了起来:“罢了,现在要紧的不是要找出是谁做的,而是怎么瞒下来不让宫里知道。这可是会被严查的事情,天知道到时候会被扣上什么罪名!你在朝里也不是没有得罪人是吧?还是快快想如何善后吧。你以后也醒醒吧,这红衣已经成了皇家的郡主了,这是改不了的事实,你与她君臣名份已定!不要再纠缠什么夫为天,男人为尊的事儿了。” 贵祺也头痛的道:“是的,儿子知道了。可是这红衣也太过份了些,自从做了郡主眼里哪还有儿子一分?!儿子原意只是想打压一下她的张狂,让她知道为人妻为人媳的本份,谁想到事情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唉——,本来只有香儿这事的时候就让儿子头大了,可是现在又出了表妹的事儿更是让儿子感觉头痛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一 不解 老太太想了想一咬牙道:“只能去求郡主了,只要郡主答应了不追究,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而秀儿的事儿无论如何都要过郡主那一关的,我看不如一起解决了吧。只是你要受些气了!为了全府的安危,也为了你姨母和你表妹,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受了,知道么?!” 贵祺这次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了,当然不敢说什么了。就只秀儿的这件事就让他在红衣面前抬不起头来了,这个跟布娃娃的事儿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贵祺和老太太商量着明儿就去求红衣,所有的事情都是宜早不宜迟啊,万一布娃娃那儿有什么信儿传到了宫里,还是明秀寻死了都不是贵祺承受的起的——他也就不用再去当差了! 贵祺在这个时候还想到了一件事儿:这大将军府的将军们一个也不在家啊,这要是在家——还真不敢想像啊!贵祺还是很庆幸的,这是他在这一天中唯一感觉到幸运的事儿。 明秀和娘亲、妹妹一起回到了平安别院,她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在范姨太太的屋里睡下了——这是原本就和范姨太太商量好的,以范姨姨太太的名义怕明秀出事儿留下她和娘亲一起住,这样方便她和范姨太太商量以后该怎么做。 明月担心的看了看姐姐,从里间出来小声的对范姨太太道:“我看这几日我也搬来和娘亲一起住吧,我还是担心万一姐姐再想不开时娘亲一个人应付不来。” 范姨太太现时正有事儿要与明秀商议,这些当然不能让明月知道了,所以说道:“没事的,这屋里不是还有很多人嘛。而且你们姐妹都住了过来,更怕是有流言起来。” 明月还是有些迟疑,但是在范姨太太的再三保证与催促下回去了。 范姨太太这才进了里间,把丫头婆子们都赶了出去道:“秀儿,接下来如何呢?” 明秀在床上坐起,让范姨太太坐了下来:“娘亲放心,这两日姨母和表哥就会去郡主那里跪求去了。到时大不了女儿再来一次上吊就好了,只要闹将起来,就是郡主再生气也要让女儿进门为妻的。” 范姨太太听了明秀的话轻轻打了她一下:“这样的事儿一次足够了,千万不可再来第二次了,你想把娘亲吓死嘛!只是这事儿能成吗?郡主真能答应?娘亲总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稳。” 明秀不以为意的说道:“只要她不允我们就大闹起来,到时就怎么也会允的——不允她就成了害人性命的恶人了!只是我们面子上有些不好看罢了。” 范姨太太想了想,也没有其它的法子了只能叹了口气道:“看看明儿你姨母如何处理吧?只是你真要不吃不喝吗?娘亲怕你这身子受不住呢,再过几日就要做嫁了,不调养好可不行。” 明秀轻笑道:“人前是不能吃一点点东西的,要不然就没有作用了。娘亲只要在时时偷偷的带些点心进来给女儿就好了,这样娘亲也不用再担心女儿的身体了。娘亲放心好了,一定可以的,我一定可以成为这侯爷府的平妻,以后就会成为这侯爷府的当家主母。到那时娘亲你和小弟、小妹都不用再担心将来的日子了,这侯爷府就是我们的家了。” 范姨太太只能口里答应着,可是心里确是怎么也放心不下:这郡主真会答应明秀成为贵祺的妻子吗?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太可能办到的样子。 红衣道:“当然要让她成为妻了,不过不用是平妻的,是三妻里最低的侧妻就可以了。这样就会让香姨娘气死——她日思夜想的妻位被一个后来的人得去了,这会让她死死咬着表姑娘不放的。到时谁还会有功夫想到我们母子三人呢?更何况还有两个新姨娘呢,不管是对于香姨娘还是对于那位表姑娘这两个人都是难以容忍下的。” 花嬷嬷道:“到那时才好出府啊。不过少爷与姑娘如何才能随了郡主去呢?这不太容易办到的?听郡主的意思不打算把双姨娘算在内是吗?也要带着双姨娘走吗?” 红衣皱了皱眉头道:“孩子的事儿恐怕要多费些唇舌了,如果真到时他们就是不同意的话,说不得只能抬出皇上与太后压他们一压了。不过至少从现在开始我们母子三人都安全了,不会再有人总盯着我们母子了。至于双姨娘不过是个可怜人,不能自由自己的命运罢了。她也不是个坏人,救她一救又有何妨?” 花嬷嬷点头道:“一切但凭郡主做主。老奴看那个双姨娘也与其它的姨娘们不同呢。” 布儿这时却挑了挑眉毛说道:“老太太这次选的儿媳妇不知道会不会真合她的意?老太太就是个不惜福的人,郡主待她哪里不好了?确非要自己挑一个不行!我看她以后的日子要如何过!” 花嬷嬷冷笑了两声说道:“合意?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表姑娘进府就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进的,如何能让老太太满意?让老太太满意的媳妇是一个只知道不断讨好她的媳妇,是一个只知道唯她命是从的媳妇,要连那个侯爷也要放在第二位的媳妇——这是不可能找到的。” 纱儿却笑道:“如今看这个表姑娘就不是个良善的,非常有手段心计呢,到时一定会让老太太有惊喜的,也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好媳妇?哼!这种人就是要吃吃苦头才能分出真正的好与坏来!不值得可怜的。” 红衣不在意的道:“她们如何是她们的事儿,我们只管看戏并过我们的日子就好了。日后出了这府,我们连看戏都不必了,那才叫舒心呢。” 红衣这时想起了一件事儿:“嬷嬷为什么想让我一定出现在明秀的婚礼上呢?反正我们就要出府了,这里的纷扰将与我们无关了。” 花嬷嬷答道:“郡主,您是不能在名份也与这侯爷府无关的,那么您就要在表姑娘进门时高高坐在上面,告诉世人也告诉那个表姑娘,您是这侯里的女主人。省得日后少爷姑娘在府里没了地位。” 红衣淡淡的道:“就为了这?争这些有什么用?孩子们的离了这候爷府也一样的活。不过既然答应了,就去去看看吧。” 花嬷嬷才放下心来:郡主是什么不在意的,但世人在意啊。所以礼法上郡主不能便宜了那位表姑娘。 宝儿三个都正坐在宝儿的房里,是宝儿请她们过来的,她想在一起商议一下。因为她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布娃娃上会有她们的生辰八字,为什么本该在郡主卧房里的布娃娃会在香姨娘的卧房里出现。 这些事情双儿当然是知道的,可是她却不会说的。她已经想明白想清楚了,只有跳出了这大宅子的争斗她和孩子才能有一个安乐的生活,所以她打定主意要跟着红衣了。男人?她从来就没有对贵祺抱着任何想法,她只要能安安乐乐的过完这一辈子——和她的孩子一起。这些纷争当然已经不会存于她的心间了。 宝儿皱了又皱的眉头说道:“为什么呢?郡主那里的布娃娃为什么会不见了呢?而香姨娘的房里的布娃娃上却有了我们几个的生辰呢?” 安儿沉思道:“是啊,真让人费解。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要害我们三个呢?会是谁呢?” 双儿已经坐了够久了,再说这一两日她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她是个有身孕的人,当然比平常要容易累了。双儿动了动让自己舒服一些,她决定要回去了,在回去之前再劝告这两位姐妹一番吧,以后就要各走各的路了。她想了想叹息了一声提醒她们道:“你们真认为香姨娘会让我们好好的做姨娘吗?” 宝儿听了沉吟道:“双儿你是说香姨娘本来就安了心要对付我们几个的吗?” 安儿听了立即打了一个哆嗦:“有可能的。可能是香姨娘真的想计算我们呢。”这也在可怕了,怪不得双儿一直说这宅子会吃人呢。要是真安照香姨娘的计划走下去,或许她们真会被这宅子吃掉了。 宝儿不同意:“不可能啊,陷害我们就不会在娃娃身上写我们的生辰的。” 双儿听了只能长长叹了一口气最后再提醒她们一次了:“那是因为被我换下来了,那上面本来写得是香姨娘的生辰的。你们已经得到了你们想要的姨娘名份,以后好好过日子吧,这府里的勾心斗角最好不要参与。” 说完双儿就起身走了,她收拾一下后就该搬去梅院了。她以后的日子安稳了,并且即将有孩子相伴,这一生对于双儿来说已经再没有别的要求了——知足者常乐。 安儿听了若有所思,宝儿却不以为然:这双儿永远这么没有长进!就算这次是香姨娘设计来害她们的,难道我们就不能害回去了吗?真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二 两件事儿 老太太一早起来和贵祺一起胡乱用过了早饭,母子两个商量着先过去看看范姨太太与明秀的情况,然后再去红衣那里。 范姨太太一见老太太和贵祺就垂泪道:“秀儿自昨日回来后就不饮不食的,这可怎么得了。如果万一秀儿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做娘亲也要陪了她去!” 老太太听了只能安慰了范姨太太后再进了内室去看明秀,贵祺只能尴尬的留在了外间——现在他还不能进明秀的房间的。明秀躺在床上面向床里只是哭泣,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说,饭菜就在床边上摆着却是一点都没有动过。 范姨太太自然也是跟了进来的,她对着老太太哭道:“唉——,这孩子就是这样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只是哭。我可怜的儿啊——,都是为娘的害了你啊——,你让为娘的怎么活啊——。” 老太太拉着范姨太太坐到了床边上,她伸出手去拍拍明秀的身子,柔声道:“秀儿,秀儿,姨母看你来了。” 明秀一样只是哭,对谁都不理不睬的。 范姨太太伏在老太太的背上哭道:“孩子也是感觉没脸见人了啊,这要是传了出去,让我们秀儿怎么做人啊!我这做娘也没脸活在世上啊!” 老太太只好拉了范姨太太的手过来道:“姐姐放心,我会快些安排的。一定会让秀儿风风光光的进我们李氏的门。姐姐就不要这样了,姐姐越这样,秀儿不是更难受?” 说完后老太太转身过去又拍拍明秀轻声慢语的说道:“孩子,姨母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一切都有姨母为你做主,你就放宽了心先吃点子东西吧,身子要紧啊。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你的娘亲也要吃上一点啊。” 明秀只是捂了脸的哭,还是没有反应。 范姨太太扑到明秀的身上哭道:“秀儿,好秀儿,你就为了娘亲起来吃一口吧!就吃一口吧,孩子。” 明秀哇一声哭出了声,反身抱住范姨太太道:“娘亲不如让女儿去了吧,就当没有生过女儿好了。女儿怎么还有脸面活着呢,女儿去了还能落得一个清静啊。” 范姨太太抱着明秀痛哭失声:“儿啊,你可不吓娘亲了,你要是去了让娘亲怎么活啊!你要是去了娘亲也要陪你一起去的,娘亲也没有脸面活在世上了,居然让女儿出了这种事儿,娘亲对不起你的爹爹,对不起范家的列祖列宗啊。” 老太太听着听着也陪着掉起了泪来:“傻孩子不要这样了,有我和你母亲做主,有什么事儿不能解决的非要说这样丧气又让人心痛的话!” 范姨太太转身向老太太抱了过去:“妹妹可要给孩子一条活路啊!不然姐姐只能随了秀儿去了——!” 老太太拍着范姨太太的背道:“姐姐说哪里话呢,秀儿不只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啊。我一定不会委屈了秀儿的。” 说着放开范姨太太,抱住了明秀道:“好孩子,姨母这就去郡主那里,一定会让郡主答应以妻礼迎秀儿进门的。秀儿好孩子听话,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明秀只是抱着老太太哭也不说吃也不说不吃。 老太太拍了拍明秀又劝道:“姨母知道你现在不想吃东西,可是为了你的母亲和我,还有你的小妹小弟也要吃一些对不对?我一定会为你做主,你相信姨母。” 范姨太太接过了明秀对老太太说:“妹妹快去吧,我看着秀儿好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站起来道:“好吧,我到郡主那里去一趟,回来再来看秀儿。郡主答应了,秀儿也就多少能吃点东西了吧?唉——,我先走了,姐姐好好照顾秀儿吧,其余的事儿有妹妹我呢,姐姐尽管放心好了。” 范姨太太把明秀放下,起身送老太太:“一切就都托给妹妹了,秀儿就全靠妹妹给条生路了。” 老太太拍了拍范姨太太的手到了外间和贵祺一起出门上车走了。 红衣听到老太太和贵祺一起来了,知道是为香姨娘的事和明秀的事儿来的,淡淡的道了句“有请”就起身到了厅上坐在了主位上。 老太太和贵祺到了厅上看到红衣正襟危坐,心里就打突,不知道红衣这样正经八百的是什么意思,往日可从来不曾这样待过他们。 “给郡主请安。”老太太和贵祺都郑重其事的行了礼。现在贵祺是不敢再敷衍了事了,这个时候把红衣惹恼必不是明智之举啊;而且现在看红衣摆出的架势,他也不敢太过放肆了,怕一个不好惹恼了红衣,那事儿可就一件也不用指望着能办成了。 “免礼了,老太太与郡马都坐吧。来人,看茶。”红衣淡淡的说着套话。 老太太和贵祺忐忑着坐了下来,接过了茶放在了桌子上:现在他们哪有心思喝茶。 红衣让人上完了茶就不再说话,只是拿起了茶盏轻轻吹着,老太太想说可是猛然间觉得不知道如何说起,她看了看贵祺,想让贵祺开口先说。 贵祺也很为难,他本来认为母亲来了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开口,没想到母亲却示意他先开口。没有办法,贵祺想了想觉得还是先说布娃娃的事情比较好开口,可是临到出口又怕说完这一件,再说迎娶明秀的事儿时更让红衣恼火;可是如果先说明秀的事儿,即便是求了下来,再说布娃娃的事儿的时候红衣会不会恼了就要一意孤行,那样至少香姨娘的命是没有了的;这样前思后想的,贵祺感觉左右为难,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了。 老太太看贵祺只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不过就是不开口说话。老太太心里一横,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哭道:“郡主救命啊!” 红衣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她当然知道这两个人是来做什么的,所以她也就没有亲自上前扶起老太太,只是让布儿上前去扶老太太,该做的套路她是不会少了的。 老太太就是不起来只是一直哭道:“郡主不宽恕我们母子,我不敢起来。”贵祺看母亲都跪下了,他当然不能坐着不动,只好也跟着跪了下来,可是直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没有拿定主意怎么向红衣开口。 红衣平平静静的问老太太:“老太太这是作什么?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快快起来好好说与本宫听也就是了。” 老太太还是跪在地上道:“老身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起身。不瞒郡主,我们今天来是有两件事要求郡主慈悲的。” 红衣眉毛挑了挑,看了贵祺一眼对老太太道:“两件事儿?什么事儿?还请老太太明言。” 老太太真是老泪横流啊:她知道只有取得了红衣的怜悯他们求的事儿才能得到红衣的许诺:“这一件事儿,郡主是知道的,就是昨天香姨娘房里搜查出布娃娃的事情。此事可大可小,大了要了我们一府人的性命也是等闲,小了也就是一场玩闹。还请郡主为了府里上上下下上百条性命救我们一救。” 红衣平淡的看着贵祺,口里却对老太太说着话:“这事儿本宫是知道的,却不知道老太太所说的第二件事儿是什么?” 老太太和贵祺一听红衣没有说怎么处理布娃娃的事儿,却又问起了第二件事儿,都拿不准红衣是什么意思,谁也没有回红衣的话。 红衣看她们母子不说话,咳了一声端起了茶盏啜了一口。 老太太醒悟过来,事情怎么也要说的:早说也得说,晚说也得说,那就一股脑说了也罢:“第二件事儿,却是祺儿做了糊涂事儿。贵祺还不禀于郡主知道?!你真想闹出人命不成?!”这事儿她这张老脸也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只能让贵祺说了。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喝斥,只好硬着头皮道:“臣昨天因为布娃娃的事儿心中烦燥,在外书房里不觉多饮了几杯酒,酒醉之后冒犯了姨母家的大姑娘。还请郡主恕罪!并请郡主为臣与表妹做主。”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几不可闻了。贵祺也是羞愧,必竟不是光彩的事儿啊。 红衣还是端详着茶盏没有说话,老太太只好接着说道:“祺儿是一时酒后糊涂,可是秀儿却被误了终身,从昨日就一心寻死,虽然被拦了下来,可是至今不饮不食的,所以老身带祺儿到郡主这儿一来请罪,二来也请郡主慈悲允许那孩子进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三 为妻还是为妾 红衣淡淡的应了一声问道:“郡马是想如何安置表姑娘呢?为妾还是——?”红衣当然是知道贵祺想要的娶妻而不是纳妾,可是这话却一定要让他亲口说出来才行。 贵祺抬头看了看红衣,心道怎么也要说的:“表妹也是大户出身,又是至亲,怎好让她做妾?还请郡主慈悲。” 老太太恨恨的瞪了贵祺一眼,这话也说的太硬了些:“郡主,那个孩子一听做妾就撞了柱子,老身母子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求郡主的。本来老身母子也知道此事是祺儿不对,不敢冒犯郡主,想让那孩子做个妾算了。可是那孩子却是个烈性的,而老身的姐姐也一直闹着要随了秀儿去,所以老身母子没有办法了只能前来求郡主救我们一救,也救那可怜的秀儿一命吧。” 红衣放下了茶盏,这次她谁也没有看,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慢慢的说道:“其它的先不说,只是本宫想请问一问郡马,你把皇家的威仪置于何地?!”这贵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啊,如果不是她早已和宫里打过了招呼,宫里默许了她的要求,娶妻?摸摸脑袋再说吧! 贵祺听了认为是红衣不允急道:“郡主此话怎讲?我们李氏一门对皇上忠心耿耿,哪会有半丝冒犯天威的心思?” “哦?本宫来问你,本宫这个平郡主是不是皇上亲封?本宫是不是当朝太后的义女?本宫这里是不是郡主别院?郡马你闯了几次了?打了本宫的人几次了?昨日是不是郡马你执意要搜本宫的卧房?本宫再来问你,你欲迎娶表姑娘为妻又把本宫置于何地?本宫是天家的郡主,你居然有胆子想让一个平民之女与本宫平起平坐,如此慢待于本宫,还不是蔑视了皇家的威仪?你认为皇上能允许?还是太后能允许?”红衣也没有声严厉色,可是一句句说出来却让贵祺面色越来越难看。 老太太一听立即伏在地上大哭起来:“郡主息怒啊。老身母子本无意冒犯天威的,祺儿与郡主也是七八年的夫妻了,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下了错事,还请郡主看见在两个孩子的面上救我们一救吧——!如果秀儿和老身的姐姐有个三长两短的,祺儿的仕途也就到头了!而且于郡主名声也不好啊,还请郡主慈悲开恩吧。” 红衣只是默默的看着痛哭的老太太,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本宫为什么要救你们一救呢?” 老太太被问的一愣,一时间也不哭了只是愣愣的看着红衣。红衣直视着老太太又说了一遍:“这些事儿一件也与本宫无关,本宫为什么要救你们一救呢?”红衣就是要让老太太和贵祺明白,她没有义务和责任每次都替他们善后! 贵祺一听红衣连番说为什么要救他们就恼了:“为什么?就因为郡主你是本侯爷的妻子,是英儿雁儿的母亲,是这侯爷府的主母!郡主你为什么不救?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是郡主你的家人,你的亲人!” 红衣淡淡的重复道:“本宫的家人?本宫的亲人?”重复完红衣轻轻一笑道:“郡马真是说笑了,本宫就是心怀再宽大也不会把一心想要陷害本宫的人看作是家人!说到孩子,本宫倒想问一问,你真得关心英儿雁儿么?两个孩子中毒的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你根本连查问一下都没有。亲人?本宫倒真是高攀不起的。” 贵祺怒气冲冲的道:“臣敢问郡主,何为人妻?三从四德又是什么?郡主让年迈的婆母与自己的丈夫跪在地上回话,这也是一个为人妻为人媳应该做的吗?郡主不提原来的事也就罢了,提了臣就不能不说两句。那些事儿已经说过与香儿无关了,不是香儿想要害你和孩子的!郡主不记得七出里好妒一条了么?” 红衣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呢,老太太两个耳光就实实在在的打在了贵祺的脸上:“有你这样目无君上的臣子?你父亲生前就是这样教你冒犯皇家天威的吗?”打完后转身对着红衣叩头道:“郡主恕罪!祺儿宿醉未醒胡言乱语,还请郡主不要放在心上。” 贵祺挨了两个耳光也冷静了下来,明白自己说话又造次了,所以跪在那里低着头不再说话。 红衣看了看贵祺神色不变的对老太太淡然说道:“老太太不要打郡马了,让郡马说下去就是。连七出都说了出来了,郡马对于本宫的不满看来已是很严重了呢。既然已经说出了七出,郡马当可以列举出来一纸休书把本宫送回到郡主府也就是了。这简单的很,不是吗?郡马?” 老太太听了连连叩头:“郡主言重了,祺儿只是宿醉未醒一时昏头说错了话。郡主哪有不对的地方?贵祺,你还愣着作什么呢?!”天家的女儿也是休得的?就算是太后的义女也是休不得的,这贵祺简直是拿着全府的人命开玩笑呢! 贵祺只能跪行几步叩头道:“臣一时口无遮拦说错了话,请郡主饶了臣这一回。” 红衣轻轻转着茶杯没有说话,贵祺只好又叩首道:“郡主息怒,臣错了。望郡主饶臣一次吧。” 红衣平淡的说道:“饶郡马一次?这话是从何说起?郡马何曾有过错处?” 老太太叩首道:“郡主千万不要这样说,郡主这样说要祺儿如何自处呢?看在孩子的份儿上,郡主就饶他一次吧。” 红衣让布儿去扶老太太道:“老太太请起吧。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却并不叫贵祺起身。 老太太不起,连连叩首道:“郡主不息怒,不救救我们李氏一门,老身不能起呵。就请郡主多担待一些吧,李氏的列祖列宗都会感激郡主的。” 红衣用手指沿着茶盏口画着圈,沉吟道:“老太太还是起吧,这样本宫也无法安下心来与老太太说话不是?” 老太太拉着贵祺不停的叩头道:“郡主息怒,郡主恕罪。” 红衣坐正了道:“好吧,这次就当是郡马酒后胡言了。” 老太太谢了红衣道:“这明秀的事儿与布娃娃的事儿还要请郡主做主。” 红衣只是瞧着手里的茶盏却并不再说话,布儿静立着看向窗外,花嬷嬷一直看着地下,非常的专注,小丫头早已经都出去了,所以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老太太等了一会儿看红衣一直不肯开口就伏地大哭道:“英儿雁儿也是李氏之后,这塌天的祸事郡主真得不管吗?” 红衣这才抬头看了看老太太淡淡的道:“这祸事不是本宫做的,老太太让本宫如何管呢?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老太太却是求错了人了。” 贵祺听了急忙接口道:“这事儿必与香儿是无关的,还请郡主多担待,只要郡主不说,府里的人大多不知道,再下令让人禁口,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红衣轻笑道:“郡马说的好轻松啊,郡马既然这么有主意何用来求本宫?郡马自己拿主意就是了。不过这么大的事儿,本宫却是不敢担干系的。” 老太太膝行到红衣跟前哭道:“郡主看在孩子年幼,老身年事已高的份上就为我们指条明路吧。” 红衣只能起身扶起了老太太:“明路?什么是明路?这事儿到如今本宫也是不明不白的,如何能指什么明路?老太太还是宽坐吧,这些事情自有郡马处理的。” 老太太因红衣的身份,再加上又有求于红衣不敢过于相强,只能顺势站了起来:“郡主,郡主,看在和祺儿七八年的夫妻情份上就救我们一救吧?英儿和雁儿也不能没有了父亲啊?” 红衣听到这里轻轻的叹了口气:“老太太,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事儿求本宫有什么用?这事儿与本宫没有一点关系,让本宫如何担待?”红衣当然不能轻易就答应了,她要杜绝以后这母子二人有麻烦就会来找她的行为,她不想再与这母子二人有什么瓜葛了。再说这香姨娘也要让知道知道这郡主不是随便能得罪就得罪的,这次虽然为了出府饶过了她,但活罪难免! 贵祺听到这里知道必须要让香姨娘来这儿一趟了:“郡主,臣请郡主召来香儿一问,查清楚事情真相后,还请郡主做主。” 红衣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就有小丫头出去传说去了。 少时香姨娘就到了,她的伤还没有好,可是却也不敢不行礼的:“妾给郡主请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四 相询 红衣只是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言语,贵祺看到红衣这个样子知道必须要自己问了:“香儿,你昨日来找我说的布娃娃的事情是从哪里听来的?”贵祺心想这事儿也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既然郡主要问那就从头详详细细的说起吧,说到郡主的身上时看她如何应对,哼! 香姨娘看了看上坐的红衣,再看了看下跪的贵祺,心知这情形不太对却也不敢不回话:“听、听、听来的。”她心里直打鼓,这红衣不是今儿要发落她吧?她现在心里有点后悔了,干嘛没事儿招惹郡主啊?反正她的事儿也不多,有那个时间也应该去对付那三个小狐狸精与那个狐媚子明秀才对啊。 贵祺皱了眉头,这香儿一向伶俐,今儿回话却这样不清不楚的不是让红衣看了笑话?照她这样回答下去岂不是要搭上她自己的一条命!想到这里他说话的语气就有了一丝严厉:“从哪儿听来的,又是听谁说的?” 香姨娘低下了头,这话却是不好回的,如果还说是在红衣这里,红衣一声令下让她认人她怎么办?不说是在红衣这里,可是上次已经跟贵祺说过是在红衣这里听说的了,这一下子就让香姨娘进退两难了起来。 香姨娘迟迟不回话,贵祺更是有气了:“香儿——!”只要香儿说出来是从郡主这儿哪个丫头婆子那里听来的,那么这事儿就与香儿和侯府就没有关系了,赖得也赖到郡主别院这里,这事儿才好处理。可是这香儿吞吞吐吐的说不利落,怎么不让贵祺生气呢? 香姨娘只能答道:“是在郡主这里听说的,却没有看清楚是谁。”她只希望能糊弄过去。 贵祺不再说话只是看向红衣,等她解释。红衣淡淡的一笑道:“没事儿,这也好查的很。香姨娘很少到本宫这里来的,所以香姨娘只要说出是哪次来时听说的,本宫就能找出那天香姨娘所行路上伺候的人。姨娘来的次数极是有限,姨娘不会说是忘了吧?” 香姨娘听了吓得汗也出来了:“妾、妾、妾确实是不记得了。”她除了说不记得了还真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红衣转着杯盏,淡淡的问道:“忘了?姨娘还真是好记性呢。郡马你看这要如何呢?” 贵祺十分不满的看着香姨娘:“香儿,你好好想一想,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昨天刚给我说的今儿就忘了?”贵祺也不相信她会真忘了,想必是有其它的原因吧?可是都到了这个时候,香儿有什么顾忌也该说出来才对啊。只要说了出来,大家就得救了! 香姨娘就快要哭了出来:“妾昨日一惊吓,有许多事儿都记不太清楚了。” 贵祺气得真想打香姨娘两个耳光,这叫什么话?!红衣淡淡的道:“哦?这么说来还本是本宫的错了,昨日不该打了姨娘才是对不对?” 老太太忙欠身道:“冒犯了郡主的贱妾怎么能不打,不打是不会知道规矩的。郡主打得对。” 香姨娘恨不能跳起来咬老太太两口,这叫什么话?!亏得姑娘我还是她至亲的表外甥女呢! 红衣点了点头淡淡一笑,只是吩咐重新续上茶来却并不再继续有关香姨娘的话题。 贵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也能脱了香姨娘的错,这样静默了一会儿后,老太太终于急了:“香儿,那布娃娃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出现在你的房里?是不是你弄了来咒安儿几个无孕的?” 贵祺一听急忙拦住老太太的话道:“娘亲,你说什么呢?这事儿是香儿告诉我的,安儿几个的姨娘也是香儿来求得我,香儿又怎么会害安儿三个人呢?” 老太太急得真想把贵祺的嘴封起来,失了香儿一个保得一府平安有何不可?再说这事儿怎么看也与香儿有些关系的。老太太喝道:“祺儿你糊涂了不成?布娃娃从香儿的房里搜出不问问清楚如何才能让郡主做主?” 贵祺更是急了,如果这样让红衣做主这香儿八成是有死无活了:“娘亲——!这事儿还要细细查来。现在还不能下结论的。” 老太太气得站了起来,看了看红衣又坐下了:“祺儿!你莫要被猪油蒙了心!” 红衣这时却平淡的说道:“那就依郡马的吧,这事儿要细细的查一查,现在也不忙于一时。” 老太太一听就有些着急,这么处理以后的麻烦可就少不了,尾大不掉啊:“可是这事儿要是传到了宫里——?依老身看还是现在问清楚的好。” 香姨娘真想跳起来痛打老太太一顿,这还是她的表姨娘吗?!就连郡主也说不急在这一时了,这老太太还一心想把她往死路上推! 红衣看着老太太平静的道:“本宫既然说是要仔细查上一查了,宫里就不会再过问了。不过,郡马这细细的查也要是有结果的,时间太长了本宫也不好担待呢。” 贵祺听了心里一松,这样也算是解决了一件了,那就拖吧,使个拖字诀把这个事儿拖个不了了之也就是了。 老太太心里却是一突:这从此以后郡主可是随时能问起这事儿,随时能发难的。可是她却拿贵祺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儿子已经被猪油蒙了心了,她现在又不方便与他分说个明白;她更加不放心红衣就这么放香姨娘一马,事情决不会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红衣当然要放香姨娘一马了,如果没有了香姨娘,这表姑娘的还不盯紧了红衣与两个孩子吗?香姨娘与表姑娘斗不起来,红衣又如何脱身呢? 老太太与贵祺当然不知道红衣心里的计较,两个人两种心思却都在想以后的打算。不一时老太太就反应过来,这明秀的事儿还没有定论呢。 这时天色已快近午时了,老太太怕一会儿红衣用饭就不好再谈事儿,只能一鼓作气的说完这些事儿了:“郡主,明秀的事儿您也给个主张吧?” 红衣正张开了一只手,一只只指套细细的观赏了起来,听到老太太的话漫不经心的道:“郡马不是已经有了主张吗?还用得着问本宫吗?老太太自去与郡马商议就是。” 老太太暗暗瞪了贵祺一眼,恨他误事:“郡主恕罪,祺儿也只是个建议,这主张还是要郡主来拿的。” 花嬷嬷却在这时对红衣说道:“禀郡主,依老奴来看,这指套的颜色艳了些,不如蓝色的那一套雅致。天气炎热的紧,蓝色看上去也冰爽一些,不闹心。” 红衣看着指套道:“嗯,有道理,这一套现在看上去的确是太闹心了些。布儿,取那蓝色那一套过来我试试。” 布儿应了去取,红衣才又对老太太道:“主张还是要本宫来拿?本宫倒是不敢的,郡马连天家都不放在眼里了,还会看得见本宫一个小小的郡主?老太太说笑了。” 老太太连忙又跪倒在地道:“郡主此话言重了,老身母子绝无那等天诛的心思!郡主明鉴啊。” 布儿已经取了指套来,不过不一套,是四套,深浅不同的蓝与其它颜色搭配在一起,这这样摆放着看上去都是好看的紧。红衣一面看着花嬷嬷给自己换指套,一面让布儿去把老太太扶起来,然后才对老太太道:“明鉴?本宫如何明鉴?郡马的事儿已经做了下来,他当时犯糊涂时又把这朝廷礼法置于何地了?这不是对天家的无视吗?本宫倒是不明白了,要问上一问?” 老太太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较为妥当,香姨娘在一旁已经气炸了肺:原来是为了那个贱货来争取名份来了!倒拉了本姑娘来垫底受罪!好,好,我会一一记下来的! 贵祺看母亲不开口了,只能自己开口了:“臣是一时酒后糊涂,还请郡主恕罪,并请郡主给姨母与表妹一条生路。” 老太太听了也接着说道:“郡主,人命关天,还请郡主开恩!” 红衣听了心中冷笑:这男人另外有了女人了,妻子要是不答应让这女人进门与自己平起平坐就是有伤天理了!瞧这话说的,我还就真不能不允了!真真是好气兼好笑! 红衣面上带出一丝笑意:“如果本宫不答应就是害了两条人命了,是吧?还真真是好大的罪名!” 老太太跪了下来:“郡主恕罪,老身没有那个意思。” 贵祺道:“臣母子苦苦相求于郡主,郡主却百般刁难于臣母子,请问这是何意?郡主也提到了礼法,礼法就有规定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应当,臣犯了何条何法?郡主也是先为妻后为郡主的,郡主难道不记得夫为妻纲了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五 我也有两件事儿 红衣不去理会贵祺,看着手指新换上的指套对花嬷嬷与布儿道:“确实看上去顺眼了许多。” 花嬷嬷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蓝色很配郡主的气质。” 布儿也凑趣笑着说道:“郡主用什么都很漂亮的。” 主仆三人自说自话,把贵祺就晾在了一旁。红衣听他又口出不敬,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让他独自静上一静对他有好处。 老太太偷偷踢了贵祺一下,对红衣叩首道:“错事祺儿已经犯下,也是祺儿一时酒后糊涂所致,还请郡主多担待一二吧。” 红衣转过头道:“老太太这话又说错了,郡马都说了: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这事儿怎么能说是郡马的错事呢?本宫哪能犯了七出之条敢阻止郡马娶妻纳妾呢?”酒后糊涂?刚刚就说是宿醉未醒一时酒后糊涂,现在又是酒后糊涂?这要是两天日就喝一次酒,这九族离砍头也就不远了!还真是蹩脚借口。 花嬷嬷在一旁冷冷的开口道:“君为臣纲,郡马口口声声自称为臣,却不知为何要将夫为妻纲放在了君前面?老奴不才,请问郡马:天地君亲师里的君原来不如夫纲里夫大吗?如此说来尚了公主郡主的驸马郡马要大过了这君臣之道的君了?郡马的意思是不是要郡主日日要与郡马去问安啊?” 贵祺被花嬷嬷的话驳的无言以对,这红衣对他来说先是君后是妻,他只说妻不说君是为不敬了。 红衣淡然道:“嬷嬷不要说了,郡马当朝为官七八年了,这些道理怎会不懂?只是——”说到这里却不再说下去了。 贵祺听出了一头的冷汗:“臣鲁莽,郡主恕罪!” 红衣看了看贵祺:“这也就罢了,如果传出去被人知道了,不知道郡马如何自处?如何对皇上与太后交待了。” 贵祺心里依然是十万个不服,在他的心中眼中,这个高高坐在上面的女子就是他的结发妻子,就是以他为天地的女子才对。可是一直卑贱以他为天的女子有一天高高在上了,让他心中如何能平?! 老太太叩头道:“谢谢郡主大恩!这明秀的事儿,郡主也网开一面吧,现在错事已经做了,郡主就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让明秀进门,不要把事情闹大。” 红衣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这话可是又错了。这事儿对也罢,错也罢,不是本宫做下的,让本宫如何处置?又凭什么让本宫处置?” 贵祺忍着心中的气叩头道:“郡主,是臣酒后做错了事,但夫妻一体,所以还请郡主网开一面吧。” 红衣这时笑了两声:“酒后?又是酒后。郡马喝了一次酒就做了两件错事儿,这要是多喝几次,怕是真会闯下塌天的祸事呢!” 红衣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后,又续道:“夫妻一体?郡马还知道夫妻一体?好!本宫就允了又如何?!可是不知道郡马想以什么礼迎娶表姑娘?” 老太太抢在前头道:“全凭郡主做主。”她真怕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贵祺再说错什么惹了红衣,红衣再反悔——那事情就不好转圜了。 红衣淡淡的道:“好,那就以侧妻之礼迎之吧。” 贵祺刚要开口反对,老太太已经叩首谢恩了。贵祺只好跟着嗑头了,但是他心里却憋着一口气:这女人如此可恶,如此嫉妒! 香姨娘一直是怒火中烧,可是她已经被红衣收拾怕了,不敢在这里放肆的。她听到侧妻时已经够恼了,再看到贵祺不满意于这个结果还想要再争上一争时,她更是气得头上冒烟了!她绝不会与那个狐媚子明秀善罢干休的! 老太太又叩头道:“还请郡主主持一切事宜。” 红衣轻摇了一下头:“你们看着办吧。夫妻一体嘛,想必郡马是知道本宫的心思的。”笑话,男人要另娶,还要妻子做苦力,真真是没有天理了。她现在只想着脱身,并在脱身成功前看看戏而已。 贵祺心中那个气,这不是在世人面前出他的丑吗:“郡主是为臣的发妻,这侧妻的迎娶还得有劳郡主了。” 红衣冷冷一笑道:“哦?郡马酒后糊涂时怎么就没有想起我这个发妻呢?夫妻一体,有郡马处理一切事宜就够了。” 花嬷嬷在一旁道:“婚礼时郡主要到场的,这是礼仪规矩。” 红衣看了看花嬷嬷遂点头道:“就这样吧,婚礼当天本宫会出席的,其它的事儿老太太就与郡马商量着办吧。”红衣相信花嬷嬷这么提醒她是有道理的,一会儿等老太太他们走了再问好了。 贵祺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谢恩了。老太太也没有别的奢求了,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郡主并没有多加难为于他们。 只有香姨娘气得已经是脸色铁青了:男人就没有靠得住的,在她的眼皮子底子就暗渡陈仓了!她绝不会让那个明秀有好日子过的! 红衣被他们纠缠了一上午也已经累了,她还有重要的事儿要说呢,不想再为了这个明秀多耽误时间了。再说这表姑娘她早已经打算成全了她的,既然现在已经有了事实了,更没有必要去做那个贵祺母子口中的恶人了。反正恶人自有恶人磨了,贵祺母子是自己来求她的,也怨不得旁人了,以后这府可就不是一般的热闹了。 红衣看了看这对母子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老太太和郡马还有第三件事吗?有的话不妨拿出来一起说一说。” 老太太吓了一跳:“没有没有。”她赶紧否认,不想被红衣误会了什么,让已经有了结果的事儿再起什么变化。 红衣听了淡淡的说道:“本宫倒是也有两件事儿要告诉老太太与郡马一声,正好今儿也说完了吧。” 母子俩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红衣不是有什么后手再等着刁难他们吧? 红衣看了看他们一眼道:“第一件事儿,是件天大的喜事儿呢。”说到这里红衣又停下了,她转头吩咐布儿道:“使个人去请了双姨娘过来吧,让她不必着急赶来的。”然后才接着续道:“双姨娘有身孕了,本宫已经请过大夫确定了。” 老太太与贵祺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反差有些太大了:自最大的戒备中转换到了最大的喜悦,让他们的表情因转换的过于猛烈看起来有些太难看了,有些让人分不辩不出他们是不是在高兴了。 香姨娘听了却是心里一惊接着就是恼怒,她恨恨的看着红衣:原来双儿是为这个住进了梅院的。哼,即使这样我也不会让她生下来的,在我没有生下孩子之前,这府里谁也不要想生个孩子出来! 老太太终于从惊喜中反应过来了:“这是真的吗?天啊,真是祖宗保佑啊!” 贵祺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红衣,他不明白双儿有孕为什么不先跟他说反而先跟红衣说了,而且还住进了梅院。 双儿进了屋,先给红衣行了礼,又给老太太和贵祺请了安,最后对着香姨娘福了半福。香姨娘恨不得现在就推倒双儿,让她重重跌倒丢了孩子,可是在梅院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是不敢这么做的。 红衣让人在她的旁边安了个座给双儿,因为平日里妾只能是站立的,即使是现在也不能坐正座的。红衣等双儿坐下后才道:“你有了身孕,以后不用行如此大礼了,一切以身子为重。” 双儿欠身施礼谢过:“回郡主的话,这也没有什么。妾没有那么娇贵的,多活动活动也是有好处的,这还是大夫说过的呢。”双儿现在很满足,虽然来了梅院不过一日光景,但是她感觉到安乐了——这里没有人和她耍心计斗手段。 红衣听了双儿的话便没有再说什么,她也知道多活动的确对孕妇很好的。老太太激动的看向双儿,终于等到了她可以说话的时机:“你有身子多久了?” 双儿红着脸低下了头:“回老太太的话,不到两个月呢。” 贵祺看了看双儿想了又想决定还是对红衣说:“郡主,双儿有身孕在身,不方便伺候郡主,不如让她迁出梅院回她自己的院子吧。” 双儿听了大惊,这大宅院吞了自己母子还不是人不知鬼不觉般的容易,现在只有在梅院在郡主身边才是安全的,所以立即反对道:“不要!”话一出口立时醒悟过来连忙欠身施礼后才接着说道:“多谢老爷怜爱,妾在梅院很好,再者妾也不习惯独居一院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六 第二件事嘛 香姨娘立即接口道:“不如搬去和宝儿一起住吧,这样宝儿对双儿也有个照顾,双儿又不用独居岂不是好?”只有双儿离开这梅院她才有机会下手除去她的孩子甚至于是双儿本人,这梅院却不是她一个姨娘能想来就来的地方啊。再说这里的人都是郡主的心腹之人或是宫里派来的,哪有机会给她下手呢? 双儿面色一变,她求救的看向红衣,红衣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色后淡淡出声:“本宫喜欢平日里闲时和双姨娘聊几句,郡马是什么意思?难道不能让双姨娘陪本宫不成?嗯——?”红衣根本不理会香姨娘的话儿,在她的面前香姨娘还不够份量说话,现在不训斥她已是给她面子了。这般不知深浅知进退的女子,留给贵祺消受就是对他最好的惩治。 老太太和贵祺面上都一变,郡主如果不高兴了——她们可是刚刚求了红衣两件事儿啊,不过子嗣也很重要,不能就这样答应把身怀有孕的姨娘留在梅院吧?一时间两个人神色变换个不停。贵祺听了香姨娘的话感觉很好,本想就这样定下这事儿,不想却被红衣用话拦下了。 红衣看他们母子神色变换不定却不再说话就和花嬷嬷布儿还有双儿闲话了起来,好似这厅里只有她们几个一般。双儿也并在意老太太与贵祺,对待他们只是面子的礼仪罢了,在双儿的想法中:安乐的生活是没有这两个人存在的,所以双儿根本就不把这两个人放在心里,当然也就不会想巴结奉承他们了。 老太太停止深思时才注意到厅里的情形,也立刻知道红衣不高兴了,她连忙补救道:“双儿能得到郡主的垂青自是她的福气,老身怎么会不愿意她陪郡主呢。”她现在是不愿意惹红衣不高兴的,万一这红衣反悔了任何一件事儿都够他们母子难受的——所以只能委屈这双姨娘了,贵祺有这许多的妻妾,孩子以后还不有的是?老太太一想明白这一点就立即答应了红衣的要求。 贵祺却很不满的看了老太太一眼:那肚子里的可是他的孩子,虽然说是庶出,可是他现在只有一儿一女的情况下,这个孩子也是很重要的。 所以贵祺不等红衣答话,咳了一声就抢先说道:“郡主,臣只怕双儿身子不便多有拖累郡主罢了。这有身孕的人事儿就是多,在梅院也是扰了郡主的日常生活,依臣看还是让双儿搬了出去吧。” 红衣看着贵祺似笑非笑的说道:“郡马你娶再多的妻妾,对于孩子们来说本宫都是嫡母,难道郡马怕本宫照顾不好双姨娘?郡马可以直接说出来就是了。”红衣直接点出了贵祺的担心,看他如何往下说。 贵祺被红衣的话的封住了嘴,他有十万个不放心也不敢说出来的,他只好转头去问双儿:“双儿,你在郡主这里实在是给郡主添麻烦了,你的身子越来越不便,以后累了郡主可不太好,你说呢?”他想让双儿自己开口说走,那红衣就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要出了梅院,他认为就能护得双儿周全。 双儿欠身为礼道:“回老爷的话,妾在郡主这里没有麻烦到郡主。所有的事儿都有丫头们呢——郡主给妾安排了四个大丫头与两个嬷嬷,妾在这里住得很舒心,请老爷放心就是。” 红衣不想在这件事儿上多做纠缠就平平淡淡的问道:“郡马还有事儿吗?如果没有了,本宫倒还有一件事儿没有说呢。” 贵祺立时想起了红衣说是有两件事儿的,他的心里直打鼓,这回又是什么事儿呢? 红衣拈起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吃下去后才道:“本宫想出去避暑。” 贵祺这次脸色彻底变了:“郡主的意思是去小住几天还是要搬出府去另住?去郡主府吗?” 红衣慢慢的道:“郡主府是要去住的,不过现在本宫想出京去避避暑,会多住些时日的。” 贵祺脸红脖子粗的道:“郡主这个时候出去另居,让臣如何自处?” 红衣淡然道:“郡马做下了这许多的事情,又让本宫如何自处?” 贵祺一下没有了话说,但是他绝不能同意红衣出去另住,这样让他太过难堪了。这就是明明白白告诉天下人他们夫妻失和了,更何况是在明秀进门的时候红衣要另居,更是让他站在了道德的对立面上,这当然是他绝对不会允许的。 红衣只是想出去以后自由自在,不再与这个男人有所牵扯。贵祺是不敢以一纸休书休了她的,而红衣和贵祺也不能合离:一来因为皇家不会允许,皇家的驸马和郡马哪个敢惹急了主子妻子让皇家丢面子呢;二来也因为孩子们——和离了孩子一定要跟着父亲的,从此后与母亲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就是皇帝也没有办法,这是天下人的共识;三来贵祺也不会同意的,如果他和红衣合离,那么他的仕途也就完了——皇家在他李氏侯门这里还可何颜面保留! 所以红衣离开这侯爷府带着孩子们另居是最好的选择,反正对于男人来说,红衣是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 老太太又一次离座叩首:“请郡主明言,可是府里人等可是对郡主不敬了?郡主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府去另居呢?如果有谁对郡主不敬郡主尽可以责罚与他,千万不可另居让天下人看了笑话。”老太太也丢不起这个人啊,不管皇家对于红衣另居是什么态度,可是这天下悠悠众口可是会说出一个侯爷府待郡主不敬逼得郡主出府另居的话儿啊。 红衣轻轻一笑说道:“不敬?这倒真是数不胜数了呢?老太太您说呢?” 一句话也把老太太说得哑口无言了,这不敬的的确确是很多桩了,不说别的,就是眼前他们所求红衣的两件事儿,哪一件事儿不是对红衣不敬呢?可是老太太没有想到红衣会这样直言了出来,本来老太太认为红衣既然没有让事情闹大,那么就不会在意这些事儿的。可是听了红衣的话后,老太太为能顺利得到红衣的应允而不敢再说什么了。 香姨娘反而是高兴的,红衣如果走了,她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双儿肚里的孩子,然后再对付明秀,最后这府里还是她的天下! 红衣看了看不说话的母子两个道:“怎么?不行啊?那么本宫只好进宫请旨了,把这府里的大大小小事情说个清楚,本宫想就是皇上和太后也会赞成本宫出府另居吧?” 老太太和贵祺听得吓了一大跳:“郡主想要出去避暑是应该的,这天气确实太热了些。”如果进宫说个明白清楚,他们母子一大清早的来这儿是做什么的?所以就是心里千般不愿万般难堪也只能同意红衣出府另居了。 红衣点了点头,然后又丢了一个惊雷给他们母子道:“双姨娘和英儿雁儿都会随本宫一起去避暑的。” 老太太和贵祺这下子真的是被惊着了,惊了个三魂出窍六魄离身:“郡主,这万万使不得啊!再说这也于礼不合啊,郡主。” 红衣点点头淡淡道:“于礼不合啊?本宫倒是忘了。既然于礼不合的事儿不能做的,这布娃娃与明秀的事儿又如何能这样了解呢?你们还是随本宫进宫面圣吧。” 贵祺怒道:“郡主不要总拿皇上与太后来压臣等。双儿肚子里的是李氏的后代,英儿和雁儿也是李氏的子弟,就是说与天下人听这也是改变不了的,怎么可以随了郡主去呢?!郡主这样欺人太甚了些!” 红衣看也不看贵祺,还是平平静静的道:“欺人太甚?本宫还真真不知道什么叫欺人太甚呢?原来这就是欺人太甚了。那本宫来问郡马,你硬闯本宫的别院,一定要搜本宫的卧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停妻再娶是什么呢?嗯?” 贵祺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老太太急忙接过话来说道:“就算是贵祺做了错事,郡主也不可以把李氏的后人都带了去啊,这天下人也不会说郡主做对了的——这天下哪有孩子随母一起走的事情啊!” 红衣冷冷的道:“老太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还真有些听不明白了?难道本宫出府避暑就已经成了下堂妻不成?!不然的话,这李氏的哪个孩子不喊本宫一句母亲?嗯?那本宫这做母亲的带了孩子们去避避暑又有何不可?请老太太给本宫说上一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七 议婚 老太太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只好认错道:“郡主休怪,老身只是不忍与孙儿孙女分开,所以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她当然知道红衣这一走再回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孩子们随她去了,也不可能日日回来的,只是不该一时心急脱口说出来罢了。 红衣冷冷的道:“郡马的事情,本宫不答应就是要害人死于非命的恶人;而本宫这一点子事儿,老太太与郡马却百般阻拦是什么意思?” 贵祺临时想起一个理由急忙道:“孩子们的功课会耽误了的,所以还请郡主以孩子们的前途为重。” 红衣平静的答道:“请先生相随一同去也就是了。” 贵祺不禁又有了几分怒气:“一个女人开府另居,带走了夫家的所有孩子,郡主不怕天下人的悠悠诸口吗?” 红衣也不用过于客气了:“郡马都不告而娶了两次了,难道是怕了这天下的悠悠众口?本宫不过是去避暑,带着孩子们便于照顾而已,有什么不可?而且,还可以让郡马得享新婚之乐啊!还是郡马在本宫出了这府后不在当本宫是这侯爷府的正妻了呢?!” 贵祺终于不再说什么了,他也说不出什么了,只好气呼呼的道:“那就一切但凭郡主自己做主好了,臣与母亲就先告退了。”气冲冲的带着香姨娘,拉了母亲自去了。 红衣淡然一笑:去了清静,如果不是为了要出去另居何必要浪费这许多的时间在这个男人身上呢。 贵祺拉母亲出了梅院,出了院门口,站下来回头看了看跺了跺脚:“这还是一个女人吗?她当真是一点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老太太拍拍他:“行了,行了。郡主能答应这两件事儿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其它就随她去吧;再说也只是出去住住,并没有露出要和离的意思,你也要不想太多了。” 贵祺又看了一眼梅院,恨恨的转过了头道:“可是这样一来,天下人该如何看儿子?如何看我们侯爷府?”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谁让你接二连三的做错事儿呢,要不郡主也不好执意要出去住的。你啊,要注意一下了。” 贵祺不服的看向了一旁,没有接话。老太太在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教训他了,范姨太太母女还在等她的消息呢:“走吧,先去你姨母哪儿。香丫头,你自回去吧。” 贵祺听了母亲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香姨娘道:“香儿,你好好养伤,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就去看你。”说完随母亲上车奔平安别院去了。 香姨娘傻傻的看着他们走了,才反应过来:忙完了这一阵子?忙什么?还不是迎娶那个狐媚子进门的事儿!哼,男人!想到这儿,她愤愤的喊桃花道:“桃花——,桃花——!死哪儿去了?!” 门口的婆子上来回话道:“桃花被郡主叫进去了,姨娘要不先回,要不就在这儿等一会儿。” 香姨娘看了看高高的日头,再看了看门口的婆子想发作又不敢,脸涨得发紫了:这是什么意思?找桃花做什么?莫不是还想找她的错处? 香姨娘想到这儿决定要等一等桃花,她朝看门婆子休息的地方走去——那儿要荫凉的多。婆子们让她坐了,自聚在一起闲话,并不巴结奉承与她,这让香姨娘更是恼了几分:就连几个婆子也敢瞧不起她的!可是她却不也发作的,只能等桃花出来后拿桃花出气了。 香姨娘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小丫头过来给她见了半礼道:“原本是要去姨娘那儿的,姨娘在这儿真是太好了。郡主让奴婢给姨娘传话:桃花郡主看上了,让姨娘把卖身契送到郡主这儿来,卖身银子郡主会加倍给姨娘的。” 香姨娘有些愣愣的看着小丫头,这小丫头再说什么,郡主抢了她的贴身丫头?!这是真得吗?看来是要对付她了!香姨娘强打起精神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回去后会让人会卖身契送来的。” 小丫头又施了半礼自去了。香姨娘愣愣的站起来,一边想着心事儿一边上了车:这些人以为我失了老爷的欢心就都来踩我了!郡主把桃花弄过去就是为了要问清楚布娃娃的事儿吧?好在这件事儿桃花知道的不多倒也不怕什么,只是杏花的事儿可要找个机会好好和桃花谈谈了,不能让她把这事儿说了出去的。 事实上红衣只是答应了桃花要替她把卖身契在香姨娘处要出来,然后把她安排在身边当差而已,根本就没有想拿桃花威胁她什么。香姨娘因为心里有鬼,所以想得有些多了。 老太太带着贵祺到了平安别院后,范姨太太迎了出来:“郡主可答应了吗?” 老太太上前抓住范姨太太的手:“答应了,答应了。我们到屋里去说,秀儿那孩子好些了吗?可吃了东西?” 范姨太太听到红衣答应了这事儿,心里的一块大石落地了:“还是那个样子,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唉——。妹妹快些进去劝劝她吧。” 两个老太太在前,贵祺随后进了屋。贵祺留在了厅上奉茶,老太太与范姨太太进了内室。明秀还是面朝床里躺着。 老太太和范姨太太都坐在了床上,老太太伸出手去拍了拍明秀道:“孩子,孩子,姨母又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来。” 明秀一听一骨碌爬了起来,却又猛然想起了姑娘家的矜持,又飞快的躺了回去,只是已经不再哭泣了。 老太太和范姨太太互相看了一眼,有了笑意:“秀儿,起来吃些东西吧,这些日子还有你累得,婚事是很累人的呢。” 明秀面上的红色越来越重,却也只是不说话。范姨太太和老太太都知道她是害羞,也都放下了心。范姨太太让小丫头们把饭菜重新摆上来一份,让明秀自己用,她和老太太到厅上和贵祺三个人一起用饭,也商议一下婚事。 贵祺起身等两个老人家都坐下了,他才坐在了下手陪两个老人家用餐。三个人因为心事已了,所以吃得都不少。 “姐姐,郡主只答应给明秀侧妻的名份,我和祺儿都感觉是委屈了明秀,可是也没有办法的事儿,必竟上面有天家呢。”老太太喝了一口茶道。 范姨太太却没有什么不高兴:“嗯,姐姐知道让妹妹为难了,只是明秀这孩子性子有些烈,实在是累了妹妹了。” 老太太笑道:“姐姐这是说什么呢,以后这明秀可就是我的儿媳妇了,这是亲上加亲的事儿。再说我的心病姐姐也是知道的,这明秀的事儿也就是我的事儿啊。” 范姨太太也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以后妹妹要多担待了。” 老太太嗔道:“姐姐一直说这样的话,让妹妹感觉生份了呢。” 范姨太太笑着说道:“姐姐给你陪礼了!不过,这婚事妹妹是怎么打算的呢?”她不能不问啊,这事还是越早越好,谁知道明秀的肚子里有没有孩子啊,万一有的话,婚事定得太晚可就出大丑了。 老太太看了看范姨太太,又看了看贵祺道:“这婚事可能还要姐姐多持担些了,妹妹以为这事儿不能办得太晚了。一会儿让人去合八字问婚期,我们就挑最近的日子吧。只是这样一来,有些东西备办不全或不好,还请姐姐和秀儿不要怪罪。” 范姨太太当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一切就依妹妹的,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都是一家人了。” 老太太笑道:“对,对,都是一家人了。云娘,你使个人拿了表姑娘与祺儿的生辰八字去合一下,问一下婚期。”云娘答应着去了,老太太又笑道:“贵祺还坐着?还不给你岳母见礼?” 贵祺听了母亲的话赶忙上去大礼相见,范姨太太连忙扶了起来。贵祺这礼确实施得重了,虽说男人是有三妻,可是三妻的地位是不同的。正妻也就是发妻即为当家主母持家,平妻在旁辅佐,侧妻则要尽心伺候夫君与两房夫人。也就是说平妻算是正妻的助手,而侧妻对于家中事务是不能过问的。如果正妻有什么不幸了,只有平妻可以扶做正妻;而这个三妻的父母受女婿的礼当然也是逐次相减的,可是贵祺给范姨太太行得却是正妻父母应受的礼节,所以范姨太太没有安座受礼,而是扶起了贵祺。 “这么重的礼我怎么受得起?快快起来。”范姨太太还是很高兴的扶起了贵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八 人心不足 老太太在一旁笑眯眯的道:“有什么受不起的,我不是说过必不会委屈了姐姐和明秀吗?人前的一些事情因为天家所以不能给明秀最好的,可是在我们母子心里,明秀就是贵祺的发妻啊。”老太太看贵祺以这样的大礼郑重拜范姨太太心里很是高兴,这必竟是她的姐姐,这儿媳妇也是她可心的。 范姨太太满眼是泪的回望妹妹,老太太站起来迎上去,姐妹俩相拥一起。范姨太太道:“姐姐真是太高兴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样已经很好了,姐姐也好,还是秀儿也好,都没有感觉有什么委屈的。妹妹放心就是。”范姨太太到现在终于完全放心了,这妹妹母子不会薄待了女儿,也不会薄待了自己与另外的儿女。 老太太用手帕给范姨太太试泪道:“这么高兴的事儿姐姐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快收了起来?” 范姨太太也笑了出来:“是的,是的。姐姐也是太高兴了,让妹妹见笑了。” 她们归座后又谈了一些婚事的细节,云娘就回来了。 云娘上前施了礼,又跟范姨太太和老太太、贵祺道了喜后才道:“奴婢已经让人去了道观请了道长给合了八字也问了婚期。” 老太太问道:“道长怎么说?” 云娘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范姨太太道:“八字相合,婚期给选取了三个:分别是当月的二十八,九月的初六,明年三月的十六。” 老太太听了看向范姨太太道:“九月和明年的三月都太晚了些,虽说当月的二十八时间紧了些,也只能选它了。” 范姨太太算了算也道:“九月还要三个月,明年三月还要等十个月,嗯,只能这个月的二十八了,紧些就紧些吧。” 贵祺躬身道:“请岳母放心,虽然时间上紧了些,但是一应该有的事物一样也不会少了表妹的,我一定会备办的妥妥当当让表妹风光进门的。” 老太太也道:“姐姐放心就是了,我和祺儿一定会把事儿办得风风光光的。” 范姨太太点头笑道:“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也要加紧备办明秀的嫁妆了呢,时间还真有些紧。” 老太太道:“虽然时间紧些,可是该有的一样也要有,云娘查一查黄历看看哪个日子合适订婚?” 范姨太太本来以来贵祺母子会减略一些事情的,没有想到她们居然一点都不会减,这让她太感动了。 云娘查过了黄历后答道:“十六日宜婚嫁。” 老太太问范姨太太:“姐姐认为如何?” 范姨太太想了想道:“是不是和婚期相距太近了些呢?” 老太太就又问云娘:“往前一些的没有吗?” 云娘答道:“有,只是感觉有些太紧了。三天后就是好日子。” 老太太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就定这一天吧。姐姐你看呢?” 范姨太太有些担心的问道:“时间这么紧来得及吗?” 贵祺想了想,一咬牙道:“我去想办法,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两个老太太终于放心的定下了三天后定婚。然后他们又说了一些定婚与婚礼上的事物备办,最后老太太谈到了聘礼。 老太太道:“姐姐看这聘礼上有什么意见吗?数量上不能超过郡主的,所以请姐姐见谅,不过这东西却可以贵重一些的。” 贵祺想了想道:“也行。当时郡主是一百六十抬聘礼,表妹的只能是一百二十抬了。可以把珠宝和大毛衣服的数量增加,把其它的缩减一下。” 老太太道:“这样也不好看,到时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看不如把笔墨一些的东西只半箱就行了,下半箱放其它的贵重东西,也是对姐姐和明秀的一点心意吧。” 范姨太太道:“这不好。还是依礼来就是了。如果被人知道了反而会被笑了去。” 老太太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就依姐姐的吧。以后明秀我会多多补偿她的。”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其它的一些琐碎事儿一时间也不可能谈完就到时再说吧,然后老太太和贵祺就离开了平安别院。 范姨太太送走了老太太和贵祺回到了内室对明秀道:“郡主答应了你做侧妻,虽然低了了些,但也是妻不是?” 明秀已经收拾利落了坐在床上呢:“侧妻?这郡主还要在这个上头压我一压?真真是小看了我。” 范姨太太上前握住明秀的手道:“秀儿,你听为娘的说几句。娘亲只想让以后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你已经进了侯爷府了,姨母与表哥也会高看你一眼,所以你不要再想些其它的,只要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就行了。这些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很够了。” 明秀看了范姨太太一眼道:“很够了?不够的,娘亲。怎么会够呢?这侯爷府还不是在别人的手里握着吗?还不是女儿的啊。” 范姨太太听了吓了一跳:“秀儿!你不要做傻事儿!有些事儿与人不是我们平头百姓能得罪的!” 明秀看范姨太太声音非常严厉,就起身抱了抱范姨太太道:“娘亲,女儿不会做傻事儿的,女儿怎么会做那种事儿呢。不过有些人是不是能得罪,要看手段了。如果她不知道是女儿做得不就行了?女儿绝不会惹祸上身的。” 范姨太太看明秀根本没有听进去,有些急了:“你不要再想什么了,你能得到这些已经足够了。那个人是天家的人,不是你能动得了的。” 明秀漫不经心的应了,她当然不会这样想的。不过是应母亲一声,安她的心罢了。 范姨太太看了看明秀,没有办法只好谈起婚期与定婚的事儿:“定婚是在三天后,婚期定本月二十八,秀儿,我们有得忙了。你啊,把心思好好用在这上面吧,不要到时丢了脸面。” 明秀一听婚礼就开心了起来:“知道,知道,我都知道的。” 范姨太太抚了抚她的头发叹道:“她的嫁妆你的父亲和我本来置办了一些,不过有些却被人强要了去,现下娘亲没有能力给你补上原来那种份量的了,不过娘亲也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的。不过,总是感觉有些委屈你了。” 明秀拥抱着母亲:“娘亲,女儿不会再让您和我们姐弟再过那种日子了,女儿一定会让范氏宗亲的人来求我们的。” 范姨太太拍了拍明秀的背:“那引起都过去了,有什么打紧的。只要你们姐弟三人能平平安安的,娘亲就没有其它的奢望了。” 明秀没有说话,只是依在母亲的怀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侯爷府掌在自己手里,让所有的人以后都要看自己的脸色生活! 老太太和贵祺一起回了福安堂,老太太一进屋就歪在了床上:“这一日真是累坏了我了。” 贵祺上前给老太太捶起了腿:“都是儿子不孝,为了儿子让娘亲如此劳累。” 老太太不在意的道:“母子间不用说这些的,只要你能安安乐乐的,娘亲就是再累些也是无妨的。” 贵祺轻声道:“儿子一定会好好孝顺娘亲的。” 老太太拍了拍贵祺的手:“娘亲都是知道的。不过三日后定婚还是太紧了些,你可要好好安排了,不要让人看了笑话去。也要注意不要让人挑出犯忌的事儿,知道么?不能超过了群主的份儿,知道么?” 贵祺应了:“娘亲,郡主不管事儿,您一个人太累了,不如让香儿过来帮忙吧?” 老太太看了看贵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平日里处理事情也是一副干练的样子,怎么一遇到内宅的事儿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呢?唉——,真跟你爹一个样儿。” 贵祺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时,老太太又接着道:“不过,那两件事儿怎么着也算是解决了,总是让我放心了。而且日后有秀儿可以帮你,我也就不用再担心了。虽然这些日子难免累些,不过想想这些也就没什么。” 贵祺也点头道:“虽然解决的不是很好,与儿子想得相差甚远,但有了结果总是心里放下了大石一般。”他本来想得是让红衣愿意认为那三个布娃娃只是玩意儿,而明秀也能得到平妻的名份——至于香姨娘,他现在根本就把香姨娘的平妻的事儿忘了个干干净净。 老太太点了点头:“是啊,总算放下了心头的大石。祺儿,你自去按排事情吧,我也乏得厉害了,想歇会儿。” 贵祺答应了,就辞了母亲出来了,他要赶紧去找人安排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九 错了吗? 花嬷嬷急急奔了进来:“郡主,郡主,真如您所料,那表姑娘给侯爷用得菜里下过了药。” 红衣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她正在给孩子们做衣衫:“请太医出了具保不曾?” 花嬷嬷自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与红衣:“出了的,太医们说如果需要他们做证也是可以的。” 红衣接着看完后递给了布儿,让她收好后对花嬷嬷道:“辛苦嬷嬷了。” 花嬷嬷笑道:“不辛苦!这样常常能进宫见见老姐妹也挺好的。” 红衣和布儿纱儿等都笑了,笑过后红衣说道:“嬷嬷认为是最后发难时揭发呢,还是现在?” 花嬷嬷想了想道:“侧妻本来身份就不高,孩子们也不在府中,所以这件事儿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过现在说得话,老太太一定会保这个表姑娘的,所以成效并不大。” 红衣想了想道:“让桃花想个法子把这个事儿透给香姨娘那边的人儿好了,再让人把这事儿传出去,让满府的人都知道就成,不必在这件事儿上太过用心。” 布儿疑惑道:“这样做也不会动摇她的地位啊?” 红衣道:“那名份就是我给的,动她做什么?只不过不能让她太称心如意罢了。不然,她还真以为这府里的人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呢,再一来也看看侯爷这次反应如何。”红衣现在就能想出来,贵祺听了此事后的反应,不过那个明秀有老太太护着应该影响不大:明秀在菜里下药恐怕瞒不过老太太去吧? 花嬷嬷沉思了一会儿道:“这样最好,可是要做得明显些,不用遮着掩着的,就让人说是梅院传出去的。这表姑娘肚子里有鬼自是不敢前来对质的,也让她知道我们郡主是不愿意与她计较而已。” 布儿也赞同:“就是要让她知道一下,不然她还真以为瞒过了天下人呢。” 红衣笑了:“你们也不用这么认真吧?我们还是计议我们出府的事儿比较正经些,这府里的事儿以后自有人头疼的,我们不用替人操心的。” 花嬷嬷先笑了起来:“就是就是,有这大喜的事儿不说,非要说这些让人厌烦的事儿倒是老奴的不是了。” 纱儿先是跳了出来:“郡主,我们倒底去那个庄子?” 红衣微微一笑道:“就是那个最大的庄子怎么样?” 缎儿答道:“郡主,这样很好啊。那个庄子不远处还有一个庄子也是郡主名下的,正好可以兼顾呢。” 绸儿想了想问道:“城里的铺子要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才好,必竟我们离得远了,而且要二三个月才回来呢。” 红衣点点头:“绸儿说的这事儿的确是要先行安排的,缎儿可有人选?” 缎儿记忆力非常,她想了想道:“即要老实可靠,但也不能被人欺了去,能独挡一面,嗯——,奴婢倒是觉得城南的江老掌柜的不错,郡主以为如何呢?” 红衣想了一下,记起了这么一个人,的确是个老手了,即精明干练又忠诚可靠,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就点头同意了:“安排他来见我一面吧。” 布儿几个记下了,红衣又道:“先生那儿怎么样了?” 花嬷嬷道:“老奴看也没有什么,只怕还要郡主亲自说一说也就可以了。” 原来红衣想让先生跟着一起去庄子上,可是又不知先生的心意,又让花嬷嬷找了个借口透了个消息出去,看看先生的反应,如果先生不愿意红衣也不相强,只能另请一位了。 听花嬷嬷的话,先生对于这件事儿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看来是可以随同一起到庄子上任教的,红衣放下了心:“这倒是应该的,无论如何我都应该亲自去说一说的。” 花嬷嬷想了想道:“郡主不用亲自去,只要让布儿几个有一位去请了先生来说话就是了。必竟郡主今天的身份在这儿,这已是给了先生极大的面子了。” 红衣想了想道:“我还是去一趟吧,必竟是孩子们的老师,礼敬三分还是应该的。” 红衣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其它人当然不会再反对了。 布儿问道:“郡主打算是什么时候去到各府去辞行呢?大将军府什么时候去呢?” 红衣想了想道:“等这府里‘喜事’办完再说吧,这种时候到人府上去多多少少有些不便的。” 孩子们下学回来了,一进屋雁儿还没有行礼呢就扑到了红衣的怀里:“娘亲,父亲是不是要给我们找个二娘啊?” 红衣拍了拍雁儿的背,看着旁边立着的一脸凝重脸色的英儿道:“你们听谁说的?” 英儿扁了扁了嘴道:“府里的人都是这样说的。” 红衣想了想,知道孩子们抵触这件事儿:“你们是什么意思?” 雁儿声音很大的说:“我不要喊另外的人一声娘!” 英儿也极大的声的附合道:“我也不要!” 红衣把英儿也抱了过来:“没有人让你们这样做啊。” 雁儿看着红衣:“真得不用?” 红衣道:“真得不用。” 英儿却在一旁道:“我在宫里已经跟太子殿下说过了,我们四个人会去求太后老人家封我和雁儿一个爵位,我们就不用跟另外一女人下跪请安了。” 红衣摸了摸英儿的头道:“那样并不能解决问题。你们不想就是不想,不想的事情没有人能逼迫你们去做。再说你们现今身上也是有爵位的,郡主的儿女岂会是白丁?” 雁儿点点头道:“我们知道了,娘亲。” 英儿只是依偎着红衣并没说话。 红衣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些事情对孩子们还是有伤害的。 英儿忽然问红衣道:“父亲为什么总是娶不完呢?都有这么多姨娘了还要再娶?” 红衣想了想道:“父亲是要负责任,所以要娶亲;娘亲在这件事儿上也对不住你们,忽略了你们的感受。娘亲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雁儿抱了抱红衣道:“这不怪娘亲的,是父亲总是想娶女子进门。” 英儿也抬头望着红衣道:“娘亲不要这么说,孩儿们明白的,都是父亲不对。” 红衣抱紧了两个孩子,泪水都要掉下来了:“是娘亲不对,是娘亲为了要出府答应了你们父亲娶妻的要求,是娘亲对不住你们。” 两个孩子都抱住了红衣:“娘亲,不是你的错,我们知道不是你的错。” 布儿几个含着泪上来把英儿和雁儿自红衣身上哄下来,和花嬷嬷在一旁讲了半天,连逗带哄的,这娘仨个才笑了出来。 红衣看着两个孩子下去了,自语道:“我真得做错了,不应该以这件事儿要挟他们让我及孩子们出府的,倒底是伤着了孩子们了。” 花嬷嬷上来劝道:“郡主,怎么会是你的错?如果那个表姑娘不想嫁,侯爷不要娶,哪会有这件事儿?我们不过是利用这件事儿能早早出府罢了,这府里乌烟瘴气的,对少爷和姑娘都不好啊。郡主不也是为了不让少爷和姑娘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才下了这个决定吗?” 红衣看了看花嬷嬷叹息道:“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伤到孩子们了,我这心里就不好受啊。” 布儿奉上一杯新茶柔声道:“错不在郡主,郡主也是被逼无奈才想着出府另居的,不要想太多了。” 红衣听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直看着窗外在沉思。 这时候一个小丫头进来了,布儿看红衣正在想心事儿没有反应,就迎了上去。小丫头和布儿悄悄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布儿回到红衣身旁,正想说什么呢,红衣没有回头问了一声:“是不是表姑娘的婚期?” 布儿点头道:“回郡主的话,是那个表姑娘的婚期。” 红衣淡淡的道:“日期定得很近吧?” 布儿奇怪的道:“郡主怎么知道的?” 花嬷嬷在一旁道:“她们做出这等丑事儿,当然担心肚子里会不会有孩子了,早一日成婚早一日遮丑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 反应 红衣平静的道:“不过,她们这样做,只会让人更加说闲话罢了。”按着现代的知识,红衣知道即使明秀肚子里有了孩子也是不要为好,必竟是下过药有得孩子,天知道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纱儿嘴快:“就是!婚期定得近了,人们一定会奇怪的:为什么原来一点消息也没有听说,现在就成婚了?!是不是闹什么什么事儿了才急急的成婚?人们一定会这样猜想的。” 布儿冷笑一声道:“近?还不是一般的近呢,定婚就在三天后,婚期定在本月二十八。这么紧张的日期人们不说闲话才怪。” 红衣笑了:“不必不平或者是生气,自作孽不可活。她自己就会收拾了她自己的。” 纱儿皱眉道:“郡主这是什么话?她自己就会收拾了她自己?” 红衣转过头来笑道:“是的。” 花嬷嬷拍了拍纱儿的头:“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红衣摇了摇头,笑道:“罢了,不提这些了,你们几个去收拾出府的东西,不用着急,仔细收拾着;我和嬷嬷把这件衣衫给英儿做好。” 老太太带着云娘回了平安别院,云娘服侍老太太歪下了才道:“老太太,有一件事儿奴婢刚刚当着姨太太的面儿不好讲。” 老太太眯着眼睛道:“什么事儿啊?”她没有往心里去,因为她的心事总于有了着落,感觉踏实多了,现在只想能好好歇一歇。 云娘小心翼翼的道:“表姑娘与老爷的八字不太合。” 老太太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什么不合?” 云娘没有看老太太,自顾自的道:“回老太太的话,道长说表姑娘克我们府里的财运,是散家之妻。” 老太太皱着眉道:“散家之妻?从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散家之妻,你是不是给得打赏不够啊?” 云娘回道:“是按惯例给的。” 老太太翻了个身,可能是面朝里的缘故,声音有些闷:“这都是些无稽之谈,从无听说过散家之妻,定是嫌打赏少了所以给主人家添堵的。” 云娘低低应了声,老太太没有说话,屋里就安静了下来。 等了半晌也不见老太太再说什么了,呼吸也平稳了下来,云娘以为老太太睡着了,正想出去让小丫头看着,去处理点事情时,老太太却又翻了个身,眼睛却还是闭着的:“云娘,你明儿再使了两拨人去问一问,一拨人去不同的道观,另一拨人去寺院好了,记得吩咐他们要问详细些,如果八字不合可有破解之法。” 云娘连忙答应了下来,老太太一会儿鼻息深沉了起来,这次是真得睡着了。 云娘看老太太睡着了,就安排了小丫头瞧着,她出了福安居向梅院急行而去。 红衣听说云娘来了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云娘到她这儿来做什么?不过还是道了一声请。 云娘进来行了礼,谢过座后道:“郡主,奴婢有一件事儿还请郡主定夺。” 红衣静静一笑:“云娘请讲。”红衣想十有八九是老太太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又不好自己出面找她,所以才叫云娘来的吧? 云娘脸上有些微红:“本来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奴婢应该说得事儿,可是事体关系有些大,不得不说了。” 红衣看了看云娘问道:“不是老太太让你来的?”听云娘说出这几句话,倒像是她自作主张来的,老太太不知情的样子。 云娘连忙道:“这事儿老太太应该不知道的,云娘想了又想没有告诉老太太,还是禀告于郡主为好。” 红衣轻轻惊咦了一声:“为什么?云娘有什么事儿还是请老太太做主较好吧?” 云娘有些不自在:“奴婢并不是卖主,只是这事儿关着天家,还是请郡主做主为好。”说到这里也不等红衣再说什么了,直接说了下去——她也怕红衣真得推辞,那这事儿以后形成的祸事儿也小不了:“奴婢那天也在外书房,其中情形郡主已经知晓了。外书房里的东西是奴婢收拾的,奴婢发现菜里有些不妥。” 红衣明白云娘要说什么了:“有什么不妥?”看来外书房当天的事情有些明秀计算不到的地方,被人知道了一些内情,还是要命的内情。 云娘脸上的红云明显得加重了颜色:“那些菜里的肉食倒给了狗儿,那些狗儿、那些狗儿吃了后情形不对。” 红衣没有往下问,这屋里有太多的姑娘家了。花嬷嬷让布儿带着丫头们都下去了,才问道:“云娘是怀疑菜里下了药?” 云娘点了下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是毒药,那些狗儿现在都还好。”这事儿还是说清楚一些的好,万一因为说得不清不楚的让郡主误解了,那这事儿还不如不说呢。 花嬷嬷看了看红衣,看红衣没有反应就轻轻道:“哦?” 云娘道:“奴婢也是听我家的那一位说的,也叫了喂狗的小厮问过了,的确是菜里被下了药。” 红衣听到这里,知道不能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了,只好淡淡的开口道:“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也已经取了菜样去宫里验过了。” 云娘立时出了一身汗,她还是真来对了,否则还真是难说啊:“奴婢愚笨了。” 红衣笑了:“云娘不用如此小心的,这事儿我会处理的,云娘放心就是了。不过云娘的高谊,我记下了。” 云娘连忙行礼道:“不敢。” 说了几句闲话后,云娘去看了看双姨娘就回去了。 双儿送到了云娘后愣愣坐在床上,回想着云娘告诫她的话,一时间心里乱糟糟也拿不定主意:这事儿要是说出去,自己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香姨娘听着新选的大丫头胭脂的话:“满府里的都说,那天那个什么表姑娘在带到外书房的酒菜里下了药,老爷才着了道的。” 香姨娘一听精神一下子来了:“这话是从哪儿听来的,可是真的?”如果这消息是真的,她反身的机会就来了! 胭脂看主子感兴趣,连忙详细的说道:“梅院的婆子们这样说,就连大门二门后门的小厮和婆子们也这样说。看门的狗儿吃了那些菜后情形不妥,听说还有人回了梅院那边。梅院那边就又去了宫里验证,听说是验出来了,太医们还出了具保。” 香姨娘皱着眉总感觉有一些不太对劲,可是又想不出来,一会儿就不再想了:反正只要可以坐实这个狐媚子下药的事儿,这狐媚子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香姨娘想了又想,梅院那边是不可能下手的,梅院的人一向瞧不起她,也不会帮她的;倒是喂狗儿的小厮可以叫来问一问,如果有这个也可以让老爷明白一下了。 她想清楚后就让胭脂想办法打听清楚是哪个门上的狗儿吃了那些菜,那些狗儿又是谁负责喂养的。 胭脂答应了一声就出去安排了。 明月看着绣到一半的屏风,呆呆的不动。鹊儿推了推了她:“姑娘,你这又是在想什么呢?大姑娘定了亲事不是大喜的事儿么?” 明月回头看了看鹊儿,叹了一口气道:“母亲她们做事做得太急,怕是对姐姐不好呢。” 鹊儿也皱了皱了眉头道:“按说,我们这样的人家不可能在一个月里把文定与成婚都办了,我们太太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唉——” 明月却是知道为什么的,她有心反对吧,可是也怕姐姐肚子里万一有了可就真是出丑了,所以虽然明知道不妥可也没有阻拦。 而且明月这两日来想了很多,自姐妹俩个到了这平安别院开始,一直到她在外书房外发现的事情。明月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好好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甚至可以确定她的母亲是知道这所有事情的,只有她与明澈是被一直蒙在鼓里的。 明月不明白:如果这事儿被人知道了,姐姐这一生也就毁了,即使是做了妻也没有地位:婚前失贞啊!再要是被人知道这件事儿是姐姐一手策划的,那后果真是不敢想像! 这府里的人有一个是傻子吗?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有人要顺藤摸瓜了,到那时就是有心想瞒也是不好瞒的吧? 那天只顾着母亲与姐姐了,那些酒食都是云娘收了去,盘子与食盒也都送了回来,试探了云娘一下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那些酒菜中应该不会真得被大姐下了什么药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一 文定 明月想了又想,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稳,如果真得下了药这可就不是小事儿了。唉——,姐姐不至地这样糊涂吧?明月正心烦意乱的想着事情时,外面婆子报道:“大少爷来了。”是明澈来了。 明澈这个时候到内院来做什么?不去母亲那里却来我这儿做什么?明月一面想着一面让人请了明澈进来。 明澈进来跟明月见了礼后急急的道:“鹊儿你和屋里的这些丫头婆子们先出去一下,我与二姐有话要说。” 明月看明澈急得脸红脖子粗的,就示意鹊儿带着人下去了才问道:“弟弟这是怎么了?” 明澈看着明月道:“二姐我问你,你告诉我实话:那天你和母亲去外书房时,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明月完全没有想到明澈会问这件事儿,一下子就有些慌乱:“没、没出什么事儿啊?对了,那天你怎么不在外书房呢?” 明澈急得眼睛都有些红了:“那天大姐让我陪母亲去医馆了,然后母亲说了累了让我在药房等着配药,就和喜儿一起先回来了。” 明月有些奇怪:“什么药配了那么久?”她只是想找些话儿希望混过去,不让明澈再问外书房的事儿。 明澈急冲冲的说道:“是些药丸,需要现做,所以用时久些。我来不是要说这些的,二姐!那天我不在的时候,外书房倒底出了什么事儿?” 明月不能告诉明澈,明澈年纪还小啊,有些事情他不知道的好:“真得没有什么啊?你倒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问外书房的事情啊?那天我只是去找姐姐去了,然后母亲正巧去找大表哥问铺子的事儿啊,就是这样的。”明月只能扯个谎了,不然明澈总是问个没完。 明澈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二姐,你还不告诉我?!那天回来后,大姐就住到了母亲房里,也不见我,自那日后表哥也不见去外书房了,然后这才几日?不过才两日吧?大姐和表哥的亲事就定了下来,三天后文定,当月二十八成婚!这是什么?!这样急匆匆的会让人怎么看大姐?我去问了母亲,母亲却不让我管这些事儿,只让我好好读书就行了。二姐,这里面一定是有事儿,你告诉我。” 明月不知所措的看着明澈,不知道该怎么哄骗他才好,只好喝斥他道:“弟弟!你乱想些什么?!事关姐姐的清誉怎可以如此随便乱讲!” 明澈“噌”一下子的站了起来,跺了跺脚:“大姐的清誉?大姐还有清誉吗?哼!”说完一甩袖子转身出去了。 明月坐在床上不知道是该由他这样走了好呢,还是叫他回来好好跟他说一说,不要让他对大姐有什么想法。可是想到要说一说明澈,明月又能说些什么呢?所以只好任明澈这样走了。 日子就这样在看似平静中到了文定的日子。一大早,老太太和贵祺就到了梅院给红衣请了安。 红衣依然是淡淡的样子:“今日太后宣我进宫,我也好久没有去看过贵妃娘娘了,所以可能会在宫里呆得久些,有些什么事儿还是提早进行吧。” 贵祺忍着气应了,和老太太下去准备了,布儿看着他们出去了问红衣道:“文定需要郡主主持吗?” 红衣平淡的答道:“那不在考虑中,只是像花嬷嬷的说得,要让那个表姑娘知道她只是个侧妻,然后我们一走,她也就会转去对付香姨娘了。” 绸儿皱了皱眉头道:“这样做不是让她更加注意郡主了吗?” 红衣看了看绸儿道:“不会的。因为我在这个位置上,所以无论是谁也不会忘了我的。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她知道进退,不要认为我是想欺就可以欺得。” 老太太遣了云娘问道:“郡主什么时辰打算移驾去平安别院呢?”老太太倒是选了吉时的,只是云娘没有问出来罢了。云娘心知就是老太太来了也不会把吉时的事儿说出来吧? 红衣微微一笑,平静的道:“让表姑娘来梅院见我吧,我还要急着进宫,如果时间来不及得话,也可以不用过来了,我也就进宫去了。” 云娘应了急急走了。红衣暗笑一声:想让我去见这样一个人?妄想!想要得到我这主母的认可就自己赶过来! 有一时老太太急急进来了:“回郡主的话,那秀儿现在是待嫁的女儿,不方便出绣阁啊。” 红衣看也不看老太太,啜了一口茶平缓的说道:“表姑娘不是女儿家了吧?本宫还真是要赶着进宫,如果不方便不过来也就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成婚的时候再见也是一样。” 老太太老脸一红:“禀郡主,秀儿马上就到,请郡主稍待片刻。” 老太太可不敢少了红衣这道程序,如果红衣没有认可这秀儿,这秀儿随时都有可能被打成妾的。 老太太又急急行礼后告退了,红衣慢慢的喝着茶,和花嬷嬷及布儿几个闲话着。 贵祺在外面急得跳脚,却也不敢放肆到闯进梅院去与红衣理论了:他怕红衣一着恼,当场就不承认明秀了,那可真就是要了命了!所以他现在忍也忍得,不忍也要忍的。 老太太出来后和贵祺一说,贵祺气得除了恨恨骂了几声外,也没有办法,只好去平安别院告知范姨太太,让明秀来见红衣。 按娶妻来说,这平妻与侧妻都是正妻去下定的,所以红衣是必不少的。 明秀听了老太太的话后,想了一想,有心不去,但对方可是一位郡主,没有她的认可,这侧妻的身份还真是难以保住,只好咬咬牙上了车子去见红衣。这大姑娘未过门就要赶到正正妻的住所请安问礼,这明秀还真是头一个。 明秀进了屋子后对着红衣福了一福后,站了起来,可是红衣却动也未动,只是仔仔细细的查看着盘中的点心。 老太太一看这样子就明白了,上前到明秀身边着:“你现在要以大礼参拜才对。”侧妻是要以大礼拜正妻三次的:第一次是文定,第二次是成婚时,第三次是新婚次日清晨。 明秀红着脸红着眼站在那儿:她感觉特别委屈,可是这程序还是要走的。所以明秀只能上前对着红衣跪了下去,拜了三拜。红衣这才抬了抬手说道:“罢了,你以后要好好伺奉婆婆,服侍郡马,知道了么?” 明秀只能应了,她听着这话刺耳的很,可是却也不便反驳什么。因为怎么听都有些像是训斥妾室。 红衣又不说话了,继续研究点心去了。 老太太只好上前道:“秀儿备好了第一次拜见郡主的礼物,还请郡主笑纳。” 红衣依然没有说话,明秀只好咬了咬嘴唇道:“妾身备下了一份薄礼,还请郡主笑纳。” 红衣这才轻轻的“嗯”了一声,布儿上前接过了喜儿手里的礼单递给了红衣。 红衣把礼单顺手给了花嬷嬷后,端起了茶盏喝起了茶来。 花嬷嬷看了看礼单道:“这礼还当真是一份薄得不能再薄的礼了,不过也罢了,小门小户的想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品好。” 明秀气得浑身只哆嗦,那可是她和老太太、母亲再三商定的礼单,一千二百两的礼单还薄????? 红衣听了花嬷嬷的话后,扫了一眼礼单道:“罢了。不过是个过场而已。” 老太太脸色有些苍白了,这红衣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礼单真得是薄了不成? 红衣不再理会这些人,站起身来轻轻道了声:“赏。”就转身自去了。 有个小丫头端上了一个盘子,上面是老太太那次送与红衣的一对镯子,还有一支绿色玉花儿。三样东西都碧绿碧绿的,论成色却也是极好的了。 明秀看着盘中的东西,心中一阵气恼,这是指定了她不得以全身大红来进门了,这是要搭配绿色了。不过明秀已经明显感觉到红衣待她与之前的不同了,这天家的郡主真得不是能轻易动得的!这郡主即使是个封赏的爵位也自有她的依仗在啊。 老太太看着盘中的那对她送与红衣的镯子,心中就是一沉:这郡主是什么意思?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把镯子送给了明秀,难道是说自此后不会在心中待她如母了么?虽然老太太一时间心里乱成一片,可是也已经无从推辞或是询问了,因为红衣早已带着人上车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二 护卫 明秀立起身来,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屋子,然后才跟在老太太身后走了。绸儿缎儿自内室门口转了出来,看着走出去了的明秀,绸儿道:“她不是个甘心的主儿。” 缎儿撇了撇嘴:“这样的女子让她进我们梅院都已经是抬举她了,居然还敢妄想!来人——。” 随着缎儿的叫声,几个小丫头进来了,缎儿对她们几个道:“你们再叫几个婆子,把这地上冲刷一遍,不要让那个女人污了我们清净的地面!” 几个小丫头应了一声去了。绸儿道:“她莫不是真认为我们郡主不知道她做下得那些肮脏事儿吧?还敢摆这样的谱?怎么着,还以为能哄得侯爷再抬举她一步成平妻不成?” 缎儿冷哼一声:“平妻?她还指望着把郡主从这个侯爷府里连根拨起呢。” 绸儿冷冷一笑:“也就她们希罕吧,我们郡主根本就不希罕呢。” 红衣先给太后行了大礼请了安:“太后,您看上去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太后笑道:“可不是嘛。哀家解决了一件心头的烦恼当然高兴了。” 红衣听了也是高兴:“恭喜太后了。” 太后却笑道:“其它人恭喜哀家也就算了,你却是不能恭喜哀家的,不过你要感谢哀家才对。” 红衣听了急忙道:“太后不是又要赏赐儿臣吧?儿臣已是什么都不缺了,太后就不要再为儿臣挂心了。” 太后笑了起来:“这个确实你缺的,而且早就应该给你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哀家合心意的,一般的人赐了给你哀家也不放心。这几个可是皇帝挑了出来的。” 人??什么人???红衣更是疑惑了。 太后看了看红衣,对女官道:“宣他们进来吧。” 女官高声一唱,外面进来了五个男人。 当头的一个长得并不出色,却让红衣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一身宫中侍卫的服色,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偏偏带出了一丝冷意。殿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给红衣的感觉并不是温暖,就像是在严冬看到了艳阳照射下的冰——亮晃晃的却又寒意迫人。 五个人进来后拜倒了地上:“臣等拜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淡淡的道了声:“罢了。” 五个人又恭恭敬敬的叩首说道:“谢太后。”然后才一起站起,立在了一旁。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丝凌乱的感觉,就好像这五个人是一体般。 红衣一直注意着那个冷意四射的男子,他的宫延礼仪没有一丝错处,可就是让红衣感觉到一丝别扭,可是又说不清是哪里让红衣感觉到不对。 红衣见五个人见礼完毕了,才打量起另外四人,一样的侍卫服色,一模一样的四张面孔!天啊,这是个四胞胎!而且是很英俊的四胞胎!除了肤色偏重一些外,真真是英俊的很! 太后等红衣打量完了,才对五个人道:“你们以后就是平郡主的贴身护卫了,风护卫一样还是首领。” 五个人听了太后的话后先对太后躬身应喏,才转过身来跪在地上对红衣行礼:“臣等见过平郡主千岁!” 红衣看了看太后,只能也是淡淡的道了一句:“请起。” 可能是红衣的语气与太后相仿,也许是因为好奇自己的主子,那个风护卫在红衣说了请起时微微抬头扫了一眼红衣,红衣感觉自己就像被三九天的寒风吹了一下一样,冷得差点一哆嗦。不过等她再次注意风护卫时,他低着头与其它四个人一起并无异样,让红衣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刚刚感觉错了。 太后看他们礼毕后,才淡淡的道:“你们犯下的错事儿,诛九族也是平常的。哀家与皇旁怜惜你们家族只有你们几个人了,才网开一面,只是这宫里却也不是你们能呆得地方了,你们好好随了平郡主去吧。不过,如果平郡主有了什么不测,后果你们是知道的!”后面这一句是非常严厉的语气。 五个人又跪下应诺:“臣谢谢万岁与太后的大恩!臣等一定誓死护卫平郡主。” 太后看了看风护卫道:“皇帝想是已经对你说清楚了?” 风护卫叩道:“回太后的话,皇上已经都对臣说清楚了。” 太后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今日郡主回府时你们就随了去吧。你们先下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去宫门外等郡主吧。” 五个人对着太后叩首后离开了。 太后这才对红衣问道:“你看这五个人怎么样?” 红衣笑道:“儿臣不懂这些的。”什么怎么样?长相吗?不会是问这个,如果是指他们做侍卫怎么样,红衣还真得不懂,只不过看上去都很精干的样子。 太后听了红衣的回答大笑起来:“你真不是不知道得了天大的好处呢。那个风护卫是特意训练出来做皇帝贴身侍卫的,因为受一些事情牵连才要被打入大牢。因为他救过皇帝不只一次所以才特意想要放他们出宫的,只是因为他们原本身份特殊,不好这样流落民间。正赶上你求哀家要开府另居,只是你一个女子独居如何让哀家放心?!而且你被封为郡主后因一直居住在侯爷候所以未赐你贴身护卫,哀家这才特意嘱了皇帝挑人给你,这些事儿说巧不巧的就遇到了一起,便顺势送给了你做侍卫了,这样哀家也就放心一二了。” 红衣听了忙起身行礼谢恩:“谢皇上与太后的恩典!” 太后摆摆手:“罢了,罢了。你这样事事行礼如仪的,哀家看着都累!好了,坐吧。皇上那儿已经吩咐过不用去谢恩了,这几日好像是边境上有事儿吧,日日都很忙的样子。” 红衣答应着坐了下来,陪着太后说了些家常话儿。中午太后留了红衣用膳后道:“你那个侯爷还真要再娶一个不成?哀家可不是听一个人说起了,你倒底是如何想的?” 红衣亲自奉了茶给太后:“儿臣早已禀过了太后,还请太后宽心。儿臣的打算还是原来一样,这些事情只不过是为了能让儿臣如愿以偿。” 太后叹了一声:“这样你还是太苦了些,一个女子带着孩子日子并不好过啊。” 红衣轻轻笑着哄太后道:“太后,儿臣的日子怎会难过?儿臣不是还有太后您嘛?” 太后看了看红衣,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哀家不能陪你一生的,不过,唉——,确实也不是良人。算了,哀家不再问了。哀家要小睡一下,你去惠贵妃那里吧。一会儿孩子们也该来了,我们几个正好热闹,你到时辰自回就可以了,不用前来跪安了。” 红衣答应着,和女官一起扶了太后进了寝殿,服侍着太后躺下了,红衣才告退出来去看姐姐。 惠贵妃早已经在翘首等待了,看到红衣了,没等她施礼,一把拉起就往殿内行去:“你这丫头,怎么在太后那儿呆这么长时间?太后这时候是不是午睡了?” 红衣笑了:“太后是午睡了。今儿陪太后用过了膳才过来的,让姐姐久等了。” 惠贵妃上下看了看红衣:“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入了太后的眼儿,每次进宫太后必留你用膳才放人。” 姐妹二人说笑着进了殿落座,红衣又郑重行过礼后才坐了下来。贵妃嗔道:“每次总是这么多的礼,说你多少次了也不听。自家姐妹有什么打紧的。” 红衣接过宫女手中的茶道:“规矩还是要遵从的。” 惠贵妃嗔了红衣一眼:“不说这些了,我问你,你倒底是什么打算?上次你说得姐姐都明白的,可是让你的那位侯爷再娶做得有些错了。” 红衣喝了口茶,看了看姐姐笑道:“妹妹心里有数,姐姐放心就是。这些人如果不让她蹦出来,以后对孩子们岂不是更不好?有心思的都蹦了出来,妹妹只不过是搭了一座戏台给她们而已,接下来我们姐妹同看一出戏岂不是好?” 惠贵妃想了想道:“必竟还是有些儿戏了,这样名份一定,对于你们母子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了。” 红衣淡淡的应道:“自作孽不可活。于人于已都是如此,所以天罚不罚不知道,但是人会自己罚自己的。” 惠贵妃听了沉思了一阵才说道:“虽然依着你说的这几人的脾性不可能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是——?” 红衣看姐姐一直不放心的样子,只好站起来走过去伏在了贵妃的怀里:“姐姐,你认为妹妹还有可能和他这样举案齐眉么?他不是妹妹的良人。而且对于女子来说,妹妹现在所求已是有些离经叛道了,只不过有太后与姐姐的庇佑,所以妹妹才敢任性啊。” 惠贵妃长叹了一口气,抚着红衣的头道:“妹妹,你的命,唉——。” 姐妹二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相拥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三 传言都是这样来的 红衣在宫里的时候,侯爷府里也没有闲着。香姨娘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烦恼的很,居然被一个后来的丫头骑到了头上,这让她十分的不爽。 胭脂小心的端着一盘削好的冰好的西瓜进来:“姑娘吃块瓜消消暑吧,这天气太热了些。” 香姨娘过去坐下来拈起一小块串在竹签上的西瓜咬了一口:“胭脂,那两位姨娘怎么还没有来?难不成我还请不动她们了?” 胭脂递给香姨娘一块棉布的手帕,让她方便吃瓜:“回姑娘的话,奴婢早早使人了去送了信儿,想是快了。” 香姨娘哼了一声道:“我不相信她们还能坐得住。”在这样的府里是不会有什么真正的秘密的,香姨娘不相信这明秀的事儿那两位新姨娘一点闲话也没有听到。 正说着,宝姨娘和安姨娘就进来:“姐姐这里好凉爽啊。”宝儿也就是现在的宝姨娘把姐姐这两个字咬得特别的重,她当然是有意的。 香姨娘的屋里四角摆着冰,当然凉爽了。不过香姨娘听到她曾经的贴身丫头喊她姐姐是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可是现在却不是对付她的时候,所以只能忍下了。 香姨娘一面让她们坐下,一面笑道:“要是喜欢我这儿,没事儿就多来坐坐,长日无聊,我们姐妹们也好做伴消磨时辰不是?” 宝姨娘坐下了对着香姨娘似笑非笑的说道:“姐姐,做妹妹的胆子很小,所以还真是不敢常来你这儿坐的。” 宝姨娘是硬拉了安姨娘来的,她只不过是看看香姨娘在她的表姐妹文定做侧妻的今日有什么表情罢了。至于香姨娘找她们有什么事,宝姨娘和安姨娘当然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的,所以来的时候,两个已经商量好了,不管香姨娘说什么,她们也是不会答应的——她们只要保有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 香姨娘看了宝姨娘一眼,她最恨的人当然是明秀,可是最让她感到难堪的就是这个宝姨娘了!她心里恨得直想掐死宝姨娘,不过这个时候却还是要忍的,于是笑道:“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姐姐有误会呢?” 宝姨娘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安姨娘却慢悠悠的道:“误会?当然有了,还不少呢。你说呢姐姐?”安姨娘当然也对香姨娘满肚子的不满了。 香姨娘听了安姨娘的话,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两位妹妹不管怎么看姐姐,但现在的情形想必两位妹妹也是知道的,再过十几日就有一个人要压到我们姐妹头上了。” 宝姨娘和安姨娘互相看了看,她们当然知道明秀要进门的事儿,并且今天就是文定的日子呢,她们来香姨娘这儿也是为了看香姨娘的笑话。 安姨娘示意宝姨娘不要开口:“姐姐这话错了,我和宝儿两个不觉得有人压过了我们呢。”她们两个是由丫头做了姨娘的,到这个地位已是极难得了,所以她们没有对明秀的进门感觉有多么难已接受,尤其对于安姨娘来说,她已达成了她的目的,她现在只想好好的保有她的现在的地位而已,节外生枝的事儿是她现在绝不想做的。 香姨娘听了知道劝说这两个人与她同进退不是容易的事儿,所以也不急着劝说她俩了,她今天请这两个人来的目的也不是这个。香姨娘不再继续说什么了,转头吩咐胭脂端上来了几盘点心与瓜果道:“今儿这天还真有些热呢,劳妹妹跑一趟,姐姐心里也是过意不去。这些瓜果是冰过的,吃些消消暑吧。” 宝姨娘和安姨娘各挑了自己喜欢的瓜果拈了吃起来,却不再开口说话,只是专心的对付着手中的瓜果。 香姨娘也拈起了一块瓜果吃起来,她装作不经意的道:“姐姐前几日听了一个闲话呢,说是那天外书房里发生了些事情,好像和老爷还有大表姑娘有关呢,都惊动了老太太与姨太太呢。不过最有趣的是那天大表姑娘带到外书房给老爷用得饭菜喂了看门的狗儿后,那些狗儿——”她说到这里假装要挑一块瓜果的样子,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当看到安姨娘和宝姨娘都关注的看着她,她才又拈起了一块瓜接着道:“那些狗儿有些不对劲呢。” 宝姨娘和安姨娘偷偷交换了一下眼神,安姨娘摇摇头示意宝姨娘不要多事,但是宝姨娘还是忍不住的问道:“有什么不妥?死了不成?” 香姨娘看着宝姨娘笑了起来:“死了?怎么会呢?死了就不是有趣了。那些狗儿发情了,而且还挺厉害的!”这句话才是香姨娘今日请这两个人来得目的,这些话儿要放出去,只她一个人有什么意思,要把这一池水弄混,还是人越多越好啊。再说往明秀身上泼污水,香姨娘是乐得多几个人帮忙的。 这一句话说得安姨娘和宝姨娘都满脸通红,不过她们心里都沉了一下。外书房的事儿早几日时她们也听了一些风声,不过不是很清楚,今日听香姨娘这一说,这大表姑娘怕是对老爷下了药!这对大家闺秀来说可是要命的事儿! 安姨娘两个人知道这事儿非同小可,不肯被香姨娘抓了什么话柄去,于是一个喝茶一个挑了块点心,就是不接口说话。 香姨娘也不再继续说这件事儿,她把话题岔了开去,可是满屋子的丫头婆子可都是听见她的一番话了。 云娘看着老太太严肃的脸不敢开口。她已经按才老太太的吩咐使了三拨人去合明秀和贵祺的八字,可是结果还是与第一次是一样的。她把结果回了老太太后,老太太只是一直坐着并没有开口,云娘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事儿可不好解决。 老太太老半天才开口说道:“都是这个说法?”她明明听清楚了云娘的回话,却还是忍不住问上一问。 云娘小心的答道:“回老太太的话,是的。” 老太太又静了一会儿才问道:“有什么解救的法子?” 云娘看了看老太太,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老太太看云娘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说吧,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并且这事关我们府呢。” 云娘低下了头轻声道:“解决的方法也都说得相差无几,一只能为妾,二不能管家方可解救。” 老太太听了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坐着,又过了半晌才道:“就忘了拿两个姑娘的生辰去合一合了,唉——。” 云娘不敢答话,这事儿可不是她一个奴婢能管的。 老太太想了又想道:“为妾是不可能了,费了这么多周章才能求得一个侧妻,现在再说让她为妾已是万万不能了。云娘你再使人去白云观看看吧,问一问如果为妻了可还有解救的法子,一定要求一个法子来。” 云娘悄悄看了看老太太,想开口说只有那么一个法子可以解救的,可是看了老太太一脸的凝重,就心下不忍开不了口,只能答应了下去安排了。 老太太看着窗外,太阳亮晃晃的闪得她眼昏,她却不知道避开,愣愣的在心里想着:斗了这么多年,难道就在一个儿媳妇上也不可能赢得了她么?不可能!!!!她已经死了,这府里是我说了算了,鬼神之说也不可以全信的。以后只要看紧了这明秀就是了,难道她一个女子还能做出什么事来不成?这府以后就是她的家了,钱财财产也都有她的一份,如果她要败家的话不是也败自己的吗?所以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虽然老太太不停的在心里劝着自己,可是却总是安宁不下来。她是一个非常相信神佛的人,这样的一句话让她不当回事儿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木已成舟,就是她也没有办法改变了,所以她只能不停的宽自己的心怀,只是成效不大就是了。 红衣拜辞了贵妃后,出了宫就看到太后赐给她的五个侍卫站在她的车子旁。五个人已经换下了宫中侍卫的服色,站在一大群车子侍从当中,红衣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一身墨色的风护卫。 红衣到了车子跟前,风护卫带着四个人一同给红衣见了常礼,红衣道:“你们几个先去郡主府吧,等本宫出城时会使人提前通知你们在城外汇合的。” 风护卫五个人齐齐答应了一声,红衣就上车回府了。所以她并不知道五个侍卫小声的商议了一小会,最后决定了一件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四 风护卫变萧护卫 深夜红衣被雷声惊醒,纱儿带着小丫头正在关窗,红衣起身道:“南边的不要关了,反正也进不来雨,都关了这屋子太闷了些。” 纱儿几个答应了关好窗后就依然红衣的吩咐又去睡了,红衣一时间却睡不着了,就起身走到南边窗前看看雨势兼且乘乘凉。 屋外的风雨真得很大,借着不时划过天空的闪电,依稀能看到院中杯口粗的小树被风拔起了不止一棵的样子。那雨根本就看不到一线一线的,只看到白哗哗的一片水。 湿润凉爽的空气通过窗子不断的涌进了屋子,站在窗边的红衣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转身刚想要去取件衣服时,却看到窗外一旁有个人影,她一惊却不敢喊出来,也不敢有太大幅度的动作怕引起那人影的注意。她只是用手抓紧了衣衫想假装没有发现什么一样走回到值夜的丫头那里去再想办法时,那个人影已经闪到了窗前。 红衣惊得感觉心就要跳出了口腔时,也就在那一时完全轻松了下来,她淡然问道:“不是让你们在郡主府待命吗?”她的面色如常、声音平和如同无事一般,如果不是那双因用力而有些泛白的手还真看不出她曾受到了惊吓。 窗外的人是风护卫,他如同白日里见红衣一般平静的行了一礼:“见过郡主。属下是奉了皇上与太后之命做郡主的贴身侍卫,所以不敢抗命。” 风护卫很是佩服这位平郡主:一个女子如此处变不惊,居然没有惊呼,还似乎再想办法的样子。这份胆识绝不是一个弱女子应该有的,这就是她不受郡马爱重的原因吧?有几个男子能接受一个这样的女子?稍稍平常一点的男子就会受她的光芒影响,这样的一个女子绝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女子。 红衣慢慢松开了紧抓着衣衫的手,平静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她受到了惊吓:“即便如此,风护卫也应该经过本宫的允许吧?” 风护卫低头行礼道:“属下知错,郡主恕罪。” 红衣看着窗外的风护卫终于知道了白天在太后那里为什么感觉这风护卫别扭,这个人礼仪无一点差错,话语也很符合他的身份,可就是让人无法感觉他的卑下,他给人一种强烈的平等感! 红衣太久的时间没有感觉到了,只有身份相当的人才会感觉彼此平等的。这样一个明明行礼如仪的人却给了人一种平等的感觉,这就是红衣感觉别扭的地方。 红衣淡淡道:“以后只要是事关本宫的所有事必须要经过本宫的允许方可,万不可再自作主张,否则本宫这里就留不得你了。” 风护卫再次行礼并且还是用一贯的语气说道:“属下遵命!”风护卫对这个郡主有些心服了,这个女子也许真做得他的主子。在受了惊吓后还能处事明决、言语不乱,这样的人不只是胆识了。 红衣看了看风护卫道:“今日就算了吧,外面风雨交加,这内院里都是女子,你还是回郡主府吧。” 风护卫躬身道:“禀郡主,属下奉皇上与太后的旨意来保护郡主,属下不能因自身享受而不顾主子安危。” 红衣看了看风护卫,知道无法劝他离开只能道:“你自已注意吧。只是要注意这里是内院,风护卫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风护卫答道:“属下明白,属下告退。”直到红衣点头答应了,风护卫才一闪身不知去向了,红衣却知道他一定就在不远的地方,只是不容易被人发现而已。 红衣现在终于明白太后为什么说她得了大便宜了,这样的皇家护卫怕也是不多的吧?她还真是得了宝了。真真是武林高手——这才真是得居家旅行必备之人呢!红衣在心里说了这么一句,回去自睡了。 屋外照样是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可是屋里的红衣却睡得极为安稳。 第二日一早红衣醒来时纱儿带着小丫头们正在开窗,看到红衣坐了起来,纱儿急忙走了过来:“郡主这一夜好睡!” 红衣笑了笑,心道可能是因为知道外面有人给守夜,而且是个高手的缘故吧,所以睡得特别沉:“睡得还好。今儿这天气真不错。” 纱儿听了也笑道:“如果不是院中倒了几棵花树,现今的景儿也不错呢。那叶子就是碧青碧青的,只不过现在院子里看上去有些杂乱,已经让人在收拾了。” 红衣听了披衣起来走到窗前去看,的确是一地狼籍。不过那些幸存的花花草草与树木在阳光的照射下都绿得发亮,甚是喜人。 空气清新凉爽的很,红衣长长吸了一口气道:“难得的好天气呢。” 纱儿就跟在红衣的身后:“是啊,这夏日里有这样的凉爽还真难得呢。” 花嬷嬷这时进屋了,听到了纱儿的话后笑道:“傻丫头,这会儿凉爽,你等一会儿日头高了就知道难受了,这水气被日头一蒸,那时候这天地就是一个大蒸笼了,我们就成了那待蒸的馒头。” 红衣也笑了:“只这一时清爽罢了,不过也很让人精神呢。” 布儿三人也进来伺候了,众人服侍着红衣梳洗后,孩子们也到了。红衣和孩子们坐下用早饭,英儿和雁儿一直在说着怎么一觉醒来,院子里就成了这个样子。 红衣笑着捏了捏他们的鼻子:“你们睡得太沉了,所以不知道昨晚上那风雨可不是一般的大呢。” 雁儿不在乎的道:“正好,不然醒了以后再睡就会被雷声吵得睡不好。” 英儿却有些可惜的样子:“这么大的风雨居然没有看到,真是可惜了。” 母子三人说笑着用完了早餐,红衣看着孩子远去的身影,心下一动:这五个人只用来保护自己太浪费了,再说自己也不会什么天大的危险,而孩子们却是不知险恶的年纪,不如让几个人去保护孩子们更好。 红衣想到这里,四下张望,早晨的阳光虽然不热却也在雨后显得有些亮得过份了,可是在这亮晃晃的阳光里却怎么也找不到昨天晚上看到了人影。他躲到哪里去了?难道回郡主府了不成? 红衣一面想着一面走回了房里,她又四处打量了一下屋子,可是没有什么可以藏下一个大活人的地方啊?她坐了下来,想了想试探得轻轻叫了一声:“风护卫。” 红衣话音刚落,就听到风护卫万载不变的声音说道:“属下在,不知道郡主招属下有什么吩咐?” 随着声音风护卫出现在了红衣的面前,屋里伺候的只有花嬷嬷和四个大丫头,一时间五个抽冷气的声音同时响起,紧接着五个人一齐拥到了红衣的面前,挡在风护卫和红衣中间。 红衣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她看到花嬷嬷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可以有如此的速度跑到她的身前和四个丫头一起把她护在身后,是非常感动的:“没事儿,没事儿。这是太后赐给我的侍卫,我昨儿已经给你们说过了。” 花嬷嬷老脸没有一丝红的迹像:“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还是挺吓人的。”一面说着一面走开了。 布儿几个红着脸四下走开去找事儿做了,这样一个大男人出现在屋子里,她们多少还是不习惯的。 红衣看着风护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这样一个人如果心不服不会真心的为她做事吧?于是想了想后她就问了一个平常不过的问题:“对了,昨日忘了问你了,你是姓风还是名风呢。” 风护卫听了这句话,身体明显的僵了一僵,因为他一直低着头所以红衣没有看到他的神色。风护卫的回答也有些僵硬的感觉:“回郡主的话,风只是代号,皇家内护的代号。” 红衣感觉到风护卫的语气中有一丝失落,她想了想道:“本宫想给你改个名字,不知道你可否愿意?”这也是一种友好的表示,红衣想把这五个人变成心腹就必须要了解他们并体谅他们才行。 风护卫恢复了常态:“请郡主赐名。” 可是换什么名字呢?红衣又不是为了给他改名字才叫他出来的,所以一时间她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这样一个高傲的人,如果起得名字不好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吧? 红衣想了想后又问道:“你本家姓什么?” 风护卫答道:“回郡主的话,属下本是孤儿,无名无姓。”红衣当然不信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会进宫做了皇帝的贴身侍卫?那才真是笑话!不过既然人家这样说了就有难言之处,不问也罢。 红衣又想了想道:“你为人冷静,又曾以风为代号,不如姓萧如何?” 风护卫答道:“谢郡主赐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六 老太太要做法事 红衣又想了想道:“你为人冷静,又曾以风为代号,不如姓萧如何?” 风护卫答道:“谢郡主赐姓。”对于一名侍卫来说,郡主赐名也是恩宠了。 红衣看了看风护卫也就是现在的萧护卫又接着说道:“风雨相伴,云雨一体,名为云飞如何?”云飞这名字是俗,但是红衣不是胸富五车的才女,所以应急之能也就是如此了。 萧护卫道:“属下萧云飞谢谢郡主赐名之恩。”他倒是真得挺满意的,风对他来说是伤也是骄傲,那是他过往的辉煌。他现的姓也好名也好都暗合一个风字,他当然非常满意了。 红衣点了点头:“本宫唤你是为了一件事儿。刚刚你也看到了本宫的两个孩子,本宫想让你们保护这两孩子,万万不能有任何差池。不知道萧护卫的意思?” 萧护卫躬身答道:“禀郡主,这是属下等人的份内事儿,属下等人一定会尽心做到最好。并且此事太后早已吩咐过,已有两人暗自相随,请郡主放心就是。” 红衣听了知道是太后的吩咐这几人会尽心做事的,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点点头道:“嗯,很好。你去吧。” 萧护卫答应一声施礼后一闪身又不见了。布儿几个人惊呼了起来:“这人、这人——” 花嬷嬷拍拍胸道:“老奴在宫里就听说有这种高来高去的侍卫,可是只是听说从来没有见过。阿弥陀佛——。” 这一声阿弥陀佛倒是把红衣和布儿四个丫头都逗乐了。 侯爷府里的日子就在红衣的悠闲与贵祺的忙碌中悄悄的滑了过去。贵祺每天都忙到天黑,累得是筋疲力尽。可是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必竟他要取得是一个年青貌美的姑娘。 可是府中的仆人们越来越对这个要进门的表姑娘感兴趣了。外书房的下药事件已经被传的有声有色了。比真实的事件要香艳一百倍也不止啊。 老太太这些日子以来也不是很高兴,因为她吩咐云娘去白云观的事儿已经有了回信儿了,说是要用八百银钱做一场法事方可破解明秀散家之妻的命格。老太太一面有些心疼银钱一面也有些对明秀不放心,如果她真是个散家的命,这侯爷府该不会真得败在她的手里吧?那样让她百年以后有何面目去见她的老侯爷及李氏的列祖列宗呢? 老太太考虑再三,还是让云娘送了八百银钱到白云观去了,现在势成骑虎,不是她想不要这个儿媳就可以不要的了。所以她的心里非常不舒服也非常疑虑:这还没有进门呢,就因为明秀散了八百银两,要是真让明秀进了门,不会真有什么吧? 老太太想来想去,心里总也不踏实,最终还是对云娘说出了自己担心,她也没有其它的人可以商量啊。云娘听了以后,她能说些什么呢?成婚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明秀再过几日就是她的主子了,所以她只能劝老太太道:“人人都说白云观的法事儿很准的,只要把大表姑娘的命格放在白云观里做法三天三夜就不会有事儿了。老太太放心就是。” 老太太还是不太放心:“真的吗?能解?为什么其它的道观没有说呢?”老太太就是不放心啊,这神佛之事谁说得准啊。 云娘答道:“其它的道观不是没有说,只是我们当时没有问。这白云观给我们做法事儿的信儿一传出去,其它的道观与寺庙也来了人问要不要去他们那儿也做场法事。所以做场法事养养大表姑娘的命格一准儿是有用的了,老太太放心就是了。”其实道观也罢,寺庙也好不也得食人间烟火吗?这白云观得了好处去,哪个不眼红?哪个不想分杯羹呢? 老太太听了放心了些:“如此说来此事是真的了?”她听到所有的道观及寺庙都说做法事有用,她就信以为真了,这么多的道长与高僧都说了一样的话那还有错?当然不会错了。 云娘继续安老太太的心:“当然是真的了,老太太这些日子是累着了,所以思虑有些过重了。”对于一件已经不可能改变的事情,云娘能做得也只有让老太太宽心了——反正多说也无益了。 老太太终于点了点头:“也许真是累着了。这婚事真是累人啊,我许久不过问家事了,现在猛得一忙乱还真得有些受不了。对了,云娘,这白云观的道长真得是说能解?”她还是要确定一下的,必竟这对于老太太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 云娘只好继续安抚道:“道长说能解就是能解,没有听说过白云观有什么法事是没有用的呢,老太太不要再多想了,法事做完了,我们府里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老太太松开了眉头:“说得也是。要不云娘你去问一问其它的道观与寺庙做法事要多少银钱,要不多做几场吧?这样也能更加有保证一些。”老太太还是想着多重保证比较可靠一些。 云娘叹了口气劝道:“不管哪里的道观不是都供得一样的神佛,所以做一处就已经够了。” 老太太听了想了想道:“那再找一家大的寺庙再做一场吧,必竟神和佛不是在一处的。” 云娘看了看老太太的样子,知道劝不得了,只能答应了下来。看来又要花费几百银钱了,唉——,说不定这个大表姑娘真是个散家之妻。 范姨太太这些日子要比贵祺与老太太更要忙,因为她只有一个人啊。明秀是待嫁之身当然不能理事儿了,而明澈不知道因为什么就是对明秀的婚事不理不睬的,不管范姨太太说什么,他都以要读书为由躲开了。 范姨太太也没有办法,她今日查验了最后一批陪嫁的箱笼后,来到了明月的房里。明月正在赶活计呢——给姐姐的绣屏。 明月因为一心想要给姐姐挣个脸面,所以活绣得非常仔细,再加上婚期一下子定得这么近,她要日夜赶工就把一双眼熬得红肿了并且遍布血丝,范姨太太看了不禁心疼道:“要不还是让丫头们帮帮忙吧?你这样一个人做实在太累了些。” 明月起身让范姨太太过来仔细看屏风,一面笑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绣这个屏一来是我这做妹妹的心意,二来也能让娘亲省些银钱并不会失了体面。女儿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再说也就快要绣完了,不打紧的。” 范姨太太上前抱住了明月:“我的儿,真真是疼到娘亲的心里去了。可也真是苦了你了。”范姨太太也是来看这架屏风的,这样一架屏风要到绣坊去买的话,要手工好的话价格还真不菲呢。现在范家的情况还真不能拿出那么一大笔银钱来给明秀装脸面——范姨太太还有一儿一女未娶未嫁呢。所以明月能绣是再好不过了,可是范姨太太万万没有想到让二女儿遭这么大的罪,心下就不忍了起来。 明月不想让范姨太太伤心,笑着依在她的怀里道:“娘亲说什么话呢。我也是喜欢绣这些东西的,姐姐大喜的日子就要到了,娘亲可还有什么没有准备的?”明月转移了话题,不想让母亲为自己伤神。 范姨太太立即被明月转移了心思:“应该没有什么了,对着单子我已经查了很多遍了。只是给郡主准备的礼单让娘亲为难啊。” 明月的心也沉了下去,可是她也明白是她们家对不起人家郡主,所以她也不好说什么:“尽我们的力量吧,反正也只是心意罢了。” 范姨太太叹了一声:“文定时已经被郡主说礼单薄了,要是这一次不好好准备的话,我怕你姐姐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必竟是在人家郡主眼皮子底下啊。” 明月也叹了一口气:“这是姐姐自己求来的,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那时劝了姐姐不只一次,可是姐姐怎么也听不进去,这样的府里会有好日子过么?唉——。” 范姨太太推了怀里的明月一下,嗔道:“你这丫头又胡说什么呢?你姐姐不也是为了这个家?不也是为了你和明澈吗?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姐姐呢?没有一点长幼分别!真是越大越不知道规矩了。”范姨太太心里一直感觉是她无能才迫的大女儿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所以她不喜欢听到明月及明澈对明秀有任何不满的言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六 明澈的恼怒 明月对着范姨太太一吐舌头:“我也就是说说玩的,我能不知道姐姐疼我们么。”明月当然是什么都知道了,可是子不言父过,她能对母亲说些什么呢?所以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哄哄范姨太太开心罢了。 母女正说话呢,明澈气呼呼的冲了进来,丫头婆子们还跟在后面追着喊:“少爷,现在都已是大人,这姑娘的闺房不能这样不告而进啊。” 范姨太太看明澈已经进了房了,听了丫头婆子们的话立刻喝道:“乱嚷嚷什么呢?还不住嘴!少爷是来找我的。”追进房里的丫头们被范姨太太喝退了出去,范姨太太自从出了外书房的事儿后,对于一些丫头婆子们的话儿就万分在意了起来。 明澈进屋后也不给母亲和姐姐见礼,只是站在那儿赌气似的不开口。 明月见弟弟来了就从母亲怀里爬了起来,看明澈的情形不太对就开玩笑似的说:“姐姐如许大了,还让弟弟瞧见在母亲怀里撒娇真真是不好意思呢。” 明澈还是理也不理的,鼻孔向天哼也不哼一声。 范姨太太看到就有些恼了:“澈儿!你这是做什么?这就是你读了圣贤书的结果?圣人就这样教你对自己的母亲与姐姐吗?你还知道不知道长幼尊卑?!” 明澈这才勉强对着母亲和姐姐各施了一礼,但还是一幅气恼至极的样子。 明月过去拉了他坐下道:“弟弟这是在哪里生了这么大的气?是谁让弟弟受气了不成?有什么事儿说给娘亲与姐姐听就是了,不过倒底不应该这个样子耍脾气闹到母亲面前来的,连带让母亲生气着恼可是不好?你也不小了,怎么这也不明白呢?”明月不知道明澈今儿是怎么了,这样惹母亲动怒,不过只能软言细语的劝说。现在姐姐的事儿还没有了呢,家里万万不能再出什么事儿了。 明澈听了明月的话后眼圈一红说道:“我能在哪儿受气?我能受谁的气?只要大姐做事的时候想着给我这个做弟弟的留一点活路,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明月一听明澈这些气话心里就一沉:不会是大姐的事儿被明澈知道了吧?可是明澈是怎么知道的呢?她一面想着一面急急把屋里伺候的丫头们都赶了出去。 范姨太太已经厉声喝斥道:“你犯混了是不是?你姐姐大喜在即,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你大姐哪一件事不是把你放在前面?!你要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范姨太太也是心里一惊,她也感觉可能是明澈知道了些什么,可是她不能任明澈这样说下去,只能开口喝斥他。 明澈听了母亲的喝斥,心下更是不服转头直直看着范姨太太道:“那孩儿有几句话想要问一问娘亲,不知道可否?”明澈当然感觉到生气了,做错事儿的不是他,可是娘亲却要骂他,让他如何能接受? 明月听到这里急忙拦道:“澈儿!娘亲连日以来已经够累了,你这是做什么?!还不给我回去,等我下午得闲了再去看你。”明月不想就这样把姐姐的事儿说开,那样以后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范姨太太却已经说道:“有什么是母子间不能说的,你说吧。”范姨太太心知自己儿子的脾气,不如让他说出来后,她驳了他的话,这样更能消停。 明澈不理明月对着范姨太太就问道:“那前些日子,娘亲自医馆回来后被二姐叫去了外书房,后来连姨母也去了,孩儿想问一问母亲,那一日外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月的一张脸都白了,转头看了看母亲又是回过头来看了看弟弟,她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范姨太太听了一张脸也是苍白:这个孩子怎么知道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差错坏了明秀的婚事,所以她缓了一口气说道:“有什么事儿?只不过是铺子里事儿我去问一问你表哥,被你姨母知道了,以为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呢也过去瞧了瞧。怎么了,这事儿至于你急成这个样子么?” 明澈听了气得浑身哆嗦:“娘亲还要瞒孩儿不成?娘亲知道不知道现在整个侯爷府与我们这平安别院落的仆从们无一人不知?除了我们母子几人,怕是连鹊儿也听说了吧?” 明月听了感觉身子有些发软,她扶着床边坐了下来:不会吧?这不会是真的吧?不可能啊?怎么会呢? 范姨太太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澈儿,你说得是什么话?娘亲、娘亲有些不明白。” 明澈冷冷一哼:“娘亲不明白?那娘亲明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月内就把大姐的婚事要办完呢?那娘亲明不明白姐姐在送给表哥的饭菜里下了药?那娘亲明不明白姐姐已经在婚前失贞了呢?娘亲不明白,那孩儿更加不明白这些污言秽语是如何在府里传开的?!” 明月感觉天地都在转:都知道了,连鹊儿也知道了?怎么会?那姐姐怎么办?姐姐该怎么办呢? 范姨太太也是感觉到眼前一黑,她听到明澈的每一句问话都如同响雷一般在耳边炸响。范姨太太有些语气不稳的问道:“澈儿,你、你所说的这些混、混话,是从哪里、哪里听来的?” 明澈气得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从哪里听来的?就在表哥的侯爷府,就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平安别院!娘亲,儿子如今也大了,明年就要参加大比了,姐姐做了如些事体,让儿子以后如何做人?有何面目再见世人?!” 明月缓了缓气,上前抱住有些摇摇欲坠的范姨太太对着明澈喝道:“澈儿!你想做什么?难道想逼死娘亲不成么?” 明澈这才注意到母亲的不对劲,他有些焦急的起身走到母亲身旁拍着母亲的后背道:“娘亲,你还不想法子吗?你难道想看着我们范家从此变成世人的笑柄么?” 明月喝道:“澈儿!”可是明澈却理都不理明月:“娘亲,圣人有言,古人有训:名节对于女子来说胜于性命!娘亲,你还不想办法阻止这件丑事么?!” 范姨太太有些呆呆的看着儿子,不明白儿子的是什么意思,而明月的脸色已经白的有些吓人了:“明澈!你是什么意思?!” 明澈根本不相让:“什么意思?没有名节的女子当以死明志方可洗净她及家人的名誉!再不济也应该出家清修在佛前赎清罪过以求来生!” 范姨太太听气得一下背过了气去,就此昏了过去,明月来不及训斥明澈,只能一叠连声的叫人请大夫来。 明澈看母亲昏过去了,他也就住嘴不说了,上前掐了掐范姨太太的人中,范姨太太“嘤”的一声醒了过来,看到明澈就在眼前,一挥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明澈被打得一愣,然后就咆哮了起来:“娘亲,大姐做了那等事情你还替她瞒着,还为了她而打儿子!好!好!好!”说完,他一阵风样的冲出了门去。 明月的呼声根本就叫不住狂怒中的明澈,范姨太太流着泪说道:“这是作的什么孽哦?” 明月只能含糊的哄着母亲,可是她的话范姨太太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这时候明秀进了屋,范姨太太一看到明秀连忙试了试泪强笑道:“和你妹妹说你出嫁的事儿呢,都不舍得你就有些伤感了。” 明秀看了看母亲问明月道:“倒底出了什么事儿?澈儿发什么疯呢?” 明月脸色一变:“澈儿找你去了?” 明秀点了点头道:“这澈儿冲到我屋子里扔给我了一根白绫说,要不让我一死,要不就让我出家去做姑子,不要累了一家人。说完就跑了,我叫也叫不住。” 范姨太太一拍床哭道:“这孽障,真真是来讨债的!” 明秀上前扶了母亲坐下,又问明月道:“倒底出了什么事儿?我听丫头们说明澈是从你这儿跑到我那儿去的。” 明月看了看母亲,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范姨太太道:“还不就是因为说了他几句不通世务,然后她说我为了你的嫁妆花得太多了所以才让家计有些为难,所以才发作了你。” 明秀叹了一口气:“我就说不用为了我花许银钱的,家里的情况不比从前的时候,一切从简也就是了。” 范姨太太拍拍她的手道:“没事儿的,你不要多想了。明澈还小,又是自小娇惯的,你也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七 另外的一种不公 范姨太太当然是不想让明秀知道实情的,明澈的话只会让明秀担心焦虑而已,可是她的婚期在即了,不管怎么说让明秀能轻轻松松嫁过去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儿。而且明澈说得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她要查问清楚了再拿主意。 明秀没有注意到哪里有不对,是因为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为了自己的婚事处在极度兴奋中,现在她的心中眼中根本放不下其它的事儿。她正在赶着绣嫁衣,原来的嫁衣是全红的,现今是不能用了,只能另外做。而根据风俗,新娘的嫁衣要是自己亲手做得才最体面。 明月自明秀进来后一直在担心:如果真像明澈所说的,那么怕就怕姨母和表哥那里也得到了消息,那样的话,姐姐的将来就可想而知了。她想到这里出了一身的冷汗。明月不自禁的转头向范姨太太望去,范姨太太却没有注意到明月的目光,她只是在计算着,不过还有三天,只要能瞒过三天去就可以,到时生米煮成了熟饭贵祺也不能拿明秀怎么样了。虽然明秀将来的日子可能会辛苦些,可这已经是范姨太太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范姨太太计算完了明秀的事儿立马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差点又吓出一身冷汗:明澈年龄还小,再说还可以回老家那边说亲,只是明月不能被明秀连累了,要赶紧说个好人家嫁了。否则明秀的事儿一旦传了出去,这明月也就不用想找个好人家了。 明秀一直在看明月绣给她的屏风,她看得很仔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完以后她转身对明月道:“妹妹让姐姐怎么感谢你呢?看你为了姐姐累成了这个样子,真让姐姐于心不忍啊。”明秀当然一进门就看到了明月的样子,只是说实话她并不是十分在意:休息几天就会好的。如果这屏风绣好了,她的嫁妆就更加的体面了。 明月还未从惊恐中完全醒过来,只是随口应道:“没什么,没什么。” 娘仨各怀心思的说了几句闲话后就散了。范姨太太要去找明澈问个清楚,明秀要赶回屋里继续绣嫁衣,而明月却留在屋子里犯起了愁:要不要找鹊儿问一问呢?可是不管有没有姐姐的流言,只要她一问,鹊儿会怎样看姐姐啊? 布儿正在房里向红衣描绘府里的情形,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郡主,现在这府里的仆人几乎人人都在悄悄谈论外书房的事儿,议论大表姑娘是不是给侯爷的饭菜里下了药。有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像亲眼看到一样。现下府里可是真热闹,我想就是任何一个女子成婚就不会像表姑娘这般使府里这样热闹的。现在大家都在猜如果被侯爷知道了这件事儿会怎么样呢?大家都在等着看好戏呢。”布儿四个当然高兴了,不,应该说是有些幸灾乐祸:看这个坏女子有什么好下场! 红衣听完整整了衣袖,弹了弹了指甲悠闲的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府里日常也没有什么事儿,而且我们这样的府里出了这等样的事儿本身就很惊人的,所以大家都忍不住议论一下也是正常的。这也是大表姑娘所做的一件好事吧:必竟给这府里的人们添了生活乐趣,不是吗?” 花嬷嬷听到这里笑道:“可不是,每个人几乎日日里都是相同的活计,大家也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这些事儿足够大伙兴奋几个月的。还真是大表姑娘积了德了。” 花嬷嬷一直在一旁的小杌子上坐着剥果仁,两个孩子早上用饭的时候忽然提起想吃果仁甜汤,花嬷嬷就一直在准备。她一定要自己准备用料,然后自己去做,谁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由她去了。 纱儿忍不住笑了出来:“积德?我看她是缺德吧?一个大家闺秀做出这等事情也不怕连累她的弟妹。” 绸儿撇一撇嘴道:“她如果能替家人想一想的话,怎么还会做得出来?这个女子是个极自私的了。” 缎儿也点头道:“就是,我也感觉她是个极自私的人。这样的事儿传了出去,她的弟弟妹妹怎么说亲事啊?她恐怕根本没有想过吧?” 红衣听了皱了皱眉头:“说起这个还真有些对不起二表姑娘与表少爷呢。唉——,大表姑娘这事儿揭露后可真是拖累了他们了。可是这事儿又没有个两全之策,只希望姨太太能早些给明秀安排婚事,并且早些嫁过去,否则——,唉——。” 红衣对于明澈基本上没有什么印象,只是明月留给她的印象不错,可惜的是遇到了这么一个自私的姐姐与一个糊涂的娘亲。女子的命运在这个时代只是家族命运牺牲品罢了,她们没有任何可以自主的权力。 花嬷嬷抬头看了看红衣,笑着劝说道:“郡主是不是不忍了?可是有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我们要对付谁的错不是?如果那个大表姑娘不做这等丑事儿,我们就算是要揭破大表姑娘的什么计策也不会累及到她的家人吧?大表姑娘想攀上高枝的方法有很多,可是她就是用了这么一个累人累自己的法子有什么办法呢?这不是郡主或者是我们这屋里任何一个人的错:又不是我们让她攀侯爷这根高枝的,也不是我们让她做出这等丑事的。所以,郡主也不必为了表姑娘犯下的错而自责啊。” 绸儿接着道:“郡主不要心有不忍然后想插手人家的婚事,这二表姑娘上有娘亲下有弟弟,郡主不用替人家着想这么许多的。大表姑娘这事儿做得这样绝是因为她有足够的信心相信自己的计策能成功,根本就没有想过失败。这样一个人如果不让她清醒一下,天知道她以后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我们也不过是让她明白一下,让她以后不来打扰我们罢了。郡主,不要总是替人着想了。” 纱儿更是口快道:“谁又替你想了呢?郡主。我想不论是那个姨太太还是二表姑娘,他们一家人不会一个人都不知道或没有查觉大表姑娘做得事儿吧,还不是没有替郡主你想一想。” 红衣听了笑了起来:“人之常情,纱儿你们也不必心怀不忿。谁不替自家人打算呢?再说因为我是郡主,在这府里的其它人看来,我就是至强至大的存在,所以我不会受伤害。即使我受到了伤害对于一个郡主来说也不过是一点点小小的委屈而已,只要他们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害,至于郡主嘛,已经是郡主了,就是损失了什么对于一个郡主而言也不过是小小的损失,可是对于其它的人来说却是生活下去的必需。所有人差不多是这个想法吧?” 缎儿想了想道:“也对,王爷啊王妃啊,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差不多的意思。” 红衣淡淡的道:“人之常情罢了,人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总是能找到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的。为了生存,多么无辜而又理直气壮的理由。地位低下的人对于地位高一些的人,在某一方的对待上也不公平。虽然这种不公平不是那么明显,但却更深入人心。”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没有再说话。 红衣叹了一口气:这有什么奇怪的,人们本来就是这样的,只不过没有说得这样明白而已。 过了一会儿,红衣才感觉到屋子里的人异常的沉默,不觉就笑了起来:“你们做什么呢?不必要这样的,又不是再说你们。” 纱儿轻轻的道:“可是有些事儿我们也是抱着差不多的想法的。” 红衣听了端坐了起来:“这是不同的。例如人们喜欢一朵鲜花和一朵贵重的珠花,那么有好多人也许会不经主人同意就偷偷摘走一朵鲜花,但是有多少人会去想偷那一朵珠花呢?还有不少人就是再喜欢也只是远远的看着那朵鲜花与珠花罢了,绝不伸手去偷的。这就是区别,有什么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因此而采取了什么样的行动。” 花嬷嬷听了也说道:“是啊。有些人饿了也许会忍不住偷一个馒头,但不会去偷鲍鱼吧?可是也有人再饿再想吃东西,也不会不告而取的,虽然他很想。” 布儿也明白了过来,笑了起来说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只要一说这表姑娘的事儿就让人难受。” 缎儿也笑道:“不过,说说那些姨娘们也不会让我们心情好多少呢。香姨娘已经找过了安姨娘、宝姨娘了。看样子安、宝两位姨娘没有和香姨娘联手,不过表姑娘的事儿,也有不少人是从姨娘们的院子里传出来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八 老太太的难题 红衣听了不在意的道:“这很正常。虽然安宝二位姨娘不想再和香姨娘一起搅合在什么事情里了,可是这样的惊人事情她们还是会忍不住议论一下的,更何况香姨娘是安心想让有关外书房和表姑娘的话传开,想是不会避着丫头婆子们说的,这么多的女人都听了这样一件不说难受的事儿,这府的人就不难都知道了——这是女人的天性。” 纱儿皱眉道:“女人的天性?什么东西?为什么因为女人的天性府里的人就都知道了表姑娘的事儿呢?我不太懂。” 布儿推了纱儿一下笑道:“你就是女人的天性啊?嘴又快还喜欢打听各种消息。” 纱儿不依上前去哈布儿的痒:“做姐姐的居然这样说我,看我饶你不饶?” 红衣看着纱儿和布儿玩闹一进兴起就凑趣笑道:“纱儿,这是真的呢。你就是女人中的女人,你的身上有所有——” 红衣的话没有说完,绸儿笑嘻嘻的接道:“女人的特点,而且还特别的突出。” 纱儿听了更是不依,一面对着红衣抱怨的说道:“郡主也帮她们几个欺负我这个老实人。”一面追赶着绸儿要扯了她的嘴。 红衣的房里顿时热闹了起来,欢声笑语不断。花嬷嬷一面剥着豆一面对着纱儿喊道:“左面,不对不对,右面,唉——,你倒是快些啊。我看你真要节食一些了,纱儿,你根本就追不上嘛。”屋里的人笑倒一片,纱儿的确是有些胖的,这也是所有人都会拿来取笑她的一句话儿。 红衣看着丫头们打闹,笑着歪在了榻上:这样的日子多好,只要再忍几日就可以永远过这样的日子,与这府里的人再也不会有任何牵绊了。 红衣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其实等待的日子也是很难熬的,真想现在就出府去,从此以后就逍遥自在了。红衣想到这里,连忙收住了心思,不能任由自己这样想下去,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家人有孩子,有一群一心为她着想的亦友亦仆的人,所以忍耐是必须的。不过,也快了,不过还有三天,红衣这样安慰着自己。 不同于红衣这里的轻快,老太太屋里是一片沉重,压得云娘有些喘不过气来。 云娘犹豫再三还是向老太太说了:“老太太,奴婢听到婆子们在谈论那天外书房的事儿。”她也是今天才走到厨房时无意中听到的,当时她就惊的不轻。 老太太听了一拍桌子:“反了这些奴才了,主子们的事儿也是他们可以谈论的!给我狠狠的打,让她们长长记性!”老太太以为只是因为明秀的婚事赶得太紧才被婆子们议论的,所以也没有真是生气。 云娘迟疑道:“奴婢已经训斥过那几个婆子了。不过、不过——”这件事儿关系有些太大了,也太棘手了些,不过却不能不说的。这可不是小事儿了,一个弄不好就会坏了侯爷府的名声。 老太太一听云娘吞吞吞吐吐的话就有些不高兴了,跟了她这么长时间的人了,怎么还有这么利落的时候呢:“不过什么?为什么不说?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吞吞吐吐做什么?再说训斥几句有什么用?这些奴才们最好打一顿再远远的送到园子去好了,这样的言语万不可在府里流传开来的,尤其是在这个明秀快要进门时候更不能有什么胡言乱语的,你不明白吗?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今儿怎么这么不通透了呢?” 云娘心慌而又无奈的道:“老太太,怕是来不及了!就是打发了那几个婆子也是不管用了,听那几个婆子的话,这府里恐怕已经无人不知了!” 老太太听了急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心惊所以没有站稳,还是云娘扶了她一把才没有跌倒。老太太稳了稳心神又坐了下来:“此话是真是假?是不是那几个婆子们推脱罪责的言语?” 云娘看着老太太的神色小心的答道:“奴婢已经小心的探听过了,至少我们这个院子里的就有不少人知道了——有不少的人在悄悄议论这个事儿呢,只是一发现奴婢走过去就不再说了。” 老太太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呢?不是没有几个人知道那日的事儿么?你是不是不小吃了酒说了什么出来?” 云娘一惊,她怕的就是这个啊,那天只有她一个奴才进了屋的:“回老太太的话,不是奴婢啊,奴婢从来都是不吃酒的。奴婢跟了老太太这许多年,还是知道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 老太太看了看云娘,她也是一时着急冲口而出的,她不相信是云娘说出去的:“我知道的,只是一时口急罢了。可是你说会是谁呢?这事儿可真真要了我的命了!” 云娘叹了一口气决定把话一口气说完好了,要不然还指不定老太太还会怀疑她什么呢:“回老太太的话,这事儿不止这些呢,这些人都在议论表姑娘是不是在那天的饭菜里下了药。至于是谁传出来的,还真不知道。” 云娘知道郡主是知道外书房的事儿还有表姑娘给老爷下药的事儿,可是郡主早已经知道了,不会现在才来为难这表姑娘吧?就算是郡主要为难这表姑娘,她也没有胆子敢和老太太说出来啊。这府里有谁能管得了郡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这事儿只要郡主不追究就不是塌天的祸事。 老太太现在是惊得三魂少了二魂半了:“这、这样的话是谁说的?你、你去给我查一查!”老太太当然猜出了明秀当天给贵祺的饭菜里有问题,不过她早就打算睁一眼闭一眼了:反正这明秀还没有孩子呢,所以也不会真得下什么有害贵祺身体的药,所以她一直没有提过这事儿,就是连云娘她就没有说过这个下药的可能。那么这事儿怎么就败露了呢? 云娘俯首道:“老太太息怒,还要珍重自己的身体。不过,奴婢大胆了:奴婢认为还是不查的好。” 老太太一拍桌子,桌子的茶盏随着这一拍晃了几下,滴溜溜的滚到了地下,“啪”的一声碎了一地,老太太压低的怒喝声也响起了:“你说什么?!不查?!” 云娘跪在了地上:“老太太息怒!老太太还要以自己身体为重。听奴婢说:这样的事儿如何查,怎么查?只要一查,这事儿就根本挑明了,不是连府外也会有风声了吗?我们府的名声啊,老太太!” 老太太又抬起的手掌在听了云娘的最后一句话时停下了,最后缓缓放了下来,愣愣的坐在那里,不言也不动。 云娘跪在地上没有老太太的话也不敢起来,这一主一仆就这样一坐一跪的静静的呆着。 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老太太才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起来罢,云娘。”她感觉自己没有一丝丝力量,她现在只想着能躺一躺。 云娘答应着,慢慢站了起来。因为长时间的跪着,腿脚有些麻了,一时间有些站不稳。她站好后对老太太道:“老太太,你看——。”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说得是对的,这事儿不能查,不能查啊。”老太太刚刚只是气过了头了,因为她好不容易又选了一个儿媳妇,却被人如此褒贬她如何能受得了?可是她稍稍一冷静就知道此事只能捂着——这个儿媳妇恐怕也好不了了。 云娘看老太太的神情感觉有些不忍劝道:“老太太,这事儿不要在意了,成婚以后时日一长大家也就淡忘了。” 老太太转过头来看了看云娘点了点却没有说什么,扶着云娘的手站起来想到榻上去躺一会儿。 云娘伺候老太太在榻上躺下后,在一旁的小杌子上坐下来给老太太打扇。老太太忽然一下子又坐了起来,抓起了云娘的手道:“此事万万不可被祺儿知道。”她现在已经没有可能再找第三个儿媳妇了,所以这个无论如何能保住还是要保住的,其它只能日后设法了。 云娘被老太太吓了一跳:“是的,老太太。” 老太太喘了一口气又道:“这些传言要是被祺儿知道了,这婚事就是成了也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姐姐独身一人撑着家,就这么两个姑娘,幼子还不成材,唉——,不能伤了她的心啊。” 云娘点了点头应了。她当然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如果让侯爷知道了,那这个秀夫人可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那老太太的这个儿媳妇还是有名无实啊。 云娘又服侍老太太躺下了,和老太太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闲话,让她不会乱想些有的没的,过了好一会儿老太太的鼻息才沉了下来,她终于睡着了。 云娘却犯了愁了:不让老爷知道?这可不容易啊,也不是她一个奴仆能做到的啊?这纸里的火能包多长时间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九 成婚日的早晨 时间就在府里所有人怀着不同心思的盼望中到了成婚的日子了。范姨太太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明月却越来越紧张,明澈已经在书房里关了三天了,就是不出来。 红衣这天醒得并不晚,不是因为今日是明秀进门的日子,应该说自从天气越来越热后,红衣反而在清晨凉爽时醒得更早些了。虽然红衣也在盼着这明秀进门,只不过原因是只有明秀进了门没事儿了,她才能顺顺利利的出府去过逍遥的日子啊。不过这种盼望并不会让她焦虑到早起的程度。 红衣看值夜的绸儿还在睡,就小心的披了一件外衣轻轻的走到了窗边的榻上坐了下来。绸儿几个不比她这个做主子,整日无事只是动动嘴巴而已,所以还是让她趁天凉爽的时候多睡会的好。 窗子的风有些湿润,不过红衣却感觉很舒适。萧护卫这时候忽然闪了出来,对着红衣施了一礼:“见过郡主。” 红衣感觉自己好似要习惯了这个神出鬼没的侍卫,她并没有被吓到:“嗯,平身吧。” 萧护卫低首站在窗外道:“属下发现了一点小小的疑点,还请郡主定夺。” 红衣惊异的看了看萧护卫,低沉的声音里有了一丝焦虑:“是不是孩子们的事情?” 萧护卫答道:“禀郡主,不是公子与姑娘的事儿。是今天那个要进门的新娘子的事儿。” 红衣听了放下了心,不在意的道:“哦?萧护卫怎么会知道人家一个姑娘的事儿?” 萧护卫悄悄看着红衣的神色道:“依属下观察,那已经不是一个姑娘家了。不过属下要回的不是这一件事儿,而是那个新娘子好像弄了不少瓶的药物,我已经柳三郎难过了那些药,其中有两种是毒药,其余是些不入流的药品。”说到不入流时萧护卫的语声顿了顿。 红衣当然听了出来是什么意思,可能都是些春药类的东西吧?红衣神色不变的淡然道:“嗯。你们要小心看护英儿和雁儿了,不能让他们有什么闪失。哦,对了,你说得柳三郎是谁?” 萧护卫心道你这才想起问啊:“是另外的四位侍卫的老三。他们是四兄弟。” 红衣听了点了点头,的确是没有问过那四位侍卫的名字呢,要说自从带他们回来后也再没有见过他们呢:“你们生活的还惯吗?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萧护卫这次稍稍惊讶了一下,这位平郡主居然想起了问他们几个的起居,他恭恭敬敬的道:“回郡主,一切都好。不过,属于正想请求郡主一件事呢。” 红衣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等他的下文。萧护卫只好接着说道:“我们想能不能在郡主府里开个小小的练武场呢?” 红衣点点头:“好的。我会吩咐福总管的。” 萧护卫躬身道:“谢郡主。” 红衣淡淡的道:“不必了。这对于你们练武之人本是应该的。” 萧护卫又躬身道:“是的,郡主。” 红衣转过身漫声问道:“你怎会发现表姑娘的药呢?” 萧护卫道:“这些日子以来,府里的仆从们都在议论下药的事儿,所以属下就去查了查。” 红衣想了想,也许这些药瓶还能立下一功呢,她微微一笑:这可是铁证啊。 “藏得很严密吗?” 萧护卫道:“是的,郡主。” 红衣道:“好好看着它们,不要动,不过随时知道它们放在哪里,然后等本宫的命令。” 萧护卫道:“是的,郡主。” 红衣看了看萧卫,知道要收服这样一个人并不容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就点点头让他退下了。 萧护卫施礼后闪事去了,他心里却还在想着刚刚红衣的一言一行:郡主知道那个表姑娘的所有事儿,是真得不在乎郡马再娶了呢?还是真得已经心如死灰了?这个平郡主真得让人看不透呢。不过照这几日听到的事情与看到的事情相比,这郡马实在是太平庸了一些。 英儿已经在大叫:“那是谁?天啊,娘亲,刚刚和你说话,突然不见了的那个人是谁?” 红衣看到英儿满头大汗的跑到了自己的跟前笑道:“就是太后赐下来的侍卫啊。” 英儿扯着红衣的衣服不放:“那是不是武功?是不是?” 红衣看着绸儿已经起来了,摆了摆手让她们才收拾,才对英儿道:“对啊。英儿很喜欢吗?” 英儿几乎是跳了起来:“当然喜欢,当然喜欢。” 红衣笑了:“喜欢就喜欢,也不用跳起来不是?英儿要不要学呢?” 英儿一抱住红衣嚷道:“要学,要学,我要学,我一定要学。娘亲,你太好了。” 红衣把英儿抱到榻上坐好给他拭汗:“你晨跑完了?你妹妹呢?” 英儿还有些兴奋:“跑完了,妹妹追不上我,一会儿也就来了。”说着说着情绪低落了下来:“我和妹妹有些担心娘亲,所以早起了一会儿来看娘亲的。妹妹一会儿也就到了。” 红衣抱了抱英儿,满心的感动:“傻孩子,娘亲不是好好的?你们又瞎想些什么呢?” 英儿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红衣,用力的抱了抱红衣道:“娘亲,我和雁儿说好了,不管父亲如何,我们是不会离开娘亲的,不会让娘亲受委屈的!” 红衣听了眼圈都红了:“好孩子,娘亲知道的,娘亲有你们就够了!” 这时个雁儿也是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娘亲——!”然后看到红衣的眼睛对着英儿就急了:“你怎么把娘亲弄哭了!” 红衣又拉过雁儿也抱在怀里:“雁儿,不是你哥哥的事儿。娘亲这是高兴的。娘亲有你们这样的孩子已经很幸运了。” 雁儿从红衣的怀里挣扎出来,拿出手帕给红衣试泪:“娘亲不哭,我和哥哥说好了,我们俩个以后一定不会再让娘亲伤心的!娘亲,你还有雁儿和哥哥啊,你不要哭了啊。” 红衣亲亲这个,亲亲那个,满心的感恩:感谢上天给了她两个孩子:“雁儿,娘亲真得不伤心,是真的。娘亲有你们这两个宝贝,还有什么能伤娘亲的心呢?” 绸儿带着几个小丫头红着眼睛过来,拉开了这母子三人:“看看这一身的汗水,快随我去洗洗吧。今日不能去先生那儿对不?一会儿再来纠缠你娘亲。”连哄带骗的带着两个孩子去了。 这时候布儿三个也进来了,一起服侍着红衣洗梳。红衣在心里想:如果让那个萧护卫作孩子练武的师傅,这关系就更进一步了。日后和孩子们相处久了也就会融入到一起了,还怕他们不跟我们一心?不是我的心腹也是英儿雁儿的心腹了!想到这里红衣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嗯,我快要成诸葛亮第二了。 花嬷嬷在给红衣配服饰,一律是品阶要求才能穿戴之物,却又是家常的服色。也就是不能低了郡主的身份,可是也用不着为了一个侧妻就隆重的盛服以待——那太抬举她了! 贵祺一大早就起来了,他还是很兴奋的。必竟这个年纪还能做新郎的可是不多的。可是李贵不时就跑进来请示事情,让他有些不胜其扰。这李贵原来看着还挺能干,可是这些日子却是大小事儿都来问他,让贵祺实在有些窝火,却又找不到李贵的错处发作他。 笔儿和砚儿却在门外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再争论些什么,可是贵祺已经顾不得这些杂事儿了:小厮们能有什么大事?如果真有什么事的话早来禀报他了。所以他也没有问,只是急急忙忙的准备去沐浴更衣了——新郎倌的衣服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穿上的。再说他还去祭祖呢,时间还真有些紧,所以贵祺急急的进了内室沐浴去了。 整座府里除了梅院外都被一片红色淹没了,就连香姨娘的喜福院也不例外。可是香姨娘今天穿戴的十分素净,陪灵也不过如此了吧?胭脂有些不放心的劝她,香姨娘冷冷的酸酸的道:“我一个姨娘是上不了台面的,不到明儿是不会有人来请姑娘我的。再说,就是明儿,姑娘我也是这样一个打扮,她能奈我何?想吃我敬的茶?!哼!惹得我急了,我当场就揭了她的底儿!” 宝儿和安儿倒是在一处坐着说话呢,穿着打扮与往日并无不同,今日的喜事与她们无关。明儿一早才会轮到她们去给新夫人敬茶。不过她们除了对下药的事儿感兴趣以外,其它的事儿对于她俩来说没有什么关系。不要说娶一个秀夫了,就是娶七个八个她们也不会有反应的。现在的日子对于她们来说已经很满足了,接下来她们想得不过是孩子了——再有个孩子就好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七十 婚礼有些沉闷 范姨太太又喜又悲又是担心的看着装扮好的明秀:她高兴及悲伤的都是她的女儿出嫁了,她担心的是那些流言有没有让妹妹和外甥听到。 明秀一身红衣的洒金长裙,外穿绿色掐金的比夹,头戴花冠坐在床上等待时辰的到来。明秀是非常兴奋的:终于她实现了自己的愿望,终于她可以进入侯爷府为妻了! 范姨太太上前轻轻把盖头给她盖上:“儿啊,自此后你就不在是娘的娇儿了,是人家的妻了。你要好自为之啊。”范姨太太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不放心明秀的心思,再叮嘱一遍让她好好的过日子,不要想些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明秀尽管在点头,可是她母亲的话她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的心思全在今天即将举行的婚礼上了。 明月在一旁拥着姐姐道:“今天姐姐真漂亮。”如果没有绿色会更漂亮的,可是这一句话明月不会说出口的,因为她知道姐姐是在意的。 明秀还是点着头,她没有伤感,因为在她看来不过是自这个院子搬到另外一个院子去而已,看到一旁试泪的范姨太太她说道:“娘亲,你不要这样伤感,女儿不是还在您身边嘛,远也不过一个园子的距离罢了。” 明月也是担足了心的,姐姐一时不拜堂这婚事就一时不能做准的,真怕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儿;就是成了亲日后被表哥听到什么风声这姐姐的日子也好不了,想到这里她说了一句:“姐姐万事小心啊。” 明秀听了不太高兴了,大喜的日子妹妹这话不是触她的霉头嘛:“妹妹这是说什么呢?” 明月也知道话说得造次了,连忙掩饰道:“没有,没有。姐姐勿怪啊,只是因为姐姐这一出嫁,妹妹心中万分的不舍,所以才说错了话。” 明秀嗔道:“你这不是傻话吗?休要再做这种小儿女之态,引得娘亲伤心。姐姐不过是自这个院子搬去了另外一处院子而已,有什么舍不舍得的,还不是一样日日在一处的?” 明月听了只能点头,她还能再说些什么呢。范姨太太却上前握住了明秀的手坐在一她的另一边道:“怎么会相同呢?今日以前你是我们家里娇养的女儿,今日之后你就是侍候公婆与丈夫的妇人了!” 明秀笑了起来:“娘亲担心些什么?女儿的婆婆就是嫡亲的姨母,会给女儿什么气受呢?娘亲放心就是了。来,笑一笑了。” 范姨太太和明月听了明秀的话,只好打起精神陪着明秀说些闲话,总之就要拜堂更没有必要让明秀知道那些传言了。娘仨说着话直到一个婆子来了请范姨太太她们出去:“吉时快要到了,太太与姑娘还是回避吧。” 范姨太太与明月不舍的起身要向外走去时,明秀看了看屋子里的人问道:“澈儿呢?” 范姨太太被问的有些不知所措,明月接口道:“我让他去看那些迎娶的事宜了,怕下人们不仔细,让他盯着点,所以姐姐可能要到大礼后才能见到他了。” 明秀点点头不以为意:“嗯,只是苦了他了。” 范姨太太和明月趁着这个空档急急行了出去,怕明秀再问明澈的事儿。这明澈当然不是去看什么迎娶的事了,他是根本就在自己的小书房里没有来送亲。 明澈对于明秀的这件婚事深恶痛绝,他一直在对他的母亲说只要姐姐一嫁,他们范家就会成为世人的笑柄,他也不可能考到功名了:因为名声有染,不能参加大试的。 可是范姨太太铁了心就让明秀成婚,她绝对做不到逼着女儿去出家,所以明澈是气坏了,他这几日都没有到范姨太太房里来请安,就更不要说会出现在姐姐的婚礼上了:这对于他来说是最大的羞辱了。 明秀没有注意到母亲和妹妹的不同,她只是一心期盼着迎娶的时辰。 贵祺已经换好了衣服,在门房迎了一会儿贺喜的客人,可是客人实人是不多,贵祺站了一会儿就进去了,让李贵在门口迎着来贺的客人。 到了时辰在司仪的唱礼中,贵祺自大门出去上了马,带着迎亲的队伍抬着花轿向后门而去,那里进去就是平安别院了。 队伍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在四邻的观望中到了平安别院临街的门,贵祺进了院子朝着明秀的小院子而去。一路上大红的绸缎随处可见,贵祺很有些志得意满的样子,他在这一时不禁忘了一上午客人冷清的不如意,小小的得意起来:红衣是郡主又怎样,他还不是一样可以再娶一妻!他相信今天对于红衣来说是最难堪的一日了。 贵祺进了屋子,到了厅上对着范姨太太行了三拜的大礼,口称:“岳母大人。” 范姨太太上前扶了贵祺起来说道:“秀儿可能任性些,你日后还要看在姨母的面子不要与她太过计较了。她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做错了事你也看在姨母的份儿上原谅她一二,有什么事情多多提点着她一些。……”范姨太太不放心罗嗦起来没完没了的。 贵祺一一答应着,他其实有些不耐了——吉时就要到了,不能再耽搁了。范姨太太终于在喜婆的提醒下想起了吉时,放开了贵祺,让他进屋去迎明秀。 喜婆到了屋子里,扶着明秀起来拜别了祖宗牌位与母亲,接过母亲手里的苹果就上了花轿,她因为兴奋忘了最要紧的一件事:哭嫁!。范姨太太是不能参加今天的喜宴的,她要等到三日后女儿回门才能再见到明秀了。 明月自厢房里出来扶住了母亲,范姨太太搂着明月,母女俩个谁也没有说话:今日以后只能靠明秀自己了。 花轿沿着原路吹打着回到了正门,贵祺踢了轿帘,喜婆扶出了明秀出来,把喜绸的一端塞到红衣的手里,一端递给了贵祺,就由正门进了侯爷府。 经跨火盆、过马鞍等来到了大堂上。大堂上正位上端坐着的是红衣与老太太。贵祺看到红衣后眉头皱了皱,对于红衣如此自持身份坐在正位上要接受他与明秀的大礼,他十分的不满,可是也没有办法。按理说红衣可以歉让到一旁,等贵祺与明秀完了大礼再让明秀拜她,可是那只是平常人家的发妻待遇,红衣?红衣是郡主啊。 拜完了天地后,在司仪的高唱下,贵祺和明秀只能端正的跪倒在了红衣的面前,然后才拜了老太太。明秀在拜红衣的时候咬了一咬唇,她今天的婚事所有的不足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观礼的人实在是不多,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人闹一闹新郎新娘的事儿,喜婆顺顺利利的引着明秀到菊院去了,贵祺到前面去陪宾客。 红衣坐在堂上与老太太接待女客。可是客人真得是少得可怜!大多数人只是使人送来了贺礼,都推说有事或是有病不能前来。 现在屋里的女客大都是李氏宗亲的,看到红衣高高坐在上面,所有的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做,谁也不会给红衣难看的。所以难看的就是贵祺母子与明秀了。 贵祺看着席上坐着的大多是自己族里的人,其它都是多少与他们侯爷府有点关系的人,王亲贵戚们只有三王爷来了,必竟贵祺对于他来说有过救命之恩的。可是他也没有过多的与贵祺说话,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王爷来说,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贵祺居然真敢有了做郡主的妻子后还再娶一个侧妻!三王爷知道贵祺在仕途上已经没有前途可言了——这人太不知进退!即使男人为尊,可是现在贵祺的发妻可是代表着天家!这贵祺居然视而不见,真真奇哉怪也。 宗亲族老们也对贵祺娶侧妻的事情非常不满,一个郡主的媳妇对于他们李氏宗族来说是多么大的荣耀,足以开祠堂上告祖宗了。可是贵祺却在郡主的脸面与天家的脸面上狠狠甩了一巴掌,这李氏必会受他所累啊!所以族长与德高望重的老人们都没有来,这让贵祺更加的没有面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局面,他还能想起他娶红衣时的热闹来。不过新郎倌怎么样也要陪客人们喝几杯的。客人们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有不少人是在故意灌他的酒,以至于他不得不找个理由躲出宴席出来透透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七十一 对于贵祺来说如晴天霹雳 贵祺自屋里出来后慢慢的沿着回廊走着:这样沉闷的婚宴居然是他的?那些客人对于他的祝贺只是一种敷衍罢了,当他听不出来吗?还有不少客人交头结耳的谈话更是让他非常的不舒服。出来后被风吹了一阵子贵祺酒意有些上涌,感觉头有些昏昏的,他就想到厢房去坐坐再让人给他送醒酒汤来喝下醒醒酒再回去宴客。 他走到厢房时,几个小厮正在议论不休,因为正说得热闹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看来是真的,要不怎么会这么快完婚呢?像我们府这等人家婚事怎么不得一年的时间?哪会这样紧的?一准儿有事呗。” “我也感觉是真的,我听迎亲的人说,这新娘子出门时连哭都没有哭呢。你们说这稀奇不稀奇?就感觉这个事儿不一样。如果说那天外书房里什么也没有,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不能是假的!外书房的事儿一定是真的,那狗儿的反应可是真得不能再真了,就是应验了新娘子那天带到外书房的饭菜里有药了。你们说下药能有什么事儿?啊?” 一阵哄笑声响起。 “不过,你们说,这老爷就不知道吗?” “老爷要是知道,还会娶了她进门么?谁会娶这么一个女子进门?怕家风太正吗?” “可是府里的人不是全知道了么?怎么老爷会不知道呢?” “谁敢给主子们说这些,你敢么?” 贵祺听着小厮们七嘴八舌的话,感觉眼前有些昏花了起来,他本来喝斥这些小厮的,可是他又忍住了:下药!这事儿他要问个清楚。 贵祺强自镇定了一下,想了想后,他后退了两步咳了一声,小厮有听到的回头一看居然是老爷就吓了一跳:他们敢这样议论就是认为现在没有主子会自宴席中出来啊。 贵祺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对着这几个小厮吩咐道:“你去给我要份醒酒的汤来,你去叫笔儿来,你们几个伺候老爷到屋子躲躲酒。” 几个小厮领命忙了起来,贵祺在屋子坐了下来,喝了几口茶后,笔儿也就到了。 “老爷,你唤笔儿?” “嗯。你们几个在外面伺候着,不要走远了,一会儿老爷还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贵祺打发了几个小厮以后,他看着笔儿沉声问道:“外书房下药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笔儿一惊,跪了下来:“回老爷、老爷的话。” 贵祺一拍桌子:“还不如实与老爷道来,想吃老爷的板子不成?” 笔儿偷偷看了看贵祺的神色知道是瞒不过了,虽然不知道老爷如何得知的,不过看来一定是知道了。只好把现在府里的传言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贵祺越听越心惊,一身冷汗就冒了出来:他的酒现在已经醒得差不多了,根本不用喝醒酒汤了。 贵祺随即胸中的一把火就烧了起来,越烧越旺。他想起了范姨太太在明秀上轿前的叮嘱,想起了明秀那天送来饭菜时的情形,更加想了了明秀日常在他面前的举止。他越想越觉得传言是对的,越想越感觉是明月哄了他!居然做下了这样的事儿再讹他娶她为妻?!该死的贱人! 贵祺恼得一脚踢翻了桌子:“你去查一查喂狗的小厮,那些狗儿的传言是否是真的?”他还是怀着一线希望,这不是真的。这样他还能好过一些,这样他还能有脸面对世人。 笔儿跪在地上硬着头皮道:“奴才刚一听说的时候就已经查问过那小厮了,那些狗儿的的确确是中了药了。” 贵祺听了一伸手拽过了椅子就甩了出去,因用力过猛椅子撞在墙壁上“嘭”一声裂成了几块掉在了地上,贵祺还是感觉心中的火气怎么也按下不去,他一脚就踢倒了笔儿:“死奴才,平日都是白疼你了!这样的事儿也不早早来告诉老爷!想看老爷的笑话嘛?!” 笔儿痛呼着扑倒在地,哭道:“是老太太吩咐奴才们不可以对老爷乱说的,不然就打死我们几个!” 贵祺听了只感觉一阵凉风自脑后吹过:“你说什么?老太太不让你们说的?”他有些不相信。 笔儿应道:“是的,老爷可以问一问砚儿几个。老太太特特叫了我们几个去吩咐的。” 贵祺感觉有些天旋地转:他的亲生母亲居然知道明秀做出了这等丑事还要瞒着他,然后还让他娶了她!!!! 贵祺感觉自己有些摇摇晃晃的,他向离他最近的一把椅子走去,一下子瘫坐在椅子,只感觉脑中乱哄哄的,自己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里静了下来,贵祺不说话了,笔儿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就连屋子外的几个小厮也知道大事不妙了:虽然听不到屋里说了些什么,但桌椅破裂的巨响他们可是听到了的。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 贵祺过了好一阵子才反应了过来,只感觉自己气得头一阵又一阵的昏眩:现在就是打杀这笔儿和外面他特意留下来的小厮也是不管用了,府里的每一个仆从都知道了!他越想越急,越急越生气,“噌”一下子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他不能轻饶了让他丢了这么大人的那个贱人! 笔儿和小厮们谁也不敢拦着,谁也不敢劝,这个时候他们还有命就是白捡的了,哪里还敢多事。 贵祺怒冲冲的向菊院走去,行经宴客大厅时他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今天可不是闹开的时候,不然他这脸可就丢大了!还有宾客在呢,说什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找那个贱人问个清楚的。他停了下来,可是他的气儿可就更大了:这个贱人居然差点害得他身败名裂! 贵祺就是再生气他也明白不可以闹将开来,他只能寻了一个无人之处先平息一下自己的火气,然后装作无事的人一样回去陪客人。不过几乎所有的客人都看出来贵祺神色不对劲,大家纷纷暗自猜测,不过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想到贵祺刚刚得知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会猜到等他们走了这府里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红衣坐在首席陪着众位女客,女客们因为红衣的身份更是拘束着,彼此谈话也是悄悄的,没有人大声喧哗,也就没有了应该有的热闹劲儿。 老太太坐在首席上是如坐针毡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终于知道这件婚事是如何的错误了,如何的不得人心了——几乎无人向她恭贺。 红衣桌上坐着的都是李氏宗亲的族老们的妻子,所有的贵妇们都是正襟危坐,敬过了红衣与老太太的酒以后就几乎没有怎么开口说过话。红衣淡然的道:“大家不必拘着,今日必竟是喜事儿,热闹热闹是应该的。” 红衣说这样的话让老太太感觉更是羞愧,贵妇们只是应和着红衣却并不说笑,红衣笑了笑:“老太太,我看这酒饭也用得差不多了,不如带大家到新房里去看一看新娘子吧,这样也热闹一些。”红衣感觉这些宗老的夫人们有话要说,可是却又一直不说,她就猜测可以是与明秀有关,所以就说这么一句话。 老太太点了点头道:“正好。”因为宗老们对于贵祺的任性举止非常反感,又因为他们得知此事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郡主已经同意了!所以宗老们的妻子当然得了丈夫们的话了,这新人的房间是谁也没有进去,谁也没有和新人说一句话。这本来在拜堂后,宗亲里的长辈与平辈的女人们都应该到新人房里走一走、说几句话的,认识一下也缓和一下新人的紧张;可是这明秀的新房里硬是没有一个人去。 老太太现在听到红衣要带着人去明秀的房里去,那真是巴不的呢,当然会一口答应了下来。红衣在前,老太太在后带着女客们到了新房。 明秀正坐在床上,盖头已经被贵祺揭过了,她正忿忿着红衣破坏她的婚礼呢: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她的婚礼怎么会没有多少到贺的客人呢?怎么会没有人来祝贺她呢?这个女人高高在上的坐着,让宾客都如何看她这个刚进门的妻呢?在婚礼上这女人就硬压了她一头!她正暗自生着气呢,就看到一大群人进了房。 明秀只能站起身来给红衣见礼:“见过郡主。”她不会在红衣面前留下什么把柄的,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时候,应该有的礼仪她是一样也不会少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七十二 宗老的夫人们 红衣淡淡的一笑道:“罢了。我只是带族里的长辈来给你认识。” 明秀有些不相信,这郡主会如此好心?红衣坐在了床上,对老太太道:“您也坐吧,大家都坐吧。”红衣对着宗老们的妻子一个一个的点名请坐了,一时间屋子里的人坐下了大半,明秀一个新娘子倒是站着。 然后就在红衣的引见下,一个又一个的见礼,可是所有人都对她淡淡的,只有几个地位较低的人赏了她一些无关紧要的物事儿,这比一妾室的待遇还不如!明秀越来越难堪,她已经有些红了眼圈了,可是只能继续一位一位的拜下去。 这个时候她还在想着如何在贵祺面前说一说红衣让她在众人面前受到的侮辱呢,她还并不知道贵祺已经得知了她下药的事情,正在想着如何修理她呢。她在心里谋划着如何让红衣难堪来让自己坚持着继续拜了下去,却不知道她已经失去了贵祺这个依傍! 红衣倒是知道贵祺应该就会在这两天听到些什么了,所以她并没有给明秀难堪,这也不必的,她就要出府了,何必与人争这口闲气呢?谁要与谁过不去那是他的自由不是? 宗亲族老的妻子们看着这个年青娇美发秀夫人就是一百个不顺眼:自己的子侄辈的前途就是坏在了这个女人身上!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了,尤其是其中地位较高的几位根本对明秀就来了个不理不睬,就连老太太也感觉脸上挂不住了。 红衣和宗亲族老的妻子说着话,终于有一个张氏夫人忍不住说了出来:“郡主,老身有句实在是不说难受的很:这侯爷的行径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儿在郡主面前给个妾位就已经是天大的恩遇了,像这样无视天家威严的事儿,我们家老爷是万不敢承认的。” 张氏夫人说完对着老太太道:“老太太,我家老爷让我带个口信给您:既然您和侯爷做主了,那么其它的事儿您也做一并做主就是了,只是这宗祀祠堂明儿却是万万开不得的,没有皇上的圣旨,什么夫人也不能进了祠堂。有得罪之处还请老太太见谅了,也请老太太给我们子侄留条后路走啊。” 张氏夫人一开口,其余几位族老的夫人也说了差不多的话:总之不管老太太和贵祺是什么意思,族里是绝不会开祠堂让明秀进去拜上一拜的;以后的祭祠明秀也没有资格进祠堂! 让老太太的脸涨紫的难看,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明秀更是脸色涨得难看:这就是说整个李氏宗族不把她当做妻室相待,顶多不过是个妾!这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她看了看红衣,希望红衣这时候能开口说这件婚事是她允了的,那么这件事就有转机了,可是红衣正在低头专心的喝茶看都没有看这边一眼。 明秀没有办法了,她不能不着急啊,这可是关系她以后身份地位啊,就在气急之下冲口说道:“我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惹众位婶娘们生气了。可是我也是经过郡主同意了,自这侯爷府大门抬进来的妻,为什么进不得祠堂??” 张氏夫人等人理都不理她,只是对着老太太道:“老嫂子,这侯爷府里好大的规矩啊!婶娘?婶娘也是这等人可以喊得么?没有资格进祠堂的人这样称呼我等也不怕被人笑了去!老嫂子这府里的人可真是越发的有规矩了!” 老太太一张老脸被说的火辣辣的,她喝道:“长辈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还不一旁立着去。” 有一位宗老的夫人冷冷的道:“长辈,我等是谁的长辈?托大说句话,我等只是郡主的长辈。这是我们几个都是知道的,其它的人算得什么?我可不知道我还是谁的长辈!” 其余几位夫人也应和着。老太太的脸越发难看了,明秀已经气得脸色发白了。红衣轻轻放下了茶盏道:“这些事儿是宗老们的决定,改日老太太再和宗老们相商吧。今日还是不要再说这事儿的好,众位婶娘认为呢?” 宗老们的夫人当然不会有异议,她们只要让红衣知道族里并不支持明秀这个侧妻就达成任务了。 老太太和明秀等了半日就等来了红衣这么一句话都非常不满,老太太还能忍住:一来红衣是郡主,她根本不可能勉强红衣做任何事儿的;二来现在当着众人的面争论这件事只会让明秀更难堪而已。 可是明秀却已经气得有些糊涂了,这事儿如果就这样下了定论,她这一辈子也不要想翻身了——就成了一个妾室!这不是让她成了侯爷的一个笑话!她气急之下口不择言的说道:“郡主,当日是您亲口允了的,现今怎么能不为我做主呢?” 几位夫人很是奇怪的看了看明秀,都摇了摇头:此女子真是不成气候!郡主为什么又凭什么一定要为你做主呢? 红衣淡淡的答道:“这事儿是李氏宗族的决定,不是我一个女子应该过问的。我虽贵为郡主,但也只是李氏的一位媳妇而已,怎可以不分上下的干预宗族事务呢?” 几位夫人只是欠身为礼,知道是郡主的歉让之辞,给她们面子罢了。不过这也是他们族里共同的决定,以此来向郡主请罪,向天家表示效忠;希望能以此换来天家与郡主的谅解,让子侄们能有条出路。所以红衣的话几位夫人算是默认了。 红衣看了看明秀,扶着花嬷嬷的手站了起来,对众位夫人道:“我们到前面去坐吧,这里必竟是新房,我们呆得久了反而不美。” 众人当然没有异议,随红衣一同走了,老太太迟了半步悄声对明秀道:“你今日好不知进退!这样的场合有你能说话的份儿嘛?!”说完也随众人去了。 明秀一时间愣在了那里,这是什么意思?一进门就失了人心吗?得了一个有名有实的侧妻位份——不被宗族承认的侧妻还是妻位吗?还有老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侯爷府明媒正娶的侧妻为什么没有她说话的份儿?!难不成这侯爷府要顺了族里的意思也不承认她这个妻位了?! 明秀有些呆呆的在喜儿的扶持下坐到了床上,她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为什么和她想得不一样,不是最难过的难关都已经解决了吗?怎么不相干的人还能给她难堪,不相干的人还能让她名不符实呢? 明秀接受不了,她努力了,费尽心思谋划了,在她认为已经成功了的时候,被人一盆凉水浇了下来!明秀不明白为什么会和她预想的结果不同呢? 一般情况下婚姻之事族里只是走走过场而已,谁家娶什么样的媳妇族里是不过问的。所以明秀才并没有想过李氏宗族会这样对她。 其实按照明秀的心智当不会做出这等蠢事儿,只是她在享受成功的时候被人一棒子打倒在地,有些反应过激了。她怎么让人这么定了她的位份呢?这真真才是利令智昏啊! 红衣回到厅上,宴席已经撤了下去,上来了香茶,大家随意坐了下来。红衣和几个宗老的夫人说着话,那些宗老的夫人总是再三的试探:因为贵祺这侧妻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她们子侄的前途。红衣终于淡淡笑道:“我过几日要出府避暑了,婶娘们有什么事了可以使人到庄子里找我。自家人有什么事儿是不好商量的呢?婶娘们过虑了。” 几位夫人是又惊又喜:这子侄们的仕途有了郡主这句话近期看来是不会受贵祺的影响了,可是这郡主居然被逼出府了?这是什么事情?这事情还是关系着族里子侄的发展啊!天家如果恼了,这李氏的子侄出仕就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了!这个侯爷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郡主他居然也敢逼其离家而去! 几位夫人互相看了看,更是热烈的同红衣交谈起来,更是没有人理会老太太了:还是同这母子二人画清界线的好,不然天知道哪天会被她们连累呢。 红衣当然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不过她根本不放在心里,只要再两三日她就可出府了,以后的日子才是可以期待的。 所以红衣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她陪着几位夫人闲话着家常,直到送走了她们。老太太一直神色不定的,她有些后悔了:真真没有想到红衣的这个郡主身份对于其它的人来说是如此的重要;这个一直在她面前唯唯喏喏的女子居然对于其它人来说重过她与贵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七十三 贵祺问母 红衣倒也不觉得劳累,她送走了几位夫人后,一面应付着前来道别的女客,一面使了布儿去找英儿和雁儿,还真怕她们玩疯了,叫过来让他们吃些东西。花嬷嬷陪在红衣身边,应对着来往的人们。 布儿应着就走了,绸儿和缎儿就使了小丫头去准备饭菜送到梅院去。她们还特别让厨房的人准备了些红衣喜欢的饭菜,必竟在这种宴席上郡主就是有吃东西也吃不太多的。 花嬷嬷强扶着红衣坐下了,递给了红衣一杯茶水:“郡主你歇歇吧,那些人有哪个有资格让您起身相送的。她们前来辞行时你点点头就是对她天大的恩遇了!” 红衣笑了起来:“都是宗族里的人,往日都是相熟的,今日怎好摆出这样的架势让人难堪呢?不要紧的,我还真不累呢。” 花嬷嬷无法只好依着红衣,一会儿布儿一手拉着一个把英儿和雁儿带了过来,两个孩子倒是整洁的很,衣服一丝不乱。 红衣拉过雁儿问道:“你们躲哪里去了?怎么一直没有看到你们呢?今日居然没有淘气?!” 雁儿抱住红衣轻声道:“我在房里,不想出来。” 红衣愣了一愣,看向了英儿道:“你在房里吗?” 英儿点头道:“是的,娘亲。我们心里难过,不想出来见人。” 红衣把英儿也拉到了身边,拥着两个孩子有些心酸的说道:“小孩子就应该出来跑一跑的,不应该总呆在房里的。娘亲喜欢看你们玩得满头大汗的样子,不喜欢现在你们这个样子。好孩子,你们不要想太多了,等太子随皇上去避暑了,娘亲就带你们到庄子上去玩好不好?” 英儿拽着红衣的衣袖道:“娘亲,我们早些走吧。” 雁儿也闷闷的道:“我不喜欢呆在这里了。” 红衣明白孩子们的心情,她想了想说道:“嗯,可是你们要陪太子和公主读书的,忘了吗?要等他们去避暑了我们才能动身啊。” 英儿和雁儿“啊”了一声说道:“是的!今日烦燥一心想着出去倒把太子忘了!好吧,其实和太子他们分开我们心里也不舍,可是又实在不愿意呆在家中。” 红衣拍了拍英儿和雁儿的后背道:“要不,自今日你们搬到母亲房里住如何?” 红衣不想看到孩子们因为父母的事情如此不开心,她知道孩子是因为没有安全感了才会如此不对这个侯爷府留恋的。 两个孩终于高兴了起来:“好啊好啊。”这可求之不得的好事,孩子们当然高兴了!两个孩子对于老太太也有了不满,只是不好说出来罢了。所以一听能搬回来,而且还住到母亲的房里当然高兴了。 客人们终于走了,红衣和老太太道了一句:“乏了,本宫先回了。”就和两个孩子带着丫头婆子们回了梅院了。 老太太送红衣走了后,终于长吁了口气。可是这个时候,贵祺过来了,他脸色有些不对:“娘亲,儿子有些话要和娘亲说一说。” 老太太实在是累了:“有什么事儿呢?明儿再说不行?非要今日说?” 贵祺依旧说道要和老太太说一说,老太太没有办法只好道:“要不你就和我回去说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今日实在是累了。” 老太太停了停又道:“你还没有去看过明秀吧,新婚之夜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这话,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向外走去。老太太以为他也是因为今天的宾客们生气了,也没有太往心里去,也起身往外走去。 外面的天有些变了,起风了,而且还不小;刚刚还看得见的星星现在也不见了。贵祺和老太太一出屋被风一吹立即就感觉有些凉,云娘连忙给老太太披上了一件大氅,扶着老太太上了车。 贵祺一路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阴着脸子透过小窗看着车子外面。老太太实在是累着了,在车上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着,根本没有查觉到贵祺的不对劲。 云娘服侍老太太下车时,贵祺已经自顾自的进了屋了,老太太才感觉贵祺的异样问云娘道:“你们老爷这是怎么了?和谁赌气呢这是?” 云娘也是莫名其妙啊:“回老太太的话,奴婢也不知道。” 老太太扶着云娘的手进了屋时,贵祺已经坐在椅子上了,看到老太太进来了才又站了起来,可是也没有上前来接着老太太进屋安坐。 老太太可以确定贵祺是在和自己赌气了,不过她不记得今日做过什么让他着恼的事儿:“祺儿,你这是怎么了?” 贵祺看着老太太哼道:“没什么,只是孩儿想问母亲一件事。”他对于老太太吩咐笔儿几个瞒他的这件事儿非常的不满,对于老太太明知道明秀做得事儿了还让他娶她更加的不满!而且他强忍着怒气又陪了半晌宾客,这时候他胸中的努气都快要爆开来了——万幸老太太是他的母亲,不然还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来呢。 老太太先坐了下来,接过丫头们奉上的茶道:“说吧。”既然贵祺这么晚了还非要跟到福安堂来,你不让他说也不成了不是? 贵祺直直盯着老太太说道:“母亲让笔儿四个瞒着儿子的事儿是什么?”他现今一口一句母亲的叫着,不再喊娘亲本就是有了疏远老太太的意思,只是他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罢了。 老太太手一滑,茶盏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碎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能让笔儿几个瞒你什么呢。”老太太先前因为劳累心神不属,现在被贵祺的问话吓了一跳,也没有注意到贵祺对于她称呼的转变。 贵祺听了母亲的回答气得全身哆嗦着,可是眼前的是他的生身之母,所以他只沉声说道:“没有?没有母亲特特的叫了笔儿四个过来作什么?母亲不是吩咐他们四个万万不能对儿子说嘛,说了就打死他们!” 贵祺万万没有想到,到了今时今日了他已经问到了老太太的脸上了,老太太居然还跟他来了个不承认!说他气得七窍生烟也是形容不出他现在的气愤来。 老太太听到贵祺的话感觉眼前直发黑:“你胡说什么呢?” 贵祺站了起来:“儿子胡说?那么可以叫来得寸笔儿几个问一问!母亲为什么让笔儿几个不能告诉儿子?!还说要打死他们四个?!胡说?!儿子只想问一问母亲,倒底是为了什么?那样的事儿一传开,你让儿子如何见人,你让儿子如何再上朝?” 老太太哆嗦了一下,知道不能再隐瞒了只能强自解释道:“不过是些风言,你又何必当真呢?” 贵祺气得一甩袖子:“风言?风言也会让儿子颜面扫地的!母亲你倒底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老太太一拍桌子,强自硬着口气说道:“你这是和母亲说话应该有的样子吗?不过是几句风言,我不过怕扰了你的兴才吩咐了几声,也是出于对于你的爱护罢了,你至于这样对你的母亲吗?” 贵祺却还是不依不饶的道:“那想来母亲也是知道了那些狗儿的反常了,想必也知道了满府的传言了。就这样您还让儿子娶了那个女人?!现今就算没有传遍京城,也已经有人知晓了才对!老太太难道以为我们府里的人都是锯嘴的葫芦不会说话的吗?!您让儿子以后如何见人?!” 说完贵祺也不等老太太再说什么了,起身气冲冲的走了。老太太又气又急之下两眼发黑一下子昏了过去。 云娘慌得上前又是喊又是掐人中才把老太太救醒了过来,又给老太太吃下了药后,服侍老太太上床躺下了。 老太太累了一天又被宗族里的夫人们抢白了一顿本来心里就有气,再被儿子这一顿顶撞就再也支持不住了。 她也不过只是想要个贴心贴肺的儿媳妇罢了,本来想这事儿只要一成亲人们淡了也就罢了,实在不行打死两个奴才看谁还敢嚼舌根!她本来是打算在贵祺婚后整治这些事儿的,不想在他婚前把事儿闹大,没想到却在新婚的第一天就被贵祺知道了! 老太太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忘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真真让人无语问苍天了!还不是她心急要掌控这侯爷府,掌控她的儿子才会让她如此的急功近利!她一直认为她可以控制流言的,可以不让这些话传出府去的,只要贵祺一成婚她就要用雷霆手段来终结这些流言,可是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七十四 贵祺的怒火 红衣在房里陪着孩子们吃饭的时候,贵祺已经回到了菊院。他一脚就踹开了门,明秀正坐在床上,喜儿陪着她头话呢,两个人都被吓得一哆嗦。 明秀看是贵祺进来了,没有仔细看贵祺脸上一红就低下了头;喜儿看着脸色发紫的贵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准备好的那句恭喜讨红包的话怎么出说不出口了。 贵祺看也没看喜儿,只是瞪着明秀厉声喝道:“你给我出去!” 喜儿和明秀听了都又吓一跳,明秀这次明确的知道不是贵祺喝醉了而是他在生气。喜儿指着自己道:“姑、姑爷,是让我、我——”她还没有我完呢,贵祺已经喝道:“滚出去!如果你敢叫老太太、姨太太或任何人过来,我就活活打死你!听到没有!” 喜儿这次知道是说自己了,她吓得急忙答应了,担心的看了看姑娘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战战兢兢的转身出去,可是心慌之下居然绊倒了,也不敢停留就这样连滚带爬的出去了。她反手关上了门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站在门外边紧张的听着屋里的声音。 贵祺一脚就踢翻了跟前的圆凳,对着明秀喝道:“你个贱人,居然敢下药暗害我!” 明秀听了“下药”两个字,一下子脸色就变了,可是她知道万万不能认的,只要认了这一辈子就完了:“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下药?” 明日十分明白现在的境况:现在李氏宗族的人不承认她,她如果再失了贵祺的欢心那就永无出头之日了,所以她是打定了主意就是打死也不会说的,反正也不会有什么证据的,这一点她可以确定的。因为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了,就是想找证据去哪找去啊?再接下来就是看贵祺知道了些什么,能不能抓住点漏洞蒙混过关了。 贵祺听明秀的回答气得上前抓住了她的头发就把她扯到了地上,一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贱人!你还不认?!那天你带到外书房的菜喂给了狗儿一些,不想那些狗儿都发情了!你个贱人!居然如此无耻,却还要连累于我!” 贵祺已经在老太太那里生了很大的气了,可是因为那是他的母亲,他是骂不得也打不得。再加上这事情在他心里已经是肯定的了,现在哪还听得一句半句反驳的话语呢?所以下手是一点了不容情啊。 明秀的左边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了贵祺的指印,她痛得大哭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啊,表哥!我真得没有。” 贵祺听她不承认,更是气恼再加三分,于是不由分说的一阵拳打脚踢。明秀一面躲一面哭叫着:“不是我,不是我,我真得没有啊,真得没有啊!” 贵祺看她居然还敢躲更是火冒三丈:“我打死你个贱人!”更是追着明秀暴打起来,追到踢倒的凳子旁时,贵祺一把提起就向明秀打了过去,明秀头上立时就起了一个大包,而且还流了血下来,她被打得痛呼了起来:“打死我了,表哥!打死我了!你不要再打了,我真得没有下过药啊!你相信我,表哥!我真得没有啊!” 明秀见躲不开那个凳子,心一横扑身上去抱住了贵祺的腿就是大哭:“我真得没有做过啊,没有下药啊。表哥,不要再打了!我真得没有啊!” 贵祺使劲踢开了明秀,明秀就再扑上来,最后贵祺恼得扔了凳子,又开始用拳腿伺候她了。 可是明秀就是死死咬住不认,贵祺打了一阵火气也小了下来,看她一个弱女子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就是不认,心下也开始犯疑:是不是真得不是她做的呢?必竟她那时是一个姑娘家啊。 明秀这时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头发也被扯下了不少,头皮与手肘、腿上都有地方开始渗血,还有伤的厉害的几处地方不停的流着血。可是她就是死死咬住她没有做过,贵祺也打累了并且心下也开始惊疑不定,就停了下了手,不再打下去了。 明秀看贵祺不打了,更是伏在地上不停的嘤嘤哭泣着,不停的说着:“我没有做过,不是我,不是我。”她一定要这样做才可以逃脱罪责的——至少要让贵祺不能肯定是她做的,她才有转机啊。 贵祺看着地上的明秀,想了想问道:“不是你?那些菜难道不是你亲手做的吗?” 明秀点头哭道:“是的。” 贵祺喝道:“那你让人拎到外书房去的,没有经过其它人的手,不是你做的难道是我做的不成?!” 明秀只是大哭却不回话,贵祺心烦喝道:“哭什么哭?回话!” 明秀装作吓到的样子不停的抽泣着说道:“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菜是谁收下去的,又是谁拿去喂了狗儿我都不知道啊,我拿去给表哥的时候明明没有下什么药啊。再说我一个闺阁姑娘家哪会有、哪会有那种东西啊?!” 贵祺一下愣住了,明秀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她一个姑娘家哪里能弄到这种药呢?再说那些菜是被下人们收了去的,经了很多人的手再加上又是喂狗儿的剩菜剩饭想必不会有人看管,有人要下药的话会很方便的。可是谁会做这种事啊? 明秀看他松动了,忙又哭道:“再说我嫁入府里,碍了多少人的眼,有多少人不喜欢我入府啊,表哥怎么不想一想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出了这等流言来害我呢?” 贵祺呆呆的坐着不动,他坐了好一会儿,冷冷起身道:“已经夜深了,你早些安歇吧。”说完他起身走人了,把明秀一个人扔在新房里。 就算此事不是明秀所为,但是这些事儿已经传遍了府里,想必外面也有所耳闻了,所以贵祺为了自己的体面必不会好好待明秀了,他甚至已经想要把明秀休掉了。 喜儿一直躲在门外,有心去叫姨太太与老太太来吧,她又怕真被那个发狂的侯爷给活活打死,直能站在那儿听着。 喜儿听得是心惊胆颤,哭得是昏天黑地啊。可是她除了哭以外连推开门的勇气都没有,她怕啊!姑娘的哭叫声与挨打声她听得清清楚楚,也吓得她肝胆俱裂,让她救人?那是不可能的了,她都需要人来救了。 贵祺推开出来时,喜儿吓得不要说哭了,连呼吸都吓得忘掉了,贵祺却理也没有理她就自去了,喜儿才被憋得醒过神来,大大的呼了几口气又想起了屋里的姑娘,连滚带爬的又进了屋。 明秀还伏在地上呢,她倒不是还在装作委屈,她是被打得太厉害了痛得根本站不起来。喜儿过了屋看到明秀的样子,一声痛呼:“姑娘——!”扑到明秀身上就是一阵大哭。 明秀不耐烦的推开了她:“我已经够痛得的,你还来揉搓我,还让不让我活了!还不扶我到床上去!” 喜儿听了连忙去扶明秀,明秀一动就疼得呲牙咧嘴的吸凉气,主仆两个人都弄了个浑身是汗才到了床上。明秀是痛出了一身的汗,喜儿是累出了一身的汗。 可是后面喜儿又犯愁了,这是喜房哪会有伤药啊,可是姑娘身上有很多的伤口不处理也不行啊。 明秀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看到喜儿站在床前发呆就道:“你想什么呢?喜儿!还不去打盆热水来。对了,让陪嫁过来的那两个小丫头过来收拾一下,不要让其它的丫头婆子们进来,知道吗?” 喜儿连忙答应着,迟疑的问道:“姑娘,伤药怎么办呢?” 明秀道:“你先打水吧,先处理一下再说。”她需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做了,不然说不定会被赶出侯爷府去的。 喜儿出去打水了,明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怎么样才能不会被赶出去呢?只要不会被赶出去,那么她就有办法哄得表哥回心转意。可是怎么才能不被赶出去呢? 孩子!明秀一下睁开了眼睛:对,就是孩子!如果她有了身孕那么谁也不能把她赶出府去吧。可是才过了二十天左右,现在能知道有没有孩子了吗?如果没有怎么办? 明秀又陷入了苦思中。就连喜儿给她清洗伤口的时候,她一面呼着疼还一面想着这事儿,这可是最紧要的事儿了!只是会被伤疼不时的打断了思索而已。 喜儿清洗了明秀的伤口后,给明秀换了一件衣服,原来的喜服已经坏得不能穿了。明秀换好衣服后对喜儿道:“你去找太太吧,悄悄的不要惊动了谁,带着伤药过来。”(未完待续) 七十五 贵祺的怒火(下) 天一亮红衣刚刚起身在布儿的服伺下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想要梳头时,萧护卫就出现在了窗子外面。布儿吓了一跳,不过她一贯是个平稳的,倒是也没有显出多少形来,自顾忙着自己的。 萧护卫躬身为礼:“见过郡主,属下有下情禀报。” 红衣坐到了梳妆台前,一面示意让丫头们给梳头,一面应道:“什么事儿?说吧。” 萧护卫倒是目不斜视,只是低着头回道:“禀郡主,昨天晚上郡马和老太太大吵了一架,老太太被气昏了过去;接着又把新娘子打了一顿,下手有些重,新娘子受了几处伤。” 红衣挑了挑眉,对着布儿道:“他知道的时候也太巧了些,怎就会昨天的时候知道了呢?” 布儿耸耸肩膀,撇了撇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做都做了,侯爷知道只是早晚的事儿。不过昨天晚上知晓的可真真太是时候了。不是吗,郡主?” 红衣笑了,嗔了布儿一眼说道:“你呀!不过的确挺是时候的,不早不晚的还真让人要相信这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话。” 红衣说完头已经梳好了,红衣对萧护卫道:“还请屋里说话吧。” 萧护卫答应了一声,身子只是一闪就出现在了屋子里。孩子们已经起来了,正准备去跑步时看到了萧护卫,英儿先欢呼了一声冲了过来:“娘亲——,娘亲——!” 红衣笑道:“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娘亲会与萧护卫说的。” 英儿这才拉着不情愿想说什么的雁儿跑了出去。 红衣看着孩子们走远了才回过头来道:“那秀夫人没有承认下药的事吧?” 萧护卫听了又佩服了这位郡主一下:“回郡主,是的。那个秀夫人抵死不认,最后郡马好似被说服了似的走了。” 红衣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道:“想必秀夫人以饭菜经人手喂狗儿为理由开脱的自身吧,再加上个这府里许多人都不喜她进府有人放出流言来害她的吧?” 萧护卫回道:“回郡主的话,是的。” 红衣又低头想了想道:“也没有什么了。真是多劳了,萧护卫。” 萧护卫躬身施礼道:“回郡主的话,属下不敢,职责所在。” 红衣笑了笑道:“这府里怕不是你们五个都来了吧?” 萧护卫道:“禀郡主,是的。昨日人太多,属下怕有闪失,所以兄弟们都来了。” 红衣看了看萧护卫道:“萧护卫费心了。现下公事说完了,我有件私事儿想和萧护卫说一说,不知道可以吗?” 萧护卫不知道这位郡主大人有什么私事相商,但他不管愿不愿意都要听得:“属下不敢,郡主请说。” 红衣摆了摆手让小丫头给萧护卫搬了一个圆櫈过来说道:“萧护卫请坐。” 萧护卫有些迟疑,如此礼遇会是什么事情呢?他忐忑不安的扫了一眼红衣躬身道:“属下谢郡主座。只是郡主面前哪有属下的座位,属下不敢。” 红衣坐了下来,淡然道:“萧护卫坐吧,我不会强人所难的。所求的私事如果萧护卫不为难就答应,如果有为难的地方我也一定不会相强。” 萧护卫有些脸红了,他郑重施礼谢过座后坐了下来。红衣这才道:“前几日英儿就见过你了,当时就对我说想你拜你为师学武,我也答应了为他问一问,不知道我萧护卫的意思如何?” 萧护卫有些吃惊,这种事只要吩咐一句就可以了,不要相商吧?不过他还是欠身答道:“回郡主的话,属下不足以做公子的师长,不过属下愿意做公子学武的引路人。” 红衣笑了:“萧护卫也不是个以身份论尊卑的人吧?不必说什么不足以做师长的话,如果萧护卫同意的话,就让英儿和雁儿拜你为师学武,执以师礼是应该的。” 萧护卫虽心惊这位郡主能看透他的心思,但还是恭谨的回道:“但凭郡主做主。只是——” 红衣看到萧护卫的迟颖就说道:“有什么直说无妨。” 萧护卫答道:“贵门千金无有学武之人,与闺阁礼教不符。属下有恐、有恐日后误了姑娘的终身。” 红衣笑道:“无妨,让我这做娘亲的让她学的武,日后也自有我这娘亲为她做主,萧护卫不用多虑。” 萧护卫又欠了欠道了声是,英儿和雁儿拜师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萧护卫感觉面前的这位郡主实在是与常人相异,不过却不让人计厌就是了。 红衣其实只是相让儿女们多些自保的本领罢了,她终不会陪孩子们一生的,保护他们不如让他们学会自我保护。 红衣又道:“给柳家兄弟们道声有劳了,你们的劳苦我都记下了。” 萧护卫听到红衣说是劳苦而不是功劳心里小小感动了一把,他起身施礼后就告退了。 布儿看萧护卫走了过来说道:“这几个护卫侯爷府里的人还不知道吧?郡主什么时候告诉他们?” 红衣淡淡的道:“不用特意的,如果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不知道也就罢了。没有必要非要特特的告诉他们。” 布儿没有说什么,反正和这府里就要没有多大的关系了,说与不说也没有什么,她说出来只是提醒红衣一下而已,这是职责。 老太太一早起来还没有用完饭呢,就被明秀被打的事儿给惊得掉了手中的筷子:“你说什么,云娘?” 云娘很小心的答道:“昨天夜里老爷和秀夫人争执了起来,好像是动了手了。现下秀夫人使人来求老太太请个大夫来看看。” 老太太气得一拍桌子:“这个糊涂听,这事儿这样闹将开来不是正好让那帮子嚼舌头的以为得了证据?!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云娘上前扶住老太太道:“老太太身体要紧,不要气坏了身子。昨天已经病倒一次了,可不能这样激动了。” 老太太喘了喘气道:“嗯,我知道的。云娘,你快使人去请大夫,再吩咐人备车,我要去看看。” 云娘答应着要去的时候,老太太又喊住了云娘道:“你使了人去请大夫,然后再去请姨太太过来一起过去菊院瞧瞧吧。” 明秀挨打了不管轻重都不可以瞒过范姨太太的,因为就在一处住着啊。 其实昨天晚上范姨太太已经到过明秀的房里,只是老太太不知道罢了。 范姨太太过来时眼睛看上去有些浮肿,老太太看了以为她已经知道了明秀被打的事儿了:“姐姐这是怎么了?像是哭过了的样子?是不是为了秀儿啊?” 范姨太太笑了笑:“让妹妹见笑了,这秀儿一嫁吧,虽然还是在一处,可是这心里啊就是跟少块肉似的,一夜也没有睡好,所以成了这个样了。” 范姨太太说着拉起了老太太的手道:“把女儿交给妹妹和祺儿我是非常踏实的,只不过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一下子嫁出去了,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妹妹想是能明白的?明秀跟着祺儿和妹妹能受什么气?秀儿嫁到妹妹府里比任何一个人家都让我放心呢,这是亲上加亲,怎么不会让高兴呢?所以我一晚上又是伤心又是高兴的,就闹成了这个样子。” 范姨太太虽然话说得不太高明,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就是说把明秀交给老太太和贵祺是一百二十人放心! 老太太听了倒是把心提得更高了,这明秀对于姐姐来说还真真是心头的一块肉啊:“姐姐,近来府里有些流言被祺儿听了去,昨天晚上这个混帐东西就和秀儿争执了起来,刚刚听人来报动了手了,所以请姐姐前来和妹妹一同前往。” 范姨太太听老太太一说想起昨天晚上女儿的惨状就差点掉下了泪来,不过强自忍了:“妹妹这话说错了。姑娘嫁了出去三天才能回门,现今如何能相见呢?妹妹真真是糊涂了!” 老太太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可是,昨天夜里他们小两口——。” 范姨太太接过去说道:“妹妹这不是糊涂了,小俩口拌拌嘴我们掺合什么呀?再说我把女儿托给祺儿和妹妹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不过去了,我还要回去补补眠呢。”说着起身就回去了。 老太太送走了范姨太太后更是心里烦燥:这祺儿做事这么不管不顾的,让她如何向姐姐交待呢?! 老太太急急上车往菊院而去了,她现在更是要照顾好明秀才能对得起姐姐啊,要不然以后怎么还有脸见姐姐呢。(未完待续) 七十六 老太太的心思 老太太到了明秀的房里,明秀正卧在床上呢,老太太见明秀要起身忙道:“罢了,罢了,什么时候了还要顾这些子俗礼?” 明秀勉强起身坐了起来:“也没有什么,只是想叫个大夫,可是又怕前些时候有了不妥,所以才让老太太叫个妥当的来,不想让人再说些什么闲话。” 老太太听了明白明秀的意思道:“我的儿,难为你想着这么许多。” 明秀低下头有些哽咽道:“是我的错连累了表哥,我也是后悔已经晚了。” 老太太拍拍明秀的手道:“没什么,只是几句闲言而已,不要放在心上了。过些日子自然不会再有人提起。” 明秀只是抽泣不再说什么,老太太道:“来,给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明秀拉紧了被子道:“没什么要紧的,老太太还是不要看了。”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她也知道贵祺打重了,不用看身上只看这明秀的脸上就知道了。她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儿是怎么传开的还要暗暗查一查,没事儿的,有我为你做主,你只管放心就是。” 明秀点了点头啜泣道:“一切但凭老太太做主就是。” 老太太轻轻碰触了一下明秀脸上的伤,明秀故意抽气抽得大声了些,老太太问道:“很痛吧?” 明秀摇头道:“不痛了,没事儿的,倒是让老太太操心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道:“祺儿也是被人计算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啊。我会说他的,以后他必不也敢再如此待你。” 明秀点头道:“我知道的。我都听老太太的。” 老太太就喜欢这句话,要得也是这样的儿媳妇,可是这样一个可心的儿媳妇偏偏被流言所缠!老太太又皱了皱眉。 这时候喜儿进来说大夫已经到了,明秀听了示意喜儿等会儿然后对老太太道:“秀儿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老太太道:“说吧。”不当讲也是要讲的了,不然就不会说出来了,所以老太太只能听着,她以为明秀要和她谈什么要求呢。 明秀又低下了头轻轻的道:“为了表哥的名声,秀儿想以哪个姨娘的名义接受大夫的问诊,省得再有什么不妥的话头,如果外面再有了什么流言就更不好了。” 老太太猛然省起忙点了点头道:“好,这事儿就当如此。”老太太也明白明秀的话儿,如果万一诊出了喜脉,这就不是流言的事儿了——刚刚成婚一天就有了多半个月的身孕这就是铁证啊! 明秀才对喜儿道:“请大夫进来吧,就说是给安姨娘请脉。” 喜儿应了便请了大夫进来,老太太已经避到内室去了:这姨娘请个脉府里的老太太却在就很奇怪了。 明秀躺在床上,帐幔已经放了下来,大夫把了把脉,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起身到了外间,对喜儿道:“恭喜你们夫人了,是喜脉。不过有些不稳,要当心些了。对夫人说,一定要好好卧床休息,不要下床多作走动。我开几副安胎药吃一吃,过后我再来请脉看一看。” 喜儿忙道了谢,大夫问道:“不知这是哪房夫人啊?”喜儿答:“这是我们安夫人。”大夫没有再言语,就开了方子又叮嘱了几遍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想走了。一个姨娘有了身孕,只要不是正房无所出就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所以老大夫也没有多过巴结。 喜儿忙又唤住大夫道:“前几日我们姨、姨娘不小心在园子跌一脚,跌得很重,胎儿不稳想是与此有关?只是还请大夫再开些跌打外伤的药才好。”喜儿这句我们姨娘说得万分的别扭。 大夫听了点头道:“这是头胎一定要好好将养,园子或者其它地方还是不要去了,好好在房里休养才是。”又留下了治疗外伤的药才去了。 喜儿进来把大夫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又把方子和药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听了真是喜从天降,这儿媳妇她更是保定了!老太太细细看了方子和药后对云娘道:“方子里药使了人快快去抓,这药治外伤倒不如我房里的催肌散,把我们带来的给秀夫人吧。” 老太太又转头对明秀道:“好好将养,不要多想。这催肌散治外伤有奇效的,你让喜日日为你敷上,好了以后不会有很重的疤痕的。现在有了身子,什么事儿也不要多想,一切都有我为你做主,知道吗?” 明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样她暂时可以安稳了,不过还要想法子让贵祺回心转意才行啊,一面想着一面应着老太太的话:“是的,老太太。秀儿一切都听老太太安排。”。 老太太好好的安慰了明秀一番后,让丫头婆子们仔细伺候着上车自去找贵祺了。 贵祺听了母亲的话后,一时间沉吟了下来:他只有一儿一女都是红衣所出,现今就要随了红衣出去住了,还有一个双儿也有了身孕,不过却是个妾室却也要被红衣带出府去了,所以这明秀肚子里的孩子对于他来说就显得很重要了,可是流言怎么办? 可是如果就这样休了明秀也会有损他的名誉的——那肚子里可是他的孩子,一时间贵祺有些左右为难了。如何是好呢? 贵祺迟疑着道:“儿子本打算就此休了这个贱人的,如今确不好办了。” 老太太听得心里一跳说道:“祺儿,你不能如此辱骂秀儿,不要忘了还有你姨母在呢!不过祺儿你要休了秀儿?这可不太好呢,不要说其它的,就是秀儿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让你被世人唾骂的。” 贵祺的脸色更是难看起来,他现在根本不想要这个让他蒙受了屈辱的女子了,一心只想着把她踢出门去,可是那肚子里的孩子成了难题。他想要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从名份来说可是比双姨娘的孩子好太多了。所以他又想要孩子又万万不想要明秀。 老太太看着贵祺的脸色阴晴变化不定,知道他的症结在哪里就开口劝道:“这流言也是奇怪的很,你也不好好想一想就信了?我不过是怕你着恼才瞒了你,根本不可能秀儿做过这种事儿啊!” 贵祺听了抬头看向母亲:“您不是确定真有此事才封了笔儿几个奴才的口吗?” 老太太嗔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我只是怕流言扰了你的心情才封了口,想暗暗查访一下谁传出来的,还没有结果呢你就发作起来了。秀儿一个姑娘家哪会有那种东西,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就是说书的也没有说过这等奇事儿啊。” 贵祺听了有些着急的道:“可是无风不起浪啊,再说儿子想现下这府外怕也是有些耳闻了!就算是流言也足以杀死人的!” 老太太淡定的说道:“耳闻?每天这京城不知道有多少消息满天飞呢?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要让人们相信那只是个流言就没有事了。” 贵祺听了不同意母亲的说法他反对道:“流言这样传下去,就是假的也成了真的了!三人成虎啊!” 老太太不以为意的道:“你也说是‘流言这样传下去’才会被人当成真的,这还不容易解决?把乱说话的奴才们抓住两个打杀了就不会再有人胡说了,这样也就不会再有什么流言传出府去了。那么还会有什么可虑的呢?” 贵祺想了想道:“可是这事儿是真是假还是要查上一查的,不然儿子心里不舒服。我容不下这样的事儿!” 老太太淡淡的道:“那还不容易,就从你的四个小厮开始问一问不就行了。” 老太太不相信会有什么真凭实据会被贵祺查到的:事情已经过了这么许久了,当日的饭菜也早已没有了,明秀做这事儿应该一个人也不知道,有什么会被查出来呢?老太太想到这里,想起了药的来历,心想这事儿八成姐姐是知道的,不然明秀哪里会有这等东西? 贵祺点头道:“还有那几个议论此事的小厮也叫来一起问一问。” 笔儿四个和昨天晚上的几个小厮被叫到了外书房里被盘问了起来,问来问去的就指向了几个姨娘的院子,尤其是香姨娘的院子,那个喂狗儿的小厮就是最先被她叫去问了话的。 贵祺的脸色紫胀了起来,老太太平淡的道:“我说什么呢?这还不是些争风的手段而已?!这几个姨娘不想明秀进了门压她们一头所以才造了这流言出来罢了。” 贵祺气得发疯,当然就想发作这几个人,立时喊人来就想马上使了人去叫这几个姨娘过来回话,老太太摆摆手让人下去了说道:“你如果想闹得满天下都知晓你就叫了这几个姨娘来就是。”(未完待续) 七十七 贵祺被拍飞了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话呆了一呆才不甘的说道:“可是她们闹得儿子灰脸土面的,这样不清不楚的如何向下人们交待?如何能洗清儿子的名誉?儿子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然后才能找到方法还儿子的清誉!” 老太太没有办法再阴拦他了只好说道:“那你也要注意方法,最好不要闹得不能收场。那样一样会被人笑了去。” 贵祺听了不再同老太太说什么,只是让人去叫那三位姨娘过来,不一会儿香姨娘和安宝两位姨娘都到了。 香姨娘本来很高兴明秀进门的第一夜,老爷居然到了自己的房里。这让她非常兴奋——这意味着什么?在她看来就是意味着老爷向那个狐猸子说只有她香儿才是老爷的心头肉啊!虽然她也感觉到了当夜贵祺的不高兴,不过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贵祺到了她的房里。 所以香姨娘是很高兴的来到了外书房的,她以为这个时候贵祺找她准是有什么好事儿的。 等她看到宝安两位的时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也没有多想就一起进了外书房。 贵祺等仆从们把门关上了,才一拍桌子怒喝道:“你们几个贱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造这样的流言出来中伤秀夫人与老爷我!你们知不知道这会让老爷我身败名裂的!你们不想活了是不是?老爷今日就发作了你们三个,让人活活打死你们出出老爷胸中的这一口恶气!” 宝安两位吓得急忙跪了下去,反正她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罪责,就如实的说了出来:“我们是在香姐姐哪里听来的,当时我们院里的婢仆有不少人都听到了,可能就说了出去也未可知,不过绝不是我们姐妹故意传的,请老爷明鉴!”宝姨娘暗自咬牙:只要事情与香姨娘有关就绝不会发展成什么好事儿!安宝两位都在心里发誓:以后绝不会再踏足香姨娘的门儿半步。 贵祺听了转头怒视着香姨娘,又拍了一下桌子喝道:“是怎么回事儿?你还不如实的说出来?!” 不过贵祺没有狠骂香姨娘,他感觉这个娇弱的香儿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这样说的,不然这个一心只为了他,一心只有他的弱小女子绝不会说出半句有损他的话来的。 香姨娘只能也跪了下去,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最后说道:“这些都是香儿房的胭脂自被郡主要去的桃花那里听来的,香儿也只是当一件有趣的事儿说给安宝两位妹妹听的,绝没有想到要害老爷啊!再说香儿当时真的只是一句闲话而已,所以没有避着婢仆们,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严重的后果啊!是香儿糊涂啊!香儿年青无知、不明白这些事情的,还请老爷恕罪啊!” 香姨娘知道有些事儿不能推脱的了,所以只能把火引到梅院去了,并且再三的说着她不知道啊她不明白啊是她糊涂啊之类的表现着她的女子无才! 当贵祺听到与红衣的梅院有关时,他一拍桌子怒火冲天:“我就知道是这个贱人!我说她怎么会对婚事不闻不问呢,除了给秀儿了一点难堪外没有任何刁难呢?!原来是她暗中动了手脚!” 说着起身就向外冲去,老太太一把拉住他:“你到哪里去?想做什么?难道还不知道她的厉害吗?” 贵祺怒道:“她如此算计与我,我如何能忍她?!我这次一定不能与她善罢干休!” 说着摆脱了老太太的手,一脚踢开房门冲了出去。老太太在他身后不停的叫他不要冲动,让他回去好好商议,可是贵祺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自顾自的去了。 贵祺闯进梅院时,红衣正和花嬷嬷布儿几人在树荫下乘凉兼玩耍。红衣看着被几个婆子们追着的贵祺没有说话,依然吃着拿在手里的瓜果。 贵祺差点跑过去了时才看到红衣一行人在树荫下,他转个方向就冲了过去。 红衣还是吃着瓜果和花嬷嬷等人说笑着。 贵祺喝道:“你倒是好自在!害人害得很爽快是不是?” 红衣抬头看了他一眼,平淡的开口说道:“郡马是不是娶了亲就用不到本宫了,还是本宫的别院你已经闯成了习惯?怎么现在又开始想闯就闯了呢?莫不是郡马笃定本宫不会进宫在太后面前告你一状不成?” 贵祺听红衣不答他的话,还提到了他娶明秀的事儿更是生气:“你还有脸说这种话?!你也配作郡主?!你害得为夫的身败名裂与你有什么好处?” 红衣看着他沉声道:“郡马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再有,请郡马自重,莫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了分寸!” 贵祺听到红衣的喝斥,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一样让贵祺怒不可遏:“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现在就要与你上殿面君!如不能还我一个清白,我一头撞死在大殿上也不要受这种侮辱!” 说着上前就要抓红衣,花嬷嬷等人紧忙上前想护住红衣,可是所有正在忙乱中的人们只觉眼前一花,贵祺已经不在跟前了,再听到“嘭”的一声,转头看去贵祺已经落在了一丈开外。 “休得对郡主无礼!”萧护卫犹如自天外而来一般凛凛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把红衣及花嬷嬷一干人等都护在了身后。 贵祺狼狈万分的爬了起来:“你是何人?居然敢私入侯爷府!你可知这是死罪!” 红衣淡淡的声音响起:“死罪?不知谁会问萧护卫一个死罪?!萧护卫你告诉郡马你是什么人。” 萧护卫躬身为礼答应:“属下遵命。”转过身来对着贵祺道:“属下是太后与皇上赐给郡主的护卫首领萧云飞,见过郡马爷!刚刚不识郡马多有得罪了!”虽然萧护卫说着多有得罪了,可是没有一丝得罪了贵祺的歉意,而且还让贵祺感觉到只要他一有什么举止冒犯红衣的话,这萧护卫会不介意得罪他个不亦乐乎的。 这个意思如此明显的被萧云飞表示出来,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其它的人就是把这个意思喊叫出来,贵祺也不会当回事儿,可是在这个萧云飞跟前他还真不敢再过造次。 可是贵祺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他指着萧云飞对红衣道:“这、这是太后和皇上赐下的?” 红衣示意花嬷嬷等人散开了,有萧护卫在她不会有任何危险的。红衣淡淡的答道:“是的。” 贵祺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为什么不知道?” 花嬷嬷冷冷的开口说道:“皇上和太后赐与我们郡主的护卫为什么非要让郡马知道不可?!” 贵祺被说得哑口无言,他看了看萧云飞,这个护卫的身手非常了得,应该不是一般的宫中侍卫,不过他怎么从来没有在宫中见过此人呢?真得是皇上和太后赐下的? 贵祺不管怎么想也不敢直接挑衅萧云飞的,他又转回了来时的话题:“就是有护卫又怎么样?今日这事情郡主如果不给臣一个交待,臣就要上殿面君告御状也要讨个公道!就算是郡主之尊也不可如此侮辱你的丈夫,这是天理不容的!即便你现在贵为郡主了也应该知道妇纲妇德,也应该以夫为尊为荣的!你的如此行径就是天也不会容你!” 贵祺因为萧云飞的缘故所以对红衣开始说话的时候还是有分寸的,可是说着说着就又激动起来了——这个女人毁了他的一生!就又有些口不择言了。 萧云飞皱着眉头看着贵祺:这就是堂堂的一位侯爷?怎么与往日朝堂之上所见的大不一样呢?他一面想着一面看了看红衣,可是红衣却没有什么表情或是什么示意。他想了想,不能再让这位侯爷再说下去了,否则这位侯爷大人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来——侯爷大人敢说他还不敢听呢!主辱臣死啊! 萧云飞没有办法,只好一闪身到了贵祺面前轻声道了一句:“得罪!”就拍了拍他的哑穴,贵祺立时只能开开合合的张嘴却没有办法发出一点声音了。 萧云飞回到了原位不在动,红衣也没有任何表示: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萧云飞的性情本业就偏冷一些,只是因为久在宫中所以礼仪言语方面才没有什么错失。但是如果这么一点小事就会让他不安却是不可能的,他做的只是在尽护卫的职责而已,其它的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所以萧云飞神色如常的站在那里了。 红衣很欣赏这个侍卫,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儿,这让她非常满意。(未完待续) 七十八 贵祺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贵祺面色大变的看着萧云飞,他知道他是被这个护卫给下了手脚了,可是让他就此回去不与红衣争论个对错是万万不能的。 贵祺也听到了那声得罪,但是他感觉那个什么萧护卫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说么一句,没有半丝歉意在里头的,瞧他下手下得这般利落就知道了。所以他着急了一会儿也就站在那儿不再折腾了,他知道这个护卫一定有法子让他能开口说出话来的。 红衣看贵祺静了下来才抬头看着贵祺道:“郡马,如果你能好好的说话,我就让萧护卫给你解了如何?” 贵祺只能点了点头,不能说话还如何理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贵祺还是明白的,原来他没有感觉到在屋檐下是因为红衣多年来对他的忍让,已经让他习惯了在红衣面前指手画脚,他也明白只凭着他是英儿和雁儿的父亲红衣也不会真拿他怎么样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个什么萧护卫随时都有可能把他灰头土脸的扔出去——这是非常丢面子的事儿,他被扔了一次后再也不想被扔第二次了。幸好这里是梅院,没有侯府的仆人们看到他被人扔了出去摔在了地上。他明白他已经再也没有优势了,在红衣的面前。 萧云飞得到红衣的示意后走上前又拍了一下贵祺,贵祺立即就找回了他的声音。萧云飞一句话就没有说就转身回去了,站在了刚刚的位置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天外的流云。 贵祺哼了一哼,没有说什么。他又想了起来他的现状:什么优势也没有了——原来这后院没有男人,他想闯进来没有人能拦住,就算红衣是郡主又如何?可是现在不同了。所以即使贵祺气得半死也不敢再妄动妄言了。这对于他的打击非常的大,严格来说是打击了他做为男人的尊严,他再没有在他的妻子面前说一重话的权力了。(其实早应该没有了,只是被他无视掉了。) 红衣淡淡的开口问道:“我不明白郡马的质问,郡马可否从头说起?” 红衣当然知道贵祺为什么又发了疯,可是戏还是要唱全本的不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是?看戏看过了不能不演一演龙套的是不? 贵祺哼了哼只能自头到尾把流言的事儿说了一说,不过隐去了他打明秀的事儿——他还是不愿意有人知道他打了一个女子,虽然他感觉他挺占道理的。 红衣听完淡淡的开口道:“香姨娘一个人的指证就又让你来到本宫的别院乱闯是吗?郡马还真是让本宫大开了眼界啊,一次又一次被人三言两语就挑拨到本宫面前来撒野是何道理?” 贵祺一时间有些哑口了,还真是没有什么证据,只是香儿说完后他一气之下就跑了过来。当时的确是气得过头了,可是这事儿也不能是空穴来风吧?他干脆来个不言不语,反正这事儿他打定了主意,今日怎么也要问个清楚明白。 贵祺定下了心神后冷冷的开口道:“不过是家事儿而已,难道要搞得像官衙里升堂问案一般不成?真是妇人之见!” 红衣听了气得笑了起来:“妇人之见?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原来这齐家不过是妇人之见啊!不过,侯爷要如何治家本宫不想管,可是,做为郡马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闯本宫的别院却是本宫不能容忍的,你可听清楚了?” 贵祺冷冷哼了一声,有心要说些话看了看萧护卫又作罢了。 红衣看他没有话说就冷冷的道:“那好,现在本宫告诉你,郡马你说的那些事儿与本宫没有干系!就是本宫院子里的人说了什么话那也是有凭有据的!其它的事儿郡马自己看着办就是了!不过,本宫警告你,如果郡马下次再闯本宫的别院,就拿下当刺客对待!萧护卫,送客!” 红衣懒得跟他罗嗦,越念着他是英儿雁儿的父亲不想让他太过难堪,可是他却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 贵祺急了,忙忙的喊道:“什么凭据?有什么凭据郡主可拿出来给臣一看!也让臣心服口服!” 红衣摆了摆手示意萧云飞停下:“也好,就让你看看凭据又有何妨?来人,去请秀夫人与各位姨娘!” 好,你想要闹大,我就给你闹大,有什么不可?红衣懒得与贵祺理论了,让他看看真凭实据也好,到时看他还有何话说。 贵祺不相信红衣会有什么真凭实据,他站在那里只是不停的打量着萧云飞。一柱香的时候不到,人都请到了,就连双儿也被请了出来,不过双儿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她这些日子一直有心事吃不下睡不香的。 红衣看明秀头上带着纱帽遮住了脸想起了萧护卫的话,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就没有问她并且没有让她把纱帽取下来。其它的人都不明所以的看了又看明秀,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带着纱帽见郡主,而这郡主居然也没有怪罪她。 贵祺看到明秀带着纱帽出来见人,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红色:必竟打人不是一件于声名有益的事情。 香姨娘看着明秀,心里更是暗恨不已:如果她不是一位妻位夫人,郡主会如此客气的相待于她?我也是妻礼迎娶的,却因为一直没有正位就被人踩了又踩! 贵祺看人都到齐了,冷哼道:“郡主,人都到齐了,那证据呢?” 贵祺这句话一出,明秀立时就出了一身冷汗,她可不认为红衣是空口说白话,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这位郡主娘娘的手里她才会这样说的,不过会是什么呢? 红衣不急不忙的道:“急什么呢,郡马?来人备车,本宫与你们一起去平安别院看看姨太太。” 红衣这句一说,明秀虽然不知道红衣知道了什么,她不相信她藏的药品会被人知晓,可还是本能的反对道:“郡主容禀,妾身昨日刚刚成婚依风俗不宜现在回娘家的。” 红衣听了看了看贵祺道:“哦?这样呵,本宫倒没什么,只是不知道郡马爷意下如何呢?说到风俗,因为昨日秀夫人出门时没有哭嫁,我还以秀夫人不是在意风俗的人所以今日才有此一请,不想原来秀夫人是在意风俗的。” 明秀听了面上一红,所幸她带着纱帽没有人能看到,几位姨娘都有些诧异看向了明秀:是不是太急嫁了一些啊?还是太高兴嫁出来了所以没有哭呢? 贵祺听了也想起了明秀出门的时候的确没有哭嫁,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心里一烦就冷冷的道:“郡主不是说要给臣看真凭实据吗?现下为什么又要去看姨母呢?郡主还是把凭据拿了出来吧,姨母那里哪一天不是去,不必非要今日的。” 红衣仍然是平平淡淡的口气:“凭据就在平安别院里,不去怎么拿出来?” 贵祺和明秀听了都是一惊,贵祺看了看明秀,暗想难道真得是她做得不成:“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秀也是身子一颤,可是她强自镇定着,她知道只要现在一心慌就被人抓住了痛脚,所以一定要镇静才可以:“禀郡主,郡主这话妾身也有些不明白,郡主是在说那流言里的药是妾身下的嘛?妾身是冤枉的,郡主!”明秀说着跪在了地上:“还请郡主给妾身做主。” 红衣淡淡的道:“本宫只是说要去平安别院拿出证据,其它的什么也没有说,秀夫人这是做什么?秀夫人还是起来吧。郡马,你看今日去还是不去?” 贵祺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明秀,再低头稍稍沉思了一下,心一横道:“去!” 无论如何今日的事儿已经闹得这么大了,如果不能找到红衣的痛处岂不是又被她占了上风? 明秀的身子又一颤,萧云飞没有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护在红衣不远的地方随着出去了,明秀被那一眼看了一个透心凉,她感觉那眼神在一瞬间几乎把她冻住了,也看透了她所有的秘密,那眼神虽然不过一眼,可是根本没有她躲避的地方! 明秀感觉有些不妙,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跟在郡主的身边?还有郡主倒底是知道了什么非要去平安别院。可是现在已经容不得她不去了,她只能跟在贵祺的后面一起到了平安别院。 香姨娘撇了撇嘴跟在了明秀的身后,她对于事事被明秀压一头非常非常的恼火。 红衣虽然嘴上说着要去看看范姨太太,可是她却直接把车子停在了明秀的旧居前,带着萧云飞与花嬷嬷,还有贵祺、明秀和四位姨娘进了明秀原来的闺房。丫头婆子们都被留在了外面看车子——这是花嬷嬷的话,看车子,十分有意思的话。(未完待续) 七十九 红衣进了屋并没有坐下,她对于明秀的东西有种说不出的不喜欢,所以她才没有坐。明秀心慌意乱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让一让,按理说这里是她的地方。她正踌躇呢,红衣已经说话了:“萧护卫,有劳了。” 萧云飞躬身为礼:“属下不敢,属下领命。请郡主随属下这边走。”然后头前带路向着明秀的内室走去。明秀看到这个情形就是一身冷汗,不过她镇定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内室里也没有什么,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面贴着墙壁的书架,书架上堆着满满的书。有书匣里的贵重书籍,也有线装的简本,整整齐齐堆满了一架子,桌子却是极干净的,一本书也没有。看得出来,这里是经过了整理的。 明秀自进了平安别院看红衣直奔她的院子,她的心里就一直紧绷着,现在看那个什么萧护卫又带着她们进来了这个小书房。她站在房子靠窗的一边心里更是紧张的要命:郡主该不会真发现了这里面的秘密了吧?应该不会啊,这件事儿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连母亲也没有说与她听啊。明秀一面猜疑着一面不停的给自己打着气,不能慌乱要镇静。她现在非常感谢头上的纱帽,多亏了它了,不然早就被人看出她的异样来了。 可是当明秀看到萧云飞直奔着书架而去,并在书架上找也不找直接就拿下了一个书匣,打开放在了桌子上时,她差一点就要惊呼出来了: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书匣她明明藏得很小心的,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是她来拿的话,也要数一数书匣才知道哪个是呢,可是这个男人怎么就一下子拿了出来呢? 那个书匣没有一点不同之处,即不太新也不太旧,也没有特异的花纹颜色,平常的放在一堆书匣中还真不显眼。原来这个书匣里面也的确放的是书,只不过后来把书取了出去。现在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看到里面是一堆瓶瓶罐罐,不过体积都不大,和常用的药瓶差不多。 贵祺看了看那书匣,又看了看红衣,上前拿起了一个小瓶,拔开塞子,往手心里倾倒,倒出了一些粉末,看上去像是药粉还有些刺鼻的味道,他疑惹的看向明秀:“这是什么?” 明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停的摇着头,红衣淡淡的道:“秀夫人不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明秀这时候才尖叫起来:“这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这里面原来是书呵!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贵祺喝了明秀一声:“叫什么叫!”明秀才停了下来,她也确实被贵祺打得有些怕了。 贵祺看了看手上的粉末,他实在分辩不出这是些什么东西就又问了一遍:“这是些什么?” 明秀摇着头:“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这不是我的东西。” 红衣听到这里淡淡的道:“萧护卫。”她一定要给明秀一点子颜色看看,这个明秀是个聪明人,只要让她有所忌惮她就不会乱吠咬人了。 萧云飞闻弦音而知雅意,听到红衣唤他当然知道红衣的意思了,他答道:“属下遵命。柳三郎何在,郡主有宣,速来见驾。” 随着话音一个人影一晃间出现在了屋子里,被挤到窗边的几位姨娘只感觉头顶有微风吹过,就有一个大活人出现在了她们面前,几个女人发出了吸凉气的声音。出现的人就是柳三郎,他先对着红衣单膝点地:“属下见过郡主。” 红衣点点头:“柳护卫有劳了,你给本宫分辩一下那书匣里都是些什么药物吧?” 柳三郎答道:“属下遵命!”就转身走到桌前一一倒出那些药粉来查看。 贵祺却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柳护卫吓了一大跳,然后他在心里想道:这个红衣倒底在暗处安排了多少这种护卫?她当这侯爷府是什么?是能吃了她的龙潭虎穴吗?越想越气恼可是现在他更是不敢出声了,一个萧护卫他已经吃不消了,又来了一个柳护卫,那他更是不敢了随便向红衣挑衅了。 明秀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柳护卫熟练的查看着药物,就知道这些瓶罐里装的倒底是些什么药可能瞒不过去了,可是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承认这些东西是自己的了,谁也拿她没有办法不是吗?本来就有可能是其它人接近了这间屋子,而且昨天晚上这里还正好没有人,在明秀看来这真是天助她也! 红衣不说话,贵祺被萧云飞给吓住了不愿意乱开口,所以屋里就没有人会说话了。整间屋子里除了柳三郎查看药粉发出的轻微声响外,只有几人的呼吸声了。 红衣的呼吸平稳,贵祺的有些急;四位姨娘的呼吸听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好似有些烦恼;只有明秀的呼吸在萧云飞的耳朵里听来是时急时缓并且刻意被压制了。萧云飞冷冷的不易察觉得笑了一下:这个女人! 柳三郎把药品分成了三个部分,然后对着红衣躬身为礼道:“禀郡主,属下已经检验清楚了。这里面的药品都是些药书能查到的方子配的,这些是迷药,致人以昏迷的;这些是毒药,虽然方子普通可是一样能使人毙命;这些是、是——。”柳三郎说到这里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女人们,就停下不再说了。虽然他没有说下去,但是屋子里的人都听明白最后这一些是什么了,是春药! 贵祺怒气上升着,他拉过了明秀来指着药喝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从哪儿弄来的?” 明秀跪在了地上大哭道:“这些东西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贵祺不依的问着,明秀就是不承认的哭着。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屋外布儿报道:“郡主,姨太太来了,求见郡主。” 红衣看了看哭倒在地的明秀,又看了看贵祺,平静之极的道:“有请。” 听着布儿说道:“姨太太,郡主有请。” 就听到房门被打开了,随后范姨太太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范姨太太虽然看到女儿哭倒在地,可是也只能先与红衣见礼:“小妇人见过郡主。” 红衣淡淡一笑说道:“姨太太不要多礼了。”现在红衣不想再对这个范姨太太过于客气了,她的女儿备了毒药是做什么的?不是用来对付她的就是用来对付她的两个孩子的!而且明秀设计的事件中不可能没有范姨太太的份儿。红衣懒得再和她们虚于委蛇了。 范姨太太起身后看了看明秀想过去扶她起来,走了一步她又偷偷看了一下红衣,发现红衣根本没有理睬她,正在看桌上的瓶瓶罐罐。范姨太太就急走了两步上前把明秀扶了起来,小声说道:“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呢?先起来再说了。为什么这么热的天还带着这劳什子。” 贵祺就站在明秀身边,却没有给范姨太太见礼,只是听到范姨太太提到明秀的纱帽时他有些不自在,这必竟是他嫡亲的姨母。 范姨太太扶起了明秀看贵祺对她不理不睬的,就转身对他小声说道:“祺儿,秀儿和你昨日刚刚成亲,今日怎么就到她原来的房里来了呢?出了什么事不成?不管什么事儿看得姨母的面子上容让她二分不行吗?为什么弄成这个样子?” 贵祺看了看明秀气冲冲的说道:“姨母还是问一问你的秀儿吧。” 范姨太太听了贵祺的话,不高兴了:“祺儿——!”她看了看红衣没有于说下去,转身想拿下明秀的纱帽,可是却明秀挡住了。 范姨太太当然是知道明秀为什么会带着纱帽的,她这样一而再的注意到纱帽就是做给贵祺看的。贵祺也的确因为范姨太太的举止有些尴尬:在事情没有问明的时候就打了人而且打得实在有些太过了。 红衣这时转过身来淡淡的开口道:“郡马的事儿还问不问了,不问本宫要回去了,本宫有些乏了。郡马现在也已经知道这些事儿与本宫无关了吧?没有什么事儿本宫就回去了。” 贵祺有些着急了,这事儿现在还不清楚,这些药倒底怎么回事还没有问明白呢,是不是真得是明秀也不知道,所以他对范姨太太轻施一礼:“姨母,我们现在有事要谈,还请姨母回避。” 范姨太太的脸涨红了,可是她当着红衣的面也不能说什么,只好对着红衣施了一礼告退。红衣轻轻答应了一声:“慢走。” 范姨太太羞愤交加的走了,她决定要去找老太太说道说道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 明秀知机 红衣转身看着明秀道:“秀夫人,你要给本宫一个交待才好,不然郡马总要认为是本宫害了他呢。” 明秀大哭着又扑倒在地上:“郡主,那些药不是我的东西,真的不是,请郡主明查啊——!” 红衣淡淡的道:“你这样哭闹有什么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当着府里这些姨娘的面,秀夫人还是要注意些才是。” 红衣对这些手段太熟悉不过,所以她轻轻刺了一下明秀,让她明白一点不要再做戏做过了头。 明秀听了涨紫了脸,纱帽遮着倒是也不怕被人发现,她收起了哭声,抽泣道:“郡主教训的是,是妾身错了。”这一下说得倒十足十像个受了天大委屈又不敢说的小媳妇。 明秀说完自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重施一礼说道:“郡主明鉴,这些东西真的不是妾身的。还请郡主详查还妾身一个清白。”虽然还伴着轻轻的抽泣声,可是这转变也是不慢的了。 红衣看了看明秀,这个女人还真是作戏的一把好手,然后冷淡的一笑:“秀夫人这话说错了,怎么是本宫还你一个清白呢?就算是有人要还你的清白也是郡马,不是本宫。你说是吗,郡马?” 贵祺冷冷的看着明秀,喝道:“你还不从实招来!这里是你的闺房能有什么人进来?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不成?” 贵祺这话说得非常的不应该,再怎么说这里也是明秀以前的闺房,怎么可能会有他的东西,这句话说得忒过鲁莽了。不过他气急之下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红衣也只是轻轻打量了他一下,并没有提醒他什么。 明秀在惊慌之下也没有听出来不对,现在对于她来说没有比脱罪更重要的事儿,所以她又轻泣起来:“真的不是妾身的,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 贵祺感觉这人丢得已经够大了,当着红衣的面问了明秀的几句了,明秀除了说不是她的东西之外再也没有说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贵祺不想再在这里继续丢人了,就是这样问一百遍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他对着红衣施了一礼道:“郡主,是臣的错。臣一定查问清楚后给郡主一个回话。” 红衣平淡的应道:“回话倒也不必了,只是郡马记得不要再有事没事的就来闯本宫的别院就好了。” 红衣说完,花嬷嬷就上前扶起了红衣的手,红衣边走边道:“本宫乏了,就先回了。郡马请便吧。双姨娘,随本宫走吧。” 双姨娘听到红衣唤她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上一起出去了。 红衣并不是不知道这样并不会让明秀落得罪名,她原来没有掩饰让人很容易能得知是梅院里有人说的明秀下药的事儿,就是为了现在的这一步过渡棋。 以明秀的为人,她不会试也不试就放开红衣的——总要试试看红衣的底线在哪里不是?所以红衣在出府之前跟她走个过场,不过也不可以一下子把明秀踢出局外去——那样戏还怎么往下唱呢?香姨娘怎么也要有个对手不是? 所以红衣才会带了人来搜明秀的屋子,告诉她:她的事情已经被红衣知道的清清楚了!顺便也可以让香姨娘与秀夫人正式开锣上场。她们对上了,红衣以后的日子才可以不必烦心有人会去打扰她的生活。 萧云飞和柳三郎最后才走的,临走的时候两个人都看了看贵祺,然后萧云飞还特意又看了看明秀,这才转身跟上了红衣。 贵祺带着众人把红衣送上了车子后,他转身沉声喝道:“给我都进屋去!” 贵祺坐在椅子气得直喘气,拿起桌子上的凉茶一口气就喝了一下,喝完又拍桌子道:“丫头们呢?死哪去了,上茶!” 丫头婆子们是被红衣他们进来后赶了出去的,只来得及上了一盏茶而已。现下他这一喊,外面的丫头们又忙忙进来奉上了茶。 贵祺接过去,看着战战兢兢站着的丫头喝道:“还不滚出去,想讨打吗?”那丫头们又吓得一溜烟不见了。 明秀自红衣走后就一直在飞快的转着脑筋,她要想一个合理些的说法给贵祺,不然这一关不容易过呢。最好能一次就洗清自己的嫌疑而一劳永逸。 香姨娘和安宝两位都被贵祺吓得不轻,她们几曾见过贵祺这种样子。香姨娘也不过是见过贵祺摔过椅子而已,可是看贵祺今天这样子杀人都有可能了。 贵祺又喝了一盏茶后就冷冷的看着屋里的这几位妻妾,心里的火气不断的加温着,他一拍桌子,茶盏跳了几跳,幸好已经没有水了:“说,倒底是怎么回事儿?今儿不给老爷说清楚,老爷就活活扒了你们的皮!” 明秀只是摇头说不知道,香姨娘和安宝两位当然更不知道了,她们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留下她们来。 贵祺听到明秀还是说不知道,更是恼火:“不知道,不知道,你房里的东西你不知道谁知道?啊?!你除了不知道就不会说别的了?!你真真丢尽了我的脸!” 明秀轻泣道:“虽然表哥这样说,可是我真得不知道啊。我走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东西的,那是我常常看书的地方,走之前明明和喜儿整理过的,没有看到这些东西啊,那书匣里明明就是书呵。” 贵祺听了明秀这话顿时想起了她的确离开这小院子将近一天一夜了,还真得有机会被人下手藏了东西也说不定。他一时间又难以判断起来。 明秀见贵祺听了以后沉思了起来,更是努力道:“这不过是个普通的小院子,喜儿并几个小丫头都随我到了菊院了,这里也没有几个人在。天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出现在了我旧居内室书房里的。” 贵祺直视着明秀沉声道:“你是说有人陷害你?”可是明秀并不怕他的直视,更不用说还有一个纱帽遮着明秀呢,不要说直视了,他就是瞪破了眼,明秀也不会当回事儿的。 明秀连连点头道:“表哥,真得不是我的东西,真得不是!” 贵祺想了想道:“会是谁呢?会是谁呢?”这还真得不容易明白,贵祺更是烦恼不安起来:怎么一点点家事可以比上一件案子般难查了呢?!真真是岂不此理! 明秀泣道:“我也不知道啊,只要有心谁都能进来啊。” 贵祺点了点头,继续沉思着,他想起了那两个护卫的身手,也想起了那个萧护卫毫不迟疑一下子就拿出了那个书匣,越想越感觉这件事蹊跷。那个萧护卫怎么会那么清楚那个书匣里不是书而是药呢?会不会这件事儿就是红衣指使那个萧护卫做的呢? 明秀查颜观色知道贵祺八成是想到了那个萧护卫的身上去了,她这时忽然想到了那个萧护卫临走时看她的眼神,再想起他毫不迟疑就拿出了那个书匣,她可以十分的肯定她所做的事儿郡主那里还有她的什么把柄才对!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郡主没有力证是自己所为,不过她可不想再被郡主拿出什么凭证来了。 想到这里明秀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道:“表哥,这个小内室谁都可以进来的,只要不想让我进侯爷府的人都可以派个人来的。不想让我进门的人可是有几个的,表哥——!只要使人扮作这院子里的丫头做这件事儿非常容易的,你要查一查为我做主啊,表哥。” 明秀努力的把范围扩大,不要让贵祺怀疑到那个萧护卫身上去,最起码不要单单怀疑一个萧护卫。明秀十分肯定那个萧护卫手里一定还有什么不利于她的东西在,所以还是不要沾惹到郡主那边最好了。她现在更是明白郡主绝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怎么管事儿了而已,所以她现在还是不要碰郡主的一丝边儿为好。 贵祺听了明秀的话,看了看香姨娘与安宝两位姨娘,心想她们的的确确也可以做到的。这里只一个普通的没有了主人的小院子,只有二三个婆子还守在这里,晚上谁要动点手脚都太容易了。只是那个萧护卫为什么能一下就拿出了那个书匣呢? 贵祺不停的思索着,他非常的恼火家事怎么会弄得这么样的复杂!他无意识的用手指敲着桌面:萧护卫怎么会知道的呢?这个萧护卫的嫌疑最大,也就是说红衣的嫌颖最大!可是别人也不是没有机会的,红衣现在有了护卫也不是他想问就可以去问的了!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贵祺的心火上升忍不住又拍了一下桌子,把香姨娘几个都吓了一跳了。 自此以下不会多收取费用,谢谢亲们的支持! ——————————广告分割线—————————————— 新书《我的神仙老板们》,替神跑腿购物,谁敢比我牛?我上头有神,谁敢欺负老娘?书号:11884(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一 香秀第一次正式交锋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贵祺的心火上升忍不住又拍了一下桌子,把香姨娘几个都吓了一跳了。 香姨娘当然听得懂明秀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对于明秀替红衣开脱而把火引到她这边来恨得牙痒只能趁势跪下对着贵祺说道:“香儿什么也不知道啊,真得什么也不知道。倒是那个什么护卫一下子就找到了那个装药的匣子,说不定就是他做的!可是这些都和香儿无关啊!” 宝姨娘和安姨娘也跪了下来道不是她们做的。她们从来没有对秀夫人不满过等等。 贵祺有些头大的看着一立三跪的妻妾,不知道相信谁的好。 贵祺烦燥的喝道:“不是你,也不是你,难道是老爷我不成?” 为什么一点子家事会这样复杂呢?家事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简单明了是谁的对错才对。这样分不清是非也很伤他一家之主的颜面。 安姨娘这时候轻轻的说道:“应该是对秀夫人的房间熟悉的人才能做的,我与宝姨娘从来没有到平安别院,更不要说是秀夫人原来的闺房了。请老爷明查。” 贵祺听了深有同感,是啊,应该是对明秀的房间了解的人做的:不然怎么能找到那么好的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呢? 贵祺想了想开口问明秀道:“你的房间都有谁来过?或者谁对你的房间熟悉?” 明秀听了暗吸了一口冷气,幸亏香姨娘来过而且那一阵子还常来,不然这事儿还真是难以洗脱了:“只有老太太与香姨娘来过,说到熟悉房间,除了我们母女三人外就是香姨娘熟了,因为之前香姨娘常常来做客的。” 明秀现在把火引到香姨娘身上感觉是最好也最稳妥的事儿,她对于对付这个姨娘还是有把握的,所以她是不遗余力的证明着香姨娘的可能性。 香姨娘听了明秀的回答,差点就扑上去把明秀掐死,这不是害她是什么?!香姨娘膝行了两步大呼道:“老爷,不是我,真得不是我!” 贵祺也不太相信会是香姨娘,因为香姨娘在他的印象当中一向是以他天的、单纯的娇弱女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来。相较起来还是那个凡事有主意、从来都是自已处断事情的郡主嫌疑最大。 所以贵祺就又问明秀道:“没有其它的人来过?” 明秀想了想道:“没有其它的人来过的,院子里也就那几个丫头婆子。我与府里的人交往不多,老太太不能算的,除了香姨娘还真得没有其它的人。”明秀还是要替红衣开脱一下的,她现在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上那个萧护卫以及他背后的红衣。 香姨娘听了简直要气疯了,她想要反驳又不知道如何说,恨恨的看了看明秀转而偷偷扫了一眼屋子,当她看到屋里的摆设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几乎是尖叫着说道:“老爷,老爷,这平安别院可都是郡主亲自收拾安排的,还有谁能比她更熟悉这里?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两个高来高去的护卫,想做什么事儿不成的?怎么会是我呢?我一个弱小的女子哪会做下这等事儿,老爷最知道我的!” 明秀轻轻的接过话来:“我和娘亲才来的时候,是郡主给安排收拾的房子,不过那个时候内室并不是书房。” 明秀对于香姨娘不停的攀咬郡主非常的记恨,这不是往她往火坑里推么?那郡主可不是个好应付的主儿,亏得她不在这里了否则这些话哪里那么好骗得过那个精明的郡主?而且现在郡主似乎还握有她的把柄,她说什么也不能让香姨娘攀咬上郡主啊,那可就是她的死路了。 贵祺听了感觉明秀说得也在理,又感觉香姨娘说得也有些道理,没有凭证这事儿怎么也撕扯不清啊。所以他又沉思了起来,难道真是红衣做下的? 香姨娘看贵祺又沉思了起来,就恨恨的看着明秀,她并不是想咬红衣的,她只是为了洗脱自己,她现在最想咬得人就是明秀了,她不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说什么也要咬明秀一口才行! 香姨娘左思右想的,被她想到了一件事儿,说到熟悉还有谁能熟悉过这个房子的主人?她偷偷对着明秀阴阴的一笑开口说道:“老爷,有句话虽然有些不好听不过也是有可能的。对这个院子最熟悉不过的人就是秀夫人了,虽然没有什么能证明那书匣里的是秀夫人的东西,可是也没有什么能证明那不是秀夫人的东西啊。那个萧护卫虽然也有嫌疑,可是也说不定是他不小心看到是什么人放在那里才知道的。” 香姨娘说到‘说不定是他看到是什么人放在那里’的时候看了一眼明秀,意有所指。不想让我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贵祺听了心头一震:还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虽然不大。如果不是那个什么萧护卫做的,那么就是他看到了什么,所以他才会知道的!也就是说红衣压根儿就知道这件事儿只是没有告知他,在一旁作壁上观! 贵祺的心头火又开如熊熊燃烧了起来,可是现在他可不能随时随地找红衣去质问什么了,所以这火气就更大了一些。 贵祺想了又想,也没有什么头绪,他看了看明秀,深感香姨娘说得有理,可是红衣和明秀倒底是谁做的呢? 明秀听了香姨娘的话,看到贵祺的神色就知道他又在疑心自己就哭道:“表哥,莫说我以前一个姑娘家不可能会做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就说那么多的药我准备了用来做什么呢?我已经是妻位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婆母是我嫡亲的姨母,表哥也一向待我很好,我怎么会准备那些东西呢?我根本没必要这样做啊,表哥!” 贵祺听了又感觉明秀说得有道理,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她已经是妻了,与红衣自某方面来说是平起平坐的,的确不会准备下那么多的药来。 贵祺又开始犯难了:这红衣、明秀和香儿倒底是谁做的?这怎么比官老爷断案都难啊!比他当差还累!贵祺忘了一件事情,他当差时(虽然极少)没有主观意识,只凭客观的东西去判断直伪,而现在呢?对香姨娘与红衣都有先入为主的念头在,所以让他要是能判断出谁是谁非才真真是怪事了。 这个时候老太太到了。 老太太不能不来了,虽然她不想与红衣再次相对,可是现今她的姐姐哭诉到了她的面前,总要来看看不是? 老太太来了后知道红衣已经走了心里就踏实了,不用面对红衣是最好了。她进了屋先扶起了明秀让她坐下:“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有身子的人了怎么可以长时间在地上呢,你身子本来就、就、就——弱。”老太太本来想说本来就受了伤,可是她注意到现在的场面及时改了口。 贵祺起身给老太太见了礼,现在他可以肯定只有一件事儿:就是此事老太太绝不知情,与老太太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他又做回了他的孝子。 贵祺给母亲道了安后请母亲坐下:“母亲怎么又劳动身子来到了这里?这些日子以来母亲已经够劳累的了,应该多多休息才是啊。” 老太太嗔了贵祺一眼没有接他的说,只是问道:“这又是怎么了?跪了一屋子的人?” 贵祺答道:“还不是为了问明那流言的事儿。” 老太太皱起了眉头,她转过头来看了看三位姨娘,沉下了脸来:“你们几个都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儿以及包括原来流言的话儿,如果你们谁或者说你们谁的院子里的人再有个只字片语说出来,就不要怪家法严峻!不要只管好你们自己,也要管好你们的奴才,否则的话少说也要活活杖毙她!” 一句话说得几个女人都一身冷意,她们不敢不相信这老太太的话。香姨娘虽然听了老太太的话非常不满,可是这一次也不敢露出一丝丝不满来——她相信只要她有一点点不满,老太太不介意拿她给其它两位姨娘立立威。 老太太慢慢的一个一个看了过去,三个姨娘都低着头也感觉到了那刀子般的目光。老太太看完了又说道:“这事儿你们老爷会查清的,你们就先回去吧。不过,记住我的话没有?嗯——?!” 这一声‘嗯——’又把三个姨娘吓得一颤,一齐施礼答道记下了。老太太这才道:“去吧。” 三个姨娘心惊肉跳的出了这个小院子各自上了车奔自己的院子而去了,今日对她们来说真像地狱一般。就连香姨娘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她现在也知道了老太太与贵祺对于流言的重视,所以只要不找到她头上,她决定是一句也不多说了。 老太太等人都走了,才转头对贵祺嗔道:“祺儿你糊涂了吗?我不是让你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大么?你看你!现今如何收场才好?郡主那里又恼了你吧?你为什么每次都不想一想就去找郡主的麻烦呢?那个人已经不只是你的妻了,那是皇上亲封的平郡主!你什么时候才能醒醒啊!” ——————广告分割线————————— 以下是广告时间,亲们见谅! 《美人如刀》 书号:1144674 作者:蓝花楹 风卷残云飕飕飕,美人笑兮刀刀刀 极品闷骚贵公子VS妖孽风流邪海盗,谁能抱得美人归? 美人PK,方显如刀! 阴谋正在进行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二 老太太想和稀泥 贵祺有些不服气,就回道:“儿子不过是想问个清楚明白,再说了她就是郡主又如何?还不是我一对儿女的母亲?她还真能把我怎么样么?不过,现在——”他说到这里想到了萧云飞声音就低了下去,终于不再往下说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那你现在清楚明白了没有?” 贵祺有些脸红了:“没有。”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祺儿,就算她是你儿女的母亲,可是真要着恼了不管不顾你怎么办?虽然不能让她一个女人爬得太高忘了她的本份,但还是要有些分寸的好,不要把她惹得太过着恼了,到时惹到天家出面就是我们母子受罪了。还有这治家如治国,不可以这样乱来的。不是你一拍桌子一问话就都清楚明白了的。” 贵祺听了不服道:“治国?娘亲说得太重了吧?家是一个男人休息安养的地方,怎么可比作国家?治家如治国,那我们男人出去要谈国事回家还要谈国事,那还活不活了?!” 老太太看了看贵祺没有说话,她在心里叹息,这儿子也太糊涂了些,这家事哪会有那么简单能处理的?现在不就有现成的事儿摆着么?居然还不开窍。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这些年一直就是红衣在管府里的事情,贵祺一直在舒舒服服的做他的安乐候爷,家里原来又没有妾室,哪里会有什么复杂的家事? 老太太不再说这个了,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让贵祺明白的,她问起贵祺另外一件事情:“你怎么如此慢待于你的姨母?” 贵祺听了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明秀道:“儿子没有慢待姨母,而是这个、这个明秀做了错事,儿子不方便招呼姨母罢了。” 老太太哼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还在说是秀儿做了错事?她做了什么错事?你也不想一想,秀儿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呢?做了又有什么好处?这郡主就要出府另居了,孩子也带走了,这府里以后秀儿和主母有什么区别?她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儿?再说了你不是在查流言的么?怎会又查是不是秀儿下药的事儿了呢?” 贵祺想了想道:“明秀不知道吧?她不知道郡主要出府了吧?” 老太太嗔道:“怎么不知道,我在对你姨母他们说婚事的时候就说过这件事儿了。” 明秀听了红衣要出府这句话,心里真是大喜,居然现在才知道!她强忍着狂喜不动,听着老太太和贵祺两个人争论。现在她已经非常安心了,她知道老太太一定会回护她的,所以那些事儿从此与她无关了。 贵祺看了看明秀皱眉道:“她那个时候不知道郡主要出府了,我们也不知道的。” 老太太叹息道:“我和你姨母说过不止一次想给你说一位表妹为妻的,你姨母也有那个意思的。所以你想一想,要是明秀真对你有意就可以明说的,为什么要下药呢?再说了,娘亲都说过多遍了,明秀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等事来呢?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 贵祺一下子哑口了,过了一会儿道:“也许、也许是因为郡主的原因,她担心郡主不让她进门,担心有郡主在会做妾所以、所以——” 老太太心道这祺儿该聪明的时候不见他聪明,该他糊涂的时候了他又不糊涂了!居然真让他猜着了!不过老太太不会没有话说得:“祺儿,你乱说什么呢!你姨母家风如何你不知道么?范家也是望族,范家的女儿岂会做出那等事情来?!你这样说话也不怕被你姨母知道了伤心么?!你听哪个大家的闺秀做出过这等骇人的事儿?就是说书人说得故事时也不曾有啊!你真真是糊涂了!再说了,只要我和你姨母同意你娶一个表妹的话,我嫡亲的外甥女儿我会让她为妾?我还不是一样要去求了郡主去!舍出我这张老脸,跪个三天三夜也要求郡主的恩典下来啊!” 贵祺又一下子无话可说了。是呵,世家望族怎么有这等样的姑娘?就是没有外书房的醉酒,娘亲也不可能真让明秀为妾的,她一定会设法让她为妻的。贵祺想到这里感觉娘亲说得句句在理,不过他还是有些疑虑罢了,必竟那些药还摆在桌子上呢,刺得他眼痛。 老太太继续道:“不是告诉你过这个下药的事儿不存在的么,你怎么就钻了牛角尖呢?娘亲说得话都当作耳边风,就是听不进个一句半句的。别人说个什么倒是信了个十足十!” 贵祺听了母亲有些抱怨似的话儿不好说什么,只能指着书匣道:“那这些又怎么说?” 老太太问道:“这是什么?与你说得有什么干系?”老太太当然能猜出来,可是有些话儿还是要问一问的,省得这个儿子以为是她在骗他,虽然是真得在骗他。 贵祺又看了一眼明秀,可是明秀坐得稳稳当当没有半丝异样,他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能回答道:“其中有一部分是迷药,有一部分是毒药,还有一部分是、是那个不干净的药。” 老太太听了走上前去看了看不以意的道:“既然有人造流言,就一定要做个什么凭证,只有这样才能让明秀在侯爷府呆不住,被赶了出去啊!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老太太说得清描淡写的,就好像那些不过是些尘土罢了。可是老太太心里却在犯嘀咕,这个明秀弄迷药和毒药做什么?想用到谁的身上?她想着不自禁的看向了明秀,她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贵祺听了倒是感觉脑中一清,不过转念一想:“可是那个萧护卫怎么知道的?这事儿八成与红衣脱不了干系!” 老太太却奇怪了:“什么萧护卫?怎么听你说着郡主还有了护卫了?!” 贵祺就从头说起,老太太听到皇上与太后赐给了红衣如此好身手的护卫后心中明白:这郡主出府另居天家是知道的,并且还是默许了的。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郡主就要与她们府脱离关系了。虽然她有些惋惜,不过更多的却是轻松,所以老太太听到红衣有了护卫并没有什么反应。 老太太想了想:这件事当然不是郡主做的,而且听来郡主八成知道是明秀做的,好似她还有些什么凭证没有拿出来,不然明秀不可能如此维护这个郡主的。嗯——,还是让这个儿子离郡主远远的比较安全,于是她说道:“他既然是护卫,当然就要巡院了。所以看到有人放了东西进去也不奇怪。这种护卫对于鬼祟的人最敏感了,被他们发现一点都不奇怪的。再说,郡主绝不止两位护卫而已,天知道我们府里潜着多少这种护卫呢。这种事儿想瞒过他们的耳目根本不可能,不过做这事儿的人可不知道郡主有这么多的护卫在——我们在今日以前也是不知道的不是?所以那放流言的人才会如此放心大胆的来这个房间做手脚的。” 明秀听到贵祺又怀疑到郡主那里去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听到老太太的解释后放下了心,为了完全打消贵祺对郡主的疑虑,她说道:“郡主都准备要出府另居了怎么可能还会让人害我呢?不会是郡主使人做得才对。再说郡主并没有反对我进门,她要是反对我根本就不可能进得了侯爷府的,所以郡主更没有理由这样做了。害我对于郡主没有一点好处啊。” 只有贵祺不再去找郡主理论,那么郡主也就不会再拿出什么凭证来了吧?今日就算是放过她一次了呢。想是郡主已经要出府了不想再多事了吧?还是根本就不想再管这府里的大小事儿了呢?明秀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高兴:不管怎样,这对于她来说都是好事呵!她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让贵祺找郡主的麻烦呢?想一想那个萧护卫的眼神,明秀就立即有自酷暑到了严冬的感觉——还是不要沾惹为妙! 贵祺听了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的话,他感觉所有想不通的地方都通了,他也就相信了。他相信的最根本原因在于他绝不相信家事会有多少复杂——所以这个结果就是真的了。 只是贵祺心中的火气还是没有全消,对于红衣在一旁看他的笑话非常的生气。 老太太防他反复,又说道:“祺儿,我是你的生身之母,绝不会害你的!所以娘亲的话有什么不相信的呢?娘亲只有为你好的心啊。” 贵祺点头道:“是的,娘亲。儿子明白的。只是这件事儿还要查一查是谁放出来的流言啊。这样放过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老太太看了看贵祺,一心要打消他这个念头,这件事儿要赶紧了了才是。她说道:“我说不让你问姨娘们,你非要问!我说不让你去质问郡主,你也非去不可!我说不可以把事情弄大,你看现在,瞧瞧现在的状况!还要查,再查就真得连府外都传得沸扬了!” 贵祺听了还有不甘:“可是——。” —————广告分割线——————— 亲们对不起了,多多见谅! 书名:如花的日子书号:111774 穿到一个未知的世界要怎么办?我还是有“伟大理想”的,如果穿越就是一本小说,那我的目标:就是没有蛀牙……呃,不是,是关爱生命,远离主角,为成为优秀的“佈景板”而努力奋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三 出府前(一) 老太太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道:“此事就听我的吧,娘亲难道会害你不成?找两个奴才就说是他们因事怀恨才如此编排主子的,打杀了也就完事了。这样做先把府里的流言中止了,府外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不合宜的言论了。其它的我们暗暗查来就是了,既然有这么一个人不想让明秀进门,那么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不是一样能拿住她么。何必在这么一件能污了自己的事情上与她纠缠呢?”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话想了又想以后终于同意了。一场闹剧让老太太三言两语就此给结束了! 老太太看贵祺同意了就又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儿,她看了看明秀对着贵祺道:“祺儿,按说今日可是拜宗词的日子,可是族老们的意思——?” 贵祺也看了看明秀皱起了眉头:“昨日我已经知道了,这族长们也是多此一举!不过现在却不好办呢?除非有圣旨否则他们说不开宗祠就是不开宗祠,有什么办法呢?” 老太太皱起了眉头:“这的确是不好办,可是应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宗词我们没有办法以后再说,但是家里的该怎么办还是要怎么办才好啊。” 贵祺听了同意了:“也好。” 老太太对着明秀轻轻点了点头,就起身站了起来:“看着安排吧,我回去休息一下。我看不如先让明秀在家里拜一下祖先吧,然后你再陪着明秀去见郡主,最后让姨娘们出来给明秀见个礼如何?” 贵祺没意见,明秀当然不会反对,她就是不同意在家里拜祖先又能如何,那宗祠她现如今一时半刻是进不去了。 老太太就向外走去了:“你们小俩口好好说说话,谁也不许恼了谁了,知道不?”说着老太太为他们关上门自去了。 红衣正在和花嬷嬷、布儿几个商量出府的事宜,看看打包哪些行李物品,有哪些东西要好好收起上锁放在梅院,有哪些东西要送到郡主府去收好的;还有就是带着哪些人走,又留下哪些人来看守梅院。 红衣道:“我们天冷了就自庄子上回来了,大毛与半毛的衣物不用带了,这几日已经晒过了收好上锁着人送到郡主府去就是了。” 绸儿道:“不过秋天时候一早一晚庄子都要凉得多,夹衣还是带几件厚些的吧。去年做得那两件絮了薄棉的也带着吧。” 缎儿道:“往前也该做衣服了,秋衣其实也不用带太多。不过绸儿说得那两件还是带上吧,今年想着再做两件也就够了。” 花嬷嬷道:“嗯,缎儿说得有理,这么多人跟着都带着行李,可不能每个人都带得太多了:如果都带上了冬季的衣物,那怎么得了?冬季的衣物最占地儿,一定要告诉随着走的人不能带冬季的衣物,不然回来时也是麻烦呢——回来时肯定是只比现在多不会比现在少了的!” 布儿道:“随走的人也不带走的东西都一起着人送到郡主府里才锁了起来吧。” 红衣点点头道:“这些事儿你们几个拿主意就是了,不过我看你们还是带着人到郡主府把房子分了,然后让他们把自己的东西放到郡主府自己的屋子里也就是了。反正日后回来也是要分房子的,现在分了他们放东西也方便,日后也省了麻烦,岂不是好?只是跟着哪些留下哪些确有些为难了。” 布儿笑道:“还是郡主想得周到,这还不乐死这帮人?我这就叫人去郡主府安排一下,然后就按郡主的意思办。” 红衣笑道:“这也没什么,只不过这次搬了我们是不打算再搬回来的,那么郡主府里是应该好好安排一下了。” 几个人又商议了该把人安排到郡主府哪边,又怎么安置后,布儿就使人了去郡主府送信儿,让那边的人收拾一下,下午就会去分房了。 绸儿看这个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略略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对着红衣福了一福道:“郡主,奴婢的老子和娘非要让奴婢跟郡主说一声,想随了郡主一起去。说是伺候郡主也伺候习惯了,更不愿意的是留下来看那些人的嘴脸。” 红衣笑了:“这点子事儿你也作兴成这个样子的?这有什么呀?我和英儿雁儿也是吃你娘的手艺吃惯了的,当然要带了去的!你老子的买办差事儿一直就没有出过错,我也是最信得过的,难道我放个这么一个信得过的不用还另找一个人不成?再说了,他们俩个可是郡主我的陪嫁人之一,岂有不带着的理儿?” 绸儿听了高兴的福了一福道:“奴婢替老子娘谢谢郡主了!主要是奴婢的娘说这府里她要是一走大厨上就没有了人了,所以担心郡主会把她留下。能随了主子去这是主子的恩典,怎么可以不郑重一些呢,再说这礼也是替奴婢的老子娘拜的,这就更不能不拜了!” 红衣笑道:“你们瞧瞧,这还越说越上劲儿了!居然又拜了我一拜!这丫头今儿可能有些欢喜疯了!” 纱儿道:“可不?我都要欢喜疯呢?一想到要出府了,奴婢这心就跳得快几分呢!” 布儿一面听着纱儿打趣一面走过去拉过了绸儿道:“我们几个只有你的老子娘是在跟前的,主子还能不想着?犯得着你还巴巴得去求?真真是傻了的。” 红衣看着绸儿道:“你拜了我两拜也不能让你白拜一回啊,你现下就去给你老子娘说一声去吧。” 绸儿听了欢喜的差点跳了起来,答应着福了一礼飞也似的去了。花嬷嬷笑道:“这丫头!” 红衣她们还是一面说着玩话一面继续安排着,正忙乱的时候,小丫头进来报称:“两位总管来给郡主请安。” 红衣一面忙着一面道:“有请。”纱儿上前接过红衣手里的薄子道:“我来吧,郡主。” 红衣点了点头把薄子递给了纱儿:“嗯,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只是看你们都忙进忙出的,我一个人闲着不是滋味,就找点事儿做而已。现在就交给你吧,我去见两位总管——只能偏劳你们几个了。” 花嬷嬷和布儿几个笑道:“郡主你就去厅里见总管吧,这些事儿本来就不该你做的。交给我们吧,郡主回来的时候一定就收拾好了。” 红衣笑着在两个小丫头的服侍下到厅上坐了,一个小丫头才引了两位总管过来。 福总管和贵总管都对着红衣施了一礼:“见过郡主!” 福总管先上来道:“奴才是来回郡主的话的,郡主吩咐奴才挑选的人奴才已经挑好了,这是名单以及出身。”说着奉上了名单。 小丫头接过交给了红衣,红衣先让两位总管坐了,才仔细看了看名单递给了一旁的小丫头让她送给后面的缎儿,然后才对福总管说道:“有劳福总管了。” 福总管起身又行了一礼,还是一样尖细的声音:“不敢,奴才份内之事。”福总管很哀怨的,他不明白为什么红衣现在依然对他这么的客气,想来不会带着他一起去庄子上了,看来这看守梅院的头儿就是他了。 红衣摆手让福主管坐下才道:“这个留守梅院的总管事,福总管你看谁比较合适?” 福总管看了看红衣不太明白红衣的意思,他谨慎的答道:“老奴留下来是最好的。” 红衣奇怪的看着福总管道:“郡主的内务总管可以离开郡主的么?你不在我身边,以后这内院的事儿谁来总领?还是说福总管很喜欢这个地方?我原来打算福总管随我一同去庄子上呢。” 红衣只是对于太监有些本能上的反应,怎么也不可能亲近得起来。又出于对太监的怜悯,所以红衣相待福总管总是客客气气,这也就成了福总管最大的一块心病:为什么他总得不到郡主的完全信任呢?老太监是非常哀怨的。 福总管有些不太相信、有些吃惊的抬头看了一眼红衣:“回郡主的话,奴才不是喜欢这里,奴才是以为、以为——,没有什么了,奴才是十分愿意随郡主到庄子上去。” 福总管看郡主没有丢下他,也就是郡主并不是讨厌他,可能只是出于什么特殊的原因所以才会对他格外的客气吧?不过这个现在不重要了,他和李贵今天来就是为了问一问他们两个人郡主倒底是如何安置的。 福总管吁了一口气:总算不用日日对着候爷的一家人了! 红衣点了点头道:“福总管愿意就好,既然福总管愿意相随以后还要麻烦福总管了。” 福总管连道不敢,心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哀怨:为什么总是待我这么客气呢?我倒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让郡主始终这样外待我呢? 李贵看福总管有了着落了,可是自己还悬着呢,看红衣和福总管的说话也告一段落了,就趁机起身施礼道:“奴才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来问问奴才是不是也随郡主到庄子上去呢?” ---------广告分割线------------ 又是广告,又是广告,唉,小女人也不好意思了爬走中。 穿越之祸水红颜书号:11156 左手恋妹哥哥,右手绝色腹黑爹爹,皇子统统踹一旁!谁说清穿已经俗套到无法再看,庸俗的桥段也照样能翻出点儿新意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四 出府前(二) 红衣看着李贵叹了口气道:“贵总管,虽然我知道这有些难为你了,可是却不得不这样做。你还是不能随我出府的。你虽然是我提拔的人,可是却是这候爷府的人,如果地位低些也无所谓的,可是现在是外院的总管,所以、所以我不能带着你到庄子上去。” 红衣说道这里停了一下,她看着李贵总管变得有些发白了的脸也感觉十分不好受,她想开口安慰一下贵总管:“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就是,我走了,这个府里也要有个自己人不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也好有人给我送个信儿啊。不过就是有些委屈你了。” 李贵对于红衣说得事儿也是明白的只是抱着一线希望而已,现在听了红衣的回答他施了一礼眼圈有些发红:“奴才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以后不能伺服郡主了,这心里有些、有些——。不过,没事儿,奴才在这府也一样可以为郡主做事儿的,奴才一定会看好这府的,一定等着郡主带着小主子再回到这里来的!” 李贵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了,这个主子才真得是个好主子,也是对他及他的家人有恩的人啊,可是以后却不能再相随左右了。 红衣听得也有些哽咽,在那些贵祺音信全无的三年日子里,就是像李贵这样的仆从们支持着她走了过来,与其说李贵这些人是仆人不如说是红衣的同事对红衣来说更合适一些,她与他们一起走过了多少风雨?现在她要离开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事,红衣的心里也是一阵酸楚:“贵总管,我一直没有感谢过你这些年来对我的支持。谢谢你,贵总管。这些年、这些年辛苦你了!不管如何,你要好好保护自己才是。” 红衣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也许她有生之年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红衣很想找一天和这府里的仆从们一一道别的,可是她后来决定不能这么做:她走了,这些人还要依赖候爷府生活,与她表现得过于亲近无疑会让这些人日后在侯爷府里无法立足。所以红衣还是决定就这样不言不语的走算了,收拾好以后就可以离开了。 贵总管跪在地上对着红衣磕了三个头,声音呜咽的说道:“回郡主的话,奴才不敢当郡主的谢。奴才不是因为郡主,现在说不定已经被赶出了府去。郡主,奴才今天就在这里给您磕头送行了!您走时李贵就不能给您磕头了,请郡主见谅。” 红衣当然明白的,李贵有父母、有妻儿,现今不能随她一起走的话,那么就不能在她走的时候表现出一副忠主的样子来。她轻轻叹息道:“罢了,快起来,快起来吧。你这样我不是更难受?快快起来吧,好好保护好自己及你的家人,日后也不是不能再相见的。” 李贵哽咽着答应了,红衣也是很伤感,福总管也偷偷试了几次浊泪了:这李贵与他相伴有五六年了吧?自从李贵升成外院总管后他们就相邻而居,日日常在一起,现在就要分开了也是不舍得很。只是主子面前不可以落泪而已。 福总管不想这样伤感下去了,拉起了贵总管俩人一起对着红衣施了一礼告退了。 出来后,福总管对贵总管道:“今晚,我们两个好好喝一杯。” 贵总管点头道:“好的,日后你走了,我们再想好好喝一杯就不容易了!唉——!” 红衣送走了两位总管后,叹息了一会儿,就转身回去了。 花嬷嬷她们倒真得收拾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有纱儿和缎儿还有几个小丫头还在点红衣房里的一些大东西,尤其是宫里赐下来的物件,都一一点过后收起来上册,这些东西大部分明日要送到郡主府里去的。 花嬷嬷看红衣回来后神色有些怏怏的,就上前接了红衣服侍她歪在了榻上道:“郡主怎么了?” 红衣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她现在不想说话,就是说出来又能怎样?终究有很多人她不可能照顾得到的,就要这样扔下他们走了红衣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些人可是对她一片忠诚的。 布儿见了也走了过来,给花嬷嬷使了个眼色说道:“郡主,你看出行的车辆一准儿是不够了,是不是安排人去租一下呢?”这种小事儿当然不会让红衣拿主意的,只是布儿拿来混开红衣的注意力的。 红衣听了睁开眼睛一笑:“我没事儿,只是有些许伤感而已。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你们的行李收拾了么?” 布儿执起绢扇给红衣轻轻打着道:“都收拾好了,就等着要走了。纱儿和绸儿两个丫头要疯了,说快快收拾快快走,收拾不了的就不要了,最好就要今天走呢!一心想着去玩了这是!” 红衣笑了:“要说也是,自侯爷回府后这几个月你们都没有出去过呢,想是也闷坏了。” 花嬷嬷道:“不要说她们了,就是我这个老婆子也是跃跃的,恨不能一下子就到了庄子上呢。不说走还好些,一说要走了这心就是稳不下来了。” 屋子里的人笑了起来,大家说笑着哄红衣说着话,一心想把红衣的伤感给混没了。红衣也明白她们的心意,打起了精神又投入了收拾大军中,出行前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整个梅院都陷入了忙乱中,大家都知道要走了,行李啊、道别啊什么的都忙得不可开交。这侯爷府里的事儿只要不招惹到梅院里来没有人会去理睬的,哪能有那个时间呵? 贵祺和明秀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贵祺是个不惯道歉的人,所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秀坐了一会儿起身向着贵祺施了一礼道:“表哥,都是我的错,才使表哥名声受累了。” 贵祺的脸红了,这事儿依他看现今已经和明秀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了,可是他打得明秀那么重,他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嗯,这个,嗯,不是的,这个,昨夜——。” 明秀轻轻的打断了他的话:“表哥,女子三从四德我还是知道的。自我嫁与表哥那刻起就是表哥的人了。男人有些脾气也不是坏事儿,只是、只是以后要是能小些最好了。”明秀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以后小些最好了’声音几不可闻。 贵祺听了感激的很:这才是明理的大家闺秀呢,知道如何替夫君解围:“秀儿,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以补偿你所受的罪过。身子、身子没什么问题吧?” 明秀听了脸上一红道:“没什么,大夫说一切都好。” 贵祺过去抓住明秀的一只手道:“这是我们的孩儿呢,虽说我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可是就要随他们的母亲出府去居住了,不可能常绕膝下,所以这个孩子我很盼望的。” 明秀听了很是害羞的低下了头,她轻轻的道:“表哥,你今天晚上过来用饭吗?” 贵祺笑了:“不但今天晚上要过去用饭,自现在起我会一直陪着你完成今天应该完成的的礼仪,然后再回到你的院子里直到再睡醒以后,与你一同去拜见岳母大人。这样可好?” 明秀更是害羞的低下了头,贵祺一时想看她的样子就想拿下她的纱帽,明秀拦住了他的手低低的声音:“表哥,不要——!”这声音又软又酥,听得贵祺身子都麻了半边。 贵祺轻轻的道:“还疼吗?” 明秀轻轻摇摇头:“不疼了。” 贵祺怜惜的拍了拍明秀的小手:“让我看看吧,伤得重不重?昨夜是我孟浪了。” 明秀抓住贵祺的手轻轻的道:“只要表哥以后多多怜惜,今日的伤不算什么。表哥还是不要看了。” 贵祺有些奇怪:“为什么不让我看看呢?” 明秀轻声道:“不想表哥看了以后心里难过,伤不算什么,会好的。表哥不要记挂了。” 贵祺听得非常感动:多好的女子,自己居然猪油蒙了心一样听了闲言就信了!他有手臂轻轻环住明秀:“秀儿——!” 明秀轻轻的依偎在了贵祺的怀里:“秀儿也只盼着表哥能日日开心,所以不想表哥难过的。表哥,只要日后多多怜惜秀儿就是了。” 贵祺微微紧了紧了手臂:“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他感觉他活了这么久,如于找到了一个真正的红颜知已。 明秀这时候并没有如贵祺所想的一般娇羞满面,相反她很冷静,正飞快的转着念头:怎么才能让贵祺在以后的日子里能日日留宿在她的房里——只有这样才能怀上身孕啊! 那个大夫只不过是被明秀骗过了,被明秀骗过的还有老太太!大夫看妇人有无身孕主要是看没有滑脉的出现,然后再结合其它情况来判断的。 可是滑脉并不是只有孕妇才有的,其它的一些病症也有,比如说积食这症:也就是暴饮暴食所起的病,也会出现滑脉。 如果是非常有经验的、专看女子病症的大夫就会知道有所不同,当然这不同不是很明显的。就是再厉害的大夫判断妇人初期有无身孕也是要结合妇人的反应来的,比如是否容易劳累啊,不想吃东西啊,嗜睡等等,大夫依此才可以判断了是否是喜脉了。 明秀当天晚上叫了母亲过去后,问清楚了怀孕初期的反应,又在范姨太太的支持下吃了很多很多的东西,然后又以被打为名请来的是以外伤著称的大夫,所以就有了喜脉一说。 可是这必竟瞒不了多久的,所以她现在最想要得就是贵祺能日日留宿了,这样她才能真得有喜啊。 ————————广告分割线—————————— 不好意思,为了表示歉意今天晚再加更一章吧,亲们,不要拍小女人了。 什么,我老公不是穷猎户,原来是御前侍卫! 书号:1161966书名:《穿越之福宁天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五 贵祺并不知道明秀在转的鬼主意,他只是满怀感动的谢着老天爷待他不薄。就这样两个人相拥了有一会儿,贵祺才道:“我陪你去换身衣服去给郡主见礼吧,一切依足了礼仪,日后宗祠那里我会再设法的,到时也省得被人挑出你的错来。你看如何,秀儿?” 今天如果不是因为贵祺要查什么流言事件的话,明秀应该一早就去给红衣请安行礼了——见大妇嘛,这一环节是必不可少的。接下来就是去拜婆母了——如果不是因为红衣是郡主那么先拜的就应该是婆母才对,再接下来就是她接受妾室与通房丫头的礼了。不过今天一早却被贵祺给搅了,现下贵祺想补了回来,明秀当然是求之不得的——这礼不可废啊。 明秀轻轻的道:“一切全凭表哥做主,秀儿一个女子哪有什么主意呢?” 贵祺听了明秀的回答更是满意,扶着明秀出了屋子,一起上了一辆车就奔菊院而去了。 明秀更衣又重新梳洗了,在贵祺的陪同下来到了梅院。当然纱帽还是一样带着的。 贵祺让婆子进去通报了以后,对明秀道:“累不累,要不到那边坐下休息一会儿。” 明秀轻轻摇了摇头道:“秀儿不累,多谢表哥了。” 明秀现在对于贵祺说不上喜欢了,甚至有些惧意,但是这更坚定了她要让贵祺感觉不能离开她一日的决心。贵祺变脸时的无情她领教了——落的一身伤痕;贵祺温和时的怜惜她也知道了,和那个暴怒的男人不像是一个人似的。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要再领教贵祺的第二次怒火了,那么只能让贵祺疼她入骨才能做到了——只要她说得贵祺都会信以为真。 婆子回来道了声:“郡主有请郡马与秀夫人。”就闪到一边儿去了,一个小丫头引了他们进了梅院。这样正正经经的通传后再进梅院贵祺还是第一次呢,原来就算是他不生气的时候,他是直接不经通传就自己进去了,所不同的就是不会打骂仆妇而已——这是他妻子的院子他想来就来,凭什么还要通传? 小丫头引他们到了厅上奉了茶道:“郡马与秀夫人稍待,郡主马上就到。” 贵祺坐在厅上总感觉有些不自在:在他妻子的院落里他却像个客人般被请到了厅上,不让他进内室去。 明秀没有注意这些,她还在为怀孕的事儿动着脑筋:现在已经解决了关于下药流言的事情了,那么眼下最重要的莫过于此了。 红衣换了衣服来到厅上坐了下来,吩咐丫头们换了新茶后道:“郡马今天二次到访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呢?” 贵祺脸上不太痛快起来,这红衣一上来就揭他的疤,不过是气急之下闯了个院子而已,至于如此嘛!怎么说这里住得也是他的妻子不是吗?有这种通传的必要吗?可是他却一个字的不满也不敢表现了出来。 因为就在红衣坐下的那一刻,萧云飞不知从何而来就出现在了红衣的身后,昴首而立。虽然他看也没有看贵祺与明秀,可是两个人同时感觉到一种压力,尤其是明秀感觉呼吸就有些困难了——她十分的怕这个眼神就如同刀子一般萧护卫。 贵祺不高兴归不高兴,可是话儿依旧要说的:他的不满不可以说,可是今天的来意还是要说得:“回郡主的话,臣带秀儿来给郡主见礼。” 红衣听了感觉有些意思,一大早就应该办的事儿,这都过午了又想起来了是不是有些晚了:“哦?本宫还以为这些俗礼被郡马给免了呢?没免也就罢了,只是你们来的这时辰也有些不对呢。” 贵祺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明秀已经站了起来对着红衣盈盈拜了下去,拜了三拜后,奉上了礼单道:“是妾身怠慢了,还请郡主看在妾身年幼的份儿上恕了妾身这一回吧,以后必不敢怠慢了郡主的。” 明秀知道这见礼一事怎么也是丢人丢定了,多说一句反不如少说一句来得好。所以她想快快做完也好早些离开这里。 红衣挥手让小丫头接过了礼单,这次连看礼单一眼都没有看,只是抬了抬手道:“秀夫人请起吧。” 红衣现在没有心思在这种事情上陪她们演戏,现在除了出府已经没有其它的事情能让红衣上心了。 明秀起来后,贵祺让小丫头又上来了一盏新茶,明秀连托盘一起接过,又盈盈拜了下去:“请郡主饮茶。” 要说这侧妻拜主母的礼是很郑重、很复杂的,中间还需要侧妻换衣服的。可是今日被贵祺早上起来闹到了中午,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了,只能草草行事儿了。 红衣倒是没有想到这明秀虽然简化了这拜主母的礼仪倒是没有省略什么,她微微一笑接过了茶,像征性的沾了沾唇道:“秀夫人坐吧,不必多礼。” 明秀隔着纱帽看着红衣道:“妾身年幼有些事难免有错处,还请郡主多多指点,妾身自当一一谨记。凡是妾身以前的错处都非有意为之,还请郡主海涵,妾身以后也一定尽心竭力的服候郡主,至死不渝!” 这话就说得有些重了,再怎么说这侧妻也是妻啊。可是明秀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她就为了要红衣的一句话才能放心啊。她也是试探红衣是不是真得全部都知道了,并且是不是还真得有什么凭据。 红衣听了明秀的话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淡淡一笑:“本宫这几日就要出府避暑了,往后只要秀夫人不来打扰本宫,本宫又有什么能指点秀夫人的呢?” 红衣这话说得非常露骨,贵祺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明秀有些不安:这两个女人好似再打暗语! 明秀当然感觉到了贵祺的反应,所以她也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只是起身重施一礼后又坐了下来。 红衣端起了茶来道:“郡马还有什么事么?” 贵祺明白这是送客了,只好起身和明秀都又行了一礼告退了。 红衣看着他们出去了,才轻轻的喝了一口茶后放了下来,她心的里莫名的一松:自此后再与这男人无有瓜葛了。 花嬷嬷过来服侍红衣回内室去,红衣站了起来道:“怎么是嬷嬷来了?那几个丫头呢?” 花嬷嬷道:“都忙着呢,要再点收一遍就该入库的入库,该上锁的上锁了,该送郡主府的明儿一早也就都送到去了。一切已经打点的差不多了,前些日子一直都在收拾,所以现今收拾起来却也并不是很紧张的。” 红衣点了点头:“这侯爷府的事儿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是时候使个人去庄子上送信儿了,也好让庄子上有个准备。嗯,我看我们两日后起程吧,可以吗?” 花嬷嬷道:“随时可以起程的,郡主放心就是。” 红衣和花嬷嬷说着话到了内室,布儿见了赶上来接着红衣道:“刚刚老太太那里的云娘来了,说是今天晚上老太太想请郡主去赴家宴,并请带上少爷与姑娘。” 红衣淡淡的“哦”了一声:“这是免不了的场面,去就去吧。也不过就这么一次了。” 布儿答应着使了小丫头去老太太处回信了。 老太太为什么会在今天晚上宴请红衣呢?红衣院子里收拾的热火朝天的,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不可能老太太一点都不知道。在她听说了以后沉默了一下,就对云娘道:“今天晚上请郡主过来用顿饭吧,叫上孩子们,再通知一下祺儿、秀儿,也让姨娘们都过来服侍着。”老太太这意思就是要吃团圆饭了。 云娘想到今天是明秀进门的第二日,这样以郡主为以主的宴请好像不太好,她就轻声说道:“老太太,今天晚上合适么?秀夫人刚刚进门第二天,今天晚上是不是应该——。” 老太太打断了她的话:“明日祺儿还要和秀儿回门的,姐姐那里没有不留饭的理儿,所以明晚上他们回来时必已是用过了饭的,时辰也不会很早的。总不能让秀儿回个门这么一个院子里住着还要来去匆匆的吧?会让姐姐多想的。” 老太太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看郡主院子里的动静,想来就是这两日要动身了,也就是后天或者大后天的事儿,到时再请郡主用饭就已经来不用了,郡主也必会辞了的。想让郡主多等两日再走也是不可能的事儿,所以只有今天晚上是最合适的了,你现在就去一趟吧。” 云娘听了感觉也是这个道理就没有再说什么,答应着就去传话了。可巧的是红衣正在厅上接爱明秀的大礼呢,是布儿见了她。云娘说了来意,客气了几句也就回了。 老太太听了知道没有见到红衣也没有说什么,她想红衣应该会来赴宴的,必定她和孙子孙女儿们相聚的日子也不多了。 姨娘们给明秀敬茶是在明秀屋里进行的,除了香姨娘不小心打翻她的那一杯茶外,一切还算顺利。明秀当然知道香姨娘恼火些什么,不过她并不放在心上:这个女人并不难对付,只要有了表哥的欢心后,收拾她便如做一盘小菜般容易。也因为如此,所以明秀才没有对香姨娘如此的不敬行为生气。不过她还是让丫头们重新上了茶,香姨娘在万般无奈下只能再跪一次奉上了茶:香姨娘也明白她不会讨了好去了,不管如何明秀是吃定了她这碗茶的,就算她打翻了一百盏茶,那茶房里必还有第一百零一盏茶给她用! ————广告分割线———— 加更,今天晚上一定加更表示小女人总打广告的歉意!祝亲们五一节快乐! 年度欧洲宫廷大戏,穿越成断头艳后玛丽V安托瓦内特的不一样人生 书名:凡尔赛的穿越玫瑰 书号:1174449(未完待续) 八十六 家宴 晚上红衣常服出现在了安福居中,老太太带着贵祺与明秀并三个姨娘亲自接了出来,行了礼后请红衣进屋正位上坐。 红衣略略同老太太客气了一下就坐了下来,老太太看了看两个孩子对红衣请求道:“郡主,可不可以让英儿和雁儿到我身边坐呢?” 红衣点头道:“这有什么,那英儿雁儿就去你们祖母身边坐吧,不过不要淘气累着了你们祖母。” 贵祺和明秀只好都起身和英儿雁儿交换后重新坐了下来,红衣看了看立着的四位姨娘,轻轻的笑道:“既然今日是家宴,也不妨请姨娘们坐下来用饭吧,人多也热闹一些。老太太和秀夫人的意思呢?” 老太太没有什么意见,胡乱的点头应了,她正忙着和孩子们说话呢。明秀听了虽然十分不想违了红衣的意思,可是她更加不想以后府里姨娘们不把她放在眼里乱了规矩。再说她对于今天的家宴也是有些不满的,今日居然是为了红衣才设了家宴的,让明秀心里多少有些着恼。不过好在现今她是知道红衣是碰不得的,所以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气恼来。 所以明秀起身对着红衣拜了下去,红衣奇怪的看着她道:“秀夫人这是为了什么行此大礼?这只是家宴罢了,大家常礼相见也就是了。” 明秀低着头答道:“还请郡主恕了妾身违了郡主意思的罪过。妾身并不愿意冒犯了郡主,只是以为规矩不可以乱的,姨娘们并不适合坐下来同郡主一桌用饭。” 红衣淡淡一笑说道::“快快起来吧,本宫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起来好好说就是了。本宫也是要出府避暑了,两日后就动身。所以今日看人到得如此整齐,而且双姨娘还有了身孕不易过于劳累的,所以才想让姨娘们也坐下来的。秀夫人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本宫看不如在一旁另开一席给姨娘们,这样即不会乱了规矩而大家也能热闹一些。” 香姨娘听了红衣的话本来还是很高兴的,她最不喜的就是这种场合,以她姨娘的身份只有站着看人吃的份儿。她正高兴着可以像个主子似的坐下来用饭时,不想却被明秀兜头浇了她一盆凉水,让她恨的牙痒痒的。不过当她听到红衣要出府了,她的心里一喜: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明秀听到红衣两日后就要出府了,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的,当然不会再扫了红衣的兴,也就不再与姨娘们计较了,左不过这一次罢了,如果这以后姨娘还想坏了规矩坐到席面上来那是万万不能了。都是郡主宠得那个香姨娘不知道个高低了!明秀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再说什么,福了一福后自回了座位。 不过她听到红衣说双姨娘有了身孕时心里一动,却没有露出什么不同的神色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悄悄打量了一下那个双姨娘。 丫头们听了红衣的话就开始收拾桌椅,不一会儿就摆好了请姨娘们入席。姨娘们的饭菜也不是没有,只是本来要晚些用罢了,现下什么都是现成的,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桌儿。 香姨娘有意的看了一眼明秀,在首座坐了,宝姨娘和双姨娘都让了安姨娘在上,就这样依次坐了下来。 老太太看已经都安顿停当了才问红衣道:“郡主二日后就动身么?不是有些早了?” 红衣心道这还早?皇上明日就起程避暑去了,孩子们也就不用进宫陪读了。如果不是明日要送皇上与太后去避暑花费的时间久些,回来后再启程太晚些了红衣还巴不能明日就动身呢。 现在不走难道要等到秋天么?红衣想着淡笑道:“老太太,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而秀夫人也已经进门了,眼下也没有什么其它的事儿,所以刚好可以起程。” 老太太搂着英儿万分不舍,她抚了抚英儿的头后放开了他,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道:“老身敬郡主一杯酒,只求郡主看在这两个孩子们的份儿上,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莫要再放在心上了。” 红衣也端起了酒杯道:“老太太说什么?有什么事儿放在了本宫的心上?老太太是多虑了!本宫陪老太太同饮此杯吧。” 贵祺听了红衣两日后要出府了,看了看两个孩子对红衣道:“郡主,臣有一事相求,还请郡主斟酌。老太太日日与这两个孩子相伴已经习惯了,可否郡主先行一步,过几日再把孩子接过去?” 红衣看着贵祺平淡的道:“不可。”不行就是不行,红衣懒得罗嗦什么原因,她现在只是想快快熬过这两日快快出府而去。 贵祺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郡主,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要如此不近人情吧?” 红衣看都懒得看他了:“郡马,本宫可以带着老太太一起去避暑,如何?” 贵祺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当然也听到了,她急忙道:“谢谢郡主的抬爱,只是老身年纪大了,不愿意动了,还是算了吧。反正天气凉了,郡主也就回来了吧?” 红衣淡淡的应道:“嗯,是的,本宫等天凉了就会回京的。”不过不会回到这里来了,而是回郡主府了。 老太太笑道:“也不过一两个月的事儿,没什么的。既然郡主不舍得孩子们还是不要为难郡主的好。” 红衣笑了笑:“老太太体谅了。” 老太太又拿起了酒杯道:“我们一家人喝个团圆酒吧。”桌上各人各怀心思的举起了酒杯喝了下去。 席上很是沉闷的,红衣并不想费心理会这些,她来了就已经可以了。所以她只是专心的吃着布儿或纱儿挟过的菜。 贵祺在老太太的再三示意下,勉强举起了酒杯对红衣道:“臣敬郡主一杯。” 红衣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道:“郡马不必客气。” 老太太看他们夫妻如此的“相敬如宾”,说不出心里是什么味儿:高兴这小夫妻闹成这样么?必竟那是个郡主,如果能和贵祺夫妇合顺的话,对于侯爷府可是有极大帮助的,比如除了英儿以后再有个男孩的话,也可以有个爵位什么的;不高兴他们夫妻不合么?这个儿媳必竟是那个人给祺儿娶的,她在府里真得坐大了有什么好?而且这个儿媳本身就是个极有主意的,再加上一个郡主的身份,这府里还有她的位置吗? 明秀看贵祺也敬过了酒,她便站了起来对红衣举起了酒杯:“郡主,妾身敬您一杯,预祝您一路顺风。”顺风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最好此一去顺风走得永不回府才好呢! 红衣又举起杯子喝了一口:“秀夫人多礼了。”红衣真得是懒得同贵祺一家人应酬了,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这家宴她真不会来的。 几个人都敬过了酒以后,其实也就找不到什么话能说了,老太太也是一样。宴席就在沉闷中结束了。 红衣吃得酒倒也不多,倒是吃了不少东西。老太太请了红衣到厅上坐了,丫头们奉上了茶。 老太太就把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郡主,您入我们李氏的门也有七八年了,和祺儿也有了英儿和雁儿两个孩子。有些话老身一直想说,那今天老身就孟浪一次直说了,有冒犯了郡主的地方,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知道必会有这一出的,必竟老太太不会真得只为了吃顿团圆饭而请了她来的。所以红衣没有什么大的表示,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说不说在她,听不听在自己不是? 老太太当然要接着说下去了:“郡主,无论怎样您和祺儿也是夫妻,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孩子们的份上,过去的事儿您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老身也知道祺儿多有得罪郡主的地方,是祺儿的错,可是你们必竟是夫妻不是?妻不嫌夫丑,郡主就把那些事儿忘了吧。祺儿老身也会好好训斥他的,还请郡主早去也早回,回来后你们夫妻合合美美的过日子,老身也就别无所求了。你们夫妻和好了,对孩子们也是好事啊!您说呢,郡主?” 红衣淡淡道:“本宫从来没有与郡马计较过什么,否则郡马也就不会好好的坐在这儿喝茶了。” 老太太听了红衣的话后连使眼色给贵祺,这个郡主还是不能得罪的太过的,有她在一天对于侯爷府来说无疑就是一个最好的保护伞。所以她要尽力在红衣走的时候要她一句回来的话儿。反正红衣这一出去怎么也要两三个月了,就是再回来,这府里也早已换了天下了。老太太的算盘打得天响啊! 贵祺无奈得在老太太一再瞪眼下站了起来,对着红衣施了一礼道:“臣以前多有冒犯郡主,还请郡主不要见怪了。臣请郡主早日回来,一家人也好团聚。” 红衣平静的应了一声:“本宫没有怪罪过郡马吧?嗯——,本宫也乏了这就回了,今日就到这儿吧。”回来?回来做什么?和那些妻妾斗个不死不休吗?真是! ------广告分割线--------- 唉,原谅小女人吧,亲们! 书号:116119,作者:眷影,书名:《宫变之红颜血》,重重宫闱,步步惊心,看一个现代女子在后宫如何挣扎求存 书号:118885,作者:九月过客书名:《匪徒阿斗》,一个侠义匪徒波澜壮阔的江湖生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七 英儿雁儿的反应 红衣回到了梅院,绸儿和缎儿上前接了红衣等人进去,红衣道:“花嬷嬷、布儿纱儿你们带着丫头们去用饭吧,这儿有绸儿和缎儿就行了。” 花嬷嬷和布儿纱儿带着人下去了,绸儿一个劲儿的问道:“郡主,老太太请您有什么事儿?” 红衣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坐到了床上道:“能有什么?不过是想确定一下我们是否还会回到这侯爷府罢了?” 缎儿的小嘴儿快要撇到天上去了:“回来?做什么?给他们做牛做马这些年还不够是吗?” 红衣微微一笑,一面给孩子散发一面说道:“不过是不想失去我这把大大的保护伞罢了。做牛做马?你倒是想得美?回来后这府里的大权还能再交回到我们手里?一句不敢劳累了郡主就可以把我们打发了!” 绸儿和缎儿都忿忿的:“真真是没有天理了,只他们的好处了!” 红衣摇摇头道:“这有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实在是没有必要为此生气了。” 说完红衣转头来逗孩子们玩,可是两个孩子的兴致并不高,有些怏怏的。红衣注意到了,搂过雁儿亲了一下道:“娘的小心肝这是怎么了?” 雁儿道:“我们以后真得还要回来吗?我不想回来,娘!你看看今天晚上有多少人?你注意到没有,娘,那些人都偷偷得看您,可是雁儿可以感觉到那都不是喜欢娘亲的眼神!我不喜欢这样的家!” 英儿偎在红衣的身旁也道:“我也不喜欢!看那个什么秀夫人和爹在一起的样子,我就心里不好受!娘亲,爹好久都没有来看过我们了,也好久不曾来问过我们的学业了。娘亲,听雁儿的,我们不回来了好不好?” 红衣听了心里也是不好受,她不想让孩子们受到伤害的,可是还是让孩子们感觉到了不安。她想逗得孩子们高兴些:“娘亲知道了。怎么可以让我的小宝贝们受委屈呢?英儿雁儿说不回来了那我们就不回来了!这样成了吗?不要嘟着嘴了,再嘟都能挂油瓶了!” 两个孩子还是有些怏怏不乐的,红衣轻轻拥着他们两个道:“是不是不舍得爹爹?” 雁儿闷闷的道:“娘亲,父亲不让我们喊他爹爹,只能称呼为父亲。也不是不舍得的,就是心里有些闷闷的。” 英儿抱住了红衣,声音也是闷闷的:“等那个秀夫人有了孩子,父亲更不会喜欢我们了。他不喜欢我们,我也不想他!” 红衣听了搂了搂了孩子们,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夫妻失和受到最大伤害的永远是孩子!红衣无言得抱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也都伸出了手反抱着红衣。 绸儿眼红红的上前来道:“你们娘仨这是做什么呢?是不是想三个人一起出痱子啊?这么大热的天儿。快,快放开了。” 英儿和雁儿不放,红衣悄悄使了眼色给绸儿,她轻轻的道:“听你们绸儿姐姐一说,娘亲也感到你们身上的汗了呢。不如娘亲去给你们洗澡如何?” 两个孩子却是截然相反的反应:雁儿一把搂住红衣的脖子:“好啊,好啊!”英儿脸色有些红:“不用了,不用了!娘亲,我已经大了,能自己洗了,就不麻烦娘亲了。” 红衣捏了捏英儿的鼻子:“知道害羞了,娘的英儿长大了呢!” 英儿听了红衣的话挺了挺胸道:“我会好好和萧师父学武的,以后绝不会再让人欺负娘和妹妹的,就是父亲也不行。” 红衣拍拍英儿的手道:“真是娘的好孩子!” 雁儿不干了,她急道:“我也在和萧师父学武呢,以后我也能保护娘和哥哥的!” 红衣抱抱雁儿:“也是娘的好孩子!” 英儿撇撇嘴道:“我是男儿不用人保护的!”两个孩子就谁来保护谁的问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都忘了刚刚的伤感了。 红衣笑着打断了两个孩子的争吵:“你们还不去洗澡?一会儿娘亲还打算和你们讲个新故事呢,如果时间太晚就讲不成了呢。” 两个孩子听了一声欢呼,拉起绸儿的手就跑:“绸儿姐姐你倒是快些啊。”缎儿也急急跟了上去,两个孩子的贴身丫头福儿和慧儿没在,绸儿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红衣看着两个孩子随绸儿走了,心里一声叹息:父亲对于孩子们来说是不可以缺少的啊! 花嬷嬷用过了饭进来时正看到红衣呆呆得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的,就取了一盏茶上前轻轻唤道:“郡主,郡主。” 红衣听了回头道:“嬷嬷有事儿?” 花嬷嬷递上了那杯茶:“没什么事儿,刚刚在老太太那儿郡主吃了几杯酒,又吃了不少的东西,可是后来奉上来的茶确不是郡主惯常用的,老奴看郡主用得也不多。老奴看这一时得空儿了就给郡主送杯茶来。郡主——,你可是有心事?” 花嬷嬷唠叨了一堆儿话,只有最后一句才是她本意想说的。 红衣笑了起来:“嬷嬷不用这么小心的,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有什么事儿能让我放心里解不开的?我没事儿的。嬷嬷自管放心就是。只是看孩子对他们父亲的留恋让我感觉对不起孩子们罢了。”说到后来不但没有了笑意不说,还叹了一口气。 花嬷嬷在红衣的床边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给她打扇:“郡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不是?退一万步说也不能怪郡主不是?再说了,这样下去对孩子们也不好啊。郡主不是说要让孩子们明是非知道理么?还是离了这里对孩子们有好处,反正老奴是这样想的。” 布儿和纱儿这时候也用完了饭进来了,正好听到花嬷嬷的话就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郡主又伤心少爷和姑娘的事儿呢?” 花嬷嬷答道:“可不?郡主看孩子们有些不舍得父亲,心里就不好受起来了。我也没有听到少爷、姑娘都和郡主说什么了,只是一进来就看到郡主在发呆想心事儿。” 布儿上前接过了花嬷嬷手里的扇儿打着:“郡主,您是不是又多想了?郡主下这样的决定也是为了孩子们啊,您和我们日常就说了不少这样的话儿,现今怎么又糊涂了呢?” 红衣笑了起来:“我不过看孩子们难受一时心中不忍而有些伤感罢了,反倒被你们一顿编排!自从花嬷嬷来了后,宠得你们几个越发上天了。好了,好了,郡主娘娘我已经没事儿,你们可不可以饶了我了?” 花嬷嬷和布儿、纱儿都笑了起来:“这就对了!” 红衣笑道:“嬷嬷倒也罢了,我是一定要与她养老的。只是布儿你们几个嘴巴这样的厉害如何能嫁得出去?只要有人到我们院子里一打听就会被吓跑的!这可怎么得了?难不成也要让我养老吗?” 布儿和纱儿都红了脸不依,布儿道:“郡主真是的,人家不过是开解您几句罢了,反倒惹得您拿我们打趣!” 纱儿也吵闹道:“就是就是,郡主说说布儿姐姐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带上纱儿呢?纱儿最是老实不过的了。” 红衣笑道:“布儿,你还不撕了纱儿那老实不过的嘴去!她编排你呢,你听不出来?” 布儿扯住纱儿不放:“我本来在主子面前想放过你这个丫头的,不过既然主子已经发话了,今儿说什么也饶不得你了。” 红衣和花嬷嬷在一旁笑得打跌。 绸儿和缎儿带了洗过了澡的英儿和雁儿回来了,两个孩子刚刚洗过澡,脸上红扑扑的。惹得布儿上前掐了掐英儿的脸蛋:“瞧我们少爷长得,这俊秀儿劲儿!” 英儿不依,揪住布儿不放:“布儿姐姐,你收回那句俊秀的话儿去,不然我不依你的。” 雁儿在一旁给英儿加油鼓气,纱儿几个丫头却拍手笑道:“不收,不收,我们少爷就是俊秀的很啊。” 屋子里顿时变的热闹非常,红衣心里的那一些伤感也被闹得不知道哪儿去了。 萧云飞闪身到了窗边,看着屋子里欢闹的人们,嘴角也不觉得有些弯了起来。柳大郎靠了过来道:“那个穿杏色衣服的丫头是谁?好厉害的一张嘴呢!”他说得人正是布儿。 萧云飞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柳大:“怎么?你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那可是郡主跟前一等一的红人儿,据我看那一身的本事儿倒像足了郡主三分,你小子怕是配上人家呢。” 柳大脸红了起来:“头儿,你这是说什么呢。我只是看她那样厉害就问一问罢了,哪是看上她了!再说这么厉害的姑娘我是不敢招惹的,我可不想被人说我要振夫纲啥的。” 萧云飞轻笑:“还不认识人家呢,就夫纲了?还是不是说得有些早了?” 柳大说不出话来了,干脆来了个闪人:“我不说了,行了吧?我走人——!”说完一闪身不知道哪儿去了。 萧云飞头也不回,还是看向屋子里:那里非常温暖的,只是看他就感觉心里有些暖暖的意思。这些日子以后,他已经与英儿和雁儿混熟了,每天早晨两个孩准时出现在园子的空地上,让他对这两个孩子改观了:像他们这样出身的就是大人也不一定能坚持住的,何况是两个孩了呢。 萧云飞现在是真得把两个孩子当作小主子与徒弟看待了,就是雁儿一个小小的姑娘都能让萧护卫心折:打基础是很累人的,小姑娘累得汗流满面,咬着小嘴也要坚持,绝不会比她的哥哥少练一会儿的!就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们也未必能受得了这个苦! 萧云飞被两个孩子给收服了。 --------最后一次的广告分割线----------- 好吧,为了表示小女人连做广告的歉意,今晚十二点以后一定加更一章。 遭车祸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别人重生变成美人,我却干脆不是人?但是众多美男环绕身边,居然只能看不能摸?不行,不干!是可忍,鸟不可忍!我要涅槃,我要变身,我要…… 书号:11488,书名:《重生之我是凤凰》 -------- 穿越女替身和亲公主,乱世沉沦,倾情天下! 书名:《青菊开时伤飞雁》,书号:114685(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八 老太太打得天响的算盘 老太太送走了红衣后,坐下来叹了一口气,红衣没有给一句明话,让她明白这郡主八成是不打算再回侯爷府住了。 贵祺见了问道:“娘亲是怎么了?郡主不愿意就算了,我们难道非她不可么?以前我们府里没有郡主倒过得更好些,反倒是她做了郡主张狂的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府里哪还消停过一天?!走了也就罢了,不是更好?” 老太太恨恨的瞪了贵祺一眼道:“你也不想一想,秀儿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了,如果是男孩儿,你以后打算如何办?英儿有了一个郡主的母亲,还是太子的陪读,他的爵位是一定的了,一准儿不会比你低。可是秀儿肚里的呢?如果郡主能够顾念你两分,到时也能为孩子求个爵位不是?这样以后说亲不但好说,无论怎样都是吃朝延俸禄的不是?也不会被人看低,也能壮大我们府的声威。难道你想这个孩子以后自谋出路还是在家管个铺子什么的就完了?真是的!” 老太太说完还不解气又瞪了贵祺一眼。贵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母亲:“这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给秀儿的孩子讨爵位的。娘亲这想法是不可能达成的。” 老太太恨不能拍醒他:“为什么不能?只要她在府里,只要她是孩子的嫡母,她就要为孩子谋个出路,这才是贤良的好名声!就是她给不打算难道我们不会去求吗?可是如果她不回来了,人家会说我们逼走了郡主,就是她日后不管秀儿的孩子也不会有人说她一个字的不是。” 贵祺想了想道:“再说吧,反正孩子还没有出生呢,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就是男孩也不急在一时,成年还有很多年的,慢慢设法也就是了。” 老太太只能叹着气同意了:“不过,你以后要对郡主客气些,不要再耍你的丈夫脾气了。面子上能给的就要给,反正她这一去再回来这府里也不是她做主了,你就是让她一让也不过是面子上的事儿,有何不可?哄她一个高兴,我们侯爷府就是不倒的侯爷府,说不定还能升上一升呢;我们李家的子孙就会有个前程!你可记下了?” 贵祺听着听着就有些不满了:“儿子堂堂一个男儿不要靠妇人为儿孙谋前程!儿子一样可以为儿孙们谋前程的!” 老太太恨得重重顿了顿拐杖:“你这脑子能不能暂时放下那些大丈夫的话儿?!你是侯爷,她是郡主!比你整整大过了两个爵位去,她又讨得了太后的欢心,皇上的喜爱,你为儿孙讨得的前程能强过她去?为了儿孙们你就不能忍上一忍?” 贵祺听到这里就不是满了,他有些生气了:“儿子在母亲的眼里就如此没有用么?儿子就不能在皇上面前为儿孙们讨得一官半爵的?再怎么说,那爵位赐下来的时候也会考虑到儿子的爵位的,她讨的与我讨的能差到那里去?!” 老太太感觉无法与这个儿子说得通,气得她顿了又顿拐杖! 明秀一直在一旁听着,看到她们母子有些僵了就说道:“表哥,老太太不是那个意思。老太太的意思是,如果郡主能为儿孙们谋前程的话,在外面人看来也是表哥治家有方啊!有了郡主还娶了妻纳了妾,而且郡主还为其它妻妾的子女谋前程,这在人看来不都是表哥的齐家之术嘛!哪个不羡?” 贵祺听了这几句还是很顺耳的,不过他对于靠红衣为他的孩子们谋前程的事儿心里就是不舒服:好似他就是低了她一头,就是不如她一样! 老太太听了心里也是舒坦,这个秀儿会说话儿,就让她劝一劝这个不开窍的儿子也好。 明秀见贵祺还是没有说话,得了老太太的示意后就又开口道:“表哥,秀儿只是个女子,见识不多。可是依秀儿看呢,这表哥的孩子们要是个个都有个爵位,这表哥即便再是个侯爷可是在外面这份量就不同了呢。” 贵祺听了心里一动:“说得有些道理,不过——,这件事儿以后再说吧。”他还是不想在红衣面前低头,不论是为了什么原因。 明秀当然要鼓动了,这可是关系着她的儿子的前程——虽然现在还没有,不过她相信一定会有的;也就是关系她日后的地位。以她现在的处境指着贵祺给她挣个诰命是不可能了,可是如果她的儿子有了爵位,那她的诰命就是早晚的事儿了。 明秀看贵祺有了松动的意思就接着道:“郡主如果一直在外面居住,英儿雁儿常时间不见父亲当然就会与母亲更亲近些,而日后我们这府里表哥的孩子们又没有什么爵位,表哥不是在郡主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表哥,不要忘了,这府终究最后是要交到英儿手里的。到时候她们母子自然是一起的,表哥又有什么可以对抗呢?不如听了老太太的话,让郡主为府里表哥的孩子们谋个爵位,这样表哥日后在郡主面前也有底气不是?这府里表哥的孩子可都是表哥看着长大的,到时哪个孩子不都是心向表哥的?” 明秀话说得好听,一口一个府里天表哥的孩子,贵祺却不知道明秀在进府的那一天就已经决定了:这府里从此后只有她的孩子,其它人是绝对不会让她生出孩子来的!所以红衣为府里的孩子们谋得爵位都是她的儿子们的! 贵祺听到这里感觉十分有理,他点了点头道:“秀儿这话说得在理。不过这郡主不能现在就对她太过软弱了而去讨好她,否则她就会骑到我的头上去了!这件事儿我们慢慢设法,总之我会哄郡主回府来的。你们放心就是了。” 这下子明秀高兴了,老太太也放心了:“好了,也没有什么其它的事儿了,你们小俩口也快快回去安歇吧?明儿一早秀儿还要回门呢。对了,祺儿,回门的礼单都准备好了?没有什么错失吧?” 贵祺答道:“儿子已经吩咐人准备妥当了,母亲放心就是。母亲也乏了,儿子和秀儿就先告退了,母亲也好早些安歇。” 秀儿却道:“表哥还是先行一步吧,我服侍老太太躺下了再回去。” 老太太笑道:“不必如此,昨夜祺儿造次了,所以今晚当是你们的新婚花烛夜,快快回去是正经!我这里还有云娘她们呢,你不必挂心的。快去吧,快去吧!” 秀儿这才福了一福随在贵祺的身后去了。 老太太却对这个儿媳妇越发的满意了起来:极有孝心啊!而且还极有眼色,知道如何帮我说服祺儿。嗯——,还是自己选得人好啊,哪是那个郡主能比得了的?!老太太想着满心舒服的在云娘等人的服侍下睡了。 清晨起来,贵祺和明秀收拾完了就去平安别院了。红衣根本没有心思关注这些,一早起来边梳洗边和花嬷嬷、布儿等人人商议事情,看到时辰差不多了,红衣胡乱吃了一些东西,更衣后进宫了。今日皇帝和太后带着太子公主妃嫔要出宫避暑去了,红衣当然要去相送了。 太后他们这一去,两个多月红衣都不会再见不到贵妃姐姐了。红衣拜别了太后皇上一众人等,又和贵戚们一起送皇上太后的銮驾出了七里亭,才和相送的贵戚们一起打道回府了。这一下子她没有什么牵挂了,要早早安排好早早动身了! 红衣现在一心想得就是快快出府。回到府里她更换了衣服就和花嬷嬷、布儿几个人又忙了起来:安排人手往郡主府里搬运东西,忙得一头是汗呵。 红衣看安排得差不多了,又洗了一个澡更衣后去拜见英儿和雁儿的老师。老师一家人明日也和他们一起到庄子上的,这样孩子们的功课才不至于被放下。 红衣坐了车子行到先生一家人住得跨院,已经有小丫头进去禀报了。红衣刚行到门口时,先生与一儿两女接了出来,见到了红衣就拜了下去:“见过郡主!郡主里面请。”先生与红衣要说是非常熟识得了,自三年前来坐馆开始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对于红衣是很敬重的。 红衣笑道:“先生不必多礼,我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先生是否已经收拾完了,可有什么需要?” 说着都进了屋子,落了座。先生的大女儿亲自奉上了茶,红衣连忙接了放在了一旁的桌上,拉着她的手问道:“这是先生的大女儿吧?先生真是好门风,这女儿出落的这一身气派真真是好。” 先生笑道:“哪里哪里。平日也多亏了她呢,家里的一应事情都是她料理,只是年龄眼看大了,却没有说上个人家呢。我浑家没了后,这些事儿真让我头疼啊。” 那女孩儿听到父亲说起她的亲事,红着脸害羞的低下了头去。 红衣拍了拍她的手道:“先生如果允许的话,我给大姑娘说个人家可好?” 先生站起来行了一礼道:“固所愿也,不也请耳!老朽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是不敢相扰郡主。” 红衣笑了:“先生这样说就是见外了!说起来,这几个孩子与英儿雁儿也有师兄弟名份呢。这点子事儿有什么不可说的?这事儿我会仔细打听的,先生放心就是了。倒是先生这里收拾得如何?可还缺少什么东西?” 先生又欠身道:“谢郡主记挂着,一切都已经妥当了,随时可以起程的。” 红衣道:“先生不必如此多礼。收拾好了就行了,就是有什么遗漏也不用担心,到了庄子里我自会让人安排的。” 红衣又说了几句闲话就与先生告辞了,这只是宾主之间必不可少的客气而已,并不是今日真有什么事儿来相烦先生的。 --------- 谢谢亲们了,如果亲们有了粉票可以投给小女人不?我看它怎么总也不涨了呢?小女人爬下了,亲们不要拍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九 双姨娘落水 梅院里一片忙乱,双姨娘有了身子谁也不会让她搭把手的,她无聊之下就出来走走,摆摆手没有让丫头婆子们跟着,告诉她们说只是到园子里去转转,让她们忙自己的。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她一直被云娘的话儿困扰着,。 那日云娘来时对她说:既然有心与旧主划清了界线,就应该把一切做过的事儿都给郡主说明白,不要再藏着掖着的,这样才是长久之计,也才是为孩子的将来做正经的打算。 可是双姨娘害怕啊!那次香姨娘设计要毒害英儿和雁儿时,那萝卜可就是她给雕得花样啊!没有那些花样的可爱,两个孩子不可能吃那些萝卜的! 双姨娘不敢给郡主说,说了怕郡主恼了把她赶了出去!可是不说她又怕日后郡主得知了更不会轻饶了她与孩子。 她是前思后想,日日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她又没有人可以商议——这种事儿说与谁听不是找死呢?!所以茶饭就在这种情况下用得越来越少了,再加上孕期的自然反应,她近来瘦得越发厉害了。 这时已经近傍晚时分了,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园子里的小湖附近。她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走累了就到了小湖边上的水亭上坐一坐。反正也不觉得饿,她并不急着回去。只是呆呆得看着水里的鱼儿游来游去的,直至天色黑了看不清楚了还在呆坐着。 喜儿奉命送了几样吃食给老太太回来时不巧看到了,不过她也没有多事儿,只是感觉奇怪:这姨娘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做什么?虽然有风没有蚊虫,可是也该到用饭的时辰了吧?八成是在郡主那里受了什么委屈了吧? 她回到平安别院落,回话的时候当做趣事儿把明秀拉到一旁跟明秀说了:“姑娘你说那个双姨娘怪不怪,也不带丫头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发呆。现下都什么时辰了?我想八成是郡主待她不好,她这是躲出来伤心吧?要不怎么一个人也不在呢?” 明秀听了心里一动,又问了问就让喜儿去忙了,她回到厅上道:“我有些头昏昏的,想是吃了酒有些上头了,我想先去里间躺一躺,母亲就多陪表哥吃一杯吧。” 范姨太太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明秀表示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有些醉酒后,范姨太太说道:“原不该让你吃酒的,不过也只是一杯清淡的果子酒而已,这也不行了?喜儿,快扶你姑娘略去躺躺。” 贵祺也问道:“你没有事儿吧?可是感觉哪里不舒服?有了身子原不该吃酒的。虽说是回门高兴些,也不该孟浪的。” 明秀怀孕的事儿还没有宣扬,这是不能宣扬的,怎以也要过个一个月半个月的再宣布她有孕了,不然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她是婚前失贞了吗?所以府里除了几个主子外还没有人知道明秀有孕了。 范姨太太听了禁不住就老脸一红:她给忘了这个事儿了!明秀有没有身孕她是知道的,所以根本没有注意什么就让明秀吃了杯果子酒——假的就是假的,哪真事事都能当做真的来对待呢? 贵祺看范姨太太不好意思了,忙又道:“岳母大人多虑了,不过一杯果子酒也当不得什么的。” 范姨太太就招呼起了贵祺用酒饭,又是让人斟酒给贵祺又是亲自布菜给贵祺,连连相让借此岔开了让她感到尴尬的话题。明秀在喜儿的服侍下自去歇着了。 到了内室后,明秀让喜儿去找两套洒扫丫头的衣服过来,要快去快回还不能让人看到了。喜儿虽然有些惊疑还是去拿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洒扫的丫头们总有些调动,所以每个院子里都会有几套多着的衣服备着新人来时用。 喜儿自明秀原来的院子里取了两套衣物回来后,明秀让她换下其中一套,自己也飞快的换下了原来的衣服。然后明秀带着喜儿,两个人悄悄的避开人的耳目来到了喜儿所说的亭子边上。明秀带着喜儿藏在了一旁的花木后,她就这样蹲伏着看着不远处亭子里的双姨娘。 双姨娘这时候已经坐乏了想回去了。她起身走出了亭子,在明秀的注视下走到了小湖边上了。明秀低喝一声:“和我一起用力撞她下湖!” 喜儿听了心里一惊,这一害怕就没有立时动手,而明秀早已经冲了上去,低着头掩着面一头撞上了双姨娘,双姨娘神思不属之下立即就被撞进了小湖里。 明秀看也不看,听到落水声回身拉起发愣的喜儿扭头就跑。 明秀带着喜儿跑进了平安别院后悄悄的躲在阴暗处行走,躲过了婢仆们,终于回到了内室。明秀一面命令发呆的喜儿快快换下衣服来,一面自己飞快的换上了刚刚脱下来的、自己的衣服。换完后明秀看着那两套衣服想了想还是送回去较妥当,就对喜儿道:“你悄悄送回去吧,不过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人看到了。” 其实平安别院原本人就不多,今日为了款待新姑爷贵祺更是大部分就在厅上和厨里帮忙呢,其它的地方几乎是没有人的。 喜儿现在明白她们姑娘为什么让她躲着人了,她被吓得还没有完全镇静下来呢——杀人呵,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杀人啊!天知道那个双姨娘还会不会活! 喜儿全身止不住的哆嗦着,胆战心惊的左躲右藏着想把衣服送回去,她越怕遇到人就越遇到了人! 喜儿害怕被人看到一直沿着墙躲在阴影里走,这样她感觉还安全一些,。她正左顾右盼的走着,在转过墙角时居然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她一声惊呼就冲口而出:“啊——!” 被撞的那人用不耐烦的声音喝斥道:“你鬼叫什么?想吓死人吗?!” 喜儿听了声音感觉有些耳熟,她受惊这下根本分辩不出是谁,仔细的看了看方知道是少爷明澈。可是喜儿的心里更是害怕了——这少爷不喜大姑娘的事儿就是大姑娘自己不知道罢了,偏偏她要送这种要命的东西回去时被少爷撞见了!再被明澈喝了一声更是吓得喜儿倒退了一步,这样一来她就走出了墙得阴影,月光刚好照在了她的身上,她感觉今天晚上的月光实在有些太亮了,心虚的把衣服往身侧藏了藏:“回少爷,奴婢、奴婢不经意中吓了一跳。” 明澈正小解完。今日他心里烦闷的很:流言满天飞,可是姐姐依然嫁了,今天还有脸回门!他本想着把门关死,不让她进来的,可是却挨娘的一顿责骂! 明澈就是不明白了,娘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姐姐如果清白的话就应该以死相争,范家就还有一条生路,不然做个姑子去也会让人们闭上嘴!娘亲这样做无疑是断了他的出仕之路,断送了范家多年来的清白名声! 明澈越想越气,可是现在人小没有主事所以没有办法,只能赌气回了自己房里喝起了闷酒!想让他去陪贵祺那是万万不能的!打死他也不要与那种无廉耻的人一桌用饭!平白污了他的书生节操! 明澈喝了不少的酒以后还是心里闷得让他难受,就想出来到园子里走走,散闷散闷。走着走着就想要小解,还忍耐不住了。他看开色已经全黑了下来,而且今天这小园子里根本没有人,所以就找了一个隐蔽地方想就地解决一下——明澈虽然大道理上是坚决不让的,这种小小的事儿他却还是不放在心上的。 不想刚刚小解完整理好了衣服正要走时,就被人一下子撞得倒退了一步,还被其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再加上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就更不会有好气了,就出口喝斥了一声。 明澈听到回话,再看了来人也知道是大姐身旁的丫头喜儿了。他更是不高兴,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喜儿却被吓得更是厉害,站在那里不知道动。 明澈走了几步,没有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就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丫头就那样站定了拿着东西发愣呢。明澈也没有在意,管她呢,大姐的丫头也强不到哪里去!有什么样的姑娘就有什么样的丫头!他转头自顾自的走了。 明澈走得都没有人影儿了,喜儿才反映过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看了看左右没有人——所幸今天人都到厅上或厨里去了,不然这一声尖叫不知道会叫来多少人呢。她小跑着也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九十 问诊 明秀换上了原来的衣服,又对着镜子自己重新梳理了头发就躺在了床上了。她的心开始嘭嘭跳了起来,她开始感觉到害怕了:越是害怕越是盼着喜儿能早些回来;越是担心喜儿会被人撞见,越这样想就感觉时间过得越慢。明秀闭着眼睛越想越着急,越想越害怕,脸色就变得有些发青了。 左等也不见人,右等还是不见人,明秀实在是有些躺不住了,她自床上爬了起来:不行,我要去看看才好,不要是喜儿被人看到了吧?那个笨丫头不要给我说了什么不该说得话才好!刚刚就忘了嘱咐她几句什么不该说了! 明秀穿好鞋子正要向外走呢,门就被一下子、大力的推开了,喜儿脸色苍白的闯了进来,又转身飞快的把门关上了。倒把明秀吓得差点惊叫出来,明秀定神看清楚了上前一把拉过来喜儿,低声问道:“可曾被人看到?” 喜儿想起明秀撞双姨娘的狠劲儿来,吓得就一哆嗦,连连摇头道:“不曾,不曾。一路上无人。” 明秀拍了拍自己的胸:“也对,也对,今日里待客,园子里应该无人才对。” 明秀又重新躺了下来,对喜儿低低的厉声道:“今天晚上的事儿不许与人说起,做梦也不许说!你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记住,你一直服侍我在房里休息,我的头疼,你一直再给我抚头,记住了吗?!” 喜儿吓得连忙答道:“记住了,记住了!我一直伺服姑娘在这屋子里休息,没有出去过。” 明秀闭上了眼睛,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当时没有什么侍卫看到吧? 她也是心急忍不得了,如果今日不能下手,明日更不会有机会了,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双姨娘生下孩子来了! 她也是想过的:反正今日梅院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那些侍卫们不可能还会盯着这边的。搏一搏了,就是看到了也没有凭证,到时候来个抵死不认也拿我没有办法不是?她这时想到了萧云飞,不自禁打了个冷颤,然后她又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只要不招惹郡主,郡主不会为了一个姨娘出头的。 而这个时候双姨娘的事儿终于被人送到了平安别院,贵祺的酒与兴致都被来送信儿的人给搅了。来得是个婆子,她看上去还有些哆嗦:“禀老爷,双姨娘、双姨娘失足落水了!” 贵祺一听就有些着急,但并不是不能控制,必竟只是一个姨娘罢了:“你说谁失足落水里了?” 婆子被贵祺一喝有些紧张了:“回、回老爷的话,是、是双姨娘。” 贵祺一下子站了起来,必竟双儿肚子里是他李氏的后人,贵祺不能不去看一看情况的,他对着范姨太太躬了躬身子:“岳母大人恕罪,小婿有事儿要前去处理一下,去去便回。让秀儿多歇会儿,一会儿我便回来接她。” 范姨太太当然听到了婆子的话,虽然今日是女儿回门的日子,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她只好点点头道:“去吧,天黑要小心脚下。” 贵祺答应着随婆子就出了屋子,在婆子的带领下直奔小湖边的亭子而去。双姨娘掉下去以后就开始呼救并挣扎,被过往的仆从们发现救了上来。不过因为落水时间太长了些而昏迷了过去。 贵祺赶到时,双姨娘已经被送到梅院去了。贵祺只好又奔回平安别院坐了车子去梅院。 红衣早已在双姨娘的房间里了,大夫还没有到。双姨娘的衣物已经换过了,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红衣正在问谁跟了双姨娘出去,房里的小丫头们都道:“姨娘不让我们跟着,把我们赶了回来。” 红衣有些怒气,轻轻喝道:“不让你们跟你们就不跟了?她是一个有身子的人了,怎么可以让她独自一人?” 屋子里的一个小丫头硬着头皮出来跪在地上回道:“回郡主的话,我们不敢怠慢了姨娘的。只是近来姨娘常常这样一个人呆着,就是不让我们跟。我们远远跟了姨娘发现了也是不高兴。我们怎么哄,怎么说,姨娘总是这样,我们也没有法子啊。还请郡主明鉴恕罪。” 贵祺被人带到了双姨娘的房里,他上前看了看双姨娘皱着眉头道:“孩子怎么样了?可是没了?” 红衣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她对于贵祺来了先问孩子感到有丝不满,冷淡的答道:“不知道。” 贵祺看了看红衣,非常不满的道:“不知道?郡主,这双儿是住在梅院里的,现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您只一句不知道就打发为臣了么?” 红衣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双姨娘忍耐道:“双姨娘只是经过了一些压水抢救,虽然醒了一下子,不过又昏了过去至今未醒,至于其它的要等大夫来了才知道了。” 贵祺有心要问问红衣是怎么照顾双姨娘的,可是他看了看在窗子外面立着的萧云飞又咽下了到口的话。 两个主子都不说话,屋子里当然就没有人敢说话了。 大夫终于到了,布儿引了他到双姨娘的房里。大夫请完脉,看了看双姨娘的面色,又问了问一些情况就随布儿又回到了外厅上。 贵祺和红衣都来到了外厅上。大夫看了看,给红衣行了礼:“见过郡主。”又对着贵祺行了一礼道:“见过侯爷。” 红衣摆了摆手请他坐了问道:“姨娘情况如何?没什么事儿吧?” 大夫叹了口气道:“病人到没什么了,只是气虚昏迷而已。只是病人是有了身孕的吧?现下恐怕已经保不住了。我把她的脉,是很虚的。照脉像来看病人日常忧思,刚刚我也问过了情况,病人常常心情不畅不思饮食,这当是心思忧虑、茶饭不思所致。病人的身子一虚使得胎位不稳,落水时间又太长了些,现下已经没有办法了,还请郡主恕小人无能之罪。” 红衣轻轻吸了一口凉气:孩子没了?!这对于双儿来说就太、太残忍了些吧!这个孩子对于双儿来说就是将来的全部啊。 贵祺却有些恼意了:就说这红衣不安好心吧,非要把双儿留在梅院,这下子胎儿不保了吧?日常忧思,茶饭不思?想来是她不曾好好待过这双儿了!不知道她是怎么对待的双儿居然能让双儿日日忧虑到茶饭不思的地步?还是根本不给她饭吃呢?想到这里贵祺忍不住瞪了红衣一眼。 红衣没有注意到贵祺的神色,她也是一个母亲当然能体会到双儿的心情。红衣稳了稳心神对大夫恳切的说道:“请大夫想个法子保住孩子吧,烦劳大夫了!” 大夫无奈的道:“回郡主的话,不是小人不为,而小人真的无法可施啊!就算是杏林第一高手现在也没有办法的,郡主!现在已经是保不住了!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那就请大夫按脉开个方子吧,有劳大夫了。” 大夫拱手道:“这是应该的。还请郡主放心,病人除了身子虚弱外并无大碍,吃几付药调理一下就会好的。” 红衣点点头:“谢谢大夫了。只是这人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大夫道:“如果郡主允许,老夫可给病人下上一针当会立醒。” 红衣听了问道:“对病人无害么?” 大夫笑道:“医者父母心,小人怎会提出与人有害的方法?郡主放心,并无害处。” 红衣方点头同意了,贵祺一言不发的坐着,只是脸色越发沉郁了起来。 大夫开完了方子,也下过了针,双姨娘也真得醒了过来。红衣一面让布儿送了大夫出去,一面让纱儿端来了燕窝粥。 红衣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只道:“喝些粥吧,刚熬好的,我让人特意煮得稀稀的。” 双姨娘除了感觉乏力外还没有感觉到什么,轻轻道了谢就着纱儿的手喝了小半碗粥。 贵祺有些急燥的看着等着,终于等到双姨娘摇头不喝了,他上前问道:“你怎会掉到了园中的小湖里?” 双娘姨看到贵祺并无什么亲近的感觉反而有些惧意,听了贵祺的问话回想了一下轻声答道:“妾正行到湖边时被人一下子撞到了腰上就掉了下去。” 红衣也听得也是一惊:有人要害双姨娘?寻就是冲着她腹中胎儿来的了,那下手之人就不难猜了,不过二人之一罢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九十一 对于贵祺来说这只是个开始(哭求粉红票) 贵祺听了双姨娘的话又急急问道:“是谁撞的你?可看清楚了?为什么撞到你呢?” 双姨娘轻轻的道:“妾没有看清楚,只是觉得好像穿着洒扫丫头的服色。哦,对了,妾掉下湖去时,好像扫到不远的花木处还有一个洒扫丫头站着。可是只是一霎间看得不是很真切。为什么会撞到妾,妾也不知道。当时妾正在想事情,没有注意怎么会跑出来一个丫头。” 红衣可以断定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绝不会是真的洒扫丫头,不过是掩饰而已。 贵祺想了想又看了一眼红衣问道:“你不在梅院好好安胎,独自一个人到园子中做什么去了?” 双姨娘听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贵祺见她迟迟不答,更是感觉是红衣苛待了她,才使得她独自到小湖边去伤神。于是他问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不要怕说出来就是了,一切有老爷为你做主。” 红衣听了感觉到非常不耐:有什么事儿都能扯到她的身上来!不过这次她倒的确是没有看顾好双姨娘才致使她落水的,所以她也就忍了忍没有说话。 双姨娘听了睁大了眼睛:“不是的,不是的,老爷!郡主一直待我极好的,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才四处乱跑的,与郡主没有任何关系。老爷让要相信我,我在郡主这里是极好的!”双姨情急之下都忘谦称自己为妾了! 贵祺听了倒感觉这红衣是真的确苛待了她,看把双姨娘吓成什么样子了?一准儿是因为她是个郡主,双儿认为我不能为她做主才这样说的。想到这里贵祺道:“双儿不要怕,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就是了。现今孩子也因此没有了,老爷就是上殿面君也要还你一个公道的!” 贵祺的确是在借题发挥,只要红衣有了错处在他的手里,比起求红衣为他其它妻妾的儿子求爵位来,这样更让他感觉好办一些,也让他能接受一些。有了错处的红衣就不会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郡主了,他心里也就会舒服多了。这才是主要的! 双姨娘这次什么也没有听到,只听到了一句话:孩子没有了,她一把抓住了贵祺的衣袖,脸色更是白了二分:“老爷说什么?我的孩子没了?怎么会?我的孩子没了?不可能的!”一面语无论次的说着,一面收回了手在腹部来回抚摸着,那隆起的小腹已经平坦了! 双姨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啊——!”除了这一句之外就不会再说第二句似的。 贵祺哄了几句,双姨娘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哭号着。贵祺对于她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当然也就不耐烦了起来,他轻喝道:“哭什么!不许再哭了!” 双姨娘被他一喝给吓住了,不再大哭,可是那泪水在脸上还是横流啊。双姨娘就是再怕贵祺三分,也不会忍得住伤心的——失去孩子的打击对于双姨娘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贵祺看了看双姨娘感觉自己口气也是太重了,就缓了缓口气打算先安慰她两句:“你现在也还年轻,想要孩子以后有得是机会。等养好了身子,要个孩子还不容易?现在不要这么伤心了,伤到了身子反倒不美。好了,好了,不要再这样了。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在郡主这里受了什么委屈?不管是什么事儿都说出来好了,老爷一定能为你做主的。” 红衣听贵祺终于把话问了出来,淡淡的一笑,不过什么也没有说。这个时候她无论说什么,都会被贵祺当作是在威胁双姨娘的;再说她也要看看再说,事情倒底会如何现在说还为时过早了些。 双姨娘听到了贵祺的问话,可是现下她心神俱碎,听了贵祺的这种问话倒使得她心头一震!她微微抬头看向了红衣,哭泣着轻声道:“报应啊报应,这是报应啊。都是我这做娘的害了孩子啊——!这就是报应啊——!” 贵祺听了皱眉道:“你说什么呢?什么报应?是不是糊涂了?你听清楚我的问话了吗?” 双姨娘却不理睬他,只是自管自的哭道:“当初我跟小姐在园子里设计毒害少爷姑娘时不是我愿意的,我也是被迫听命啊,老天爷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我的孩子!我那时是真的身不由已啊,真得不是我的本心啊,老天爷你怎么能这样惩罚我呢?!我的孩子啊,就是娘害了你啊——!当日娘如果不听姑娘的话不去做,今日也就不会遭了报应啊——!” 红衣听了长叹了一口气:那件事儿她让绸儿的娘的与内外总管暗中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抓到香姨娘的把柄,不想今天倒在双姨娘的口中得到了证实,而且就在贵祺的面前。这才真是世事难料呢。 红衣其实一直在等双姨娘自己说出那天萝卜的事情,她相信只要时间够了,双姨娘终究会有一天对她坦承一切的,所以红衣也没有问过她:她带着身子可是不能受惊吓的,还是让她自己想好了自己来说的好。双儿本质不坏,看在她在上次事件中的悔过,所以红衣才决定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脱离那些人。 贵祺听了这句话却是万分不信的,他伸手摸了摸双姨娘的额头:“双儿,你是不是急糊涂了?你知道你说得是什么么?无论如何这种事儿可是不能乱说的!” 双姨娘哪里还能听进一分话去?她只是一径的哭道:“都怪我听不进去人言,如果我早早向郡主讲了这一切就不用日日担心了,也就不会心情不好了,更不会独自到湖边去坐了!老天爷这是在罚我,在罚我啊——!可是我宁愿少活十年也想要这个孩子啊,为什么要夺了我的孩子走呢?!那毒害少爷姑娘的事儿真得不是我的本意啊,我真的只是听命行事啊!老天爷啊,你应该明白的,你应该知道的啊——!我害怕我们小姐的,我不敢不从的啊——,为什么要这样狠狠的罚我呢?!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样罚我呢?我的孩子啊——,报应啊报应——!我的孩子啊——!为什么这样报应我呢?为什么呢——!孩子啊——!都是娘对不起你啊!”这个孩子对于双姨娘来说就是命根子,就是她的全部。 双姨娘的一声声哭嚎震得贵祺有些头昏,他看向了红衣口里喃喃的说道:“这不是真的,这不会是真的。香儿怎么会是这种人呢?不会是的。双儿是没有孩子一时急疯了,她是胡说的,胡说的!” 红衣没有接口,她还是静静的坐在那儿:现在这些事儿是对是错,是真是假都与她没有关系了,她就要走了。这个男人如何对待这些事情她也不放在心里了,无论他想怎么样又与她何干呢?并不是他要怎么样而他本心如何啊!再说当日的事儿现今就算是真相大白了是不是时日太长久了一些?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偏听偏信的话,当日的中毒一事就不会那样草草下了结论!说红衣没有一点怨气是不可能的,那受了毒害的可是她的孩子们! 贵祺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还在不住哭号的双姨娘,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双姨娘口中的话:那与他认知的香姨娘差太多了!那不可能是真的! 香儿给他保证过,给他发过誓的,绝不会动他任何一个孩子一根汗毛的——贵祺忽然又想起了香姨娘和他深谈时的保证来。 可是面前的双姨娘是言词凿凿啊,让他无法当作只是几句疯话而已。 他转头又喃喃的问红衣:“郡主,郡主如何看待呢?” 红衣平淡的道:“什么如何看待呢?” 贵祺有些呆呆的:“就是双儿说得香儿设计毒害英儿和雁儿的事儿,郡主如何认为呢?” 红衣淡淡的道:“当初郡马不是已经问清楚了么?本宫还记得郡马当时说过的话呢。现今嘛——,本宫不知道应该相信谁的,这种家事还是郡马自己看着办吧,必竟郡马是一家之主不是吗?” 贵祺看了看双姨娘,又看了看红衣,他心里迷茫的很:怎么会呢?香儿不可能是一个如此恶毒的人啊。她娇弱胆小的如同一只兔子,这样狠毒的事儿怎么可能是香儿做出来的呢?可是、可是当日就是这个双儿陪着香儿在园子给两个孩子吃萝卜,双儿说得话也有可能是真的啊! 红衣看贵祺不再问双姨娘什么,就上前轻轻的对还在哭号后悔的双姨娘道:“双姨娘,你不要这样了!你这样让那个走了的孩子也是心疼不是?你让它如何安心上路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九十二 侯爷府里的混乱开始了前奏 双姨娘听到了红衣的话,她有些茫然的看向红衣哭道:“孩子没有了,我的孩子,报应啊——!”她一把抓住了红衣:“郡主,你原谅我吧,我真得不是本心,我只是太怕姑娘了,不敢不从啊,郡主你要相信我啊!可是,可是我的孩子、孩子已经没了!孩子已经没了!郡主原谅了我,孩子也回不来了!郡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双姨娘的话说得语无论次,她也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倒底想要说些什么。失去孩子的痛苦、对红衣的愧疚纠缠在一起涌上来,让她更是混乱了。 红衣尽力的安抚着双姨娘,可是不管她说什么,怎样安慰,双姨娘就是不停的哭号着,神情激动得不能自已,在贵祺又一次不耐的喝声后双姨娘的声音虽小了,但还是不能安静下来。 红衣没有办法,只能让人点上了安神香,又使了人煮了一碗安神的药给双姨娘服了下去,双姨娘又哭了一会儿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红衣并不是圣人,不可能做到对于仇人还可以用什么大道理去感化。只是这个双儿不是主谋且本性良善胆小,她只是出于对香姨娘的害怕不敢反抗而已,后来也对其所做事感到后悔万分了。现下孩子也没有了,就算她有什么错也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惩罚了。 红衣看双姨娘睡了,她叹了一口气后扶着布儿的手转身往外走:“郡马请便吧,走时就不用来道辞了。”就这样自管自的走了。 红衣不想留在这里与贵祺讨论是他哪个妻妾害了双姨娘,更不愿意听他说毒害英儿和雁儿的不太可能是香姨娘。红衣对于这些事情不再挂心了,她就要走了,这些事儿是贵祺的事,与她何干! 贵祺心里是乱糟糟的,他看了看双姨娘也起身走了。他到外书房去了,今日的事儿他要好好想一想才行。所以菊院他就没有回去,甚至也忘记了明秀还在平安别院里呢。他今天的心是真的乱了。 红衣回房后,布儿一面伺候她更衣睡下一面问道:“明日我们还能起程吗?” 红衣疲倦的叹了一口气:“过两日吧,总要等双姨娘的情绪平静下来才可以啊。不要说你们,我也心急着要走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布儿没有再说什么,给红衣放下了帐幔道:“郡主不要想太多了,早些睡吧。” 红衣合上了眼轻轻点了点头:她今日还真是累了。 布儿出来后,绸儿三个围上来:“郡主没事吧?” 布儿揉了揉太阳穴道:“怎可能没事儿?我跟了一天都累得不想动了。一天早进宫送皇上太后出行,然后安排送东西到郡主府,又去拜访了先生,本来接着可以用完饭好好歇一歇的,谁知道出了双姨娘这档子事儿,就连去庄子的事儿也要延后再说了。唉——,你们说郡主有事没事儿?身子不累,这心也累啊。你们是没有看到,我们那郡马爷,居然连双姨娘落水也要牵扯到我们郡主身上来,真真让人无语!” 纱儿听了气道:“这候爷怎么如此不堪了呢?原来他和郡主两个人不是这个样子。” 绸儿冷冷一笑:“原来?原来郡主在他看来是一朵花,现在他看别人是一朵花了,郡主对于他来说成了一座山!他巴不得搬开这座山呢!” 布儿歪着头,闭上了眼养养神:“缎儿值夜是吧?缎儿快去过去吧,我怕郡主万一睡不着要茶要水的什么的,小丫头睡得实了听不到。” 纱儿和绸儿笑了起来:“布儿姐姐真得是累坏了,缎儿早就去了!”布儿睁开眼睛一看,还真得是没有在屋里,她叹了一口气道:“郡主太苦了,我们除了能照顾她仔细些也替不了她什么了。唉——。” 布儿说完看向纱儿道:“不堪?双姨娘今儿情绪非常激动,说出了当日香姨娘设计毒害少爷和姑娘的事儿,可是我看那个侯爷,我们的郡马大人有些不相信呢?居然还问我们郡主信不信?!真是没有天理了!” 纱儿和绸儿不敢相信的张大了嘴巴,过了一会儿绸儿才冷笑道:“对于我们的郡马大人来说,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儿!” 纱儿气呼呼的道:“所幸就要走了,不必再看到他那个让人生气的脸!” 布儿无奈的道:“要晚两日了,双娘娘的情绪非常激动,再说小产怎么也要调养一下不是?唉——,只是苦了我们郡主了!” 纱儿上前拥着布儿安慰她道:“郡主不是还有我们呢吗?我们不会离开郡主的,郡主不会再受苦了。” 布儿拍了拍纱儿道:“郡主要是像你一样没心没肺的当然就不会受苦了。” 纱儿不依:“我怎么没心没肺了?郡主就是想得太多了,如果什么都不想就不用这么苦了。” 绸儿敲了敲纱儿的头道:“你呀,有心有肺的很!行了吧!郡主想得太多?郡主是牵挂的人与事太多了,和你一样的除了小猪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纱儿摸摸被敲的地方这次没有反驳:“我们郡主这么好的女子真要这么孤苦一生了吗?这日子也太无趣了些。” 布儿也叹了一口气:“我想得也是这些,我们必竟不能什么可能代替的,有些是我们再有心也给不了郡主的。唉——,郡主往后没有人疼,这日子想想就让我心酸!” 绸儿也叹了一口气,抱着膝坐在床上:“世上没有好男子啊,哪个男了不纳妾?我听人说农夫多收了几斗米还想纳个妾呢,何况这些达官贵人!不给男人纳妾也是犯了七出的嫉妒,可是有了妾这家里就不得安宁了!唉——!” 纱儿皱起了眉头道:“郡主其实也不是斗不过她们,为什么白白让给了她们呢?” 布儿长长的叹息道:“郡主累了,不想斗了。就是这样,没有其它的原因。郡主跟我说过:斗完这个还有那个。再说了侯爷的心不在郡主身上了,争来又有什么意思?要说也是,看看我们这位侯爷,我有时候都不敢相信他真得是三前以前的那个侯爷。算了,不要说了,不许在郡主面前提这些,让她烦心知道么,纱儿?” 纱儿道:“知道的,又不是只有你们知道疼郡主,我纱儿也是一样的。” 绸儿接道:“除了吃以外和我们是一样的。” 三个人又说了几句玩话就各自睡下了,她们也累了一天了。 窗外,萧云飞静静的立在暗影处,不言也不动,似乎亘古以来就已经站在那里了。 老太太听说双姨娘落水的事儿后,呆呆的坐了半天,过了半天才喃喃的道:“云娘,是不是原来我们那时候的事儿现在又要重来一遍啊?这是不是报应呢?” 云娘不好回答这样的话,只能道:“老太太想得太多了。” 老太太呆呆的重复了一遍:“我想得太多了?真的么?祺儿为什么只有兄弟一人?云娘你不记得了么?” 老太太说到这里一把抓住云娘的胳膊,因用力过猛,指甲已经都陷了云娘的肉里,云娘痛得轻轻哼了一声,老太太却没有知觉:“云娘,你说现在像不像?是不是很像?为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云娘不好去瓣开老太太的手,只好忍着痛道:“老太太多虑了。只是意外罢了!” 老太太松开了云娘的手,不再说话,只是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云娘悄悄打量了几次老太太,老太太也没有发觉,只是坐着不动想着心思。云娘叹了一口气:这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这府里的大权?不就是为了以后的地位?就像老太太年青时一样。 老太太不知道是香姨娘做的还是明秀做的,但是她可以肯定绝对是这二人之一,倒是郡主早早把双姨娘弄到梅院去看来是为了保护她了,可是还是被人惦记去了。 老太太现在想得不是倒底是谁把双姨娘撞水里去了,而是在想是不是她做错了。如果她没有把香儿弄进来,那么不会有英儿和雁儿中毒草的事儿发生;如果她没有把香儿和明秀弄进府来,也就不会有双姨娘的落水事儿发生。难道真得是我错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九十三 老太太争权内宅始乱 老太太想了又想:不对,如果没有香儿和明秀,那么祺儿就不会纳妾了,不要说双姨娘了,什么姨娘也不会有了!所以她这件事没有做错,那么,是哪里不对呢?为什么府里总是这么不安宁呢? 老太太想着想着感觉心里亮堂了一些:给贵祺娶妻纳妾不会错的,这有什么错?为李家开枝散叶的大事也有错?香儿也好,明秀也罢,都是没有我的管教,才让她们认为这府里没有人能治得了她们,才会出这样那样的事儿。如果我早早把府里管起来了,也不会出这些事儿了!这府里的人都不是经我调教过的,要是我调教过的哪会出这些事儿?红衣?太手软了些! 老太太越想越得有理儿,可是她还是隐隐感觉到不安:这妻妾争风的事儿自古就有,从无断过啊!这可有什么好法子呢?! 这个时候,老太太还并不知道双姨娘已经指正了香姨娘毒害英儿和雁儿的事呢。 老太太不再想了,她唤云娘过来道:“你使向个贴心的人儿查问一下昨天可有人在双姨娘落水的时辰经过了那里,可曾看到过什么?要查问的仔细些,知道么?” 老太太知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轻轻放过的,不然以后这府的子嗣可就艰难了。 一夜无话,只是各人心思不同罢了。红衣一早起来梳洗完了先去看了看双姨娘,双姨娘虽然不再哭号不断,可是还是不停的流着泪。 双姨娘看到红衣进来了,她挣扎着起身,道:“郡主,贱妾实在无脸见您!贱妾对不住您啊——!”说着又哭了起来。 红衣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看着成了一条缝的双姨娘的眼睛,叹了口气说道:“罢了,过去的就过去吧。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没有怪过你的,要是怪你就不会让你进梅院了。” 双姨娘抽泣着没有言语。 红衣叹息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孩子已经没有了,你只是伤心有什么用?好好调理身体要紧,再这样下去身子必是支持不住的。其它的事儿不要多想了,只要静养就好。” 双姨娘点了点头谢过了红衣。 红衣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相劝,只好吩咐丫头们好好服侍着,又让双姨娘多少强用些饭就起身回去了。 花嬷嬷道:“姨娘的身子也没有什么,只是这个心病难医啊。” 红衣点头道:“嬷嬷说得对,双姨娘这是心疼孩子心疼过了。可是这个心病嘛——,要想个法子才是。总这样拖下去怕人要毁在这上头了。” 花嬷嬷想了想道:“最好能有什么转开她的心思,让她想些别的就好了。” 红衣叹气道:“这不太可能的,她现在一心就是伤心她的孩子没了,哪还会注意到其它的?” 花嬷嬷皱了皱眉:“郡主说得也是,的确不好办呢。” 红衣歪在榻上皱着眉头:“这要是她的孩子还在就好了,她也就不会这样了。” 花嬷嬷无法,布儿四个丫头更是无法,大家面对面的发愁:这双姨娘一日不好她们就一日不能起程啊!可是这侯爷府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啊。 贵祺一早就见老太太去了,他想这些事儿还是要好好和老太太说说才有主意。 老太太听完了贵祺的话后问他:“你感觉呢?” 贵祺道:“儿子就是拿不定主意才来同娘亲说的。儿子感觉香儿不像这样的人,可是双儿的话又不似作假,儿子想了一夜也没有决断。”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有个好的妻子替你管起这内宅的事儿,那会让你如此伤神?这必竟不是该男人费心思的地方。我看这几年我要替你看好这内宅了,省得日日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的。” 贵祺点头道:“娘亲说得有道理。可是这英儿和雁儿中毒的事儿怎么办?” 老太太道:“这个我们先不要声张,我们要细细查访一下才对,还有双姨娘落水的事儿也要查清楚才行。这些事儿现在说还早了些,查访清楚再做决定不迟,也不至于冤了谁不是?” 老太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又道:“这些事儿你就不要管了,交给娘亲来处理吧。这些不该是男人费神的事儿,你管好外面的事儿就成。男人嘛,就应该在外面多费些心思,回到家里就应该有个安安乐乐的饭吃,有个舒心的觉睡才是。这个就交给为娘了,为娘的一定会让你过得舒舒服服的。” 贵祺高兴了起来:“这就太好了,有娘亲主持儿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一切但凭娘亲做主就是了。”这些事儿能甩手真是求之不得了。 老太太轻轻易易就取了府里的大权也是高兴的:“对了,今儿怎么不见秀儿和你一起来请安呢?” 贵祺一拍额:“娘亲不说,儿子都忘了,明秀还在姨母那里呢!昨日被双姨娘的事儿一搅就忘掉了。儿子要赶快去接了明秀回来。” 老太太点头道:“快去,快去。真是的,到了姨母那里要多多赔罪才是。” 贵祺起身往外走的时候,明秀却从外面进来了,她对着贵祺一笑,先给老太太福了下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昨晚睡得可好?” 老太太道:“好,好,一切都好呢。秀儿坐下吧,祺儿正说要去接你呢。” 明秀听了笑了笑又对贵祺福了一福:“老爷安!” 贵祺扶了她起来道:“和我调皮是吧?和我请得什么安?” 明秀笑道:“礼不可废啊,这是应该的。” 老太太笑道:“你们不要当着我这个老太婆卿卿我我的,不怕我笑你们?” 贵祺扶了明秀坐下道:“娘亲也来打趣儿子。” 老太太道:“不打趣了、不打趣了。秀儿,你怎么自己来了?祺儿刚刚还要去接你呢。” 明秀笑道:“接什么接呢,不过几步路而已。昨天晚上一看时辰已晚了,表哥没有回去我就猜想可能是双姨娘那儿走不开就自己回去了。这不,一会儿我还想去探探呢。表哥,双姨娘没什么事儿吧?” 贵祺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事儿,只是孩子没了。” 明秀用手帕捂着小嘴惊叫了一下下:“天啊!这可真是让人心疼呢。双姨娘心疼坏了吧?我一会去探探她。唉——,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老太太看了一眼明秀,拿起了茶盏喝了口茶:“再小心也是没有用的,是被人撞下了水的。” 明秀又是惊呼了一下:“是哪个这样不小心撞了姨娘?真真该打杀他!那可是我们李氏的后人呢!” 贵祺也点头道:“实实在在是太可恶了些!一定要查一查,拿住必不会饶了他!” 老太太状似不经意的说道:“这府里人来人往的,必会有人看到的,这事儿也不难办,不过费些时日罢了。” 明秀听了心里就是一惊,她现下回想起来好像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可是那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说不定在那个地方有人她没有注意到呢?一时间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这事儿还是早早来查好些,我看不如就让我来办吧。表哥有外面的一堆儿事要处理,老太太更是颐养天年的时候,怎好劳累呢?虽说我有些年青没有经过事儿,可是有老太太指点着,应该也办差的。” 老太太笑道:“你刚刚成亲不过三日而已,哪有让新人办这事儿的,必竟有些晦气。再说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还是好好安胎来得正经,大夫也说不让你常常走动的,你还是要注意些才是。这些杂事儿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了,我这个老婆子还能处理的过来,你们就好好安心的过你们的小日子就成了。” 贵祺也接过来说道:“娘亲已经使了人查了,你还是好好养胎吧,千万要小心才是。” 明秀听了又是一惊:已经有人查了?还有就是孩子,这日日不得与贵祺同房,哪里来得孩儿?! 明秀想了想道:“我这样在一旁享爱,让老太太如此劳累,心里真是过意不过去呢。有什么事儿,老太太可吩咐秀儿去办的。” 老太太笑着应了:“你啊,把胎给我养好是最重要的了,其它就不必放在心上。” 明秀听了只能答应着,然后就扯开了家常,聊了一会儿,老太太说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去探探双姨娘吧,我今儿就不去了,祺儿你就说我让她好好养着,不要多想就行了。” 贵祺和明秀听了起身答应着,行礼告退走了。 老太太看着明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愣愣的半日没有动。 ————加更分割线———— 今日三更!这是第一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九十四 心病还需心药医(再求粉票,加更随后奉上) 萧云飞出现在了窗外道:“属下有事禀报郡主。” 红衣以为他有关于双姨娘落水的事情呢:“进来回话吧。” 萧云飞答应着进了屋子,重新与红衣见过礼后道:“府里老太太的几个人在查问仆从们昨天晚上双姨娘落水时有谁经过。” 红衣挑挑眉道:“是老太太使了人在查?” 萧云飞道:“禀郡主,是的。” 红衣道:“还真没有想到的。不过这与我们也没有关系的,愿意怎么闹随他们去吧。” 萧云飞道:“双姨娘落水时,我们几个都不在那个附近,所以不知道是谁做的。是属下等人的失职,不过郡主的侍卫队今天一早就到了,属下保证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等事发生了。” 红衣摆摆手:“你们就五个人,还要分出来人跟着英儿和雁儿,这不能怪你们。侍卫队?有多少?” 萧云飞答道:“按规矩,郡主的侍卫与护卫总人数不能多于二千人的。现今的侍卫与护卫加一起有一千人了,大多是今日赶过来要护送郡主到庄子上去的。” 红衣点点头:“哦,人还真多。不过我用不过了这么多人的,庄子上也没有这么多的房舍呢。” 萧云飞道:“禀郡主,属下会安排,请郡主放心。” 他顿了一下又道:“属下还有一事,嗯,属下感觉可以收养一个孩子给双姨娘,以解她的忧思。” 红衣听了眼前一亮:“好办法!”但是一下子又犯愁了:“可是一时之间到哪里去找孩子呢?” 萧云飞道:“郡主这件事不必忧心,民间孩子养不了被父母扔了的、卖了的不在少数,属下这几日会让无事的侍卫们注意一下的,想必两三日就能找到的。” 红衣听了点点头:“有劳你们了。” 萧云飞道:“不敢,应该的。并且对于那些弃儿来说,郡主府是太好的归属了!” 红衣看了萧云飞一眼,点了点头道:“一切就依萧护卫吧。” 红衣又想起了孩子们的学业:“英儿和雁儿没有给萧护卫添麻烦吧?” 萧云飞的脸上神柔和了一些:“禀郡主,没有。少爷与姑娘极是有心性的人,必能学有所成的。” 红衣笑了:“这就好,两个孩子就托萧护卫多照顾了。” 萧云飞躬了躬身子:“不敢,属下应做的。属下告退了。” 红衣道:“去吧。” 侯爷府里老太太慢慢查问着,明秀与香姨娘都是有些心惊,所以这两日来这两个都很消停,谁也没有找事儿做,只是静静的、悄悄的打探着老太太查问到了什么。 贵祺也很是心烦,不知道该是不是应该一如既往的相信香姨娘。因为心里惊疑不定他这两日也就没有去香姨娘那里,就连双姨娘他也没有再去看看——见了也是哭得他心烦。也因为心里烦闷所以明秀那儿他也没有去,倒是去了安姨娘和宝姨娘那里一人一晚,这两个人是贵祺不需要费半点心思对待的人。 老太太使了云娘来看过双姨娘两次,并问了些话儿。双姨娘还是照旧一劲儿的哭,除了药以外几乎就没有吃下去过东西。 明秀倒是日日前来探望,每次都带些吃食给红衣与双姨娘。双姨娘是吃不下的,红衣的那份当然就被布儿几个倒了去喂狗了——这个人可是藏过毒药的主儿! 红衣除了担心双姨娘的身体外倒不把其它的那些放在心上,她只是在等着萧云飞的消息,看看能不能以婴儿引开双姨娘的注意,使她不再这样日日哭泣,以便能好好调养。 两日的时间就这样很快的过去了。 这天晚上,萧云飞抱着两个婴儿出现在了红衣与花嬷嬷等人的面前:“禀郡主,这个、这个,他们找到了两个孩子。属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就都抱了过来。” 把花嬷嬷等人唬了一跳,这个男人说跳出来就跳出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而且抱着两个孩子作甚? 两个孩子看来是被喂过了,都睡着了。身上穿的小衣与包得被褥还是原来的样子,补丁叠着补丁,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布儿和纱儿上前接过了两个孩子抱给红衣看,两个孩子看来都出生不久,面上的皱摺还有舒展开前的痕迹。都是小小的,让人看着心疼。 布儿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抱到我们这儿来做什么?” 纱儿非常怀疑的看向萧云飞:“这不会是萧护卫偷来的吧?大热的天偷点什么不好,偷两孩子做什么?” 屋子里的人除了萧云飞都被逗笑了,萧云飞没有任何神色变化,和每次出来时的神情一样冰冷吓人。这次因为抱着两个婴儿所以没有了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反而让人感觉不伦不类有些可笑。 红衣笑道:“纱儿该打,乱说什么呢?这两个孩子是我托萧护卫找来的,想让双姨娘收养,看能不能解了她的心病。” 花嬷嬷道:“真是个好办法,郡主就是郡主,想出来的法子就是不错。” 红衣听了看了看萧云飞也不好解释什么,就什么也没有说,伸出手去想抱过一个孩子来看看,花嬷嬷忙忙的伸出手臂来拦住了:“我带着先去给孩子们洗一洗,然后换下衣物被褥再给郡主抱吧。” 花嬷嬷听话的意思知道这两个孩子八成是弃儿,弃儿呆得地方就难说了,再说在外面抱回来的,还是洗一洗的好,省得染上郡主或少爷姑娘们什么病就不好了。 红衣看着两个孩子答应了,不过又交待了两句说道:“要小心,看来也就是这两日来到这个世上的,不要着凉了。选些棉质的柔软的新衣先包了吧。明日再去采买合适的好了。千万莫要用旧衣。” 花嬷嬷答应着和布儿抱着孩子走了,红衣才有时间转头对萧云飞说道:“这两个孩子都留下吧,一看就是可怜的孩子,出去了让他们怎么活?我们府里不差这么两个孩子的饭食。” 萧云飞暗暗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都留下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把另外一个送到哪里去。 红衣又道:“有劳萧护卫了,这两个孩子都是哪里找来的?他们的父母可曾同意?” 萧云飞道:“一个是在道观里,道人们正在发愁呢,不知道这孩子是谁放在了他们道观门口的;一个是在小店里,小店的掌柜说早上一开门就发现的,可是他也没有能力再养一个孩子了,正贴了告示找人收养呢。” 红衣点头道:“也罢了,心狠的父母也是有些苦衷的,可是这也狠心的太过了些。萧护卫有劳你了,护卫们你也多多关照一些吧。” 萧云飞躬身道了不敢就出去了。萧云飞很轻快的跃上了大树,柳大就过来了:“那个厉害姑娘是不是叫布儿?我注意了这几日,听到郡主这样唤她的。我说得对不对,头儿?” 萧云飞懒得理会他,给他来了个不理不睬。 花嬷嬷抱了两个孩子回来了,两个孩子因为洗澡都醒了正哭着呢。红衣笑道:“我一听这奶声奶气的哭声就想起了英儿和雁儿小时候呢。我们趁着他们醒着抱去姨娘那里吧,这样正好。” 花嬷嬷道:“这也是一男一女呢,还真是有福气的一对小东西,遇到了郡主了。” 还没有进双姨娘的屋子呢,双姨娘就听到了,她以为听错了,停下了哭泣仔细的支起耳朵听:真得是婴儿的哭声! 红衣和花嬷嬷布儿抱着盖得严严实实的两个孩子进来,一进来,花嬷嬷就把盖着孩子的薄被拿开了,怕捂着他们。 双姨娘有些愣愣得看着,红衣看她不哭了心下知道也许真得可行,就抱了一个上前坐在床前,不安慰她也不提以前的事儿,直接就说道:“这两个孩子被父母抛弃了,我也正发愁呢。不留下他们吧,还真不知道该拿这两个孩子怎么办?留下他们吧,可是我又没有时间看顾。真真让人为难呢,唉——” 双姨娘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红衣在说什么,只是颤抖着伸出了手:“郡主,给贱妾抱抱可不可以?” 红衣把孩子直接放到了双姨娘的怀里,双姨娘搂着他,看着孩子泪水就一滴一滴掉了下来,她又敢紧擦了擦,怕滴到孩子的身上,她哽咽着问道:“这孩子怎么一劲儿哭呢?是不是饿着了?” 花嬷嬷答道:“不是的,是刚刚洗了洗,怕是扰他们睡觉了不高兴了发小脾气呢吧?” 双姨娘心痛的轻轻摇了起来,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嗜睡的时候,刚刚只不过没有人哄而已,现在有人一摇一会儿也就睡了。另外一个也在布儿的轻摇下睡着了。 双姨娘忍不住轻轻亲了一下怀里的孩子:“这孩子是谁家的?怎么被郡主抱来我这儿了? 红衣漫不经心似的说道:“不知道是谁家的呢?是侍卫们发现的就抱了上来。真真是狠心的爹娘啊,我看这两个孩子没来世上多久呢。” 双姨娘听了心里一痛,这孩子的父母怎么这么狠呢:“郡主打算怎么安置他们呢?” 红衣答道:“我也愁着呢。本来如果你身子好的话,可以让你看顾着,那留下他们也不值什么的;可是你现下身子不行的,而我这里又实在是没有人能看顾这两个孩子,正想着实在不行就送到郡主府里让老婆子们看顾算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看顾得好了。” 双姨娘马上反对道:“郡主,郡主,不能交给老婆子们的。交给我吧,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我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这两个孩就交给我吧,郡主。” 红衣故意迟疑着答道:“交给你也不是不行,可是你现在吃不下睡不着的,如何能看顾孩子呢?你就是个病身子了,自己还顾不上自己呢,怎么可以看顾得了两个孩子?还是送给婆子们去看顾的好。” 双姨娘马上道:“我没有什么病的,只是几日没有吃东西有些虚弱而已。我吃,我现在就吃,我吃了东西马上就会力气的。郡主你这一说,我还真得饿了呢。我可以的,我真得能行。郡主就放心把孩子交给我吧。” 听到双姨娘说吃东西,布儿使了个眼色,双姨娘的丫头就去厨房传饭了。 花嬷嬷听到这里笑道:“这两个孩子本来就是郡主给姨娘抱过来的,姨娘不要着急了,只是要好好调理身子就可以了。你要是能吃下东西去,郡主还能不放心?所以姨娘只要好好调养自己,郡主自然会把孩子交给你的。” 双姨娘听了放下心来抱紧了怀里的孩子,感爱着她的呼吸,心里安宁了许多:“郡主,孩子取名字了吗?”(未完待续) 九十五 终于出府了! 红衣笑道:“你的孩子当然你取名字了。” 双姨娘抬头看向红衣道:“我的孩子?这两个孩子不是、不是府里收留的吗?” 红衣摇头,看着双姨娘的眼睛说道:“不是,是你的孩子。与任何人都无关,只是你的孩子。你是他们的娘亲。” 双姨娘喜极而泣,又亲了亲怀里的孩子,对布儿道:“布儿姐姐,那个孩子我看看可以么?” 布儿笑道:“姨娘的孩子姨娘看一看正当理的事儿,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我也抱累了,放在姨娘的床上可好?孩子也能睡得舒服些。” 双姨娘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放在我床上吧。真是有劳布儿姐姐了。” 双姨娘把怀里的孩子放在了床里面,她又抱起布儿怀里的孩子亲了又亲,看了又看,然后对红衣请求道:“还请郡主赐名。” 双姨娘这是已经当这两个孩子是自己的了,她是妾室,孩子的名字当然要是主母给起的。 红衣终于放心了,欣然同意:“我也是孩子们的嫡母,起名也是应当的。我看不如男孩叫杰儿,女孩叫莺儿如何?和英儿雁儿的名字正好相随。” 双姨娘非常高兴的,这两个名字真是高抬了这两个孩子了,她谢了又谢红衣。丫头们这时也已经送上来了饭菜,双姨娘用了不少。 红衣看双姨娘这样就知道不用再担心了,她再调养个几日应该就可以起程了。 次日英儿和雁儿也知道有了一对弟弟妹妹,闹着去看了后爱得不行,得空就去。并且自此英儿雁儿日日都要问红衣很多次相同的问题:什么时候弟弟妹妹可以会走会说话,什么时候他们才可以带弟弟妹妹去玩,什么时候他们可以教弟弟妹妹识字练武。 双姨娘有了寄托,哪还像个病人?每日醒来又是喂孩子们东西,又是给孩子们换洗衣物都给了她极大的乐趣,虽然累,可是却非常高兴。她现在每日不止是不哭了,还每日都笑个不停,孩子哪怕是尿了也能让她高兴半日。 因为有了两个孩子,红衣的也忙乱了起来,要添置的东西有很多,原来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两个孩子的加入,又是请奶妈又是买东西,实在是忙了两日。不过日子也在忙乱中过得很快,转眼就过去了三四天。红衣看双姨娘情绪也没有问题了,就决定起程了。 红衣这一决定,当天下行一直到晚上就没有消停过,人是来了一个又一个。 第一个是老太太。老太太知道了红衣明日要起程了,当天下午就到了梅院:“郡主还是要早去早回,这府里如今没有了主母也是乱糟糟的。” 红衣淡淡得道:“老太太不是已经开始掌管府里事务了吗?有老太太的调理,想必府里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了。如果还有下毒啊落水的事儿就真要担心这侯爷府里还能不能人丁兴旺起来了。不过老太太现在想是安乐的,贴心的儿媳再加上掌理了府里,想必没有什么再让老太太不合心意了吧?” 老太太一下子呆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红衣。红衣看到了她的神色,淡漠的道:“本宫不说不代表本宫不知道,本宫没有做什么也不是本宫做不了,只是本宫与人斤斤计较而已,明白么?最好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事儿招惹到本宫的头上,本宫以后不会再宽容以待了。” 老太太愣了,这样的红衣她没有见过,这样的郡主煞气十足,她非常非常的不舒服。她没有想到红衣有一天会变成这样的,会对她不假以辞色! 红衣冷冷一声:“送客!”转身回内室了。不是这个老太太一意孤行,哪会有这么许多的事儿! 第二个是明秀。明秀是想了又想,才决定还是到梅院给红衣送行的好,必竟红衣的手里还有她的短处:“明儿大家都来送郡主,想来郡主很忙,妾身也不方便上前说话的,所以现在特来相送。一来祝郡主一路平安顺风,二来也盼着郡主早些回来,妾身还盼着能得郡主的教导呢。” 红衣冷淡道:“你做过什么,要做什么,只要与本宫无关,本宫懒得理会与你。就如同那些药的事儿一样。本宫说得什么意思你可明白?” 明秀没有想到红衣这样直接,吓得她是一头的冷汗,伶俐的一个人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承认了当然不行,不承认?当着红衣的面她还真得不敢赌这一赌的。 红衣看她不说话,冷冷一笑:“你不明白?本宫可以让你明白的,萧护卫——!布儿——!” 明秀听到这一句话,立即就答道:“妾、妾身明白的,明白的。”喊萧护卫是要去拿另外的凭证了,喊布儿当是去叫其它的主子们了,明秀还能不明白? 红衣淡淡的一笑:“明白就好!其它的药不想过问,只是你备毒药与迷药是做什么的?你的心里是有白,本宫心里也是明镜一样!只是一切没有来得及发生,本宫也就懒得理会与你。你即是明白的,就要明白只要事不关已,本宫是懒得理会的,可是如若再有一次类似事情发生,比如下药,不论是什么药!还有落水,你明白?就不要怪本宫心狠了!” 明秀豆大的汗水流了下来,她不敢否认双姨娘落水与她无关,她猜想可能又是侍卫们报给红衣知道的。 红衣看她没有反驳,就知道双儿落水于她有关了,一股怒气升起:“来人啊——!掌嘴!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理会本宫的问话,如此无视本宫,给我狠狠的打!” 明秀不敢喊冤也不也哭叫,被拖了下去。她当然知道不是因为她不回话而打她,她这次能留一条命已经是不错了。如果不是这郡主要离府了,如果不是这郡主不愿意插手这侯爷府的事儿了,今儿她有没有命出去就真得很难说了。 萧云飞身子一晃也出去了,一会儿他带了明秀回来道:“郡主,请允许属下为秀夫人把脉!”他对于明秀不哭不叫不护着腹部也不求饶感到不合常理,这不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应该有的反应! 红衣听了惊奇,可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明秀惊恐万分可是也不敢动一动。萧云飞把完了脉,冷冷看了一眼明秀回到了红衣的身后,传声道:“郡主,这秀夫人根本没有身孕在身。” 红衣看了看苍白着脸的明秀道:“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明秀拜倒在地上大哭道:“请郡主饶命!” 红衣厌恶的看了一眼她:“你记住了,不要说本宫不教而诛!本宫及本宫的人你如果再招惹一次,本宫不经侯爷直接就治了你的罪,你可以试试看本宫是不是能打杀了你!你以前所犯这些我都与你记下了,以后若有再犯,哼——!来人,把她给我叉了出去!” 明秀就这样被红衣扔出了梅院,明秀带喜儿头也不敢回的回去了,她这次是被吓破了胆:她做得每一件事儿红衣都知道!这要是想要她的小命真是易如反掌啊。 第三个是红衣也没有想到的香姨娘。香姨娘不想来的,只是听脂胭说明秀也去了,她就坐不住了,这个时候了明秀巴结郡主做什么?不行,我也要去! 香姨娘到了还没有说话呢,红衣就冷冷的道:“你到本宫这儿来做什么?你以为你做得事儿本宫不知道么?双儿该说的都说了。就是没有这些罪证,本宫打发你一个婢妾也不过只是一句话而已!” 香姨娘愣了,她一下反应过来:一定是明秀说了她的坏话了。她立即说道:“郡主——!我……” 红衣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心思同她废话:“你给本宫闭嘴!你的孩子是你自己弄没的,那个白云道长就可以为证,你毒害英儿雁儿的事儿也有了人证,还有你设计老爷昏迷的事儿以为本宫不知道么?要不要本宫找来那个白云道长与你对质?!哼!本宫不与你一般见识,倒让你看轻了!如果你不相信本宫会把你送到官府去审上一审或直接就打杀了你,你尽管可以试一试!本宫有的是帐没有同你算呢!今儿懒得同你计较,以后给本宫安份些,本宫也就懒得理你,否则——,哼!来人,给我叉出去!” 又扔出一个去,红衣这里才清静了。这三个人在红衣这里闹了一个灰头土脸也明白了一件事儿,即使她们什么没有做到,红衣一句话照样可以要她们的命,那就是天家的权威!更何况她们都做了,而且还都被红衣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这些人到现在才终于知道怕了! 次日一早,红衣等人早早收拾利落了出了大门准备上车出发。 贵祺大老爷出发前才来到红衣面前行礼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话。老太太、明秀、香姨娘等人异常的安静,老老实实的送了红衣等人上车。 红衣给双姨娘和两个婴儿安排了一辆大大的车子,里面铺上了厚厚的床褥,以免她们母子三人难受。这两个孩子没有谁来问一声,那一老二少三个女人已经怕了当然不敢多嘴,而贵祺呢想问的时候,红衣已经带着人上了车了。一声令下,在贵祺一行人的注视下,红衣她们终于离府扬长而去了! 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出了京城了,红衣看着车外的景色:青青的草、绿绿的树,再加上蓝天白云,看得心都要飞了起来。终于脱离了那个令人烦闷的地方了! 萧云飞和柳家四兄弟带着侍卫们随护在车队周围,一路上因为照顾到双姨娘的身子所以行得极为缓慢,二三天的路程硬是走了六天多才到。 庄子里的人早已迎了出来,一片欢声笑语中红衣站在了庄子门前,看着花红柳绿的农庄景色,一扫路上的疲劳。她自由了!就自今日开始!只要想一想这一件事儿就能让红衣笑半日了。英儿和雁儿早已开始满坡乱跑了,唬得福儿和慧儿一劲儿的叫。萧云飞见了一笑,让柳大带着两个侍卫跟了上去。 所有的人虽然还带着一路上的疲累,可是却都是心情愉悦的。庄子的主管宋勇赶过来给红衣磕了头请了安,便亲自带路引着红衣一行人进了庄子。 侯爷府里当然不会有如此的轻松了。贵祺对于香儿、明秀始终有疑虑,而老太太对于香姨娘和明秀都有些不放心:双姨娘的落水绝对与她们中的一个有关啊,没有查问清楚前,老太太连明秀也不是十分相信了。而明秀和香姨娘对于老太太执了府里的大权,都非常的不满。这侯爷府里的好戏才刚刚要开始而已。 (第二卷终) 第三卷小女人是绝对的亲妈,看红衣如何开展她的幸福人生,一切尽在第三卷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 大山居 苍翠的山,清澈的泉,习习的风,这些构成了山庄的景色。红衣对于山庄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宁静。是的,宁静。山庄不远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日日晨昏时分,鸡鸣犬吠声显这山居生活更是宁静。 山是无名的不大的山,村里人称之为大山,村子便命名为大山村。这处庄子被红衣兴致所至改为了大山居。使得花嬷嬷与布儿几个丫头笑了好几日。英儿和雁儿日日还是早起,大山就是天然的练武场了。他们每日都能摘一些极为新鲜的果子回来给红衣尝:有的酸得红衣眼泪都出来了,有的甜得红衣感觉牙要掉了。总之,红衣对于这些的感觉就是幸福。 来了有十几日了,红衣等人也安置好了,只是人手有些不足。而侍卫们说不多带,也有几百人,现在不过是驻扎在山庄外面,这些人也要有个安身之处才是。 一早宋勇总管就来到了上房给红衣请安。红衣笑着请他坐了:“这些日子有劳宋总管了。” 宋勇连忙以站了起来回话:“禀郡主,不敢。小人份内之事。” 红衣摆摆手请他再次坐下道:“宋总管,有两件事儿要同你商议。一个是庄子里一下子添了我们这许多人,丫头婆子们人手有些不足,我想问问宋总管可有相识的人牙子么?第二件事儿是因为护卫们的事儿,总不能让他们长时间的住在帐篷中,除了庄子里现有的房舍,我看还要盖一些了,不知宋总管可认识合适的匠人?” 宋勇又站了起来,他这十几日累点倒也无所谓,郡主能来就是天大的脸面。可是每每宋勇被叫到上房回话时都紧张的他半死,他是头也不敢抬,气也不敢可劲儿喘,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宋勇躬了躬身子才答道:“护卫们的房舍小人已经想过了,庄子左边与右边的跨院可以腾出来给护卫们住,可以安排下一半以上的人,这样也便于保护郡主。建房舍还是要建的,小人认为可以在左右跨院的基础上扩建,这样侍卫们可以不用太过分散,有什么事也便于招集。郡主意下如何?” 宋勇说完这些话头上已经见汗了。山庄的早上是非常凉爽舒适的,他这绝对不是热出来的汗。布儿几个看着宋勇面红耳赤的样子都暗自好笑,纱儿送上去了一盏茶道:“总管说了这许多的话儿,喝口茶润润吧。” 宋勇的脸更是红得厉害,他最受不了的还是郡主身边的这几个大丫头了。他的汗开始有了流淌的迹象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地上:“谢谢了!” 纱儿掩嘴笑着回去了,布儿几个也是禁不住的笑。红衣没有办法的嗔了她们几个一眼,对宋勇道:“宋总管不要理会她们几个,这几个丫头被我惯坏了,最是调皮的。” 宋勇又是躬身道:“小人不敢。” 红衣看他窘迫,就替他解围道:“宋总管坐下说话吧,喝茶。宋总管说得法子不错,就这么办吧?庄子的帐上银钱不够你自管来找福总管就行。” 宋勇说到正事儿神色如常了些:“庄子的帐上银钱是足够的。我们这庄上产得东西很多,价钱也卖得不错,每半年都向府里报的,郡主想是知道的?” 红衣笑道:“我倒是知道这庄子一向是收成好的,只是详细的我不知道。不过,缎儿想必是知道的。” 缎儿笑道:“是的,奴婢是知道的。郡主要考奴婢不成?还是宋总管要考婢子?” 宋勇的脸又红了,红衣嗔了缎儿一眼道:“偏你们几个调皮!在府里倒也不见你们如此的顽皮,不要总欺负宋总管老实。” 宋勇的脸红得要涨成紫色了:“没有,没有。郡主言重了。” 红衣只好再谈正事以缓和宋勇的紧张:“至于人手方面,宋总管可是有认识的人牙子?人要老实妥当的才好。” 宋勇想擦擦汗,可是当着郡主的面又不敢,只能忍受:“回郡主的话,我们山庄旁的村子里就可请到人手。郡主住些日子就会回京的,如果是买丫头的话,买得人少了现下不够用,买的人多了郡主走的时候想必不会都带着的,可是她们留在此处也是吃白饭,无所事事了。小人之见,不若在村子里请些丫头婆子们来帮佣,郡主来时请她们上工,郡主走了她们自回家去。这样两便,而且也可以增加村子里人的一点收入,他们也会极为高兴的,郡主也是做了一件善事呢。” 红衣听了笑道:“村子里有你认识的人?” 宋勇立刻施了一个足礼,他的脸现在已经发紫了,他的汗也是豆大一颗一颗的往地下落去:“回郡主的话,不敢欺瞒郡主,小人的弟弟定了一门亲事就在村子里。可是小人却不是因为这点私心让郡主请村子里的人,真得是出于……” 红衣笑着打断他的话:“宋总管,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好奇问一问罢了。你说得确是实情,这样安排是最好的。就依宋总管吧。” 宋勇连忙又躬了一下身子:“是的,小人一定会办好。” 红衣只好再次请他坐下:“宋总管,你不要这样紧张,坐下说话。对了,宋总管的娘子呢?来了这十几日只见了一次呢。” 宋总管回道:“她在针线上呢,这几日正在赶活计,所以没有上来给郡主请安,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无奈的笑道:“宋总管,我只是问一问,没有其它的意思,你不要这样紧张。” 宋总管应道:“是的,郡主。”可是他的神色也不见一分轻松下来。 红衣无法,只好请他去忙了,宋总管明显松了一口气,施礼告退了。 花嬷嬷和双姨娘各抱了一个孩子过来了,红衣道:“我的天,你们可要小心了。这两个孩子不曾足月呢,不要着了风。” 花嬷嬷道:“郡主这些日子累糊涂了吧?明日就是这两个孩子到我们府里的一整月了,也就是说早两日的时候就满了足月了!” 红衣想了想,计算了一下日子笑道:“还真得是呢,快叫福总管来商议明日满月酒的事儿,这事儿一忙差点忙了!要是真混忘了过去可真是罪过了!对了,这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可怎么算呢?入府时我看大约也就出生了三四天的亲样子?我们要商议一下了,周岁时可不要再错了日子。” 双姨娘道:“郡主说什么呢?这两个孩子现今已经是有福的了。我和花嬷嬷商议着明日开个小席,让孩子们过了识物之礼就可以了。至于生辰八字就按进府的日子算起不好?那才是两个孩子真正的生辰八字呢。” 花嬷嬷同意双姨娘的话,她笑道:“什么错不错日子的?我倒认为明日办满月酒正合适,明日是这两个孩子们整整到了我们府里的一个月不是正好?他们的生辰八字就按姨娘说得是正理,到了我们府里就是得了重生了!就这样吧,不管怎么样,这两个孩子都是我们的心肝宝贝。” 红衣抱了杰儿过去,一面逗着他玩一面道:“心肝宝贝当然是了!不过,这满月酒怎么可以简单的办呢?这对于两个孩子来说可是大事儿!嗯——,看我们小杰儿长大了,这小手多有力气!”小杰儿正用小手抓着红衣的一个手指要往嘴巴里送呢,红衣轻轻的挣了挣没有挣脱。 双姨娘笑道:“这要谢谢郡主了,不是婢妾外道,只是感觉不必如此麻烦而已。再说这山庄里也没有什么客人不是?郡主还是不要当作一件正事来做才是。” 红衣嗔了双姨娘一眼:“这不是同我外道是什么?这两个宝贝可也是我的孩子呢,这可不能忘了啊。一定要做满月酒的,客人嘛?谁说没有?远亲不如近邻,我看我们就请村子里的长者们来热闹热闹不是很好?比京里的那些客人要好太多了!” 双姨娘和花嬷嬷、布儿等人都同意:“的确是比京里的人强太多了!” 双姨娘扭不过红衣,只能同意了:“只是怕折了这两个孩子的福气呢,郡主这样他们怕是担不起的。” 红衣瞪了双姨娘一眼:“你这做娘亲的说什么话呢?真真是该打。我也是这两个孩子的娘亲,娘亲怎么对孩子也是应当应份的,怎么就会折了孩子的福气呢?” -------- 红衣对各看官福了一福:各位拿粉票、推荐砸昏了小女人吧,这样小女人的幸福生活就来了。(未完待续) 二 快言快语的宋家娘子 双姨娘早已把自己当作了红衣的人,她是个实心的,自从她这样想了就把这些人认作了自家人,当然不会把红衣的两句嗔怪放在心上,而且这样的话语让她更是窝心——不是自家人不会这样说话的:“婢妾不说了还不行么?真真是一看到这两个孩子,就没有我这个娘了。” 布儿上前抱了另一个逗弄着道:“有了这两个宝贝谁还会理你一个黄了半边的徐娘!”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双姨娘笑道:“不是看在你抱着莺儿呢,我非要撕了你的嘴才罢休!” 布儿看着她笑道:“我不是抱着我们的宝贝莺儿我也不会说你啊,真真是个傻子!” 屋子里又是一片哄笑。 福总管来了,这些日子他是忙坏了的,没有李贵在,这里里面面的事儿都得他与宋勇一一交待,这内宅的事儿也要他亲自安排,所以他现在的眼睛还是红的呢:没有睡好过啊。 红衣一见福总管来了,忙道:“辛苦你了福总管,快坐下吧。” 福总管施了一礼:“见过郡主。” 红衣抱着孩子坐了下来:“福总管不用客气,坐吧。” 福总管欠了欠身子坐了下来,郡主还是这样客气的待他:“郡主找老奴有什么吩咐?” 红衣把孩子交给了花嬷嬷道:“是这样的,这两个孩子明天就满月了,我想办满月酒,就是想请福总管安排一下。” 福总管心里那个委屈啊,郡主居然对他说‘请’,他只能答道:“是的,郡主。老奴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请郡主放心。” 红衣笑道:“福总管做事,我一直是放心的。不过,关于客人呢,我想请村子里的长者来一起热闹一下,福总管怎么看?” 福总管欠了欠身子:“不敢,老奴一定通知到。” 红衣看了看福总管的眼睛又说道:“福总管,连日里累了你了。自到了这大山居凡事都偏劳了你,真真是辛苦你了!不过你可要注意休息,很多事情慢慢做也无妨,反正只是我们这些人,不必要注重那么多的。” 福总管答道:“老奴谢郡主关怀,老奴没有关系的。”除了感动郡主的关心外,对于郡主的客气福总管还是很意见的。 红衣其实不知道如何对待福总管才不会让他感觉自己与其它人不同,只能客客气气相待他。说完了事情红衣又客气了几句就端茶送客了,福总管又委委屈屈的走了,只是临走的时候看了几眼两个孩子。 红衣送走了福总管后,正想再去逗逗孩子呢,针钱上送东西来了。来得人正是宋勇的浑家宋娘子。 红衣笑道:“说谁谁就到呢。刚刚和宋总管问了你,你可巧就来了。” 宋娘子倒是个开朗的人,她笑着见了礼:“郡主好。我们家的那人是个见主子脸红的,只要是主子他见了都那样。不过见其它人就没什么,我也一直好奇的很。” 红衣笑着让她坐,宋娘子笑道:“主子面前哪有我的座位?我今儿是来送帐子帘子等物件的,还有就是我给少爷姑娘们做了一些衣物。四位少爷姑娘的衣物都是我亲手做的,郡主看着能穿就穿,乡下人的手艺是比不得京里的。” 红衣让人取了衣物过来看了看:衣料一看就是庄子里人自己织的棉布,不过织得细细的、很不错,大的几套衣物棉布要略微厚些,小的几套衣物棉布就轻软薄薄的;而手工更是没有话说,不想这爽朗的妇人倒有一手细致到不行的活计。红衣看完笑了起来:“真该让京里的针线上看看,这才叫细致呢!这不能穿得什么能穿的?真真是再好没有了。” 宋娘子笑道:“我只是听我们家那人说大少爷与大姑娘每日里起得极早,到山上去练什么武。我想着这练武总是要出汗的,山上风又大些。这些布料是我自己织的,虽说粗些,可是极吸汗的,让大少爷大姑娘穿了练武倒还可以用得上。不过出门或是见客就不合适了。至于小少爷小姑娘的,我们乡下人都认为小孩子家这天热穿点棉布吸汗好不容易出痱子,当然这只是我们乡下人的浅见,郡主不要见笑。也不过是小妇人的一点心意而已,郡主不嫌弃已是给了我脸面了!” 红衣一众人听着宋娘子又笑又说的,都笑了起来:“听听,真真和倒豆子似的,一下不歇,说得又急又快的,真真亏她能做得到。” 红衣也笑道:“宋娘子真是个爽快人,我也就不客气了。这衣服真是极好的,也多亏你心细想得周到。真是要多多谢谢你才是。布儿,取匹棉布与轻纱与宋娘子做谢礼吧。” 宋娘子被红衣一夸奖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郡主,这赏赐是万万不敢受的,小妇人做这些不过是点子心意,乡下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入得了郡主的眼,现说这些也是小妇人的份内事不是?这是万万不敢受的,要是受了,我们家那人非要气得半死不行。” 宋娘子说完后,看红衣只笑不符答以为红衣答应了她的请求,就接着道:“说到心细想得周到,我哪有?只是我在大山上生活惯的,所以知道罢了。要是郡主身边的大姐们住得时间一长也会想起的,哪还用小妇人想到这些呢。” 布儿笑道:“大姐?我们可是不敢当的,宋娘子做我们的姐姐足足有余呢。” 宋娘子听了布儿的话被吓了一跳,连连道歉说道:“对不住了,我乡下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大姐就是这里称呼未嫁的姑娘的。我可当不起姐姐的,不敢的,不敢的。” 纱儿笑了起来:“大姐是姑娘家?这话儿有意思,嗯,以后唤我们大姐就是,没关系的。” 布儿打了纱儿的头一下:“你个促侠丫头!宋姐姐不必理她!她就是这般调皮的。宋姐姐当然当得我们的姐姐,这又什么不敢的?你这个姐姐我们还是认定了。” 宋娘子呆了一下,笑了起来:“那赶情是好,我宋娘子今儿也有了四个如花似玉的妹子,以后出去脸上也同添了几分光彩的,谁家的姑娘的有我的妹子漂亮?!” 红衣笑道:“宋娘子就该这样,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有什么直来直去就好,不必在意太多的。” 宋娘子听了欢喜的很:“那日郡主一来,我就对我们家的那个说,我们这郡主我看面善的紧,一看就是个极好伺侯的主子。我们家那位还教训了我一顿,什么主子什么奴才的,我也记不清了,总之就是让我不要在郡主面前多话,怕我惹下了什么祸事。如今这不是和我想得一样,我们家那个总是紧张,我就说他是瞎紧张!” 花嬷嬷笑了起来:“宋娘子一开口可抵得上十个人说话呢,只看这说话就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让你不说话你会难受的很是不是?” 宋娘子笑了起来:“嬷嬷说得是呢,一看到我就知道我是憋不住话的人,嬷嬷还真就是宫里出来的有见识的人,不是我们这些乡下人能比的。” 红衣奇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宫里的嬷嬷?” 宋娘子答道:“回郡主的话,这是我家那个告诉我的,还说了很多的,可是我记不住那么多,只是宫里嬷嬷我却是极为好奇的,所以记住了。我原来以为宫里的嬷嬷都是极为难以亲近的,不想一看到嬷嬷反倒觉得早已经熟悉了似的。”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花嬷嬷点头道:“宋娘子无事时可以常来走动走动,你们家的那个不用理会他,让他继续紧张好了。” 宋娘子同意道:“就是,就让他穷紧张好了。哪天他紧张过头了就发现主子不是那样的厉害的人,他就要来问我了。我也在家里拿大一次不是?这还真是托了郡主的福呢。” 布儿道:“宋姐姐,你一开口说是一长串的话儿,不累么?” 宋娘子不恼她:“妹子,你姐姐我不说话做一个时辰的活就累得不行,要是说着话做一天也不觉得累,不只是别人奇怪就连我也是很奇怪呢。” 一屋子人又被逗笑了。这时候小丫头已经取了布与纱来交给了布儿,布儿上前递给宋娘子道:“郡主赏下的东西是不能推辞的,推辞就是大不敬呢。你不知道所以不怪你,可是你再不接着可就不好喽——!” 宋娘子听了看了看红衣,红衣笑眯眯的;再看看布儿,布儿也是笑眯眯的。她有些不相信:“你这做妹妹的不老实,骗姐姐是不?姐姐看着就不像是你说这么回事儿。郡主,不是小妇人对郡主不敬,实在是不应该受这些的。小妇人不过是做了几件衣服,哪能领郡主这么厚的赏?万万使不得的。” 红衣笑道:“宋娘子你就收下吧。布儿说得话原也是不错的,长者赐不敢辞古人就有这说法了。你回去就去你家相公说这个赏赐是必须要接受的,这句话就说是郡主我说的,他必不敢气得半死!” ---------------- 书名:我和康熙的约会 书号:11071 广告词:真情三百年,只为等康熙!(未完待续) 三 奶娘与奶牛 屋子里的人笑倒了一片,宋娘子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那两匹怎么看怎么都是上好的布料,心里很是为难。布儿一下子放在了她的怀里让她抱着:“姐姐不接着我就快要累坏了,快快接了是正经。谢过郡主你就可以回去了,不过要记得郡主教给你的话,说与你家那位听。” 屋子里又是一片笑声,宋娘子在笑声极为郑重的谢过了红衣,告退后走了。 自从到了这山庄里,大家都开郎了许多。所有人都没有再露出过忧思,花嬷嬷和布儿几个都庆幸当初没有拦着红衣做出开府另居的决定。 送到了宋娘子后,花嬷嬷道:“我和姨娘来找郡主是为了奶娘的事儿。这两个孩子的饭量见长呢,原本一个奶娘就不够,现下更是不足了。” 红衣叹气道:“这奶娘都是早早就找的,在京里时没有找到合意的,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一个。原想着到了庄子上再找一找的,不想到了这里这些日子看了几个也不行。真真是愁人呢。” 花嬷嬷也道:“说的也是。这奶娘也要仔细才好,不能因为急了什么人都可以。” 双姨娘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看两个孩子还要喝米汤什么的,我心下就有些不忍。其实这两个孩子现今已经是享了福的,什么不是比照着大少爷大姑娘的例?原不该来烦郡主的,现下刚来不久还有许多事要郡主处理,我实在是有些添乱了。不过乱了也好,热闹不是?” 红衣让人拉了双姨娘到面前拧了拧她的脸:“什么时候学得这样伶牙俐齿的得了?里外的话儿都让你说了去了!真真是不得了!” 双姨娘笑道:“什么时候学的?好似跟了郡主就学了的。”说着就躲了开去,红衣笑道:“布儿纱儿你们几个给我捉住她撕了她的嘴,看她还能巧说不巧说了!” 红衣看着布儿几个与双姨娘闹了一会儿,又笑着转身让花嬷嬷抱过了莺儿来,看了看两个孩子,脸色还算红润,不似来的时候的又小又黑了:“给孩子们喝点牛奶吧,这大热的天可是不能喝羊奶的。在找到奶娘之前也只能这样凑和一下了。” 双姨娘和花嬷嬷都同意了,红衣又道:“这牛奶一定要煮沸再喝,还有要当时喝当时挤,不要放着,只要没有喝完的,姨娘就喝了吧。不喝只能倒掉,牛奶是不能放的。这可是紧要的,不要心痛东西,放上半个时辰的牛奶喝下去也许就能让人生病的。还有给孩子挤奶的牛另养起,只供孩子用奶,这样也能安全些,总挤牛也会发炎的。还要按时挤,一来孩子养成定时吃东西的好习惯,二来牛产奶也会形成习惯。对了,还要让人注意着,随时请了人给牛检查,一看不好就要用赶紧给牛用药才好。不过用了药的牛产得奶还是不要给孩子们用,这时候的奶水里会有那些药的,对孩子们极为不好。” 花嬷嬷听了笑道:“郡主一说就这么一堆儿话,想是被宋娘子给染上了!” 红衣听了一愣: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笑的也多了话也多了。然后她又不查觉的笑了:“我那时候有两个孩子时,也是没有准备。本来是打算自己喂养的,不想请奶娘,所以也就没有备下奶娘。谁成想一下子生了两个孩子,他们当然吃不饱,奶娘也不是一时就能找到的,当时也是用牛奶替了一阵子,所以我才记得这许多。” 花嬷嬷念了声佛:“我说少爷怎么壮得似头小牛犊子呢?原来是小时候吃了牛奶的关系。” 红衣听了这话知道也不错,就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双姨娘听了倒是上了心,这要是吃牛奶可以壮壮的就太好了。她只盼着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壮壮的,至于是不是要做官她是从来没有想过的,只要孩子好好就可以了。双姨娘的愿望从来都是简简单单的。 布儿听红衣没有别的话儿要说了,就使了人去通知宋总管找三四头奶牛来。当然孩子们不会吃这么多的奶,可是不是还有英儿少爷爷雁儿姑娘嘛。既然吃牛奶有好处,那么就一起吧,郡主的身子也该好好调养调养。再说了多备两头,防止奶牛生病的时候断了奶啊。布儿自来就是个仔细稳妥的人。 红衣听到布儿都吩咐完了并无错失,也就没有说话。布儿完全已经历练出来了,就是嫁出去到中等人家做个主母也是绰绰有余了。 因为明天要做满月酒,所以今天一下子就多出了许多的事儿。不管是福总管还是宋总管都忙了个四脚朝天。 明天要用很多人,而现在的人手就非常的不足,宋勇安排了一些事后火速去了一次村庄,请了村长到山庄来见红衣商量帮佣的事情。虽然已经火速了,可是村长来得时候也已经中午了。宋勇只能先带着村长吃过了中饭,才引他来见红衣。 村长是个有些胖胖的老年人了,不过身子健朗的很,精神矍铄。听到要见郡主,不要说有中饭吃,就是没有中饭再加上没有晚饭他也要来啊!郡主那是什么人?那可不是平头小民能见到的人啊。这样的小村庄里能见到的最大的官不过是里正了,一县之父母也是没有见过的。 村长有些兴奋有些紧张,站在内院门外一个劲儿的、来回搓着两张大手。等了一会儿,村长实在是忍不住了,呵呵的笑道:“我见了郡主是要磕三个头还是九个头啊?还是七个,或者是八个?要不就是头磕得越多越好?” 宋勇听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周老伯,不必的。我们郡主是个极为和气和体恤长者的人,您不用紧张的。磕头嘛,三个就好了,一个也行,我们郡主不在乎这些的。” 周村长直点头:“三个,好的,我记下了,三个。” 敢情这宋勇说了这许多他只听到了要磕三个头! 宋勇也没有办法,只好随他去了。这时候婆子来传话说让他们进去呢。宋勇引了村长随在婆子身后往上房而去。 红衣正在屋里等着呢。宋勇带着村长进来先给红衣见了一个常礼道:“见过郡主。这位就是大山村的村长周老伯了。” 周村长一直随在宋勇的身后,一进屋子先偷偷扫了一眼,看到一屋子的丫头们却没有一丁点多余的响声,那些丫头们的穿着打扮与那一身的气派比他见到的最富的财主钱地主家的大小姐还要尊贵的多。就这一眼就把周村长镇住了,再也没有敢看第二眼,只是紧张的跟在宋勇的身后低着头听着。 一听到宋勇提到了他,周村长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嘭嘭”得磕起了头,他早已忘了三个的事儿了,这一下子也不知道磕了有多少了。 红衣连忙阻拦,欠身伸手虚扶了一下道:“老人家休要如此,老人家快快请起!”看周村长根本没有听到的样子,红衣不好去扶他,也不好让丫头们去扶只好道:“宋总管快快扶了老人家起来。” 宋勇也是很紧张的,所以才没有反应过来阻止周村长,这时听到红衣的话才醒了过来,急急的扶起了周村长:“好了,好了!我们郡主让您起身呢。” 周村长听到了这句话又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小老儿谢过郡主。”这一下子众人都没有防备,纱儿不是用手帕捂住了嘴差点笑了出来。红衣横了她一眼后对周村长道:“老人家不必多礼了。”可是也不敢说请他坐下的话,怕他听了再磕头,只能示意宋勇请周村长坐。可是宋勇也是在见主子的紧张中,哪里会看到红衣的示意? 布儿看到这样也不是办法,只能取过小丫头手里的茶端了过去,轻声道:“请宋总管与老伯用茶。”趁递给宋勇茶的机会示意了让他请周村长坐下。 宋勇这才抬头看了红衣一眼,红衣点了点头,他才转身对周村长道:“老伯不必客气的,坐下请用杯茶吧。” 周村长听了看宋勇坐下了也就坐下了,他并不懂那些官面上的规矩,只知道随着宋勇做应该就不会出错。 可是周村长看了看那盏茶并没有取用,只是对着红衣又欠了欠身子道:“郡主请小老儿来的意思,宋总管已经和小老儿说过了。小老儿要替村子里的人谢谢郡主啊,真要谢谢郡主多给了我们一条路啊,这样能好好的贴补一下家用,到了年底都能松快些。” —————— 英儿满地打滚就是不起来,红衣道:这是作甚? 英儿:不给粉票就不起来! 红衣叹道:各位看官就给了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 周老村长其人(纠结:加更?不加更?) 红衣听了老人的话,再看了看老人身虽说干净但已经洗得掉色的衣服——这明显是老人家最好的衣服了,可是还打了二三个补丁呢。红衣暗自叹了一口气道:“老人家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周村长笑道:“还好,这附近十几里只有我们一个村子,却靠着两座大山,所以还能混得上吃。” 红衣一向知道这些淳朴的人们对于生活的要求并不高,就像这周老伯一样:虽然说一生也没有过几件新衣,一生也没有吃过顿饱饱的肉,可是依然还是很满足的。 红衣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些村里人以何为生的话后才进入正题:“我这里要用些人手,丫头婆子们都有需要,就是外面的小厮与粗工也是极需的,不知道村里可有多少人愿意来帮佣的?” 周村长抚了抚他并不长的胡子道:“回郡主的话,小老儿有句话想要问一问,不知道——?” 红衣笑道:“老人家尽管问就是?” 周村长的面上有些红了:“郡主,不是小老儿市侩,只认钱,只是这也关系着我们村子里人的生计,不得不问,还请郡主不要见怪。不知道郡主给帮佣怎样算钱?又是多少呢?” 红衣笑了:“是我的疏忽,是应该先说一说这些的。一般来说是月钱,不过不足月的就以天计数算钱的。详细的,嗯——,缎儿,你来替我说一说吧。” 缎儿听了明白是要按庄子里的规矩行事了,这样可就比帮佣的工钱涨了三成呢,她就照实说道:“先说丫头们的吧,洒扫的丫头们一个月是五百六十文大钱,各房的粗使丫头与厨房的帮佣的六百文大钱,茶水、针线、伺服梳洗等等的小丫头们九百文大钱;婆子们分成两种,粗使婆子们六百文,其余的九百文;各处帮佣的娘子同例;小厮们同丫头的,粗工们同婆子们的。我这样说周老件明白么?周老伯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周村长只感觉这天在转啊、这地也在转!这是高兴的:这庄子里原本用人就给得很厚道了,没有想到郡主用人还要厚道,他连连点道:“听懂了,听懂了。没有了,没有了。这样实在是、已经是太好了!” 老村长一激动就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他镇定了一下才又有接着说下去:“在这庄子里做一个月已经能顶我们半年的收成了。小老儿替村里所有人谢过郡主了。”说着就跪了下去开始了磕头,把红衣与宋勇都整个了措手不及,宋勇只能再一次扶起了他。 红衣道:“老人家不必多礼,大家来庄子里帮了我的忙,我付大家银钱是应该的,这不需要谢的。不过,绸儿,你算一下,还有没有可以涨得余地?” 绸儿飞快的心算了一下道:“郡主,可以这样。如果上工的人有事情不能来上工的三天内的不与扣钱,三天以外的以天数来扣好了;如果日日能前来上工的人可以多给八十个大钱当作奖励,这样是可以的。连着三个月不缺工的可以再奖一百大钱,郡主看如何?” 红衣点点头:“不错很好。” 布儿几个知道红衣是为了好好帮补村里人才给了这样丰厚的工钱,缎儿想了想道:“如果生病了可以比照庄子里的,由山庄来延医诊治。” 红衣点点头:“极好,就这样办。” 红衣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再说什么了就道:“老人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周村长听到只要不缺工还有钱可以拿,而且给得还不少已经乐得见牙不见眼了,再听到如果病了还给延医看病时早已经乐得找不到北了,听到郡主问他还有什么不满的,老人家立即又跪了下去:“我小老儿也不是不懂事的,小老儿知道这是郡主在体恤我们,是在帮补我们的日子。村子里也不是没有出去帮佣的,满打满算一个月不过一百多个大钱,郡主现在等我们已经是天大的恩遇了,小老儿不敢亏了良心再有什么要求了,也实在是没有什么要求了!” 红衣抬了一下手,虚扶了周村长一下:“老人家请起,日后少不了要麻烦老人家的,老人家不要与我这么见外了。” 宋勇再一次扶起了周村长:“老伯,您不要这样多礼了,我们郡主是非常宽厚的人,真得不需要如此多礼的。”再多跪几次,你不累我扶也扶累了。这老人家可是力气不小的,他执意要拜,这宋勇也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拦得住,所以他在心里小小腹腓了一下。 红衣道:“老人家不必要如此。这些帮佣的人里如果有做得出色的,如果本人同意庄子就签了他的卖身契,让他在庄子里常做吧,愿意的我也许会带他回京到郡主府里去做工。” 周村长听了又跪了下去:“小老儿听人说宰相的门房还是七品官呢,这人要是被郡主看上了那可是天大的造化,是他出息了!小老儿真是没有话可以说来感谢郡主了。郡主真是个慈悲的人啊!” 红衣又一次让说不必客气不必多礼,宋勇再一次的扶起了周村长,他已经有些气喘了——累得啊。 红衣对宋勇道:“宋总管,庄子里原有的人工钱都涨三成吧。满工的奖励比同京城郡主府的好了。我来的这些日子也累了大家了,就当是我的小小心意吧。” 宋勇连忙替庄子里的人谢过了,心里也是万分高兴的:还是跟了郡主好啊!昨日收到的好友的来信:好友在另外一个侯爷府名下庄子做总管,他在来信中就在哭诉降了二成工钱呢。 周村长千恩万谢的起来了,然后又说了几句感恩的话后见红衣没有什么事儿就要告辞回去:“我早早回去安排一下,明儿即来参加少爷姑娘们的满月宴,也是帮佣人的试工吧。可不敢误了郡主的事儿,在郡主面前丢了我这张老脸,所以小老儿一定要赶回去安排妥当才行。” 红衣微笑道:“谢谢老人家了,老人家实在是有心了。不过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不过是家宴罢了。俗语说远亲不如近邻,不过是寻个由头大家热闹一下。现在日头正是毒的时候,老人家还是少待一会儿吧。布儿,取两匹布来给村长,一会儿好让老人家带回去给孩子们做件新衣。” 布儿答应着使了人去了,她让人取来的是一匹上好的麻布与一区上好的棉布。倒不是她小气不送人绫罗,而是村长这样的人家,只有这些才是真用得上的。绫罗给村长不若给几两银钱合适——反正村长也是拿了去卖的。 村长见了当然更是高兴,这些布可是他一辈子见过最好的了,是平日里做梦也不曾想过的好东西。不过他不认为自己应该要郡主的东西,郡主已经给了村里人许多的好处了,当然也包括了他们家,怎么可以再要郡主的东西呢? 周村长是推辞了又推辞,实在推辞不过去才谢了又谢的接了过去。然后就执意立即动身回去。 红衣只好说道:“村长回去也有几里路吧?还是多喝些茶水再上路吧,现在正是热的时候,路上渴了也没有水的。” 周村长也已经与红衣熟了些,就不像才来的时候那么紧张了,听到红衣的话,他为难的看了看桌子上的茶盏:“谢谢郡主的对小老儿的关心,可是这杯子实在是小了些,小老儿一口喝下的水也比这杯子里装得多些。” 红衣笑着让人取了大碗来,并让人立在一旁连连不断的添茶,让村长尽管喝就是。布儿还让人取了一个水袋装满了已经凉了的茶水准备给村长带上。 周村长喝完了茶水,不顾红衣等人挽留他再等一会儿,等天儿凉爽些再走的意思,一心想赶回去把事安排妥当,明日不能误了郡主孩子的满月宴。 宋勇送走了周村长自去忙自己的了,明天的事儿需要安排的多着,福总管不是正在那里急得跳脚等他商讨议事儿嘛。 红衣送走了周村长后一直在沉思,花嬷嬷道:“郡主在想什么?” 红衣叹道:“有什么能帮上村里人的,他们这日子也太苦了些。” 布儿道:“郡主不要想太多了,现在我们还不熟悉这里的情况,等我们熟悉了再想办法不迟。” 纱儿却道:“这有什么要想的,多给他们些银钱也就是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 观湖 红衣看着纱儿道:“给钱只是一时,不能长久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啊。” 纱儿奇怪的道:“还不都是送鱼。” 一句话把屋子里的人逗笑了,布儿道:“让你好好读书不读,现下出丑了吧?前一字的鱼是你说得鱼,后一字却是渔夫的渔。明白了没有?” 纱儿红了脸:“知道了。郡主是想教村里人一种方法让他们不再这样穷苦,是不是郡主?” 红衣笑道:“纱儿也不是不聪明的,只是太懒了些,懒得动脑子啊。” 缎儿在一旁接着说道:“就和一只小猪没有分别。” 一打趣纱儿把红衣的思虑打断了,红衣也明白这不是一个立时能解决的事情,就像布儿说得要熟悉这里以后再做打算。 双姨娘和花嬷嬷早已经带着孩子们去睡午觉了,处理事情整整处理了一个中午,现下红衣也觉得有些困倦:“被村长这一来搅了午睡,现下也睡也不是时候了,怕是睡着醒了就到晚上了。嗯——,不如出去走走,混过去这阵子的倦意也就好了。布儿你们准备一下明天识物之礼的东西,我和缎儿出去就可以了,还有那么多的小丫头与婆子跟着呢,你们放心就是了。” 布儿一想不过是在庄子里走走,有丫头婆子们跟着有什么需要的也有人在,就答应着和纱儿绸缎儿去准备东西了。 英儿和雁儿现在应该去上学去了,现下正是学文的时候。 红衣出了屋子,外面热浪就迎面扑了上来,缎儿道:“我们到那边小湖边走走吧,湖上还建有楼阁,很凉爽的。如果郡主实在是乏了,那里也可以歇一歇,就是睡上一觉也是可以的。” 红衣听了就同意了,一行人朝小湖走去。到了近前红衣才知道这小湖和京中侯爷府里的极为不同了。这湖里种满了莲花,这时候正是开得欢的时候。满湖的莲花映着阳光在微风吹过时,一湖的翠绿翻滚中白色的、粉色的花朵更是夺人目光。红衣心中暗叹:今日方知什么是映日荷花别样红了!只是这里够不上接天莲叶无穷碧,否则更是美不胜收了。 清风送爽,随风清香阵阵,使得红衣精神大振,哪里还有半丝困倦。丫头婆子们也道:极是好看呢。一行人就沿用着小桥扶廊登上了湖心的观心楼。 红衣看了看楼的名字道:“这名字是谁取得?观心?极有意思呢。” 有个庄子里的婆子上来回道:“买下庄子时就是这个名字,一直以来也没有主子来这庄子长住过,所以这些名字都没有改动过。” 红衣点点头拾阶而上,因为建在水中所以楼阁上面的风更是清爽怡人。抬眼望去,入目就是一湖的莲花,红衣极是喜欢于是问道:“这是谁的主意?也是原主人留下来的吗?” 那个婆子道:“这倒不是,原来湖中只有零星一些莲花,还有一些睡莲,听人说是极难得的品种呢。现在这些是后来宋总管种下的,这湖中还养着鱼儿呢。这一湖中的收成一年下来也是很可观的呢。” 红衣听了“哦”了一声:“是吗?”她就倚栏往下细瞧,因为在二楼上,所以看不太清晰,不过也可看到水中的不时游过的鱼影,那鱼看不上还真是不小呢!绝不是观赏类的!红衣笑了:“宋总管真是一把好手呢,瞧这鱼肥的很呢。” 那婆子笑道:“原本这里面养得是锦鲤,宋总管卖掉了大部分,只留了十几尾养在园子里的鱼缺中。” 缎儿看了也应道:“真的呢,这鱼儿真大!咦?我看到那边那些好似结得是菱角呢。” 旁边有个婆子笑道:“是的,姑娘。再过些日子就可以采了,现下还不行的。这些菱角很是清甜,运到京里每年就得不少银钱呢。” 红衣点头道:“真是不错,不说银钱,只看现在的景致也很值了。”不过可惜了那些稀有的莲花品种与锦鲤了。 红衣看了一会儿转身向另一面看去: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进入了她的眼中。她仔细的瞧了瞧:“看上去那是些结果子的树木?” 婆子笑道:“是的。那些树经过长年的打理,和日常的树是有些不同。不过郡主的眼力也是很不错呢。那里什么果子树都有的,年年庄子里待客的果子都不必外买的,还要卖出很多呢,也是庄子里的一笔重要收入。” 红衣走到另一边,放眼看去,这片果子林真是不小,庄子里的人就是再多个二三倍也是吃不了这么果子。她看着看着:“咦?那里是不是一处庄子?” 婆子上前看了一眼道:“回郡主的话,那确实是一处庄子,是靖安郡王的别院,前两年才建的。建的时候还借了我们这庄子几日住人呢。另一面有座寺庙,不过不是很大。四周乡里的都到那边去拜的,香火也可以。嗳,就是那边。”婆子指着离靖安郡王别院不远的地方。 红衣看了过去,的确是有一角,不过不仔细看还真不会注意:这庙宇看来是小了些。 红衣又看向了靖安郡王的别院,那看起来还真不小,比这个庄子大了有一半有余呢。她又问道:“靖安郡王的别院里常有人来住吗?” 婆子们道:“每年夏天郡王都会来避暑的,每次也都会送来拜贴的。宋总管也去回拜过的。郡王还是个极好的人呢,听宋总管这样说。” 红衣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她对这位郡王并不熟悉,很大的原因就是这位郡王没有王妃,所以她根本不可能会熟识这样一位郡王的。只是在一些聚会场合听到过这位郡王的一些事情而已。 一位传奇的人物,不过于我无关。红衣这样想着就到了楼阁屋内去坐了,她有些累了。 不过既然郡王爷送来了拜贴,那么现今她到了是不是也要送张拜贴过去呢?否则还真有些失礼了。红衣一面想着一面让人摆上来了茶点,对丫头婆子们道:“你们在外间也摆上享受一下吧,这些日子没有少累了你们。” 丫头婆子们高兴的谢了,留下两个小丫头两个婆子和缎儿一起伺候着,其它的人出去在外间休息一下,一会儿再来换过。 红衣见了,让缎儿拣了几样点心过去放在小几上道:“你们也吃吧,喝些茶水赏赏景。” 一个小丫头笑道:“谢郡主。郡主这是抬举我们了,我们哪里懂得赏景儿?” 红衣笑了和缎儿一块儿吃着点心喝着茶花,指点着哪朵莲花更红些,哪朵在阳光下更剔透些。 那两个丫头婆子还是不敢取用的,这可是郡主! 不过看了一会儿莲花,红衣就看到先生带着英儿和雁儿还有他自己的儿子向楼阁这边走来了。红衣见了让人收拾了东西,又重整了茶水。 先生快到楼阁时也看到了红衣,有些后悔来这里了,可是不能不上前见礼的,只能过来上楼对着迎出来的红衣施了一礼道:“见过郡主。” 英儿和雁儿还有先生的儿子子熙一齐上前给红衣见礼,红衣点头后,他们三个人都立在了一旁。 红衣笑道:“先生莫不是这几日都在这里授课?” 先生抚了抚胡须笑道:“回郡主的话,是的。老朽看这里清爽也安静,这几日里一直在这里授课的。” 红衣笑着让他们师徒四人进了楼阁:“不想是我抢了先生授课的地方,正巧我也要回了,先生自管请便就是。茶水与点心是我见先生远远而来才刚刚吩咐人重新备下的,先生自管放心取用就是。” 先生躬身道:“不敢,是老朽扰了郡主的雅兴了。” 红衣摇头:“没有只是刚刚有些困倦就出来走走罢了。先生现在授课时辰比原来晚些了呢。” 先生道:“天气炎热困倦是很正常的,孩子们更是如此,所以老朽索性就把授课的时辰定到了现在,再加上这里的位置倒是成效还好。” 红衣轻施一礼:“先生费心了。” 先生忙还了一礼道不敢,红衣就告辞了,只是嘱咐两个孩子好好听先生的话,多多向师兄请教。 红衣带着一行人回到了屋里,布儿道:“贵总管使人送了信来,郡主不在就放在了桌上。来人已经打赏了,出去用茶饭了。” 红衣听了道:“取来我看,想必是要紧的事儿。不然李贵不会使人急急送了来。” 布儿道:“是的,来人说等郡主回信呢。他要带了郡主的回信才回的。” 红衣更是心里惊奇:“八成那府里出了什么事了,不会是好事儿,只要与李贵几个没有关系就好啊。”小丫头取来了信,红衣打开仔细的看了起来。 -------- 虽然是最烂熟的清穿文,虽然还是一堆数字,但是,是不一样的故事哦!《穿越之祸水红颜》书号:11156(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 侯爷府人争权 红衣救人(求粉票) 京城侯爷府里现在是极热闹的。老太太取了府里的大权,第一件事就想到了香姨娘:不能再让香姨娘独掌自己的院子了。这样对于内宅来说不安定,规矩就是规矩不能改的,姨娘怎么可以主事?这是老太太的说法。可是香姨娘不干啊,她能乖乖听老太太的话?这几日里香姨娘正称病卧床呢,实际上当然是在想法子了。 老太太当然也是知道香姨娘心思的,不过她不认为这个香姨娘能跳出她的手掌心去再说红衣刚走府里的事儿一下子堆到了老太太面前,她也没有时间立时就去找香姨娘的麻烦,就容她多病几日吧。 而明秀更是对老太太不满,按说她现在应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偏偏捞起了府里的大权,不许她沾手一点。 于是府里就暗波汹涌了起来。明秀当然想要掌权了,香姨娘当然不会让好不容易抓住手里的庄子铺子就这样被老太太拿走。而老太太呢,她一心想要在这府里说一不二,这一直是她这些年来的心愿。贵祺却不知道这些的,他还是在纠缠那些流言以及对香姨姨下毒事情的怀疑上。 明秀现在依然没有怀上身孕,她一面着急这个,一面也是头疼老太太的调查。如果想要保全自己的话,那么这府里当家作主的就要是自己才行!为了这个目的明秀这日到平安别院和范姨太太商议对策。 “姨母相信谁啊?她谁也不相信!她只想让府里所有的人都对她俯首贴耳罢了。我?我不过是她的一个工具而已。”明秀把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气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范姨太太皱着眉头:“秀儿怎么说你姨母呢!我看你姨母待你是极好的!她要掌管府里就让她掌管好了,你自做你的清闲享福的夫人不好?” 明秀急道:“母亲好不知理?我这是为了我一个人争权么?眼看着这明月要嫁人了,明澈也要娶亲了,这些事不用钱吗?娘亲难道不想办得体体面面的?不想给他们找个好人家?而这些当然是这侯爷府归我打理才能办到的啊。” 范姨太太又皱了皱眉头:“怎么和你打理不打理侯爷府有关呢?你已经是侯爷府的夫人了,这已经可以提升我们的地位了,对外说起来脸上也是有光的。就凭这个也可以为你弟妹找门不错的亲事了,再说你姨母也会打点他们的婚事的。” 明秀气得站了起来:“母亲怎的不明白呢?姨母首先要考虑的是她的儿子,然后才会是我们家!而我呢?当然要先考虑弟妹了,我与姨母为弟妹们找的亲事能一样么?再说了,我只是候爷府的清闲夫人与我是候爷府的当家夫人对外人来说能一样么?我要是当家作主的了,有得是好人家要与我们攀亲的,这与姨母当家能比的么?而且我要是打理侯爷府了,到时弟妹的婚事不是可以多补贴一些?家里不是更能富余些?这些岂是姨母打理侯爷府会做的?” 范姨太太想了想感觉明秀说得也有道理:“是倒也是,不过这个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姨母自小就是个要强的,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不要惹恼了你的姨母,再说眼下最主要的是你的身孕,现在还是没有什么感觉么?” 明秀摇摇头:“没什么不同!再说表哥也没有来过我这里几次啊,他总是去那两个丫头姨娘那里!着实让我着恼。” 范姨太太愁了起来:“这可怎么办?这是瞒不了多久的。” 明秀咬着手帕不作声,范姨太太长叹了一声道:“唉——,这可如何是好?” 明秀说道:“到时会有办法的,母亲不用太在意了。” 范姨太太看着明秀又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呢? 明秀又说到了掌理侯爷府的事儿:“我想到了一个办法,现下来和母亲商议。” 范姨太太道:“又是什么办法?!你不要再想了,好好做你的夫人不好?” 明秀不理会范姨太太的话:“我想要掌理侯爷府的话,那么现在就要让侯爷府混乱起来,到时候表哥就会认为姨母人老精力不足,管不了这府中的许多的琐事儿,到那时自然就是我管了。” 范姨太太道:“这怎么可以使得?万万不行的。这不是害你姨母么?” 明秀不在意的看了范姨太太一眼,不高兴的说:“娘亲这是在说女儿什么呢?女儿以后难道不会好好奉养姨母么?怎么是害姨母呢?怎么说姨母也该是时候要好好休养的年纪了。” 范姨太太听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必竟女儿掌权的好处是显而立见的。 明秀看母亲不再说话就接着说道:“娘亲,这混乱其实是极容易造成的。现下府中根本没有几个是老太太的人,她想要培养有能力的亲信现在根本就不来及。现在府里主要是因为外院总管李贵的关系才一切没有出过差错,如果李贵不在了,再换掉几个位子高的管事娘子与管事们,那么这府里想不乱也不行啊。” 范姨太太叹息道:“这样好么?这样对侯爷府不好吧?” 明秀不以为意:“等我接手的时候自会打理的妥妥当当的,女儿还是有这个本事的。” 范姨太太听了不再说话,她默认了女儿的行为。 接下来就是如何在老太太跟前进言了,说服她才可以换掉了李贵等人啊。 其实这话也是极好说的。明秀不过是说:这流言为什么没有人制止呢?内外院总管不会什么也不知道吧?所以这总管都不是一心为府里打算的人,他们都是只认郡主为主子的人,才会如此放任仆从们的。再说郡主用了这么长时间的总管也总是让人不太放心不是?还是自己人放心吧?哪怕是老太太自己提拔的也比别人提拔上来用了很久的人放心些吧? 老太太其实也有此心,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做而已,被明秀一说就说到了她的心里去了,当然也就同意了明秀的建议。 然后李贵被寻了个错处免了总管的职,只做了一个管事。明秀推荐了几个人上去,老太太也没有用,自己挑了一个唤作李满仓的坐了李贵的位置。 随后府里的主要管事与内院的主要管事娘子也都被换下了几位来,其中当然包括了李贵的娘子。 而明秀呢?正在抓紧悄悄的收买新上任的总管与管事们。不是自己的人难道不能把他们变成自己的人么? 老太太自认为是精明的,必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所以换人也是必须的。不过她也不会用任何内宅的主子们推荐上来了的人,她还不想被人架空呢。 就这样李贵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他的管事也不过是个闲差,而他的娘子干脆被赶到厨房去帮佣了。他也明白他离被赶出府去已经不远了,没有办法之下他花钱请人给红衣送了一封信去,把这些事儿说了一说。 红衣看完了信,叹了一口气:“还是连累到李贵了,唉——!” 布儿听了问道:“郡主,出了什么事儿?李总管怎么了?为什么说连累了他呢?” 红衣把信递给了布儿,布儿看完也叹了一口气,纱儿三个见了上前一齐去看信,看完一齐叹了一口气。 布儿想了想道:“这候爷府怕是要乱了呢?我看信中所说,那府里怕是日后有热闹了。” 纱儿口快:“那是他们活该!” 红衣摆了摆手:“那些与我们何干?倒是李贵要做些打算了,嗯——,这样吧,使个府里不认识的人带了我的信送到京城的铺子里,并与李贵送信儿让他到铺子里去取银钱为自己和家人赎身,然后再一起到庄子里来汇合好了。布儿写信吧。” 纱儿磨墨,布儿按红衣意思写好了两封信:一封是给铺子掌柜的,一封是给李贵的。红衣看了回信没有什么不妥就叫来了宋勇,让他找个信得过的人带着她的信物随李贵使来的人一起到京城一趟。 宋勇点头答应了,出去一会儿带着自己的侄儿宋狗儿来见红衣。宋勇一听要带着郡主的信物去京城的铺子里送信,就知道找来的人不只是老实可靠,最好有家人在庄子里的最好。可巧自己的亲侄子宋狗儿一家人也在庄子里做事,他本人极是老实的,而他的娘子也在厨房里帮佣,再加上自己感觉可以让红衣放心,就带了宋狗儿来见红衣了。 红衣见了宋狗儿后也没有多问什么就把信物交给了他,嘱咐了几句后就让他随宋勇去了,这事儿不能太耽搁了,谁知道府里的人能容李贵几日呢?早去早些放心。 ------ 满地打滚哭求粉票!小女人让红衣出来打滚她不干,只好自己亲自上阵了,汗个!(未完待续) 七 红衣晨游观心楼(粉红十票加更) 今天红衣累了一天了,又挂心着李贵的事儿,到了晚上精神就有些不济。绸儿和缎儿就带着英儿雁儿去看弟弟妹妹了,好让红衣能早些休息。 红衣中午时也没能睡一会儿,现在感觉实在是有些困倦,就依了布儿和花嬷嬷,早早睡下了。也许是真乏了,红衣刚刚躺下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布儿和花嬷嬷等人轻手轻脚步的出去了,在外间小声说着话做针线——她们现在睡还是太早了些。 红衣或许是睡得太早了,也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事儿,她醒来得特别早。红衣坐了起来转头向外看去,窗外并不黑,月光柔柔的洒满了庭院。红衣看了看沙漏,时辰还早呢,她就又躺了回去。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红衣索性决定起来到外面走走。 红衣悄悄的、轻轻的穿上了衣服,把乌发顺了顺也没挽起就这样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今儿是绸儿值夜,红衣不想这么早就把丫头们都搅了起来,她们日日都有很多事儿做的,能多睡会儿还是让她们多睡一会儿的好。红衣只是在绸儿的枕旁轻轻的拿走了钥匙独自一个人溜了出去。 一出来月华如水就洒了她一身,外面清凉的空气让红衣的精神更是一振。她看了看繁星满天的天空:天狼星还没有出来,距天亮还要有好大一会儿呢。不过依时辰来看,天狼星也快要出现了。 红衣站在院中举起了双手伸了个大大懒腰,吐了一口浊气后想了想决定去湖边看看。清晨的湖边是什么样子,那带着露水的莲花想来会别有一番趣味的。 红衣打开了院门,顺着小径向湖边走去。她走得并不是很快,一路上看看这里,望望那里,一个人感受着山庄里清晨的宁静。小径两旁花草上的露水早已趁机沾湿了她的裙裾,可是红衣并没有感觉到,她甚至于兴起转了一个圈。 红衣终于来到了小湖边,踏上了观心楼底层。小湖上有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在湖面上。莲花现在都是闭合着的,只能看到一个个的花苞挺立在一片墨绿中,一眼望去就是一幅极好极好的水墨画儿。那些大大的舒张开的莲叶上,凝聚的露水随着叶子的摆动在滚来滚去。红衣看得有趣,走到楼边探出身子伸手想要摸一摸莲叶,捉一滴露水。 “郡主,小心!” 突然的声音把红衣吓了一跳,虽然这一声并不是很大,可是她却并无防备。红衣收回了手直起了身子稍稍镇定了一下转身看去,萧云飞就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萧云飞一直在跟着红衣,他的任务就是护卫郡主的安全。所以红衣一出房间他就知道了。他是经过严酷训练的人,以前在皇宫内值勤时总是不眠不休的,站着或是坐在树上休息与霎间醒来已经成为了他们这些人的本能。 萧云飞在红衣后面远远跟着,月光下这个长发飞舞的女子如同错降人世的仙子般那么的不真实。她轻快的在小径上走走停停,转了一个圈裙裾飘起如同清晨开得一朵花,萧云飞都能感觉到她飞扬的心情,这与他认识的那个郡主一点都不一样。 直到看到郡主要探身去采莲花他才不得不出声了,也做好了随时救人的准备。不过红衣听到的他的声音虽是一惊,却也习惯性的立时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神色。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出她受过惊吓的痕迹:“萧护卫?” 萧云飞躬身一礼:“见过郡主。让郡主受惊是属下的过错,请郡主恕罪。” 红衣淡淡一笑:“这也没什么,再说也是萧护卫的一片好心。” 萧云飞谢过了红衣的宽容后,身形闪动间手上已经拿着两支莲花并一支莲叶再次出现在红衣的面前,他微微一躬身道:“属下以此来向郡主请罪。” 红衣瞧着那花确也喜人,轻笑道:“不是已经说过没有什么了么?不过莲花的确是喜人,倒要谢谢萧护卫了。” 萧云飞并没有把花递给红衣只道:“不敢。”他拿着莲花与莲叶立在了红衣身后不远的地方不再说话。这时候月色已经淡了下来,天狼星也已经升上了东面的天空:天,要亮了。 红衣看着拿着花的萧云飞感觉有些不协调的好笑感,可是实在是不好笑他只好转头又看了看湖面道:“也该回去了,萧护卫也该带孩子们去山上了吧?” 萧云飞一直微微垂着头,从没有直视过红衣并保持着与红衣之间的距离。他听到红衣的问话回道:“回郡主,属下与柳家兄弟轮流带英儿和雁儿上山。今日是柳三郎,看这天色应该已经上山了。” 红衣点了点头:“辛苦你们几位了。”红衣走了一路过来,又站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有些累了,她就轻轻倚在了护栏上,乌黑的头发垂出了楼阁在微风中轻轻飞舞着。 萧云飞道:“属下不敢当郡主的辛苦两字。”他停顿了一下又道:“郡主,早上湖边雾浓露重,还是早些回去吧。” 红衣的外衣被雾水侵湿了些,红衣玩得高兴也没有太注意。萧云飞距红衣不远当然是看到了便一时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 风自楼阁外吹进来,带来了湖面上的湿润外,还让萧云飞总隐隐得闻到一股幽幽的香气,再加上那在风中飞舞的长发,让萧云飞的心异样了起来。他说完让红衣早早回去的话后立刻又后悔了起来。 红衣看了看雾气越来越重的湖面笑道:“我也是一时来了兴致,倒底是任性了些,居然没有注意到。”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是该回了,否则把绸儿几个吓着了,嬷嬷也要着急的。只是,这早上的景色实在是不错的,这样早早回去还真是不舍呢。” 萧云飞心下有些忐忑的说道:“郡主还是回去一趟较好,着凉了就不好了。郡主是千金之躯,还是要多多保重才是。如果郡主游兴未泯,不若属下陪郡主去山上走走,正好也可以去看看英儿雁儿,想来他们会极为高兴的。” 萧云飞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想就这样让红衣回到那房里,梳装打扮起来恢复她一贯的样子:淡定而平静的郡主。他心底深处还有几分异样的不舍,他不想就这样失去和红衣两个人相处的机会,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虽然他已经在做了。 红衣想了想,看了看天色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有一分调皮:“嗯,不错的主意。我们快快回去,也许她们还没有醒来。我换过衣服再偷偷溜出来,我们上山去看英儿和雁儿。” 萧云飞的心情在那笑声中也飞扬了起来,面容上有了几分笑意:“属下听郡主吩咐。” 红衣转过头来时正好看到,愣了一下然后笑意盈盈的道:“萧护卫你应该多笑笑的。” 萧云飞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愣神中红衣已经提起了裙裾小跑着奔向了山庄的上房。 萧云飞再次借着树木假山房舍隐去了身形,不过他一直跟随在红衣的身后。到了地方红衣正要推门进去,萧云飞悄然出现,把莲花递给了红衣:“郡主,您的花。” 红衣笑了笑接过花去轻轻推开了门,萧云飞又在一霎间失去了踪影。 红衣回到屋里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这就是天亮前最黑的一段时间了,接下来就会天亮了,不过这个时候天上的星子好像更亮了几分。萧云飞正倚在一棵大树上看着星空,脑中不停的闪现着观心楼中红衣长发飞舞的样子。他一会儿回过了神来,狠狠的暗骂了自己一声:畜生!收拾起了心神静待红衣出来。 红衣进屋时,绸儿还在睡,她轻轻一笑把钥匙放在了绸儿的枕边,把莲花轻轻放在了桌子上,一会儿自有人会把它们插在花瓶**养起来的。她自取了衣服来换,不想拿衣服时衣架发出的一点轻微响声让已经习惯早起的绸儿醒了过来:“郡主?郡主这么早穿衣做什么?怎么也不唤奴婢一声。” 红衣看绸儿醒了,轻轻嘘了一声:“轻声,快快起身,不要惊醒了其它的人。快些,随我上山去走走。” “上山?”绸儿不明白红衣为什么要这样偷偷的:“郡主是说现在么?天还没有完全放亮呢?再说上山要多叫些人才行,郡主这样简从白衣的出去有危险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 山行 “对,现在上山。就是不想带许多人才让你轻声啊,只有我们两个这样多轻松?只要再叫上萧护卫就不会有危险的。快了,我们一起上山去看看英儿和雁儿练武。快穿衣服,不要多说了。”红衣已经换好了衣服,她急急的只是用蓝色的头绳在脑后把头发绑了起来。 绸儿只好也随便拿了一根绳儿跟在红衣身后悄悄的出了屋子。一边走着一边学着红衣的样子绑起了头发。 萧云飞已经立在院子外面等着她们了,萧云飞对于多了一个绸儿出来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侧身让红衣主仆两人走在前面,他跟随在后面三人向着大山而去。 这时候天色已经微亮了,出了山庄踏上大山时鸟儿已经叽叽喳喳叫着四处觅食了。红衣忽然想到了日出,她小跑了起来:“快快,也许还来得及看日出。” 萧云飞看看天色,知道凭郡主两个女子的速度爬上山去时,日出是看不成的了。不过他没有说什么,不远不近的随在红衣的身后。他在任何正常的、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从不曾逾越过这个距离,他下意识的也在依着这个距离想拉开心里对红衣的亲近。 红衣没有察觉到萧云飞的任何异样,本来萧云飞一直都是那样一个冷冷的样子,想要看出什么不同来还真得不容易。湖边他的一笑也不会让红衣多想什么的。 红衣和绸儿提着裙子跑了不久就累了,可是还没有走到大山一半的地方,这当然是萧云飞说的。红衣和绸儿听了互相看了一眼,红衣道:“萧护卫是不是以为我们上不去呢?” 绸儿也道:“就是,不要小瞧我们女子!” 萧云飞摸摸下巴:“我好像没有说什么吧?我只是说还没有走了一半的路程而已。”这是萧云飞第一次在红衣的面前说‘我’,也许是因为他答的是绸儿的话?他自己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不对。 红衣抬头向山上看了看对绸儿道:“走——!” 绸儿道:“走——!” 两个女子又开始了小跑,萧云飞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们,这些山路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而两个女子的小跑对于他来说只要急走两步就可以跟上了。不过他有些心神不属,当他看到红衣因小跑脸已经变得红润的脸,以及嗔怪他不相信她们能爬上去时的神情,心居然漏跳了一下。这是个精力充沛的女子,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淡定而平静的郡主! 红衣她们虽然是爬上了山,也看到了英儿和雁儿,可是太阳已经露出了全脸了。两个孩子看到红衣和绸儿时,愣了一下欢呼着奔了过来。 萧云飞对迎上来的柳三郎说道:“你现在马上去山下告诉宋总管一声,让他去内宅送信儿说郡主来山上了,让她们不必着急。少时就和英儿和雁儿回去了。” 柳三郎答应着几个闪落间就不见了人影。 红衣一手拉着一个孩子:“你们今日的功课做完了吗?” 英儿道:“做完了,刚刚做完呢。” 萧云飞咳了一下,英儿小脸一红:“还没有,今天师父给加了功课。本来是完了的。” 红衣看了看萧云飞放开了两个孩子:“要听师父的话,当初是谁要学武的?现在吃不了苦了?” 英儿和雁儿都大喊:“不是,不是的!不是因为吃苦!” 雁儿嘟着小嘴道:“人家只是看娘亲来了,想和娘亲去摘果子。” 英儿附和道:“就是就是。” 红衣捏了捏他们的小鼻子:“这不是理由的,什么事情只要做了就要一定做好才行。和娘亲什么时候摘果子都可以的是不是?而你们今天逃了一次懒,那么就会有第二次。因为只要你们想,随时随地都有很多的理由的,最后逃懒成了习惯,然后学武还会学好吗?现在去好好练习师父定下来的功课,娘亲在这里等你们好不好?” 两个孩子都很乖巧的答应着去练功了。绸儿在一旁的大石铺上了手帕让红衣坐下歇一歇,萧云飞拦住了:“现在石上还很冷的,不能这样坐。”说着他脱下了外衣,叠起铺在了石上,又把绸儿的手帕铺在了衣服上又说道:“这样就可以坐了。郡主,请坐下稍待一会儿。英儿和雁儿的功课马上就完,不过是吐纳的基本功而已。” 绸儿对于萧云飞把手帕铺在了他自己的衣服上很满意,如此识礼的护卫真是不错。她对着红衣道:“郡主坐下歇一歇吧。” 红衣先对萧云飞谢过了:“咦?柳护卫呢?我刚刚还见他在这儿呢。” 萧云飞答道:“天色已经亮了,属下让柳护卫去送个信儿,怕内宅不见了郡主着急起来。” 红衣笑道:“我刚要说呢,你已经让人去了。”红衣看了看在另一边空地上坐在蒲团上的两个孩子们又说道:“我在一旁看你们练功,正好也歇歇,萧护卫去教导孩子们吧,不着急的。”然后就转身走到大石旁坐下对绸儿道:“绸儿也来坐下吧,你也累坏了。” 绸儿摆手道:“奴婢怎么可以坐到郡主身边?我坐在这里歇歇就可以了。”她指着一小块石头说。 红衣伸手拉过了她来:“哪有这许多的讲究?没有听萧护卫说现在石头冰,不能直接坐下去的吗?快快坐下是正经。现下不好好歇一歇,一会儿下山还有得累呢。再说回到庄子里还有许多事儿要做呢,你忘了今儿庄子里要做满月酒的?” 绸儿被红衣拉着坐倒了下来,也起不了身,只能告饶:“郡主,你就饶了奴婢吧。坐在您身边奴婢全身都不自在。” 红衣看着不远处的师徒三人说道:“没事儿,坐坐就习惯了。” 绸儿愁眉苦脸的坐在红衣的身旁,被红衣抓了一只胳膊抱在了怀里所以动弹不得,只好也向师徒三人看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照在三人的身上,给三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看上去人也更加俊秀了三分,就连萧云飞冷冰冰的脸看上去也有了一分暖意。 红衣看到三人身上的阳光转头看向东方:太阳刚刚升起,红艳艳的并不刺眼,再衬上那些朝霞真真是让人心胸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红衣决定以后要常常早些起来,到大山上看看日出顺便锻炼一下身体,如今身体不太好了,这么一座小山包就把她累成这个样子了。 萧云飞终于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红衣,这一眼又让萧云飞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红衣的脸上映着初升太阳的光芒,那专注的眼神中都是喜悦与希冀!有着专注、喜悦神色的红衣是如此的生动!原来的红衣和现在比起来不过只是一幅画而已! 绸儿看了一会英儿雁儿练功,看他们只是坐在那里不动也就没有什么意思,转过头想再给红衣说一说让她起身,不想却看到了一张极为生动的脸!她已经很久不曾看到了!她满心感动了起来:幸亏是出来了,再也不要回那座府里去了。 红衣看腻了回来神来时正对上绸儿的眼神,奇怪道:“绸儿你做什么呢?这样呆呆的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绸儿不好意思的转过眼神去:“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好久不曾见郡主这样轻松了。” 红衣听了也叹了口气,却带着一丝幸福的味道:“是呵,现在的日子真好。” 萧云飞当然听到了主仆二人的对话,他也抬着头看了一眼太阳,就偏过头支看向了远方的天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英儿和雁儿练完了功起身朝萧云飞行了一礼,然后就跑了过来:“娘亲,我们去摘果子吧?” 红衣笑道:“好啊。” 绸儿却道:“还是我陪你们两个小祖宗去吧,让郡主多歇一会儿,这就要下山了,还要走很多的路呢。” 红衣道:“没有关系的,我还能行。” 英儿却已经抢着说道:“娘亲在这里歇着吧,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雁儿也说道:“就是就是,娘亲歇着吧,我们和绸儿姐姐过去好了。下次再和娘亲一起去。” 说着孩子们抓起绸儿的手已经跑远了。红衣看着跳动着的两个孩子的身影,笑了起来:这么窝心的孩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萧云飞走了过来,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了下来:“英儿和雁儿都极为懂事,郡主好福气。” 红衣笑道:“是的。说到孩子我当初还担心萧护卫不喜欢孩子呢,怕他们给你添麻烦呢。” 萧云飞欠了欠身子:“郡主说哪里话,英儿雁儿都很讨人喜欢的。属下,也并不讨厌孩子。” ----- 书名:《子夜西楼》 书号:1161885 作者:月梢 转世宅女VS腹黑美男爱情调教进行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九 萧云飞的伤感 红衣听了不经意的问道:“萧护卫年龄不小了吧?既然喜欢小孩子为什么还不成家呢?” 萧云飞神色不变的道:“属下在宫中任职时是不许成亲的,要到了年龄不必在宫里轮值时才可以成婚,并且也是由皇上指婚的。” 红衣听了点头,这些皇族的密闻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原来如此。不过现在没什么了,萧护卫喜欢上什么样的姑娘都可以了。” 萧护卫欠了欠身子:“属下没有想过这些,属下也与兄弟一起惯了的。” 红衣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不过是闲话而已,她就转了话题:“英儿他们到哪里去摘果子了。” 萧护卫道:“就在不远的地方,一时就会回来的。郡主是让属下去看看吗?” 红衣摇头:“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让他们玩一会儿吧。” 柳三郎回来了,先和红衣见了礼:“见过郡主。” 红衣点了点道:“一向辛苦柳护卫了。” 柳三郎躬身道:“不敢。”然后看红衣没有话说了才对萧护卫道:“已经告诉宋总管了,宋总管已经去通知福总管去了。” 红衣听了道:“少时就要有大队人马来了,福总管与花嬷嬷必不会放心的。如果只是告诉布儿再叮嘱几句还好些,现下福总管知道了必会带人来接的。还是把英儿他们叫了回来,我们下山吧。” 萧云飞躬了躬身:“是的郡主。”然后对着柳三郎一点头,柳三郎就闪身去找英儿他们了。 红衣自大石上站了起来,她拿起了绸儿的手帕放在了一旁,然后拿起了萧云飞的衣服抖了一下,萧云飞已经接住了衣服的另一边说道:“郡主,这些属下来就可以了。” 红衣笑道:“没什么,只是压得有些皱,抖一抖感觉会好些。” 萧云飞抖手间又穿在了身上:“没什么,不过一件衣服而已。”外衣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他穿着练武的劲装,外衣装饰的作用更大一些。这本来就是对侍卫的基本要求。 红衣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有些酸痛。萧云飞见了道:“郡主,要不要属下去通知人抬小轿上来?” 红衣摇摇头:“不用,只是很久不曾走过这许多的路,所以手脚有些不习惯而已。” 萧云飞奇怪的想到:难道原来的时候郡主还走这么长的山路不成?不过他却不好问出来的。 红衣走动了几步:“一会儿就好了,也不是没有走过山路的,想那个时候被人追杀时,一天不知道跑了多少山路呢,比现在走得山路要多好多的。后来为了迷惑那些暗中追查的人每日里都在山里转来转去的,真不知道一日要走多少山路呢,也不曾这样酸痛过。想来是这些年来一直在府里不怎么出来走动的缘故,要多多走动走动才好啊。” 萧云飞听了心里一惊:“被人追杀?郡主——,什么人会追杀郡主呢?” 红衣听到了萧云飞的声音有异,转头笑道:“很久以前的事儿,那时候我还没有被册封为郡主,还是个小姑娘呢,那时候——”她没有再说下去,她这时也想起了正是那个时候认识了贵祺,并与他一起逃生,然后他到了大将军府提亲,再然后他们成亲了。 想着想着她的心情低落了下来,转过头去看向了远方,那些日子真得太遥远了,遥远的已经被人忘记了吧?人是极易变的,想想原来再看看现在,贵祺就如同换了一个人般。 萧云飞看红衣一下子低落了起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敢乱开口,只能在她身后站着痴痴的看着这个明显伤心了的女子。 好一会儿红衣才回神,她暗叹了一声:总是有些失落的,就是已经不在当他是家人了,可是那些往事想起来依然让人伤神呵。 她自嘲的一笑,振作了一下了精神:“怎么这么长时间英儿和雁儿还没有回来呢?那采果子的地方距这里很远么?” 萧云飞听到红衣的话心里一惊:他居然没有感觉到已经过了很久了!这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他答道:“有远有近,也可能是英儿他们高兴到较远的地方去了也未可知。不过这山里没有大的野兽,更没有伤人的野兽,柳三郎也已经寻了过去,郡主宽心就是。想来也快回来了。” 红衣点了点头:“我不担心这个,只是这时辰也不早了,今天还要办满月酒,很多事儿还要安排,回去太晚了怕来不及。” 萧云飞看了看天色:“不晚,还不到用早饭的时辰。只是郡主一个人在此也不安全,否则属下可去看看。” 红衣笑道:“没什么,只是我有些心急罢了。我们再等一等,如果再不来,萧护卫就去看看吧。” 萧云飞躬身答应了。林子里的花草在阳光下舒展开来,有些不知道名的小花也开了几朵。红衣看了有些心喜,就起身去摘了几朵嗅了一下:“有些香气呢。” 萧云飞看着那黄色的小花道:“野花总是有些香气的,太多家养的花已经太过娇柔了,失去的不只是香气。” 红衣听了看了一眼萧云飞,他的神色中有了一丝伤感,不仔细看真得不容易看出来。 萧云飞感觉到红衣探究的眼神,忙收拾了心情道:“这些花儿也不值什么的。” 红衣没有再说什么,萧云飞的身子却僵了僵,然后对红衣道:“英儿他们回来了,不过好像有些麻烦。郡主在这儿不要走动,属下去看一看。有事儿郡主大声呼唤属下立时就会回来。” 说完身子闪动间不见了人影,一会儿萧云飞他们全部都回来了,也没有什么大的麻烦,不过是绸儿扭到了脚,柳三郎扶着绸儿回来的。这就是他们迟迟回不来的原因了。 萧云飞用他与柳三郎的外衣与两根木棍做了简单的软轿,把绸儿放上去,两个男人抬着她,红衣牵着两个孩子的手一行人下山去了。 原来,是绸儿要摘一个高处的果子,不留神脚下滑了一下就扭伤了脚。绸儿拣了一根木棍拄着,和两个沮丧的孩子一步一步走回来时遇到了去找他们的柳三郎。 红衣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福总管也带着人到了。然后绸儿和红衣上了轿子,两个孩子跟在萧云飞的身后走着,按他的话说:这也是练武的功课,不可以坐轿子的。 到山庄刚刚是早饭的时辰。花嬷嬷和布儿几个少不得要埋怨绸儿几句,看她受伤也不好老说她什么。布儿使了人急急去请大夫来看绸儿的脚伤,前头宋总管送过来信儿说已经去请了。 实际上花嬷嬷她们最想埋怨的人是红衣,不过她们不好对红衣直接说什么,只能对着受了伤的绸儿了。主子以后要是总这样任性也不是法子啊,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直要吓死人的。 红衣她们用过早饭后,孩子们就去上学了,红衣让小丫头们好好看着绸儿,她和花嬷嬷、布儿几个开始处理起满月酒的事儿。 红衣先看了给孩子们识物的东西,然后就到后面去看孩子们了。孩子们的新衣宋家娘子在昨天晚上就送了过来,里外全新的。 孩子们已经换好衣服了,连包裹的小被也已经换成新的了。两个孩子正在小床上咿咿呀呀的玩着手里的小铃,听到小铃的响一声就会笑起来。 红衣抱起了杰儿道:“小乖乖啊小乖乖。” 双姨娘却在一旁道:“郡主,你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嘛,就这样不声不响的上了山,一大早起来就吓得我们三魂失了二魂半。” 红衣看了双姨娘一眼:“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也让柳护卫送了信儿回来啊。我一个大活人能有什么事?你们是太紧张了。” 双姨娘听了眼圈一红:“我们太紧张了?我的郡主娘娘,您可是我们一大家子的主心骨!也是我们这一大家子的心尖肉!这一下子不见了,我们想死的心都有了!” 红衣听了一愣,看了看花嬷嬷与布儿,再看了看双姨娘,她放下了杰儿转过去拉起了双姨娘的手,又唤过来了花嬷嬷与布儿道:“是我不对,我一时兴起没有想到这么多,以后保证绝不会了,可好?就原谅我这么一次吧?” 花嬷嬷试泪道:“郡主,你可不要再吓老奴了,老奴这心还没有落下去呢?” 布儿扭过头去声音有些哽咽:“郡主想要去散心,我们当然是高兴的,只是到哪里去说一声,多带两个人,我们心里也踏实不是?” 红衣连连保证以后绝不会再不声不响的出去了,众人才回转了过来。一起逗弄两个孩子并说起了满月酒的事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十 满月酒 红衣看了看双姨娘道:“昨儿不是送了几套新衣过来么?为什么还穿得这样素淡?今儿可是孩子们的大日子,你这娘亲要穿得喜庆些才是。快去换来。” 双姨娘不动:“这样的场合哪有我这样卑贱之人的位置?郡主不要太过抬举我了,会被人笑了去的。” 红衣捏了捏她的脸:“我最恼的就是你们这起子人张口奴婢,闭口卑贱的!还不快快去给我换了,今儿是你儿子女儿的大日子,哪有娘亲不在的道理?不要惹得我急了,让布儿几个扒了你的衣服啊。” 布儿几个已经作势要扑上来了,双姨娘只能进内室去换衣服了,还在内室大声说道:“郡主你也不管管布儿几个,还这样教她们,这都厉害成什么样子了?小心日后嫁不出去啊!” 布儿几个笑骂道:“你个双姨娘给姑娘们出来,看我们不撕了你的嘴!” 外面有个婆子来报说是村子里的长者到了,宋总管问郡主是否有时间到前厅见见客人。 红衣看了看天色:“这客人是不是来得有些早?” 花嬷嬷笑道:“不是的,这来得应该是主持识物礼的村子里的长者,儿孙满堂、福寿双全之人。” 红衣听了边往外走边道:“双儿,你快些啊,不要误了时辰。” 红衣到厅里时,厅里宋总管正陪着两个老人在说话,其中一个就是周村长。 红衣进去刚刚坐下,周村长就带着另外一个老人跪下请安了:“小老儿见过郡主。” 红衣忙让宋总管扶了起来:“周村长,这位老人家是——?” 周村长道:“回郡主的话,他是我们村的人,姓郑。” 郑老伯又跪下磕了一个头,红衣忙又请他坐了:“今儿麻烦老人家了。” 郑老伯:“不敢,不敢。能为郡主做点事儿是小老儿的体面啊。” 周村长对着红衣躬下身去:“郡主,我们村子里的人已经到了,小老儿已经交给了宋总管。” 红衣点头:“有劳老人家了。” 宋勇欠身道:“我已经按排人到各处帮佣了,今天的人手倒是足够了。不过今儿帮佣的好多人也是所请的客人呢。” 红衣看了看周村长道:“实是不好意思,居然让客人们动手了。” 周村长不在意:“这有什么?我们也是闲不住的人,有些活计忙一忙比闲坐着要强。” 也没有请什么其它的客人,近午时红衣就吩咐开席了,村里人在周村长的带领下入席坐了下来。 双姨娘与花嬷嬷抱着两个孩子出来了,布儿几个把识物的物什就摆了出来,郑老伯就过来了。先拿起一对银镯,银镯上挂着几个小巧精致的银铃,在杰儿与莺儿的头上摇了一圈,杰儿听到这清脆的铃意笑了起来,伸出小手就要抓,郑老伯道:“铃音一响,万佛佑身;铃音二响,百病不侵;铃音三响,福寿绵长——!”然后就把这对银铃一个孩子一个套在左手腕上。 然后又拿起了用极鲜艳的颜色编成的花绳,花绳的两头是散开的,如同长长的花蕊一般。郑老伯拿起两根花绳在孩子们头上慢慢晃动,口里依然念着吉利的话儿,两个孩子本来都被手上多出的银铃手镯吸引住了,这时候又看到眼前出现鲜艳的绳儿,都兴奋的咿呀着伸出手去抓。 郑老伯又拿起了几样东西晃来晃去的吸引孩子的注意,只要引起了孩子们注意的东西都被戴在了孩子们的身上。一会儿两个孩子的手腕上,脖子上,脚腕上都戴上了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经过布儿几个精挑细选,或亲手所做,根本不会伤到孩子们,而且还非常漂亮。 仪式在两个孩子最后一个脚腕也带上了东西后完成了,人们欢声祝贺。 郑老伯也激动的很:“小老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聪明的孩子!” 红衣却不以为然:这两个孩子日日被许多人用很多东西逗来逗去的,再加上孩子这一会儿本来就是极为好奇的时候,这不过是极为正常的。农家孩子想必不会见到多少彩色的东西,与各式发出声响的玩物。 村里人都带了礼物前来:不外是些亲手做的小鞋小衣服和一些山货野味罢了。可是红衣和香姨娘都是很感动的,这绝对是村里人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 桌上的饭菜极为丰盛,多以肉食为主,这也是红衣的意思。这满月酒极为热闹,宾主尽欢! 英儿和雁儿也来了,先生当然也在座。红衣和香姨娘抱着孩子到各席敬酒时,先生听到红衣说怀中所抱的女孩名叫莺儿,就说道:“郡主,这孩子与英儿的名字重音了。长幼不分可不好,老朽来为孩子换个名字如何?” 红衣笑道:“真真是求之不得啊,请先生赐名。” 老生抚了抚胡须道:“这是乳名吧?黄莺即为黄鹂,不如就名鹂儿吧,和原意相同。” 香姨娘郑重的福了一福谢过先生赐名,红衣又敬了先生一杯酒,才转倒了下一桌去了。不过莺儿从这时起正式更名为鹂儿了。 村里人吃酒吃得倒不太多,吃菜吃得不少。周村长和郑老伯来辞行时都老脸微红: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那些菜连汤底都没有剩下,这还是加了两次菜后的结果。红衣倒不在意,客客气气送走了村子里的人。 宋勇与福总管都没有怎么吃酒,他们和村子里的人结算了当日帮佣的工钱,说道:今日不是正式上工,上工日期村长会通知大家的。他们两个人把客人都送走后,一齐结伴来到上房找红衣回事情。 宋勇道:“我吩咐人注意了一下村子里今日在外院帮忙的人,有二三个人手脚不干净,偷偷在做活的时候夹带了一些东西,因为不是什么要紧的物什,又是个大喜的日子,小人没有与他们计较。不过这几个人却是不能用的。” 福总管道:“内宅这边也有手脚不干净的,还有两个偷懒耍滑的。老奴与宋总管一样处理的,被夹带的都是些不要紧的物什,所以没有与他们计较。” 红衣点了点头:“你们做得不错,一些不值几个钱的东西丢了也就丢了。只要以后来帮佣的人里不会再有这样的也就行了。” 宋勇又道:“回郡主,今日的工钱已经结了。其中合适的人手,小人和福总管都记下了名字,什么时候让他们来上工呢?” 红衣想了想道:“就这两日吧,你们商量着来就行了。” 福总管道:“郡主,上工的日子定的越早越好啊,现有的人实在是忙不开,一人兼着二三人的活,都累得不轻。” 宋勇也苦笑道:“我们外面的人也是一样。要不让帮佣的人明日来吧,这样后日就可以正式上工了。郡主认为如何?” 红衣点了点头:“好的,只是要吩咐人去京城做些衣服了。每人三套换洗的衣服是新人的例,不要忘了。还有秋衣也要联系成衣铺子了,一下子多出了这许多的人,还是早些准备的好。” 宋勇计算了一下人数道:“是的,郡主。人数的确是不少,小人马上就去安排。” 红衣笑道:“也不急在一时,我不过是提醒一句罢了。” 事情都说完了,可是两位总管还是坐着不走。红衣奇怪了:“两位总管还有什么事儿?” 这一问不打紧,福总管一下跪了下来:“老奴自问伺候不了郡主,还请郡主把老奴遣回去吧。” 宋勇见福总管跪了也跟着跪了下去:“小人不足以管好一个庄子,还请郡主再行安排一个总管,给小人另外安排差事吧。” 红衣先是吓了一跳:两个总管一起请辞,能不让人吓一跳嘛。不过她立时反应过来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她心里叹了一口气:不过只是任性了一回,可是这善后却从早上到现在不停啊。 红衣咳了咳道:“两位总管请起。今天早上的事儿不过是我一时兴起,以后不会了。” 福总管顿首:“郡主,您这不是要老奴的命吗?您这样白衣鱼服的出了庄子,只带着这么一两个人,要是万一有人冲撞了郡主,让老奴怎么向皇上太后交待啊——!” 宋总管也不住磕头:“小人职守有亏,郡主独自出游,小人一点儿也不知道,如何能管好这个庄子,还请郡主明鉴。” 红衣有些尴尬了,门房中的人被萧云飞点了穴道睡了过去,自然不会知道她出庄子了,这不能算是宋总管的错吧? 红衣又咳了一下:“两位总管起来说话吧。” 两位总管就是不起来:红衣独自出游这个事情要是成了习惯,那以后他们的头就是提到手里了,天知道哪天会掉在地上! 红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花嬷嬷淡淡的开口道:“郡主已经保证过再也不会不声不响的出庄子了,以后再出去游玩会通知两位总管的,也会多带些人。” 两位总管听了连连磕头:“谢郡主的大恩大德啊。”要是郡主万一在外面有个什么闪失,他们九族会不会有事儿不知道,但是他们全家人是铁定跑不了会被问罪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十一 帐房明秀安心腹(第一章加更) 红衣山庄里今日非常热闹,侯爷府里也是一样热闹的。 李贵已经收到了红衣的回信,他非常感激。李贵想好了说辞后就去找贵祺说要赎身自去,然后再去准备银两:如果自家银钱足够的话,还是不要去铺子去取钱的好。 贵祺在书房里听了李贵求去的话很奇怪:“你是家生的奴才吧?现在又是外院总管,为什么要求去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老爷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李贵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道:“谢谢老爷!小人不能再伺候您心里也不是滋味。小人是因为家父身体不好,想好好照顾他老人家,所以才来求去的。不过如今府里小人已经不是总管了,现在的外院总管是李满仓。” 贵祺听了李贵不是总管不相信:“你不是外院总管了?怎么没有人来回我?” 李贵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是小人犯了错,所以被老太太罚了。也不过是这两日里的事儿,想来是还没有来得及回老爷吧?不过小人求去与这个无关,只是想能好好的尽力照顾老父。” 贵祺虽然不知道详情,但也不是不明白这里面倒底有什么事儿:八成是老太太不放心红衣用过的人。他叹了一口气道:“也好。尽孝是应当的。我把你们的身契交待到帐房,你自去取了就是了。” 李贵听了谢过了贵祺就出去了,贵祺皱了皱眉头想了想也就算了:用谁不是用?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仆从罢了,一朝天子还一朝臣呢?老太太只要能把府里整治的四平八稳的就行,其它的不算什么。 李贵回家先和家人说了一下,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把一些不方便带走的或是没有用的东西送给了几个要好的管事,直忙到下午才到帐房去问赎身的银子数目,帐房管事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见他来叹道:“你是出苦海了,我们这些还要再接着熬啊。” 李贵拍拍他的肩膀:“老哥你不同与我,我那个位子换了主子就要换人的,没有办法。” 帐房管事叹道:“叹,现下这主子们和郡主不能比。原来郡主接管府里时没有换帐房,现下没有个不换的道理,不过是个早晚的事儿罢了,还请老弟给哥哥也谋个出路。” 李贵听了,感觉多年的交情不好太绝情,只好才答应了下来:“我自会留心的,不过老哥也是多想了。不管怎么说,只要老哥有事写封信送到郡主处,我自会为老哥在郡主面前求个出路的。” 帐房一听高兴了:“原来老弟是要投郡主去啊。那更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兄弟们了!” 李贵和他又闭扯了几句就问道:“这赎身的银钱是多少?” 帐房管事道:“老爷吩咐了,一个人十两就行。你们家六口人,共六十两银子。你可够?不够在老哥这里拿些,我这里还有个二三十两的积蓄。” 李贵道:“我这里够了,够了。谢谢老哥。我这就去钱庄一趟,明日就来取身契。” 晚上贵祺到老太太屋里用饭,明秀也在。都见过了礼请完了安后,贵祺就说到李贵的事儿:“原来那个总管李贵今日来求去,我已经答应了。他犯了什么错?听他说现在已不是总管了。” 老太太吱唔道:“左不过就是那些事儿呗。这些杂事儿你就不要管了,有为娘的在你还不放心?” 贵祺也不过就是顺口说说,并没有要为李贵出头的意思:“儿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不过是和娘亲说一声,我已经允了他们一家赎身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第二日一早李贵来到帐房,可是帐房里只有几个帐房先生在,帐房管事说是被老太太叫去了。李贵无奈,这些帐房先生是办不了他的事的,只能下午再来了。 到了下午李贵再到帐房时发现居然换了帐房管事了。新任的帐房管事道:“您的赎身银钱是四十,您家的老子娘一个三十五两,您的婆娘是三十两,孩子是二十两,共计一百八十两。” 李贵急道:“昨日老爷说是一人十两,今日……” 帐房新管事打断他的话:“这是老太太吩咐的,您还是准备银两去吧,多说无益。” 李贵听了一跺脚什么也没有说,出府直奔铺子而去了:他们家哪会有这么多的银子呢? 明秀早就想在帐房里找个心腹了,当晚听说了李贵的事后,心知他会得到红衣的资助,反正现在不是自己管家,那么就是刁难了李贵,红衣也不会怪到她的头上。于是她就对老太太进言了:“这帐房重地居然用得还是原来那个人和郡主一同用过人,这可有些……” 老太太听了心里一动:原来还是那个贱人用过的人?!换了!老太太当然不可能容下那个人——也就是老候爷的平妻所用过的人。 帐房管事可是要找个懂行的来才可以,明秀和老太太一核计,决定调铺子里一个帐房过来。这事儿就让明秀去找贵祺商议一下,选几个人过来去老太太看看。 老太太这次没有防明秀扶值自己人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府外的,明秀绝不会相识。所以老太太对于明秀心里又多了一分信任:这个丫头还真就是事事为自己打算啊。 明秀却是知道几个人的,当然也包括二三个帐房先生了。她那时日日与明澈在外书房学习处理杂务时,早已经在帐本上认知了几个人,其中就有这么一个帐房先生:他的帐目有些小错误,但都不是很大,可是却很隐秘。 明秀知道这些是因为旧帐本上绸儿的注笔,此人被红衣降到铺子前台去做了个小管事。前些日子里明秀找到了一个机会在贵祺面前假装无意般说了两句话,就又把这个人调到了帐房里。当然了,明秀也透过人巧妙的让这个人知道是因为她才让他重回了帐房。 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就荐一荐这个人了,除了这个人以外,她荐的都是她以前注意到的人,不管老太太选上哪个,她都有把握让这个人变成她的心腹!不过老太太还是听了她依着贵祺的名义所提的建议:用了那个明秀扶值的帐房先生。 香姨娘下午得知帐房里换了个管事,心里就知道可能是明秀动了什么手脚。!帐房的管事被明秀换成了她的心腹人那不是等于把侯爷府的帐房变成了明秀一个人的银库了吗?香姨娘想到这里是又气又急,不过一时间她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办才好,只是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可是她却不知道,明秀却已经在算计她另外一件事了。 红衣带着花嬷嬷和布儿几个人到偏厅上见周村长等人。 厅外站了不少人,嗡嗡的说着话,有人看到红衣一行人过来后,慢慢的声音低了下去,直至无声。 红衣到了厅上,周村长等人上来见过了礼。红衣道:“不必多礼。今儿又辛苦了村长一次。” 周村长笑呵呵的道:“小老儿能为郡主做事脸上有光,哪有什么辛苦?昨天晚上钱地主来我们村里收租子,钱不够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大骂着拉牲口抓孩子的,这也是托了郡主的福呢。” 红衣听了看了宋勇一眼,宋勇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红衣才转头又对周村长道:“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周村长当然不会有异议:“好的,好的。一切但凭郡主吩咐。” 红衣道:“小厮和粗工由宋总管负责,丫头婆子们由福总管负责,现在开始吧。一会儿挑完了我再看一看就成了。” 宋勇和周村长答应着出去挑人了,周村长也跟了出去。 布儿道:“帮佣不过几个月,郡主不用亲自过问这么麻烦吧?这么热得天郡主在房里逗逗杰儿鹂儿岂不是好?” 红衣道:“不只是挑帮佣,我想着以后每年天热的时候都来住上一住,那庄子里的人手就要多一些才行。再说我还有些想法,也需要一些人手,只是现在还没有想好,到时再说吧。而这些所需的人我想先从今天这些人里挑选,不足的再去叫人牙子来。” 布儿奇道:“郡主有想法?什么想法?扩建庄子吗?现在已经足够住了呀。” 红衣笑着摇了摇头:“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说这些还早些了,我也没有想好呢。” 因为宋勇和福总管事先都已经心里有数了,只是过去了按名单把人叫出来就完了,说话间就已经带着人过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十二 李贵回来了 宋勇和福总管又进了屋:“回郡主的话,已经挑选完了,现在就让他们过来见礼么?” 红衣道:“先让丫头们进来吧,嗯——,我看一次就进来十个人吧。” 福总管自去安排了,一会儿就上来了十个小丫头,个个都紧张的很,行礼也行得乱七八糟的。周村长有些担心的看向红衣,怕郡主看不上眼,一下子不要这些人帮佣了,这么好的事儿再上哪儿去找? 红衣轻声道:“起来吧,你们不用紧张,抬起头让我看看,也回答我几个问题。” 十个小丫头只有两个抬了下头,其余的几个吓得挤成一团,可能都没有听清楚红衣的话。 绸儿和缎儿在一旁观察着,对于回话的小丫头尤其是上心的多看几眼,然后不时的在纸上记下一些什么。 红衣看着这一群小丫头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轻声细语不吓着她们。她柔声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都会些什么?一个一个来回答我。” 十个小丫头只有那两个抬过头的回了话,回话的也只有一个算是清晰明了的。 红衣示意她们可以下去了,福总管上前又说了一遍可以下去了,这十个小丫头才跟着福总管出去了。 又上来了几拔小丫头,不过也没有几个镇静的。这次上来的十个小丫头只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红衣问她什么回答也还利落。红衣点了点头,绸儿就记下了她的名字。 周村长看红衣就要让她们下去了,有些着急的站了起来,可是一下子又反应过来这样对郡主不敬就又跪在了地上。 红衣看向周村长:“老人家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儿起来说。” 周村长道:“小老儿的孙女就在这些孩子们中间,小老儿想求郡主个恩典,留下她在郡主身边侍奉也是我们一家人的体面!” 周村长说着话,那个刚刚答话的小丫头走上前半步跪了下来:“周丫儿求郡主恩典。”这一句话可是爷爷反复叮嘱,又让她说了很多遍的。 红衣笑了起来:“这个丫头啊,我很喜欢的。老人家快快请起吧,周丫儿你也和姐妹们下去吧。” 周村长听到红衣说喜欢他们家丫儿,立刻高兴得磕了几个头才起来。 再上来的小丫头们也是差不多的样子,有的十个里连一个敢开口的也没有。 婆子们与嫁了人的娘子们还好些,不过也强不到哪里去。 粗工和小厮只是上来见了个礼,红衣也是问了几句话,却没有一个识字的就让他们都下去了。 红衣人都见过了对宋勇和福总管道:“前院的人你们俩个商量着拿主意就行了,一会儿你们把规矩都和他们说清楚,赏罚尤其要说明白。还有,这几个——”说到这里,绸儿递上了她们刚刚记上来的东西给红衣,红衣看了一眼接着说道:“这几个人福总管多多留意,多教她们些规矩。如果看着她们还可以的话就问问她们可愿意签卖身契,愿意的话就把她们派到杰儿和鹂儿房里去吧。” 福总管接过了那张名单,答应着和宋勇退下去了。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要安排的事儿还很多呢。 李贵取了银两来以后,在天黑前赶到帐房换了身契出来:他可是一刻也不敢再耽搁了,天知道明天会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他们家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当晚就搬出了侯爷府住到了京里的客栈里。只有这样李贵才感觉踏实些,那个府里现在变数太多,还是能少待一刻就少待一刻的好。 李贵又在京里待了几天,他先送了信儿去山庄,看看郡主要如何安排他:是去庄子里还是到郡主府里去。再说他也要同一些知交老友告别,并且他也想打听一下原来那个帐房管事到哪里去了,昨天只顾着尽快离开侯爷府也就没有来得及问一问关于他的事儿,再说也不好随便找个人就问的。 不过一日李贵就接到了红衣的回信:让他把父母孩子送到郡主府去,他与他的婆娘去山庄。他急急忙忙去安排父母与孩子们,本打算在郡主府里住了一夜后第二日就起程去山庄的,可是当天晚上,那个侯爷府原帐房管事来找他了:“老弟,你代我求一求郡主,我实在是无法在侯爷府里呆着了。” 李贵让了他进屋:“出什么事了?这几日我一直在打听你的事儿,正着急找不到合适的人打听呢,你就来了。” 帐房管事摇摇头叹道:“别提了。我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被派到库房做了记帐的差事儿。不过就是这差事儿怕也长不了,我感觉着我早晚要被赶出府去的,再说现下那个府里也让人呆得心惊胆颤呵。” 李贵问他:“倒底是出什么事了把你吓成这样的?” 帐房管事道:“我比你痴长几岁,是伺候了两个侯爷的人了,有些事儿看得就清楚些,依我看,这候爷府如果郡主不回来的话是败定了。” 李贵又问了他一遍,他才说道:“老太太昨日高兴,设了家宴请亲家母也就是范姨太太热闹一下。秀夫人出去取东西时被香姨娘不小心给碰倒了,就、就小产了!不过那血流得有些不太对头,不知道老太太她们注意到没有。唉——,我们这位侯爷比起老侯爷来差太远了,这府里我看是不会安宁了,秀夫人小产这事儿不过是个开端罢了。” 李贵听了也是一哆嗦:“要说起来,侯爷的孩子自香姨娘进门后就没有留住过一个!” 帐房管事摇头叹息:“那府里不会有安稳日子了,现下府里已经闹成一团了。看起来这些事儿与我们这些人无关,可是我们同主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侯爷府照这样闹下去,唉——!所以我想求个出路啊,我还有一大家子人呢!老弟给帮个忙吧,和郡主主仆这多年,我想郡主不会不理会我的。” 李贵答应了下来,又闲聊了几句,帐房管事就起身告辞了。 李贵到了山庄把明秀小产的事儿一说,红衣的眉头就一挑:没有孩子怎么可能小产?八成是明秀设的计吧:她的身孕再想瞒下去怕是不行了,香姨娘不过只是顺带设计她一下而已。红衣想到这里笑了笑:“贵总管一路辛苦了,下去好好歇一歇,明儿我们再叙话不迟。” 李贵就带着婆娘下去了,福总管那里自又是一番别后重逢。 忙乱了几日,红衣这一天终于清闲了下来,她坐在榻上吃着瓜果:“还是庄子的凉爽啊,在京里房屋多人又多再加那高高的城墙,真是没有多少风的。” 花嬷嬷在给英儿做鞋,听了放下了针:“庄子是挺凉爽的,不过就是太静了些,整日也没有个人来。左邻右舍的不是石头就是树木!老奴就是担心郡主感到闷啊。” 红衣听了笑道:“不闷,不闷。说到邻居,我想起了一件事儿来。” 红衣招手唤过绸儿来:“使个人叫李贵过来一趟吧。” 李贵在庄子里没有职事,只是帮着宋勇或福总管做些什么。他现在是郡主府的外院总管了,红衣让他在山庄里呆些日子,等侯爷府里的人知道他投了郡主府后再回去。 反正现下红衣在山庄里,李贵在郡主府也没有多少事可以做。他也乐得在山庄逍遥一段日子。这可是极难得的。不过宋勇和福总管看他闲了两日就眼红得不行,把工作推到他身上不少,他忙得喘不过气来了,那两个人才感觉心理平衡了。 李贵来了:“见过郡主。郡主找小人有什么事儿吗?” 红衣道:“我前些日子听人说靖安郡王的别院就在我们庄子那边,每年他都送拜贴过来。我想着你去送张贴子过去,也是礼尚往来。具体的事儿你可以去找宋勇商议一下。对了,以郡主府的名义拜上。” 李贵答应道:“是的,郡主。只是拜贴么?” 红衣想了想道:“我一个女子现在独居在此不便见外客,就只是拜贴吧。至于礼物你和宋勇商议一下,看看往日里郡王都送了什么来,你们比照着回一份就是了。” 李贵听了行了礼:“小人明白了,小人这就去安排。小人告退了。” 红衣点点头,李贵走了。布儿笑道:“亏他居然说了这么一串的小人。” 纱儿几个听了也笑了起来。 用过了午饭,红衣睡了一会儿,刚刚起来就听外面宋勇在问小丫头们:“郡主午睡可醒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十三 候爷府人心思去(今日二次加更) 红衣示意了纱儿请宋勇到偏厅去坐,她梳洗更衣后到偏厅去见宋勇。 宋勇先给红衣见礼:“郡主,小人鲁莽了,实不该惊动郡主午睡的。” 红衣笑了笑:“没什么,我已经醒了。有什么事么?” 宋勇欠了欠身:“回郡主的话,那日郡主让我去查那个钱财主的事儿已经有了眉目,来回郡主。” 红衣点点头,宋勇就接着说了下去:“那个钱财主不过是个土地主,我们方圆十几里的田地除了我们庄子的与郡王别院的,都是他的了。附近二三个村子里的地都被他强买了去,现在都是在租他的地过活。不过租子实在是高了些,并且他买地时实在是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红衣听了奇道:“当地的官府呢?没有人过问吗?再说了,他一个小小的土财主哪来这么钱买地?” 宋勇答道:“小人正要同郡主说。这地主的大女儿给一个什么清风山庄的庄主做了小,听说他这个女儿姿色不错,很是得宠。而那个庄主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当地的县太爷不敢过问与他有关的事儿。购买田地也是他攀上那个清风山庄庄主后的事儿,不过几个月就把这附地的田地购买完了。我们山庄他也派人来问过,本来看那个意思是一定要买的,可是后来侯爷与您成亲后这事就没了下文。小人猜想,八成是不想惹上大将军府吧?” 红衣更是奇怪:“哦?还有这样的事儿?没有回过老候爷吗?再说这里距京城也不是很远,居然有这等事情?官府还不敢过问,怕是京里有什么人撑腰吧?” 宋勇摇头:“这个没有打听到,只是听说那个什么清风山庄距我们这里有三天的路程呢,生意做得不小。其它的就不知道了。当年他要买我们庄子的事儿回了老侯爷了,不过老侯爷什么也没有说。那时候还是小人的父亲当差,小人的父亲在世时也没有怎么提过这事儿,所以小人也不是很清楚” 红衣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宋勇看红衣不在说话,有些心急:“郡主,您还帮不帮村子里的那些人?” 红衣笑道:“不只是帮他们,我也想多在庄子周围买些地的。所以才让你问问看这个钱地主是个什么人,也好心里有数不是?这样看来这地他是必不卖的了。” 宋勇摇了摇头:“回郡主的话,这也不是。西面有一个不小的河,四周的地里有不少的石头,所以那地钱地主早就想卖了,可是一直也没有卖成就是了。我倒觉的可以买下来,种果树一年也有不少的收成,不过只是照顾起来有些不便,必竟我们的田地和那个河不连在一起,中间还隔着钱财主的田。” 红衣点了点头:“既然宋总管认为可以买下那些田地,你就先找个中间人去问问吧,看看他能不能出让小河周边所有的田地给我们,如果他同意的话,我们可以买下来;不同意我们就再商量吧。” 宋勇点头后又问道:“这钱财主欺压村民的事儿呢?不少人因为交不上租子被他抢了孩子去抵租子,这样的恶人早该有人来收拾了。” 红衣听了笑了起来:“不要着急,人做恶,天也不放过他的。宋总管,你下去做事吧,这事儿我自有计较。” 宋勇现在虽说不会在红衣面前过于紧张了,可是必竟不同于李贵和福总管跟了红衣很久了,所以他还是不敢过多的说话,听了红衣的话后虽然还想代村民们求一求的,可是没有敢说出来,告退后自去了。 红衣皱着眉头想起了事来,布儿道:“郡主是不是想管这事儿了?” 花嬷嬷也道:“我看郡主也是想管这事儿,可是郡主为什么不与宋总管说明白呢?” 红衣道:“我还没有想到妥当的法子,要先看看钱财主的反应再说。” 红衣靠在榻上又想了一会儿,坐了起来说道:“外面是哪位护卫当值?” 萧云飞的声音响起:“回郡主,是属下。” 红衣道:“进来说话吧。” 萧云飞进了屋子见了礼:“见过郡主。” 红衣道:“你去安排人到那个钱财主家暗中查一查,然后再派人到那个清风山庄附近去查一查。” 萧云飞躬身道:“属下刚刚已经派人了去了,并且属下还派了人到京里去了,看看能不能通过以前的兄弟们查查清风山庄是不是与京城里的权贵有勾结。” 红衣听了惊奇起来:“哦?萧护卫怎么知道我要查这些事儿?京里这层我也想到了,不过没有什么人脉可以用罢了,倒是忘了你出身皇家了。” 萧云飞道:“属下知错,属下擅自做主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做得很好。” 萧云飞见红衣没有其它事儿要吩咐了,就躬身施了一礼告退了。 布儿等他走了道:“郡主,我怎么感觉这两日萧护卫怪怪的。” 红衣不经意的道:“怪怪的?没有啊。” 布儿走过去道:“郡主,我感觉这两日萧护卫有些、有些冷淡我们似的。” 红衣听了一笑:“冷淡?他一直都是那么一张冷冷的脸,我倒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布儿没有再说什么,但她还是感觉萧护卫现在有些不对劲儿。 香姨娘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如果想在这侯爷府能多得些好外就要好好哄住贵祺才可以,可是现在贵祺不来她这儿了,让她也无法可施。 而且她撞倒了明秀,致使她小产也让贵祺对她有几分怨气,所以这几日就是看到她也没有给她好脸子。 倒是老太太反倒没有因这事儿对她有过多的抱怨,也没有给她脸子看。虽然不若她刚进李家门时待她亲切,也不像前些时候待她那样冷淡了。 香姨娘打定了主意,要在贵祺身上下功夫,把彭大捧起来她才可以多争得几分好处。所以这几日她都在想如何能重新讨得贵祺的欢心。想来想去没有法子,只好写了一封信给母亲求助。 明秀当然不是小产了,不过是她月事来了,再加上一些鸡血——她在跌倒时就势压破了装鸡血的小袋子,所以看上去就像是小产了。当然了,还有最重要的一关就是要收买好大夫。 不过她感觉老太太好像是知道了她小产是假,没有身孕是真。因为她小产后,老太太只是陪着范姨太太来过一次而已,平日里也没有送来什么东西。 明秀知道现下还不能失了老太太的欢心,她正在冥思苦想如何哄得老太太回心转意。 老太太当然是有些疑心的,那样一跌并不重,而且明秀在倒下的时候老太太明明看到到她还抓了一下柱子,这样跌倒应该不会摔得很重才对。 还有就是明秀流得那血老太太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血色有些发黑,而且明秀的脸色也没有多大的变化,红润润的实在不像是小产了的人。 最让老太太心里不舒服的是:明秀的身孕按说有了二个多月,快三个月了,不可能只是流流血就完了,可是她真得只是流流血就完了。为此大夫也被老太太叫到了房里详细的问过了,虽然大夫说是小产,可是老太太心下还是存着疑虑:这大夫是可以收买的,所以这话儿也不能全信的。 老太太当然也不可能现在就给明秀什么脸子看,必竟她还要给她的姐姐三分面子,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还需要这个儿媳妇,所以虽然有着种种疑虑却没有让人查探明秀。 贵祺这几日来实在是有些烦:这些日子是各处交银对帐的时候,原来这些事儿是由红衣处理的,贵祺可是没有为此烦过一日;现在老太太管家了,她把银钱全部都收了,让人写了数目并各处的帐目都推到了他的面前。 侯爷府的主子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打算,可是侯爷府的仆从们已经心思浮动了起来:这府里的事儿越来越乱,管事们都在争权夺利巴结主子们,仆从们老实的做活做得半死,油滑的清闲到日日睡大觉还有赏钱可拿,这样一来好些人都有了去意。可是主子们都有事儿占着心思呢,谁有那个空闲关注这些仆从们的心思? 明秀虽然小产遮过了她假孕的事儿,可是却因此一个月不得与贵祺亲近了,她也是很着急的,这大宅子里可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啊。 明秀急得不行,想来想去打起了喜儿的主意:通房丫头们都升了姨娘了,那我就送表哥个通房吧,表哥只要能日日来我这儿,就强过去其它人的院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十四 钱财主来访意为何(粉票加更) 虽然这是个笨得不能再笨的法子,也被人用过了——香姨娘就已经用过了,可是明秀现在实在是没有法子能让贵祺在她的院子里过夜,只得出此下策了。 明秀的主意打定了,在贵祺来她看时就和贵祺说了。贵祺却什么也没有说,即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摇头说不同意。明秀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其实贵祺的意思很简单:这府里的女人们已经不少了,就算是要再纳姨娘也要纳个漂亮的。而喜儿也不过是个中人之姿,怎么可能打动得了贵祺呢? 明秀过了两日也就看出来贵祺对喜儿没有意思,而他日日不是到安姨娘处就是到宝姨娘处,明秀是急得心头起火,恨不能扒了那两个姨娘的皮,可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样一来,明秀就转开了心思:既然不能让贵祺在她的院子里过夜,那么她眼下最重要的事儿就是不能让那两个姨娘怀上身孕! 明秀虽然没有小产,但是日日焦虑不安,再加上她日日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身子倒真得虚了二分。这也让老太太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侯爷府里的热闹红衣并不知道,她也不感兴趣,她现下正在想办法买下山庄四周的田地。 萧云飞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在一个地主家进进出出对于他们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了。 钱地主同意卖给红衣那个小河四周连接到山庄的田地,可是要得价钱却高了一倍,红衣没有立时回答他,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倒是那个地主过了几日沉不住气了,托了中间人来问了。 红衣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宋勇陪着中间人闲话了几句就把他打发走了。 钱地主就有些真着急了,他现在有件事急用钱啊,好不容易有人能找上来门来买地,被自己要价太高吓走了!再说他还接到了一个任务,所以他决定亲自到山庄找宋勇商谈商谈。 钱地主是一个标准的地主样貌:胖啊,胖的他一走路那浑身的肉就跟着一颤一颤的。也因为胖,这钱地主头上的汗也是层出不穷,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钱地主见到宋勇客气了一句就直奔他的目的而去了,他对宋勇道:“那田地的价格还可以再商量嘛,乡里乡亲的我怎么可能一口价呢?怎么也要照顾到情份不是?可是老弟怎么就托人问了一次后再也不见声响了呢?” 宋勇依着红衣的吩咐应酬了他几句,不过也没有给他一个准信儿。可是钱地主就是缠住了宋勇不放,宋勇没有办法只好说道:“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啊,我要问过我们郡主才可以。上次你要的那个价钱我报给我们郡主后,我们郡主一直到现在什么也没有说过。钱老兄,说实话,你要得实在是太高了些!现下我又怎么能再去问我们郡主呢?你这不是让我去找训斥吗?” 钱地主急道:“我必不会让老弟你为难的,我刚刚不是说价钱可以商量了嘛?你就再去问一问怕什么?这价钱我们好商量,好商量的。” 宋勇皱皱了眉头:“钱老兄这话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那兄弟就勉为其难一次吧,省得老兄说兄弟不帮忙啊。我这几日找个机会问一问吧,至于成与不成的我可就不知道了。唉——,你上次的价钱要得实在是太狠了些!” 钱地主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那时不过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的,哪会真要那么高的价钱?你就给郡主说价钱好商量、好商量的,绝对不会比市价高了,这样可行?” 宋勇不置可否的道:“我只能是给你问问,这事儿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不是?” 钱地主听了以后不再纠编缠这田地的事儿,话锋一转说道:“好了、好了,这田地的事儿就托给宋老弟了。说起来,你们家郡主事事都自己拿主意?宋老弟这差事也不容易啊。咦——,对了,你们家郡主是不是有封号啊?封号是不是个‘平’字?” 宋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一个土包子怎么会知道什么封号不封号的?” 钱地主吱唔道:“听人说的,听人说的。”然后他又问:“你们郡主是不是太后的义女,还非常得她老人家与皇上的欢心?都赐了哪些好东西给郡主啊?听说郡主们都有侍卫相随的,你们郡主的侍卫威风不威风?说来听听嘛,闲话而已,我也长长见识。” 宋勇更是奇怪了,这个钱地主打听这些事儿做什么?这些事儿他一个乡下土地主怎么会知道的?宋勇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对钱地主正色说道:“钱老兄,主子们的事儿不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打探的,你说得这些是从哪儿听来的?随意探听皇族的事儿你胆子可不小,这可是要获罪的你知道么?” 钱地主擦了擦他永远也流不完的汗:“不是,不是,没有,没有。只是闲聊几句嘛,好奇、好奇罢了。你我兄弟闲话几句有谁会知道?说说又有何妨?” 宋勇当然不相信钱地主的话儿,猜着八成是有人让他来打探的,他的神色更是正经了起来:“钱老兄,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了,虽然没有什么交情,可也没有什么仇怨,所以老弟我说你一句,这些事儿不是我或者你能闲话的,你不想要脑袋是不是?我的脑袋还想留着多吃几年饭呢。好了,田地的事儿我会再和我们郡主说一说的,你回去等消息吧。” 钱地主听了擦着他那一头的汗只好走了,只是他出了宋总管的房时打量了一下距此不太远的西跨院。宋勇当然看到了眼里,他的心里一跳:这个钱地主今儿八成是冲郡主才来山庄的。 宋勇等他走远了,想也不想立马就到上房把钱地主来访的事详详细细的回了红衣。 红衣听到钱地主打探她的消息也是很奇怪:“他一个百姓怎么会知道我的封号,还打探这些做什么?他问的这些可不是百姓们会知道的,再说知道我封号、太后的义女这些事儿的都是京里那些有官有职或是有爵位的人家。嗯——,看来我前面的猜测是对的,他的背后极有可能有京里的某位权贵在给他撑腰。只是打探我一个闲散在家的郡主做什么?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宋勇想了想道:“其它的小人不知道,可是这个钱地主虽说是为了田地来的,可是小人感觉他来得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打探郡主的情况。” 红衣点点头:“以后他再来了,你小心应付。我们还是再等一等,看一看再说吧。必竟他的主子是谁我们还不知道,再有那个什么清风山庄是什么来头我们也不清楚,再等一等吧。” 宋勇道:“郡主,小人认为最好是叫护卫首领来商议一下,那个钱地主走的时候着意打量了一下护卫们住的西跨院——我那儿距西跨院是极近的,我怕是不是有人要对郡主不利?” 红衣听了更是不解:“嗯,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会处理。宋总管,以后你要多费心了。”只是——,对我不利?对我不利于谁有什么好处呢?这真让人费解。红衣心里不停的思索着。 宋勇躬身下去:“本来就是小人的份内事儿。”他看红衣没有其它的事儿了就行礼告退了。 红衣紧紧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了起来:这个钱地主背后的权贵出于什么目的让他来打探的呢?而且这样的打探无疑做得非常明显,是因为钱地主的愚笨还是钱地主的主子有意为之呢?如果是钱地主的主子有意这么做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红衣回到房里后还是在沉思,布儿已经把宋勇的话说给了花嬷嬷听。花嬷嬷听了沉吟了一下道:“郡主,老奴看还是把这个报到皇上的行宫去吧。也许这里面牵涉的事儿大了去了。” 红衣听了一震:“花嬷嬷也这样认为?我也觉得不只是这么简单才对,我不过只是一名不参政事的女子,这人应该不只是冲我来的才对,我想应该是冲……”红衣话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花嬷嬷点头:“老奴也有这种感觉,也许真得是有那天大胆子的人有了什么……”她也没有再说下去。 红衣想了想道:“让皇上知道是应该的,我看只要把我们这里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报给皇上知道就行了,对于我们的猜测啊想法啊什么的都不要说,嬷嬷认为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十五 不只是红衣在疑惑 花嬷嬷听了红衣的话后点头道:“老奴也认为这样是极为妥当的,就当作家常事儿说与太后和皇上知道就好。” 红衣点点头:“那我就亲自动笔吧,这事儿还是不要让其它人知道的好。” 屋里当然只有布儿四人及花嬷嬷了,布儿几个都点头表示明白,她们也绝不会再提起这件事儿了:郡主如此郑重的绝对不是小事。 花嬷嬷想了想道:“郡主还是现在就动笔的好。” 红衣明白:“是的,要尽快送到皇上那里为好。” 红衣说着吩咐布儿几人伺候笔墨,她想了想后就开始给皇上及太后写折子,只是家常的请安折子。先开始问了太后与皇上的身体安康等一些家常话儿,这样的废话洋洋洒洒的写了不少后才写了钱地主的事儿,清风山庄只是提了一笔而已。 红衣写完后,花嬷嬷道:“选个妥当的人去送吧?” 红衣沉吟了一下:“不用,还是像往日里请安折子一样送出去就行。这样更不会引人注意才是,另外使人去送反而让人怀疑。” 花嬷嬷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钱财主回到家里坐下来就有两个人上来给他打扇,他还不停的嚷:“快些,快些!这天真是热死我了!” 刘师爷进来了:“怎么样?” 钱财主只好把人都赶了出去,自己拿起一扇子扇了起来:“不怎么样。” 刘师爷一皱眉头:“东家,庄主的信你没有看明白吗?” 钱地主一拍扇子:“我有什么办法?山庄里的那个宋总管就是一点口风都不露,难倒我也让人把他抓起来打一顿再问?那可是郡主家的管家,你知道不知道?真是!” 刘师爷真想直接把他掐死:“你直接问的宋勇?!庄主在信上不是说了,不能让郡主府里的任何一个人知道么?” 钱地主摇了摇头气呼呼的道:“我哪有直接问啊,我是说卖田的事儿时随意似的闲聊几句而已,可是那个宋勇只要关于郡主的事儿是一个字也不漏!我当然知道庄主的意思,这不用你来说!” 刘师爷不太相信的看向钱地主:“东家,你是怎么闲聊的?都说了些什么话?重新说一遍,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没有被那个宋勇发觉什么。” 钱地主非常不爽这个刘师爷,事事都要过问,还一副主子似的面孔!真是不知道谁是东家?!可是人家是清风山庄计主派来帮他做事的,他的女儿也再三嘱咐要多多听刘师爷的话,有什么事儿多和刘师爷商议;而且这个刘师爷来了后也替他赚了不少的银子,虽然清风山庄赚得更多,可是凭他自己是万万不可能赚到这些银子的,所以钱地主才容忍这个刘师爷到了现在。 钱地主听到刘师爷的话非常不满的说道:“刘师爷,难道我这个东家连说句话也要向你请示一下?我这么大的人了,说句话也不会么?我说不可能被宋勇发觉什么就是不可能会被宋勇发觉的!以我与庄主的关系更不可能会坏了庄主的事儿!这些不用你来教我!” 刘师爷也对这个愚蠢无比的钱地主非常的着恼,明明什么也不懂,像头猪一样,不对比猪还蠢,可是就不听他的话,每每都要自作聪明!如果不是庄主对这个地方有意思,如果不是要借他的名头行事,他会理这么一头猪才怪! 刘师爷压着火气道:“东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钱地主打断了他的话:“不是这个意思就好!我是你的东家,你给我记住了。我再说一遍,你东家我说我没有让那个宋勇怀疑就是没有,他还和我称兄道弟的呢,怎么会怀疑我?真是!” 刘师爷听了放下了三分心,压下火气问道:“那你去了一趟就什么也没有看到吗?” 钱地主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这不是正要说嘛,可是你总是打断我!真是!” 刘师爷只能不作声了,他能怎么办? 钱地主看他不说话了,心里也痛快了二分:“我进山庄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西跨院里有些男人进进出出的,穿得衣服也是一样的,出来的时候就又注意了一下,那里可能就是庄主说得什么护卫住的地儿了。” 刘师爷一听就来了精神,心一急他的身子不自觉的就前倾了一些:“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多不多?有些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钱地主拿扇子拍了拍刘师爷的头说道:“刘师爷——,这么热的天我都喘不过气来了,你就离我远点说话行吗?真是!” 刘师爷只能直起了身子,催他快说。钱地主这才说道:“人嘛,看那个房子有个百八十号人吧?都是些男人,离得太远其它的没有看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嗯——,看上去都挺精神的。” 刘师爷听了不满的又看了一眼钱地主:都挺精神的叫什么不一样?!真是再找不到比这头猪还要蠢的了!要不是庄主严令自己不得与郡主府的人接触,自己跟着这头猪去的话怎么可能只得到这么一点点没有什么用的情报?! 可是不能这样就算完了,他只能继续下去,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情报。他想了想后问道:“山庄里的护卫情况如何?是不是有很多人护卫排岗?你进去的时候有没有盘问过你?有没有搜查你的身子?” 钱地主摇摇头,他已经非常不耐烦了,他现在感觉非常困倦:“盘问?搜查?你以为是进清风山庄啊?那个庄子除了多了一些村子里去帮佣的人之外,就是改了个名字,现在叫、叫什么大山居,其它与以前我去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 刘师爷听了心道:难道是我们多虑了?不过这个郡主查那些土地做什么呢?只是无意? 刘师爷也想不明白,他又对钱地主道:“东家,东家,你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东家——!” 钱地主醒了过来,他这次都有些生气了:“你在家里坐着当然不累,我今儿跑了多少路知道么?这天又这么热?我渴睡有什么奇怪的?有什么事儿快说!” 刘师爷忍了又忍,把一口怒气忍下去了才说道:“你再与那个宋总管说话的时候小心些,不要让人疑心了什么。” 钱地主听了没好气的道:“我要卖田,他要买田能疑心些什么?真是!没事你就下去吧,我要睡一会儿了。来人啊,来人——!都死哪儿去了!给老爷我打扇!要热死你老爷我吗?!真是!” 刘师爷听了钱地主这样说倒是真放心了,只要这个钱地主真得只是一心认为他只是要卖田的话还真不会让人疑心什么的。不过几十顷地,不至于为此得罪一个郡主,就给了她又能如何? 刘师爷想完瞪了一眼已经睡着了的钱地主后,背起手来走了。他还要赶快让人把钱地主打听来的情况送到清风山庄去。 红衣再等着皇帝行宫里来的信儿,这几日里什么也没有心思去做。 行宫里太后已经看完了红衣的请安折子,又仔细的看了一遍道:“把这个送去给皇上,并说哀家让皇上赶紧看上一看。” 太后身边的嬷嬷把折子取了去见皇上了。 皇上看完以后,想了一想又看了一遍起身急急去找太后了。 “儿皇已经看过了,母后的意思——?” 太后淡淡的道:“哀家的意思同皇帝是一样的,红衣不会无缘无故提到的,而且还是亲笔所书,也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了。再说现下皇帝那里应该也有了什么消息才对不是吗?” 皇上点头:“只是没有想会被平郡主遇上罢了。” 太后抬头抚了抚发:“这些皇帝想是有主意的,哀家没有什么要说的,哀家只是想说最好不要伤到了红衣,那是个可怜的人。” 皇上笑道:“儿皇怎么可能会让人伤到平郡主呢?母后放心就是。” 太后点头:“那就好。哀家相信那个人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皇帝已经有了打算吧?” 皇上欠了欠身子:“母后自管安养就是,这些跳梁小丑不会成什么事的。” 太后听了不再过问了,历来后宫是不能过问朝政的,她只是问道:“那红衣的折子皇上打算怎么处理?” 皇上看着太后道:“儿皇也是为这个事情才来和母后商议的,平郡主着人送来了几次东西请安了,儿皇也想使个人给平郡主送些东西过去,母后认为呢?” 太后看了皇上一眼:“这就是让红衣在明处吸引那人的注意了?皇上——,这,是不是有些危险了?红衣不是在皇家长大的,她对于这些权谋相争不熟悉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十六 阴谋争斗的前奏 皇上听了太后的话欠了欠身子:“母后,儿皇会另外安排人手保护平郡主的,母后自管放宽心就是。” 太后想了想后,点了点头:“嗯,那就好。一切就照皇帝的意思去办就好。” 皇上道:“母后有没有什么东西赏给平郡主的?一并送了过去也好。” 太后笑了:“你不说我也有这个意思的。给红衣的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只是有几个玩物要赏给那两个孩子。” 皇上也笑了:“太子这几日也常常提起那个英儿呢。” 太后道:“嗯,对了,哀家要问问天授和天娉有没有什么话要捎给那两个孩子的。”说到这里顿了顿道:“也给惠妃一个信儿,看她有没有什么东西要送过去的。” 皇上答应着起身了,他想说的事儿已经说完了,可是前面还有不少奏折等着他批阅呢,就告退走了。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皇家的身份不止是荣耀,还有责任啊。红衣——,嗯——,这个孩子应该可以应付得来吧?唉——!” 第二天一早,一个不小的队伍自行宫出发直奔大山居而去。 清风山庄的信儿也送了回来了,刘师爷看完后就把其中的一张交给了钱地主,钱地主看完后嘟囔了一句:“卖就卖好了,反正不是我吃亏。”就把信随手又给了刘师爷。 刘师爷把信收了起来道:“东家明白庄主的意思了?” 钱地主看也不看他,一面说着一面走了:“明白了,明白了。” 刘师爷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自回去了。他回到房里把信拿了出来付之一炬了。 这也是萧云飞他们多次暗入钱地主家却没有很大收获的原因。 红衣连着想了几日后这一日对花嬷嬷道:“也许我们会被牵进去。” 花嬷嬷知道红衣指得是给皇上送信儿的事儿,她沉默了一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红衣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要再想了,要怎样就看皇上的意思吧。” 花嬷嬷轻声道:“皇上的意思?怕是和我们猜到的差不多吧。” 红衣又叹了一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花嬷嬷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是啊——。” 红衣看向了窗外:“要早早做些打算才行,就算做不到知已知彼,有些防范也是好的。” 花嬷嬷同意:“郡主思虑的是,只是我们要从哪里做起呢?” 红衣没有回答,她又想了一会儿叫了萧云飞出来:“萧护卫可有什么消息?” 萧云飞道:“钱地主家没有什么太多的收获,只有几封与清风山庄的家常信件。只是他府里的刘师爷,有些不太寻常,很精明的人物,按说不应该会待在钱地主这样的人家才对,属下猜想他们可能是清风山庄派来的人。京里与清风山庄那里都还没有传来消息。” 红衣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又道:“萧护卫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自钱地主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呢?” 萧云飞道:“只要派人潜入日夜监视就可以了。” 红衣又想了想道:“这个法子可以倒是的,不过要安排身手非常高的人去,一般身手的就不要让他们去了。如果没有合适的人手,我们宁可不派人去也不要派了人去反而打草惊蛇的好。” 萧云飞听了虽然感觉有些不必如此谨慎不过还是恭声答应着:“让柳家的三个兄弟去轮流吧,郡主认为如何?” 红衣同意了:“嗯,柳家兄弟的身手是极好的,就这样吧。还有,萧护卫你要加紧庄子的护卫,但不能安排在明处,孩子那里尤其重要。庄子就是要外松内紧,明白吗?” 萧云飞一一答应着明白了,红衣也没有什么事儿了就让他下去了。 花嬷嬷过来迟疑了一下说道:“郡主对太后和皇上寒心了吗?” 红衣淡淡的一笑:“我不能只要皇家身份的好处,而其它的一概不管吧?皇家的身份本来就会有这些的,这是躲不掉的。谈不上寒心不寒心的,只是不愿意被卷进这种斗争中罢了,不过身不由已啊。” 花嬷嬷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郡主能明白是最好了,说句死罪的话——皇家自来不是个清净之地。” 红衣拍了拍花嬷嬷道:“不要想这些了,只是我的猜想罢了。因为我不巧遇上了,而且好像还引起了某些人的兴趣。” 花嬷嬷长叹了一口气:“郡主这次最好是猜测错了!唉——,说起来还是老奴的错儿,不该让郡主告诉太后和皇上的。” 红衣听了笑了起来:“嬷嬷在宫中这许多年,难道不不懂吗?就是我们不送信儿去,皇上就不知道了么?只不晚个几日的事儿罢了,到时还不是一样?那样做的话不过白白失了太后与皇上的心罢了。” 花嬷嬷想了想强笑了一下:“虽说是的,不过老奴这心里总不是滋味。” 红衣看花嬷嬷这样就转移了话题:“嬷嬷,我计算着日子,就是今明这两天吧,行宫的回信就会到了。” 花嬷嬷也计算了一下道:“是的。” 可是她们等来的不只是一个人一封信,而是一大队仪张及丰厚的赏赐还有一个宣旨的老太监。 老太监非常和气,红衣他们说什么他都是:“没事,没事,不急不急。” 让红衣听了心里更是冰凉一片:皇上这么礼遇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老太监读了圣旨后对红衣道:“太后说了,她老人家非常想念郡主,让郡主多多注意身子。” 红衣听了更是一头的冷汗:太后让她多注意身子?这太礼遇了吧?这回的事儿恐小不了!八成真得要把她放在明处吸引那些有心人的注意了! 红衣请老太监到屋里奉茶,老太监侧身让红衣先行。 老太监进了屋后又吓了红衣一跳,他告诉红衣:“老奴已经被太后和皇上赐给了郡主了,老奴来喜儿拜见郡主!” 红衣虚抬了手一下道:“请起。来人,请福总管过来一趟。”红衣已经汗湿重衣了,这个时候她不想再应酬任何人了,她需要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这个来喜儿是个太监并不是吓着红衣的原因,而是她这样一个郡主,身边不可能会用两个太监总管的——就是太后和皇上也不过一正一副两个总管太监。可是这个来喜儿身上穿得太监服色分明就是个总管,想来这个来喜儿可能有些其它的任务才对,红衣想到这里心里更是跳个不停。 福总管进来看到来喜儿吓了一跳,他先给红衣请了安,又对着来喜儿行了半礼:“来总管,好久不见了。” 来喜儿笑了笑:“是好久不见了。” 红衣看向福总管,可是福总管什么表示也没有,她只能道:“有劳福总管安排一下来公公的住处吧。” 福总管施礼答应着和来喜儿一同出去了,来喜儿出门后对着左前方的一棵极大的树笑了笑,随着福总管走了。 直到福总管他们走了一盏茶后,萧云飞才自树上显出了身形,他想了想来到屋外求见红衣。 红衣正和花嬷嬷问来喜儿的事情呢,花嬷嬷正说着呢:“……老奴在太后身边当差,不怎么认识这个来公公,在宫里也只见过几面而已,只听说是极得皇上看重的人。要说起来,老奴久在宫中,还真真是不曾在皇上那里见过来公公几次,这倒真些奇怪。” 正巧这个时候听到了萧云飞的声音,花嬷嬷道:“萧护卫久在皇上身边,应该和来公公熟悉一些——他们都是皇上的人,郡主还是问问萧护卫吧。老奴也觉得皇上不会无缘无故的赐给您又一个太监总管。” 红衣点了点头道:“请萧护卫进来吧。” 萧云飞见过礼就急急的开口问道:“郡主,来公公是来做什么的,他可曾和郡主说过些什么?” 红衣奇怪的看了萧云飞一眼:萧护卫自从跟了她还没有如此无礼过呢,更何况是如此直直的打探主子的事情?不过以她对萧云飞的了解她相信一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才致使他如此失态的,于是她答道:“来喜儿公公是皇上和太后刚刚赐给我的,可是并没有说让他到我身边做什么,我也正在奇怪呢——这样我身边可就有两个总管太监了,这来喜儿公公的品阶可比福总管的高多了!这于礼不合啊。” 萧云飞听了脸色有些发白,不理会红衣的话又追问了一句:“郡主,属下逾礼了!皇上是不是给郡主下了什么密旨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十七 来喜儿 红衣摇头:“没有。只有外面大家都听到那一道旨意。” 萧云飞的神色还是非常紧张,他听了红衣的话后紧锁着眉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一时间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红衣就问了一个她早就想问的话:“萧护卫在宫中的时候可认识来喜儿公公?你可知道来喜儿公公在宫里是在哪里任总管的?” 萧云飞听到了红衣的问话苦笑了一下:“回郡主的话,属下何止是认识来喜儿公公,他还可以算是属下的师父呢,并且对于属下来说还有大恩。” 红衣听得心里一跳:“你们的训练是来喜儿公公掌理的?” 萧云飞道:“不全是的,我们这些人不是同一个人学习的,是由好几个人来教导我们的,来喜儿公公是教我们武功的最主要的一位。他的功夫——,深不可测!皇上身边也不过只有四五位这样身手的人,不知道郡主倒底遇上了什么事儿,皇上居然派了来喜儿公公来——这才是让属下担心的事儿!” 红衣的心又跳了几跳:这也太过骇人了吧?对方倒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让皇上把心腹都派了来。 正说着话呢,外面响起了福总管的尖细的声音:“老奴福海与来喜儿公公给郡主请安——!” 红衣听得心里这一惊啊,这里还没说完呢,那里正主儿已经回来了。不知道这个来喜儿公公如此快的回来是不是有意的? 红衣看了看萧云飞,萧云飞的脸上已经恢复一贯的冰冷神色。红衣又转过头去看花嬷嬷,花嬷嬷什么表情没有。 红衣当然明白不是这个来喜儿公公对她有危害,而是他来到这里所代表将要发生的事情或许会对她有伤害。红衣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人是不能不见的,她示意了一下花嬷嬷,花嬷嬷淡漠的声音响起:“郡主有请福总管与来公公。” 红衣和花嬷嬷四目相对的一霎间就知道了彼此的心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福总管的神色看不出什么来,来喜儿也还是那个样子,两个人对着红衣行下了礼去,红衣让他们坐了。萧云飞这才上前和来喜儿见了礼:“来公公,好久不见了。” 来喜儿看着萧云飞似笑非笑的道:“是好久不见了。” 福总管欠了欠身子:“郡主,来公公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就在老奴旁边的跨院中。”这也就是说和福总管他们三个住在一起了。 红衣点点头:“来公公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就是,不要客气了。”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郡主,老奴不会客气的。以后这里就是老奴的家了,老奴怎么会客气呢。本来这趟差事安排的不是老奴,是老奴在皇上面前自荐,皇恩浩荡就允了老奴。” 红衣听到来喜儿说这里就是他的家了,心里一动:这是什么意思? 来喜儿已经接着说下去了:“老奴已经是个有了年岁的人了,再在皇上身边办差也是添错的时候多了,早就有心想找个地方出宫养老,给后来的人挪地儿。可是老奴是个不全的人,又没有子侄家眷,正在犯愁时,不巧听说了这么一趟差。老奴早就听说过郡主是个好主子,就请了皇恩想到郡主这里讨口饭吃,还请郡主不要嫌弃老奴年迈无能,赏老奴一间房子一口饭。” 红衣听了悄悄看了一眼萧云飞,萧云飞也是一脸的惊讶。红衣就又看向了来喜儿:“来公公说哪里话,来公公一直在皇上身边当差,我也听闻过是极为能干的人,到我这里还真是委屈了公公。” 来喜儿又欠了欠身:“郡主,老奴不敢。老奴说句心里话,老奴一来是听闻过郡主的大名,再来这里的侍卫首领也可以算是我的徒弟,所以老奴就自荐到郡主身边伺候来了。” 红衣还真有些不敢当他的伺候两字,这么一个年老成精的太监,还真让红衣有些忌惮。说到年迈无能?虽说来喜儿看上去有些老态,可是那双眼睛可是有神的很。红衣怀疑就是自己老死的时候,这个来喜儿也不一定能寿终正寝喽。 不过这个老太监说的这些话想来是为了解释他到这里来的缘故,这个红衣还是明白的。如果真像这个老太监所说,那么日后这府里就有两个太监总管了。可是给来喜儿安排个什么差事好呢? 红衣这里还没有想好,来喜儿又说话了:“回郡主,老奴虽然有些年纪了,可是好些事儿还是可以做的,必不会给郡主添乱。不过老奴现今刚刚到郡主身边,好些规矩不懂怕误了郡主的事儿。老奴进庄子的时候倒是看到这庄子里有不少的护卫,老奴就想请郡主给老奴第一个差事:先和护卫们一起混混,调理调理他们的功夫老奴想还是可以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红衣知道这是老太监太过自谦了,他要调理护卫们何止是不会出差错。红衣当然没有不允的道理:“那就有劳来公公了。不过,府中的内宅总管……” 福总管赶紧站了起来躬了躬身子,红衣停下了话问道:“福总管有什么事儿?” 福总管道:“回郡主的话,老奴本来就要回郡主内宅总管一事的。老奴自认才干较来公公为低,愿意辅助来公公料理内宅事务。” 红衣听了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必竟这来喜儿品阶要比福总管高不少,这内宅总管易人是必需的了;可是福总管和红衣宾主多年,从无错处,这样做让红衣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也怕福总管会寒心,现下听福总管这样一说,红衣也就没有担忧了:“即是这样,就委屈来公公任我内宅总管吧,以后有劳来公公了;福总管以后任内宅的副总管,两位多多费心。” 来喜儿起身和福总管都谢过了红衣。来喜儿也没有推脱,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红衣看大家也没有什么事儿了,就让他们都退下了。 花嬷嬷等他们都走远了对红衣道:“郡主认为来公公的话可是真的?还是只是一时的托词?” 红衣沉吟了一下道:“以他的身份这样的差事的确不该是他来的,再说如果不是真得出宫养老不回了,他也不太可能会离开皇上的。所以我认为应该是真的。” 花嬷嬷听了有些高兴:“老奴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有些拿不准。这事是真的那可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红衣摇摇头:“不一定呢。如果皇上真得只是让他出来养老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再有宫内的品阶才对。这样出宫来到我身边实在是有些招摇了,怕也是和我们猜想的事儿有关。” 花嬷嬷收了笑容:“皇上既然想把郡主放在明处,那么不可能不派人来保护郡主的周全。听着萧护卫的话,这个来公公可强过派其它人来。 红衣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只是这样一个经年在宫里的老人,怕不好相处。” 花嬷嬷沉默了一会儿道:“郡主,我倒不担心。我与来公公,我们这样无亲无故的人,到了年纪唯一想的就是能找个心性不错的公主郡主做主子,这也就是养老之所了,强过在宫中终老啊。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 红衣听了转头看向花嬷嬷,伸手拍了拍她:“嬷嬷怎么伤感起来了?这里可不单单是你的养老之所,也是你的家!你这话要是被布儿几个听到了,必要纠缠你几日的!” 花嬷嬷听了连忙左右看了看,好在布儿几个都不曾回来呢,她拍了拍胸:“好在她们不在。老奴知道的,这里就是老奴的家!只不过今日听了来公公的话,又想起了在宫里的时候心里的凄凉。” 红衣安慰道:“现在不是挺好的?布儿几个成了亲,你还要给看娃呢?不要再想那些了。” 来喜儿出了上房的门淡淡的道:“风,你长进了。” 萧云飞欠了欠身子:“多谢来公公的称赞。有一事儿要回来公公,属下已经被郡主赐名为萧云飞了。” 来喜儿转头看了萧云飞一眼:“哦?不错的名字。云飞,云飞,真得是不错的名字。只不过有一件事儿要说清楚的,云飞啊,你不再是我的属下了,这属下二字以后莫要再提了。” 萧云飞欠身道:“不敢。” 来喜儿停了下来,看着远处的树道:“云飞,你没有听到我回郡主的话吗?我已经老了,只想找个徒弟好好安养晚年。云飞,你不想认我这个师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十八 阴谋展开了 萧云飞抬头看了看来喜儿,又低下了头:“云飞不敢,只是——” 来喜儿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只是了,你和我都不再是宫里的人了,所以那些规矩于我们没有用了。当然,我和你在宫中时与其他人一样并不相熟,现在强来认徒也是为难你。唉——” 萧云飞听了这些话跪了下去,对着来喜儿磕了三个头:“云飞给师父请安!” 来喜儿双手扶起了萧云飞,脸上有了一些感伤:“我一生孤苦,想来想去只有你的性子念旧,所以只能厚颜前来投你。有了这一层名份,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萧云飞看向来喜儿:“徒儿知道当日皇上饶过云飞是因师父的进言,徒儿正感无以为报,现今师父能来郡主府,我们师徒相聚是件极喜的事儿,师父就不要想太多了。” 来喜儿听了摇头道:“那些事儿都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提了。自此后,你我只是平郡主家的人,与皇宫没有关系了。终于——,轻松了。” 萧云飞也放下了心头的大石:来喜儿真的是来养老的!这对于他来说是极为可喜的,一来可以报恩了,二来郡主府有了来喜儿坐镇就真得什么也不怕了。 来喜儿看向一旁的福总管:“福海你不怪我抢了你的总管吧?” 福总管笑了:“来公公,你不要打趣我了。当年的事儿我可没有忘记过。” 来喜儿也笑了:“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出宫,直到云飞也被赐给了平郡主的时候,我才有了这个意思。” 福总管道:“来公公一路辛苦,还是到房里去休息休息吧。” 来喜儿看向萧云飞一笑:“虽然我有了些年纪,可是这点路程还不能让我劳累到哪儿去。你们还是陪我在这山庄里走走吧,我也熟悉一下这个庄子。” 山庄里来了太监宣旨并赐下了大量财物的消息,当然很快的就在当地传开了。钱地主与刘师爷都知道了。 刘师爷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想来想去越想越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如果真得是冲我们庄主来的,这也做得太大张旗鼓了一些。可是如果真得只是避暑,皇帝大老远的平白无故的赐什么东西给她呢? 钱地主却在那里对着刘师爷嚷道:“这个郡主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了,连皇上的圣旨都来了,这可是不玩的。一个不小心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都要交待进去!” 刘师爷正在想事情被他大叫大嚷的打断了,恨恨的瞪了他的一眼:“谁要惹人家郡主了?再说你惹得起么?庄主不是说了嘛,郡主要买地就卖给她!你还想怎么样?” 钱地主一下被问住了就有些不爽了:“我还想怎么样?你东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刘师爷懒得理他又不得不应付他:“东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郡主要买地我们卖给她就行了,她能找我们什么麻烦呢?” 钱地主听了点了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的。我说得招惹郡主是指郡主要替那些贱民出头,你说说这个事要怎么办?你看我们要不要降低一下租子,这样也就不会招惹到郡主了。等她走了我们再涨回去就是了。” 刘师爷不想再和这头猪纠缠了,他甩手走了:“替贱民出头?应该不会的。至于降租子的事儿,东家和我都做不了主吧?一切等庄主来信再说吧。” 刘师爷现下急着把这些情况报到清风山庄去,哪有心思和钱地主商议这些事儿?就是商议和这头猪也商议不出什么来的。 清风山庄的庄主蒋峰四十多岁的年纪,清瘦白净。他正在看手里的信,看完后沉思了起来。 蒋岳问道:“哥,什么事儿?” 蒋峰把信递给了他:“还是平郡主的事儿。这个平郡主倒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这么巧就到了那里呢?是不是皇上借她女子的身份去查什么?可是又有些不像,前两日皇上还大张旗鼓的赏了她好多东西,山庄里也不见有什么人巡查;说是没有她查什么吧,可是她来得也太巧了些;说是让她查什么吧,可是皇上的举动也太明显了些吧?还真让人想不明白。” 蒋岳看完了信,想了想:“这平郡主的夫家是不是在京里呢?” 蒋峰听了面上一喜:“好主意,好主意。管她是不是有意!好主意!”说完就扬声叫道:“来人!” 进来一个劲服壮年人:“庄主有何吩咐。” 蒋峰刷刷已经写好了一封信,用火漆封好了交给了那人:“你火速送去京里。”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滑了过去,大山居的生活平静的很,满足于这种生活中的红衣还不知道有针对她的阴谋已经在京里展开了。 明秀一早起来就给老太太去请安,并伺侯老太太用早饭。贵祺不耐烦月底的对帐,老太太身边也没有相应的人手,于是明秀就接下了这件事情,而今儿又到了对帐的时候。 老太太问明秀:“你不过刚刚休养好,这身子可还行?不行就让祺儿再头疼几天吧,下个月你再接手也不迟。” 明秀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是坐着听人报报数,累不到我什么的。老太太心疼秀儿,秀儿是知道的。只要能帮上老太太与表哥的忙,秀儿心里也就高兴了,老太太不要担心秀儿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明秀就告退去对帐了。 明秀到了菊院开始忙了起来,婆子来报帐房管事来回事儿。明秀一听忙道了声请。 帐房管事是明秀提拔上来的,明秀不过一句话就让他死心塌地了:这府里郡主已经走了,老太太也已经有了年纪了,你看这以后谁会是这府里的主母? 帐房管事给明秀见了礼后道:“前几日那边彭大认识了一个什么清风山庄的人,从他那里进了不少的粮,据说比原来的进价低了二成呢。就这一下子我计算着少说也有千两银子进了那边的手里。” 明秀听了一皱眉头:“清风山庄?倒没有听说过,和侯爷府也没有什么来往才是,这山庄是什么来头知道吗?还有彭大怎么认识这个什么清风山庄人的?” 帐房管事摇头:“小人也不清楚。不过,小人有法子结识那个清风山庄的管事。” 明秀笑了:“夫人我没有看错你,很好,我不会亏了你的。” 帐房管事欠身先谢过了明秀才接着道:“那个清风山庄的管事极好茶与酒,这几日里每日都留恋在茶肆与酒肆中,找个由头说上话也就认识了,再偶遇相请上几次也就成朋友了。再说了必竟我是夫人身边的人,比那个彭大要有面子的多吧?想来也好联系的。” 明秀想了想点点头道:“好,你先去谈谈吧,然后再来回我就是了。这么好的事儿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头,不过也不能白白让那边占了便宜去,你还是先去探探好了。” 帐房管事应了,明秀又嘱咐道:“以后有什么事儿就像今天一样记得先来回我,有用没用的夫人我都会打赏你的。喜儿——!” 喜儿就拿着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钱袋进来了,明秀接过那钱袋递给了帐房管事后就让他去了。 明秀又仔细的对起了帐来。她并不是真得有心要帮老太太管家,她只是想好好看看能不能在帐上动些手脚给自己多找些好处罢了。 香姨娘拿着银票进了内室放好后又出来对彭大道:“很好,我就知道你是个能干的。当初不枉我为了你费尽了心思,还花了我不少的银子,你要好好的做事,要记住是我费了老大的心思才救了你出来的。” 彭大躬身为礼:“是的,姑娘。小人一直感恩在心不敢忘的。” 香姨娘把手里的二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彭大,你给姑娘嫌了五百多两银子,姑娘也不能亏了你,这些你取去吧。这个清风山庄还真是送银钱的财神呢,你要好好和那个管事的交往着,告诉他日后这个侯爷府必是我做主,只要他好好帮姑娘我赚银子,以后自不会少了他的好处。” 彭大取过了桌子上的银子躬身答应着:“是的,姑娘。姑娘把事交给我做自管放心就是,小人一定尽心的。”说完看香姨娘没有其它的事儿就告退了,出了喜福院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满是不屑的笑了笑: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十九 先勾上一个香姨娘(粉红票加更) 彭大出了香姨娘的院子,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不屑的笑了笑:哼!这区区二十两就想买我彭大卖命?!幸亏我聪明先给自己留了六百两!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喜福院才转身走了。他现在也已经小有身家了,如果不是看在还能再赚着大把银钱的份儿上,他早就卷了银子走了。 香姨娘把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到了内室打开银箱数了又数银票及现银,她也有千把银银子!香姨娘又把银钱锁好了叫胭脂上茶:“那边有什么动静?” 胭脂道:“府里的帐目都送到了菊院去了,据说以后帐目都归那边管了。” 香姨娘一听这个得了银子的高兴劲一下子没了:“她管?那还有我活的地儿么?” 胭脂不敢说话,香姨娘越想越气恼:说地位,那她也是妻礼迎娶的;说先后,她比那个狐媚子早了可不是一两天!凭什么现在她要掌管帐册?想着想着香姨娘气得一拍桌子,没留神倒把自己的手拍疼了,抱着手吹着呼痛。 胭脂赶紧上前来看了看,不过是拍得重了手掌红了,她拿出了药膏来给香姨娘抹上。 香姨娘手又痛心又急,哪里坐得下站得住?她在房里不停的打转:不能就这样算了,这府里的大权说什么也不能落到那个狐媚子的手里!否则这侯爷府哪里还会有我的份儿?! 蒋松进了酒楼在二楼拣了一张靠窗子的方桌坐了下来,他在等人。 酒楼正对面的茶楼也是二楼雅座,正有一位白衣人摇着折扇透过窗子上的竹帘看了一眼蒋松:“这个人就是那个清风山庄的管事?” 他身旁一个做长随装扮的人答道:“回公子的话,是的。这个人就是以清风山庄蒋松的名头在京里联系卖粮的人。” 白衣人合起了折扇,拍了一下手:“知道他等的人是谁么?” 长随答道:“知道,是一个小人物,不过——” 白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什么?有什么说就是了,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长随立即答道:“他等得人是平郡马府名下铺子里的一个掌柜的。” 白衣人哦了一声:“平郡马?这倒是有意思了,看来皇上的那步明棋还真就起作用了,也就证明了平郡主庄子的附近有他们这些人存货的点儿了。多派一些人手到那附近去探查,但是不可以打草惊蛇,知道吗?” 长随躬身答应道:“知道的,公子。我们一定会仔细小心的,请公子放心。说到平郡马府的这个掌柜的却不是对郡马尽忠的,他认的主子是郡马的一房小妾。” 白衣人皱了皱眉头:“小妾?郡马有小妾也就罢了,这个小妾又怎么会与府外的掌柜认识的?” 长随:“那个掌柜名叫彭大,是小妾的陪房。这个小妾说起来还是有些来头的,据说是郡马以平妻之礼迎娶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以妾礼进了府。那个时候平郡主还没有得到册封,郡马纳妾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了。” 白衣人听了点点头:“哦?看来这个平郡马的侯爷府里挺热闹的,看这样子那些人好似想把这位平郡马拖下水。嗯——,你把平郡主与平郡马的所有情报都整理出来给我,我想会用到的。还有吩咐人暗中注意着平郡主那边,不要让平郡主有什么危险。这可是皇上和太后再三吩咐过的,不能出差错。” 长随一一答应了。 这时在窗边探望的长随回过头来说道:“公子,那个掌柜彭大来了,已经和蒋松坐在了一张桌上开始点菜了。” 白衣人上前看了一眼:“嗯,那边酒楼可有我们的人?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长随答道:“有我们的人,酒客里有我们的人,就连店小二也有我们的人装扮了混进去了。” 白衣人坐了下来,品了一口茶:“你们注意着,不能松懈大意。这件差事可是皇上亲自吩咐下来的,丁点差错也不能出的。嗯——,这茶还不错。你们四个轮换着吃些东西吧,哪有只看他们吃,而我们饿肚子的道理。” 屋子里的四个长随都笑了起来,桌子上摆满了各式茶点,其中两个长随已经开取用了。 蒋松笑道:“叫我好等啊,彭兄!” 彭大拱了拱手算是见礼了:“见谅见谅,临来时被我们姑娘叫去了,实在是脱不开身,倒是累蒋兄久等了。” 蒋松伸手让彭大坐下了道:“玩笑话而已,自家兄弟有什么等不等的。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怎么样,彭兄?可是发了一笔小财?小弟没有骗你老兄吧?” 彭大又拱了拱手:“说到这个就要好好谢谢蒋兄的抬爱了!真是托了老兄的福啊,我们姑娘多赚了不少的银钱,小弟也得了我们姑娘的赏,真还就是发了一笔小财!” 蒋松笑道:“彭兄这样说话就是见外了,那日不是彭兄的话,小弟可能要睡在路边上了。这些许小事不过是小弟的举手之劳而已,实在是不值一提的。” 彭大笑了起来:“蒋兄够朋友,来、来、来,今日小弟作东,你我兄弟一定要来个不醉不归!” 蒋松看着他笑得眯起了眼睛:“彭老兄今儿叫我小弟来真的只是为吃酒?” 彭大听了这话放下了手中的酒壶,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蒋兄是聪明人啊,那小弟明人面前就不说暗话了,今儿找老兄实在还是有事相求的。咳,咳,相求的还是小弟所管铺子进粮一事,还请蒋兄再多多关照小弟一二。” 蒋松笑道:“自家兄弟应该直来直去,彭兄太不爽快了!不过只是些许粮食而已,有什么不好说的。其它的小弟还真不敢包揽,可是这粮食嘛,却正是小弟正管,这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要进食嘛,彭兄自管说来,铺子里还想进多少?说个数来,不管多少价钱照旧!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彭大听的大喜:“谢谢蒋兄!谢谢蒋兄!小弟这次想多进一些,蒋兄多多关照了。蒋兄真是好兄弟,好兄弟啊!” 蒋松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自家兄弟不用说得这样客气,来,我们吃酒,边吃边谈,边吃边谈!”这个时候小二把酒菜送了上来,蒋松举筷相让。 彭大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们边吃边谈。这进粮的事儿,今儿我们姑娘还特意让我好好谢谢蒋兄!我们姑娘说了,日后做了侯爷府的主母,一定不会忘了蒋兄的。我们姑娘的事儿上次与蒋兄说过了,蒋兄想是还记得?我们姑娘可不是小妾,那可是以妻礼迎娶的!现下我们府里郡主已经搬出另居了,以后侯爷府的主母非我们姑娘莫属啊!到时一定不会忘了蒋兄今日的高谊!” 蒋松道:“不敢当不敢当,不过小弟还真有事相求,还请彭兄转告你们家姑娘。日后夫人当家主事时,能否为小弟谋个出身?银钱自有我出,这个不必考虑,只是门路嘛——” 彭大一口答应了下来:“门路对于我们侯府来说有何难?包在我们姑娘身上就是,一定会让蒋兄满意的!” 蒋松极为高兴的为彭大满上了一杯酒:“这还要老兄多多在你家姑娘面前美言了,小弟以后的前程就全指望着老兄了!” 彭大和蒋松推杯换盏了起来,吃了个宾主尽欢。 白衣人和他的长随在彭大和蒋权走了一柱香后才自茶楼里出来,然后步入了人流中也去了。 钱地主又一次来到了大山居,宋勇接待了他。 钱地主开门见山:“宋老弟——,我的宋老兄——,我的事儿您问过郡主了吗?” 宋勇听了一拍额头:“这些日子太忙了些,把老兄的事儿给忘了,真是罪过!” 钱地主听了失望道:“还没有问啊,我的老天啊!这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了,我在家里是左等了右等,就是等不到你老兄的消息,才过来看看,没想到——。” 宋勇微欠了欠身:“钱老兄莫怪啊。想着你也知道了,皇上赏了我们郡主好些东西,我们接待皇差也很是忙乱了一阵子。等送走了皇差,我们郡主又要准备谢恩的东西,所以又忙乱了一阵子。就这么着把老兄的事儿给忘了。” 钱地主也不敢真得怪罪宋勇,他只能又问道:“宋老弟打算什么时候替我去问问郡主呢?不是这件事儿老弟不打算帮忙了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十 也再布置 宋勇听到钱地主的话笑道:“哪能呢?我答应了老兄的事儿一定会做的,钱老兄再耐心等几日,我这几日就会去问问郡主的意思行不行?” 钱地主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一切就拜托给老弟了,老弟千万不要再忘记了。说实话,我这里的确是等钱用,不然也不会卖这么一大片田了。所以老弟你千万可不再忘记了!”说着钱地主对着宋勇拱了拱手。 宋勇点着头让钱地主自管放心就是,他不会再忘记了。 钱地主放下了心来,端起茶盏就把一杯茶灌进了肚子里:“说到前些日子你们庄子上来皇差的事儿,我还正想听你老弟说说皇上都赐给你们郡主什么了?有什么好宝贝?这个问问不会有什么吧?” 宋勇笑道:“这个我们闲扯几句倒没什么,只不过皇上赐给了我们郡主什么东西我还真的不知道。御赐的东西可不敢怠慢了,宣旨完了我们内宅总管就一一点收入库了,那个时候我正忙着招待皇差哪有时间去看啊。” 钱地主居然就相信了宋勇这样的说辞,他十分惋惜的叹息道:“哦,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这样的机会怕你也是不多的吧?你必竟只是这庄子的总管。唉——,太可惜了。不说这个了,那个皇差想必不好应付吧?伺候皇上的人,想来傲气的紧。” 宋勇立刻苦起了一张脸:“钱老兄,这也就你我兄弟说话,唉——,我这个差事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什么好事儿轮不到咱,什么苦差都是兄弟我上!说到皇差——,这个可不敢乱说的,只能说还行吧,就是有些不太爱说话。嗯——,人家是皇上身边的总管,自是看不上我这样的小人物,没有训斥我就算是不错的了。” 钱地主听了心里一跳:“皇上的总管?天啊,你说得是真的?皇上的总管居然来这个小地方,你们郡主真得是好大的面子!” 宋勇认真点了点头:“当然是皇上的总管了,我骗老兄你这个做什么。不过也不是因为我们郡主的面子大,而是我们郡主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就极得眷宠!不过好在那位总管公公呆了三天就回去了,我还真有些伺候不了那位总管公公,那架子,啧、啧、啧——,大得很!” 钱地主听了安慰宋勇道:“就是受些气也没有什么,不要说受气就是受些委屈也是值得的,你想想啊,你也是见过皇上身边人的人了,沾了多少贵气啊,值了值了!” 宋勇连连点头,带着夸耀的意思叹着气道:“值了,值了!不是为这个,谁愿意伺候这么一个人啊。” 正说着话,来喜儿总管进来了:“咦?今儿宋总管有客人啊,那洒家就再去别处溜溜吧。” 宋勇忙站了起来:“来总管说什么话呢,来了就快坐下喝杯茶吧,今儿天热得厉害,您不要走来走去的了。快坐下,快坐下,来人啊——,上茶,打扇!” 宋勇喊完了仆从们又指着钱地主对来喜儿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外人,是我们庄子附近的员外,姓钱。我们郡主想买他们家的一块田,今儿过来商议商议。正事早就谈完了,我们正在闲话呢,可巧儿来总管您就来了。” 钱地主听到宋勇提到他时说了员外两个字,身子立马就轻得只有三两了:“见过来总管,一向少见,所以不曾认识。不过以后来总管到我那儿常常走动走动就熟识了。”钱地主一见宋勇这么巴结这个什么来总管,他就知道这个来总管的来头小不了。 宋勇听了钱地主的话心里就笑翻了天:听听这都说得什么话? 来喜儿笑眯眯的让钱地主坐下说话:“钱员外说的正是呢,乡里乡亲的就应该常常走动走动的。钱员外提到的少见倒不是的,因为洒家不过也刚来一个月罢了。” 钱地主一听这话可就上了心了:“这么说的话,来总管是前些日子和皇差一起来的?” 来喜儿笑道:“是啊,是啊。以后还要钱员外多多关照啊。” 钱地主喜得是眉开眼笑啊:这回真是不白来啊,看我得了多少消息,看那个刘师爷还能说出什么来! 钱地主想到这里更是笑成了一朵花:“来总管这么热的天行这么长的路,还真是辛苦了。来总管到了我们这儿可还习惯?乡下地方不比宫里啊。” 来喜儿笑眯眯的:“习惯,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儿做,溜来溜去的,有什么不习惯的?再说这山庄倒比行宫还凉爽些,正是纳凉的好地方啊。” 钱地主看这个来总管是个极好说话的,就笑着又问了一句:“来总管在宫里是伺候皇上的吧?一看这气派就和我们这小地方的人不一样。” 来喜儿点头看着钱地主笑得善意极了:“看不出来钱员外这眼力真厉害呢,洒家原来是伺候皇上的,不过现在上了年纪了,就出宫到郡主身边伺候了。” 钱地主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这个来喜儿在郡主身边是干什么的,可是来喜儿已经起身要走了:“你们聊,我到湖边走走,总坐着这一把老骨头就酸得厉害。你们坐,你们坐,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宋勇和钱地主送走了来喜儿又重新坐了下来,来喜儿这一走钱地主就有了主意:问宋勇不就行了,打定了主意后他问宋勇道:“我看老弟你对这个来总管很不错呢。” 宋勇叹了口气:“人家来头大啊,我得罪的起吗?” 钱地主转了转眼珠说道:“老弟,你这差还真不好当呢,咦?对了,我想起来你们这内宅不是有个总管吗?这怎么又来了一个总管呢?” 宋勇摇头:“是有个总管,这件事我也不清楚,郡主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听呗,这些事儿我也管不着不是?不过来总管他也不怎么管事,只是在庄子里转转这一天就过去了。我看他也就是挂了一个总管的名儿。” 钱地主感觉自己今天不只是运气好,而且自己的脑子也非常的清楚明白,居然打探到了这么多有关郡主的消息。钱地主决定趁自己聪明时多探听些消息,也好讨庄主个欢心,这银子也就会大把大把的赚进门了。 钱地主就又试探道:“你说得也是,也不过就是我们兄弟扯闲话罢了。这来总管是一个人吧?只要是一个人,你们郡主府养着他也不算什么,不像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养不起一个闲人。” 宋勇听了不乐意了:“老兄这话说的,那我们郡主这里也不能养闲人啊!不过这个来总管倒真的是一个人,郡主可能看他年纪大了没有安排他做事。这也皇上赐下来的人,我们养也得养,不养也得养不是?” 钱地主又追问了一句:“你说这个事儿啊,我怎么也不懂。皇上赐什么给你们郡主不行,干嘛非要赐个老太监来呢?” 宋勇道:“老兄真是没有见识,这种事儿多了去了,嬷嬷与公公们年老了出宫后多被一些世族养起,以后用来教养自己家要进宫的姑娘与少爷们。” 钱地主听了很新奇:“少爷们?少爷们也进宫?” 宋勇给了他一个白眼:“老兄又少见不是?世族宗亲里头的少爷们是要进宫侍读皇子们的,不懂规矩怎么能行?” 钱地主听了点头道:“哦——,这么说来,这个来总管是你们郡主请来教规矩的?” 宋勇摇头:“这也有可能的,真说不定就是我们郡主求了皇上和太后的恩典;不过也有可能不是。这种事儿我一个外院的管事怎么会知道?” 钱地主听了更糊涂了,又问了几句也是不得要领。就和宋勇又闲聊了几句,带着满脸的得意告辞走了——他认为他已经得了很多消息了。 宋勇把钱地主送到跨院门外就没有再送他,有小厮上前带着钱地主自去了。 这钱地主刚出山庄大门,来喜儿就出现在了宋勇面前。 宋勇笑道:“我做的还行?” 来喜儿也笑了起来:“这么一头猪,我们俩个做戏给他看还真是抬举了他!” 红衣在屋里正歪在榻上似睡不睡的想着事儿:既然已经被卷了进来,那么就要好好想一想如何应对才是,不能被动的等着防着。 要时常透些消息过去,不过这些消息要互相予盾着,让对方猜不透吃不准她是不是那个皇上安排来查他们的人! 嗯,事情还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个掩护也是放出去的迷烟,让他们不论如何探查都得到的结论在是与不是之间! 今日这个钱地主会带些消息回去,想必会让那些人头痛的——想吧,就好好想吧。钱地主可以好好利用,这田地嘛还是要买的,一来给庄子增加些收入;二来也可以解脱一些佃农,给他们一条活路;三来嘛这可是极好的迷烟! 红衣正思索着呢,宋勇和来喜儿在门外道:“给郡主请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十一 商议对策 红衣知道一定是钱地主走了,来喜儿两个人是来找她商议事情的。她就自榻上坐了起来,布儿上来给她稍稍整理了头发,红衣才道了声请,就有小丫头打起了帘子请他们两个人进屋。 两个人见了礼,红衣先让他们坐下了才笑道:“钱地主走了?你们的戏演的怎么样,那钱地主可看出来没有?” 来喜儿欠身答道:“一切就照郡主和我们商议好的做的,那钱地主是完全相信他所见所闻的一切,已经很是得意的去了。” 宋勇也笑道:“我看他极得意今日得了这许多的消息呢,看得出来他是极力忍耐着那得意的,可还是挂在了脸上。” 红衣笑了起来:“哦?这很好。不过钱地主这人怎样?你们有什么看法?” 来喜儿笑眯眯的道:“这人极为有趣,老奴非常喜欢这样的人,非常喜欢。” 宋勇一想起钱地主的神色就忍不住的笑:“回郡主的话,那个人说好听些就是一头猪。” 花嬷嬷在一旁忍不住插了一句:“说好听点是头猪?” 来喜儿和宋勇都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来喜儿道:“说是猪还真是夸奖了他,除了那身肉外,他还真比不得一头猪。所以才讨人喜欢啊。” 红衣微笑了起来:“那些人怎会用了如此蠢笨的人物?”说到这里红衣轻轻一皱眉头:“按说这是不应该的,不会有什么蹊跷吧?”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依老奴看,这个钱员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做的事儿才对;就如郡主说的,那些绝不会用一个如此蠢笨的人做事的,这太过危险了;看这情形,倒像是那些人借了他的名头在此地做事儿罢了。比如买地屯田等等,这样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啊,必竟这钱员外可是土生土长的人,外来人总是引人注意的;如果这些猜测是对的,那么蠢笨的人就是极对的,只有这样才好让他们那些人放心啊。” 红衣听了点头同意:“如果钱地主不知道那些人,不知道他们所做的事儿就都能解释的通了。那么这个人我认为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他来放迷烟,我们也可以通过他得到些有用的消息——我想这并不难。” 宋勇点头:“我同意郡主的说法。” 来喜儿眯着眼睛:“老奴很喜欢这个人,当然要多亲近几次才对。” 红衣看向了宋勇:“说起来,这些事儿本不应该让你知道的,倒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想让你有危险。不过现下情形有些严重了,所以——。” 宋勇听了跪了下去:“小人昨天已经听来公公说过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小人也明白的。而且小人是郡主的从人,自古就没有主危仆安的道理。” 宋勇倒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自来富贵险中求。再说既然是来喜儿和他说的,也好像不能不答应吧?身为郡主的仆从,主辱仆死,他也没有退路不是吗?不过这件事儿做成了,那么他宋勇就决不会再是这个小小山庄的总管了!不为别的,只为了给自己的儿子争个出身也是值得的,不然他们家这一辈子也只能是个仆从奴籍。 红衣虚扶他了一下:“起来吧,没有这么严重,只是和你说一句罢了。” 来喜儿坐在那儿不言语,永远是那么一副笑眯眯的无害样子。 宋勇起来后,来喜儿才又是开口对红衣道:“老奴想了想,京中郡主府和郡马的侯爷府郡主看是不是都应该安排人手暗中查看着,老奴感觉那些人也许会从那边入手的。尤其是侯爷府,世人的眼中那可是郡主的家。” 红衣想了想点头道:“多谢来公公的提醒,来公公不说,我还真疏忽了这个。郡主府倒是不用太多人手的,倒是侯爷府还真要安排几个机灵的看看去。那些人,嗯——,如果想从侯爷府入手的话,实在是太容易了。”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这个事儿还是交由萧护卫去安排吧,派几个护卫盯住了那几个主子就应该会知道我们想要的消息。” 红衣点头:“先看住那几个主子吧,多派几个人。盯着这几个主子如果发现了什么人到时再安排人跟上去就是了。不过就要多安排一些人手准备着才行。” 宋勇这时说了一句:“郡主,真要安排很多人手的话,还是把他们编组分开的好,尤其不要让他们住在一起,更不要让他们住到郡主府去。” 红衣点点头:“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不然早晚会落到有心人的眼里。” 来喜儿听了宋勇的话倒是看了他一眼:没有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心细如发,倒是可以好好栽培栽培的。 红衣道:“依我看,我们所要做的只要能引起他们的怀疑来就好,但是不能让他们认定我们就是来查探他们的,这一点很重要。我们最好不要和他们起正面的冲突,只要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就可以了。我想现在应该有另外的人在暗中查探才对。” 来喜儿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红衣:这位平郡主非一般女子啊,如果生为男儿,建功立业想必不在话下,可惜成为女儿身了! 看看时辰宋勇起身表示还有事要安排就先告退了,红衣点点头让他去了。 红衣又深入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还要防止那些人会狗急跳墙或是事后报复,孩子们那里重点防护才行。这个事儿要和萧护卫好好说一说,不过要是得到来喜儿的保证就好了,只是不太可能就是了。 红衣想到这里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来喜儿后叫来了萧云飞:“萧护卫,自此后孩子们那里要加紧些,我怕事前事后都会有人把主意打到孩子们的身上,我的这个弱点是极为明显的,不可以不防啊。” 萧云飞答道:“属下已经做下了安排,请郡主放心。” 红衣听了点了点头:“我也就是多嘱咐一句罢了。钱地主家怎么样?可发现了什么不曾?” 萧云飞道:“那个刘师爷绝对是清风山庄的人,清风山庄的所有事情都是由刘师爷在这边主持的,所有清风山庄的来认都是刘师爷接了再送到钱地主手上,不过钱地主看到的信只是其中的一点。这个刘师爷是个极为谨慎的人,所有的来往信件他都是看完就烧掉了。至于清风山庄送信的渠道还没有探查清楚,不过不像是用信鸽传递的,一直没有发现有鸽子进出钱地主家的宅院。对于钱地主本人,就像郡主和师父猜测的一样,钱地主只是一个傀儡,对于清风山庄的所为他根本不知情。根据柳五郎查看的钱地主家的田地帐目,有七成的租子被送到清风山庄。” 红衣听了疑惑道:“清风山庄不应该只是在这里屯田屯粮这么简单吧?没有发现其它的帐目?只有田产?” 萧云飞道:“这些日子以来,柳家兄弟已经翻遍了钱地主家的宅子,田产的帐目也是自一间密室中发现的,不过密室中没有发现其它的帐目。刘师爷的屋子里没有进去,那是个极为谨慎的人,怕被其发现什么。密室也是早些日子就发现了,只至柳家兄弟看到钱地主进去后他们才进去搜查。” 红衣听完萧云飞的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就算如此,那些人也决不会只为了这些田产而再三的试探我,一定还有什么才对。” 来喜儿也点头:“老奴也这么认为。如果只是强买了田地屯粮应该不至于对郡主如此在意?钱地主强买的那些田产虽然不少,可也没有多到让那些人如此重视的地步。这附近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才对。” 红衣又低头想了一会儿对萧云飞说道:“萧护卫你让潜伏在钱地主家的人盯紧一些,对了,那个刘师爷可会武?” 萧云飞答道:“不会,刘师爷只是一个文人。” 红衣得到了萧云飞的证实后又接着说道:“嗯,不会武就太好了,让人盯紧了他,我想只要盯紧了刘师爷总会发现些什么才对。还有,随时让他们注意着,如果清风山庄去了高手就立马撤回来。到那时我们再加作打算,但绝不可以有任何一人落入他们的手中。” 萧云飞道:“是的,郡主。属下会再嘱咐他们一次的,请郡主放心就是。” 来喜儿这时候眯着眼睛慢慢的说道:“这不是件一时半会儿就能了结的事儿,所以慢慢来吧,不用着急。他们那些人不着急,皇上的人就不会着急,那我们就更不用着急了。” 新任的帐房管事也姓李,名洪文。他自回了明秀后就一直在找机会和蒋松认识,他知道通过彭大那是不可能的。 李洪文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也些日子以来也只打听到了蒋松常去茶楼酒肆的时辰而已。李洪文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因为明秀已经问过他一次事情进展的如何了。他可不想给明秀留个无能的印象。他打定主意,不管无如先去碰碰运气吧。 这日午后李洪文处理完了府里的事情,和帐房先生们交待了一声就来到了茶楼。 ------ 作者:阿昧 书名:《新白娘子传奇之穿越版》 书号:115885 简介:虐许仙,惩法海,轻松搞笑白娘子!(未完待续) 二十二 称兄道弟后自以为得计 茶楼里这个时辰正是人满为患的时候,李帐房在茶楼门口处和小二哥说了几句话,被告知没有座位了。可是他并不立时就走四处张望起来,不时的瞄一眼门外,小二哥看他穿戴不错也不好赶他就放任他自便了。 李帐房左看了右看了,直到瞧见了门外一道身影他才抬脚想走,而这道身影也就是蒋松正好进了门。 蒋松一到,小二哥立刻热情的过来迎了上去,人还未到笑语先到了:“蒋爷来了,雅间已经给您备好了,还是一切照旧?” 蒋松道:“一切照旧就好,茶点少上些,今儿只有我一人。有劳小二哥了!”说着随手打赏了小二哥一点散碎银子。 小二接了银子那是眉开眼笑啊,一面说着:“蒋爷次次来次次打赏,真是不好意思了!”一面正想把蒋松让到楼上去时,李帐房却不高兴了。他已经走到了门边这时又转了回来:“小二哥,你是不是有些迎高踩低了?我刚刚问的时候你明明说没有座位了,现下这位老哥比我还晚了一些怎的就有了座位呢?你是不是欺我是个没见识的生客?告诉你小二,我也不是无名姓的人!只是一贯不愿以身份压人罢了,却不想被你一个小二小瞧了去!你知不知道我是李侯爷府上的人,居然如此慢待于我?!” 小二哥一听是侯爷府的人就已经换上了笑脸躬下了腰,在京城这个地方别得没有,官儿那可是满街的跑啊!侯爷这京里少说也有个十几个吧?哪个都可以抬抬手指就要了他这个小二的命! 可是小二哥还没有开口呢,蒋松已经对着李帐房抱拳开口说道:“这位兄台请了!还请不要着急,慢慢说话——我想小二哥也没有那个意思。小弟冒昧了,想请教一下兄台,兄台是哪个李侯爷府上的?” 李帐房说的那番话本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的,见他开话问了心中暗喜:这事儿有门儿啊!他也抱了抱拳:“这位兄台有礼了。小弟无状倒扰了史台的兴,不过小弟绝不是冲兄台去的,只是这小二忒可恶,以衣帽来取人!我家侯爷就是在金豆腐大街上,兄台可是认识我们侯爷?那小弟还真是多有冲撞了,兄台勿怪。” 蒋松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帐房管事,但是清风山庄让他多多相交侯爷府的人,所以这个人还真来得是时候——他正在发愁再怎么认识个侯爷府的人呢,这个帐房管事就一头撞了上来。 蒋松笑容满面的道:“小弟与侯爷无缘一面,倒是认识府上的一名掌柜,交情莫逆。今日与兄台相遇也是有缘,说起来虽非故交但也不是路人。兄台即然来这个茶楼,想也是爱茶之人,那小弟就冒昧相请兄台移步与小弟共品一壶如何?” 李帐房当然是求之不得啊,连连答应着:“只是太过相扰兄长了。”兄台已经变兄长了。 蒋松伸手相让:“小弟也是无事就来此地品茶消遣,一人正感无聊,兄长不必客气。” 这两个人把小二晾在一边儿,自上楼去了。小二哥摇摇头也没有跟上去,自去取蒋松要的东西了。反正蒋松也是常客,那雅座他是包了下来的不会不识路。 蒋松两个人进了雅座,分宾主坐了。 “小弟侯爷府帐房管事姓李名洪文,年三十有三了,还没有请教兄长的姓名。”李帐房先开口了。 蒋松笑道:“我姓蒋名松,是清风山庄的管事,年三十有七了,叙起年龄倒是痴长了几岁。” 李帐房与蒋松两个重新见礼寒暄了起来,小二哥送了茶及点心进来。 李帐房虽然心急可是刚刚相识只能说些无关痛头痒的话:“兄长倒真是风雅之人,京城里这茶楼的茶是最为有名的,兄长想也是慕名而来?” 蒋松也再想如何拉近两人的关系,闻言笑道:“愚兄是有差事才来京里的,因为办差滞留京城而得知了这茶楼,无事时便会常来坐坐。” 李帐房道:“哦,这么说来兄长快要回去了么?今日相识便觉投缘,不想来日相聚不易了。” 蒋松摇头道:“不,不!差事一时半会儿还完不了,愚兄还要在京城留一段时日了。听到老弟说投缘,愚兄也有同感啊。说起来京城中并无故旧,除了这茶楼酒肆还真无去处,正想和老弟说要常常走动走动呢。” 三言两语间两个人已经亲热了起来。 李帐房不经意似的问道:“这差事居然要办这么久?倒不知道是什么差事了?不过正好可以借机和兄长多相聚几日了。” 蒋松也正想谈谈自己这差事呢,没想到这李帐房就问了。他是真真感觉和这个李帐房是投缘呵,于是答道:“愚兄这差事也没有什么,只是卖粮罢了,数量多些所以用时就长了。说到这里愚兄还和贵府有生意呢。” 李帐房假装惊奇了一下:“真的?小弟倒是没有听说过呢?小弟掌管府中帐务,也没有在帐薄上看到过清风山庄的字样。” 蒋松道:“当然是真的了,愚兄是和贵府香夫人的陪房彭掌柜的接触的。至于帐目的事情愚兄就不知道了。” 李帐房道:“哦,这样啊。小弟倒与那个彭掌柜不相熟,我是在秀夫人手下做事的。说到香夫人,这个——” 蒋松听到李帐房说到了另外一位秀夫人,心里这个高兴啊:真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蒋松自坐了下来就想知道这个李帐房是哪支哪派的,与他会不会有用。因为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费尽心机的想找到秀夫人的心腹,可是这个事情居然不像香姨娘的事儿那么好办了,他查探了好久也没有查到有哪个人是这位秀夫人的心腹。明秀刚刚入府不久,也不过是刚刚开始暗中收买合意的人,他哪能那么容易的就找到所谓的秀夫人心腹人呢。 侯爷府的情况蒋松当然是知道的,不过他还是假装惊奇了一下:“香夫人?香夫人怎么了?听贤弟说到了秀夫人?贵府有几位夫人啊?” 李帐房也有松一口气的感觉,终于说到这个问题了,只要蒋松证实了香姨娘不过是个姨娘后,李帐房认为他再和蒋松谈进粮的事情就会水到渠成了。 李帐房听到蒋松的问话后立即答道:“夫人只有一位。兄长不知道我们府里的情形吧?我们府的主母是郡主,不过已经出府另居了,不再过问府里的事情,所以府里只有一位夫人了就是我们秀夫人。现在府里的事儿明面儿虽说是老太太在打理,事实确是秀夫人在打理的。” 蒋松就势追问道:“啊?那、那香夫人?” 李帐房故意迟疑了一下说道:“香夫人?我们府里只有一位秀夫人,不过——,我们府里倒有一位香姨娘,兄长所说的香夫人八成就是我们这位姨娘吧?” 蒋松显得惊疑不定的样子:“姨娘?不会吧?怎么会是姨娘了呢?姨娘怎么可能打理铺子掌理银钱?贤弟是不是在同愚兄开玩笑啊?” 李帐房把牙一咬说道:“主子们的事情本不该拿来嚼舌头的,不过小弟感觉兄长好像是被人蒙骗了,那小弟今日就豁出去了,与兄长好好分说分说。香姨娘不是在京里纳进门的,是我们侯爷在回京的路上纳的。不过据说是以妻礼迎娶的,可是确确实实是以妾礼进的我们候爷府的大门,所以我们这位姨娘总以夫人自居。说到打理铺子掌理银钱,是因为前些日子她割肉救了我们侯爷一命,我们侯爷就让她自主了,还拨铺子与庄子到我们这位姨娘的名下。不过我们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一位姨娘,而且姨娘还不是她一位,姨娘还有三位呢。秀夫人虽说进门晚些,可是确实是明媒正娶的妻,而且和我们侯爷还是姨表亲呢。” 蒋松听了这么一长串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原来是这样啊,愚兄一直认为府中的夫人是香夫人呢,看来是弄错了。让贤弟见笑了。来,来,不说这些败兴的话了,我们喝茶喝茶。” 喝了一口茶后蒋松又道:“贤弟也常来这里喝茶?” 李帐房所说的这些蒋松都知道,可是他不能只听听就表示相信了,他还是要装装样子,然后再感激一下李帐房,最后才能相交莫逆,生意成交啊! 李帐房明白蒋松不会只听一听就相信了自己的,他还是要去证实一下,于是也不再说这个,开始和蒋松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今天只要认识了蒋松,他的目的就达成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十三 香姨娘的反击 白衣人的追查 香姨娘终于等来了她母亲的回信,看完后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了一遍信就把它引火烧掉了。 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一直在思索,最后她咬了咬牙松开了已经绞得不成样子的手帕。 香姨娘扬声叫了胭脂进来:“二门上都有哪些人?分几拨?” 胭脂哪里会知道这些啊:“我们院子平日里与二门上的人也没有来往,所以、所以奴婢不知道。” 香姨娘一听胭脂的回话就不高兴了:“不知道、不知道!我才真是不知道养你们是做什么的?什么事儿都是一问三不知,要你们来做什么?不知道!不知道还立在这里,还不快去打听一下!像木头一样!” 胭脂听了只能出来去打听二门上都有哪些人当差轮值,她到了二门上找个了由头和一个婆子闲聊着套她的话,了解这二门上都有些什么人。这时候却看到帐房李管事过来了,让婆子到秀夫人那里去报一下: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回秀夫人。 胭脂打听的事儿也都清楚了就借故离开了,她在回了香姨娘二门上的情况后,就把帐房管事求见明秀的事儿说了。 香姨娘听了皱了皱眉头:“有事儿?有事儿为什么不去回老太太呢?现在掌管府里的人又不是那个狐媚子!胭脂,你不知道帐房管事去找那个狐媚子回什么事儿吗?” 胭脂回道:“奴婢不知道,帐房管事在二门只是和婆子说有重要的事儿要回秀夫人,其它的没有提。” 香姨娘听了没有言语,低着不知道再想什么,过了一会儿道:“胭脂,你这几日不要管这院子的事儿了,你只要去哄好了那二门上的几个婆子就行了。只要哄好了——哄得她们什么都对你说、哄得她们都听你的话,那么姑娘我就重重的有赏,听明白了吗?” 胭脂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哄几个二门上的婆子,但还是连声答应道:“明白了,姑娘。” 香姨娘放下了这件事儿就又去想帐房先生会有什么事儿找明秀,想来想去没有结果。可是她感觉不能让明秀和帐房的人走得太近了,这样对她有害无害的先不说,单单就明秀想做什么她一定不能让明秀做成而言,她也不能让明秀如了意才合她的心思。所以她决定到老太太跟前去说两句。 老太太听到香姨娘来请安时没说什么,云娘就让小丫头们请了香姨娘进来。 香姨娘见了礼后立在了一旁,老太太看了看她道:“有事儿,香丫头?” 香姨娘见老太太问了,也知道老太太不怎么待见她,她感觉还是趁早说的好,谁知道老太太下一句是不是就让她回去呢。 香姨娘福了一下:“回老太太的话,今儿我和丫头们去给老爷送汤水的时候,正遇到帐房的先生和二门上的婆子说有重要的事儿要回秀夫人。香儿当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后来才想起这帐房管事有事儿为什么不来回老太太却要去回秀夫人呢?香儿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所以就来回老太太了。” 老太太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神色:“哦,我知道了。” 香姨娘看老太太神色淡淡的好像对她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就又加了一句:“现在这家里还是老太太做主呢,可是管事们却都往秀夫人哪里跑了,香儿感觉这不是什么好情形,老太太您还是——。” 老太太还是神色不动,不过却打断了她的话:“嗯,你说的我听到了,如果没有其它的事儿,你就回去吧,我有些乏了想躺一会儿。” 香姨娘来时刚刚午睡起来,现在这个时辰再过一会儿就该用晚饭了,这个时候老太太说乏了,乏什么乏?不过就是想赶她走的由头罢了!可是她现在心里有气儿也不敢表示出来了:现在这个家可是老太太在做主,她掌理院子的事儿老太太可是表示过不赞同的!所以能少惹这老太太还是少惹的好,万一老太太一个不乐意拿她开刀她不是亏大了?! 香姨娘福了福忍着气儿走了。 老太太在香姨娘走后坐着不言不动的,云娘看她并没有要躺下的意思,就连歪一歪的意思也没有半点。 云娘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老太太的神色:这些日子以来,老太太的心思更是难以琢磨了,就连跟了她二十几年的云娘现在也不太明白老太太都再想什么,想做什么了。 老太太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叹了一声:“云娘,你说这院子里的女人是不是一个都不可信呢?” 云娘这话可不敢回,她只能道:“老太太不要想太多了,还是身子要紧。这些日子的晚上奴婢可不止一次听到老太太咳了,总是老太太思虑过重的缘故。”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不敢说的,这样小心翼翼。这个府有我一日就不会翻了天去!谁还能拿你怎样?”说到这里老太太停下了,顿了顿又接着道:“就是我有了那一日,也会安排好这个府的,云娘你不必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现在我只是有些心烦,你说这个秀儿难道又看错了不成?” 云娘只能答道:“奴婢没有想这么多,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老太太的话罢了。” 老太太问的这个话还真就是不好回,云娘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啊:这并不是看错了谁的问题,而是只要是个女人进了这个大院儿,如果不是像郡主一样有能力可以出府另居的话,那么谁进了这个门都会是一个样儿的!可是老太太这样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看不透呢? 老太太看云娘不说话,又叹了一口气:“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为了他费尽了心机,可是最后在他心里我这为娘的不如他的一个女人!我就想能找人贴心的儿媳妇,这样也能使儿子贴心些,可是这一个一个的都不让我省心!云娘,你说她们想这么多做什么?我早晚有那么一天儿的,到了那一天儿以后,这府里还不都是她们的?” 云娘不能总不接老太太的话儿,她只能陪着小心道:“一个人一个想法,谁也不知道别人倒底是什么心思。也许只是老太太多想了,现下府里老太太掌理着,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依奴婢看——,几年里都不会有事儿的。” 老太太没有接云娘的话儿,只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怕是秀儿真有了心思了,她是等不及我到那一天儿了!就是香丫头,也不是真为了我想,她只不过是不想让秀儿掌了府里的钱财罢了。” 云娘知道这个话是万万不能接的,只能低下头只管给老太太有一下无一下的打着扇。 老太太又沉默了,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沉声说道:“云娘,你挑个婆子去二门上吧,嘱咐让她有什么事儿就来回我。还有,秀儿那院子里也派个机灵的过去伺候着吧。这秀儿必竟年青,有个机灵的人在她身边提点着也省得她做错事儿。” 云娘低低应了一声,等了一下看老太太没有再说什么她才出去安排了。云娘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家越来越不像一个家了,你计算我,我防备你的,眼睛都盯在了府里的这点子银钱上;唉——,想想真不如郡主在的那会儿了,这家怕是要败了! 白衣公子正写字呢,长随进来道:“蒋松与侯爷府的帐房管事在茶楼品了一下午茶,又一起到酒楼用过了晚饭才分手。” 白衣公子放下了手中的笔:“那个帐房管事是哪一方的人?” 长随道:“听他自己说是那个秀夫人的人,不过我们并没有这方面的情报。这位秀夫人刚进侯爷府不久,查了一些日子也没有查到她有什么心腹之人在府外。属下等人都认为她还没有来得及收买人手呢,不想她已经有了心腹的人,是属下等人无能。” 白衣公子想了想道:“嗯,这种错误以后不能再有第二次。好好查一查这个帐房管事,仔细些不要遗漏了什么。以后——,这个帐管事想必不会让我们无聊的。” 长随应了下来又道:“平郡主哪里已经开始了,郡主似乎是猜到了皇上的用意——据传来的消息,平郡主通过那个钱地主传了不少消息给清风山庄那边。属下等人分析着平郡主这样主动可能就是猜着了皇上的用意主动的配合我们了。” 白衣公子抖了抖写的字,拿在手里对着窗子正在细看:“哦?都传了什么消息过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十四 都在加紧进行中 长随皱了皱眉头:“有一些消息能让人怀疑平郡主或平郡主身边的来喜儿公公是查探清风山庄的人,可是还有一些消息是让人可以确信平郡主或她身边的人只是凑巧出现在了那里。属下也不知道平郡主想做什么?” 白衣公子听了放下了手中的字,转过了身来:“哦——?是吗?这位平郡主还真是有些意思!嗯,也许是来喜儿的主意!不错,不错!你们加紧些,平郡主那边只要一直这样让清风山庄的人惊疑不定,那么我们这边就会进行的很顺利。” 长随躬身应了:“是的,属下等人正在加紧,不过不像主上所说的很顺利。” 白衣公子笑骂道:“你们以为这是在做什么?吃饭吗?不是很顺利!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到现在也没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不是吗?” 长随又躬了下身子,看白衣公子没有事儿就下去了。 白衣公子转身拿起了笔继续写字,写在纸上的只有六个大字:来喜儿、平郡主。 红衣叫来了宋勇:“宋总管,我感觉可以请钱地主来一趟了,你告诉他我有意思要买那些田了。” 宋勇道:“是的,郡主。不过到时钱地主一定会问郡主打算什么时候买,那小人如何回他才好?” 红衣笑道:“哦,你就应付他一下,先不要给他确切的日期,然后你就同他只是闲谈就行了。只要他越着急我们就越不急,这样对我们才最有利。再有,你探探他为什么要急用钱?” 宋勇笑道:“这个生意经小人是知道的,小人考虑的是郡主是不是要用买田的事儿迷惑那些人呢?如果是的话这就不只是生意了,要安排的事儿也就不一样了。” 红衣点点头:“是的,这个田地我们是要买的,不过一定要用它好好放放迷烟才行。你先和钱地主商谈着,给他点盼头但是不能一下子答应了他就行,以便于我们好安排事儿。” 宋勇答应着就去了。他这里刚走来喜儿就进了屋:“见过郡主。” 红衣让他坐了:“来总管可是有事儿找我?” 来喜儿眯着他的眼睛,不过却没有笑:“我接到了京里的回报,清风山庄的人已经和侯爷府的人搅到一块儿去了。” 红衣听了一皱眉头:“根本互不相干也不相识的人怎么会搅到一起去的?” 来喜儿道:“一个自称是清风山庄的管事以低于进价二成的价钱供给了京里一间铺子粮食,该铺子的掌柜名叫彭大。据查彭大有一晚遇上了醉酒的清风山庄的这位管事,送他回了住处而相识。彭大此人想必郡主是知道的,老奴就不赘述了。” 红衣听了有三分气恼的道:“这些人就不会好好想一想吗?天下间哪有此等好事儿?不是人家要算计他就是这粮本身有问题!彭大——!此人是香姨娘的人,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套上了!也是我的疏忽才让清风山庄的人如此轻易就得了手。” 来喜儿神色不动:“此事与郡主倒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清风山庄的人安了这个心思,侯爷府里的人有贪心,这件事儿一样还是会发生,我们阻不了的。阻得了一时,也阻不了一世!更何况我们在暗,清风山庄也在暗,此事又不能挑明和侯爷府的人说。所以这种事儿不过是早一时晚一时发生罢了。只是——,郡主想如何处理侯爷府的事儿?那里必竟是——。” 红衣神色一黯:“先看看再说吧,既然已经被人拖下了水现在还能怎么办?现在绝不能打草惊蛇的!只能到最后再说了。” 来喜儿的眼睛眯得只有一条缝了:“郡主,老奴本来还打算着劝解您的,郡主能想得透彻最好了。老奴也是这么个想法:如果现在强加干涉侯爷府与清风山庄的生意来往,那么清风山庄的人就会立即认定郡主是来查深他们的人,那么不管是少爷姑娘还是郡主郡马,他们想必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并且这样一来就已经打草惊蛇了,线索想必也会立即断了的,那么皇上面前就交不了差了——这才是致命的错儿啊!现下只有我们好好办差,此事一了皇上自会因郡主而网开一面的,这样侯爷府反而还有一线生机。再说,现在侯爷并没有牵连进去,如果侯爷能一直不被牵扯进去,最后这事儿因郡主的关系,想必不会有什么会影响到侯爷的。” 红衣当然明白这些的,再说了来喜儿可是身负皇命而来的,就是她现在想给侯爷府通个消息,来喜儿也必会以大局为重劝说她并阻止她的。 红衣倒没有为侯爷府的主子们担心,她在担心那些旧时的仆人们,还有就是担心如果以后侯爷府因此事获罪的话,英儿和雁儿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啊——那可是他们的父亲!尤其是英儿将来的出仕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影响。 红衣听完了来喜儿的话后点了点头:“这些我都知道也明白的,来总管不必担心。不过京中郡主府没有什么事儿吧?” 来喜儿答道:“郡主府里倒没有什么事儿,想来因为主子不在,所以没有人打那里的主意吧?郡主放心好了,老奴会让人好好盯紧侯爷府的,尽量想办法不让侯爷府受牵累太深就是。” 红衣苦笑了一下:“嗯,有来总管料理此事我放心的很。对了,让人搜集一些清风山庄有心拖侯爷府下水的证物吧,到时能在皇上面前也好能分说分说。虽然——,不过总是聊胜于无吧。” 来喜儿又眯起了眼睛:“郡主自管放心就是,老奴会安排妥当的。这事儿也没有到最后关头,郡主也不用太过烦心。再说了,此事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要在最后的时候想办法安排侯爷立个功也就是了。” 红衣摇摇头:“我并不是担心那府里的主子们,只是有些担心那些无辜的仆从们会受连累,再就是——,孩子们,这以后只要提起父亲来就会低了人一等啊!” 来喜儿的眼睛眯得成了一条缝了:“郡主,此事就交给老奴来办吧。” 清风山庄内蒋岳正在看刘师爷送来的信,看完后他的眉头拧成了结了:“这真是奇了!我倒宁可相信这些是那头猪乱说的!可是刘师爷不是个鲁莽的人,所以这些消息应该没有问题的。” 蒋峰也看了一遍,看完后也是一脸的不能置信:“这怎么说?这倒底是还是不是?” 蒋岳又把信拿过来仔细的重新看了一遍:“皇差不过是宣个旨、送个东西何用住三天?还有好不好的赐给这位平郡主一个老太监做什么?这老太监到了还不领什么差事儿只是在庄子里转?最最可疑的就是皇上好不好的赐什么东西给平郡主呢?这么劳师动众的厚赏一个没有立过什么功也没有什么事儿的郡主做什么?!” 蒋峰点点头:“看这些真得可以确定这平郡主八成就是冲我们来的。可是皇差虽然住了三天,可是还是走了,除了那个老太监外也没有留下什么人手。刘师爷也证实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或是陌生的人物出现在那一带;再来说那个老太监,其实京中世族宗亲自来就有养几个出宫的老嬷嬷或老太监的俗例,刘师爷也说了不能排除这是平郡主为她的儿女们求了皇上或是太后的,她的儿女们不正是宫里太子公主的陪读吗?可是无缘无故的厚赏怎么也说不过去,还有皇差硬是呆了三天才离去也是不寻常,我认为这平郡主还是值得怀疑的,我们还是要小心应付才是。” 蒋岳同意:“平郡主那边是不能放松的,可是也不必太紧了让人生疑反而不好。必竟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平郡主就是凑巧到了那边的。不过小心些还是好的,必竟我们做得事儿可是会掉脑袋的!大意不的啊。” 蒋峰赞同:“对,对,不能放松。对了,京里进展的如何了?蒋松回报了么?” 蒋岳:“已经回报了,信也是刚到不久。那个香姨娘已经吃到甜头完全上钩了,她的心腹人已经和蒋松要求大量进粮了。” 蒋峰摇头:“这些还不够,只一个姨娘这侯爷府还不算被拖下了水,还要找个更有身份的,然后才可以用来威胁李侯爷下水啊,哈哈——!” 蒋岳笑道:“我们兄弟想得一样,蒋松已经和侯爷的那个什么什么,哦,对了,侯爷府秀夫人的人相识了,相信她也很快就能上钩了!” 蒋峰道:“既然是拖他们下水,不妨做得狠些。既然是夫人,那么掌一府钱物的人想必心也大吧?告诉蒋松,到时候不要只是供给这个秀夫人粮食,还可以供给她低价的药和盐!这样做这事儿才有趣不是吗?” 蒋岳一拍手:“对,就是如此!到时候李侯爷就是想脱身也由不得他了!” 蒋峰这时皱了皱眉头:“不过还要一直供给他们新粮吗?这样的价钱我们亏得太厉害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十五 重逢大家都高兴 蒋岳听了蒋峰的话想了一想道:“这个好解决,只要在新粮里不断掺入那些处理过的粮就行了,慢慢的增加那些处理过的粮的比重就好,这样我们也一样有赚了!我认为这新旧粮可以让它最后为五五之数,这利钱就大了去了,少说也可以翻一倍吧?” 蒋峰大喜:“嘿,这是个好办法、好办法啊!依我看,可以不只是在侯爷府这边儿用此方法,还可以对所有粮店用同样的方法出粮给他们!新粮掺上旧粮这样就更不用担心会有问题了,哈,你真行!” 蒋岳一拍大腿:“这样一来,可以让他们放心收购陈粮了,再让他们加快处理陈粮了!以后所有的新粮里都加入旧粮***单卖旧粮好多了!就是我们出新粮时也掺进一成的旧粮,这样根本看不出来,我们就多赚不少!” 蒋峰欢喜的站了起来走动了两步:“这样一来,我们上交的银钱多出不少,王爷一定会高兴的!正好可以给小弟求个一官半职的,以后我们蒋家也可以出将入仕了!” 蒋岳道:“不过这样出粮只可以在中档和低档粮里用,高档的粮里一点也不可以掺入,否则就会有大麻烦的!” 蒋峰点头:“当然,高档的粮都是有钱有权的人家用的,这样的人哪个也与朝廷脱不了干系,当然是不能招惹的。市井小民就不用担心,再说新旧一掺那些小民也吃不出什么来的。” 蒋岳:“嗯,就是这个意思。” 蒋峰抬着看向蒋岳:“说到小弟想起来了,这几日都不曾见到小弟,你可曾见到了?” 蒋岳摇摇头:“我也没有见到。我想可能是在书房里看书吧,我们这几日又被这个什么平郡主占了心思,所以没有注意到吧?” 蒋峰道:“一会儿有空的时候想着去瞧一眼小弟,嘱咐他一声要好好读书,我们蒋家可就指着他了!” 蒋岳不以为然:“小弟都这么大了自是知道的,我们也不用常常看着他。再说我们也不用小弟去考什么功名吧?有王爷一句话小弟不就可以出仕了!让他那么辛苦做什么?!” 蒋峰气道:“你真不懂?!没有几两墨水能做得了官么?一定要让他好好读书才行,不要让他一天到晚只想着玩!” 蒋岳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看看小弟,让他好好读书总成了吧?我们还是好好谈谈这新旧粮的事儿吧。” 两兄弟就掺粮多少讨论了一下,又重新订了一下价格。蒋岳就给蒋松写好了信叫了人进来:“马上把信送到京里去。” 当日李帐房就是去回明秀说已经结识了蒋松,并把彭大把香姨娘说成是香夫人的事儿也一并告知了明秀:“我看那个蒋松的意思,八成是有什么事儿要求我们府里,所以才如此的想结纳我们府里的夫人。只是不想却被彭大给骗了!小人认为这件事儿我们可以轻易取过来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是。” 明秀听了后想了一会儿才道:“你还是多和他交往几次,打探清楚一些的好。如果真得像你所说,那么这件事儿我们一定要自彭大的手上取过来!这一年可是多了很多的进项呢,不能落在一小小的姨娘手上。” 李帐房当然表示同意赞成:“是的,夫人。我会好好探听清楚的。这几日我也去看看彭大进的粮有没有问题,这样也可以证实一下这蒋松是不是有问题,夫人也就可以放心一些了。” 明秀点了点头:“你不要亲自去买,使个外人去买些粮来也就是了,不要让彭大知道你现在做的事儿。” 李帐房当然是明白的:“我明白,夫人。此事小人一定会办妥当的,夫人放心就是。” 明秀笑了:“李帐房好好的为我做事,我自然不会亏了你。以后到了老太太百年之后,这府中的总管必是你的了!我从来不会亏待了我的人。” 李帐房满面笑容的欠身道谢:“是的,夫人。在小人的心中夫人早已是府中的主母了,为主母做事小人敢不尽心尽力?” 明秀笑道:“李帐房好巧的一张嘴啊!不要只是说说才好!喜儿——!” 喜儿又拿了一个钱袋进来递给了明秀,明秀把它放在了桌子上:“李帐房,这些银两你取去和清风山庄的蒋管事应酬花用吧。如果此事能成,必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李帐房取过银子袖了起来:“谢谢夫人的赏!小人现就出去做事了,夫人自管等小人的好消息就是。” 李帐房自报了明秀后就想找到蒋松看看他的意思,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原来蒋松已经连着两日没有到茶楼洒肆了,李帐房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可是也没有其它的方法可以找到他,只能无事就到茶楼里转转,看能不能再遇上蒋松。 他也趁这两天的功夫给了小二哥些银子去彭大的店里买了粮回来,一看的确是上好的新粮,没有什么问题。这样一来他更是着急想找到蒋松了。 李帐房现在非常后悔当日为什么没有问蒋松的住所在哪里,现在弄得无处去找人。如果这样下去该如何向明秀交差啊!李帐房是每过一日就急三分。 这一日午后李帐房又来了茶楼。茶楼的小二哥这几日已经和他非常的熟了,一见他进门就笑道:“李爷来了!今儿真是巧了,蒋爷前脚步刚到,李爷也到了,看来今儿的风向真的不错,合该着小店发财啊!” 李帐房一听蒋松到了心情一下开朗了不少:“贫嘴的猴儿!依我看,你们店有没有财先不说,只是我们一来,你小二哥倒是有财的!”说着扔给了小二哥一块散碎银子:“蒋兄在楼上老地方?那我前去看看,已是几日不见了呢。” 小二哥接了银子脸上更是笑得灿烂:“你们二位爷真是心有灵犀呢,刚刚蒋爷上去时就吩咐小的,看到李爷来了就请上楼去相晤呢。小的还没有来的及说呢,李爷也想见蒋爷!李爷这边请,楼上左边第二间就是了!李爷先行一步,小人这就去取毛巾与李爷净面。” 李帐房一笑点了点头抬脚就上了楼,他敲了门后,蒋松亲自开的门:“贤弟可算是来了,愚兄正自烦恼怎么找到贤弟呢!正想着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见到贤弟呢!快进来快进来!”说着一把抓住李帐房的胳膊就进了雅座。 李帐房也是深有同感,他没有想到蒋松也如此急于见他:“兄长让小弟好想!几日不见兄长来品茶,还以为兄长有了什么不测,正自在担心呢,兄长就来了。小弟可算是放下了心。” 正说着小二哥进来了,听到了李帐房的话笑道:“我说今儿李爷的打赏重了这许多呢,原来是知道蒋爷无恙高兴的。小的也是托了蒋爷的福了!” 蒋松听了小二的话后好似显得非常感动,他拉着李帐房的手:“让贤弟担心了!不过是山庄里有事急召愚兄,愚兄就急急回去了没有来得及给贤弟一个信儿,倒让贤弟为愚兄担心了,愚兄心里实是过意不去啊。” 两个人亲亲热热的说着话坐了下来,小二哥忙完后躬身施了一礼自去了。 李帐房问道:“兄长刚刚说急着见小弟,不知道是何事?” 蒋松不些不好意思,他亲自斟了茶给李帐房:“愚兄有事儿要求贤弟帮忙了,只是有些不太好开口。” 李帐房听到蒋松有事儿要找他帮忙,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事儿——对于他来说。他站了起来接过蒋松给他的茶后急忙应道:“谢过兄长的茶,小弟不敢当的。兄长有事儿自家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要小弟能帮得上的,一定不会有二话!兄长自管说来就是。” 蒋松叹了口气:“上次和贤弟说的给贵府一个铺子供粮的事儿,贤弟还记的不?” 李帐房道:“记的,记的。兄长说的这事儿与彭掌柜有关?” 蒋松做捶胸顿足的样子:“我以极低的价钱供给彭掌柜粮就是因为有事相求于他:就是为了日后能让他说的那个什么香夫人给愚兄谋个出身,可是愚兄居然是被他给骗了!这几日愚兄也着人打听了,就如贤弟所说的一样啊,那根本就不是贵府上的夫人!” 李帐房趁机道:“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兄长说与小弟听听,看看小弟我能不能帮上兄长的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十六 请钱财主吃饭(上) 蒋松就扯了一套说辞出来,李帐房就安慰他,最后答应在秀夫人面前为他说几句话,看能不能帮他日后谋个出身。 蒋松千恩万谢了一番:“贤弟你在秀夫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如果能在侯爷面前引见愚兄的话,愚兄更是感激不尽啊!为了答谢秀夫人,愚兄愿意以同样的价钱优先供给秀夫人名下的铺子粮如何?愚兄也可以提供一些药材,如果秀夫人能为我在侯爷面前说几句好话,愚兄还可以为铺子提供低价的盐!” 李帐房先是听得连连点头心花怒放,听到低价的盐时心里一惊看向蒋松:“兄长,这盐——?” 蒋松拍了拍李帐房的肩膀:“贤弟,愚兄是正经人,当然是官盐了!一应路引等物齐全,只是我们清风山庄与盐场有些往来,所以进价本身就底,只是不曾低价出过货而已。现今也是为了答谢贤弟与秀夫人,愚兄才让过了这部分的利钱。” 李帐房听了放下心来:“小弟一定把话带给我们夫人,也一定好好和夫人说一说,看能不能在侯爷面前说上几句好话。不过,有我们夫人在,兄长要谋个出身是没有问题的。” 两个越说越高兴,越说越亲热,最后蒋松表示可以为秀夫人提供低于平常进价一成半价钱的粮;还可以供给秀夫人低价的药材和盐,进价就低平常进价一到二成,把李帐房乐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一下他可是为秀夫人立下了汗马功劳啊,以后他在侯爷府的地位当不可同日而语了! 钱地主得了宋勇的邀请后非常高兴的去告诉刘师爷,刘师爷一皱眉头:“好好的邀你去做什么?” 钱地主不乐意了:“你这叫什么话?邀我当然是看得起我!” 刘师爷白了钱地主一眼:“没说什么事儿?给东家你送贴子了没有?” 钱地主更加的不高兴:“要贴子做什么?我又不识字!是什么事儿当然说了,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你就打断我的话嘛!就是买田的事儿呗,还能有什么事儿?!真是!” 刘师爷就烦他说“真是”两字,他是真得受不了这个钱地主了:“东家,你去当然还是要去的。不过你说话要小心些,不要说了不该说的话,知道吗?也许人家是借这个机会打探什么事儿的。” 钱地主本来只是想到刘师爷这里夸耀一下的,没有想到刘师爷不但不替他得了郡主府的邀请高兴,还罗嗦了他一大通。他就极为不爽的沉下了脸来:“知道,知道的!每次一说就是这两句话!能有什么事儿要打探的?我们左不过就是多收了一些租子,多买了一些田吗?!还能砍了我们的头不成?!真是!” 刘师爷听他这样说话更加的不放心起来,他想了想就吓钱地主道:“要是被郡主知道你强买了田地,提高了租子,还拿人家儿女来抵租做活儿,你认为郡主会不会过问呢?要是一过问,这些田还会是你的吗?你收上来的租子会不会被充了公?你以后每年还能有这么多银子的进项?东家,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钱地主真被他吓了一大跳:“啊——!是的,是的!”他看了一眼刘师爷,发现刘师爷面有得色就又立即强嘴道:“你不说这些我也是知道的!哼!”说着就要甩手走人了。 刘师爷又叫住了他:“东家留步——!那宋总管约你什么时候去?” 钱地主头也没回:“明天!” 刘师爷紧皱着眉头也没有说什么,回屋又开始写信了。 钱地主早早用过了饭就趁着天还不热上路去大山居了,要不一会儿天就要开始热了——那真是要命的事儿!再说了,对于钱地主来说这可是第一次被郡主府的人邀请,所以还是早早的到好些,迟了对郡主多不敬啊! 宋勇听到小厮来报钱地主到了,他还不太相信的看了看天色:这钱地主来得实在是有些早了。他对小厮道:“你先把钱地主带到偏厅上去吧,就说我还有点事儿忙完马上过去。让人上了茶好好招待着,不要让他四处乱走。” 小厮答应着去了。带着钱地主到了偏厅请他在左手位第一张椅子上坐了,有人送上了茶来。小厮道:“钱员外,我们宋总管有些事儿现时走不开,让您在此稍待片刻,他马上就到。” 钱员外对于此次能得到厅上的待遇正在兴奋呢,对于小厮的话根本不在意:“没事儿,没事儿,让宋总管尽管忙就是了。” 过了两盏茶功夫,宋勇就满面带笑的进了厅,一进来就对钱地主拱了拱手:“老兄,见谅见谅!府中事儿多一时走脱不开,倒累老兄久等了。” 钱地主站起相迎:“哪有,哪有。知道老弟事多,就是再等上片刻也是无妨啊。” 宋勇让钱地主坐了:“钱老兄,倒是累你走这一趟,实在是我走不开啊,只能相邀老兄前来。” 钱地主笑道:“宋老弟这次相邀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宋勇端茶让了让钱地主笑道:“钱老兄还真是说对了!前儿我见郡主兴致颇高,就提了提老兄的事儿,我们郡主就说这个价钱倒还公道,可以相商买下。我这不就急急邀老兄来告诉你一声嘛。” 钱地主听了连连打躬道谢:“真是多谢宋老弟相助了!不过,郡主说什么时候请中人做保买卖了吗?到时还要到官府去办一应文书,这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好的啊。” 宋勇略带歉意的道:“郡主没有说哪天买,所以我也就不知道了。老兄再等几日就是了。” 钱地主听了有些着急:“我的宋老弟,你怎么问了一次还没有问清书呢?!” 宋勇嗔怪道:“我也是趁便问一声,过后郡主就走了,我哪能赶上去问呢?郡主既然说买就一定会买的,这日子嘛——,郡主想起来的时候就会说的,我到时自会使了人去告诉老兄的。” 钱地主听了急得轻轻拍了一下桌子:“老弟,我的宋老弟,我的宋老兄啊——!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嘛!” 宋勇假装不懂:“钱老兄这是为何?郡主已经答应买田了,难道说你老兄又不打算卖了?还是又要提高价钱?老兄你可不能这样害我啊!我可是在郡主面前替你打了保证的!” 钱地主听了一摇头:“怎么会不卖呢?又怎么会提了价钱呢?我只是着急这日子啊,这郡主娘娘说了要买可是又不说什么时候买,我这里可是着急等钱用呢?!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嘛!” 宋勇表示不相信:“老兄,我们真人面前可不能说假话的!你老兄上次托我问问郡主就说是急等钱用,我就没有说什么不是?可是这方圆几十里的人都知道,谁缺了钱用也不会轮到你老兄缺钱用!你老兄就不用再在老弟我面前哭穷了!郡主那里说买了就会买的,老兄就放一千一万个心就是了!再说了,老兄算算还有多长日子就可以收粮了?这样拖上个把月老兄绝不亏的,只有说在卖田前让老兄又多赚上一笔!” 钱地主连连摇头:“何必骗老弟你呢,我实在是真的等银钱用啊!说到收粮,卖田的时候这些都算了进去的,就算是自己收可以多赚些银两,可是我急等钱用也就顾得这一星半点儿的好处了!” 宋勇听了惊奇道:“这还是一星半点的好处?看来钱老兄有了好门路了,这都看不进老兄的眼里了!提携老弟一下如何?好兄弟一起发财才对嘛。” 钱地主尴尬的笑了笑:他急用钱的这事儿可是千万不能跟宋勇说的,他情急之下也想不到托辞只能吱唔道:“哪里是什么好门路啊,只是私事用银钱,私事而已。我一个乡下不识字的土财主,哪能找到什么财路?我倒还想让宋老弟提携一二呢!” 宋勇看他不说也不再相问,又转回了买田的事儿上:“即是老兄真急等用银钱,那么我就在替老兄再问问郡主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也趁机替老兄美言几句,也好催郡主早早定下买田的日子来。这样如何?” 钱地主连连答谢:“宋老弟多帮忙吧,此事还是全拜托给宋老弟了。” 宋勇接着和钱地主东拉西扯的说起了闲话,直到时近中午宋勇才假做惊异:“我们兄弟说得痛快居然忘了时辰,不过也没有什么,本来郡主就吩咐了要留钱老兄用顿饭的。我看我们就在这厅上开席吧,老兄认为如何?” 钱地主听到郡主居然还吩咐了留他用饭,这一下子就已经乐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好的,好的。只是实在是打扰了、打扰了!” 宋勇笑道:“钱老兄不要这样说,有什么打扰的?不过是一句吩咐的事儿,要不这些人也是偷懒去了!来人啊——,摆饭!” 随着宋勇这一句话,就进来了一些小厮婆子,不一会儿席面就摆好了,酒也送了上来。 宋勇站起伸手相让:“钱老兄,请吧——!便饭而已,就请钱老兄将就一下,不要怪兄弟怠慢了!” 这饭是一定要请钱地主吃的,就是钱地主想回去,宋勇也会设法留下他的。 -------- 小女人眼泪汪汪:谢谢各位亲一直的支持!再次哭求粉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十七 请钱财主吃饭(下) 钱地主一直在看着小厮们上菜,早已经直了眼睛了!现在又听到宋勇这句便饭怠慢了,他的眼睛都快瞪下来了:这还是怠慢了?这样的席面他可是连见都没有见过呢! 宋勇让钱地主上坐,钱地主这倒还是懂的,坚持不干,宋勇坐了主位,钱地主坐了客位。 宋勇却没有请钱地主用酒用饭只是笑道:“老弟我本来就量浅,再加下晌还有事儿要做是不敢多用酒的。这样一来怕钱老兄用得不痛快,所以老弟请了人来坐陪。钱老兄稍待,人这就要到了。” 钱地主奇怪的正想问是谁的时候,宋勇对他挤了挤眼睛:“这个人老兄也是认识的,老兄要是巴结好了,以后自有你的好处啊!” 宋勇这么一说,钱地主更是奇怪了:“哦?老弟真是待我不簿,真是要谢谢宋老弟的提携了!不过,老弟所说的人倒底是谁?” 宋勇正想说呢,门外已经有人答道:“钱员外和宋总管在说谁?说来看看洒家知道不知道?” 宋勇已经站起迎了出去:“来总管快里面请。哪里在说谁,不就是在说来总管您嘛。我说请了人来陪,钱员外正在问是谁。” 钱地主看到来总管进来后已经站了起来:“来总管好,多日不见了,您一向可好?” 来喜儿笑眯眯的:“好,好的很哪!托钱员外的福了。请坐,请坐。” 宋勇让来喜儿坐了上座,三人坐了下来开始推杯换盏。钱地主看到居然是来喜儿来坐陪他的骨头连三两也不一定有了,是杯到酒干,尽力的说着他认为得体的巴结话儿。 宋勇和来总管是不停的劝酒劝菜,不到三刻钟,这位钱地主钱员外的舌头就大了!宋勇和来总管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宋勇笑道:“钱老兄海量啊,来,来,多喝一杯。”说着陪着钱地主喝一了口酒,钱地主却是极为豪爽的一饮而尽!一旁的小厮不用人吩咐就立刻给钱地主又满满斟上了一杯。 宋勇接着说道:“说到老兄的事儿,老兄倒要多多敬来总管几杯了。来总管见郡主的时候可以我这个外院的人多多了,老兄的事儿要是得了来总管的帮忙那就万无一失了!” 钱地主听了举起了酒杯:“来总管,我的事儿您好多帮忙啊,多帮忙!” 来喜儿举起了酒杯略略吃了一点:“嗯,好说好说。只是不知道钱员外是什么事儿啊?洒家如何相助。” 宋勇正要说呢,钱地主拦住了他非要自己和来喜儿说,他大着舌头说了个颠三倒四,好在来喜儿早就知道了此事了,不然还真听不明白。 来喜儿听完了不笑了:“钱员外可是戏耍洒家?洒家虽来的时日不长,可也听人说起钱员外在此可是跺跺脚就地颤的人物!怎的今日同酒家说缺钱花的话?!真真是恼人!” 钱员外酒醉中也是知道来喜儿恼了他,可他也是有两分窃喜的,这位大有来头的公公居然说他是跺跺脚就地颤的人物!可是他还是知道要快快分说清楚的:“来、来总管,我真的是等钱用,此事绝对不假!怎么会戏耍来总管呢?就是再给我一个胆儿我也不敢啊——!呃!”说着说着他还忍不住打了个酒嗝——这郡主家的酒就是好喝啊! 宋勇也假装相劝:“来总管休恼,这钱老兄的确是在等钱用啊!” 来总管面色稍稍好看了些:“哦?真有其事?这倒真是奇了,不知道什么事儿让钱员外会短了银钱用呢?” 钱员外用些尴尬:“私事,私事而已。” 来总管站了起来面上带着几分恼意:“原来是钱员外的私事,看来是不便告诉洒家了!洒家来坐陪是看钱员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没想到钱员外居然如此信不过我等,洒家就告辞了,你们慢慢用吧,得罪了!” 说着袖子一甩就要走人了,宋勇连忙拦下:“哪有此等事儿,只是钱老兄还没有来得及说而已。来总管总是这样的急性子!钱老兄,钱老兄——!” 宋勇一面扶着来总管重新坐下,一面向钱地主使眼色。钱地主看来总管真着了恼也有些慌,看到宋勇向他使眼色,他就说道:“来总管,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来的时候,我们刘师爷说了不让我乱说话。” 宋勇故做惊奇:“刘师爷不让老兄说话?你们家倒底是谁做主?是你听刘师爷的还是刘师爷听你的?真真是奇哉怪也!” 钱地主受他这一激大声道:“当然是我做主,我,才是东家!” 宋勇点头:“这才对啊,哪有家奴客卿爬到主子头去吆五喝六的?!” 钱地主挺了挺胸:“那是!他不过就是清风山庄的一个奴才,到了我这里也还就是一个奴才!当然是要听我的!” 宋勇敬了他一杯酒:“哦,老兄说清风山庄是什么来路?倒要请教请教了,兄弟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啊!真没有想到老兄路子广得很啊!老兄以后要提携提携老弟了。” 来总管也举了酒杯:“洒家也没有听说过清风山庄,钱员外指教一二?” 钱地主飘飘然了:“那是!清风山庄的庄主是我的女婿!我的大女儿就是嫁到了清风山庄,清风山庄那才真是有路子呢!我也是沾了女儿的光这几年才发了一点财儿!”说着得意洋洋的又饮尽了一杯酒,还摆手让小厮给他满上。 来总管眯起了眼睛:“有路子?怕是吹牛吧?要不早让你这个做岳丈的进京里享福了,还会让你在这里住着?!洒家不信!” 宋勇也跟了一句:“听来总管一说,我也不信了!” 钱地主急了:“是真的有路子!不是不让我进京享福,只是我故土难离!蒋庄主已经答应给我儿子弄个一官半职的了,这要不是有路子能做到吗?真是!” 来总管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弄个一官半职的?钱员外你是不是喝多了吹牛骗洒家我们呢?” 钱地主一伸脖子:“当然是真的!蒋庄主帮人也不是弄了一个半个的了,这还是看在我女儿的面子才帮我儿子也弄一个的!我急等钱用也是为了此事,不然哪会用得着这许多的银钱?!” 来总管眯着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哦?原来钱员外是为了给儿子谋个出身才会急等钱用啊,这可是正经事儿,不能不帮的!好了,钱员外的这个事儿就包在洒家身上了。刚刚错怪了钱员外,洒家就是性子急啊,钱员外不要见怪。来,来,我们再喝一杯。” 宋勇和来总管不再问什么了,只是陪着钱地主吃酒用饭,钱地主后来真接就伏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宋勇一使眼色,侍酒的小厮就出去带了几个人进来把钱员外弄到厢房去了。宋勇问道:“随他来的人怎么样了?” 小厮答道:“刚刚就有人来送信儿,比正主儿趴下的还早。” 宋勇点了点头道:“弄些醒酒汤给他们,不要让他们在庄子里呆的时间太久了。” 来总管同意:“这是对的。不然会让那些人起了疑心。” 红衣听宋能和来总管说完后道:“卖官?这不太可能吧?是不是幌子呢?” 来总管眯着眼睛:“应该不是幌子,实缺是不可能的,可是候补的官职是一直都有先例的。再说有些官家差事儿并不需要功名,只要世家宗族一张贴子就可以保荐的。这种差事儿虽不用功名,但是却也是实缺。比如说:衙役捕快,这些都是可以举荐的,还有各部各署的杂役等等,这些多多少少也可以算是一官半职的。” 红衣点头:“候补的官职可以买到这我也知道,但是这是吏部的事儿吧?其它人应该是没有能力插手的,必竟还要报备的,皇上也是知道的。” 来总管眯着眼睛欠了欠身:“老奴认为可能是吏部有了他们的人了!这候补的虚缺也不过是卖与世族或士子们,他们也好图个出身,出门会客脸面也好看些。现下听钱地主这样说,只要有钱找对了人,什么人都可以买个虚名了。” 红衣听了沉思道:“不只是虚名啊!有了功名在身上就可以收家奴,置府邸,上堂不跪,经商的有个功名在身那好处更是多了去了。” 来总管又欠了欠身:“郡主所言极是!可是如今这事儿要如何处置呢?要不要通报上去?” 红衣看着来总管:“来总管认为呢?” 来总管的眼睛眯得都看不到缝了:“老奴认为我们不过是要吸引对方注意,所以这事儿不用巴巴的送到皇上那里去,想必真查此事的人也会查出来的。只要郡主在请安折子里带上一笔就可以了。” 红衣淡淡一笑:“来总管倒与我想到一处去了,那就这样办吧。这田地嘛——?” 宋勇道:“郡主认为要买了么?小人倒认为不急。” 红衣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是的,不用急的。我们还是要留给他们一个由头的好,让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派个人来打探,就不用担心那些人另想些什么心思了。” 来总管和宋勇都笑了一笑,宋勇道:“小人就是这个意思。” 来总管又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了:“如此有趣的钱员外,还是要多请他来几次才好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十八 长谈解心结(上) 红衣这些日子以来不与来总管等人商谈事情的时候就恹恹的,提不起什么精神来。布儿四个和花嬷嬷都很担心她,不知道郡主这又是怎么了?是犯了愁?还是累着了? 所以花嬷嬷这些日子就一直泡在了小厨房里,绞尽脑汁的、变着法的整些汤汤水水的给红衣,她担心红衣的身子这样下去支撑不住,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解开红衣的心结,只好做些吃食给红衣,希望她身体没事儿。 布儿几个变着法儿的逗红衣开口说话或是笑上一笑,可是红衣的反应的都不大,都是懒懒的。 这一日纱儿给红衣打着扇,看她又是闷闷的样子就说道:“郡主,现在天儿这么热,不如我们一起去湖边走走吧。那里凉爽,又有花可以看,怎么样郡主?” 红衣笑了笑:“你们几个去吧,反正眼下也没有什么事儿,都去走走吧。我不想走动,正感到有些困倦了想睡一会儿呢,你们都去好了,我睡了不需要人的。” 布儿走过去接过纱儿手里的扇接着给红衣打了起来:“郡主,你不去我们几个怎么可能去呢?郡主如果实在是倦了就略躺躺,可是郡主日日这样恹恹的让我们担足了心事儿呢。郡主这些日子倒底是怎么了?” 红衣听了看了布儿一眼强笑了一下:“没事儿,只是天气热的我懒的动而已。” 绸儿接过了话去:“郡主,这话我们和花嬷嬷可是早就想问的了,只是不敢问而已。郡主,您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就说给我们听听吧,虽然我们是奴婢没有什么主意可以为主子分忧的,可是郡主说出来不也好些嘛。” 红衣听了,拍了拍绸儿的手:“我真的没事儿,你们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儿。” 红衣也是很感动这些人这样关心她的,可是她现在只是心烦而已,说出来也是无济于事的。 她自侯爷府里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过个舒心的日子,能看着孩子们快快乐乐的长大。可是她那时万万没有想的就是:这个父姐为了保护她费尽心思求来的身份现在成了一种负担! 红衣并不是不能应付自如这些事儿,可是做这些事情违背了她的本意也违背了她的本心,而且还给孩子带来不确定的危险。红衣历经千世后早已经厌倦了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与人勾心斗角、机关算尽! 不过,红衣非常明白她是一定要做下去的,不但是要做,而且还要做的非常好才可以,否则她及孩子们的将来还真得很难说:皇帝可不是能随便得罪的人! 这一切就算说出来又能如何?说出来只不过是再多几个发愁的人而已。红衣暗暗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开始假寐。 花嬷嬷刚刚煮好了汤进屋,布儿几个示意她小声,她轻轻走过去看了看红衣道:“还是不开心吗?” 布儿几个点头:“是的。” 花嬷嬷心疼的又看了一眼红衣:“唉——,这可怎么办?”一面说着一面把汤递给了纱儿,示意让她喝了。这汤,煮得绝不是一碗。 窗外的萧云飞当然听到了主仆们的对话,他的神色不变的倚在大树的枝桠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突然萧云飞一个闪身飞了出去,他刚刚所立的地方现在站着来喜儿! 萧云飞几乎是在同时发现了来人是来喜儿,他在空中轻巧的一个转折就闪了回去,站在了来喜儿的身旁:“师父。” 来喜儿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萧云飞:“嗯,不错,功夫有长进。”然后看了看大树不远处的窗子,可是问得话却与屋子里的人不相干:“这些日子怎么样?” 萧云飞答道:“没什么事儿,一切都挺安静的,并没有发现过有人试图接近庄子。” 来喜儿点点头,又转开了话题:“你收的那两个小家伙很有意思,嗯,资质不错,尤其心性非常好。” 萧云飞点头:“是的。” 来喜儿又回来头很仔细的看了他一眼:“事分为可为与不可为两种,没有第三种的。你——,知道么?”这话说得无头无尾,可是却极为认真。 萧云飞沉默着,他不知道来喜儿突然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敢乱接话。 来喜儿却又转过了头去看向窗子里面,说得话似乎与刚刚没有一点关系了:“郡主这些日子以来似乎心情都不太好,是吗?” 萧云飞看了来喜儿一眼,小心的答道:“好像是的吧?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不过刚刚听那几个丫头们是这样说的。” 来喜儿又转过了头来,含有深意的又看了他一眼:“我已经听到了那几个丫头们说的话。嗯——,郡主的心事儿我想我是知道的。” 萧云飞的眉头动了动,不过他却没说话。他知道这个老太监可是人精中的人精,他只要有一丝异样都不会逃过他这位师父的眼睛,那么他的一切心思都会被他这位师父看得清清楚楚。 萧云飞倒也不是怕来喜儿什么,只是他自己的心事却是见不得光的:他自己如何无所谓,但不能不替郡主着想,他的心思如果被人说破传了出去,那么对于郡主一个女子来说可是极为严重的伤害!他,并不想伤到了郡主。再有就是如果被人看破后,他也就不能再继续留在郡主身边了。 来喜儿没有再看他,语气平常的说了几句:“你也不要这样累着了自己,该换班的时候就应该换班的。现在并不是到了危急的时候,可是日后可能真得需要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应付,所以能休息时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唉——,我先去看看郡主。”说完没有等萧云飞回话就闪身到了郡主的房外,他一开口说话把门口坐着打盹的小丫头吓了一跳。 萧云飞看着他师父的背影沉思了起来:不是师父看出来了什么来吧? 布儿几个听着门外来总管到了,正想跑过去告诉他郡主睡着了要他一会儿再来时,红衣已经坐了起来:“让来总管到偏厅坐坐吧,布儿给我梳洗一下。”红衣一直不曾睡着,她只不过是不想说话而已。 花嬷嬷过去请来总管了,布儿几个忙忙的给红衣梳洗了并更了衣。 来喜儿请了安后道:“老奴想请郡主一起到外面走走,就到湖上的观心阁看看风景如何?” 红衣有些不懂的看向来喜儿,来喜儿欠了欠身子:“老奴和郡主边走边谈如何?” 红衣认为来喜儿请她出去走走必有深意,就点头起身:“那好,那就走吧。” 来总管上前一步:“老奴服伺郡主。” 红衣笑了:“不用的,来总管。” 红衣以为是来喜儿找她出去走走有要事谈就吩咐丫头婆子们少跟着些,距她和来总管远远的跟着就行。 来总管边走边说:“老奴自七岁入宫,现在算算已经五十五年了呢,想一想就好像不过是一眨眼间的事儿。” 红衣惊讶道:“来总管服伺皇上这么久了?” 来喜儿欠身:“这是老奴的福气。不过老奴今天想和郡主说的是,这五十五年来老奴服侍了两位皇上,这皇家的事儿老奴是再清楚不过了——。”老太监的话有些低沉了起来,听着带着一丝感伤。 红衣不明白来喜儿要说什么,现下这话题实在是有些不好接话,她就沉默了等着来喜儿继续往下说。 来喜儿抬头看着前方,目光有些深遂起来,红衣第一次没有在老太监的面上看到那眯着的眼睛与那常见的笑容。来喜儿的声音听上去更是低沉了:“皇家虽然是天下第一家,可是也有它的无奈与凄凉在。郡主,您说是吗?” 红衣只是看了看来喜儿却没有回答他。 来喜儿也并不是要红衣回答他,他接着又说了下去:“郡主,不要说皇家贵族,就是升斗小民也有他们的烦恼吧?吃饭穿衣,孩子的教养,甚至于焦虑能不能把孩子养活,这些老奴想应该是日日煎熬在心的,您说对吗?” 红衣这次点了点头:“是的,只是来总管,你今天——?” 来喜儿笑了笑,却不是他平时脸上的那种笑:“郡主,老奴想您什么都是明白的,可是却一时不小心进了死胡同,老奴只是想引郡主走出来罢了。” 来喜儿没有再看红衣继续说下去:“郡主明白皇家身份所带来的一切,郡主想要的日子也许并不是这样的,可是就算是没有了郡主的身份,郡主就真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吗?老奴这个话冒犯郡主了,还请郡主恕罪。” 来喜儿知道这些话不该他一个奴才来说,可是这位郡主身边现在无一人可以与她谈心,而且他还有一层目的在的,所以他才逾越了本份与红衣深谈了起来。 红衣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也许平民百姓会生活的舒心些。”红衣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她也不是不明白不知道的,所以她说得并不确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十九 长谈解心结(下)——红衣的心伤 来喜儿听了红衣的话长长叹了一口气:“郡主如此剔透的人,现在怎么就迷了呢?平民百姓的生活会舒心吗?他们要愁吃喝,要愁孩子的养育,还有——,说句诛心的话,他们可能会被无良的官吏豪绅们所欺压,并且申诉无门!不说远的了,就说老奴吧,老奴一家被人杀了,夺了家产,如果不是老奴有幸进了宫得了赏识学了武功,那么这些血仇只能永埋地下了,郡主!小民,日子过得只有更加的不如意。只不过郡主是在拿自己的不开心去对比他们的开心,同时忘掉了他们的不开心,所以才会感觉他们是舒心的。事实上,还有比小民们的日子更不开心的吗?无钱无权可能连孩子也不能保护好呢,也许根本就养不活呢!或许有那么幸运的小民一生无灾无难,平平顺顺的过了一生。可是——,郡主认为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再者就算退一万步来说,郡主您即使不是郡主了,您还是侯爷府的主母、大将军府的嫡女、贵妃娘娘的亲妹妹;这样的身份,郡主你想与世无争,可是世人能放过您么?” 红衣他们已经走进了观心阁登上了二楼,红衣扶栏放眼望去满目的苍翠随风起伏着,她听来喜儿说完觉默了好一阵子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的,这些我都知道。是人就不可能没有起伏、那么平顺舒心的过一生,不过我本来以为可以舒心一段日子的。我现在提不起精神可能是因为——,现下的境况与我原来出侯爷府时所想要的太过不同了,而且孩子们也被带进了危险里,我却不能不继续做下去。其它的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一想到孩子们我这心里就揪得发痛发闷啊,本来让他们能平安喜乐的长大成人,可是——。唉——,不说也罢。” 红衣也许是压抑的太久,也许是来喜儿能让她放心一吐为快,总之她不知不觉的说出来心中一部分的烦恼。 来喜儿躬了躬身子,没有再说什么。这位郡主极为聪慧的,她不是不懂,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她一时想不开罢了。 可是他却不知道红衣还没有说出来的话:在这许多世的重生穿越中,她在感觉到疲倦转身看去时,身边并没有可以倚靠的人!她,只有她自己,而且她还必须要走下去! 红衣十分想说:我也会累,我也会倦,我也会痛啊!我也想在累了转身时有人张臂以待,我也想在伤了痛了时有那么一个温言安慰我的人!这要求高么?为什么上苍总是要这样对待我?我倒底做错了什么?!这样生生世世的受着同样的煎熬! 红衣并不是想找一个人来完全的保护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这么一个人去处理,她只是想找一个人能和她并肩一起面对一切,只是如此。 可是她不但从未遇上过,而且直至现在她连说都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让她说出口来。因为这个家的支柱就是她,谁都可以倒下,只有她不可以!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在这生生世世的煎熬中没有发疯发狂,还可以正常无比的一世一世的生活下去。 心伤痛到麻痹,再到淡漠,那重重的疲倦围绕着她,却无人为她解开或分担。 她可以笑、可以喜、可以怒;可是——,她就是不可以流泪! 红衣眼望远处一时间心思百转、柔肠寸断,感觉眼中有些发热,她闭上了眼睛:她——,是不可以,流泪的。 来喜儿该说的都说了,一个脓包只有挑破了它才可以好起来,他挑破了郡主的烦恼,可是好像郡主的烦心事儿并不是一件。 来喜儿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其余的他也无能为力了:心结是一个人自己结下的,也只有自己能解开,也许是时候未到? 红衣一直沉默着不再说话,来喜儿也没有再劝解她,有些事儿是要人自己想明白才可以的。 过了一会儿来喜儿看了看自远而近走来的人轻轻的对红衣说道:“少爷和姑娘还有先生父子过来了,郡主。” 红衣闻言转头看去,先生正带孩子们向这儿走来,她极轻极轻的叹了一口气:“我们走吧。”如果不是来喜儿就站在她的身边,如果不是来喜儿有一身极深厚的功夫,这一声叹息也许就不会听到。 来喜儿想了想,又轻轻的说了一句话:“郡主虽然不能随自己心意做事儿,可是郡主却可以让少爷和姑娘以后按自己的心意做事儿。” 红衣听了一震,她深深看了一眼来喜儿:“是的,多谢来总管的提醒。”她也许是太在意现在,反而忘了以后?红衣心里震动不小,是啊,孩子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现在的境况不能让它再重现第二次才行,不过还是要解决的眼前的事儿才能谈将来不是吗? 来喜儿深深的躬身道:“郡主哪个道理都比老奴更明白的,只是当局者迷罢了。老奴也只是提醒郡主一下,就是没有老奴的提醒郡主过几日也会想通的。这里是老奴安身立命的地方,郡主是老奴的主子,这本来是老奴应该做的。” 红衣笑了:“我从来没有外待过来总管,以后,更不会。”红衣倒是对来喜儿放心多了,这个老太监可能真得打算要在她这里终老了,今日这老太监如此多事儿看来就是为了向她暗示此意? 来喜儿又说道:“老奴想求郡主一个恩典。” 红衣一面下楼一面道:“什么事儿,来总管自管说来就是。” 来喜儿道:“老奴想搬到内宅少爷和姑娘的中间的那处院子里住,老奴非常喜欢那院子中的几株树,还请郡主恕老奴轻狂。” 红衣听了站定回头看着来喜儿,一时没有说话。来喜儿只是躬着身子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在等着红衣的回答。这当然不只是一处院子的归属之事。 红衣笑了,这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开心:“谢谢来总管了。” 来喜儿又低了低身子,并没有答话。他明白郡主的意思,就如同郡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样。 红衣终于放下了一多半的心思,这两个孩子有了来喜儿在身边,想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这也是来喜儿在变相的向她示以忠心了。那个来喜儿所说的院子是不是真有来喜儿喜爱的树?或许根本连树都没有吧?不过,这并不重要。 先生带着孩子们刚步上观心阁底层就看到红衣两人自观心阁上走下来,他有些奇怪红衣为什么今天只带这么少的人,而且只有一个来总管伺候着郡主在楼上,其它人只是远远的在观心阁外呆着。他刚刚走过来时还在想:今儿这山庄如此闲,居然这么多的仆从到这湖边来玩?原来是郡主在这里。 先生上前和红衣见过了礼,孩子们也过来请了安,红衣摸了摸孩子们的头,正想问话的时候,英儿确已经开口了,不过却是对着来喜儿道:“来总管,您今天晚上还来不来玩儿?” 来喜儿笑着微微躬了躬身子道:“当然,当然,我今天已经求了郡主,以后就住到你们中间的那处院子里去了。” 英儿高兴极了:“真的?太好了!” 雁儿也拉住了红衣的手兴奋的问:“是吗?娘亲,来总管说得是真的?”红衣不太明白的看了看来喜儿和两个孩子: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红衣点了点头道:“你们两个不可以和来总管这么没有规矩,尊师重道忘记了吗?来总管是你们师父的师父,你们也应该执以师礼才对,知道了吗?” 红衣可以看出来喜儿是真得喜欢这两个孩子,她更是放心了。 两个孩子立即垂手站好了:“是的,娘亲。” 来喜儿对着红衣跪了下去:“郡主不可,老奴只是郡主的一个奴才罢了,少爷与姑娘都是老奴的小主子,怎么可以乱了尊卑。” 红衣笑着虚扶了他一把,英儿和雁儿见眼前无人伺候就上前扶起了他来。红衣非常满意这两个孩子的机灵劲儿,等来喜儿站起来了才对他说道:“这两个孩子已正式的拜在了萧护卫的门下,你是萧护卫的师父,他们两个人就是你的徒孙,执以师礼并不为过。” 来喜儿躬了躬身子不再说什么。不过就像萧云飞一样,他在以后也只敢受两个孩子的半礼而已。懂规矩并有自知之明的人才可以活得久些,这个道理老太监可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红衣转头对先生道:“先生,我正想着这两日去找先生呢,正好今日遇上了,就耽搁您授课的时辰吧,我们进去坐下来再说。” 进了楼阁先生道了罪坐下后道:“不知道郡主找老朽有什么事情?英儿和雁儿的学业是非常不错的,郡主可以放心。” 红衣笑道:“有先生的教导我不担心孩子们的学业,我找先生是为了府上大姑娘的婚事。” 先生一愣,他没有想到郡主还真想着这件事儿,这让他非常感激:“让郡主费心了,老朽感激不尽啊!” ------ 某人摇着折扇:我是谁?拿粉红票来砸吧,砸得小女人眼花了,我也就可以用名字登场了!想我一代英才居然被小女人以白衣人代称,我也很委屈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十 隐忧 红衣道:“先生不必客气。这人呢是我身边丫头绸儿的表哥,他前几日来探望绸儿的父母,是要准备赴考才来京中的。他还带着一封家信,他的父母托绸儿的父母给看看能不能在我们府里给他说门亲事。绸儿前几日说与我听后,我也叫了他上来看过了,并问了他几句话,倒是识礼的很,学问也还过得去,就想着问问先生的意思。” 先生听了倒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他自家的条件是明白的,也不敢小瞧这些郡主府的管事们的家世:得了郡主的青眯,他们的儿子要谋个出身也不过是郡主的一句话而已。 先生欠身笑道:“老朽多谢郡主,这书生郡主看着不错自是好的了。” 红衣笑了起来:“先生还是自己看看的好,这可是大姑娘一生的幸福。这主意还要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拿才好。” 先生抚须沉吟了一下:“郡主说得当然在理,老朽有一事不明,不知——?” 红衣微笑道:“先生有话自管说来就是。” 先生又欠了欠身:“老朽得罪了!不知这书生为什么不在家乡觅一良配非要远到京城来说亲呢?” 先生一来是怕此人有暗疾,二来更怕此人按着攀龙附凤的心思,想巴结上郡主府。这样的人不是女儿的良配啊。 红衣道:“这个是有个缘故的,我也是听绸儿母亲说的:书生长得不错,家里还有份薄产,不想就被人给惦记上了。他家当地有位豪绅非要将自己嫁不出去的老女儿嫁与他不可,彩礼指明就是他的那份薄产。他那个老女儿长得如何才不说,接连几次到书生家纠缠与他,书生与家人都是不胜其扰!这亲事书生与家人当然不愿意,可是又惹不起那豪绅,就以进京赴考为由先躲了出来。书生的母亲就想到了在我身边做事的姐姐,想说个我府里的人以便借郡主府的名头让那豪绅不敢寻他们麻烦。” 先生听了释然:“老朽惭愧!郡主相帮已是大恩,本不敢有疑虑的,真是失礼至极,还望郡主恕罪!”说着他就站起对着红衣一躬到底。 红衣连忙让英儿和雁儿扶了先生起来坐下:“先生说哪里话,这是应该问的。莫要如此见外了!如果先生也有意的话,我就安排个日子请先生和书生大家一起用顿饭如何?也不提这说亲的事儿,只是用顿饭。先生还是亲自看看的好,先生以为呢?” 先生起身又施一礼:“老朽多谢郡主了!一切但凭郡主安排。” 红衣点头答应了。她要说的事儿也说完了,先生和孩子们还有正经事儿呢,她就起身准备走了:“英儿雁儿要努力读书,好好听先生的话知道么?” 英儿和雁儿都乖巧的答应了。先生看红衣站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老朽还有一事相求郡主。” 红衣转身笑道:“先生请讲。” 先生躬身道:“老朽想让小儿进学,以后也好考个功名立身。可是——?” 红衣点点头看向一旁子熙:“嗯,真的是到了进学的年龄了。好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会安排的,到日子我会使人告知先生的,先生自管放心吧。” 先生一躬到地:“老朽感激不尽。” 红衣虚扶了先生一把:“先生不用如此多礼,小事而已。”虽然这样说,可是这学也不是这么容易进的。不是宗族世家的弟子哪能进学?所以先生是非常感激红衣的。 红衣见没有其它事儿了就和来喜儿带着一行人走了。 布儿几个和花嬷嬷看红衣和来喜儿出去了一趟,回来后精神了许多,都暗暗称奇:这来喜儿真真是能人也。 红衣看屋子里的人都瞧着她就笑道:“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身上长出了一朵花?” 这一句话说出来,布儿几个拍手笑道:“郡主可算是好了,早知道就早早去请来总管了。” 花嬷嬷也合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不过,郡主,这碗汤你还是要喝的。这可是老奴煮了一个下午的了。” 红衣接过了汤,不凉不烫刚刚好的温度,她喝了下去才说道:“嬷嬷日日这样煮汤给我,我怕我就要胖成一头小猪了!” 布儿不同意:“哪有?这都有一个多月了吧?郡主都瘦了一大圈了,我倒是认为嬷嬷这汤还是要继续煮下去的。” 纱儿也赞同:“就是就是,郡主真得瘦得不轻。不过,就是不瘦,嬷嬷的汤也是要喝的——多好喝啊!不要说一碗,就是两碗三碗我也一样喝得下去!” 花嬷嬷笑道:“都有都有,郡主也用不了那么多的,哪次不都有你的份儿?就连前些日子郡主不喝的那份不是也进了你纱儿的肚子?!” 缎儿笑道:“嬷嬷就不应该给她喝的,她吃什么都可以的,只要是吃的就没有她不吃的,没有她说不好吃的!这汤给她喝实在是有些糟蹋了。” 钱地主回到家时,酒醉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下了轿还有些摇摇晃晃的。刘师爷早已经等得心焦了,见他回来急走几步迎了上去:“东家——!你怎么到这个时辰才回来?” 钱地主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我什么时辰回家还要你刘师爷来管不成?真是!” 刘师爷气得发昏:“你、你、你——!算了!你怎么还喝了这么多的酒回来呢?” 钱地主又瞪他一眼:“郡主看得起我,留我用饭我多喝几杯有什么?真是!” 刘师爷一听眼就瞪圆了:“留你用饭你就真留下了!你真、真、真是——!”后半句话他还是咽了下去。 钱地主不服气的很:“留我用饭我为什么不留下?” 刘师爷气得直喘:“算了,算了,这些就不说了。你倒底有没有乱说话?你有没有说过清风山庄的事儿?你没有没提过你儿子买官儿的事儿?你有没有——” 钱地主打断了他的话:“没有!没有!没——有——!行了吧?烦死了!我出去忙了一天了,实在是有些乏了,我先去睡会儿,有事儿等我醒了再说。” 钱地主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说过些什么了,但是他不会说出来让这个刘师爷再罗嗦他半天的——不是让这个刘师爷更是爬到他头上去了吗?他才是东家! 刘师爷不太放心的看向钱地主:“你真的没有说过什么?一点都没有提到清风山庄?” 钱地主恼了:“不相信你下次跟着去好了,罗嗦!”说完不再理会刘师爷,自进屋里躺下睡了。 刘师爷听着那几乎是钱地主一进屋就立刻响起的鼾声暗自咒骂了几声只能回房了。 刘师爷等来等下等到太阳下山,钱地主才醒了过来。把刘师爷急得不轻:他还要写信回报山庄那边呢,可是情况却一直没有弄清楚——这钱地主睡了不说他有什么办法? 钱地主看了一眼进屋的刘师爷:“一起用饭吧。” 刘师爷这里急得火上房了,可是钱地主居然又在安排用晚饭了。这头猪!刘师爷在心里暗骂了钱地主一句,也只能按下火气:“我的东家,我的老爷!你还想不想赚银子了?” 钱地主一听这个来了精神:“我怎么不想赚银子?刘师爷有什么好主意?” 刘师爷气道:“您在这样下去,我看庄主一准儿会不高兴的。庄主要是不高兴了,你年年还会有那么多的进项吗?” 钱地主看了看刘师爷:“你小子想给庄主告我的黑状是不是?哼!老爷我还真不怕,我也要写信给庄主分说分说的!” 刘师气险些背过气去:“我的老爷,哪个说要给庄主告状了?!我只想告诉你,你再这样不把庄主的吩咐当回事儿,庄主就要不高兴了!” 钱地主的眼一瞪:“谁说我不把庄主的吩咐当回事儿了?” 刘师爷无奈的很:“您去郡主府一趟,回来后什么也没有同我说,让我怎么同庄主回信?庄主接不到我们的信,你说庄主会怎么想?” 钱地主终于弄明白了,不过他是不会承认是他的错:“你也没有问我啊,我也不知道庄主等着回信呢。真是!” 刘师爷大大喘了两口气:“东家——!” 钱地主挖了挖耳朵:“听到了,听到了。一天到晚的鬼叫!好了,好了,现在开始问吧,庄主不是还等着我们的回信儿嘛,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说正事儿,真是!” 刘师爷这次气得一口没有喘过来,差点就昏过去。可是他和这头猪也没有办法置气,只能问道:“你去了后见了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庄子里同你往日去可有什么不同都说与我听听。还有,还有,你们吃酒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更要同我说清楚。” 钱地主翻了个白眼给他:“见谁?就是宋总管和门房的小厮们呗,还有一个来总管,我还能见到谁?难道能见到郡主不成?!这也就是我,人家是总管接待的,要是你去,哼,连总管也见不到!就说了买田地的事儿,郡主已经说要买了,可是没有定下日子来呢。就喝了茶吃了酒用了饭,就做了这些,没有了。” 刘师爷听着这一堆的废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还只能耐着性子追问道:“那你们吃酒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 左手恋妹哥哥,右手绝色腹黑爹爹,皇子统统踹一旁! 书名:穿越之祸水红颜,类别:宫闱情仇;专栏作者:三千若水,书号:11156(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十一 想不明白 钱地主听了这句他也烦透了,这刘师爷翻来覆去的就问这么几句话:“能说什么,不过就是说些好听的,巴结着人家呗!” 刘师爷听了更是着恼,合着这头猪去了后就吃了顿酒什么也不知道:“你在好好想一想,有没有说其它的?” 钱地主这次真烦了,饭已经摆上了有一会儿了,红烧肉的味儿是一个劲儿的往他鼻子里钻,可是他却饿着肚子被这个刘师爷纠缠个没完:“刘师爷,就说了些闲话,再有就我求他们帮忙问清郡主什么时候买田,再也没有其它的。我说刘师爷,我们不能一边儿说一边儿吃嘛,我这都饿坏了!” 刘师爷真想使劲拍几下钱地主的脑袋,看能不能把他拍得聪明些:“行,行,我们边吃边谈。” 钱地主一听两步就走到了桌子边坐了下来:“来,来,先吃先吃。” 刘师爷看着这个钱地主,真想把他掐死算了。不过他能这样容忍这个钱地主,最大的原因也在于这是一头猪,这也让他在这两年多里在这个地方得了不少的银子。如果真是个聪明省事的,他还真就是没有油水可捞了。所以他在清风山庄那里还是很维护这个钱地主的。 刘师爷吸气然后呼气,再吸气然后再呼气,这才走了过去坐下:“东家,您想想他们可曾问过你什么?他们可对什么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钱地主一连吃下了两块红烧肉心里舒坦了不少:“嗯,我想想、我想想,哦,对了,对了,想起来了。那个宋总管问过我为什么等钱用。” 刘师爷这心里就是一惊,这头猪不是什么都说了吧,他急得上倾了身子:“你、你怎么说的?” 钱地主瞪了他一眼:“坐回去,坐回去!你这样一个不小心把衣服掉在菜里还让不让我用饭了?!真是!我怎么说的?你真以为你东家我傻啊,我当然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们了。” 刘师爷的心又回到了原位:“那东家是怎么说的?” 钱地主撇撇嘴:“我只说是私事。” 刘师爷有些感兴趣了:“他们没有再追问?他们没有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 钱地主听了不满道:“没有追问。人家为什么要对这个感兴趣?真是!” 刘师爷有些疑惑了,他想了想又问道:“什么时候问的你?” 钱地主不耐道:“我和宋总管说田地的事儿时,求他帮忙催催郡主赶快定个日子把田地买了,宋总管就问了一句。我说是私事后,他就没有再问。” 刘师爷又琢磨了琢磨:“那就是吃酒以前了?那吃酒的时候你们没有再说这个事儿?” 钱地主想了想:“没有,应该没有。” 刘师爷急了:“没有就是没有,怎么说是应该没有呢?你是不是吃酒吃的醉糊涂了,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了?!” 钱地主眼睛瞪了起来:“你才吃酒吃糊涂了呢!我一直清醒的很!我当然记得我说过什么,我没有说过就是没有说过。和你说话客气一点,你就认为是毛病,你这人真是有病!” 钱地主看刘师爷着急的样子,知道要是说吃酒吃糊涂了不记得说过什么了,一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的,所以他是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承认了! 刘师爷想起看到钱地主下轿时虽然摇摇晃晃的,可是的确是清醒的,也就相信了钱地主的话。 可是他怎么想怎么不放心,郡主那边根本不需要请这头猪过去商议的,只要使个人来知会他一声就可以了。虽然知会过后,这样猪一定会去大山居的,可是却与被请去的不同啊。 刘师爷想来想去不放心,就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你再想想,他们真得没有问过你什么?尤其是那个什么来总管?” 钱地主气得一摔筷子:“你还让不让人用饭啊?颠过来倒过去就这么两句话!没有!没有!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真是!” 刘师爷的气也按捺不住了:“东家你还急了,你说你去了几次了?你得了什么消息回来?” 钱地主气得一拍桌子:“上次我带回来的还少?这也就是我,换成你什么也得不到。一个师爷你以为人家会待见你吗?哼!” 刘师爷气的直喘,他还真拿这个猪头钱地主没有办法,只能喘了一会儿道:“东家,我这也是为你好。庄主既然对郡主的情况感兴趣,就是可能有什么生意要同郡主做,如果东家你好好出力,庄主到时能不分一杯羹给你?” 钱地主听了这才重新拿起了筷子:“嗯,这个话说得在理。” 刘师爷就趁机就追问了一句:“那个来总管在酒席上什么也没有问我吗?” 钱地主一听又放下了筷子:“刘师爷,你要是不放心下次可以同我一起去好不好?” 刘师爷看钱地主这个样子反倒是完全放下了心来:这头猪看来是没有说出什么去,对方看来也的确是没有问什么,照这样看来只是为了买田了。可是——,这么小小的事儿为什么要巴巴请了钱地主到山庄里去呢? 刘师爷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主子也不会想明白。 宋家娘子刚进了屋里给红衣请完了安,正想回红衣事情的时候,双姨娘带着两个小奶娃来了:“听说今儿府里有几个奶娘来?” 红衣点点头:“是的,一会儿就到。来,让我抱抱我的小宝贝儿。” 宋家娘子也上前抱了一个起来:“我的天啊,我越瞧这两个小主子越喜欢。”这不过是给红衣面子,红衣待这两个孩子如嫡子一样。山庄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根本就没有得到李氏宗族的承认,都以为是双姨娘的亲生孩儿呢。 双姨娘笑道:“我还没有谢谢前儿宋娘子送来的孩子衣服呢,直是合体又舒服,比我做得可强了百倍!” 宋家娘子一面逗着怀里的鹂儿一面对双姨娘笑道:“姨娘不嫌我的手粗就行,也不过就是我的一点子心意,还怕姨娘看不上眼呢。我这个乡下的婆娘也只有这么点能拿出手的东西,虽然赶不上姨娘的手艺,不过实在是没有其它的可以表示我的孝心了!” 红衣笑道:“打住,打住。双儿你可千万不要惹了宋娘子的话头儿,要不然我们这屋里的人今儿就可以做那锯了嘴的葫芦了——只听她一个人说就够了!” 绸儿上前抱住宋娘子:“宋姐姐这嘴儿是怎么长的,我们一直是奇怪的。哪天有空儿了一定要好好瞧上一瞧。” 宋娘子打了绸儿一下:“你这个小丫头最是泼辣的,小心日后遇到个不喜说话的相公,闷死你!” 这句话笑得屋里人直不起腰,绸儿不干了追着宋娘子要扯她的嘴,在宋娘子的连连告饶下绸儿才做罢了,已是又笑倒了一屋子的人。 宋娘子这才把一新布包裹着的东西递了上去,对红衣道:“这几件里衣是我亲手织的布,亲手做的,没有让人动过一下。也已经桨洗过了,请郡主放心。” 红衣摸着那棉布做的里衣:“这布费了宋娘子不少心思吧,这么细密柔软。实在是太好了,只是以后不许再做了,这实在是太累人了。几个孩子的也就罢了,我这么大一个人了,穿什么不行?” 宋娘子道:“听布儿几个说郡主连日里精神不好,我想可能是天气闷热晚上睡不好的缘故。绸缎的衣服贴身穿不舒服,外面买来的棉布又实在是粗了些,想必是身上衣服不舒服让郡主睡得不安稳,小妇人也就能做些这个,其它的也做不了,只希望郡主能日日好眠。” 宋娘子也是为帮扶自家的男人,再者也的确是对这个主子郡主心存感激,所以听说了红衣的情况后就赶工仔仔细细的做了这些里衣。 红衣听得感动:“多谢宋娘子了,我已经好多了,不用再为我担心了。”即便就算是有巴结她的意思在,可是这东西做得实在是太仔细了,这份心意还是很让红衣感动的。 正说着话的时候,有婆子来报奶娘们到了,宋娘子也就趁机告退了:她还有许多的事儿要忙呢,该尽的孝心尽到了正该是走的时候呢。 三个奶娘随着人牙子进来了,一个一个的看过去模样还算周正。红衣一一问了姓名年龄及家里的情况后,对人牙子点了点头表示还算满意,然后就又对奶娘说道:“我们这府里有两个孩子,原来只有一个奶娘所以奶水不够两个孩子吃的。我看你们三个都还可以,只是必竟请的是奶娘,所以一会儿看看你们哪个能得了孩子们的缘吧,得了孩子缘儿的就留下好了。” 双姨娘的目光在三个奶娘身上打了个转,对其中一个用了脂粉、精心修饰过的不满意,她伏在郡主耳边:“那个精心装扮过的怕是不妥,这样的人儿心必不会在孩子身上。” 红衣也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点破,听了双姨娘的话她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这个原本就是一定不会留的了。 孩子抱了上来,奶娘一个一个过来试着抱孩子,那个精心修饰过的当然不得孩子的缘儿——那脂粉味太大了! 其中有一个白净的奶娘抱两个孩子的时候,两个孩子都没有哭,也都吃过了她的奶,不让他们吃了,他们还不愿意哭着闹着非要再吃不可。 双姨娘笑了心里想就是这个吧,她看向了红衣,红衣却轻轻对她摇了摇头。红衣对这个非常投孩子缘的奶娘笑道:“你去那屋里吧,让嬷嬷给验验身子,如果没有什么事儿就留下吧。” 那奶娘有些惊慌起来:“小、小妇人从未听说过请奶娘还要验身的。” 红衣还是一样淡笑的样子:“别家我不管,可是在我郡主府就是这样。花嬷嬷,麻烦你了。” 花嬷嬷应着走到了奶娘的身边:“跟我这边来吧。” 那奶娘面色变了几变,终于跪了下去:“请郡主恕罪!” 红衣还是不变的神情:“哦?这是为何?” 奶娘连连叩头,红衣心底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罢了。这也就是在我这里,要是遇到这个强硬的,你就吃罪不起!好自为之吧。” 就这样,另外一个就留了下来。这个奶娘夫家姓冯,便唤她做冯妈妈。冯妈妈得了这个差事儿喜出望外,对着红衣拜了三拜。 红衣淡淡的道:“在我这里做事儿,只要守足了规矩就是了。如果你犯了规矩,我是不会姑息的。孩子交给你,你就要上心、仔细,只要照顾的孩子好了,我必会亏待了你,孩子们大了也不忘你这份恩情,你可记下了?” 那奶娘看这位郡主娘娘不急不怒的处理了那白净奶娘的事儿,心里莫名就感觉一种紧张,心知这位主子不是好哄的。她听到红衣的问话连忙答道:“记下了,郡主。” 红衣淡淡的道:“这位姨娘以后就是你的主子。” 奶娘对着双姨娘又拜了一拜,双姨娘却避开了。她可从不当她是主子的,她自比布儿几人的。 红衣吩咐小丫头带冯妈妈去见内宅的两位总管,让总管给她安排房子等事情,明儿她就开始上工了。 冯妈妈却犹豫了一下,上前跪倒说道:“郡主,奴婢求郡主恩准今儿回家一趟,家里、家里有些事儿还要安排一下。” 红衣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嗯,可以。不过要到你见过总管,分完了房子领了衣服后再回去。” 冯妈妈答应着谢过了红衣,又福了一福随小丫们下去了。 花嬷嬷看着她的背影道:“我总觉的此人的眼神乱瞄,不是很安稳的人。” 红衣瞧了一眼孩子道:“我也看到了,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孩子现在又大了一些,虽然有牛奶可是必竟不如有个奶娘的好啊。先这样吧,再慢慢物色——这三个已经是这两个来月里最强的了吧?没有办法的事儿。” 双姨娘对刚刚那个跪地求饶的奶娘的事情不明白:“那个奶娘为什么要求饶?还有好好的为什么郡主要验她的身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十二 再进一步 红衣淡淡的一笑:“孩子们不是一点都不认生的,可是却对这个新奶娘如此的依恋当然不正常。我想她一定是涂了蜂蜜之类的东西吧,孩子们吃到甜味儿了能轻易放开么?” 双姨娘才恍然:“我说杰儿和鹂儿今日如此反常呢。” 花嬷嬷道:“我在旁边看她不奶杰儿和鹂儿同一个,我就觉得八成是涂了什么东西了。” 双姨娘道:“唉——,她也只不过是想得份工养家罢了。” 红衣看了双姨娘一眼:“双儿,不是我处理她重了,而是轻了。你想,如果她涂的蜂蜜有毒呢?” 双姨娘听了立时出了一身汗:“有、有毒?不、不可能吧?” 花嬷嬷叹道:“也许不可能,也许可能。必竟这两个孩子还没有上族谱,但是以后——。” 双姨娘的脸白苍白的吓人:“这不是有可能的,是一定会有的!这次没、没什么吧?”她抱起一个孩子,仔细的看了又看,捏了又捏的。 红衣拍拍她:“不可能的,她们不过是想得一份工以便养家糊口罢了,无怨无仇的不会下毒的。只是以后这种事儿还是防着些的好,不明底细的人不能让她接近孩子。这几个奶娘是人牙子挑选了送上来的,人牙子绝对已经查清了她们的身世不会有问题的——有问题的话,人牙子岂不是要搭上性命?” 花嬷嬷笑道:“如果有问题的话,郡主又如何能让奶娘们接近孩子们呢?这次只不是不喜这个奶娘如此取巧罢了。” 双姨娘的脸色才和缓了下来,抱着孩子手紧了紧,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于让人再次夺去她孩子的性命。 花嬷嬷看双姨娘的脸色知道她还在担心,就故意转了话题:“郡主,说到上族谱老奴想了起来,这两个孩子还没有给侯爷府的人说一声呢,到时——?” 这句话显然引起了双姨娘的注意,不过她并不是很担心,对于自己的孩子能不能上李氏族谱无所谓,反正只要是郡主承认了也就行了,最好是不要让孩子和那个侯爷府扯上关系。 红衣低头看了看孩子,逗了逗她才答花嬷嬷的话:“这也没什么,想上族谱的话自然能上得了族谱的,那个侯爷府现下不愿意和我过与生份的了——我这么大的一个遮阳伞老太太怎么舍得不要呢?虽然到时候有可能会刁难我们一下,可是他们侯爷府就不会来求我们了吗?所以这个事儿倒不算什么,只是要看双儿是不是心急了。是不是,双儿?”这最后一句不过是个玩笑话罢了,可是双姨娘却没有立即接话。 双姨娘还在沉思,花嬷嬷先开口说道:“郡主说的倒也是,老奴想,这侯爷府的人就快要来了吧?现下闹成什么样了还真不知道呢?想必是热闹的。” 红衣摇摇头:“侯爷府的人倒也不会这么快就来的,我想总还要过些日子的。现下他们的日子想必过得挺不错的,怎么会想起我们来呢?” 双姨娘这时候开口了:“郡主,我,我,我不愿意让孩子们和那个府里有牵扯。” 红衣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愿意和那府里有牵扯,可是——,孩子们需要一个出身,这对于他们的将来很重要。” 双姨娘想了想轻声道:“我想,只要有郡主在他们以后想也不会太吃亏的,和那个府里扯上了关系,我心里总是不舒服。” 红衣叹了口气:“双儿,我不可能照顾孩子们一辈子的。男人为尊啊,你想一想,如果孩子们没有名义上的父族,那么以后鹂儿嫁人如何嫁?英儿娶亲如何娶?你难道想让他们以奴籍落在郡主府吗?” 双姨娘听了心里一惊,这当然不行的,一个女子如果为奴籍了,以后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嫁个奴才了!她可不舍得她的心肝宝贝走她一样的路。 双姨娘迟疑的看向了红衣,红衣伸出手去拍了拍她:“我会把他们放在我的名下记入族谱的,这样,他们也是嫡出了。虽然是养子,可是以后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极好的。” 双姨娘郑重的理了理衣裙,对着红衣跪了下去拜了三拜。红衣没有想到双姨娘会给她行这么大的礼,拦的时候,双姨娘已经拜了两拜,拦也没有拦住,三拜完成后双姨娘才道:“双儿自觉以前对不起郡主,还要托庇郡主才可以过得舒心的日子。现今郡主对双儿如此照顾周全,双儿感激不尽却无以为报,就给郡主叩几个头吧,也是我的心意。” 红衣让人扶起了双姨娘道:“双儿,你自出府就不再是与侯爷府有关联了,现在还提那些过去的事儿做什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把孩子们养大才是正经。” 嫡子对于孩子们来说那可是有极大的好处,鹂儿可以嫁人做正室,杰儿可以娶嫡女成家开府。红衣能这样对待这两个孩子是双姨娘没有想到的。 双儿想了想,索性一下子说了出来算了。她又跪了下去:“郡主,双儿当时本不是自己愿意跟了侯爷的,是被香姨娘逼的。现下双儿只愿意做郡主的丫头,不想再顶着这么一个侯爷府的姨娘身份了,请郡主成全!” 红衣知道她的心结,可是这个事儿却不能依了她。红衣叹道:“双儿起来说话吧,自你进了梅院就是我的人了,你一日不愿意,李侯爷一日进不得你的房!这个我是可以为你做到的。可是这个姨娘的身份你还是顶着吧,只有这样你才可以安身立命啊!你已经婚嫁了,不同于布儿几个,如果没有了姨娘的身份,你还了奴籍如何养育孩子们?不要发傻了!” 在男人为尊的社会里,双儿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她没有了姨娘的身份,她就又只能是一个奴才了!这样身份如何面对杰儿和鹂儿呢?一个奴婢的孩子如何能在这个世上立足? 花嬷嬷上前扶起了双姨娘:“傻丫头,你如果不是有了心上人还是这样吧。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郡主想啊。” 双姨娘不懂:“为郡主想?” 花嬷嬷叹道:“你不做姨娘了,还是郡主为你做的主,你想那侯爷府里的人会如果嚼舌头呢?” 双姨娘立时明白了过来,她对着红衣又想跪下去,花嬷嬷拦住了她:“我们都知道都明白你的,郡主也一样。你不用解释的。” 红衣也道:“双儿,真的,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分尊卑不分身份,就是一家人。” 双姨娘眼红红的扑倒在花嬷嬷的怀里。 蒋峰和蒋岳连日里坐立不安的等着刘师爷的信儿,今天终于等到了。可是看完后俩个人都没有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蒋峰道:“这个郡主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蒋岳道:“说的就是。为什么总是不能确定这位郡主是不是那个人呢?” 蒋峰听了这句话忽然皱了皱眉头:“你说会不会是这位郡主故布疑阵呢?” 蒋岳听了摇头:“不可能,她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蒋峰摆摆手:“你想,会不会有另外一支人在暗中调查我们,这位郡主只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呢?” 蒋岳听了一呆,然后笑了起来:“你是没有看过那位郡主的资料才这样说的,你要是看过了就不会这样想了。这位郡主绝对不会是一位厉害人物的。” 蒋峰看了看蒋岳:“你说来听听。” 蒋岳道:“这位郡主是大将军府的嫡女,贵妃娘娘的亲妹,太后的义女,这样的身份居然被逼得在侯爷府里无法立足,在那位李侯爷娶下了第二位妻子后离府到了那个山庄里的,据传是不会再回侯爷府了。这样一个懦弱的女子会是一个能运筹帷幄的人吗?” 蒋峰道:“哦?她是被逼离府的?不是到那个地方避暑的?那位李侯爷的侧妻也不是她封郡主以前娶的?” 蒋岳道:“不是,是封了郡主之后的事儿。” 蒋峰想了想后说道:“如此说来,这位郡主的名头也是她的父亲与姐姐求来保护她的了?不过没有想到性子懦弱到连郡主的身份都不能保护她,嘿!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是那个人呢?应该可以排除了。” 蒋岳道:“排除倒真是言之过早了,因为刘师爷讲到的这个来总管倒是有几分可疑的,他到这位郡主身份的机会也太巧了些。” 蒋峰又将信拿起看了一遍:“这些事儿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我看会不会是那头猪根本就弄不清楚事儿,才会搞得我们这样糊涂?” 蒋岳将信取过去再次细看了一遍点头:“这还真有可能,这头猪实在是笨得可以。不过他那样一个人怎么能生出来那么漂亮的女儿,还伶俐的很。” 蒋峰看了蒋岳一眼笑道:“我也奇怪呢。不过这头猪笨得很好,女儿也生得很好,不然我们在那里怎么可以瞒天过海呢?又怎么可以得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呢?” 蒋岳点点头:“不过这头猪是不能用在这种地方的,让他打探消息是永远也不会弄清楚这事儿了。我看——,不如让刘师爷去看看。” 蒋峰想了想点点头:“也好,只是让他小心些,要是被人察觉了什么,那他也就——,不用活了!” 刘师爷看着手里的信,心里直打哆嗦:这事儿要是办好了不过是得个赏儿,要是办不好可能连小命都没有了! 他愣了好长时间才把信在灯上点着了,直直的看着它变成灰烬也没有动上一动。 钱地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在看着地上的一点子灰烬发愣呢,钱地主冲口而出就是一句:“刘师爷,谁死了?” 刘师爷一听这句心里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不是咒他吗?他哼了一声:“东家找我有事儿?” 钱地主大刺刺的坐了下来:“嗯,当然是有事儿,没事儿我到你这里做什么?真是!” 刘师爷不与他计较:“东家你有什么事儿?” 钱地主道:“我让你问问我儿子的事儿怎么样了,你问了么?” 刘师爷听了白了他一眼:“问过了,庄主说了只要银子到了事儿三五日就能办妥。” 钱地主听了叹了口气:“银子,银子,这银子到哪里去凑啊!你说这郡主买个田地为什么这么不俐落呢?” 刘师爷想了想道:“老爷,我们何不再去大山居问问?这事儿总拖着不办,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抢去了——官爷谁不想当啊?!我想您还是快点的好。” 钱地主深以为然:“刘师爷你来我这儿二三年里就数今天这句话中听了,说去我现在就去,你让人去吩咐备车,我去更衣了。” 刘师爷看他居然没有想带着自己去的意思只能唤了他一声:“东家,我和你一起去吧。” 钱地主回头:“你和我一起去?你不是说你不跟我出门的吗?再说了你去做什么呢?” 刘师爷强忍不耐:“东家,我去了也好提点着您一些,和宋总管好好说道说道啊。我想总是你哪句话没有说到这事儿才总拖着的。我这不也是一片好心?东家既然不愿意也就算了,要说也是,这大热的天儿不如在家凉快凉快的好。” 钱地主听了他的话不认为是自己说得话不到才拖到现在也没有卖成田,可是听到刘师爷说要在家里纳凉他不痛快了:他一个师爷在家里纳凉,我一个老爷跑断了腿,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儿?! 钱地主想到这里气呼呼道:“你跟我一起去!快换衣服,不要丢了我的面子!”说着他转身出去准备了。(未完待续) 三十三 勾啊勾啊勾上了秀夫人 蒋松今儿是特意使人下了贴子叫了李帐房出来的,他请李帐房到了酒肆里吃酒,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以示他的诚意。他不得不摆出这个样子来,因为他一连几日都没有在茶楼见到李帐房。 李帐房一进酒肆看了这阵仗,对秀夫人佩服了起来:还真是让秀夫人料倒了。 原来李帐房那次见了蒋松后就迫不及待的去见秀夫人表功请赏。明秀请了他去相见。李帐房就真真假假的说了一番,明秀听了他的话后沉思了片刻:“如果真如你所说,此人倒是可以相信的,看来是做正经生意的。只是为了自己谋私利才这样做的,我们倒是可以与他相交的,不过却不能一下子就答应他。” 李帐房一来不懂明秀是什么意思,二来也有些着急明秀拦了他的财路:这得让彭大得了多少好处啊,如果早早定了下来,那么这些好处都是他的。 李帐房急忙进言想说服明秀:“秀夫人,这蒋松给我们的价钱和彭大那边相同,这一时不定下来一时就让姨娘那边得了好处啊,这姨娘得势了总是不太好的,府里的银钱还是掌握在夫人手里好些。再说了蒋松还有药材啊、盐啊等物,这一说定了我们可是多了很多进项的,如果哪一日他再被彭大骗了,连药材什么的都给了彭大那边,我们的损失可就太大了些。依小人看,此事宜早不宜迟啊。您说呢,夫人?”他也没有把实价说与明秀,谁个不想多给自己留些好处? 明秀看了李帐房一眼:“我就是想要更多更好更长远的好处才这样做的。照你所说的,我想,这几日蒋管事一定会主动前来找你出去的,这几日你就不要再去茶楼了,让他急上一急才对我们有更多的好处——给了我们货就要断了香姨娘那边的货才可以。” 李帐房看了看明秀,虽然不满可是能做主的必竟不是他,所以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着。 明秀又道:“蒋管事如果请了你去,你要装做有些难办的样子,但是要声明不是他的事儿我办不到,而是我不太想给他办。理由嘛——?理由就是他既然已经求了姨娘那边办事儿了,我就不好插手了。你就同他这样说好了。” 李帐房听了迟疑了一下,他不死心的再一次进言道:“京里不是只有我们家才能为他谋个出身的,如果我们不追着他定下来此事儿,他等不及了去找了别人就——。” 明秀冷冷哼了一声:“找别人?如果能找到别人他还会找到香姨娘那里去?想必是没有什么门路的人——清风山庄就算是有门路想也与一个管事无关,他既然想以公谋私想也不会去找他们山庄的关系,那么你还怕他能跑到哪里去?就照我说的办吧。” 李帐房非常不满明秀的独断专行可是也无法,只能悻悻的出了明秀的院子,回头看了一眼菊院,啐了一口才去了。 现在李帐房坐在京城第一酒肆明亮的雅间内,看着一桌子他从来就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的佳肴,他才知道明秀是对的,并决定以后真心要事明秀为主了。 蒋松见李帐房只是坐着,就伸手相让:“贤弟,来,来,来,不要客气,今儿不过是你我兄弟小酌而已。” 李帐房看了看这一桌的酒席,知道价格不菲,这绝不是小酌的席面啊。可是他也不点破,决定按照明秀的嘱托来做了:“兄长太客气了,如此的席面怕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到此来相聚的,这太让兄长破费了,小弟与心不安啊。” 蒋松笑道:“这点子银子愚兄还是有的,贤弟不必与我客套,来,我们兄弟二人先满饮此杯。” 李帐房举杯相迎,和蒋松都饮尽了杯中的酒。此酒一入喉李帐房就知道绝对是美酒啊,虽然他说不出哪里美来,但是绝对的好酒啊——反正他是没有吃过如此好的酒。李帐房不由赞了一声道:“好酒!” 蒋松不以为意:“此酒还算可以入口吧,愚兄在山庄里藏有真正的美酒,下次取来与贤弟共饮。” 李帐房听了心中暗惊:这个蒋管事的身家怕是有不少啊,此等酒食在他口中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 李帐房道:“兄长客气了,小弟此等酒食还是第一次用啊。全托了兄长之福。” 蒋松一笑:“小弟想过这等逍遥日子有何难?” 李帐房没有接下去:“兄长今日唤小弟前来可是有事儿?” 蒋松听了放下了筷子:“不瞒贤弟,确是有事啊。” 李帐房也放下了筷子:“兄长有事尽管说来就是,为何还要到此等地方破费呢,自家兄弟这样就有些见外了。” 蒋松摆摆手:“不是。就是无事相求贤弟,愚兄也会请贤弟来此共饮一杯的,实因此处的菜品着实不错啊。” 李帐房摇摇头:“让兄长如此破费,小弟还是心中不安啊。兄长倒底何事召唤小弟?” 蒋松面色一红:“就是为了上次愚兄说过的事儿,不知道贤弟可曾与秀夫人提过了?” 李帐房努力让脸上现上愧疚之色来:“兄长,这个、这个、这个——” 蒋松紧张起来:“贤弟有话直说无妨,快快说来就是。” 李帐房羞愧道:“秀夫人没有答应为兄长去说项,说是、说是——。” 蒋松着急道:“是为了什么?贤弟倒是快说呵,真是急死为兄了。” 李帐房道:“夫人说,既然兄长已经求到了香姨娘那儿,那这事儿她就不好插手了。” 蒋松一拍桌子:“都是彭大这厮误我啊!” 李帐房沉默了没有再说话,蒋松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贤弟,你看能不能再——?” 李帐房假装想了一想,摆出一副非常为难确又一定要做到的样子来说道:“兄长的事儿就是小弟的事儿,此事小弟必不会放手不管,小弟——,一定、再、设法就是。” 蒋松大喜:“愚兄没有看错贤弟啊!来,来,愚兄敬贤弟一杯,聊表谢意。” 李帐房连连摆手:“不敢当兄长一个敬字,此事本就是自家之事,没有什么可谢的。” 蒋松感激涕零:“贤弟,好贤弟!好,不说谢,你我兄弟二人不说见外的话,以后贤弟有什么事儿自管开口,只要是为兄我能办的绝无二话!” 李帐房举杯:“兄长,你我兄弟不必多言。来,我们吃酒,吃酒。” 两个人吃了个宾主尽欢,临走之时蒋松将五百两银票塞到李帐房的手里:“贤弟多多费心了。” 李帐房心中暗喜面上却假装怒道:“兄长这是何意?你我兄弟用得着这般?” 蒋松非常诚恳的抓着他的手道:“贤弟——!你听为兄的说两句。你去找秀夫人说项必不容易,如果兄弟能找几个说得上话的人此事想来易为一些,可是这样做想来要花费不少的银钱,再者为兄早就有心想买些礼物怕也买不到秀夫人心上去,所有这些都拜托贤弟了。这些许银两怕也是不够的,可是你我兄弟,贤弟就多担带一些吧。” 李帐房非常为难的看了看银票又看了看蒋松:“为兄长花费多少银两也无所谓,只是小弟这个、这个囊中羞涩的紧,而兄长的事情为重,小弟、小弟只能厚颜收下了!” 蒋松感激莫名啊:“贤弟一切就拜托给你了,你多多费心吧。” 李帐房一口答应了下来,二个在酒肆门前道别各自回转了。李帐房刚刚在街角消失了身影,一道灰色的影子就闪了出来追了过去也消失在了街角处。 这些人都走的不见了人影儿,在一旁的布店中才迈出来了白衣人及其亲随,他们一出现,酒肆中的一个小二哥也飞快的换了衣衫出来与他们汇合后走入了南来北往的人流中不见了。 老太太歪在榻上,云娘给她打着扇低声道:“回老太太的话,那个帐房管事的确又去找了秀夫人,不过还是不知道有什么事儿。” 老太太半晌才道:“送去菊院的丫头没有送消息来吗?” 云娘低低的声音:“没有。” 老太太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帐房管事是个什么出身来历?” 云娘道:“是我们李府的家生子,在铺子里做了有年头的帐房了,身家倒是清白的,没有犯过大错,只是前些日子犯了小错在郡主手里,被打发到铺子前面去了。后来还是老爷发了话才又回了帐房的。” 老太太听了问道:“祺儿让他回得帐房?” 云娘低低的应了一声,老太太哼了一声:“怕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吧?哼!” 云娘不敢接这个话头,只是默默的打着扇。老太太想了一会儿又问道:“犯了什么错?” 云娘没有听明白:“啊??老太太说的是谁?”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看了云娘一眼,重复道:“这个帐房管事曾经犯了什么错在郡主的手里?居然还被赶到了柜台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十四 母子同求计 云娘这次听清楚了,她急忙回道:“帐房管事以前犯得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在帐目上有几处小疏漏,加在一起也没有二两银子,查了出来后他也是主动赔了银子,所以郡主也没有罚他,只是让他到柜上去做事儿了。” 老太太又不说话了,她一个人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已经睡着了。 云娘刚刚是走了神才没有立时明白老太太问的是什么意思:现今这府里闹的三分五裂的,所有的主子都是自己有自己的打算,自己有自己的主意,自己收买着自己的人心。面上都对老太太恭恭敬敬的,其实背后都在捣鬼。可是云娘又不敢同老太太讲:不说别个,单一个秀夫人就让她无法开口——这可是老太太嫡亲的外甥女儿! 这天气已经进了七月了,正是热的时候,老太太又不说话了,云娘打着打着扇时间一长就开始犯迷糊了,头一点一点的就要睡着了。 就在云娘将睡未睡的时候,老太太又开口了:“香丫头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云娘听到了问话一下子醒了过来:“老太太,您没有睡啊?” 老太太叹了一声:“云娘,我也要能睡得着啊。唉——,怎么能睡得着呢?” 云娘低低唤了一声“老太太”,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老太太干脆坐了起来:“也睡不着不如起来坐坐的好。” 云娘看老太太起身了急忙唤了声:“来人——,给老太太……” 话还没有说完就让老太太打断了:“不用了,我只是坐坐而已,一会儿让她们再进来伺候梳洗吧。” 云娘听了只能把进来的大丫头小丫头们都赶了出去,老太太是铁了心要说事儿她也是没有办法能拦住不是?所以只能听着了。 老太太接过云娘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又道:“现下这府里就这么几个人哪个不是怀着其它心思的?有哪个是让我省心的?不要说是现在就是在晚上,我也睡不一会儿啊。这人一老心里有事儿就睡不着,唉——!” 云娘听了小心的劝了一句:“老太太,您必竟是有了年纪的人了,掌理这偌大的一个府实在是太过于劳累了,这可是对身子极为不好的,依奴婢看不如就交给其它人去做吧,老太太自管安养不是更好?” 老太太深深看了云娘一眼:“云娘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是这样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人么?我把这一府交给谁那没什么,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如何能忍的?如何能把这府交给她打理?哼!” 云娘低低答道:“奴婢错了,奴婢只是担心老太太的身子,没有想太多。” 老太太拍了拍云娘的手道:“云娘,我明白的。现在只有你是真心真意为我想的,其它的人,唉——!” 云娘轻轻点了点头:“老太太不要这样说,其它老爷和秀夫人他们都——。” 老太太打断了她的话:“不要安慰我了,这些我心里就跟明镜似的。”停了停她又问道:“不说那些了,对了,刚刚我问你什么来?哦,想起来了,香丫头那边怎么样?有什么动静没有?” 云娘接过了老太太手里的茶盏低声道:“老太太,香姨娘好像也在关注二门那里,她的贴身丫头胭脂日日去二门处找婆子们耍,而且常常送些东西与婆子吃。” 老太太听了冷冷一哼:“真没有一个消停的啊,另外两个姨娘呢?” 云娘答道:“宝、安二位姨娘倒是真得规规矩矩的呆在院子里,要么做个女红,要么观观花赏赏鱼的,没有什么其它的动静。她们的丫头婆子们也无事不出院子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还好有两个安稳的,要不这府里还真就是热闹极了!” 云娘看了看老太太没有说什么,她能说什么呢?这两个不安稳的可都是老太太拿主意娶了进门的。 老太太低着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问云娘:“可知道这香丫头关注二门做什么?” 云娘知道老太太已经想到了,这话她可是不敢说的:“这个,奴婢不知。” 老太太看了看云娘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不要说别的,单只这个伶俐劲儿她也不是秀儿的对手!我看她弄不好就会被反算计了!” 云娘低着头打扇一句话也不敢乱接。 老太太冷冷一哼:“云娘,你说这府里哪个真是对我有孝心的?既然她们想斗个你死我活,那我就随了她们的心吧——也省得她们日日惦记我!” 云娘心里一颤,脸色有些发白了,可是她还是一句话也没有敢说,只是默默的打她的扇。 老太太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这是什么命啊!儿子亲生的不贴心,媳妇儿挑了一个又一个也是各自有着各自的算盘,个个巴不得我早死!” 云娘还是不停的打着扇,她的汗已经湿透了衣衫,只有她知道老太太倒底在想些什么,想做些什么。 老太太的面容看上去有些狰狞了:“云儿,不是我狠心,是这些丫头们太不成话了!一个一个居然都敢在我跟前耍手段了,你说这样的儿媳妇要来何用?” 云娘脸上的汗也细细密密的一层了,可是她的却低着头一声不吭。云儿是她未嫁人前的名字,现在被老太太叫了出来,不但不感觉到亲热,反而让她不寒而栗! 老太太又沉默了,云娘一下一下的打着扇,屋子里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日影西斜时老太太才冷冷哼道:“我不信就找不到个真正贴心贴肺的媳妇!” 云娘的手一颤,不过没有停下来,继续为老太太打扇,可是她的面色已经苍白的吓人了。 老太太过了一会儿面容恢复了正常,平声的说道:“秀夫人那里总要有个得力的人儿才行啊,必竟年轻轻的管着帐也是极累的。云娘,你看我们把兰丫头送过去服侍秀儿如何?” 云娘心里一突:“兰丫头倒是极好的,可是秀夫人哪里要怎样说啊?上次那丫头不也没有进上房伺候吗?”这个兰丫头可是老太太身边除了云娘外最得力的人了。 老太太淡淡的道:“找明秀来我和她直接说就是了。” 云娘看了看老太太小心的道:“老太太,这样不好吧?总不能让秀夫人以为——。” 老太太以平平的语气说道:“以为什么?什么也不会以为的!我不会让她有时间以为什么的。” 云娘不再说什么了。老太太又道:“二门上的婆子们不用管她了,香丫头那院子与铺子什么的也不要再提收回公中了,先这样吧。要不,明秀这丫头不会老老实实在房里伺候她的老爷!她的手太长了些,她的心也太大了些。” 贵祺虽然已经过了闭门思过的日期了,可是也没有得到什么差事儿,皇上还亲口说了一句:最近没什么事儿就不要上早朝了。王公大臣们与他也疏远很多,就连三王爷也待他不似从前了。 贵祺在家闲坐了数日后终于耐不住去找三王爷求个出路,至少也要闹明白为什么失了圣眷吧?这个出路不过是能时常得个差事儿的路子罢了,他们想领实缺是不太可能的,除非真的是极有能力而且还得了皇帝的欢心。 三王爷请了他进去分宾主坐了下来:“贵祺怎么有时间到我这儿来了?” 贵祺笑道:“多日不曾给王爷请安了,所以今日得闲特来给王爷请安的。” 三王爷笑了一笑:“贵祺,我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了,说话不用这么绕圈子吧?今儿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不过有句话要说到前头——如果你是为了求出路来的,小王还真是帮不上忙。” 贵祺尴尬的笑了笑:他没有想到三王爷开门见山的就直说了,一下子堵上了他的嘴,让他无法开口了。 三王爷暗暗叹了一口气:“贵祺,你我这样的出身,原不会任实职的,只不过时常领个闲差罢了。我们就是不领差事也可以领俸领米的,我看你也不用为一个闲差烦心了,就做个富贵散人不是更好?” 贵祺轻叹了一口气:“王爷是取笑还是真得不知?就是领个闲差那也是个差事儿不说,还能和朝延里的人常常走动走动,这侯爷才不只是个头衔而已啊。可是您看我现在——。” 三王爷轻轻皱了皱眉,既然贵祺不开窍他只能直说了:“贵祺,我们是自小玩大的,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你要求人的话,最管用距你最近的那个人你怎么不去求呢?这不舍近就远吗?” 贵祺想了想不知道三王爷所说是何人就问道:“不知道三王爷所说的何人?” 三王爷看了看贵祺,低头瞧着手中的杯盏道:“你的发妻,平郡主啊。还有谁能有她一句话在皇上面前管用呢?你还真是糊涂了!” 贵祺一撇嘴:“王爷说笑了,她只不过是一个郡主,而且是后来册封的,怎能与您这根深苗正的亲王相比呢?求她不是一个笑话嘛!” 三王爷的眉头一拧又放开了:“为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十五 三王爷费尽心机教贵祺 贵祺听了三王爷的问话不明白:“王爷所说的为何指的是什么?” 三王爷道:“就是你为何要说去求平郡主是一个笑话呢?夫妻间有必要说的如此之重吗?” 贵祺挺了挺胸道:“王爷,此话一点也不重。想她一个女子如何能干涉这些事情?而我偏偏去求她,岂不是一个笑话?就是不说朝政,单提男女,也没有让我一个堂堂男儿去求一个女子的道理。自古就是妻以夫为天,就算现今她贵为郡主不也是我的妻子么?” 贵祺有句话没有说出来:她如果想助为夫的一臂之力,早早就会写了折子去求太后与皇上了,还用得着他去求吗?相夫,相夫,这个红衣哪有做妻子应有的本份呢?她做了郡主后也不再她相助为夫的他一点! 三王爷听了贵祺的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杯盏的盖子抹着茶沫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贵祺,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失了圣上的欢心?” 三王爷看在贵祺曾救了他一命的份儿本是有心要助他的,可是却被贵祺一句话给堵住了嘴,差点把个三王爷给噎倒了,所以三王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相劝于他了。 三王爷如果不是念在贵祺于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会同其它王公重臣们一样不会亲自接待贵祺的,先不说他后院会着火——三王妃和平郡主如此交好能易放过他?就是看皇上的意思,他也不敢亲厚这个贵祺,除非他也不想在朝延上混了!现今他也是担着心思的,不知道皇上倒底恼这个贵祺有多少。还有,平郡主的姐姐可是太子亲生母亲,他就是不看自己妻子的面子也不会得罪于这位郡主的。 贵祺听了三王爷的话皱了皱眉道:“说到这件事儿,我还真是不明白的。虽然前些日子冒犯了一点子平郡主,可是一来我也受过罚了,二来平郡主本来就是我的妻子,妻以夫为纲,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皇上乃一代明君,想必不会是为此恼了我的,所以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正要请教请教王爷。” 三王爷心里叹道: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李贵祺做到哪一点了?就因为圣上是一代明君所以才厌了你啊!可是这话他也不好直说出口,否则这李贵祺说不定当场大怒与他绝交呢。倒不是三王爷怕他,只是欠他一条命所以不能不好好待他,否则这天下悠悠诸口可是难掩呵。 三王爷想了想后决定迂回一下就似笑非笑的看向贵祺:“你与以前判若两人啊!不要说其它人,就是我们这些一起长大玩大的伴当也不只一个人如此说过了。” 三王爷提提这些一起长大的伴当看看贵祺能不能清醒一下,必竟现今没有几个儿时的伴当再与贵祺走动了。 贵祺却听糊涂了,这都是哪跟哪儿啊,不是正在说他为什么失了圣心吗?提这些不是远离了他想知道的事情吗? 贵祺只好重新问了一遍:“王爷认为贵祺是哪里做错了以致于失了皇上的圣心呢?” 三王爷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贵祺,平郡主避暑多久了?” 贵祺不明白三王爷为什么句句不离郡主,可是他却不能不答:“有近三个月了吧?” 三王爷看着贵祺:“贵祺啊,三个月不见了你是不是应该去给郡主请个安什么的?” 贵祺皱皱眉头:“她这三个月来也不曾送来过一纸片言,可是我们家中还有高堂老母呢!她一个孝道都做不到,还想我去看望她?休想!” 贵祺以为是三王妃让三王爷说得此话,那么也就是红衣托了三王妃了,所以他才会如此说的。 三王爷听了贵祺的话轻轻一叹:“贵祺,你问的事儿小王也是不明白。必竟是你的事儿,你好好想一想也许会知道的。” 贵祺看了一眼三王爷,直觉告诉他三王爷是知道,可是为什么不告诉他呢?难道又是因为三王妃? 想到此处贵祺欠了欠身子:“王爷可是有什么顾忌?有什么话不能同我直言的呢?我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 贵祺同这几位王爷是自小玩大的伴当,所以说话一向是直来直去,更何况他还救过三王爷的命?所以他认为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当着三王爷的面直说的。 三王爷叹道:“贵祺,不是本王有什么顾忌,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失了圣心。你去想一想自什么开始圣上不喜你的?也许能找到点头绪。” 三王爷说到这里本想端茶送客的,抬头看到贵祺一脸的落寞心中一下子不忍起来,必竟此人曾救了他一命啊,就又提点他道:“不说这些了,你好不容易来一次,陪我聊聊吧。说到这里你可知道我又新纳了两个美妾?” 贵祺摇头:这种小事儿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他现今日日忙的就是看有什么人能在皇上面前为他说上几句话的。 三王爷笑了起来:“那两个新人的确不错,长得极得喜人,我着实是连连疼爱了她们几晚。前儿却被我们家的母老虎就给卖了!啧、啧、就是可惜了她们那身皮肉,真真是细得水滑啊。” 贵祺随意问道:“卖了?这是为何?” 三王爷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回来后就被王妃告知卖了两个新纳的妾室。”说到这里三王爷神秘的一笑,低声道:“八成是我一连四五日就宿在新人那里惹恼了我们家的母老虎吧?嘿嘿。” 贵祺奇了:“王爷,你作为一家之主,怎能容忍这种事儿发生?王妃卖您的爱妾也不知会您一声?而且吃酸捻醋这事儿实在是有些——。”实在是有些过了,这明明就是一妒妇啊!这是贵祺没有说出口的话——人家是个王妃啊,这话能随便说吗?贵祺这些事儿还是知道的。 三王爷不在意的说道:“卖个妾室罢了,值得如此惊奇?我们家的母老虎又不是烧了我的王爷府,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些事儿本就不是我一个男人应该管的,本就是王妃的份内事儿啊。男主外女主内,古有明训的,贵祺你忘了不成?再说了,王妃不过就是卖了两个妾室罢了,有什么不行的?卖了就卖了,我只要后院不起火就行。你也知道我们家这位王妃的,啧,要是真恼了我,我可是没有地方可去的。那些妾室很是听她的话,只要她一句王爷我就是有再多的妻妾也是无处可去的。”说着三王爷还笑了起来,不过不是苦笑。 贵祺一直对这位三王妃看不顺眼的,忍不住道:“王爷您是太爱重王妃了,怪不得人人都说王爷您夫纲不振。我放肆说一句,王爷也该振振夫纲了,这家里的事儿就王妃说了算,哪能这样呢?你可是堂堂一男儿,堂堂一王爷啊。” 三王爷意味深长的道:“贵祺,要我来说就是你错了。这有什么?夫妻一体才能家和万事兴啊。只要她高兴,不要说卖了两个,就是全卖了我也不会在意的。我知她心疼我,她也知我爱重她,其余人等不过是取乐罢了。妻是男人的另一半啊,贤妻难求啊,明白吗,贵祺?” 贵祺万万不敢苟同:三王妃明明一个悍妇,哪是什么贤妻!他是敬谢不敏的。 贵祺摇摇头:“王爷太宠王妃了,夫为妻纲,怎能如此失了男人气概,任一个妇人在家里发号施令。再说了,王爷您的爱妾都不能保住,这是不是——?” 三王爷心里长叹一声,知道贵祺是不容易劝明白的,不过是尽他的心了。于是三王爷说道:“小王倒不觉的,甚得其趣呢!贵祺,我看你是读书读死了,夫为妻纲也不是事事都要压妻一头的吧?” 贵祺皱眉道:“贵祺不这样认为的,妻子就应该事事恭顺,以夫为天好好的相夫教子才是。圣人之言还会有错?” 提到相夫,贵祺就恼火红衣,人家妻子哪个不是助其夫上位的?可是偏偏他这位郡主妻子是一点点也不知道相夫的道理。 三王爷听贵祺提到了圣人之言就说道:“圣人还说过铜臭之言呢,可是哪个人家不打理生计呢?就是你我也是要打理的不是?所以圣人之言是不会错,但是不可以拘泥于书上罢了。” 贵祺摇头:“此事怎么与夫纲相提并论呢?完完全全是不同的。” 三王爷到此放弃:“贵祺,此事休得再论了,你我不同观点再论也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的。倒是你的事儿你要好好想一想了,还是那句话,要自你失了圣上的欢心开始想起——你那时倒底做了什么?” 三王爷倒底念着贵祺的好处还是仔细的又提点了他一点,然后他端起了茶盏来,贵祺明白这是在送客了,只能起身一躬:“打扰王爷了,我就这回去了。哪日得闲再来与王爷请安。” 三王爷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送贵祺出了厅门就立住了没有再亲自送他,目送他远去了。 三王妃这时自大厅的屏风后转了出来:“王爷,不是我为平郡主说话,而是此人实在是点不醒的。现在王爷信了吗?”(未完待续) 三十六 为儿女红衣苦心布棋子(粉票加更) 三王爷听到王妃的话回转身来点头一笑说道:“相信了,相信了,我的王妃说的话小王有哪次是敢不信的?!” 同王妃的玩笑话说完三王爷的语气有些沉重了起来:“我不过是念着他救我一命的情份与自小一起玩大的情谊想着同他好好说一说的,也好能让他明白过来同平郡主去认个错,他们夫妻两人能重新和好不也是我们夫妻的一份功德?可是同他说了两句话后我还是放弃了。” 三王爷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才接着道:“贵祺原本就不是个极聪慧之人,不过怎么还有着两分的伶俐劲儿,那个时候也是极得我们兄弟几人喜欢的,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如此糊涂的一个人!” 三王妃看王爷情绪有些低落了,就故意说话逗他开心。王妃才是笑着嗔了王爷一眼才道:“王爷你是真不知?还不就是妻以夫为天,夫为妻之纲闹的呗!只能说是老候爷那个时候没有好好把他教好了,居然如此的认死理!男人即使为尊,但也要家和方能万事兴啊。我说的在不在理儿啊,王爷?” 三王爷听了王妃的话笑道:“我的王妃说得话当然都是在理的!真是吾王的解语花啊。” 王妃又嗔笑道:“解语花?王爷说错了人吧?王爷的解语花现在应该就在臣妾房里呢,要不要臣妾给王爷叫来呢?” 三王爷笑了笑:“不过才两日没到你房中,就又吃醋了?” 三王妃听了此话转身就走,临走时白了王爷一眼:“王爷真真以为是自己香饽饽了,您不来我还图个清净自在呢。自己一个人多逍遥快活,不比你来了还要伺候你要好的多?不来正好,不来正好啊。” 三王爷笑着大声道:“你已经自在了两日了,今儿可是不能由你自在了!否则你真真不知道夫为妻纲是怎么回事儿了,居然一个人逍遥快活!”说着随在王妃身后跟了过去。 三王妃嘴角含笑的在前面走着,她当然知道王爷在后面跟着呢,不过她就是不回头。说到吃醋,她的屋里王府里的那几位妾室还在立规矩呢,没有她的话哪个敢走?这样的王爷让她有什么醋可以吃的?她今日就是再卖掉了一个,王爷也不会过问的,左不过是一个妾罢了!她再想要不要再买两个给王爷呢?这几个妾室王爷已经对她们没有兴趣了呢,虽然就是不买王爷也不会着恼,可是她就没有机会捻酸吃醋了呢,这可是无趣的紧。 三王妃这样想得开只有一个原因:这王府里自来就是她的天下,因为王爷爱重她。红衣为什么在侯爷府里不能做主呢?因为那个李贵祺侯爷并不爱重红衣啊,没有男人的支持,妻子的地位不过也就是一个虚名罢了。皇后就能架空,更何况一个侯爷府的主母呢?女子的地位说到底不过是看男人的意思罢了! 三王妃想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要一想到贵祺她就恨得牙痒痒:如这般宠妾快到灭妻地步的男人还真真是少见了! 红衣虽然不知道京中这些事儿的详情可是却也不是一无所知的。萧云飞正在回红衣京里来的消息,在座的还有来喜儿和宋勇、李贵。伺候的人是花嬷嬷和布儿四个丫头。其它的丫头婆子们都被纱儿赶出去玩了,就是不出去玩的也被远远的赶开了——郡主头疼不要扰了她的浅眠,这是纱儿赶人的话。这时纱儿正在门口悠闲的坐着嗑瓜子呢。 萧云飞道:“郡主,自称为清风山庄蒋松的人同香姨娘的陪房彭大看起来相交莫逆,以低价提供了粮与他后,又很快的结识了侯爷府里的新任帐房管事,并且也极快的称兄道弟起来。据传来的消息说,蒋松是以相托帐房管事拜托其在秀夫人面前美言几句,求秀夫为其谋个出身为由和帐房管事来往的,并且也是以低价粮,还有药材和盐做谢礼的。据说他也是以此理由与彭大交往上的。” 红衣听了笑了笑没有说话:此事当然不可能是真的,清风山庄的管事用得着求一个小小的侯爷府谋个出身吗? 来喜儿的眼睛眯起来了也没有说话。 宋勇把话说了出来:“清风山庄都可以买卖官职了,此等出身的小事还用求到侯爷府去?侯爷府的人就没有怀疑么?这么一个能供给偌大数量低价粮,还有药材与盐的人怎么可以没有门路呢?这太值得人怀疑了。” 萧云飞道:“据报,秀夫人曾怀疑过,不过现下已经是安了心要与蒋松结纳了。” 红衣看宋勇还有话要说就淡淡的说了一句:“利令智昏而已,有几人能在这么巨大的好处面前不动心?再有我们是旁观者清啊。” 宋勇想了想同意了红衣的话就没有再说什么。 李贵却摸着下巴开口了:“这个蒋松为什么要自报家门称自己是清风山庄的人呢?他大可以不必报出来的,这样做必竟有些——。”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可是屋子里的人都懂的。 红衣点头淡淡道:“李总管说的不错,真不愧是在京里混了多年的人儿了,想得是深入一些。依我说这也是那些人的一种试探,如果我听说了清风山庄和侯爷府有生意来往了,而且我们这边还正在查着清风山庄所谋之事儿,你们猜我会如何做?” 来喜儿眯着眼睛笑道:“一般女子会快快通知李侯爷不要犯险,以求少爷姑娘们将来不会因他的错事而受牵累。不过换成是我们郡主嘛——,他们这主意就打错了,只凭区区清风山庄四个字及一些低价粮就想乱了郡主的方寸是他们小瞧了郡主。” 红衣看着来总管笑了笑:“我也是一介平常女子,我当时听了也有这个想法的,他们并没有小瞧了我。来总管倒是高看我了。” 来喜儿笑眯眯的欠了欠身子并没有再说什么,这位女子是何种样的人他已经有所了解了,不与主子唱反调一直是来喜儿的原则之一。所以红衣说她自己平常,来喜儿想他就默认好了。 李贵想了想又说道:“那些粮食与药材,还有盐绝对有问题才对,应该不只是为了试探郡主,应该还有其它的深意才是。” 来总管听了转过头了瞧了李贵一眼:“李总管说来听听如何?” 李贵看了红衣一眼得到允许后方道:“我猜测着,有可能是为了拖侯爷府下水,这样做他们那些人才可以万无一失。因为不管郡主是不是来查他们的那个人,只要侯爷被拖下了水,那么他们就不会再有危险了。我想他们是这样想的——郡主如果是来查他们的到时也只能放他们一马以求自保;如果郡主不是来查他们的那个人,他们也不会损失什么。而且又拖下了一位侯爷与一位郡主下水对于他们来说是有百得而无一害啊!” 来总管点点头:“李总管好啊,李总管好,说得极有道理。嗯,很好。”把李贵说得不知所措的看向红衣,红衣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来喜儿对李贵说完就转身对红衣道:“我看李贵李总管足可以了。应变也好,而且这头脑真得是太好了,有李总管在京,我们可以放心多了。” 红衣布置的这步棋是很重要的,所以她很郑重的道:“李总管,现在我在做的事儿我想来总管他们已经同你说透彻了,眼下我们需要一个人到京中主理一些事情,当然与那些人有关,也有一定的危险,……” 红衣的话还没说完,李贵已经跪了下去:“郡主,小人愿意去。” 红衣让李贵起来说话,看着李贵红衣正容道:“李总管,我代李氏一族谢谢你了。你这一去就是救了李氏一族数千人的性命啊。” 李贵又跪了下去:“不敢当郡主的一个谢字。不过如果说为了李族去卖命李贵是不愿意的,李贵去京里只是为了郡主与小主子们。” 红衣再次让他起来坐下后方道:“李总管,多余的话儿我也不说了,你我主仆多年相互都是知之甚深的,只是希望你在京里要千万小心,我也安排了人手暗中保护你。可是你还是要以自身安全为上,知道么?” 李贵欠身答应了:“郡主,我回去后要不要做些事情以便引起蒋松的注意?” ------ 昨天为了粉票18加更,今儿为了粉票8加更,小女们加更加的高兴啊!谢谢亲们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十七 红衣苦心布棋为儿女要救祺一命 红衣听李贵的问话摇摇头说道:“不用,你什么也不要做,以静制动才是最好的。依我的猜想,那些人一定知道你的存在的,你回去郡主府打理事情并不显得突兀。所以你什么也不要做,以免引起他们那些人的怀疑。我想你只要一回去,那些人不久就会得到消息,然后蒋松就一定会找上你的。所以你不用太过留心此人此事,只要如往日一般打理郡主府里的事情就行了,静待他找上你时再说。” 李贵答应了下来:“郡主放心,小人知道应该如何做了,必不会误了郡主的事儿。” 红衣摇了摇头:“李总管,你还是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只要能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就够了,所以你不要以身犯险,知道么?记住一件事儿,我一个女子并不想在皇上面前立功,但求无错就可以了,你们明白了么?” 如果能完成皇上交待的事儿,还能在侧助另外一个人一臂之力的话,那就是奇功一件。并不是做不到的,红衣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大山居周围几十里地内,一定有那些人重要的、秘密的什么场所;而她到来后与大山村的人又密切交往,再加上她还表示想要买田地,这些可能是触痛了那些人的神经吧?所以才会让那些人如此关注她,也让皇上顺水推舟了一把。 建立奇功做一个奇女子?红衣是绝对不想做的,枪打出头鸟的话她是记得牢牢的——这可是她累世的经验啊。 屋子里的人都欠身表示明白了,红衣就看向了萧云飞。 萧云飞得了红衣的示意后开口道:“李总管,你的家人虽然还在郡主府内,但是已经被保护了起来,就连伺候你父母家人的小丫头们都已经换过了,现今的丫头婆子们都是些经过了严格挑选并接收过一定‘调理’的人,所以你不必担心家中的高堂了。再有这几个人是负责监视彭大与帐房管事的人,到时候他们会和你联系的。”说着萧云飞递过去一张一指宽三指长的纸条。 李贵听了萧云飞的话非常感激,没有想到郡主如此看重他一家奴才的性命。他接过萧云飞递给他的纸条刚刚看完,来喜儿就道:“多看几遍记在心里,以后也是同样。” 李贵闻言多看了几遍相信已经完全记住不会忘记了才抬起头,可是他刚刚抬起了头来,他手上的纸条就已经到了来喜儿的手上,可是他一点也不知道来喜儿是什么时候、怎么取走的。 来喜儿只是把纸条放在了掌心里合起了手再松开手,纸条已经在他的掌心中变成了细细的碎屑了,窗外的轻风就把这些碎屑吹散在了来喜儿的身周。 来喜儿淡淡的对李贵说道:“以后所有你和人联系的东西就要处理掉,不能留下任何一点能让那些人查找到的痕迹,明白吗?” 李贵当然明白,立即点头,只是心头还在震惊于这个老太监的武功。 红衣这时候平声说道:“英儿和雁儿年龄也大些了,我想是时候给他们挑贴身伴当了。” 李贵几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正在说如此重要事情的时候,郡主怎么说起了这样琐碎的事儿呢?这种事儿只要吩咐总管一声就可以了,不必在这个时候郑重其事的说吧? 几个都看向红衣等她往下说,虽然不明白可也深知红衣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的提起此事。 红衣看向李贵继续说了下去:“李总管,你的孩子们多大了?我记得和英儿雁儿年龄相差不远的对吗?” 李贵答道:“是的,郡主,比少爷和姑娘都早了一年。” 红衣淡淡一笑:“哦?这样正好呢,我想把他们接来同英儿和雁儿做个伴,李总管认为呢?” 李贵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了过来:这是在保护他的孩子们,有来总管在恐怕还真无几人能动得了这几个孩子。他感激的跪了下去:“谢谢郡主抬爱,小人感激不尽。” 而且这样一来,他的儿女就和将来的小主子关系密切多了,至不济将来也是这一府的总管了。说不定就会得了主子的恩典给个出身什么的,不过能跟着小主子也是极不错的,这可是将来皇上的伴读,前途那可是不可限量的。 红衣把李贵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才对李贵道:“事情有些急,所以你收拾收拾东西同你家娘子明日就起程如何?” 李贵当然没有什么意见了,一口答应了下来。 萧云飞看这事情告一段落了就又说道:“郡主,据报李侯爷这几日在拜访几位重臣与王爷们。只有三王爷待他还不错,我们的人没有跟进王爷府去所以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不过侯爷去重臣家时虽然没有明说,不过那个意思就是想让这些王公重臣在圣上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至于王爷府,属下是怕和王府里的侍卫们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所以一律嘱咐他们不许跟进王爷们的府邸。” 红衣愣了一下:“皇上已经回京了?” 来喜儿点头:“是的,郡主,回京有几日了。邸报郡主没有看吗?” 红衣摇摇头道:“这几日只为了布置京里这步棋费尽了尽思,每日都极晚才睡所以没有看。唉,这日子过得还真快。” 来喜儿摇头:“皇上今年回来的早,往年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会回京的,怕是皇上对那些人真的上了心了。不过也有可能是——” 红衣没有说话,来喜儿也没有往下说,有些事儿即使他们已经接触了可是却不可以宣诸以口的。屋子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红衣才道:“侯爷为什么要去求王公重臣为他说好话呢?他在皇上面前犯错了不成?” 萧云飞答道:“皇上回京第一次上朝就对李侯爷说无事他可以不用去上早朝了,让他在家多多读读书,休养休养。” 红衣听了略一想也就明白了:皇上一来是恼了贵祺不给天家面子,再一者也对贵祺不能修身齐家感到满了——这样一个不能治好家的人怎么可以委以事做呢? 红衣没有再问什么,萧云飞也没有什么事儿要回了,来喜儿当然不会在这种事上多嘴,李贵是深知此中缘故的更不会开口说什么了,宋勇是不太明白此事的也不会乱开口说话的,所以屋子里又一次静了下来。 静了半盏茶了,红衣还在沉默。宋勇看了看屋里人的神情,想了想开口说道:“郡主,自上次财地主与那个刘师爷来访后,这些日子以来,钱地主又来过了几次都是催问田地的事儿,每次那个刘师爷都陪着。我想这可能是那些人已经不相信钱地主了吧?”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个李侯爷还是少提的好啊。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好些什么好:褒贬李侯爷好象是不行的,怎么说也是小主子的父亲,而且主子们的事儿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干预的;不褒贬李侯爷的话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于这个李侯爷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对他有好感的。 对于屋子里静了下来,红衣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只是陷入了沉思,一心只在想皇上的心思了,没有注意到屋里人的情形。 来喜儿不是没有办法岔开话题的,只是他不能:这样做不是让郡主知道他什么也知道了吗?所以老太监宁可装作睡着了。 李贵事关旧主不便于说话,岔开话题对于他来说是最不方便的:主子们的事儿他可是在场最清楚的一个人了!可是他绝对不想因此引起红衣对他的注意,所以他绝对是最沉默的那个。 萧云飞原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他只要回完了事儿后,绝对是问一句答一句的,不问是不会开口说话的人。 花嬷嬷和布儿几个在这种场合是不方便开口的,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所以宋勇的这句话说得极得人心,屋子里的人都带着善意看了他一眼。 红衣听了宋勇的话笑道:“那个刘师爷一直来的反应如何?” 红衣这一笑,屋子里的人又不免感激的看了宋勇一眼,看得宋勇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宋勇和来喜儿听到红衣的话都笑了起来,宋勇回答道:“看他那个样子是无奈还有些暗自气忿吧。每次他来了都被打发到门房中和那些轿夫分桌而食,作陪的是我们山庄的帐房。他每每打探的东西,都是与钱地主以前所得到的是一样的,我想现在那些人的头应该更痛些才对。” 来喜儿眯着眼睛:“这个刘师爷也是个极有趣的人,我很喜欢。”被老太监这样称赞绝对不会是好事儿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十八 危险近了一步 红衣听了来喜儿和宋勇的话后淡淡一笑:“这个刘师爷想必没有想到我们会如此待他吧?此人自视有些过高了,居然以为他一个钱地主家的师爷也可以在我这里登堂入室。他有些气闷想必是为此吧?” 红衣略略一顿接着说道:“那些人不相信钱地主得到的情报所以才冒险让这个刘师爷来的,不想还是得了一样的情报,这还真让那些人更摸不着头脑才对。” 来喜儿眯着眼睛笑道:“郡主的出府也是极大的掩护呢。” 红衣看向来喜儿:“哦?怎么说?” 来喜儿笑道:“这就说明了郡主是一位极懦弱的女子啊。郡主之尊还被侧妾宠妾逼出了侯爷府,这可是世人眼中的平郡主啊。” 说完此话老太监眯着的眼睛开合间不经意似的扫过了红衣的面容,他想看看红衣听了此后话会有什么反应,是不是真得对侯爷府没有了牵绊。 红衣恍然:“这倒也是奇效了,这可不是我们的布置,却没有想到还能有这般效果。” 来喜儿看到红衣全不在意侧妻宠妾之语,就完全明白了。他虽然转着心思可是面上神色不动的接着说道:“说到那些人不相信钱地主却是未必。” 红衣点头:“只是不相信这位钱地主得到的消息罢了,所以才派了他们自己的人来探一探。钱地主本就不是他们的人,只不过是他们利用钱地主来遮掩他们所做的事儿罢了。嗯——,我想也应该让事情再一步了,否则那些人就不会注意这里了。” 来喜儿点头:“郡主所言极是,老奴想不妨把田地买下来吧,正好借此事可以露出一些对于屯田的事儿感兴趣的样子来,我想会让那些人紧张一下子的。” 红衣同意:“不过要注意些,不要让他们认为我们一定会插手此事,只要露出一点点好奇就足够了。” 宋勇点头同意后又问道:“郡主,什么时候再请钱地主来我们山庄做客为宜呢?” 红衣淡淡一笑:“钱地主上次来距此多久了?” 来喜儿眯起眼睛笑了:“郡主,很久了呢,对于钱地主来说。我想他们就快要再来了。” 宋勇也明白了:“是的,郡主。钱地主又快要来了,我们只要等着他来就好了。” 红衣点点头:“还有,你们可以对刘师爷表现的再无礼一些,不是指他得到的待遇,已经在门房了,总不能赶他到门外去用饭吃茶吧?只是要让他认为我们这府里的人非常的骄奢就可以了,如果有机会也可以让他见识一下郡主的奢侈。” 来喜儿眯了眯眼睛,就是不眯他的眼睛也不是睁开的:“郡主,这骄奢与那个敲打他们屯田的事儿一起进行吧,老奴认为这样更有趣一些。” 红衣听了笑道:“正是此意,来总管说得非常在理。” 白衣人正在看着手下送上来的情报,满满的堆满了一桌子,他反反复复的看了又看,终于松开了眉毛:“我想,他们快要有大些的举动了,并且就在大山村的附近。” 一名长随小心的说道:“主上,我们并没有接到这样的情报,而且大山村那里一直挺安静的,除了屯田与屯粮的事儿以外。” 白衣人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是没有情报这样说,不过根据这些情报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且我认为不会有错。” 长随躬了躬身:“小人不敢,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白衣人淡淡一笑:“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嗯,你快这个结果送给第三组,让他们加紧些,不过只要盯紧了就可以了。还有,让他们随时把情况报上来,每四个时辰就要送一份情报,叮嘱他们千万不可以大意了。” 一名长随躬身下去了,白衣人又看向了手里的情报:到底会在哪里呢?怎么会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呢?这些人中有能人啊,不能掉以轻心的。 白衣人想了一会儿也没有头绪就做罢了,问另外一名长随道:“京中的情形如何了?” 长随答道:“我们上次跟踪后,他们还没有进一步的交往,不过盯着侯爷府的人说,那位秀夫人已经松口了。帐房管事想来这几日里就要和蒋松再次见面了。” 白衣人挑了挑眉头:“清风山庄看来是铁了心要拉侯爷府下水了,居然连药材和盐就用上了!侯爷府的人还有什么反应么?” 长随道:“据报,香姨娘那边已经进了第二批粮了;秀夫人这边只是还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那个府中的老太太倒只是关心侯爷府内的事儿,对于府外发生的事儿是一无所知;至于李侯爷,他日日在王公重臣们的府邸出没。” 白衣人想了想一笑:“想必是因为皇上的的疏远吧,只是他却找错了人了,该求的不去求,不该求的求了也不过是白求而已。” 长随不懂这话,并且被自家主子绕口令般的“求”给说得更是发晕,不自禁的抬头看了自己主子一眼,可是也没有自白衣人的脸上看明白什么。 白衣人却又问道:“第二批粮也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他们再屯田屯粮,可是他们出货的这个价钱也太低了,根本不可能有钱赚的。而他们可是为了银钱才屯田屯粮的,所以这粮中一定有什么问题才对——一个侯爷府可不值他们陪上这许多的银钱的。” 长随自身上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口袋:“主上,这是彭大第二次所进粮中的大米,就是细查也看不出什么不同,就是煮了以后也没有很大的区别,只不过别家的米比这个煮出来的要粘稠一些,吃上去也比这个要香甜一点点。” 白衣人听了问道:“问过行家没有?” 长随道:“问过了,行家说这一点点区别不能作准儿,不过要是区别再大些倒像是在新米中掺入了旧年的陈米。可是行家看过彭大的米后都一致认定是新米,那一点区别可能是因为米质差些。” 白衣人听了长随的话后自小袋中取了米在阳光下细看,确实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那么那些区别是因为什么呢?白衣人百思不解:看来这事儿还是要找些懂行的人来看了。 白衣人放下了米,对长随说:“送到御医院去瞧瞧。” 长随一愣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让大夫给大米看病??这还真是稀奇事儿。不过自家主子的脾气自家知道,他是万万不敢有二话的。 白衣人背起双手走到窗边又说道:“大山村那里要有些大举动了,想必那些人会派些人手过去。你们要注意平郡主的安危,不能出了差错,知道么?” 长随答道:“知道的,主子。可要给平郡主那边通个消息过去?” 白衣人略一沉吟:“不用了,我们与平郡主不可以有交集的,以免落入那些有心人的眼中。说到这里,我倒想起来了——平郡主哪里如何了?” 长随答道:“平郡主那里还是如原来一样放出一些让人矛盾的消息来,一直也没有其它的举动,直至今日清晨,平郡主派了一个总管回京了,这也是这些日子以来较大一点的举动了。再有就是,看情形平郡主好似这几日里就要买下那些已经议了很久的田地了。其它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白衣人听了略思索了一下:“派了谁回京?到哪个府邸做事儿?” 长随回道:“派的人名叫李贵,原是侯爷府的外院总管,郡主离府后不久就被侯爷府的老太太寻了个错处让人替了他下来,李贵就自己求去了。听说还被老太太给刁难了一下子,一夜之间,赎身的银两翻了倍!是平郡主名下的铺子支给了李贵银子,李贵才从侯爷府里脱的身。然后李贵就投了平郡主,一直跟在大山居,直至今儿一早才自大山居动身了。应该是去郡主府主理事情,但是没有这方面的情报。” 白衣人听了沉思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问道:“老太太刁难一个奴才?不太可能,应该是香、秀二人从中做的梗。对了,知道不知道此人安排回京是谁的主意?是郡主的还是来喜儿的?” 长随道:“这个是不知道的。大山居内不好安插人手的,安插的人也是在外围,根本就接近不了平郡主,就连平郡主身旁她所亲近的几个人都接近不了。咳,咳,那个大山居,不太好渗透的。” 白衣人听了有了兴趣:“哦?是吗?能让你们束手无策?看来这平郡主身边还真是藏龙卧虎啊,有了一个来喜儿还不够,居然还有这么一位侍卫长在!那这位平郡主身旁的侍卫长是谁,什么出身什么来历都知道了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十九 李帐房说计 长随听到白衣人的问话有几分尴尬的答道:“回主子的话,此人的来历及出身我们还都不知道,只知道此人姓萧名云飞。也并不是小人等无能,只因为我们刚刚一查这位萧侍卫长的时候就被宫里的暗探们给制止了,此事当时已经报给主上了,主子当时说了句不必查了,此事就一直搁了下来。所以——。” 白衣人听了长随的话后仔细想了想道:“没有什么印象,也许当时此人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吧?这样看来这位郡主的侍卫长还真是有些来头的,想来与宫里的暗卫有些关联吧,不然你们也不会被暗探们所阻止。” 白衣人顿了顿:“此人不要再追根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果真有什么事情需要知道他的出身来历时,你们不妨直接去找他更好些。没有我的话万万不可暗中查记此人了,要不然的话会犯了皇上的忌讳的,可记下了?” 长随听了躬身答应了下来。 白衣人沉思了一会儿才道:“那个钱地主家看来要热闹些了,如果郡主在这个时候买他的田地,想必是会让那些人再次紧张起来,倒是方便了我们行事。嗯,也许我也该过去看看了。” 李帐房说完了再次见到蒋松的情形后问道:“夫人,为何上次只是让小人写了几句话在纸上递进来,又让喜儿传了几句话给我,却不让小人亲自来回夫人呢?小人倒也不是为别的,只是这样传话必竟不太方便,回事儿也回得不如当面来得清楚。小人这几日一直在猜夫人是否是遇到了麻烦所以才让小人这样做的?” 明秀轻轻一叹:“是有一点麻烦,我这里来了一个叫兰儿的丫头,你以后要小心些应对她。她是老太太亲自指来‘帮’我料理帐目的。今儿我是让她到老太太那里送这个月已经核对完了帐册去了,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才让你来的。” 李帐房看了看明秀神色小心的说道:“夫人,这必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小人总不能来见您,只靠纸条传递的话,不只是有些危险而且好多事情也说不清楚啊。就如同上次,当时的情形还是要小人重新说一遍给夫人听才清楚的,写在纸上的必竟不全面。” 明秀皱眉:“危险?嗯,说的是,还真是你提醒了我。这样太容易让老太太拿住把柄了,还是你亲自来较为妥当些,只是这个兰儿有些不太好办。” 李帐房轻轻说了一句:“夫人这是受制于人啊,您有什么事儿都不好办啊。” 明秀叹道:“你说的是实情。不过并不是谁掌管府中事务的缘故,是谁掌管倒也无所谓。问题只是我能用的人太少了,这偌大的侯爷府里并无我的几个人啊,必竟我进李家的门时间太短啊。只要时间再长一些,夫人我就不会再受制于人了。” 李帐房听了沉默了一会儿道:“夫人,有几个铺子的掌柜和小人说想见见您,给您说一说今年的收益。” 明秀听了此话看了李帐房一眼:“你有心了,我记下了,你这样很好。好的,我会安排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一等吧。” 李帐房又沉默了一会儿:“等到何时呢?夫人一日不出来掌理府中事务,就有很多事儿不能办的,有很多人是不会听我们的。” 明秀也沉默了:她也有她的难处啊,如果她能握住贵祺的心那还说什么呢?可是必竟还是握不住不是? 李帐房看明秀不说话,他想了又想说道:“夫人,小人有话想说,只是怕冒犯了夫人。” 明秀看了他一眼:“说吧,我一直视你作心腹之人的,有什么话儿不能说的?说吧。” 李帐房道:“夫人,您想掌管府中,首先要有老爷的支持才行。要得老爷的支持,就要得老爷的宠爱。得老爷的宠爱就要得老爷的欢心。小人认为,得老爷的欢心有两个办法,哪一个都可以得到老爷的欢心。一个是夫人有了老爷的孩子,现在老爷虽有儿女却是无膝下之欢;第二个就是解老爷的心头之忧,不过这倒是极难的。” 李帐房所说的这些大部分明秀都是知道的,也是想过的,不过孩子可不是她想要就有的啊。明秀听到解老爷的心头之忧时神色动了动:“解老爷的心头之忧?老爷现在为了能得差事儿日日到王公大臣处走动我是知道的,不过也不见老爷所求的那些人那里有什么动静。此事如果能助老爷一臂的确可以得老爷的欢心,可是就像你所说这是极难的,我们是不可能办得到的。所以这个办法有等于无啊。” 李帐房看了看明秀:“夫人,此事说难那是极难的,可是要说易也是极易的。” 明秀看向李帐房:“此话是何意?” 李帐房站起躬了躬身子:“夫人,小人说话莽撞之处夫人还请海涵,小人一心只为夫人谋划,绝无他意,还请夫人明鉴。” 明秀道:“有话直说无妨。” 明秀眼下只有这么一个得力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几句话她就会怪罪于李帐房呢。李帐房当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才敢如此胆大的。 李帐房低下了身子:“解铃还须系铃人。” 明秀略一思索,抬头盯了李帐房一眼:“你是指郡主?” 李帐房的身子又低了几寸:“夫人,小人放肆了。老爷有今日之忧都是因待郡主情份全无所致,老爷所为虽然不能说的上是大错,但是太后与皇上心里必定是不高兴的,还有——。” 明秀紧紧皱起了眉头:“这个我是知道的,你不用详说此中缘故。”必竟这里面还牵扯到了她,并且还是她极不愿意回想的外书房之事,所以她开口阻止了李帐房往下的话。 李帐房的身子又低了几分:“所以老爷的心头之忧只有郡主能解。说难是因为想让郡主管此事怕是不易,说容易是因为只要郡主一句话,老爷就可像以前一样做回他富贵双全的侯爷。” 明秀听了没有说话,这个事儿确也像李帐房说的,不过就是平郡主的一句话而已。 李帐房又躬了躬身子:“夫人可以代老爷去求郡主呵,只要郡主答应了,老爷自然会记得夫人的好处。” 明秀十分不愿意去见红衣,更何况还是去求她:“我去怕是不行的。” 李帐房轻声道:“夫人,您这样想就是错的。只有你才能去的。” 明秀看了李帐房一眼,确定他不是在暗讽他才问道:“为何?” 李帐房道:“小人得罪了。郡主有今日虽有夫人之份,却并非夫人之因,几乎可以说全部都是香姨娘之过。再有——,就是,老太太了。老太太未来之前这府中可只有郡主一人,侯爷并无其它的妻妾。所以小人认为,在郡主那里,只有夫人还可以说上一两句话,其它人嘛——。” 明秀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我再想一想吧。”她是极不愿去见红衣的,红衣手里有着她的短处不说,还有就是红衣本人就给了她极大的压力。那个平平淡淡的女子她看不透,不怒不喜的面容却让她每每想起都会心中惊惧,再有就是红衣出府时说过的话她也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想去见红衣的。 李帐房只是要把这些话说与明秀听而已,做与不做就是明秀的事儿了,他不过是借机让明秀知道他是尽心尽力的在为她做事,并且也是个极有头脑的、可以倚重的人就可以了。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他要成为明秀的左右手,他要成为这侯爷府里下一任的总管。 李帐房话已说到了就不再说这个事儿,他转移了话题:“夫人,我又和蒋松见了两三面,每次蒋松都是说的差不多的话,就是再三相求于我在夫人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我看,此事可以给他个准话儿了吧?彭大进的粮已经卖了三成了,小人认为不可以再拖下去了,不然香姨娘那边得到的好处就太多了。” 明秀点点头:“是的,那你再见蒋松时就说我已经答应了。你就好好和他谈谈进粮的事吧。” 李帐房一听只有粮就有些着急了,这秀夫人这样做不是要把已经快要进了口袋的银子又推出了门外吗?最最主要的是那快要进口袋的银子里有好多是会进他的口袋的,他能不急吗? 李帐房开口:“夫人,药材及盐的利钱更大一些,小人认为不能就这样放过。” 明秀皱起了眉头:“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们现在没有铺子可以做这些生意啊。要是开新铺子的话,我也没有那么多的银钱。府里的银子都在老太太那里掌管着,这你是知道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 危险就在酝酿中 李帐房听了明秀的话一时间也无语了,府里的银钱与铺子的掌理都在老太太手里呢,秀夫人手上不过是她名下的两个铺子罢了,而且还不大。 不过一会儿他又想到了可以解决的办法:“夫人,您娘家不是也置办了家业在京里吗?就没有铺子可以做这些生意吗?” 明秀摇了摇头:“我也想过了,只是那些铺子是我弟弟管着的,不用想的,他是绝不会同意我打理那些铺子的。” 李帐房想了又想也没有其它的主意,只能继续说服明秀:“夫人,这也不是要害那些铺子,有好处分给娘家些有什么不好?夫人和明澈少爷商量不通,去找姨太太商量商量想必是行得通的。只要赚了银子,我想明澈少爷也就不会再反对了。” 明秀也不知道明澈是怎么了,就是同她过不去,不论她说什么他一定会顶了回来的。所以她不愿意为了铺子的事儿再恶化姐弟关系了:必竟没有家业让嫁出门的女儿掌理的道理,要是让明澈误会她是为了谋夺家产更是在姐弟关系上雪上加霜了。 李帐房再三游说,明秀也没点头,只说她会想想办法另外开两个铺子,就是不同意拿娘家的铺子来做药材及盐的生意。 李帐房正要再说什么时,就听门外喜儿道:“兰儿姐姐回来了,老太太身体可好?看姐姐这一头的汗,快过来我给你擦擦。姐姐这一路走的热坏了吧,我这里有冰的正好的甜汤姐姐来尝尝吧。” 明秀听到喜儿的话后对李帐房道:“兰儿回来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蒋松那里你紧着办吧,其它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好了,兰儿进了喜儿的房了,你快些走吧。” 李帐房行了一礼匆匆说道:“如果这些药材与盐被彭大得了去,可就是便宜了香姨娘了,夫人!小人先走了,夫人您要尽快拿个主意啊!”说完只能急急的走了。 明秀听了李帐房最后这一句话,一下子愣住了。她坐在房里想了好半日,终于一咬牙去找她母亲了。在明秀看来,这好处她可以不要,但却不可以落在侯爷府其它人的手上,尤其是香姨娘更加的不行。 蒋峰拿着一叠两指宽的纸条进来,面带喜色的对坐在桌前的蒋岳说道:“那人四天前已经顺利进宫了!计划又成功了一步,大事可为啊!” 蒋岳听了却没有什么喜色:“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作用?当今这位可不是个迷恋女色的,我一直反对这件事儿,这人就是进了宫能起得作用也大不了哪儿去!” 蒋峰摇摇头:“食色性也,圣人早有此言。只要是男人有哪个是不爱美色的?只是爱的美色不同罢了,我想这人是可以的,她可不只是美而已。你比我要更清楚不是吗?还是你到现在还割舍不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如此耿耿于怀吧?!” 蒋岳变色:“不是说过此事不在提了吗?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何曾牵扯其它了!当日王爷定下此计时,我虽反对但你应该知道并不单单只为了她,我只是认为此计作用不大罢了。” 蒋峰看他变了脸色连忙摆手:“好了,好了,不提了,不提了。不过我一直认为此计甚为有用呢,历朝历代多少皇帝被一个女人迷得言听计从而灭亡的?所以我认为只要选对了美人儿,此计一定能行。至不极,也是我们一个内线不是?到时候万一事败,她在宫中只要挟持了太后,王爷与我等就能逃出生天以图后计啊。这个你总是明白的吧?” 蒋岳道:“希望一切如王爷所想般顺利,到时我们兄弟也可以封个一官半职、开衙立府的风光风光。不过说到事败挟持太后以求脱身这事儿,我想也不要太小瞧了宫中的侍卫。挟持太后?我怕她一个人并不能做到呵,高手的一个暗算立时就能要了她的小命并救下太后。” 蒋峰看了蒋岳一眼:“你以为进宫的只有她一个么?送进去做主子不容量,做奴才还不容量?这几年宫里少说也有二三十个我们的人了吧?” 蒋岳没有再言语,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说与不说又能怎样呢?而且他们一家人的命都压在这个事情上面,他是没有退路的。再说了这些年他们兄弟二人坏了多少人的性命,不跟着王爷一条路走到黑,难道弃暗投明做个无头鬼吗? 蒋峰又看了蒋岳一眼:“这美人儿进宫也进的及时,还真是天助王爷。这美人儿刚刚出师进了宫,这皇帝就回京了,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些了?” 蒋岳道:“皇上突然回京知道是为了什么?不是对王爷的事有了查觉吧?这可就不是天助王爷了!” 蒋峰沉默了:“应该不会吧?不过这也难说,必竟当今也不是一个糊涂的。” 蒋岳也不再说话,两上兄弟都有些低落。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蒋峰在桌子上重重捶了一拳:“自古成王败冠,我们已经跟了王爷就没有了退路!管他呢,我们就搏他一搏吧。反正给三弟也买了功名了,这次大考他一定会榜上有名的。所以不论王爷成败,我们蒋家都会扬眉吐气了。” 蒋岳也重重点了点头:“不说这个了,还是说正事儿吧。皇上回京后朝中可有什么异动么?宫中的暗探可有活动?” 蒋峰摇了摇头,他一边思索着在脑中理着京里来的情报一边慢慢的分析给蒋岳听:“皇上回来后和往常一样,朝中的大臣们也没有人过多的进宫请安问事。皇帝突然回京的原因是边关送来了一份急报,怕边境有变又起战事,所以皇上回京来安排一切,将军们已经开始整肃军马,户部也在准备粮草。我们在兵部的人说的确是有边关的急报,所以皇上回京也是两可的事儿,不一定就是觉查了王爷的计划,而且那美人儿进宫的第一夜皇上就翻了她的牌子,所以这也不像是因为王爷皇上才突然回京的。不过,王爷今年有些急进了些,我们还是要小心再小心为是。” 蒋岳听了感到惊奇:“她变成了什么样的美人能让皇上如此心动?看来此计还真有些作用呢,就看能封个什么位份了。” 蒋峰点了点头:“所以我对这人倒是有几分期许的,这样宫里有了内应,宫外也安排了经年,如果边境战事再起那就真的是大事可期了。” 蒋岳也点头同意道:“如果真的是边关告急,那还真是天助王爷,大事将成啊!” 蒋峰不再说这个事儿:“不说这个了,这些事儿自有王爷他们应对,我们操不上那份心的。还是说说我们这边儿的事儿吧,你看看、你看看刘师爷送来的情报和原来也是一样,那位郡主怎么也不能让我放心,她做的事情总是透着些古怪!而且——,该出货了,这可是不能大意的。” 蒋岳听了计算了一下日期:“还真是到了出货的日子了,这个郡主还真拿不准儿她是不是,这么一位身份不明的人就在旁边,这可是太危险了。” 蒋峰眉头拧了起来:“说的就是啊,这可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事儿。如果不是这位郡主有如此显赫的背景,一下子杀了最省事儿!”说着恶狠狠的以左手以拳击了右手一下。 蒋岳想起了一件事:“其实原来我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前两年那个什么郡王盖别院时我们也着实紧了一些时日,也是感觉他古古怪怪的,虽然不与当地人有什么交集,可是那些泥瓦匠总是让人生疑。但是探查下来人家不过就是盖个别院避暑用的,后来王爷也证实了此人极不得皇帝的欢心才作罢,撤回了安插在那个郡王身边的大部分人手。王爷不也说过吗,有这个郡王的别院与侯爷的庄子在就是我们最好的掩护。如同此事,我想这位平郡主必竟是位女子,本身就不太可能是领了皇差来查我们的。也许又是我们过于紧张了。” 蒋峰听了摇摇头:“虽然有可能只是我们太紧张,可是怕就怕这是皇帝的奇招啊,还是小心些的好。” 蒋岳想了想说道:“既然不放心,刘师爷也无大用,出货又迫在眉睫,我看不如再派些人手过去,嗯——,就派几个高手到大山居中日夜探查几日好了,我想会得到些有用的情报;并且在出货的日子里由这几个高手在大山居里日夜盯紧了那位郡主也就可以放心了。” 蒋峰听了蒋岳的话思索了一下:“如果这位郡主真是皇上派来的,那么身边绝对有高手,我怕我们派去的人会被吃掉。” ---- 书名:如花的日子,作者:柠檬红茶,书号:111774 关爱生命,远离主角,三无女的异世平凡人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一 定计 蒋岳听蒋峰的话不在意的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才说道:“虽然有可能会折损几名高手,可是也就证实这位郡主倒底是不是那个人了。是也不怕的,京中那边已经传来消息,秀夫人已经答应了蒋松的‘请求’,为他在李侯爷面前说项,蒋松也答应了供给秀夫人低价的粮了。” 蒋峰道:“嗯,那就先派几名高手过去吧。说到蒋松,几时到的消息,怎么没有报于我知道。” 蒋岳挥挥手中的纸:“你进门的时候刚到的,还没有来得及同你说呢。刚刚不是正在说进宫的那美人嘛。” 蒋峰接过去看完后皱眉:“她只进粮?这是远远不够的,这太容易脱罪了,就凭这些还不能把李侯爷绑到我们船上来,也就能迫使那位平郡主放手或是听命于我们。” 蒋岳叹道:“那也没有办法,这个秀夫人也只是个摆设,是个没有实权的主儿。她没有打理侯爷府铺子的权力,又没有钱所以也是无奈啊。” 蒋峰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说道:“哦?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在她身上白费心机了吗?那个侯爷府的老太太眼睛只盯在自家媳妇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和这个老太太搭上线啊!” 蒋岳摇摇头:“并不一定,人只要有贪心就不可能会放过到嘴的肥肉。我想这个秀夫人一定想办法的。还有,那个府里的老太太也不是没有下嘴的地儿哦,不过就是搭线有些困难。” 蒋峰听了奇怪道:“你还有对付老太太的办法?人老成精,她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一个她这样的人于钱于权什么的只限于她自家府里,而这些根本不需要我们相助她就可以轻易取的。除开那座侯爷府,老太太几乎可以说是无欲无求了,你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上勾?” 蒋岳一笑:“是人都有缺点,是人也都有执着的事物,这都是无道理可讲的。而老太太就执着于一样事情,你知道么?” 蒋峰听了皱起了眉头:“我们的资料上有?我怎么没有注意到有这个呢?不是,我们的资料中绝对没有,你是自哪里又得知了老太太的这个什么执着的?” 蒋岳笑道:“蒋松说的,当作笑话说与我听的,只不过我刚刚好想起来了。原来这个李侯爷与那个什么平郡主夫妻就算说不上情深,也能做到相敬如宾,你知道为什么后来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吗?” 蒋峰有些不满意:“说正事儿呢,你说这些有的无的做什么?我们一家子人的性命可都压在了王爷身上,你怎么可以如此不用心呢?!” 蒋岳看着他摇头:“我这就是说正事儿呢。平郡主之所以被封为郡主也是老太太间接促成的,老太太一直执着于要找一个贴心的儿媳妇,所以她先给她儿子纳了香姨娘,接着又给他儿子娶了秀夫人。不过,好像这两个都不与她贴心就是了,并且把一个侯爷府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儿。就是因为有了香姨娘后,这位平郡主被李侯爷打了——当然她当时还不是郡主,所以她的大将军父亲与贵妃姐姐才给她求了一郡主的封号。你说,这个老太太是不是有办法对付呢?” 蒋峰大笑:“好,好,好啊!真是一个有意思的老太太!老太太的执念好啊,要不是这个老太太,我们想要直接拖这个李侯爷下水还不容易呢,现在一下子全解决了!好啊,好!我们既然送了一个美人儿进宫服侍皇上去了,再送一个美人儿去服侍这个老太太也不错啊。” 蒋岳击掌:“我们兄弟所想一样啊!” 蒋峰兴奋的连连拍手:“为什么没有早想到呢,早想到就不用费这许多的周折了。直接送去一个美人儿就摆平了。” 蒋岳摇头:“就是送了美人,这侯爷府也要和我们清风山庄做生意啊。美人儿不过是为了加深这种关系罢了。有了美人儿在,这侯爷府还能不与我们往来吗?再者,我们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对付这个李侯爷,这个人并无多大的才德根本没有进到过王爷的眼里,我们要对付的是平郡主!当时安排蒋松去京里时,不就是以他来探探平郡主的反应吗?只要美人儿一出,这李侯爷就是我们的人了,那么平郡主无论怎样都不足惧了!就算她不是来查我们的人,只凭她是太后的义女我们也赚了,以后可以利用她这层身份做多少事?” 蒋峰也是兴奋的直点头“平郡主不为她自己也要为她的儿女们打算啊,妙计啊妙计!这计谋真难为你怎么想出来的,好,好啊!” 蒋岳皱起了眉头:“不过此计的难为之处就是如何能搭上老太太这条线。” 蒋峰也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也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如果不是能让老太太相信又贴心的人恐怕不会让她放心接纳的。我看,我把此事报上去吧,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办法。” 蒋岳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要注明此事有些着急的。晚了也就没有什么用了,只凭蒋松拿下侯爷府来也不是办不到,不过就是时间长些,再有就是不一定能死死咬住李侯爷。从侯爷府内部下手,配合着蒋松就万无一失了!” 蒋峰:“嗯,此事就这么定吧,我想王爷身边的那些人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蒋岳道:“嗯,对了,平郡主那边也可以如法炮制一下,她这边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可以送人到她身边去。” 蒋峰吃惊,然后摇头:“这不可能的,平郡主是个女子,就算贵为郡主也不可能公开蓄养美男的!此计用在她身上不行。” 蒋岳大笑,笑得捧腹流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除了派高手潜入外,也可以弄一两个女人混进大山居去啊。” 蒋峰听了也笑了:“是我想左了,想左了。不过平郡主也许会对美男感兴趣,可是绝不会对美人儿感兴趣的,再说了那大山居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不是一次也没有成功混进去嘛。好了,你就不要再打趣了,还是说正事要紧。” 蒋峰没有让蒋岳再说下去,直接转开了话题:“蒋松那里还有其它的消息没有?” 蒋岳看了蒋峰一眼,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话:“郡主府里来了一个外院总管李贵,就是原来侯爷外院总管。其它的详情还不知道。不过此人一直跟着平郡主做事,他自侯爷府里出来投了平郡主后打理郡主府外务也是极为正常的。” 蒋峰点点头:“这个确实没有什么不正常,原本就和我们想得差不多。不过郡主府里有了总管了,郡主又不在京里,嗯,这个也许可以利用一下。” 蒋岳也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与其以李侯爷要挟平郡主,不如直接拖她下水来得快也稳。再者说了,两管齐下不是更好?” 蒋峰点点头:“嗯,吩咐蒋松一声吧。还有,既然派了高手过去,就让他们顺便探清楚平郡主一儿一女的情况,这也是一种办法。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做,必竟担得干系太大,也太直接了,容易暴露。” 蒋松和李帐房在茶楼雅间落座。 刚刚坐定,蒋松就一副万分焦急的样子问道:“贤弟,愚兄的事儿秀夫人这次是如何说的?” 李帐房笑着一抱拳:“正要恭喜兄长,在小弟的再三进言下,秀夫人已经答应了为兄长谋个出身。” 蒋松大喜,伸出手去包住了李帐房的手晃了两晃说道:“谢谢贤弟,真是要多谢贤弟啊!”说着松开了手又拿起茶盏道:“愚兄先以茶代酒敬贤弟一杯!” 李帐房笑道:“兄长还要和小弟客气?你我兄弟何用如此?不过小弟要饮了这一杯,是为了祝贺兄长心事已了啊!”举起茶盏和蒋松共饮了一杯茶。 蒋松显得极为高兴:“贤弟,为兄要好好谢谢你才对。不过你我兄弟,这个日后再说。先说说给铺子供货的事情吧,秀夫人说要多少?第一次为了表示我对秀夫人的谢意,进价再降半成,不过日后还是按原来说的价钱走,愚兄也只能做到此步了。” 李帐房听了极为高兴,这不是又送了银子给自己嘛,他笑道:“小弟自然是知道,兄长已经尽了最大的力了,小弟替我们夫人谢谢兄长!不过夫人还有一件事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二 蒋松听了嗔道:“你我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有话尽管直说就是,秀夫人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愚兄去做?” 李帐房非常为难:“小弟来时,秀夫人特地叫了小弟前去,吩咐小弟告知兄长,让兄长一定要断了香姨娘那边的供货才可以。秀夫人的意思是说,既然已经伸手管了你的事儿,你再给香姨娘供货秀夫人面子上也不好看。小弟也想,兄长即是被彭大那厮所骗,那理应断的他的货才对啊。” 蒋松一听面色变得极为难堪:“这个、这个,你我兄弟,所以愚兄就直说了。愚兄原本上了彭大的当不知道那是位姨娘,所以当时就和他们签了契约。契约是彭大那厮代那位香姨娘同我们山庄签的,所以、所以现下愚兄也做不了主了。” 说到这里蒋松一拍桌子:“要不然的话,愚兄在知道被彭大那厮给骗了的时候就会停了供给他粮了!哪会容他再赚一分银子!” 李帐房听了这话想了想问道:“和山庄签的契约?” 蒋松道:“对,就是你我兄弟二人也是要签契约,和彭大那厮签的是一样的。这契约是我们山庄的师爷写的,经愚兄的手做成的生意签的都是一样的契约,只是价钱上有些出入罢了。” 李帐房听到这里有些相信了,这也是正常的,他又想了想问道:“兄长,那契约签了多久?可有期限?” 蒋松一脸的悔恨:“当然有期限了,所有契约都是一年为期啊,每每想到这里为兄就悔不当初啊。” 李帐房皱了皱眉头,这个期限太长了,他怕明秀不会同意的:“一年?的确是长了些,不知道兄长可否能让山庄同彭大毁了那契约,那厮如果敢告上官衙自有秀夫人担待。” 蒋松面有难色:“贤弟,愚兄所求之事必竟是私事,可是因为愚兄家无长物,又不能空手相求只好以山庄粮价作了酬谢!不过这事儿不能让山庄的人知道啊,如果撕毁了契约——。” 李帐房听了也明白蒋松的苦处,想了想感觉明秀应该也会明白的就对蒋松说道:“此事小弟与秀夫人好好说一说吧,把兄长的为难告知夫人,小弟想夫人应该能明白兄长的苦衷。” 蒋松道:“贤弟多多为愚兄说几句好话吧,愚兄确也是有不得已的苦处啊,还请夫人多多见谅。不过契约只要一到期,愚兄可以保证再也不会和香姨娘那边有任何关系了!愚兄恨不能打那个彭大一顿,怎么还会与他们共事!贤弟自管放心就是。” 李帐房点头:“兄长安心就是,小弟会为兄长在夫人面前周旋一二的。”他前前后后不过是三四次就得了蒋松近六百两的银票,他能不为蒋松说好话吗? 蒋松道:“愚兄记下贤弟的高谊了,愚兄一定会重重相谢贤弟的。对了,愚兄还有一事相问呢,上次贤弟说可能只进粮的,这倒底是为了什么?药材与盐的利钱可要比粮大啊。” 李帐房道:“这个小弟不知,夫人只吩咐小弟同兄长买粮。也许我们夫人另有打算吧?小弟也不好追问的。主子说什么小弟这等人只能做什么罢了。” 蒋松附和道:“贤弟说的对,我们这等人也就是听主子吩咐罢了。” 蒋松当然是知道明秀为什么不做药材与盐的生意,李帐房没有告诉他的事情他知道,就是李帐房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不过他绝不会说破罢了。他很高兴,因为已经立下了一功了,这秀夫人终于开始进粮了,这消息送回清风山庄应该会得到奖赏的。 蒋松知道上次李帐房约他的时候,秀夫人就应该是已经答应了,可是这个李帐房为了多得些他的好处,硬是说的不清不楚的,吊着他的胃口。不过李帐房不知道的是——他才是蒋松钓上的鱼! 两个人是各怀鬼胎,都自以得计了:对方已经上钩了!可是都忘了一句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且盯着他们的黄雀还不是一只。 钱地主带着刘师爷又来到了大山居,宋总管请了钱地主到偏厅奉茶,又把刘师爷给甩在了门房里。刘师爷看着钱地主得意洋洋的随大山居的总管进去了,就气得牙痒痒的,不过他也无法可想。 刘师爷近些日子以来一直很恼火,恼火于自己得到的情报与钱地主几乎是一般无二,这样的情报送了上去不知道会不会让庄主认为他也同这头猪一样蠢呢? 钱地主听到宋勇说明儿就要买田,那是大喜啊:“宋老弟够朋友啊够朋友!终于有准儿信了。” 宋勇一笑:“你老兄的事儿我能不帮忙?这话说的。” 钱地主笑得见牙不见眼了:“是的,是的,知道你宋老弟是个仗义的。” 然后约了明日丈量田地,后日付银到官衙更改地契文书。钱地主就施施然的上轿回去了,这次没有留下用饭是因为他明日卖地今日需要安排的事儿还很多。刘师爷跟在他后面心里那个气啊:钱地主坐凉轿,他可是随轿走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正当日中啊!这头该死的猪!刘师爷在心里又骂了一句钱地主,他几乎擦一次汗就骂一句。就这样生着气回到了钱府。 不过刘师爷进了他的房间后就不再生气,不是不生气,而是把气儿给吓回去了。 他的屋里坐着三个人,三个人劲装打扮的人。 为首之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师爷:“你是钱府的刘师爷?” 刘师爷摸不准儿这三个人是哪一路的人马,所以谨慎的点了点头陪上一点笑意答道:“正是,不知三位到我房中有何贵干?” 为首的拿出一块牌子递给了刘师爷:“我得了一块玉牌,听人说百里之内只有刘师爷这么一位识玉之人,所以特来请教。” 刘师爷看了一眼玉牌立刻放松了下来,他也自贴身处拿了一块玉牌递了过去:“弟也有一块玉,看看可比兄的好?” 为首的接过去仔细看过还了回去:“我们是庄主派来的第一拨人,任务是要去大山居中探查,与你倒没有什么相干。不过,第二拨人就要到了,我想你是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你准备好安置他们吧。庄主吩咐了,这批人同往日一般即可,只是不办事的时候不必让他们出来透风了,还有庄主特意叮嘱你这一次要加倍的小心在意。” 刘师爷也把玉还了回去:“我知道了。”他听了这个消息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安,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为首之人看刘师爷不再说话只是神游就有些不满:“我们领命赶路,还不曾用过饭,你可不可以给安排一下。我们就是去大山居也要到晚上才行,所以用过饭后我们想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以免误了庄主交待的事情,刘师爷也给我们兄弟安排个睡觉的地儿吧。” 刘师爷这才反应过来:“应该的应该的,马上就好,你们三位少待。” 三个人用过饭就去厢房睡了,这个时候由屋里的横梁上飘下来一个人来,小心的探看后闪身出去了。借着房舍的遮掩几个闪身就出了钱府,飞快的借着地形掩藏着身形向大山居而去。 此人到了大山居后翻墙而入,立即就有五六个人侍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周围,此人亮了亮腰牌,那五六个人只余下一人其余一闪之间又不见了。 余下的侍卫躬身:“柳头儿,萧侍卫长在他的房间里。” 来的人正是柳家的四郎,柳四郎虽然有些奇怪萧云飞居然没有值岗,可是现今情况紧急可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所以他一闪身扑向了萧云飞的住所。 不大一会儿后,萧云飞极快闪出了他所住的院子,他要去找到了来喜儿。萧云飞找到来喜儿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两个人轻声商议后,萧云飞闪身到前院侍卫们的住所去了。而来喜儿几个闪身就来到了红衣的屋子外面高声道:“老奴给郡主请安。” 布儿看了看被惊醒的红衣心里这个气啊:这大中午的请得什么安? 红衣睁开了眼眼对布儿说道:“是来总管来了,布儿你请来总管到厅上奉茶吧,我梳洗一下就过去。” 来喜儿练武之人耳力本来就好,红衣说的话他在外面全部都听到了。他立即高声说道:“郡主,老奴确有急事相商,片刻也缓不得。老奴不是全人,还请郡主不必介意,允老奴现在就进去给郡主请安。” ------ 作者:秉烛游漆园,作品:遥来归,书号111064 茶样女子,清水爱情。穿越者的淡定生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三 将计就计的开始 红衣与花嬷嬷等人都是一惊,红衣马上坐了起来说道:“请来总管进来。” 布儿只能赶上前为红衣挽发,来总管进来的太快,他请安完毕了,布儿才把红衣的头发挽好。 红衣站起拂了拂衣服,坐到了椅子上。红衣不习惯在坐在床上同男人说话谈事情,虽然来喜儿是个太监,可是他也不是女人不是。 来喜儿也不等红衣相问直接说道:“钱府来了三个陌生人,都是武人,身手都不错。今晚就要来大山居探查,听他们的言谈,会一直潜伏在庄子里等下一步的命令。” 红衣听了知道来喜儿为什么如此急了,她略想了想道:“来总管,我看这也是个机会。” 来喜儿一惊:“郡主,不可。老奴认为在今天晚上布置一下,立即擒下此三人以策安全。” 红衣摇头道:“不可。这样做极为不妥,他们的接到的下一个命令未必是要刺杀我或是孩子们,也许会是撤回呢?我们只要擒下了他们,就会让那些人认定我就是皇上派来彻查此事的人,那么我们只会更加的危险。并且——,我们也会功亏一篑的,以前所做的一切不是全成了无用功?” 来喜儿有些急了,急的他眼睛也不眯了,抬头看向红衣两眼炯炯有神:“郡主,这三个人也有可能会接到刺杀你或是掠走公子姑娘们的命令,老奴、老奴受圣命保护郡主,绝不能容郡主陷入此等险境!” 红衣平静道:“来总管,你说的极有可能,这个我也知道,不过我的猜测也是有可能的。现在一切谈这个言之过早,我想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撤回还是刺杀什么的,全在是我们怎么安排了。只要我们做得好,那么这三人就会撤回。再者我认为有你和萧护卫及众多的护卫在,我和孩子们的安全不会有问题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来总管,你认为此事走到今日,我们还有退路可走么?” 来喜儿急急说道:“我们擒了他们立即起程回京,皇上当初的意思不过是让郡主在明处迷惑这些人吸引他们的注意罢了,现今已经被人盯上此事已不可为了。老奴想,皇上绝不会怪郡主的。万一,万一皇上不高兴,不是还有太后在吗?郡主——,依老奴的话做安排吧!” 红衣摇摇头:“来总管,你想想,我们一走之后,那些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认为他们还会放过我吗?此后怕是再无宁日了!所以我们只能助另一人成功,绝不能半途退出了。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在不久后重新安稳度日。” 来喜儿听了红衣的话后,他不在那么的急燥,神色也沉静了下来,郑重的问道:“郡主此意已决?” 红衣看着来喜儿忽然间笑了笑,然后说道:“来总管本不是一个如此急燥之人,想必是来试探我的定力?我想来总管必已有了应对之计吧?” 来喜儿老脸一红:“我有一计,怕郡主不愿行之,所以——。” 红衣不在意的说道:“没什么,现在情形的确有些紧急,有什么来总管就直说吧。” 来喜儿刚刚说完他的计策,萧云飞就闪身进了屋中:“见过郡主。” 红衣点点头:“萧护卫已经安排妥当了?” 萧云飞道:“请郡主放心,有属下等人在,区区三人绝不会容他伤到郡主与英儿雁儿。” 红衣沉思了一下:“杰儿和鹂儿那里也不可不防,必竟狗儿急了说不定会咬到哪里的。” 萧云飞躬身:“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人手,请郡主安心。” 红衣道:“有劳你们了。对了,钱府的人撤回来了么?” 来喜儿的眼睛重新眯了起来:“郡主,那三个人今晚就会到我们庄子里做客了,所以钱府的人是不必撤回的,他们暂时不会有危险。” 说到这里老太监欠了欠身子:“还有一事没有回郡主,听那三个人讲,过几日将有大批人手会来到此地,还不知是为何而来,只能确定不是针对我们来的。老奴想,也许是那些人在此地有什么大的事情要做吧?具体是什么,老奴也是没有头绪。所以我们在钱府的人现在绝不能撤回,这个事情我们还需要知道些情况才可以做出判断。就连这三个人,老奴想也是因为这个事情特意来盯住郡主的。” 红衣沉思了一会儿:“也好,就先不用撤回了。只是这个事情我们不要想了,就现在所知此事绝非小可,以我们的力量不足以阻拦或是破坏他们的计划,而且也万万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我想,这事还是由另外一个人去处理吧,来总管代我写个请安的折子送进宫就是了。” 来喜儿答应了:“是的,郡主。直接给皇上写请安的折子吗?” 红衣略想一想说道:“我亲自给太后写请安折子好了,太后这边不必提这个事情了。来总管也不必在折子写得太详细,隐秘的提一提就可以了,我怕被人截去反而误事。” 来喜儿欠身笑道:“郡主不必担心会被人看去,老奴自有隐秘之法,除了皇上之外其它不会看得懂。” 红衣放心了:“既然这样,来总管你可以把情形详细的告诉皇上,请安的话略提一提就可以了。” 来喜儿表示明白:事有轻重缓急,现在可不是无事请请安的时候。 红衣沉思了一下说道:“必要保证山庄里每个人的安全,尤其是——。” 来喜儿和萧云飞都躬身答道:“属下(老奴)已经做好安排,必不会伤及庄子内的任何一人。” 来喜儿又加了一句:“郡主,萧护卫自今夜起一定会守在郡主屋子外面绝不会离开,四周还有二三十个侍卫都是挑选了出来的强手,郡主请放心就是。” 红衣又低头想了一下后,很郑重的又说道:“我不愿意有任何一个人因我受伤或是——,那我终其一生也难以心安。” 来喜儿躬身:“老奴与萧护卫一定尽力,请郡主放心。再者这三人虽说身手不错,可是相比萧护卫来说,相差得还是很远的。郡主安心就是,老奴保证绝不会有闪失。” 红衣长长吁了一口气:“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安排,一切就依来总管的计策行事。把福总管也叫来,内宅相关人就吩咐好了,还有告知一下宋总管。” 众人计议停当后就都出去做事了。 下午申时末的时候,有小丫头来报说:“布儿姐姐发热昏睡不醒了。” 红衣带着花嬷嬷去看了布儿,纱儿三人早早被红衣不知道派出去做什么了,现今都不在身边。 福总管早已让人去请大夫了,红衣到布儿屋里时,小丫头正把布巾放进水盆浸透拧干搭在布儿的额头上,再把刚刚在布儿额头上取下来的布巾浸到盆里。 红衣探了探她的额头:“这也太热了些,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花嬷嬷也过去探了探:“郡主,来总管不是说过了,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大夫也快来了吧?” 红衣皱皱眉头:“这附近只有一个大夫,想来医术也是一般吧。我只是担心来总管他……” 花嬷嬷听红衣话后看了看布儿也有些担心起来,就伏身附在她耳边唤她:“布儿,布儿。” 布儿没有反应,脸儿红红的,嘴唇也有些干裂了,呼吸也不平稳,看上去病的着实不轻。 小丫头在一旁急得都要哭了:刚刚还好好的,只不过是睡了一下下就变了这个样子。 红衣正和小丫头说着话,福总管带着大夫来了,在门外道:“郡主,大夫来了。” 红衣和小丫头急忙转到了屏风后,花嬷嬷把床上的帐幔放了下来:“福总管,请进来吧。” 福总管带着一个老人走了进来,他和花嬷嬷是相熟的,只是互相点了点头就算是见过了。福总管转身就对老大夫说:“床上这位姑娘就是病人了,麻烦老先生了。” 老大夫虽然年龄很大了,不过身体还挺硬朗,随山庄的人赶了一段路也不见疲相。他看了看床上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只手来有些为难:“老夫知道府里规矩大,可是我医术浅薄,望闻问切少了三样怕误了病人。” 福总管听了转头看向花嬷嬷,花嬷嬷正想去屏风处问红衣,红衣已经开口了:“花嬷嬷,打开床幔吧。有劳老先生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四 计策对计策 老大夫见福总管与花嬷嬷都躬下了身子听着这个屏风后的女子说话,就知道此人可能会是郡主,就算不是也是这个庄子里的主子之一。听到红衣对他说话,他便恭敬的躬了躬身子道了声:“不敢。” 花嬷嬷挂起了床帐,老大夫坐在了床头的椅子上伸出了手搭在了布儿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布儿的脸色,问了几句话,花嬷嬷一一作答后,老先生道:“看这症状是热伤风,本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这姑娘的病也太重了些,我开个方子服几副药先看看吧。” 福总管看了看屏风处,红衣并没有再说话,他就带了老大夫到外面房子里开方子去了。 红衣听到老大夫说布儿是热伤风后,也就放下了一半心来。这与来喜儿说得一样,看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红衣又来到了床边儿,摸了摸布儿的脸颊,一片火热。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布儿,你这次真是受苦了。” 花嬷嬷道:“郡主,你可以放心了。来总管说得话是没有错的,布儿想来没有什么事儿的。” 红衣点头:“我知道。只是看到布儿这样,我这心里——,唉——!”说着又握了一下布儿的手,布儿的手也是热热的,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花嬷嬷给布儿换了头上的布巾,看红衣这样的就说道:“郡主,布儿没事的,你不要再担心了。来总管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也该过去了,还有事情等着安排呢。” 红衣听了不太放心的又看了布儿一眼,然后吩咐小丫头们好好照看,就带着花嬷嬷走了。红衣走后不久,就使了绸儿过来亲自照料布儿。 绸儿一到看到屋子里有五六个小丫头伺侯着,她皱着眉头留下了一个小丫头,把其它的小丫头们都赶了出去:“你们在这儿晃得我心烦!” 入夜后,三个黑影借着地形与树木的遮掩摸到了大山居外。为首之人跃上了一株大树,仔细的向庄子里查探了一番,然后轻轻跃进了庄子。他确定附近没有人也没有埋伏后,跃上了墙一摆手三个人一齐跃进了山庄。 三个人进了庄子后,左右查看了一下,一齐跃上了一处低矮屋子的顶上,这才伏下来仔细查看。然后借着房舍做掩护向灯火通明处而去:那里应该就是郡主的房间才对。 三个人很容易就找到了红衣的房间,一个跃上房顶,一人闪到了一旁的大树上,两个四处观察之后,对着藏在暗处的为首之人摆了摆手。为首之人看到后,他闪身到了窗子附近略一思索,翻身倒挂在窗子上方的阴影处窥视屋里,这样就是外面来个人也不会发现他的。 他探头向里看去,当他看到一个做妇人装扮的年青女人停下了扫视的眼睛,看穿着这个妇人应该就是平郡主红衣了。 屋子里红衣和花嬷嬷、福总管、缎儿正在斗牌做耍,纱儿坐在红衣身后边给她看牌出主意边给她打扇。 看样子好像是福总管输得多些,他正苦着一张老脸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牌,纱儿叫了他一声,他才惊醒般的打出一张牌去; 缎儿面前有不少的银锞子,看来她是今晚上的赢家,可是笑得却有些勉强; 红衣看上去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正和纱儿悄悄说着什么,纱儿也是一脸担心的摇了摇头:“郡主自管放心就是,应该没有事的,有人照看着呢。郡主,快看牌,要不又被缎儿给骗了去。”; 花嬷嬷也是神思不属,总是不时张望一下外面,回头时正好看到纱儿偷瞧她的牌,她嗔了纱儿一眼说道:“你个小丫头离我远些,总是偷瞧我的牌再给郡主出主意!我输得多了,明儿卖了你还债,你信不信?”说着摸起了一张牌。 纱儿又飞快的扫过花嬷嬷新拿到的牌,然后笑道:“我不信,我也不怕。我这么能吃,除了我们家郡主绝不会有第二个人养得起我。” 为首之人暗自数了一下人数,察觉到少了二个郡主的大丫头,他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的确是不在。这个时候郡主就在屋子里,贴身的丫头不在去了哪里?而且满屋子的人虽然是在玩耍,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轻轻跃下闪身到茶水间探了一探,又到各厢房瞧了一眼,却还是没有见到另外作大丫头装扮的人。 他略一思索就翻身上了房,招手叫过来房顶望风的人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看到远处影影绰绰的走过来了三四个人。两个人不在说话盯着远处的几个人,待他们走近了看出来是几个丫头,看样子是要到郡主房里去的。两个人伏下了身子,等丫头们进了屋子后,为首之人又翻身挂在了窗子上方。 进屋子的是绸儿和三个小丫头,绸儿对着红衣行了一礼:“郡主,布儿姐姐醒了以后用了小半碗粥后已经服下了药,热度也已经退了一些了,不似白天时那么烫了。请郡主放心就是。” 红衣看向绸儿:“现下已经睡了?” 绸儿答道:“已经睡了,小丫头们照看着呢。今儿晚上我会去布儿姐姐房里上夜的,郡主尽管放心就是了。” 红衣拍拍胸看向桌上的几个人:“我们都可以放心了,你们也不用强自来逗我了。”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绸儿道:“布儿姐姐不过是热伤风虽然是重了些,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毛病。现下已经好转了,大家都不用担心了。说起来,我也是担足了心事的,也是刚刚才放下了心。” 红衣这才点点头对着绸儿笑道:“布儿好转了就好,你也过来坐这边儿上给我看着牌。我刚刚记挂着布儿,已经输了不少。现在知道布儿好多了,我们三个人一起还斗不过缎儿?我们一定要再赢回来才是。” 缎儿笑道:“郡主,就是布儿姐姐好了也坐你那边还是不行的。不信我们继续您就知道了。” 红衣笑道:“缎儿,你赢了这么点子银子就得意了?我们继续,看谁最后是赢家,我们三个还收拾不了你了。” 绸儿已经让小丫头们取了一个圆登过来,她坐在了红衣的另一边,纱儿向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看了看绸儿的下家福总管,绸儿用手帕掩住了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为首之人看了一会儿,屋子里的人这时候是真的耍起了牌来,也不见再有什么事儿了,他的疑问也得到了解答,就翻身又一次上了房顶。一会儿就自房顶上闪出了一个人,扑向庄子内,在各跨院的房顶上不停的闪现着身形,最后停在了英儿的房间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们三个人潜进个庄子顺利的很,任务已经可以说完成了一半了,剩下的就是好好监视郡主一家人了。头儿盯着郡主已经是得了头功了,他现在找到了郡主的儿女们,盯紧了说不定这也会是一份天大的功劳呢——就看他们几天后会等到什么命令吧。 屋子里陪和英儿、雁儿说故事的来喜儿在来人刚刚接近院子时,眉毛就动了动。然后他看向一旁的大丫头:“慧儿,取些瓜果来吧,这天儿实在是有些闷热了,再把窗子全打开。” 萧云飞就伏在另外一棵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三个人影起起伏伏的。 钱地主在田边远远看到宋勇来了,迎了几步上去:“老弟你可算是来了,我可等了你半日了。” 宋勇看了看天色,现在最多不过是巳时初刻而已,还不到午时呢哪来的半日之说?不过他还是拱了拱手笑道:“我俗务缠身,不比钱老兄自在逍遥啊,所以来得有些晚了,老兄见谅啊。” 钱地主早已等得不耐了,他只想早早把田地卖了收到银两,然后给儿子买个一官半职的光宗耀祖一番:“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你老弟来了就行。咱们现在就开始丈量?” 宋勇笑道:“当然可以。只是地保来了不曾?” 当地的地保在不远处听到宋勇的话赶过来抱拳躬身:“宋总管,您不认识我了吧?我可是惦念着您惦念的紧啊。” 宋勇忙双后扶住地保的胳膊不让他把礼行下去:“张老兄可是怪兄弟我没有与你见礼?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老兄呢?” 地保也笑着抬起了头来:“罢了,我们还是才办正事吧。改日我们好好聚一聚,宋总管可不要不赏脸啊。” 宋勇拍拍地保的肩膀:“当然当然,改日我来作东。” --- 作者:飞过蔷薇,作品:苏菲的异界,书号117117 变成LOLI丑小鸭,我也能创造自己的新人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五 雁儿受惊 地保和几个官役开始丈量田地,刘师爷跟着核对数目,就这样一边丈量一边核对登记直到中午才休息。 中午众人聚在树荫下用餐。山庄的随从取出了所带的食物摆放好后,宋勇邀了钱地主、地保过去一起用餐。山庄的随从又走到另一边,取出了同样的食物放在了钱地主带着的东西一旁,就和其它人包括刘师爷一起席地而坐说笑着吃了起来。 刘师爷虽然有些不忿,可是也是无奈的。只得取了点东西自去一边坐在石头上开始吃了起来。他不屑同一般粗鄙的随从及官役们一同坐在地上用餐,那太有失他的身份。 宋勇和地保、钱地主聊着天,说着说着宋勇不经意的随口说道:“我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丈量田地的时候这么简单的,只有你和我两家,没有其它的田产主人在。倒真是省事多了。想起我原来替庄子买田时那可真是热闹,一来就七八家人,为了一个田梗的归属就可以吵上一个时辰。” 地保也凑趣:“就是,前些年谁家买地卖地哪次不是吵得我头痛?不过这两年嘛很少有人买卖田地了,这附近的田是不是都归了你老钱了?你老钱可是越来越有富家翁的气派了,羡杀我等了。” 宋勇听到这里仿佛开玩笑般的接了一句:“钱老兄啊,不出来看看还真不知道,这一眼望去都是你的地啊,看都看不到边儿!你老兄可是发了大财了!” 刘师爷越听越心惊肉跳,这个宋勇是无意还是有心的? 钱地主得意的笑道:“哪有哪有,也不过就是这附近的一片罢了,没有多少没有多少。” 刘师爷听了钱地主的话心刚放下了一半就听宋勇笑道:“这还没有多少?你老钱想要多少啊?听你这意思还嫌少?难不成还有买地的打算?我说老钱,你买这么多的田地做什么?有这些钱到城里开个铺子不比这个赚得多还体面?这乡下地方有什么好呆的?要是我早就到城里去了。” 钱地主大笑着答道:“做什么?当然是租出去收租子了!这租子收上来一卖那可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至于进城我也想啊,不过现在不行,银子还不够。等我儿子出息了,我再多弄点银子,我们一家人就进城了。” 说到这里钱地主还挤了挤眼睛:“我这一辈子不爱别的,就爱这白花花的银子啊!”自认为说得有趣的钱地主笑得更大声了。 刘师爷却听得汗就淌下来了:这话说得真是怕人不明白啊。 宋勇陪着笑了几声,拍拍钱地主的肩膀道:“你老兄这两年哪来这么多的银子啊,嗯——?这么多的田会不会是你老兄是强买下来的?快快分些好处给我和张老兄,不然小心我们明儿就告你钱老兄的黑状去!是不是,张老兄。” 地保也笑道:“就是就是,快快与些好处,不然我今儿就同县太爷说去。” 钱地主听了有些笑不起来了,他干巴巴的笑了几声:“哪有那种事儿!哪有那种事儿!休要乱说坏了我的名声。” 地保和宋勇都大笑起来,地保指着钱地主笑得打跌:“你老钱还有名声?真真是笑死人了。” 刘师爷坐在石头上听得只想拍死钱地主:连个话儿也不会说,这么说只能让人更起疑! 不过好在宋勇他们又说到别处去了,不再提这田产的事儿。可就是这样刘师爷的脸也白了三分:这个宋勇真是无心的吗? 众人休息了一阵,等日头不是那么毒了又接着继续,一直忙到了日落西山才全部丈量完成。 宋勇和钱地主双双画了押后,和地保官役说好明日到官衙里办理文书,然后钱地主邀请众人到家中用饭,宋勇推脱道:“已经出来了一日,庄子内想必积了不少的事情等着处理,我还是改日再上门拜访吧。” 钱地主与地保等人都知道宋勇不是自由之身,也就由他去了。众人和宋勇作别后,随钱地主走了。 刘师爷本来以为宋勇会一同到钱府去的,必竟山庄里的人还没有到钱府造访过。如果他们对钱府感兴趣的话也是疑点之一,最起码也可以看作是有些进展——郡主手下的人做事有些可疑了,不像前些日子那样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是宋勇一口就回绝了,倒让刘师爷更是拿不准儿这郡主一群人倒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那三个人应该会得到准确的情报吧? 英儿雁儿早上不再去练武了,除了跟着先生读读书写写字就是玩耍了。盯着俩个孩子的人就有些苦了,两个孩子是满庄子的跑,每天来喜儿都是带着一大群丫头婆子们在她们后面追来追去的。这大白天的藏身的地方本来就少,还这样折腾真让此人吃不消。好在这庄子里的侍卫也不过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说话,赌赌钱什么的,并无人真正的巡视。就是来喜儿等人见了也不说他们,似乎这种情况是司空见惯的。 庄子里白天侍卫们都在打混,到了晚上还好些,知道巡视两圈,不过也不是多么的认真。而且这些侍卫一看身手就是一般般的,皇上真给了她差事不会不派些高手保护她的。也许这位平郡主根本就是来玩的,不然庄子的守卫哪会如此松懈。 首领皱着眉伏在树上,看小丫头往屋子里送饭菜。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位平郡主除了游湖,打牌,吃饭以外,还没见她做过什么。这还真不像是有差事在身的人。那个来喜儿也不是跟在她身边的,跟在两个孩子身边。这两个重点人物并无可疑的地方啊。 今天下午或是晚上那批人就该到了,看这位郡主与那个来喜儿的样子可是什么也不知道。也许,这一次又是他们太紧张的缘故搞错了。首领想了又想,决定把这三天的情况报回去,看庄主是什么意思吧。 晚上,这三个人在红衣屋顶开会时,柳五郎出现在了英儿和雁儿的房外,来喜儿立即觉察到了给慧儿打了个眼色转身出去了。柳五郎贴过来和来总管伏耳说了一阵话后就又闪身出了跨院不见了。 来喜儿皱着眉头想了一想,叫了慧儿出来和她小声说了一阵话后,来喜儿就闪身出去了,那身形是极为快迅的。 这个时候柳家的两个兄弟在藏身处闪身出来给慧儿打了个照面,然后又闪身不见了,这一举动不过就是告诉她让她安心就是。 慧儿微微笑了笑就转身进屋了。英儿和雁儿有些面色古怪的看向慧儿,慧儿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雁儿刚想说话,英儿拉了拉她的衣服抢先道:“没有,没有。我们只是等你等的着急了。慧儿姐姐,你快些给我们讲故事啊,后面倒底怎么样了?” 雁儿转头看向英儿,英儿向她眨了眨眼睛,雁儿就不在说什么了。两个孩子都看向慧儿,等她讲故事。 慧儿看着两个孩子,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她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两个孩子不过什么也没有说,她在两个孩子的对面坐下来说道:“我刚刚讲到哪里了?来总管叫我出去了一次就混忘了。” 英儿道:“刚刚讲到哪咤在南天门外藏了起来等着龙王前来。” 慧儿笑道:“我想起来了,是讲到这里了。不过讲完这一段你们就乖乖去睡好不好?这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乖乖的,明儿我还给你们讲故事。” 英儿和雁儿都点头:“好的,我们一定会乖乖的。” 桌子下面两只小手紧紧握在一起,可是两个孩子脸上却是笑嘻嘻的,雁儿只是笑的有些勉强似的。 慧儿讲了起来,两个孩子伏在桌子上静静的听着,屋子里只有慧儿一个人的声音和偶尔灯火爆了的轻响。 雁儿听着听着神情慢慢有些紧张起来,桌子下面的小手抓得英儿更紧,她的小身子也有些轻颤。 英儿也重重握了她一下,转头看了她一眼,朝她连连眨了几下眼睛,雁儿的神色还是没有放松下来。 慧儿也发觉雁儿有些不对劲儿了,着急的起身绕到了雁儿的身旁,摸了摸她的额头:“雁儿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 雁儿听了慧儿的话后更是紧张起来,她小脸都有些发白了。她感觉到哥哥在用力的握她的手,这才答了话:“我、我没事儿,我只是替哪咤担心。这下子哪咤怎么办呢?” 英儿又重重握了握雁儿的手:“慧儿姐姐,下面呢,下面哪咤怎么样了?” 慧儿看了看她们两个,有些明白雁儿在紧张什么了。于是她开口说道:“下面的要明天讲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呢。” 英儿有些吃惊:“啊?!为、为什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六 慧儿听到英儿的问话就笑了:“这个故事是郡主告诉我,让我讲给你们两个听的,好让你们能乖乖的听话去睡啊。不过郡主今天只告诉了我这些,我明天还要去听来才能给你们讲啊。” 雁儿好似一下放松了下来:“我说你怎么会讲这么好听的故事了呢?原来是我娘亲告诉你的,刚刚真吓了我一跳呢。对了,我们师公呢?” 慧儿道:“来总管有事儿出去了,你们还是快去睡吧,这可是你们答应我的哦。” 英儿答应了一声又问道:“我娘亲要忙到什么时候?这几日娘亲都没有陪我们玩了呢。” 慧儿牵起他们的手边走边说:“郡主还要忙些日子,你们乖乖的不给娘亲添麻烦,娘亲就能很快做完事儿然后就可以陪你们玩了。” 雁儿走到英儿房间和英儿同时放开了慧儿的手说道:“我今天要和哥哥一起睡。” 英儿也道:“嗯,我也要和妹妹一起睡。” 慧儿看了看他们非常坚决的神色,只能点头答应了:“好吧,我们一起进去吧。”屋子已经迎出来了几个小丫头:“少爷回来了。” 慧儿和小丫头们服伺英儿和雁儿上了床,坐在床边上给他们打扇,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就睡着了。 慧儿又看了一眼这两个孩子,叹了一口气就出去了。 慧儿走了有盏茶功夫,雁儿悄悄的道:“她走了。” 英儿轻轻的答道:“我知道。” 雁儿道:“我有些害怕,想去找娘亲。” 英儿拥着她:“雁儿你很棒哦,你回答说紧张哪咤那句话多好啊。雁儿,我们现在不能去找娘亲,我们一出去她就知道我们没有睡着了。” 雁儿靠在哥哥怀里感觉安心多了:“她不是慧儿姐姐。” 英儿也点头:“我也感觉她不是,等师公回来吧,师公回来了就好了。” 两个孩子紧紧拥着,因为受惊怎么也睡不着,时间一长这么热的天儿都出了一身的汗,可是两个孩子还是紧紧抱在一起不放开对方。 来喜儿回来时已经快要三更了,他确定了监视这跨院的那个人不在后才闪身进了院子。柳家兄弟出来做了个手势告诉来喜儿那个监视的人早已经去睡了,就在距此不远的空厢房的横梁上。 来喜儿点点头示意他们小心后,就进了英儿的屋子。他刚刚一进屋子,两个孩子转头看到是他就满脸泪水的却又明显克制着压低了哭声双双扑到了来喜儿的怀里。 来喜儿本来认为这两个孩子一定是睡着了,不过是习惯性的进来瞧一眼罢了。没有想到两个孩子不但没有睡,还哭着扑到他怀里吓了他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雁儿哭道:“现在这个慧儿姐姐不是真的慧儿姐姐,我好害怕。” 这个时候,外面上夜的丫头听到了声响,就起身进来:“少爷、姑娘你们……,啊,来总管在啊。” 来喜儿摆摆手道:“你去睡吧,让其它惊醒了的丫头们也去睡吧。你们少爷姑娘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做恶梦了。这里有我呢,你们去吧,都去吧。”说话间这屋里又进来了两个小丫头。 小丫头们本来就睡意正浓呢,看少爷姑娘也没有什么事儿。来总管都说话了,她们也就顺势都出去接着睡了。 来喜儿被两个孩子吓得缩起来的心在雁儿说了话后才松开,他把丫头们都赶了出去后才转过头来安抚两个孩子。不过他很奇怪两个孩子怎么会说慧儿不是真的:“你们为什么说她不是真的慧儿呢?” 英儿已经不哭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一个男孩子掉眼泪多丢人!他已经擦干了眼泪:“说不上来,只是她和慧儿姐姐不太一样。” 来喜儿奇怪道:“哪里不一样?我看她就是慧儿啊。” 雁儿道:“不是的。虽然长相是一般的,可是慧儿姐姐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她那个样子的,慧儿姐姐说话也和她不一样。” 英儿点头:“是真的,师公,她不是真的慧儿姐姐。” 来喜儿有些为难的看着两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他想了想后说道:“你们相信不相信师公?” 两个孩子点头:“相信!” 来喜儿接着说道:“师公告诉你们啊,原来那个慧儿姐姐你娘亲有事情让她做,可是还不能让人知道,所以才找了一个人来假扮作你们的慧儿姐姐。你们也不能说破知道么?” 英儿和雁儿点头道:“哦,知道了。” 然后英儿问道:“可是这个姐姐倒底是谁啊,师公?” 雁儿问的却是:“怎么能扮得和慧儿姐姐一般模样呢,我也要学这种扮法,多好玩儿啊。是不是,师公?” 来喜儿为难了,他不想骗孩子们可是又不能说实话,最后只能说道:“这个姐姐是你们娘亲派来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不过,你们这几天不能问你们娘亲哦,因为慧儿还没有回来呢。等慧儿回来了,你们再问娘亲才可以。要不慧儿姐姐会有危险的,记不住了?” 英儿和雁儿的小脸有些泛白:“慧儿姐姐做什么去了?有、有什么危险?” 来喜儿感觉越来越难应付了:“这个我也不知道,嗯,也不是有危险,只要在慧儿回来之前你们不说也不问真慧儿姐姐的事儿,那么她就不会有危险,知道了吗?” 两个孩子点了点头,雁儿不担心慧儿了就又想起了她的话来喜儿还没有回答:“师公,人家要学那个扮得一般样的方法啦。” 来喜儿只能再次吱唔以对:“这个方法师公也不知道啊。” 雁儿转了转眼珠:“是不是现在这个慧儿姐姐知道,我明儿问她就是了。” 来喜儿忙道:“雁儿,你忘了吗,现在不能提慧儿姐姐是假这回事儿。不然——。” 英儿嗔了雁儿一句:“你只想着玩儿,如果真慧儿姐姐出了危险怎么办?” 雁儿嘟着小嘴:“我等真慧儿姐姐回来以后再问就是了,凶什么凶。” 来喜儿怕孩子们万一说漏了嘴,就想了想后对他们说道:“师公和你们来一个约定好不好?” 两个孩子一齐问道:“什么约定?” 来喜儿道:“你们和我,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慧儿是假的,那么以后我们万一要说真慧儿姐姐的时候就说、就说小手指好了。一说小手指就是指真的慧儿姐姐这样好不好?” 两个孩子举起小手指看了看一起笑道:“好!” 来喜儿放下心来,看两个孩子一身一头的汗就问道:“你们刚刚做什么了?这么一身的汗?”他怕孩子们经这一吓再病了,就探了探两个孩子的脉才放下了心来。 英儿和雁儿都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做什么,只是刚刚有一点点害怕,我们、我们抱在一起所以出了汗。” 来喜儿点了点两个孩子的鼻子:“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叫丫头来。你们还要再收拾一下才能睡了,这样睡可不行,会长出痱子来的。” 说着来喜儿放下两个孩子站起来,他刚要出去忽然想到那个监视的人就又对孩子们道:“从现在起不能再提小手指儿的事儿哦,一会儿丫头们过来问起的话,你们就说——” 英儿和雁儿同时指着对方道:“他(她)做了恶梦吓醒了!” 来喜儿笑了起来,因为晚上不敢放声所以有些闷闷的:“嗯,就这样说吧。不过你们不要忘了师公的话哦。” 两个孩子都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来喜儿才出去了,他非常喜欢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了!只是这两个孩子为什么这么敏感呢?想到这里来喜儿皱了皱眉。 小丫头们又被叫了起来,慧儿也起来:“来总管?这是怎么了?” 来喜儿刚要说时,他听到有人接近就咽下了原来的话,改口道:“没什么,只是两个孩子做了恶梦惊醒了,又闹的出了一身汗不肯睡,我叫了丫头起来给他们收拾一下好让他们接着睡。你也过去看看吧。”想必是丫头们起来的多了,那监视的人听到了动静过来看看。 慧儿答应着进屋了,和小丫头们一起给孩子们重新洗了澡换了衣服,再把他们安置到床上。两个孩子早已经乏得不行了,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伏在屋顶上的人看的无聊的很,在看到给孩子们换衣服时终于不耐的走了:这两个小鬼头半夜做得什么恶梦?简直就是扰人清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七 来总管查察到那人已走,他的嘴角略微弯了弯,看到慧儿也被吵醒自屋里走了出来他便迎了过去。把今天晚上的事儿给慧儿轻声说了一遍,慧儿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到神色:“我本来以为已经骗过了他们呢,这两个孩子!” 来总管迟疑了一下:“他们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儿?怎么如此的敏感?” 慧儿的身子有些不安的动了动:“在侯爷府的时候被香姨娘毒害过,可是侯爷只不过问了问香姨娘,就断定只是意外罢了。那时候孩子们明显对待他们父亲就疏远的多,不过当时因为一家之主已经发了话,再加上暗中查访也没有找到什么证据,此事只能不了了之。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让孩子们——,唉——!” 来喜儿听了半晌没有说话,他的脸在夜色中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所以即使在他对面站着的慧儿也看不出这个老太监倒底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老太监才又开始说话,只不过这次更是声音低低的,站的稍稍远一点的人绝不会听清楚。 两个人在院子里悄声说了很久的话,慧儿就回屋子睡了。来喜儿却站了好一会儿后,这才闪身以房屋做掩饰向郡主所住的院子而去。 萧云飞警觉的睁开眼睛看向屋顶,那上面的两个人原来是一个人睡一个人放风的,不过现在两个人都已经睡着了。 这三个人实在是无聊的很,一个人每天缀在两个孩子与一群人的后面遮遮掩掩的,能不累吗?这二个人日日看着郡主做着同样的事儿能不烦吗?他们来了已经三天了,郡主做得事儿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他们根本就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情报。首领回了一趟钱府把情报送出后回来就已经失去了耐心:这个郡主有什么好监视的?!他这样一来,其它两个人更是松懈下来了:能吃不去吃,能睡不去睡不是傻子吗? 来喜儿在较远的房顶伏下了身形,看到对面郡主房顶上没有异样后他才如一片叶子般飘到了地上,贴着墙面向萧云飞所在的位置闪了过去。 萧云飞察觉到有人接近,他转头向来喜儿的方向望去,看到是他师父后他松了一口气:这样的高手不是敌方是最幸运的事儿了。 来喜儿跃上大树看了看屋顶后问道:“今天他们怎么样?” 萧云飞道:“已经完全放松了,两个人今天晚上都睡了。昨天还是一个望风一个睡呢。” 来喜儿点了点头,看向了两个人的藏身处:“嗯,这样的情形很好。他今日已经把情报送出去了,我想最多不过两日这三个人就该撤了,你们这边准备好了么?” 萧云飞点头:“已经按我们商量的都安排好了,就等着对方的命令了。” 来喜儿看了看郡主的屋子:“要注意她们的安全,这可是郡主再三嘱托过的,万不可大意了。” 萧云飞点点头,来喜儿又道:“柳五郎来报钱府中第二批人手已经到了,就在今天下午开始陆陆断断进的钱府。可是奇怪的是,柳五郎他们明明看到了这些人三五人一批装扮各异的进了钱府,可是吃完饭过就一拨一拨的消失了,整个钱府再找不到这批人的一点踪迹。我刚刚亲自去钱府探过了,也没有发现什么。整个钱府的的确确是不见了那批人的影子。” 萧云飞想了想道:“钱府一定是有密室或是暗道之类的东西,这些人绝不会是消失了,只是藏身在密室中或是通过暗道已经出了钱府藏身在某一处秘密所在了。” 来喜儿点头:“我与柳家兄弟也是同样的看法,可是就连精通机关消息的柳二郎也探查不到密室或是暗道之类的。我想,那些人里面或许有这方面的高手,比柳二郎还要高明,他所做的机关才能骗过柳二郎去。” 萧云飞皱起了眉头:“有这种可能,这样一来此事更加棘手了。” 来喜儿道:“我已经把这里的详细情形写成折子送到宫里去了,这几天那个人应该有所行动吧?这样一来我们也就不必太担心了,必竟这些事儿本就不应该由我们来应对的。” 萧云飞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话虽如此,可是我们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此事还是要做万全打算才好。” 来喜儿道:“这是当然的,我让柳二郎和柳五郎继续留在钱府暗中探查,希望可以有什么发现,必竟多了这么多人,钱府中不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吧?” 萧云飞沉思片刻后又问道:“柳家兄弟不知道他们是自哪里消失的吗?只要重点查探一下这个地方,应该会有发现吧?” 来喜儿道:“他们相距那些人实在是太远了,那些人里面有几个好手,所以不敢过于接近,这也是郡主的命令。他们只是看到了这群人进府,然后进了偏厅用饭再到厢房休息,最后他们还起身到过钱地主的小花园。可是入夜后再去探查时就已经不见了。我到了钱府后一一查探过这些地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类的东西。那小花园一眼看到底,只有一座假山也无不妥。” 萧云飞沉吟了起来:“这么多人藏匿在暗处,我们防不胜防啊。郡主的安危堪忧。” 来喜儿摇摇头:“不会,他们不是冲我们庄子来的才对。因为这次来的人绝大多数虽然都会些拳脚,但却不是正经的武人,我们庄子的普通侍卫一个对四五人是极轻松的事儿。柳五郎他们在这些人中只发现了五个身手不错的,其中一个人可以算是高手吧,这五人都比庄子里这三个人身手要高些。得了这些消息后,我也不明白这清风山庄要做什么了?运粮?不必这样神秘吧?钱地主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雇了人手把粮运走的,真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萧云飞两个人都沉默了,最起码两个人都放下了一个心:这第二批人手绝对不是要来对付大山居的,可是这样一群普通的壮汉来这里做什么呢?他们现在又到哪里去了呢? 接下来的一天,那三个人都不再紧张的紧紧盯着郡主一家人了——三个人找了个凉爽的地儿直接睡觉去了,这山庄里根本就没有他们想要的情报。 这样一连睡了两天后,首领有些沉不住气了。本来首领以为最多两天就可以接到命令,可是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山庄也没有给他们进一步的命令。 为首的人想了想,感觉这次的任务有些不对劲儿。思考再三还是带着两个人又重新开始了监视与搜索,不过怎么也不会有开始的时候认真就是了,所以他们更不可能会有收获。 来喜儿和萧云飞两个人这几天来也是愁眉不展的,那些在钱府消失的人还是没有头绪,钱府里也不见异常。就连钱府的厨房里也是一切照旧,都不曾见他们多做出饭菜来。 已经过去了两天了,柳二郎和柳五郎心情非常的不好,闷了一肚子的气:他们真真切切看到了那些人进了钱府,也真真切切的听到刘师爷吩咐下人备饭。可是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些人的踪迹,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他们还真想抓一个钱府的仆人来问问看。 双方的人都非常烦闷,包括刘师爷在内。刘师爷在等清风山庄的信,也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往常这几天的时间早已经把事做完了,这群人也就到了该走的时候,可是这一次一直到现在山庄那边也不见回信,就连监视郡主府的人送的情报也不见回信儿。 还有一件事儿就是钱地主是一天问他三遍:他儿子的事儿进展的怎么样了?会买到个什么样的官儿?官职大不大?把他烦得一个头有三个那么大。 最烦得不是这个,而是第二批人里的那几个高手,他们可是不会听他的。一连两天没有接到山庄的命令,那几个人今天居然出来到城里去玩儿了!这要是万一出了事儿,庄主还不要了他的小命?!可是那几个人他是不敢拦的,再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拦。所以他今天心情非常非常的烦闷。 太阳渐渐西沉了,今儿一天又过去了,可是庄子里那三个讨厌鬼还没有走。宋勇心里不知道骂了他们多少回了,可是也没有办法不是? 宋勇刚安排完了今天上午所有的事儿,想到边面溜溜活动一下筋骨,一个小厮跑了进来:“总管,总管,我们庄子门外不远的地方昏迷了一个妇人,她身边一个小丫头正哭呢。” 宋勇一听急忙道:“快,快使个人去瞧瞧是怎么昏倒的?能搭把手我们就搭把手,救人一命也是一场造化不是?” 宋勇急走了两步后心里一惊:这是不是太巧了,在这个时候。我们山庄四周没有人家,就是郡王府距我们这里也是很不近的。这一个妇人带着一个丫头到我们山庄附近来做什么? ------ 作品:《绮梦璇玑》,作者:峨嵋,书号:1115878 看乌龟美女PK腹黑王爷:他很帅很诱人,不过也就是个被很多女人用过的二手货,她能不能不要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八 宋勇心下暗自转着念头,可是脚步却没有停还是出了庄门去看那妇人了。那个妇人看样子年龄也不大,面色通红,看样子是热昏了过去。 两个婆子合力把这个妇人抬到了一旁的树荫下,然后一个婆子往妇人的嘴里喂了一些水,妇人昏迷中也喝不下去,倒是弄湿了衣服。宋勇看妇人情形不太好就使了人去请老大夫。 那个小丫头只是坐在妇人的身旁哭个不停,婆子问什么只知道摇头。婆子看向了宋勇,宋勇摇了摇头,婆子便不再理会小丫头了。 有一个婆子在庄子里端出来了一碗解暑汤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扇风的把妇人弄得醒了过来,这才给妇人喂了解暑汤下去。等到老大夫来的时候,妇人已经清醒了过来,正同几个婆子道谢呢。 老大夫把完脉后,问了几句话过来对宋勇道:“这位娘子只是中暑而已,好在身体的底子不错,现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多多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宋勇欠了欠身子:“有劳老先生了。来人,带先生去帐房领诊费。” 老大夫欠了欠身子随小厮去了,宋勇皱着眉头想了想叫了个小厮过来伏耳吩咐了几句,小厮飞快的跑进了庄子。 男女有别,宋勇就是有满肚子的疑问也不好过去问妇人些什么,只好让婆子过去问一问。 婆子又端过去了一碗解暑汤来,边喂她边道:“娘子是要到哪里去啊?怎会昏倒在路上?” 那妇人答道:“小妇人是到这里来寻亲投靠的,正想问大娘,这里可是李侯爷府的庄子?” 婆子抬头看了一眼宋勇答道:“是的,不知道娘子要找的人是谁?” 那妇人急切的抬了抬头:“可否请大娘请庄子里的李妈妈过来,那是小妇人的姑母。” 婆子明显一愣,又看了一眼宋勇才答道:“李妈妈是吗?这样吧,娘子先进庄里歇一歇如何?必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妇人听了点头同意了,叫小丫头:“环儿,过来扶娘亲一把。” 小丫头自妇人苏醒后就不再哭了倚在妇人的身边不言也不动,听到妇人的话就起来同婆子一起扶起了妇人,可是妇人还是头重脚轻,行不了几步路就又要跌倒。 婆子道:“娘子还是不要逞强了,丫头你让一让,让那个大娘过来和我一起把你娘抬进府里去吧。” 小厮们听到婆子的话,一溜小跑抬来一个软兜轿,两个婆子抬了妇人带着小丫头进了庄子。 蒋峰很有些着急:“不能再拖了,怕是拖下去更是不好办。再说要是误了王爷的事儿,问罪下来你我二人如何担待?” 蒋岳拍了拍蒋峰的肩膀:“已经把你的手令送了出去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同你说呢,你就急上了。” 蒋峰这才放心:“这样算算日子是误不了事的,不过你弄的那个计策有必要吗?我们的人日夜监视了那里三天三夜,除了发现那个郡主日日什么事儿也不做外,什么也没有发现。送回来的情报倒把庄子里的情况写了一个清清楚楚,可是却一点有用的东西也没有。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问题的,你何必多此一举呢?” 蒋岳道:“也不一定,庄子里的外院总管买地时不是探听过田地的事儿吗?也许是无意,可是也许就是有心呢?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些吧,必竟那边要出货,这么大的事儿可是容不得有差错的。” 蒋峰想了想:“说得也有理,就依你吧。希望此计能成功,必竟比三个大男人在暗处监视要强些。” 蒋岳笑了:“这不过就是为了安心而已,如果能发现什么是好事,就是能确定什么不也是好事?就是此计不能成功也没什么。” 妇人被安排进了厢房先稍作休息,婆子说:“现下这庄子是归了我们郡主名下了,你要见谁也要先和郡主见个礼不是?哪能连主子的面都不见,只要求见自家亲人的道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妇人点头称是,又让小丫头代自己给婆子行礼道谢:感谢她对自己母女的提点,然后又问道:“不知道小女人的姑母现在何处?为何还不见姑母前来?” 婆子看了看妇人面带不忍的说道:“娘子还要节哀才是,李妈妈早在去年的时候就不在人世了。” 妇人一听眼一翻又昏了过去,婆子们七手八脚的掐人中,拍后背的又把她弄醒了。妇人一醒就哭开了:“姑母啊,你就一个人这样去了——!我的命好苦啊,居然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妇人哭得是声嘶力竭,小丫头也伏在床上又哭了起来。母女们哭得是极为伤心,婆子们只能好言相劝。 婆子劝了又劝,哄了又哄的,好半晌她们母女二人才止住了哭声。婆子这才说道:“你先不要只顾着伤心了,刚刚有人来送信儿说,一会儿郡主身边的嬷嬷会过来看你的。我看你还是不要失了礼数,好好洗漱一下吧。” 那妇人听婆子说了就抬起上身勉强的收拾了一下,不过也就是梳了下头洗了洗脸而已。婆子们给予小丫头收拾了收拾,刚收拾完不一会儿就听外面婆子笑着和人请安的话:“花嬷嬷您来了,可是有日子未见您了,把我们这些人想的!您慢些,小心脚下,您请——。” 随着话音帘子被打开了,花嬷嬷带着两个小丫头进了屋子,她先打量了一下妇人和小丫头才开口对妇人说道:“娘子感觉可好些了吗?” 妇人挣扎着要下地和花嬷嬷见礼,花嬷嬷忙让婆子拦下了她:“身子还没有养好不要如此多礼了,说来也不是什么外人。李妈妈也是庄子里的老人了,虽说我和她没有见过面,来了庄子倒也听人说过不少李妈妈的事儿。你且安心养好,等身子骨养好了,再去见郡主吧。” 妇人闻言知道花嬷嬷这是要走就有些着急:“嬷嬷见怜,小妇人求嬷嬷给条生路吧。小妇人母女不见容于大妇,被赶出了家门。家父母早些年就已经不在了,只有姑母一位亲人,如今也是不在了,小妇人实在是无处可去,还请嬷嬷发发慈悲,给我们母女一口饭吃。” 花嬷嬷笑了笑:“娘子不要太着急了,还是先养好身子再说吧。” 妇人听花嬷嬷这样回答她更是着急:“嬷嬷,我们母女不会白吃饭的,针线、洒扫、帮厨我们都是可以做的,只求有个安身的地方。” 花嬷嬷还是一径笑着:“娘子不必着急,安心养病是真。这些俗事日后再议吧。” 妇人转头对小丫头急声道:“环儿快跪下求求花嬷嬷!”然后又对花嬷嬷哭求道:“小妇人还好说,前不久刚刚生了孩子被大妇夺了过去,过几日我到城里与人做个奶妈想也是行的。只是这个丫头还请嬷嬷看在我姑母李妈妈的份儿上,给她个安身之处吧。” 花嬷嬷听到了这里略略想了想,这才在房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听娘子的话,娘子刚刚产下了孩儿?” 妇人点头低声啜泣道:“我那可怜的孩儿再过几日就两个月了,就因是个男孩儿大妇命人抱走后就再被有还给我,我去讨时却被她恼怒之下赶出了家门。我在门前不肯离去,不停的哭求她还我的孩子,谁想到、谁想到她居然把我的女儿也被赶了出来!” 花嬷嬷听到这里叹了一声说道:“这恶妇如此的行止你们家老爷不管吗?” 妇人摇头泣道:“老爷经商出门去了,没有个半年是不会回来的,就是回来了也不过就是同她吵几句嘴罢了。妾再纳也就是了,女儿不过是个庶出的,家里庶出的女儿还有七八个呢,我们老爷不会为了这个和大夫人翻脸的。” 花嬷嬷又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唉,这说的倒也是。算了,不说这个了,说了更添伤心罢了。对了,说了许久的话儿了,还不曾问过娘子姓氏?” 妇人试泪答道:“小妇人娘家姓陈,夫家姓苏。” 花嬷嬷又安慰了她几句后看了看天色知道来得时间不短了就说道:“你好好调养身子,你的事儿我自会和郡主说的,过几日你大好了我再带你去给郡主请安。”说着起身带着小丫头走了。 妇人呆了一会儿问婆子道:“这位大娘,花嬷嬷这话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四十九 婆子听到妇人的问话笑道:“花嬷嬷这么说就是已经答应你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不要再乱想了,我想一会儿花嬷嬷还会安排人接你进内宅去休养的。” 妇人有些不敢相信的道:“内宅休养?小妇人当不得的。不过大娘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小妇人不过是庄中一个下人的亲戚罢了。” 婆子道:“你们是女眷,当然要到内宅客房去住了。最重要的是,我们这里正缺一位奶娘,所以花嬷嬷才对你另眼相待。” 妇人恍然:“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想是小妇人受得苦够了,居然让小妇人正好赶上府里要添孩子了。” 婆子摇头:“哪里有啊。只是前几日庄子里新来的郑妈妈居然偷了丫头们的一支钗,然后又在她的住处翻出来了很多府里的东西,现正关在柴房还没有处理呢。我们郡主到现在也没有发话,所以还只是关着她,不知道会不会送去官府呢。这样一来,我们庄子里就缺了一位奶娘,你刚刚好赶上。” 妇人听了婆子的话后忿忿的说道:“这郑妈妈也是太过了,哪有偷主人家东西的道理?送到官里想必不会轻判了。” 婆子笑道:“这与我们何干?不过倒是让你赶上了,实在是巧的很啊,必是老天爷的慈悲啊。你要是早来几日或是晚来几日,这奶娘就轮不到你了。” 妇人笑了笑,不过多少有些牵强的意思。婆子也没有在意似的,只是让妇人要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什么的说了一大堆的话儿才出去了。 环儿跟着送婆子出门,然后向外看了看就关上了门,转身回来也爬上了床:“娘亲,你真的没有事了?刚刚真的吓坏我了。” 妇人摸了摸她的头:“娘亲没有事儿了,你不用担心娘的。” 环儿摸了摸妇人的头感觉不热了终于放下了心,就软软的趴在了床上轻声抱怨了一句:“可真是累坏我了,哪走过这么长的路!让他们多送一段路都不肯。” 妇人急忙看了一眼窗外,然后瞪了她一眼:“你想要你父亲和弟弟的命吗?只要事情败露我们一家人就要在黄泉相会了!” 环儿委屈的看了妇人一眼:“娘,我也没有说什么啊,我只是说累了而已。” 妇人叹了一口气:“这里不是家里,你要事事小心,万万不可大意了。你可要知道家里人的性命就在你的言语举止中,自此后不许再提他们的事儿了,知道吗?” 环儿低声应了,妇人也不忍多说她:“即是累了就躺下睡一睡吧,想必这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再有人来了。就是来了人也没有什么的,你自睡你的吧。” 母女俩也是累坏了,躺下一会儿两个人都沉沉睡了过去。婆子们倒真没有再来打扰她们。 不过还真让那个婆子说着了,下午未时三刻来了几个婆子说请妇人母女到客房去。母女俩人也没有什么收拾的,只有随身的一个包裹拿起就随了婆子们进了内宅。 母女俩人算是暂进安顿下来了,妇人知道安排她们住客房的意思:她们现在只是山庄的客人而已。 当天晚上首领又到了钱府,终于接到了清风山庄的命令,让他们三个稍作休息后赶回山庄。也许是因为晚上,也许是因为高兴可以回庄,总之首领回山庄时直直的扑向了郡主的屋顶,少时三个人也是不怎么遮掩身形的翻出了山庄直奔钱府而去了。 三个人离开不久,萧云飞及几个侍卫就出现在了山庄墙上。 几个侍卫很生气:“头儿,你看这三个人的样子,就是把我们山庄当成了他们家的后院了!居然连身形也不怎么掩饰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了我们庄子,其实这三个人哪一个兄弟不能拿下他啊,居然让他小瞧我们到这种地步!” 另一个也说:“头儿,人家根本就是当我们这群侍卫是废物了!” 萧云飞淡淡一笑:“废物好啊,废物才好呢。”说着一跃回到了山庄里面,侍卫们也跟着落了地。 萧云飞道:“人家看我们是废物,我们就更要好好做事,不能让人不经我们允许就溜进我们庄子来才是真本事!好了,去做事吧,明天或是后天你们有机会证明你们是不是废物的。” 说完不等侍卫们答应闪身直扑来喜儿的院子。 来喜儿听到三个人已经离开了,沉思一下道:“郡主和我都认为还是按原计划进行的好,更能迷惑那些人。庄子里的情形还是维持着吧,看看是不是还会有什么动静。” 萧云飞道:“还真是一计不成又来一计啊,真是不让人消停一时半刻的。” 来喜儿眯得眼睛只有一条线了:“我想这些和那第二批人来此的目的有关吧?不过此次的危险性倒不是很大,可是却不好提防啊。” 萧云飞一笑:“现在不用担心这个了吧?他们就是有通天的本领,现在想来也不会探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来喜儿也是低沉的一笑:“没有想到的事儿,不过正中下怀,省了我们不少的心思。好了,让那几个挑出来的侍卫准备一下,只要柳五郎一回来,你们也就可以出发了。” 萧云飞点头:“都准备好了,我想得手会非常容易的。刚刚那三个人进出时根本就懒得遮掩身形,想必是认定我们庄子里没有高手了,倒把侍卫们气得不轻。” 来喜儿笑了:“想来这个情报也被送到了清风山庄那边,好啊好啊。不过,你们万不可大意了,莫要犯了同他们一样的错误。” 萧云飞答道:“当然,师父放心就是。” 三更时分,一个黑影飘进了山庄里,一落地就打出了几个奇怪的手势,然后就闪身进了来喜儿的院子。 来喜儿道:“我们等你很久了。怎么样?” 来人就是柳五郎,他躬了躬身子:“他们已经决定明日上午卯时初起程,他们认为这样不会引起当地人的注意。” 萧云飞问道:“他们回去后可曾问过第二批人手的事儿?” 柳五郎摇头:“没有。三个人回去后洗澡吃饭,和刘师爷说了几句话后就休息了。刘师爷也没有同他们提起那些人的事儿。” 萧云飞的眉头又皱了皱:“这事真是奇了。” 来喜儿摆摆手:“先不要管这件事儿了,柳五,你回去吧。记住,一定要小心在意。” 柳五郎对着来喜儿和萧云飞行了一礼后,闪身出屋自去了。 萧云飞道:“师父,我也去安排了。此时去时间刚刚好。” 来喜儿点头:“一切小心,不可轻敌大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万万不可泄了你们的身份。” 萧云飞答应了,闪身也出了屋子。来喜儿静坐了一会儿,到屋外一招手,对着闪身过来的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声。 侍卫领命去了,来喜儿这才背起双手到英儿雁儿的屋子里看了看才回了自己的房间睡下了。此时已经是三更二刻了,离天亮已经不远了。 露水在草叶或树叶上滚动着,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的分外晶莹,徐徐吹过的微风也带着微微的湿意。萧云飞和几个侍卫藏身在树上,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晨露浸湿了。不过他们没有人注意这些了,因为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萧云飞举起了一只胳脯,盯着远处奔过来的三骑,就在马儿快要奔到他们藏身的树下时,萧云飞一挥举起的手,六道身影分成三组扑向了三匹马上的人,六人手中的刀在清晨的阳光下亮闪闪的刺的人眼痛。马上的人惊觉时还没有来得及抽出刀剑,就已经被砍翻在马下,而三匹马儿却已经跑出了很远。 萧云飞又过去一一确认后,挥手带着人走了。草叶上晶莹的露水已经不见了,现在滚动的是血珠。 侍卫们临走之时还狠狠吐了一口口水:这种身手也敢出来现! 萧云飞面无表情,带着人闪到河边的时候,和侍卫们一起脱下了外面的衣服后烧成灰烬然后抛在了河中,刀子也扔进了河里。 然后带着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奔了回去,当他们回到大山居的时候,人们刚刚要吃早饭。 来喜儿正在等萧云飞,桌上摆着早饭。萧云飞行了半礼后坐下来:“一切顺利。” 来喜儿点点头:“我想,他们会很快得到消息的。” 萧云飞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来喜儿不再说这件事:“吃吧,一会儿凉了。”师徒二人开始了用餐。 刘师爷今天的心情不错,来得两拨人已经走了一拨了,这第二拨人今天也要工作了,二三天后也可以走了。想到这里刘师爷就高兴啊,终于都走了,这可都不是好伺候的主儿,早走早好啊。 他上了一趟茅厕,可是却怎么也不见出来。倒是后来还有二个男仆进去都出来了,也没有听到他们同刘师爷打招呼,柳家兄弟互相看了看:难道这个地方有问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 过了一个多时辰,刘师爷哼着小调自后面施施然的走了过来,柳家兄弟的眼珠子差点掉地下。他们睁着眼睛看着刘师爷进了茅厕,可是却没有看到他出来。现在这个刘师爷却自钱府后面走了过来,这个人是神仙不成? 柳家兄弟互相看了看,柳家五郎招了招手示意了自家兄长一下,就轻轻自横梁上飘下,然后自后窗穿了出去。柳大郎望向着前面的窗子盯着刘师爷的背影,他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个刘师爷有任何不同来,这个应该是真的。可是他是怎么办到的呢? 到了三更后,柳家兄弟才出现在茅厕附近,五郎进去探查了,大郎在外望风。不过半柱香的时音,柳五郎就出来了。兄弟二人闪身上了屋顶,大郎问道:“有什么发现?” 五郎有些垂头丧气的:“只有一条通向放帐册的密室的暗道,而这条暗道也不能自密室中打开,所以我们上次才没有发现。” 大郎问道:“其它的呢?” 五郎垂头道:“没有了。” 大郎道:“没有了?难道他去看帐册了不成?” 五郎没有说话,兄弟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大郎道:“不管如何总要报给来总管和萧头儿知道的,你去吧,这里我看着。” 五郎没有说话点点头闪身没入了夜色中。 来喜儿和萧云飞听了柳五郎的话后都没有说话,这个事听着怎么都怪异的很。 柳五郎看两个人都不说话,羞愧的道:“都是属下无能才数日来一无所获。” 萧云飞看向柳五郎摇摇头:“这不是你们的错,这些人潜藏了多年积聚了多少力量我们谁也不知道,就凭我们几个人短短几日间就想摸清人家所有的底细是不可能的。有些耐心,狐狸总会露出它的尾巴的。” 柳五郎低着头应道:“是的,萧头儿。” 来喜儿这时候抬起了头来:“我感觉应该好好搜一搜那条暗道,也许会有发现。” 柳五郎愣了一下:“那条暗道?是的!我当时一心想要知道暗道那头儿倒底是什么所在,却忽略了暗道里面。” 来喜儿看了柳五郎一眼:“你,浮躁了。你可是觉得这么一座小小的钱府居然让你摸不透是不是心里憋着气啊?” 柳五郎面色一红又低下了头:“来总管。” 来喜儿不再看他,背起了双后走到了窗边:“这可不是一座小小的地主院子,那可是一个被人处心积虑经营多年的地方,这样的手笔——,背后之人手眼已可通天了。” 柳五郎垂手低头又答应道:“是的,来总管。” 来喜儿接着说道:“你虽然浸淫机关消息多年,可是你必竟年龄不大,所以经验不足、所知所识也不多,放眼天下比你高明的人可不在少数啊;而且前几年你们办得差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也就让你们顺顺当当的交了差。而现在这种情形就让你们一时接受不了,是不是?” 柳五郎想了一想后沉声答道:“我想明白了,来总管。” 来喜儿转头看着他道:“如果你不是心浮气躁,不会不仔细搜查那暗道的,这种错误并不是大错,可是有时候也能让你丢了性命。” 柳五郎羞愧万分的答道:“属下知错了。” 来喜儿又看了一眼柳五郎才走了回去坐下:“见到你的哥哥们,也一并把我的话告诉他们,也让他们好好想一想。” 柳五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后答道:“是的,来总管。” 来喜儿这才端起了茶盏来喝了一口:“暗道的事儿不可以去查了,我想不管他们那些人藏在哪里正在做什么,既然没有走就是还没有做完。而今天早上的事我想他们也要知道了吧?到时候这些藏起来的人就会接到命令暂停一停。”来喜儿在心中加了一句:那个人也就应该到了吧? 萧云飞这时候松开了紧皱的眉头:“那个人也应该快到了吧?我想这些事儿也许不用我们烦心了。” 来喜儿抬着看了萧云飞一眼,笑了起来:“居然能说中我心里的事儿,嗯,你这个徒弟越来越厉害了。” 萧云飞一笑后对柳五郎道:“听来总管的话,那条暗道不要探查了,想来机关那边就是那些人的藏身之处了。那里面还有几个身手不错的人呢,你们全身而退不是问题,可是这样也就暴露了。所以万不可逞强,记住了吗?” 柳五郎躬身答道:“是的,萧头儿。” 来喜儿道:“好了,你去吧。看来你们柳家五兄弟还要辛苦几日了,暂时是不能撤回来的。” 柳五郎笑道:“来总管,我们辛苦不到哪里去,五个兄弟轮流着不算什么的。不过就是这几日这个机关闹得我心里痒痒的,所以才日日都去的,倒让来总管挂心了。” 来喜儿笑着看着柳五郎:“就你猴儿,柳家几个兄弟哪个也不如你机灵!知道我和你们萧头儿挂心你们兄弟就要小心了再小心,你们五个在我这里也算是个记名弟子呢,我能不时时挂个你们吗?好好办差,莫要伤到自己,就是这句话,可记下了?” 柳五郎躬了躬身子:“来总管,放心就是,我们兄弟不会误了郡主的事儿。” 来喜儿点了点头:“小心在意,你也盯了几日了,是时候歇一歇了。嗯,没什么事儿了,你去吧。” 萧云飞也道:“换你哥哥们去钱府吧,瞧你那眼睛熬得像兔子似的。歇足了才会有精神,也才能发现那机关的秘密。快去吧,看你的兔子眼就让人不好受。” 柳五郎答应了,行了礼就出去了。 来喜儿目送他出去了才对萧云飞道:“你想去探探?” 萧云飞一笑:“是有此意,不过还能忍下。过几日吧,事情再明朗些的。现在去——,对郡主的安危不好。” 来喜儿看了看萧云飞,目光有些深遂不过只是说了一句:“嗯,知道以差事为重就好。现下没什么事儿了,我出去转转看看那两个小家伙,这不看一眼心里就不踏实睡不着啊。”说着出去了。 萧云飞沉默了一会儿自窗子飞身出去,也到了英儿的院子中,不过他立的地方却是丫头们住得厢房。 萧云飞当然是个君子,不会去窥视丫头们的房间,他只是站在阴影处立了一会儿就闪身走了。 来喜儿自一旁走了出来,看着萧云飞离去的方向半晌后叹了一口气。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整个上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中午用饭的时候,柳五郎来找萧云飞了。 柳五郎有些急急的样子,拉着萧云飞进了屋子就问:“萧头儿,前儿早上去杀那三个人为什么不叫我们兄弟?我还以为是我哥哥们同你去了呢,我现在才知道不是。” 萧云飞拍落了他的手:“为这个急吼吼的?有必要吗?你们的任务当然要比杀那三个人重要的多了。这府里的我走了后,来总管守着少爷姑娘还有……,郡主房里的人没有人守卫着能成?那可是郡主千叮万嘱的,那个重要些?” 柳五郎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一时性急,一时性急。” 萧云飞坐了下来:“你一时性急,我饭都没吃上。” 柳五郎急中生智转移了话题:“既然已经骗过了那三个人,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呢?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呢,放他们回去不是更好?” 萧云飞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为什么前几日不曾听你这样说呢?” 格五郎的脸有些红了:“我也是刚刚想起来,刚刚想起来。” 萧云飞不再取笑他:“为了迷惑那些人。” 柳五郎想了想:“已经有宋总管放了几句话给刘师爷了,没有必要杀这三个人吧?这样一来不会让那些人怀疑到我们身上吗?” 萧云飞笑了:“这些还像是动了些脑子的话。宋总管那几句话份量有些不足,而且这三人一定把他们认为的情况报了回去,现在杀了他们,是你,你会怎么想?” 柳五郎皱着收眉头:“是我?我会认为是庄子里的人杀的,刚撤回就被杀了也许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情况所以被灭口了;也不对,已经报过庄子里的人没有可疑了,而且没有高手,这样的情况下山庄里的人不可能杀得了他也没有理由杀他啊?这个,这个,……” 萧云飞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瞧你说得这个乱。那些人会这样想:如果他们送回去的情报属实,那么这三个人被杀就绝不会是我们庄子里的人干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送回去情报没有什么不对,可是这三个人又发现了另外的情况,所以被另外的人灭口了,至于这个另外的人嘛,也有可能与庄子里有关,也可能无关,他们一定确定不了的;如果情报是假的,那么就是我们庄子里的人干的,可是不只一个人可以证实我们山庄没有高手。所以我们庄子脱嫌疑是不可能的,可是要确定是我们庄子干的也不可能,这就是我们的目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一 而这个时候,清风山庄的人也已经知道了那三个人被杀的事情。 蒋峰和蒋岳眉头紧锁的查看着三个人的尸体,越看眉头锁得越紧。蒋峰终于忍不住出声:“怎么会这样?一刀就可以毙命了,为什么还要砍两刀呢?” 蒋岳点头:“这使刀的两个人都是高手,一个人足以对付他们三个人了。就是想一刀奏功,也没必要两个人同时下手啊。这倒底是为了什么呢?” 山庄里的用刀高手被叫了来,他仔细看过后说道:“这伤口都是自高处扑下砍的,用刀的每个人都是高手,就是拼斗的话也足以杀了我们山庄的这三人,当然是指三人不知逃命的情况下。刀,只是普通的刀子,就是铁匠铺里也能打造出来的,兵器店中可以随意买到的。这种刀样子好看,亮晃晃的,可是上不了战场,因为易断,易卷刃。看这伤口,虽然是一刀毙命,可是伤口却不是太整齐应该是刀子在大力劈砍之下有些变形所致。” 蒋峰听了不满意:“可看出是什么刀法?或是什么手法?” 用刀的高手一皱眉头:“这只是练刀时的基本手法,劈风式,就是简单的自上方劈下。。” 蒋岳紧皱着眉头:“你是说看不出刀派?” 用刀高手面色一红:“就是如此,此手法每一门学刀之人都会的,根本无据可查。” 蒋峰挥了挥手让此人退下去了,他又看了看三具尸首和蒋岳回了书房。 蒋岳沉思片刻:“给王爷送信儿吧,看看那边的出货是不是要停一停。我看这三个被杀是经过了详尽的计划,可巧又出在那个地方,不要出了什么大事才好。” 蒋峰听了沉默了半晌后才点了点头:“写封信吧,就是现在被责罚,也强过以后出了事后被灭口来得好。” 蒋岳叹了口气:“此事还要查清楚才好,我感觉会出大事的。” 蒋峰想了又想:“我总感觉此事与平郡主脱不了干系,可是每一深思又感觉不像。” 蒋岳道:“三个人在平郡主的庄子里呆了五六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送回来的情报也没有什么价值,按说不会是平郡主的人做的。除非——。” 蒋峰道:“除非他们又发现了平郡主的什么秘密,所以被灭口?这也不对,如果庄子中有高手的话,这三个人就不会安然的呆在那里这许多日还能安然的回到钱地主那儿。” 蒋岳沉思片刻:“有另外的人做的?” 蒋峰点头:“有这种可能。” 蒋岳摇摇头:“他们只是在郡主那里监视,并没有到任何地方去,会惹上什么麻烦?这个不可能。” 蒋峰摇头:“不,我认为有可能。也许就是他们无意中发现了什么所以被人灭口了。” 蒋岳不同意:“他们在钱府呆了一夜呢,如果有任何发现,早已经传了消息回来。就算现今人死了,那情报应该还在的。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再送回来。” 蒋峰沉思道:“也许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可是对方却不知道所以就杀了他们灭口了。” 蒋岳想了想后道:“就算这是一种可能,不过这种可能也与平郡主脱不了干系。如果——,如果他们送回来的情报是假的,你说这事儿会不会是平郡主的人做的?” 蒋峰点头:“这也是一种可能。让我们仔细想一想,想一想。不论三人送回来的情报为真为假,平郡主都没有要杀这三个人的理由,反而让他们三个人回来更对她有利;除非就是这三个人又发现了什么,才会让平郡主的人给灭了口,不过这个可能性也不太高,必竟没有再送回来情报;如果是说发现了什么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种可能也不大,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仔细想来这个平郡主还是有些嫌疑的。” 蒋岳道:“幸亏我们在平郡主那里还安排了后手,否则现在再派人过去就不会查到什么了。” 蒋峰道:“如此说来就算是另外有人动手灭了这三个人,那么也有可能与平郡主有关系。就像你所说的,这三个人除了平郡主那里,哪里也没有去,这种可能性倒是高一些。” 说到这里蒋峰长叹了一声:“此事越想越蹊跷的很,即不能确定是平郡主的人做的,也不能确定与她没有干系,我看平郡主这人还是要认真监视着才行。我这心里总是有太舒服,感觉好像有什么祸事要近了似的。” 蒋岳看了看他:“安排在平郡主身边的人让她呆得久些就是了。你想得太多了,我们只要加倍小心想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再说了,以我们山庄现在的实力你还怕什么?” 蒋峰看了看蒋岳没有说话,背负着双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停了下来:“你马上去安排,准备金银细软,让小弟改了姓名远走他乡吧。如果将来有了什么事儿,我们蒋家还能有后人在世,也不至于绝了我们蒋家的香火。” 蒋岳没有动,他想了想以后说道:“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吧,让小弟以他人之名混迹京城小吏之中。一来我们蒋家也算是有人脱了奴籍,二来在京中混迹更容易一些。” 蒋峰摇头:“我怕得不是朝延,我怕的是——。” 蒋岳一惊:“大哥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现在就准备让小弟远走他乡是不是早些?我感觉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蒋峰半晌无语,过了一会儿才叹道:“还是让他走吧,如果日后我们事成找他也不是难事;如果我们日后真的有大难,至少蒋家还有香火留世。去吧,不要再说了。今晚就收拾好一切,明日就打发他上路吧。细节就不用我嘱咐了吧?让他万事小心。” 蒋岳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身出去了:小弟这一去就受苦了。 蒋峰又发了一阵呆才叫了人进来:“吩咐下去,明日一早让地组前五的人员到大山村钱府去待命。” 他顿了顿后说道:“传两份命今出去,一个是让出货的人不用着急每日完成一半即可,再一个就是平郡主府中的人加紧一些。” 宋勇送了一封信与慧儿:“您的家信,已经安排另外一封送到郡主手上去了。” 慧儿点点头,看完了信皱紧了眉头:“偏在这个时候还要添乱!” 她又看了一眼信后对宋勇道:“你在此稍坐,我去看看来总管在哪儿。” 宋勇站了起来:“我正有事儿要找来总管,不如我去看看来总管吧。” 慧儿笑道:“那就有劳宋总管了。” 宋勇道了声:“不敢。”就出去了。 少时来喜儿和宋勇一起进了屋子,慧儿请他们坐了,小丫头们上了茶后就退了出去。 慧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信放在了来喜儿身旁的小几上。 来喜儿看了看慧儿取了信看完后拍在了几上:“这个时候了还有这种心思,真是可恼!” 宋勇不知道他们说得是什么事儿,只能保持沉默。 慧儿道:“宋总管也看看吧,没有什么的。” 宋勇取了信看完也气得哼了一声:“真真是让人着恼!不过此事万万不可让她成行,否则我们这里就要坏了大事。想来有些事儿是瞒不了老太太的吧?” 来喜儿看了慧儿一眼:“老太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慧儿哼了一声:“她绝非是真有意来瞧孩子的,不能不说她是真想孩子了,可是她绝不会为了这个离开那座侯爷府。” 来喜儿道:“宋总管说得极为在理,有些事儿怕是瞒不住老太太的,所以她不能来,至少是现在绝不能让她来。” 慧儿皱了皱眉头:“就怕她执意要来,到时候她到了庄子外面,我们还能不让进庄子?”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她决不是要出府才对。现在京中的情形她是绝不会放心的,只是这个时候她非要接了英儿和雁儿回去做什么?” 慧儿想了想道:“为了让郡主回府吧?必竟再过一个多月我们也该回京了,到时她怕我不会回府?不过此事也由不得她,孩子们决不可能回侯爷府的。” 来喜儿摇头:“我看,她可能是为了她儿子吧?李侯爷不是正在钻营门路吗?老太太也许是想借郡主的力量了。” 慧儿皱了皱眉头:“这个先不说了,要防老太太真会来这才是真的。” 宋勇这个时候说道:“此事极易,只要把香姨娘和秀夫人做的事儿透一点点给她知道,我想这事儿就够老太太忙个不停的。到时这些事儿老太太必是不会再想了。” 来喜儿点头:“此计可行,而且易为。”说着他看向了慧儿。 慧儿想了想道:“也是时候让她知道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以后不好为她们在皇上面前说项。让她有些事做也好。” 来喜儿道:“那些事我来安排吧。” 这信是侯爷府老太太着人送来的,说是极为想念孙子孙女,如果不能让孩子们回京的话,她想来庄子上住一段时间和孙子孙女好好聚聚。 这封应该在郡主手上的信,却被宋勇送到了这个二等丫头的手上呢? ----- 书名:风起云涌之双生,书号:154095 双生子的翘家冒险(未完待续) 五十二 三个人计议完了,宋勇和来喜儿正想走呢,婆子来报:“前门送信来说,郡王别院送来了拜贴,请宋总管去处理。” 来喜儿回望慧儿,慧儿也正在看他,两个人都轻轻点了点头。宋勇这时候也明白了过来:“我们用不用回拜?”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应该去回拜的,我也对这个郡王极为好奇呢。” 慧儿想了想道:“话不可说深,不管是不是那个人。” 来喜儿点头:“是的,我们没有必要再深入这件事儿了。” 宋勇道:“会是吗?郡王建这个别院可是有些年头了,我们查这个事儿不是刚刚开始吗?” 来喜儿道:“这事儿不是刚刚开始查,而是郡主不过刚刚被扯了进来罢了。此事想来查得时日也不短了吧?” 宋勇低头想了想:“我们与人接触一定会被那些人知道的,这个会不会?” 慧儿摇头:“是他来邀我们的,他们一定是有把握吧?或是,有了紧急的事情。”说到这里慧儿看向了来喜儿。 来喜儿沉吟道:“应该是为了那第二批的人手吧?” 慧儿皱起了眉头:“唉——!看看说吧,八成是为了这回事儿了。只是这也有些太孟浪了,这事儿由他主理我看有些不太妥当呢。唉——,算了,这些事儿也不是我们能干预的。” 来喜儿也附和道:“这实在是有些躁进了,也许是因为已经接近了却再也无法有新的突破,所以有些心急了吧?只是这样的人来主理这事儿还真真是——。” 屋子里的人没有再说下去,他们对于这个人如此的急进都有些失望。慧儿眉头皱了起来:只不过是想过个平平静静的日子居然也是这么难! 慧儿又长叹了一口气道:“说一下明日怎么应付这位郡王吧。” 宋勇这时开口说道:“那我先去前面看看,把郡王别院来的人打发走,来总管你们商议着,我去去就来。”虽说他说话没有敬语,可是却对慧儿始终不敢怠慢,说完还是等慧儿点了头他才去的。 慧儿和来喜儿商议了如何应对,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既能把钱府的情形告知他,还能把大山居自其中撇清。 来喜儿轻轻的道:“还有,那母女两个的事儿也不能总拖着。那个妇人不能不留下她来,可是留下来又太危险了。必竟她是做奶娘的,不可能不让她接近那两个孩子啊。” 慧儿想了想道:“先想想法子吧,看能不能把她和孩子们调开。不然只能小心些了。” 来喜儿皱着眉:“如果能把清风山庄的事儿了起来,这娘俩也就不用这样费心思了。” 慧儿叹了一口气:“此事不易啊,不要说现在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情报,就是有又能怎么?清风山庄在此地经营了多年,怕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更何况现在主理此事的人——,唉!” 来喜儿也叹了一口气,就不在说什么了。 白衣人道:“可有消息传回来?” 随从道:“回主子的话,没有。” 白衣人道:“怎会如此的慢?我来此地也有几日了,可是却一直不见有什么新的情报?为什么会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呢?那些人难道上天入地了不成?” 随从低头:“是属下无能!” 白衣人没有再说话,他平稳了一下心神才又开口道:“与你们无关,我们查了有多久了?两年了吧?眼看着就能抓到他们的痛脚,却一连十数日没有消息。是我心急气躁了,与你们无关。必竟他们在此经营了的时间怕有十年以上了吧?” 随从答道:“主子,我们查了有二年三个月了。眼看着就能奏功了,居然又停在原在不动了!这个事儿真让人恼火!”随从说着拍了自己一下,其余几个也是面色焦虑非常。 白衣人摇摇头:心急反而会坏事的,要好好想一想是不是疏忽了什么呢?他想着走到桌前打开地图仔细查看了起来,他的手指不停的在桌子上轻轻叩着。忽然他的眼睛盯上了那两座不大的山:“这山上可有人去搜查过?” 随从一愣:“原来仔细的搜查过,不过没有什么发现。” 白衣人沉声道:“派最好的人手,记住,人要精不要多。让他们给我入山去搜查,如有发现即时来报,还是一样不要打草惊蛇!” 随从答应着出去安排了,白衣的手指在大山的标志上轻轻敲着:这里会是他们的秘密仓库吗?其中一座大山就在钱府后面不远处,嗯,也许真的就是——这里可是让人难以料想到的。这么多年来,上山打猎的村民无一人发现是因为什么呢?嗯,因为什么呢? 白衣人想着想着,他的目光又转回了钱府:这里面的机关是谁设计的?绝对是高手啊,如此说来那个人的住所岂不是更难以捉摸?要小心最后被他利用这些机关消息逃出生天。 白衣人思索很久后才收回目光:“平郡主那里可有人去了?” 随从答道:“已经去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的。” 白衣人点点头:“嗯,一定要小心,莫要让人发觉我们和平郡主的联系。” 随从道:“主子放心。不过大山居那里又有了新情况,王爷——。” 白衣人眼睛一亮:“这绝错不了,私盐运送途中的最后一座仓库应该就是在大山村这一带,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贵人出现在这个京城外的小小县城中。” 蒋峰看着手里的信儿眉头皱得紧紧的,蒋岳看到问他:“怎么了?王爷说什么?” 蒋峰叹了一口气道:“王爷到了。” 蒋岳接过信去看了一遍:“王爷居然亲自来了!这个事情可是有些不妙了!” 蒋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的情绪非常的低落。坐了一会儿又问道:“小弟可是已经走远了?” 蒋岳道:“已经走远了。还好大哥见机的早啊,看这个样子,如果不是此事极难处理,王爷怕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蒋峰声音沉重:“这一块基业王爷经营了多年,大事所需的银两这里几乎提供了大半,如果、如果——,唉!” 蒋岳面色也沉了下来,过了好久哥儿俩对视了一眼一起长叹了一口气。 一柱香的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事成事败哥儿俩都知道好日子怕是要没了,王爷想来是不会轻饶了他们的。 “庄主,有消息送到。”书房外有人来报。 蒋峰看了一眼蒋岳,两个人重整了面容后才道:“送进来吧。” 蒋岳接过来盛放消息小竹管挥手让那人出去了,看完信递给了蒋峰低着头沉思了起来。 蒋峰看完也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个也许是个转机。” 蒋岳道:“可是并不能确定平郡主是否就是那个人,如果定错了人,我们所做的就没有作用了。” 蒋峰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道:“多放出一些人手出去吧,在这个时候如果另有其人的话,他们也应该到了大山村附近了。京里那面还是照原样吧,现在主要是把李侯爷拉下水,这无疑就是一张保命符啊。只要我们能把平郡主控制住,王爷也就不会深究我们了。” 蒋岳想了又想只能如此了:“好吧,先这样安排吧。只要这次出货不成问题,那么一切就没事儿了。” 两个人又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到了紧要关头,王爷是决不会出京的吧? 大山居里闪入了一个人,他连过了两道防线才被侍卫们发现,而且并没有做反抗就被侍卫们带到了萧云飞的面前。 自他被发现到他被带到萧云飞面前,除了就近的侍卫外居然没有惊动到任何一个人。萧云飞听了侍卫们的回报后,感觉非常奇怪:这不像是个来闯庄子打探消息的。 萧云飞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人,此人气定神闲无一丝慌乱。 萧云飞断定,如果他不是有百分百的办法能够脱逃的话,就是有一定的依仗,认为自己这些人不会拿他怎么样。 萧云飞想到这里才淡淡的问道:“你身手不错,就是打不过逃还是有希望可以逃出去的,为什么要束手就擒呢。” 此人被缚了双手,所以只是躬了躬身子:“我本就不是来与大山居为敌的,只不过好奇大山居中的防守所以才试上一试,还请萧护卫莫怪。我的贴身之处有东西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萧云飞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里的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奉命前来?” 此人恭声答道:“是的。” 萧云飞又沉默了半晌后对侍卫道:“放开他吧,让他把东西自己拿出来给我看就行。” 侍卫们没有人反对,有萧云飞在,此人是不可能逃掉了。 这人被放开后先对着萧云飞施了一礼:“小人姓赵,行五,是奉了我家主子的命令来和萧护卫核对一些情况的。”说着取了一块黑色的木块递了上去,侍卫们接过来送到萧云飞面前。 萧云飞一看心里一惊:此人看来就是那个人派来的,那么那个别院中的郡王是什么来路?这个时候相邀是为了什么事儿? ------- 家长里短,瓶瓶罐罐,统统放马过来,且看我闲妻变贤妻!书名:《海棠闲妻》书号:116800(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三 萧云飞一面想着一面接过木块仔细看了又让侍卫还给了他:“你的职位已经不低了,看来是有些本事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赵五看了看侍卫们没有说话,萧云飞挥了挥手让侍卫们出去了顺便说了句:“去个人把来总管请来。” 赵五看屋子里没有人才躬了躬身子说道:“主子曾说让我们有任何关于萧护卫的事情可以直接来问萧护卫,所以有些事情不得不来请教,还请萧护卫见谅。” 萧云飞听了笑道:“承你家主子的情了,回去替我给你家主子请个安。有什么自管问吧。” 萧云飞这里同赵五说着话,来喜儿已经急急赶了过来,他又重新验过了赵五的木块:“替我向你家主子请个安。” 赵五恭声答应了,来喜儿又问道:“你们可曾说完了?” 萧云飞摇头:“没有,只说了说了一些我的事儿,能说的都已经告知他了。还有,他说,县衙里现在住着一位王爷,八成也是冲大山村的事儿来的。” 来喜儿面色凝重起来:“王爷?应该还不是正主儿,不过这大山村的事儿也是刺痛了他们的心吧?不然不会这么直接的。” 萧云飞摇了摇头:“这个先不说,只是我不明白的是,那个郡王是怎么回事儿?按说早已经送过拜贴了,我们也回过了。现在这个时候应该不是偶然吧?”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赵五不来,对方这一手棋走得极妙啊!” 来喜儿想了一会儿后转头问赵五道:“你们是不是也没有找到那第二批人手?” 赵五点头:“我们主子让我过来和萧护卫通通信儿,看能不能有什么新得发现,再一个就是通知平郡主,现在已经很危险了。” 来喜儿笑道:“郡主的安危我们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只是这个第二批人我们也只是发现了一个暗道而已。就是前两日。” 赵五详细问过了暗道的事后就告辞了,来喜儿眯着眼睛:“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他!” 萧云飞也点头:“我也没有想到,我还一直以为那些人是以他为首呢。” 来喜儿摇头:“你说得那是绝不会的,只是他会出头我是真真没有想到的事儿。” 郡主在房里非常的不耐,坐一会起来,起来又坐回去。纱儿过去问道:“郡主,你是不是有事儿要只咐奴婢?” 郡主摇摇头,再一次坐下了:“没什么,只是、只是心里烦得很。” 绸儿走过来,手里拿着针钱筐和一些布料:“我正巧要给杰儿鹂儿做几件小衣,郡主给看看绣什么花色好?是这个福贵双全好呢?还是这个长命百岁好?” 缎儿听了也围了上来,几个叽叽喳喳的商量开了。 花嬷嬷进来时,这几个人也没有拿定主意是用哪个好。 花嬷嬷笑道:“这是做什么呢?这么热闹?” 纱儿让花嬷嬷坐了:“嬷嬷,布儿姐姐好了没有?” 花嬷嬷叹了一口气:“本来要好了的,可是看现在的样子,怕还要好一阵子呢。” 一听这个话郡主有些垂气的:“那母女俩一来我就知道这事儿怕是还要有些日子了。” 花嬷嬷看了一眼郡主:“怎么了?” 郡主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这个样子非常不舒服,再有,我也想……,已经好几日不曾见到了。我们自小一起还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呢,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纱儿三个也沉默了,看样子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花嬷嬷看了道:“千万不要做出这等样子来,也千万莫要再说这种话儿了。想来再过几日那母女俩就要给个话儿了,到时被她们发现了什么,可就是害了……,你们知道吗?” 几个人齐齐点头:“知道的。当初说不过几日的,哪想到还会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呢。” 花嬷嬷道:“这事儿有多危险看这个也知道了,千万不可再大意了。该怎么就怎样,不要再说这些了。郡主,烦了不如去看看杰儿和鹂儿如何?老奴也正想去看看呢。” 郡主点了点头:“嗯,一齐去看看吧。” 香姨娘已经存了不少银钱了,这人一有了钱就有些不知道深浅了。她自有了钱后就日日琢磨着怎么把明秀自府里弄出去,再来就是想怀上个孩子了。 这天她又得了李帐房去明秀房里的信儿后,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起身去找老太太了:哼,我就不信这次还不能把你弄出府去?! 老太太听到香姨娘来了,轻轻哼了一声:“就说我现在正睡着,让她改日再来吧。” 云娘出去了一会儿回来道:“她说有重要的事儿要说与老太太听,晚了怕就来不及了。” 老太太听了想了想道:“让她进来吧。”说着她就躺在了床上。 香姨娘进来后老太太也没有起身的意思,香姨娘也只能上前端端正正的行了礼:“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香姨娘只好自己说下去:“香儿不得不来扰老太太,我们府里要出大事儿了!” 老太太还是不急不忙的应道:“哦?什么大事儿?” 香姨娘迟疑了起来:“这个,这个,这个,香儿不敢说。” 老太太这个气啊,你不敢说非要进来做什么,于是淡淡的应道:“即是这样,你想好了再来回我吧。” 香姨娘被老太太噎了一个跟斗,可是只能咬咬牙说下去:“香儿又不能不说,要不怕我们府会被人耻笑的。” 老太太抬起身子,云娘在她身后放了迎枕,她坐舒了才道:“有这样的事儿?那就说来听听吧。” 香姨娘低下头道:“我不只一次在园子里听仆从们嚼秀夫人的舌根,也没有当真,可是刚刚我亲眼看到帐房管事偷偷的进了秀夫人的房间,而喜儿却出来坐在了门外。” 老太太一听看向了云娘,云娘俯在她耳边道:“兰儿被使了来送东西,并且让她和我学打络子,正在外间学着打花样儿呢。” 老太太听了冷冷的哼了一声:“有这种事儿?这可不是小事儿了,走,我们一起去瞧瞧。” 说着起身就向外走去,慌得云娘和香姨娘连忙跟了上去扶住了她的胳膊。老太太却推开了她们:“我现在还不老,不用这些!现在这府里的人可是个个都认为我老糊涂了,可以为所欲为了!” 说着出了屋子上了车子就向菊院而去了,快到菊院时老太太却下了车子:“云娘,你想个法子让那个喜儿不出声,引她过来好了。” 云娘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能有什么法子呢?香姨娘过来轻轻的说:“弄只猫儿扔进去吧,她赶猫儿时会走开一下吧。” 云娘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铁青着脸没有言语,云娘就去安排了。 喜儿正坐在门口绣东西,却看到了一只猫流滚到了院子里,然后猫儿叫着满院子开始乱窜,向着檐下的鸟笼奔了过来。 明秀在屋里喊道:“哪里来得野猫,还不赶走了它!” 喜儿站起,抓起鸡毛掸子就去赶猫儿了。猫儿爬来爬去就爬上了檐,在上面对着鸟笼叫个不停。喜儿怎么赶它也不走,没有办法喜儿到厢房去取长竿子。本来这种事儿让几个婆子来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她姑娘正在谈要紧的事儿,可不能让人近了屋子附近,所以她只能一个人去取了。她看了看院子门外并无一个人影,就进了厢房。 就在她要出来的时候,却被两个婆子一个捂嘴一个搂腰给拿下了。 老太太带着人到了门外时,明秀和李帐房并不知道。明秀正在问:“香姨娘那边的情况如何可是打听清楚了?” 李帐房正想回答时,门被推开了,老太太面色铁青的带着人走了进来。 明秀和李帐房都愣在了那儿,一时间有些呆了。老太太进门后扫了一眼明秀两人,回头对云娘道:“带四个力气大的婆子进来,其余的守在门外好了。关门!” 说完老太太自顾自的走到主位坐了下来,明秀这才反应过来上前请安:“老太太安。您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呢?这天上的日头现在虽然不太毒了,可是地上的热气正往上蒸呢,这要是热着了您可怎么是好?云娘,你也是老人儿了,怎么也不知道劝上一劝,就由着老太太这个时候出门?” 老太太看也不看她对云娘道:“先把那个死丫头给我带了进来,不要在外面丢尽了我的脸面!”然后她才对着明秀冷冷一哼:“我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来得不是时候了?那我什么时候来才正好呢?是不是要等这个帐房管事走了以后我再来就正好了呢?!嗯——?” 明秀的身子一颤:“秀儿不敢,秀儿只是和帐房先生对一对帐目上的东西,没有其它的意思。至于说到时候不对,也是秀儿担心老太太的身子才说的。” 老太太冷冷的道:“担心我的身子?还真是让你挂心了!你们担心我的身子,哼,真当我是老糊涂了,什么也不知道了?你们哪个不是恨不得我早早死了,让这侯爷府早早成了你们的天下?!” ----- 小女人公司近期要应付国际ISO管理系统认可方面的人,工作量大增,端午节也要北京出差,所以加更可能做不到了,尽量保证两更(粉红欠下的一定补足,请亲们继续投票好不好?)。万一太忙做不到,下个月也一定补上。谢谢亲们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四 明秀和香姨娘都跪了下去,香姨娘委屈的道:“香儿不敢,香儿自从跟了老爷就没有这样想过,老太太您是明白的!香儿还日日盼望着老太太福寿绵长,只要老太太在香儿才不会被人欺了去!这是香儿的心里话,老太太您明鉴。” 老太太看了香姨娘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香儿你起来吧,只是你要记住你今儿说过的话,莫要再犯了糊涂心思。”香姨娘这才委委曲曲的站了起来,略微停顿了一下就轻轻走到老太太身后立住了:现时她还是以老太太马首是瞻好了,等斗倒了明秀再说。 明秀跪在地上泣道:“老太太,秀儿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惹得老太……”她当然是明白今天的事儿说大可大,让她死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说小可小,也不过就是一句行止以后要注意罢了!所以她一定要争取老太太对她的维护才行。 明秀的哭诉不过刚刚开了个头,正飞快的转着心思怎么能说服老太太呢,老太太却打断了她的话,指着喜儿喝道:“你个贱婢,好好的主子生生被你教成了什么样子了?你就是这样服侍你家主了的?” 喜儿吓得早就软了,听到老太太的喝骂喃喃的道:“老太太,不是的,不是的。” 老太太狠狠盯着她:“你一个贱民出身,能生到我们这等人家为奴就是你上辈子天大的造化了,却如此不知道惜福!居然不知道规劝主子的言行,要你这种奴才也是误了主子的一生!” 喜儿早已被骂得不知道该回什么了,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老太太却已经指着她对几个婆子喝道:“给我把这个不知道如何服侍主子的贱东西拉下去乱杖打死!” 云娘看了看喜儿轻轻在老太太耳边说道:“老太太,出了人命也是不好的,必竟是要经官的。” 老太太冷冷一哼:“打死了她自有我去给官衙说话!你们不用管其它,只管给我往死里狠狠的打!” 云娘看老太太安心是要打杀一个人来立威了,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转过头不忍气再看喜儿了——对于她来说,她感觉她已经尽过力了。 在这个时代里,男女不可以共处一室的,这对于礼教来说是绝对不容的。而已婚妇人和一个男子(非她老公)单独相处就可以视为有奸情了,这处情形有时候是无可辩驳的——只要有人安心想要你的命! 今日的这种情形明秀也不知道如何解围才好,这似乎已是一个死局了,明秀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她当然不会就这样轻易认罪的,她跪在地上飞快的转着心思。 李帐房也是一头的汗水,今日的事儿秀夫人会不会有事儿他不知道,但是喜儿如果真得打杀,那么第二要活活打死的人就是他了。他当然不甘心如此死去,也在飞快的想着办法。 喜儿一面大哭着在婆子们的手中不停的挣扎着,一面向老太太求饶:“老太太饶命啊,老太太饶命啊!喜儿知道错了,老太太饶命啊!” 听着喜儿的哭叫声,明秀额上的汗终于淌了下来,她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分辩清楚此事,可是如果喜儿真被打死了,那她的罪名也就坐实了,这是无论如何能不行的,绝不能让老太太打死喜儿!贞洁对于女人来说就是第一生命啊!为了贞洁女人可以不要命的,就是要了命不要贞洁最后也是难逃一死的! 想到这里,明秀扑到老太太跟前抱着她的腿大哭道:“老太太,你饶了喜儿吧,饶了喜儿吧!秀儿求求您了,喜儿没有做错什么啊,老太太你就看在秀儿的份上饶了她吧!” 老太太冷冷的看着明秀:“饶了她?这样给主子脸上抹黑的奴才留着做什么?早些打死早些干净!” 明秀只能再次哭求:“老太太,就是喜儿做错了什么罚她就是了,不要打死她啊!老太太,喜儿自幼与我一同长大,请老太太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饶了她吧!” 老太太冷哼一声:“就因为是看到你母亲的份儿才要打死这个贱婢,这样的奴才有一个就应该打杀一个,绝不能轻饶了!” 明秀听老太太的意思绝无转圜的余地,知道求她她是无用了。明秀也明白了,老太太这是安心来教训自己的,这是在发泄对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不满。 想明白了明秀也就不哭了,她试了试泪站了起来转头对拖喜儿已经拖到了门口处的几个婆子喝道:“我这里和老太太还没有商议好呢,你们想要做什么?!还不给我把喜儿送回来!” 明秀喝完了婆子也不给老太太发作的机会,立即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您要处置喜儿可要让秀儿明白吧?这样就打杀了秀儿的贴身丫头,秀儿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喜儿如何给秀儿抹黑了,还请老太太教我。” 明秀知道喜儿她一定要救,今儿的事儿也一定要说个清楚明白,否则的话,以后这侯爷府她就不会再是个人了!随便一个下人都可以吐她一脸口水。 老太太看着强硬起来的明秀,听着她一句一句的顶撞,气得忘了刚刚想要喝斥婆子们动手的话。 老太太盯着明秀的眼睛:“哦?这事儿你还有脸来问我?秀儿,我是你姨母,可是这种事儿我也担待不起!你也读过几本书识得几个字,廉耻二字想来你是会写的!” 云娘看到明秀顶撞了老太太后就悄悄走过去,把几个婆子都赶出了屋子,悄声嘱咐道:“想要命的,就要堵起了耳朵日后也要缝起了嘴,否则——,神仙也救你们不得!”说完她轻轻关上了门。 明秀倒是一点也不激动了,她平静的回了老太太一句:“廉耻两个字明秀倒是真得会写,而且深知其意。只是不知道姨母所指何事?秀儿还真不明白,请姨母明示。” 明秀站在那里既不怒也不笑,这话也说得是不卑不亢、不软不硬的,李帐房听到耳里心里也安稳了不少,知道自己的主子八成是有主意。他悄悄扫了一眼过去,看到明秀的手屈起一指正指向老太太一方,他顺着悄悄扫了一眼看到居然是香姨娘,他的心里立时一动。 好在这时屋里所有的人都因为明秀的强硬而惊异,所有人都在看着明秀,并没有人发现李帐房悄悄扫过的两眼。 老太太被明秀顶撞的差点气背了过去:“我明示?我明示?好一个我明示?!你倒是干脆啊,只是你做得我却说不得!没得失了我的身份。” 明秀平气静气的说道:“那就是老太太说不出来了?即然说不出来喜儿犯了什么错,那么也就不必非要打杀她了吧?” 老太太气得连喘了几口气,云娘连忙上前给她拍后背,轻轻的道:“老太太莫要真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值?”老太太轻轻点了点头,她轻轻拍了拍云娘的手让她放心,就在她点头时忽然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李帐房,心中一口气又升了起来,她看向明秀重重一哼:“好,我就给你一个明示,就看这次你是不是能明白了?!” 说着老太太抖着手指着李帐房喝道:“云娘,叫人进来把这个眼里没有主子的东西先拖出去打死再说!” 云娘迟疑了一下,老太太就喝了她一声:“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是不是?我现在连你也使不动了?!” 云娘只能打开门,叫了刚刚的几个婆子进来。 老太太看到婆子们进来又指着李帐房说了一遍:“给我把他拖出去狠狠的打,打死也是便宜了他!” 明秀听到老太太的话后,扫了一眼李帐房,看到李帐房在地上的手指都屈了起来,只有一个是伸着的,直直的指向了香姨娘。 明秀看到李帐房的手指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所以并没有开口为他说一句话。 这本来就是明秀最不好办得事儿:她如果要为了李帐房分辩的话,就是没事儿也会让人以为有事儿的;如果不分辩任人打死了他,那么也就坐实了李帐房是她奸夫的身份。而现在她已经不担心这个了。 婆子听了老太太的话走过来伸出手就拖李帐房,李帐房看老太太这架势也知道今日如果分辩不清楚的话,他是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就是分辩清楚了,他一个仆从的身份怕也是死活难料——侯爷府为了明秀的名声着想也会杀了他的!所以秀夫人的主意才是最稳妥的,现在他非常确信自己是真得跟对了主子。 想清楚所有得失后,李帐房就不再随婆子们摆弄了,他必竟是个男人,不过挣了挣就摆脱了两个婆子,不等她们再上来纠缠,他已经急走了两步回到原位跪了下去,以头触地大声说道:“老太太,不知道小人做错了什么,居然要活活打杀小人?还请老太太让小人死个清楚明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五 老太太本来只是想给明秀些颜色看看,让她明白这个府里倒底是谁在做主。没有想到居然真的看到这两个人鬼崇的躲在房里,现在居然胆子大到敢一齐顶撞于她,真当她是老了不成?!真以为她治不了他们了?!既然他们豁出了面皮了,那她还为他们遮掩什么?! 老太太是越想越生气,想到这里一拍桌子:“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顶撞主子?一个欺主的东西还敢强嘴!你还敢问你犯了什么死罪?你敢污了秀夫人的名声还不是死罪?!” 明秀和李帐房同时喊道:“哪有此事?”明秀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太太何出此言?事关秀儿的贞洁名声,老太太要还秀儿一个清白啊!还请老太太收回此话!” 老太太被明秀几句话顶撞的气向上冲,拦着手指着两个人说道:“你们、你们——”这一口气就没有换上来,话没有说完差点昏了过去。 云娘急忙上前给老太太捶了捶,老太太这才顺过了这口气。 云娘在老太太耳边轻声道:“老太太千万莫要真生气,气坏了身子不是如人意?老太太?” 老太太轻轻点了点头,刚刚这口气憋得她难受,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明秀和李帐房跪在地上面无表情,明秀也没有因为老太太憋了一口气而露出什么担心的神色来。 这让云娘十分的不满,她一面给老太太捶着背一面轻轻开口说道:“这青天白日的有什么话儿非要关门来在屋子里说吗?屋子外面还要安排个人看着?事无不可对人言的老话儿我这个做奴婢的也是知道的,就不知道秀夫人和李帐房说得倒底是什么话,居然要如此防着被人听去了。再说了,秀夫人,有句话儿本不是我这个奴婢能说的,可是现在我是代老太太说话,奴婢我就放肆一回了!秀夫人,您不知不可与男子同处一室的规矩吗?这可是礼教大守啊!秀夫人该不会不知道吧?可是这明知故犯不知是为了什么呢?” 明秀本来感觉自己这一方已经占了上风了,不想却被一个云娘说得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虽然她心中非常恼怒云娘多嘴,可是却也无从辩这向句话:必竟她的确是与李帐房独处一室了。 老太太终于缓过了这一口气,看到明秀被云娘问的哑口无言。她看着明秀一拍桌子:“秀儿,你不是说得条条在理吗?现在你怎么不说话了?说啊!” 明秀看事情已经被问到了这个份儿上,只能指望着和李帐房已经串通好了的法子脱身了。所以她只是不停的在地上叩头说着两句话:“老太太,秀儿冤枉啊,秀儿是清白的。”其它的她是一句也不辩驳。 李帐房眼见事情危急了,知道云娘的话儿只要被老太太一坐实,他就绝无活命的机会了!所以李帐房也在地上重重叩起了头,边叩头边大声说道:“回老太太的话,这话原是受了秀夫人的命令不能说的,可是如今却不能不说了。秀夫人是清白的,小人也是冤枉的!小人刚刚在回秀夫人的就是香姨娘的事儿,因秀夫人说怕下人们听去乱嚼舌头坏了府里的名声,才关了房门来说的。” 老太太听了李帐房的话后扫了一眼香姨娘冷哼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敢攀咬主子?你有几条命?!”老太太心里倒不在意香姨娘被咬上,反正这两个人斗的越利害越好啊。只是她没有想到两个人居然都使了这种恶毒的法子想置对方于死地!老太太为了侯爷府的名声不得不另做打算呵,这事儿不要说没有,就是有也不会今儿就审个明白。处理这种事儿的办法就是悄悄打死,明儿到官衙报个暴毙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李帐房听了老太太的话后重重的叩了三个头,才继续大声说道:“回老太太的话,小人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攀咬主子啊!小人所说的都是事实,请老太太明鉴!香姨娘也在此处,小人愿意同香姨娘对质,若是小人所言是虚,小人情愿被乱棍打死!” 李帐房顿了一顿喘了一口气又续道:“就因为此事对香姨娘的名声有些不好,所以秀夫人说一定要查清楚才能告知老太太,绝不能平白冤了香姨娘。事儿是这样的,近来每隔十天半月的,外府的掌柜彭大就会进喜福院一次,每次都要两个时辰以上才会出来。下人们已经有不少人在议论这件事儿了,所以秀夫人才让小人就便在外面查查彭掌柜的事儿。小人几次来回秀夫人的也是这件事儿。因为事关香姨娘的贞节名声,所以秀夫人谨慎的很,不想事情没有查清楚前传了出去影响了我们府的名声。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还请老太太详查。” 李帐房说完又重重叩了几个头就不再说话了。 老太太听完李帐房的话就看向了明秀,明秀那里还没有开口说话呢,香姨娘已经苍白着脸跪了下去哭道:“老太太要为我做主,这个、这个帐房他分明是含血喷人!香儿是个老实本份的人,胆子自幼便小,哪会做下这等败坏门风的事儿啊!老太太要为做主啊——!”香姨娘有事儿的时候,这就是她的救命绝招之一:先大哭喊冤再说! 此招在贵祺那里百试百灵,可是到了老太太这里却是一无用处。听到她这么哭闹,老太太眉头一皱喝道:“给我住口!有你辩白的时候!急什么?!清白的自是清白,哭了就能证明你是清白的?!给我一个一个的说,其余的人不许出声,都给我听着!谁是谁非都说个清楚明白出来,明秀,你先说!” 明秀自李帐房开始说话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这时听到老太太点了她的名儿才平静的说道:“回老太太的话,就像李帐房所说,这些日子以来仆从们总是议论彭大这人常常进出内宅,所以我才让李帐房去查一查。不想一查之下还真有些古怪,这彭大每次来总是带着不少的银两来的,可是这些银两在他进了内宅后出去就不见了。” 老太太听到这里心里的火气真得上来了,银两?这是什么事儿?难不成这个香丫头不但真的和人有染还贪默了府里的什么银钱不成? 想到这里老太太对着香姨娘就喝了一声:“香丫头,你做得好事!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云娘在李帐房说话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妙,已经把屋子里的婆子们都赶了出去,有些事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啊。 香姨娘心下十分慌乱,今日她是为了找明秀的麻烦来的,没有想到却被人反咬了一口,而老太太明显不吃她往日对付贵祺的那一套,让她一时之间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应对眼前的局面。 她听到老太太的喝问吓得身子一抖,只能说道:“彭大是我娘家的陪房,只是来交铺子里的银钱。” 李帐房听到了香姨娘的话后,面上忿忿的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云娘看到了悄悄提醒了老太太。 老太太看了李帐房一眼,发现他的确面带讥讽,冷哼道:“李帐房,香姨娘所说的话可是真的?想来这等事儿你应该是知道的。” 李帐房本来就是等老太太这句话的,他是侯爷府的下人,主子们说话时他是不能插话的,一定要等主子问他了他才可以开口,这是规矩。 李帐房朗声答道:“回老太太话,香姨娘的话不实。彭大最近一次在钱庄兑了二百六十两银票,可是他所管的铺子每月不过四百多的利钱,而且要到月底才会交上来。可是彭大每个月至少也要到喜福院四五次的,每次所带的银票都在二百两以上,这根本都与铺子的利钱不符。只是小人所知也不多,到现在也并不知道彭大的银钱自何而来。” 老太太听了这话心里一惊,这一个月就有七八百两的进帐,这银钱是自哪里来的?她狠狠盯着香姨娘:“香丫头,你倒说说看这银子是怎么回事儿?彭大无缘无故为什么要送你这许多的银两?而他一个小小的下人又哪里来的这许多银钱?!” 香姨娘越听李帐房的话越着急,可是她越着急越是想不到主意,听了老太太的问话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个理由来。 老太太看她这样更是确定她这银子的来路想必不正,而她孤身一人在京,平时就深居府中,这银子必是贪默了府里什么款项得来的。 老太太想到香姨娘居然敢背着她偷了府中这么多的银钱,气的一拍桌子厉声道:“你还不从实说来?是不是想吃些苦头再说?!” 香姨娘听了老太太的言语,再看老太太的神情,知道她是真的动怒了,说要打她也绝不会只是吓吓她的,情急之下她只能说道:“那是我让彭大另外卖东西赚得利钱!本就是该他交上来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六 老太太听了香姨娘的回话眼睛眯了一眯,怒极反而了笑了两声:“香丫头,你是说你让彭大另外卖东西得的利钱?我倒是想要问问卖什么东西的利钱这么多?照李帐房所说这一个月怎么也是个七八百两吧,我这个老婆子真是深居府中不知世事了,居然不知道现在有了这种高利钱的生意。” 香姨娘的脸被老太太一笑一问吓得越发苍白了起来:“我,我只是另外开了个铺子卖些粮而已,也没有、没有李帐房说得有那么多利钱。彭大并不是每次来都会带银子的,每个月他还要进来交待帐目。” 老太太听了香姨娘的话,心头转了几百个念头。这些话老太太当然不会尽信,卖粮能得这许多的利钱?可是今日的事儿到现在已经不在是原本的样子了,居然又牵扯出了香姨娘赚体已银子的事儿。老太太扫了一眼明秀,既然香丫头都有了这等心思,还赚到了不少的银子,明秀绝不可能没有动这个心思。如果是她的话,赚得怕就不是这几百两银子的事儿了。 老太太心思转念间已经想明白了,今天的事儿不能再问下去了,她并不了解这些,再问下去也是被人牵着走。就是要问也要等她了解了事情原委后再问,那时候就是她主导,而不是被人利用来打击其它的人了。 既然不能再问了,那么府里面还是维持原本的样子比较好。虽然说老太太想了这么多,可是也不过就是一霎间的事儿。老太太的主意拿定了,可是今日的戏怎么也要演下去,不过不会如了她们的意就是了。 老太太转完了念头后盯着香姨娘冷冷喝道:“香儿,你嫁入我李氏家族,自进门那时起就是我李氏的人了。这个你想来是知道的,可是你居然另开了铺子即不报与我知晓,也不入府里的帐目,你是自居为外姓人了?”老太太这几话说得极为严厉,就连云娘也以为老太太要发作香姨娘。 云娘悄悄看了看明秀和李帐房,发现他们多少都露出了一丝得意及幸灾乐祸的神色,她皱了皱眉头不认为现在是发作香姨娘的时候。云娘就上前轻轻扯了扯老太太的衣服,老太太当然知道云娘的意思,可是她既然想把戏做足,也就没有理会她。云娘有些焦急,可是却无法可施。 香姨娘听了老太太的话吓坏了,以为老太太想把她赶出府去。她急急的分辩道:“不是的,不是的!香儿生是李氏的人,死也是李氏的鬼!香儿这样做,这样做,只是、只是想多攒几个体已罢了。香儿知道错了,香儿以后不敢了,老太太就原谅香儿这一次吧。” 老太太冷冷一哼:“体已?赚几个体已我不是不能理解,可是你这体已是不是赚得有些太多了!而且开铺子这样大的事情也不知会我一声,香儿,你的胆子够大的。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太太吗?嗯?” 香姨娘自老太太的话中听到了一丝转机,忙跪下叩头道:“香儿真得知道错了,香儿以后绝不敢再犯了。那、那铺子,香儿情愿归公。本来、本来就应该是府中的产业。”这话说得她非常肉疼,可是现在却不由得她不这样做了。 老太太冷冷的道:“那倒不必了,省得被人说我老婆子贪你的体已钱!只是以后再有什么事儿不知会我就自做了主,那么——,香儿,这府里怕就是容不下你了!”最后一句话说得声音虽不大,却是让人冷到了骨头里。 香姨娘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被老太太吓得身子发颤,软在地上连连答应着,对于能保住铺子她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被老太太冷冰冰的话给吓得神色大变。 老太太不再看她,转头看向了明秀和李帐房,她的语气虽然还是冷冷的可是已经不在凌厉了:“明秀,今日你和李帐房做的事虽然有因由,可是必竟与礼不合,尤其是明秀,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如此孟浪怎能为一府主母?你以后要三思而后行才可以。” 老太太已经和明秀撕破了脸,所以她称明秀时没有再同往日一样唤她秀儿。 明秀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老太太,秀儿只是为了府中名声着想,年幼不懂事儿反倒没有想到会坏了自己的名声,还请老太太责罚。以后秀儿做事必会先回了老太太再拿主意,绝不会再行差踏错一步了,请老太太放心。” 明秀也知道自此后就失了老太太的欢心了,今日老太太必是恼了她的。明秀倒也并不为此担太多的心,现今她所掌握的铺子所赚得的银钱并不比侯爷府一个月的进项少,也因为这个,现在府里被她用钱收买了人心的不在少数了。 老太太听了明秀的话后只是淡淡的道:“罢了,你也是为了府里着想,说什么罚不罚的。只是喜儿这丫头太不省事儿,这种事儿还有个不提醒主子的?居然一声不吭!云娘,明儿叫人牙子来把喜儿领走吧。” 明秀叩头:“老太太,喜儿自幼陪在秀儿身边,秀儿已经是习惯了她的,还请老太太开恩。以后秀儿会好好教她的,就请老太太饶了她这次吧。” 老太太平平淡淡的道:“明秀,你就是太软了些。奴婢们犯了错该罚时一定要罚的,不然日后你就不好再管其它人了。好了,喜儿的事儿就这么定了。倒是喜儿走了,你身边没有得力的人了倒是真的。嗯,我看你就把兰儿放在身边吧。兰儿跟我了很久了,是个极不错的,想来能让你省心些。你说呢,明秀?” 老太太说到最到一句时,语气加重了少许,明秀当然知道是为什么。明明就是老太太借机把她的心腹人弄走了,然后送上了老太太的心腹人贴身跟着她罢了。这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老太太送给她的人她是用也得用,不用也得用!如果她还敢像以前一般对待老太太送来的人,那么她身边的人都会像喜儿一样的下场!这是老太太对于她前些日子所作所为的不满。 可是今日的事儿能这样了解已经不错,明秀还真不敢再惹得老太太不高兴。所以只能强忍怒气应道:“秀儿谢谢老太太的关爱,兰儿已经来了有些日子了是极好的,老太太调理的人还能有不好的?老太太为秀儿设想周到,有了兰儿这院中的杂事想必不用秀儿操心的,秀儿就能安心的伺奉老太太与老爷了。” 老太太听了明秀的话后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嗯,你能体会是最好的了。伺候好你们老爷才是正经,最好能为府里再添个一儿半女的就是你们天大的功劳了。好了,我也乏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吧,老太太把手伸给了云娘。 明秀正想为喜儿再求老太太时,老太太已经在云娘的搀扶下站起来自顾自的走了,根本不理会明秀的呼唤。 老太太回到自己屋子里坐下,云娘递上了茶水轻声道:“老太太不要再生气了,还是自己的身子重要啊。有些事儿您也不要太往心里头去,依奴婢看两个主子都还是不懂事儿的年纪,说什么做什么本就不坐准儿的事儿,老太太何必和几个孩子置气呢?” 老太太摇头:“唉——,能不生气吗?这一妻一妾居然互咬对方有奸情,这要是传出了府去,这祺儿也不用出府见人了!哪有如此不顾自家男人脸面做事的?这妇德是一条也没有啊。” 云娘继续劝道:“老太太,不是已经都说清楚了,不是真事。就算她们也有些错处,不过也算不了什么,老太太不用再为这个生气了。” 老太太冷笑道:“原本就不会是真的,不过这里面一定有别的什么事儿。就像香丫头让她的陪房另开了铺子,那么这李帐房和明秀再合计什么呢?她们不过是狗咬狗,咬了出来这些事儿,不然我们不知道要被瞒多久!云娘,你瞧瞧,这两个人都在背后做了些什么?而且个个都门户不紧,一个一个的大男人就这么党而皇之的进出她们的院子,甚至登堂入室!这成什么话?让人知道了怎么说我们侯爷府?那明秀还好意思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府时名声着想,就是因为她这府里才没有了好名声!” 说着说着老太太的气又上来了,她一想到明秀顶撞她时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她千挑万选,又费尽了心思挑的儿媳妇!现在呢?现在居然在算计她,算计着怎么自她的手里夺走这府里的权力! 云娘听了老太太的这个话什么也没有说,因为这话实在是不好接,哪个不是她的主子?而且个个都是老太太挑了选了弄进府的,天知道哪句话就会让老太太认为你是在说她做事做错了才导致现在的状况,那到时就真得不知道该去哪儿哭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七 老太太又接着道:“让她们斗吧,看最后能斗出个什么样儿!不然她们还真以为这府里没有能治得了她们的人了!祺儿的性子就是太柔了些,他的女人他都由着她们的性子来!你说我不替他管管,谁替他管啊!这做人啊千万莫做娘,这要是一做了娘是要操一辈子心的,你是一时一刻也放不下呀!” 云娘只能道:“老太太的苦心,老爷想必是知道的。有些事儿老太太心里有数就可以了,莫要真动了气。老爷孝顺您不就什么都有了,其它的您就不要往心里去了,那些个必竟不是贴心贴肺的人。” 老太太看了云娘一眼:“你们老爷是真有孝心的,可是也驾不住这些人日日的枕头风啊!所以这些人是不能不防的,更是要治上一治才能家和万事兴啊!我这也是为了你们老爷的将来,我还能活多少天儿?你说,这要是我没了,府里就现在这种样子怎么得了?不要忘了,还有一个郡主在外面呢,唉!哪有一个省心的。人都说二十年的媳妇熬成婆,我这可不是熬了二十年啊,我做媳妇的时候哪敢在婆母面前吱个大声?可是到我做婆婆了吧,这一个一个的媳妇哪个都比我气粗!对了,还有一个媳妇不但不用跪我了,我还得跪她!云娘,你说我这都是什么命?!” 云娘刚要说话,听到门响就过去看了看,原来是小丫头送来了老太太的药。云娘接过了药,让小丫头下去了。现下老太太说的这些话可不能让丫头婆子们听了去嚼舌头。 云娘伺候老太太用完了药才道:“老太太,您现下身子不好,大夫也不是一次说过了,您不能着急生气的。依奴婢讲,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老太太您自格的身子是真的,所以还是以身子为重。以后可不敢再这样动气了,太伤身子。您就听奴婢一回劝吧。” 老太太点点头,拍了拍云娘的手:“只有你一个是实心的人,知冷知热的在我身边。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不要总担心,我的身子我有数的。” 云娘给老太太重新奉了茶:“老太太总是这样说,不过就是安安奴婢的心罢了,身子骨可是自己的,老太太还是上些心吧。”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云娘,你就是太过担心,我的身子哪有那么不经事儿?你自管放心就是了。嗯,云娘,我还想起一件事来,这李帐房也是留不得的,正好借这个机会,把他也弄到一处远远的庄子上去吧。省得他日日往内宅跑,这没事儿也能跑出事儿来。更何况这府里还能没有个爱嚼主子是非的人?还是早早打发了省心。” 云娘听了道:“老太太说得是,这内宅近来的确有些不紧,这话说出去就不太好听了,的确是要好好管管了。依奴婢看不只是这个李帐房,还有那个什么彭大也一并打发了吧,要不这内宅就凭这两个人也安宁不了。” 老太太点点头:“你说的是,这内宅时一个二个的大男人想来便来真是不成话!是要好好管管了。还有香丫头说的那个铺子也很有问题,卖粮可以得那么多的利银?她真以为我久居府中不问世事了!什么生意可以得这么高的利?她的本钱又是哪里来的?这些都要弄清楚。” 老太太边说边想:“还有明秀,她一定也有铺子什么的才对,我想,是这个李帐房在打理吧?这个也要查清楚。我总感觉这么多的利钱让我不踏实,你说这天上哪有掉馅饼的理儿?所以这个事儿要让人好好查清楚才行。” 云娘一一答应下来:“奴婢会安排妥当的人去查的。只是这府中的仆从有不少吃了秀夫人的银子了,这事儿?” 老太太想了想道:“叫人牙子来吧,把明里暗里跟了明秀的人都卖了出去,再重新买一些进来。这样处理一次,我想府中的人就不会再跟着明秀或是香丫头胡闹了。” 云娘想了想道:“是的,老太太。那明儿就叫人牙子来吧,正好趁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出头拦着。” 云娘原本都是息事宁人的,可是现下这府里弄成了这个样子,如果再不整治怕是要难以收拾了。这侯爷府要真是败落了,她一家人也不会好过不是?所以她想使些狠辣手段,希望可以做出个菩萨事儿。 老太太又想起了兰儿:“今天这事儿一闹,兰儿就成了明秀的贴身大丫头了,以后明秀也能安稳些吧?其实看在姐姐的份儿上,只要她不是太过了,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可是你瞧瞧,你瞧瞧,她今儿的样儿哪有半分把我放在眼里?居然摆明了阵仗和我打起了擂台!明秀自这一点来说,比香丫头差远了!明秀想来以为得了府里不少的人心,认为她自己已经有了根基了,我就想让她瞧瞧,她这个根基有多牢!” 云娘给老太太又递了一杯茶让她润喉,可是却没有接话儿。这两人哪个不是老太太自己挑的人?说好话坏都不是啊。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香丫头那边不必管得太多,她的院子铺子也不要动,能给她的好处尽量给她。明秀这儿就要看得紧些,投了她的人明儿卖了后,还可以让我们院子的人放出话去,只要有人敢讨明秀的欢心,那么下一个卖得就是他!” 云娘答应了,老太太的安排是什么意思她当然是明白的,不过这么做也是必须的了。这个明秀虽然有些聪明,可是行事作派不是一个主母的样子,这府里要真是她做主了,败落也就真的不远了。 老太太又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她们想必还有些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这府外也要有个稳妥信得过的人才可以了。嗯,看来我们也要在府里的铺子里找个妥当的人了,要不还真让她们以为事事都能瞒过我去呢?这个人选要仔细些才可以啊。” 云娘听了迟疑道:“这事儿我们只要告知老爷一声,让老爷去查一查也就知道了,不必这样麻烦吧?” 老太太这样一插手会让外面铺子的人更不安心:这侯爷府里分派系了!只会让人心更加浮动。 老太太摇头:“祺儿的耳朵根子太软了,被他的女人几句好话一哄就不知道是非对错了。这事儿还是我替他来做吧。” 云娘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接过了老太太手中已经喝空的茶盏。这事儿也替他做,那事儿也替他做,可是将来老太太你没了的时候,谁再替他做呢?这话云娘没法说出口。 贵祺回府后听到老太太说了前因后果后,心里这个气啊!这些女人们就不能好好呆在房里?还要闹这许多的事儿?他现在已经够头痛的了,她们不但不知道体谅他反而还要你争我斗个没完。 贵祺恨恨的道:“这香儿和秀儿真是不懂事的很!” 老太太叹道:“这种事儿要是传了出去了,祺儿,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 贵祺想了想道:“她们不会真是和人有染了吧?” 老太太摇了摇头:“这个应该不会。她们又不傻,你天天都在府中,又是正当壮年的时候,那些个仆人能入了她们的眼?这个是绝不可能的。只是——” 贵祺听着还着下文的意思,可是老太太停住了又不说,他追问道:“可是什么?娘亲你有什么不能和儿子说的呢?” 老太太道:“祺儿,你不认为事情有些不对吗?一个铺子卖卖粮而已,一个月的利钱居然有七八百两,你说这个正常吗?我怕这里面有些猫腻吧?如果不是香丫头骗了我们,就是那铺子或是粮食有什么猫腻。” 贵祺听了倒不是很在意,他现在的心思全放在了如何能重新得到皇帝欢心上,这种小事儿不值得他为此费心思的。 他随意的回了老太太:“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不过是女人想多赚两个银子傍身罢了,能有什么事儿?娘亲不放心让她收了铺子就是了,不必为这个操许多的心。” 老太太也不过是试探一下贵祺的意思,看他在香丫头身上倒底有多少心思,可是听了他的话后,老太太在心里不住的叹气:老侯爷一生虽不能说精明,可是却也不曾如此糊涂啊。 老太太提点了他一句:“有什么生意一个月能得七八百两的利钱?祺儿你可有听说?这香儿的铺子进帐是不是太多些了?祺儿,古人有言‘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这事有反常就应该多注意一些。” 贵祺认为老太太总盯着香姨娘的新铺子,不过就是老人家的多疑罢了。在他想来:香儿一个深居府中的女人能开什么铺子?卖粮?是哪个在哄老太太吧。香儿就是真开了个新铺子,也就至多卖些胭脂花粉,她还能卖什么去?卖粮?上家去哪里找?找不到入货的人开得什么粮铺子?真真是笑话了。 所以贵祺回道:“娘亲既然不放心,我就让人去铺子里查查也就是了。一个女人开得铺子能有多大?七八百两的利钱?娘亲莫要让人哄了去。”(未完待续) 五十八 老太太听贵祺的话,知道他并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长长的叹了口气:“嗯,还是好好看看才能放心。不然,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 老太太说这话倒是真的,她自从听了香姨娘卖粮所得居然有这么多,她的心里就总是放不下。人老成精啊,老太太必竟有些年岁,经得事儿也多了,所以这种反常的、不合符常理的东西让她心神安宁不下来。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话后又安慰了她几句,老太太看贵祺根本就不拿香姨娘的铺子当回事儿,只能暗暗叹了口气,决定等自己查清楚了再好好和贵祺说一说。 贵祺看老太太不再提香姨娘的铺子也松了口气,这种小事儿硬是说了盏茶的工夫,真让他感觉有些苦笑不得。不过他权当是陪他老娘解闷了,也就有口无心的说过转头便忘了。 老太太放下了香姨娘的铺子,可是依然叹了一口气:“我想孩子们想得厉害啊,这夜夜总是梦到他们,醒了却见不到一面。我算了算了,孩子们走了也有二个多月了吧?还是三个月了?唉,那可是我嫡亲的孙子孙女儿啊。我前儿着人送了封信过去,这几日想来也该回信了,就是不知道郡主会不会同意让孩子们回来住上一住啊。我正想着,如果郡主真得不同意,你说我是不是去庄子上同英儿雁儿住上一段时日?这日日想得我如同猫儿在抓我的心,实在是难受啊。” 贵祺听了皱了皱眉头:“娘亲,你给她写得什么信?她可曾写了一封信回来?这天下间还有此等的规矩,要做婆母的先给儿媳妇写信?这样她越发的上脸了!娘亲,你还要去她那个庄子上住一住,这万万不可。这样日后她的眼中还能看得到我们母子?不能再给她脸上贴金了,您这一去我们母子在京里也就无立足之地了。” 老太太看着贵祺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的儿,你现在这样的境地是因为什么?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就是太后和皇上因为你对她不好才摔了脸子给你瞧的!你还是去一趟把她好好的哄转了回来,这样一来我们祖孙可以日日相伴,最重要的是你可以重得圣眷!这才是个正经的理儿!至于其它的,有了皇上的眷顾哪个敢说你半个‘不’字?她就是再金贵,也是你的妻子,我的儿媳,这个事儿就是说到天边也不会变!所以,我的儿,你就软上一软,哄转了她,我们一家都痛快。她的一句话可顶得上其它人在皇上面前说得一百句好话,明白吗?” 贵祺哼了一声:“朝延的事情你不明白的,娘亲。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场心了,自有儿子料理。至于她嘛——,她就是想回来也要同我陪个理才行!想我去哄她绝没有这样的道理。这府里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这个丈夫放在了哪里?” 老太太轻轻拍了他一下:“你还糊涂着个心呢!谁同谁陪理儿?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她是郡主,知道吗?以后给我记在心里!她只能敬着供着哄着,不可以再造次了!听为娘的一句劝,你现在日日跑断了腿,皇上也不会理会你的。只要她回京在太后面前替你说上半个‘好’字,就足够你受用的了。她是郡主,是我们李氏侯门的郡主媳妇,相夫教子本来就是她的本份,你这样不去求她,不是让她反倒落的一个轻松!这妻子帮丈夫是天经地义的,是圣人说过的,有什么不行的?你只要说了,她不做就是她的错;你不说,天下人只会道你不对,哪个会派她个不是?祺儿,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贵祺没有说话,红衣的离府让他在京城的贵族圈里站在了一个人人喊打的位置上,所有的人都在说他苛待了她,可是天知道,在这个侯爷府里,她何曾把他放在眼里过?自从她走后,他才感觉这府是侯爷府了,这家也呆着顺心多了。不管是明秀还是香儿,、安儿、宝儿,哪个不是笑脸相迎,百般讨好于他?女人,就应该是夫为天,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可是她一个都没有做到,不过是一个郡主罢了,当他非常希罕吗?! 这些话贵祺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老太太看他的神色也知道他不服气。老太太长长的叹了口气:“先不说别的,单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你也该容让她几分!更何况她现今是位郡主了,还很得皇上与太后的欢心。” 贵祺想起孩子们还是有些挂念:“只是这个妇人太过猖狂,有哪个女人自夫家带走过孩子?真是没有天理!就是仗持着她是郡主才这样为所欲为,不把我放在眼里!就连我的儿女都抢了去,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说到孩子们,怕以后也在她手里教坏了,尤其是英儿,以后如何让我放心把这侯爷府交到他手里。唉——,可是多说无益,就因为她是郡主,我们根本无法可施啊。” 老太太看他在意孩子就又曲意劝他:“祺儿,你想英儿现在可是太子的伴读,日后我们李氏的门楣可全指着这孩子了,就是为了英儿你也该把她迎了回来啊。说到英儿这孩子,多像你父亲呵。雁儿也就算了,只是这英儿我是绝对舍不得啊。我不管其它,无论如何你都要把英儿我的乖孙给我接回来!我们李氏只有这么一根独苗啊,你就是去求一求她能怎样?她是君你是臣,你见了她还能不行礼了?这礼都行了,还在乎这些个?就为了孩子吧,你就去哄转她回府吧。现在府里是为娘掌理着,她回来不过是在她的院子里做她的郡主,与你有什么关碍?只有好处啊,我的儿!” 贵祺听到这里有些不忿了:“说到太子,娘亲难道忘了太子可是她嫡亲的外甥!说什么只有一根独苗的话,我也不会只有英儿一个儿子,娘亲你也不会只有一个孙子!明秀不会生?还是香儿不能生?哪个生出来不是我的儿子您的孙子?哪个不能光耀我李氏的门楣?就算说到嫡子现在也有明秀呢,生了儿子不是庶出不也同英儿一样?再说了,我们是有爵位的门第,娘亲又说什么光耀门楣的话呢。” 老太太嗔了他一眼:“不管太子是谁的外甥,以后那可是皇上!英儿的爵位就凭他娘也会升上一升的,更何况还有太子的厚爱?将来,英儿说不定会成为我们李氏宗族中的郡王呢!这可是你另外儿子们能行的?说到嫡子,明秀的儿子能和英儿相提并论?一个正妻一个侧妻,这个差别你不是不懂吧?不说别的,就单论以后给他们说亲,你认为其它人眼中的英儿会和明秀的儿子一般看待?我想看得上英儿的人家绝不会看明秀的儿子,就凭这一点,英儿也是我当仁不让的乖孙!祺儿,你就醒醒吧,争那些子气有什么用?你只哄转了她回府,你就可以得到当今皇上的圣眷,而英儿将来也会得到太子的宠信,这是多么好的事儿?!” 老太太说到这里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了这些事儿的,不然哪会让郡主出府另居呢?有她在我们李氏也可以兴旺啊!” 贵祺沉默了一会儿:“儿子不希罕这些,儿子自做我祖荫的侯爷,这有什么不好?父荫是出身的荣耀,妻荫成什么了?” 说完这几话贵祺看老太太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样子,就干脆起身对着老太太行了礼:“好了,娘亲,这些事儿改日再说吧。儿子今日在外面也应酬了一天了,实在是有些乏了,这就告退了。娘亲也早些安歇吧,好好将养身子才是正经的。” 苏姓妇人终于等来了花嬷嬷的再次探望。花嬷嬷还是带着两个小丫头来的,刚踏进门就先笑着问她:“小娘子住得可习惯?可曾短了什么东西?” 苏姓妇人带着环儿都急忙迎了上去,又同花嬷嬷见了礼,再请花嬷嬷坐了先回话:“住的很好,实在是太好了。小妇人这等身份本就不配住这么好的房子,一切全依仗嬷嬷的慈悲啊。府里的人都是极好的,从无缺了什么东西。小妇人的这点子事儿还挂在嬷嬷心间,实在是让小妇人感激不尽。这话说起来,也是小妇人苦尽甘来,才遇到了嬷嬷救了我们母女二人啊。” 花嬷嬷笑道:“哪有小娘子说得这般重?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倒是小娘子现下身子怎么样了?可还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是不是再叫大夫来看一看?小娘子可千万莫要客气不好意思说出来,这身子的事儿可是大事儿,万万耽搁不的。” 苏姓妇人连连道谢:“小妇人的病好了,好了,已经全好了。这也是全托了嬷嬷的洪福,小妇人才能拣的一条命啊。小妇人现今已经大好了,倒累嬷嬷挂心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五十九 花嬷嬷听苏姓妇人的话点头笑道:“这就好,这就好啊。这也是小娘子的喜事儿啊。”然后拉过环儿来仔细瞧了又瞧:“多大了?可识得字?会针线吗?绣活学过没有?” 环儿回头看了看苏姓妇人回道:“我,我十二岁了,识的几个字,针线也是会的。绣活只学会了一点点,在家的时候正跟娘亲学着呢。” 花嬷嬷似乎非常满意:“极好,极好。长得不错,回话也清楚。还识得字,真是不错。对了,环儿,你识多少字?可曾读过书?” 环儿又看了苏姓妇人一眼:“识得三字经一本,上面的字会写一多半了。” 花嬷嬷摸了摸环儿的头:“真是个不错的丫头,小娘子教养的好啊。” 苏姓妇人笑道:“哪里,不过是个苦命的。还要请嬷嬷多多怜惜。” 花嬷嬷没有接苏姓妇人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她又拿起了环儿的手,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捏了捏她的肩膀:“身子骨单薄了些,可是吃东西吃得少?” 环儿回看苏姓妇人,苏姓妇人神色黯了下来:“唉,这还是到了庄子几日长了些肉,原来在家的时候大妇哪让吃过一顿饱饭?不是我们丫头吃得少,而是吃不上啊。” 花嬷嬷叹息着点点头:“造孽哟。好好的姑娘饿成这个样儿,不过到了庄子里不怕了,想来过些日子这身子骨也就养过来了。” 花嬷嬷说完这几句话,又摸了摸环儿的头就让她回母亲身边了:“真是个不错的丫头。府里倒正缺丫头呢,不过是要先学规矩的,不知道环儿可以吗?” 环儿有些怯怯的:“环儿可以的。” 花嬷嬷点头:“只是,你们进了这府门就是郡主府的人了,要知道郡主府的规矩自是大的,不比你们在家的时候。这要是万一犯了什么规矩,被打个几板子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也是有的。你们可要想仔细了。” 苏姓妇人和环儿的脸色都些发白了,可是依然说道:“我们想清楚了。” 花嬷嬷笑道:“不用这么着急的,你们好好想两日,如果真得想清楚了,我再带你们给郡主磕头去。” 苏姓妇人急忙说道:“不必等了,我们母女已经想好了。嬷嬷也是知道的,我们母女除了郡主这里实在是无处可去啊!” 花嬷嬷又笑着摇了摇头:“我说你们太着急了吧,郡主自是有安排的。如果你们不愿意进府,郡主看在李妈妈的份儿上,也会好好安置你们母女的。” 苏姓妇人摇头道:“不必了,小妇人已经吃足了苦头,只想找个安身之处。只要郡主能收容我们母女,我们母女哪里也不想去的。” 花嬷嬷还是一径的笑着:“小娘子这不是又心急了,我这里话还没有说完呢。郡主的意思是给你们几十两银子,使个人送你们到京里以郡主府的名义开个小店铺什么的用以维生,想来一个小铺子养你们母女也是足够的。倒底要如何全在你们母女的意思了,不必急在一时,你们好好想一想吧。必竟也是一件大事儿呢,你就是不替自已想,也要替女儿打算不是?这一进府可就都落成了奴籍了,以后要是再反悔可是不行了。出府虽说苦了些,倒也落得自在;入府虽说是奴籍,只要不犯了规矩倒也是口安乐饭。各有各的好处,你们好好想一想吧。” 苏姓妇人有些惊疑的看了一眼花嬷嬷,她听花嬷嬷的话感觉好似在试探她们是的,难道她们露出了什么破绽?还是已经被人发现了什么? 苏姓妇人心下惊疑不定,可是却自花嬷嬷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这个老妇人总是笑眯眯的,前后不过总共见过两次,实在是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苏姓妇人迟疑了一下决定缓一缓的好,至少可以去一去别人的疑虑:“谢谢嬷嬷的提点,更要谢谢嬷嬷在郡主面前为我们母女进言。容小妇人好好想一想再回嬷嬷吧,只是嬷嬷不要怪小妇人轻狂才好。” 花嬷嬷还是笑着:“人之常情,有什么可见怪的。就是我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不愿意她为奴为婢一辈子啊。不急,不急,郡主那里有我担待着,小娘子自管好好考虑就是。” 苏姓妇人带着环儿再三的拜谢。花嬷嬷笑着受了她们一拜才算完事儿。 花嬷嬷又关心仔细的问起了妇人的事情:“小娘子,你家住何方,户籍在哪里?族中可还有亲人?” 苏姓妇人试泪道:“小妇人原是河西府人氏,夫家也是。娘家族中还是有人的,可是父亲去世后家中并无男子,田产全归了族里。后来小妇人也去族里求过,可是无人理会小妇人的死活,小妇人无奈之下只好来投这远隔千里的姑姑。” 花嬷嬷非常同情的道:“小娘子的事情我同郡主说过了,郡主的意思是如果小娘子族里有人的话,可以写封信给他们,让他们到官衙里代你出头,郡主在旁相助,看看能不能把你的儿子要回来。” 苏姓妇人心里一惊,照花嬷嬷这样做的话,那她几个月大的儿子也被送到这里受苦!她急急忙忙的拜了下去:“小妇人十分感激郡主及嬷嬷的恩德,可是小妇人现在已是弃妇,儿子跟了我没有祖宗也会被人笑一辈子,不若,不若让他随父吧!只是让嬷嬷白白费心了,可是小妇人一样感激嬷嬷的恩情。” 花嬷嬷听了恍然道:“小娘子快快请起,倒是我人老了忘了儿女不可随母的。只是前几日看小娘子思儿心切才求了郡主的,唉——,只是可怜那个孩儿了。” 苏姓妇人拜了一拜先起身:“嬷嬷恩意小妇人明白,只是实情如此,小妇人只能认了。” 花嬷嬷看了看环儿细皮嫩肉的小手:“唉,也没有什么,只要有郡主在,你们母子以后想相认也不是难事。只是路途有些远,要见面时日就要长些了。说到这里,你们母女行了这么远的路程,一路上想必受了不少的苦吧?这么远的路你们无有盘缠是怎么熬到这里的啊。”说着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为这对母女受过的苦感到难过。 苏姓妇人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这个话儿是花嬷嬷无意的还是有意的?她一面偷偷查看着花嬷嬷的神色,一面叹道:“这一路的苦啊,真是提也不能提啊,这一提起来小妇人这心就一阵一阵的疼啊。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女儿千里投亲,这其中的难处真是一言难尽啊。” 花嬷嬷点头深以为然:“是啊,你一个妇人真是难为了。不要再想这些了,以后有了郡主的照应,你们母女不会再受苦了。” 苏姓妇人听了这话才又放下了心来,想来不过是老妇人善心发作一时的感慨罢了。她想着又福了一福:“这也全是嬷嬷的善心,没有嬷嬷在郡主面前美言,哪还会有我们母女的将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 花嬷嬷摇头笑道:“小娘子真是太客气,总是这样谢了又谢的。好了,好了,不要这样外道才好。你们自管宽心住下来,短了什么就说句话,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苏姓妇人带着环儿千恩万谢的送走了花嬷嬷。 花嬷嬷和来喜儿一一说着苏姓妇人的可疑之处:“说到这母女二人的可疑之处,还真是数不尽呢。先一条,说是受了苦的,可是那手细得一看就是没有做过活的;而且那名唤环儿的丫头也不似受过气的,一口一个‘我’的说话,这哪像是个受气庶出的丫头?按您说教的法子探过了,不是练武之人;不过那环儿虽说不胖,可是绝不是饿的,瞧她气色身子骨绝无问题,倒像是日常嘴刁吃得少所致;说到要替她夺子时,她竟然拒绝了,大妇如此狠毒她居然不担心她幼儿的性命;千里奔波,这母女俩个姿色都不错,居然没有出任何事儿,平平安安的就到了我们庄子;最最可疑的就是,她们极为着急入府为奴,对于郡主资助他们开店的事儿并无一丝欢喜,这实在是有违人之常情。” 来喜儿想了想道:“还是注意着些,我这几日也在头痛此事儿。这母女两人不能留下,可是却也不能不防呵。奶娘,奶娘,这个是极不好防的。” 花嬷嬷听了点头:“这是极是,我也想想吧。” 来喜儿道:“郡主那里没事儿吧?可有烦躁?” 花嬷嬷叹气:“能没有吗?就是我也有些不耐了。不过都因为事关……安危,没事儿的,大家都能忍的。” 来喜儿点头:“其实这边不是最难忍的,最难的在布儿房里啊。说到这里我又要去看看那个布儿了,不然这病真说不定要好了。” 花嬷嬷站起来送来喜儿:“来总管你自去忙你的吧,郡主这边有我呢不会有事儿的,你们自管放心就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 慧儿听完了来喜儿的话后:“我看我去会会这母女两个吧,到时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来喜儿想了想:“也好,这样也不失一个办法。只是那个妇人有些心计,莫要被她看出什么来。” 慧儿点头:“这个我自会小心的。” 来喜儿道:“我会安排一下,您打算什么时候去?” 慧儿想了想:“拣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去。她们也没有防备不是?” 来喜儿想了想:“今儿花嬷嬷刚刚去过了,而且现在调侍卫过去护卫也来不及,不如明天可好?” 慧儿笑道:“也好。这也并没有什么。”顿了一顿:“你们去回拜郡王时有什么发现没有?” 来喜儿眼睛眯了起来:“此人有些可疑,可是又不太像,不过是要小心在意些。” 慧儿沉吟起来:“嗯,我们不要接近此人为好。那人既然已经来到此地,我们只要把清风山庄的注意力引过来就是了,其它的事情我们不必插手的。” 来喜儿点头:“知道的。 慧儿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想要一种平平静静的生活足矣,功劳什么的我们不要在意了。我想,来总管也是这个意思吧。” 来喜儿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苦涩:“老奴我早已经看透了,看透了也就看淡了,功劳远不如平淡来得好啊。” 慧儿先安慰了他一下:“来总管有了萧护卫做徒弟,日后老来有依,日子可以很舒坦的。”她顿了一下:“来总管口误了。” 来喜儿苦笑了一下:“人老了,人老了!我会注意的。说到舒坦怕是要把清风山庄的事解决了才可以吧。” 慧儿没有再说话,两个人都看向了外面的天空。天空一碧如洗,飘着几缕云丝。 明日一早,慧儿带着两个小丫头到客房里来见苏姓母女。 婆子为她们打开帘子笑着说道:“慧姑娘今儿得空?少爷姑娘跟前能离得了姑娘么?” 慧儿笑道:“哪里能得空,不过也是领了差事才来的。我哪有你们舒服呢?”说着进了屋子。 苏姓妇人带着环儿站了起来,可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就看向了后面跟进来的婆子。婆子笑道:“小娘子,环儿,快来见过慧儿姑娘。” 苏姓妇人和环儿就福了下去,口里说道:“慧儿姑娘好。” 唬得慧儿忙上前扶住了妇人不让她拜下去,一面道:“大嫂不要听宋婆子乱说,我哪里是什么姑娘,就是一个丫头罢了。可当不起大嫂这个礼的,快请起,快请起。” 她转身去拦环儿的时候,环儿已经福了下去,她只能拉起了环儿来,回头嗔婆子:“瞧瞧,都怪你这个婆子,这不是折我的福寿!明儿瞧我还为你们在总管面前遮不遮掩了!” 婆子笑嘻嘻的:“慧儿姑娘什么受不得?少爷姑娘跟前的人,常常见郡主,就是一般人家的小姐怕也是比不上的。至于总管跟前,慧儿姑娘自来就是菩萨心肠,我们倒是不担心的。” 慧儿忙摆手:“宋婆子一径乱说,人家正经的千金小姐可是我们能比的?再这样编排我,看我撕你的嘴,让你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苏姓妇人在一旁听着也不明白慧儿是什么身份,只能陪着笑站在一旁。慧儿回头见了忙道:“大嫂坐吧,大嫂这样我更是不好意思了。说起来都怪你这个宋婆子。” 一面说着慧儿一面坐了下来:“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昨儿花嬷嬷回去一说,郡主动了心思,今儿让我过来看看环儿。” 苏姓妇人听说郡主动了心思,心里大喜忙道:“慧儿姑娘有事尽管说。” 慧儿招手叫了环儿过去,细细的看了才对妇人说:“郡主听花嬷嬷说环儿识字,就让我过来瞧瞧怎么样,如果可以日后就到书房里伺侯少爷姑娘的笔墨。” 说到这里慧儿看苏姓妇人一面的恭敬就拍了一下手:“说了半日话,倒忘了和大嫂说说我自己了。我是郡主府的丫头,在少爷姑娘面前伺侯的,因是少爷姑娘用的人郡主才让我过来瞧瞧。” 苏姓妇人听了急忙又对着慧儿福了下去,慧儿慌得站了起来去拦:“大嫂,这可是使不得的,我小小年纪可当不得这样的礼。” 苏姓妇人道:“当的,当的,日后我们环儿还要慧儿姑娘多提点啊。” 慧儿笑了走回去拉起了环儿的手:“还要等郡主的话呢,我不过是来看看的。” 苏姓妇人有一丝尴尬:“那是的,那是的,自然要郡主来定的。” 慧儿坐了回去:“环儿可有弟弟妹妹?” 环儿愣了一下:“有,有的。” 慧儿又问道:“弟弟妹妹多大了?你常带他们作耍吗?” 环儿看了一眼妇人:“弟弟还不满周岁,环儿没有带着弟妹玩耍过。” 慧儿听了:“哦,这样虽说不太好,不过也没什么。”说着让小丫头摆上了文房四宝:“环儿写两个字给姐姐看看。” 环儿答应了,过去先研墨,墨汁因为不小心沾上了她的衣袖,也溅了几滴在前襟处。然后环儿才拿起了笔写字,字写得倒还不错,字的架构还可以,字体较为娟秀。 慧儿取了字看过,又看向了苏姓妇人:“大嫂是否也识字?” 苏姓妇人点头:“是的,自幼随家父识得几个字。” 慧儿笑道:“烦请大嫂也写几个字,可以吗?” 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苏姓妇人上前取了笔略一思索写了一首小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写到这里她忽然停了下来。 慧儿见了问道:“大嫂这字写得极为漂亮呢,这诗也好,为什么不写下去了呢?” 苏姓妇人面上一红:“小妇人忘记后面的诗句了,倒让姑娘见笑了。” 慧儿不以为意:“这有什么?识文断字本就不是女子之长,大嫂已经做得极好了。”说着取过字来仔细看了看:“环儿的字是大嫂教的吧?” 苏姓妇人点头:“是的,小妇人在家的时候有空闲就教环儿写几个字,也不过是作耍罢了,当不得真。” 慧儿让小丫头把字收了,笑道:“环儿写得已是极好了,我看郡主看了这字定会喜欢的,大嫂就等好消息吧。” 苏姓妇人喜笑颜开:“谢谢慧儿姑娘,谢谢慧儿姑娘。”却没有跟慧儿提及昨日花嬷嬷曾说可以放她们母女出府做营生的。 慧儿仿佛根本不知道花嬷嬷让苏姓母女考虑几日的事般:“不过环儿还是要学些规矩才能上去伺侯的,环儿可要认真哦。” 环儿答应道:“环儿知道的,谢谢姐姐提点。” 慧儿站了起来:“大嫂,那我就回了,你也让环儿好好准备着,说不定哪天郡主就让人过来领人了。” 苏姓妇人连连答应道:“是的,慧儿姑娘。慧儿姑娘慢走。” 慧儿一面走着一面笑道:“大嫂不必相送,在屋里吧。”说着话已出屋自去了。 苏姓妇人十分高兴:“环儿,你要用心些知道吗?你要十分的用心,不可任性了。” 环儿没有答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娘亲,我知道了,我会用心的。”其实小丫头不喜欢做奴才,在家里虽然不富有,可也是平常人家,哪里这样低人一等过?不过她知道就是说出来,娘亲也不会答应她的,因为爹爹和弟弟还在人家手里呢。 慧儿回到房里时,来喜儿已经在等她了:“怎么样?” 慧儿一笑:“我想必不是训练过的吧?好些地方都有可疑呢,而且这妇人心里的忧思很重呢。” 来喜儿听了不明白:“这话怎讲?” 慧儿拿出了妇人所写的小诗:“你看这就是那妇人所书。” 来喜儿仔细看过了:“的确是好重的忧虑啊。不过这字实在是写得不错。” 慧儿笑道:“我有个主意就是从这字上来的。” 来喜儿把字放在了桌上:“什么主意?” 慧儿道:“也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只是忽然间想到的,正想和来总管商量呢。还有两个月就到九月了吧?太后的寿辰要到了呢,我看不如就让此妇人抄经吧,就说是要进献给太后祝寿的如何?” 来喜儿眯着眼睛笑了:“好主意!抄经自是要焚香淋浴,静室独坐的。好啊,好啊。” 慧儿接着说:“那环儿把她放在小书房中,而环儿必竟是个小姑娘也容易哄些不是?” 来喜儿道:“这样也行,不过小丫头也不要太大意了,必竟那些人让这一对母女来应该还是有什么原因才对。” 慧儿点头:“这的确是的,不能不防啊。说到那妇人的忧思,她写这诗的时候忽然间停下的,据她说是忘记了,我看倒不像。不过是好似惊醒了,感觉写得这诗思虑太重了吧?” 来喜儿眯了眯眼:“这样说来,这妇人怕是有些什么把柄在那些人的手里吧?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亲人被控制了。不过她们原来定是和清风山庄关系匪浅,清风山庄想必不会乱抓人手的。” 慧儿点头:“此妇人如何境况必是自找的,我们不必为人担心。不过我看这妇人倒是个极有心计的。” ----- 无敌南瓜的《沐春风》,书号:1171690 简介:神许她绝世容颜、富贵滔天、艳福不浅,但是她却转世为男人!将神滴马屁拍翻,还了她的女儿身,在她阅尽天下事后,却提笔写下:做人要低调,做御史的女儿更要低调!(未完待续) 六十一 慧儿和来喜儿正说着话时,萧云飞进来了,对他们两个人点头为礼:“京里送来了消息,侯爷府中有些混乱了,而且那个秀夫人利用娘家的铺子,和清风山庄的生意做得极为不错,赚了不少黑心的银子。” 来喜儿点点头:“这在意料之中,李总管那里可有进展。” 萧云飞道:“蒋松已经制造的偶然事件同李总管认识了,不过还没有同李总管提什么建议,正在同李总管加深‘感情’中。” 慧儿想了想:“没有送信儿到侯爷府里吗?上次不是说过要透些消息给老太太吗?这侯爷府的人还真是不怕银子扎手,什么样的银子都敢赚!” 萧云飞道:“已经布置了,我想这几日就会传到老太太的耳中了吧?我们不能直接告诉他们,所以这样传过去的消息要慢一些。现下侯爷府里除了这两位正赚钱的主儿,其它人还不知道吧?因为香姨娘和秀夫人的争斗,老太太好像已经起了疑心。” 慧儿点头表示明白:“我明白的,不过是顺口问一句。倒是老太太已经起了疑心对于我们来说还不错,想来我们的消息传到她耳中的时候,作用要大多了。对了,钱府那边如何了?” 萧云飞摇头:“钱府那里还是一样,没有找到什么暗道。不过倒是发现了那几个失踪人中的高手,在发现的同时被那个人送来了信儿示意我们不用管了,所以没有再跟下去。” 慧儿叹了口气:“这样更好,只要看着钱府我们知道清风山庄来了多少人就可以了。其它的就交给那个人来办吧。” 萧云飞点头:“是的。县城官衙里的那位王爷我们去的人在外围探了探就回来了,那里明里没有多少戒备,可是暗底里可是有不少好手的。看这情形,那个人送来的消息没有错。” 来喜儿听了眯起了眼睛:“这位王爷嘛,可知道是哪位王爷了?” 萧云飞道:“二王爷。” 来喜儿的眼睛眯得更小了:“二王爷?来得是二王爷,那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萧云飞摇头:“不知道,不过依二王爷这人的脾性来说,不会是背后的那个人。” 来喜儿点头:“是的,绝不会是。二王爷这人可不会有这样的手笔,他胸中的丘壑顶多只是一个小土包。” 慧儿皱了皱眉头,开口问了一句:“这个王爷可带了家眷?” 萧云飞点头:“是的,带着家眷来的。” 慧儿已经恢复了常态,平平静静的说道:“依我看,八成这位二王爷的戏是要由王妃来唱的。” 来喜儿心里一惊:“他们会来访?” 慧儿点头:“应该会来的,我与二王妃是相识的,只是不太对盘而已。” 来喜儿低头想了一下:“要改计划了。” 慧儿沉思了一下:“不需要那么麻烦,必竟府里还有两个人要对付呢。如果我回到那个屋子里去,我们常常商量事情是瞒不过有心人的,这样就会被那些人确定了。” 来喜儿点头:“嗯,此言有理,不过这样一来您就有危险了。” 慧儿想了想道:“这个应该不会的,二王爷的身份与我的身份都是明面上的,如果他在来访的时候杀了我,怕是也逃不过皇家的问罪。这种事儿他想来不会做的,他走后再派杀手前来,我们也就不怕了,那个时候萧护卫与来总管尽可以大开杀戒不必有所顾忌。” 来喜儿和萧云飞都点头称是,不过来喜儿眯了一下眼睛:“可是二王爷这人非常难说的,常常做事都出人意料,而且有些胡闹。” 慧儿听到笑了:“我知道来总管所说何事,这个二王爷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不少。如果真要来试探的话,我想他一定会探探萧护卫和来总管的身手,以便于确定你们的身份——我想他们都在猜测你们是不是相传的宫中高手。而想试出来你们真正的身手来,那么、那么只有、只有——,我有危险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慧儿淡淡的一笑,竟有十足十的红衣样子:“我想这个方法对于二王爷来说,他是极有可能会做的。” 萧云飞脸上有些变色了,来喜儿却点着头道:“极是,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个事情极有可能,极有可能啊。” 萧云飞急急忙忙的说道:“万不能以身试险,这个万万不能。” 慧儿看了他一眼,平淡的道:“有惊无险而已,有什么不可的?你认为他会为了我而连王爷的富贵都不要了,要自高墙内过一生么?这个不可能吧?” 萧云飞想了想:“但是万一——” 来喜儿接了过去:“没有万一,二王爷绝不会在人前杀了郡主的,就算不会以身偿命,也要被禁一生!这个代价对于二王爷来说,他是绝不会负的。” 慧儿道:“此事议定,如果有这等事情,萧护卫只用一半功力,来总管不要露出身怀武功,那么此事就成了。” 来喜儿想了想道:“云飞只要三成功力足可,比普通侍卫高一点点这样的人比比皆是,默默无闻就很正常了。” 慧儿同意:“萧护卫的功力有多高,我还真得不知道,就依来总管所说吧。” 萧云飞看了看慧儿:“好吧。” 自慧儿处出来,来喜儿叹了一口气道:“云飞,陪我走走吧。” 萧云飞虽然感觉奇怪还是答道:“好的,师父。” 来喜儿向着园子中走去,下午的阳光也是不烈了,迎面吹拂而过的风让人也舒畅很多。 来喜儿又叹了一声:“云飞,你认为郡主是一个怎样的人?” 萧云飞一愣,然后答道:“这个,云飞不敢妄议。” 来喜儿也没有看他,只是自管自的说道:“郡主不过是花样年龄,春华正盛,可是却事事通透,所有的事情都拿的起放的下,无有半丝勉强;且不说胸襟如何,单论这平淡处事就如我这等老朽之人也难以比得上啊。” 萧云飞过了好一会儿答道:“以郡主的经历来说,有此性情倒也不难理解。” 来喜儿摇头叹道:“不,郡主好似几世为人般,已将这世事看破。唉——,如此的淡定那可是经过什么样的历练?没有人生来就机敏非常,没有人生来就能看淡这世间的爱恨情仇,越是天纵奇才越是有过非人的经历。而郡主,给我的感觉,就是百年避世清修的老尼也比不过郡主的心境。她是真的不争,是真的看开而又能放开。” 萧云飞沉默着,没有说话。 来喜儿慢慢走着:“郡主是一位奇女子,有着玲珑剔透的心思,有着计谋天下的聪慧,却因看透了世事而藏拙。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平平淡淡,无风无浪的日子。可是,这也是极难的,就如现在。” 说到这里来喜儿停了下来:“郡主已是够苦了,心苦啊。虽不说,但你我不是不知的。所以,有些事我不得不点醒你。” 来喜儿转过头看着他:“你的心思我明白了,我本不想点破。要是看你现在有些失态,才不得不说了。” 萧云飞低头,手紧紧握了起来,可是还是没有说什么。 来喜儿轻轻一叹:“先不说其它,就一样你可想过?你的心思如果被郡主看破,就是你离开之日,你不知道么?” 萧云飞一惊,抬头:“为什么?” 来喜儿看着萧云飞:“你说呢?你明明是知道的。” 来喜儿背起手来走了,萧云飞呆在原地没有动。 来喜儿心中长叹:郡主和云飞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可以的,世人所不容啊!长痛不如短痛,早醒早了吧。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云飞的这份心思只会乱了方寸,实在是不足取的。 转念想到红衣平静无波面容,来喜儿又是一叹,有着大将军府的嫡女、贵妃之妹、侯爷府的主母这样显赫身份的人,曾有过怎样的经历造就今日的郡主。 白衣人负手而立:“已探到什么没有?” 长随的道:“那几个人常常到县城中吃酒作乐,归来时就消失在大山中,不过却不是一个地方。几日跟下来,发现共有四处地点。因主子的命令,我们并没有对这四处地方进行搜查,不过据小人们的猜想,不过就是有什么机关之类的设置隐藏了入口。” 白衣人点头:“我们追得急,使得他们延了很久了,据京中来报,已有不少铺子在催货了。我想,他们现在也是极为着急,想来会有所行动,你们只管盯紧就行。” 长随点头:“是的,主子。前几日跟踪那几个人的时候和平郡主手下的侍卫相遇,通了消息给他们后,他们没有继续跟下去。” 白衣人道:“他们应该有几个人是宫里出来的,比起你们来只强不弱,所以发现了那几个人的踪迹很正常。再说了,有来喜儿那头老狐狸在,平郡主手下的侍卫里出现高手也是极为正常的。你们做得很好,不要和平郡主的人起冲突,有什么事情可以透消息给他们让他们避开就是了。” 长随迟疑了一下:“主子,现在当然不会有什么冲突,可是小人担心以后——,原来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 求粉票,哭求粉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二 白衣人沉吟了一下:“如果你们送过来的平郡主的情报没有问题,那么平郡主手下的人绝不会同你们争功,反而巴不得把功劳都扣在你们头上。” 长随有些不相信的张大了嘴,没有说出话来:天下居然会有这样的人?不可能吧? 白衣人没有听到长随的回答,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相信?那就等等好了,这钱府的事水落石出的时候,你们就知道是不是会有人把功劳都推到我们身上来了。” 长随听了主子的话答道:“主子的话当然是信的,只是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平郡主这样的主子,嗯,还好不是男子。” 白衣人笑了:“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平郡主身旁的人都是些懂得韬光养晦的人,她手下的人没有一个是想要建功立业的人。” 长随有些吃惊的抬头看了一眼主子:“平郡主是一个极为聪慧的人,不要说寻常男子,就是朝堂之上也没有几人比得上。这样的人身边有能人极为平常,可是聚了一些不求功名的人还真是奇事一桩。” 白衣人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看到天上的白云,过了好一会儿:“听说米的事情有了新的消息?” 长随连忙答道:“是的,主子。御医还真查出了一些不同,据他们说米是熏制过的。” 白衣人皱了皱眉头:“不是说没有做过手脚吗?难道用得手法是新的不成?那些人网络了些什么人啊?” 长随摇头说:“小人也不明白。不过御医们说,这些大米是经过某种油类熏制的。” 白衣人皱眉头:“油类?” 长随点头:“放在热水中,有油花漂起,虽然极少。” 白衣人想了想后说:“可有害处?” 长随摇头:“这个不知,御医们没有说。不过御医们说此米中有三成左右的新米,而我们前次送的那些米,有七成左右的新米。” 白衣人重复了一遍:“新米,新米,真是好毒的计!这样一来还真是不容易让人觉查出来。看来前面那些米是用来引人上勾的,后来这三成左右新米的就是平常的货色了。” 长随答应道:“主子所言不假,我们在市面上又买的几次也是三成左右的,只有一家是二成左右新米。” 白衣人道:“听你这样一说,这些米在市面上还在大量出货?现在卖这黑心粮的店铺还极多不成?” 长随道:“回主子的话,还真是不少。京中有三成的粮店在卖,生意是极不错的。原来只是清风山庄的粮店在卖,现在他们已经改向各个铺子供货了。” 白衣人沉思了一下:“写个折子送到宫里去,此事报与皇上知道吧。还有问一问御医,这样的米可有害处。” 长随答应着去了。 李贵在京中已有月余,蒋松三五日就请他一次,倒也没有说过什么重要的话,不过是闲谈而已。李贵倒是不急的,必竟蒋松找上了门来。 而让李贵担心也就是米的事情。近日郡主府左近的几家人吃了侯爷府铺子中的米生了病,腹泻的厉害,找到铺子里去,铺子里的不承认是他们米的问题。李贵听说后使人买了些米来,可是怎么看那米也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李贵又对着米看了半晌,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可是怎么也看不出同寻常的米有什么不同。他决定把米送到庄子去让来总管等人看看,不要等这米吃出个人命来再报过去。那可就是大事了,如果死得人多了,这侯爷府八成要被灭门的。 李贵叹了口气,这侯爷每日不是到各王公府上去走动,就是在府中宴客,这样应酬来应酬去也不见有人为他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如果他做的这些事儿被皇上知道了,唉——。 不过这种事情就不是他一个小小和前总管能管得了的,他不过是白操一份心。可是看这府里的事情,侯爷是一点儿不知道,日日在外面忙他所谓的“正经事儿”,李贵真是捏着一把汗啊:整个侯爷府的人可要被他的一妻一妾给送上断头台了。 李贵又叹了口气,换了衣服出门了,他要去见彭大。是彭大前儿托人约了他,不过没有说什么事儿。因为彭大和蒋松的关系,所以李贵才决定去看一看的。 彭大约他的地儿还真是挺不好找,李贵好不容易才找到。彭大已经在等他了,看到他迎了出来:“李总管,你老人家可算是来了,瞧把我急得这一头汗!” 李贵扯了扯嘴角就算是笑过了:“彭大掌柜,你什么事儿找我这么急?” 彭大先把李贵让了进去:“我们里面谈,里面谈。” 虽说地方不好找,里面倒也布置的干净清雅,酒菜都已经摆好了。李贵瞧了一眼席面,看菜色还真是值不少银子,这彭大真是下了本钱,所求之事怕是不小吧? 李贵没有说话,只是在彭大的再三相让下坐了上首,彭大也坐了下来:“李总管,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我兄弟不用客气,来,吃酒。” 李贵没有动,他看着彭大:“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看今儿这席面怕不止二三两银子吧?彭掌柜还是先说什么事儿,我看能不能帮上忙,这酒嘛倒是不着急吃的。” 彭大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李贵:“李总管,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们边吃边谈如何?” 李贵摇头,没有动。他是打定了主意了,要逼个彭大先说出实情来看值不值得与他周旋。 彭大只好放下了酒杯:“李总管,我虽然是香姨娘的陪房,可现在是侯爷府的人,这个事儿不假吧。” 李贵点头:“当然,这个没有人会说出二话。” 彭大继续说道:“郡主是我们的主母,我也是郡主的奴才,这也不牵强吧?” 李贵想了想道:“这个不好说的,郡主的人都在郡主府或是梅院中,其它的人,我还真不好说啊。” 彭大有些脸红:“不管怎么说,我和你老哥也是旧相识了。” 李贵点头:“这倒不假,我们是旧相识了。不过你有什么事儿还是直说了吧?” 彭大想了想,一拍大腿道:“那就直说了。李总管,我想投到郡主门下,赎身的银子我自己出,我只是想跟着郡主多长些出息。” 李贵看着他笑了笑:“彭掌柜在香姨娘手下极得看重,怎会起了这等背主另投的想法?” 背主另投四个字让彭大的脸涨得紫了:“李总管,不是这样说话。只是香姨娘那个人大家都知道的,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不是?如果能忍得一二我也不会兴这个念头啊。” 李贵看了看他,拿起筷子吃了口菜:“不知道彭掌柜受了什么委屈,可能说上一说?” 彭大看李贵动了筷子知道事情有门儿,可是问的这话却不好回啊。他只好吱唔道:“左不过就是那些事儿,香姨娘做为主子是想打就打,是想骂就骂,不是我们做错了事儿,而是全看她的心情。这等日子实在是没有法子过了我才想着要另谋个出路啊。” 李贵举起了酒杯,彭大忙和他碰了一下吃了这杯酒,李贵赞了一声:“好酒。”然后才对彭大道:“你这事儿我可以和郡主提一提,可是能不能到郡主府中当差,这个事儿我可拿不准的。你是知道的,这都是郡主的一句话,说行就行,要是说了不行,我也没有办法帮上你了。” 彭大听了大为高兴,连忙给李贵又满上了一杯酒:“这是三十年陈的老酒,我也是托了人才找到的,特为了李总管今日来备下的。” 李贵点了点头道:“你倒是费心了。” 彭大这才又道:“不费心,不费心。我也不指望着到郡主府里当差,那郡主府能是人想去就去的?我不过就想托李总管为我在郡主那里说几句好话,派我到外地的庄子上去谋个差事儿,就已是感恩不尽了。” 李贵听到这话看了彭大一眼,面上神色不变:“外面的庄子上啊?这倒是真的不难,不过那里可不比京里热闹啊。”说着话,李贵说吃光了杯子中的酒,这酒还真是不错。 彭大又殷勤的给李贵满上了才道:“只要能到郡主手下当差,哪里不行?当然在京里是最好的,只是郡主府里怕是不能收我这犯过错的人,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啊。” 李贵听了点点头:“这倒也是的,你说得极为在理,这事儿我和郡主提一提吧,成与不成的你听个信儿吧。”说完又吃光了杯中的酒:“也对得起你这三十年陈的老酒呵。” 彭大听了立即道:“这酒我还备了几坛呢,今儿晚上就送到李总管住处。要是李总管喜欢陈酒,我再想法子给您弄些。还有这些,也没有多少,只是个心意罢了,李总管您就笑纳了吧?” ---- 左手恋妹哥哥,右手绝色腹黑爹爹,皇子统统踹一旁! 作品:《穿越之祸水红颜》,作者:三千若水,书号:11156(未完待续) 六十三 交逢前夕 彭大说着话递过来了一叠银票,票面向外。李贵扫了一眼就接了过来,外面一张就是百两的,这一叠的样子有个三四张,这可不是小钱了。 李贵笑了笑:“我就不客气了。不过,看来彭掌柜在香姨娘那边混得不错啊。” 彭大干笑了两声:“哪有,哪有,不过是我弟弟做了些小生意赚的罢了。” 李贵似开玩笑的说了句:“哦?看来生意不错,哪天也提携我一下。” 彭大又干笑了两声:“李总管说笑了,你老人家还能看上这等小钱。” 李贵没有再说话:三四百两的银子只不过是个小钱,他还能说什么说。他连吃了两杯酒就推杯站了起来:“好了,这事儿也谈完了,可是我在府里还有事儿呢,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彭大一听愣了:“这,这还没有用饭呢。” 李贵拍了拍彭大的肩:“我们不用这般客气了吧?你的事儿我有数儿,你就等消息好了。”说着话还捏了捏放钱的袖子。 彭大自是明白李贵的意思,他大喜的道谢:“一切全拜托给要李总管,李总管多费心。事成之后,我还有重谢。”彭大把“重谢”咬得极为重。 李贵大喜的抱了抱拳:“彭掌柜的自管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多谢盛情相待,我这就走了。你也知道,郡主府中事多离不开人的。” 彭大送了李贵出来看他远去了,才哼着小曲转身又进了屋。他当然高兴了,银子贪墨了很多,可是在京里却不敢用啊。不过要出京也不是容易的事儿:卖身契却还在侯爷府中,这要是私逃的话,那可是死罪!他想来想去就把主意打到了李贵的身上。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是个总管,几百两银子砸下去还怕他不答应?只不过求个外面庄子的差事,这事儿只要李贵点头就可以了。最主要的是,能把卖身契自香姨娘那里要出来。 再接下来嘛,花些银子自郡主那里赎身也就是了。以后这日子可就快活了,他也可以买它一大块地儿,做个员外公了!真是越想越开心,嘴巴已经咧到耳后了,彭大哼着小曲自斟自饮了起来。 他为什么现在要走了呢?现在京中不只有他们铺子有便宜的粮卖了,赚的银子已经少了很多,最主要的是他已经贪默了太多了,足够他祖孙三代花用了——他把一大半的银钱塞进了自己的腰包。 李贵却是另有打算的,这个彭大还真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不正是一个极好的知情人?李贵在心里形成了一个想法,他要赶快回府给红衣写信。 平平静静的过了两日,不出慧儿的所料,二王爷的拜贴到了,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明日到访。 来喜儿道:“今儿换过来了?” 慧儿一笑:“也好,正好今儿给那母女安排差事儿,明儿招待王爷。” 来喜儿道:“那我们一起去给郡主请安吧。” 慧儿站起身来:“走吧,孩子们也是很想和娘亲一起玩了,也借个机会吧。” 来喜儿和慧儿到上房去给郡主请安,郡主却上前拉着慧儿的手:“可算是来了,想坏了我们了。” 慧儿当然就是红衣所扮,现在的郡主是布儿所扮,身量差不多又是常伺候的,所以扮起来倒也不会被人识破;那躺在布儿屋中的就是真的慧儿了,原来是由一个小丫头代替的,红衣扮成慧儿后,慧儿就躺到了布儿的床上。 手脚当然是来喜儿动的,来喜儿以内劲儿刺激了丫头们的血脉,让它现出一种病态骗过大夫。也因为如此,为了“布儿”长卧病榻,来喜儿就要在大夫来之前给真慧儿运一次内劲儿。 因为红衣扮作慧儿和孩子们一起,所以郡主这里当然不会有人来回什么大事儿,也不会商议什么事情,来来去去的就是一些琐事,那来庄子中刺探的三人又怎么会自郡主身上发现什么呢? 慧儿和来喜儿常接触并不会引人怀疑,一个是少爷姑娘的大丫头,一个是跟着少爷姑娘的老太监,他们在一起商议事情反倒是极为平常的。 这样一来的另外一个好处就是,来喜儿可以保护她们母子三人的安全,那么萧云飞等人就可以去做其它的事情。本来的安排不过是那三人走后就各归各位了,可是清风山庄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送来了母女二人。红衣与来喜儿一商议将计就计的继续下去,以瞒过母女二人的眼睛。 红衣和布儿把身份换了过来,布儿笑道:“我该去找慧儿再换一次,让她也出来走动一下,想来也是闷坏了吧?” 来喜儿眯了眯眼睛:“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如果你想这样做只要仔细些就可以。” 红衣坐了下来:“布儿可以下午和来总管去换慧儿出来走动一下,也安一下孩子们的心。不过要嘱咐好慧儿,让她如何同孩子们说。” 来喜儿点头:“老奴明白,郡主自管放心。”说完这一句话,来喜儿又加了一句:“现在说话畅快多了,前几日同郡主说话那可是要小心在意的,自称为我真得让老奴不自在。” 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花嬷嬷道:“郡主倒也没有瘦,老奴这心里也就放心了不少。事情要一件一件做,郡主万不可为这些事情累着了自己。” 红衣点头:“我是知道的,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我们镇定一下,然后花嬷嬷去带母女两个人过来吧。” 花嬷嬷答应道:“是的,郡主。老奴现在就去了。” 红衣又对纱儿道:“你使人去请宋总管与福总管前来商议明儿接王驾的事情。” 纱儿答应了,使了小丫头去了。 来喜儿道:“郡主,我和慧儿就告退了。少爷姑娘跟前不能没有人跟着。” 红衣点头:“来总管费心。” 来喜儿和慧儿两个人行了礼自去了。屋子里的人开始各尽其职,如往常一样忙碌起来。 苏姓母女进了屋子,一眼看过就去,就看到了端坐正中的郡主。苏姓母女忙低下了头随在花嬷嬷身后给郡主请安叩头。 苏姓妇人扫了一眼只看到屋子里的陈设极为大方,丫头们个个都气定神闲,不见一丝杂乱。虽然上茶的上茶,上果品的上果品,可是却不闻一丝声响。这屋里屋外只伺候着的丫头们已经二三十个的样子,婆子就不用说了。 苏姓妇人到了这里才感觉郡主的威仪,不是一个小小的百姓可以承受的,她想到她接得任务,即使是完成了,如果日后事败被皇家知道了她的所为,怕不是灭九族的罪过? 苏姓妇人越发忐忑起来,跪下起来后只是屏声静气的站在那儿,心慌意乱的不知道该拿什么主意好。 红衣已经说话:“身子可好了?”声音平平的,也不是很大,但在这个连呼吸声都不闻的屋子中,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让苏姓妇人感觉到了沉重,就好似在心上压了一块大石一样。 苏姓妇人跪了下去:“回、回郡主的话,已经好了。”她往日伶俐的嘴,今儿是一句奉承的话也说不出来。 红衣又淡淡的开口了:“那就好。前几日看了你们母女写得字,却是不错的。” 苏姓妇人叩了一下头:“郡主过奖了。” 红衣淡淡一笑,吃了一口茶才又说道:“我想花嬷嬷已经把我的意思说给你听了,前日你们给花嬷嬷回话说想留在庄子里,不知是为什么?” 苏姓妇人脸色有些苍白,郡主语气中的那一丝笑意她当然听出来了,可是这淡淡的笑意让她更是紧张起来:“小妇、妇人,在外漂泊多日,现在只要有个安身之所,实不愿出府去应付人来人往。” 红衣“哦”了一声:“起来说话吧,我这里没有跪着回话的规矩。” 苏姓妇人听到红衣的话就站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位郡主打从心底里怕了出来。 红衣又开口道:“即是这样,我正好有件事儿用人,你要是给我办好了,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苏姓妇人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能躬身答道:“小妇人一定尽心尽力。” 花嬷嬷在一旁提醒她:“你现在已经是庄子里的人,不可以再自称为小妇人,要称奴婢。” 苏姓妇人答应着:“奴婢知道了。” 红衣点头:“是个乖巧的。嬷嬷你倒是没有看错,事儿你就同她交待一下吧,我有些乏了。” 这郡主两句话就乏了?可能是不喜与下人们多说话吧?苏姓妇人在心里转着念头。 花嬷嬷对着苏姓妇人说道:“太后即将要寿诞了,郡主备的礼物中有为太后祈福的的经卷,正好看你字体端正,你就为太后祈福书写经卷如何?” 苏姓妇人不懂这些规矩,只以为是抄经书就答道:“奴婢一定尽心。” 花嬷嬷点头:“极好,环儿先去学规矩,以后就到少爷姑娘跟前侍候。” 环儿早已吓得哆哆索嗦了,听到花嬷嬷点她的名字,也只知道跪下并不知道答话。 苏姓妇人正想替女儿请罪,外面的婆子道:“宋总管与福总管给郡主请安。” --------- 作品:《一缕幽魂闯异世》,书号1198447,作者:似水静阳 人说:做人要低调!低调的白痴她不做!女频的盘龙(未完待续) 六十四 二王爷来访(哭求粉票啊!) 苏姓妇人正想替女儿请罪,外面的婆子道:“宋总管与福总管给郡主请安。” 纱儿道:“有请。” 花嬷嬷急急给苏姓妇人使了眼色,让她们母女在一旁站定不要说话。 宋勇和福总管进来行了礼请了安,红衣淡淡的交待道:“明儿二王爷与二王妃来访,你们好好准备着,不能有所差池知道吗?” 宋勇和福总管一同答道:“小人(老奴)知道。” 红衣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我们这山居之所,你们可想到用什么来款待王爷王妃?莫要失了礼数,丢了我们郡主府的面子。” 宋勇答道:“已经跟大山村的村长说了,村长说今儿晚上会送些野味过来,小人正想回郡主,能否用野味待客?” 红衣沉思了一下:“也可以,那就用这些野味吧。福总管你要看紧些庄子里的人,要他们小心仔细的伺候着,莫要在王爷来的时候做错事儿。” 福总管也答应了:“郡主请放心。不过设宴的时候做陪的人请谁好呢?身份相当的人都在京中,我们就算现在去请也是来不及的,更何况没有让人赶几天路只为了赴宴的道理。” 红衣皱了皱眉头:“你们没有人选?这种小事也来问我?” 福总管连忙答道:“回郡主,我们庄子附近倒有靖安郡王身份相当,只是一向来往不多,不知可不可以相请前来作陪。” 红衣点点头:“那就靖安郡王吧,也没有其它人可请不是?” 外面的婆子又道:“萧侍卫长给郡主请安。” 苏姓妇人看这一早上人来人往回事儿的就不断,听这意思是有什么王爷要来做客。前来的回话的人哪个职司也不低,清风山庄让她注意的人她今儿一下全见到了,倒是意外之喜。 纱儿又说了一句:“有请。” 萧云飞走了进来,因是男子所以目不斜视向着上座行完礼后道:“来回郡主,王爷来时的护卫已经安排妥当了。” 红衣嘱咐道:“一定要让侍卫们用心,不要让人惊了王驾。” 萧云飞道:“属下已经和侍卫们再三说过了,请郡主放心。” 红衣想了想道:“明日让侍卫们辛苦些,王爷不过是住几日罢了,只要差事当得好自然重重有赏。” 萧云飞一一答应了下来,然后就告退了。然后外面的婆子还是不停的报着,某某管事娘子或是某某管事前来给郡主请安。又忙乱了一个时辰才算是得了空闲,红衣又吃了几块点心喝了碗参汤。 花嬷嬷看了苏姓妇人,上前悄悄和红衣说了几句话,苏姓妇人知道必是提醒郡主她们母女的事情。 果然听完花嬷嬷的话后,红衣才再次看向了苏姓妇人:“苏奶娘和环儿的事情嬷嬷看着安排吧,规矩嬷嬷都是知道的,不要出了差错就行。我实在是有些乏了,你们都告退吧。” 花嬷嬷忙答应着行了礼,带着苏姓妇人母女与总管等人一同自上房里出来了。 苏姓妇人对于郡主还是有了新的想法:这个郡主不似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不过这皇家的威仪还是很吓人的。要说这个郡主有什么秘密看着实在不像,忙了一个上午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除了安排接王驾的事情,不过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儿。 出了上房的院子,苏嬷嬷叫住了福总管,指着苏姓母女对福总管说道:“福总管,这位苏奶娘总管想是也听说过了,请给她安排下处。这个丫头名唤环儿,是苏奶娘的女儿,郡主的意思要派到小书房伺候,福总管就多费心些,找个人好好教教她规矩。” 福总管看了看环儿,又瞧了一眼苏姓妇人问花嬷嬷道:“苏奶娘和这个丫头的一应文契都办好了?” 花嬷嬷笑道:“这不是刚刚回了郡主才入府,还不曾来得及办这些事情。” 福总管点点头:“即已经入府那么卖身契还是要签下的,现随我去办了吧。” 说着侧身让了让花嬷嬷让她先行,然后带着她们母女到了一处书房,写好了卖身契后母女二人花押完毕,福总管收了起来对环儿道:“你随我走吧,先让人给你分个房子领了衣服,然后就学规矩吧。” 苏姓妇人忙走了两步上前,深施一礼:“环儿多拜托福总管照顾了,这孩子小不曾经事,有什么不懂的福总管提点一二,奴婢这里谢过福总管了。” 福总管皮笑肉不笑的一点头:“好说,好说,洒家先行一步。花嬷嬷请了。”说完对着花嬷嬷一拱手,就带着环儿和两个小太监走了。 苏姓妇人一直看着环儿远去,才转回头强笑了一下:“嬷嬷见笑了。” 花嬷嬷笑了笑:“无妨,不过都在一个府中,见面是极易的,何必如此挂怀?苏奶娘还是不要作出这幅样子来,府里规矩不能随意落泪的。” 说着话她带着苏姓妇人向另一边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净室。花嬷嬷站定了:“你为太后抄经祈福,先要在此淋浴斋戒三天,然后再换一个净室开始礼佛抄经。” 净室里出来两个婆子,对着花嬷嬷拜了下去,花嬷嬷没有等苏姓妇人说话,就对婆子们说:“这位是新来的奶娘,因写得的一手好字,被郡主指定来斋戒抄经的。这三日,你们千万仔细要照顾好,莫要出了差池误了郡主的事儿。” 婆子连连答应着,又和苏姓妇人相互行了半礼。花嬷嬷等她们礼毕才就对苏姓妇人道:“你在这里斋戒吧,我三日后再来接你去另外的净室礼佛抄经。” 苏姓妇人道:“嬷嬷,这三日我,不是,奴婢就在净室中食宿?” 花嬷嬷倒是奇怪了:“淋浴斋戒都是如此,苏奶娘难道不知道?” 苏姓妇人虽然不想被困居一室,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只好答应着随婆子进去了。 随后婆子告诉她,每六个时辰就要淋浴更衣一次,然后在佛前上香并诵经一个时辰,静坐一个时辰,然后再上香诵经一个时辰再静坐,如此重复直到下次淋浴时间;说着话另外一个婆子就请她除了钗环等物,取出了素色布袍给她,让她去淋浴更衣。 苏姓妇人听的目瞪口呆:“这样说来,岂不是三日里不能出这净室一步?” 两个婆子点头理所应当的道:“当然了,而且斋戒淋浴的时候还不能同人交谈的。” 苏姓妇人愣了一下,无奈只能取了布袍去淋浴更衣了。 红衣她们这样做就等同于把苏姓妇人软禁了,也就不必担心她会在王爷来的期间做什么手脚了。 花嬷嬷走出了净室的院子对着一旁的大树点了点头就走了。萧云飞同她说,这净室外的大树上有侍卫监视这妇人的,不用担心她会私自躲过两个婆子偷偷跑出来。 一切安排妥当了,就等着二王爷来了。晚上红衣和两个孩子好好的玩儿了一阵子,两个孩子非常高兴。 红衣搂着两个孩子道:“明儿开始,娘亲还要忙些日子,再过些时候就可以天天和英儿雁儿讲故事了好不好?” 英儿雁儿都很懂事的点头:“娘亲你忙你的吧,我们会乖乖的。” 红衣紧紧的抱着两个孩子:“英儿和雁儿好乖,是娘亲的好宝贝儿!等娘亲忙完了一定好好和你们讲故事,陪你们写字读书好不好?” 红衣非常心疼这些日子以来不能好好照顾孩子,她所说的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生活:每日里陪着孩子们读书识字,看着他们慢慢长大。 两个孩子齐声答道:“好!” 母子三人睡在了一起,叽叽咕咕只闹到定夜了才睡着。 第二日巳时末的时候,二王爷和二王妃车驾终于到了。红衣带着人亲自接了出去,等二王爷和二王妃下了车后,红衣拜了下去口称:“王兄”。 二王妃走上前来扶起了红衣:“王妹客气了,快快请起。我们不过是听说王妹在此避暑就过来瞧瞧你现在好不好,有些日子不见你了我也真是想你呢。” 二王爷只是点了点头笑道:“几个月不见,王妹清瘦了一些。” 红衣笑了笑:“谢谢王兄王妃的关心,请王兄王妃移步进庄奉茶。” 二王爷一笑:“有劳王妹了。”就往庄子里走去。 二王妃牵了红衣的手与她一起走:“王妹真的清减了,可是有什么不舒心?” 红衣淡淡的答道:“可能是天气炎热之故,不过我倒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没有什么不舒心的事儿,反倒累王妃挂心了,小妹我心领了。” 二王妃拍了拍她的手,亲亲热热又怜惜万分的说道:“你和王兄王嫂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的事儿我们也听说了一些,这个李侯爷啊,回去一定让你王兄好好训一训才是。不过你也要想开些才是,瞧这下巴都尖了。” 红衣淡然一笑:“王妃多想了,我不过是因为天气太热,所以出来避避暑而已。来,王兄,王妃请上坐。” 说话间已经到了正厅上,请二王爷和二王妃坐了,红衣重装了衣衫郑重的拜了一拜,然后亲自奉上了茶。这是规矩,二王爷在名义来说是红衣的兄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五 红衣遇刺 二王爷接过了红衣奉上的茶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妹千万要注意身体,不为别的也要为孩子着想啊。有什么事儿说出来,不是还有我以及诸位王兄在嘛,哪个能不为你做主?” 红衣退了一步后平声回答道:“谢王兄关爱,小妹身子倒是一直还不错的,孩子们也都好。如果小妹有了什么委屈的时候,一定会请王兄为小妹作主的。” 说完红衣又奉了茶给二王妃,二王妃接了茶嗔她道:“你啊,就是这样不好。什么事儿都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这可更让人为你担心了。” 因二王爷提到了孩子们,红衣也就便让孩子们上来给二王爷和王妃请了安,借机也转移一下话题。 二王爷问了孩子们的功课,对英儿勉励了几句,倒也没有表现出多少亲热的样子。 倒是二王妃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好一阵的夸奖,然后又赏了两个孩子几样玉器玩儿:“回京后常跟你娘亲到我府上去玩儿呵。” 两个孩子对着王爷王妃都行礼谢过了,红衣唤了慧儿来把他们带下去了。 红衣又重新谢过了王爷王妃对孩子们的厚爱:“实在是太宠他们了,这些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怎么可以让他们当玩意儿呢?” 二王爷不以为然:“不过几个小玩意罢了,王妹莫要客气了,这样反倒外道了。” 二王妃更是笑道:“我一看这两个孩子就爱的不行,在京的时候你又极少带他们出来走动,我看到了当然要拿些像样的东西做见面礼才可以啊。倒是你啊,红衣,你王兄说对了,你就是太外道了。” 红衣再三谢过后,就请王爷王妃移驾入席为他们接风洗尘。 席间,二王妃又提起了红衣离府前贵祺娶侧妻的事情:“王妹想来也是伤了心的,不过这男人嘛难免花心些,王妹该想开的还是要想开啊。” 二王爷“嗯”了一声,放下了酒杯:“这话是怎么讲的?王妹是郡主,这贵祺就是尚了郡主的郡马,怎么可以再娶侧妻?真是目无我天家威仪啊!” 二王妃嗔了他一眼:“王爷,这是家宴,您还是不要提这些天家的规矩来吓我们。”说着对红衣笑道:“不用理会你王兄,我们自说我们的。” 红衣淡淡一笑:“也没有什么的,不过都是些这去的事儿了。小妹当时也是同意了呢,不然她怎么进的了侯爷府的门?” 二王妃叹道:“王妹你的心情我能体谅,可是你却做了一件极傻的事儿。这种事儿怎么能同意呢?你是郡主就是不同意他们李氏还能拿你怎样了?可是你倒好,还一走了之了,反倒便宜了那才入门的新人!” 红衣看了一眼王妃:“王兄与王妃远道而来,我们也有几月不见,谈这些败兴的话儿做甚?小妹已经不放在心上了,王妃也就不用挂心了。倒是不知这几个月京中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王妃说给小妹听听如何?” 王妃被带离了话题,王爷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就是问了问红衣打算是什么时候回京。 也算是宾主尽欢吧,散了宴席后红衣按排了王爷王妃淋浴休息后,和福总管商议晚宴的事情,直忙到下午申时初刻才算一切妥当了。 二王爷带来的侍卫一看就比庄子的侍卫精干不少,这些侍卫有一些有意无意的在庄子游荡。庄子虽说不小,可是也说不上大来,一个下午也就逛过来了。不过这些人也没有发现一丝可疑的地方,庄子里的人对于他们的闲逛没有一个人过问,倒是询问他们的时候人人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中午的接风宴不过就是走走形式,不让王爷王妃一路赶来饿着肚子。晚上的宴席才是真正迎接宴,这个宴席是请了作陪之人的。 作陪的靖安郡王昨日已经接到了贴子,当时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回去问平郡主好,小王明日一定早早就到。” 下午申时三刻的时候,有人来报靖安郡王到了,红衣只能再次迎了出去:这哪个在名义来说都是她的兄长。 红衣看到门外立着的人紧走了几步,迎上前去行了一礼:“有劳王兄了。小妹迎接来迟,累兄长久候。”对于这位靖安郡王,红衣只闻其名,从无见过此人。所以今日他们还是第一见相见,彼此并不认识。 靖安郡王笑道:“愚兄不过刚到而已,王妹勿须多礼,快快请起。”他欠身虚扶了一扶。 靖安郡王打量一下红衣,这位王妹倒真是有些与众不同:让人一见之下先被其气质所吸引,反而不会注意她的相貌了。如空谷之兰却又有入世之姿,如水中之莲却无高傲之态;一双眼睛似能看透世事但却并不冷漠,整个人如蓝天最淡的云变幻不多却让人难以捉摸。 靖安郡王只带着两名长随与两名侍卫,他们在红衣福了下去后也跪倒在地:“见过郡主。” 红衣知靖安郡王因男女之别不好扶她,所以红衣也就自已起身了:“二王兄前来小住,小妹不胜酒力,只能相召王兄前来相陪,相扰之处王兄莫怪。” 红衣站起来后,靖安郡王的人也就站了起来,立在主子的身后并不声息。看来这位郡王治下很有方法,就连一个从人都有礼而知进退。 红衣站起时看了一眼靖安郡王:靖安郡王今日身穿绛色衣衫,长相倒不似传说中的俊美,不过中人之姿;倒是一身的风采让人为之绝倒,一见忘俗;他脸上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举止之间洒脱立现,于儒雅中透出一种豪放不羁。 红衣在心中暗喝一声采:好男儿!怪不得京中几多闺秀为此人害了相思啊,的确是人中之龙啊。 靖安郡王听到红衣的客气话笑道:“王妹亲迎出庄,让愚兄我受宠若惊啊。相扰之说从何而来?山居生活本来就太过清静,难得王妹这里有此热闹之事,愚兄还要感谢王妹相邀啊。” 靖安郡王说到这里向庄里看了一眼:“王妹,在庄门处叙话倒真的有失你的待客之道了,还不请愚兄进去?”说完爽朗一笑。 红衣闻言也轻松了不少,不似对着二王爷夫妇时那般了。她真诚一笑道:“倒是小妹怠慢了,王兄里面请,小妹带路。” 红衣前面引路,请靖安郡王到厅上奉茶。靖安郡王进了厅没有坐红衣请他坐的上座,而是坐在了左手的第一位。在这庄子里还有二王爷夫妇,论王爵论年长上座都不是他坐的。 红衣亲自奉了茶给他,靖安郡王连忙起身接过:“不敢,不敢。当不得。王妹不必如此客气,愚兄自己来就是。” 红衣轻轻一笑:“王兄即为长当然是当得,有什么当不得的呢?只是山居待客难免简陋,王兄莫要见怪才好。” 二王爷这时候过来了正走到厅门,闻言笑道:“王妹说的有理啊,兄为长有什么好客气的?我们又不是外人,自家人嘛。” 说着进了厅里,郡王与红衣又一起上前见了礼,重新坐了下来。 “王妃呢?怎么不见王妃同来?”红衣看了看门外,不见有人过来。 二王爷一笑:“她有些累了,还有一时才起,王妹不必理会。我们自家兄妹正好一处说笑,多了她有些话反而不能说的。”说着大笑起来。 靖安郡王道:“王兄几月不见了,风采依旧。小弟本想过几日到县城给兄长请安,不想兄长今日就来了。” 二王爷笑道:“我也没有想到王妹请了你来作陪,今日就是你不来,明日我也要去相扰的——好久不见你了,趁便探探。你,这一向还好?” 郡王欠身:“托王兄的福,一切还好。” 红衣笑道:“王兄们一处说话倒把小妹晾在一旁了,真是让小妹自伤呢。” 两位王爷齐道:“罪过啊罪过。” 红衣几个人说笑了一会儿,也就到了开席的时辰,王妃也已经过来了,大家说说笑笑的入了席。 有了靖安郡王做陪,二王爷这酒才吃得有些滋味了。而二王妃就拉着红衣说些京里的趣话,倒也其乐融融的样子。 正吃的高兴的时候,一个立二王爷身后的侍卫突然发难,举剑就向红衣刺来。其势如虹,急若闪电,根本就不给红衣闪避的机会。 席上的各人也只不过刚刚露出了震惊的颜色,可是那剑就已经快到红衣的面前了。靖安郡王是身有武功之人,席间突然生变他反应最快正在欠身就要跳起的样子;二王妃的尖叫看来就要喊了出来;二王爷略带紧张的直直看向红衣,他的神色最是莫测;可是只有红衣平平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上去什么变化都没有。 那剑疾快如风般到了红衣的面前时,萧云飞不过刚自殿外扑进来;来喜儿站在另一席的两个孩子身后正惊恐的看向这里,身子却没有动,一看就是没有武功的样子;两个孩子根本还没有发觉这边的席面上发生了什么,只是背对着红衣等人在吃东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六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剑尖在红衣的眉头停下了,那剑上面的寒光红衣可以感觉的清清楚楚,她的面容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过了一会儿才有些发白起来,越来越白,最后苍白的吓人。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那剑刺过来,她才转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刺富,然后强自镇定道:“这是一把好剑。” 那刺客的身手极为不错,这样迅疾如风的一剑刺出,说停就停在了红衣眉头处,剑尖距眉心不过一粒米的空隙,他的手如果抖一抖就会刺伤红衣;就连他自酒席旁跃过,连一杯酒都没有带翻! 就在剑尖停在红衣眉头的时候,萧云飞不过刚刚到了厅中,而王妃的尖叫也响了起来,郡王也跳了起来,正想扑到那侍卫的后面去。不过大家都随着那一剑的停止而停了下来,稍稍有过激的行为就会让红衣有危险的。 二王爷看着红衣,过了一会儿拍起了手:“王妹好胆量,好胆量!足以配得起我天家的身份!” 说完他一挥手,那刺客收剑回到他身立定,眼观鼻、鼻观心的不言不动了。 二王妃收住了尖叫,脸色有些发白,好一会才开口说道:“王爷,你又开这种玩笑,臣妾几乎被你吓死。” 红衣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不过还是强笑道:“王妃,王兄怎么会容人刺杀与我?不过就是一个玩笑罢了。只是、只是也太吓人了,王兄下次还是找其它人吧,这种玩笑再来一次,小妹吓也吓死了。”说着红衣还笑了两声,不过听来有些干巴巴的。 对于二王爷的恶习满京城的王公贵族都知道,可是却拿他没有办法。当朝皇帝的皇兄,亲王的爵位,他虽然有此恶习却从无一次伤过人,也没有因为闹出过什么事情来,所以众人只能哑子吃黄莲了:为此事告到皇帝跟前得罪的又岂是一个亲王而已? 红衣对二王妃说完话过了一会儿,转头看到了庄子内的侍卫还留在厅中,这才想起应该让他们退出去了。 红衣对萧云飞及扑进厅来的侍卫们道:“你们出去吧,家宴而已,你们在这里太煞风景。”此话说得有些不太得体,显然她还没有自刚刚的惊吓中醒过神来。 萧云飞躬身一礼,又看了那刺杀红衣的人一眼,带着众侍卫出去了。 二王爷看着红衣点头:“很好,能临危不乱,就凭这一份胆识就已强过太多女子了。” 红衣强笑了一下:“王兄,你不要夸我了。您这个玩笑还是吓到我了,我刚刚都吓得呆住了,不知道反应。还是王妃的叫声让我清醒了过来,让王兄见笑了。” 靖安郡王坐了回来,无奈的摇了摇头:“二王兄,您什么时候能不开这种玩笑?会吓死人的,更何况王妹一介女子。” 二王爷大笑举杯:“来,王妹,这杯酒我给你陪礼,顺便为你压惊。” 红衣兴杯的手还有些颤抖:“不敢,只要王兄不要再和小妹开这种玩笑就好,小妹的胆子一向是极小的。” 二王爷摇头:“虎父无犬女!大将军的女儿怎会如平常女子一样?王妹太过谦了!” 靖安郡王笑着说道:“将门出虎女看来不假啊!不过,二王兄您哪日到我府上做客,不会也来这么一招吧?那小弟可是不敢领教的。这个事情要先说好,做客小弟欢迎之至,这种吓人的玩笑小弟就敬谢不受了!” 二王爷指着他道:“你小子上马带兵立下了多少战功?下马练剑想来也是有些功力的,居然守着王妹的面儿说出此等说来!” 二王妃道:“不要再提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儿了,瞧王妹的脸色还没有回复呢!你们这些男人!” 说着亲热的抓起红衣手:“不要紧吧?”她感觉到红衣的手冰凉冰凉的,又拍了拍红衣的手安慰红衣。 红衣笑了笑:“没事儿的,王妃挂心了。” 二王妃点点头,陪红衣吃了杯酒。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二王妃对着王爷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场发生刺客的虚惊,大家都是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继而又谈笑风生了起来,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兄长友爱,弟妹恭顺。 不过红衣苍白的脸色与颤抖的身子让二王爷与靖安郡王都看了好几眼,红衣过了好一阵子才真的镇定了下来。 老太监是混精了的人,当然不会再看向这边,只是照料着两个小主子用饭,好似刚刚他什么也没有发现一般。 靖安郡王举杯:“王兄来到此处,怎样也要去小弟处盘桓几日吧?” 二王爷欣然应邀:“当然,你就是不说,明白我也要去的。你回去备下好酒好菜就是,明日我和王妹同往。” 晚宴过后,二王爷说好明日去郡王的别院做客后,郡王也就告辞了。红衣安排好了王爷王妃休息,才回到上房。 红衣回到上房后一会儿,来喜儿闪身进来了:“非常之时老奴放肆了,郡主莫怪。” 红衣摇头:“怎会,来总管请坐吧。” 来喜儿道:“外面有云飞守着,无人能接近,郡主放心就是。” 红衣点了点头,忽然一笑:“真没有想到我们居然事事料准。二王爷居然真得用刺客来试探你们的功夫底细,不过,我扮作惊吓的样子也还可以吧?这还要谢过来总管的法子,不然我哪会脸色苍白、手脚冰凉呢?不然真被二王妃给识破了。” 来喜儿也是一笑:“这样能掩饰过去极好,也幸亏我们早有准备。” 红衣叹了一口气:“这一日是应付过去了,不过二王爷怕是不会明后日就走的。” 来喜儿道:“老奴也是这样想。看他的样子,一两日内不会就走的,想必和钱府的事情有关。” 红衣沉思了片刻:“二王爷既然已经上门了,那个人想必也在左近才对。钱府的人让他们准备随时撤回才是,一定不要与双方的人打照面。” 来喜儿点头:“郡主所言甚是,如果他们真要动真格儿的,我们实不必在旁协助;而且更不是不必显现人前,皇上那里我们不必分这一功劳的。” 红衣长叹一声:“连日里累了你们,我却不争一分功给你们,确实不是个好主子。” 来喜儿摇头,低沉的说道:“郡主,老奴是不想要功劳的,老奴只想以后再也不要有这样的事儿找上门来就好。依老奴想,云飞与柳家兄弟也是一样的想法,他们必竟是在阎王殿上打过转儿的人了!我们想要得不过就是能平平静静的过完以后的余生罢了,要功劳有何用?郡主不必为此而有顾虑。” 红衣闻言又叹了一口气:“是啊,希望我们这次以后可以过上平静些的日子。无论什么样的纷争,都离我们远远的才好。” 不过世事难料,常常事与愿违,这样的事情却不是他们能做得了主的;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 说完红衣笑了笑,振作了一下精神继续说道:“还是谈正事吧。我感觉靖安郡王就像你所说的,有些可疑,可是又不似是那些人一起的;他与二王爷两个人很有些不太对盘。” 来喜儿沉吟道:“此事还要再看一看,不过靖安王此人风评倒是不错,所传皇上与他不合之事也是空穴之风不足信的。不过按此人一贯的作风,断不会有今日之举的,他不喜应酬。” 两人计议一番也没有什么头绪,来喜儿就匆匆穿窗出去了,萧云飞在外面的大树上没有显现身影。现在是夜色正浓的时候,庄子中的人都睡了吗? 二王爷正和二王妃及那名刺客商议事情,他们是没有睡的,也是睡不着的。 二王爷皱起了眉头:“照现在这情形来看,原来他们送上来的情报没有假。” 二王妃道:“红衣这人是将门出身,说胆子是有一点的;可是说到心计怕是不行的,要是行的话怎么会自侯爷府出来另居?我先前说的话可有假?王爷非要自己试上一试,现在相信我的话了?” 那名刺客冷声说道:“的确如王妃所说。这里的侍卫长不过是普通角色,比一般的侍卫稍好那么一些而已;皇上送来的老太监不像是身有武功的样子,平郡主也不过如此罢了;需要我们注意的三人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只是,靖安此人倒有些可疑,与原来的情报有些不符。” 二王爷沉思了一下:“梅头儿,你辛苦一趟吧。你晚上再悄悄探一探这庄子里的那几个人,看是否有可疑的地方,我这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靖安的事儿,我们明儿去他那里瞧过再议不迟。” 然后他又紧了紧眉头说道:“你查看完这几个人以后就去趟山里吧,让他们这两日加紧一些。有我在这里坐镇,不管是平郡主还是靖安郡王都不可能再有行动了。他们出完货我们也好早些回京城,这种山野之地我真是不习惯的很。” 刺客梅头儿答应了一声行礼后就转身出屋了。他虽然是第一次来山庄,可是这里的情况他已是一清二楚的。他一点都不迟疑闪身就向红衣屋子的方向而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七 大将军回来了 刺客梅头儿刚一动身,隐在暗处的山庄守卫就学了几声纺织娘的叫声把消息传递了出去。然后这几声虫鸣以极快的速度接连响起,不一时就传到了红衣的房外。不过在夜晚的虫鸣声中,这几声虫鸣根本不显得突兀。 梅头儿到郡主屋外的时候,郡主正在让人准备洗澡水,她人懒懒的歪在榻上快要睡着的样子,想来是因为今日累着了。屋子里的丫头嬷嬷们都是轻手轻脚的做着自己的事儿,一点没有什么可疑的样子。 他看了一会儿就起身向孩子们的院落去了,萧云飞冷冷的看着他远去了,对着柳家兄弟的藏身处打了几个手势后远远的跟了下去。 来喜儿已经回来了自己的院子里,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梅头儿在窗外看了一眼来喜儿,想了想脸上闪现了一丝冷笑。他闪身就扑向了英儿的房间,只是身形闪动间所带的风声响了很多。他是有意这样做的,他要再试一试这个老太监是否身怀功夫,还是真的只是皇上送他来郡主府教孩子们宫里规矩的——这可关系着皇上的用意。 来喜儿的眼睛一眯,不见他起身,人已经贴到了窗子边上了。不过他没有出去,萧云飞的暗语已经通过虫鸣声传了过来。他知道萧云飞正跟在这个人后面,孩子们是不会有危险的。 梅头儿进了英儿的房间并没有扑向英儿,而是立即闪到窗子旁边,贴在墙上向外看去:外面月色如华,没有一个人影。他等了片刻终于确定没有惊动到任何一个人才自英儿的房内出来,闪身扑向了大山。 他已经确定了这庄子里的人没有危险性了,至于萧云飞他不想费心思:那么一个平庸的侍卫,他实是没有兴趣。郡主和老太监如果没有问题,那么这个萧云飞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而就在今天晚上红衣遇刺的时候,红衣的父亲——大将军刚刚回到家中。 “你们说什么?!红衣丫头被赶出了府?”大将军的嗓门把房梁的灰尘都震的扑扑掉了下来,拍得桌子直颤。一旁的老管家一劲儿担心,是不是又要买张桌子了。 大将军的儿子们还没有回来,回话的是他的儿媳妇们。五个儿媳妇都是将门出身,再加上早已经习惯了大将军三不五时的大嗓门,倒也不会给吓得屁滚尿流,只是个个花容失色而已。 “回老爷的话,是我们小姑要求出府的,而且她临行前也到宫中和贵妃辞过行,家里也来过了。我们也仔细的问过了小姑她、劝过了她,也提议让她来家住。可是小姑她执意要走,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大儿媳妇哆嗦着回完了话。 大儿媳妇没有办法啊,谁让她是老大呢?老夫人不在了,她就是当家的主母,这个大将军的话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回了。 其它四个儿媳妇真是庆幸啊:还好还好,她们不是老大啊,不当家就有不当家的好处啊!所以她们更是坚定了她们以往的决心:绝对不会答应老大家的话出来掌理大将军府,这差事老大家来当最合适啊!谁让她倒霉是老大呢?认了吧! 大将军气得又拍了一下桌子:他现在只能拍拍桌子,因为儿子们不在啊,儿媳妇哪能打得?然后他扯着嗓门喊道:“拦不住?拦不住为什么不给我们写信?!还有,还有为什么信里没有提到过这件事儿?!” 大儿媳妇回头看了一眼其它四个人,意思就是让她们中再出来个人一起回话,多少也能壮壮胆不是?可是四个人有志一同的把她推了出去,她只能再次硬起头皮继续哆嗦下去了:“回老爷的话,这个是、是因为,我们小姑,不让、不让我们同您和将军们说。” 大将军这个气啊,不让说就不说啊,这几个儿媳妇还真是听话!可是再大的气也只能接着拍桌子,直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你们就这么听她的话?为什么我说的话你们没有听进去?我走的时候是怎么嘱咐你们的?” 大儿媳妇只能再次答话:“因、因为,贵妃娘娘也捎来了话,说、说不必告诉您和将军们了。” 大将军听了这句可真是气坏了,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可是他也不知道能拿这几个儿媳妇怎么办。只能瞪着儿媳妇们,这几个人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的,大将军空有一身本事却无计可施。他忽然发现,只要是他儿辈中的女子们他都没有办法。 大将军无法之下,气哼哼的又拍了几下桌子,那张桌子终于在老管家的担心中裂开缝了!老管家心里呻吟了一声:这可是十几两的上好货色啊! 大将军的一个妾侍看到他这个样子,就趁机走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大将军,莫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是?您瞧瞧,哪个把您放在眼里啊?有您在就不该把府里的事儿交给儿媳妇管的,看吧,现在她们掌了权哪还把您放在眼里?!” 大将军听了没有吼她,只是转头打量妾侍一下,他收起了大嗓门:“依你说呢?” 大将军就是这么一个军人脾气,要说他会把自己气着了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是真的是非不分的人,而且自从他的爱妾害死了妻子,差点害死自己的小女儿后,他就对妾侍们没有了心思。 妾侍一看大将军这个样子忙道:“应该是您的人掌管府中事才对啊,哪个府里有老爷子在的时候却由儿媳们打理府中事务的?您不知道,您不在府里的时候,我们这些您的人被欺辱成什么样子了!吃也吃不饱,还常常是残羹剩饭,穿也是她们挑剩的,她们这样做就是眼里没有您了啊!” 大将军看了看她,又看了一下另外几个妾侍:个个衣着鲜亮,人人白白胖胖。他没有再暴跳如雷,只是平淡的问:“你们几个怎么说呢?有没有委屈?” 其它几个妾侍一听忙走了过来,人人哭诉了一番,几个儿媳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丈夫不在家,公公要是真误会了她们,她们找谁喊冤去呢?不过长者不开口问她们,她们依规矩是不能说话,所以只能在一旁看着。 只有一个侍妾看了看其它几人,轻轻摇头:“没有,几位奶奶待我们是极好的。日常所供从不曾短缺过,请大将军明查。” 大将军看了那个妾侍一眼,又问近前的妾侍:“依你们看,这府里交于谁打理好啊?” 妾侍们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先开口的那个抢先道:“当然是大将军心上的人了,只有这样这府里才能事事以大将军为先啊。当然,如果为了好看,扶正了才最名正言顺啊,大将军。”这几句话说得娇媚非常。 大将军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来对着儿媳妇就咆哮了起来:“这几个人都这样了,你们还留着她们在府里,供茶供饭供穿的不用银子吗?!还不叫人牙子来给我卖了出去的干净!这种事儿也要我来操心,真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人,不要等我来说,自管先卖了再说!” 然后大将军指着那个远远的妾侍对儿媳妇们接着吼道:“留她一个就够了,其它我不想再看到,听明白没有?!” 五个儿媳妇先了愣了愣,然着哆嗦着答应了,不过心里叫苦不叠:只要明白她们没有亏待了这几位姨娘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让她们管事?! 大儿媳妇更是苦不堪言啊:还要我掌家啊,能不能换其它人啊,谁来掌家都行啊,只要不是我。 可是就是再给这几个儿媳妇三个胆儿,她们也不敢说出来,只能连连答应着。这个大将军府什么时候才能不归她们管啊?唉,这儿子们怎么长得这么慢呢! 那几个侍妾也愣了,然后就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不停的告饶。大将军听得心烦:“来人,拖出去。都给我关柴房里去,在这里吵死人了!我这一回家连口水还没有喝上呢!” 然后拍拍肚子:“还不开饭?我都要饿死了!”几个儿媳妇忙吩咐人摆上饭来,这还不是因为大将军一进门就开始拍桌子到现在吗,要不早就用完饭了,不过没有人敢这样对大将军说的。 大将军吃着一半儿突然说道:“明儿我进宫回来后,就去找红衣丫头!我不看一眼不放心。” 几个儿媳妇都愣了,二媳妇还因为受惊过度筷子掉地下了。 因为大将军下一句就是:“你们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探亲。一家人也好聚一聚。” 大将军吃饱后,拍拍肚子施施然的到后宅休息去了。五个儿媳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无言。 大儿媳妇过了半天道:“大将军就像我们一样不放心罢了,带上我们,我想是因为怕被郡主训吧?有我们在郡主不好意思说大将军太过的。” 其余人点头:“可是,这么远的路,我们一家人都去实在是,是,有些——” 不过无人去同大将军商量是不是需要留人看府,她们没有这个胆子,就是她们家的将军在,也只不过是多增加五个人一起去而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八 聚首在即,红衣惊稻米起疑(此章为粉票加更)心 白衣人自皇宫出来后心情似乎不错,一直笑眯眯的样子。 长随看到了忍不住说道:“主子的计划得到皇上的认可了?军队方面的事情也已经办妥当了?” 白衣人点头:“这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皇上想除这颗毒瘤很久了。即使这一次不能把毒瘤全除掉,只不过除掉了一部分,可是这一部分却是切掉了他们的财源,作用是极大的,皇上当然会支持了。” 长随看了看白衣人,明显的很,主子的心情非常的好:“听主子的话,不只是为了这个而高兴呢。” 白衣人点头:“机伶!不枉我常带你在身边啊。你猜猜看吧,看能不能猜中。” 长随想了想后问道:“主子,您是不是想到办法到大山居去了?有了不引人怀疑的方法?” 白衣人笑道:“你还真是机伶啊!一猜就中了,方法当然是想到了。我高兴是因为正渴睡时就有人送枕头来了啊!” 长随这下子听不明白了:“主子,是什么方法啊?” 白衣人笑着:“你再猜上一猜好了。” 长随看他主子心情是真的不错,就凑趣真的猜了起来:“您进了趟宫就有了方法,那就是说和皇上有些关系。我猜得对不对,主子。” 白衣人点头:“嗯,沾点边儿,要看你能不能猜到点子上。” 长随想了想说道:“皇上让您去大山居宣旨,您就便住几日?” 白衣人摇头:“那不更惹人怀疑?” 长随又猜:“皇上让您去拜访靖安郡王,您趁近拜访大山居?” 白衣人还是摇头:“这个也会引人注意的。” 长随想了又想也没有想到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主子光明正大的进入到大山居,还不引人注意。 白衣人笑了:“我提醒你一点好了。刚刚和皇上回完事闲谈了几句时,就有人来报大将军已经回京了。因为大将军进城时已经很晚了,所以定于明日面圣。” 长随喃喃的道:“大将军,大将军,大将军……”可是还是想不明白:“主子,大将军回来了,和你要去大山居有什么关系?这个小人想不明白。” 白衣人展开折扇:“当然有关系,非常有关系。你想,大将军边境巡视回来,发现宝贝女儿被赶出了侯爷府,就是有众人的一再保证平郡主是自己要求出府的,你认为大将军会放心么?以他的急脾气,你想他会怎么做?” 长随眼前一亮:“大将军一定忍不住去见一见平郡主的。” 可是他的眼睛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主子,可是这与您有什么关系?人家是父女相见自然不会引人怀疑,可是和我们的事儿没有关系吧?” 白衣人笑道:“大将军嘛,是个极为有趣的人,说他有趣就是他疼儿子和疼女儿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极端——他很怕他的两个女儿,这个怕是缘自于他非常疼爱他的女儿们。看他那时候为了给平郡主出气大闹侯爷府就知道他极在意这个女儿的,所以他一定非常怕平郡主。” 长随不明白:“大将军怕女儿?怕女儿什么?” 白衣人摇着折扇:“你想,大将军一回京面圣完毕就急急的去见平郡主,你猜平郡主会有什么反应?你猜大将军这么疼女儿,怕不怕被平郡主说他一顿不爱惜身体,不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大将军可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可是他又极疼女儿,所以嘛——” 长随终于明白了:“小人明白了,小人知道了。” 白衣人点头:“所以,大将军一定要找人去做说客,他极有可能要带着他家的娘子军去。不过明日见了我,他就会改了主意了。哈哈——” 第二日用完早饭后,二王爷和二王妃在庄子里游玩了一下,看了看庄子的景色。二王爷说道:“远远看去,那山的景色倒似不错,找个时间去山上看看倒也有些野趣。” 二王妃看了一眼:“嗯,还不错。如果有轿子的话,我也去看看。” 红衣好似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笑道:“那山上的确不错的,有不少野果呢。上几次英儿雁儿和侍卫们去玩,摘了好多回来,味道不不错。” 二王爷仔细看了一眼红衣,确定她真的只是在说那山不错,没有其它的意思,就点了点头:“不如明日去看看,王妹一起去吗?” 红衣笑着摇头:“我不去了,来来回回的太累了,我还是在庄子里等王兄你们好了。” 二王爷笑了:“也好,也好。” 正说着,有人来报靖安郡王到了,正在前厅奉茶呢。 二王爷看了一眼王妃:“这王弟竟然如此性急,还才什么时辰居然就来了。”说着转头笑道:“王妹,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靖安郡王看到他们进来,忙起来给二王爷二王妃请了安:“王兄王嫂好兴致,居然一早起来就游园了。” 红衣上前给靖安王爷请了安,大家安座后二王爷才说道:“王弟如此性急?这才什么时辰?” 靖安郡王笑道:“王弟已经安排好一切,所以就过来请王兄王嫂,小弟我可是一个好客的主人啊。” 二王爷笑道:“好,好,你是好客的主人。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要不还辜负你这做弟弟的心意。王妹你准备好了吗?” 红衣笑道:“王兄王妃你们去吧,小妹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我想在家休息一下。还请二王兄、靖安王兄原谅。” 靖安郡王笑道:“你是累到了吧?你一个人昨天忙了一天。休息一下也好,那二王兄,王嫂,我们就走吧。” 红衣送了他们出庄子,才回到了屋子里。她歪在榻上:“还真是有些累呢。” 花嬷嬷道:“能不累嘛?按说郡主这时应该就便歇会儿,可是宋总管让我给您说有事儿要回,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不是悄悄儿给您说了吗?要等一会儿总管回完事儿,您才能睡会儿了。明日想来还会累一天的。不过,您这样辞了郡王的邀请不要紧吧?二王爷他们没有说什么吧?” 红衣点点头:“没什么,二王爷他们都知道我累了的。庄子里只有我一个主子,外面没有男人撑着,他们很是‘体谅’我呢!说到累,我算不上什么的,外面那些侍卫们才是最累的,他们都没有说什么;还有就是你们了,倒是我才是最不应该说累的一个人了。”说着红衣笑了起来。 纱儿听了不同意:“我们不过劳力,郡主可就不是这样简单了。这些事儿,我只要在脑中想一遍就感觉够累的,更何况郡主还要想怎样应对才好?您这是心累了。” 红衣点了点纱儿:“你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厉害的?这才几日不见?” 正说着话,门外婆子来回:“宋总管来给郡主请安。” 红衣看向了窗子外面,萧云飞显出身形点了点头。红衣对着纱儿一点头,纱儿道:“请宋总管进来吧。” 宋勇进来给红衣请完了安道:“可算是有个说话的机会了,可把我急坏了。” 红衣笑道:“宋总管也有着急的时候?这可是少见。” 宋能苦笑了一下:“二王爷不在当然没有问题,可是二王爷在这里,有什么事儿也不敢来回郡主啊。这是昨天晚上接到的信与东西,因送信的人非常机警,而二王爷的人都注意着庄子内倒不曾被人怀疑,还好,还好。” 红衣一愣:“有信?谁送来的?李贵吗?”说着让人把东西取了过来看。 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的是米,倒出来看了看米的成色不错;还有两封信,红衣打开上面的一封看了起来,看完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李贵在信中已经把京中有人吃米出现病症的事情说了,而且还把症状说得极为清楚。 红衣放下了信,非常仔细的再次查看那些米,看完后又在袋子中抓起米来放下、又抓起来放下,这样做了几次以后,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红衣对纱儿说道:“给我半碗热水,要清水,水要热,碗要大些的。” 纱儿听了虽然不懂但还是照红衣的吩咐去做,亲自取了半碗热水放在红衣身旁的桌子上。红衣抓了一些米放在了水里,慢慢的,水中飘起了油花,虽然不多。 红衣的面色凝重起来:她知道清风山庄的米有问题,可是在古代这个背景下,大家就是造假也是有一定限度的,只要不是药材造假是不会闹出人命来的。就是药材也是极少会有出现人命这么重的事情——造假的人还是有一定分寸的;最重要的是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化学物质,所以红衣才这么放心的。 而出现在红衣面前的这种大米的造假技术,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才对!红衣有些呆了,难道说,她终于遇到了同穿的人!并且还是敌对的! 她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问道:“清风山庄卖的粮,除了稻米还有什么?” 宋勇看红衣的神色如此凝重,知道事情大了:“回郡主的话,几乎所有的粮他们都有卖。” 红衣又看了一眼碗中的油花,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现在已经有石油了吗?不可能吧?没有石油,那碗中的油是什么东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六十九 同穿的阴影 红衣正在沉思的时候,来喜儿进来了。因为他到的时候红衣正在想事情,花嬷嬷亲自出去把他迎了进来。红衣没有被门外婆子的叫声打断思考:这件事是她累世穿越中最震惊的了,她从无遇到过同穿者。 来喜儿听宋勇说了一遍刚刚的事情,就上前仔细的看了看碗中的米与那飘起的油花。 因那碗就在红衣身旁,红衣这才看到来喜儿。红衣看来喜儿眉头松了一下:终于来了一个可能会知道的人,她问道:“来总管,你可知道什么地方有一种油,一种黑色的油?” 来喜儿听的不明白:“郡主,老奴不明郡主之意。” 红衣想了想仔细描述道:“一种油,不过与我们食用的油不同。是黑色的,而且粘粘的,是在地下生出来的,浮于水的一种东西,来总管可听说过?” 来喜儿恍然:“郡主所说的是石漆,也名石脂水吧?” 来喜儿接着道:“此物自地下涌上,黑色粘粘的,浮于水上,就如郡主所说。可以照明,只是其烟熏物过于太黑。” 红衣听了知道是原油了,只是她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对于普通常的技术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要在古代推行过什么科技改革,她是绝对做不到的。从而也忽略了这方面的知识,原来现在就已经发现原油了,并且加以利用了。 不过红衣没有因此而高兴,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再说话。来喜儿看了一眼那碗问道:“郡主,不过是有些油花而已,有油并不会使人致命,郡主在担心什么?” 红衣叹了口气,她想了想道:“那些石脂水可以经过简单的处理后得到一些油类,可是却绝对不能食用的。李贵来信言道有人食此米而生病,依我看使人致病的原因与这些油花有关,当然也有米本身的原因。现在看来,这些米也许本身已经霉掉了,却让人冲洗后,又用石脂水中得到的油来处理了一下,然后这些发霉的米就变成了现在我们看到的这种样子。” 来喜儿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郡主,您、您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情老奴闻所未闻啊!居然有这种法子可以让霉米变成好米的样子?!这太惊人了!” 红衣这下也被问住了,她仓促间只能应付道:“我也不过是在书上看到的。”一时着急忘形了,这种事情哪会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儿家知晓的?如果来喜儿再问一句在那本书上看到的,红衣就真答不上来了。 好在来喜儿没有纠缠这个事情,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关系重大:“也许那个人还没有找到米的问题出在哪里,您看,我们要不要上份折子,郡主?” 红衣知道兹事体大,不可延误立即点头道:“是要写份折子,要马上写、加急送到京里去。我怕此米再如此卖下去,病得人就不是一个两个了,人命关天啊!” 红衣现在有些自责了,如果她不是疏懒,如果她不是一直被‘不争功’所左右,她哪里会不验看一下清风山庄交由侯爷府出售的粮?如果早些发现就不会有人受害了!现在,红衣只希望受害的人还不是很多,也没有受到很严重的毒害——她的良心还好过一点儿。 红衣还在担心就是,极有可能有个穿越者在帮对方那些人,而且看样子比她懂得的化学知识要多的多。不会是个化学方面的专家吧?红衣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样一来,怕是有些不好对付了。 来喜儿看着红衣紧锁的眉头有些不解,不知道郡主还有什么事情居然如此忧虑,这可是他第一次发现红衣有明显的情绪变化,他非常担心。 郡主这样淡定的人有了变化,那会是多大的事情?来喜儿想了又想还是问了出来:“郡主,您,在忧虑何事?” 红衣闻言看了一眼来喜儿,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她发现的事情不能说,妖言惑众啊!这也关系着她自身的安危。 来喜儿看红衣愁眉不展,试探的劝解道:“清风山庄以这样奇怪的法子害人聚财,自有官家治它,郡主何必如此忧思?不管它如何势大,还能抵得过官家的军队吗?” 红衣听到这里心一跳,军队?军队!那个石油可以用在军事上,杀伤力在这个古代可是极大的,简直可以说是无敌啊! 红衣急急的道:“来总管,你说官家有可能调动军队对付清风山庄?” 来喜儿不明白红衣在急什么:“极有可能,必竟他们经营多年了。皇上想要把它们连根拔起,只是衙役等人是万万办不到的,动用军队才能万无一失。” 红衣着急了:“来总管,你现在立即写折子告诉皇上,清风山庄的事情要缓缓才行,万不可现在动手!” 来喜儿更是不懂:“郡主,清风山庄的事情已经快要水落石出了,拔出这颗眼中钉是皇上极为想做的事情,而且现在来做也是极为合适的,我们为什么要阻止呢?而且这种事情本不是我们应该过问的,依老奴看,这道折子我们还是不要上的好。” 红衣想到石油的易燃而且不易熄灭,心里就一哆嗦,她还不能百分百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穿越而来的,如果是的话,那么穿了多久了?他既然已经能把原油简单的提炼出油类来了,那么应该也会做了一些什么武器类的东西才对。 而且对于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来说,杀伤力极大的武器才是他们最想得到的吧?他们没有理由只拿原油来赚黑心钱而不用于军事方面。 红衣几千世的穿越中也到过宋朝,那个朝代人们利用原油制作的猛火油可是极有杀伤力的。红衣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朝代如此古老居然已经发现了原油。 此事非同小可,不可不报于皇上知道,要不然死得人可就多了:战事将会被清风山庄引发——那些人如果已经拥有了类似猛火油的武器,那么绝不会坐以待毙的!到时鹿死谁手还真的难说了。 红衣想清楚后非常郑重的对来喜儿说道:“此事不关功过,只是不得不做,不然死伤人数将无法估计,事态也一发不可收拾。” 来喜儿有些不太相信,他还想再劝一劝红衣:郡主在他看来,即使再聪慧也是对军事一窍不通的,这些事情女人家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红衣没有给来喜儿说话的机会:“你所说的石脂水,非常易燃而且只要燃烧起来极其不易扑灭。如果被对方用来攻击军队,来总管你认为会有什么后果?” 来喜儿想了想面色有些苍白:“可是,可是,此物一直只是被用作照明或是治疗,并无人用此来做武器,也无法用此物做攻击。” 红衣叹道:“对方既然能用石脂水中的油水来把霉米变成好米,那么就极有可能会做出什么武器来,此事不可不防。你还是写个折子报上去吧,如何应对就是皇上的事情了,但是我们不可知情不报。” 来喜儿想了想,感觉此事就如红衣所说,万一如果对方有了什么新的武器,那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他苍白着脸答应道:“是的,郡主,老奴马上就去办。” 红衣摇头说道:“事不宜迟,来总管你就在这里写吧。来人,文房四宝伺候。”然后她又叮嘱了一句:“来总管在折子中不要提到我为好。” 来喜儿有些为难:“郡主,此事上达天听,老奴不提郡主如果说得清楚。皇上是知道老奴,这些事情老奴万万不会知道的,那老奴从何得来的消息呢?” 红衣沉吟了一下:“就说是探知的吧?” 来喜儿更是为难:“郡主,此事如此重大,皇上极有可能会宣召探知的人上京面询,到时我们如何应对?” 红衣左右为难起来:一面是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一面是她自己的安危,让她如何选择?可是事情迫在眉睫,稍时红衣长叹一声:“你照实写吧。” 来喜儿躬身为礼:“谢郡主!” 红衣轻叹一声摆了摆手没有再说话,此事已经箭在弦上不可不发了。 来喜儿写折子去了,红衣没有再想折子的事: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想的?她拿起了李贵的第二封信看起来,看完一笑:彭大此人倒真是好打算,不过岂能如了他的意? 来喜儿写完后把折子呈给红衣看,因是隐语来喜儿一句一句解释给红衣听,红衣听完轻叹一声:“加急送出吧。小心莫要被二王爷的人发现。” 红衣就是再不想引人注意,再如何的韬光隐晦,此事她也万万不可退缩了:关系到的人命实在是太多了。 来喜儿招手叫了萧云飞进来,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萧云飞自去安排了。 红衣把李贵的第二封信让人递给了来喜儿:“来总管,这倒是一件趣事儿,李贵所言也是极好的,不如就照他的意思吧。而日后也正好为侯爷府开脱,此人有用之处不小呢,万不可走脱了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七十 三方人马聚首大山村 来喜儿看完李贵的信后点了点头:“的确,李贵的想法不错。不过,郡主已经不用再担心侯府的安危了。” 红衣看向来喜儿,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来总管是指送出去的那封折子?” 来喜儿躬身道:“是的,郡主为我朝立下如此大功,到时只要郡主一句话,不要说只是一个侯爷府,就是二个三个侯爷府救下也不成问题。” 红衣苦笑一声,摇摇头:“来总管,那只是不可不为之事,所以并无什么可居功的,此事以后不用再提。那折子所是之事如何与我们现在所做的事儿无有半点干系,所以侯爷府的事儿还是按我们商量的办吧。” 红衣绝不想因此事而上位,她只求一份云淡风轻的日子。他日她为侯爷府的事情求了皇上,那么她再想抽身就极为不易了。 来喜儿道:“老奴明白了。” 然后来喜儿又道:“云飞昨晚跟踪那名刺客一直进了大山,刺客利用山中他们早已安排好的机会消失了。云飞小心探查过了,已经知道机会所在,不过没有惊动那些人。” 红衣沉思片刻:“钱府中消失的第二批人手想必就在山中了。萧护卫做得极对,我们万不可打草惊蛇。”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二王爷就是那些人中的一个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红衣想了想:“这事我们知晓就可以,我想那人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只要盯紧了二王爷与刺客本人就可以,其它的事情我们不必插手。” 到是入夜时分二王爷使了人来说,吃酒吃的高兴有些多了就宿在靖安郡王的别院了,今日不回来。红衣这才收拾收拾准备睡了,婆子跌跌撞撞的进来了:“郡主,郡主,老爷子来了!” 红衣愣了一下,纱儿斥道:“不懂规矩了是不是?这么慌张做什么?还有,我们府里哪还有老爷子?” 婆子还是慌张的道:“纱儿姑娘,不是的,是大将军,大将军来了!宋总管让人送了信进来,让郡主前去迎一迎!” 红衣听到这里明白了,心里也是极为感动的:想必是大将军刚回京听说了她的事儿,不放心就这样快马疾驰而来瞧她。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红衣心底幸福满满的叹了一声。 红衣一面想着一面迎了出去,花嬷嬷和纱儿等人急忙跟了上去。福总管等人也已经得报了,都在向前院而去。 没有行多远,就听到了大将军沉稳而急匆匆的脚步声。红衣连忙急行几步迎了上去,果然看到大将军正向这面而来,走得非常急。 红衣不过走了两步,大将军已经到了面前,她就先拜了下去:“父亲。” 大将军一把扶住了她:“不要多礼,不要多礼!先让爹看看你瘦了没有?” 大将军拉起了红衣,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一番查看后放心了:“还好,还好。没有瘦,精神也不错,嗯,我就放心了。” 红衣拉着他的衣袖:“父亲可是刚刚回京?瞧这一身的风尘!可累了?” 大将军听到这里连声说道:“不累,不累!对了,我还带了一位客人来,随为父前去瞧瞧吧,也尽尽主人之谊。” 说着不由红衣分说拉起她就走,他这是怕红衣接下来就要说他不爱惜身子一类的话,只要把红衣拉到前厅有客人在红衣就不会说他了。 红衣自然是明白的,当然也就明白那位客人的作用了,这位爹爹真是越老越拿他没有办法了,连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这哪像是叱诧疆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活脱一个顽童做错了事儿拉人来说项。 进了厅中,红衣看到客座上坐着一位白衣人正在饮茶。虽然纵马奔驰而来,白衣已经被染黄,可是依然给人一种飘然出尘之感。此人丝毫不为一人独坐厅中而有困扰,他在座中犹如在山中般安然。 红衣上前见礼笑道:“客人随我父奔波劳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的很,客人多多担待。” 白衣人还没有说话,大将军已大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妨无妨,我们是莫逆之交,是他求了为父一定要跟来游玩的,不用和他客气的。”说完还向白衣人挤了挤眼睛,而且那搭在白衣人肩膀上的手也用了几分力。 白衣人没有理会大将军,先站起来对着红衣行礼:“见过郡主。” 红衣还了一礼,看向大将军:“父亲,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大将军笑道:“他啊,他是白衣的卿相,布衣的王侯!你就称他——”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到来喜儿进来了,他指着来喜儿笑道:“你这个老货原来到这儿来了!我说在皇上那儿没有看到你呢。” 来喜儿先给白衣人请安:“先生安!”然后对着大将军一礼:“大将军安!”然后对着大将军笑道:“我不是说过要赖你们家养老讨口饭吃嘛,可是要赖到你家吃饭的时候你却不在家,洒家一想就赖到你女儿家来了!” 白衣人只是对着来喜儿还了半礼,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在一旁听他和大将军说话,这种情形好似他常经历一样。 大将军大笑:“好你个老货,你还真赖上我们家了!”笑完后地过去极为郑重的对着来喜儿行了一礼:“我们红儿以后就多赖你照顾了,这孩子,唉!命苦!我常常要去边境,不能在她身边,有你在我也放心了。” 来喜儿扶了他起来,拍了拍他:“相交多年你还是第一次这么正经的行礼呢!你放心,就是你不说,我也要在郡主身旁养老的,还能再让郡主受半点委屈?” 大将军又拍了拍来喜儿的肩膀,转开了话题和来喜儿说笑了起来。 红衣看着大将军和来喜儿说笑,听了半日也还是没有弄明白白衣人的身份:这个人什么来头儿,居然能让来喜儿先大将军之前给他行礼?红衣对这个白衣人非常的感兴趣起来,她虽然不知道来喜儿和大将军交情如此之好,不过这也没有白衣人的身份更让她感兴趣些。 白衣人好似知道红衣的心思一般,他看着红衣微笑道:“郡主,我乃青衣书生一名,姓楚名一白。因老父曾侍奉过当今皇上,所以大家都对我客气一些罢了,倒让郡主吃惊了。郡主唤我名字即可,我与大将军也是旧识老友了。” 红衣微微欠了欠身子,还没有说话呢,大将军已经听到了白衣人的话,他转过头来急急的对红衣说道:“红儿,不可!对楚先生不可以直呼其名的,这万万使不得!就连当今皇上也以世兄称之,我们怎么可以轻慢。楚一白,你这不可害我们父女嘛?!就是我硬拉了你来,你也不用如此报复于我吧?” 白衣人浅笑:“大将军还知道是硬拉我来的?我还以为大将军不知道呢。刚刚大将军还和郡主说是我求了大将军一定要跟来的呢。” 大将军脸都不红:“我硬拉你来是看得起你,满朝文武有的是人想让我硬拉上一拉呢,我都不屑理会!你应当谢谢我邀你到我女儿的庄子上游玩。” 红衣听到这里明白了一些,她上前对着楚一白深施一礼:“家父一生都在军营中消磨,所以脾性有些过于急燥鲁莽了,还请楚先生莫怪。” 楚一白还了一礼,然后才笑道:“无妨,我与大将军是莫逆之交,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郡主不必挂怀。大将军这样直爽的脾气正是我等喜欢的,所以才能相交莫逆。”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大将军:“有时候我真奇怪你这个人如何行军打仗的,这样一个脾气的人,也能设计让敌人上当?实难想像啊,话说回来,不会只是你运气好吧?” 大将军一瞪眼:“对敌自是不用留情,越是机诈越好;回到家中对着老友亲人还这样累不累?像你和你爹这样的,不能叫作人!人哪会活得像你们一样累?!” 楚一白一笑也不争辩,对于大将军这人他是知之甚深啊,如果他要是再接口,恐怕他想住口不争都由不得他了。 大将军说完自顾自的坐下,然后打量了一下红衣:“我看你有些疲累似的,可是累着了?你在庄子里能有什么事儿累成这个样子的?不是身子有什么不妥吧?”说着就开始担心起来了,就要站起来上前再去瞧瞧红衣。 来喜儿见了忙在一旁说道:“郡主身子这一向是好的,只是二王爷昨日来到了庄子里,整整闹了一天,郡主想必是昨日累到了。” 大将军的眉头一皱:“二王爷?他来此做甚?他一个王爷不好好呆在京里享福四处乱逛个什么劲儿!还有,他人呢?怎么没有看到他的侍卫们?” 来喜儿说道:“二王爷今日到靖安郡王那里去了没有回来,明日大将军就能见到了。” 大将军有些不高兴:“我只是来看女儿的,没有想到还要应酬二王爷,真是。” 楚一白微笑着坐在那里不言不动,他当然知道二王爷在这里,他来也是为了二王爷才来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七十一 大将军见猎心喜(求粉票) 来喜儿一挥手厅里伺候的人都出去了,他对大将军道:“二王爷的事儿一会儿再说,我想他的事儿先生是最清楚的。不过郡主与我今日议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件事情,想来大将军会极为感兴趣的。” 大将军看了看楚一白:“你小子不是又利用了我吧?啊?一会儿再找你算帐!来总管,你说的是个什么事儿?” 来喜儿看向了红衣,红衣叹了一口气:“我偶然发现有人用石脂水里弄出来的油把霉了的米变成了新鲜米的样子,就想到也许他们已经想到什么法子可能把那种易燃的东西用在攻击上,已经上了折子给皇上了。” 大将军和楚一白并没有在意,大将军只是说道:“石脂水啊?好像听人说过,不过我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可以攻击人?” 来喜儿看了一眼红衣道:“我和郡主商量此事的时候,先开始并没有注意,可是后来发现这种石脂水易燃而且不易熄灭,如果用来做攻击的话,那杀伤力——” 大将军已经一把抓住了来喜儿,把他拖到了面前:“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楚一白的眼睛也是一亮,他看了一眼红衣,不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又转过头去看大将军和来喜儿了。 来喜儿已经把话重复了一遍,大将军喃喃自语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一拍桌子大喜过望:“好东西啊好东西!攻城也好,对阵也罢,就是利器啊利器!” 红衣当然明白大将军为什么这么狂喜,他一生带兵这样的东西只要稍稍一说,他就会想明白的,剩下的就是如何做成武器了。 楚一白想了想问红衣:“郡主的折子是不是阻止皇上调遣军队的?” 红衣点头:“楚先生真神人,的确是的。因为想到了石脂水可以用来攻击的这种可能性,怕我们一方一时不查而无法应对这种武器,所以就冒冒然就上了折子。至于对方是不是真的有这种武器,现在还不太好说。不知是否打乱了皇上的计划,小女子见识短浅,原不该议政的,倒让楚先生见笑了。” 楚一白一笑没有答红衣的话,却转过头去看向大将军说道:“你这老头儿,要好好谢谢郡主啊!作为我朝的主帅,你应该为了几万将士的性命可以得保,要重重谢谢郡主啊!” 大将军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去,去,一边儿呆着去!我们父女一体,我女儿不过是为父分忧罢了,用得着你在这儿指手划脚的?” 然后大将军看向红衣:“红儿,先生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那几万将军得保性命全是你之功啊!这不是其它的,就单几万条人命就是极大的功德了。” 红衣红着脸看着大将军嗔道:“父亲!哪有这样夸自己女儿的道理?女儿不过是和来总管闲谈时发现了这么点可能罢了。楚先生不过是和父亲开个玩笑,父亲居然当真夸起了女儿,羞也不羞?” 大将军大笑:“我女儿自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为什么夸不得?” 楚一白看着大将军的得意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回头又深看了一眼红衣。 然后,大将军和楚一白就石脂水的产地,特性以及如何应用等等问题,向红衣和来喜儿问了个不厌其烦。大将军甚至于让来喜儿去找找看庄子里有没有相关的书籍,后来还是被楚一白给拦下了:这样做怕会引起二王爷等人的注意。 红衣并没有把所知道的直接说出来,她的话只是起个启发的作用。反正有作战经验丰富的大将军与聪明睿智的楚一白在,她只要稍稍提点,他们两个人自会演绎出来。他们想错的地方,红衣就会再说上一两句话,把他们的想法更正一下。一个晚上他们就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新武器构想。 天放亮时,众人也讨论出了结果,都伸了伸了腰高兴非常,除了红衣外不见人有疲态。 楚一白看了看纸上的讨论的结果,然后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红衣,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 大将军兴奋了一夜,这才注意到红衣的疲态,他立时心疼万分:“你快去休息吧,楚先生自有为父招呼着,什么事儿你都不用费心的。就是那个什么二王爷来了,也有为父替你接着,你自管好好睡个够!” 红衣确也累了,而且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她就点了点头:“楚先生,我就告罪了。在这里不要见外,一切就如同自己家就可以。” 来喜儿跟着红衣向内宅而去。直到进了内宅,来喜儿才紧走了两步到红衣身旁低声道:“郡主,您今晚所为虽然已经尽力藏拙,但恐难瞒过楚先生。” 红衣看了来喜儿一眼,然后回头看了看身后问道:“楚先生身怀武功?” 来喜儿点头:“是的,而且深不可测。” 红衣了然:“原来这就是来总管要跟到内宅说话的原因了。我也要谢谢来总管替我隐瞒。” 红衣当然查觉到昨晚来喜儿自开始就话里话外,都把他自己牵了进去:他绝不是为了争功,而是因为知道红衣的心思,所以替她遮掩。 来喜儿摇头:“老奴不敢当郡主的谢字。只不过老奴知道,郡主本不想上位出头的,那么此事也就不必让人知道是郡主所想出来的了。只是我们所为恐难瞒过楚先生,我看他打量了郡主好几次,别有深意啊。” 红衣想了想:“我想以他父亲的关系他在朝中为官想来极易,可是至今还为布衣想必是他不愿之故?” 来喜儿点头:“是的。他们父子都是极为聪明之人,才智非凡。不过都是为布衣而侍君,从不贪慕功名,这也是令本朝众臣称怪的一对父子。” 红衣松了一口气:“楚先生想来会理解我们的用意,不会多事的。至于被楚先生看穿,这也是无法之事。此事正赶上我父亲与楚先生来了,再不说出来的话,难不成等皇上所召的时候由我上京吗?现在有人代劳不是更好?” 来喜儿道:“老奴跟上来除了为告知郡主此事外,还有就是想和郡主说一说楚先生的来历。” 红衣点头:“来总管就是不说,我也是想问一问的。我想你所知当比我父亲要多一些。” 来喜儿和红衣说了楚先生的出身来历后,红衣笑道:“楚先生父子倒真的是极为聪明的,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啊,他们倒是没有丝毫危险了。” 来喜儿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也因为先皇与当今皇上都是有道之君啊。” 红衣笑着看向他:“以他们父子的才智,不是有道之君他们会显声名吗?” 来喜儿一笑:“倒是老奴想差了,想来伺侯皇上的时日太久了,这话说得有些套路了。” 红衣忽然正色起来:“来总管,我原不知你与我父亲是至交好友,现在说来你还是我的父执辈。你再这样一口一个老奴的,我这耳中听来实在不是滋味。” 来喜儿愣了一愣然后说道:“我当初来时也因为您是大将军的女儿,这也是原因之一。不过这不能混为一谈,与私我们自可以按大将军来论,可是与公您可是郡主,皇上指定的老奴的主子,这是不能乱了分寸的。不然也会让不明的人以为郡主好欺啊。” 说到这里来喜儿忽然笑了一笑:“我第一次远远见您的时候,当时还真不相信那么一个大老粗居然会有两位如花似玉、心思玲珑的女儿!看您的哥哥们,我们几个和大将军相熟的人都不相信啊!”说着笑了起来,在这时他自称为“我”倒是极为自然的。 红衣知道了他与父亲的关系,自是更要高看一眼:“来总管,您看着办吧。只是关着我父亲,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你一口一个老奴的,我想他也是极为不愿意的。” 来喜儿笑道:“大将军这人就是这个性子,由着他闹上一闹也就没事儿了。” 来喜儿自红衣处回到厅上时,大将军和楚一白正在用早餐。大将军招呼来喜儿一起吃,来喜儿忙推辞了,让人把他的早饭摆在一旁的小几:“我在这里就好了,规矩是不能乱的。” 大将军用筷子指着他笑骂:“你又来这一套,哪天惹得我兴起了,就像上一次你坚持什么‘老奴’是规矩,打得你可改了口?规矩?和我论什么规矩!” 来喜儿自坐在了小几旁:“我是没有办法和你这么一个大老粗理论,就是讲打你还能打得过我?我们比个输赢也是不容易的,居然好意思说打得我改了口。” 大将军横了他一眼:“打不过我就不要说巧话儿!” 来喜儿不再理会大将军,打不过就打不过吧!一个大将军不讲究身份非要他肉搏,他要是能赢才怪:再怎么说他也是大将军,难不成来喜儿还真得敢打他两拳? 楚一白这时候开口了,他看着来喜儿笑了:“来总管和郡主的话都说完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七十二 大将军岂是面捏的? 来喜儿听到这话,知道楚一白在怪自己把他的事情都说于郡主了。来喜儿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对着楚一白拜了下去:“楚先生见谅了,侍主子以忠我来喜儿就只能得罪先生了。” 来喜儿如此光棍儿的承认了,倒让楚一白不好再说他什么,只得一笑作罢:“你这个老货,越老越奸诈了!还不吃你的饭去,看着我做什么?” 来喜儿知道这是楚一白不怪他了,呵呵一笑坐了回去:“一会儿二王爷来了,大将军可要为我们郡主出口气啊。” 大将军一听这句话,饭也不吃了脸也黑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二王爷这厮还欺负了我的宝贝女儿不成?我今日绝不能与他罢休!” 来喜儿就把二王爷命人扮刺客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我们郡主一介弱女子,又不曾习过武功,这一下可真是吓着我们郡主了!吓得可是不轻,所以郡主直到现在还是精神不佳啊。” 大将军虽心疼女儿,可是他自己的女儿他还是知道的,不要说红衣的胆色绝非一般弱质女流可比,就是有这个老太监在他的宝贝女儿也不可能会伤到分毫才对。 大将军看着来喜儿,神色狐疑的说道:“你这个老货儿,快说!瞒着我什么事情呢?我不相信有你在的地方,那个刺客可以有机会把剑递到我女儿的眉间!如果不是有什么猫腻的话,有人守着你把剑抵到了我女儿面前,你还不羞愧的去死?还有脸跟我说什么巧话儿?” 来喜儿嘿嘿一笑:“我的大将军,能有什么猫腻?我不过是奉命行事,郡主不让我动我能动吗?可是郡主受惊是真事,有刺客拿着把剑指到了郡主的眉间也是真事,大将军您要是能忍得,我来喜儿是没有话可以说的!” 大将军听了疑惑的看了看来喜儿,然后他转头又看了看楚一白:大将军能令敌人闻风丧胆绝不会是个无谋之人——虽然他常常表现的都极为粗鲁。他当然是极有智慧的人,以他看来楚一白和此事绝对脱不了干系! 楚一白倒是抢在大将军前开口了:“来总管,你是说郡主不让你们动的?也就是说你们事先已经知道他们会有此举动?” 楚一白这样说只为了让大将军日后不要把此事怪到他头上,皇上让平郡主做的事儿,大将军当然不敢有二话,可是大将军心疼女儿总要找个人出气吧?所以他要事先开脱,不想日后成为炮灰。 来喜儿点头:“楚先生果然是楚先生,一猜即中!二王爷未来之时,我们就猜想他会有试探的举动,所以郡主就叮嘱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也就是说,我呢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太监,萧云飞也不过是个功力普通的侍卫长,不是要不要动的问题,而是也要动得了不是?”说完他还笑了两声。 大将军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来喜儿:“你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太监?真真是天下奇闻了!就是有人告诉我明儿太阳自西边出来,也比说你是一个无用的太监容易让我相信一些!” 这里面要是没有鬼,大将军敢把头拧下来,他说完就把桌子一拍,眼一瞪:“先不要说我女儿受惊了,你这个老货,还有你这只白狐狸,你们给我说,谁把我女儿给推到这么危险的境地中的?她不过是一个女子,一个郡主罢了,怎么会让二王爷对她这么有兴趣?!郡主我朝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要说二王爷只是来兄友一番,开个玩笑的屁话,你们给我说清楚的好!谁把我宝贝女儿置于险地的?是不是你楚一白?我女儿你也敢设计,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得太多了?!” 楚一白一看这大将军真的是恼了三分,他连忙开脱了自己:“怎么可能是我?我原本不认识平郡主的,而且凭你我的交情,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我以我们楚家的名声做保,无论郡主参与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也都与我无关,绝非是因为我的设计!” 楚一白的想法依然还是:管它和谁有关,只要大将军不认为与我有关就好! 大将军的眼睛眯了起来:“也就是说,我女儿现在参与的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对不对?” 大将军终于诈出了一点事情,他也真的有些着急上火了:谁把他宝贝女儿设计了?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这还能让他睡得着吃得下吗? 来喜儿看了看楚一白:这头白狐狸!倒把自己择了个干干净净!他再看了一眼大将军,这个老头儿要是真火了,就是闹进皇宫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两个人他一个也惹不起啊,他只好咳了一咳说道:“大将军,这个事情,嗯,我想你要是想问是谁的主意,嗯,你还是进京去问一问皇上与太后才可以。” 大将军听了呆了一呆,想了好一会儿后无奈的说道:“这个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算了,只是倒底是什么事情你们可不可以给我说个清楚?我要知道我女儿倒底有多危险?还有你们都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让我女儿做这么危险的事儿?!” 大将军听了来喜儿的话也就明白是谁的主意了,皇上与太后的主意他能说为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即为不忠啊!他现在只是想知道为了什么,看一看他能做些什么把女儿的危险降到最低,最好是没有了!不过说着说着,他的火气还是上来了,所以说得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有些迁怒的意思了。 来喜儿当然听出了大将军心情欠佳,他看向了楚一白:“先生来说是极为合适的吧?必竟先生是主理此事的人啊。” 来喜儿也要往后靠了,他也想把自己择清楚啊!这个老将军可是个火爆脾气,皇上太后他是不敢也不会说什么的,可是那火气总要有人受不是?他也不想成为炮灰啊! 楚一白看大将军已经转过头看向他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把来喜儿骂了一通:自己想事情的时候,一个不留意居然被老狐狸给摆了一道! 他只能先同大将军把事情说明白了,先自多年前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了现在的清风山庄,还有大山中的秘密,以及京中百姓还有其它府州百性食了清风山庄的粮后生的病。 大将军听完后并没有立即说什么,也没有因为女儿被扯进了如此的危险而暴跳如雷:他当然知道什么事情可以跳,什么事情不可以跳的。不然他怎么可以跳来跳去跳了这么多年,他的大将军之位牢不可破呢? 此事的干系之大,大将军当然明白了,虽然他对于皇上和太后把自己女儿推上明处有些不满,可是却不会把不满说出口的,而且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 大将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一拍桌子,然后指着来喜儿和楚一白说道:“你,还有你,等事情完了,我有得是帐要同你们算!不过,现在我要在这里等二王爷来,我要和他算算这笔‘刺客’玩笑的事儿!我的女儿也是他能开玩笑的?他真以为他是王爷就无法无天了!我还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样一个王爷,和他一个大将军比起来,就是闹到皇上面前,皇上想也不会降罪于他的,至多不过是申斥他几句罢了——那也是为了让二王爷面子上过的去! 楚一白点头笑道:“你不糊涂啊,知道先算什么帐!这二王爷的帐当然要好好算上一算才可以啊!有你在,倒省了我们不少事儿呢。你自管闹你的,皇上哪里自不会怪你,想来你也是明白的。” 来喜儿在一旁笑道:“楚先生你还不知道这老头儿?他从来都是该糊涂的时候绝不会明白,该明白的时候也绝不会糊涂!要不然这么个火爆脾气闻名朝野的人,也不见他因此而获罪一分呢!这才真是一个极狡猾的老狐狸呢!” 大将军说日后要找他们两个算帐,这个话也就是说不是真的怪他们了。楚一白和来喜儿自然是明白的,所以终于放下了心:这个大将军要真是是豁出面皮不要和他们闹上,他们两个哪一个也使这个大将军没有办法! 大将军一瞪眼睛:“说我吗?我是老狐狸?我要是的话,你这个老货儿就是老老的狐狸,这个楚一白就是最老的狐狸,他们家还有只成了精的狐狸!我在你们中间算得了什么,比心计我什么也不是!” 说完三个老狐狸大笑起来,在这大笑中他们达了一致的意思:这二王爷就交给大将军来对付了! 楚一白没有想到大将军会在这个时候回京,他这次回来的可真的太是时候了!那些人最惧怕的人里大将军绝对是一个啊!此人手掌天下军马大权,试问哪个不怕? 三个人正说着二王爷,宋通跑了进来:“大将军,楚先生,二王爷马上就到,在庄门外已经可以看到他们的车驾了。” 大将军听到宋勇的话,心头火起立时就拍了一下桌子:“好,来的好!我要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女儿岂是能随便开那种危险‘玩笑’的?不给他点颜色,他还真以为我这个大将军是面捏的呢!” ------ 作品:穿越之福宁天下 什么?那个穷猎户老公原来是正三品的御前侍卫!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种田,后江湖,再宫斗?好,只要你保证最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是汇仁某宝,成交!(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七十三 二王爷心惊,双方聚首了! 宋勇听了大将军的话就立在那儿等吩咐:大将军岂是面捏的?所以大将军应该有事情要让他做才对。 楚一白看情形明白宋勇的意思,可是就是给二王爷颜色瞧瞧也不会直来直去的,就笑道:“宋总管自去忙你的,你们应该怎么做还怎么做。郡主原来怎么吩咐的你们还照郡主的意思办就好,我和大将军自有我们的安排,你们只做不知便好。” 宋勇答应着行了礼出去了。他对大将军倒是有极好的印象,这样一位老人如此爱护自己的儿女,就是火气再火爆三分也是极可爱的。 二王爷进了庄门的时候看到了二匹马,二匹绝好的战马!这种马儿可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一看就是军马,而且应当是将军才可以骑乘的上好军马。他一见之下心中就惊疑起来:一日间平郡主这里来了什么人?她的父兄都在边关,这军马自何而来?难道朝延一日间已已经派了军队前来?不太可能吧,京中没有急报送来啊。 二王爷一面想着在面向大厅行去,当他快到大厅时看到厅门前站着他绝对不想看到的两人:大将军与楚一白!这两个人随便一个就够二王爷应对的,更何况还是二人同来? 二王爷心里随即又是一惊:这两个人是为什么来的?是皇上的授意?大将军到这里来了,那军队是不是也在附近了?要不说人不能做坏事呢,这心里有鬼他就不会想好事儿。 大将军与楚一白带着来喜儿已经迎了过来,二王爷连忙收拾了心思,紧走了两步扶住了要行礼的二人:“大将军何时来的?楚先生居然也在?倒让小王不胜之喜,万万没有想到可以在这里见到两位。” 二王爷当着楚一白可不敢稍有疏忽,此人七窍玲珑,一个小小的细微变化也莫想要躲过此人的眼睛。所以他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这大将军二人。 楚一白听了二王爷的话,苦笑着看了看一旁的大将军才答道:“能在这里见到王爷也是不胜之喜。王爷问我为什么在这里,这个事情就要问大将军。此地我是一无亲朋二无故友,却被人硬驾上马背奔驰了一天来到此地。莫奈何啊。” 大将军不以为然,拍了拍楚一白的肩膀:“我请你来坐客你不好好谢谢我,还一再同人告状是何道理?我来看看女儿带上你来游玩,这是多大的情谊,你懂不懂?” 二王爷听了两个人的话,好似两个人不过是因私事来此,楚一白还是被大将军硬拉来的。 他对大将军的为人也是极为清楚的,转念间有些了解:好似是这位大将军不放心女儿才赶过来的,硬拉着楚一白来是怕平郡主罗嗦他吧?看来大将军真是畏女如虎啊! 他本是多疑之人,再加所为之事又是万万见不得人的,所以又一转念他的疑心又起:会不会是这二人故意如此说辞,却是另有事情要做呢?要不这两人出现的时机也太巧了啊!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看能否探出一点眉目。 二王爷应付大将军,他感觉还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有了楚一白,他对于能不能探出他们的来意,实在是没有把握。 想到这里二王爷故意大笑了起来:“原来是大将军思女心切啊!楚先生被抓实属无奈了,哈哈!请,我们厅中叙话。” 二王妃见有外客在此,二王爷又无意思让她上前,就自带着人去她所居中厢房了。二王爷一左一右挽着大将军和楚一白进了厅中,众人重新见礼落座后,二王爷才问道:“大将军边境地巡视完了?今年好似比往年要快些,我记得去年大将军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十五了呢。” 大将军笑道:“今年不同,今年刚刚起程之时,皇上就体谅我年事已高,点了几处地方让我的几个不成气的儿子代劳了,所以我回来的就快些。” 二王爷点头:“当今皇上圣明啊!说来也是确实,大将军必竟已经上了年纪,这些事儿是该让年青些的人代劳了。大将军可是已经面圣过了?皇上没有其它吩咐吗,你居然这样有空闲跑来探女儿?” 大将军道:“已经面圣了,我自边境回来哪有不面圣的道理?皇上没有其它吩咐,只让我注意身体多休息两日。我是个急性子的人,王爷想来是知道的。我自宫中出来因记挂我这个女儿就快马赶过来了,如果不是要带着这位楚先生,我还能再早到一些。”说到这里大将军抱怨了一句:“他的马术不行!” 楚一白瞪了他一眼:“我马上不行就不行,我又没有求你要来!王爷你给评评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不过是出来走走,就被这老头儿捉上了马!” 二王爷看了看大将军苦笑道:“大将军,你不是约了楚先生一起来的,只是路上遇到就抓了他一起来?” 大将军理直气壮的很:“约他?一个书呆子有什么好约的!我不过是正在心急见女儿,可是又怕被女儿数说时,就遇到了他。王爷,你说这个不是正好的说客吗?这个还用约?不要说我没有时间,就是有时间我约他,他就能答应了?我是军人,直脾气!这是我给他面子来我女儿庄子上做做客,差点的人儿我还看不上呢!” 二王爷听完以后,看向了楚一白双手一摊对他苦笑道:“楚先生,我看你就认了吧。这个大将军的脾气朝野尽知,只能怪楚先生你自己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在大将军回京的时候出门了呢?” 楚一白也是一脸的苦处:“王爷,我每日都是那个时辰出来溜溜兼看看铺子的,几乎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从来也没有出过事儿,哪成想前日就——”说完无奈的瞪了一眼大将军。 大将军神态自若,完全没有听到看到这两个人所说所做一样,自顾自的喝着茶。 二王爷指了指大将军,然后对楚一白说道:“你还是认了吧,来了正好耍耍。不然你还能怎样?就是君前告他一状,皇上也不过就是申斥他几句罢了,不过依大将军往日的做为,申斥怕是不会被他放在心上的。” 楚一白只能点头:“只好如此了,看在郡主的再三赔礼下我不与这个老头儿一般见识罢了。又正巧遇上了王爷,正好一聚,就放过这老头儿一次。” 二王爷再三试探,可是大将军和楚一白是滴水不漏。他无法便趁大将军与楚一白不留意的时候,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梅头儿。梅头儿心领神会对着大将军和楚一白欠身为礼后就出去了。 二王爷还是同大将军和楚一白谈笑着,却没有提他的侍卫出去什么了。而大将军和楚一白也只作不见有人出去一样,三个人还是相谈甚欢的。 午时,红衣和二王妃一同过来了。红衣就是想睡也要睡得了啊,二王妃这一回来,她能不去做陪?所以她根本只是梳洗了一下而已。 红衣请过安后,请厅上众位去入席:“席上王兄再与楚先生、我父亲边吃边谈好了,我和二王妃就在里间了,外面二王兄就由我父来陪吧,还请王兄莫要怪小妹怠慢了。楚先生也莫要客气了,家宴而已。” 二王爷还没有说话,大将军已说道:“红儿,你已是太后的义女,我与二王爷也就不是外人了。你和二王妃两个人在内间想来无聊,不如一起出来聚聚岂不是更好?总之现在是在山庄不是在京中,还要那些规矩做甚。” 大将军此话甚合二王爷的心意,他一个人应对大将军和楚一白实在是有心无力,人多一些,还有女眷在的话,也可以分散一下众人的注意力不是? 所以二王爷点头同意道:“王妹,大将军说得极为有理,你和王嫂都出来一处坐吧。楚先生也非外人,也是同我等兄弟们一起玩耍长大的,不必忌讳这许多。” 红衣只能答应了,和王妃一起随二王爷等人入了席。不过,红衣现在还并不知道大将军打的主意。 这时候梅头儿进来,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立在了二王爷的背后,二王爷却心情大好:他已经可以确定附近并无军队,大将军和楚一白也没有带随从。这样看来就真的是大将军心切女儿被赶出了侯爷府的事儿,急急抓了楚一白来的。 二王爷开始谈笑风声,他现在关心的就是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走了:他们不走,二王爷哪敢让山里的人行动呢? 二王爷道:“小王爱这山中景色,还想再留两日。大将军和楚先生可有此雅兴?” 大将军摇头:“这种雅兴,王爷你自问楚先生就是,我一个大老粗看山林只会看用它如何行军布阵。景色?有什么好看的?” 二王爷听到这里心里大喜啊,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呢,大将军又开口继续说了下去:“不过我是要多住几日的,我女儿受了惊吓,我要住在这里给她压压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七十四 我打了你,你还要谢谢我! 大将军此话一出,二王爷的面上有些不好看了。大将军说得是什么事儿,他当然是明白的。他只是想不到,大将军居然就这样直直的说了出来,一分面子也没有给他留。 大将军说到这里并不算完,他看向了二王爷身后的梅头儿,冷冷笑了两声:“听人说就是你把剑指到了我女儿的眉头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已是犯了死罪?!堂堂天家的郡主,太后的义女,你也敢用剑指一指?我看你胆子的确是不小!” 最后这一句话刚刚说完,大将军已经起身扑向了梅头儿。梅头儿退身躲开了,可是大将军是不依不饶。梅头儿看了看二王爷,二王爷没有任何表示,他就不敢还手了,只能不停的闪避大将军的攻击。 大将军的近身功夫远不如梅头儿,可是他在战场上历练出的一身本事也不可小视,梅头儿不敢还手的情况下,就被大将军给逼得非常难看了。 二王爷面色极为难看,大将军一声招呼也不打,也没有听他解释,挥拳就打他的护卫与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二王爷有心想喝止可是也知道大将军绝不听他的,所以只是不言不动的看着。 楚一白这时候淡淡一笑:“王爷,这口气要是不让这老头儿出,我想您的日子就过不安稳了,即使回京后,这老头儿也是会纠缠住王爷不放的。” 二王爷回过头来苦笑:“小王看来是真得不该和王妹开玩笑的,不过是想试试王妹的胆量,也是兄妹间的玩乐而已,谁成想倒让大将军上了心。” 红衣站起对着二王爷郑重的施了一礼,然后苦笑道:“王兄莫怪,我父亲,唉——!人越老这脾气越如顽童般,我这里给王兄陪礼了。”说着红衣又拜了下去。 二王爷被大将军弄得恼火异常,现在被红衣用话挤住了。他被这父女二人弄得是上不来也下不去的,极为难受。 二王爷能说什么呢?只能道:“不妨,不妨。大将军的脾气我也是知道一二的。”他只能假装大度了事。 说话间,梅头儿已经被大将军逼到了角落中,然后就大将军一顿暴打,把他打了个鼻青脸肿——大将军下手是丝毫不留情啊! 大将军打完了,拍拍手然后整了整衣服后对梅头儿道:“你还不谢谢我?今日我如果不打你一顿,来日回京你的项上人头必定不保!我这是救了你一命,知道吗?” 梅头儿这个气啊:真要论本事儿,他要打也不是打不过这位大将军,可是身为奴才他不能还手;这也就罢了,可是挨了打后,这个大将军居然让自己感谢他,真真是岂有此理! 可是大将军是极为认真的,他没有回席入座而是站在那里,一本正经的等着梅头儿给他行礼道谢。二王爷看到这里沉声道:“梅头儿——,还不谢过大将军的不杀之恩?” 二王爷也是极为气恼的,可是他现在却无法可施,如果闹将起来他就只能走了,那么山中的人与事该怎么办?所以他只能一忍再忍,他说出了话也就是给了双方台阶下,他希望此事就这样了结算了。 不想大将军却不买二王爷的面子,大将军向着二王爷一摆手道:“王爷你说错话了,我对他不是不杀之恩,而是救命之恩。” 二王爷被咽的咳了一下才道:“梅头儿!谢过大将军的救命之恩!” 二王爷即不能走,那么他只能再次忍让了。不过他已经非常记恨大将军了,此人他是必要除之而后快了。 梅头儿听到主子的话没有办法,只能跪下叩了三个响头:“谢大将军的救命之恩。” 大将军这才点点头:“古人言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要想想让你如何报恩才是。”边说边回转了席位。 二王爷的面色已经有些铁青了,他非常想拂袖而去,可是他此来是有任务的,这一走要到何处落脚?总不能到钱府去吧?如果真的一走了之了,把这一文一武两个人放在这山庄里,那山里岂不是更危险?所以他是再三的忍耐才没有站起来走掉。 红衣看了看二王爷,然后对着大将军道:“父亲,你这样让我王兄面子何存?真是太过鲁莽了,还不给王爷陪个礼?王兄,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我父亲就是在军营中待的习惯了,我在这里给王兄赔礼了。” 说着话红衣已经又福了下去,这一会儿的时间红衣就已经赔了几次礼了。 大将军听了红衣的话后,看了看二王爷,然后对红衣说道:“想来你与你二王兄不熟,你二王兄现在正在生他奴才的气,可不是在气为父我。你想啊,你二王兄不过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又怎么会让一个奴才把剑指到你眉尖?这个奴才如此自作主张当然令你王兄生气了。”说完,大将军转头看向二王爷:“我说得是不是,王爷?” 二王爷深吸了一口气,强笑道:“当然,当然。我们一家人有什么气可生?倒是这个奴才着实让人着恼,大将军能将他教训一番也让他知道一下分寸!” 大将军转过头来对红衣道:“为父可曾说错?” 红衣瞪了父亲一眼,非常不好意思的对着二王爷又行了一礼:“王兄莫怪,王兄莫要生气,我父亲——” 二王爷没有让红衣说下去,他示意王妃拦下了红衣说道:“王妹快快坐下,生气的话是自何说起?我们一家人怎么因一个奴才而这样生分起来了?大将军说得极为在理,这个奴才仗着有几分本事,时常对于我的话也是不太听的,早该好好教训一番了,可是我身边无人是他对手。今日大将军能将他教训一番我还要谢谢大将军呢,又何来生气一说!” 二王爷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后又道:“前日之事我本就训斥过这个奴才了,不过他还是有几分不服的,倒是大将军今日教训了他一番,想来他必定已经心服了。” 楚一白扫了一眼梅头儿笑道:“我也认为王爷不是在生大将军的气,王爷何等样人,怎会为了一个奴才而与大将军生气?这是绝不可能的,平郡主你是多想了。” 他们这里左一句奴才右一句奴才的,梅头儿的脸色已经是有些苍白了。不过二王爷和二王妃看不到罢了,而楚一白这一句话就是有意为之了。 有楚一白和大将军力证二王爷没有生大将军的气,二王爷就更是不能生气了。二王爷就是今天被活活气死了,他也不能说是和大将军有关,他只能说是被奴才气的。 红衣看了看在座的人,心里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她轻轻对着二王爷福了福才坐了回去。 大将军要为她出气她当然是感动的,本来她是想阻拦的,可是楚一白却向她递了一个眼色,她也就知道大将军和楚一白、来喜儿等人一定是商议过什么了,也就随便大将军闹了,她不过就是要在关键的时候对二王爷赔赔礼就可以了。 红衣就安心的应酬二王妃了,她就似已经把座上众人的话当真了一样。二王妃虽然心中有气,可是他家王爷没有说什么,她也就不敢表现出生气的样子来,只得和红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 酒过三巡后,二王爷的脸色也没有完全转变回去。楚一白看了看二王爷不自然的笑容,忽然笑道:“二王爷不在京中纳福,到这山野之地来有何事?” 二王爷马上打起了精神,把梅头儿受辱之事放下了:“在京中的日子实在是无聊,刚好有旧友在此地为官,相邀我来小住几日聚上一聚,左右无事便同王妃过来了。” 楚一白状似是无意般说道:“这样说来,我们相聚在平郡主的庄子里实在是巧得很了。” 二王爷更是小心起来:这个楚一白是不是有意试探?不管是与不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这个楚一白的名声可不是虚的,被他看出什么来的话,那可就真是大事不妙了! 二王爷笑道:“可不是巧的很,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大将军这么巧会自边关回来了,更是没有想到,大将军会把楚先生拉来做说客!要不是巧,我们怎么可能会在今日聚上一聚呢?” 楚一白灿然一笑:“巧的很啊,也巧的妙啊!” 这话可就有些意思了,二王爷的笑容于是更盛:“巧得是我们有缘啊!来,我们吃了这杯酒,为了我们能这么巧的聚在一起!” 座上众人还没有人来得及答话呢,门外一个人笑道:“要说巧也巧不过我正巧赶上吧?”说着,靖安郡王进来了。 ——— 再求粉票!小女人感谢大家的支持,粉红三十票加一章绝不食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七十五 二王爷受逼再起毒心(粉红八十加更) 红衣忙让人安置了座位,众人互相见礼后,靖安郡王坐了下来:“我刚巧听说大将军与楚先生到了,就赶过来聚一聚,就正巧听到你们说‘巧’聚一堂,还能有我巧吗?” 说得大家都是一笑,红衣笑道:“靖安王兄这话说得风趣,当吃一杯酒啊。” 二王爷巴不得话题绕开呢,他接了红衣的话道:“就是,你迟来当罚三杯的!先吃了三杯再说这一杯的。” 靖安郡王倒也洒脱,举起杯子就连吃了三杯:“小弟就自罚三杯!”然后又举起酒杯对着大将军道:“救命之恩不敢忘,小王敬大将军一杯!” 大将军不以为意:“都说了多少次了,上了战场那就是各凭本事与运气,能救得了你也是你运气使然。这在站场上就是小事儿一桩,偏你每见我一次就说一次。靖安王爷,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成了我一见就头痛的人!” 靖安郡王不为所动:“大将军如何想是大将军的事情,小王如何想是小王的事情。来,大将军,吃了这杯酒吧!” 靖安郡王自进来就是谈笑风声,与桌上各位是叙旧的叙旧,聊天的聊天,让二王爷心喜不已:这样最好啊。 可是靖安郡王吃了一杯酒后,放下酒杯就说了一句二王爷最不想听到的话:“王爷什么时候准备到山上去玩儿?我近来静极思动,如果王兄不嫌人多的话,小弟也想同王兄一起到山上玩玩。” 说着靖安郡王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我在此地的别院建了有几年了,可是我也没有到山上去瞧一眼呢。” 二王爷现在最不想让大将军和楚一白太过注意大山,可是靖安郡王偏偏句句不离大山,让他恨不能堵上他的嘴。他自己说出来楚一白等人可能不会在意,可是被靖安郡王这么个提法,想不注意都难! 二王爷不能不答,只能勉强答道:“王弟,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居然当真了。” 楚一白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一句:“我记得王爷刚刚还在说,爱此地的山景想要多住几日的,怎么又成了随口说说呢?” 二王爷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或是直接拍死靖安郡王:“我不过是游王妹庄子的时候看那山景还不错,当时是有意思想上山一看的。” 楚一白道:“即是如此,什么时候我们一起上山吧。靖安王爷去了,想也不多我一个吧,五爷?” 大将军看看这个,然后又看看那个:“大家都去,那我也去瞧瞧吧。” 二王爷现在真想把靖安郡王给活劈了,不是他怎么惹上这么两个人上山的?山上的机关是巧妙异常,可是这两个人一个是机智非凡,所知又杂;另一个是沙场历练出来的,天知道这两个人会不会看破那些机关?到时该如何是好? 二王妃这时候含羞带怯的说了一句:“王爷,王爷不过是想还我一个心愿,所以答应带我一个人上山游玩一下的。” 二王妃的年纪也不算很大,不过三十出头罢了。可是她做出这番娇羞的模样来,还真是倒了一桌子人的胃口。 红衣淡淡的接了一句:“二王兄要和王妃二人游山,靖安王兄你们跟着去了不是大煞风景?” 二王爷的心在听到红衣的这句话后才算是真落了下来,不过红衣哪能这般放过他呢,接着红衣又说道:“靖安王兄想游山,楚先生又是远来的客人,我们这里也就这两座山还可游上一游,依我看,不如由庄中侍卫陪同领路,你们几人一起上山共游就是,免得去打扰了二王兄的伉俪情深。” 二王爷这心又提了起来,有他在还可防备一二,没有他在,这么一群人上了山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二王爷还没有定下心神来说话,大将军已是不干了:“红儿,为什么没有为父?他们都去游山了,为父自己岂不是闷的很?” 红衣轻笑道:“父亲,你也不怕客人笑你!您当然要陪同前去了,楚先生是您的客人,您不陪着说不过去吧?” 大将军连连点头:“说的在理,说的在理。楚一白,你瞧我女儿多好!让你来坐客是不是高抬你?!” 楚一白向着靖安郡王苦笑了一下,耳语道:“王爷,如果只有我们二人想必会好的多。”此话虽是耳语,要是声音偏偏不小,席上众人是听得清清楚楚。 大将军一拳就捣了过去:“楚一白,你在靖安王爷耳边说我什么坏话呢?当我听不到是不是?!” 二王爷在心中已经计议好了,他这时开口说道:“大将军,大将军,您小心这一桌的山珍啊。好了,好了,大家能相聚一堂即为有缘,山行何用分开?人多更是热闹啊,过两日我们大家一起同去就是!” 说完二王爷对红衣道:“王妹,听你说过两个孩子也是上过山的,想来也是极爱去玩的,到时让两个孩子一起去吧。” 红衣听了心里一颤,面上神色不动:“王兄你们去就行了,两个孩子正是淘的时候,没的让你们大家败兴。” 二王爷笑道:“我一见那两个孩子就爱的不行,王妹不必客气,有我们照应着,孩子必不会有危险的,此事就这么定了。” 二王爷的这一句话,桌上各人心中思量不同,但同样都猜出了二王爷的用意:无非是在关键的时刻用两个孩子来威胁罢了。 大将军的外孙,楚一白和大将军是至交好友,大将军又于靖安郡王有救命之恩,所以只两个孩子就可以牵住这三个人,二王爷打得好主意啊。 红衣心中已如惊涛般起伏了,可是脸上还是淡然的神色:“那就有劳王兄了,王兄实在是过于宠爱这两个孩子了。” 二王爷大笑:“也不知怎的,一眼看到就极爱的。” 众人又开始了闲聊,靖安郡王同楚一白说话,听到大将军怒打了梅头儿时,抬头看向梅头儿道:“大将军,你这手下的可够狠的。” 大将军不在乎的说道:“我是代二王爷管教他的奴才,如何能不尽力?” 楚一白举起杯子吃了一口酒,扫了梅头儿一眼道:“二王爷的这名奴才必是极受宠爱的吧?要不如何敢如此胆大妄为呢?大将军这手还真是下得狠了些,必竟是王爷的心爱奴才啊。” 靖安郡王看了一眼梅头儿:“本事当然是极好的,怕就是因此而有些持才自傲了吧?二王兄是要好好管教管教才是。不过话说回来,大将军这手,嗯,下得着实有些狠了。” 楚一白与靖安郡王一搭一唱的揪住了梅头儿不放,大将军却像是无事人一样大吃大喝着,话也不回一句,这事儿二王爷就不能不答了。 二王爷头也没有回的答道:“一个奴才罢了,有什么分别?哪有什么宠爱不宠爱的?大将军下手还是轻了呢,这样的奴才就该好好教训一顿才是。来,我们吃酒,总是谈这奴才的事情做甚。” 众人便举起杯子来吃酒,一时话题就转向了其它处。 红衣只是浅浅的笑着,淡淡的应着。二王妃看众人把二王爷逼得如此之惨,心下十分着恼,再看到红衣这淡然的表情更是如猫抓了她的心一样。 二王妃旧话重提:“王妹,你想几时回京?要不同我们一起吧,我们送你回侯爷府,想来那李侯爷不敢再造次了。不过王妹也应该想开一些才是,不过一个侧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男人嘛,哪个没有个三妻四妾的?不要总这样苦着自己。” 二王妃说的话句句听来都如好话般,可是句句莫不是刺红衣被人赶出了府。 红衣淡淡的一笑:“谢谢王妃关心,不过我还没有想过几时回去呢。我父既然已经来了,此事就要同和我父商量一下再说了。” 二王爷接过话去说道:“王妹,你还是莫要太要强了,总要为孩子着想不是?有我与大将军送你回去了,看哪个还敢给你脸色看?!” 他这话也说得极为爱护红衣一般,只是句句也是带着刺的。他可是受了一日的气了,能让大将军不好受的机会他当然不想放过。 红衣看向二王爷,平淡的答了一句:“谢王兄好意。至于回到京里嘛?我自有郡主府,不用去他人家住的。” 大将军拍案道:“红儿说的有理,有自家不住还有住到他人家的道理?他日红儿回京当然是要回自家的。” 二王妃拉起了红衣的手叹道:“大将军你这话就错了,我们王妹虽贵为郡主,可是必竟身为女子,就是不为她自己想,也要为儿女们打算不是?”说完转头看着红衣道:“王妹,莫要如此赌气,你还是回去的好。虽然有个侧妻让人不舒服,可是孩子们总还是要有父亲的不是?做女人就要想得开才是,三从四德我们可是自小就学过的。王妹如此做,被人说个妒妇也是不好听的!” ---- 书名:如花的日子,作者:柠檬红茶,书号:111774 关爱生命,远离主角,三无女的异世平凡人生!(未完待续) 七十六 梅头儿因“奴才”起怨心 楚一白看了一眼二王妃道:“王爷王妃莫是忘了我朝的规矩?” 靖安王爷也道:“楚先生一提,我也记起来了。郡主对于郡马来说是君,郡马为臣!自礼法上来说,是郡马尚了郡主,郡主自是要住在郡主府的,至于郡马什么时候去郡主府,就要等郡主的召见!这样才能让那位李侯爷明白一下什么是郡主,什么是郡马!” 二王妃被二人咽住了没有再说下去,只转过头去吃茶掩饰。她极恼这楚一白和靖安郡王,她们女子说话,这两个人插的什么嘴! 大将军有些担心的看向红衣,他当然非常想问红衣为何要出府,怎么出的府,虽然听人说过了,可是他就是不放心啊!一见到红衣就想问,可是怕问了又惹红衣伤心才忍住了。这时看到王妃一再撩拨红衣的伤心事,大将军的脸色非常的不爽。 这一次大家吃得都不尽兴,可是却又是人人似非常高兴的样子。散了席,众人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又移驾到了厅上接着说话。 红衣看得心累,找了个借口出来透透气。这些人动的什么心机红衣都知道,也都明白是为了什么,可是要让她如此过一日她也是不想的!太累人了,看着就让红衣感觉累啊。 众人一直到散了晚宴,才各归各位,却又约好明日继续,单看表面那是一团和气,就如多年的老友相聚啊。 红衣感叹了一下午,心知自己过不了这种日子,她还是想快快了结清风山庄的事情,也好过她平静的日子。 二王爷回到了住处后,脸色铁青,坐也坐不住,只是在房里转来转去的一言不发。二王妃看了心烦:“王爷,您生气、心里着恼,臣妾都知道,可是您这样一直走个不停、转得臣妾头晕。” 二王爷一掌拍在桌上:“事成之日,定要斩下这老匹夫的头来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二王妃当然知道老匹夫指的就是大将军,她叹道:“王爷,如果不是为了你们那个不要命的事儿,我们今日也不必在这个破庄子里受辱啊!早就一甩袖子走人了!可是现下,依臣妾来看您还是忍上一忍吧。王爷您坐下吧,不要再走来走去的了,吃杯茶消消气的好。” 二王爷接过了二王妃手中的茶,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我此时哪有心情喝茶?我受此大辱这气儿岂能咽得下去?又岂是一杯茶就消得了气的?” 二王妃看了看他的脸色,想法子哄他高兴些:“王爷今日席上的急智非常好啊,只要有那两个小家伙在,还怕他们这些大人吗?只要山中不出事儿,你们那个事儿也就要成了,算算日子也用了许久的,您今日的气到时不就可以出了吗?想把那个老匹夫如何还不是您的一句话吗?您就不要气了,坐下来吧。” 二王爷白了她一眼:“真是妇人之见!那两个孩子也不过是我以防万一用的,是万不得已下才用的法子,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就不用回京了!这个时候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又岂是两个小孩子就能稳住全盘的?真到那个时候,成不成事还就真不好说呢!这才真是我的心头之忧啊。” 二王妃看二王爷今日生气生得确实是大了些,也就不再开口说话惹他厌烦了:说一句就被骂回一句来,还不如不说的好呢。 二王爷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叹了一口气:“这二人在此地,实在是让我感觉到投鼠忌器般的棘手!这山里的事情怕是还要缓上一缓了,楚一白此人尤其危险啊,万事稳妥为上吧。” 梅头儿自进了屋子就一直再听王爷他们夫妇说话,低着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是他却在此时不阴不阳的开了口说道:“王爷,我们惧他何来?我们手上有那个神火油器,不要说现在这里只有他们区区两个人,就是来千军万马我们又怕什么呢?” 二王爷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是不是因受辱心里有气?有气也给本王忍下!没有看到本王也只有忍吗?只要忍过了此次,你还怕将来没有出气的一日不成?” 说到这里二王爷还是喘了口气,他着实是气得不轻,然后才又接着说了下去:“那个神火油器是很有威力,可是必竟我们手头上有的还不多,用这些数量的神火油器和朝延硬斗,胜负只有五五之数,所以现在还不到时机!明白了没有?你这些武人只知道打,哪里懂得用一点脑子?真是!” 梅头儿一时没有马上接话,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王爷,我们就是凭我们手里的几支神火油器杀了这几人不成问题的!然后我们就躲到那里去,王爷也就等于取得了监管神火油器的权力,只要等神火油器的数量一足,我们就可以杀回来了!这样岂不是强过现在如此受辱?!” 二王爷狠狠的瞪着他:“说你不成器你还真是不成器!神火油器不用银子就可以造出来吗?我们大山里的货不出,哪里来的银子?!如果像你所说我们杀了这几个,那就等于是宣告天下,你主子我要造反!你认为到时,朝延还会像现在一样任我们卖粮卖盐吗?不能卖了我们哪还有银子造神火油器?!就是有银子,如果事发了,我们还能安安心心的造神火油器吗?朝延不会追剿我们?!真是不长脑子的武夫!” 二王爷越说越气,他狠狠一拍桌子:“你以后多长些脑子,这天下不是谁拳头硬谁就可以为王的!记住了没有?!” 梅头儿低着头应了一句后就不再说话,他的脸色在阴影中连变了几变。 倒是二王妃看二王爷骂得太狠了不由劝道:“王爷,您消消气。今儿这事儿梅头儿不也是替您受辱?你就不要这样骂他了!错得是那个老匹夫,堂堂一个亲王他居然不放眼里,与王爷您、不家梅头儿没有关系!王爷生气骂那个老匹夫就是了,不要骂自己人了。” 二王爷听到王妃的话后看了梅头儿一眼,想想是骂得有些狠了,现下的情况好多事情还要指着梅头儿做呢。 想到这里,二王爷就缓了缓口气说道:“梅头儿,我知道你心高受不得气,可是本王不是也在受气、不是也在生气?!可是现在还不到我们起事的时候,所以只能忍上一忍!他日我们事成了,今日之辱定当百倍讨回!” 梅头儿躬身低声答道:“一切全凭王爷做主,属下思虑不周还请王爷责罚。”虽然该答的话他都答了,可是他一直不曾抬过头。 二王爷点点头道:“你能明白自然是好的,罚什么罚?我知道你也是受不过气罢了,只是我们现在不能乱了分寸,被那两个人看出什么来。所以,就是能忍你也就忍下去,不能忍你也要忍下去!就像王妃所说,不用等很久我们就可以起事了,到那时我们就不止是不受辱,还要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梅头儿低着头又轻轻的应了一声:“是的,王爷。属下明白了。” 二王爷说完后看了看梅头儿,没有再说什么。在他想来:不过一个奴才而已,只是仗着有几分本事傲气了些,想必过一会儿也就好了。 二王爷放下了他受辱的事儿,开始深思了起来。他用手不停的转着杯盏,过了好一会儿二王爷才沉声说道:“梅头儿,你再辛苦一趟吧。” 梅头儿欠了欠身子答道:“王爷吩咐就是,属下一定不负王爷所望。” 不过王爷却负了他所望,他如此为王爷卖命,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王爷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为了他自己,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一分,也没有真心的宽慰他一句!奴才啊奴才!梅头儿心中悲愤莫名。 二王爷根本没有觉察到梅头儿的心绪变,他叹了口气非常无奈的说道:“你再去山里一次,让他们暂缓一下吧。此时还是要以防范楚一白为主啊,稳妥些的好。还有,你出去前发个信儿给京里,把这里的情形说了一下,看看下一步要如何走才好?以及他们有没有法子把这两个人给召回京去。” 梅头儿答道:“是的,王爷。属下马上去办。” 二王爷点头:“一切小心为上,楚一白的功夫听说极为不错的,你万不可大意坏了事啊。” 梅头儿躬了躬身子:“谢王爷关怀,属下这就去了。” 说到底,王爷关心的不过是会不会坏了他的事!梅头儿心中更是冰凉:这就是奴才的命啊! 二王爷摆了摆手让梅头儿出去了,二王妃看他还坐着不动就说道:“梅头儿这一去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再说哪次不是次日一早来回事儿?王爷还是先睡吧。” 二王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这哪里是要等梅头儿,我是心烦不想睡。你先去睡吧,我再略坐一坐。” ———— 还有一章,马上奉上。谢谢亲们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七十七 红衣设计要脱身事外 梅头儿出了屋子回头看了一眼,面上有些许恨意:对于二王爷今日的言行他是非常的不满,而且对于二王爷的坚持也不明白,他根本不相信有了神火油器还用得着怕谁?不过他也只不过是王爷的一个“奴才”而已,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能再恨恨的看了一眼后,转身去取信鸽了。 忙完一切后,梅头儿纵身向山里行去,萧云飞和楚一白都悄悄的跟在他身后,可是他却一无所觉。二人跟了梅头儿一段时间后就停了下来显出了身形。 萧云飞一抱拳:“楚先生好功夫!” 楚一白摇头笑道:“论功夫还是萧兄要高出我一筹啊,来公公的高徒不是我一介书生可比的。” 萧云飞看着远去的身影:“楚先生过谦了!楚先生的功力可以与我师父较个高下吧?不说这个了,现在我跟下去,楚先生先回去等消息吧。”说完闪动身形就向身影消失的方向扑了下去。 楚一白闪身拦住了萧云飞:“萧兄且慢!我这里有一计正要同和萧兄商议,此人不忙跟下去,反正他还会回来的。” 萧云飞看着楚一白愣了一下后马上反应了过来:“楚先生想要在此人回来时擒下他?” 楚一白笑了:“萧兄真是有勇有谋,怪不得这庄子连我的人也混不进来啊。” 萧云飞的脸上一红:“楚先生莫要取笑我,我哪敢和楚先生相比?这等简单的事情谁都能想到的。” 楚一白道:“萧兄莫要谦虚了。说到对付这个梅头儿,我在见他被称作奴才时脸色有变就有了这个想法。我今日在席上再三的撩拨过他了,刚刚我们听到二王爷又训斥了他,我想火候应该差不多了——擒下此人可为我所用。” 萧云飞想了想说道:“嗯,楚先生好快的机智!好计!不过,那个神火油器——,唉!” 楚一白也叹了口气道:“这个事情要从长计议了。我此次来本是要在二三日内拿下清风山庄的,可是听到平郡主的话后就已经改了主意。这个神火油器还真是被平郡主料对了啊!万幸啊万幸!” 萧云飞听到楚一白口口声声不离郡主:左一个平群主的料事如神,右一个平郡主的主意极是。他有些着急了,连忙答道:“我们郡主也不是料对了,只是同我师父一起商议时,两个人突发奇想而已。后来却越想越是有些担心,就写了折子给皇上,哪想到居然会如此神准呢。” 楚一白听了此话深深的看了一眼萧云飞,没有在此事上与他争辩。两个人计议了一番后就藏好了身形,专等梅头儿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不跟上去呢?不论是萧云飞还是楚一白,都对大山中的机关了然于胸了,但是现在计划却因为神火油器有了变化:绝对不能再动大山中的人,那么他们跟上去也就没有什么用了,反而不若在此养养神的好。 梅头儿因心中着恼,进了山中把二王爷的话一交待就立时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他的迅速倒不快,他有意的放慢了速度:早早回去作什么?听训吗?他是十分的不愿意见到二王爷的那张脸。 萧云飞看到梅头儿不疾不徐的身形后,心里明白此人对他主子有了怨言了。然后他对楚一白非常的佩服:楚一白不过几句话就让这一对主仆生了间隙,少了梅头儿的二王爷就如同无牙无爪的虎,他再想做什么也做不成了。 梅头儿自一棵树向另一棵树跃去时,突然感觉两道劲风自身后袭来,他心中只闪过“不好”两个字,人就已经被打昏了过去。 楚一白拍拍手笑道:“他应该会感到非常高兴的。” 萧云飞对这一句话是怎么也听不明白,他不解的看向楚一白:“楚先生此话怎讲?” 楚一白看向他笑道:“天下间能让你我二人连手背后偷袭的想来也没有几人,而此人居然是第一个,他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萧云飞听了此话,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暗道:楚一白这人怪不得与大将军能成为至交,果然是志趣相投啊! 萧云飞以内功传了几声虫鸣出去,过了一会儿就来了几个庄内的侍卫。萧云飞指了指地下昏倒的梅头儿,几个侍卫一声不响的抬起他来就走。 楚一白在一旁看到暗暗点了点头:这山庄内的侍卫白日里果然是在装样子,这份干练岂是一般人? 这时楚一白心里一动:这些侍卫被来喜儿和萧云飞训练的极为不错啊,这样看来是不是要同来喜儿商量一下,让他到我那里做客一两个月呢?商量是不成的,不过要是学大将军请客应该没有问题吧?不过那个老太监的功办着实让人头疼,萧云飞又绝不可能同我一起偷袭他师爷,这请客还真是有些麻烦。 坐在屋子里来喜儿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颤,他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好似被什么人盯上了一般。他不禁向窗外看去,可是外面安静的很,不见有什么异动。 楚一白一面转着心思,一面随萧云飞闪进了来喜儿的房里。来喜儿的房里除了大将军与一个丫头外,并无其它人。 平郡主并不在其中倒让楚一白有些惊奇:来喜儿、萧云飞这些人显然是以平郡主马首是瞻的,这样一个女子能设计牵引了清风山庄如此长的时间却能毫发无伤,绝非是白日里所见的那个平淡如水、毫无出色之处的女子。 楚一白倒认为,前日晚上和他们一起谈论石脂水时的那个女子较为真实些,虽然她也是一再极力掩饰她的能力:因为那时她每每所谈都能给他极大的启发,让他不得不怀疑此女是有意为之的。 来喜儿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梅头儿:“捉来此人,想是楚先生的主意喽!” 楚一白点头笑道:“正是,来总管莫非是有意见?不是进了这庄子后,抓个把人也要禀过郡主才可以吧?” 没有人同他开玩笑,来喜儿摇头说道:“老奴哪敢对楚先生有意见?郡主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规矩?只是楚先生这样反客为主,擒了二王爷手下的心腹之人,害得我们郡主府牵入此事更深,不知道楚先生心中是否有歉意啊,可否想过日后如何补偿我们郡主府呢?” 楚一白看了看来喜儿,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大将军,最后看了一眼萧云飞,他忽然明白这些人怕是在这儿等着他来,好对他说这一番话套住他。嗯——,怕是他们早已料到了自己会擒这个梅头儿,所以才在这里等他回来自投罗网。 想到这里,楚一白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屋子里的人,看到丫头时他心头一亮:就说此事不可能郡主不在,看来这丫头八成是平郡主所扮了,今晚的事儿说不准就是平郡主设计好的。想到这里楚一白用折扇拍了拍他自己的手笑道:“来总管的意思是?” 来喜儿眯着一双眼睛看着楚一白,与楚一白的目光相遇也不避不让的说道:“我们郡主只不过是一介平凡女子,也只能如平常女子般过点平静的日子。” 大将军也点头道:“是啊,我的这个小女儿愚笨的很啊愚笨的很。” 楚一白拍着他的折扇,过了一会儿一笑道:“大将军和来总管有事儿不妨直说,我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了。” 楚一白明白此事想要脱身不太可能了,话已经套在他身上了,凭他与大将军和来喜儿的交情,他也不可能甩手走人的。那么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 大将军听到楚一白的话一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朗声说道:“好,直说就直说。我们的意思就是说,不论是石脂水的发现,还是清风山庄的事情,所有的一切,我女儿所为都是在你的授意下做的!” 来总管点头:“是啊,我们郡主一介养在深闺的女子,哪会知道这许多,又哪会这些心计呢?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楚一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然后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萧云飞道:“萧兄,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萧云飞一脸郑重的道:“楚先生,我们郡主不过一个平凡的女子,就如同这天下女子一般无二。” 楚一白听了萧云飞的话后大笑起来:平郡主不只是好心计,还能让这些人如此对她才是本事啊!萧云飞岂是常人?来喜儿可是在皇宫里打过滚的老油条了,能得他们忠心以对的人,绝非凡人啊! 楚一白笑完后,对着房中的大丫头行了一礼说道:“平郡主,他们都说了,我想听您说一说。” 这个大丫头正是慧儿,也就是红衣所扮了。她对于楚一白能识破她的身份一点也不惊奇,以楚一白之能看不破才会让她感觉奇怪。而且原本也不是为了骗过楚一白才扮成慧儿的,她是为了不引二王爷那些人注意才如此做的。 她微笑着对楚一白福了一福:“楚先生,还请您成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七十八 梅头儿投诚 楚一白看到平郡主如此镇定,对于被看穿也无一丝尴尬,心知她是事前就料到了。这样一位聪慧至的女子,的确让他另眼相看了。 楚一白听了红衣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其它事情好说,只是君前请兵的是我,后面却是郡主上书拦下的,此事说是出去我的授意怕是说不过去的。” 红衣不慌不忙的又福了一福,微笑道:“先生高才自是有法子的,这星点小事如果难住了先生那才真是怪事。” 楚一白不好总盯着人家一个女子看,要不他真想好好的看看这个平郡主:居然能以一句话堵得他无可推脱。 红衣既然把一顶高帽子就这样压了下来,他楚一白是无论如何都要一肩承担了:“郡主既然如此说,我就是不担也不行了。好的,一切就是我的主意。不过,这功劳可是不小啊,如此说来,我还要代我手下之人好好谢谢郡主才是。” 大将军听到他一说,拦住红衣不让她说话,他脸色不变的对楚一白说道:“这有何难?你呢就要功劳,而实惠给我们家就好了。我们也不多要,只要你楚家京城里三成的铺子做赔就好,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楚一白一折扇就打了过去:“大将军你倒是好算计啊!你盯我们家铺子多久了?”几句玩笑扯开后,把刚刚有些紧张、有些尴尬的气氛都笑没有了,也就到了该谈正事的时候。 其实众人明白,楚一白能答应此事完全是因为同大将军以及来喜儿的交情,要套住这样一只狐狸又岂是不区区小计可以奏效的? 萧云飞让侍卫弄醒了梅头儿。梅头儿醒了以后,只感觉脑后有些疼痛,脑子还不是非常清楚。当他看到了萧云飞等人后,终于清醒了过来:“你们这是做什么?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 他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又说道:“我是二王爷的侍卫长,你们如此待我,不怕我在王爷面前告你们一状?” 楚一白摇了摇他的折扇不在乎的说道:“你不过是二王爷家的一个奴才而已,就是你在王爷面前说了什么,难不成王爷还会因为一点玩笑而怪罪我等?!” 梅头儿的脸色变了几变,强自说道:“王爷不过是给你们面子罢了,真还以为王爷不会问罪你们吗?” 楚一白合起了折扇,冷冷的说道:“你充其量不过是二王爷家的一条狗,你以为二王爷会为你得罪我们几个?” 楚一白句句不离“奴才”“狗”,梅头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楚一白看着差不多了语气柔和了一点儿:“你为二王爷出生入死,想来也是有过危险的,可是二王爷——,唉!” 梅头儿的脸色越来越阴晴不定起来。 来喜儿这时候开腔了:“梅头儿,我们都是伺候人的,你的心情我也明白。你的那个主子,实在是有些——” 梅头儿看了看来喜儿和楚一白说道:“你们又安什么好心了?” 楚一白展开折扇又合上了,微微一笑说道:“至少,我们不是奴才,也不是狗!” 来喜儿点头应和道:“我虽然口口声声称老奴,可是梅头儿也能看出来,我这个老奴可比你这个心腹活得自在,没有人要糟蹋我不是?” 梅头儿没有说话,他低下了头沉思起来。 萧云飞冷冷的道:“你还有什么可想的?你只有两种路可以走,要么投诚,要么就是——死!你以为不投诚我们还会放你回去吗?” 这几句说得冷嗖嗖的,梅头儿终于自省起处境来:这些人虽然冷嘲热讽的,可是说得却也是实情,再说了如果不答应他们,想来是不会活着见到明儿的太阳了。 梅头儿想完把屋子里的人看了一圈后说道:“你们谁是主事儿的?总不能个个都能做主吧?” 楚一白看着他笑道:“你还真就说对了,这里的每个人都能做主。” 梅头儿愣了一会儿,他振作了一下精神说道:“我有个要求。” 楚一白看着他没有作声,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他,可是没有人说话。 梅头儿额头上的冷汗下来,他嘶声说道:“绝不过份,我的要求绝不过份。” 楚一白看了看他:“你说吧。” 梅头儿拭了拭汗,自地上爬了起来:“我想日后事情完了的时候,让我走。我不想再混迹官场,这个不是我所长。” 楚一白看了一眼来喜儿,来喜儿点头道:“这个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你走了以后不会作奸犯科吧?如果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们也是容你不得。” 梅头儿点头:“我明白,我不过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安个家,好好过日子罢了。” 楚一白说道:“如此没有什么问题,可以答应你。可是你知道你投诚要做些什么吗?” 梅头儿嘲讽的一笑:“卖主罢了,还能做什么?” 萧云飞在一旁冷冷接道:“你还视他为主子?在他这样待了你之后?你还是不是血性男儿啊?!” 梅头儿一咬牙:“你说的有道理,此人自此后与我无干。” 楚一白这时看着梅头儿,把玩着折扇并不说什么。 梅头儿想了想,明白这些人以前既然瞒过了他去,今日又捉了他来,二王爷所做的事情,想必早已经很清楚了。 梅头儿也就没有什么隐瞒,原原本本把他所知道的一切说给了屋里众人听。 楚一白听完后,略一觉思,就看向了来喜儿和慧儿,看他们有什么主意。慧儿淡淡一笑道:“往日楚先生不在此地,有事我们拿个主意;现在既然楚先生已经来了,您就看着来,我们协助一下就可以了。” 楚一白一笑没有说什么,上前对梅头儿道:“其它的事情都不足惧,唯有一件事情,我们相要弄得清楚明白。” 梅头儿听后只想了一想就明白楚一白所指何事:“神火油器?” 楚一白用折扇拍了拍梅头儿的肩膀:“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啊。对,就是神火油器。” 梅头儿道:“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们,其它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东西不是在此地做出来的,不过那个地方只有二王爷知道。” 楚一白笑道:“我知道你不会再知道什么,要是你却可以取来给我们看看不是?” 梅头儿一愣:“我还要回去?” 来喜儿点头:“当然是要回去的,不回去我们怎么得到二王爷那边的情报?” 梅头儿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道:“回去也不是不行,只是取一支神火油器来怕是极难的,恐难办到。” 楚一白笑着摇头:“我说能办到就是能办到,你伏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梅头儿回去自睡了,红衣等人又商议了几句也散了。红衣回到房里,布儿扮作郡主正躺在床上装作睡熟的样子,看到红衣回来了急忙坐了起来:“郡主,可是一切都已经办妥了?” 红衣与布儿互换了衣服等物后说道:“楚先生已经答应替我们担待了,清风山庄的事一了结,我们就回京。” 布儿四个人都极为高兴:“我们终于可以过以前的日子,现在这日子哪是人过的?日日这样让提心吊胆的。” 红衣叹道:“我们就当做付出的代价吧。没有什么可以真的心想事成,总是牺牲了一些什么换来的。比如我们以现在的日子换将来的平静也是值了。” 布儿为红衣更衣、散发说道:“话是这和说啊,可是我们只是女子为什么要管这种事情?” 红衣想了想说了一句:“国之兴亡,匹夫有责。” 布儿和纱儿都笑了起来:“郡主,你说什么呢?这样的大道理怎会是闺阁之训呢?” 红衣点头也笑了起来:“要说也是,怕是被楚先生感染了。不过,我们无人伤亡可救下几千几万条性命,也是值得的。” 纱儿点头:“说到这个倒极是,为来世积些福德吧。” 红衣听了苦笑了一下:她真的有来世,可是这世的积再多的福德也不会带到下一世去。 红衣看着镜中的人影,不过是二十七八的年纪,正当年华,可是这心境却差得太远,早已苍老不堪。想到这里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自第一世后,她哪还有过小姑娘的心境。今日可是累着了,净想一些有的无的,红衣想到这里,又苦笑了一下:“歇下吧,真得是极晚了,可是明儿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 山行哪日好 几个人正在说靖安郡王的时候,靖安郡王不用请就已经到了。宋勇使了小厮来报:“靖安王爷快到庄门前了。” 楚一白听报后笑道:“想谁谁到,还真是天助我等!郡安郡王不用请了,我猜想他八成是来催二王爷上山的。” 红衣微笑道:“这样看来,楚先生的猜测倒是准了八成。这二王爷的头又要疼了,以后他只要一见到靖安王兄就会头痛的。” 来喜儿也点头应道:“老奴也是如此认为,郡安王爷十有九成是皇上安排来引开二王爷注意力的,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郡主,我们现在去迎一迎吧。” 红衣早已经起身,正准备向门外走呢:“当然,于礼于情我们都该去迎一迎的。楚先生,你先请。” 楚一白笑着弯了弯腰:“按礼来说,是郡主先请。” 红衣一笑,没有为此事和楚一白多过相让,点头为礼后就先行了一步。楚一白随后,来喜儿伺候着,一众丫头婆子小厮跟着向庄门而去。 大将军正在二王爷的屋子和二王爷说话,听到外面热闹站起身来向外瞧了一眼:“咦?莫非是来了贵客?我女儿迎了出去呢。” 二王爷听了站起看了看道:“如果不是朝延有什么旨意的话,八成就是靖安王弟来了。” 大将军听了又坐了回去:“我看是靖安王爷来了,如果是京里来了旨意就会听到接旨的叫声了。我看我还是在王爷你这儿再坐会儿吧,就当什么也不知道。过一会儿和王爷一同过去多好,省得还要跟着迎出去。”说着笑了两声。 二王爷也陪着笑了两声,不过他的笑声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这个大将军一大早就来纠缠,罗里罗嗦的说了一大堆的话儿,可是半句也没有意义! 二王爷实在是有心请大将军走,可是他又担心惹得大将军不高兴再让他事事处处与已作对,这样一来那山中的事儿还真不一定能瞒过大将军去。所以他只能按着性子陪着大将军东一句西一句的瞎聊,偏大将军聊兴甚好居然没有去意。 靖安郡王的到来倒让二王爷心中一松:这样总算可以摆脱这位大将军了。二王爷笑道:“那我们自厅上去等如何?” 大将军摇头:“现在可不能去厅上,要是去了厅上靖安王爷一看我在厅上却没有去迎他岂不是失礼至极?还是躲在你这里到时才好说话的很啊。” 二王爷听了只能道:“也好,随大将军的心意吧。”不过他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失礼?你明明知道靖安王爷要来了却躲在我这里不去迎接,难道这就不是失礼了?真是岂有此理! 二个人正说着话,红衣已经把靖安王爷请了进来,并使了小厮来通知二王爷。 二王爷一笑起身:“大将军,我们现在可以一同去厅上了吧?怎么说你也算是主人,不待客可是说不过去的。” 大将军无奈似的站了起来:“走吧,王爷你先请。” 二王爷和大将军来到厅上,众人又互相见礼后坐下。红衣命人重整了茶水与点心上来,然后笑道:“靖安王兄今儿来得倒也不晚,再过一个时辰正好可以在小妹这里用午饭。” 靖安郡王大笑:“小王就是这个意思,我可是掐算了时辰来的。热闹了这两日,突然一静下来,很是不习惯,所以还是厚颜到王妹这里来了,王妹想来不会赶了为兄的出去。” 红衣面带笑意:“靖安王兄说得哪里话?平日里请都请不来的,王兄能来就是给了小妹极大的面子,小妹高兴还来不及呢。” 二王爷拦住了他们两个人的客气:“行了,行了,你们兄妹二人这样客气,也不怕楚先生笑话。自家兄妹有什么打紧的?靖安本就该多出来走走的。” 靖安郡王笑道:“王兄说得极为在理,小弟此次来也是想问王兄可想好要哪日去山上游玩?小弟也好准备一二。不知王兄是想在山上随便走走呢,还是要好好游玩一日?可要带吃食?” 二王爷咳了一下:这个靖安是怎么回事儿?一来就没有其它的事儿可以说了吗?三句话不离上山的事儿! 不过二王爷还是要回答的,他又咳了一下说道:“那天说上山不过是兴致所至,又加上要哄哄王妃才脱口而出的,这详细之处倒还不曾想过。王弟倒是心胜的很啊。” 靖安郡王笑道:“静极而思动嘛。过去这几年我只是待在家中不愿外出,二王兄这一来,热闹了几日后这心就静不下来了。说起来这也要怪二王兄的,您不来的时候我在家中从未有想过到山上去瞧一眼的,都是二王兄这一说勾起了我的念头来。” 楚一白看着二王爷道:“您看,靖安王爷不过就是不想一个人上山,想图个热闹大家一起去也就罢了,却还要把这由头都怪到王爷头上!” 二王爷看着楚一白摊手道:“可不是,这王弟图个热闹还要挂上我的名义,真真是让人可恼!”说完和楚一白相对一笑,这样能把话题差开是最好不过,只是要看靖安上不上道了。 靖安郡王笑道:“当然要挂上王兄的名义,否则我可是邀不来这许多人一起的。大家都被我这几年的清冷性子吓着了。” 二王爷看了靖安一眼,取了桌上的茶饮了一口:“你也知道这几年的性子有些清冷了?早就说让你出来多走动走动的,然后再娶位王妃,可是瞧瞧你可有听进去半句?不过现在能明白也是好的,哪天回了京,让你王嫂给你说个名门闺秀做王妃,你那个家才不会清冷。” 靖安抱拳拱手道:“谢王兄美意,只是王兄莫要忘记才好。” 二王爷说那些话不过是试探靖安郡王罢了。郡安郡王自王妃死后这几年一向不亲近女色,而且也不出府与人走动,可是现在却一反常态,怎不令二王爷起疑?他以靖安郡王最忌讳的事情来试探,没有想到靖安郡王居然没有如原来一样翻脸,还一口答应了下来。 红衣在一旁淡淡的道:“靖安王兄,说到这名门闺秀,小妹也是认识几位的。” 靖安郡王回过头来,欠了欠身子说道:“王妹此话当真?” 红衣看了二王爷一眼笑道:“当然。我们应酬的莫不过是各府的夫人小姐,京中的闺秀不敢说全都识的,可是一半还是有的。我和王妃认识的人倒也差不多,只是相熟的并不一样罢了。” 靖安郡王起身对着红衣一礼:“那王兄的事情也托王妹留意了。” 红衣当然是明白二王爷提及靖安郡王的伤心事儿是为什么,她这样说不过是为日后万一二王爷真要塞个女人给靖安郡王时,靖安郡王也好推脱——事事要料其先机,防其后续才可以立于不败啊。 楚一白笑道:“靖安王爷这是怎么了?今儿的太阳莫不是自西边出来的?我记得听人说过,有人要敢当面提出给靖安王爷说媒,会被骂一个狗血淋头的!今儿这事儿倒真让我不明白了。” 靖安郡王拦下了红衣的回礼后坐了回去,他斜眼瞧了楚一白一下:“你这个饱汉子不知道我这个饿汉子饥,你是有家有室的,哪里知道我现在这孤家寡人的难处?!” 屋子里的众人都大笑起来,二王爷指着靖安郡王道:“还好,还好,你还有知道饿的时候!” 大将军笑得直拍桌子:“靖安王爷,这话可是不敢出去说的!” 红衣掩面:这些人说得有些太过了,她一个女子笑也笑不的,是躲也实在是晚些了。 靖安郡王就坐在红衣旁边,查觉到了她的尴尬便说道:“你们这些人,唐突了我们的平郡主不是?!好了,不要再取笑我了。二王兄,你倒是说哪天去山上的好?” 靖安郡王对于让红衣感觉尴尬非常的不好意思,只是这么多人在不好说什么,只能转开了话题,以解红衣的境况。 二王爷见他又把话题绕了回来,无奈的道:“大家都在,就商议一下吧。要是再不决定一个日期,怕是靖安回去都睡不下的。” 楚一白笑道:“即是靖安郡王如此着急,不若就请靖安郡王说个日子如何?” 靖安郡王笑着回头看过来,不过他看向楚一白的眼神一霎间闪过一丝寒光:楚一白,你敢这样陷害我?你给我等着! 楚一白也是微笑以对,全然不在乎靖安郡王眼光中的杀意:他可以百分百确定此人是友非敌了。 靖安郡王不能现时拿楚一白怎样,只能说道:“照我看,明日最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一 山雨欲来 来喜儿在这时插了一嘴:“各位主子见谅,老奴多一句。明儿怕是不行的。” 大家听了来喜儿的话都看向了他,来喜儿就站在门边,他一指外面:“看这天儿是要变了,如果真要下起了雨来,明儿不成,八成后儿也是不行的——山上一定路滑。” 大家这才转过头去注意外面:阳光还是一样灿烂着。二王爷虽然心里高兴来喜儿能拦下靖安郡王的话,可是他的话也太没有说服力了,外面天气正好,哪有什么要变天的样子。 靖安郡王看了一眼外间不高兴的说道:“来总管,你是哄我们呢?这好好的天气你居然说要变天儿了!” 红衣走到窗前向外张望了一下:“靖安王兄,是要变天儿了。您看南面的天儿,远处都是黑鸦鸦的,想来真要下雨了。” 大将军走到她身后看了一眼:“真的呢。下吧,这天又闷又热,一点不爽快,一场大雨下来冲个爽利倒也痛快!” 大家都走出了厅向远处看去,其余的地方都是晴朗朗的,只有南面远远的乌黑乌黑的正向这边卷了过来,看样子要是下雨的话想来小不了。 来喜儿又瞧了一眼喃喃的道:“这风也小不了啊,看这样子就是风雨之兆啊。” 二王爷没有听到来喜儿的话,楚一白就在他身边当然听到了,他看也没有看来喜儿,只是轻声道:“闷了这么久了,有风雨也是必然的。” 红衣看了看院中的花草喊小厮:“快些遮一遮吧,莫要被风雨打坏了。可怜见人的花草,可是被风雨打坏了,它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呢!”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来喜儿还是老样子眯着一双眼睛,你也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正在想事情。 众人看了一会儿也就回屋了,正巧宋勇请大家入席:原来已经到了午时三刻了。 酒刚过三巡,大风就起来了。众人向外看去,正当午时外面却已经是暗了下来,树冠被吹得东摇西晃的,风打在门窗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来喜儿着人关窗,楚一白指着正对着的窗道:“这一个不用关了,要不屋里也太闷了些。” 正说着,那雨就下来了,雨点如铜钱般大,不过一眨眼就成了一片水幕,再也分不清水滴来,只是白茫茫一片了。 来喜儿就让人越过来了楚一白指的那扇窗,让他们去关其它的,连连催着快些。红衣只是看着那大雨没说一句话,二王妃见了说道:“王妹在想什么?是否是想家了?” 红衣转过头来平淡的道:“没什么,不过是看这雨势这么急,不会冲坏了什么吧?”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应付二王妃不怀好意的话罢了。可是二王爷的面色却变了变,他向外面看了看,这雨势的确是挺急。 二王爷有些忐忑,自我安慰了一下:应该不会有事的,山中已经建造多年了,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风雨,想来也不会有事的。 本来急雨是来得快去的也快,可是这雨却一直下到了晚上,也不见有停的意思。靖安郡王只好留宿在山庄了。 楚一白倒是高兴的:“有靖安王爷做陪,想来晚上不会太过寂寞。” 靖安王爷看了看一旁的大将军:“听楚先生的话,这两晚过得寂寞了?是不是没有美人相伴才如此?” 楚一白一笑:“这也是一种原因,就是没有佳人相伴,可是却要我相伴一个粗人也是极为难受的。” 大将军不满的很:“楚一白,你又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感觉难受!” 楚一白摇了摇扇子道:“你当然是不难受的,一躺下就山响的呼声,半里之外都能听到,你有什么难受的?” 众人大笑。因为靖安王爷留下了,众人用过晚饭后就一直在厅中奉茶,二王妃似有些倦意:“王爷,您陪众位再坐会儿吧,臣妾实在是有些倦想回房了。” 二王爷听了也站了起来:“王弟,王妹,楚先生,大将军,既然如此,我也就陪王妃一起回去了,我们明日再谈也是一样。” 众人站起送他们出去,来喜儿早已经一叠声的吩咐着门外伺候的人送上雨具,并让人准备好灯具一类的。楚一白笑道:“明白,王爷当然是要陪王妃,这不是要羡杀我们这几个没有妻室的人?真真是恩爱非常啊!” 二王爷笑道:“另外两个人也就罢了,如果是你能怨的了谁?谁让你不早早娶妻的?你要是娶妻满京城的姑娘还不是随你挑?就是想娶个公主也不过是一句话!偏你就是不娶。” 靖安王爷笑道:“他是有美人相伴,却又无人相管正自逍遥呢,他会甘心上套?” 二王爷大笑,扶着王妃自去了。众人回转了屋子,就重新叙座重新上了茶点,只是首座却无人坐。 大将军和靖安郡王、楚一白都再三相让,谁也不肯坐了首座,只能让它空着了。 茶水等重整好以后,众人开始赏雨了。 靖安郡王看着楚一白说道:“这雨倒也来得贴切,是不是?楚先生。” 来喜儿和红衣都看向了靖安郡王,楚一白只是一笑:“不过是老天想下雨就下雨罢了,这有什么贴切不贴切的。” 靖安郡王端起茶来饮了一口道:“哦?真不过是天要下雨吗?我怎么看倒像是风雨欲来啊。” 红衣淡淡的接道:“王兄这话在小妹听来倒是错了,现在这风雨都已经下来了,何来风雨欲来之说呢?” 靖安郡王看向红衣,然后看了一眼大将军说道:“要说起来,你们父女是要相帮我才对,必竟我可是在帮王妹啊。” 红衣和来喜儿、大将军、楚一白对了一下眼神,然后平淡的笑了一下:“王兄此话小妹不懂。不过王兄既然如此说了,小妹在这里先谢过王兄了。” 说着红衣起身对着靖安郡王行了一礼,靖安郡王忙起身还了半礼。 红衣不等靖安郡王说话,就接着又道:“不知王兄相助小妹什么的是什么,还请王兄明示,来日也好备礼重重谢过王兄才是。” 靖安郡王看了看红衣,又看了一眼楚一白道:“王妹不要如此客气,相谢倒也不必了。只是说到相助了什么,我这样说好了。我知道楚先生在做什么,我也知道王妹你在做什么,那王妹你猜我助了你什么呢?” 红衣和楚一白对视一眼后,红衣道:“王兄这话让我更糊涂了。” 楚一白也满面的惊奇之色:“靖安王爷这话真让人糊涂,我不过是被大将军硬拉着坐客而已,哪有做过什么?” 靖安郡王笑道:“是吗?我被你们取笑了一天了,到如今你楚一白、楚先生还不与我交个实底儿?” 楚一白还是一副冤枉至极的神色说道:“王爷此话怎讲?” 靖安郡王一笑:“是吗,看来一会儿你们要向我陪礼了。”说着他取了一个小小明黄色卷筒来,一弹就直直飞向了楚一白。 就看他现在所露的一手,也绝非红衣遇刺当日他显现的身手可比!要高得太多了。 至于这个明黄色的卷筒,屋里的众人倒都是极为熟悉的:那是皇上的密旨。 楚一白接过看了一眼后,弹给了来喜儿。来喜儿没有看直接奉给了红衣,红衣看完递给了大将军。 密旨上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靖安王爷保证二王爷来大山居期间红衣的安全,再有就是相助楚一白的行动。 大将军看完把对圣旨双手还给了靖安郡王后说道:“你还指望着我给你小靖安赔礼?现在你们如果不好好求我,我告诉你靖安,还有你楚一白,你们灭门之祸不远矣!” 靖安看着大将军笑了起来:“大将军,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楚一白和平郡主在做的事情?灭门之祸?我吗?不可能!莫要吓我,我可是被吓大的。” 大将军摇头:“他们在做些什么,我来的当日就知道了!倒是你们还不跪下来求我?那可是灭门之祸啊!” 靖安郡王有些惊疑不定起来,打量了一下大将军,看向了楚一白:“你智冠天下,可知道这老头儿卖的什么关子?” 靖安郡王要说害怕是不可能的,他或是楚一白要真有灭门的祸事,大将军就不会坐得四平八稳的同他们说话了。 楚一白想了想说道:“大将军,你不会如此守礼吧?在这里有一位宫里出来的大总管都没有出声,你还较个什么真儿?!不管怎么说,是不是忠君也不在于这点子事儿上吧?我想那些人,包括二王爷现今当着人是极为守礼的,不过忠君他们可是半丝也无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二 二王爷见机 大将军瞪了一眼楚一白:“什么事儿也瞒不过你去!你不说话能把你当作哑巴狗卖了不成?你不开口我就唬住小靖安了!” 楚一白摇了摇扇子:“你不要总欺负小孩子好不好?为老不尊!” 靖安郡王急了:他什么时候成了小孩子了?!论年龄他和楚一白可是相当的!于是他急急的开口说道:“你楚一白说谁小?论生辰年月也是我大你一个月!再说了,没有娶过亲的才是小孩子好不好?!乳臭未干的人是你楚一白才对!” 楚一白不理会靖安郡王,只管摇着他的折扇,一派潇洒之状。靖安郡王看他如此也不急了,直直盯了他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下这么大的雨,你不冷吗?楚一白。” 楚一白的扇子硬生生停住了,看了看手里的折扇,又看了看靖安郡王,他一下子把扇子向靖安郡王扔了过去。 靖安郡王躲过了扇子后大笑,大将军也跟着大笑起来:楚一白的潇洒可是一点也没有了,这机会可是不多的。 红衣莞尔,站起向靖安郡王行了一礼:“小妹要谢谢王兄为了小妹以身犯险。” 靖安郡王忙正色回礼:“不敢,一来是奉了皇命,二来大将军也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要是知道你身在险境也必会前来的。” 大将军过去把红衣扯倒椅子上让她坐下,又把靖安郡王拖到他的椅子旁坐下:“行了,行了,不过是小事一桩,也值得你们作兴成这个样子!” 靖安郡王坐下道:“那日我如果偶然间看到来公公居然一分武功全无的样子,怕要坏了郡主的安排了。不过当时也是太险了。” 楚一白笑道:“我听说的当时就猜到是被你看出什么来了,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来喜儿身怀武功的,这可不是人皆知的,只要极少数的人才知道。” 靖安郡王笑道:“那几年在边关的时候,和大将军相交莫逆,也就见识过了来总管的身手。当时还把我吓了一跳,以为有刺客要刺杀大将军。” 大将军一撇嘴:“刺杀?千军万马中取大将首级如无物那是故事,事实上哪个将军能轻易被杀掉?只要挡得一招半招的,就会有无数的人涌进来,到时刺客想走都走不了,还想刺杀大将?!双拳难敌四手就是这个道理,你再高的武功可是人多到杀也杀不完,累也累死你!” 靖安郡王点头:“大将军说得在理,只是这来总管无声无息的飘了进来,还是挺吓人的。那天看到来总管在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奇怪了,再看到他一副不会武功的样子就明白可能是有什么安排了。” 楚一白想摇扇子,可是扇子已经扔出去了,手里空空的还是有些别扭的:“你还算机灵,没有坏了平郡主的事儿。” 红衣摇头笑道:“哪里,应该是小妹谢谢王兄才是。王兄为了吸引二王爷的注意,可是说了不少的话,让二王爷非常的着恼呢。” 大将军道:“着恼?着恼的还在后面呢。” 红衣在这种场合一般就是客气话较多,不太出主意的。这里必竟有楚一白和靖安郡王在,还有她父亲也在,也就不必以她为主。出头向来不是红衣所愿。 楚一白道:“现下我们有几件事情要做。一个是清风山庄那边要送干粮给山中的人;第二件就是山行的事情;第三件我们要注意京中的形势,尤其是——,侯爷府。” 红衣淡淡一笑道:“侯爷府那里楚先生就不必费心了,只要到时候楚先生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就可以,其它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做就是。” 楚一白点头:“这样也好。保侯府平安我还是可以做到的,这个郡主自管放心就是。那么清风山庄的来人,我想也就不必劳累他们来回奔波了,来了嘛——,就不必回去了。” 大将军点头:“当然,送干粮的事情,也许我们可以代劳。” 楚一白想了想道:“这个还要想一想,不可以冒冒然的行动。山行我们的目的不过是想见识一下神火油器而已,所以没有把握之前,我们还是不能打草惊蛇的。” 大将军沉吟一下道:“其实有人能混入其中是最好的,只是有些困难罢了。” 靖安郡王想了想:“里应外合当然好,不过要从长计议一下。还有,你们所说的神火油器是个什么东西?” 大将军就把石脂水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靖安郡王听了也道:“此物太过危险,还是小心为上啊。” 楚一白也皱眉:“就是因为对方有了此物我才迟迟没有行动,不然那山中的几个人早已拿下进京了。“ 靖安郡王点头:“说到这个我这几日也想不明白呢,以智冠天下的楚先生来说,这事情办得可太缓慢了些,原以为是你没有找到他们的秘密所在呢。” 楚一白和大将军都长叹了一声,此事不只是眼前,还关系到将来的局势啊!所以神火油器的问题是一定要解决的,可是办法呢? 红衣一直在听,这时开口说道:“父亲,如果大型的战场,比如攻城战可有法子?神火油这种东西不怕水,却能以土灭之。” 大将军听了眉头一扬:“这倒是不难,他们要是来攻,我们以土灭之。而且这样的攻防也是极易的,遍地是土啊。只要困住了它,时日常久了倒也不惧它。” 靖安郡王也点头道:“对,就是如此,困死他!” 红衣听了又说道:“如果是小面积的冲突,就像现在,我想这些神火油器可以盗取;就是直面对上,有我们几个高手想来也可以对付的了。” 楚一白听到这里看了看红衣,然后才说道:“这些法子我们都已经想到了,只是困城时日太久,花费也是巨大的,如果不是别无他法还是不用此法子的好。” 红衣点头:“不伤亡人的情形下,法子是不好想的。也许,我们见到了神火油器会想出什么法子来。” 楚一白看向了外面的大雨:“此雨来得不是时候啊,如果不下雨我们明日便可看到神火油器了。” 众人又计议了一番,可是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也就散了。 二王爷回到住处,面色一片焦急:“这风雨来得太不是时候,如此一来山中的情形更是让人担心。” 二王妃叹了口气:“我查觉到王爷心烦才托辞回来了的,可是王爷只是在此着急又有何用呢?” 二王爷坐立不安:“我想这几个人里绝对有皇上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谁罢了。极有可能会是靖安,楚家已经太久不在朝中走动了,想来不太可能的。” 二王妃愣了一下:“王爷今日为什么如此烦燥?我感觉王爷不只是担心山中的事情,好似还有其它的事情?” 二王爷叹道:“我忽然间想到,如果山中事败的话,我们要如何自处才是!” 二王妃惊得面色苍白:“这个,这个,王爷自何说起?不是说此事万无一失的吗?而且也已经做了几年了都不曾有过事。” 二王爷看向外面的雨:“可是这一次山中的事情已经拖了多久了?而且我们到了以后也没有能解决,所以我感觉皇上可能是知道什么了,我们是不是被困在此处了呢?如果是这样可就糟了!” 二王妃拉住了二王爷,她吓得六神无主:“王爷,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二王爷看着外面的雨没有作声,梅头儿立在屋中的一角也是悄无声息的,不过他对于二王爷夫妇现如今只担心自己十分的鄙视。 二王爷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安排一下后路才是。山中的事情如果有个万一的话,我们也好脱身!莫要因此受累啊。” 二王妃连连点点头:“王爷所说极是。” 可是二王爷却没有叫梅头儿做任何事儿,说完这些话后就没有声息。 京中的侯爷府里,老太太也在看着大雨发呆。云娘轻轻唤了几次,老太太也没有听到,云娘只好再次大声唤道:“老太太,莫要着了凉,还是离窗边远些吧。” 老太太这才听到,她摇了摇头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云娘,你说那些话儿是真还是假啊。” 云娘看了老太太一眼,小心的回道:“这个事情,依奴婢的浅见,八成是真的。必竟前面老太太就已经问出了香姨娘有卖粮的事儿,而且赚得极多。” 老太太没有应声,又转头去看雨了。云娘看了看老太太,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唤她,只好取了衣服于她披在身上。 老太太被云娘披衣的动作惊醒了过来,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叹道:“现下只有你是真的心疼我这个老太婆了!唉!也许,我真的做错了。” 云娘不明白老太太所指,不敢乱答话,只是说道:“老太太,这府里不只是云娘心疼老太太的,最心疼老太太应该是老爷才对。老太太莫要想太多了,身子要紧,我们还是到屋里去坐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三 老太太又再打算盘(哭求粉票票) 老太太听云娘的话也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想回身坐下的意思,只是看着窗外的雨呆呆的出神。过了很久她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家怕是要败在这两个贱人的手上了!什么银钱她们也敢赚!这样好的事儿里面如果没有猫腻才怪。” 云娘也叹了一口气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如此的好事儿哪里会有?这样的粮价就是连本钱也卖不出来的,怎么可能呢?秀夫人和香姨娘确实是有些太——” 老太太摇头道:“这两个人不说也罢,贪心的过头了!一个商家之女眼中只有银钱,一个是家道中落的大小姐,也是只想着抓银钱好自去享受!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边说边转过了身子,她也感觉有些累了:倒底是有些年纪的人了,耐不住久站的。 云娘扶了老太太转身去榻上歪着,她不好接老太太这句话的。 老太太歪在榻上也睡不着:“可打发人去叫你们老爷了?怎么这个久也不见人来呢。” 云娘看了眼外面的大雨道:“想是雨势太急了,所以才没有往日一般快吧。想来再等等就会到了。” 老太太闭上了眼睛:“只求现在断了那生意还来得及,要不然这一府人的性命可要全交待了!只这样做还是不够的,还要——” 云娘也是满面忧色的看向了外面,可是她一个下人能说什么呢? 老太太翻了个身,低沉的声音:“还要做的就是一定要把郡主请回来才可以过得了眼下这一关。再没有郡主相佑,我们家是要败落了!所以一会儿你也要劝上你们老爷几句,这个时候可不是赌气的时候,如果再不请郡主回来,我们这一家子的人头可就要落地了。” 云娘低低的应了一声,她倒是真盼着红衣能回来的,有郡主在这府里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啊。 云娘想了想低低的问道:“老太太让老爷去请郡主回来,那这府里的一切可是要照原来行事了?那这府里就由郡主做主了是也不是?” 云娘倒是非常想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那样这侯爷府至少能过个太平日子,不会有这种泼天的祸事啊!不过她担心老太太不会放手,所以才问上一问的。 老太太没有说话,云娘以为她没有听到也不敢再说第二遍。可是过了好半晌,老太太却说话了:“这府中的事情总不好太麻烦郡主的,累着了郡主也是罪过。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可以交给郡主去做的,比如那两个小贱人的发落!这样也好请得郡主回府不是?总不能去请郡主的时候,告诉郡主回来后只要呆在梅院享清福就可以了?总要让郡主知道我和贵祺的诚意不是?府里的事情郡主当然可以做主,只是银钱来往这些事情太琐碎了,就不必麻烦郡主了。不过这个事情倒也不必去请郡主的时候就说的,郡主到家后再细细说给郡主听也就是了。” 老太太的打算多好?红衣的性子她是知道些的,只要能让红衣回来了,那么老太太说什么,红衣也不会太过计较的。只是能如她所愿吗? 云娘听了心里叹了一口气:都到了这种时候,老太太还没有想明白过来。就是抓着这一府的权力又能如何?老太太就不应该管这些事体,就应该高高在上的好好安养才是。这样劳心劳力的图个什么呢? 云娘还担心一件事儿:郡主的性子是平和些,但却并不是愚笨之人,而且自她这一走也可以知道郡主内里十分要强的。老太太这样做,就是郡主能请了回来,怕也留不住郡主的。既然能走一次,难倒就不能走第二次吗? 最让云娘担心的还是:郡主她会回来么?这府里的人伤她至深啊。 但是这样的话,云娘是万不敢说出口的。她只是应了老太太一句后,又取了薄被来给老太太搭上。这么大的风雨本来就凉,可是老太太硬是不让把窗子都关上,留了这么两个窗子开着,屋子里可是越来越凉了呢。 云娘也感觉到身上发凉了,她抱起双臂抚了抚胳膊,也让小丫头替她取件衣服过来,不加上一件,怕是会着凉的。这样想她又看了一眼窗外:今年的秋天到了吗?怎么已经这么冷了呢? 贵祺冒着大雨进了屋,看到老太太歪在榻上好似睡着了,有些不满的对云娘小声道:“这么大的风雨,老太太又是乏了的,你们为什么不劝着点,有什么事情等明日再说不行?就这样由着老太太来,我来一趟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老太太的身子要紧知道吗?” 云娘刚想说话,老太太已经听到声音了,她翻身过来问道:“云娘,可是你们老爷到了?” 贵祺应道:“娘亲,是儿子来了。只是看您乏了,正想回去呢。”顿了顿又道:“今儿天凉,您也乏了就早些歇下吧,有什么事情明儿一早说也是一样的,莫要累着娘亲的身子就不好了。”说着贵祺还是走了进来,因为老太太翻过了身子。 老太太抬起了上身,云娘忙过去扶持着她坐起来倚在榻上。老太太睁开眼睛看向贵祺:“要是能等得明日,今晚也就不会让你来了。事情不急还会让你冒了风雨过来?” 贵祺一听不明白了:今日他不曾出去,也没有听说府中有事儿,这么一大晚上了,还又是风又是雨的,老太太倒底想要说什么事儿呢? 贵祺看了看老太太的神色:“娘亲有什么事情非要今儿晚上说不可呢?儿子过来一趟有什么要紧的,只是担心娘亲的身子受不住。” 老太太看了贵祺一眼,有些不高兴了: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点不知道就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儿了,现在居然还有些不耐烦的意思! 老太太哼了一声:“如果不急我会让人请了你来?这么大的风雨娘亲没有看到吗?我是怕等明日再说时,我们一家人的命就离断头台更近一日了!” 贵祺听老太太最后一句话实在是有些难以相信:“娘亲,您这是又听谁在您跟前胡说什么了?我们是世袭的爵位,堂堂的侯爷府也有人敢来闹事儿?!娘亲您自管安养就是,必不会有些等事情发生的。” 老太太冷冷的说道:“我倒是想安养的,只是怕到时候把一家人都安养到断头台上去了,让我怎么有脸见你九泉下的父亲!” 贵祺实在是不明白老太太这是为了什么发脾气,他只能陪着小心道:“娘亲有什么话自管和儿子说好了,儿子一定照办。只是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不是儿子的不孝?还请娘亲息怒。” 老太太冷着脸子看着他:“我说的都照办?我可是让你仔细查一查那香姨娘的铺子?你可曾查了?” 贵祺被老太太这一提才想了起来,不过是件小事儿罢了,至于让老太太这样生气吗?他笑了笑:“儿子事多,一时倒给忘了,明儿一定让人去看看。娘亲就莫要生儿子的气了,仔细自己的身子要紧。” 老太太气得连喘了两口气才说道:“你这个糊涂的,还蒙在鼓里呢!你那一妻一妾就要把我们送到断头台上去了,你还在这里笑得出来!” 贵祺被老太太三番五次的说断头台,现在又提到了明秀和香姨娘,他有些不爱听。不过也自认为明白老太太是怎么回事儿了:八成是哪个又是到老太太这里说这两个主子的坏话了。想到这里他随口安慰道:“娘亲,有儿子一天,这里府里翻不了天的。您呢,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只管好好将养就是。” 老太太拿起拐杖顿了一下喝道:“你还不明白吗?娘亲说得话都当成了耳边风!让你去查那粮铺子你偏不当回事儿,现在就是香丫头和明秀的铺子,她们两个人卖的那些粮吃病了人啦!而且卖给她们粮的清风山庄这样做八成是有什么猫腻才对,一个这么大生意的庄子为什么要讨好你这一妻一妾呢?!这些你知道吗?你想过没有?而且,据传这清风山庄卖得盐好似是私盐,药材也有假药,这粮还吃病了人,你说这样的事情我们卷进去了,后果会怎样吧?” 贵祺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吃病了人的粮食,假的药材还有私盐,这是他的妻妾做的?现在还加上了一个明秀,这不可能吧?侯门深院中的女人们怎么可能做下这等大事儿?!他有些呆呆的说道:“娘亲这话是不是听人说的?这话也太过了些吧?这怎么可能呢?” 老太太拿起拐杖来敲了贵祺一下:“你还不信?是不是祸事临门你才信?”云娘过来接下了老太太手里的拐杖,对贵祺说道:“老太太使了人去查过,那些粮真得吃病了不少人,京里衙门已经在查这事儿了,此事想来不会小的。再说这些粮啊什么的,给我们府里的价钱实在是太低了些,这根本不合理啊。” 贵祺看老太太真生气了,也就有些相信,他想了想说道:“这个事情如果真是如此,我们还真要好好想个办法,不然还真要出大事儿的。” ———— 这是小女人看来真得不错的清穿,没有大开金手指呵! 左手恋妹哥哥,右手绝色腹黑爹爹,皇子统统踹一旁! 作品:穿越之祸水红颜,作者:三千若水,书号:11156(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四 风雨一早 老太太见他相信了就说道:“不会有假了,我也是前前后后仔细思量了几回了,才认为不是假的,也不是什么传言,应该是真的。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侯爷府就是故意被人带下了水啊。想一想,我这心里就是一哆嗦!” 贵祺看了看老太太沉思了一下道:“娘亲,此事我们可以仔细查上一查,您先不要害怕。应该不是什么人设计我们才对,我们也并无得罪什么人。想来不过是黑心商人们利用了明秀和香儿罢了,我们卖了铺子,断了这生意也就是了。” 老太太点点头:“这是当然的,可是绝不会你断了就算完了,要看朝延会不会追究了。我想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你还是去把郡主接回来的好,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贵祺一皱眉头:“娘亲过虑了,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大才是” 老太太哼了一声:“你还是好好放心上,好好的给为娘查一查吧。是不是有那么大的事儿,到时你就知道了!只希望到时还不算太晚才好。不过郡主是一定要接回来的,这件事你要听为娘的。” 贵祺对于老太太总想接红衣回来非常的不理解:“娘亲,您为什么一定要接她回来?现在府里没有她不是更好?” 老太太看着贵祺叹道:“什么叫更好?现在府里的情形你还看不清楚吗?你这一妻一妾太能惹祸事儿了,她们自身如何也就罢了,可是会带累我们一府人的!你说这要是没有郡主在,我们岂能安宁?” 贵祺看着老太太陪着小心的说道:“明秀和香儿也没有什么吧?不过就是被人利用了。就算是吃病了人我们给些银子也就是了,哪会有什么大事儿?娘亲这说的太重了些。” 老太太看着贵祺叹息:“祺儿,你也不往深里想想?这清风山庄能进京卖这些东西,难道它背后没有什么人撑腰?而这些人有人撑腰又为什么巴结你的妻妾呢?” 贵祺必竟不是没有混过朝局的人,听到这里才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他前思后想了一番后,非常困惑的说道:“可是儿子在朝中并无树敌,也一直是个闲职,有什么人会来陷害我们呢?” 老太太道:“这个我就不懂了,只是听人说着,这清风山庄的生意做得这么大,要有多大的财力才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啊!我是越想越害怕,这朝廷的事儿我是不懂,可是这个事儿怎么都透着古怪,你还是把郡主接回来吧。” 贵祺想了想后说道:“儿子先查一查,如果真有必要的话——”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一拍桌子:“我就接了她回来就是,娘亲你自管放心好了,有儿子在呢,这天塌不下来的。” 老太太这才放下心来:“祺儿,娘亲也知道你在她跟前受委屈,可是她现在已经是郡主,你就当你开始迎娶的就是郡主好了。” 贵祺没有接话,过了好一阵子才答道:“这个事情儿子如何能做到?她进门七八年了,孩子也有了,忽然做妻子的一下子爬到了为夫的头上,这让人实在是难受的紧。” 老太太拍了拍贵祺的手:“为了一府人的安危,你只能受些委屈了。怎么说她现在也是郡主,你——,也就认了吧。” 贵祺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低头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衣真的要回府了吗?贵祺有些茫茫然的感觉,非常的不真实。 风雨一直到了天亮才小了下来。 红衣起床后,纱儿和绸儿两个人伺侯着她梳洗完毕了,红衣正想到前面给父亲请安时,萧云飞闪身出现在了门外:“郡主,有京中紧急的消息。” 红衣心里一惊,不知道侯爷府里又出了什么状况:“萧护卫请进来就是。” 萧云飞进来后,躬身一礼把信递给了绸儿。 红衣接过一看,脸色有些变了:“他们刚刚得知了消息,居然就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这种时候如果侯爷大人来了,我们这庄子还真就热闹了!” 萧云飞的脸色微变:“侯爷要来吗?那就是想请郡主回府?” 红衣点点头:“还能有什么事儿?不过看样子不会马上就到的,京里的情形他要了解清楚,到那时也就会来了。” 萧云飞不便同红衣说侯爷的事情,他想了想后说道:“此事要不要叫来总管过来?” 红衣想了想道:“用过早饭吧,也不急在一时。不过你们训练的人手的确不错,一个晚上,还有风雨这消息就送到了。” 萧云飞躬身:“没什么,只是雕虫小计而已。也是属下等人原本就应该做到的。” 红衣笑道:“不用这般拘束吧?我总感觉萧护卫现在比原来拘束多了。你们做得这些我都明白的,一只信鸽能训练到这种程度是难能可贵的。” 萧云飞摇头道:“回郡主的话,不是鸽子,是鹰。鹰飞得也高些,不容易被人发现。而且京中玩鹰的人极多,所以非常好隐藏。” 红衣道:“原来这样,我说这么大的风雨,这消息一样能传递过来呢。你们实在是辛苦了。” 红衣站了起来:“我先到前面给大将军、二王爷请安,然后用完早饭后请来总管过来议事吧。” 看了看外面的雨叹了口气:“这雨居然下了一天一夜,现在还不停。” 萧云飞已经答应着闪人出去了,红衣在纱儿和绸儿等人的服侍下出了屋子,向外行去。风已经小了很多,雨也没有那么急了,不过这天儿可是真凉了。绸儿出了门感觉实在是太惊了些,又回去取了厚些的披风给红衣搭上。一行人才向大将军的住处行去。 红衣走了几步对绸儿道:“我们也是时候回京了,这天气说凉还真就凉了下来。” 绸儿笑道:“秋老虎才热死人呢,今儿不过是因为这雨才这样凉的,等雨一停就又热回去了。” 红衣笑了:“说得也是,倒忘了这句老话儿了。不过,我们也要准备回京了。这里必竟不是久居之地。” 纱儿心直口快的很:“京中虽然热闹些,可是远不比在庄子里自在。而且回到京里就免不了和侯爷府的人打交道,一想到这个就心烦的紧。” 红衣看了纱儿一眼:“如果不是因为清风山庄的事儿,皇上太后让英儿雁儿回京伴读的旨意也该到了。这京——,总是要回的。” 绸儿暗暗扯了扯纱儿的袖子,然后对红衣笑道:“我们几个早就想到郡主府里去瞧瞧了,能早日回去再好没有了。再说了,少爷姑娘们要进宫伴读的,这也是大事儿不能太过耽搁的。” 纱儿被绸儿一暗示也转了回来,不敢再惹红衣心烦:“说到郡主府,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去看看呢,郡主也没有让我们呆几日就来了这庄子。郡主府,我一想就心跳个不停,那才是我们家的呢。” 红衣点头笑道:“纱儿你就是贪玩啊,这么大了不像个孩子似的怎么了得?” 说着到了大将军的房外面,大将军早已经听到了红衣一行人的声间,急忙接了出来:“红儿,这么凉的天儿你非要守这破规矩做什么?!你要是着了凉不是要你爹我心疼死吗?!” 红衣随着大将军进了屋先请了安道:“谁家儿女不给父母请安的?这点子风雨就不来了,那父母养育这些年的辛苦也太不值什么了吧?” 大将军抓抓红衣的手说道:“还行,倒也不凉。你现在身子要紧,这些规矩到你身子硬实的时候,想怎么守都行啊;眼下还是顾自己要紧,爹的女儿爹还不知道?有孝心就足够了。” 红衣笑着扶大将军坐下了:“父亲,你也不怕人家笑你婆妈?” 大将军拍拍红衣的手:“婆妈?婆妈就婆妈,只要你们个个好好的,我再婆妈些也是不怕人笑的。爹老了,不想别的,只想着你们能一个一个都顺心如意的就好啊。” 红衣给大将军奉了一杯茶:“好了,不要再说下去了,瞧您说这话!您老了?这个话可是不会有人信的!父亲,这些话要是被楚先生听了去,一准儿笑话您。” 父女两人说笑了几句,红衣就说要去二王爷请安,让大将军厅上陪楚先生用饭。 大将军一皱眉头道:“这样的风雨今儿你就不用去了。” 红衣笑道:“父亲,虎父无犬女!女儿哪能叫一点子风雨就吹病了呢?您就先去前厅吧,一会儿女儿也过去陪父亲您有饭可好?” 大将军挺了挺胸:“说的也是,我的女儿岂是风吹吹就倒的?你去吧,我去陪靖安和楚一白了。” 红衣和大将军一起出了门,然后分开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五 苏姓妇人再起风波 众人用过早饭以后,红衣正在陪大将军等人说话,花嬷嬷进来:“郡主,双姨娘那里有些事情还请郡主前去做主。” 双姨娘?红衣惊奇看了一眼花嬷嬷,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儿来就点头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双姨娘那里的事儿本来就是前两天就该办的,倒是这两日我一忙给忘了。” 红衣说完立起身来福了福:“二王兄,王妃,靖安王兄,楚先生,我有些家事儿要去看看,少陪了莫怪罪。父亲,您陪王兄和客人们坐会儿,我少时便回。” 众人都道没有什么,让红衣自去料理。 二王妃闻言奇道:“郡主还把侯爷的姨娘带了一个来?这还真是太过贤良了!如果不是你这样好欺,哪用避到这庄子来。唉——,就是太好性儿了。” 红衣微微一笑,对着二王妃点头示意后没有答她的话就起身带着丫头婆子们走了。 进了内宅,红衣才道:“嬷嬷可是为了苏姓妇人的事情。” 花嬷嬷点头道:“是的。本来今日直接安排她去写经也就是了,可是她偏偏听到人说起了二王爷来了,就好似有些不对劲儿了。府里二王爷就住着,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不知道哪个说话被她听了去。” 红衣“哦”了一声:“听去就听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这妇人有什么不对劲儿?不想去写经了?这也由得她吗?” 花嬷嬷道:“跟着她的两个婆子来报,她问起二王爷是否来了,婆子们按照吩咐就告诉是来了,还有其它的王爷呢。这个妇人就神思不属起来,然后就开始再三要求婆子去给她女儿小环送个信,让小环去一趟说是想女儿了。” 红衣停住了脚,向大山那边望去,灰蒙蒙的天,那山罩在烟雨中也成了灰绿色。过了好一会儿,红衣平静的道:“她既然非要做事,我们也不好太过拦着不是?我们成全她,她不领情就算了。这也叫做人各有志不是?她既然要见女儿,我们没有道理不让人家见的是不是?” 花嬷嬷一笑道:“的确。”然后叹了一口气:“这妇人如此不知好歹,我们虽然不让她和二王爷联系透什么消息,可也是保护她们。这样一来她们也好推脱不是?都到了这个时候,这本是一个七巧灵珑的妇人,居然还看不清楚。” 红衣看了花嬷嬷一眼:“谁能说看得清楚呢?就是我们也不能说真看清楚了,我们都身在局中啊,俗语不是有言‘旁观者清’嘛。这妇人的确是有她的难处,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她的难处就不顾我们的安危吧?谁都要生存的,这没有错,可是因为她要生存,就要以我们为代价,我想这就不值得同情了。所以任她们去吧,这个时候这水已经够混了,她们只会让水更混些而已。” 花嬷嬷冷下了脸来:“原本就该这个样子,这种人是可怜不得的。我就怕郡主你硬不下这个心肠,还要周全这一对母女呢。” 绸儿道:“我们所做的也并不只是为了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吧?她或是她一家人要活下去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那些人要得可大了去,这可是要死很多很多人的。” 红衣轻轻叹了一口气:“绸儿,你认为她做错了,而我们做得是对的。可是你想过没有,谁又认为自己做得事情是错的呢?她的家人在那些人手上,所以她认为是必须要做的,为了她的家人,她没有错。” 纱儿嘟着嘴说道:“郡主这样一说,难不成倒是我们做错了?!她为了保护她的家人,那么我们就应该保护她们母女?就为了她们来害我们是因为迫不得已?再迫不得已她们也是绞尽了脑汁在做啊!我们凭什么就要被她们害啊!我不同意。” 红衣看着纱儿点头道:“纱儿你说的这句倒是对的,她们是有可怜之处,可是我们也不能因此就有责任保护她们。而且我已经给了她们退路了,可是她们却如此上心,那就由她们去吧。不过我刚刚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对错在不同的人眼中,有不同的认知罢了。” 花嬷嬷必竟是在宫里呆过的老人儿了,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她冷冷的道:“这事儿就像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是拦不住的,因为她心心念念的想着呢。” 红衣还是叹了一口气:“那人和你利益相关会算计你,那人和你没有利益相关也来算计你!真是哪里也不素净啊。” 缎儿一直没有开口,她只是在听着。听到红衣这句话知道红衣又想起了侯爷府中的事情,她急忙转开了话题:“郡主,我们紧走几步吧,这风吹了过来还真是凉凉的,您莫要被吹病了。” 花嬷嬷看了看天:“缎儿说的是,我们紧走两步吧。看这天儿,一时半会儿的这雨还停不了。” 红衣点点头,走前又瞧了一眼那大山轻叹一声,花嬷嬷在她身边听到了问道:“郡主怎么了?” 红衣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句老话儿而已。” 纱儿奇道:“什么老话让您叹气?郡主,说出来听听嘛。” 红衣嗔了纱儿一眼:“你呀——!就是一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就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啊。” 绸儿和缎儿却是玲珑的心肝,花嬷嬷是老成精的人,除了直心直肠的纱儿外,这几个人都知道红衣其实想说并不是这一句话。 花嬷嬷心底叹了一口气:秋色入心便为愁啊!怕是郡主要说得是这样的话才对吧? 花嬷嬷想着抬头看向那大山:这个事儿一日不结束,我们这一群人一日不得解脱啊!郡主怕是愁了吧?还是只是因为天气不好所以心情低落? 红衣没有再说话,几个人很快到了上房处。小丫头们迎上来,接过了雨具等物:“今儿比昨日还凉,郡主可要小心身子。嬷嬷和姐姐们也要仔细些。” 花嬷嬷笑道:“你们几个这么机灵是不是惦记嬷嬷我的什么东西呢?快说,是不是?”花嬷嬷看这几个小丫头机灵,想和她们玩笑几句逗红衣开心一点儿。 小丫头们一起笑道:“嬷嬷怎么可以这样说,嬷嬷日常给的是嬷嬷疼我们的意思,我们哪有厚颜要的道理?是不是,姐姐们?” 纱儿拧了就近的一个小丫头的脸蛋:“一个一个鬼灵精的!” 红衣倒被她们几个逗得心情开朗了不少,对挑帘的小丫头一笑进去了,那个小丫头乐得道:“郡主对我笑了呢!”其它几个小丫头听了上前呵她痒,非要和她换差事儿不行。 红衣坐了下来,平静的吩咐花嬷嬷道:“这个苏姓的妇人不能让她出来,该她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去,这个半点儿也由不得她。不过她要见女儿,可以。只要环儿不当差的时候,就让环儿去见她母亲好了。不过母女两个也不能见得太勤,写经是要心静才可以,这本就是规矩。” 花嬷嬷点头答应了下来:“知道了,郡主。不过,那环儿要是真得——” 红衣喝了一口热茶:“那就由她,这母女两个人如果不死心,我们能怎么样?”说完这句话,红衣又道:“这茶是谁煮的?真的很不错,我喝着有些淡淡的姜味这时候正好用于驱寒。” 纱儿道:“是布儿姐姐煮的,煮好后就回去了。” 红衣点点头:“不要让布儿来回跑,太辛苦。这个茶问个方子来,这几日不要忘了给老爷子也上这个茶。你们几个,尤其是花嬷嬷也换成这个吧。让大厨房里多煮些姜汤给府中人用,这天猛得一凉莫要病倒了人。” 绸儿的老子娘掌管厨事,所以她答道:“是的,郡主。我这就是让人去大厨房传个话去。” 缎儿这才笑道:“郡主,说到这个姜茶,也是布儿姐姐刚和人学的,与往年的不同。这不是让您尝一下吗?如果可以,老爷子那儿你不吩咐我们也送过去了。” 红衣也笑了起来:“知道你们不会忘了的,我也不过是白嘱咐一句罢了。” 然后就又转头对花嬷嬷道:“嬷嬷一直不说话,是不是认为我处理这母女两个的事儿有些心硬了?” 花嬷嬷笑道:“郡主,这还叫心硬?老奴在宫里的时候,那见过的才是心硬呢!”说完这几句话,她叹了一口气:“这母女两个人,怎么说呢?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 我昨天看到有书友打赏了小女人,就到主站页面上看了看,我的天,我有那么多的花、水、砖!首先在这里谢谢众位书友的支持,我非常非常的感动,真的。 大家订阅了小女人的文已经是对小女人最大的支持了,所以小女人真得不忍心大家再有破费,大家还是把钱用来看书吧,只要订阅了,投了粉红票了(没有粉红的也没有关系),就是对小女人的最大最大的支持了! 一直以来就是你们的支持,才能让我坚持下来。我一定会更努力的,谢谢大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六 红衣忆嫁因 纱儿听到这里撇了撇嘴说道:“郡主,嬷嬷,我看你们还是有些心软就是了。你们也不想想,要是这母女俩个真知道了什么事儿给二王爷说了,那要死多少人?哪个人不比那母女两个人更无辜?那这些人要到哪里去喊冤?” 绸儿看得还远些:“那些人在做什么,郡主是知道的。如果真让他们起事了,这天下一争战,不是谁赢谁输的事儿,而是这天下的百姓还能不能过日子的事儿了!到那个时候说个血流成河也不为过。所以,这母女二人,我们不必怜悯她们的。而且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保全她们,必竟清风山庄就要被铲平了;可是她们硬要做下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这也怪不得我们吧?” 花嬷嬷和红衣听了都笑了,花嬷嬷道:“这绸儿的小嘴要是张开了,这话可是利落的很,也像刀子似的快的很啊。” 红衣听了花嬷嬷的话,连笑边摇头的看向一旁的缎儿:“刀子嘴的还没有开口呢,要是缎儿一开口,我们谁都不用说话了,一说话那可是就是自己碰到了刀刃上,流血了可只能怪自己。” 缎儿本来就一肚子的不满,听到红衣说到自己了,就开口道:“郡主,奴婢本不想说的,可是现在被郡主这样一说,不说不行了。要不白担一个刀子嘴的名儿不是?!那苏姓母女,依我看本不值可怜的。她们一家人被清风山庄选中,想来与清风山庄有些瓜葛的,要不这种事儿清风山庄的人会随便找个人来做的吗?清风山庄在做什么事情,大的事情她们一家人不知道,难道小的事情也不知道吗?那些有毒的粮,假的药她们也不知道?强买人家良田的事情她们也不知道?所以说,这苏姓妇人一家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也不去想、不去管,良心早没了半分,我们还可怜她们作甚!我们谁又见过她可怜那些被清风山庄害了的人呢!” 红衣点点头:“缎儿的话儿我和来总管议事的时候就已经说起过,可怜她们倒也不是。只是看到这苏姓妇人自以为是,为了救她一家人害人居然这样不遗余力有些心里堵得难受罢了——到时她们一句‘我们是被逼无奈’就可以推脱个一干二净!这又什么值得可怜的,我不是说过,既然她们想做就由她们去做吧。” 花嬷嬷也是冷冷一哼:“就是,自寻死路,我们有什么办法?就是我们同她说,她也不会相信的。” 红衣递给花嬷嬷一杯姜茶:“嬷嬷饮了茶就去安置她们母女吧,小心莫要着凉了。你不同于我们,必竟有些年纪了,还是让人再取件衣服加上吧。” 花嬷嬷接过了茶,谢过了红衣道:“郡主自管放心就是,我还硬朗,没什么事儿的。”不过一旁的小丫头们已经听到了红衣的话,早已经出去给花嬷嬷取衣服去了。 花嬷嬷等小丫头取来了衣服,就同红衣说了一声自去安置那母女二人了。这个时候来喜儿也到了。 红衣笑道:“我正想着来总管怎么还不见人呢?” 来喜儿过来请了安:“回郡主的话儿,倒也不是老奴不敬,只是被二王爷的事情一时缠住了。” 红衣让来喜儿坐了,先没有说正事儿转头对纱儿说道:“给来总管上杯热热的姜茶来。”然后又对来总管道:“虽然说你是练武之人,本不怕寒暑的。不过这热热的茶喝下去也舒服不是?” 来喜儿忙又谢过了红衣才道:“我已经听云飞说过了,可是侯爷府有些知晓利害了,想借郡主避难啊?” 红衣点头平淡的道:“侯爷府自侯爷再次回来后,一直是如此罢了,这没什么可以奇怪的。” 来喜儿听这话倒真有些奇怪,不过没有问什么只是说道:“他们似乎认为郡主可由得他们摆布似的,这可真是奇事一桩。不过现下可不能由着李侯爷胡来,只不过他要来倒也没有什么,来就来吧,只要他来了让人看着些不胡来就行。” 红衣沉思了一下:“看情形吧,这几日路上不好走,想来不会现在就到的。不过能不来的好啊。” 来喜儿接过红衣让纱儿递过来的信,看完后说道:“这个老太太还是有些样子的,想事情还能想的深一些,只是这李侯爷倒底是有些太,太,太直了。” 红衣摇头苦笑:“来总管不用顾忌我的感受,这侯爷原来还是不错的,只是音信不通了三年后,回来就不似原来了。来总管你就是不说,我也是明白的。” 红衣同来喜儿两个人还是很能说些话的,因为老太监待她可是极好的,就连她不愿意让人知道她对石脂水的了解,老太监都替她在人前瞒下了,就是皇上那里也说得含糊其辞;最后要的是老太监能明了她一些心结所在,这可是红衣不曾遇到的人。 来喜儿听了红衣的话后道了声:“不敢。”然后他低头想了一下又说道:“郡主,这李侯爷来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儿,于公于私就有好处。反正现在水已经很混,多来个人让水更混一些岂不是更好?再有,李候爷来到了这里,我们日后更好为他脱罪不是?” 红衣十分不愿意再与这位李大侯爷有任何瓜葛,可是来总管说得也十分在理,她想了一会儿长叹一声:“既然如此,就不必拦他了,要来就随他吧。” 来喜儿看了看红衣,有些犹豫的样子,红衣见了道:“来总管,你同我父交情莫逆,本可以算作我的父执辈了,有什么话不可以直接说的?你有话直说无妨。”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才道:“老奴不敢以父执辈自居的。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我只是一直奇怪,就是以郡主原来的身份背景,这侯爷一家人也万不敢如此相待你啊,为什么他们如此不把大将军和贵妃娘娘看到眼里呢?” 红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来总管,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不是他们不把我父和贵妃娘娘放在眼里,而是他们一直以为我受家里待见,还有就是我完婚前曾与侯爷独处一室,这也是让他们看轻的原因之一吧?” 说到这里红衣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时我被父亲的一位的爱妾买凶追杀,我母被杀死于路上,我就与京中失去了联系,独自在一个小山村住了下来。后来皇上才派了这位侯爷出来追查此事。然后我们一起躲过去了追杀回了京,因为我们二人在被人追杀的时候,被迫无奈曾单独相处一室,所以李侯爷为了表示负责任就上门提了亲,我的父亲当时可能极难面对这些变故吧,就答应了下来。再后来我们就成亲了,赶在了母亲的三年孝期内。” 来喜儿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这三年母孝未满就完婚是不与是与礼不合?” 红衣没有答这句话,只是淡淡的接着说了下去:“我的姐姐也因此当时对我有莫大的误解,所以并没有赐下一件物事来。而完婚的时候父亲正在边关与敌对阵,战事非常吃紧也没有回来,只有长兄回来主持我的婚事,虽然嫁妆极其的丰厚,可是这些就让侯爷府的人认为我不受家里人待见吧?” 来喜儿听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将军如何会同意三年孝期未满就让郡主你完婚的?” 红衣叹道:“后来才知道,我父当时身受重伤,而战事非常吃紧,可能他是认为不能活着回来吧?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了侯爷府的信,说是为了给老侯爷的病冲喜,问能不能早些完婚。父亲就同意了。后来姐姐知道了以后,只怨恨爹爹,倒是与我并没有什么了。这些我倒也不曾说于李侯爷知道,也没有人问过贵妃及大将军为什么在婚礼上没有出现。” 来喜儿想了想:“听郡主讲来,李侯爷原来还是极为不错的,有能力有担当,还可以追查大将军夫人失踪的事情并且救出了郡主。只是现在侯爷为什么会如此了呢?” 红衣叹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也许人总会变的吧?原来他一心想在仕途上有所发展,所以一直在差事上极为用心的,倒也非常得皇上的欢心。后来三年间了无音信,我几番送信也没有回应,有心想去看看,可是京中还有一大家子人及两个幼儿。三年后他同老太太回来就有些不同了,可能是内宅的事情牵扯了他太多的精力吧?这个还真得说不清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七 风雨各定计 来喜儿听了红衣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开口道:“三年离别,骨肉兄弟都会有间隙了,更何况是夫妻呢?更可况还一回来就带着一位姨娘!想来李侯爷自那时起已经不同于以前了。男人专注正事上的时候,就是能力平庸些也是能有些作为的;如果心思被内宅占了,就是好男儿也要磨掉了英雄气啊。” 红衣摇摇头:“豪门大族中内宅争斗不断极为平常,李侯爷却只是在极小的时候经历过。可能与这些相关吧?这些事情说来无益,侯爷府在我被封为郡主前那样待我,极大的原因在于可能认为我父族的人不会太过于理会我吧?” 来喜儿听到这里当然明白红衣不愿意再过多谈李侯爷的事情了:“郡主,老太太为什么与您这么大过节呢?她不过是刚自那边过来,应该与您没有交恶过吧?” 红衣笑了:“说到老太太也是个可怜的人,只因为年青时斗不过那一个,现在回来了,恨不能抹杀那位留下的一切痕迹!而我,却是那位老太太作主娶进门的,就凭这个还能看我顺眼吗?只是因为我父族所以不能休了我,不然早让侯爷给我一纸休书了。” 来喜儿听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此说来,这侯爷府里没有什么太过明白的人啊!当初的婚事大将军许得太过轻率了。” 红衣平静的一摇头道:“这怪不到我父的。李侯爷当初以与我独处一室过夜为由上门请罪兼提亲,我父能怎么办?不答应我以后只能老死家中,而且没有了闺誉,以他老人家来看就是害了我,所以只能应下这门婚事来。并且当时李侯爷风评还是不错的。” 来喜儿只能再叹一声:“郡主,这些过去的我们不谈也罢。只是要想些法子断了侯爷府时时想要以您来遮风挡雨的念头才行,不然挡得一次两次后,他们不但会习惯,而且这祸事怕也会惹的越来越大——他们还怕什么,反正最后总有您给收着的。所以这事儿要早早断了他们的想法才好,不可以总这样拖着。” 红衣点点头:“这是当然,我本就不想再与侯爷府有任何瓜葛的,只是有英儿和雁儿在,想断也是极难的;可是却不能不断的,断个干净也是为孩子们着想啊。” 来喜儿想到两个孩子也是一叹:有了孩子做牵绊,这郡主脱身可是极难的。就是合离了,有孩子在也不可能断得干干净净的——只要有事儿,因想着孩子的日后也不能让他丢人太大不是? 红衣叹了一口气:“原想着出府后就可以落得个干净了,没有想到并非如此。我看这事儿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再说眼下我们还有更棘手的事情呢,所以还是回京以后再从长计议吧。” 红衣自从与来喜儿长谈那一次后,与这个老太监倒是能说两句心里话的,因为他是能明白红衣一二且不是碎嘴的人。这个老太监于红衣来说倒像是细心耐心一些的另一个大将军。 来喜儿听到这里明白这个话题触疼了红衣,就赶紧的转了话题:“话说回来,郡主,这山中的事情要快些解决的好,郡主可有什么想法?总这样拖下去,情形只会对我们更不妙啊。” 红衣叹了一口气:“这个是自然,我想楚先生也是明白的。而且在我想来那个东西想来不禁用的,可是还是有杀伤力,所以此事我感觉也是极为棘手。”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不禁用,不禁用是吗?何不用疑兵之计诱他们先使用神火油器呢?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拿下他们了。” 红有眼前一亮说道:“此计可行,不过此事要同楚先生好好商议一番。如此一来,破敌之期不远了。” 来喜儿也笑了起来:“我们回京之日也不远了吧?我看郡主这两日有思归的意思?” 红衣笑了:“来总管猜着了,我也想着英儿雁儿也要进宫伴读的。再说大试之期不远了,先生的女婿还要赶考,这样一来大家不是都正好?不必一再的忙乱。”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嗯,是时候该回京了,只是回到京里怕又是一番龙争虎斗啊,只希望与我们无关了。”不过,来喜儿最担心就是这件事儿,怕就怕回京了也不得脱身。 红衣也沉静了下来,她当然知道除掉了清风山庄不把是断了那些人的财路而已,可是那些人却还都在啊。这也是皇上让靖安郡王出面的意思吧?怕那些人真会怀疑到红衣的身上来。 红衣想了想叹口气道:“到时候再说吧。如果他们真要找上门来,我们自也不能束手待毙不是?不过现在担心也不必了,就是担心也不会起什么作用的,是福不是祸,是祸就躲不过;一切回到京中再说吧。” 来喜儿点头:“郡主这话极是。我们倒是要找个时间和楚先生说一说疑兵之计的事儿,清风山庄一日不除,我们是一日不得痛快啊。” 然后来喜儿又道:“那妇人可是又有了什么动静?我看花嬷嬷倒像是奔静室去了。” 红衣点头:“她不知道在屋子里听谁提到了二王爷,就问过了婆子,然后非要见女儿不可。想来是不死心的。” 来喜儿哼了一声:“自寻死路,怨不得旁人。” 纱儿几个在一旁连连点头,来喜儿见了笑道:“你们几个丫头是怎么回事儿?” 红衣转头瞧了一眼笑道:“刚刚这几个丫头还说,那妇人不值可怜的,听来总管你这么一说,她们当然是乐到心坎上去了。” 纱儿几个只是笑却不说话,必竟红衣和来喜儿在谈正事儿,按规矩她们伺候的人是不能插嘴的,这不同于花嬷嬷在的时候。 来喜儿道:“此事几个丫头说对了,这妇人不值可怜。再说了,就是可怜人又如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有明训的。” 红衣点头:“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没有心慈手软到像个菩萨的样子,连要安心害我们的人也会放过。这妇人既然安心就是一条路走到黑了,就由她好了。” 来喜儿同意道:“郡主这话说得对极了,就由得她好了。她居然在这时候,连女儿也拉上了,真真是让人可恼可恨啊!” 红衣叹了一口气:“虎毒不食子,可是必竟女儿不如儿子啊。她可是一心在救她的儿子与相公,所以让女儿犯险在她看来也是迫不得已罢了。” 来喜儿眯起眼睛,面上挂着一丝鄙夷的笑意:“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她可以以身犯险,以女儿来做此事,这妇人当不得是慈母。” 红衣点头:“来总管说得是,此妇人一心扑在了相公儿子身上,把这个女儿倒真是忽略了。算了,说她做甚。说来我过来的时辰不短了,还是要到前厅去的,花嬷嬷为什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呢?” 纱儿听到红衣的话,就到门外张望了一下:“郡主,远远看到花嬷嬷一行人了,再过一会儿就到了。” 来喜儿这时起身告退了:“郡主,老奴到前面去伺候着,有些事儿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红衣道:“辛苦来总管了,你去吧。至于二王爷因什么事儿缠住了你,我们晚上再谈好了。” 来喜儿答应着躬身为礼走了。他也就是刚刚走出院门儿,花嬷嬷就进来了:“郡主,我看那妇人八成是有了心思,居然拉着我扯了半天的话儿不放,东问西问的。” 红衣一笑:“想来她是有些着急了,必竟来了这么久了,她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可能是怕她的相公和儿子有危险吧?” 和花嬷嬷说了几句后,红衣就去前面陪客了。因为这雨一天没有停,大家也没有事儿,不过是坐着闲聊罢了。除了二王妃不时的总想刺一下红衣,倒也没有其它的事情。 晚饭散后,梅头儿送上了清风山庄的回信:“王爷,蒋家兄弟的信。想来是因为这雨的关系,所以信来得迟了些。” 二王爷看完了信后,皱起了眉头:“这庄子里还有清风山庄的人?不过居然是两个女子,这让我们如何能说上话?真是!” 二王妃听了道:“我不是女子吗?内宅我去的,有什么事儿王爷告诉我,我去找她们说就好了。” 二王爷听了看了看二王妃道:“不用急在一时,我看看情形安排吧。再说这庄子里还有什么可探的?实在不必王妃前去的。” 说完又对梅头儿道:“蒋家兄弟说,干粮比信儿早上了路,算算日子,就是路滑些也就是明后天的事儿,你这两天辛苦些到钱府暗中看看,不过不必露出身形与他们联系,暗中查看干粮是不是到了就可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八 李侯爷来了 梅头儿答应了:“是的,王爷。可是如此一来,我们不是不好对钱府的人下命令了?” 二王爷沉吟道:“还是妥当些吧。有什么事儿由清风山庄给他们下命令好了,我们不必出面的,以防万一的好啊。” 梅头儿点头:“属下明白了,王爷。今晚需要去吗?” 二王爷摇头:“今晚不必,明晚去瞧瞧即可。还有,你可以与庄中的侍卫长等人多多交往一下,看能不能打听到一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梅头儿躬身道:“属下一直在做,只是没有什么发现。这些侍卫只知道赌钱什么的,其它的他们什么也说不出来,真就是一群酒囊饭袋!” 二王爷听了倒是并不意外:“这本在意料中,不过就是看看有没有所获罢了。你只要和他们往熟里混就好。” 梅头儿答应下来,二王爷摆手让梅头儿下去了。 梅头儿出来想了想先回了房,然后略坐了一会儿就出来交待小厮说,自己出去看看情况少时便回。小厮答应着,梅头儿已经闪身不见了。 来喜儿几个人正在和扮成慧儿的红衣在来喜儿的房间里商议事情。萧云飞立在窗口处,梅头儿刚刚接近,萧云飞就道:“有人来了,听这个身形闪动倒像是梅头儿。” 刚说完,梅头儿已经落在了院落子里,然后就大大方方的走到房门前,推门进来了:“我来了。” 来喜儿道:“我们知道,你进来就是。” 梅头儿进来后,对众人见了礼道:“那山中需要的干粮明后日就到,二王爷让我明后日晚上到钱府过去看看。” 楚一白摇着扇子:“嗯,算算日子,清风山庄送粮送得够早的。” 梅头儿点头:“蒋家兄弟知道这次的差事儿办砸了,所以现在特别卖力些。还有,我看二王爷已有了去意,只是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同我商议。我看他的意思,八成是见势不对就要和王妃私逃了,不管这边这些人的死活,包括,我。” 楚一白倒了愣了一下:“此事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大,他居然已经有了去意?还真是一头老狐狸,想来是感觉到了什么。” 梅头儿摇头:“这个倒不是,他只是心头不安,总疑心着这庄子里住着的众位中有皇上的人,可是却总也找不出来;而山中的事情又一再得不到解决,所以他惊疑不定,开始考虑自己的安危了。” 楚一白点点头:“嗯,这也是二王爷的狡猾之处了。必竟他贵为王爷,不会以身犯险的。” 梅头儿说完了事情一礼后道:“我要回去了,不便久留的。” 众人明白,来喜儿送他到了门外:“一切小心在意,莫要以身犯险。” 梅头儿一抱拳,点头表示明白,一闪身就没入了夜色中。 来喜儿回到房中:“我们继续吧,这疑兵之计如何?” 楚一白点点头:“倒真是可用,只是只可用一次,必不可多用啊,以此来对付神火油器不是根本之道啊。”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洒家只是一个奴才,不是大将军,所以只能想到眼下之事;那么长久以后的事情就与洒家无关了。” 大将军瞪了来喜儿一眼:“你想不出法子来就想不出法子来,扯上我做什么?!” 红衣这时笑着开口道:“我们也是要先解决了这清风山庄,才可以徐图后计不是?” 楚一白点点头:“郡主这话说得有理,我们先以以疑兵之计解决这件事情再说。” 红衣看这事儿谈完了就问来喜儿:“上午来总管被二王爷的什么事情绊住了?” 来喜儿眯着眼睛道:“那二王爷再三的问起这附近的地形,还问了这山中的事情,说是为山行做准备,不过他的话倒是围着山中大雨时可有过什么变故转来转去的。再有就是王妃想要吃些新鲜样的点心,我们厨子做不出来,王妃再三的埋怨于我。” 红衣奇怪道:“二王爷夫妇为何会找上你?” 来喜儿指了指服色:“我是这庄子里总管,二王爷夫妇有琐事找我不是应当应份的?” 红衣摇头:“不对,二王爷想来知道你是皇上那边刚刚送来不久的人,就是想问这些也是找个庄子的老人才对,找你能知道多少?”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这个我也想过了,不过二王爷的确不是在打探我的底细。” 红衣皱眉:“这件事透着蹊跷,二王爷无缘无故的问你这些做什么?” 楚一白笑道:“想来是郡主的一句话让二王爷心下不安了。” 红衣转头微笑:“我的话?我没有说过什么话啊?我的话让二王爷惊疑不定?这几日我可是句句小心的,还真是想不起来哪句让二王爷多心了呢。楚先生指的是哪一句?” 楚一白笑道:“郡主不过是无心之语,可是听到二王爷耳中就不一样了。郡主昨天曾说了一句‘这么大的雨不会冲坏了什么吧’,我想二王爷是担心山中的变化。这雨大的可是连年不遇的。” 红衣听到这里笑道:“还真只是无心之语,二王爷居然就听到了心里去。”然后放下心来对来喜儿道:“只要不是识破了你,或是怀疑你就好。我还以为这老狐狸又打什么主意呢。” 众人议完事情也就散了,虽然雨停了下来,可是因为必竟雨下得太大,不要说上山了,就是出门也是不容易的。闲来无事,大家不过一处坐坐说几闲话罢了:尽管二王爷很心急,楚一白非常心焦,可是大家面上还是闲适的很。日子就这样一晃过了三日。 这天下午时分,小厮跑了进来对着来喜儿耳语了几句就走了,来喜儿看了看在坐的众人,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回郡主,郡马李侯爷已经到了门前。” 红衣听了神色倒也没有什么没化,必竟之前早已经猜到了的。可时二王妃却已经抢在红衣前面开口了:“哎哟,李侯爷来庄子是为了做什么?想必是来给王妹认错,打算接王妹回府去的吧?这可是王妹的大喜了!” 红衣淡淡一笑:“王妃,侯爷来此有何事我也不知道,也许侯爷另有事情也说不定。至于喜不喜的,倒是王妃说重了。来总管,麻烦你去接一下吧。就安排到上房西厢好了。” 现在庄子里龙蛇混杂,红衣就是再不想看到李贵祺也不能把他放得远远的,怕他给自己再惹来一身的麻烦啊。还是放在身边就近些,这样有什么事情也好以防万一不是? 二王妃却似笑非笑的看向红衣:“我说什么来,王妹?我们女人哪能如此要强呢?王妹心里还是念着侯爷的吧?这不一来就安排到了西厢,这两口儿说话也近便些不是?” 二王爷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直到此时才接口说道:“王妹如何打算?可用我等为你出口气?再怎么说这侯爷也是太过了,实在是应该教训一二的,是不是大将军?” 大将军拱了拱手:“儿女自有儿女福,莫为儿女做马牛啊!这些事情还让红儿自己拿主意的好,我是不想搅合进去的。” 大将军话得好听,其实他现最想做的就是把李贵祺打一顿,问问他为什么如此相待她的女儿,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可是现在庄子里有这么一个虎视眈眈的二王爷,大将军可是分得清轻重的,所以他才没有任何举动。 红衣欠身谢过了二王爷才说道:“哪有什么气可出的?没有什么事情的,请王兄与父亲放心便是。” 王妃抿着嘴:“王妹还是放不开吧?依我看,既然这侯爷来了,王妹也就放下身段,来了一双两好也就是了;莫要再强着性子来了,对于女人来说,这男人不就是天吗?就算王妹贵为郡主,可是家中无男人怎么可以?” 红衣正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来喜儿回来了:“郡主,一切就已经安排妥当。只是侯爷说,他有事想见郡主。” 二王妃用帕子遮住嘴笑了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王妹你还是快些去吧。这久别胜新婚的,侯爷想来也是想念王妹得紧。” 红衣淡淡一笑,没有再同二王妃说什么:这种人与她说话只是浪费时时罢了。红衣只是借机站起道:“王兄,楚先生少陪同了,我有些事情去去就回。” 楚一白没有特别的表示,只是道:“郡主一切请便,不必顾虑我等。” 二王爷倒是多说了两句:“王妹你莫要过于生气,但也不必太过软弱,有什么事情不是还有我们为你做主?你自去就是,有什么事儿使了人来,我们少时也就过去了。你是我们天家的女儿,我倒要看看这位侯爷敢如何对你!” 红衣轻施一礼谢过了二王爷就转身走了,大将军无论如何还是十分担心的,可是厅上的人总要有人陪不是?他只能强按着性子坐着不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八十九 李候爷与红衣重逢话危难 红衣出来时,来喜儿就跟了上来。一进内宅,来喜儿就轻声道:“看侯爷行色匆匆的,想来是有什么急事儿才是。老奴猜想,八成与香姨娘还有秀夫人所做之事有关。” 红衣点点头:“这个不用猜必是的,不然依他的性子万不会到庄子里来的,这可是让他丢面子的事情。” 来喜儿有些瞠目:“这有什么丢面子的?如果郡主你久不回府,他才丢面子吧?侯爷这想法有些匪夷所思,实在令老奴感到难解。” 红衣淡然道:“每人所思所想不同,李侯爷有如此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来喜儿没有再说下去,主子们的事儿还是少说些的好,尤其是这些夫妻之间的事情,这个谁也说不清楚的不是?虽然他与红衣说话,可以说得较为深些,可是却不能依此而再三的探知主人的隐私不是? 红衣行到上房院中,立下想了想对来喜儿说道:“我先回房,少时你带侯爷过来就是。” 来喜儿答应了一声,就自去西厢房了。红衣和纱儿等人回了屋子,纱儿犹豫再三还是轻声问道:“郡主可要换衣梳妆?” 红衣看了看自已,很好很妥贴,虽然雨过后路有些不太好走,可是庄子里已经处理过了,并没有什么泥巴弄到身上:“我没有什么不妥,不需要换的。” 花嬷嬷在一旁叹道:“纱儿丫头是说,侯爷来了,郡主要不要重新梳洗换衣?” 红衣愣了一下淡淡一笑:“你们认为呢?” 绸儿这次倒是口快接了一句:“这有什么可想的?只要郡主高兴就好。” 红衣点点头说道:“绸儿说的是啊,只要我们高兴就好,那么为什么要讨好谁呢?我们也没有必要讨好谁不是?我们已经决定了要去郡主府了,你们是不是还在担心什么?” 花嬷嬷叹了一口气:“虽说这李侯爷确非良人,可是必竟是郡主的夫婿不是?郡主独自住在郡主府是无奈之举,女人没有男人在身边呵护,这日子——” 红衣淡淡一笑:“你们想得太多了,不过我也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只是,李侯爷这人罢了,不要再提了,我只想能安安乐乐的把孩子们带大就好。其它,不提了,我也不需要。这个事情就如同出府时是一样的,我没有改变想法,你们不用为我多担心。” 正说着,外面来喜儿的声音响起:“老奴来喜儿带了郡马来给郡主请安。” 红衣摆手道:“让郡马到厅上待茶好了,我这也就过去。” 花嬷嬷自去传话,带着贵祺和来喜儿到了小厅上,让小丫头们奉上了茶来:“郡马少待,郡主马上就到。” 贵祺的形容有些狼狈,因此心急之故根本顾不上更衣梳洗就过来了。他实在是心急如焚啊,因为就是到了庄子里他也拿不准此事儿红衣会不会管呢:必竟当初他与红衣之间闹得太过生分了些,而女子一贯都是极小气记仇的。 红衣到了厅上坐下了,贵祺也知道人在房檐下的道理,他起身对着红衣行了礼:“郡主一向可好?” 红衣一摆手请他坐了,淡淡的道:“挺好的,倒劳郡马挂念了。” 贵祺听了这句客套话,脸上有些飞红了起来:他倒是没有挂念红衣的,只是因为府中出了这等大事才不得不来的。 贵祺咳了一下:“臣,臣一直想来看看郡主与孩子们,可是又怕扰了郡主避暑的兴致。” 红衣不愿意与他绕来绕去的,直接问道:“郡马此次来是看看孩子的,还是有什么事儿?” 贵祺看了看红衣,小心的思索斟酌后道:“是来看看郡主与孩子,也实在是有些事儿要求郡主为臣做主。” 贵祺今儿来不可能不陪着小心的,他知道此事一个不好全府人都会没命的,所以就是受些气他也是有准备的。 红衣淡淡一笑:“郡马言重了,我能为郡马做什么主呢?” 贵祺咬咬牙道:“臣也不想来扰了郡主的兴致,实在是事情有些棘手,不得不来求郡主的,还请郡主看在——” 说到这里他忽然不知道应该让红衣看在什么的情份上助他,夫妻?似乎他与她早已成了陌路,他想了想接着道:“看在孩子的份儿,请郡主为臣拿来个主意。” 贵祺这时暗暗感谢老天让红衣为他生了两个孩子,要不然今日之事如何开口? 红衣心底叹了口气,不过也不愿意与他多做纠缠:“什么事情,说吧?” 早说完早了事,如若不是因为庄子里有二王爷在,红衣都不想亲自接待贵祺,只传句话给他足够了。救他是不能不救的,可是相见就实非红衣所愿了,他于她来说不如一个路人。 贵祺看了看红衣,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他家中的一妻一妾惹下的祸事儿要让红衣来善后,他倒底还是感觉有些难为情的:“这个,就是,香儿和明秀被人利用做了一些生意,然后,然后——” 红衣听得心急,这贵祺就不能把话说得利落点儿,反正就是那么点事儿就是吞吞吐吐不是一样要说?她只能接口问了句:“然后怎样了?” 贵祺听红衣的声音没有什么变化,心下安定了一些:“然后我发现对方供过来的东西有问题,本想不做了,可是对方却不同意;而且、而且还说,我们府中已经趟了这混水,如果不与他们一起共同应付官府,到时怕是会供出我们府里来的。” 红衣听到这里心里一叹:人家会放过你才怪!不过此时说这些于这个人也没有什么意思,最主要的是红衣不想与李贵祺这个人多说话:说了他也未必明白,一个不好还会怪到她头上呢!所以红衣还是直接对贵祺说道:“那么,郡马的意思是什么?” 总不能这位李大侯爷一说,她红衣就答应下来吧?这以后侯爷府只要有事就会找上门来,那她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所以并非是刁难这个李贵祺,而是不能让他以为他有事红衣就一定会管。 贵祺听红衣这话虽然语气不变,可是意思可是不太好的,他看向了红衣:“望郡主救为臣一救!” 红衣听了淡淡的道:“不过就是人家不同意断了生意,你同他好好谈谈就是了,找我这么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用呢?生意来往的事情我一向是不太懂的,这个郡马想来是知道的。” 贵祺不得不低声下气:“那人供给香儿和明秀店铺里的粮吃病了人,而且药材有很多都不太好,还有假药掺在其中。官府已经在查这件事儿,郡主不出面,我想、我想、府里是定脱不了干系的。” 红衣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说道:“这有何难,让香姨娘和秀夫人到官府说个清楚不就行了?世袭的侯爵,小小的官衙还敢拿侯爷的妻妾怎么样?侯爷不是一直这样说的吗?再说了我距京中这么远,又是一个女子,能为侯爷说上什么话呢?” 贵祺只能再三说明:“郡主,如果如郡主所说臣万不敢为此来打扰郡主。可是此事已不是京中衙门在过问了,而是有人已经报到了皇上面前,听闻要交到三司来查,这——” 红衣听到这里,也实在是不想再与李贵祺说什么了就直接点了点头:“既然郡马这么远来了,我就让人探探情况再说吧,有什么事情到时再谈。只是到时这事情能不能有所助力,这个我可是不敢说的。那就先这样,一切等我明了情况后再谈。郡马,今日不巧的是我前厅上还有客人,那就少陪了。来总管,送客。” 说完红衣起身带着丫头婆子就向前面走了,没有贵祺来时所想的谩骂,也没有久别相逢的喜悦。红衣对于他什么也没有,只是平平淡淡的如同认识的某个人一样。 贵祺有些愣愣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来喜儿:“这位总管面生的紧,您是?” 来喜儿一欠身:“老奴来喜儿,是皇上前两个月赐来伺候郡主的,还没有同郡马照过面,所以郡马不知。” 贵祺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在京中受尽了白眼,皇上极为不待见他,可是看这庄子里的样子皇上和太后都待红衣恩遇非常啊。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较这个气的时候,他来是有重要事情要解决的,只是厅上有什么客人让红衣这样放下他就走了? 贵祺想了想,就是关着英儿雁儿红衣应该也不会不理会他的生死才是,可是厅上的客人就这么重要吗?他想到这里又问道:“听郡主说前厅上有客人,不知道这庄子距京中如此远,这附近来得都是什么贵客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九十 贵祺待客因疑心 来喜儿听到贵祺相问笑眯眯的答道:“郡马您说‘贵客’还真是说对了,庄中的贵客只有三位,就是二王爷和二王妃,还有楚先生。对了,大将军也在庄内,正在厅上陪客呢。” 贵祺本就失了皇上的欢心不再上朝,再加上这几日因为明秀和香姨娘铺子的事烦心,所以他竟没有听到大将军回京的消息。 这时听到大将军也在庄子里贵祺的心就一跳:他对于大将军的大嗓门与铁拳还是怕三分的——红衣出府另居,虽说是自己要求的,可是必竟府里多了一位夫人不是吗?大将军可不是讲理的人,贵祺不自禁的微微哆嗦了一下。 贵祺认真想了想,庄中有许多贵客,大将军就是再不讲理,也不至于会当着客人的面打他吧?如果他知道大将军当着二王爷的面儿打了二王爷的侍卫侍长,他一定不会如此想了。 因为放心了不少,所以贵祺的心思并没有在大将军身上停留很久,他转念就想到:只是二王爷来此是做什么,皇上让他来探视红衣?皇上和太后也待红衣太好些了吧?如果对红衣如此好,为什么会不让我上朝呢? 想到此处的贵祺心里又有了另一种不满,不过想起府中的情形与老太太嘱咐,他抛开了这些念头。随即又想起还有一位客人呢:这个在庄中做客的楚先生,是不是京中的那个楚先生呢?他和红衣并不相识,来此做甚? 心头不停的转着这些念头,贵祺看了身边的老总管接着问道:“不知这位楚先生是哪位楚先生?” 来喜儿伸手相让贵祺先走,他在身后相随说道:“还能是哪位楚先生?当然就是楚一白楚先生啊。” 贵祺皱了皱眉头:“真就是京中的楚先生。没有想到郡主交友广阔,这庄子里还挺热闹的啊。” 贵祺还是有些没有忍住,说出一句有些抱怨的话。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不过老总管的反应让他放下了心来。 来喜儿笑眯眯的一副绝对无害的样子:“倒不是我们郡主交友广阔,楚先生是和大将军一同来的,是大将军约了他来做客的。说到庄子里热闹倒真是的,不只是这几位贵客,就是靖安郡王这几日也是常来走动的,说起话来郡王倒有两日未曾来了吧?想来今明两日也要过来了。” 贵祺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更是慢了下来:“靖安郡王?他也在别院没有回京吗?只是他到我们庄子里来做什么,往日就常常走动吗?” 贵祺本来后悔刚刚话说得冒失了,可是听到老总管回的话后,他再一次没有忍住,说出来话也是极为不中听——不知道为什么,他实在是容不得红衣身边有男人出现,而且个个都比他爵位要高,还一副比他能干的样子。 来喜儿可是不曾有过的好脾气,真是做到了有问必答:“靖安郡王是来陪二王爷和大将军等人作耍的。往日里只郡主一人在庄中,我们不太方便待客的,靖安郡王不过是送张拜贴来,我们也回了的。” 贵祺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了:听这位老总管的话也说是家中没有男主人,既然庄子中没有男主人主理,红衣一个女人周旋于这些贵胄之间像什么样子?当他死了吗? 最让贵祺不舒服的就是靖安郡王死了王妃后家中连个妾室都没有,而那个楚先生家中倒是有一堆儿的美人儿,可是却一直没有娶过正妻!这样的人都来庄子里流连是什么意思?! 来喜儿看着贵祺的神色变化,早已猜倒他问这些话的用意。他禁不住在心底摇头叹息:此人远远不配郡主啊,在事关他自身与合府上下的存亡关头,居然还能心疑郡主是否红杏出墙,此人真真是要不得啊。 贵祺在前面走着,不过几步路的事情,可是他却走得极慢,心头更是思绪烦乱:一会儿想起府中的事情,一会儿想起庄子中的客人,他无论如何也定不心来想一件事情。 贵祺进了他暂住的屋子里后终于下了决心要到前厅看看,再怎么说他也是这庄子的男主人,既然庄中有客人他没有不见的道理不是?而且还都是男客。 贵祺想到这里对来喜儿道:“来总管,让人给我准备些水我要梳洗更衣,然后到前面去待客。” 来喜儿还是笑眯眯的:“是的,郡马。老奴马上就去吩咐。” 贵祺来到庄子里后,因为宋勇与来喜儿等人的态度,心里也安定不少。至于红衣,他感觉自来就是如此:平静而淡然。没有他想像中的闭门羹,也没有他想像中的喝骂,这让他感觉明秀和香姨娘惹下的祸事儿,红衣八成不会不管的。 来喜儿没有回前厅。按理来说,他是皇上赐下来伺候红衣的,而且品阶极高,不会亲自来伺候贵祺的。他只是郡主的奴才,不是李侯爷的奴才。 不过来喜儿有来喜儿的打算:他对这位侯爷知之甚少,他想多多熟悉一下这位李侯爷,所以他才亲自伺候在外面。来喜儿此举也让贵祺感觉自己在庄子里得到的待遇不错,这至少可以表明红衣还是在意他的。 红衣正陪二王爷等人说笑呢,来喜儿带着贵祺进了厅。红衣看着贵祺进来,虽然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到前厅来,面上倒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要做什么。 来喜儿进来行了礼后就立在了门边儿,不再多话。可是厅中在座的人见到贵祺后,各人感觉却是不同的:二王爷二王妃那是心中一惊,二王妃的脸色都微微发白了;大将军是非常的生气,恨不能上前先打他两拳,可是却要忍住,所以他的脸色倒是有些变红了;最正常的楚一白,贵祺看向他的时候,他还微微点头致意了一下。 屋中的人贵祺倒都认识的,他上前按着尊卑远近一一行礼,先给二王爷和二王妃请了安;再接下来就是大将军了,他拜倒行礼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的:“岳父大人安好。”他实在猜不出大将军会如何对待他。 大将军扫了一眼厅中的人,尤其是看了一眼二王妃,在这种情形下他当然不会给贵祺难看——这样等同于间接给红衣难堪一样。所以大将军虽然心里痛恨贵祺到了极点,可还是点了点头,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起身吧,我还好。你见过楚先生吧。” 贵祺万没有想到泰山大人就这样轻轻的放过了他,不过能这样最好,他当下就依大将军的之言同楚一白见过了礼:“楚先生,我们一向少见,今日有此机缘可要多多亲近才是;虽说山居简陋些,先生也莫要过于客气,多多游玩几日。” 贵祺倒是也知道此人在皇帝面前的份量,让他得罪这个人他是不会,虽然他极为不喜看到楚一白出现在他妻子的庄子里。 楚一白客气的道句:“侯爷好。在下倒是相扰了平郡主几日了。”然后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贵祺自在红衣对面的椅中坐下:“郡主到庄中避暑,京中府里却离不开人,以致于众位贵客临门,而我这主人却不在,实在是怠慢了。” 二王爷一笑:“我不过是来看看王妹在庄子中过得好不好,倒也不算是来做客的;只是王妃多日与王妹不见了,女人家话多这才多盘恒两日罢了。” 二王爷看到贵祺就知道京中的情形紧张了:清风山庄供给了侯爷府什么货色,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李侯爷来庄子里找郡主,只可能是为了一件事儿——那些货色出了大问题。 二王爷还算镇定,一样的谈笑着,应酬起来倒也不见什么不同。只是二王妃相对来说就差些了,她因为紧张担心居然放过了如此好的机会,没有用话来刺红衣。 二王爷看了看红衣,又对贵祺道:“郡马今日来庄子,可是要接我们王妹回府的?” 这句话也不是没有意义的,二王爷不过是想把红衣拉下水罢了。这样对于他来说,安全更多一分。所以,他是非常愿意助贵祺一臂之力,把红衣给接回去侯爷府中,这样才可以把红衣绑在侯爷府这条船上,也才可以让二王爷等谋求到更大的利益。 贵祺倒没有想到刚刚坐下就有人给了他这么好的台阶,他当然要顺势而下:“二王爷真说对了,臣的确是来接郡主回府的。必竟这一下雨天儿已经凉了下来,臣也是怕郡主与孩子们在庄子中呆得久了会着凉的;而回府需要安排的事情太多,臣怕郡主累着了,所以过来打点一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九十一 再议山行,风雨欲来 红衣听到这里,终于开口了,她平平静静的说道:“郡马,现在有外客在,我们还是不要谈论家事的好。” 贵祺笑道:“是臣造次了,郡主言之有理。等下我们回去再好好计议。” 红衣听了贵祺的话,没有再说什么,不置可否的一笑就把话题岔开了。只是大将军的面色看上去明显的又红了一分。 二王爷刚想再次开口重提贵祺接红衣的回府的事儿时,两日不见的靖安郡王进来了。人一进来就对着上座的二王爷笑着说道:“这雨可算是过去了,这几日可把我闷得不轻,实在是非常想出去走动一下。刚刚来时我看路面也晾的差不多了,不再泥泞;天儿又不冷不热的,正是借雨后看景的好时候。王兄,我们是不是应该上山了呢?” 二王爷心里这个恨啊,他心中还在忧虑心京中的事儿呢,还没有想办法弄清楚情形;而这靖安一来就没有其它的事儿好说,一张嘴就又日旧话重提。 二王爷不答靖安郡王的话,他指了一下贵祺说道:“靖安王弟,你没有看到李侯爷在吗?一进来就这样大呼小叫的,莫叫主人家笑了去。” 二王爷的这句话让大将军的脸色更红了一分,大将军知道现在发作不得,只好别过脸去喘一口粗气顺顺心中的怒火,正看到来喜儿对他挤眼。大将军倒是了解来喜儿的,知道来喜儿这样暗示他八成有办法替他出气。大将军想明白了,瞪了来喜儿一眼心里骂了一句:老货儿就是成精了!然后端起了茶来饮了一口,不过他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 听到二王爷的话,靖安郡王这才注意到贵祺,虽然不熟但也是认识的:“李侯爷来了,一向少见。” 他同楚一白一样,相待这位李侯爷并不失礼,可是也绝不热情就是了。 贵祺见靖安郡王自打一进厅便是熟不拘礼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满了:靖安郡王真的只是这两日才来走动?怎得如此熟悉不用人通报了? 这个时候宋勇在门口和来喜儿悄声说了几句什么,就自去了。来喜儿只是眯着眼睛看了看贵祺,不过他什么话也没有上前回。 贵祺早已经站起身来,听到靖安王爷的话才迎上前几步:“靖安王爷安好。你我庄子比邻而居,就应该多多走动才是。” 靖安郡王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贵祺:“侯爷客气了。”侯爷府的庄子中常常无主人在的,就是今年来了主人家也不过是女子,他如何能多多走动?不过他也不想同李侯爷相交过深,所以只是客气一句就带过了。 红衣这才有机会上前同靖安郡王见礼:“靖安王兄好。今日怎么也没有通知小妹前去迎接王兄呢?实在是奴才们怠慢了。” 靖安郡王摆了摆手道:“自家兄妹,何来这套虚礼。”说着话看了看座席,就自走到楚一白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他不想靠二王爷太近,也不愿意于李侯爷深谈,大将军座旁又坐了红衣,所以他只能坐在了楚一白身旁。 红衣举手相让靖安郡王到左首上座:“靖安王兄还是请上座,哪有小妹坐在兄长上首的道理。” 楚一白倒是替靖安郡王说话了:“平郡主不用理会他了,说是个郡王,可是哪有个王爷的样子?看看二王爷,这才是王爷呢。靖安,你也该向二王爷学学。” 二王爷巴不得不要提靖安郡王刚进门的话呢,他接话道:“靖安自小就如此,从来不拘礼仪的,不然也不会惹了皇上不高兴不是?居然现在还是如此的性子,也不见你改过。” 红衣淡淡一笑:“听二王兄这一说,我倒想起了一句话来——想来这就是本性难移吧?靖安王兄倒是真性情了,那小妹就不再客气,靖安王兄自便就是。” 贵祺看红衣应酬这些人周到有礼,他倒像是多出的一样,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不过他倒也没有想要着恼的意思:他是来做什么的?只是以后会不会为此事着恼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靖安郡王笑道:“王妹这样就对了,你们自便就是,我自来就没有这么多规矩的。二王兄,王妹这句话说得对极了,本性难移,我也就这样了,您也不用再为我多操心。” 二王爷看着靖安郡王道:“你就笑吧,我就不信天下间还没有能治得了你的人。我想想,嗯,我哪天进宫见了太后,一定要她老人家好好说说你不可,瞧瞧你没有一点天潢贵胄的气派。” 靖安郡王微皱眉头:“王兄,小弟这么点小事就不用麻烦太后了吧?总让太后担心或是生气都是不好的,应该让她老人家好好安养才是。” 说完靖安郡王就不再继续说这个了,他立即转开了话题:“二王兄,我们不要说这个了,就算你要进宫告状不也得等到回京后?那还是以后的事儿,我们还是说说眼下的事情吧。王兄,我们快快定下日子去山上玩玩吧,这些日子实在是闷坏了我。” 二王爷被靖安郡王绕来绕去的又把话题绕了回来,他无奈的很只能说道:“好的,好的,我们现在就议上山的事情好不好?这要是再不去,你日日来烦我,我还真是受不了的。” 红衣一笑说道:“靖安王兄得尝所愿,可喜可贺啊。” 靖安郡王摇头道:“王妹你贺早了,要等二王兄订下来日子你再贺我就对了。”说着话他转过头对二王爷说道:“二王兄,不如就订明日如何?不要再等下去了,我还真怕老天爷再来场大雨,再搅了我上山的兴致。” 厅中的人都笑了起来,二王爷被缠不过只能答应下来。 用过晚饭后,靖安郡王就带着人自回别院了。安顿好各人后,红衣也终于可以回到上房躺一躺了。 不过她刚刚歪在榻上,萧云飞就在门外求见。红衣只能再次坐起身来:“萧护卫,庄中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萧云飞答道:“庄中还算平平静,只是二王爷院外的暗哨,看到那个小丫头环儿今天在那院子外转了好几圈,不过也没有和谁说上话,最后天色实在是有些晚了才回去。” 红衣听了眉头一挑:“苏姓妇人这么快就让她女儿去找二王爷?环儿不是刚刚才见过她的母亲吗?” 萧云飞道:“郡主所言不差,确实是的。只是不知道她们想要送什么信儿给二王爷了,应该不会有什么被她们母女发现了才对。” 红衣点头:“不会的,这母女二人进庄就被我们看住了,她们不会有什么发现的。再说清风山庄的事情也快要结束了,大家只要多多注意些就是,这母女俩人不会有太大危害,不过不可不防就是了。” 萧云飞答道:“是的,属下等人会尽力的,请郡主放心。” 红衣笑了:“这个我是知道,我不过是再嘱咐一句罢了,萧护卫不必如此紧张。” 萧云飞道:“是的,郡主。还有一事儿也要报于郡主得知,楚先生已经安排了人手去埋伏清风山庄送粮的人了,我们只是派了两个人前去带路。” 红衣道:“这样安排很好,我们能不直接出手最好不过了。” 萧云飞微微躬身道:“属下明白的,楚先生的人手在附近的不少,也不需用要我们一旁协助。郡主如果没有其它吩咐,属下就告退了。” 红衣道:“一切辛苦萧护卫了,你去吧。” 萧云飞躬身为礼还没有走呢,来喜儿已经在门外求见了。红衣笑道:“来总管,你们师徒是不是约好的?一个回完了事儿,一个再来?” 来喜儿笑得如同一朵怒盛的菊花:“回郡主的话,这种事情老奴是不敢做的。知道郡主累了一日,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儿,这个时辰老奴必不敢来打扰郡主的,老奴也没有想到竟然同云飞先后来回事情。” 红衣听到这里正容说道:“来总管不要这样说,我哪里有你们劳累?这些日子以来是辛苦了你们才是真的。” 来喜儿摇头道:“这是老奴等人的本份,不能为主子分忧,要我等有何用呢?郡主体恤,老奴等人感激不尽。” 红衣道:“来总管虽然说的在理,可是的确是偏劳了你们几人,我心里是有数的。好了,不说这些了,等日后清风山庄的事情了结,来总管你们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现在我们来说正事吧,来总管这时候前来倒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 上午发布章节有误,没有发布出来,对不起大家了,小女人二点四十分钟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发布成功。小女人泪奔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九十二 二王爷心惊京城有变 来喜儿听到红衣相问忙答道:“回郡主的话,梅头儿刚刚到我住处说了两句话就回去了,二王爷今晚必要找他商议事情的,他不能在我那儿久留。他是来告诉我们一声,他今天晚上会按楚先生的计划行事,明日可能会取来神火油器给我们一观。” 红衣低头想了想道:“来总管,我想梅头儿按楚先生的意思,取来神火油器怕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你一会儿再辛苦一趟,去找我父与楚先生商议一下疑兵之计的事情。如果神火油的的缺点找到了那就是万事齐备,我们也就不必再拖下去,早早了结此事为好;就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神火油器的缺点,我想此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来喜儿欠身道:“老奴当不起郡主的辛苦两字,这些原本就是老奴的份内之事。说到清风山庄的事情,老奴也是这个意思,清风山庄还是要尽快解决为好。” 红衣道:“来总管你去就可以,我就不过去了,这些事情还是以楚先生为主的好。来总管,就是你,也只是协助就可以,不要太过深入了。” 来喜儿眯起眼睛笑起来:“郡主放心,这些老奴当然知道的,不会去趟混水的。不过,老奴还有一事儿要请教郡主,依郡主来看,什么时候行疑兵之计较好?” 红衣看了来喜儿一眼,淡然的说道:“来总管这是在考教我吗?这疑兵之计是来总管想出来的,这种用兵之事怎会来问我一个女子?” 来喜儿躬身道:“老奴不敢考教郡主的。郡主此话也言重了,老奴不只一次的想,郡主不为男儿太过可惜了您一身的才智,有几个男儿能比得上郡主的?说到疑兵之计,老奴虽然有想法,可是事关重大心里做不得准儿,才想着要请教郡主的意思为好。” 红衣微笑:“如果我们不是为了打神火油器的主意,明儿就是最好的时机。”然后她叹了一口气:“可是因为不知道神火油器的威力大小,所以我们明儿还不能轻举妄动。等我们看到神火油器以后,无论结果如何,我想在七八天内行动最好,再迟也不要拖过半个月去,否则就要面对面的解决了。” 来喜儿点头:“是啊,想来他们那些人要等不及了,此事想来是不可以拖得太久,迟则又要生变。” 红衣道:“嗯,这个道理我们不说,楚先生也是明白的。不过二王爷的行止由楚先生来负责,还是由我们来负责?可听楚先生说起过?梅头儿可是说过二王爷已经有了去意。” 来喜儿道:“楚先生已经说过了,他们的人手要关注山中,所以二王爷一行人只能先交于我们来看着,等他们把山中的事情料理完了再来接手。” 红衣皱起了眉头:“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不能脱身事外了吗?而且后患无穷啊。” 来喜儿也是半晌无语,过了一会儿他轻叹道:“依老奴看,不如放他回京的好。在此地我们动了他,回京后不会没有风声的,以后的日子——” 红衣没有作声,她只是在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放虎归山也不是办法,人无伤虎意,可是谁能确保虎无伤人之心呢?清风山庄的事情只要一了结,到时无论说是谁主理,这主理之人可事先都住在我们庄子里,而且不管说是哪个都与我父交情匪浅,到时就凭这些,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吧?所以二王爷也是放不得的。” 来喜儿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到时候看情形吧,如果二王爷等人到时真的要走,那就由我和云飞一起暗中出手,直接——”说着,做了一个重重的砍下手势:“万不得已只能如此,这样也好遮掩,必竟到时候楚先生的人马还会到庄子中清理的,我们一推也就是了。” 红衣想了又想,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答道:“好吧,到时看情形再说。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最好不要出手。那,必竟是位王爷,历来伴君如伴虎,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忌讳些的好。” 来喜儿道:“老奴明白,老奴也是说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道:“郡主,明日真让英儿和雁儿上山吗?” 红衣听到来喜儿提起孩子们,知道他是出于关心,来喜儿和孩子们可是真得感情极好。红衣微笑道:“来总管费心了。不过孩子们的事儿自来就由不得大人的不是?想来明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只是二王爷自己虚惊一场吧?楚先生当不会去发现那些机关的,不过就是为了借机取出神火油器来,再就是探一探二王爷的虚实罢了。” 来喜儿点头:“能不让英儿和雁儿去最好,他们如果跟着上山,老奴是一定要去的。” 红衣摇头:“这个怕是不容易,必竟你是年迈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上山你要去是不可能的,说不过去。” 来喜儿眯着眼睛:“明着不行的,这个老奴也明白,可是暗中岂不是更好?更能保护小主子们的安危。” 红衣明白来喜儿是不会放心孩子的,就点头答应了:“我已经有了安排,不欲让孩子们一起上山的。如果明日万一英儿和雁儿推脱不了必要上山,那就依来总管,可是你也要小心自身的安危。” 来喜儿这才躬身要告退:“郡主放心就是,那老奴也就告退了,郡主早些安歇罢。” 二王爷也在发愁,他尤其担心京中的事情:“李侯爷来了,京中的事情怕是不妙。按照我们所得的情报,如果不是事关一府人的安危,我想这李侯爷打死也不会来庄子请这位‘平郡主’回府的。让人着急的就是我们只能猜测京中局势,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份情报送来,真不知道他们倒底在做些什么。” 二王妃也是满面愁容:“臣妾一看到李侯爷也是这样猜测的,怕是京中有变了。王爷,你说是不是此事已经惊动了皇上呢?” 二王爷皱眉:“我也在担心此事,蒋松的威胁在侯爷看来应该不算什么,除非是此事不再是京中衙门过问,而是上达了天听。也只有如此才会让这位侯爷如此惊慌吧?如果真的如我猜想——” 二王妃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王爷,如果皇上真的知晓了京中的事情,就不只是京中的生意了,那各州府的生意岂不是也要出事儿?那,那,我们在这里做的事情岂不是太危险了?王爷,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二王爷被吵得心乱:“你不要再说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皇上知道了,而且也不知道皇上知道的是京中的什么事情,你这样乱叫什么?再说你没有看到我正在想办法嘛,此事的大小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只是一时之间让我怎么能拿得出主意来?而且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接到京中的密报,这个也让我感到非常奇怪。如果事情不对劲儿,他们应该会事先来信儿才对啊,为什么一直现在也没有消息传来呢?” 说着话,二王爷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叩了起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可是越想不明白他越不安,贵祺的到来让他意识到京中情况有些不妙,可是不妙在哪里他却不知道。 二王妃看了看二王爷的神色,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王爷,你说他们没有送消息来,不会是自身都难保了吧?” 二王爷听了大怒,一拍桌子喝道:“你胡说什么呢!给我住嘴!” 二王妃吓了一跳:“王、王爷,臣妾不过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做不得准儿的。” 二王爷却已经阴黑了脸:“女人家不懂的事情你就给本王扮哑巴好了,不要乱说话让我心乱。” 其实二王爷也是在担心那些人是不是真得出了事儿,要不然李侯爷人都到了,为什么他们没有发来密信呢?可是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就是死到临头,无处可去了。这种情形他是想都不敢想的,所以才对二王妃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梅头儿在一旁等了半晌也不见王爷吩咐事儿,只能开口道:“王爷曾命属下今日晚上去钱府去探探的,如果王爷没有其它的吩咐了,属下这就去了。” 二王爷这才缓了一口气,不再理会他的王妃,转过头来对梅头儿说道:“梅头儿,去钱府探看的事儿不着忙,你就是晚些去,那些人到了就是到了,没有到就是没有到,也不过就是看一眼罢了。只是眼下还有要事相商,你先不要忙着要去钱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九十三 为山行二王爷问计 梅头儿听到二王爷的话一躬身答:“是的,一切但凭王爷吩咐。只是不知道王爷所说是何事?还请王爷明示。” 二王爷背负起双手在屋里又开始转来转去,他说到这一件事也是极为担心的,根本坐不住。他皱着眉头沉声说道:“明儿我们要上山了,不知道靖安和楚一白这些人倒底是不是有心一定要上山去看看的。极大的可能不是,因为这几个包括那个老匹夫都是身手不错的人,想查探完全可以暗中进行;就算他们不是有心要上山去查探,可是以他们的见识也难保不被看出什么来。梅头儿,你看我们要做什么安排才可以万无一失?” 梅头儿一愣,他看了看二王爷,不原意二王爷认为他是在敷衍,所以他还是想了一想才答道:“万无一失?这个——,做到怕是不容易的,王爷。必竟楚一白见识非凡,而大将军和靖安郡王都是战场上历练过的,山中的布置虽然精巧,可是无论我们再怎么做也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啊。只能尽量让他们远离那些地方,不过脚在他们身上,个个身份尊贵,有些话不好说的。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二王爷眉头没有舒展开,不过也没有再拧紧,他只是摆了摆手:“我不是在说这个,山中的事情就是你不说,我也心中有数的。我指的是万一被他们瞧破了山中的布置,我们应该如何脱身一事——这几个人就像你说的,不是身手不错,就是战场上历练过来的,我和王妃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到时候要如何做才能安然脱身,梅头儿可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可以。” 梅头儿正要作答的时候,二王妃忍不住插了一句嘴:“王爷想来是有些多虑了,先不要说他们能不能看破,就是看破了山中的布置又与我们何干?他们不知道这山中怎会有这等机关消息,我们也不知道啊。” 二王爷低头想了想,脸色变换了几次才说道:“王妃,虽然话是如此,可是此事岂能容易混过去?我们来到此地儿必竟太过赶巧了,到时候回京就是皇上也会起疑心,到时我们真得被人盯上了,还不是早晚要出事儿?到那时,我们就永无宁日了,五妃。” 二王妃听到二王爷的话后还是摇头接着说道:“王爷,不会的。您想,这庄子里住了许多人,又不是只有王爷我们两人,如果他们几个人没有嫌疑,那皇上凭什么怀疑我们呢?” 二王爷听到这里,忍不住狠狠瞪了二王妃一眼:“你糊涂了不成?我们能同那几个人相比吗?那几个人哪个不是皇上的心腹之人?他们在皇上那里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那么可疑的就只有我们了。” 二王妃撇一撇嘴:“说到皇上的心腹之人,那几个也不全是啊。至少靖安就不是,靖安与皇上不合由来已久,尤其是经历了他王妃的死以后,靖安都缀朝不上了,他怎么可以算皇上的心腹之人呢。有他在,我们还怕什么?我们可没有做过什么让皇上不高兴的事情。” 二王爷听了此话倒没有发作,他沉思了一下道:“这个事情虽然大家都是如此说,事实如何不得而知了,而且皇上没有降罪过他也是真的。就算抛开这个不说,就凭靖安同楚一白还有大将军的交情匪浅,有他们力保皇上想来也不会怀疑他的。就是怀疑他,也必会怀疑我们,只要我们被盯上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懂不懂?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不能让人怀疑我们。” 二王妃终于不再说话了,有些事情她不明白。而且她必竟所知有限,很多事情上不过就是说两句罢了,真正做主的人是二王爷。 梅头儿等到二王妃不再开口了,他才欠身接着说道:“王爷,如果是要保证王爷王妃自身安危的话,属下倒是有一个办法。” 二王爷转头看向他:“说吧,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在这个上面你的能力一向是极好的。” 梅头儿一躬身说道:“王爷,要脱身并不难,有属下及这些侍卫在,王爷王妃大可安然脱身的。但是就像王爷所说我们不能让人怀疑到王府,明儿那些人如果发现了什么,就像王妃所说,谁也不能说山中的事情与我们相关不是?如果万一有人对王爷起了疑心,我们就直接灭口好了,绝不能留下后患。” 二王爷目光闪了闪,犹如饿狼一样:“嗯,这个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可是我们的好手虽然不少,可是当日对方也不可能不带人上山的。如果真动起手来,这胜负之数还很难说,梅头儿可有必胜的法子?” 梅头儿答道:“王爷,属下正要说这个事儿。明日王爷可提议大家都轻衣简从,如此一来也就便于我们应付了。这庄中的好手只有做主子的这么几位,我和侍卫们大可以拿得下。” 二王爷眉头舒展了不少,他点点头:“此法可行。只是,靖安有功夫,楚一白的功力又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梅头儿你,可以吗?” 梅头儿冷冷一笑道:“单凭我一个人当然拿不下这许多的好手,但是我们不是还有神火油器吗?五爷。” 二王爷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梅头儿是不是又不死心,想假手这次的事情为自己出气?” 别说梅头儿已经投了楚一白等人没有办法回头,就是有办法回头听了二王爷这句话八成也会反悔,不会再效命于他。 梅头儿本来神色就少,一直就是那么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所以他就是到了二王爷的话,心里不舒服也没有让人看出他有什么变化来。 梅头儿答道:“王爷,属下绝无此心。属下只是想确保王爷安危罢了。而且神火油器这种东西,没有人见过,用此物来杀人灭口不是正好?日后就是有人追查也没有头绪,更不会有人能怀疑到王爷身上来了。” 梅头儿说到这里看了看二王爷的神色,二王爷的神色已经缓了下来,梅头儿知道他已经心动了,就接着说道:“还有就是王爷没有武功在身,身边带着一支也可以防备个万一以策安全;而属下有一支,就可以同进对付得了楚一白同靖安郡王;剩下来的大将军只要有侍卫用神火油器对准了,或是命侍卫捉了那两个小孩子,都可以把大将军治住。如此一来,我们当可万无一失,还请王爷定夺。” 二王爷听完,脸色终于完全放开,还有了一丝笑意:“这个主意不错,好,就这样。如此布置他们几个人还真是不足虑了。” 梅头儿点头:“是的,这样才可以万无一失。如果被发现了,我们要杀人灭口还是脱身都是极易的。” 二王爷终于坐下了,不再转来转去:“嗯,此事就依你。” 梅头儿想了想又接着游说道:“王爷,依属下看,我们今天晚上就做好准备不是更好?也省得明日匆匆的忘了什么或是引起了那几个人注意来。” 二王爷略一沉思也就同意了:“你说得有道理,就按你说得办吧。王妃,你取了那几支神火油器来吧;梅头儿,你挑几个可以完全信得过的好手,把神火油器分发一下。千万要叮嘱他们不可以展示人前的,也万万不可谈论此物,你可记下了?” 梅头儿答:“是的,王爷。小人明白此中关碍甚大,绝不会让人乱嚼舌头的。如果王爷不放心,事过后,我可以把他们——”说着梅头儿按了按自己的佩剑。 二王爷点点头:“嗯,这样一来才能让我安心。不过你要等到回京的时候再说,在这里不要动手,以免让那几个人起疑。” 梅头儿当晚就借去钱府的机会把得到手的神火油器送到了来喜儿面前:钱府他是不必去了,因为他早已经知道,清风山庄送来的干粮无论如何是不会出现在钱府中。 因为时辰的确已经很晚了,来喜儿和楚一白、大将军等人秘议后,还是想听听红衣的意见。一来不想因此惊扰到二王爷,二来他们也不方便如此深夜到红衣的闺房,所以就由来喜儿带着那支神火油器去见红衣——他们几个人都心急的等不到明日。 红衣已经睡着了,她本来以为来喜儿和萧云飞都已经回过事儿,想来今天晚上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而她应酬众人一整日实在是感觉劳累,也就在丫头们的服侍睡了。 她不过刚刚睡着一会儿,绸儿就进来轻轻唤她:“郡主,郡主,郡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九十四 议神火油器,行动在即了 红衣自二王爷住到庄子里,就特别的警醒,所以绸儿不过唤了二三声她就醒转了过来:“绸儿?” 她睁开眼睛看到绸儿心里一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庄子里有什么事?还是孩子们有什么事儿?”如果不是大事,这些丫头们绝不会来叫醒她的。 绸儿扶红衣起来,边给她披衣边道:“来总管来了,正在等郡主,说是有急事必要见郡主方可。” 红衣一听就知道是大事,急急忙忙的让绸儿给简单梳洗了一下,穿上衣服就来到了前面厅上:“来总管,是二王爷那里有什么事情?还是清风山庄的事情有了变故?” 来喜儿摇头,先请了罪:“老奴深夜扰了郡主安寝实是罪过,还请郡主恕罪。郡主安心,没有什么变故发生。” 红衣这才放下心来坐下:“那来总管有何事如此着急?”说着话的时候,红衣看到来喜儿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盒子,她眼睛一亮:“是因为神火油器?” 来喜儿眯着眼睛笑道:“郡主一猜就着,就是为了神火油器的事情。梅头儿今日晚上就自二王爷处骗来了此物,老奴同大将军、楚先生已经仔细看过也商议过了,现在想听听郡主的意见。可是夜已经深了,只好让老奴这个半残之人来扰郡主的清梦。” 红衣摆手:“来总管不必说了,此物事关重大,我睡不睡的没有什么。只要解决了清风山庄的事情,我们才真得能睡安稳不是?来,我们先看看这神火油器倒底是何模样吧。” 来喜儿小心的取出了神火油器,放在了桌子上让红衣观看。红衣上前仔细查看后,又问过了来喜儿此物的使用方法。 然后红衣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人倒底不是万能的神,即使你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个时代也造不出无缝钢管来不是?只要没有无缝纲管,什么东西就会炸膛的,此物也就不是无敌之物了。 红衣仔细看过后坐了回去,她当然不能把心中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她思量了一下,斟酌了可以说得话后才开口道:“此物看来不会禁用的,想来使用的次数一多就会毁坏。” 来喜儿点头道:“大将军也是这个意思。虽然这个神火油器制作已经不错了,可是只要连续使用温度过高的话,铁管的接口还是会爆开的。” 红衣看了一眼那神火油器,制作这东西的铁已经改良过了,绝对比现在这个时代人们用得要好很多,可是对于这种神火油器来说并没有太多的作用。 红衣道:“此物用火药点燃,爆烈的温度更高,这样更会使它的使用次数降低不少。依我看,来总管的疑兵之计完全可以用,此物只要多用上几次必会自毁,对我们不会形成太大的伤害。” 红衣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话道:“而且此物在战场的应该范围应该不会很大,不过对于守城来说倒是非常有利的,不过这是楚先生日后的事情了,与我干系不大。” 来喜儿道:“大将军所说与郡主差不多。此物的所发的火虽然极难熄灭,可是听梅头儿说,这小个儿的神火油器发出的火,喷射的距离并非很远,所以用以攻城还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们还造了一些大个儿的,那一种听梅头儿说是柜子状的东西;不过他也没有看到人使用那柜子状的神火油器,所以对于那个的威力并不清楚。” 红衣笑道:“大了也是一样的毛病,此物必不会持久。只要计策用得对了,耗光它也就是了。而且依我看,此物造起来极为麻烦,所以数量现在一定不多。” 来喜儿有些紧张,他直起了上身追问道:“郡主以何为凭?您怎么知道此物造起来麻烦?”他看红衣说得如此肯定,此事关系太大了,所以心急之下问得极快。 红衣看了看来喜儿,有些话儿还是可以同他深说一点的:“来总管你来看,造神火油器的这些铁想来已经被人改进过,比我们常用的要好太多了,而这个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而且改进后的工序想来也是极为繁复,神火油本身制作就不易,不可以极快的做出大量这种武器来的。” 来喜儿深吸了一口气:“郡主,您可知道如何可以让我们所用的铁器变得好用的法子?大将军也是看了这种铁块非常惊奇,如果有了秘法我朝官军的战力可以上涨不少。” 红衣叹了一口气道:“来总管,我不过是一个女子,平日里喜欢看看书罢了,知道一些杂谈还是可以的,可是哪会知道这种秘方?不过只要把那些人都捉到的时候,我想就可以找到知道秘方的人了。只是此话不宜传六耳啊。” 红衣怕什么?红衣怕那个人也是穿来的,她能就他所做的事情猜到他是穿越而来的;而他如果知道了她所说的话,也会猜测到她的真实身份。 来喜儿听到了红衣话中的担心,但是他不明白红衣在担心什么:此事也是为国立功啊,如此大功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再有,来喜儿认为铁器改良相较石脂水的妙用来说,要容易让人接受太多了,可是郡主居然不说,他也无法可施。 红衣和来喜儿又就神火油器的种种仔细讨论过后,来喜儿兴冲冲的走了。红衣看他的样子,也猜到了大将军和楚一白的神情,想来今晚他们不会睡得着了。 红衣也自转身去睡了,必竟这个时代科技太过落后,所以就是你穿过来有再多的知识,可是要实现却不容易。 次日一早就是一个绝好的天气,靖安郡王居然早早就过来了,和大将军、楚一白等人一起用的早饭。 二王爷用完了早饭,带着二王妃到了厅上:“靖安王弟还真是早啊,这才几时人就到了。” 靖安郡王一笑:“当然,想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上山了,怎么可能不早些来呢。” 二王爷坐下了,他并不着急上山,看看了厅中没有发现英儿和雁儿:“王弟还真是心胜。王妹,孩子们呢?怎么不见过来?” 红衣淡淡一笑:“王兄,想来这两个孩子又淘气呢,已经使了人去叫,居然现在还没有过来。我再使个人去看看。” 二王爷听了不以为然:王族后人有那个自小是如此散漫的?他小的时候这个时辰已经读了不少书了。不过,红衣并不是他天家的后人,而且在他看来红衣孩子的好坏与他也无关,他当然不会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红衣看二王爷没有表示就又使了人去催孩子们快点过来:“王兄少待,孩子们少时也就会过来了。” 二王妃笑道:“王妹,你这两个孩子我爱得很,不如一会儿就同我坐一顶桥子上山的好。” 红衣淡声道:“有劳王妃了。只是孩子们在庄子里这几个月淘气惯了,还是让他们自坐吧;免得山路不好走,再被他们惊到了王妃。” 二王爷一笑:“王妹,无妨的,小孩子淘气极正常,这也没有什么,王妃也是带大了几个孩子的人了,没有关系的。再有不必催孩子们太紧,不过就是去玩罢了,又不是什么正经的事儿,王妹不必如此。” 二王爷说完又转对靖安郡王等人说道:“靖安王弟、大将军、楚先生,我们不过是上山玩玩,依我看不要过于惊世骇俗的好,我看不如大家少带几个人如何?轻衣简从上山走走方能玩得尽兴,你们意下如何?” 大家没有异议,不过山上走走,凭他们几个人足以自保了,侍卫们带着不过是排场罢了。再加上梅头儿昨天晚上已经同楚先生等人说过了,所以二王爷的建议没有人反对。 众人的反应也让二王爷安心了不少:这些人看来不过就是想到山上走走,应该不是有什么其它心思才对,只要小心应付些,不要让他们发现什么就好了。 大将军和楚一白等人今天轻松的很,他们的目的昨天晚上已经达到,今日上不上山已经无所谓,不过做戏要做全套就是了。他们的轻松自在倒也安了二王爷不少的心。 英儿和雁儿终于随慧儿过来了,两个孩子先给厅上众人请了安,就非常乖巧的倚在了红衣的身边。直到大将军相召他们才跑了过去,在大将军身边小声的不知道在说笑什么,祖孙三人倒把其它人全放在了一边,自说自话去了。 二王爷见孩子们也来了,抬头看了看天色就说道:“王弟,现在人已经到齐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你们看看要带什么人上山?我的已经安排好了,不过五六个人而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九十五 双姨娘请安惊贵祺 英儿听了二王爷的话后对大将军道:“你们要去做什么,外公?” 大将军指了指大山:“到山上去玩,来,跟外公一起走,外公带你们到山上一起好好玩玩。” 大将军当然不希望孩子们去犯险,不过红衣早已经知会过他了,所以他说此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担心——反正孩子们最后是不会跟上山的。 英儿马上松开了拉着大将军的手说道:“外公,你们去吧。我不去,那有什么好玩的?我们早已经玩腻了,是不是,雁儿?” 雁儿点头,娇憨的道:“就是。没有什么好玩的,外公。真的一点儿也不好玩,我是不去的,你也不要去了,外公。娘亲,我和哥哥要回去了,我们正比赛呢。” 二王妃看了一眼二王爷过去拉孩子们的手:“乖,跟我们去吧,极好玩的。你们看这么许多人都去呢,在家里多闷,哪有山上好玩?” 英儿抽回了手:“回王妃的话,我不想去。我今天还要和妹妹比赛呢,昨日她赢了我,我今日一定要赢回来才是。” 雁儿笑了起来:“今儿还是我赢,哥哥是大笨蛋!” 英儿扑过去要捉雁儿,雁儿已经挣脱了二王妃的手跑开了,两个孩子在厅上打闹起来。二王爷皱了皱眉头:这两个孩子真是不成体统。 靖安郡王已经不耐烦了:“王兄,快些了。孩子们不去就不去了,我们快些吧,不然一会儿日头就高了,我们还玩什么啊。王兄,走了,快些。” 红衣喊住孩子们:“英儿雁儿,不要再闹了,没有看到这么多客人吗?来,告诉王妃,要不要随王爷上山去玩儿?到山上去玩玩也不错的,你们日日在家也是顽皮。” 两个孩子一齐摇头:“不去,我们不去。我们还要去花园比赛钓鱼呢。” 大将军笑道:“外公带你们到山上钓鱼好不好?山上的鱼钱钓上来外公烤给你们吃。” 英儿摇头:“外公,山上钓鱼一点也不好,半日也钓不上一条来,我不要去。” 正说着,贵祺听到这边如此热闹就走过来看看,当他看到两个孩子时还是非常高兴的。贵祺先同二王爷等人见了礼,然后对着孩子们说道:“英儿雁儿,昨日父亲忙得太晚都没有见到你们!来,让父亲看看长高了多少,告诉父亲你们又读了多少书?有没有逃懒?” 红衣看了看贵祺对二王爷说道:“王兄你们就先行吧,不用再带着这两个淘气上山,正好也让他们父子三人说说话。” 二王爷对此还真说不上什么来,人家父子几月没有见了,总不能这个时候还抱起孩子来上山吧?反正他有神火油器,没有这两个孩子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想到这里他点点头:“既然是这样,王妹你们就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靖安郡王等人随在二王爷身后一起上山,虽说是轻衣简从,可是看上去浩浩荡荡的人也不少。 红衣一直送到庄门外,目送他们走出去极远才回来。心里叹息道:事情终于到最后关头,马上就可以了结回京不必再这样劳心劳力了。 红衣转头看到贵祺还在和孩子们一处说话,她的心里就一堵:对了,还要把这侯爷府的事儿料理清楚了才能过安生日子。 来喜儿就跟在贵祺身后,笑眯眯的神情,他看到红衣走过来躬了躬身子:“郡主,您好好歇会儿吧,明儿又有得忙了。” 红衣点点头:“我不累的,正好趁这个机会处理些事儿。来总管,请双姨娘上来同侯爷见个礼吧。”说完使了个眼色给来喜儿。 来喜儿欠身应道:“是的,郡主。”他当然是明白红衣的意思,单单请双姨娘过来不用他过去传话的。 然后他转身对贵祺道:“郡马,请厅上奉茶,姨娘马上就过来给您请安。” 贵祺一手牵一个孩子站起身来,他没有想到红衣居然还安排了双姨娘见他,让他感觉自己在红衣的心目中还是有地位的,不然哪能依足了规矩待他? 贵祺这样想着心里非常高兴,对孩子们笑道:“走吧,随父亲到厅上去玩儿一会儿。” 英儿和雁儿刚刚不过是为了应付二王爷等人,才同贵祺厮缠了一会儿,现在他和雁儿两个人都不想再同父亲一起了。英儿看了看贵祺:“父亲,我和雁儿不能再玩了,我们到了读书的时间,先生还在等我们呢。” 雁儿也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父亲,我和哥哥去书房读书了,晚上再给您请安。” 说完两个孩子牵着手,对着红衣行了一礼,然后扯着红衣的衣服让她蹲下来,他们伏在红衣耳边说道:“娘亲,你不要听父亲的话啊,我们不想回家,回去我们又该不开心了。” 雁儿还亲了红衣一下:“娘亲,我和哥哥很爱你的,你有我们不难过啊。” 这么可心的孩子真让人打心眼里爱出来,红衣听到孩子们的话即高兴他们的贴心,也有些担心他们敏感。 红衣抱了抱两个孩子,一人亲了一下:“谁同你们说的?娘亲的宝贝真是精明呢。”然后伏在孩子们耳旁轻声道:“你们很棒哦,可以骗过那些人。” 英儿皱了皱鼻子:“我不喜欢王爷王妃,尤其是王妃,她身上香得我想打喷嚏。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上山去玩啊,我们如果想上山和师公师父去不是更好?我本来就不愿意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舒服。” 雁儿连连点头,只是笑没有说什么,看来非常赞同哥哥的意思。 红衣怜爱的又搂了搂两个孩子:“你们都是聪明的好孩子,知道保护自己,让娘亲非常开心。不过,你们现在要去读书,将来你们才会更聪明。” 两个孩子虽然不大,但是都极为机灵,当然知道他们的母亲还有事情要处理,当下非常乖巧的答应着随慧儿走了。 贵祺一直在一旁看着她们母子三人亲热,心里有些酸涩:孩子们对他太过有礼客气了,完全没有他们同红衣在一起时的亲热——也许是离开他的时日太长久些了。直到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是他所做的一些事情伤了孩子们的心,以致于孩子们疏远了他、不再信任他。 红衣远远看到来喜儿带着双姨娘过来了,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回房去说这些事情的好。 红衣对一旁的贵祺说道:“郡马,我们回内宅说话较为方便些。”红衣是因为前面有不少二王爷的人还留在庄内,所以才决定回内宅的。 说完,红衣就自行起身走了。来喜儿远远的看到就知道红衣回上房,当然也带着双姨娘随着过去了。 贵祺只能跟上,他有些不自在:在庄子里他倒也没有受什么委屈,可是红衣待他的态度却一直都无比的冷淡,并无一丝久别的亲热。 红衣在上房坐下后,双姨娘也进了屋。她和花嬷嬷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奶娘和几个丫头跟着。 双姨娘当然已经知道贵祺来了,不过她对于此不感兴趣。她上前给红衣请安:“郡主,您唤我?” 红衣点点头笑道:“把杰儿给我,你去见见郡马爷吧。” 双姨娘对于红衣的话是非常敬服的,虽然她并不认为一定要同贵祺见礼,可是她还是依言过去给贵祺请了安:“郡马爷安。”不过她没有多说一句话。 可是贵祺已经愣在了那儿,他看着两个那么大的婴儿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两个孩子绝不是双儿生下来的吧?他从来不知道他哪里又来了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难道是红衣的? 双姨娘见贵祺不说话,也不再理会他转身回来对红衣说道:“郡主,这些日子你累坏了吧?可要注意身子,我和孩子们都很好。您不用每日都让布儿几个过来看的,我就是担心您累倒了。” 红衣笑道:“我这里一大群人围着呢,哪能累到了我?双儿,你坐下吧。这些日子没有见,这两个孩儿长得真快啊,这小手的力气又大了呢。” 贵祺终于开口了:“郡、郡主,这、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儿?”这对于他来说不是小事儿了,所以不能不问的。 红衣看了贵祺一眼,先把杰儿递给了双姨娘,然后淡淡的道:“郡马坐下说话吧,不必如此客气。” 贵祺倒真得不是客气,他只是有些吓到了,听到红衣的话后他还是坐下了:“郡主,这两个孩子是谁家的?”他还是在孩子的问题上打转,这两个孩子让他极为不安了。 红衣又逗了逗鹂儿,然后才抬眼看了贵祺一眼:“这两个孩子是我和双姨娘的养子。” 贵祺的嘴巴一下张大了:养子?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不知道?红衣的养子是要入族谱的,可是她连商量都没有就决定了? 贵祺喃喃的道:“养子?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红衣淡淡的道:“双姨娘小产后的事儿。” 贵祺看了看红衣:“郡主的意思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九十六 贵祺谋自身认子 红衣听到贵祺的话一笑:“我的意思?我什么意思也没有啊。郡马说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倒是不太明白?” 贵祺脸一下子红了,他原来以为红衣是以此来同他讲条件的:红衣帮侯爷府度过这次难关,这两个孩子就归他名下。 红衣见他不说话就转身去逗孩子去了,她是打定主意不会说出来的,要如何做就看贵祺如何想了。不过红衣是有把握贵祺会接纳这两个孩子,至少在眼下他会的。 贵祺看红衣不再理会他,看了一眼双儿问道:“这两个孩子是双儿收养的?想来是郡主为了安慰双儿当日失子之痛吧?” 红衣先用眼神安抚了双姨娘,才对他说道:“是的,不过他们也是我的养子,这个我刚刚已经说过了,郡马是不是没有听到?” 贵祺脸上微现尴尬,他掩饰般站起来走到近前,看了看花嬷嬷抱着的鹂儿,又看了看杰儿:“郡主,这两个孩子是怎么遇到您的,还真是他们两个有福缘啊。” 贵祺的话总在孩子身上绕来绕去是有他的打算,他要看看这两个孩子倒底是怎么会回事儿啊,总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认了两个孩子回家吧? 红衣淡淡的答道:“福缘?这个倒不敢说,只是给他们个活路罢了。当日不过是侍卫们在路上看到拣来的,这两个孩子是弃儿,看着怪可怜人就养在身边了。一来英儿和雁儿也是极爱他们两个,我呢也是打心里喜欢上他们了;二来圣人有训,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所以也就当作自己的孩儿来养吧。” 红衣句句只提自己,没有半丝要把孩子归到贵祺名下的意思,这让贵祺有些拿不准她的意思。 贵祺又看了看杰儿,随意似的说了一句:“这两个孩子长得挺可人的,他们的父母怎么如此狠心?这可是自已的骨肉啊。” 红衣没有答话,只是逗着杰儿玩儿。花嬷嬷看了看贵祺一眼:“郡马,天下狠心的人儿多了去,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贵祺就近去瞧孩子,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去去心病:这两个孩子没有半分长得像红衣或是双儿,而且肤色黝黑绝不可能是红衣或是双儿的孩子。 贵祺看完心里也舒坦了一些,虽然红衣她们收养孩子没有同他打招呼,可是现在不是同红衣计较这些的时候,他也就放开了。贵祺并没有想抱抱这两个孩子的想法,看完也就走回去坐了下来。 红衣和双姨娘几人逗几个孩子玩儿,倒也没有怎么理会贵祺。这倒让贵祺有时间好好的想事情:如果只是两个弃儿就是养在府中也不算什么,府里也不多这两个孩子的一口饭吃;可是如果给这两个孩子入族谱那就不一样了,可是要不要给这两个孩子入族谱呢?这就是贵祺费心思的地方了。 贵祺端着茶盏,慢慢喝着、仔细的思量起来:如果这只是红衣用来安慰双儿失子之痛的两个小孩子,养着也就算了,根本不用入族谱的;可是如今郡主说这两个孩子也是她的养子,这事情就不好办了:如果不给他们入族谱,郡主会不会着恼?现下如果郡主着恼了可不是好事情。 贵祺想到这里眉头皱成了一团:可是如果给这两个小孩子上了族谱,那以后可就是他们家的正经主子了,日后明秀和其它姨娘的孩子可都是这两个孩子的弟弟妹妹,而且这两个孩子还是在郡主名下的,这个长幼尊卑之序怕是不好说啊;可是,不给这两个孩子名份,那府中的事儿如何能催郡主给办呢?郡主还会不会给办呢? 红衣一面逗着孩子,一面悄悄扫了一眼贵祺,看到他眉头深锁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红衣心里一笑:自有她这个郡主,侯爷府的家业她还真不会让孩子们去惦记——又有什么好惦记的? 不过贵祺到了这种境地,还为自身再三的打算,让花嬷嬷几个人非常的不以为然:这个侯爷也太配不上郡主了吧?她们瞧了几次红衣,发现她们的郡主根本不在意这位侯爷的反应,几个人才放下心来。 对于花嬷嬷几个人来说,只要红衣好就可以了,李侯爷?对她们来说什么也不是。红衣如果不在意他了,她们才懒得理会他呢。不过骂几声不审免不了的,谁让这个男人让她们的郡主吃了那么多的苦呢。 贵祺再三的想来想去,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为了让郡主能伸手帮府中过此难关,还是让这两个小孩子入了族谱吧,他要主动提起,眼下不妨把这两个小孩子高看一眼卖郡主一个人情。这样也好让郡主能快些解决府中的事情,他也能早早安心。 依着贵祺对红衣的了解,红衣是一个他人敬一尺,她就会敬人一丈的人;所以贵祺决定主动开口认下这两个孩子,那么红衣一定会助他们府中的人顺顺利利的过此难关了。 贵祺打定了主意就开口了:“郡主,这两个孩子既然是您认的养子,也就是臣的养子了,可是他们还没有上族谱吧?这样对孩子来说不太好啊,按规矩来说——” 红衣一听贵祺开口就知道他妥协了,想以此为府中的事儿说项。不过,就是贵祺不来这一趟,红衣也不会让他丢了性命的,必竟不能让英儿和雁儿没有了父亲不是? 红衣做恍然状:“郡马不说,我倒是忘记了这件事儿。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上不上族谱的也不要紧,左不过是个名份的事儿罢了;而且要入族谱,说起来那规矩就多了去了,我不耐烦这些,你是知道的,郡马。” 双姨娘听到这里,亲了亲杰儿的脸蛋也说道:“只要他们是我的孩子就足够了,其它但凭郡主做主就是。只要有郡主和他们的哥哥姐姐们,这两个孩儿还能吃了苦去?我也是不太在意的,不过还是要谢谢老爷的好意。” 双姨娘的这些话把贵祺也堵住了,他本来还想在双姨娘这面下点功夫,让她明白入不入族谱的区别是什么呢。 贵祺本来想说得就是入族谱是非常麻烦的,规矩非常多,但是他一定会尽力如何如何的,只要这样一来,红衣才算是承了他的情份不是?可是红衣与双姨娘的话说出来,把他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贵祺用手捂着嘴干咳了一下:“郡主,话虽如此说,可是为了孩子们的以后打算,还是正了名份的好,您说呢?那些规矩是有些麻烦,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切由臣来出面打点,那规矩麻烦也麻烦不到郡主不是?我这也是看这两个孩子着实喜人,才为了孩子们日后着想说一点想法罢了,郡主您看呢?” 红衣略略一想:“我无所谓,郡马既然也喜欢这两个孩子,想认下他们我自没有拦着的道理;郡马想做就做吧,只是我是嫌麻烦的,就不出面了。” 红衣把话儿也说得极为平淡,意思非常直接:你喜欢这两个孩子你就给他们入族谱,要是不喜欢就不入族谱,一切随你,我是没有任何想法的。 这样一来,贵祺只能答道:“是的,郡主。臣实在是喜欢孩子的,郡主一向也是知道的。” 红衣略微点点头:“嗯,这倒也是的。” 红衣答完这句就没有了下句话,她有得是耐心与时间,她要等贵祺主动说出来,这样以后她才可以掌握到主动,不会让他抓个话柄:当日是迫于无奈也不得不答应这两个孩子的事儿!这样的事情,红衣打定主意还是以防万一的好,这李侯爷一回侯府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贵祺抬头看向红衣,见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只能接着说下去:“郡主,我一看到这两个孩子就感觉挺投缘,非常喜欢他们;再加上他们是郡主的养子,本就是我的养子了,不如回京后给他们入了族谱,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一份心意。” 红衣淡淡一笑:“郡马费心了,我代孩子们谢谢你了,有您这样为他们事事打算的父亲也是他们的福气。” 双姨娘也道:“谢谢老爷为孩子们如此着想,将来孩子们大了一定要告知他们今日之事,让他们永远感念您的恩遇。” 贵祺又干咳了一下:“郡主客气了,我本来就是孩子们的父亲,这些事情都是应该做的,哪用言谢?更何况我们还是一家人。” 红衣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郡马既然有心要认下这两个孩子,也是这两个孩子的福份。双儿,你和花嬷嬷抱着孩子给他们的父亲行了礼吧,也就算是全礼了,你看呢,郡马?” 贵祺当然不会反对:“好的,好的。只是行礼倒也不必了;孩子们还小,以后再说也来得及。” 双姨娘和花嬷嬷已经抱着孩子立起身子,对着贵祺拜了下去,连拜了三拜才起来。贵祺也没有推脱受了三拜,这也就是表示他认下了两个孩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九十七 王府来人 红衣看到双姨娘礼毕,淡淡一笑说道:“恭喜郡马了,又得了一对儿女,想来日后郡马必有福报的。” 贵祺心中哪有什么喜可言?认下两个孩子不过只是他的谋略罢了。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那句话,只能接着说道:“郡主说哪里话,我们应该是同喜,同喜。这话说回来,因为臣不知道郡主收了两个孩子,我这做父亲的连个见面礼也没有备下,实在是有些亏欠孩子们,日后回京我必会为孩子们补上一份见面礼。” 双姨娘听到后,起身对着贵祺行了一礼:“谢谢老爷,不过不用这么麻烦的。孩子们还小不懂这些的,老爷有这份心意已经很让我们母子感动了。” 贵祺摆摆手:“双儿,没有关系的,这些事儿你不用管,你只要看好孩子就可以了。哪有第一次见面不备礼的道理?这见面礼是一定要给的。”其实他是巴不得双姨娘带着孩子离开,他好和红衣商议事情。 贵祺对双姨娘说完话后,看红衣还是在逗孩子玩儿,根本没有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思。他一想到自己已经认下了两个弃儿,今儿怎么也要得红衣一句承诺才行啊。 想到这里贵祺就直接对红衣说道:“郡主,臣来的时日虽不长久,不过府中的事情怕是拖不得,您看我们是不是早些回京也好料理那边的事情?或是郡主有什么法子可行,可教于臣去做?” 红衣正在猜想贵祺什么时候提到侯爷府中的事情,没有想到贵祺说完孩子的事儿直接就问了出来。 红衣逗着孩子头也没有抬:“我已经着人去打探详细的情形了,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我什么也不清楚,如何能拿得主意?郡马如果感觉山居不惯可以先行回京,我有了主意自会使了人去告知你。” 红衣倒是真得不愿意他在庄中久住,现在此地可正是事多的时候,他能早些时日回去,至少不会给红衣他们添乱。可是红衣也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只要侯爷府中的事情贵祺得不到准信儿,或是红衣不回京,贵祺是不会回去的。 贵祺连连摇头:“臣哪有不惯?这庄子倒让人舒心的很,舒服心的很。臣在这里等郡主的消息就是了,如果回京让郡主再使人奔波更让臣心中不安。” 红衣点点头:“郡马一切请便就是。”贵祺既然不会走,红衣当然没有多余的话要同他说。 贵祺看了那两个孩子一眼,想了想心有不甘的还是催了一句:“郡主,事关府中安危,还请郡主能快些。” 红衣听到这句话抬头看着贵祺说道:“事关府中安危?这个话我不知道郡马在同谁讲。” 红衣听了心中是有些不快的,他的妻妾惹下的祸事儿,他来求自己过些难关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真是让人孰不可忍。红衣如果不是念在孩子的份儿上,实在想问他一句:“与我何干?” 贵祺被问的有些张口结舌:“臣、臣只是心急府中安危,话说得造次了,还请郡主莫怪。” 贵祺听到红衣的反问,才感觉出刚刚说得话有些过份了:这次府中的祸事儿可是明秀和香儿惹上的,他也是来求人的。 红衣平淡的道:“郡马心急府中安危我可以理解,可是祸事并非因我而起,日后此类的话还是请郡马说于该听的人,这样才可以不再起祸事儿。” 贵祺尴尬的应道:“是的,郡主。臣知错,请郡主恕罪。” 红衣本无心同贵祺计较的,可是这个男人做事说话总以自己的利益为先,依他说话侯爷府的事情不管还是自己的错,可是做错这些事儿的人呢?想来是自己一直太好性儿了。红衣平心静心的提醒了一下贵祺莫要太过份也就算了,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她孩子的父亲,她是一眼都不会看的。 红衣平静的答了贵祺一声:“我知道了,郡马可还有事情?” 贵祺知道这是红衣要送客的意思,他只能起身道:“郡主,臣没有其它的事情,就不打扰郡主,先行告退了。” 红衣只是应了一声道:“嗯,郡马慢走。” 虽然贵祺于红衣来说形同路人,可是红衣依然不喜欢看到这个人在眼前晃来晃去,最后永远不见落得心净才好。 贵祺心里还是生了闷气的:他为了让红衣能快些出手相助,主动提出让两个弃儿入了李氏族谱,可是红衣没有按他希望的去做,又是一句让他等着就把他打发了出来。 还有一件事儿,贵祺也是极为不满的:怎么说这庄子里有他的一妻一妾,可是没有一个人晚上来关心他的起居,只是使了两个丫头婆子过来照料他;这在侯爷府里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在哪里不是高接远迎的主儿?郡主也就罢了,可是那个双儿居然也对他不理不睬的。 只是现在可不是他能发脾气的时候,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在心中叹道:郡主,非良妻啊。贵祺这时候忍不住想起了家中的妻妾来,那才是贤良淑德的女子呢。贵祺好像忘了就是家中贤良的妻妾让他们一家人都有了生命之忧。 红衣和双姨娘等人和两个孩子耍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双姨娘也就告退回房了:红衣在忙什么她还是心中有数的,既然帮不上忙也不要添乱不是?所以双姨娘用过饭后早早带着奶娘和孩子们回房去了。 红衣想今日庄中没有客人,终于可以好好睡个午觉了。双姨娘一走,纱儿几个就收拾好床让红衣躺下了。 可是红衣睡了不过半个时辰,来喜儿就又到了。花嬷嬷嗔他:“你就不能让郡主好好歇会儿?这会子庄中无人,能有什么事儿非要这样急?” 来喜儿一脸的焦急道:“快,快,请郡主起吧。真的是急事儿,一刻也等不得。不然我哪会来打扰主子休息?” 花嬷嬷瞧他神色知道事情真的很急,只能一面请他到小厅上奉茶,一面无奈的让纱儿去请红衣起身过来。 红衣一进厅中,来喜儿就站起迎了过来:“郡主,京中二王爷府中来了人,说是二王爷府中的世子生病了,要请王爷王妃速回呢。” 红衣一听也是一惊:“那王府的人呢?” 来喜儿躬身一礼:“还在外院说话呢。” 红衣坐了下来:“可使了人上山送信儿?” 来喜儿摇头道:“还不曾,宋总管正听那人回话,我是在一旁听到就急急来寻郡主的。” 红衣微皱眉头:“看来是那些人要让二王爷回京啊,他们可能是觉出什么不对来了。” 来喜儿也是一叹:“老奴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如今要如何做呢?要不要扣下这个人?我们放不放二王爷回京?” 红衣想了想,长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不放能如何?我们只要不送信儿上山,就会让京中的那些人直接确认我们是皇上派来清风山庄的人,更不要说我们阻拦二王爷回京了;我们如何拦的?” 来喜儿神色一黯:“真没有想到,事情了结在即居然跑了大鱼,这事儿真是越想越让人丧气。” 红衣摇了摇头,安慰来喜儿道:“来总管,莫要忘了,这事儿与我们无关。如何做要看楚先生的意思,再说,二王爷这条鱼儿抓与不抓也不是很重要吧?” 正说着话,前头宋勇已经遣了人来回二王爷府中来人的事儿了。红衣淡淡的答了一句:“多派些人手上山,找到二王爷告知王爷吧。” 来喜儿一旁听到又是长叹了一声,真是让他心有不甘啊:“郡主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二王爷抓了还是有一定好处的,最起码可以起到震慑的作用,让那些人做事儿不再这么肆如忌惮。” 红衣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事有两面,来总管说得虽有道理,但是捉了二王爷也可能会让那些人铤而走险,至少会打草惊蛇吧?” 来喜儿眯着眼睛点头:“郡主说得有道理,我们也不过只是猜测罢了,倒底如何做还是楚先生的事儿。” 红衣点点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这件事儿。反正二王爷是要走了,除非是楚一白不打算放过他,所以多说无益。 虽然听从红衣的吩咐,宋勇使了许多人上山,可是二王爷等人回到庄子的时候天色也不早了。 二王爷回到庄子,也不落座,茶也不饮一口,只是一脸的焦急问:“王府里来人了?世子的情形如何?” 王府中送信儿的人上前回了话,二王爷急得一直搓着手掌,二王妃那里就要哭了出来:“王爷,臣妾一时也等不及了,我们现在就回京可好?” 二王爷看了看天色:“王妃,今日的确是晚些了,我们明儿早早启程就是了。” 二王妃哭泣着拜了下去:“王爷,臣妾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一个晚上让臣妾如何能安心?还请王爷开恩。” 他们夫妻商议事情,二王妃又在哭泣,楚一白等人不好上前。红衣只能过去扶起了王妃:“王妃,世子是有福之人,不过是下人们一时照顾不周,您还是不要这样,要在意自己的身子。” 二王妃不答话,只是在座中不断的哭泣。二王爷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王妃,然后对红衣道:“王妹,虽说时辰不早了,可是我和王妃还是即时起程吧,不然王妃这样担心一个晚上身子怕也是受不住的,而且我也着实担心。王妹,连日打扰了,回京后我们再叙。” 红衣道:“王兄客气了,世子吉人自有天佑,京中又有太后和皇上在,想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王兄还是宽心些。” ---- 书名:血族的契约新娘,书号:118589 蔷薇少女花嫁吸血美男,这个夏夜注定不凡! ** 书号:17171,书名:女神计划 一个失去了味觉、疼痛感和原有记忆的女人在游戏里获得爱和友情的冒险经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九十八 楚一白吃了暗亏? 二王妃听说要走了,这才拭了拭泪水说道:“王妹,你是不知道,我这孩子自小儿就身子不好,我们不过刚刚出来几日他就生了病,能不让我牵心挂肚吗?这可真是急死人了。” 虽然红衣心知肚明二王爷回京是怎么回事儿,可是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而且要做得没有错处。 所以红衣安慰着二王妃:“世子是福厚之人,有个什么小病也不过是应应景儿,王妃不必太过心急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要紧。” 楚一白看到王妃不再哭泣了,这才上前安慰二王爷:“就像平郡主所说,世子是天佑之人不过是个小病小灾,必会平平安安的,王爷不必如此烦心。王爷现在要启程,路上也要小心身子才是,不家王妃要王爷照顾呢,所以王爷一定要保重自己。” 楚一白是和二王爷同时听到庄子里人送到的信儿,他当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不过现在还不到揭破一切的时候,楚一白的想法也就同红衣的一样,只能放二王爷回京——清风山庄的事件二王爷并不是重头,走脱了他也并没有不妥。 楚一白向靖安郡王扫了一眼,靖安郡王先开口安慰了二王爷夫妇几句后又说道:“王兄,您这样启程,怕是要少带些人了,不然一时半会儿可上不了路。可是王妃跟着也不能轻骑快马,还是要安排一下的。” 二王爷抚了抚额头:“王弟,我这里乱得很,哪想到这许多?一会儿随便点几个人跟着,再来一辆马车就是了。现在我只求能快些到京城就可以,我这心里急得很。” 靖安郡王看了一眼梅头儿道:“王兄,我看不如让小弟为您去打点一下,必竟还有几日的路程,你和王妃在路上不能因劳累过度再病倒了。我看,梅头儿熟悉王府情况,就让他随小弟一起去给王兄做启程的安排吧,也好让王兄能顺利的早日到京。” 二王爷听到有梅头儿跟着,当即就表示同意了。靖安郡王带着梅头儿出去安排二王爷启程的事情了,二王妃由红衣陪着也起身去收拾东西,厅中只有楚一白和大将军陪着二王爷了。 楚一白也是连连安慰着二王爷,让他路上小心慢行,不要太过着急再累倒了自己或是王妃。 靖安郡王帮着二王爷料理了些琐事儿才过来道:“王兄,一切准备好了,你和王嫂路上千万小心。我那侄儿必得天佑,一定会好起来的。不日我也回京了,到时王兄有什么事儿自管吩咐就是。” 二王爷也没有多说客套话,急急的起身就要带着人走。梅头儿临行前看了一眼楚一白,楚一白向他微微点头,他也点点头跟着二王爷去了。 梅头儿就是有千百个不愿意,他也知道事出突然没有办法:二王爷回京,他没有不跟随着的道理,只是这样一来他想要得自由之身就不知是哪一天了。这也是他看楚一白的意思,楚一白也示意了他一定会助他脱身的,梅头儿才放心的随二王爷去了。 二王爷一行人走了,红衣他们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松了一口气:家里有这么一伙人还是让人太不自在了。 楚一白在厅中坐下:“这些人的鼻子还真是管用,居然嗅出了危险来,在这么个紧要的关头把二王爷召回去了。” 大将军摇头:“楚一白你装什么?这本就在你的意料内了。他们经营许多年,不可能被谁一举拿下吧?人家总会有法子躲上几躲才对,这才是你猫抓耗子的乐子不是?” 楚一白笑着摇了摇折扇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啪”的一声合起了折扇:“我决定就在今天晚上行动。” 大将军点头:“你的事情你做主,我去看孙子了。说起来这两日来为了这个二王爷,都没有和我孙子好好玩玩。”说着他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一白看向靖安郡王:“大将军躲得够快,你呢?” 靖安郡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我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吃喝是我的本份,其它的事情是提都不要提啊。” 楚一白一笑也没有同他们计较,他并不缺人手;而且他也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躲开了,不想得那份功劳罢了。 晚上,楚一白的四名长随出现在他的房内:“主人。” 楚一白点点头,看着四个面有风尘的随从说道:“你们辛苦了,我们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一句长随答道:“是的,主人;人都已经按照主人的吩咐安排好了,清风山庄里的高手我们也都盯住了;军队想来这两日就会到清风山庄的,到时想必不会再有危险了。谢谢主人的关心,我们几人没有什么辛苦的。” 另一名长随这时接口说道:“主人,二王爷现在已经走了,明儿他的人也就都回京了,您就让我们跟随在您身边吧。您这样一个人在外无人照料起居,我们也不放心。” 楚一白摇头:“不必。你们做好你们份内的事情就好,我在庄内一切都好不用担心。京中是不是有什么了变故?为什么他们召了二王爷回京?” 长随答道:“只是皇上下了一道圣旨,彻查京中与各州府致人以病的粮,指了一向有铁人之称的张大人主理。” 楚一白点点头:“这个应该不是主要原因,我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嗅到危险的?壮士断腕啊。” 长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主子,他们这不能叫壮士断腕,只能是他们见机不对绝决罢了,枭雄之所为。” 楚一白一笑:“这次你说得有些道理,他们的确当不起壮士二字。” 长随想了想小心的道:“主人,是不是我们中有内奸?不然不可能这么巧二王爷要回京啊。” 楚一白摇头:“内奸是有的,但并不是我们的人。至于是谁嘛,现在还言之过早。反正老鼠总是会捉到的,我们何必着急呢?有时候能慢慢玩玩,也是一种乐趣。” 长随们以他为主,当然不会有异议,也就躬身听着了。 楚一白背负着双手开始同长随们闲谈起来,并没有再说什么正经事儿。他们主仆说了一会儿话后,一个长随的耳朵动了动上前道:“主子,已经有话回来了。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山中的人也已经可以随时找开机关了。主子,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动手?” 楚一白看了一眼星空,一击双掌:“好的,如此良辰美景当然不能白白度过,总该好戏上场了。传令下去,你们到了后马上开始。不过,你们万万要小心,他们还是有几个好手在。” 两名长随躬身为礼后就闪身出去,随即淹没在黑暗中不见了。其它两名长随还是和楚一白说着闲话,其中一个看来是茶道高手,居然在为楚一白煮茶:对于楚一白现在来说,那山中的情形实在是不必太意了;而清风山庄也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事情如楚一白所料一般轻松解决了,山中的的秘密也暴露了出来:两座大山山腹已经被挖空,其中一座大山里面大多贮藏的是私盐,还有一部分药材;另一座大山中却都是粮了,满满一山腹全部都是有毒的粮。 来喜儿的疑兵这计并没有用武之地,那些人看来还不想让人早早知道有神火油器在吧?总之不论是在清风山庄还是在大山中,并没有发现神火油器的存在。 钱地主当然也遭了池鱼之秧,一大早起来就被官府请去,然后他家就被搜了一个底儿朝天,刘师爷却已经早早的跑掉了,不知下落。 清风山庄的清剿还是遇到了不小的抵抗,可是庄中的高手却几乎在同时莫名其妙的被人制住了,然后官兵如入无人之境杀了进去,当然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只是这场胜利传来山庄大将军处的时候,大将军的嘴巴快要撇到耳朵后面去了:这也叫战场?笑话! 蒋家兄弟却没有跑路,他们和清风山庄的人一起被捉了,不过却在第二日离奇的死在了狱中,而这个时候什么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们。 清风山庄的周围又搜出了几座极大的粮仓,倒都是新粮。这件事儿就这样几乎是在旦夕之间解决了,让众人有时候感觉前些时候与这些斗来斗去完全没有必要似的。 当然不是如此,如果不是红衣等人牵制住了清风山庄的人,楚一白不可能如此顺利得到情报,然后安排好这一切。不过解决的如此顺利也让红衣心里非常不舒服,她总是感觉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才对。 京中的蒋松却在几日前就已经被捉住了,可是也离奇的死去了。 换句话说,清风山庄的事情虽然结束了,可是说到底也不过是斩断了那些人的一条财路而已,对于其它的几乎没有什么所得;楚一白的安排是不是落空了呢?智计闻名天下的楚先生也失算了? 不过楚一白似乎并不在乎,他看上去心情还是极为不错的;每日里三餐不少,然后就是下下棋品品茶,等着同大将军一起回京;好像清风山庄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九十九 到此时贵祺方知祸事大(求粉票) 大将军看到楚一白现在的样子非常奇怪:“依现在情形来看,是你吃了什么人的暗亏才是,为何你还整日很高兴的样子?” 楚一白眉毛一挑:“什么叫做暗亏?你怎么晓得是我吃了暗亏?” 大将军更是不解:“你捉到的重要人物一个一个都死掉了,现在剩下的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问出有用的东西来;你还不是吃了暗亏?” 楚一白笑了:“古人有言,吃亏即是占便宜,大将军不知道否?”说完大笑着转身便走,说是要去赏莲花。 可是现在这个时节,满塘只有残枝败叶,那里来的莲花?大将军不明所以的看着楚一白,喃喃了一句:“疯子。” 疯子做的事情大将军当然不会跟着去做,大将军不理解的事情就归结到楚一白是疯子上,然后就放下了这一切不再想:反正这些事情与他何干?他还是去找外孙们玩玩去是正经。 红衣当然知道清风山庄的事情,不过就像她说的,这些与她无关,所以她并没有问过,也没有同大将军等人再商讨过清风山庄的事情。 楚一白忙着清风山庄的时候,红衣也没有闲着,她也一样有许多其它的事情要做,比如侯爷府府的事儿。 随着楚一白手下人的行动,清风山庄就要被连根拔起了,而李侯爷妻妾惹下的祸事儿也是时候要料理一下了。 红衣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就是现在了,她使人请了贵祺过来议事:清风山庄谋反的事情可以谈论,这才容易让贵祺明白他府里究竟惹下了什么祸事儿。 红衣看着贵祺淡淡的开口说道:“我已经着人打听清楚了,府里这次惹下的祸事儿可不小。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让张大人主理彻查致人生病的粮的事情,这个事儿不是一般的小事儿了。” 贵祺听到张大人心里就一跳,对于此人的风评他是知道的,这样一个铁面无私的人主理毒粮的事情,他能不心急吗? 他急切的说道:“郡主,眼下我们该如何做才能避过?” 红衣平静的看了他一眼:“让她们去找张大人主动说清楚吧,张大人是个干吏,这些事情他早晚会知道的,不如早早去说清楚的好。” 贵祺听了这句话感觉犹如被人打了一个耳光,他有些激动:“群主,您怎么可以让她们抛头露面?如此一来,她们日后何以为人?我们府还有何颜面可讲?” 红衣不急不燥:“郡马,你说话要注意了。这岂是我让她们抛头露面?日后的事情也是日前所种之因,这些郡马想来不用我来教你。” 贵祺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一定要好好同红衣说一说才可以。 贵祺稳定了一下情绪:“郡主,此事万万不可。她们上了公堂后,我们侯爷府日后如何在京中立足?还请郡主为了孩子们将来的颜面着想一二才是。” 红衣看了看贵祺:“那依郡马来看,此事当如何处置?” 贵祺当然想让红衣出面,把此事大化小,小化了,可是这话他有些难以启齿。他小心的看了几次红衣的神色,也看不出红衣的喜怒来。 最后他一咬牙说道:“郡主,她们是可恶贪了些便宜,可是不过是妇人的平常毛病,罪不至此;还请郡主看在一家人的情面上救她们一救,莫要让她们出堂丢人现眼。” 红衣听到贵祺的话淡然一笑:“妇人的平常毛病?”她说着一挥手,纱儿把一叠书写着字的纸张放在了贵祺的面前,红衣又道:“还请侯爷看清楚些再说吧。” 纱儿送上来的纸张里面有香姨娘和明秀的帐目,也有李帐房及彭大的私帐,还有他们同蒋松之间的通信。 贵祺越看脸色越白,看完后他有些愣愣的:就是妇人贪财,这也贪得太多了些吧?而且还愚不可及的被下人摆弄了去。再说这些银钱数目可不是小事儿,在张大人面前怕是不好关说。 大将军这时被红衣使人请了进来,红衣请父亲坐了,亲自奉了上茶:“父亲可被两个淘气的缠坏了?” 大将军摇头笑道:“哪有,你是不知道我们爷仨多乐呢。”不过他看到贵祺的时候眉头还是皱了起来:看到这个人他就手痒啊。 贵祺在大将军进来的时候已经自沉思中清醒了过来,他等红衣和大将军叙完了话,上前同大将军见礼。 屋子里没有外人,大将军当然不会给贵祺留脸面,理都不理会他,自管自的饮着茶。贵祺无法,只好尴尬的坐了回去。他实在不明白这两日倒底哪里惹到大将军了,为什么这两日来大将军待他会如此的不客气呢? 贵祺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咳了一下对红衣道:“郡主,全部是臣的错。臣治家不严出了这等事儿,可是此事还请郡主说项一二,莫要让她们牵涉到刘大人的案中。” 红衣看着贵祺,淡然一笑:“我原来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想伸手管上一管,可是现在这事儿却不好管了;清风山庄居然搜出了制式武器,而秀夫人和同香姨娘却和清风山庄的管事来往密切,这样的事情,我不说,郡马想也知道厉害的。” 贵祺听到红衣讲出这些话后,就出了一后背的冷汗:这清风山庄有谋逆之心?这样说来就不单单是粮的事情了,这里面的水就深了去。明秀和香儿怎么会招惹上这么厉害的对头呢?!莫不是如老太太所说是人有要计算他们府? 贵祺脸色有些苍白起来,额头上也有了细汗:“郡主,就算是清风山庄有狼子野心,可是同我们府并无干系啊。我们侯府世代忠良,怎么同他们有瓜葛?不过是奸人要害我们罢了。” 红衣淡淡扫了一眼那些信件说道:“是吗?郡马既然这样认为,那更没有什么好怕的,到时只要分说清楚也就是了。那郡马还担心什么?” 贵祺在红衣看过来的时候也明白了那些信件的意思,他现在终于明白老太太的担心并不是多余了:这祸事儿灭九门都足够了。 贵祺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一妻一妾他现在都是要保的,不然搭进去可就不只是一家人了。他起身跪了下去:“郡主,救臣等一命吧。” 红衣还是不急不徐的样子:“郡马这是做什么,还是请起来说话。说到救不救的,这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我看还是让秀夫人同香姨娘出去说个清楚的好。” 贵祺叩头道:“郡主,她们一去如果被定了罪,我们这一府的人,不,是我们李氏宗族的人都不会有人能活了!还请郡主开恩。” 红衣叹道:“此事如此重大,又哪能是我一个女子能过问的?秀夫人她们想必是有办法的,郡马要不要回去同她们好好商议一下。” 大将军只是坐在那里,吃着茶点听着红衣和贵祺说话不发一言。似乎他只是来看戏的,而且看得还滋滋有味。 贵祺只能继续哀求:“郡主,臣就是千错万错,还要请郡主看在孩子的份儿,救臣一救。臣以后定当结草街环以报郡主。” 红衣叹道:“我倒是有心要救你的,可是怎么救?秀夫人等人的胆子太大了,这祸事儿我可是担不下来的。” 贵祺听到有一丝希望,忙道:“郡主,明秀她们不知道清风山庄的事情,她们不过是贪财而已,赚了几个体已银子。这个事情请郡主同太后皇上分说清楚,臣想、臣想也就没有什么了。” 红衣听得一笑:“分说清楚?如何才能分说清楚?还请郡马教我才行。那里的信件与帐目是假的不成?香姨娘先不要说了,不过是二三个铺子罢了;可是秀夫人呢?郡马可计算过她用了多少铺子和清风山庄做勾当?” 贵祺知道红衣说得在理,可是红衣不在太后与皇上面前为他求情,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贵祺伏在地上想了想又说道:“郡主,这些帐目和信件我们可以烧掉它,这样也就无人知晓了。到时,郡主在太后面前为我们开脱一二也就可以了。” 红衣这次笑都笑不出来了:“烧掉这些帐册与信件就可以了?郡马莫不是以为我查到的这些,刘大人他查不到吗?和秀夫人她们通信的那人,你能确信他手里就没有秀夫人等人的信件了?如果此人已经被刘大人捉到了呢?” 说了这么多,红衣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才接着说下去:“以刘大人之能,一定会查到我所查知的这些,刘大人也一定会报知皇上,到时你让我如何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自处,郡马?” 贵祺前思后想没有办法,只能苦求红衣:“郡主,千万看在孩子们的份儿救我们一救啊。” 贵祺现在知道祸事儿有多大,只要红衣不答应救他,那么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现在他恨不能把明秀和香姨娘掐死,这样的人也敢招惹?! 他越求红衣就越对明秀、香姨娘生气,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无知妇孺,他堂堂一个男儿何用如此苦求一个妇人?眼下他倒是把明秀和香姨娘恨得不轻,很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 百 贵祺求计 红衣思回京 李侯爷府红衣当然是要救的,而且也已经安排好了。只是一定要让贵祺明白祸事儿有多大,而且还要让他知道,不要一有事情总来烦自己才可以——让他知道要好好管好自己家中的妻妾不再惹事儿才能真得断绝掉麻烦。 红衣并不打算把她的安排同贵祺讲说清楚,她已经同大将军、来喜儿定好了计策,要假借楚一白的名头把此事在贵祺面前揭过;真正的安排让贵祺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只会让他以后做事更加肆无忌惮而已。 红衣听了贵祺的话后一直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的喝茶好似在沉思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你们几个还不扶郡马起来坐下说话,郡马这样子跪在地上让人看了笑话。我这里想事情,你们就没有个带眼睛的?”自有丫头婆子过去扶起了贵祺。 说完红衣不再理会贵祺,她同大将军说道:“父亲,女儿思量再三,此事看来还要麻烦您。” 大将军一皱眉:“休要同我说,我是不会管的!他们一府的人欺的你还不够吗?出了这等事儿,这位侯爷不说先整治了那些不安份的女人,反而到这里来罗嗦你。照我说,直接把他打出去了事!省得看着让人心烦。” 贵祺听得心中一惊,郡主要是真听了大将军的话,他们一家人可都死定了。他没有想到大将军原来一直在怪他娶妾纳妾的事儿,这事情不是过去很久了? 贵祺急忙分辩道:“岳父大人,小婿一家人岂敢慢待了郡主?更是不敢有人欺到郡主头上啊,还请岳父大人明鉴!至于明秀和香儿,我是着急府中人的安危,回去必不会轻饶了她们的。” 大将军听了贵祺的话,恨得直咬牙:“红儿,你管他们死活做甚?听听,把你作践成这个样子,还叫不敢?看为父的把他给你打出去!” 贵祺连忙起身躬身行礼:“岳父息怒,岳父息怒。小婿心急话说得造次,岳父大人莫怪。” 大将军不理会贵祺,只对红衣道:“不管,我不管。这样的人救来何用?” 红衣直到这时才嗔了大将军一眼,开口说道:“父亲,您也不希望您的外孙们没有了父亲吧?所以,这事情您还是管一管吧;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不是?” 大将军看上去有些意,可是还是不松口:“不管,孩子们没有了这种父亲也好。” 贵祺连连躬身,红衣又劝道:“父亲,你不想日后有人指着英儿雁儿的背骂他们是叛臣之后吧?郡马如果出了事儿,英儿雁儿日后名声也受累不是?父亲你就为了孩子们着想,就帮女儿一次如何?” 大将军巴搭了一下嘴巴,有些无奈的看向了贵祺,然后皱紧了眉头:“这一次的事情就看到孩子们的份上,以后要是再有事儿找到郡主这儿来,要先过我这一关。”说着,大将军还把他的大拳头举起晃了晃。 贵祺连连点头:“岳父大人教训的是,小婿以后一定好好治家,万不会再出这种事情。” 大将军这才看着红衣叹气:“好吧,就依你。这也就是看在你和孩子们的份儿上,只是日后你万不可再如此心软管他们侯爷府的事儿。” 红衣看了贵祺一眼:“父亲说得有理,一次事情不过是无心,两次就说不过去了。如果再有什么事情,女儿也必不会再管的。” 贵祺听到这里,心里百味杂陈:为什么这对父女就如此看待他呢?这样的事情不过是赶巧被人利用了,哪还能再出什么事儿? 大将军点头道:“那行,现在说吧,有什么事儿让为父去做?只是一想到为了这小子的妻妾去奔波我心里就不舒服。” 红衣看了贵祺一眼道:“父亲明知故问,还不就是为了郡马的事情。侯爷府如果想过了这一次的难关,唯有去求楚先生了。可是这个事情只能父亲去做才好,其它人怕是求了楚先生也是白求的。” 贵祺听到这里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有救就好啊。虽然他也知道楚一白是何等样人,可不是只要大将军说上两句话就会答应助他李侯爷;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人有救了。 大将军非常的不情愿:“红儿,为父我一生不求人,而且这小子的事情实在是理亏,现在居然为了他让我去求楚一白,有些太——” 红衣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当然知道父亲的难处,可是求父亲看在我和孩子们的面儿上就为难一次吧。” 大将军还是犹豫再三,贵祺看到这种样子,心里一急:这可是关键的时候了,大将军不会出尔反尔,不想管了吧?那个楚一白也就卖大将军几分面子,换成是他去求门都没有啊。 贵祺着急之下别无他法,只好对着大将军跪了下去说道:“求岳父大人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救小婿一救,小婿日后一定好好相待郡主,必不敢有半分怠慢。” 大将军瞪了贵祺一眼:“怠慢?你摸摸自己有几个脑袋再说!天家的郡主也是你能怠慢的?哼!” 说完大将军看了一眼红衣,这才叹息着站起来:“唉——,好吧,好吧。看在你和孩子们的份儿上,不过只此一次啊。我现在就去,只是成与不成的并不一定,我只能尽力而已。” 大将军说完自去了,贵祺脸色阴晴不定的自地上爬了起来,他在担心楚一白是不是会助他:楚一白可是出了名的不讲情面。 红衣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说破,只是淡淡的道:“郡马是在这里等消息,还是回房去等消息?我有些乏了,就不陪你了;郡马请便。” 说完红衣也起身回房了,只余贵祺自己坐在厅上。贵祺想了想,起身回他住得厢房了——在厅上一个人坐着实在是难堪。 红衣回到房里,纱儿就想伺侯着红衣歪到榻上去。红衣摇头笑道:“我哪里乏了?不过就是个说词,不想陪着我们的大侯爷久坐罢了。” 花嬷嬷点头:“郡主回房来做点什么也比陪我们侯爷大人坐着好,只是郡主为了侯爷府的事情也够劳神的,真得不用歇一歇?” 红衣一笑道:“不用歇,虽然说得话不少,不过这些事早已经计议停当,你们不见来总管这几日都不曾过来吗?我真的是一点也不耐烦陪李侯爷罢了,只是不得不应酬他一下。不过,眼看着都要完事了,我们倒可以准备回京的东西了。” 纱儿道:“郡主,回京的事儿有我们打理您不用费心的,可是有句话儿纱儿不得不说,您可不要怪纱儿啊。虽然说我们不得不救他们侯爷府,可是这侯爷也太过份了,您听他说的那话;还有就像大将军说的,他也不整治了家中的女人们再来求郡主;这个人不值可怜。” 红衣没有说话,她坐在了榻上正在饮茶。绸儿接口说道:“其它我不知道,只是侯爷不整治他的女人们这事儿照我说呢,侯爷可能是知道了铺子里的事儿有些心急;最重要的一定是那些女人有了什么说词,把我们的这位侯爷大人又说服了呗,所以他就急急赶来求郡主救命了。您说是不是,郡主?” 红衣点点头微笑:“绸儿说得有几分道理,想来应该是这样的。至于纱儿,我为什么要怪你呢?这些事儿我一直没有避过你们,有什么大家可以直说的,不必有顾虑。” 花嬷嬷拍了一下几个丫头:“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什么李侯爷了,一提起他来我就烦第二个人。郡主,我们要回京了,那苏姓母女怎么办?” 红衣想了想问道:“她们有什么举止?清风山庄的事情满庄子的人都知道了,她们可有什么反应?” 花嬷嬷道:“非常惊慌,看样子她们倒像是要出逃,不过现在还不能确认。” 红衣愣了一下:“出逃?为什么?苏姓妇人不要她的儿子相公了?” 花嬷嬷摇头:“这个不知道,只是看到她在偷偷藏吃的东西。” 红衣想了想道:“她们母女可能是听说了清风山庄的事情,然后妇人想去看看她的相公儿子是不是安然无恙吧?人之常情,倒也不用太过难为她们了,她们如果真得想走,就由她们走好了。” 绸儿犹豫了一下:“清风山庄的事情还没有了结,这时候放走了她们母女不会生其它的枝节吧?” 红衣微微一笑:“如果她们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也就罢了,如果她们还是想害我们,我们也不用怕她们,逃奴两名直接送官衙里去也就是了。” 花嬷嬷同意:“是的,就这样最好。也莫要直接说放了她们,天知道京中的二王爷等人会不会再找她们,也省得露了我们的底儿;到时候万一她们母女不出好心,我们还有卖身契可以治她们,这就叫一举两得了吧?不过倒底是便宜了她们母女两个,以她们的作为送到官里打死也就是这么回事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零一 贵祺不明事惹恼大将军 红衣笑着点了点头:“这也算是一举两得吧,至于是不是便宜了她们母女要看她们以后怎么做了,这倒也不必我们费心。” 说完红衣看了看纱儿几个笑道:“说起来,布儿的病也应该完全好了才是,病得也确实很久了;让她和慧儿换回身份,各人做回各人的好,我真是非常想念布儿了。” 花嬷嬷笑了起来:“是的,郡主。布儿听到一定会很高兴的。”布儿能够回来也就表示庄子中的危险已经过去了。 缎儿一直在想事情,没有说话。红衣注意到了便问她道:“缎儿,你怎么了?想什么事情这样入神?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缎儿咬了咬嘴唇道:“郡主,侯爷府的事情我明白,我们为了少爷姑娘日后是必要救的;可是那个什么秀夫人和香姨娘就这样放过她们是不是太便宜她们了?日后她们免不了还是会兴风做浪的。” 红衣笑了:“倒是你这个丫头心细,居然想到了这里。” 纱儿和绸儿不干了:“郡主,我们也想到了,只是没有问罢了。” 花嬷嬷拍了拍她们:“没有问就是没有想到;郡主,是不是还是一样轻轻放过这两个惹祸的根苗啊?” 红衣道:“这个倒也不会,不过侯爷的女人还是要侯爷去教训的好,我不必替侯爷管教他的女人。” 缎儿道:“郡主,可是她们惹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吧?我们救了她们也要让她们知道一下厉害才行。” 红衣淡淡一笑:“当然不会让她们什么事儿也没有就过去了,谁做的事儿谁就要担着才对,不过也不用人人都打一下的;侯爷府中的事情是一定要有人出面说清楚的,我看秀夫人就非常聪明,想来可以做到的。” 纱儿道:“郡主就该如此,她们又不是郡主您的儿女,凭什么有事儿就来找您解决;没有事儿的时候就想着法儿的害您呢。” 红衣摇头:“我也不是事事都会替她们担着的,此事我们也不必太过费心,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为了这个伤神不值。我们还是好好打算一下回京的事比较好。” 红衣这样做有她的思量:明秀人必竟聪明一些,香姨娘想在她手上讨了好去不容易,所以红衣要让她们保持一个平衡,这样两个人才能争来斗去的不会再惹出什么事来烦自己。 贵祺回到房里也没有事情可做,只是坐在桌前发呆而已。他正在想那些他看到的信件与帐目:府里的女人实在是胆子太大了,什么样的事儿是她们不敢做的? 贵祺越想越后怕,他根本就放不下心来:这次的祸事儿太大了,大将军去求一求楚一白就能行?万一楚一白不答应怎么办? 他这样思来想去的直到晚上,婆子送来了晚饭,贵祺也不想用,他哪有心思用饭啊?胡乱睡下后,心中也还是放不下,整整一晚上他也没有睡着。 到了明日,一听到郡主有请的话,贵祺就如同火烧屁股一样急急赶到了上房偏厅。红衣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了:“郡马不必多礼,请坐吧。” 大将军也坐在厅中,只是看也不看贵祺。贵祺忐忑着上前给大将军请安:“岳父大人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大将军哼都没有没有哼一声,贵祺只能讪讪的自坐了回去:“郡主,召唤臣来是不是府中的事情有解决之法?” 红衣看了他一眼:“哪有这般快?如果这样简单的话,也就不用我父亲去求楚先生了。郡马,你认为这样的事情能一日就解决吗?” 贵祺不安的在座中挪动了一下:“郡主召臣来何事?臣是心急了些,郡主恕罪。” 大将军不耐烦了,对着贵祺喝道:“叫你当然是有事儿,不是为了你府里的那点儿破事儿,你以为我们父女很愿意看到你吗?” 贵祺脸上红了起来,他的脾气倒都是都不见了,往日被大将军这样一喝早已经跳了起来,可是现在他只是担心他们一家人能不能脱罪,没有半分要生气的意思。 红衣没有为贵祺解围,只是淡淡的说道:“父亲,不要生气了,您要在意身子,为这些子事情生气不值。您还是把楚先生的话说给郡马听好了,早些说完您也可以早些去逗孩子们玩儿,不用在这里着急生气了。” 大将军呼了一口气才道:“嗯,红儿说的有理。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为你的破事儿我可是舍出老脸了,可是楚一白还是说不好办。他只能保得你一家人的性命,其它的就难说了;他说了一个办法,就是给你一个小功劳,可以让你在皇上面前功过相抵;还有,就是要让你那个什么侧妻到刘大人那里分说一下才可以,要不然神仙也难救!” 贵祺听到有救心里极为高兴,而且法子还是极为让他有光彩的,可是听到还要明秀抛头露面时他不高兴了,当即就反对道:“岳父大人,这万万不行啊,不能让明秀过堂的,实在是太让人没有脸面了;还请岳父大人同楚先生好好说一说,是不是再另外想个办法?” 大将军一拍桌子:“你小子欠揍是不是?我堂堂一个大将军为了你们一家子的性命去求人,我的脸面难道不值钱?就你们家那破女人的脸面值钱?就好像我希罕管你的事儿似的,还让我再去同楚一白去说说,你认为求人这样容易吗?容易你去求!那么个妇人而已,还万万不可过堂,爱过堂不过堂,你们府里的破事儿我还不管了,你愿意怎么着随便你!” 大将军吼完起身就走,连红衣也没有打招呼。他一大步一大步的,踏得地好似都颤了起来。 贵祺被吼得面红耳赤,好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眼睁睁的看着大将军出去了,他喃喃的看向红衣:“郡主——” 红衣微皱了一下眉头:“郡马你叫我有什么法子?我父亲本来就性烈如火,只不过是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才管了你的事情;可是他老人家舍了这么大的脸面出去求人,可是听听你说了些什么?我是没有办法的,郡马还是另外求人去吧。” 停顿了一下红衣又加了一句道:“郡马要快些了,莫要误了一家子人的性命。” 贵祺听了更是着急:“郡主,我不过是一时心急说错了话,您和岳父大人好好分说一下,我再同岳父大人好好陪个礼,行不行?郡主要是不管,我们一府人的性命绝对是难保啊。” 红衣轻轻摇了摇头:“郡马,你也看到我父亲的样子了,现在就是去找他也是无用了。你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郡马的事情还是郡马自己看着办好了,我们父女是没有办法可想,救不了侯爷府众人。” 贵祺急得直想跺脚,现在大将军说了句不管就走了,他是不敢拦下来大将军,让他可怎么办是好?郡主不去求大将军,他去求了也是无用的,这个事儿他还是知道的。 贵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外面有婆子来回道:“郡主,宋总管使了人来说,李氏宗族的族长及宗老们求见,已经请到厅上去奉茶了。” 红衣看了看贵祺淡声应道:“先使了人去请大将军前面陪客人,我马上就到。” 贵祺听了却是面如土色:现在京中的情形一定万分不妙,要不然族长不可能会回到此地来求见郡主的——明秀和香儿惹了塌天的祸事儿下来啊!难道刘大人已经查到他们家中?族长他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贵祺这里还没有理清楚想明白呢,红衣已经轻轻的站起身来,振了振衣衫:“郡马,前厅有客人来了,我要去更衣待客,郡马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贵祺倒真得想不去,他怎么有脸见族里的长辈?可是不去行吗?他只能道:“郡主自去更衣便是,臣先行一步去前厅见见族中长辈们。” 红衣点点头,就转身回房梳洗去了。贵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向前厅而去,他实在是有些胆怯的。 贵祺到的时候,大将军还没到——看来他是去找英儿雁儿了,再加一个来喜儿这两老两小连日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厅上坐着七八位老人家,个个都是风尘满面,精神看上去都不太好,看来是为了赶路累到了,可是却无一个人有半丝失礼的地方——人人都是正襟危坐着,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李氏的族长坐在左首第二张椅子上,他人长得极为富态,胖得很。老族长本来已经不怎么理事儿,只是养养花遛遛鸟,再时不时的逗逗小孙子安养他的天年了,可是如今这事儿他可不能不过问了,再不过问明儿说不定一族的人就要被一起送上断头台了。 宗老们个个面带忧色,侯爷府所做出的事情真是让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两个小妾居然惹下了如此大的祸事,可是人家两个女人照样在侯爷府中逍遥呢,没事儿人一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零二 待客大将军细说因 族长一想起明秀就气不打一处来,贵祺就是为了这个女子把一个堂堂的郡主挤出了府,她居然还敢妄想能进祠堂做侧妻?当初他们已经表示过不同意此事,可是这个李侯爷一意孤行,结果弄了这么个祸胎到家,连累了一族的人啊。 越想族长越感觉当时他的决定如何的英明神武了——这个女人就是个扫帚星啊,进门就没有好事! 族长同宗老们不时说两句话,也不过是见了郡主该如何应答等等。厅里的众位老人长时间的都在沉默,都在想心事。当然了,他们所想的事情都是一样的:这个该死的侯爷府女人。 所以当族长一看到贵祺走进厅,他的火气是直线往上窜啊。他哼了一声道:“侯爷好啊,侯爷近来可睡得安稳、吃得香?家有美人相伴,想来侯爷的日子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要过得舒心自在。” 族长开口就是夹棍带棒的一顿的暗讽,他往日里还看贵祺的侯爷身份上,对他多有照顾;可是今日族长可没有这样的心思,他恨不能族里就没有过李贵祺此人,那族里也不会面对这塌天的祸事儿。 贵祺有些尴尬的上前给族中的长辈们请安:“叔叔伯伯们安!祺儿哪还睡得着?叔叔取笑了。现在侄儿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族长却偏了偏身子不受贵祺的礼,还冷冷的说了一句:“侯爷,我们可是不敢当你的大礼,更不要说取笑您了。” 贵祺看了看族长,知道这些族中长辈是真的生气了,他只能陪笑道:“叔叔,您这是生侄儿的气了?侄儿自己也在生气,都是侄儿治家不严,累各位叔叔受惊了。” 贵祺看族长宗老们的样子,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也明白他们生得什么气;所以他索性把事情挑明儿了,让他们骂几声出出气,也好过一会儿他们当着郡主不给他留颜面,他就更难堪了。 族长冷着脸子:“侯爷大人这话说得多轻巧?受惊?要真的只是受惊倒也没有什么,怕就怕我们一族人都看不到明儿的太阳!我虽然已经是花甲之年,可是还想多活两年的。” 旁边一位宗老也冷笑道:“侯爷大人真真是好说辞,我是不敢当的。一句治家不严,我们大家伙就都要脑袋落地,这要是有个什么其它的事情,我们可是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吧?” 贵祺只能再三陪罪:“小侄知道各位叔叔受了我府中人的拖累,小侄已经求了郡主,叔叔们可以安心,绝不会有事儿的。” 一位宗老听到这里,怒哼了一声:“安心?让我们如何安心?你娶了一个侧妻,我们大家就差点人头落地!你还有脸说你来求郡主?你还真以为你好大的面子呢!要是我,羞也羞死了,哪还有脸来见郡主?” 这位宗老性子直些,说得话极为难听。贵祺的脸红一块白一块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儿,可是在座的人没有一个为他解围的——大家恨不得拍死他呢,还为他说好话? 贵祺立了一小会儿,看族长与众老都还是黑着脸,他想了想开脱道:“各位叔叔,错的确是她们错了。可是她们不过是妇人,只是贪银钱罢了;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一个不小心就被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人利用了。说到本心,也不是她们有意就要害大家的,只是女人家不懂事儿;各位叔叔放心,侄儿回去必会好好管教她们的。” 族长听完贵祺的话,气得浑身的肥肉都在抖。他忍不可忍,忘了这是郡主的庄子,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妇人贪钱?!放屁!你是不是真要害得大家人头落地了你才安心?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心为了她们开脱?你给我跪下!” 宗老们也是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这是什么混帐话:一族人的性命就放在了断头台上,这侯爷大人居然为他的女人开脱,还说得如此轻巧?一个一个老人都指着贵祺,气得手直发抖:孽障! 贵祺看族长与众位宗老真得气着了,只好依族长所说跪下了,口里喃喃的陪罪道:“小侄知错了,各位叔叔今儿是打是罚,侄儿都领着,只求各位叔叔莫要再生气了,仔细身子重要。” 族长又想拍桌子,一旁的宗老阻拦了他:“族长,这里郡主的庄子,我们这样对郡主不敬呢。” 族长才放下了手,不过还是对贵祺怒哼道:“我们倒是一直仔细着身子的,可是就有人看我们活得长久了,想直接送我们大家伙一起上路呢!” 贵祺跪在地上没有敢答话,他发现他只要一说话,族长和众老就会气得不轻,索性他也不说了。 族长和众宗老看贵祺不说话,也就没有人再理会贵祺,也没有人让他起来,就好似他根本不在厅上一样。 厅上众人正在生贵祺的气时,大将军到了。人还没有进厅,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听到人说来了客人,我这老家伙就忍不住过来瞧瞧,是不是有我的老朋友老相识来了?我是最耐不得寂寞。” 族长等人已经换上了笑容起身迎了上去,族长笑道:“真没有想到大将军也在庄子里;真是好久不见了,大将军身子还是一样硬朗啊,这就是我们老百姓之福啊。” 大将军拱手笑道:“彼此彼此,李族长的身子也是一样没有变化啊;只是再怎么说你李族长也不能算是老百姓吧?我记得你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人。” 一个宗老打趣:“大将军有句话说错了,我们族长的身子怎么没有变化,这半年少说又胖了二十斤。” 族长大笑:“我这一身的肉可是傲视京城了!不过,大将军说我不是百姓?这自哪里说起?我们可都是我朝的善良百姓啊。” 大家说笑着见了礼,互挽着进了厅中坐下,谁也没有理会贵祺。贵祺在大将军进来的时候已经站起来,他看众人不理睬自己,非常尴尬的左右看了看,走到末座坐了下来。 族长寒暄了几句后,心急族中人的安危没有绕圈子就直接对大将军开口了:“大将军,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来这里是找郡主求她救命的,不过事情同您说也是一样。您,可要救我们族人一救啊!”说着这些老人们都起身对着大将军行下了礼去,人人都是神情激动。 大将军是拦了这个拦不了那个,急得只能说道:“我们都是旧相识,又是姻亲,有话直说就是,不要如此多礼。说起来,这里的众位有几个我们还是少小就相识的,红儿这些年在李氏族中也多得诸位照顾,诸位有什么事儿不能直说呢?说吧,我听听是不是能帮得上忙。” 族长眼中含泪,一礼到地:“大将军,我们几个老家伙年纪都不小了,是生是死也不是很在乎。可是族中几千人的性命,让我等不能不厚颜来求啊;还请大将军慈悲,几千条人命啊。” 大将军扶着族长坐下后才道:“族长,你说得事儿我明白了。我是混了一辈子军营的人,直爽脾气,不会看出来还要做假的装作不知道。可是你说的这事儿不是我和郡主不管,而是我们父女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管得了啊;我本来求了一办法救大家伙的,可是李侯爷大人不同意,那我的确是无法可想了。” 族长这一干老人一听气得双目圆睁:“侯爷大人,大将军说得你可听明白了?你是什么意思?有办法能救大家伙一救你为什么不同意?” 贵祺喃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真让明秀过堂,他还如何在朝堂立足呢?他日后岂不是在同僚中落得一个笑柄?所以他还是不想同意明秀过堂,他还打算着去求求红衣,让她想想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所以贵祺只是立起身来,低头着头却没有开口说话。族长等人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大将军所言不虚,一个个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这个混帐东西居然一点儿不为族人着想! 大将军冷冷一笑道:“这话说起来,也是我那苦命的女儿心慈,一来为了孩子,二来也为了李氏几千口人求了我。我只好舍了这张老脸去求楚先生了,你们是知道的,我这一生从不求人的;可是为了女儿只要勉为其难,必竟牵涉到几千条人命不是?也算是善事一桩,所以我也就去求人家楚先生了;好在楚先生被我邀了我来坐客,人就在庄中也好说话。” 族长等人连连点头:“大将军高谊啊!郡主心慈,定得天佑。”他们是真的感激,只要瞧一眼贵祺,他们就对红衣和大将军多感激一分。 大将军摆了摆道:“族长,你们才不要谢我,听我说完吧。楚先生听说以后,也说此事太大,不好就此瞒过;我也是说了不少的好话,也说了有几千条人命,楚先生才苦思了一个办法;办法就是可以借着李侯爷正巧赶在到庄子里,在平叛中给他个小功,然后再让他的那位秀夫人出面到刘大人面前分说清楚,功过相抵至少可保大家性命无忧啊。” 说到这里大将军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族长等人的眼睛随着大将军移动着:他们心急啊,听大将军说着这不是有办法了吗?而且大将军还求得是智计闻名天下的楚先生?想来这办法是不会错的,只是为什么大将军说没有办法呢?这个办法挺好的,没有不妥的地方,这个李大侯爷是发什么疯不同意呢? 族长们想着就看向了贵祺,忍不住又狠狠的瞪了他两眼,心道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同意,郡主是个心慈的人,所以才惯得这个混帐东西越发的混帐了! 大将军看了看族长叹了口气道:“唉——,楚先生当时一说,我就放下了心;这办法真可救得大家性命,而且没有什么地方有不妥,所以我立刻郑重的谢过了楚先生。然后就急急的奔内宅告知我那女儿,让她好放心不是?我女儿就使人请了李侯爷来,我同李侯爷一说,唉——!” 大将军说着话,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他端起了面前的茶盏吹了吹喝了起来。 ---- 书名:如花的日子,作者:柠檬红茶,书号:111774 关爱生命,远离主角,三无女的异世平凡人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零三 宗老齐问罪(上) 族长等人听了知道事情就坏在了李侯爷身上,可是也放下了大半的心思:既然有楚先生出面想来没有问题。 族长几乎又要老泪横流了:“楚先生也在庄中?真是老天有眼,知道我们族人含冤莫白。大将军想必为了我们族里的事情费了不少心思,真是谢谢大将军了。” 族长顿了一顿,瞪了一眼贵祺又道:“至于大将军说得那个什么秀夫人?我们是不知道的,族里也没有开过祠堂,李侯爷大从也没有禀过祖宗,一个妾室怎么被称为了夫人?这个事儿一会儿李侯爷是不是要分说一下?” 大将军发了一眼贵祺,对着族长一摆手说道:“族长你就不要谢我了,我被你谢的都脸红了。我根本没有帮上忙啊,现在你们族中的几千条人命还是命悬一线啊,你还谢我不是打我脸吗?刚刚我不是说了嘛,楚先生的法子被李侯爷拦下了,李侯爷不让他那个娇滴滴的秀夫人过堂,说是怕日后这妇人没有脸面做人。” 说到这里大将军一拍桌子,把厅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大将军的力气可不是这些在家养尊处优的老人们可比的;大将军的嗓门同样也不是这些老人们能比的:“说到这里就可气,那个妇人的脸面居然如此值钱,我去求楚先生是那么容易求的?我的脸面呢?我堂堂一个大将军的脸面居然不如一个妇人的脸面!哼!此事休要再提,真真是气死我了。” 族长等人听到这里全明白了,一齐转头怒视着贵祺,恨不得把他就地打一顿,看他是不是能明白什么事情重要。 族长气得一口气喘了半天才换过来,他对大将军道:“大将军,暂切息怒。那个妇人不过是个妾室,犯了这样的大错,我们族里一定要开祠堂问她的罪!如此妇人几乎害了我们一族人的性命岂是可饶的?大将军,您不同李侯爷一般见识,您还是要替我们族人做主才是。” 大将军连连摇头:“族长,这个事情再说吧;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啊,我堂堂朝廷的一品大员,还一把年纪了为了他李侯爷的事情去奔波,最后我居然比不过他府中的一个妇人!此事不要再提了,生生气死我了。” 族长安抚了好一会儿大将军,然后才对贵祺喝道:“我倒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侯爷府一个妾室的脸面居然如此值钱?居然抵得上堂堂一品大员的脸面,居然还抵得过我们李氏几千条人命!你今天就同我说个清楚明白。” 贵祺没有抬头看过去,也能感觉到一双双怒目对他扫了过来,他想了想小心的开口说道:“小侄并不是不在意大将军的脸面,也不是不在意族中几千人的性命,不然我也不会来庄子里求郡主了不是?不过女人家不便于抛头露面的,这也是古有名训,所以、所以我才——” 一个宗老实在是忍不住了,气得大喝打断了贵祺的话:“放屁!你放屁!” 族长连忙摆手:“老三,厮文,厮文。这里必竟是郡主的庄子,你要注意言辞。” 这位宗老连忙对着大将军赔礼:“大将军,我这性子一急就有些口不择言了——” 大将军挥挥手打断了宗老的话:“不妨,我就是粗人。说两句粗口也没有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反正我那女儿也不在厅上,大家都不必介意的。” 族长对大将军点头致意后,这才对贵祺喝道:“照你这样说来,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还要谢谢你李侯爷大人的千里奔波了?我倒是真得不明白了,你的妾室犯得错,郡主就一定要替你料理这些事儿?说得如此轻巧!当着大将军,我问你,你可把郡主当做嫡妻对待了?求郡主,你也有脸说!还有,左不过是一个妾而已,就是抛头露面了卖出去也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居然如此推三阻四的视大将军如无物,视我们族人几千条性命如无物?” 贵祺听得有些刺耳,这族长是不是在买大将军的好?我们府中哪个不是敬着郡主的?他看了一眼族长道:“族长,郡主当然是我的嫡妻,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我们府中的人也从无敢怠慢了郡主;还有,明秀是以侧妻之礼进的家门,她不是妾室卖不得;也因此我才不愿她过堂丢了我们李氏宗族的脸面,还请族长明鉴。” 族长听他一口一声的叫着族长,不再称呼他为叔叔气得胡子一撅一撅的:“郡主之事先不说,我们先说你的那个什么侧妻?我们族里可开了祠堂?她可拜了祖宗?什么礼也没有完成居然敢在府中妄自称夫人已是可笑了,你居然还敢在此大放厥词!你眼中可还有祖宗?你给我跪下!” 贵祺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他也知道刚刚语气过于生硬了,必竟是他的府中为族里带来了祸事儿。所以他又开口试图缓和一下:“各位叔叔,是我府中人的错,小侄自是知道的。可是眼下我们不是要追究的时候,先要过了这个难关才是,必竟事关我们族人的生命。日后,叔叔们是打是罚侄儿就不会有二话的。” 族长懒得再看他了,此人不可教也。一位宗老开口道:“如此祸事不是你一张嘴就能掩过去的,你最好给我们记清楚。” 族长喝了一口茶,沉了沉气才说道:“你自家怎样我们也不能相强于你,可是现在你的妾室惹了塌天的祸事儿出来,你还如此混帐的处事,我们就不能不过问了。如果我们的处置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李侯爷,你多多包涵吧。” 贵祺听了不明白族长这是什么意思,他抬头看了过去,可是族长已经转头对大将军道:“此事还烦请大将军为我们做主,我们李氏几千条人命不能就这样被两个卑贱的妇人葬送掉。” 大将军还没有答话,外面有人说道:“郡主您来了,小心脚下,奴婢给你打帘子。” 族长等人忙起身迎了出去,红衣刚刚进厅,七八个老人就跪了下去:“给郡主请安。” 红衣倒被他们吓了一跳,连忙扶起族长:“叔叔们这是做什么?这不是要折杀我吗?” 族长几个人被扶了起来,可是他们接着又跪了下去,伏在地上哽咽道:“我们几个人是前来求郡主救命的,虽然李氏有人对不住郡主,可是还是请郡主看在我们相处多年的份上,救我们一命吧。” 红衣看向了大将军,看到大将军示意就知道他们已经谈过了,她又亲自扶起了族长,示意花嬷嬷等人扶起了宗老们;红衣一面扶人一面说道:“叔叔们快快请起,莫要如此,我们有话坐下来慢慢说不迟。” 族长听到红衣称呼他们作叔叔,这心里多少安稳些:郡主没有把他们当成外人,还是视作一家人,这事儿就好说多了。 坐下后大将军直接把话题导入正题:“刚刚我们正在说侯爷府的事儿呢,可巧你就进来了。” 族长把话接了过去:“郡主,我们知道您是受了委屈的,李氏宗族对不住您。可是眼下我们也只能来求您救命了,您大人大量一定要救我们族人啊。” 红衣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贵祺:“叔叔,一家人说这种话就见外了,不论如何李氏宗族就是我的宗族,宗族的事情我岂不能不闻不问?叔叔这样说岂不是要羞死我?” 族长和宗老们感动至极,没有想到平郡主非但没有因为李侯爷的事情迁怒他们,而且待他们如同如日一般。 族长有些羞愧,当日的事情为什么不替郡主做得绝些呢?可是今天的事情不能不说,他对红衣欠了欠身子说道:“郡主既然如此说了,那我们几个老家伙就托大了。说起这祸事儿,千错万错都是侯爷府中那两个妇人的错,一点儿也不关我们一族人的事儿;可是祸事临头,却要搭进我们一族人几千条人命。郡主,您可要救我们族人一救啊,万不可让这几千条人命被人拖累了去。” 红衣听完叹了一口气道:“叔叔,您说我能看这几千条人命没了吗?可是现如今也不是我们父女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啊。您也听我父亲说了吧,楚先生是什么人?他出的主意想来是不会有差错,可是侯爷就是不答应,这可让我们父女没有办法了。众位叔叔们,我和父亲的确是尽了力,只是现如今真得已经无法可想了。” 大将军这时也道:“族长,不是我们父女不尽心尽力啊,只是我们该求的也求了,能想得办法也想了;现如今李侯爷就是不同意那个什么秀夫人过堂,此事就真得没有办法了。楚先生智计天下,想了半日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我一个带兵的粗人,我女儿一个女子,你们说,我们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红衣又轻叹了一声:“叔叔们,如果是其它的事情,我到太后那里求求也就罢了,至少可保得大家性命;可是此事儿叔叔想来也是知道厉害的,我就是去求了太后也是不会有用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零四 宗老齐问罪(下) 族长听到这里,知道红衣同大将军所说都是实情,这种谋逆之事可不是求求太后就能没事的。他和宗老们交换了眼色,知道现在族人的性命就是被贵祺捏住了,每个老人的怒火都不小。 原本族长等人还以为红衣会刁难他们,可是来到庄子后红衣没有刁难他们,还已经求了楚先生想办法救人;而这个贵祺却为了一个妇人硬是拦下了! 这让老人们太难以接受了,必竟红衣是郡主又在李侯爷府中受了委屈,如果有所刁难他们是可以接受的,可是现在却是贵祺在刁难大家,这让老人们怎么受得了?惹下祸事儿还没有同他算帐呢,他居然还敢为一已之私视族人生命如无物。 族长怒视着贵祺:“李侯爷,您现在是个什么意思?要不要我们几个老不死的给您跪下救您高抬贵手啊?您就说句痛快话,倒底放不放我们族中几千人一条生路?” 贵祺跪在地上感受着大家的对他的怒火,就别提他感觉有多难受了,他看了看众位族中长辈的脸色:“叔叔们莫要如此说话,这样的话实在让小侄无地自容。此事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叔叔们先莫要着急。” 说着贵祺对着大将军和红衣叩了一个头:“岳父,郡主;就看在族中几千人的份儿上,还请再设法。郡主,臣也知道岳父为难,可是还请郡主为臣想一想,臣也是有极大的难处,您就为臣说上两句话,让岳父大人再去问问楚先生可有其它法子;夫妻本是一体,郡主也不想臣日后难做人不是?臣失了体面郡主也颜面无光啊,还请郡主代臣求求岳父大人,臣这里谢谢郡主了。” 贵祺先就在心里计算过得失了,屋子中的人不是族中的长辈,就是他的至亲,所以他是豁出去了:就是今日求了郡主失了颜面,也强过让明秀过堂被人耻笑一生的好。 族长看到贵祺还是这样不死心,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儿就再让大将军另外设法,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大将军和郡主看来还是给这个李侯爷留了脸面的,李侯爷自己可是不要脸面了。在这个李侯爷的眼中,除了自身得失哪有他人? 族长越听越气,起身上前就抬起腿来对着贵祺就踢了过去,一旁的宗老连忙拦他,可是也没有能拦住——宗老也不是实心要拦,可是族长却是实心要踢的。 族长踢了一脚后喝道:“你还再胡说什么,现在不是没有法子,而是有法子你不同意;就是再求大将军又有何用?你真真是看那府中的妇人重过我们大家的性命啊,这么大的事儿,楚先生能看在大将军的面子上,为我们设法就该烧高香了,你居然还敢妄想保下你那小妾,当真是气死我了。” 贵祺被踢一脚并不痛,正好顺势坐倒在地上,只是面子上有些难堪罢了:“叔叔息怒,叔叔息怒。叔叔您听小侄分说,小侄日后还在要朝中走动,如果让明秀过堂,侄儿如何有脸面再见同僚?还请叔叔为侄儿考虑一二。” 族长气得浑身上下直哆嗦:“你还想在朝中走动?岂不闻‘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你们府中的那么两个人妇人都管教不好,还想着治国?你妄想!” 喘了一口气后族长又喝道:“你倒让我们为你着想?你可为族中几千人的性命着想过?你还真脸说啊。” 贵祺听了族长的话倒是有十二分的不服:他已经在朝中走动了多年,也办了不少的差事儿,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也是正经事儿。现如今就因为明秀和香儿被人利用了,他就没有了能力领差? 贵祺认为这些人不懂朝政,同他们多说也无益便不再开口说话;总之等日后他在朝中再次领了差事,这些族中长辈们也就明白了。 族长看他不说话喝道:“李大侯爷,你倒是说,你同意还是不同意?难道真要我们一族人为你的小妾询葬不成?” 贵祺还真是很为难的,不同意吧,这族长看来是不会罢休的;同意吧,让他日后如何见人? 族长又气又急满眼含泪的喝道:“李大侯爷,你给句痛快话儿,我们一族人的性命就全看你的了,你倒底让不让我们活吧?” 贵祺看了看族长嗫嚅道:“叔叔们先请息怒,我们从长计议就是,总会有法子的,郡主不会见死不救的,叔叔放心就是。” 这一句话把族长气得眼前发黑,差一点坐地上:“你这说得是人话吗?你还会说句人话吗?郡主是没有见死不救,现在见死不救的人是你李大侯爷!” 贵祺听了感觉十分无奈,他再怎么解释这几位老人家也是听不明白:只要再求求郡主,一定会有办法可想的,红衣自来就是个心软的人。 族长看到了贵祺的神情气得发晕,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贵祺就是不松口,让族长实在是无法可施了。 最后族长指着贵祺对众宗老们喝道:“我们李侯爷可真是铁石心肠,看来我们要为了族中几千人的生路,跪下求他才可以了,求求李大侯爷放我们李氏族人一条生路。” 说着族长就要撩衣跪下去,红衣和大将军哪能让他跪下呢?宗老们也是被贵祺气得五内俱焚,听到族长的话,知道不逼这个李侯爷,他是不会答应的,一齐答应着起身就要向贵祺跪下。 花嬷嬷和屋子里的丫头婆子小厮们都急急上前拦宗老们,厅上一时热闹极了。 族长抓着大将军的手是放声大哭啊:“大将军,子孙不孝,奈之何?奈之何?” 大将军实在是看不下去,他用眼一瞪贵祺:“你这个孽障,是不是真要你的这些长辈们跪下求你?!还不答话,愣着作甚。” 贵祺是被族长和宗老们吓住了,他这时才感觉到其实让明秀过堂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总好过他现在被人质问吧?也总好过因她之过让九族人头落地吧?至少好过让他背上不孝、目无宗长、目无祖宗的骂名。 贵祺被大将军喝醒后,在地上连连叩头说道:“叔叔们,且息怒,是祺儿想得差了;一切全听叔叔们的吩咐,只求叔叔们莫要再生气。叔叔们这是要羞死祺儿了,这让祺儿以后有何面目去拜祭父亲与祖宗。” 红衣和大将军等人这才劝下了族长和宗老们,族长还是老泪横流的对大将军说道:“大将军,实不相瞒,我们来此的时候都认为郡主可能会因为这个孽障,迁怒我们李氏宗族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啊,我们李氏宗族里最不肖的子孙,娶到了我们宗里最贤良的妻子,这让我们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说罢,一众老人又是一齐大哭,贵祺尴尬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大将军和红衣的劝解下,族长等人才收住哭声。红衣看大家形容十分狼狈,又让人带着众位老人重新梳洗过,才又归座坐好。 等重新整治了茶点,族长有些不好意思拱了拱手道:“郡主、大将军,见笑了,见笑了。唉——”说完又长叹了一声。 红衣摇头:“叔叔说得哪里话,我们本是一家,只是我实在有些担心叔叔们的身子。叔叔们都有些年纪了,当不能如此大悲大喜,对身子十分不好。” 红衣明白这些老人的心情,几千人的生路搁谁肩上都是极重的,可是李侯爷就是不吐口,如果其它的事情,族长自是家法可以伺服;可是现在几千人捏在李侯爷的手上,他如果不让明秀过堂,就是抓了明秀上堂也是不妥的,刘大人会作何想法?那这一族人的性命岂不是还是无救? 几个老人活了一辈子,被一个小辈逼到这步田地,能不让他们伤心吗? 族长苦笑连连:“郡主是极聪慧的人儿,我们不说郡主想也明白,唉——”再叹了一口气后,族长对大将军又一抱拳:“扰了大将军探女的兴致,给大将军添了这么多的麻烦实在是让我等心中有愧啊。” 大将军摆摆手:“休要如此说,哪里族里有了这等不肖的子孙都令人伤怀啊。无妨的,无妨的。” 族长和坐宗老连连拱手致歉后,这才坐下喝几口茶水:他们实在是有些乏了,可是现在却不是他们能休息的时候。 贵祺看族中长辈们情绪稳定了下来,再三思量后还是决定要说些什么才好,也好让这几个老人不再生他的气,他也才好起身啊——总这样跪着他可是不愿的。 贵祺想了想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叔叔们莫要生气了,容小侄禀一禀原来的想法,也好让叔叔们原谅小侄这一回;小侄原来也不是不同意楚先生的法子,只是想着能找楚先生再谋个两全之策,这样族人也能获救,小侄日后也还能有个出路;郡主也是极为心慈的人,想来不会不管我们的事儿,小侄原认为可以都顾全的,一时间倒是考虑不周,没有想到极深处,累叔叔们生气着急了,这都是小侄的不是;以后的事情但凭叔叔们做主,祺儿绝不会反对,一切就照叔叔吩咐的去做就是。只求叔叔们莫要气坏了身子,那就真是侄儿的罪过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零五 暂议罪贵祺不服 族长实在不愿意理会贵祺,可是听他说话又确实让人着恼,就瞪了他两眼说道:“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再找楚先生?说得轻巧至极,你以为楚先生是你家师爷不成?人家出了一个主意就已经不错了,那也是看你岳父的面子上,如果是你去求人家,哼!你现在居然还如此说话,要是让楚先生听到了,怕就是不会管我们这事儿了!到时,你如何向我们族人交待?至于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气到了,倒不劳侯爷大人您费心。” 说完族长不再理会贵祺,喝了一口茶后转头对着红衣笑道:“郡主,您看现在是不是可以再同楚先生说一说,按原来的法子定可救下我们的族人,只是此事还要麻烦郡主了。” 族长等人虽然把贵祺整治得点头答应让明秀过堂了,可是郡主和大将军可都没有吐口说要再管此事儿,不过这件事儿大将军父女要是不管,贵祺就是同意让明秀过堂又有何用?所以族长还是要再请求红衣出手救人。 红衣淡淡一笑:“叔叔,您是不是问错了人?”说着还向族长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问大将军。 族长早就知道大将军的脾气,想来贵祺这事儿让他着恼了,真要说服大将军可是不容易的,想到这里他就暗恨贵祺。 族长想了想后就起身整了整衣服,上前对着大将军郑重其事的拜了下去。 大将军连忙拦住他:“好好的,这又是做什么?你今儿是不是行礼有瘾头啊,有什么话坐下好好商议就是。” 族长正容道:“不,大将军,这个礼你一定要受的。这是我代我们族中几千人向您谢过救命之恩啊。” 大将军听到族长的话,拍了拍族长的肩膀:“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族长看着大将军,又行了一礼说道:“大将军,我们族中,包括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在内,一共三千多条人命我都托给大将军了,如果得生我们自是不敢相忘大将军的恩情;就是万一事情不成,我们也在九泉之下感谢大将军今日的伸手相救之德!” 大将军看着族长好一会儿,才轻轻一拍桌子说道:“族长既然如此说了,好!就看到众位的面子上,我再管上一管!” 红衣在一旁轻轻一笑:“叔叔真是知道我父亲的脾气。” 族长笑着回身坐下:“当然,小时候可没有少被你父亲打,能不知道他的脾性?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个臭脾气满京城想必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大将军瞪了族长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激我,不过我就是吃这一套,我这性子真真是没得改了。”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除了贵祺外,大家一扫刚刚的沉郁气氛。贵祺在地上跪的时间久了就有些累,可是他看了看族长也没有敢起身。 大将军起身道:“既然答应了众位,我还是再去找楚先生好好说道说道,你们也安心住两天,然后我们一起回京就是了。” 族长起身相送大将军:“劳烦大将军了!我就不同大将军客气了,心里还是真着急的,大将军就去吧,我们几人在这里等大将军的好消息。” 大将军走了以后,族长等人才重新坐下:“听大将军刚刚所言,郡主是不是近日就要回京?” 红衣淡淡一笑:“是的,叔叔。我到这儿不是想避避暑,现在这时节庄子里倒有些凉了,而且孩子们还要进宫伴读的,所以打算这两日就回京;到时,叔叔同我们一起走吧,这两日也好在这里散散心。” 族长也有此意,点头答道:“只是怕扰了郡主。” 红衣摇头:“叔叔又客气了不是?一家人就应该常常走动的。说起来,侯爷三年不在的时候,我也是多亏了诸位叔叔照顾才过来的,现在有机会可以尽尽孝心,正是求之不得呢。” 一位宗老叹道:“郡主,有话是不该说出来搅了谈兴,可是此话不说出来我这心里就难受。郡主,我们李氏对不起你啊,你现在如此大量相救我等,真让我们汗颜。” 族长点头:“郡主,我们一定会给郡主一个交待的,一位天家堂堂的郡主岂可是小小妇人能欺到头上的?还真是反了她!” 红衣淡淡一笑道:“各位叔叔的好意,红衣心领了。只是很多事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叔叔也不必为我费心就是。” 宗老们都轻摇头:“郡主说得哪里话,现如今不是郡主的事情,是我们族里的事情;出了这等事儿如果不处置,还真是让天下笑了去。” 红衣道:“叔叔既然如此说了,那么我就不便多言。必竟族中的事情还是由叔叔拿主意的,我自在一旁听着就是。叔叔自管请便,不便客气。” 族长点点头:“谢谢郡主,有些事儿是可以回京以后再说的,可是倒底现在说开的好,省得到时人家说我们落井下石。” 贵祺听着这些话又扯到了府中女人的身上,心里有些不高兴起来:他们要明秀过堂就让明秀过堂了,现如今不是他的家事他们也想掺一脚吧? 他这里正想着,族长却已经点了他的名儿:“侯爷大人,你府中的这个什么秀夫人是怎么回事儿?没有禀过祖宗的怎么可以称夫人?这个事情你还没有同我们分说一下呢。” 贵祺不情不愿的道:“族长,当日我是禀过各位叔叔要开祠堂的,可是众位叔叔不同意啊。” 一位宗老冷冷一哼:“不同意?我们不同意,你就自在府中许了她夫人做?你眼里还有没有祖宗了?” 另一位宗老道:“我们不同意?我们为什么要同意,这个倒是新鲜了!” 贵祺看了看红衣,希望她能出面说两句话,只要郡主开口了这些老人们也就无话可说了。当日红衣也是同意了明秀进门的,现如此她为什么不替他分说两句呢?红衣不为他说话,就好似他当日真得欺辱了红衣一般。 贵祺越想越窝火,就直直的看向红衣,示意她为自己说上两句话,至少也要讲明当时的事情吧? 红衣感觉到了贵祺求救的目光,不过她忽略了。贵祺想做什么她不过问,也不想过问,他做完事情以后应该担当起来,难不成连这个也要她为他收拾善后? 红衣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听着,什么话也不说。族长等人也无法自她这里得到什么暗示,他们想如何处置这件事也只能自己拿主意。这件事儿,红衣是打定是主意了在一旁看着:与她何干? 族长看贵祺只是看红衣却不说话,就冷哼了一声:“侯爷,您没有话可说了吗?我们没有同意,那个妇人没有拜过宗祠连妾室都不是!妾室还要选个日子在祠堂外拜上一拜呢,这个妇人顶多算是你的屋里人罢了。” 就在族长三言两语间,明秀的地位是一降再降,最后成了通房丫头了!贵祺现在于明秀和香姨娘没有多少好感了,为了她们他丢了多么大的人? 可是贵祺对于族长插手管他的家事更让他反感,那是他的府邸他的女人们,为什么要听他人指指点点的?虽然他知道族长有权处置族中的女子们,那也是指犯了错的人。当然,他的女人也犯了错,可是他还是不愿意他的女人被人管教。 贵祺心头掠过许过念头,可是就是想不到一条可以正大光明拒绝族长插手的理由,让他不禁有些烦燥起来。 族长冷冷一哼:“李侯爷,你要想清楚。依她们所做的事儿就是卖了也不过如此,只是现如今刘大人那里还要她们前去分说一二,所以才暂切放过了这两个妇人;你如果还想高高的抬举她们,哼——,你真以为我们李氏宗族里不能没有你们一府吗?” 这话就重了,宗族极少把人自族里除名的,这样做得话,侯爷府真得不用在京城里混了。 族长等人也不是不想把这个李贵祺自族里除名,一来关着他的父亲,老侯爷在世的时候族里可没有少得了好处;二来关着红衣,郡主再怎么着也是李贵祺的妻子,这样除名对于郡主来说名声也是极不好的。 出于种种考虑,族里也就咽下了这口气,可是这些老人们对于李贵祺的火气,却因为他的一再顶撞而越来越大。 贵祺听到族长的话吓了一大跳,他急忙叩头道:“叔叔何出此言,虽然这一次族中的确是受我府中人之累,可是也是因为我府中人得以解救,功过相抵之下,叔叔不能如此处置此事。” 族长听到贵祺的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红衣才道:“你放屁!惹祸的是你府中的无知妇人,可是救了我们大家、包括你在内的人是我们郡主!郡主现在不在你府中居住了吧?你如此相待发妻,居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我们都替你臊红了脸!” 红衣只是轻轻的吹着手中的茶,神色平静,就好似没有听到贵祺的话一样。她听是听到了,不过此人这样的话往日就说过不少,还有什么是这个男人说不出来,做不出来的?所以习以为常,红衣早已经见怪不怪。 贵祺听到族长的喝问,看了一眼平静的红衣,心里十分的不服:这个女子不要说只是郡主,就是公主她也是我的妻子,就是我的人! 不过贵祺倒也没有再顶撞族长,他也怕族长盛怒之下真得把他们一家在族中除名,他只是看着红衣不说话,他不相信郡主可以坐视他如此被辱而不出言。 族长看他的神情也知道他的想法:“其它的先不说,你回去后把这两个惹祸的妇人带着祠堂外面,让她们向祖宗们请罪吧。至于她们的名份,我再说一遍,不过就是你的屋里人罢了,其它的等过完堂再说吧。” 贵祺听着这意思,族长等事情真正解决了还会再处置明秀两人的,他心里不痛快的很:他的妻妾他说不了话,要任人宰割。 他又看向了红衣,希望她现在能说两句话,明秀二人他是一定会处置的,可是闹到祠堂上,这可就太丢他的人了!让他以后如何在族中立足?原本再过几年,这族长稳稳当当就是他来做了,可是经这样一闹,怕是不行了吧?想到这里,他更加恳切的看向了红衣。 红衣没有看他,红衣在吃点心,仔细小心的吃着,吃得非常专心。 ——— 左手恋妹哥哥,右手绝色腹黑爹爹,皇子统统踹一旁! 书名:穿越之祸水红颜类别,作者:三千若水,书号:11156(未完待续) 一百零六 惊魂 就连族长等人都知道郡主不会为了侯爷府的事情开口,可是贵祺还是不死心的看着红衣,希望她能为自己说几句话。 贵祺有这样的想法,是他认为红衣既然能救他们一家人,就表示她还是在意他的,那么现在这种情况,红衣出口为他解了围不正是让他高兴的事儿?只有这样,红衣才能讨得他的欢心。 红衣终于吃完了一小块点心,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然后开口说话了:“你们这些奴才,我不说话你们就不知道给叔叔们换热茶?这山居这地要凉得多,叔叔们又是上了年纪的,怎么可以让叔叔们喝温凉的茶?真真是该打的奴才。” 丫头婆子们答应着忙去整治茶点,贵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红衣:为什么她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这样的? 红衣又对族长道:“叔叔们,且喝口热茶暖暖脾胃吧;这庄子中不比京里,这时候已经有些凉意了。” 族长笑道:“郡主说得有道理,这山庄里确是凉爽多了;现在这个时辰,居然已经有些凉意了,这热茶倒真是要喝的。” 宗老们便就此开始同红衣说笑起来,都不再理会贵祺了:暂时能处理的事情都处理了,其它的要等过完了堂再说。 事情当然如人所愿的解决了,据大将军说,楚先生是一力承担了下来,他写的请功折子也已经使人送往京城;现在剩下的事情,就是只等着刘大人过堂,然后红衣再进宫去求求太后,这件祸事也就化为无有了。 众位老人真真正正放下了心来,对红衣和大将军是千恩万谢,然后安心的在庄中住了两日。 这两日倒也没有什么事情,楚一白忙着处理清风山庄的事情,常常整日不见人影儿;大将军不是同宗老们喝喝茶下下棋,就是同来喜儿一起带着孩子们上山下河的玩儿。 红衣带花嬷嬷等人在收拾行装,这边儿的天真得有些凉了,而且宫里太后和贵祺的信也到了,都是催她们母子三人回京的。 又过了两日,不论是清风山庄的事情,还是红衣庄中的事儿,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一行人终于浩浩当当的起程回京。 红衣坐在车厢内被车子晃得有些昏昏欲睡,她只要一坐车子走得远了,就全身酸痛,能睡着也是好事儿。可是英儿却可劲儿的在摇她:“娘亲,我要去骑马,好不好?” 红衣被摇得清醒了过来,掀起车厢小窗上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英儿,不行。你现在还小,再大些才可以骑马。再说,你看看,这外面尘土飞扬的,多脏;你还是在车内同妹妹玩儿吧。” 英儿嘟着嘴不乐意:“娘亲,人家已经不小了;再说,我们外公说了,小孩子就应该是脏脏的,太干净了会生病的。” 红衣听得哭笑不得:“英儿,外公的话也不是全对。总之,你不能出去骑马,你实在是太小了。” 大将军就在车子外面,听到了娘俩的话,大笑着探过来道:“乖孙儿说得好,外公说得话当然是对的,不要听你娘亲的,她是女人家不懂我们男人的事儿;过来,乖孙儿,到外公这里来骑马,有外公在你娘亲就不会担心你了。” 红衣笑着摇头:“父亲,您说什么呢?还有,你这样什么都依着他们两个,会把这两个孩子惯坏的。” 大将军不以为然:“我的孙儿,不会变坏的。你不用管了,这里我们爷们的事儿;你身子酸痛还是多睡会儿的好,离下一个打尖的地儿还远着呢。” 雁儿见哥哥出去骑马了,她早就在马车内不耐烦了,也闹着要出去骑马。 红衣看了一眼窗外,没有看到贵祺。贵祺因为心情不好,一直一个人走在队伍后面,这时候雁儿闹着要骑马却没有人带她了。 红衣只好安抚她:“一会儿外公把哥哥送回来,再带你去好了;雁儿乖了。” 雁儿嘟着嘴:“娘亲,为什么不是我先去,一会儿我回来再让哥哥去呢?” 红衣点了点她的额头:“雁儿不乖了?要惹娘亲生气伤心吗?” 雁儿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外面,虽然十分的不舍还是说道:“雁儿等哥哥回来吧,雁儿不惹娘亲生气伤心,雁儿最爱娘亲了。” 红衣抱了抱雁儿,知道她还是想出去的,正想给她讲个故事,让她忘了骑马的事情时,车厢外面有人说道:“雁儿是不是?和我一起骑马怕不怕?” 红衣听出来是楚一白的声音,她有些不好意思:“楚先生,您听到了?谢谢楚先生,不过也没什么的,小孩子在车内烦燥而已,现在已经安抚好了,您不必为这种小事儿费心。” 楚一白抱拳拱手:“是在下打扰郡主了。我在一旁看大将军嘀嘀咕咕的就过来看看,正巧听到雁儿姑娘同郡主说话,小孩子闷在车厢里是不耐烦的,让他们出来玩玩就会好了;郡主不必客气,我也是一路上无聊的很,和孩子们玩玩也好。” 红衣看了看雁儿道:“多谢楚先生了,只是太过劳烦先生,其实也可以让侍卫们带她的。” 楚一白笑道:“是郡主太过客气了,侍卫们都有正经事情要做,我是一个闲人;真得没有关系的,我的马术还可以,郡主放心就是;雁儿,来。” 说着把雁儿抱上了他的马,大将军看到了笑道:“红儿你莫要同楚家小子客气,你自在车中休息就是了,这两个孩子们有我们照顾就好。” 红衣只能再三谢过了楚一白,然后放下了帘子。车中只有她一个人了,更是让她渴睡了起来。 红衣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却被纱儿的一声尖叫吓醒了。她心知不好,一把掀起了帘子:外面有一群个蒙面人正在攻击她们一行人。 红衣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探出身子瞧了过去,发现这些蒙面人的目标显然不是她,而是大将军和楚一白;因为这些刺客大部分在攻击他们二人,只有七八个人是在阻拦其它人过去救人。 来喜儿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车子外面了,他看到了红衣道:“郡主,您还是回车中较为安全。” 红衣看了看远处,大将军和楚一白的身手本来不会有危险,可是他们却一人带了一个孩子,这就束缚住了他们的手脚。 红衣心焦孩子,又担心父亲:“来总管,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不去救人?” 来喜儿轻叹一声,这就是关心则乱了,郡主这样惕透的一个人儿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答道:“郡主,这些刺客八成是那些人派来的,云飞已经带着柳家兄弟过去救人了,我在这里是为了保护郡主;郡主莫要惊慌,以大将军的身手自当无事。” 红衣听到来喜儿的话心头一震:还没有到京中,现在就开始了吗?她也自惊慌中清醒了过来,现在这个时候越慌乱越容易出错,所以镇定是必须的。 红衣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然后看向了另外一个车子,那上面是花嬷嬷和布儿几个;她们还都好,只是几个丫头有些惊吓过度;花嬷嬷倒是镇定的很,看着红衣看向她,还对着红衣轻轻点了点头。 红衣放心下这边,又转头向争斗中心看去:她就是再镇定也还是不放心孩子,也一样担心父亲。 大将军和楚一白在慢慢的靠拢,蒙面人的身手都极为不错,十几个人缠住大将军和楚一白,使他们两个人想汇合一处还是非常不容易的,他们移动的都很慢。 萧云飞杀掉了阻拦他的两个人后终于赶到了,他略一犹豫就扑到了大将军的战圈:英儿在那儿。在古人的思想中,男儿一直比女儿要重要,尤其在这种生死关头,萧云飞更是以此来决定行动了。 萧云飞的加入,明显使得大将军压力减轻了不少,他这时才可以分神安慰英儿:“英儿,不要怕,有外公在呢。” 英儿自遇到刺客那一刻起,就一直紧紧的抱着外公,闭起眼睛不看这些刀剑;听到外公的话后他心里更是一松:“我不怕,外公;你好好打这些坏人不用担心我。” 大将军听到英儿的话更是安心,奋起精神开始杀敌,有萧云飞相助,他一连伤了两个刺客,更让他能够应付自如了,他开始加快迅速向楚一白那一边靠过去。可是刺客们还是拼命的牵住大将军和萧云飞,不让他们顺利的同楚一白汇合一处。 楚一白不惯马战,为了雁儿他现在还不能下马迎敌:敌人不给他机会让他能带着雁儿下马。 因为萧云飞杀了过来,这些刺客在其中一个人吹了声口哨后,就开始拼命:招招只求杀人,不求自保。这样一来,使得楚一白更危险了,不一会儿他背上就挂了彩。 等到柳家兄弟杀过来的时候,楚一白已经快变成一个血人儿了。 来喜儿看到战局稳定了下来,他才真的放下了心。他悄悄指挥着侍卫们把这些刺客团团围住了:绝不能让他们走脱一人。 红衣一直站在车子上看着,她的面色苍白的吓人,却没有惊叫一声。楚一白浑身是血,他怀中的雁儿当然也是一个小血人儿,比起英儿的境况,这个孩子更让红衣揪心。 可是她不能哭喊,这种生死关头,她的叫声只会分了大将军等人的心神,让他们更加危险——那样做简直就是在助敌人。 所以红衣尽管已经泪流满面,可是她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太过紧张、太过担心,所以她咬得很用力,那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了衣衫上,落在了车子上。 红衣睁大眼睛看着,因为眼泪的关系,有时候她的视线会变得模糊,可是她还是尽力睁大了眼睛看过去,却没有用手抹去泪水——她不想哭,可是泪水却怎么也忍不住;红衣也没有扑过去,她甚至都没有自车子上下去,虽然她十分想扑过去,和孩子们在一起;可是她如果那样做,只会连累更多的人为了她送命。 感情与理智煎熬着红衣,她明白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她现在能做到的就是不添乱红衣她死死的用手抓着车子,似乎是以此来固定自己,不要奔过去;那手指因用力关节处已经发白,指甲也因车厢坚硬的木头而受了伤——与手指分开了,血也一点点的渗到了木板里。 纱儿叫了那一声后,就被布儿捂住了嘴。虽然几个丫头都面色苍白,可是却互拥着不再惊叫:她们深身都在发抖。花嬷嬷直直的站在她们身前,虽然面色发白,不过却以身子坚定的护着几个丫头。 ——— 亲们见谅,朋友的书,打个广告(打广告的章节都会加长补偿亲的) 书号:116119,作者:眷影,书名:宫变之红颜血 重重宫闱,步步惊心,看一个现代女子在后宫如何挣扎求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零七 惊心 来喜儿没有注意到红衣现在样子,他只是密切的注意着四周:一来不能让刺客逃走,二来他也再找是不是还有隐藏在暗处的人:说起阻杀,他可是行家里手;只是没有想到他这打雁的,现在却变作了被打的雁。 来喜儿心里也焦急的很,他非常担心英儿和雁儿,担心得他心都揪成了一团,可是现在他不能离开郡主身边:保护郡主是他接到的皇命。 时间在红衣和来喜儿的担心一点一点流失着,终于在萧云飞等人的合力击杀下,刺客们的人数越来越少,最后只余下七八个人还在缠斗大将军和楚一白。 就在萧云飞他们振作精神想要一举击杀这些人的时候,不知道自哪里响起了一声唿哨,这七八个刺客立即舍下大将军和楚一白,四下散开扑向了外围的侍卫们:他们想突围。 来喜儿看到这里冷冷一笑,刚刚闪过念头,想要过去阻杀扑向他这个方向的刺客时,他忽然又停住了身形,因为他听到车子后面有人扑了上来,目标当然就是站在车子上的郡主。 来喜儿的脸上现出一丝狰狞,他闪身间就到了车子的另一面,三名刺客看到突然出现的来喜儿明显一愣:这个人怎么出来的? 来喜儿也不说话,他心里已经非常焦躁,原本在宫中时他也是有名的辣之人,现在心情欠佳,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来喜儿一上前直接就下了杀手,不过几招间这三名刺客就死在了当场,他们的身手是不错,可是对于来喜儿来说还是不算什么的——如果来了几十人就另当别论。 来喜儿在原地又静立了片刻,眯着他的眼睛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确定四周再也无人埋伏了,才转身回到了车子正面,他的衣服上已经溅上了敌人的点点血花。 红衣在来喜儿动手时就听到了车子后面的打杀声,不过有来喜儿在她不担心:如果来喜儿抵挡不住,她就是担心又有何用?在绝顶的武力面前智计还能有用?再说她也不是聪明绝顶,可以计算天下的人物。所以她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大将军和楚一白处,现在没有什么比亲人的安危更重要。 来喜儿回来后才是直接看向了争斗的中心,那里有两个小小的身影是他最为关心的:为什么一直没有孩子们的声响呢?以大将军和楚一白的身手,这两个孩子出事的可能性不大,那么是不是受惊过度了?来喜儿的眉头纠结成了一个‘川’字,现在如果还有人找上来喜儿,那就是他几辈子没有积德了。 楚一白有了柳家五兄弟相助后,和刺客的争斗明显占了上风,连连被他击杀了几人;后来所剩下的几个缠斗他的刺客想突围时,根本就没能闪身扑出去,就被他立时解决了两个,剩下的被柳家五兄弟解决了。 楚一白平日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言谈举止不带一丝火气,可是现在的他就如同是修罗在世一般:挡在他面前的刺客无一活口。 楚一白浑身上下都是血,有敌人的有自己的,下手的狠辣不比萧云飞差不多,使得萧云飞对他更添了几分好感:大丈夫当如是,该杀不杀只是书生的傻气罢了。 萧云飞真得拼上了命,如果小主子们哪一个出了事儿,他都已经决心以身相殉了:不然有何面目见郡主?所以他也是不计生死般的拼杀,如果不是身旁有几个侍卫给他挡了不少的杀着,他早已经负伤了。 唿哨声一响起,大将军和萧云飞也各自趁机杀了一名刺客,萧云飞又追上一名刺客将他杀掉,剩下的两名扑到了侍卫处,被侍卫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最后被乱刀砍死了。 这些刺客最后并不真是为了突围,而是为了掩护来喜儿杀掉的那三个刺客才对,可是所有刺客没有想到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监,居然就是送三个埋伏在暗处的刺客上路的无常君。 红衣眼看着刺客一个一个死掉,可是她的心并没有放开:她的孩子们一直没有哭叫声传来,只能看到他们紧紧贴在大将军或是楚一白的身上,实在是看不出是生是死,是否受伤。 就在刺客会部都死掉的时候,红衣松开了手跳下了车子,可能是紧张过度也可能是她站得时间太久,这一跳居然差一点让她扑倒在地上——多亏了来喜儿扶了她一下。 红衣身子还是有些颤抖的,她非常的担心孩子,这种担心都让她的全身抖了起来。来喜儿当然是明白红衣的心情,所以只是默默跟了上去,并没有劝她安心等大将军他们过来。 来喜儿在红衣立稳了的时候看了一眼花嬷嬷,花嬷嬷向他点点头示意她那边没有什么事情,来喜儿这才招招手又叫过来几个侍卫护住花嬷嬷和几个丫头,他才跟着红衣向大将军和楚一白走了过去。 现在争斗刚刚过去,来喜儿怕万一有哪个刺客是假死,在红衣经过时突然发难,所以他要跟紧红衣以保证她的安全。 红衣还没有走几步,根本没有接近争斗的地方,大将军和楚一白已经纵马跑了过来;大将军勒住了马儿,抱着英儿跳了下来:“红儿,你跑过来做什么?现在这里还是很危险的。英儿没有事儿,你放心;我想,雁儿也没有事儿才对。” 说着话,大将军转头看向楚一白,楚一白也已经跳下了马,他浑身上下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还在往地上滴嗒着,他手里抱着的就是小小血人雁儿:“当然没有事儿,你一个老头儿都能护住英儿,我一个大好壮年怎么会让雁儿出事儿?郡主,您放心,雁儿没有受伤;她身上的血不是我的就是那些刺客的,雁儿也没有受很大的惊吓,这个孩子让我非常惊奇。” 红衣看了看大将军和楚一白:“你们有没有事儿?楚先生受伤了?伤得重不重?父亲,你、你没有受伤吧?” 大将军看了看胳膊:“皮肉破了点儿皮儿,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对英儿道:“英儿,英儿,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英儿这时才轻轻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看外公一身是血的样子,英儿会心疼的。”说着他的泪就流了下来,这个孩子在大将军拼杀的时候一滴泪也没有。 雁儿听到娘亲和哥哥的声音终于也哭了出来:“我也不要看,我也不要看!外公,你疼不疼?” 红衣放下了心来:这两个孩子不但没有受伤,看来好似受惊也是有限的。 楚一白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对红衣道:“郡主,雁儿是个好孩子;一个小小的姑娘家居然有这样的胆子,有这样的见识,将来一定成就不凡。” 说完把孩子递了过去,来喜儿忙接了过去:“老奴来吧,我的小祖宗啊。”说着他的老泪就掉了下来,实在是忍不住了。来喜儿是担足了心事的,只是大局为重他不能上来救这两个孩子,他的心里是痛得半死。 来喜儿又接过来英儿,对红衣说道:“郡主,我先去给孩子们换件衣服,好歹也洗一洗。” 红衣见孩子们没事儿,知道现在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就点头:“有劳来总管了。英儿雁儿,娘亲马上过去看你们,你们不怕啊。” 英儿点点头:“娘亲放心,我们没有事儿。只是,只是,娘亲有没有受伤?” 红衣忍着泪水:“没有,娘亲很好,你们可以放心去更衣了。” 雁儿小声道:“娘亲不是骗我们吧?您不会像外公一样受了伤吧?不会像楚叔叔一样受了重伤吧?”两个孩子出于对血的恐惧,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红衣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又都抱了一抱才道:“相信了没有,娘亲真得没有事儿。” 两个孩子才放下心来,雁儿又道:“楚叔叔,你没事儿吧?” 楚一白笑道:“雁儿真是好孩子,叔叔没有事儿,你们去更衣吧。” 刚说完楚一白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众人大惊失色。大将军一把扶住楚一白,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口说了一句:“这些狗杂种,兵器上有毒!”说完他也眼一黑倒了下去。 红衣这次真是吓到了,她急忙上前扶起大将军:“父亲,父亲!”可是大将军双眼紧闭就是没有反应,红衣唤了几声都没有用后看向来喜儿:“来总管,你可有办法?” 来喜儿本来打算带着孩子们到车上去更衣,可是变故接连发生,他抱着两个孩子不方便上前检视,他先安慰红衣说道:“郡主莫慌,待老奴来看看是什么毒再说。” 来喜儿的话提醒了红衣,这个时候是不能慌乱的,哭叫只能扰人心神并不能解决事情;她镇定了一下,看了看来喜儿怀里的孩子,就对远处的萧云飞招手示意他过来:“萧护卫,你带孩子们过去交给花嬷嬷,然后再回来处理这边儿的事情。” 萧云飞答应着接过来孩子们,正要走的时候,红衣又叫住了他:“萧护卫,你没有什么事儿吧?有没有受到伤?” 萧云飞躬身道:“谢谢郡主关心,属下虽然受了一点轻伤,不过已经处理过了,虽然多少受了一点点毒,可是属下只要运功逼出来就没有问题,郡主放心就是。” 红衣这才点点头:“让侍卫们先不要急着清理这里,先清理所受得伤,千万莫要再被毒倒几个人。” 萧云飞答应着接过孩子们走了,英儿和雁儿当然听到了红衣等人的话,知道出了事情,可是他们也明白自己现在还小,只要不给大人添麻烦就好,所以非常乖巧的走了,一句话也没有说。 来喜儿仔细检查过大将军及楚一白的伤口后,急命人取来大量清水给大将军和楚一白冲洗伤口,然后让人取了刺客人们的兵器过来验看。 最后,来喜儿无奈的对红衣说道:“大将军和楚先生是中了毒,这毒也不是不能解,只是现在荒郊野外的根本没有药材可用;郡主,虽然有伤者,不过依老奴看,还是尽快赶回去为好,这毒怕是拖不过几日的。必竟现在我们少了两名好手,如果再有人来偷袭我们还真不好应对。” 红衣看了看昏迷的两个人,当即同意道:“我们现在立即启程,路上只买东西吃喝不打尖歇息,尽快赶回京城。” ———— 书名:如花的日子,作者:柠檬红茶,书号:111774 关爱生命,远离主角,三无女的异世平凡人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零八 侯爷府中 来喜儿带着侍卫们快快的收拾停当后,一行人急急赶路了,这次速度明显是快了许多。红衣带着孩子和丫头们挤一起了,她的车里现在躺着大将军和楚一白。 大将军和楚一白当天晚上发起了高热,红衣当即决定连夜赶路,并让柳家两个兄弟赶到前头去按来喜儿开得方子去抓药。 红衣和族长宗老们简短的说明一下,然后就和他们分开走了:族长他们必竟是老人,经不起这样连夜的奔波,所以他们留下来住店,明日再上路慢慢回京。 车子摇摇晃晃的,这个时代的车子没有减震的措施,所以坐起来非常的不舒服,在很久以前红衣就想过要改动一下车子,这样至少可以让自己舒服一些。 不过穿越人士安全守则:低调第一;所以她还是放弃了,一个大家闺秀如果懂木工活计是不是有些太过让人惊奇了?红衣还是决定像平常的大家闺秀一样好了,莫要出彩让人感觉奇怪。 可是这样连夜赶路,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都在车子上度过,这样的情形下红衣非常后悔为什么没有改良过车子的减震:她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被颠得散了开来。 大将军二人的高热一直不退,但是车子有限,所以不能分开楚一白和大将军,那么红衣就不方便随侍在大将军身边。本来这个时候,贵祺以半子之身侍奉是最好的,可是他老人家受惊过度,也已经躺倒了占了一辆车子。 这样一来,只能让来喜儿和福总管两个人轮流服侍大将军二人;可是红衣还是非常担心父亲,只要一停下车她就要过去看看。 虽然这个父亲对于红衣来说只是挂名的,而且一开始的印象并不好;但是后来大将军对红衣表现出的拳拳爱女之心让红衣非常感动,也非常窝心;在红衣的心目中,大将军就是她的父亲了。 这样急行了两天后,大将军和楚一白已经非常虚弱,这天晚上柳家兄弟也带回了来喜儿所需的药材;虽然距京城也不过一日半的路程,红衣还是决定暂时先不赶路,在客店中住下,以便让大将军和楚一白休养恢复一下;她怕再这样赶路,大将军与楚一白的身体受不住。 红衣心里还有想一个想法:给皇上的折子也送出去了,想必皇上会派人来接吧? 京中的侯爷府里也不安生,府中主仆众人都是心急如焚:为什么贵祺一去就没有消息呢?成与不成的连个信儿也没有送回来。 老太太最是心急,她日日都睡不好,吃不下:听京中的传闻,现在这个事儿可不只是关着她一府,如果红衣不管的话,李氏一族都有可能受她们府的牵累!如果传言是真,她们一家真要上了断头台,她九泉之下也无面目见祖宗啊。 云娘自外面进来,面有急色可是却没有同老太太说什么:这几天老太太的身子明显不太好,她还真不想让老太太再过于心焦,现在这个时候老太太要是病倒了,这府中可就真有热闹可看了。 老太太却已经注意到了云娘:“云娘,有什么事儿?” 云娘看了看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的好;她就吱唔道:“没什么事儿,只是府中的一点儿琐事儿罢了。”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云娘你就说吧,这府中现如今只有我一个人能做主拿个主意,你有事儿不说万一起了什么变故,我们可怎么办?你不用担心,我的身子没有事儿的,我还受得住,你直说就是。” 云娘知道老太太说得在理,如果真得不说万一有什么事儿还真是没有人拿主意,想到这里云娘只能说了出来:“老太太,那个,族里的人都去了庄子上。” 老太太一时没有听明白:“你说得是什么事儿,云娘?什么时候你说话这么不清不楚的了?” 云娘想了想一咬牙道:“老太太,族长与族里的宗老们全部都去了郡主的庄子。” 云娘当然不是连话也不会回的小丫头,可是她极为担心老太太:现在这府里唯一还明白些,能替大家伙儿着想就这么一个人了,在老爷回来之前老太太千万不能病倒啊;所以她刚刚说话就有些不清不楚的,她还是怕吓到老太太。 老太太听了云娘的话后,这一惊非同小可:如果不是族里得了什么确切的信儿,万不会有这样大的举动;他们想必是去求郡主了,而且看来对侯爷府是极为不满,居然没有人到府里问一问说一声。 老太太想了一下道:“云娘,快快收拾一下,不要准备太多的东西,银两多带些不成,东西收拾的越简单越快越好,我们现在马上启程去见郡主。” 云娘倒被老太太吓了一跳:“老太太,这万万使不得。您连日里身子已经不好了,可是经不起这样的奔波。” 老太太一顿拐杖:“你糊涂了吗,云娘?现在族长都去求郡主了,你说,现在这个事儿闹得有多大了?可是你们老爷自去了后就没有送回来信儿,我怕他那个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的,误了我们一族人的性命啊。” 云娘上前去扶老太太想让她坐回去,可是老太太就是不坐,一径儿想往外走;云娘只能道:“老太太你先不要着急,坐下慢慢说,就是要收拾行李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您站在这儿做什么呢?还是坐着歇会儿吧。” 老太太听了云娘的话这才重新坐了下来,云娘又劝道:“老太太,依奴婢看,老爷万不会在这种时候还同郡主耍脾气,老太太您是太担心了才会这样想;老爷一定会求得郡主相救大家的,郡主原来就不是个硬心肠的人,所以老太太还是放宽些心的好,不要急坏了自己的身子。” 老太太连连摇头,执意要去:“云娘,我就是在家中也是安不下心来,我这心里日日都是七上八下的,还是前去看看的好;你快去准备,我们今日一定要启程才行。” 云娘看老太太这样固执,想了想只能把话直说了:“老太太,你刚刚也说这府里现在就您能做主,您如果走了,这府里让秀夫人掌理?还是让姨娘们掌理?再有,老太太,您想一想,您走了,我们对京里的事情就一无所知了,万一有什么变故我们也不知道不是?” 云娘一面说着一面看老太太神色,看她有所动摇了就接着说了下去:“依奴婢的浅见,老太太还是在府中的好;这样一来可以让府中安宁些,二来也可以知道京中的变化,有个万一我们也好想个法子做个应对不是?” 老太太一时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云娘,你说得有理;我这一心急就忘了许多的事儿,现在府里说什么不再出来什么妖蛾子了。唉——,就像你说的,我还是在府中不能出去的。” 这主仆正说着话,外面小丫头进来道:“老太太,秀夫人来给您请安。” 老太太冷冷一哼:“她还有脸给我请安?让她给我滚进来。” 明秀在外面自然是听到了老太太的话,她便没有等小丫头请她就自已进来了:“老太太安。老太太昨天晚上睡得可好?今儿早饭可进得香?”后面这两句话是对云娘说的。 老太太冷冷的道:“我还能睡得着、吃得下?我再睡着了,怕醒了就上了断头台!哪个敢睡?托了你的福,我们一府的人都不会睡得着,吃得下!” 明秀又施了一礼:“老太太不要生气,秀儿正是请罪来了。” 老太太瞪着她喝道:“请罪?我是不敢当的,明儿我们大家被你送到了断头台上,我们还要谢谢你,我们托了你的福才能吃上常人难吃到的断头饭!” 明秀不急不燥的道:“老太太,是秀儿做错了事,可是现在只是着急也是无用的,我们还是想个法子过了这个难关,日后老太太要罚秀儿,秀儿绝无二话。” 老太太被明秀这几句话气得不轻,正要喝斥她的时候,小丫头又进来道:“老太太,香姨娘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老太太看着明秀,冷冷一笑:“今儿是什么黄道吉日,连日里不见的人儿今日都来了?”然后她对小丫头道:“也让那个祸害给我滚进来!” 云娘想了想贴在老太太耳边道:“老太太,想来是因为她们也知道族长等人去求郡主了,为了自身所以来求老太太的吧?” 老太太听了云娘的话火气更是大了三分,她点点头表示听到了云娘的话,云娘便立在一旁不言不动了。 自从惹下这祸事儿后,明秀和香姨娘两个人在贵祺去了山庄后,就开始托病不出屋了;就是老太太使了人去叫她们,她们也称病不到老太太这边来;现在明秀和香姨娘知道事情的厉害了,为了自己打算居然都来了,这能不让老太太生气吗?。 明秀见云娘同老太太耳语,知道必不会说她的好话;现在这个时候云娘这不是给她雪上加霜吗?她冷冷的看着云娘道:“不知道云娘有什么话儿要背着我这老太太的外甥女、嫡亲的媳妇同老太太讲?如果不是你们这群奴才天天在老太太跟前说三道四,我们娘们会生份到这种地步?” 云娘还没有说话呢,老太太一拐杖就打了过去:“我打死你算了,省得哪天不是被你害死就是被你气死!” 云娘忙拦住了老太太:“老太太,您不要太生气了,要在意自己的身子。” 香姨娘这个时候随小丫头进来了,看屋子里这阵势一时间也没有敢说话,也就忘了上前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看到她更是火冒三丈:“怎么着,你不是来跟我请安的?杵在那儿是什么道理?” 香姨娘见老太太一开口就是训斥,更是有些心慌,她今儿可是来求老太太救她的;她急忙上前给老太太见礼:“老太太安,香儿刚刚是看您同秀夫人有话要说,不敢打扰。” 老太太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我们一家人,不一族人都要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还有什么脸到我跟前来说话?我要是你们,我就一根绳儿吊死算了,也省得祸害别人。” ____ 亲们见谅了,又是广告: 什么?那个穷猎户老公原来是正三品的御前侍卫!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种田,后江湖,再宫斗?好,只要你保证最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是汇仁某宝,成交! 作品:穿越之福宁天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零九 明秀议罪,来喜儿解毒 老太太的话说得极为不留情面,让香姨娘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明秀倒是没有很大的什么神色变化,不过她却笑了笑。 老太太当然看到了明秀的笑容,她指着明秀气得全身抖个不停:“你给我跪下!”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也不说话,依言跪下了。老太太举起拐杖来对着明秀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下去,边打边骂:“你笑什么?是不是感觉害得我们不够惨?你还有脸笑,我们一族人的性命都被你害得没有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老太太被气得实在是有些过了,话也说得有些颠三倒四的,不如平时里的条理分明:她如果不是担心日后脱罪还用得上这两个妇人,她早就打发人把她们送到族里去治罪了,还会留着她们在府里让她堵心窝火? 明秀也不避让,硬是一动不动的挨了老太太几拐杖才道:“老太太,您自管打就是,只要您不生气了,能容秀儿说几句话就可以。” 老太太也不答话,又接着打了几下实在是累了才停下来;云娘过去扶她坐下:“老太太,您要注意身子,总这样动气怎么可以?”边说边给老太太上来了丸药,服侍她吃下去。 老太太有心疾,不可以动气的,而且连日里挂心一府人的安危,没有休息好也没有吃好,这心疾就有了犯得预兆;大夫来瞧过,虽然开了方子,但是也说这药是不能常吃的,最好是不要过于激动,安心静养才是长久之计。 明秀等老太太吃下了药,才平声静气的开口说话,似乎刚刚挨打的那个人不是她:“老太太,有几句话我是不能不说的,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我们府时的人,我们族里的人。人人都道是我和香姨娘害了大家,可是真正害了大家却不是我们,而是郡主!”她这一句让屋子里的人神情各异起来。 -----处女分割线------- 红衣他们投的店也不过是在官道上的平常客栈,房间本就不多,被红衣一行人包了下来,大家也只能勉强住下;不过住得实在是很挤,侍卫们的房间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儿,进屋就要上床,变成了名符其实的大通铺。 萧云飞去安排警戒事宜,来喜儿前后院转了一圈,选了两个房间:一间给红衣还有孩子们住,是里外间,倒也宽敞,值夜的丫头们搭了床板就可以睡——眼下房间实在是紧张,只能将就了;大将军和楚一白就在她们隔壁,是一个大的敞间;来喜儿和福总管两个人没有要房间,只让店家在大将军的房里支了张床,这样两人才好方便照顾大将军他们。 最重要的是,这两间房子非常便于侍卫们安排防守,再加上有来喜儿就住在大将军的房内,不管是红衣和孩子们,还是昏迷中的大将军和楚一白,来喜儿都能兼顾到。至于男女房间没有划分开,这也是非常时期的无奈之举,现在是讲不得了。 红衣看了来喜儿的安排,没有异议。现在出门在外,又带着伤员,是不能只讲规矩的,人要懂得变通之道才可以活得久些。 当天晚上,来喜儿就准备给大将军二人驱毒;二人的情形已经很糟糕,不可以再拖下去。 来喜儿安排好房间,就急急的让店家去煮热水,并言明要很多热水,并使了心腹之人去看着;而福总管亲自守着药炉看着小厮们煎药,现在他们还真不敢大意,天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再来第二次刺杀或是投毒什么的。 红衣在房里守护着大将军,她看了看面色如纸的两个人,担心的对来喜儿说道:“来总管,已经耽搁了两日,现在才能驱毒,能不能驱得干净?不会有什么遗留在我父亲他们的身子里吧?” 红衣虽然知道些医学常识,不过也就是二十一世纪时的那点儿记忆,所知也限于常人知道的那些,对于毒来说,她可是一点儿也不了解的。 来喜儿虽然还是眯着眼睛,可是笑容在他的脸上已经有两日不曾见到过:他不只是忧心大将军他们的身子,他还担心着这一行人的安全啊。他躬了躬身子答道:“郡主安心,没有什么不良的后果,只是现在驱毒需要的时日长久些,然后还需要好好调理身子一段日子才可以恢复,不过不会有其它的危险。” 红衣叹了一口气:“需要驱毒多久?”呆在外面的时间越久危险越大啊,那些人看来安心是要楚一白和大将军的命。 来喜儿计算了一下:“郡主,原本三日就可以了,现在可能要加倍才行,具体天数要看大将军和楚先生的身体情况才可以;不过,依老奴看,让大将军和楚先生调养两日,毒驱得差不多了就启程回京的好。” 来喜儿明白红衣在忧心什么,他也希望越早到京城越好,到了京里再有什么事儿他就不怕了,那里有得是他的徒子徒孙。 红衣点点头:“好的,就这样做吧;一切全托给来总管了,来总管你多费心。”说着红衣对着来喜儿居然施了一礼,把来喜儿吓了一跳,连忙避开并跪了下去:“郡主折杀老奴了!” 因来喜儿是个太监,又已年老,所以红衣没有避嫌亲手拉起了来喜儿:“我谢过来总管的救父之恩,这是应当的,来总管不必如此。” 红衣知道现在不论是解毒还是她们的安危都在来喜儿一个人身上,来喜儿对她如何她是知道的,可是礼多人不怪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以她郡主之尊行个礼也是对来喜儿的感恩表示。 来喜儿连连道:“不敢,不敢。郡主之礼老奴如何敢当?再说大将军与楚先生都与我是至交好友,我岂能不尽全力?郡主实在是折杀了老奴了。” 来喜儿非常感动,虽然在这个种情况下不能不说郡主另有心思,可是依他对红衣的了解,红衣只是纯属于感激才对他行这一礼。 红衣摇摇头道:“来总官,你不必如此客气;你我虽然名为主仆,而在我心目中,来总管实为家人啊。这些先不说了,眼下为我父亲与楚先生解毒是当务之急,来总管偏劳你了。” 来喜儿在宫中教养暗卫多年,用毒与解毒就是他要教的必不可少的一样:看楚云飞等侍卫虽然受了伤,但却及时处理并没有让毒起到很大的作用就可以看出来;来喜儿虽然不能说精通天下毒物,但是一般的毒他还是知道如何解救。 店家这时同来喜儿使去的人一起送来了热水,来喜儿对着红衣施了一礼后就去忙了。解毒用的药分成两种,一种是口服的,一种是泡澡的。 来喜儿和福总管亲自服侍了大将军和楚一白泡澡,然后又给他们换上了衣服,这一通忙乱让二人都出了一身大汗,可是却没有时间让他们去清洗自身。 大将军服药的时候,红衣进了屋子,自来喜儿手中接过了药亲手喂的大将军。大将军二人虽然昏迷,药倒是没有浪费,在来喜儿的手法下,二人都把药吃了个干干净净。 当天色将明之时,大将军和楚一白的高热终于退了,红衣这才真得放下了心:这药有用,大将军他们有救了。 来喜儿和福总管也是心神一松:只要连续如此调理两日,二人也就能好多了,到时可以再次启程进京;到了京里一切就不用担心了,宫里的御医想必会来守着二人,那时要药有药、要人有人,大将军二人也就能好得快些。 熬了一夜没有合眼,连日来在车上也没有休息好的红衣,心神一松下来就被困意所征服,伏在桌上居然睡了过去。 来喜儿和福总管也是一样,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床上都睡了过去:他们两个人更累啊。 楚一白必竟是练武之人,又正当年青,所以醒来的比大将军要早一些。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于所处的地方一点也没有印象;不过他没有心急起身,而是躺着一动不动的先确定了没有危险,然后就安下心来静静想了一想,也就明白了大概。 楚一白这时候才开始打量屋子里:床头的椅子上福总管搭着头睡得正香,一旁的搭起的床板上,来喜儿是坐着就睡着了;他感觉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在,就微微抬头看去,居然看到平郡主伏在桌子上睡了。 楚一白一来是口渴,二来平郡主如此睡在这房里也是不妥,他就唤福总管:“总管,总管,福总管。” 福总管不过是个常人又是累得狠了,所以根本没有反应;来喜儿不同,他倒是被楚一白的第一句呼声就叫醒了过来。看到楚一白清醒了,来喜儿实在是很高兴的:“楚先生,你醒了。” 楚一白点点头:“有劳众位了。” 来喜儿摇摇头:“不必客气,只要你楚先生能活过来,就是天下之幸啊。”说着话他看到了睡倒在桌子上的红衣,急忙过去轻轻唤道:“郡主,郡主?” 红衣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变故?”说着就向床那面看去,她担心是不是大将军二人的毒有了变化。 楚一白也正望过来,红衣看到他醒了惊喜之极:“楚先生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楚一白微微一笑:“有劳郡主了,实在是不敢当,在下感激莫名;现在还好,除了感觉无力,并无什么不妥,让郡主烦心了。” 楚一白当然明白红衣是因为大将军所以才滞留在这屋子里的,可是他必竟也得到了红衣的关照,以红衣的身份来说,他必是要谢的。 红衣摇摇头,边答话边看向父亲:“哪有,楚先生不必客气;其实一直是来总管与福总管在照顾先生,我不过是一旁看着,只是心急哪里能帮上什么忙。” 红衣看到楚一白清醒了的惊喜,是因为她立时就想大将军也醒了;再有,二人怎么也算是一起做事多日,楚一白能好起来也是好事不是?如果楚一白真得毒发身亡,还真是当朝的损失。 看到父亲还是在睡,虽然呼吸稳定,红衣还是非常担心的看向来喜儿:“来总管,我父亲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难道他老人家中得毒比楚先生的要重不成?” 来喜儿道:“郡主宽心,说到中得毒较重来,那还是楚先生中毒重一些;大将军现在还在睡,是因为他必竟有了年纪,不同于楚先生正当壮年,所以他的身子相比来说要虚弱一些,想来还要再过一会儿才会醒过来。” 不过大将军这个时候却醒了,他虽然声音虚弱,可还是开口骂来喜儿道:“你这老货,我不过多睡了一会儿,你也编排我的不是。谁说我老了?哪个说我老了,赶明儿我必要同他比划两下子。” ---- 书名:楚汉骄雄的青春期 书号:114 广告词:她,一朝穿越,让楚霸王输了两千年的战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 红衣宽心 明秀施计 红衣听到父亲说话,心喜异常:“父亲。”这一句父亲一叫出口,她的眼中已经见泪了,连日来的担心焦虑在听到老父的声音时,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忍不住,想要哭出来。 大将军听出红衣的语声哽咽,满眼的慈爱看着红衣说道:“红儿,你担心坏了吧?你是不是几日都没有好好睡?看你脸色可不怎么好,这么大的人要知道照顾自己,你这样不是让为父更不放心你?好了,不要做这种小儿女之态,为父没事儿了,你放心就是;红儿,你听话,这里有人守着,你还是去歇会儿吧,等你睡醒了,为父就能下床打拳了。” 红衣当着楚一白的面儿不好表现的太过于激动,她转身拭了拭泪才对大将军道:“父亲,只要您醒了就好,我不累的,真的不累;只是看到父亲醒了过来,我太高兴了。” 楚一白看着有硬汉之称的大将军居然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咳了几声道:“大将军,你醒了也不理会我一下吗?”他这样说不过是为了混过这父女二人的感伤场面,还别说,他还真不习惯面对温情脉脉的大将军。 大将军瞪他一眼:“你好好的躺在我身边有什么好理的?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说这种话;就算你是生病了,这婆婆妈妈的也太不像个男人了!” 楚一白苦笑着看向红衣:“我发现大将军就是对待郡主的时候还算是正常,只要是待别人不是吹胡子,就一定会瞪眼。” 屋子里的人一起笑了,一扫刚刚的感伤。大将军执意要让红衣去休息,红衣无法才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她和孩子们的房间就在隔壁,出了这个门就进那个门而已。 这个时候丫头婆子们刚刚起来,布儿上来伺候正看到红衣自大将军的房中出来:“郡主,您一晚上没有睡?这个死纱儿也不知道去催?大将军和楚先生服了药可好些了?” 红衣点点头:“大将军和楚先生都醒转了,来总管的药十分有效呢;你一会儿吩咐人煮些粥过去,现在他们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东西。” 布儿道:“我记下了,郡主,您还是快快去睡会儿吧;这个死纱儿,主子没有睡,她倒是睡了一夜,有这样伺候主子的?看我一会儿治她。” 红衣摇头:“布儿,莫要怪纱儿;连着赶了两日的路,大家都累坏了,好容易能躺在床上睡一觉,都该好好休息的;再说这也不怪纱儿,是我吩咐她不必跟着伺候的。” 红衣和布儿说着进了屋子,布儿给红衣摘下了头面,然后又解下了她外面的比夹:“郡主,这是您体谅我们做奴才的,可是我们做奴才怎么可以这样做?这个事儿您不要管了,纱儿总是要说她两句的,近来怎么说她也有些懒散。” 花嬷嬷这时候进来了:“我的郡主,我听外面的小丫头说您一晚没有睡?就是担心大将军您也要睡上一睡的,您的身子要是垮了如何在大将军跟前尽孝?说到这里,布儿,昨晚上是谁值夜,怎么也不知道催请郡主安寝?” 布儿叹了一口气:“不就是纱儿那个小懒猪,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这个时候纱儿听到动静自内室出来了:“郡主,您回来了。您一个晚上也没有回来,我却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真是该死,请郡主责罚。” 布儿狠狠瞪了纱儿一眼,纱儿理亏红着脸低下了头,花嬷嬷倒是知道丫头们累坏了,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纱儿。 红衣见她们如此连连摆手:“好了,此事不要再提。连日里大家都累坏了,不必在意这些规矩,只要大家都能平平安安、没病没灾的就好;你们也不要再埋怨纱儿了,我现在确实是乏了想睡会儿。” 红衣一面说着一面向内室走去,花嬷嬷和布儿连忙紧跟着上前去服侍;红衣刚走了几步又想起了孩子们:“英儿雁儿昨天晚上睡得早吗?现在起了没有?” 纱儿昨天晚上值夜,其它不知道情形,所以布儿又扯了在外屋站着的纱儿进来答话:“姑娘和少爷昨天晚上早早就上了床,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澡也没有洗叫都叫不醒;现在还在睡呢,想来也是累坏了。” 红衣过去先看了看孩子们,的确是睡得极香,她叹道:“难为他们了。昨天晚上他们睡得可安稳?”红衣担心孩子们前两日所受的惊吓。 慧儿道:“回郡主的话,姑娘少爷一直睡得极为沉稳。” 红衣点点头:“这样我也放心多了,我先去睡一会儿,有什么事儿记得叫醒我。” 布儿几个人伺候着红衣睡下了,红衣也是累到了,在没有人叫醒她的情况下,她一直睡到天色全黑了下来才醒转,可是全身的骨肉都叫嚣着,她感觉动一动手指都全身疼一样。 --------- 老太太听了明秀的话,更是沉不住气:“你惹下了这等灭族的祸事,居然还敢到我面前来诬蔑郡主?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唯有郡主能救大家一命,也包括你的命在内?你现如今是不是真得想害得我们求救无门你才安心?此话要是传到了郡主的耳朵里,郡主还会替你们挡下这祸事么?你不要命不要紧,可是我们大家伙,还有李氏族人都还想多活几年。” 老太太因为说得太急,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停了一下,喘了几口气又道:“你真以为我老糊涂了,还是以为我是你们老爷,耳朵根子软只听得进你们的枕头风?你说什么我就会相信什么?告诉你,我还没有糊涂到那个地步,郡主远在山庄,我们府的祸事怎么关她的事情?明明就是你们两个做下的事情,现在居然有脸说出这等样的话来,你不要当这府里的人都好欺,再这样说我就先把你打发到宗祠去,省得再替我们府里惹下祸事儿。” 明秀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神色:“老太太,您就只看到表面上的事情,您就不能往深里想一想?我们府的祸事儿怎么来的?不就是因为那个清风山庄吗?而清风山庄的事情现在京里传得到处都是,老太太想必也听到了;我们郡主的庄子可是同清风山庄的秘密仓库在一个地方儿,此事怎么可以说同郡主无关呢?” 老太太哼了一声:“云娘,你听听这一张巧嘴儿!说得也是,人家郡主就住在清风山庄仓库的边儿上,居然没有卖他们家的粮,也没有卖他们家的药材,更没有卖过他们家的盐;可是我们府里的人儿距那仓库远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啊,可是却偏偏把那个什么清风山庄里的货物卖了一个全儿!而且我们府的祸事儿却是那同清风山庄没有来往的郡主惹来的,你说这事情怪也不怪?我呸!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此事也与你脱不了干系,你就老老实实等着你们老爷回来罚你们吧。” 云娘给老太太轻轻拍着后背:“秀夫人,这祸事儿您已经做下了,眼下您就该想如何才能助我们府里躲过这次大难,而不是想着把这祸根移到他人头上去;那也是不可能会移走的,此事儿在京里闹得沸沸扬扬,你和香姨娘的店里都吃病了不少人儿,您就是再能巧辩,这事儿也是改变不了。按说这个话儿本不是我一个奴婢该说的,可是秀夫人您说得这事儿实在是让人太难以接受了;老太太身子又不好,您就不要再说什么让老太太生气,这也可以算作您的孝心了。” 老太太拍拍云娘的手对明秀道:“你也不要不服云娘的话,她说得话我听着极有道理,就是我原想要说的。” 明秀非常生气,她直直的看着云娘:“云娘,你也说这是你一个奴婢不该说得话,既然知道不该说还说,你是不是忘了为奴的本份?!” 老太太听到明秀的话冷冷一哼:“怎么的?秀夫人今儿要拿我的人立威不成?” 明秀只能转过头来道:“回老太太的话,秀儿不敢。秀儿只是感觉这云娘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不知道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才了。” 老太太瞪着明秀:“你看来倒是知道的,只是你这什么都知道、什么明白的人,却把我们一族人都要送上断头台了!哼!” 明秀倔强的道:“老太太,我已经说过了,这祸事儿不是我同香姨娘的惹下的,是郡主招来的。” 老太太一顿拐杖:“你再敢如此胡言乱语,我今儿必不饶你!” 明秀抬头看着老太太:“老太太为什么不听秀儿把话说完?如果秀儿说的没有道理就任凭老太太处置,秀儿绝无半句怨言;可是老太太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让秀儿说话是什么道理?秀儿说得话也是为了能让府中避过此难啊,而且不用老爷如此到郡主面前低声下气相求。” 老太太瞧着明秀坚决的神色,一拍桌子喝道:“好,你讲!我倒要听听你这嘴里能吐什么来?!不过你要是无缘无故诬蔑郡主,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日情份了。” 明秀嘴角微微翘起,闪过了一丝冷笑:“好的,老太太,到时秀儿也绝不会认为老太太绝情。” 说完她顿了顿,又把要说的话在心中过了一遍才开口说道:“我们侯爷不过是个朝中的闲散贵人,并不参与明政没有政敌要害他;而清风山庄的事情,不是秀儿推脱,如果老太太仔细想一想就会知道,是明显有人要存心害我们府罢了。” 老太太听到这里心底有了一丝动摇:她原来就有这样的猜疑,感觉是有人要害他们侯爷府;现在听到明秀说来,她倒是真的有了仔细听下去的意思。 明秀没有看老太太,她跪坐在地上看着窗外接着说了下去:“可是我们侯爷并没有政敌,而我们这些女人也在内宅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又会惹下什么仇人?倒是郡主原来就交游广阔,京中的达官贵人有几人不识我们郡主的?现今她又一人出府说是到庄子中避暑,却和清风山庄的仓库比邻而居……” 说到这里明秀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看来老太太一字一字的说道:“依秀儿看,如果不是郡主得罪了清风山庄,致使他们寻仇找上了我们府来陷害;那么就是郡主早已经知道清风山庄是做什么的,却使计让他们来害我们府,以此来出她胸中的一口闷气。” ---- 亲们见谅,朋友的文,小女人不好推却: 爱情无先后,且看无厘头木兰军营择夫记! 书号:109764,书名:《爆笑花木兰》 盛世叫化,誓将乞讨与欢乐进行到底! 书号:书名:《叫化子一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一 一只老黄雀 明秀说完这几句话并没有停下来,她要再接再厉:“老太太,您想一想我说话是不是有道理?清风山庄就是要找靠山也不会找我们一个侯爷府吧?虽然我们老爷爵位不低了,可是京中有很多达官贵人都比我们府要更尊贵对不对?您想,清风山庄想找什么样的靠山?依秀儿浅见,他们要找的靠山要么是爵位高的,尊荣无比还要能得皇上欢心;要么就是要手中握有实权的,只有这样清风山庄才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助力;而这两样我们府都没有,我们老爷已经久不上朝堂了,老太太。” 明秀说到这里看了看老太太的神色,见老太太一直没有开口阻拦自己说下去,更是多了三分把握,于是她又道:“所以呢,老太太,这就又有了一种可能,清风山庄所以拖我们府下水,不过就是要想找个靠山,而这个靠山并不是指我们侯爷府,而是指郡主;只有郡主才可以让他们有所倚仗啊,而我们不过是受郡主之累而被清风山庄设计了——在清风山庄看来,我们老爷可是郡马,只要我们府下水了,到时郡主就可以由他们予取予求了;说到底,我们府中这塌天的祸事根由就是在郡主身上,还请老太太想一想秀儿我说得是不是有道理。” 老太太沉思着,没有说任何话。而老太太这个样子对于明秀来说就是好消息啊:老太太显然被她说得心动了。 明秀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和香姨娘呢,的确是做了错事连累了大家,我现在也是万分后悔;可是此事与郡主并非是没有干系,我们也不过是受郡主的连累被人算计了去;不论是郡主所为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祸事儿的根苗的就在于郡主身上,这绝非是我的推脱之词;只要有郡主一天,我们候爷府就总会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就会再三的设计于我们,这让人防不胜防啊,老太太。” 云娘看老太太的意思有所松动,不禁有些着急道:“老太太,秀夫人所言不过是猜测罢了,如何能做准儿?现今能救大家的人只有郡主了,老太太万不可又起疑心啊;如果秀夫人所言传到了郡主耳中,老太太,那可真就是回天乏术了。” 明秀听到云娘的话后,眉头一皱:这个该死奴才敢坏我的事儿!她伸手指着云娘喝斥道:“你一个奴婢,主子们在说话的时候,哪有你插嘴的份儿?!一边儿给我立着去,没有半分规矩。” 老太太瞪了明秀一眼,她十分不喜明秀现在这个样子,居然连她的人明秀也一再的喝斥上了,她真以为她是当家的主母不成? 老太太看了云娘一眼:“我自有主张,你不必担心的。”然后才对明秀道:“在长辈面前如此喝斥奴婢,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老太婆?没有规矩?我看最不知道规矩的人就是你了——以戴罪之身还在我跟前如此张狂,你还有脸和我谈什么规矩。” 明秀看着老太太非常的不以为然,她轻撇了一下嘴说道:“老太太容禀,奴婢就是奴婢,主子就是主子,府中的规矩是绝不能坏的,不然日后个个都没大没小,早晚会酿成祸事儿;我这也是替老太太说云娘几句罢了,老太太如果不喜欢秀儿下次不说也就是了。” 明秀自很久前就在府中越来越硬气,在老太太跟前说话也越来越有底气,这是因为她手里有了银钱。她可不是有了一星半点的银钱,她把娘家的铺子都拿了过来做清风山庄的黑心生意,说她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她现在自己在京中买下的铺子、京郊买下的庄子也有不少了,所以她现在根本就不在意老太太现在对她的看法——大不了她也学郡主出府另居不是更逍遥快活? 明秀如果不是还在贪心侯爷府的财产,她说不定真就闹着分府另过了:明秀既使不做那些黑心生意了,她现在的每个月的进项也不是小数目。 今日她到老太太这儿来,不过是因为事关她日后,对于侯爷府能不能过此难关她倒是并不担心:有郡主在,只要侯爷是郡主儿子的父亲,郡主就不会不管;就是侯爷不去求郡主,侯爷府的安危也不用担心——除非郡主不在意日后她儿子的名声,这个当然不会发生了:郡主的儿子是太子的伴读,将来前途无量呵,任哪个母亲也不会想儿子身上有任何污点吧? 明秀有相当的把握郡主不会放任侯爷府不管,所以她现在所担心不过是她的地位,她的利益与她的将来罢了;她现在可是很有身家的人,当然不想还没有好好享受就被打回原形。 但是侯爷母子想接郡主回府,这是她万万不能容忍的。如果郡主回府了,还有她什么事儿?她不就成了一个地位高些的管家?这种事情她是绝不会做的;最重要的是,她没有把握做事可以瞒过郡主去,她自心里惧怕那位怎么也看不透的郡主;更何况郡主手里还握有她的把柄,让郡主离她越远越好,最好是郡主同侯爷府再无半点关系。 所以明秀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红衣回府的,那么她就相法子打消侯爷母子的这种心思才行;而这个时候她又听说了李氏宗族的族长宗老们居然去了山庄,这让她非常的不安:她在宗族里不过是一个妾室的名份呢,就算是侧妻,族长想要治她的罪也太容易了;虽然她有把握不会被立刻赶出府去,但名份想要保住怕是不易。 为了这些,她才不得不来给老太太请安,不然她是不愿意理会老太太的:这个老太太根本对她就没有情份,居然接连派了人到她的身边监视她;往日里她在府中无权无势,没有办法只能迁就老太太,现在她根本不必再看老太太的脸色过活。 至于孝道,对于明秀此人来说,这个根本就不在她的心上——她的母亲与弟妹她都没有考虑太多,更何况是老太太呢?说到大家族的规矩她是知道的,所以说话虽然硬气,但是礼节还是有的,话说得也算不得顶撞,不会让老太太以此而找她的麻烦。 老太太听了明秀的话后冷冷哼了一声:“你还是给我安份些,我的人自有我管教,倒也不劳你来多操这份心。” 说完后,老太太不在理会明秀开始沉思起来;明秀也不打扰她,老太太不叫她起她就在地上跪坐着等:她有得是时间。 老太太过了一会儿看了明秀一眼:“你说郡主知道清风山庄的事情,设计让他们来害我们,这个是不可能的;如果郡主知道谋逆之事却不报,也是一条大罪,她是很知道规矩的人,绝不会做下这等事来。” 明秀想了想道:“秀儿不过只是依据现在的情形猜测,所以有些地方想左了也是有的,不过,郡主绝对是这次祸事的根苗,清风山庄与我们府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为什么要设计我们?而且还是花了这么大的人力财力来陷害我们,老太太还要三思才是啊。” 老太太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儿应该和郡主没有关系,郡主不过刚刚封了没有多久,郡主也不可能会认识清风山庄的人。”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微微一笑道:“就因为郡主是才封的不久,而且还是太后的义女,所以才会被清风山庄的人所知啊;如果是很久远的事儿,说不定清风山庄就不会打郡主的主意了;而且郡主还是太后的义女,皇上也荣宠不衰,这样的靠山不正是清风山庄所想要的吗?老太太,你认为秀儿说得有些道理没有?” 老太太瞧了瞧明秀,没有再说话又开始沉思,她不是知道明秀的话里还有漏洞,可是她却不想再说破她——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 云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她却没有丝毫办法,她已经被明秀喝斥了两次,虽然老太太回护了她,可是她也不能再放肆了:她必竟只是侯爷府的一个奴才罢了。 云娘自小跟着老太太,老太太有什么心思云娘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儿,她当然能看出来,现在老太太已经被明秀说动了心思;而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如此一来,这祸事儿根由不会再是老太太自己了。 老太太连日里吃不下睡不着,除了担心一府人的安危,还有一件事搅得她不得安宁:这两个惹祸的人可都是由她做主迎进了府中,换句话就是这塌天的祸事可是由她一手造成的;这里面的原因却是她不能说出口的,她怎么说可以对天下人说她想找一个合她心意的儿媳妇呢?那天家的脸面何存,她这不是找死吗? 现在明秀的说辞刚刚好给了老太太一个台阶下,云娘在一旁看着老太太的神色变化,终于在心底长长叹了一口气:老太太已经被明秀说服了。 老太太当然被说服了:祸事是由明秀和香姨娘做下的,根由是在郡主那里,她呢?只是被不肖的子孙连累可怜老人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二 明秀斗计 红衣探父 老太太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想清楚关碍,心里轻松了不少;如果不是她现在还担心红衣是否会救她们,她就已经没有什么不舒心的事儿了。 老太太看了看明秀,没有了刚刚的急言利色,她轻声细语的说道:“你说得有几分道理,这个倒也见你平日里有几分伶俐;可是祸事儿必竟是由你和香丫头做下的,这是不可能推脱掉的;你和香丫头如果还要呆在府中,就要好好想法子助府里过了这次难关才可以。” 老太太这话一出让明秀有些瞪目结舌:这就是说,她和香姨娘的错是一分不会少!明秀呆愣愣的看着老太太,一时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姜还是老的辣,明秀被老太太摆了一道。 老太太说完了话后看也不看明秀,她瞧向了香姨娘:“香丫头,你有什么话要说?” 老太太当然知道明秀听完后会是什么反应,但是她不在乎: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妇人,还惹下了塌天的祸事儿,她的死活已经完全不放在老太太的心上了。 香姨娘不如明秀那般心有七窍,她只是来求老太太救她的,听到问她了急忙又跪下叩头:“老太太,香儿已经知错了;香儿知道给府中惹来了塌天的祸事,但是求老太太看在我娘亲的份儿上,救香儿一救,莫要把香儿赶出了府去。” 老太太这才又瞧了一明秀:香姨娘所担心的事儿,不也是明秀的处境?明秀还不是一样要求她?明秀居然还敢如此张狂,这个家里真正的主人是她老太太,明秀不过是因为自己给她脸面才做了侯爷府的妻、将来的女主人,可是明秀居然等不及她寿终正寝,连番在暗中做手脚步。 老太太今儿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好好的整治明秀一番,也好让明秀明白在侯爷府里,没有了她老太太的支持,明秀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不只是因为这些,还有其它的原因也让老太太现在绝不会轻轻放过明秀和香姨娘,不只是她们听话不听话的问题;而是此事现在她说了也不算,族长已经插手了,这事儿就不只是家事儿这么简单了;还有就是让她为了这么两个妇人,去得罪族长她是绝不会做的:因为还真不一定能保下她们来。 明秀终于反应了过来,她也知道现在处境,所以咬咬牙咽下了这口气;然后才轻声对老太太说道:“秀儿也知道错了,求老太太看在我娘亲的份儿上、以及往日的情份上也救秀儿一救。” 老太太脸上飞快的闪过了一丝笑意,不过除了云娘外没有人发现,她沉声说道:“你们现在才知道错了?你们知道不知道,族长已经去郡主的庄子上了?为了求得郡主开恩,你们想想,族长会怎么处置你们?” 云娘的提醒老太太当然没有忘,这两个妇人今儿一起来给她请安,就是因为听到了族里的风声,可是老太太就是要吓她们: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们安安份份的等到贵祺回来。 老太太还有一层打算,如果万一红衣不答应救她们一家人,那么她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明秀和香姨娘的身上,再多花些银两,看能不能保贵祺和她自己的命;也是因为如此,所以老太太这几日来都没有申斥明秀二人。 香姨娘听到老太太的话脸上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连明秀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了:族长去求郡主看来确有其事,族里的这些人为了讨好郡主,她们俩个绝对会被族里打发出侯爷府的,最好的下场也会没名没份了。 老太太看着她们变白了的脸心里舒服多了:还知道怕就好,不然她们还当真以为没有人能治得了她们。 老太太看她们没有说话,就又说道:“不过这事儿要看郡主的意思,如果郡主能担当了此事,也许你们不会被族里外罚也不说定。” 老太太现在居然还不想落一个恶名,必竟这两个妇人的娘亲与她都有关系,所以她居然一推二五六,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明秀听到这里,知道老太太的打算,她猛然抬头看着老太太道:“老太太,您糊涂啊!此事根本不是我们要去郡主来救我们,而是她一定要救我们才是——老太太莫要忘了祸事可是因她而来的,她如何能不管不顾?还有,老太太什么事情都指望着郡主,以后我们府中是不是要一切都听凭郡主一人做主?那置我们老爷于何地?置老太太您于何地?” 明秀只能以此来试图动摇老太太接郡主回府的念头,侯爷府一定不会有事儿,至多不过爵位不保,可是财产不会变少啊;她绝不能看着这个家在她的手里转到其它人手上——就是郡主也不行,就算是嫡妻也不也行。 明秀不同于老太太之处就是不担心自己会有生命之忧,她只是担心族里人的迁怒、以及对郡主的讨好,会伤及她的地位及名份。 老太太看着明秀眉头一皱:“这样说来,秀儿你是不是能救我们一族人的性命?如果这样倒真是太好了,也不必让你们老爷去受其它人的气不是?” 明秀一下子被问倒了,她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老太太这才冷冷哼了一声:“说巧话儿哪个不会?可是眼下的祸事最是要紧,只要能免了我们的罪过,其它的我还能在意那么多么?说起来我和你们老爷在郡主面前如此抬不起头来,还不都是托了你们两个人的福?” 香姨娘看了一眼明秀,她不明白都到了这个时候,明秀为什么还要说郡主的坏话:现在只有郡主能救下所有人的命,也只有这样她们二人也才有可能会被族人饶过啊。 想到这里香姨娘不再理会明秀,她叩头道:“老太太,香儿真得知道错了,求老太太慈悲指条明路吧。” 老太太慢慢的端起了茶盏,吹了吹茶沫才道:“明路?我都不知道生路在哪里呢,还能指出什么明路来?真真是笑话了。” -------------- 红衣就是再酸痛也要起身啊,她还要去瞧瞧父亲的毒现今怎么样了,虽然没有人来叫醒她,她也知道大将军一定是好好的,可是还是要看到心里才能放心不是。 布儿几个已经听到了声音,过来服侍红衣:“郡主身子是不是酸痛?这是因为连日来一直在车上待着的缘故,郡主走动一会儿就会好多了。” 红衣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点点头:“没事儿的,只是现在什么时辰?可是用过晚饭了?” 布儿边伺候红衣穿衣服边答道:“已经用过晚饭了,郡主的饭纱儿已经去叫店家准备了,想来一会儿就好;郡主是不是饿极了?” 红衣摸了摸肚子:“还可以,是有些饿;不过我还是要先去看过大将军再来用饭。” 布儿给红衣梳头:“大将军和楚先生今天已经用过了两次药,晚上这次刚刚收拾完;看上去大将军和楚先生的气色都好了许多,郡主不必担心了;哦,对了,姑娘少爷都在大将军跟前说话呢。” 红衣听了微微皱眉:“如何让他们过去了?现今我父亲与楚先生都是病人,他们过去岂不是吵了病人休养?” 布儿笑道:“郡主,原本姑娘少爷说要过去看看外公和楚叔叔,我们不同意的;可是大将军偏偏听到了,就让福总管带了姑娘少爷过去;我看他们老老小小几个人说得还是极为热闹,倒不见大将军和楚先生有什么疲态,都兴致勃勃呢。” 红衣看了看镜中,又稍稍抹了下前额上的发,就起身向外走去:“我先去看看父亲,然后回来用饭;如果饭菜送上来了,也不用热着,就晾在桌上好了。” 说着红衣已经出了这个屋门又进那个屋门了,一进去就瞧见两个孩子规规矩矩的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同大将军和楚一白说笑着;大将军和楚一白没有躺着,是在床两头分开,半坐半躺的靠在床头上;他们脸上已经有了少许血色,听说话的声音也是响亮了不少。 红衣先给父亲请了安,又问了楚一白好后才对孩子们说:“英儿雁儿,你们怎么可以打扰外公和楚叔叔休息呢?他们现在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不能过于劳神的;娘亲知道你们担心外公和楚叔叔,可是也不该来了这么久不回房,让楚叔叔和外公劳神,你们说对不对?这就不是你们心疼外公和楚叔叔了,你们明白吗?” 孩子们还没有答话呢,大将军先开口了——他听到红衣的话后非常不高兴:“红儿,你怎么总是给孩子们立规矩,这也不行那也不许的?两个孩子不过是担心我们过来看看,而且有了他们,我们两个躺在床上的人才不至于过于烦闷;你不夸奖孩子们也就罢了,还一上来就训斥上了。” 红衣还没有分辩呢,孩子们已经不干了,他们两个人开口对大将军一个晓之以理,一个就开始威逼利诱;晓之以理的是英儿,进行威逼利透的是雁儿。这一家人的言谈倒让楚一白在一旁笑个不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三 定计 英儿对着大将军连忙摆手说道:“外公,不是的,不是外公说得这样;娘亲是极为温柔的好娘亲哦;娘亲只是担心外公的身子;我和雁儿也是来得时辰太久,同外公和楚叔叔一说话就忘记了时辰;这个不能怪娘亲的,是我们做错了。” 雁儿那里在撒娇:“外公,您这样说我们娘亲,小心我们以后不喜欢你、不理你了。” 大将军连忙去哄乖孙女,他轻声细语的对雁儿说道:“我不说了,不说了;外公再也不说了,好不好?我的心肝宝贝们要是不理我了,那可真让我太难受了。” 雁儿又不心疼外公起来,急忙伸出手去拍了拍大将军的大手:“外公,雁儿只是吓吓您,怎么会不理外公呢?外公不要难受。” 大将军握住雁儿的小手:“真是好孩子啊,太像你小时候了,红儿;你瞧瞧,孩子们多好?我的孙子们怎么会没规矩呢?我的孙子们当然是最懂事儿的好孩子。红儿,你以后不要对孩子们要求过于太严,孩子们还小呢。” 红衣搂了搂两个孩子:“父亲,我知道的,您不用担心,我不会让您的宝贝孙子们受委屈的。” 英儿拉着雁儿的手跳下了椅子,对着大将军和楚一白都行了一礼:“外公,楚叔叔,你们好好休养,我们先回房了;明儿我们还来看你们,好不好?” 楚一白伸手拍了拍雁儿的头:“真是好孩子,叔叔越看越爱;明天早些来啊,叔叔要不然会被闷坏的。”然后小小声的说道:“不用怕你们娘亲,有你们外公在你们娘亲不会怪你们来玩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楚叔叔在吗?明儿要记得来啊。” 雁儿看了看红衣,咯咯笑着点头,在楚一白耳边说:“叔叔,我会记得带哥哥一起来;不过你也要想办法不能让我们外公训我们娘亲才行。” 楚一白连连点头:“那是当然,只要我们小雁儿说得,楚叔叔一定做到。”说着又摸了摸雁儿的头,然后再摸了摸英儿的头,还冲英儿挤了挤眼睛。 英儿知道楚叔叔一定是同妹妹说什么了,不过他不着急现在问,他也向楚一白挤了挤眼睛,一大两小都笑得极为欢畅。 大将军总是杀风景的人,他一下拍掉了楚一白放在英儿头上的手:“我们家的孙子孙女,你少来爱!喜欢孩子,你回家自己去生你们楚家的儿子女儿,不要来抢我们家的。” 明显大将军吃醋了,楚一白不理会,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孩子们递眼色:他这是故意气大将军的;果然大将军更是吃味儿,居然丢了楚一白一条毛巾,刚好盖住了楚一白的眼睛。 两个孩子大笑,然后对着红衣又行了礼告退,红衣也是忍俊不禁的笑着把孩子们送了出去,慧儿带着两个孩子回房了。 回来后红衣这才细细的问起了大将军与楚一白的伤势,再三的询问一些细微之处:比如问了伤口痛吗?大将军答不痛,就又问痒不痒?是不是不舒服?换了几次药等等诸如此类。 倒是把楚一白听得目瞪口呆,心下忍不住思量:是不是要给父亲纳个妾,然后让她给自己生个妹妹出来?以后也会有个人这样细声慢语的关心自己。虽然红衣也一样问了他,可是他知道不过是沾了大将军的光而已。 红衣一直问完想问的,听到大将军与楚一白说现在已经比昨日还好太多,心里完全放松了下来——她进来时看到二人的脸色就已经放心不少了,只是不敢只相信看到的。 楚一白看红衣都问完了,这才咳了一声说道:“平郡主,在下有事儿要同郡主商议一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郡主能够周全。” 红衣看了看楚一白,又看向了大将军,看父亲没有什么不愉之色才说道:“楚先生有事尽管直言,我一定尽力就是。” 楚一白看了看来喜儿,来喜儿点点头道:“没有人在,楚先生尽管说吧,我会注意外面的。” 楚一白正容起来,他又坐直了一些才开口:“郡主,我想那些人必不会甘心我和大将军活着回京的,看他们的意思就是想除去我和大将军。” 来喜儿叹了口气:“因为他们这样这次能成功刺杀了大将军同楚先生,朝廷的实力就会大弱;如果他们再接着行动下去,比如大将军家的五位将军、还有一些带兵的好将领也遇刺的话,那么朝廷就无真正的带兵将领;而楚家,只要楚先生遇刺身亡,那么我想楚老先生怕也会早晚遇到刺杀;只有这样朝廷才真无能人,到时就会被他们一击即溃。” 楚一白点头:“正是如此。此计并不新鲜,也没有什么奸狡之处,可是却狠毒异常;只要被他们得手,那么这天下也就是他们的了。” 红衣听到这里才静静开口:“其它的我不懂,只是我同楚先生一样担心,我们不会就这样平平安安的回到京城。” 楚一白看了看红衣,他当然不会相信红衣听不懂这些事情,只是她不想懂吧?他也不勉强:“郡主所言有理,我也是担心此事。” 既然郡主不想听,楚一白也就不打得说得太深,只要把眼下的事情同郡主说清楚就可以了。 楚一白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大将军,又指了指自己:“我们两个人身上的毒虽然去了大半,可是身子已经极为虚弱,怕是一个月内是无法与人动武;而我们在此地又耽搁了两日,想来前次来刺杀的刺客全诛的事情那些人已经得到了消息。” 红衣微微皱眉:“他们就快要来第二次了?” 楚一白点头:“照情形推算应该就在这几日,也或许他们会埋伏在京城外面,现在没有什么情报,所以还不好说;我们只能严防以待。” 红衣想了想道:“我前两日也是担心此事,所以派人送了折子进京,我想皇上应该会使了人来接应我们才对;如果皇上真得派了人来,我们也就安全多了。” 楚一白略一思索:“如果那些人安心就是想要我同大将军的命,那么郡主送进京里的折子怕是会被拦下;只是,在下不知道郡主在折子中说了什么,落在他人的手中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红衣一笑:“这个机警我还是有的,那折子是按来总管的法子写的,明面上怎么看只是请安并告知我已经回京在路上的普通折子罢了;就是落在人手上也不会被瞧出什么来,而且这样的平常折子应该不会引起人的注意来;我使得人也不过是常常送请安折子的人罢了,希望不会被那些人拦下来。” 楚一白放下心来:“如此就好,能不能送到皇上面前要看我们的运气了;在下刚刚还真怕那些人会自折子上得到郡主参与此事的证据,到时就算我们回了京,郡主的安危也是可虑的。” 大将军这时开口说道:“你小子还算有些良心,知道担心我们家女儿的安危;要不然,我回京后一定不会同你干休;这样看来就算了,这次放你一马,只是如果你小子还敢有下次,哼哼——!” 楚一白苦笑摊手道:“我是真得不想让郡主牵涉其中,怎么说这样的家国大事也不该女子去涉险;可是回京后有些事情我不说,大将军也是明白的,有些事情对于郡主来说,怕是身不由已吧?”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道:“我不过是假装忘了,你小子非要说得这么明白做什么?这不是明白不让我好过吗?这些你小子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唉——!” 来喜儿这时说道:“大将军,你还是留在京中吧,在那些人伏诛前不要去边关了;边关也没有事情不是?那些敌寇自上次被你打退后,一直非常安份不敢轻举妄动,倒是我们朝中的内贼反而蠢蠢欲动;为了我朝的安危,也为了我们郡主,大将军你还是留在京里不要再去巡视了,有你的五个儿子没有什么担心的。” 大将军瞪了来喜儿一眼:“这还用你说?真是。我当然是要留在京中了,我这个时候出去我能放心吗?” 红衣摇头道:“父亲不必为了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来喜儿摇头:“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有我同云飞在,郡主的安危当然不是什么问题;我指的是其它的事情。” 红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来总管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有些事儿是躲不开的;如果躲开了可能反而不好,天威难测啊;所以我们还是随遇而安吧。” 大将军道:“红儿说得有些道理,不过为父还是会留在京中的,一来为父有些年纪了,当然不是老了啊;二来也是为了朝中的安危着想。” 红衣明白大将军是不放心自己,她叹了一口气道:“父亲留在京中也好,我很久以前就担心姐姐了,姐姐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吧?有父亲在京中,有些人就是想欺负姐姐也要再三想一想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四 难题 大将军听到红衣的话急得抬起上身,连声问道:“红儿,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有人要害你姐姐不成?” 红衣刚想答大将军的话,楚一白已经轻轻踢了大将军一下:“你坐好,坐好,自己是个病人不知道不能乱动吗?还有,你明明就是一个老家伙了还不服老,老老实实的给我躺着。郡主的意思是说,宫中前不久进了新贵人,分明是那些人的耳目;这个新贵人就算不是那些人的棋子,只凭贵妃娘娘是太子的娘亲,这些新进宫的贵人也必不会同贵妃娘娘过得去;现在皇后倒是省了不少心,新贵人们视皇后倒不如贵妃娘娘这样如眼中钉肉中刺了。” 大将军听了楚一白的话后“哼”了一声:“当初立太子的时候我就反对了,可是皇上已经拿定主意,这种事情又怎么是我们一个臣子能管得了呢?我那个时候反对,就是怕你姐姐落得现在这样——你想啊,皇后虽然没有生养可是却并无差错,而太子却不是东宫所出,这以后——,唉!你姐姐就是活生生的靶子啊。” 红衣看了看楚一白:“楚先生难道不清楚那位新进贵人的底细,这个我是不相信的;还有,当今的皇上当得起‘有道明君’四个字,按理说他绝不会如此宠信一位妇人,该不会是——”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知道瞒她不过,可是如果说了出来……,想到这里他往床里面挪了挪才苦笑道:“那个美人一进宫,皇上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来路了——皇上身边的暗卫暗探可不是摆着看的;现在皇上如此宠爱她,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说到这里,楚一白看了一眼大将军又加了一句:“在那些人没有伏诛前,这位新贵人在宫中还是可以猖狂一阵子的,所以贵妃娘娘还要再难受些日子。” 大将军没有听完楚一白话就已经一脚踹了过去:“你小子算计了我一个女儿,又算计我另外一个女儿!幸亏我其它的女儿们嫁得远不在京里;不然被你这样一个一个算计过来,我这条老命只因为担心也要交待的差不多了。” 楚一白在床上躲不过大将军的这一脚,但好在大将军现在身子虚弱倒也没有多少力气,他受了大将军一脚也没有多疼:“大将军,这是为了大局着想;还有,说句让你生气的话,贵妃娘娘只要在宫中,这种事情是免不了的;你还是不要想太多,只要你坐镇京城,我想贵妃娘娘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楚一白摸了摸被踹得地方加了一句:“大将军,这个事情在你当初送贵妃娘娘进宫的时候就注定了,所以错不在我,也不在皇上,而是在你!” 大将军也知道这是皇上的用意,想来皇上和太后也会有什么安排保护大女儿母子,不过他还是担心着急的,再听到楚一白最后一句话时他老实不客气的又踹了一脚过去:“不要提这件事情,我已经为此后悔过许多次了。” 原来贵妃入宫时他在不在京中,妻子也回娘家小住了,而他的那个宠妾就接了宫里选秀的圣旨。这个事情当时他也没有当回事儿,可是女儿进了宫后虽然荣宠不衰,可是那日子——,唉! 直到后来嫡亲被宠妾买凶千里追杀遇害,小女儿红衣差一点也送了小命,才让他幡然醒悟:妾不如妻啊!可是为时已晚,两个女儿都因宠妾而多少受了伤害,大女儿更是多年来都不同他说话。 这些事情是大将军一直的心痛。并且在妻子去世后他才发现,其实其它的女人少多少个都无所谓,而那个妻子却是他根本少不了的,只是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以晚;所以他对嫡妻所出的儿女们非常的关爱,这也是一种补偿吧。 大将军是铁血军人,就是有心伤心痛也是他自己的事儿,他不会摆出来让人看到;所以他极快的转移的话题:“不用你小子说,我当然要留在京城了;我两个女儿都被你楚一白拖下水了,这个事儿我想好想一想,好好、好好的想一想。” 楚一白看看大将军,转头看向来喜儿,以眼神向他求救;可是来喜儿接收到他的求救后却转过了头去:让他为楚一白说情简直是笑话,现在大将军要好好想一想的人是楚一白,又不是他来喜儿。 来喜儿现在巴不得大将军不记得他了才好,如果他也被大将军这么好好想上一想,他怕是有几天睡不安稳了:这个老头儿要真是发起疯来,谁拿他有办法?还不是明白着他吃亏嘛。 楚一白在心里暗骂来喜儿奸诈,他现在只能自求多福了。他想了想后对大将军道:“大将军,这个事情不能怪我啊,与我无关的,是皇上定下来的计策;您想要好好想一想,我不反对,只是您想得人可不应该是我,应该是皇上,是皇上才对。” 大将军又一脚踹了过去:“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是忠臣,大大的忠臣,所以臣不言君过明白么?可是我这气总要出的,所以,你小子是跑不了的!”典型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红衣轻笑着转移大将军的注意力:“父亲,您说得这个事情以后再想也来得及,反正您在京城不会走的,来日方长嘛,不用着急;倒是眼下的事情我们现在就要计议清楚才是,我们还处在危险中呢。” 楚一白可算是找到了救星:“多谢平郡主!”有人出言解围是再好没有。 大将军瞪了楚一白一眼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红衣这才道:“楚先生可是有良策教我们?” 红衣也知道大将军他们调笑几句不过是苦中做乐,对于大将军和楚一白来说,像这样被困在床上什么也不能做,才真是要他们的命呢。他们可都是叱诧风云的人物,现在的境况想必他们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可是他们都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强自做出了欢颜来。 红衣虽然明白,可是却无法能解他们的心结,只能希望他们可以快快好起来,这样他们也就会真的心情好转了。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连忙一抱拳欠身道:“不敢,在下不过是有一计想同郡主及各位相商。” 大将军又踹了楚一白一脚,他似乎有越踹越上瘾的意思:名闻天下、智计无双、潇酒倜傥的楚一白长这么大也没有被人这么踹过吧?有哪个能这样想踹就踹得上楚一白?所以大将军他是踹了个不亦乐乎——这种机会怕不会有第二次。 大将军踹完才说道:“你小子给我有屁快放,偏这么多的废话!” 楚一白摸了摸鼻子,他实在拿大将军无法,如果郡主不在面前他当然可以反击回去,就是同大将军打作一团也不是没有做过,可是郡主偏偏在,他怎么可以失礼?所以他只能受着了,倒是乐坏了大将军。 楚一白瞪了一下眼大将军:“我说就是了,你不要总踹我,要是踹出个什么内伤外伤的,我必不与于干休。” 楚一白看到大将军又抬起的脚连忙说道:“好了,我说,我现在马上就说。依我看,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如化整为零,如此这般;这样一来那些人就会失去了目标,我们也转明为暗变得主动些。” 大将军听完想了想道:“虽说有些危险,不过非常时候要兵行险着,这个计策我看可以。” 红衣轻皱眉头:“不过还是太险了些。”大将军和楚一白现在还不良于行,如此行动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来喜儿摇头道:“郡主放心,有我——,以及楚先生的手下在,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楚一白看了一眼来喜儿,他的心思来喜儿居然猜到几分。既然如此他就直接对红衣抱拳说道:“在下还有一事儿相求郡主,我现在身子虚弱的很,不能长时间的谋划事情,所以想请郡主暂为主持一下大局。” 红衣听到楚一白话有些愕然,她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是这件事情,楚一白是不是过于高看她,也过于相信她了? 红衣知道这个事情不止是指挥楚一白的手下,还有其它很多事情:比如探听、分析情报,还有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等等,虽说只有几日,可是这担子也有些太重了——楚一白做得事情关系着天下大势;而且此事与红衣一直所求也背道相驰:她不想成为智计无双的人,她只想能平平常常的过个安稳日子。 一句老话儿不是说过:人怕出名猪怕壮啊;这种做靶子的事儿,红衣绝对没有一分兴趣。 可是楚一白所说也是实情,所以红衣一时间难以决定,就抬头看了看来喜儿,又看了看大将军;可是他们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即没有向红衣点头也没有摇头。 红衣看到两个人这个样子,心想难道是让我自己拿主意?这么大的事情,父亲不给个意见,来总管也不出主意,让我怎么办好呢?这个时代就是女子再尊贵也不方便主持这样的大事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五 底牌 其实倒也不是红衣所想的那样。大将军现在不良于行,要女儿出头带人保护自己多么让他难受?可是这一行人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生死,所以反对的话他是说不出口来;可是让她女儿以身涉险,也是他绝对不愿意的,那赞成的话也是说不出口来;大将军也就只能面无表情了。 来喜儿同大将军差不多的想法,他是明白楚一白不相托他的意思:托了他来喜儿就如同托了郡主一样。他一样不愿意郡主身处险境,可是现在他们的处境除了郡主外又无人可以主持大局;两相矛盾下他也是面无表情。 红衣只能看向楚一白,她推脱道:“先生,我不过是一个女子,如此重任怕担不起;此事非同小可,先生还是另外选人的好。” 话虽然如此说,可是红衣也知道就是再选人能选谁呢?来喜儿?来喜儿如果主持打理事情,那么她可能置身事外吗? 楚一白看了一眼大将军,还是抱拳说道:“郡主,这屋中没有他人,您又何必再掩饰?您之大才为男子当可安天下。” 红衣脸色微红,这句话夸得她有些大了:“先生谬赞,我实不敢当;我不过只是一介平凡女子罢了,哪有什么才能可以安天下?先生说笑了。” 楚一白知道郡主一直都不想露出才华,所以他想了想也就不再谈论这个话题,现在只能以实情相劝,才可能说动郡主出来主持大局:“郡主,眼下我们就要过此难关,如果郡主不以大局为先而考虑,那我们一行人怕是回不到京城了。” 就是楚一白不说,这个实情红衣也是知道的,可是她的确有些难以决断,便又看了一眼大将军,然后再看向来喜儿,这两个人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红衣低头沉思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道:“楚先生所说我是明白的,那么小女子只能勉为其难了;不过还要请楚先生主理大局,我在旁协助以解先生不支的因扰可好?” 楚一白又抱拳施了一礼:“有恙在身不能全礼,郡主勿怪;在下谢谢郡主大义。”郡主能这样说已经非常不错了,他想郡主也不可能视他身子不顾让他做事的,而且他非常相信以郡主之能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大将军看了眼红衣,心里暗叹了一声后沉声说道:“楚一白,我女儿可以出面主理,但是你却不可以说出去——无论任何时候,此事也是你在一直打理。” 来喜儿也眯着双眼看着楚一白,楚一白感觉两人的目光如同四把寒光闪闪的利剑,他在这种威胁下当然连忙点头答应下来:“我当然是明白的,大将军你放心就是;你我忘年相交多年,我岂会害了郡主?只是有劳了郡主,却不能言功,我这里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在下日后必有补报。” 红衣轻轻摇头:“楚先生客气,补报实在是不必的;人与人相求不同,所以并不能一概而论;我们,不求功利,只求个安静的日子而已,日后还请先生成全。” 来喜儿轻轻的说了一句:“子非鱼。” 楚一白看了看来喜儿,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红衣郑重答应了下来:“郡主的吩咐在下记住了,请郡主放心就是;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请郡主直说我一定尽力相助。” 老太太拿定了主意,就是不吐口要替明秀和香姨娘说情,让香姨娘又急又怕:“老太太,您大人大量,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娘亲的份儿上,还请老太太您能为香儿说上两句话。” 老太太淡淡的应了一句:“我并不是不想救你,只是如何救?我这一条老命还在人家手里呢,说什么救人呢?自身难保啊。” 明秀看着老太太道:“老太太当真不救我们?”她是有底牌的,她不相信老太太到时还会不管不顾她的;至于香姨娘,府里的女人太多了,少一个不是更好?再说这件事情怎么也要有个人顶罪不是? 老太太看向明秀:“我何时说过不救你们?可是你们害得我们大家一起命悬一线,我这条命还不知道指着谁去救呢,又何谈救人?” 明秀非常不屑老太太的说辞,她已经几次三番的说过了,可是老太太就是不相信;明秀只能再强调一遍道:“郡主绝对会救人的,她绝不会看着我们李氏一族上断头台!老太太你要相信我所说的,郡主一定不会视而不救的;当然不是郡主念着什么情份,她不过是出于她孩子们的前程考虑,所以我们李氏一族当可有惊无险。” 明秀说完后喘了一口气又接道:“老太太,您也好,我们老爷也好,都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您还宽心吧;我们的事儿,还要请您在族长面前替我们说几句话,我们也不过是年青不懂事儿,被人利用罢了。”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这个事儿,你们也求错了人;就算是族里要治你们的罪,只会同你们老爷打招呼,而不是我。” 老太太虽然没有把握,不过被明秀说得心里更是安稳了一分,不过让她救这二人是万万不可能的——府里没有这两个人也不是坏事儿,媳妇嘛,还可以再找。 明秀心里一惊:族长已经和侯爷见面了,难道说现在已经定了她和香姨娘的罪不成?真要是如此,那只能翻开底牌了。 香姨娘听得花容失色:“老太太,您是说现在族长已经可能和我们老爷议了我们二人的罪吗?” 老太太放下了茶盏,慢条斯理的道:“有这个可能,不过你们老爷没有送信回来,所以也不能说是一定。” 老太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族长为了讨郡主的欢心,绝对已经说过了对这两个人的处罚;不过现在还不能让她们完全失了希望,如果她们这个时候出个什么妖蛾子:比如上吊啊、逃走什么的,那么侯爷府脱罪的事情就不好办了;所以老太太才说了这么模棱两可的话,让她们还有一丝盼头儿。 就是如此,香姨娘已经吓得连连叩头:“老太太,香儿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就请老太太看在我身怀有孕的份儿上,看在未出世的孩子份上,救我一救吧。” 老太太这下被香姨娘惊到了:“你说什么?你说你有了两个月身孕?我怎么一直不曾听说。” 老太太有些惊疑不定,明秀上次情孕的事情就非常蹊跷,现在危急关头,这香儿不会是想以此来求得保护吧?那是不是真的有孕还不好说啊。 香姨娘扫了一旁的明秀一眼:“香儿只是为了孩子着想,原本想等肚子再大些给老太太以及我们老爷一个惊喜,所以才一直没有告诉人。” 老太太看了香姨娘的神色她也就明白了:她也是这大院里待过来的,女人们间的争斗她当然最清楚不过。 老太太略想了想:“云娘,你去使个人请大夫来一趟。”云娘答应着正要出去时,老太太又加了一句:“要请个稳妥的大夫,嗯,还是多请二位好了。” 老太太还是要确认一下的,子嗣的事情当然是大事,如果香姨娘真得有孕了,那么她还真不能就此出府:不过,她的名份就不一定了。老太太还是不想因为香姨娘去得罪族长,一来族里知道香姨娘有孕也不会立时赶她出府的,二来香姨娘的孩子不过是庶出她也并不是非常重视;至于生完了孩子族里会怎么处置香姨娘,老太太并不关心,她只关心她的孙子。 云娘欠了欠身子:“是的,老太太。还有其它的吩咐吗?” 老太太摆摆手示意云娘可以去了,明秀这个时候却把云娘给拦住了:“云娘,你先等一等,我还有事情要回老太太;等我回完了,你再去也不迟。” 明秀听到香姨娘有孕的时候,真是晴天霹雳:这个女人居然有了孩子,可是她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情!明秀恨得牙痒痒但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她本来以为只有她有一张王牌可打的,没有想到香姨娘居然也有。 不过,既然香姨娘已经做了,明秀认为自己大可不必再瞒下去,她就直视着老太太道:“老太太,秀儿也有了身孕,也已经快有两个月了吧?前些日子我刚请了大夫瞧过。” 老太太听到明秀话更是惊奇:这一个有孕,二个也有孕?还真真是太巧了。 不过老太太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云娘道:“去吧,让大夫们快些过来。” 然后老太太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既然有了身子那就起来吧,总这样跪着可是不好。” 香姨娘看了看明秀,见明秀没有动,她也就跪着没有起来:至少有一点香姨娘还是知道的,那就是明秀比她要聪明一些——不过香姨娘是认为明秀更阴险狡诈,而不是聪明。 明秀平声静气的道:“老太太不消气,秀儿不敢起来。”明秀的底牌已经翻了开来,可是老太太却还是没有说要替她在族长那里说项,她怎么能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六 如此孝顺 老太太听了知道这是明秀在向她要承诺,她似乎是笑了笑,也似乎是没有笑,不过她的神色看上去极为古怪:“哦?我能消气只有一个法子,就是郡主答应了救我们并且大家真的得救了;那我也就真的放下心来,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气儿,你是不是打算跪到那个时候?” 老太太说到这里抿了一口茶水,还是那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还有,我生气也不是一日两日,自知道你们做了这等事后我就在生气,怎的也不见你们来跪上一跪呢?现在这个时候,秀儿你来说上这么一句如何让人相信?” 明秀不急不慢的答道:“回老太太的话,当日没有及时同老太太请罪,我是不知道香姨娘是如何想的,但是秀儿是因为怕老太太正在气头儿上,看到我更会生气;而老太太的身子是绝对不能生气的,秀儿怕老太太身子受不了,所以才晚了几日过来;这样也好让老太太消消气,不至于看到秀儿气坏了身子;这全是秀儿的一片孝心,还请老太太明察。” 香姨娘听了心里暗恨这个明秀,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落井下石,她连忙也说道:“老太太,香儿也是这个意思;香儿也是担心老太太的身子这才晚来了几日,还求老太太不要怪香儿。” 老太太听得笑了起来:“这么说起来,你们两个都是十分孝顺的人啊;这倒是我平日里看错了你们,真真是让我想不到呢。” 明秀听了老太太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平日里都是一些别有居心的奴才们挑拨,才使得我们娘们疏远了,秀儿当然是孝顺的。” 老太太忍不住挑了挑眉,看向明秀:“秀儿,有一件事儿我是真真没有想到的,我想就连你母亲也不知道吧?” 说完这句话老太太喝了一口茶又看向明秀:“那就是,你居然如此的伶牙利齿、能言巧辩。” 明秀直视着老太太:“老太太,秀儿所说都是心中所想,如何是伶牙利齿?老太太您是被奴婢们蒙骗了,您想想,秀儿是您嫡亲的外甥女儿,哪个不孝顺您都有可能,但是秀儿可是万万不会的。” 香姨娘听了又是一阵咬牙,这个明秀有机会的时候绝不会忘了说她两句坏话,不过现今老太太的话风可是极为不对,所以香姨娘很安分的待一旁不敢多话。 老太太冷冷一笑:“我可是不敢当你秀儿的孝顺,你的母亲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此孝顺不要也罢。” 原来毒粮的事情闹开后,刘大人一接手这案子就先把卖这些害人东西的铺子都封了,明秀的娘家受此所累,京中的家业已经毁了个七七八八,所剩不过是几处庄子;范姨太太能有个不急不怒吗?可是她的话都被明秀给顶了回来,而且句句还都埋怨于她,一气之下就病倒在床上,至今未起。 范姨太太现在就这么一点根底,当初为了来京城,考虑到老家那边的铺子等等家业无人照管,怕被族人侵占了去,就一下全部变卖了;后来在京中安稳下来,范姨太太就托贵祺相助买下了这些铺子、还有几处庄子,实指望着明澈以后能凭这些做个根基,可以重振家风的;可是现在,全毁在了明秀的手里。 而明澈却因为母亲把家业都交给了姐姐打理,一气之下出走已经不回家有两个月有余,现在只要一想起儿子,范姨太太能不更生明秀的气?范姨太太本来病中就思子,再加上这气儿不消还见涨,这身子也就一天一天的垮了下去。 明月日日侍奉汤水,哪有多余的时间去找姐姐理论?病榻前只有她一个人,根本离不开;更何况明秀只来探望了一次母亲的病,明月也就趁这一次的机会劝说了明秀几句,让她同母亲好好认个错。 可是明秀依然是振振有辞:“早些日子母亲日日有银钱收的时候,可是眉开眼笑的一直夸奖我;现如今我一下子出了事情,你们这些至亲不说帮衬着我些,反而先同我算起帐来,事事还都是我的不是!哪有这样的道理?哪有这样的亲人?” 明月听了当然非常生气,范姨太太在床上指着明秀气得说不出话来,明月连忙上前先给母亲又是拍背又是抚胸的,才让范姨太太回过了这口气。 明月转身看明秀居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也没有动,再看看母亲现在的这个样子,更是气急,她说出来的话当然也就不好听了;明秀听后却是大怒,抬手打了明月两个耳光,甩袖走人后再也没有回去看母亲一眼,也没有使人去问过范姨太太的病情。 明秀也在生气:她眼下的情况有性命之忧,就算能解了,可是她的名份地位可就不保了,可是母亲同妹妹一点儿也不担心她,居然先质问她败了家业;本来想求母亲去同老太太讲讲情,可是母亲却把她一顿臭骂,这还是她的血肉至亲吗?一点儿也不考虑她的处境,只是一味的埋怨她。 明秀非常不满母亲与妹妹,就算家中的那些铺子真的没有了被官家没入充公,可是她自己还有很多的铺子、庄子以及银钱呢,难道她会看着娘家败落不管吗?再说了,母亲手里的银钱还少吗?那些铺子没有了再买就是,至于如此苛待自己吗?如果她的在侯爷府的名份地位不保,那范家才真是永无出头之日,这个道理为什么母亲与妹妹不明白呢? 明秀认定母亲与妹妹眼中只有银钱,根本没有她,再加上现在她心焦自己的安危处境,当然也就懒得去看母亲了。 老太太去瞧过姐姐几次,后来无意中听范姨太太房里的人说起了这些事儿,她便对明秀是极为寒心:此妇人对亲生娘亲尚且如此,看来自己日后是万万指望不上的;想来她原来就是个天性凉薄之人,如果当初迎进门来的是明月多好。所以老太太对于明秀提起‘孝顺’二字来,是满怀不屑,根本不会相信她。 老太太说完那几句话后不想再同她们多做纠缠,一切等大夫来过再说不迟;她摆摆手阻止了明秀和香姨娘再说什么,只道:“你们先起来坐一边儿吧,一会儿大夫们来了这个样子可不好看;一切的事情等大夫给你们请过了脉再说不迟,现在嘛,我们还是等一等的好。” 明秀听到老太太的话,她想了想然后自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裙,又前前后后仔细整理了一遍才对老太太道:“那秀儿就谢谢老太太疼爱,为了李氏的香火秀儿就放肆了。”说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自吃自喝起来。 明秀对于老太太讥讽她当然听出来了,不过她不怎么在意,孝顺不孝顺的有什么要紧?只要有银钱在手就万事大吉。 香姨娘看明秀起来了,自己还跪个什么劲儿?既然明秀起身也就是说现在老太太不会吐口的,她叩了一个头道:“谢谢老太太的抬爱,香儿以后决不会再惹老太太生气了。”说完她也自地上起来,不过她现在识趣了许多,拣了一个角落的座位坐了下来。 老太太实在是懒得理会她们,也就没有再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听到了她们的话;然后她就专心的摆弄着面前盘里的点心,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老太太正在想明秀有孕的事情,她有些困扰;如果此事是真,那么明秀的孩子算是嫡出还是庶出? 老太太仔细的在心中想着各种的关碍之处:明秀一直没有拜过宗祠,族里直到现在也没有承认过明秀的侧妻名份;而且依现在的情形来看,不论郡主会不会伸手相救,族长也绝不会允许明秀还以夫人的身份自居,嗯——,弄不好族里怕是还妾室的名份也不给她吧?那么她的孩子也就是庶出了?这样看来她就算有所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和香姨娘没有什么分别嘛。 想到这里老太太决定对待明秀等同于香姨娘了:庶出的孩子只要多纳几个妾要多少不是有多少?这样的孩子不过是开枝散叶罢了,哪有嫡出的孙子来得重要?只不过李氏的血脉绝不能流落在外就是了。 明秀也不想多话,她现在需要要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让老太太开口答应救她:虽然她现在有身孕,可是看老太太的神情她可是没有把握一定可以用孩子过得去这一关;原本她还以为行得通,可是依现在的情形看来她有些拿不准了;如果就是有身孕也行不通,那么只能等侯爷回来了;虽然她更有把握说服贵祺,可是就怕到时候就晚了。 香姨娘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感觉她说出来有身孕并没有让老太太对她有多大的改观,老太太还是那么一副阴不阴阳不阳的神情,让她非常担心这张底牌没有用;如果没有用怎么办?香姨娘没有法子,她写回去求救的信现在她娘亲不知道接到没有?她该怎么办好呢?香姨娘转头看向了明秀,她忽然就有了主意:她决定以后事事要跟在明秀后面照做,明秀总是有法子的人。 ---- 哭求粉票啊粉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七 论嫡 明秀想来想去,一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如果老太太真得不以孩子为念,那么也只好舍出去了! 屋子里的人都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倒是静得很。云娘引了大夫过来时,反倒给吓了一跳,以为府里出了什么变故:“老太太,您这是——?” 老太太自沉思中醒了过来:“没什么,只是在等大夫们罢了。大夫们已经到了吗?” 云娘点点头:“是的,老太太。已经候在外面了。” 老太太看了看香姨娘和秀夫人,想了想道:“云娘,你使人取个那种可以伸出去的软帘屏风过来,放在那桌子后面;让大夫们一个一个进来,请过脉后让他们分开写方子,你要一个一个请教,知道吗?” 云娘点点头:“我知道了,老太太。”便带着小丫头取了软帘屏风过来,安放在了一张小桌后,把屏风完全打开就把小厅分开,成为了里外两间。 老太太看着明秀道:“秀儿先开始吧。”再怎么说明秀现在也比香姨娘的身份多少要高一些。 明秀倒也干脆,没有说什么就坐到屏风后;她伸出手去,穿过软帘把手放在桌子上;那面伺候的丫头把她的手轻轻安放在衣脉的小枕上,大夫才开始请脉。 大夫一个一个的进来给明秀和香姨娘请过了脉,然后被云娘分别带下去写方子了。 老太太命人撤了屏风,她一直在留意明秀两人的神色,可是明秀两个人都非常平静,接受三个大夫的诊治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老太太眉头微微一皱,心想:这两祸根这次有身孕难道是真的不成? 明秀这一次还真是有孕了,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她只是对于香姨娘也有身孕一事儿心里恨得不行:将来岂不是有人要同她的孩子争夺家产?这侯爷府是她的,她决不能让人分去了一个铜钱。 明秀原本就想计算红衣的孩子,可是她根本没有机会能下手除去,后来她看红衣出府也就打消了除掉那两个孩的念头;不过她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红衣和侯爷府分得清清楚楚,再也没有干系才好——只有这样,这侯爷府才是她及她孩子的。 现在香姨娘居然有了身孕,她能舒服吗?而且还有一件事儿,这香姨娘当初似乎是被许诺过,只要有了儿子就要扶正为平妻,那不就是压了她一头?所以明秀虽然还在担心自己,可是因为有孩子做为依仗,就算老太太不救世主她,她暂时也不会有事儿的,倒也不是很慌张,反而在气恼香姨娘有孕的事情。 香姨娘听到明秀也有了身孕时,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也是暗恨不已:居然这个狐媚子也怀上了!这样一来,将来她就是有本事让侯爷忘了她曾做过的事,扶正为平妻,她的儿子也要同狐媚子的孩子分家产!这也是香姨娘不能容忍的事儿。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个女人的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自这一点来说,这两个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呢——居然想的事情一样,想法也是一样,还真是有缘份啊:真真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云娘进来回话,贴在老太太耳边道:“所有的大夫都说秀夫人和香姨娘是有了身孕,时间的长短也与她们自己说得相差不多。方子也开好了,都是常用的安胎之药。” 老太太想了想道:“大夫们可都是稳妥的?” 云娘道:“都是极稳妥的,其中有一个还是奴婢让人特地找来的,从不曾来过我们府的大夫。” 老太太这才相信了二人真得有了身孕,这两个人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啊——惹了这么大的祸事儿,本来可以赶出府去了,却在这个时候都有了身孕。老太太其实是十分不喜有这个结果的,这两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没有让她有一丝高兴。 明秀看老太太主仆说完了话,才轻轻一笑道:“老太太可是相信秀儿有了身孕?我这肚子里可是李家的血脉呢,老太太当真不能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救秀儿一次?” 老太太看了明秀一眼没有说话,她只是端起了茶盏又喝了一口。 香姨娘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明秀抢了先:“老太太,我这个肚子里可是您的嫡亲孙子啊,您真忍心不管吗?” 明秀把“嫡”字咬得极重,她就是要提醒老太太这一点才行,她要的不只是留在府中,她还要保住她的名份地位才可以。 香姨娘听了非常不屑,她也不是没有可能正位的,到时她的儿子不也是嫡子?当她不在吗?她也是八抬大轿迎娶的,而且是平妻之礼,你一个小小的侧妻算得什么? 老太太开口了:“秀儿,是不是我嫡亲的孙子要看族里的意思,到时候孩子入族谱时由族长说了算;这个,可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明秀心里咯噔一下子:听老太太这意思,她的名份要不保,可是她不能争也不争啊:“老太太,您这话秀儿可是不懂了?我是自侯爷府正门抬进来的妻,我的孩子可不就是老太太嫡亲的孙子?” 老太太看也不看她,只是抚了抚双手,看着指甲指着其中一个让云娘给她修一修,然后才一面看着云娘修指甲一面道:“秀儿,你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你是没有拜过宗祠上过族谱的人,到时候你的孩儿们入族谱倒是没有什么,可是这个名份就不是由我们府里说了算。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 明秀被老太太数说的有些气恼,她是知轻重的人所以没有显出形来:“老太太,就是因此才要您给秀儿做主啊;当初就连郡主也是许了秀儿侧妻的,老太太那时也向我母亲说过,绝不会让秀儿为妾的,现在老太太怎么要以不管秀儿了呢?” 老太太这才看了明秀一眼,她就这样斜眼瞧着明秀道:“如果往日你这么说那真无不可,我也不能不管;可是,眼下你给族里带来了这么大的祸事儿,居然不思如何助大家过此难关,还在此做这些打算,你,还是人不是?” 明秀被老太太骂得有些脸上挂不住了,她张了张嘴还没有出声呢,老太太又接着说了下去:“我也不是念情份的人,只是此事现今已经由不得我们府了,你还不明白吗,秀儿?” 这也算是老太太又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还是那个意思,老太太现在还不想让明秀二人太过难受起了别的念头。 明秀听到这里,吸了口气强忍住脾气,然后她仔细想了想,知道不能不出杀手锏了。 明秀看看老太太,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才对老太太道:“老太太,秀儿年青不懂事儿,被人心怀恶意的陷害利用而做下了错事儿,并连累到府中及族人;秀儿也是后悔异常,秀儿这几日来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想来想去决定要好好的赎罪,不能让老太太和老爷为了秀儿太过为难,秀儿怎么也要为府中过此难关出些力才是。”说完这些话,她向外喊了一声:“你这个死丫头还不把东西拿进来,等什么呢?你是死人啊!” 最后这几句她说得又急又快,完全是迁怒啊:她还是极为憋气的。 老太太听明秀居然不再继续说,让自己去替她求情的事情,本来就很奇怪了;现在又听她喊人,更是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听她现在这几句话,明秀有了认罪的意思。 随着明秀的话声,兰儿自外面走了进来,她后面还跟着两个小丫头,手上都拿个包裹。兰儿进来后先对着老太太行了礼请安,然后才在明秀的示意下取过了小丫头手上的包裹,依次放在了老太太的桌子上。 老太太面前的桌子不大,兰儿又让小丫头抬了一个小桌过来,和原来的小桌拼在一起才放下了包裹:总不能不让老太太喝茶用点心吧? 老太太疑惑的看了看那两个包裹,不明白这个时候明秀弄得什么玄虚:要送她东西?可是这个时候送什么东西也不能让自己心动替她去说项,以明秀的机伶应该知道的;那么这包裹中倒底是什么呢? 老太太倒也没有开口问,这个时候明秀送上来的东西由她开口说明的好,老太太不想主动,好似自己真的贪图她什么东西似的。 大将军和来喜儿听了楚一白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楚一白这人一向是一言九鼎,他的话二人当然相信。红衣谢过了楚一白:“楚先生有什么事情可尽管交待就是,我一定尽力,只是小女子不能与先生相比,做得不如意的地方,还请先生多包涵。” 楚一白忙欠身行礼:“郡主言重了,交待是不敢当的,不过是有些事情要托付于郡主;至于郡主所说包涵一事更是不可能会有,在下对于郡主是有十二分的信心才相托。” 红衣应道:“既然先生信得过我,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熟悉一下情况,也好早些按先生的计策行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八 银子的力量 楚一白点头:“郡主所言极是,现在是兵贵神速啊,如果能抢在那些人知觉前,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京就太好了。” 说完楚一白对来喜儿道:“烦请来总管打开窗子。”现在是说正经事的时候,所以楚一白对来喜儿的称呼也是极为正经。 然后楚一白就取了一个哨子出来,放在唇边吹了起来,可是却没有一丝声响。来喜儿识得此物,知道是用来呼唤所训的鸽子或是鹰之类的。 一会儿有一只神俊的灰色鸽子出现在他们屋的窗子上,然后就自敞开的窗子直接飞向了楚一白。 鸽子腿下绑着个小小的圆筒状物,楚一白取了下来自其中取出了一张纸条儿,看了看就递给了红衣:“这是新近的情报,郡主看一下心中有数。” 原来楚一白醒了过来就想理事儿,可是来喜儿却取走了他的身上所有零零碎碎的东西,他根本没有办法联络人;来喜儿表示坚决不会现在还给他,楚一白也知道自己的身子状况,想了想也就依了来喜儿;直到他今日同大将军和来喜儿商议事情时,来喜儿才把这些零碎东西还了他。 红衣接过纸条,楚一白告诉了她怎样看上面所书东西的秘密方法,红衣看完的脸色有些发白了。 纸条上面写着:近日宫中发生了奇怪的盗窃事件,丢了几份皇上没有看过的折子,其中就有平郡主给太后皇上的请安折子;再有一条就是,距京城几十里的地方发现了一些形迹可疑的人,他们只是在几十里地之间来回的不停搜查与潜伏,近日好像等得不耐烦,好似有意思要往下追踪,这些人应该是京中派出来刺杀大将军与主人(即楚一白)的第二批刺客。 红衣看完后把纸条儿还给了楚一白:“我们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看来他们已经有行动了。” 楚一白一笑:“没有关系,等我们出现在京里时,我想会很让那些人吃惊的。” 然后楚一白把哨子给了来喜儿:“这是我用来召唤信鸽的,郡主可以用它传出去你要让他们查得东西,鸽子在一天后就会回来。如果我们移动了位置,我们还可以用哨子召唤鸽子。”他用过的东西当然不会这样交给郡主去用了,只能由来喜儿代劳。 楚一白又取出来了一个牌子:“这个是表明身份用的,如果万一我不清醒的话,郡主可以用这个来调集我的手下。” 楚一白又取出了一些小小的信号烟花:“这个东西并不引人注目,可是却能让我的人识别出来并找到我们。” 最后楚一白非常郑重的行了一礼:“以后这几日就有劳郡主了。” 红衣一一取过东西并放好:“楚先生,不必客气;我们现在是一样的处境,助人也是自助。” 次日,红衣等人经趁客栈中打尖客人进进出出最多的时候,分了两批各自装扮了,自客栈中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大将军同柳家五兄弟扮作行商的脚客,结伴在一辆驴拉的大板车上安坐,赶着车儿不紧不慢的边走边谈着生意。 距他们一段距离,就是楚一白,红衣,来喜儿同花嬷嬷四个人了,她们扮成一家人,言谈间就让人知道这是一家人相伴书生(楚一白)进京赶考并投亲的,打算在京中定居;他们一家人赶了两辆牛车,一辆上坐人,一辆上是行李等东西。英儿和雁儿却并没有同他们在一起。 两起人杂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也不扎眼,相距也不是很远;当然他们的相貌都做了改变。 如此行了一天,到了天色很晚的时候,他们才一先一后到了下一个打尖的地方,店里人已经不少了;大将军他们当然就如同一般的行脚商人一样,只要了一间大通铺便在客栈中要了酒食吃喝起来,楚一白他们也是依装扮的身份要了两间普通的客房。 虽然他们行了一天也没有任何动静,可是他们还是不敢放松戒备:天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刺客来。 红衣原来倒是想带着孩子,但是后来被楚一白说服了:留下的一行人中有萧云飞在,还有这许多的侍卫们,护住两个孩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再有就是带着孩子一来扎眼,二来更是危险——那些人的目标就是大将军和楚一白二人。 楚一白说道:“只要天色黑下来,萧护卫就可以主动让对方知晓我们已经不在店中了,这样一来他们急于找到我们当然不会再行刺大队人马,而是要追上来搜查,孩子们反而更安全。” 红衣想了想知道楚一白说得有道理,就把孩子们托付给了萧云飞:“萧护卫,英儿雁儿是你的徒弟,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只说一句,就是你同孩子们都要平平安安的回到京中同我们相聚!” 萧云飞郑重的行礼后答道:“郡主放心,我们必会在京中郡主府相聚,少爷姑娘绝不会少了一根头发。” 当天晚上红衣他们也没有遇到什么变故,可是红衣还是非常紧张,她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就连萧云飞带着两个孩子戒备了一个晚上,他们这里也是一样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第二天,红衣他们先上的路,大将军他们几个人上路上得晚些,还是一前一后相距不是很远的慢慢走着。 今天路上的行人非常多,本来官道上的人已是不少,不过今儿似乎更多一些。 照红衣他们现在这样的速度,天色见晚时应该就会到京城了:如果是快马疾驰的话,自大将军他休养的客栈到京城不过也就多半天的路程,就算是马车也只有一个整天的路程罢了;可是现在红衣他们不是驴车就是牛车,速度当然也就不用说了。 不坐车是不行的,大将军和楚一白的身子还是要多多休息,不能劳累;而马车是不可能的,太引人注目了,只能按所扮身份选车了。 一个上午还是平平静静的过去了,两起人在路边打尖休息吃点东西。 萧云飞他们昨天晚上已经遇到了族长和宗老们,这天一早大家一起整装出发,这个时候他是摆明了要让人知道队伍中已经没有了大将军和楚一白。 贵祺直到这天早上要走了才知道,红衣同大将军他们早已经不在店中,先走了一步;他们就把自己这样扔在了店中,就是走时都没有告知自己一声:他是郡主的丈夫不是吗? 他气冲冲的去找萧云飞质问时,却被在座的族长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也就老老实实在跟在队伍后面不敢大小声了——反正再忍一日也就到家了,不与这些人一般见识;现今已经有救,贵祺心里倒底踏实了不少,也就是说脾气便又有些上涨了。 明秀看着老太太也不着急,她见包裹放好了便对兰儿道:“你是死人啊,这样放着如何让老太太知道是什么东西?还不打开?” 老太太看明秀如此喝斥兰儿有些不满,这个兰儿可是她的人,这明秀如此作为是丝毫也不把她放在眼中啊。 明秀对于桌上的东西还是有把握的,如果孩子加上这个还不能打动老太太,那么她也就只能等侯爷回来再做打算了,那时她还理老太太做甚;所以成与不成,这点子对老太太的冒犯都算不了什么。 包裹一大一小,兰儿先打开了大的那个包裹,取出了里而的册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再打开另外小个儿的包裹,里面居然全部都是银票!兰儿没有动那些银票,只是把银票推到了老太太面前,然后她就退到了门口处。 老太太惊愕的看着那些银票,面额看来都是一样的五十两一张,这样厚厚的一摞,怕不得有个十万两的样子? 明秀看到老太太惊愕了,心中更是有了把握,那些五十两的银票当然也是她特意让人准备的,只有这样才会有厚厚的一摞不是?这样才能让人更有感觉。 明秀这才开口:“老太太,这里是秀儿所有铺子的帐册与所赚的银两;因为这些东西为府里及族人带来了这么大的祸事儿,秀儿也是极为不安的,这些东西秀儿是不敢留、也不应该留;而且现在我们要过此难关,就算郡主答应相助,想来府中也是要花费银钱打通一些关节,这些银两也能稍稍派上些用场;这也能让秀儿良心好过一点点。” 老太太听了明秀的话后,一时间没有说话,她看了看银票,又看了看帐册:这事儿出得太过突然,她根本没有准备,所以一时间倒真得没有了主意。 香姨娘一见那些银票就在心中大骂明秀:明秀有很多铺子,再说所卖的东西也比自己多很多,自己赚得那点银两当然不能和明秀相比,只怕还没有明秀的一个零头儿多呢。 可是现如今明秀不过是拿出了一点儿银两,不伤筋不动骨的;可是她要拿的话却要拿出至少一半的银钱才可以了!这就是她大骂明秀的原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九 错在哪了? 香姨娘虽然暗恨不已,可还是跪了下去,她相信跟着明秀做事儿应该可以让老太太吐口相救的。她叩了一个头道:“老太太,香儿也有这个意思,但是香儿一来糊涂,二来香儿的生意做得没有秀夫人那么大,所以帐目并不清楚;香儿原本也想带了银票过来的,但是帐目不清,怕老太太以为香儿有是真心赎罪;所以香儿现在正让他们计算帐目,并且让他们一一书写清楚,今儿晚上香儿就会让人送过来;虽然帐目还不清楚,但大致的银两,香儿还是知道的,有四五万两银子的样子;也可以为府中稍尽绵力,赎一下香儿的罪过。” 香姨娘在话中暗示了明秀绝不止这一点点银两,既然明秀一再的害她,她香姨娘可没有吃亏不还的道理。 老太太听到香姨娘那里还有四五万两银子的时候,她的心又哆嗦了一下:这是多少银两?怕是侯爷府要存个几十年才有这些银两吧? 老太太心思活泛了起来:如果自己有了这些银两,可是以做多少事儿?有了这些银两,这侯爷府不就更没有人敢吭声了?府里的日子也会更好些,而且还可以多买多少庄子、铺子?这可都是家业啊——还是她为子孙们置下的,以后九泉之下见了老侯爷和那个贱人也很话可说了。 老太太转念又想到:如果再给宗祠买些田地岂不是更好?也用不了几千银,不过族里想来就不会再怪我们府了,或许还会让贵祺接任下一任族长也不说定。 老太太看到银子心便活了——有些女人的毛病,上了年纪之后只会更变本加利。 明秀这时候轻轻的说了一句:“老太太,您看我们这样可不可以赎一点儿我们的罪过?” 老太太听到明秀的话,老脸忍不住有些微红;她咳了一下,自银票上移开了眼睛:“这个还真不好说呢,如果刘大人追究起你们的事儿,这些银子能不能留下还很难说;说不定会被官家收到,嗯,也许还要我们府再赔上一些银两也不说定。” 老太太不看银票的时候,还能保留一分清醒,她还知道这不是正经路子上得银钱,怕是不能留在手里;不过她还是想要的,所以她的心思也在转动着:如果做才能把这些银子归为自己所有呢? 明秀瞧了老太太一眼,心里非常鄙夷:想吃好处,还怕有事儿,如果无缘无故的谁会送你大笔的银子? 不过明秀还是微笑着说道:“老太太,您忘了,不是还有郡主吗?再说,我们也不能拿出这么多的银子出去吧?如此一来,岂不是显得我们府的罪过太大了呢?” 老太太听了沉思了一下:“可是如果瞒报,那后果——” 明秀轻轻一笑:“帐目在我们手上,人也是我们家的,只要嘱咐好了不就成了?还有,我不是说了吗,还有郡主呢;只要到时候老太太在郡主面前哭诉一番,郡主能看着自己的婆母不管吗?刘大人就是再铁面无私,可是太后和皇上如果说了话,刘大人也就不会追究了,那么这些银子——。” 老太太扫了明秀一眼:“这事儿同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去郡主跟前哭诉?祸事是谁惹下的谁去找郡主,我一个老太婆不想丢这个脸面。” 明秀恨的牙痒,这老太太明白是想要银子,可是她却又不想担责任:“老太太,您去求郡主是为了我们府里,为了李氏族人,却不只是为了我们俩个人啊;郡主如果允了,我们李氏族人,我们府中的人不都得感激老太太吗?” 明秀是不会去找红衣的:那不是找死吗?她还是惧怕红衣的,虽然她在计算红衣,但是她现在身处暗处不是吗?红衣也不会知道她在老太太跟前说了什么不是?但是如果让她去求红衣,她是万万不敢的,也绝不会去。那么老太太就是非去不可了,明秀就给了老太太一顶大大的帽子戴上——这样老太太名利双收的事儿,应该就会心动了吧? 老太太点点头:“唔,这样说来,为了我们族人我倒真是要去求求郡主的;不过,看情形再说,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些。” 老太太虽然非常心动,不过她也不是知道利害,所以她还要看看风声,而且她还要知道红衣如何救她们才可以去找红衣;如果万一风声不对,那么她是宁舍银子不舍命。 明秀看着老太太道:“那族里——?” 既然老太太的口风已经松动,明秀当然打蛇随棍上要老太太一句话儿了。 老太太长叹了一口气:“别得我不敢保,只能求得你们留在府中;以你们现在的罪过是夷九族的罪名,郡主那里不知道会如何救我们,如果说我们李氏一族都被免了爵位,或是降了爵位;秀儿,你说,族里会轻轻放过你们吗?如果郡主保住了我们的爵位,那么我看在你们肚中孩子的份儿上,想想办法吧;你们要知道,留你们在府中已经是千难万难了,如果再奢望其它,我是做不到得。” 明秀非常不满,她当然知道凭孩子她可以留在府中的,但是她要保得可是她的名份与地位,换句话说就是让老太太能设法在族里让她正位。 不过明秀没有立即说话,她想了想:她现在同香姨娘一起,和老太太好些话儿不能说啊,要说也只能私下两个人说;而且能不说的就不说的好,必竟不是好事儿不是? 所以明秀也只能不再说什么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起身告退了:“老太太,这事儿不忙说;今儿实在是说的时间有些长了,我看老太太也乏了,那这事儿就改日再说吧;老太太,秀儿告退了。” 老太太摆了摆手让她去了;香姨娘见目的已经达到了:她要得只是能留在府中,现在她有了孩子,只要能一举得男,那么日后哄好了侯爷对她来说还是有把握的,所以她是极为满意的告退了。 老太太等她们都走了,看着那些银票很久,即没有让人收起来,她也没有碰它们。她是非常想要的,可是她还真怕刘大人会追究的:京里病了那么多的人,刘大人一向有爱民的名声儿,他绝不会让这些卖毒粮的商人们就这样过去吧?银子想来刘大人是一定会要的,不然怎么给人看病?那么这些银子摆到了跟前要怎么才能留在手里变成自己的呢? 红衣他们打尖完了后,大将军六人先上路了,红衣几人还坐在原处喝茶聊天,似乎并不着急赶路的样子。就在这个时候,在红衣几个四周几桌打尖的人们突然站了起来,大约十几个人的样子,人人抽出了藏起来的钢刀围住了红衣他们。 红衣同来喜儿几人还是照样吃喝说笑着,如同没有看到这十几个人手中明晃晃的钢刀一样,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 这些人看来就是第二批的刺客了,为首之人看到红衣几个如此镇静,不禁冷冷一笑道:“怎么,几位现在还想继续装下去?楚先生,你不会真以为这样简单的计策就能瞒过我们的眼睛吧?楚先生智计无双的名声还真让我失望啊。” 店中真正打尖的客人们本来不过是想多歇会儿,现在看这样子要打起来了,当然都夺门而逃了;店家与伙计们也都是见怪不怪了,早早躲了起来,只等他们打完了出来看看能不能让他们赔桌椅的钱;店里一下子空旷了起来,除了刺客就只有红衣一桌人了。 楚一白听到刺客的话这才看向了他:“哦,是吗?让你失望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你还真得只能失望了。”说完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已经没有了闲杂人等,就吹了一声唿哨,自店外面一下子涌进了十几个人;几乎同时,屋顶“嘭”一声也破了一个大洞,在满店到处飞舞的灰尘中又跳下了十几个人——他们手里拿得是强弓,落地后就四散到店的四壁,箭也上弦,弓也拉开就瞄准了刺客;这样一来,不大不小的客店中就人满为患了。 刺客一下子变成了被包围的人,为首之人面色微变感觉到还有危险,就抬头向上看去,屋顶上居然还有人,一样是人人手中都拿着军制的硬弓,三四张弓指着一个刺客:你要是敢动,就让你变刺猬! 十几个刺客一下子傻了眼,他们是来包围刺杀楚一白的,可是现在却身陷包围圈中。为首的刺客看清楚了现在的境况后,立刻向几个身手较高的同伴低声喝道:“合力抓住楚一白。”说着就向楚一白扑了过去,那几个人被为首之人一喝也反应了过来,一起扑了过去。 几个人的身手可是极为不错,联手之下,不要说是中毒极深的楚一白了,就是身子好好的楚一白要避过他们这一击不受伤也是极难的,而且他们的兵器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着丝丝蓝光——也一样是有毒的,碰也碰不得啊。 刺客的首领根据他们的情报下的令:楚一白已经中毒,至今不能动武,而且这几个人中除了楚一白也无人懂武;虽然现在他们身处劣势,可是只要捉到了楚一白,那么不但任务完成了,而且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所以为首之人的命令与反应都没有错,而且要赞一声他的反应是极为快迅的;可是他的命令是极为错误的,那么错在哪里呢? ———— 为了答谢亲们,小女人决定自今日开始,每日三更直至月尾;亲们,粉票啊粉票!(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 顺利进京 刺客首领错的地方在于,他不知道,被他们包围住、要捉拿的“楚一白”根本不是真正的楚一白!那么这个“楚一白”以及“红衣”等人还能不会武吗?所以“楚一白”答刺客首领的时候说:你还真得只能失望了。 大将军等人在“楚一白”等人遇刺时也在路上被人包围了——他们还没有走出多远去呢,他们的拉车的驴已经死在一个刺客的手上;大将军看着那头死驴万分惋惜,他摇着头道:“实在是可惜了,不好好放血,这驴肉岂不是不能吃了?唉,上好的黑驴啊,我还是特意找人家高价买来的,居然不能吃到嘴里,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不过,我也没有想到,这群人居然如此丧尽天良,一头驴子他们也要杀了,唉——” 大将军虽然话不少,但脾气火爆人尽皆知,刺客们有些奇怪今儿大将军为什么话如此之多,而且居然没有动气呢?但是马上他们就不想这个问题了。 大将军的话音刚落,就见路两旁的避祸的行人们突然都扔了手中的行李物品,像变戏法似的都人手一把兵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些刺客,个个杀气腾腾,完全不见了刚刚平庸无害怕事的样子。 这十几个刺客也被人包围了!这些刺客们还没有自震惊中醒过来时,大将军已经自板车上飞身而起,直扑那个刺客首领——这个“大将军”也不是真的:真的大将军现在不要说飞起扑起了,就是跑两步也是不可能的。 刺客们是一惊后又是一惊啊:情报有误?这大将军身手也太好了吧,哪像是中毒极深的样子? “大将军”一动,板车上的“柳家五兄弟”当然不会闲着,各自扑向了刺客;包围住刺客们的人当然更不会闲着了,四五个人对一个刺客,上去就是一阵乱砍:不过奇怪的是,刺客们居然没有几个能躲开乱砍几下子,看似杂乱无章的乱砍,却似乎让身处其中的人惊恐万分。 “大将军”他们人手本来就多于这十几个刺客,所以两相夹击下并没有几人受伤,受伤之人也带着解毒的丸药,又是口服又是上药的,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楚一白”迎着刺客首领就攻了过去,却对于其它几个刺客看也不看;“红衣”和“花嬷嬷”两个人挡下了其它的几个刺客,而“来喜儿”却站起身来准备应对再次扑过来的刺客:不过没有人扑过来,其余站着不住的刺客已经被射成了刺猬倒了一地儿——这些射手看来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居然无一人误伤! “来喜儿”看活着的只有这几个人了,当然不会客气,扑身上去帮“红衣”二人对敌,几个人不过十几招就把这几个刺客打昏的打昏,砍翻的砍翻了。 刺客的首领当然是被打昏的那个,“楚一白”拍醒了他还没有问话呢,这名刺客就喃喃的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们的人明明盯了你们一路,这怎么可能?!” 这些装扮成“大将军”、“楚一白”等人的当然是楚一白的属下;这些人的身手实在是不错、各有所精,而且如同军队一样的行止有度。 真正的红衣等人还在昨天晚上投宿的客店中,根本就连客店都没有出。出店起程赶路的都是楚一白的手下,他们早早得到指令,扮成各种各式的人住进了店中,然后就同红衣等人互换了身份——反正红衣等人现在也不是原来的面目,这些人极易装扮的;红衣他们没有走,现在依然还在店中;他们要等前面楚一白的属下传来刺客的消息,然后才会快马加鞭直奔京城——大将军有令牌,京中的城门就是关了,他也能叫开的。 刺客们虽然人数少了一些,可是明显比上一次的身手高不少;不过他们在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而且身手都不错、还有着严明纪律的楚一白属下面前,根本不是对手;这些刺客都没有抵挡多长时间,不是被捉就是被杀了。 在刺客伏诛的同时,两个地方都点燃了烟花向红衣等人报讯;红衣等人得到烟花消息时,也不过是未时一刻;时间还真早得很,红衣等人立刻上马就向京城赶去:这个时候刺客们刚刚伏诛,那些人应该还来不及再行安排人手才是。 当日天色刚刚黑了下来,红衣等人纵马直接冲进了京城,大将军的令牌起了绝大的作用——来喜儿只是扔了过去喝道:“随后派人送回到平郡主府中!”这些人速度不减已经去得远了;城门的守军没有人敢拦他们,那块令牌可是紧急军报时才能用的。 大将军和楚一白因为身子虚弱,等他们奔到了皇宫时差点自马背上掉了下来,把宫门处的禁军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个英勇无畏的大将军吗?这还是那个潇洒无双的楚先生吗? 大将军与楚一白都有直接进宫的牌子,他们带着红衣几个直接进宫去见了皇上;红衣同花嬷嬷和来喜儿给皇上请了安后,就告退去给太后请安了:红衣不想在大将军他们向皇上计议事情的时候在场。 太后对于红衣能来实实在在是喜出望外,听到宫人来报居然起身迎了出来,没有等红衣跪下就一把抱住了她:“我的儿,可真是想死哀家,也担心死哀家了!” 红衣知道太后一来是因为多少有些歉疚,二来是因为自己的父亲——现在大将军可是皇上所要依仗的人,所以才会如此待自己,但是她也能看出太后确实是对自己有份真心的,所以她还是真心实意的跪了下去拜谢太后:“太后,您这样相待儿臣,岂不是折杀儿臣了吗?太后一向可好?臣儿这些日子以来无时不惦念太后您。” 太后挽起了红衣,握着她的手向殿内走去:“这有什么,我们娘俩投缘不是?来,让哀家好好瞧瞧,你可是瘦了没有?看,看,这手上都没有肉了呢,真要好好调养一下才行;想来你是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惊吧?这都是哀家不好——” 红衣听到这里急忙跪了下去“笑话,太后说她自己错了致使臣子受苦,做臣子能站着听吗? 红衣恭恭敬敬的道:“太后,您这样的话,儿臣万万不敢听,还请太后您收回;儿臣做为天家的郡主、太后的义女,做些对朝廷有益的事情本是儿臣的本份;太后厚爱儿臣,儿臣是知道的,也万分感激,太后对儿臣只有疼爱,哪里有错了?儿臣斗胆,请太后千万不要再说太后自己不好的话了,儿臣万万受不起。” 太后拉起了红衣,拍着她的手:“你真是懂事儿的好孩子、好孩子啊;如果天家的子孙们都同你一样,那真是天下之幸啊。” 太后必竟还是有些担心:红衣的身后就是大将军府呵,如果大将军府的人对皇上或是她有怨言,在这种时候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让红衣做得那些事情虽然是不得已,而且红衣也恰恰就在那里,可是满朝众多的公主郡主只有眼前这一个为当朝立下了大功;其中红衣所受到的危险不言而喻,爱女如命的大将军与爱妹如命的五位将军不会有怨念吧? 红衣低头恭谨的道:“太后过奖了,天家的皇子、公主们哪个遇上了也必不会置身事外,而且一定会做得比儿臣更好。” 实情是否如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红衣必须要这样说出来,以表明她及大将军府一脉人的忠诚。 太后叹息道:“唉,真是好孩子;虽然话是如此,可是不管怎么说也是苦了你,哀家一定要皇上厚厚封赏与你;哀家也要好好赏你,你实在是为我朝立下了大功。” 红衣听了却吓了一大跳:还要再封赏?赏也就罢了,封就不必了吧?再封不就是成公主了?这个风头就太劲儿些吧,那岂不是死得更快?更何况还是“厚厚的封赏“,真真是会要人的命啊。 红衣忙拜辞了下去:“太后,这万万使不得。臣儿是天家的郡主,已是得天独厚,这对于儿臣来说是多么荣耀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儿臣是太后的义女,这对于儿臣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宠了,儿臣命薄,实不敢、也不想奢求其它;说到儿臣所为之事,根本算不得功劳,儿臣总不能只享受天家给儿臣的荣宠,却不为天家尽一份心吧?儿臣所做的事儿原就是本份,所以不敢领皇上与太后的封赏。” 说到这里红衣偷偷看了看太后,发现太后并没有被自己说服,她只能接着说下去:“太后,这个先例千万不可开;如果做了本份的事儿就封赏,以后我朝子民岂不是会对天家奢求太多吗?太后,请三思啊。” 红衣搬出来了大道理,希望可以阻止太后:她不想再被封赏了,如此封赏,背后代表什么?红衣不想去想,也不想去参与这些事儿。 太后听到这里,长长叹了一口气,扶起了红衣道:“你这孩子就是这一样让哀家心疼啊,什么事儿都考虑的周周全全,人人都照顾到了,可是你自己呢?出去一趟受了这么多的苦,还为朝廷打算,唉,真是痴儿啊。” 红衣这下子真是哭笑不得了,不但没有说服太后,居然还让她更感动了,这下子岂不是大事不妙?照这样下去,真要封赏下来,她真就成了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红衣想了想,知道封赏的事儿她是说服不了太后,太后看起来已经打定主意;那么此事儿还是交给父亲吧,让父亲去同皇上说明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想来皇上不会再封赏她了——她是真得这样希望。 红衣接下来同太后话起了家常,陪着太后东南西北的聊了起来;太后的话题却总是围绕着英儿和雁儿说个不停,红衣不敢实话实说两个孩子还没有进城呢,只能说是孩子们累了,明儿再来给太后请安。 又说了一会儿,红衣看天色实在是不早了,红衣想告退去看姐姐时,太后笑道:“你是想去看看惠贵妃吧?不用去了,惠贵妃就在我宫中,太子也在;我已经使了人去请贵妃,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没有过来。” ----- 朋友的书,亲们喜欢可以看看,这章加长了四百多补偿亲们看广告 你是元代的士兵?好吧,你既然反穿了,我管你吃管你喝…… 吃人的嘴短这句话听过不? 端我的碗,就要服我的管! 你的工作就是: 在我老公回家以前,代替他在人前暂时担当 我的丈夫、他母亲的儿子、我儿子的父亲! 天啊!抽水马桶里的水不是用来喝的! 书号:104684,书名:换夫记,作者:天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一 太后 红衣听到太后说姐姐住在太后宫中,微微一愣也就明白了:这是皇上与太后对姐姐及太子的保护吧?看来那个美人儿在宫中现在张狂的可以啊,不然不可能用这种的方法,劳动太后对姐姐母子施以保护吧? 红衣微笑:“贵妃原来住到太后这里来了?儿臣日后前来给太后请安后,倒不用再在宫里跑来跑去,真省了不少功夫;嗯,这样一来儿臣还能和太后、姐姐一起话家常,真是很好呢。” 红衣当然不能说破,这种事情她决定最好是装傻到底。 太后笑了笑:红衣没有说什么,不代表她不知道;不过红衣能够不说,还真是机伶,想来大将军那里也会明白吧?倒真是省下了这份心思,原来还想要解释一下的,现在看来不用了——有了红衣,大将军那里就不用哀家我去解释了吧? 红衣已经微笑着说了下去:“太后,儿臣的父亲如果听到贵妃住进了太后这里,想来会很高兴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荣宠呢;儿臣还要谢谢太后对儿臣姐妹的厚爱,实在是让儿臣姐妹无以为报。” 说着红衣就拜了下去,太后扶起了红衣:“你这孩子实在是心思玲珑,那哀家也就不多说了。只是,你这次进宫,跪来跪去的,你不累,哀家这里扶你扶得都累了,再不许跪了啊。” 红衣笑着答应了:“儿臣谢谢太后对儿臣的疼爱,儿臣没有什么的,太后原不必理会儿臣的,礼不可废啊。” 太后笑道摇摇头:“这些规矩有什么要紧的?只要你们心里是真的有孝心不比这些规矩好?算了,不说你了,说了你也必不会听的;说起来,前几日哀家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儿,正想问问你呢。” 红衣恭声答道:“太后请讲。” 太后看着红衣笑眯眯的道:“红衣,哀家听说是你发现那些粮是如何有毒的,就连御医们也束手无策呢?你还对石脂水的应用提出了新的想法?如此说来,我们天家岂不是要多一位巾帼郡主?这也算是大喜事儿啊。” 红衣听了心里暗惊,可是面上神情不变:“太后,这些不是儿臣的功劳;有很多是楚先生指引的,还有一些是来总管的提醒,不过借儿臣的名义报给皇上与太后知道罢了;这样做,也是因为不想引起他人的怀疑;太后,儿臣不过一介女子,哪会知道这么多?只是被人借了名头,倒让太后白白高兴了。” 太后点点头:“哀家想着应该也是如此,不过这也没有什么;虽然圣人有言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过我天家的公主、郡主当然不在此列;只是女子太过聪明也是不好,怕会福薄命薄啊;这样极好、极好。” 红衣心中暗惊,知道太后和皇上是知道了石脂水的事情与自己有关,不过听太后的意思并不想让她掺和这些事儿,如此一来甚好。 红衣往深里一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越发在心里知道了:伴君如伴虎的意思。 不过看上去红衣神色如常,还是一径儿那样平淡的模样;她如常一般答道:“那些事儿本不是女子应当做的,儿臣也不习惯做那些事儿;还是能常常进宫陪太后说说话,尽尽孝道是正经,闲下来的时候做做女红,逗逗孩子,这样的才是神仙日子啊。” 太后笑了起来:“你能常来哀家当然喜欢,只是哀家更想那两个孩子,正想着同你说,让英儿和雁儿在宫中多留几日呢,你看可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红衣当然答应了下来。 太后原本就对红衣印象很好,又加惠贵妃的原因,所以一直以来待红衣是极不错的;现在因为红衣立下了大功,太后更是喜欢红衣;可是天家无情出自多疑啊,太子有大将军做外公,他的地位当然稳稳当当的,可如果外戚功高,可也就不是好事儿了——更何况大将军有五个能争惯战的儿子呢?红衣打消了她的疑虑后,她就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更加的对红衣慈爱起来。 太后放松了下来,红衣当然感觉到了。这娘俩说笑着又开始了家常,不再提石脂水与毒粮假药的事情,这时两个人都自然多了,并且也亲近了很多。 只是红衣更加的小心谨慎起来:天家无情啊;她的娘家还同文官不一样,虽然可以辞了不做,实职实位的将军一门六位,就是想安天家的心,天家也不会同意他们退下来的。 红衣正同太后说笑着,外面宫人的声音响起:“惠贵妃娘娘驾到!”惠贵妃终于到了。 惠贵妃自外面进来,先同太后请了安;然后才转头看向了红衣,她的眼睛立刻就有些红了;因为有太后在座,所以贵妃才强自忍住了:“妹妹来了,路上可还顺利?” 惠贵妃有许多的话要问要说,可是现在真得要说了,只有这么两句说出了口,不过其中却包含着太多的意思:你们还好吧?可有再受伤?可有再遇到刺杀? 红衣先给姐姐请了安:“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一直身子可好?”红衣当然不只是问姐姐身子好不好:你和太子在宫中可好?没有受什么委屈吧? 然后红衣才答惠贵妃的话:“回娘娘的话,臣妹一切都好,路上还算顺利,请娘娘自管放心就是。” 贵妃听了知道父亲的伤势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便拉着红衣的手扶了她起来:“妹妹何需如此大礼?快快坐下吧。姐姐有太后照应,能有什么不好的?父亲身子如何了?” 贵妃是久居宫中之人,当然深谙宫中之道:她同妹妹说几句互相挂心的话无所谓,但是暗语太多会让太后不高兴的,如果万一让太后有了什么疑心,更是大祸啊;所以不如直来直去的好,这样更能讨得太后欢心。 红衣听姐姐如此说,就明白皇上和太后已经同姐姐深谈过了:“娘娘,父亲也回来了,身子还好,贵妃娘娘不必挂念。” 贵妃眼圈又一红:“让父亲多多注意身子,你替我多多在父亲面前尽孝。” 太后看贵妃几次三番的红了眼睛,也叹了一口气:“你们姐妹相见是高兴的事儿,惠妃不要总这样伤心。大将军一门忠良,皇上和我都看到了眼里,你们姐妹尽管放心,皇上不会亏待了你们的;就算大将军身上有何伤,现今到了宫中,你们姐妹都不必担心了,皇上自会安排最好的御医给大将军诊治的。” 贵妃和红衣听到太后的话双双拜倒在地:“谢谢太后,父亲所做也是尽臣子本份,儿臣(臣妾)一家人不敢求赏;只求太后凤体安康,皇上龙体康健。” 太后欠身扶起了二人,假装嗔怒的对贵妃道:“红衣一回来,见了哀家就是跪来跪去的,她身子看上去就单薄了不少,哀家哪里舍得她这样折腾自己?哀家刚刚说好了她,你倒好,一进了我这殿也是如此,还带累着红衣这丫头;我们一家人、娘仨个,好好坐着说会子话多好?不许你们再这样了。” 红衣和贵妃又谢过了太后的厚爱,太后摆摆手示意红衣和贵妃坐下,等她们坐下后才道:“唉,现在朝局的事儿哀家不说,你们姐妹也是知道些的;不过那些事儿自有皇上主掌,我们女人倒也不必烦心;只是宫中这事儿,皇上的安排自有深意,哀家不说红衣也猜得出来;皇上早已经同贵妃说过了,她们母子在哀家这里虽然现在冷清些,不过却不会有危险;这也是非常时期,想来大将军也是明白的。” 贵妃和红衣都躬身答道:“太后,儿臣(臣妾)的父亲自是明白的。” 太后点点头,有些话点一点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说得特别明白,她也就转开了话题,聊起了家常。 红衣陪着太后、贵妃又说了会子话,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太后看了眼天色笑道:“贵妃刚刚为什么来迟了?红衣一到哀家就使了人去叫你,却迟迟不见你来呢。” 贵妃起身福了下去答道:“太后,臣妾那里来了客人,所以一时被纠缠住了无法脱身,还请太后恕臣妾来迟之罪。” 贵妃原本是一进殿就要向太后请罪的:太后相召,来得如此之迟可是大不敬,可是她一看到红衣心情激荡难以自已——她也不是什么风声也听不到,红衣连番遇险,父亲身中剧毒,这些她都听说了;如今一见红衣,就是再在宫中历练地,又怎么能让她做到心绪无波呢? 太后却摆了摆手:“惠贵妃起来吧,你不必在意这些,哀家问你也不是这个意思;倒是这个客人——,她居然找你找到了哀家的宫中,却不来同哀家请安,竟直接去了你的偏殿?” 贵妃答道:“太后不必为了臣妾的事情烦心,这些事情臣妾还能应付;就是受些气也没有什么,只要想着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为了太后,臣妾心里也就没有什么了。” 太后点点头:“惠贵妃一直是识大体的,哀家知道;只是这贱人如此目无哀家,倒是让哀家吃了一惊。” 红衣看了看太后,知道太后不过是要一个台阶罢了,就开口劝道:“太后不要生气,莫要伤了凤体;这女子如此没有礼法,想来不是大家出身;她的想法也就简单了,太后何必同她计较?” 红衣不敢明说这个女人仗着皇上宠爱,以为在宫中已经完全得了势,太后也就不会放在她眼中;就算实情如此,这话也不能自为臣子的红衣嘴中说出来。 太后却是听明白了:“红衣说得也是,这个贱人的确是出身不高,这些也不必同她计较了,也免得坏了我们的兴致;只是,惠贵妃,你没有受了她多少奚落吧?” 惠贵妃淡淡一笑:“臣妾谢过太后厚爱,有太后这一句话,就是再多受些奚落,臣妾也甘之若饴;不过太后不必为了臣妾担心,左不过就是那些话呗;臣妾心中有数,她自说她的,我听是听了,不过不往心里去,她说多少不是也是白说?” ---- 无敌南瓜的《沐春风》,书号:1171690 玲珑能解意,拂面沐春风。落落婷婷立,知是谁家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二 回府 太后听完惠贵妃的话笑了:“惠妃自来都是聪明人,好,好,哀家就不再问了;只是如果她来哀家这里还是太过猖狂,你也不妨给她些厉害;她就是去哭诉了,皇上也不过是明面上申斥你几句,这也不过是作戏罢了,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惠贵妃欠身:“谢谢太后,太后所言是对臣妾的一片关爱之心,有了太后的关爱,臣妾更要尽心尽力侍奉太后与皇上才是;那么臣妾更不能够坏了皇上的大事,这样才能报得太后对臣妾的恩宠之万一。” 太后笑着摇头:“惠贵妃这张嘴儿,嗯,哀家喜欢。好了,你们姐妹长久分别,想来有体已话要说;不过,现在时辰已晚,也到了晚膳的时辰,你们同哀家一起用过膳再去话家常吧。到时,惠贵妃带着红衣去你偏殿坐坐吧,哀家正好让宫人给按按,再过一会儿也就该安寝了;红衣你走得时候不必来告退了,直接回府就是。” 红衣和贵妃又都起身谢过太后,然后就传了膳上来;说是陪太后用膳,其实是红衣和贵妃侍奉太后用膳才是;用过饭过,太后笑道:“实不该留你们用膳的,倒让你们没有吃什么;这样吧,这些送到贵妃那里,你们姐俩边用边说话吧。” 红衣笑道:“太后言重了,我们能在太后面前尽孝必竟是本份。” 贵妃也笑着应和红衣的话:“这也是太后对我们姐妹的荣宠啊。”姐妹二人又谢过太后赐膳后才告退了。 惠贵妃带红衣到了自己现在所居的偏殿,红衣四下看了看道:“姐姐这里还可以啊,虽然不怎么华丽,不过倒也舒适。” 贵妃笑道:“我现在是不能华丽的,就只能舒适了。”她现在是旧人哭,哪能同现在那个笑的正欢的新人一样华丽的装扮宫殿呢?失宠的妃子就要有个失宠的样子。 红衣明白贵妃的意思:“那人居然如此猖狂?岂不是太没有心计了?这实在是不像那些人千挑万选出来的,有些匪夷所思了。” 贵妃摇头:“妹妹错了。她真的没有手段,又怎么能让那些人看上?即便就是皇上,也不是对她没有一点意思的,她不但真真正正是个美人儿,且非常懂男人的心思,没有手段的人会是她这样的吗?只不过皇上是明君,虽然对她有些意思,但也不是感情;男人嘛,我不说妹妹也是明白的;再有,她如此高调才能向皇上显示她别无居心啊,她一直表现的都极为愚蠢,包括得宠后的飞扬跋扈,让人直觉认为此人不过只有一个外表罢了;我瞧着都是她故意做出来的样子,我想她可能在后宫里有什么所图吧,力求让所有人降低对她的防备。” 红衣皱眉:“这样说来,姐姐岂不是受过气了?” 贵妃笑了笑:“这宫中历来如此,妹妹不必忧心;而且现在最难受的不是我,而是那些还住在各宫各殿的妃子们,皇上明面上可是宠得她上了天,那些妃子们可是敢轻撄其锋;而我,不是还有太后护着吗?” 贵妃顿了一下,不想多谈这些宫中的事情让妹妹担心,她转开了话题:“父亲的伤势现在如何了?毒已经完全清出体外了?可有什么遗留的坏处?” 红衣知道姐姐担心,就把所有的事情简略的对贵妃说了一遍,听得贵妃脸色苍白。 贵妃听完握住红衣的手:“当初不过是想给妹妹个依仗,不想却让妹妹卷进了这样的事端,是姐姐的不是啊。” 红衣倒在姐姐的怀里,伸出又臂抱住了她轻声道:“姐姐和父亲的用意我是知道的,虽然前些日子有些惊险,但是这样的事儿也是极难遇上的;你看哪个郡主、公主遇上这种事儿了?我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姐姐何必怪自己呢?再怎么想,以后也不可能会遇上这种事儿了,姐姐自管安心就是。” 贵妃叹了一口气,摸着红衣的头:“你当姐姐傻了?傻子在这吃人的宫里能活到今日吗?清风山庄是没有了,可是根苗还在啊;他们能这样放过你吗?让姐姐安心,姐姐怎么能安心呢?” 红衣换了个姿势,在姐姐怀里躺得更舒服些:“姐姐,你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我不是很好的回来了?那些人不知道我掺了一脚,就算是知道了,我与他们周旋也不会有事情的,姐姐放心。” 贵妃搂着红衣:“我知道你和父亲因何会掺一脚的。原本父亲从来不过问这种事情,他只是关心他的兵将、边关;你又是是不想与人争斗的,你们是为了姐姐啊。” 红衣拍了拍贵妃的后背:“姐姐想这么多做什么?你也不怕会变老?我们做什么、为了什么,这些有什么重要的?我们是一家人,姐姐,所以这些没有什么可想的。” 姐妹二人又搂抱了一会儿,贵妃才让红衣起来,姐妹二人一起坐到桌前用饭。屋子里伺候的只有来喜儿和花嬷嬷:在宫里的人,哪有已经出了宫的人来得安全呢?更何况这二人是要依附妹妹过余生。 红衣看姐姐现在如此谨慎,就知道她的日子必不像她说得那般轻松;可是,红衣有其心而无其力,这个后宫里的事情不是红衣能管得了的;她只能心中暗叹,希望父亲留在京城会让那些人有所顾忌。 红衣用完膳出宫时,楚一白同大将军还在同皇上商议事情,红衣就留了话只好带着来喜儿和花嬷嬷自行回府了。 出了宫门,红衣看到在宫外等候着的居然是柳家老大;红衣看到他心中一喜:“柳护卫?你不是出城去迎萧护卫了吗?难道他们都回来了?” 柳大郎施了一礼:“郡主,少爷、姑娘与萧护卫、所有的人都回来了,刚刚到郡主府不久;少爷与姑娘,以及所有的人都很好,郡主不必担心;萧护卫正在安排郡主府的巡逻、警戒事宜,知道郡主在宫中,就让属下来接郡主回府。” 红衣的心这才完全的放下了:“那好,我们这就回府吧。”她实在是归心似箭,孩子们已经二日一夜不曾见过了。 一到郡主府,贵总管就在门口迎着呢,上前先跪下请了安:“主子,您可算回来了!可担心死小人了。”说着就有了悲声,五尺男儿居然也落泪了:红衣这一次回京实在是太险了。 红衣知道李贵是一直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她极为感动温言道:“贵总管,快起来,莫要在地上跪着说话。” 李贵起身:“虽然听他们说了主子一切都好,可是刚刚一见主子的面儿就有些忍不住了,主子莫怪。” 红衣微笑:“哪里。我看到贵总管,才感觉这郡主府是家啊,我们大家伙的家。” 说话间,车驾已经过来了,红衣又上了车向府里走去;李贵在车旁相随:“郡主,侍卫们,与庄子里随来的下人们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厨里已经交给了魏家娘子。” 红衣道:“很好,就这样安排吧;各处的执事尽量用原来的人,实在没有的你看着选人,然后告诉我就行。” 李贵答应着又道:“大将军府的夫人们日日使了人来问消息,自昨天开始,夫人们是自己亲自己来我们郡主府探听消息,非常着急的样子,昨日来了三次,今日直到傍晚才回去;小人得了郡主进宫的消息后,就使了人去大将军府报平安了。” 红衣道:“我就知道这些事情,贵总管一定会做得极好;这是应该的,想来这几日嫂嫂们是急坏了,现在还让嫂嫂们担心就不好了;今天实在是太晚了,我明儿一早再去大将军府好了。” 李贵一面回着话一面送红衣到了二门处,二门的地方已经备好了软轿,红衣下了车子看一眼软轿对李贵道:“总管实在是用心了,不过这些规矩倒也不必事事遵守;虽然我也知道各郡主、公主的府中是这个样子的,可是你也知道我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我们府中能免则免就行。” 李贵躬身道:“郡主,外院的车子不只这一辆,是三王爷府送来的;这软轿也不止一顶,是五王爷府送来的。” 红衣听了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可送了谢礼?”看来王妃们也是担了不少心吧? 李贵答道:“是的,郡主,属下已经厚厚的封了回礼。” 红衣点头:“那就好。我先进去了,贵总管回去忙吧;对了,再派个人去接大将军,不知道大将军今天晚上还能否回来;不过你们还是去瞧瞧吧,大将军可是身上有伤,毒还未清,只能累大家一些了。”一面说一面上了软轿。 李贵答应着去了:他决定自己亲自去宫门外,大将军的身子可是真不好;虽然宫中有御医,可是郡主府的人可是孝心啊。 李贵这样做的最主要原因在于:他感觉受了郡主的大恩,可是在郡主有危险的时候他却在郡主府里安安稳稳的,什么也不能帮上忙;他现在要尽力多做些事儿,才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 红衣淡淡的道:“要粉票可以,打滚,小女人你来好了,我看。亲们,粉票砸向小女人!”5555,小女人爬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三 也是回府 红衣在郡主府所居的院落是早已经选好的,却不是内宅的正院,是位于南面一个院子里:红衣喜欢那院子的格局,还有里面的几株果树:春有花看秋有果吃,多好;与她的想要的日子很相符。 正院也收拾了出来,是准备着府里有来访的客人时,都在这正院里接待:这样才正式一些。 孩子们都没有去睡,正在房里等红衣。两个孩子一听到外面有声音都跑了出来,看到红衣后一齐喊道:“娘——亲。”都微微有些哭音。 红衣自孩子出生,这还是第一次同他们分开,一下子居然有二天一夜之久;现在猛然间听到孩子们的叫声,她的鼻子也酸酸的:“英儿、雁儿,来,让娘亲抱抱。”说着伸出了双臂抱住了跑过来的两个孩子。 英儿还好些——他一直自许为男子汉,所以有泪也强忍着不掉下来,雁儿虽然也强忍着,可是她一扑到红衣怀里还是掉了泪:“娘亲,想死雁儿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同娘亲分开了。” 英儿听到雁儿说到这里,眼里的泪也掉了下来,他忙擦掉了,也连连点头:“我也不要再同娘亲分开。” 红衣忙点头:“好的,好的,娘亲答应你们;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娘亲也想你们啊;娘亲哪里舍得你们?这次是有事情不得不这样,你们不要怪娘亲好不好?” 英儿雁儿一齐摇头:“没有怪娘亲,只是不想再同娘亲分开。” 花嬷嬷上来把母子三人劝开了:“郡主,还是到屋里去说话吧;现在晚上凉了,看样子少爷与姑娘也洗过了澡,穿得这样单薄,怕在外面时间久了着凉。” 红衣这才一手一个拉着孩子们站起来,布儿四个丫头都站在门前,个个眼中含泪的看着红衣;看到红衣看到她们了,她们四人一齐行了礼下去:“郡主!”纱儿已经哭出了声儿。 红衣的眼圈也红了:“快快起来,这是做什么?不要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傻丫头们。” 布儿三人不过是强自忍着,被红衣一句话说得也哭了出来:“郡主,您可让奴婢们担心死了!我以后死也要跟随着郡主,不要再和郡主分开。” 红衣松开孩子们的手,过去一一扶起了她们:“我们终于回京了,谁也无伤无痛的,多好?那么多的危险我们都躲过了,现在不要再哭了,啊?” 纱儿边拭泪边道:“郡主,我宁可跟着你出生入死,也不要这样牵肠挂肚;白白担心却什么也帮不上,我急也会急死的。” 布儿几个也是连连点头,红衣为她们擦了泪:“你们几个这样哭哭涕涕的,不是让英儿雁儿笑你们吗?快快收起来,我们进屋好好说会子话;离开这几日我也是担足了心的,你们以为我不担心你们会遇上事儿吗?” 红衣本来想让丫头们高兴些,可是说到后来她也有些控制不住了。两个孩子互相看了一眼后,英儿就对着布儿几个做了一个鬼脸,不见吓人只见可爱,把纱儿逗得“扑”一声笑了出来。 雁儿脸上还有泪痕呢,用手指着纱儿笑了起来:“羞,羞,纱儿姐姐又哭又笑,像个小孩子。” 红衣回头看了看两个孩子,知道他们的心意:不想让自己作感;她再看看花嬷嬷、来喜儿以及刚刚赶过来的福总管,她终于感觉到了真实:现在是真得到家了! 红衣在宫中时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哪里有什么脱困脱险后的喜悦与踏实?直到现在,她才终于安心了:这里有人关心她、担心她,真心实意的,让她感觉到温暖。 红衣看到大家都有疲色,便道:“嬷嬷、来总管你们都去早些休息吧,想来这几日跟着我也是累坏了;不必在我跟前儿伺侯,我一会儿收拾一下也就睡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事儿;你们自去就是。” 福总管也道:“是啊,来总管,花嬷嬷,郡主这里有我呢,你们去休息吧;这一日就够你们累的。” 来喜儿抽出拂尘来敲了福总管一下:“你到京城比我们还晚,居然也敢说嘴。什么叫有你呢?你能行吗?瞧你累的这个样子。” 福总管在红衣面前从来没有放开过,虽然来喜儿同他说笑,可是他却不敢放肆:“来总管,我虽然回来得晚些,但我们一路上倒也平静,所以我也就不感觉累。” 红衣看向了福总管,借着屋里的灯光,发现他双目通红,知道他可能昨天晚上根本没有睡,也许前天晚上也没有睡:“福总管,你是不是连日里都没有合眼?” 福总管欠了欠身子,他的眼睛本来就红了,虽然现在有些湿润在夜色中也看不太清楚:“回郡主的话,老奴我实在是睡不着。” 红衣回过头又仔细看了一眼布儿几个,发现她们也是双目通红,不似只是哭得;她叹了一口气:“让你们跟着我,真是受苦了。” 来喜儿、福总管、花嬷嬷与布儿四个都跪了下去:“郡主——,我们没有受苦;郡主这样说让奴婢(奴才)如何自处?” 红衣连忙一一扶起了他们:“快起来,快起来,不要这样;我们好不容易脱险进了京回了家,实在是应该高兴些的;我说苦了你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们累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这心里着实不忍啊。” 来总管听了替众人道:“不敢,郡主待人亲厚非常,这本是奴才们的本份。”众人也自地站了起来。 福总管道:“郡主的话有理,我们应该高兴些。”只是那老泪已经流了出来。 红衣满心感动:“我知道大家因为担心我,没有睡好;现在,你们都给我回去好好休息,我这里只要小丫们就够了,快去。” 红衣坚持着,来总管等人才散了。可是布儿四人却说什么也要服侍红衣洗完澡再去休息,红衣无法只好依了她们。 红衣当晚和孩子们睡在了一起,母子三人说着话睡了过去的。次日只到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 贵祺当天一进京城,同宗老们打了声招呼,理都没有理萧云飞,就直接回侯爷府了:一来他倒底有些惧萧云飞的;二来他实在有些看不上眼这个人而且还有些生气——左不过一个奴才罢了,居然敢给他脸子看。 老太太一听到贵祺回来,心急的就等不得这一时半会儿,听到这话就要自屋里出来去找贵祺,还是被云娘给劝住了;马上使了人去请贵祺,让他快快到老太太这里来。 贵祺出府多日,回府当然要先给母亲请安;他还没有到二门呢,就见到了来催请的人;他知道老太太心急,顾不得一身的酸痛,就让车子有多快走多快。 老太太在屋子等得心急,坐也坐不下,她现在非常紧张:郡主倒底救还是不救,就要见分晓了。 贵祺进来刚刚跪下,还没有问安呢,老太太已经问道:“郡主怎么说?” 贵祺只能叩了头就起来了:“郡主答应相救了,娘亲可以放心;我们府与李氏族人都有救了。” 老太太听到贵祺这句话,长吁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好啊,太好了;终于没有事儿了。” 老太太拍了拍胸口:“祺儿,你是不知道,你走这几日我是怎么过来的;吃也吃不下,是睡也睡不着啊;一闭眼就看到我们一家人在断头台上!现在好了,好了,最起码今儿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贵祺欠身:“让娘亲担心了,是儿子的不是。” 老太太这才有精力关心其它:“祺儿,这与你无关,只是你要好好管你的妻妾才是;不过你也忙得很(不知道贵祺有什么可忙的),妻妾没有时间管教,我来替你处理吧,你也不用费心了。” 老太太这样说是怕贵祺被枕头风一吹,不同明秀和香姨娘计较了,可是现在这个事儿如果由着明秀她们哄贵祺,那么非要族里闹拧了不行。 老太太说完看了贵祺一眼,看他没有什么反应才接着说道:“祺儿,你看上去很疲惫啊,是不是一路上只顾急着往家里赶?唉——,既便是此事着急,也要顾惜自己的身子要紧啊。” 贵祺道:“谢谢娘亲,儿子没有事儿;的确是赶了些路,不过不只是因为儿子着急的缘故,这个一会儿再说不迟。郡主那里虽然答应了,可是她还是有条件的。” 老太太神色一下子变的有些苍白,她想了想也在情理之中:郡主能不趁这个机会要胁祺儿吗?左不过就是要贵祺散了家中的妻妾,她要掌这一府罢了;这也没有什么,明秀几个女人早去早好,省得日后再惹下什么祸事儿。 这样想着,老太太神色有些放松了,可是老太太转念间又想起了那些银票:这个事情不太好办啊,明秀二人可以等她们生下孩子来后再赶出去,只要把孩子养在府里就好——郡主大家出身,不会连这个也容不下吧?就是容不下族里也不会同意孩子随了他们娘去的;可是这样一来,那些银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四 软化之计 老太太的神色在一霎间就变了几变,贵祺看到了以为她是担心郡主提出来的条件,忙道:“娘亲莫慌,郡主的条件也不是极难办,就是我们府的脸面可丢尽了;儿子原本也不想答应,可是族长等人一去,非逼着儿子答应不可,儿子无法之下——,唉!” 老太太听到贵祺的话,暂时放下了那些银票:“我们府的脸面?郡主倒底提的是什么条件?莫不是要你当众叩头认错?还是让你散了妻妾日的不许再娶?这都有些太过了吧?散妻妾可以,但男人哪能只有一个妻子?怎么说她可是你的妻呢,不替你想想,也要替她自己想想吧——被世人说容不下人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儿啊。” 贵祺摇头:“娘亲,您想哪里去了;您担心的这些都不是,郡主只是让明秀过堂去把我们府中的事儿说个清楚;唉,这样一来,我们侯爷府哪还有脸面可讲。” 老太太听了倒不以为然:“哦,这个啊,也没有什么;明秀算不得我们府中的夫人,她还没有拜过祠堂入过族谱;让她以妾的身份去过堂好了,虽然也丢了我们府的面子,不过这样却好多了。” 贵祺倒没有想太多,只以为是老太太是怕丢太多的人而想出的法子,便点头同意了:“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至少还可以保全一点体面。” 老太太听到红衣的条件不过如此,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这样的条件于没有有什么区别?放下了心,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贵祺:“祺儿,苦了你啊;看来在庄子里是受了气的,瞧瞧,这才几日就瘦了整整一大圈;再怎么说那庄子里也有你一妻一妾呢,郡主也就罢了,可是那个什么双儿就没有去伺侯你?让你瘦成了这个样子。唉,娘亲也知道,那庄子里一切都是郡主做主;唉,娘亲也不多话了,只是郡主没有太过刁难你吧?” 贵祺叹了一口气:“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刁难,不过也不是很好就是了,娘亲也说了,那庄子里是郡主一人做主,哪个视我为主人?而且大将军也在庄子上,我不说娘亲也能猜出来儿子在庄子里的情形了。”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大将军?他怎么对你了?他就算是你岳丈,但无缘无故的也不能想给你脸子就给你脸子吧?郡主就没有劝说她父亲吗?” 贵祺又叹了一口气:“娘亲,这些事儿我们就不要说了;唉,谁让明秀和香儿给我们惹了这么大的祸呢?现在是我们求郡主,她同大将军府的人就是再张狂些,儿子不是也要忍?算了,不要说了,说了只会更生气罢了。” 老太太眉头皱得更紧了:“话虽然如此,可是,这大将军也太过了。” 贵祺看了一眼老太太:“娘亲,儿子没事儿,您不必挂心;就是受气不也得受吗?我们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刘大人正在查案中,郡主也好,大将军也罢,我们现在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老太太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得有道理,你能这样想,为娘的也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性子一起,同郡主吵了起来呢,这样看来,祺儿,你长进了啊。”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又道:“祺儿,你受委屈了。” 贵祺摇摇头:“我们一府人,还有一族人的性命都握在郡主手上,儿子再糊涂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同郡主闹拧了不是?娘亲放心就是,就算郡主和大将军再过份些,儿子也能忍得;只要此事儿一过,我们不再理会郡主也就是了。” 老太太只能再叹一口气:“不理会郡主不行的,你还是接了她回来吧;话说得这里,郡主怎么没有同你一起回来呢?眼瞅着这天儿可就凉了,在那庄子里可不要冻坏了我的孙子。” 贵祺本来就想说这个事儿,可是老太太已经问了只能道:“郡主已经回京了,不过她直接进宫了,而且也不是同我一起回来的,她早回来了一步。” 老太太一愣:“既然回京了,你为什么不设法让郡主回来呢?虽然你也可以去郡主府,可是那里可就是她的天下了,你岂不是更受气?我们千万不可以让郡主同我们生份起来。” 贵祺一来是累了,二来也不想说红衣的事情,他满倦意的道:“娘亲,我们先不要说这些事儿了,郡主的事儿子明天再给您详说吧。” 老太太看了看贵祺:“也行,想来你也是累坏了,娘亲不该拉着你问东问西的问个不停。你还没有吃东西吧?云娘已经吩咐人去做了,再等一会儿就好了;如何实在是饿,你就先吃两块点心垫垫底儿;话什么时候说都行,不急在这一时。”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话站了起来:“娘亲,既然如此,儿子就先告退了,明儿我们再细说;儿子一到府中就来见娘亲,这一身的风尘还没有洗;儿子就先去洗一下,一会儿再用饭好了,让他们送到我那里去吧,我就不在这里扰得娘亲不得安静了;娘亲这些日子也担足了心事,今日也早些歇下吧。” 老太太点头:“去吧,去吧,你真真是累坏了;不过,一定要记得吃了东西再睡啊。” 贵祺答应着就走了,他还真是累着了,再加上受了惊,这些日子以来他天天晚上都没有睡好:睡着了一准儿做恶梦吓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贵祺出了老太太的院子,正在想去谁哪里的时候,兰儿自一旁出来了:“老爷,车子已经备好,夫人说有要紧的事儿请老爷过去相商。” 贵祺一想还要让明秀过堂呢,这个事情怎么也要告诉她不是?也就没有说什么,直接上了车奔菊院了。 明秀早已经准备好酒菜在等贵祺了,听到外面有声响急忙奔了出去:“老爷您可回来了,快进屋,是不是累坏了?路上还顺利吗?洗澡水已经备好了,老爷是先用饭还是先洗澡?” 贵祺被明秀一连串的问话弄得心里暖了少许,本来见了她想喝斥的话就没有出口:“还是先洗个澡吧,话我们一会儿用饭时再说不迟。” 明秀答应着伺候贵祺更了衣,让人服侍贵祺去洗澡了。 贵祺坐在桌前看到桌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色,对明秀点点头:“秀儿,这么晚了,你还弄了这么多的菜色,实在是有心了。” 明秀坐在贵祺旁边乖巧的给他布菜:“表哥,秀儿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您出去这些日子,想来也没有吃好,所以秀儿才亲手整治了这些菜,希望表哥可以好好吃顿饭,然后能好好睡一觉。” 贵祺听到明秀的话,心里还是小小的感动了一把:这才是他的女人呢,像郡主那样的,哪个男人受得了? 不过他还没有忘记明秀做过的事儿,正好趁这个话头先稍稍发作她一下:“好好吃顿饭,好好睡一觉?你说得倒是轻巧,我能吃得好,睡得好吗?你和香儿做得事儿忘了?”不过这话说来没有了他刚一进府里的那股子怒气了,根本就没有多少气势。 明秀听了贵祺的话直接跪了下去:“表哥,秀儿本来想等表哥用完饭再说的,怕惹表哥生气,表哥再吃不下东西去,这样身子怎么受得了?” 贵祺看了一眼明秀,看到她满眼的关切,满脸的担心,不觉就叹了一口气:“你们如果真得事事替我着想,你们还能做下这样的事儿来?你知道不知道,那个清风山庄是逆贼叛党?这样一来,我们一族人都会被拖下水的。” 明秀当然知道了,她人在京中;清风山庄的事儿传得满京城都知道了,她能不知道?不过她还是可怜兮兮的道:“表哥,您一会儿再来教训香儿,香儿就跪在这里等您;您现在还是先用些饭吧,多少吃些,要不身子怎么撑得住。” 贵祺看了明秀一眼,没有说什么提起筷子开始用饭了,他心想:这个明秀也不是一无是处啊,再怎么说也比郡主强了百倍不止。 一旁边侍候的兰儿上前跪了下来:“老爷,还请开恩让夫人起来,夫人已经有了二个月身孕,这样跪在冰凉的地上对身子不好。” 兰儿现在可是真真正正明秀的贴心人啊:一百两不行,五百两行不行?明秀有得是银子了,还怕买不到兰儿的忠心?所以兰儿早已经不在心向着老太太了。 贵祺一听先是一愣接着一喜,然后想到明秀要过堂他又是一忧:这孩子要受他娘的牵累了。不过此事贵祺也没有办法,他看了看明秀道:“起来吧,跪在那里怎么服侍我用饭?” 明秀听了大喜:知道今天晚上所做的一切已经软化了贵祺,再加上肚中的孩子,贵祺已经少了一多半儿的怒火。 不过明秀面上不见一丝喜色,她还是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叩了一个头:“谢谢老爷体恤。”这才在兰儿的服侍下站了起来,然后坐在了贵祺身旁给他布菜。 贵祺吃了两口菜后道:“秀儿你让人请了我来,说是有要事相商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有了身孕?” 明秀摇头:“表哥,这本是喜事儿,怎么可以说是要事呢?秀儿是有要事要告诉表哥的,不过表哥还是先用饭吧,身子要紧。” ———— 亲们,对不起了,今天工作实在是太忙,发得晚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五 迁怒啊迁怒 贵祺听了明秀的话后也就没有再问下去:虽然他被明秀软化了不少,可是他还记得被宗老们训斥就是因为明秀。 贵祺也有话要说给明秀,就匆忙得用过了饭。 明秀给贵祺奉上了茶道:“表哥可是累坏了?我看您精神不好呢,要不要先睡?有什么事儿明儿一早说也是可以的。” 贵祺喝了口茶才道:“还行,累是累了些。不过还是先说事儿吧;你说有要事找我,我也正巧有件事儿要同你说,才随了兰儿过来。” 明秀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子:难道说郡主要对付她?可是郡主离府的时候说过,只要她不去招惹郡主,郡主就不会拿她怎么样啊?难道郡主当时说得也不过是句托辞,是在等待机会? 明秀一下子有些慌乱起来:她在郡主手里还有把柄呢,再加上眼下的事情,她岂不是没有任何办法了?明秀抬头看向贵祺:“表哥——?” 贵祺没有看她:“刘大人是一定会查这个案子的,也会查到我们府中;刘大人查完后一定会升堂问案,到时候,秀儿,你要去过堂把事情说清楚。” 明秀听到不是郡主要把她自府中除名,可是也没有放松下来,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了一丝血色:要她去过堂?!她如果去过了堂,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在贵族夫人圈子里混?还不被人取笑死?她还怎么做人?堂堂的侯爷夫人要去过堂?不行,不行,打死也不行! 贵祺看她吓得脸色苍白,心下有些不忍便又安慰道:“你也不用怕,不会有什么事儿的;郡主已经答应相救,一切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你不过就是去过过堂说清楚来龙去脉就可以。” 明秀听到郡主二个字终于清醒了一点儿:“表哥,为什么让我过堂?以后让我怎么做人?最重要的是我们府中的脸面也丢光了,表哥你怎么能答应呢?你应该再求求郡主的。” 明秀因为焦心自己,所以先开始的话说得又快又急,等她冲口而出了才发觉说得有些过,才急忙又补救上府中脸面这一句:不能让贵祺以为她只为自己打算啊。 贵祺冷冷哼了一声:“求郡主?说得好轻松!你怎么不去求求郡主呢?你是不是认为我在郡主那里受得气不够?” 明秀小心的看了他一眼:“表哥,秀儿怎么样倒也无所谓,我最担心的是您啊;秀儿这一上堂,丢得可是您的体面;秀儿也知道表哥在郡主那里受了委屈,可是秀儿刚刚的话绝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为表哥的前程焦心。” 贵祺皱了皱眉头:“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根本就是没有法子的事儿——你们惹下了那等祸事连累了许多人,你还能怨哪个?我的前程?我的前程不就是毁在了你的手里?!” 这些事情还用明秀说吗?贵祺一直都知道也日日烦恼这事儿呢,现在被明秀这样一问,他更是有了三分气恼,所以这话说出来就不似刚刚那般平静了,就有了几分火气。 明秀听到贵祺说这话就知道他恼了,她悄悄看了一眼贵祺,没有再急着开口,反而低着着想了想才道:“表哥,秀儿和香姨娘是做了错事,让表哥为我们如此奔波,秀儿心里疼痛万分;可是,这个祸事的根苗却不在我们两个人身上,此事我今日也回过了老太太,老太太也认同了;所以,表哥的前程也不是被秀儿和香姨娘的毁的。” 贵祺本来听她推脱罪责,想起在庄子里受得气就上来了怒火,可是听到老太太也认可了,他又把火气按下了:“那你说来给我听吧,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来,连老太太也认同了。” 明秀轻声慢语的道:“我们府的祸根就在郡主的身上,表哥的前程也是被郡主毁了。”她就把同老太太说过的话,又重新的对贵祺说了一遍:不过被老太太质疑的她没有再提。 明秀还是聪明的:老太太也必会同贵祺说起她说过的话,如果到时被老太太和贵祺认为她是有意拨弄是非,岂不是功亏一篑?所以她只是在老太太非常认同的话上加重了描述,以求让贵祺更加相信也不会让老太太反感疑心。 贵祺喝着茶听明秀说,他开始也没有怎么在意,还一面喝着茶,可是他慢慢的就被明秀的话所吸引,后来连茶也忘记喝了,只是拿在手里,只顾听明秀说话了。 贵祺是越听脸色越不好看,越听心中的火气越大,最后听到明秀说完,他“啪”一声把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茶盏因为他摔得太用力,在桌子上滚了几滚便掉在了地下碎了。 贵祺咬牙道:“我也一直在奇怪这件事情,我在朝中从无得罪人,会有哪个来陷害我们府呢?原来根苗在这里!” 贵祺的心思与老太太有几分相同,如果秀儿和香姨娘的事儿传出去,就是不过堂他也脸面无光:治家不严啊——连家都治不好,还想领差事儿? 而明秀和香姨娘能做下这等祸事儿,贵祺知道和自己对她们的宠信有极大关系,这就是他的错:老太太几次三番的提醒过他,可是他却完全没有往心里去。 现在听到明秀说来,贵祺听到耳朵里是句句有理啊:这哪里是他的错?分别就是红衣不好!好好的侯爷府夫人不做,她老爹与姐姐偏偏给她弄了个什么郡主做,看,这下子连累了他一府不说,还连累了他李氏一族! 贵祺越想明秀的话越感觉她说得对,他已经不再感觉是自己没有管好侯爷府了,这些祸事儿就是红衣的那个身份带来的——什么郡主?不就是惹事的根苗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明秀听到贵祺说出这些话,就知道他已经相信了她的话;明秀当然要再努力一些:“老爷,您再细想想,我们府中以后怕也无宁日了;既然清风山庄能盯上郡主,怕是别人也会有清风山庄一样的想法吧?如此一来,我们府可不就是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了?” 贵祺听了点点头:“说得有道理,有道理啊,还真就是家无宁日了。” 明秀见火候也差不多了,贵祺已经意识到郡主是个祸根了,那么日后的事情就好做多了——让侯爷休妻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明秀看着贵祺又委委屈屈的跪了下去:“秀儿自知错了,连累了府中及族人,最重要的是让表哥为了我去看人脸色,这让秀儿感觉就是自己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啊。”, 贵祺看了看明秀,他还是有气的:“你也知道自己错了?你知道不知道,为了你们二人,我被族长等人如何对待的?哼!不过说到连累了府中及族人,倒也不能算是你们二人,是郡主才对。” 明秀叩了一个头:“表哥能够明白事因,秀儿非常感激表哥还了秀儿和香姨娘一个清白;而且秀儿真的知道错了,已经把所赚得的银子都交给了老太太,就连帐目也交了过去;虽然我和香姨娘是做错了,累表哥如此受气,可是就像表哥说的,根源不在我们啊;秀儿已经有了教训,绝不会再给府中带着灾祸;可是只要有郡主一天,我们府中这样的大祸根本无法避免;表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只要有人想要利用郡主,就一定会想法设法的陷害我们府中的人。” 明秀说出银子的事儿想让贵祺相信她知错了,再有就是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老太太吧?等这个事情一过,明秀还是打定主意要夺权的:老太太手里有了这么多银子,这府里的她想要完全掌控就要多费些手脚了;现在让贵祺知道了,那么老太太手里的银子怎么也要落在公帐上了,那还就同是她的一样?而且还要加香姨娘的近五万两银子。 明秀后来又提到红衣确是为了转移贵祺的注意力,不要让他总盯着自己的错事不放;还有就是她不放过任何机会,让贵祺一定要认定郡主是祸根一事,那么她才有可以在侯爷府上位;明秀并不担心贵祺会因此去找郡主大闹,现在可不是任贵祺想发脾气就发脾气的时候。 还真就是让明秀料对了,贵祺现在虽然非常恼火红衣,可是他也知道无论如何这事儿只能求红衣救他们一族人,所以他就再生气也只能忍。 贵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明秀,听到她交出了所得的银两,便相信她是真得认错了——他就到现在还是认为明秀和香姨娘不过就是想赚几个体已银子,女人的小小贪心罢了,算不得大错。 既然明秀已经真得认错了,贵祺便想起她有了身孕,再想到她和香姨娘也不过是受红衣所累被人利用,就有了几分不忍:“念你知错,这件事儿我们今日先不说了,等过了堂再说吧。” 现在贵祺绝不会松口不让明秀过堂的,这件事情他已经做不了主:族长及宗老们已经决定,他无法可想了。 而且依族里的意思,日后明秀怕是连个妾的名份也捞不上呢,贵祺想到这里更是添了一分不忍,便又道:“我知道是郡主带来的祸事儿,可是事情必竟是你做的,所以你还是去说个清楚吧;,现在有了身子,你要多注意,莫要想得太多,一切有我呢。” ---- 楚一白摇着扇子:小女人,你不要太过份,我绝不会哭求的;要粉红票罢了,我只要喊一句就可以了。亲们,你们的粉票随着我的扇子一起砸向小女人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六 都睡过头了吗? 明秀可怜巴巴的看着贵祺,也不说话;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可是却又不让它流出来——就好似她强自忍耐着极大委屈,看上去非但不狼狈反而更是楚楚动人。 贵祺看到明秀这个样子,心终于全软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把她拉了起来:“好了,不要哭,你也已经说清楚了,我也明白不全是你和香儿的错;现在你是有了身子的人,怎么可以这样任性呢?不要再这样了,听话。” 明秀听到贵祺这句话,不但没有破泣而笑,反而一下子扑到了贵祺的怀里哭了起来。贵祺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听到明秀的呜咽声,便伸出一只手为她拍后背,另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口里也安慰了她起来。 明秀当然不想去过堂,可是一时间说服贵祺这件事儿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打算要哄得贵祺对她有十二分的怜惜时才再开口的好:郡主那里不好求,那就不去求好了;不就是要有人去过堂说清楚吗?这过堂的人不一定非是她啊,香姨娘不也可以。 当晚贵祺当然就留宿在了明秀的房里。 香姨娘不是不想请贵祺过去她那里,只是她的人不像兰儿一样同老太太房里的人非常熟,可以在老太太那里等贵祺出来,所以也就慢了一步。 香姨娘懊恼的在房中拿丫头们出气时,她还不知道,明秀又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她虽然恼恨明秀抢走了贵祺,可是她还是在庆幸自己现在没有事儿了:郡主已经答应相救,老太太那里保她不出被赶出府去,以她简单的脑子想来,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红衣醒来起身时孩子们还没有睡醒,她也不知道时辰已经很晚,看孩子睡得正香甜,她轻轻各自亲了一下,就挑起帐幔下了床,看到满室的阳光她才知道今日起晚了。 布儿几个听到了声响进来看到只有红衣一个人站在床前,就悄声问:“少爷姑娘们还没有醒吗?” 红衣点点头也轻轻的答道:“让他们多睡会儿吧,使个人同先生说一声,今日大家都休息一日吧。” 布儿出去使丫头去告知先生,纱儿过来服侍红衣出去外间更衣梳洗。红衣笑道:“今日贪睡了,你们候了很久吧?我竟睡到了这个时候,想来是昨天晚上同孩子们说话说得太晚了。” 纱儿的脸有些红,不过她在红衣的身后,红衣没有看到:“郡主,我们、我们今儿都起晚了;就连花嬷嬷、来总管也起晚了;前院的贵总管起得更晚,不过他晚天昨天回来的实在是太晚了些,他是我们府中睡得最晚的一个,所以贵总管虽然起晚了,不过还说得过去;而我们、我们就——。” 红衣听到大家都起得晚了不觉有些好笑,随即也就明白了:大家一连几日都非常紧张,这一放松会睡过了时辰是极为正常的:“这有什么,大家想来是累坏了,府里现在又没有什么事儿,左不过就是我们一府人吃吃喝喝的事儿罢了,有什么打紧的?本来就该好好歇一歇,是我昨日晚上忘记告诉大家今日可以晚起了。不过,纱儿你说李总管昨天晚上回来的极晚,他去哪里了,怎么回来的那么晚?” 花嬷嬷这时候进来了刚好听到红衣的问话就答道:“郡主不是说让人去接接大将军吗?李总管不放心别人就自己去了,直等到三更过了才回来了,到了家都快打四更了。” 红衣愣了一愣也就明白了李贵的心意:“我父亲想必是留宿在宫中了。贵总管实在是太尽心了,唉,今儿使其它人去吧,只要人稳妥就好了,让贵总管好好睡一觉,今儿莫要理事儿了。” 花嬷嬷笑道:“郡主,您说得晚了,贵总管已经又去宫门外等大将军了。” 红衣听到更是感动:“贵总管这样如何使得?还是使个人去替他回来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虽然他在府中,可是也连日没有睡好,为我们担心吊胆呢;哪还能再这样熬着呢?快让他回来好好休息是正经,莫要累病了。” 花嬷嬷摇头:“郡主,你随他去吧。就是使了人去替他,他也必不会回来的。” 红衣想想也是就不再说什么了,大家的心意记下就是了,挂在嘴边的感激说多了反而虚假:“今儿没有什么事儿吧?我们晚两日收拾吧,府中的事情与人手也过两日再说,这两日大家都休息一下。” 花嬷嬷过来接手给红衣盘头:“不能休息呢,郡主;萧护卫是我们府里唯一没有起晚的人吧?还是他一个晚上没有睡?反正他一早就来过几次了,听到郡主没有醒就没有让我们来请郡主;可是我看他那个样子,事情就算不是很急,可是也不太能拖后的吧?因为萧护卫没有来八趟也有七趟了。” 纱儿点头:“是的,郡主。不过萧护卫一直没有让我们来请郡主呢,真不知道他是急呢还是不急?” 红衣听到萧云飞没起晚的话,就知道萧云飞不是没有起晚,极有可能是看大家都放松了下来,而担心府中的安危,一个人带着侍卫们守夜没有睡倒是真的。 刚刚听到纱儿说来喜儿也起晚了,红衣还奇怪他如此谨慎小心的人,刚刚回京怎么可能会放心的呼呼大睡呢,原来是因为他知道徒儿不会睡啊。 红衣问道:“萧护卫没有说什么事情吗?” 纱儿道:“没有。郡主,你是知道的,萧护卫和郡主说话的时候是有问必答,有时候还有可能多说两句;要是同其它人说话,那可是问三句也不见得能让萧护卫答一句呢。” 红衣还真不知道:“啊?萧护卫是有些惜言如金,不过也没有纱儿你说得那么夸张吧?对了,萧护卫最后一次过来是什么时辰?” 纱儿道:“最后一次就是刚刚喽,他刚刚走了一会儿,郡主您就醒了;还有,郡主,我说得都是真得喔。” 花嬷嬷已经打理好了红衣的头发:“郡主在哪里用早饭?” 红衣转身点了点纱儿的鼻子,听到花嬷嬷的话后想了想道:“在偏厅中用饭吧,我想萧护卫一会儿应该就会过来的,也就在那里就便议事好了。” 红衣刚刚用完了饭,还没有撤下去呢,萧云飞就又来了;红衣让人请了他过来偏厅上议事。 红衣道:“萧护卫,让你久等了;我听纱儿说,你已经来了多次,辛苦你了。” 萧云飞道:“不敢,属下只是有事儿禀报,怕来得迟了会误了郡主的事儿;可是事情也不是很急,如果因此而惊扰郡主休息也是不好;而我们刚刚到府中,要安排的事情还很多,属下也不好守在外面等候,所以才多来了两次。” 红衣猜想可能事情不是很小,要不萧云飞大可不必一早上来了多次,便也不再多言直接问道:“倒底是什么事儿让萧护卫这样着紧呢?” 萧云飞躬身道:“侯爷府的暗探这几日的情报因我们在路上,所以都送到了郡主府中,我昨天晚上才刚刚看完。其它的倒也没有什么,就同郡主所猜测的一样;只是那位秀夫人有些不安份,居然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郡主的身上。” 然后萧云飞就把明秀在侯爷府中的所作所为对红衣说了一遍,最后道:“其它没有了,只是告知郡主一声;这位秀夫人的所言虽然极为忤逆,可是却也被狡辩了几分道理出来,属下想也许会带什么变故,所以才来回郡主的。” 红衣听了后先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些事情的确是要防范于万一。萧护卫你辛苦了,昨天晚上大家都放心的睡了一个好觉,是你不睡才换来的吧?” 萧云飞道:“属下份所应当,郡主不必挂心。” 红衣道:“话虽如此,我还是替这一府的人对你说声谢谢了。” 萧云飞深施一礼:“属下不敢当郡主的谢字,郡主是第一次到郡主府中住下,这里的所有地方我们的侍卫还都不是很熟悉,属下安排侍卫们巡逻,自己也到处查看一番,也好心中有数,这些就是当务之急,所以才一夜未睡;而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郡主言谢属下实不敢当。” 萧云飞在路上不能随行保护红衣,只能带着大队人马护着两个孩子回京,虽然知道是当时的情形所需,可是心里还是感觉不舒服:他是太后赐给郡主的侍卫首领,在郡主的有危险的时候,他却软床高枕的睡着如何能让他安心?他感觉如果万一郡主受了伤,他是难辞其咎。 所以到了郡主府中,他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把郡主府里里外外详查了一遍,然后就同侍卫们商议如何安排暗岗明岗,如何巡逻等等一应事情,他绝不能再一次让郡主身陷险境。 来喜儿一回府就知道了萧云飞在做什么,他什么也没有说,在红衣让他去睡时,他就安心的呼呼大睡了:就是不让萧云飞立时处理这些事情,萧云飞也不会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七 决定要拍苍蝇了 萧云飞的手下侍卫们、包括柳家兄弟在内都劝他去休息,让他放心必不会有人松懈,一定会好好值夜;可是萧云飞知道所有的人都疲惫不堪了,来喜儿等人更是紧张过度需要好好休息,那么府里怎么也要有个不睡的人才可以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萧云飞还是谢过了侍卫们的好意没有去睡,反而忙了整整一个晚上。 红衣听到萧云飞的话后没有再说什么,萧云飞昨天晚上没有睡是极对的,他是侍卫长,就因为大家都睡了,所以他就成了绝对不可以睡的人。可是并不是人人都会像萧云飞,也不会像李贵,所以大家对待她的心意,她还是非常感动。 红衣道:“萧护卫,有劳你了。现在你去休息,府中所有的事情,你都不要再管了;一切都交给来总管,你自管放心去睡上一觉;铁打的人也是要休息的,你这样熬下去不行。” 萧云飞也紧张了数日,昨天一晚上没睡不说,还安排、处理了许多的事情,现在当然已经累极了,所以也没有推脱:“谢谢郡主对属下的关照,属下这就告退了。” 红衣点点头让萧云飞走了,她坐在厅上没有动,在沉思侯爷府的事情:如何才能让他们不再事事依仗自己,还在依仗自己的同时事事都以为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欠他们的呢? 红衣听到萧云飞的话倒没有怒,也没有感觉到好笑,这种事情侯爷府的人已经做习惯了,红衣根本不奇怪明秀能做出这等事儿来;如果明秀她们什么没有做,只是安份的待在府中,她才会奇怪呢。 不过,红衣还是没有想到明秀居然还敢招惹自己:她忘了自己握有她的把柄吗?不过她稍稍想了一下也就明白:她是认为在府中的所作所为我会不知道吧?就算生气也是生气那个会跳出来的李侯爷才是,不会想到她的。 红衣虽然不屑同侯爷府的人计较,也不屑于同那几个妇人一般见识,但这几只苍蝇总是绕着自己转来转去的‘嗡嗡’直叫还真让人心烦——何况他们的惹事儿能力也不是一般呢? 红衣想了想,终于决定还是要给侯爷府一点颜色看看,要让他们正视到自己的身份地位,明白自己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为好;虽然说起来好似有些仗势欺人,可是对于红衣来说,她已经历经了千百世,对于这种事情她是极为不耐的,当然是什么最直接有效就用什么法子;郡主的身份已经有了,为什么不用? 就算她借娘家的势力也是仗势欺人对不对?说起来以父亲大将军的身份,在朝中还真真是令人侧目的,就连皇上与太后也是有三分忌惮;可是她却从一开始就被这个侯爷府的人认为不受待见,而且母亲还去世了,在他们眼中,家中当真是无人替红衣做主。 既然是仗势了那就仗到底好了,只要他们日后不来烦自己就好啊。红衣在心中计议清楚后,长长吁了一口气。 这次,红衣是决心为了日后的长久安宁,要同侯爷府好好计较一下——这对于她来说是极容易的事儿,原来只是不屑于拍这几只苍蝇罢了。 来喜儿起来后,在郡主府内转了一圈,仔细的看了萧云飞的布置,然后又处理了一些事情就到红衣这边来请安了。 红衣正在厅上坐着想事情,听到来喜儿到了就让他进来,知道他八成也是为了候爷府的事情来的。 果然就被红衣猜对了,来喜儿请完安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奴已经看过了有关侯爷府的情报,特来问问郡主的意思。” 红衣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我的什么意思?”来喜儿这人在红衣看来什么都好,就是同自己说话的时候喜欢绕来绕去的绕弯子。 来喜儿又眯起了一双眼睛:“郡主,老奴本不该过问郡主的家事,只是看了这些情报,老奴才不得不说一句,郡主还是同侯爷府断个干净的好;还请郡主恕老奴放肆之罪。” 红衣笑了:“哪有什么罪?你也是为了我打算,我会不知道?不过,我还以为来总管会再绕两句才会说出来呢,嗯,这样很好,以后有话你可以直说的;你的意思我明白,刚刚萧护卫过来同我说了后,我就是这样打算的;唉——,本来替孩子考虑,不想让孩子们因为我们大人的事情而太过难受,所以才想着出府另居留个名份算了。” 说过后来红衣还是叹息了一声,她对于侯爷府也实在是无语的很,总不能任由他们胡闹下去吧?她必竟只是个郡主,不是什么事儿都能抗下来的。 来喜儿放心了:“郡主有这个意思,老奴放心不少;有句话儿老奴早就想说了,只是不知道郡主的心意,一直没有说出来;后来见了郡马,让老奴怎么说呢,实在是让老奴颇为失望,也就让老奴打定了主意要劝一劝郡主。” 红衣淡淡一笑:“我不过是懒得同人计较罢了,所以让那几个无知妇孺误会我好欺负了一些;不过,有些事情争与不争的,没有什么意思,争来何益?再说,有英儿和雁儿在,很多事情要顾忌一二,必竟生身之父没有谁可以狠下心来不管不顾吧?”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郡主所言甚是,只是老奴有另外一种想法,郡主要不要听一听?” 红衣看了来喜儿一眼:“来总管,有话直说无妨,不必有这许多的顾虑。” 来喜儿答道:“郡主,老奴在想,少爷与姑娘们有这样一位父亲对于他们来说绝非好事,与其日后让他们还会给少爷姑娘带去麻烦,不如——” 来喜儿就是同大将军关系再非同一般,红衣待他再好,他也不敢直接说出让主子合离休夫的话来——这超出了奴才的本份。 红衣听了知道来喜儿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她倒也认真想了想:“你说得也对,可是怕孩子们长大后会怨我对他父亲太过狠心啊;血浓于水,英儿和雁儿怕是不会狠下心来对他们父亲;如此一来,我的确是有些左右为难。” 来喜儿道:“郡主,不管怎么说,侯爷府要做个了断才可以。” 红衣点头:“这是一定的,长此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侯爷府说什么也不能任由他们如此任意妄为了;只是,来总管所说的事儿,我要好好想想;也许该找孩子们深谈一下,虽然他们现在还小;算了,此事再说吧。” 红衣现在十分难下决定,她是有一百个心,一万个心要同贵祺做了断;但是只要一想到英儿和雁儿,她就又迟疑了:必竟关着血缘,孩子们同她是不一样的;红衣实在是不想伤到孩子们。 来喜儿知道红衣的为难之处:有孩子与没有孩子看问题当然是不一样的,孩子给人带来幸福的同时,也一样带来了牵绊——孩子的那一边,因血脉联系着另一家的人啊,这可不是说断就能断的,说句不认他就不再是父亲了。 来喜儿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他说得时候就知道这不是一夕之功的事情:“郡主,对于那位什么秀夫人,您有什么打算?” 红衣微微一笑:“她还是有些聪明的,猜测的有一些是对的;但是如果她们不贪心根本不理会清风山庄的人,也不会给李氏一族带来这等祸事。” 来喜儿听到这话愕然:“郡主,您、您不是,还想要饶过那位什么秀夫人吧?就算你再想得开,可是也要为少爷姑娘们着想啊,万不可再饶过她们了。” 红衣被来喜儿说得一愣:“来总管,怎么可能再饶过她们?刚刚不是说过不能再任他们下去了吗?” 来喜儿松了一口气:“郡主刚刚说那几句话,我还认为郡主又认为此事与郡主有关,所以有意要饶过她们呢。” 红衣摇头:“不是这个意思,虽事实上的确多多少少与我相关,但是酿成祸事的主要原因在于她们的贪念,所以决不能再次轻轻放过她,人的贪心是极可怕的,还是要极时让她得些教训的好;她现在的言行我倒是明白,不过是想让我同侯爷府断个干净,我当然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却不能再容她如此放肆下去;她说得那些话,如果传到太后与皇上或是任何皇族耳中,可都是祸事儿呢;这样的人,还是划清界线的好;否则就算我同侯爷了断干净了,日后她有事情也会想利用英儿和雁儿同侯爷的血缘做文章,所以这一次,必不能放过她,让她以后知道离我们远远的、再也不敢招惹我们才是。” 来喜儿眯着眼睛点头:“郡主所想极是,老奴也是如此担心的;不过,老奴倒有一计可对付她,不知道与郡主所想可是一样?” 红衣听了微笑,没有说话,只是喝着茶看着来喜儿。 来喜儿知道红衣再等他继续说下去:“郡主,我们只要什么也不做,侯爷府自会乱了阵脚;然后族长那里,我想不用我们说什么,这几日也会有所举动;这些都是那位秀夫人最在意的,所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八 生隙,破败的开始 红衣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不用找谁的麻烦,那太费心思了,我也真懒得动那个心思;不如等她自己送上门来好了,到时候是她也好,还是我们那位李侯爷也好,只要在众人面前或是我们面前说出那番话,那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儿了,直接把他们送到大理寺去就可以;虽然这样做他们罪名有些大了,可是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些代价才知道收敛。” 来喜儿连连点头:其实在许久以前,郡主也不是没有机会、没有能力对付这些跳梁小丑,可是她都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或者她懒得争斗,就那样轻轻放过了;现在,这一次一定要重重的治她们的罪,而且自己还要为英儿和雁儿中毒的事儿出气呢,不过这件事情倒不忙同郡主讲,反正有大将军在呢。 想到这里,来喜儿的眼眯得更紧了,脸上的笑容更盛。红衣看到他这个样子直觉感觉来喜儿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他只要这样的时候必是在计算谁。 红衣又看了一眼来喜儿,确定他的笑容有问题,虽然那笑容看上去与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红衣还是感觉到了那一丝丝的不同:“来总管,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说?” 来喜儿一愣:他没有想到,在他能猜中郡主心中所想的七八分心思时,郡主居然也能猜中他心中的所想;这还真是知已,虽然年龄相差的多了些。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郡主,没有事儿,老奴正想告退呢;郡主连日也累了,正好趁现在没有事儿的时候多多休息。” 来喜儿不想说,这些是他要为英儿雁儿做的,不想郡主知道,虽然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可是他担心郡主考虑到贵祺会阻拦——那个侯爷在来喜儿看来,早该好了整治一番了。既然不能说,那么还是溜之大吉为妙,所以来喜儿才急急要告退。 红衣听到来喜儿的话就知道他一定有事儿瞒着自己,她当然不会认为来喜儿会害她;不过,倒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来喜儿瞒着她不说呢?她还真有些猜不透。 贵祺一早起来,在明秀的服侍下起床更衣后,便要到老太太那里去请安;明秀道:“表哥,我早早起来特意弄好了早餐,用了十二分的心思,就想让表哥能好好补一补,早些把身子调理过来;再说,现在时辰还早,您还是用完饭再到老太太那里去吧;您连日里赶路劳累,就是去得晚些,老太太必也能体谅的。” 明秀知道,除了要哄好贵祺外,还不能让老太太与贵祺太过亲厚——她要让她们母子有些隔阂,贵祺才能事事依她;不然有老太太为贵祺支招,她就是费再多的心思,也怕不会奏功。 贵祺想了想,看了看天色就也点了点头:过去了也是陪老太太一起用早饭,老太太的早饭万年不变,就那么几样,实在不合他的胃口:老太太常年在那边居住,当然与京中长大的贵祺口味不同了。 而且贵祺想到明秀现在有了身子,正是贪睡的时候,居然起得如此早弄了早饭,他总不能一口也不吃就走吧? 明秀看贵祺同意十分高兴,竟亲自和丫头们一起忙活着给贵祺摆上了早饭,然后侍候贵祺用饭,她却没有坐下来一起用。 贵祺看了一眼明秀:“秀儿,你坐下来一起用吧;这些事情有丫头就可以了,你有身子的人,还是不要太劳累了。” 明秀笑得似一朵花般:“表哥,秀儿不累的;丫头们做得哪有秀儿做得好?只有秀儿才知道表哥的心意,知道您想吃什么啊;还是秀儿来吧,再说表哥还要去老太太那边,太晚了也不像话,所以就不必管秀儿了。” 明秀伺候贵祺哪还真不是一般的丫头们能比的,她时时注意着贵祺的眼色,只要他看向了哪个菜色,她马上取了给他尝;如果贵祺吃了以后神色愉快,她便再取一些过来给他,如果贵祺吃了以后没有表示而是看向其它,她便另取菜色了;丫头们不过就是一样一样取过来任主子挑选,喜欢的就吃,不喜欢的就不吃了。 明秀如此用心思,贵祺当然吃得舒服,根本不用开口,明秀就能猜中他心中所想,让他感觉非常贴心。 所以贵祺听到明秀的话后对着她一笑,便吃喝起来:明秀的确是懂事的,比香儿要贴心多了;不过香儿要比明秀柔弱些,而且在闺房中的鬼主意也多。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到回来后还没有见过香姨娘,现在他对明秀和香姨娘的气儿已经被明秀一个晚上给弄得没有了一分。 贵祺用完饭,明秀亲自伺候了他漱口洗手,贵祺对于明秀的殷勤十分受用:这才像是为人妻嘛,哪像前几日在山庄里时过得日子? 贵祺这一比较更觉得眼前的明秀比红衣温柔可人起来,红衣哪有半分为人妻的本份?成亲这么久,从来没有为他洗过脚,伺候过他用饭。 贵祺可以说是身心舒畅的出了菊院,明秀一直送他上了车才转身回房。贵祺在车上还在比较红衣同明秀,他不明白同是女人为什么相差会这么多,更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娶红衣呢? 贵祺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是为了红衣的闺誉着想当初才聘了她,那么说来是红衣欠了自己的情份,她为什么还这样趾高气扬呢?贵祺摇摇头,算了,反正现在有明秀也是一样,幸亏母亲做主啊。 贵祺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摆手让他起来:“你连日里劳累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贵祺笑道:“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儿子感觉很好,娘亲放心就是。一回到府中就舒服多了,自家的床睡着就是不一样,精神养回来的快。” 老太太听了贵祺的话,一面笑着一面让云娘准备摆饭;老太太知道贵祺一早起来会过来请安,今儿还有许多话要说,所以她一直没有用早饭在等贵祺过来一起用,正好可以好好说说话。 贵祺听到老太太现在才摆饭心中有些许的不安,他欠了欠身子:“老太太,儿子已经用过饭了。”他说完看到老太太脸色有些不对,便又加了一句:“儿子伺候娘亲用饭吧,正好我们娘俩说说话。” 老太太非常不乐意:儿子回府来的第一天早上请安,居然是用过了早饭过来的;她越想越不痛快,这儿子有了媳妇哪里还有娘? 老太太问道:“祺儿昨天晚上在哪里睡下的?” 贵祺见老太太没有答他的话,感觉老太太好像是生气了:“儿子是在菊院宿下的,因为要让明秀过堂,所以儿子昨天晚上过去同她讲了,叮嘱她几句,也好让她有个准备,到时莫要说错了话再连累大家。” 贵祺看着老太太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解释了两句。他这一解释更恼了老太太,老太太听到耳朵里,怎么都是贵祺在回护明秀的意思。 老太太轻轻哼了一声,扶着云娘的手站了起来:“你既然已经用过饭了,那为娘的就自己去用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吧。”说着赌气般直直走了。 贵祺看着老太太如此气恼,他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一顿早饭吗?虽然自己用过了早饭再过来请安有些不敬,可是自己的亲娘有得着计较这些吗?做娘的不是只要儿子好就自己好?自己的娘亲倒底生得什么气呢? 贵祺看老太太的样子想了想,便没有跟上去:老太太已经着恼了,现在跟上去岂不是让她食不下咽?老人家哪能带着气儿用饭呢?为了让老太太能多吃些,贵祺再三考虑还是不要跟过去的好。 老太太一直走到厅里,也没有见贵祺跟上来,让老太太更是恼火:这祺儿被明秀灌了什么迷魂汤?昨天晚上还好好,怎么睡醒以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明秀说什么也留不得的,居然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 老太太因为心里恼火,只用了半碗粥就算了;云娘也不敢相劝,现下老太太正在气头儿,吃得多了压住气更是对身子不好;反而不如一会用过药后,老太太饿了再上些东西给老太太吃。 老太太用完饭也不见贵祺过来请罪,心中越发恼了明秀,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她弄出府去;老太太倒也不算不疼儿子:儿子有了错都是媳妇挑唆的,她自来就没有怪过她儿子。 老太太看上明秀不是因为是她的外甥女儿,而是认为她会听话,心里向着自己,不会夺走了自己的儿子;可是进了门的她不但不听话,反而事事处处的计算自己,现在居然还要离间儿子与她的关系,她岂能容忍?她已经被人夺走了一次儿子,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儿子再次被夺走。 老太太想清楚再回到房里,神色间已经平静了下来,贵祺看到后才放下心来:“娘亲可用得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九 不明事理,自寻祸事 老太太听到贵祺问自己早饭用得可好,她淡淡的道:“还行吧,一个人用饭总是冷清些。” 贵祺听了知道老太太还在埋怨自己没有陪她一起用饭:“娘亲既然不喜一人用饭,那么儿子以后日日过来陪娘亲用早饭好了。” 老太太要得就是这句话:“嗯,那也好,这也是你的孝心。” 贵祺听到老太太说到了孝字,只能欠身答道:“是的,儿子一定日日前来。”只是他一想到老太太那几样早饭他就不想吃——哪有明秀弄得早饭好?可是世人百善孝以为先,他可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种情形下,他怎么可能是高高兴兴的做这件事儿呢? 就因为一顿早饭,母子二人生出了嫌隙;虽然二人都尽力的在掩饰着各自心中的想法,可是都已经对对方有了不满:明秀的计策又成功了。 这也怪不得谁,要怪就怪老太太所选的人是自己的外甥女儿——明秀太了解老太太:老太太有什么心里话能不与姐姐唠唠,而明秀早早就在打侯爷府的主意,当然就会有心的去套问自己母亲的话儿——老太太心中所想的、所担心的,在侯爷府中就没有第二人比明秀更清楚;如此一来,明秀算计起老太太当然轻松,不过也是在老太太没有防备的情形下,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老太太这一阵子虽然知道了明秀是有野心,而且还一点儿不听她的话,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明秀会对付她:除了夺府中的权力外。养虎为患、引狼入室啊,这就是老太太现在心中的想法。什么叫追悔莫及?现在问问老太太,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贵祺因为老太太一顿早饭就提到了孝道,一顶大帽子压了下来让他心中非常不舒服;所以也就没有了刚刚来时的谈兴,他已经想着要回去了。 老太太见贵祺没有提起他出去这几日的事情,便问道:“祺儿,你不是说,今儿要同娘亲说说你去郡主庄子时的事情吗?” 贵祺因为心中别扭就拣着紧要的说了一说,十句话让他缩成了三句来说,不过一会儿也就说完了;老太太听了以后沉吟良久道:“你说郡主收养了两个孩子,你要给他们入族谱?” 贵祺点头:“是的,娘亲。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老太太看了贵祺一眼:“并不是不对,我只是说你为什么不以此来同郡主讲条件呢?这两个孩子挂在她名下,可是比你如今在香儿肚中的孩子要有地位的多;如此的好处怎能随便的就允了出去呢?” 贵祺听了摇头:“娘亲,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形;郡主根本就没有提入族谱的事儿,我本来也想以此来同郡主讲讲条件,可是郡主不感兴趣,看她的意思可有可无的,最后儿子只能自己才答应了她这件事儿,以求让她无法不管我们府中的事情。”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祺儿,她怎么可能不想让孩子入族谱?没有名份的孩子,再怎么说也不过是她郡主府中的奴才罢了;她不过是假装不在意,你啊,你被郡主给骗过去了。算了,已经这样了,我们现在还有求于她,就这么办吧,莫要再节外生枝的好。” 贵祺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憋屈,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除非今日就有圣旨下来,说免了他们府的罪过,那么他立时就可以反脸并且去找郡主算一算帐:你带来的祸事儿还让我卑躬屈膝的求你,是不是要给个说法?可是现如今不是这种情形,那么他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老太太看贵祺不说话,又问道:“听你说着,族长的意思是要把香儿和明秀都去了名份,就那么扔到你屋里?也就是成了通房大丫头?” 贵祺叹了一口气:“听族长那意思暂时是这样了,不过,我想明秀她们这样了还不止呢;我听族长的话儿,等祸事平了,他可能还会再处罚明秀和香儿。” 老太太听了倒也没有什么不同意,对于她来说倒是正好:不用她出手,有人要替她清理门户,她可是求之不得。 贵祺现在是极为担心的,他现在已经不再生明秀和香姨娘的气,他现在已经认定这塌天的祸事儿是因为红衣的郡主身份。 郡主的身份对于贵祺来说,很早以前就是他的心病,现在这个身份还带给他一族人的性命危险,他更是对郡主的身份有无比的怨念;只是现在发作不得。 老太太看贵祺的神色,知道他不舍得便道:“祺儿,大丈夫何患无妻?现下这种情形,我们只能听族长的,不然我们府中都有可能被族里一气之下除名;你不也听族长这么说过吗?所以,万一族长真来了,你还是要忍住,不要多话知道么?”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话有些奇怪:“娘亲,明秀有了身子,我们怎么可以如此待她?如果她没有了身份,那她的孩子岂不成了庶出?我膝下本来就只有一子,现在明秀有了孩子岂不是天大的好事儿?如何可以让她受此委屈,还带累了孩子呢?” 老太太没有看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盏的淡淡的道:“祺儿,她的孩子能算是嫡出吗?她可是没有在族里得到认可,没有拜过祖宗,莫非你忘了不成?再说了,祺儿,你已经有了嫡长子,虽然他随母而居;就算明秀生出了的孩子算是嫡出,那么我来问你,嫡长子不在府中,而明秀也不是个省事儿的,难不成你想看兄弟阋墙?” 贵祺一愣,他倒没有想过这些,不过他不赞同老太太说明秀不是个省事儿的;只不过一句话,他不想因此而同母亲争论;可是老太太所说的兄弟阋墙,他想了想感觉应该不会吧?红衣不只是嫡妻,她可是郡主,明秀不过是个侧妻,是个人就会知道这两者的差别有多远,明秀应该不会有其它的想法才对;这侯爷府只能是红衣的孩子继承,这是无可争议的事情;除非,除非红衣不让英儿回来继承侯爷府,那么到时有明秀的孩子在岂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贵祺看了看母亲的神色,他还是为明秀说了几句话:“可是明秀怎么也是大门抬进来的妻,她的孩子怎么说也不能算是庶出吧?这嫡庶间的区别,娘亲,你知道是有多大的;至于娘亲所说的兄弟阋墙,我想不会发生的,以郡主的身份地位,明秀怎么可以有会多想其它,娘亲多虑了。” 老太太还是看也不看贵祺:“为娘的多虑了?这个现在先不说;我们先说明秀是我们侯府大门抬进来的这事儿,即便如此那又能怎么样?你就算承认明秀的孩子不算是庶出,可是族里会为他入族谱吗?你认为会吗?” 贵祺被母亲一下子问住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原来儿子是打算等老族长百年之后,我做了族长的时候就能给明秀正名份,到那个时候,明秀的孩子就算晚些入族谱也没有什么,到时还不是我一句话就定嫡庶?可是现在怕是不能了。” 老太太看了贵祺一眼:“事情有你想得这般容易吗?宗老们是做什么的?不过,祺儿,你想做族长?” 贵祺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事儿了;就算是想又能如何?现在是不可能的了。” 老太太道:“那也不一定,如果娘给宗祠买些田地,你说族里会不会原谅我们府的过失?然后我们再给宗祠重新整修一下,你想你是不是还有机会?” 贵祺愕然的看着母亲:这可是需要很多很多银两的。不过他立时想起了明秀的话:“娘亲,明秀和香儿倒底交给您多少银两?您居然有这种把握?田地也就罢了,我们府中还能买得起,只是那整修宗祠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老太太听到明秀同贵祺提到了银两的事儿,心里一下子不痛快了:这明秀看来还是不愿意这银子落在我手里啊。 不过她还是答了贵祺的话:“她们可是赚了不少,不过能不能留住还不一定呢;这些银子现在还算不上是我们的。” 贵祺听了又沉默了,刘大人的为人他是知道的,这些银子是一定不会留住的。他叹了一口气,这个倒不是什么事儿,还是说明秀的事情要紧——说不定什么时候族长就会来呢。 贵祺道:“娘亲,银子的事儿随它去吧,能留得住就留,留不住只要我们府中能平安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明秀的事情,还要娘亲拿主意才是。” 老太太摇头:“这事儿根本无法可想,族里一定不会留情面的,既便她们是有了身孕。” 贵祺急道:“娘亲,明秀是妻,她的孩子可是我的儿子,您的孙子啊。” 老太太淡淡的道:“我的孙子,我的孙子在郡主那里呢,哪里又来的孙子?” 贵祺以为老太太只是担心日后会有兄弟阋墙的事情发生,他辩解道:“娘亲,你听我说;虽然我们有了英儿,可是他却随了母一起住,日后会不会回来还真难说;所以明秀的孩子对于儿子、对于娘亲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老太太非常不屑:要嫡出的孙子还不容易?赶出了这些女人去,再娶进一个来不就行了;只要这次好好挑挑,多多看看,不能再挑错了人就行。 老太太正想开口说话,进来个丫头对老太太道:“二门上来人请老爷出去待客,说是族长同宗老们来了。” ———— 靖安郡王抱拳:亲们,用粉票砸吧,砸昏了小女人,平郡主才会有幸福啊。悄声道:亲们,选我吧,好不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章 知罪否? 老太太和贵祺听了这话都是脸色大变,贵祺想到的是:族里这是铁了心要整治明秀和香儿,这该如何是好? 老太太想到的是:族长来得如此急,看来一分面子也不会给我们府里留啊。 贵祺看了看老太太:“娘亲稍候,儿子去看看。” 老太太叫住了他:“我和你一同去吧。”老太太还真怕贵祺为了明秀顶撞族长。 贵祺想了想道:“也好,只是娘亲的病生不得气、着不得急,您可千万莫要同族长计较啊。” 老太太摇摇头:“我知道的,走吧;让他们等得时间长了也是不好。” 母子二人到了前厅,族长与几位宗老都坐在厅上,看到老太太来了这才起身:“老嫂子来了?” 老太太笑道:“好久不见了,大家身子可好?” 族长几个勉强一笑:“托老嫂子的福,还算过得去。” 老太太在主位坐下了,让族长几个人坐了:“几位都坐吧,莫要客气。” 族长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贵祺,和几位宗老交换了眼神后就直接说明了来意:“老嫂子,您说这话可是对的,我们几人今儿来还真不是客气事儿。” 老太太万没有想到族长就是见了自己,也没有说几句客气直接就要进入正题:“大家今儿不管是为了什么来,我们多年不见了,先一块儿吃顿饭叙叙旧再说正事儿不迟。” 族长抱拳:“嫂子,按理说您的话我们几人不该不听,可是我们今天来,不只是为了我们几人,事关一族的安危,嫂子,如有得罪之处,您就请海涵吧。” 说完不再给老太太说话的机会,转头就对贵祺说道:“我们几个人今天亲自来,也是给了您侯爷大人极大的脸面;现在,就请侯爷把那两个妇人带上来吧。” 贵祺看了老太太一眼:“各位叔叔,明秀还要过堂,有什么事儿我们能不能等郡主把事情办妥后再说呢?” 族长对贵祺没有对老太太那么客气,冷冷一哼:“侯爷大人看老嫂子做什么?是让老嫂子为你出头说情,还是要让老嫂子为你做主?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有官有爵的老爷,怎么,遇事儿还不能自己拿主意?” 族长知道这事情处理完,以后同侯爷府也就没有什么情份可讲了,可是此事却不能不处理,日后要是再有祸事难不成还去请郡主做主? 郡主就算是好说话,他也舍不出这张老脸去!所以族长一定要确定这侯爷府今儿谁说了算。 老太太听族长的话不客气,便笑着道:“这是怎么个话说?不管有什么事儿,我们都是一家人对不对?为什么不能好好商议呢?” 族长这次没有笑,他正色说道:“老嫂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府里两名妇人惹下了什么祸事儿,老嫂子是清楚的;她们所为已经累及了一族人的性命,此事已经不是侯爷府的家事,所以还请老嫂子回避的好。” 族长看老太太不顾身份,几次说话都有说情的意思,便直接把话说清楚了。 老太太也不是要保明秀和香儿,只是她们肚子里可都是她李氏的后人,所以暂时是不能让族长几人把她们二人怎么样的。 她看族长把话说开了,想了想看了一眼贵祺顾不得许多,看这形势也只能直说了:“这些事儿,你不说我也是明白;只是现在有些事情不得不请族长重新考虑一下,这两个惹祸的妇人都已经有了身孕,我已经请了大夫确认过;所以,有什么处置还请族长等她们产完子后再说,这个还是可以的吧?” 族长听了眉头皱了一皱,低头沉吟了一下道:“此事就算是真,但是也不能让她们就如此平安喜乐的过日子去;郡主救了大家是郡主的恩德,但是她们做了错事就一定要接受责罚才可以警示后人。” 老太太听了看向了贵祺,她心知族里这是铁了心,不然不会一点不顾忌李氏的后人;贵祺脸色如土,他看了看族长无奈跪倒在地:“叔叔,看在她们腹中孩儿的份上,就饶了她们这一次吧。” 老太太一听就急了,她没有等族长喝斥贵祺,她先喝道:“祺儿!你这话可说得过了,如此大事岂可轻轻带过?!” 贵祺听到娘亲如此说明显一愣,他有些不知道所措的看向了母亲:在这个时候,娘亲为什么不帮着他说话呢?明秀不是已经告知府中的祸事是因为郡主吗? 族长听到老太太已经说话了,便道:“老嫂子还是明白人;我们也不是不替李氏后人着想,我们李氏的后人当然不能流落在外。” 说到这里族长对跟着的长随道:“你速去请与我们交好的几位大夫过来,替侯爷府的姨娘们请请脉。” 族长口口声声只视明秀为妾室,贵祺听了更是着急:“叔叔——” 族长已经打断贵祺的话:“今儿这事儿一定要办,侯爷大人,我们也不是不给您面子,也不是不考虑李氏的后人;如果姨娘们真有了身孕,那么就让她们待在府中直到生子。” 族长喝了口茶:“如果没有身孕,那么一切就听族里安排吧,如何?” 贵祺急道:“叔叔,还请您高抬贵手;其实她们不过是受人所累而已,请叔叔放过她们这一次吧。” 族长不理会他这一句话:“侯爷大人,你是把你那二位姨娘请上来,还是我去叫族里执法的婆子们来拉她们去祠堂?” 族长懒得理会贵祺的纠缠,他们来侯爷府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快刀斩乱麻了。 贵祺听到族长的话真得惊了,他虽然非常不愿意明秀和香姨娘被族长等人责问,可是他更不能让她们二人去祠堂,那可真是丢尽了他侯爷府的面子。 贵祺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叹了口气:“来人,让秀丫头与香丫头过来见客。”老太太当着族长的面儿,不能再唤明秀为夫人,可是如果唤为姨娘她一时间也说不出口,便以丫头相称了——反正二人都与她有亲戚关系,这样叫也没有什么不妥。 贵祺看老太太的意思,是想让老太太开口求个情,可是不想老太太直接让人去请明秀和香儿了,他非常惊讶的又看向了老太太。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都到这个时候了,祺儿还想着保他的两个女人,不会审时度势,如何能在朝中立足呢?看来祺儿的前程也就这样了。 贵祺急得直想跳脚,可是老娘不帮他,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坐在那儿生闷气。 一会儿功夫,明秀和香姨娘一前一后进来了。 明秀以夫人之礼对着族长及宗老们福下去请安:“秀儿给叔父们请安了。” 香姨娘在明秀的身后跪了下去:“侯爷府婢妾见过各位族中长辈。” 族长冷冷哼一声:“你这个妇人如此无礼,难道这就是侯爷府的规矩不成?叔父?哪个是你的叔父!小小一个贱妾居然敢自比夫人,当真是可笑至极!” 族长这话说得极为不留情面,让明秀半蹲在哪里起也不是,蹲着也不是,一张俏脸涨了个通红。 族长一拍桌子:“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还敢执以夫人之礼?” 明秀抬头看了族长一眼,又看了看贵祺,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是好:她当然不能改以妾礼,只要她以妾礼行了下去,那么就是名份已定,无力回天了;可是族长怒喝声声,此人今日来必是找自己麻烦的,还真不好太过招惹他。 如果说明秀怕族长,倒是不会:一个族长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所以她对于族长即无惧意,也无敬意——来找她麻烦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尊重他? 族长看到明秀居然敢抬头直视他,还以眉目向贵祺求救,不禁更是生气;他向贵祺喝道:“你是如何管教你的妾室?居然让她对长辈如此无礼?你堂堂朝延勋爵,居然连个家也治不好吗?” 贵祺强忍怒气道:“请叔叔息怒,秀儿这样做也是有缘故的,她是正门抬进来的妻,不是妾。” 贵祺对于族长找明秀的麻烦,他认为是帮意找碴:虽然明秀没有拜过祖宗,可那里因为族长等人不同意开祠堂;而且他同明秀成婚当日,族长等人虽没有来,可也是知道的。如今却一见明秀,当着他的面儿就连连喝斥,根本一分面子也不曾留着他,让贵祺越听是越气。 族长一拍桌子:“侯爷,您再说一遍?您说这妇人是妻,那我来问你,这妇人可曾拜过祖宗,这妇人可曾入了族谱?” 贵祺哑口了:虽然是族长作梗,可是礼仪必竟没有全算不得夫人啊。老太太叹了口气:“秀儿,不得无礼!你还不快快重新与族长及各位长辈见礼?” 明秀听到老太太的话,她气得不轻:老太太亲口许得她为妻,现在居然让她在人前执以妾礼! 族长听到老太太的话,也不再纠缠这个事情:他只要侯爷府的人都明白,这个什么明秀只不过是个妾,而且还是现在,一会儿她连妾也不是了。 族长冷冷的开口:“你们可知罪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一章 除名了吗? 明秀听这话更是不顺耳:什么叫知罪了?朝廷还没有问罪呢;不问可知错了,反而问可知罪了,这是什么意思? 明秀不满族长的话,也就没有开口回答;香姨娘倒是叩了一个头:“婢妾知罪,还请长辈们责罚。” 香姨娘只求能留在府中就好,现在她想乖巧些,让族长几人对她有些好感,不至于把她立时赶出府去。 族长看了香姨娘一眼,又瞪了一眼明秀:就是这个女子和清风山庄做得生意太大,致使他们根本无法在刘大人面前掩饰过去,才让一族人受累,居然还如此强硬不认罪。 越想越生气的族长懒得多话,直接道:“你们腹中孩子事儿一会儿再说,你们做下了这等事儿,不罚不足以警示后人,就先免去你们妾的名份吧;如果真得有了身孕,就先留在侯爷府中待产。” 族长说到这里转头看向贵祺:“不过,真要如此的话,侯爷大人,只能使一个丫头跟着她们二人服侍,莫要再当成夫人养起;她们可都是戴罪之人,你可莫要违了族人的意思。” 老太太听了倒是没有什么不乐意:不论是明秀的、还是香姨娘名下的家产这样一来可就归了公,也就是都归到了她的手中;香姨娘也不再能单掌一院,明秀也不能再过问家事;老太太头疼的事儿一下子都解决了,她有什么不乐意的?她巴不得呢。 而且明秀二人腹中的孩子也会留在府中,她根本就没有一丝不满;不满的人是贵祺,当然还有明秀。 明秀一听族长说完再也忍不得了,她看向了贵祺,贵祺正在看老太太;老太太轻轻摇了摇头,贵祺只能重重一跺脚,转过了脸去不看明秀和香姨娘了。 香姨娘倒也没有什么,通房就通房,名份再挣回来就是了。 明秀看到贵祺默不作声,老太太那里是指不上的,她只能靠自己了;想到这里她盈盈站起,对着族长微微一笑,然后走到贵祺跟前道:“表哥,事情的原委为什么不同族长说个清楚呢?不要人人都认为是我们的错、是表哥的错;真正错的人还受大家敬重,而表哥却受尽白眼。” 贵祺听到明秀的话,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正想要开口呢,老太太已经急喝道:“祺儿,不许胡说;秀丫头,你给我跪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开口说话!” 老太太阻拦他们是因为那些话就是说出来也不会让族长等人改变主意:现在能救大家的只有郡主了,既便是郡主的错又能如何?说出来也不过是让族长等人一一驳回,贵祺再丢一次脸罢了。 贵祺听到老太太阻拦,他就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明秀,就住口不说了。 明秀看贵祺不说话了,心里更是恨急了老太太:在这个时候居然为了她自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真真是白瞎了她那十万银子。 可是贵祺不说话,她说出来的话却不一定能让族长等人信服:族长根本就看她不入眼。所以,一定要贵祺说出来才行。 明秀回望了一眼贵祺,转头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您不替我们想也要替表哥想一想不是?让他顶着这么一个罪名,日后如何做人?祸根在哪里就是在哪里,为什么说不得?为什么要让一个罪人受万人感恩,而让表哥无辜的遭人唾骂?” 老太太被明秀两句话堵住了嘴,她看了看贵祺,就知道贵祺已经完全站到了明秀一边儿;这个时候如果再拦着,那么日后贵祺对她可就会有了怨意。想到这里,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要说就说吧,反正丢人已经丢大了,也不在于这么一次两次。 族长听到这里也奇怪起来:“李侯爷,你们还有什么话儿?你们说得什么祸根是谁?难不成这些事情不是你的两个妾室所为,另有其人冒她们名做下的?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似的,你们有什么话儿要说就快说,不说,此事就按我的意思办吧。” 老太太已经不再说话,她开始喝茶了,品得甚是仔细;贵祺听到明秀的话更是感觉有理,又听到族长问了急忙回道:“叔叔有所不知,虽然事情是明秀和香儿做下的,可是祸事却不是因为她们给大家带来的,就连她们二人都是受了人的连累。” 说着就把明秀的话说了出来;听着听着,族长的额头上就见了汗,各个宗老也是极为不安,有的不停的擦着汗,有的站起坐下、坐下站起;都表现的极为不安。 老太太也非常奇怪的看了看族长和宗老们,不明白他们这是为什么:就是郡主的错,郡主不是更要救大家?这有什么好怕的? 终于族长听不下去了,在贵祺说了一多半儿,就是说到祸事都是郡主的身份带来时,大喝一声:“不要再说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你也敢说出来?” 贵祺被吓了一跳,他住口不再说了,不过他非常的莫名其妙:族长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这又哪里大逆不道了? 人只要一执念就容易忽略很多事情,如果贵祺不是心心念念看不得红衣有个郡主的身份,那么他也许会想事情想得深入一点,也许就不会让明秀如此胡说八道。 明秀看贵祺没有回话,便说道:“族长,为什么不能说?我们做错了事儿,您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来问罪;现在是郡主的错了,可是您为什么连听也不听呢?这让我如何心服!” 贵祺听了也感觉明秀说得有道理:“叔叔,你听我说完,我们再议不迟;不能因为郡主的身份地位高,她的错事儿我们就不能说吧?这事族长既然要发落人,但也要发落个明白不是?”说完又要接着说下去,却被族长一掌拍在桌子上的声响给打断了。 族长怒喝道:“你们是不是真得要了我们一族人的命才安心?!贵祺,你不要忘了,九族不只是我们李氏一族!你的妻族,啊,错了,郡主那里不会有事儿的。但是你这些小妾的家人也一个逃不了!” 老太太有些听不明白了:“族长兄弟,就算他们胡说了几句,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你这话儿可是有些过了,祺儿也不过是说说他的想法罢了,哪就有了诛九族的罪名。” 族长气得浑身哆嗦:“嫂子,我过了?我哪里过了!”然后他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老太太:“嫂子你不会也这样认为吧?” 老太太沉吟了一下:“我昨儿就听他们说过,我听着倒有几分道理。” 族长听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怎么说这一家子:为什么老侯爷一去世,这个侯爷府里连个明白人都没有了呢?老太太与这两个小妾也就罢了,女人家不懂这些也情有可原,可是贵祺堂堂一个侯爷,还在朝中领过差事儿的人,居然也不知道深浅。 族长长长吸了一口气:“嫂子,您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也就罢了,可是我们的李侯爷却是应该懂的;不过,嫂子,你既然也这样认为,那我们今儿说不得只能得罪了;虽然族里受过老侯爷的大恩,可是我们却不能因侯爷府而祸连九族呵!还请嫂子见谅了,不过,我们也不会让老侯爷这一支断了传承的,我们必会对老侯爷有个交待。就是老侯爷地下有知,也会体谅我等的无奈。” 说到这里族长对着老太太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对着贵祺喝问道:“贵祺,我来问你们,郡主是因为她有了郡主的身份给大家引来了祸患,你们是不是这样认为的?” 贵祺与明秀理直气壮的点头,族长指着明秀和贵祺喝道:“那我来问你们,郡主是谁封的?是谁的义女?” 贵祺道:“皇上封的啊,是太后的义女;可是就算她是太后亲生的公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什么不可说的?” 族长被贵祺这两句话气得险些晕倒,他哆嗦着说不出来话来,一位宗老接口道:“郡主的身份带来了祸事儿,可是郡主这身份却是皇上给的,按你们的说法就是皇上给了你们祸事不成?你们说这个话是不是大不敬,是不是有不臣之心?!你们还敢如此大声质问我等,我们是不敢管了;李侯爷,你自此后与我们李氏一族再无瓜葛!你们府上的事儿自求多福吧,我们是绝不会再来过问的!老侯爷这一支今日起就由,就由——” 这位宗老不知道郡主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另一位宗老接口道:“就由平郡主的儿子,李绵英往下传承!” 族长重重点头,表示他同意:他刚刚听到贵祺的话时就已经做了决定要把候爷府除名;另一位宗老道:“我们现在就走吧,速去郡主府,也许我们族人还有救。” 族长一听当然同意,现在能救大家的就是平郡主了,而且还要把族里的决定告知郡主才可以;再就是要把侯爷府被李氏除名的事儿报到官里去才能成效;这些事儿都要急急的去办,慢了一些些都不知道会出什么变故——现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同侯爷府划清界线,求得平郡主的慈悲。 ———— 红衣不打滚,白衣也不打滚,靖安居然拿扇子打我,小女人只能自己哭着打滚要票了:粉票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二章 嫂嫂们来了 不过族长实在是太胖了一些,又生了极大的气,他一下子说走却走不了,多喘了两口气才站起;他对着老太太一抱拳话也不说转身就要走。 老太太这才自震惊中醒了过来,急忙站起喊道:“族长兄弟,请留步!有什么事儿,一家人不能好好说的?孩子们不懂事儿,您不用同他们认真计较;您回来坐下,我们再从长计议就是了。” 族长只是停了一停,看了看宗老们的神色,然后头也没有回,只是侧了侧身子抱了抱拳,话也没有答就带着人走了。 贵祺说得话可不是小事儿,而且众人都能看得出来,贵祺这些话是那个什么所谓的秀夫人教的;族长等人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侯爷府已经不是老候爷在的那个时候的侯爷府了;现在的侯爷府还是能不沾边儿就不沾边儿的好啊——两个姨娘做下的祸事儿还没有平呢,就又对皇上说出了如此大不敬的话,他们一族人的脑袋还真是不稳啊:侯爷府的姨娘们动动嘴,他们一族人就有可能掉脑袋。 这侯爷府还能留吗?当然不能留了!所以现在想让族长收回那些话是不可能的,他是一族之长不能置一族人的安危于不顾啊——侯爷府除名是必须的。 贵祺听到宗老的话后他是一脸的苍白:他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当着众人冲口说了出来呢?虽然此事是真不假,的确是郡主的身份带来了祸事儿,但是她这个身份却是皇上封的,如此说话岂不是指皇上赐下的不是恩宠,而是祸患吗? 这可是大大的不敬,大大的不臣之心啊!他苍白着脸转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已经昏了过去:她看到族长径直走了,她们被族里除里是一定的了能不急吗?这一急心疾犯了。因为议事,云娘并没有在老太太跟羊,贵祺又急忙喊了人来去取老太太的药;云娘听到贵祺的喊叫才跑了进来,同贵祺一通忙活才救醒了老太太。 老太太虽然醒了,可是却因为这次犯心疾犯得厉害,一时间根本不能说话,只是看着贵祺不停的流泪;贵祺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老太太,只好吩咐云娘好好侍候着。 云娘带着人把老太太抬走了,贵祺茫茫然的站在厅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下红衣那里看来是不会再管他了,那么还有谁能救得了他呢? 明秀听到宗老的话后也是一惊,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侯爷府被宗族除名了,她的脸色刷一下也变了:这下子她的惹得祸事儿大了去了!侯爷如果不行了,她也不会落得好下场。 明秀呆呆的站了好久,在听到香姨娘唤贵祺的声音时才醒了过来;她看了看贵祺,想了一下:知道必须要哄好贵祺才能谋得一条生路;她强打起精神过去轻声道:“表哥,莫要着急;我们再想想法子,事情也许并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贵祺对于香姨娘的轻唤声不理不睬,听到明秀的话后转过头着盯着明秀,眼睛一眨也不眨,恶狠狠的目光让明秀打了一个哆嗦,她有些害怕,刚想往后退一步呢,贵祺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贱人!一府的人都被你害了!我们府被族里除名,我的前程、我的体面都没有了,你心满意足了?你个贱人!” 说着又甩了一个耳光过去,虽然贵祺是读书人,可是盛怒之下这两掌也是极有力的,把明秀打了一个趔趄就摔倒在了地上。 来喜儿告退后,红衣也没有什么可想的了:侯爷府的事儿已经有了主意,郡主府的事儿现下没有什么可让她操心的。 红衣处理完了事儿,问了一遍还不见父亲回来,心里忍不住有些烦燥起来:这么久了,皇上同父亲他们倒底再说些什么?虽然宫中有御医,可是父亲为臣子的总不能君前失仪,这一晚上不知道休息了没有?那样的受伤的身子这可熬得住? 红衣越想越心焦,她在椅子上站了起来,正想着是不是进宫去看看时,有婆子来报:“大将军府的夫人们到了。” 红衣一听婆子的话,忍不住拍了拍额头:一上午被侯爷府搅得忘记回将军府了,也没有送个信儿过去,实在是太失礼了。 红衣虽然心焦父亲,可是嫂嫂们来了也不能不闻不问的自顾自进宫吧?红衣只能连忙迎了出去,她的嫂嫂们都已经过来了,老远看到红衣,一个一个在轿子上都大叫道:“你还出来作甚?自家人用得着客气?不知道疼自己,也要知道心疼别人会挂心你不是?” 大将军一副大嗓门,儿子们也是一个不比一个小,后来连带着这些嫁进门的媳妇们都大嗓门起来:谁架得住大将军三不五时的大喝让你说话不要像蚊子叫?所以这大将军府五位夫人的嗓门是大将军给训练出来的。 不过五个夫人一起喊,这声音还真有些威势,吓了抬软轿的婆子们一跳:她们可不曾听到过女子如此大的声音。 看到红衣后,夫人们等不及,嫌轿子走得太慢而下了轿,提起裙子就跑了过来,围着红衣就是一通又摸又捏的,直到确定红衣真得没有伤到一根头发才作罢。 大嫂道:“小妹,你可是吓着我们几个了。” 红衣连连道谢行礼:“让嫂嫂们担心了。嫂嫂们过来看我真是担当不起,原本该小妹过去的,只是有些事儿绊住了,一时没有动身。” 大嫂拍拍红衣:“不用说这些话,我们之间哪有这些规矩?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不好?我们来得这么晚,就是想你连日赶路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不想扰得你起早。” 红衣让嫂嫂们进了屋子,刚刚上了茶,还没有来得及说大将军的事情呢,婆子们来报:“大将军回府了。” 红衣急忙站起,嫂嫂们也都围了过来:“大将军现在哪里?” 婆子道:“已经抬进大门了,正向二门来呢。” 听得红衣脸色一白:怎么是抬进来的? 嫂嫂们也都如同上多了粉似的白了三分:“我们老爷子没有事儿吧?” 婆子摇头:“这个老奴也不晓得。” 红衣急急奔了出去,几个嫂子也是不慢:她们进门没多久,红衣的娘亲就不在了,这家里做主的就变成了大将军;而大将军治家就如同治军一样,这几个媳妇他认为也应该身子壮一些才好生养,于是乎五个儿媳妇就开始了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红衣的嫂嫂们虽然不能练出一身武艺来,可是身子骨可是壮得很。 红衣的娘亲在世时,家中的女孩们一律不许大将军带:儿子们练成什么样子无所谓,可是女儿们可是要嫁人的,没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怎么成?所以大将军的嫡庶女儿都是弱质女流,不会一点儿武艺。 倒是大将军的儿媳妇更像他的女儿:个个都会个三两招,打倒一二个汉子还是可以的。 嫂嫂们跑得比红衣快,也不见喘;红衣却跑得喘个不停,不过刚刚出了院子的门而已。 大将军还没有进二门,红衣虽然心焦,但是也知道父亲应该不会有大事儿,不然宫中应该有急报了。她沉下气来想了想便吩咐婆子:“让人收拾上房准备给大将军住,再使人去二门上说一声,大将军过来了直接到上房这边来。” 然后红衣又同嫂嫂们致歉:“父亲现在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多挪动他,虽然大将军府距此不远,倒底是老人家了,身子受了伤还中了毒虚弱的很;静养些日子,等他老人家好些了再回大将军府可好?只是如此一来,有些累及哥哥及嫂嫂们的名声。” 红衣这样说是必须的:大将军是有儿有儿媳妇的人,如果在女儿家养伤,儿子媳妇会落个不孝的骂名。 而且红衣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将军不回大将军府,反而回了自己府呢?虽然李贵去接大将军了,可是这要听大将军的吩咐才是吧?不会一出宫就是昏睡着的吧? 红衣想到这里又有些心焦起来:父亲的伤势是不是有了什么变化?还是昨天在宫里太过累了,毒又发作了?她不懂医理,现在这个时候只会往坏的一方面想。 几个嫂子听了红衣的话后,都不在意的摆手道:“小妹所说的是当然,老爷子既然已经到了郡主府中,万没有再让他老人家受一次颠簸之苦的道理;我们几人轮流过来就是了,这有什么呢?小妹你是多虑了,我们几个人没有那么多事儿,你的哥哥们也不会介意的,你自管放心就是;只要老爷子的身体能养好才是重要的;虚名的事儿罢了,我们不在意。” 红衣向嫂嫂们道过谢后,便引着嫂嫂们急急向上房走过去,她们几人到了上房也没有进屋:现在哪有心情坐得下?可是现在要是迎上去又要轿子什么的,根本也是添乱,反而不如等在这里好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三章 楚一白也来了? 少时大将军便被人抬了过来,同时来的居然还有楚一白! 红衣当场就有些傻了:这是什么原因?楚一白的家就在京城啊,为什么送到她的郡主府来?这于礼不合啊;可是也不能现在就把楚一白送出府去吧? 红衣虽然想不明白,可是也不好把楚一白现在再送出二门去,只能先抬进了屋里再说。他们二人身后,还跟来了三名御医。 大将军和楚一白都在昏睡中,被人抬到了床上也不见有反应,红衣担心的看向御医:“大将军他们这是怎么会事儿?为什么这样昏睡不醒?” 御医先同红衣见了礼才道:“郡主放心,大将军他们只是累了;然后下官等人诊治过后,在药里加了一味可以安睡的药,也好让大将军他们好好歇一歇。” 红衣听了放下心来,只是她为难起来:总不能让楚一白睡在内宅中啊。 最后红衣想了又想,只能吩咐人等大将军他们睡醒了后,一同移到二门外的客房中:他们二人要是分开,御医们也是不好看护。 红衣只能这样安排了,御医们也是男人啊,让他们一起去客房吧,这样大家都方便些。 红衣过去仔细瞧了大将军,看上去他只是疲劳一些,呼吸倒是平稳的很。 红衣想了想,看了一眼御医,她吩咐人请御医们去休息喝茶后:“使人请来总管速来一趟。” 话还没有说完呢,来喜儿已经在门外求见了。红衣听到来喜儿的声音心里一松:药理她是一窍不通,还是请个懂行的人来看看才能安心。 那些人既然已经经营多年,天知道这些御医能不能信得过。 来喜儿听了红衣的话后过去给大将军和楚一白都请了脉后,对红衣道:“郡主放心,毒虽然还没有清干净,但是已经又好了很多。现下大将军他们二人只是睡着了,没有什么不妥。” 红衣终于放下了心来:“来总管,我父亲也就罢了,只是为什么楚一白也来了我们府中呢?” 来总管想了想:“贵总管呢?不是他接得大将军吗?” 红衣听了一笑:“忙得乱了,居然忘了问去接大将军的人。”便使了人去请李贵。 李贵进来给红衣请了安,又给来喜儿见了一礼:“郡主唤小人来有什么吩咐?” 红衣看李贵双目通红,知道他是因为没有睡好的缘故:“只是想问问,大将军同楚先生为什么都接回了我们府?” 李贵道:“回郡主的话,这是大将军的吩咐。” 红衣和来喜儿都是一愣: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他来郡主府养伤倒也没有什么,儿子们不在家,到女儿家养伤也说得过去;可是他把一个外人弄到女儿家来是什么原因呢?这个楚一白在京中是有家有室的人,哪里会少了人照顾? 红衣迟疑的问道:“是大将军的吩咐?” 李贵道:“是的,大将军的吩咐;大将军还吩咐让小人使人去大将军府与楚先生府上说一声,让他们不必担心。” 红衣听了是父亲的安排,她还能再说什么?看来是有什么事情才会如此安排吧?红衣只能接受了,只是楚府不会想法吗? 红衣想了想问道:“楚先生府上去过人了?” 李贵神色有些古怪:“小人当时就让人去了楚先生府上,然后再去大将军府上送信儿;刚刚小厮已经回来了,楚先生府上打赏的非常丰厚,不过,不过——” 红衣奇怪道:“不过什么?为什么不说下去?” 李贵道:“楚老先生说,没什么事儿就养着吧,只是偏劳了我们府的人,吃用的明儿就使人送过来;就算养好了,楚先生回不回去的也不要紧。” 红衣听了瞪大了眼睛:这是楚一白的父亲吗?这话说得也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些,就是不过来瞧瞧儿子,也不能说伤好了回不回去也不要紧的话吧? 来喜儿倒是没有怎么吃惊,过了一会儿他看到红衣还是一幅极难相信的样子,便苦笑道:“楚先生还算是个正常人,那个楚老先生嘛,只能说是一个怪人;他如此说话再正常不过,如果他说得话都合乎情理那才真是他不正常了。” 来喜儿的话让红衣更是哭笑不得:她是一个女子,还是已婚的身份;这楚老先生不替他儿子想,也要替她想一想吧?什么叫做回不回来都行呢?这话儿要是传了出去,她也就没有了闺誉——这可不是古怪二字能说得过去吧?红衣简直想喊老天了。 来喜儿看到红衣的神情,只能再苦笑一声:“郡主可能有所不知,楚家的府里是待不得人的,尤其是楚先生现在这种情形,一个不好会出人命。” 红衣更是惊奇了:楚家是待不得人的?这是什么话?楚先生自己家待不得,只能待别人家? 来喜儿解释道:“楚家虽然是布衣,可是却能直接面君,而且还非常得皇上的信任;郡主您认为,他们一家人能过得安稳吗?” 红衣点点头:“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楚家如此还能安然无恙;白龙鱼服是极为危险的,可是他们一家在京中过得不错啊。” 来喜儿又是苦笑:“他们一家人能在京城过得不错,同楚老先生的古怪不无相关;他是个喜怒无常,爱好不定的人;你讨好他不一定落得好,你要得罪他却不一定能让他发怒。他机变无双,武功又高,再加上圣眷,倒真是有惊无险,什么计算于他也是笑谈间。后来他退出了朝中纷争,却在京中定居了下来。虽然说是不管事儿、不议政了,可是皇上三不五时的赏赐让有心人也知道圣眷没有因此少了半分;既然打之不倒,那么想拉拢他的,想监视他的人多了去。” 红衣这个是明白的:没有什么可奇怪的,谁让他是皇上的心腹,却又不是官呢?又好控制又好利用,谁不想插一脚。 来喜儿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了下去:“于是,楚府就热闹了,以各种名目送到府上去的美人儿是多了去,也有侍婢,也有美妾;这些人里哪些只是巴结用的,哪些是别有目的可就不好说了。” 红衣听到这里还真是说不出话来了:这样的家还是家吗?回到府中不但不能放松,还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才可以——嗯,说不定,楚家父子的机变无双就是这样给练出来的。 来喜儿眯着他的小眼睛接着说了下去:“要不说楚老先生是个怪人呢,本来要打发这些人走,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是他来者不拒,只要有人送他都收了;是妾的收了,是婢仆更是不会送回去。” 红衣听了倒真是奇怪:“为什么?” 来喜儿摇头:“真正的目的不知道了,不过楚老先生自己的话是,他缺人用,又没有银子买,这些人来得太及时了。” 红衣“啊”了一声,也没有说上其它的话来:这还真是怪人,真应了老祖宗的话呵: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啊。 来喜儿看着红衣苦笑道:“不过让人不得佩服得是,现在楚家的生意都是楚老先生当初用那些人开始做的,而且还做大了。真让人无话可说,就是皇上后来听说了,也是哑然一笑,没有说出话来。到后来,人们再送给楚老先生美婢美妾不太好送了,楚老先生人上了年纪开始修道了,真修假修的吧,反正人是常常不在家了,他常常在道观中住着,还不是一家道观,你也说不清他会住到哪家道观去;不过这些有心人还是有办法的,楚老先生老了,楚先生不是快成年了吗?所以送给楚先生的美人儿自他十二三岁时就开始了,一直送到现在;楚府中楚先生名下的美人儿,没有八十也有五十个吧?反正是不少。楚先生成年后说亲的人更是踏破了他们楚府的门槛,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不但是楚先生就是楚老先生也没有同意过哪一家的亲事,至今,楚先生是美妾无数,正室无有一人啊!换句话说,那府里根本没有女主人,也没有让楚家父子相信的家人;这样的家,能住人养伤吗?” 红衣张目结舌了一会儿只能点头同意来喜儿的话:“是不能住人养伤。” 来喜儿这才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才会想到要来我们府养伤吧?老奴猜想是这个原因,至于是与不是,可以等大将军醒了以后,郡主亲自问一问也就明白了。” 红衣点点头:“嗯,我不过是奇怪这件事儿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问不问的倒也不着紧,如果万一被楚先生听到了反而不好;不过,楚老先生真是、真是神人啊。” 红衣最后也不好意思说一个老人家什么,只能说了一个神人。 来喜儿当然是听出来了:“他是什么神人了,他不过是个老怪物;不过,郡主想不想见见这个老怪物?如果想见他倒不是没有机会。” 红衣愣了愣然后恍然:“楚老先生会来看望楚先生?” 来喜儿点点头:“血缘至亲,哪会不放在心上?老奴想,也许今天晚上楚老先生就会来吧。” 红衣道:“晚上?楚老先生翻墙而入?”红衣实在无法想像一个老人家翻墙的景像,这实在是有些让她难以接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四章 大理寺送不送? 来喜儿道:“他常常如此,对于走正门而入,他倒是不太习惯的。” 红衣无奈的道:“楚老先生身有武功?” 来喜儿理所当然的道:“对,不然楚先生哪来的一身本领?” 红衣直接无语了,这样的父子她还真说不出什么来了。 李贵一直在旁听着,他听得也是惊奇不已:只听闻楚家父子智绝天下,却从没有听说过楚家的这等奇事儿。 红衣主仆三人正在说楚一白府上的趣事,族长等人已经赶紧到郡主府外。 红衣听到婆子来报族长到了,便看向了来喜儿;来喜儿眼睛眯了一下:“郡主,应该是了。” 红衣微微沉吟:“嗯,虽然说来得快了些,才刚刚回京第二日,不过看来应该如同我们猜想的一样,看来是了。” 李贵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红衣他是不能问的,就转头看向了来喜儿;来喜儿却只是对他一笑:“走吧,贵总管;我带你去看场好戏,不过不是族长等人的好戏,是他们带来的好戏。” 红衣已经起身向外走去:“我们快些,莫要让族长等人久等了,几位老人家是没有任何一点错事的,却因李大侯爷奔波劳累兼担惊受怕到现在了。” 来喜儿紧随在红衣身后:“郡主,你猜族长这次来带来了侯爷府的多少好戏?” 红衣想了想道:“看族长等人来得这样急,看来今日他们必是去过侯爷府,嗯,我想应该是听说了那些话吧?” 来喜儿眯着眼睛道:“依老奴看,也许还有惊喜给郡主呢。” 说着话他们已经到了前厅门外:族长等人都在焦急的等着,不时有人向外看来,每个人比前一次到庄子时还要焦急三分不止。 红衣看到这种情景,可以确定侯爷府的人已经把明秀的那些话说给族长听了,不然他们不会这样着急,而且人人脸色都极为不好——看上去带着三分惧意。 红衣整个一下衣裙,微笑着进了厅:“叔叔们,昨儿刚刚回京,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几日?我答应了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叔叔难道是不放心吗?” 红衣当然不能一见面就挑明,她只能假装一切都不知道。 族长苦笑了一声,上前给红衣见了礼:“见过郡主。郡主的话一言千金,我们哪个会不相信?今日来求见郡主,实在是有急事,才不得不再次来打扰郡主;我们几人虽然知道郡主刚刚回京、又进了宫,大将军身子还不好需要郡主照顾,我们更是明白现在郡主应该非常忙,应该是要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本来也不敢来打扰郡主的,可是事情实在是等不得,只能前来打扰郡主,郡主恕罪。” 来喜儿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用红衣示意就过去扶住了族长,没有让他把礼行完;红衣这才说道:“叔叔又见外了,有什么事儿尽管直说,不要同我客气;都是一家人,叔叔总这样客气,倒是外道了。倒底是什么事儿让叔叔们如此着急?叔叔坐下慢慢说,到了我这里有什么事儿我们好好商议,必有办法能解决的。” 族长听到红衣这句一家人的话,可是比老太太所说的一家人让他窝心的多、贴心感动的多:这样的一家人多好,那样的一家人还是不要的好。 族长想了想,还是直来直去的好——郡主既然从来没有外待与他们,他们有话直话才是一家人。 族长便道:“郡主,那就恕我无礼,有什么就直说了。” 红衣已经坐了下来,来喜儿也已经把族长扶到椅子上坐下了;红衣笑道:“叔叔尽管说就是。” 必竟红衣是郡主,虽然口口声声让族长有话直说,可是族长还是要先说一句,这是礼节:对于族长等人看来,红衣先是天家的郡主,后才是他们族里的媳妇,所以礼不可废。 贵祺及侯爷府的人错就错在:他看红衣,是先是他的妻子,后才是天家的郡主,所以他们要求红衣的极多,却从来不当郡主的身体是回事儿。 红衣答了族长的话后,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看族长等人一脸的焦急,猜想他们没有用过午饭,便向来喜儿示意了一下,来喜儿点点头便出门对小厮吩咐了几声便又回来侍候着。 族长听到红衣的话后便不再顾忌:“今儿我们一早便到侯爷府去了,想着把侯爷府那个犯错的妇人处置一下,不成想、不成想,那个被侯爷府捧为夫人的小妾居然指使着侯爷大人口出大逆之言。” 说着,族长便把候爷府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我们大惊之下,知道此事我们族里是管不了,所以才急急来报于郡主知晓。” 红衣听了没有直接说话,她看向了来喜儿,来喜儿眯着眼睛冷冷的道:“如此大逆之言也敢说出口,岂不是要再次累及九族吗?郡主,依老奴看,您还是不要再怀仁慈之心了,这事儿也不是郡主一个人能承担下来的。” 族长听到来喜儿的话也道:“是的,郡主。这位公公说得极为在理,这事儿不单单是家事了,郡主一人是担不下来的,还是上报大理寺吧;就是郡主能担下来,这次也不再替侯爷府的人担待了;郡主啊,毒粮的事儿还未了呢,就又说出了这等大逆之言,这样的人是担待不起的;老朽只是就事直说,放肆之处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皱着眉头:“叔叔所言有理,可是必竟关着我们家英儿和雁儿,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多年的夫妻,这让我如何能、如何能……,但是这件事儿、这件事儿又——”说到这里红衣没有再说下去。 红衣不是要故作高姿态,而这个时代对于女子来说,要求过于苛刻;如果她听到族长们的话立时就同意把贵祺等人送大理寺,族长这些人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要道红衣是凉薄之人,居然不顾虑孩子,不念夫妻之情。不是有一句话吗: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的夫妻就似海深了。 所以红衣不能一下就答应下来,不然她日后会被世人诟病:无情无义之人!为贵祺这样一个人落得如此骂名不值。 族长与宗老们当然已经想到了红衣的反应:郡主一定不会立时答应的,他们就算跪下求郡主也要郡主答应才行! 一位宗老听到红衣的话,立起身来对着红衣躬身道:“郡主,您还是报到大理寺吧,到时候如果您念旧情还可以救他们一救;如果郡主瞒而不报,万一被皇上知晓了,那受累的人就多了去;请郡主看在这许多条性命的份儿上就狠一次心肠吧,这也是救人啊。” 族长看红衣虽然有些动容,可还是沉吟着并不说话,便道:“郡主,还有一事儿要告知郡主,我们已经把李侯爷一府在族中除了名;可是既便如此,我们也不是不会受牵连,官里还没有承认我们除名一事;就算官府今日会承认我们把李侯爷此人除名了,可是他们当时说话的时候还是在族的,我们依然会被牵累啊;除此之外,就像老二所说,还有其它八族的人命呢,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啊,请郡主开恩,救我们九族人的性命。”说着族长就要跪下去,来喜儿忙上前拦了下来;可是宗老们又跪了下去,李贵上前扶起这个,又跪下了那个。 红衣忙站起道:“叔叔莫要如此,都坐下听我说好吗?” 族长同宗老们这才不再想往下跪,可是也没有坐下,只是看着红衣;红衣叹了一口气道:“叔叔们说得有理,为了被牵连的九族人的性命着想,我也只得如此了;日后、日后再想想法子,看能不能保得他们一命吧。”说完对李贵道:“贵总管,你看着去办吧。” 李贵答应了一声,躬身出去了——他当然是要去大理寺。 然后红衣又对族长等人说道:“我会进宫同太后说一下此事,求她老人家去同皇上说个人情,到时候下个特旨免了其它无辜受累之人。” 族长等人听到这里又一次跪了下去叩谢郡主的大恩,这次来喜儿和李贵并没有上前拦他们——不能不让族长等人拜谢郡主,不然只会让他们更加心里不安。 族长等人拜这一拜不止是因为红衣答应了救他们,还有一层意思:李侯爷再有不是,也是郡主的丈夫,郡主能如此做,他们当然要感恩戴德了——等于他们是逼郡主把自己的丈夫送进了大牢,还极有可能会送上断头台。 而后族长等人要求见一见英儿,并把族里决定告诉了红衣,红衣倒也没有推辞:这事儿可不是推辞的事儿,英儿无论如何在世人眼中都是李氏的后人,他的父亲已经被族里除名了;如果红衣推辞这件事的话,让英儿日后如何在京中立足?只有依了族长的安排,才不会影响英儿及雁儿日后的声誉。 红衣便让人去带英儿过来,并谢过了族长:“叔叔考虑的得极为周全,我这里谢谢叔叔对我们母子三人的照顾了。” --- 虽然晚了几分钟,今天又是月底了,如果亲们有粉红就投给小女人吧,没有也没关系。谢谢亲们这一个月来对小女人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五章 有法子可救了? 族长连道不敢,红衣客气了两句后同族长说起了家常,谈起了老人家的养生经;红衣陪着族长等人说话,说着说着想到了双儿的两个养子:李大侯爷已经不在族谱,那么此事只能直接同族长讲了。 红衣刚想开口时,忽然感觉此时讲还是不太好,日后再说吧;此事不用着急的,想来日后也不会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她现在或是日后对族里有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份,族里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异议才对;不过是她收养两个孩子到自己名下,族里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英儿过来后上前一一同族长宗老们见礼,言谈举止让族长等人欢喜不已:这才是老侯爷的子孙呢!李大侯爷要是有他儿子一半儿,也不至于给族里连连带着祸事儿。 族长等人同英儿说笑了几句后,便把一个竹牌及一本书册交给了来喜儿,然后对红衣道:“郡主,我们几人商议着,英儿现在年纪还小,这一支的事情就多劳郡主吧;日后英儿成年后再由英儿打理就是。” 族长想了想不太放心又加了一句:“郡主,我有一句话不说难受,说出来得罪了郡主,郡主就恕罪我老朽了吧。”说着一抱拳又道:“郡主,这一支的什么事情只要郡主您说了,我们没有不许的;就是再为难的事儿,我们也要想法子去做到;可是只有一事,李侯爷绝对不能再与我们李氏宗族有什么瓜葛,他回族里是万万不能的,此事请郡主见谅了,老朽为一族人着想,不得不得罪郡主。” 族长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在他想来,李贵祺可是郡主的丈夫,现在由郡主打理老侯爷这一支的事情;如果万一李大侯爷来求郡主,郡主说不定真得会同意他再回族里,那可是绝对不行的——祸根呵! 红衣摇摇头:“叔叔放心,我不会独断独行,有什么事儿必会同叔叔商议;叔叔所说的我也能明白,叔叔也是为了族人,唉——,他这是自作孽啊,我是真有心而无力了;叔叔说得我都记下了,请叔叔放心,此事我必不会同叔叔提起,让叔叔为难。” 族长立时一躬到底:“谢谢郡主的体谅,我也知道此事伤了郡主的心及体面,可是却不得不为;我们李氏一族,对不住郡主了!”说着族长羞愧之下双目含泪的跪了下去叩起了头来,宗老们也是老泪横流的跪了下去。 贵祺迎娶明秀的时候,族里虽然没有承认明秀的地位,可是却也因为老候爷的关系并没有阻止贵祺迎娶,这让郡主有多大的难堪?可是现在他们却一而再的求郡主救命,郡主待他们并无刁难他们之处还亲厚有加,事事处处替他们考虑,体谅他们的难处,两样相对比之下,怎么不让这些老人们感觉难受呢? 红衣当然是明白族长等人为何会如此激动,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因何,她为其它人做一点点事儿,人家就感激的不行;而她为候爷府尽心尽力了几年,却只落得一身不是;人啊,还真是难以看明白、想清楚。 来喜儿扶起了族长等人后,对郡主道:“郡主,宴席已经备好,是现在开席还是再稍待片刻?” 来喜儿知道此事对于红衣来说虽然不会心伤,但是也尴尬啊:怎么说那个人可是她的郡马,所以他借宴席把众人的话题引开。 红衣站起:“各位叔叔,今日奔波焦虑了多半日,想来没有用过午饭,我让人备了一些家常饭菜,叔叔们将就用些吧。” 族长等人感激莫名:郡主多好的人?连他们用没用过饭都注意到、照顾到了,那个侯爷大人有贤妻如此,居然不知足的左纳一个右娶一个,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族长这些老人是没有一个人为贵祺说一句好话,就算是关系着他父亲的面子也不行了;平郡主真是好女人啊,就是命歹了一些。 红衣陪着族长等人去用饭了,席间慢慢的说笑了起来,大家情绪都安定了不少;可是侯爷府中没有一个人能吃得下饭去,就连下人也是一样。 府中那是一片愁云惨雾,有嘴坏的仆从已经小声在骂爹了。老太太躺在床上,已经吃过了两次药:她只要一想到贵祺被族里除名了,她就心头剧痛着昏过去;醒来后她却忍不住不去想:不去想不可能啊,一家人就要进大牢被问罪,然后上断头台,她能不想吗? 老太太睁开了眼睛,她看向了帐顶,半晌没有叫人,只是呆呆看着;她的目光没有了往日的神彩,有些昏浊不堪了;看了很久的帐顶后,老太太才有气无力的唤道:“云娘,云娘。” 云娘也坐在椅子上发愣,这塌天的祸事儿可不只是老太太和贵祺的,这一府的人谁也跑不掉,她也再担心啊;听到老太太的声音,她才知道老太太又醒了过来,便走到床前俯下身子:“老太太,您有什么事儿?” 老太太呆呆的道:“怎么办呢?云娘,你说,我们怎么办好呢?难道真得没办法了吗?” 云娘默然,现在能怎么办?根本没有办法啊,本来有郡主在什么事儿也不用怕的,可是却被秀夫人自作聪明给折断了这柄绝佳的保命伞:如今还能再去求谁来救?又有哪个敢救他们这一府的人? 贵祺呆呆的坐在厅上,地上跪着香姨娘和明秀——她们已经跪了很久,可是贵祺不让她们起来,她们还真不敢起身。 明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也有些不服气:就算是郡主,就算是皇家的人,可是有错就不能说了吗?说了就要扯上皇帝?这不是不让人说理吗? 香姨娘偷偷揉一次膝盖,就想咬明秀一口:这个贱人,本来老爷已经求了郡主,我们大家都有救了,可是她偏偏自作聪明!这下子一切又都完了,想到这里她还真想扑上去狠狠咬明秀两口才能解气,可是看了看贵祺,她才没有敢动。 贵祺坐在那里没有注意到两个女人,他已经完全忘记厅里还有两个人在。他现在脑中一片空白,他好似非常害怕,又好似非常烦燥,可是又好似什么也没有想似的,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现在倒底如何。 贵祺在打了几下子明秀后,忽然就失去了打人的兴趣:打她又如何?就是打死她也不能改变什么了;现在他们一家人已经死定了。只要一想到这个,贵祺脑中就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了。 贵祺先开始还想法子,可是想来想去根本没有一点法子,他也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他的母亲躺倒在床上他本该去看看的,可是他发觉自己全身没有一分力气,站也站不起来:他该怎么办?大理寺的人什么时候会来?他一想就忍不住哆嗦,进了大理寺还有生路吗?死定了啊。 贵祺正在发呆间或自己吓自己时,老太太房里的小丫头来了:“老爷,老太太请您速速去一趟,说是有法子可想。” 贵祺听到这句话,身子里忽然就长出了力气,他“噌”一声就站了起来,几乎是夺门而出直奔老太太的院子而去;慌得驾车子的仆从一劲儿在后面直追着喊“老爷”,叫了好一阵子,贵祺也跑得累了才停下来上了车子。 老太太还是躺在床上,出气倒比入气多的样子;可是贵祺根本顾不得问问母亲的身子如何,他坐还没有坐下就急急问道:“有什么法子,有什么法子?”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不是救过三王爷吗?现在唯一能求的人只有三王爷了,如果以救命之恩相求,我想三王爷至少可以保下我们母子的性命吧?” 老太太现在不想其它了,现在只要能救得了自己母子就算不错了,其它人,唉,只能自求多福了。 贵祺听了一拍大腿:“娘亲说得对,我一时着急居然忘了三王爷;好的,我马上就去,娘亲在家等我消息吧。” 说着风一样冲了出去,老太太看着他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其实她并无多大的把握,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其它的事情去求三王爷必能行的,可是大逆之事就难说了:三王爷本身就是三家的人啊。 贵祺到了三王爷府上求见,被告知三王爷今日外出不在府中;他本想离去,可是想了想大理寺的人,他咬咬牙改了主意要求见王妃。 三王爷府的下人没有办法,只好去通传了;不一时便回来请贵祺进去,把他带到了一座小偏厅上。 三王妃看着贵祺,心里也不禁叹息:一个好好的人,居然非要学人家三妻四妾,弄成今日的样子怨得哪个? 三王爷当真不在府中?当然在。只是三王爷以为贵祺是为毒粮的事情来找他,所以才避而不见的——这个事情据他猜想,贵祺也不过是有惊无险,至多降个爵位而已;而且他也说不上话,这种事儿他一个王爷还是不要往里搅和的好,万一被皇上疑心他点儿其它的,他可就不知道到哪里去哭了。 不过,如果三王爷知道贵祺的这次来的真实目的,三王妃也就不会在府中了:这等大逆之言岂能瞒下?,又岂能是他一个王爷就能担待得起——皇上如果笑笑不当回事儿,那么贵祺什么事儿也不会有;如果皇上发了怒,他这个王爷还是避嫌的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六章 三王爷再教祺 三王妃看到贵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侯爷,好久不见了。”就算是同他打过招呼了。三五妃不同于三王爷,她同红衣非常交好,所以对贵祺是看不顺眼久矣;能同他打声招呼也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她家王爷。 贵祺烦燥不安的很,他知道所剩时间不多:天知道族里的人是去了大理寺还是郡主府;贵祺认为自己现在没有时间同人客套,所以一开口就直接说道:“王妃,我此来是为了求王爷救我一命的!虽然王爷不在,但是请王妃看在我曾救了王爷的份儿上,给我指条明路。” 三王妃认为他说得是毒粮的事情,便道:“侯爷,你求错了人;清风山庄的事情,你只有求平郡主才可以得救;他人根本说不上话,就是说了皇上也不会听得。” 贵祺摇头:“王妃,我此来不是为清风山庄的事情,是另有一事相求。”便把家中发生的事情对着王妃说了一遍。三王妃的脸色随着贵祺的话越来越白,最后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听完后,三王妃一拍桌子:“好你个大胆的李贵祺,居然敢如此目无君上!” 贵祺早已经料到了三王妃的反应,所以他也并不慌乱,只是跪倒在地求道:“所以才请王妃求我一命!还请看在我救了王爷的份儿上;我本不是有意说的,只是无意中被妇人之言所惑而犯下了错。” 不过贵祺说这个话的时候,却忘了面前的三王妃就是一位妇人;而且他连着两句话就明明白白的说了对王爷有救命之恩,这就是在挟恩而求人了: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三王妃听到贵祺的最后一句话非常不高兴,不过倒也被贵祺的句话给堵上了:是啊,贵祺确曾救过三王爷一命;现在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说袖手旁观吧?要是如此,日后他们夫妻如何做人? 三王妃犹犹豫豫的看了看贵祺,又扫了一眼身后的屏风道:“你先起来说话吧。你说得这个事儿,并不是我们不念恩情不管,实在是我没办法啊。” 贵祺只是叩头,他现在只有这么一根救命稻草了,哪能听了三王妃一句话就放弃:“王妃,难道您就眼看着我人头落地不成?” 三王妃非常为难了起来,救人是救不了得,可是不救又说不过去。贵祺只管叩头,三王妃叹了一口气:“你先起来吧,总是这样叩头我怎么受得了?你起来,我们慢慢计议。” 三王爷一直在屏风后听着,听到这里知道必须得出去见贵祺了:不然,王妃就要被贵祺连累了。 王爷虽然风流些,可是王妃对于他来说是唯一有感情的女人,是他同命同运的人,他又怎么能看她被贵祺逼得要答应他那个要命的请求呢? 三王爷咳了一下自屏风后转了出来:“贤弟,好久不见了。我刚刚回府,就听到你来了。” 贵祺正跪在地上看到三王爷来了,只能起身同王爷见礼:“王爷,你可算是来了。” 三王爷对着王妃使了个眼色,然后笑道:“这是什么事儿,值得你如此这般?有什么事儿自管坐下来说就是,你我的交情不必如此吧?” 贵祺听三王爷这样说以为有救了,忙又把话重复了一遍,三王爷倒是没有拍桌子,不过脸色也极为不好看:“贵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样的话也是能说得?你在朝中也当过几年差,说起来那几年你可是混得不错哦;这样的事儿你居然分不出轻重,你是糊涂了还是傻了?” 贵祺苦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根本没有往深里想一想,就这样轻易的相信了一个妇人的话;现如今说这些都晚了,还请王爷救我。” 三王爷只是沉吟着喝茶,也不看贵祺也不开口说话;贵祺等得心焦,可是看三王爷的神情好似在想事情,他又不敢打断:也许是在替他法子呢,被他一打断想不出来不是坏了大事。 三王爷过了好久才慢慢的说道:“贤弟,到了如今,你还不知道错在哪里吗?”三王爷几乎是一字一字说出来的,就是希望贵祺能认真的体会他的话。 贵祺愕然:“我错在哪里?啊,我不该相信一个妇人之言,更不该自我的口里说出这样的大逆之言。” 三王爷看了一眼三王妃,三王妃微微一撇嘴:她的意思就是,此乃朽木也。 三王爷轻轻叹了一口气:“贵祺,你真不知道是你错了,而且还错得极深?” 贵祺不明白,他想了想,然后看了看三王爷夫妇道:“王爷,凭你我的交情,我就直说了。红衣如果说不是有了这个郡主的身份,我们府里绝不会惹上祸事儿;原来这些年不是好好的?女人哪能比自家男人地位还要高,居然还想在家里说一不二?女人有了地位,可是没有什么本事相配,当然会引来祸事了,牝鸡司晨岂是幸事!话说回来,就连现在不也是因为她的郡主身份,才致使小弟有了失言之过?只是此话不能讲罢了,但事实就是如此,错的确不在我们府中。” 三王妃忍不无可忍,冷冷一笑:“如此说来,都是红衣那个丫头的错了?” 贵祺理直气壮:“当然。” 三王妃气得一张俏脸涨了起来,红通通的一片:“那你说说她错在何处!” 贵祺想也不想,张口就说道:“女人的三从四德,不要说她做得好,只要能做到也行,可是呢?一样也没有!七出她倒是犯了不少。” 三王妃喝了一口茶被贵祺这两句话气得一下子呛到了,她咳完了才道:“三从四德没有做到?哦?我问你,你离家三载,可有过只言片语回来?可是你的侯爷府可有半分不对,孩子可有不好?你回来后,直接就弄了一个要做平妻的妾,红衣可有说过你半分?可同你哭闹过?直至后来又给你纳了妾,你居然这样说她!真真是令人寒心至极!” 贵祺被三王妃几句话堵得有些难受,吱唔道:“香儿也不是我的本意,母亲做得主,我做为儿子能说什么?”后面的话他就又顺了过来,声音不觉就清亮了不少:“可是她就是犯了妒忌一条,对香儿的不满是极为明显的;孩子不过是巧合下生得病,却被她咬定是香儿下得毒,还有、还有那个——”说到这里忽然省起布娃娃的事儿还是不说的好,才住口了。 三王爷这时阻止了三王妃将要出口的话:“王妃,我的贤妻,为夫的那两个小妾你不是说要好好调教一番吗?现在就去吧,快去啦。” 三王妃知道三王爷的意思,想想贵祺也确实是救过王爷,待他的确不能太过份了;所以只能愤愤的起身自去了:只是那两个小妾看来就有些要倒霉了,只是不知道日后她们如果知道了是受贵祺所累,会不会做个布娃娃诅咒他。 三王爷看王妃走远了才对贵祺道:“你说得这些就算都对,可是你却不要忘了,夫妻二人是在一起过日子,哪会都是人家的错?老百姓都知道‘勺子没有不碰锅沿的理儿’,这么久,你就没有想过自己的错吗?” 三王爷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了下去:“有些话儿我今儿就直说了,你要是听进去了或许还有得救,如果听不进去,小王也就无能为力了。” 贵祺本来想说两句反驳一下:他现在不是为了争论什么,只是想说服三王爷帮他,他认为一定要让三王爷认为他是占住了道理,三王爷才会帮他。 不过他听到三王爷说这些话与救他相关,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准备着认真得听下去。 三王爷道:“你口口声声说郡主有错,那么其它的事情我们才不说,我们先来说说你那个什么香儿吧;我来问你,你可曾想过,三年未有你音讯的郡主,看到你时却发现你带了一个平妻回家是什么心情?” 然后三王爷的神色更是正容了起来:“而且自这个平妻进了府后,你处理的事情都非常让人不解——你那个什么平妻进府后的第一个胎儿不见了,就不可疑?就真得是郡主害得?你可有查过?你的两个孩子中毒就真是那么简单的巧合?你可有仔细查过?还有你的昏迷,一碗人肉汤就能救醒你?那还要大夫来做什么?只要有人病了,在身上割块肉煎了吃下去不就好了?这些事儿你可曾仔细想过、查过?你也是在朝中领过差事的人,你真得没有想到这里面的蹊跷吗?” 贵祺听到这里心里非常的烦燥起来:他是来求救的,不是来听训的,而且还是一些他的家事,过去了的家事。 贵祺现在心急如焚,哪里能听得下去这些:“王爷,这些事儿日后再说不迟,您能不能给我指条明路?王爷恕罪,我现在真得是等不及,王爷有什么法子还是直说吧,不要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七 贵祺的骨气 三王爷听到贵祺的话,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想教你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从此不再有祸事,你却把我的话全当成了耳旁风!” 贵祺听得一愣:不过就是他家的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哪里有什么一劳永逸法子的影子? 贵祺抱拳:“求王爷了,现下我心急如焚,不要再同我说笑了,王爷就指条明路给我吧;日后我得脱大难,再来陪王爷说笑家常。” 三王爷被贵祺这两句话给气得差点把杯子摔地上:自己哪里同他说笑了?真真就像王妃所说,此人就是朽木也。 三王爷也懒得再点醒他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要保官爵我是没有主意,如果只是保条命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只是怕你听不进耳朵里去。” 贵祺连连点头:“我听得进去,我听得过去;王爷尽管讲来,我一定照做就是。” 三王爷叹了一口气:“你回去好好收拾一下,然后里外换成布衣主动去大理寺投案吧;我保你及你们府中无有一人会丢了性命,因为——” 贵祺听得张大了嘴巴:他来就是求王爷可以救他一救,没有想到三王爷居然如此不念旧情,也不念往日自己对他的恩义,给自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进了大理寺还能活着出来吗?真真是笑话了! 贵祺本来就焦虑,听到三王爷这话再也忍耐不住:“王爷,您就是不念旧日的情份、恩义不救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拿我打趣?我现如今是走投无路了,可是还有做人的尊严!既然王爷不以真心相待,直言相告我也就是了,我必不会纠缠于王爷;算了,多说无益,告辞了!”说着不等三王爷回话,他甩袖子走人了。 三王爷愣愣的看着贵祺走远了才回过神来,不禁苦笑起来:也不等他说完,或是问问清楚就发脾气,此人还真是无药可救了。 三王爷本来还想说:只要你们进了大理寺,平郡主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不会让你们有性命之忧;不论她怎样去求,一定会保下你们的性命;太后和皇上一直怜她,必不会让她太过自苦,自会许了郡主所求;如此一来,他们的性命不是保住了吗? 可是人家李大侯爷可是有尊严的人,所以听也不听直接发脾气走人,扔下三王爷一个人在厅上哭笑不得;厅上侍候着的王爷府的仆人们一个个脸色古怪的很,三王爷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想笑的现在就可以笑出来了,想骂人的可以出了厅门骂,现在就开始吧。” 仆从们人人躬身请罪,连道不敢;可是看他们神色却是极敢的。 三王妃这时自屏风后转了出来:“王爷,你好心被狗咬了不是?” 三王爷苦笑一声:“王妃,你不是去调教小妾了吗?” 三王妃一撇嘴:“有什么好调教的,不就是有些持宠吗?持宠还不是王爷给了她们什么希望,我哪敢真得调理您的爱妾。” 三王爷看了看三王妃,见她只是说说,并不是真的在生气便玩笑道:“吃醋了?” 三王妃这次看都懒得看三王爷了:“王爷,我们老夫老妻了,这样的把戏您都快耍了一辈子了,我还能吃一辈醋不成?” 三王爷愣了一下:“王妃?” 三王妃叹了一口气:“王爷,我看红衣丫头现在的样子,心里不知怎么就凄凉了起来;再想想我们夫妻,忽然感觉不想这么样子过下去了;王爷,您要是真喜欢哪个就留下好好待她吧,如果不喜欢,只是为了让我吃吃醋,还是不要再让新人进门了;说起来,有不少都是可怜人才会落到被卖的下场,唉,就算王爷是做件善事好了。” 三王爷看三王妃真得有些伤感,上前拉起三王妃的手:“好的,一切都依你,只要你高兴,怎么样都行;原来我这样做,不过是看你太端庄、太大度了,一点也不像个女人,所以才想了这个主意;没有想到,你还真是有生气多了。” 三王妃听到三王爷前一句还是满心感动的,可是听到最后一句时忍不住嗔了他一眼:“王爷,您这是说什么呢?” 三王爷搂过三王妃把她安放在椅子上:“好了,好了,我的王妃,不说总可以了吧?高兴些,不要这样苦着一张脸,小心多张几条皱纹啊。” 三王妃嗔道:“王爷,庄重要紧;亏您这岁数了还如此调笑于我,我可都是脸红了。” 三王爷看着五妃红了脸乐不可支的样子:“这怕什么,我们是夫妻,哪个敢来管我们如何说话?王法都管不到的。而且,王妃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嗯,漂亮极了,我喜欢。” 三王妃越让三王爷庄重,三王爷反而正是调笑了起来,夫妻二人说笑了几句,三王妃的脸更是红得可爱了。 三王妃喝了两口茶后,忽然想起刚刚原本想说得话:“王爷,被您闹得忘了我刚刚要说的话了。” 三王爷连连点头:“是小王的错,小王的错;王妃现在说,现在说,为夫的好好听着,一个字也不会漏掉。” 三王爷当然知道是三王妃自己岔开的话题,夫妻二人才调笑起来的;可是王妃说是他的错就是他的错好了,夫妻间这种小事儿有什么打紧的?只要是家事,王妃说是他的错,三王爷是非常配合着认错的,这让他的小妾们非常不解。 不过三王妃除了家事,以及有外人在场时,都事事依从三王爷,绝对是一个夫唱妇随的典范;只是一进了王府,两个人就有些颠倒过来了。 三王爷一直不赞同贵祺的为人处事就在这里:无论大事小情,错的一定不是他;其实夫妻相处,要你错我错大家一起错才有情有趣嘛——当然不是指大是大非;而且男人要承认自己错的多一些,不是自己的错也要承认是自己的错,这样才会让妻子更温柔的待你。 三王妃听到三王爷的话后虽然还是嗔了他一眼,可是那笑意已经爬上了她的眉梢:“王爷您又说这种话,小心被人听了去笑你!” 三王爷不在意的道:“哪个敢笑?王法伺候!王妃你还是说吧,刚刚要说什么?小王在这里洗耳恭听中。” 三王妃叹了一口气:“王爷,我要说得当然还是那位李大侯爷了;这位李侯爷虽然对我们有大恩,我们不得不报,可是,王爷,我们要被他纠缠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我还真担心王爷哪天会被他所累。” 三王爷其实也头疼此事,但是贵祺于他有恩确是实情,为人不能忘恩负义不是?他叹了一口气:“王妃,如果当日贵祺没有救下我,现在你就不用这样烦恼了。” 三王妃一愣,然后慎怪道:“王爷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宁可被贵祺这个讨厌鬼天天烦日日烦,也要王爷平安康健!以后不许再这样说话,王爷您这不是成心要妾身的命吗?” 三王爷笑了:“是小王又错了,居然让王妃受惊。不过,这贵祺的事儿说起来不就是如;王妃什么也不看,看在他救了你夫君的份儿就容让他三分吧。” 三王妃点点头:“王爷,我知道。只是实在不忿贵祺这个人罢了,唉——!算了,不说了,越说越生气,我去调教您的爱妾了,您要不要跟去看看?” 三王爷大笑:“调教什么,叫人牙子来卖了也就是了,或是给她们些银子送出去也可以,随王妃安排好了。” 王妃本来起身要走了,听到三王爷这话似笑非笑的看向他:“王爷,您不是去看过那些被‘卖’出去的爱妾吧?” 三王爷急忙举起双手:“王妃,你都安排她们嫁人了,我如何能去看她们?去了不是坏人姻缘吗?再说,小王可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啊。” 三王妃这才笑了起来,忍不住又嗔了王爷一眼:“王爷,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嘛?那些人,我本来以为能瞒得住你呢,不想居然让你早早发现了。”说完笑着就要回房。 三王爷府的妾室来来去去的一年总有二三十个,三王妃很早以前就知道这是三王爷用来逗自己的,所以不忍心把这些可怜的女子卖了,拣着老实的给了银子依着府中下人的名义嫁了出去;不太老实的那些持宠而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几个人,王妃就给了银两安置出去了,日后会落得如何全在于她们自己;这也算是为三王爷积福吧,三王妃是个信佛的人,不愿意三王爷因此而损了福寿。 三王爷这时却叫住了三王妃:“王妃,你今日不去看平郡主吧?” 三王妃点头:“是啊,我已经同几位王妃约好一起去;她现在刚刚回京,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我们现在去了,她反而要应酬我们休息不好;过几日,我们再去扰她的好。” 三王爷点头:“嗯,王妃的话非常有道理;既然如此,那王妃你就回房更衣吧,我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到五弟家搅他去,免得他太过无聊,这也是我们做兄嫂对弟弟的关心不是?” 三王妃听了大笑:“好主意,王爷你稍稍等等我。” ____ 亲们,今天新得一月第一天,三更求粉红!小女人鞠躬感谢大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八 皇上最初的决定 三王爷因贵祺的事儿也反省自身:是不是陪王妃的时间太少了呢?王妃虽有很多王府的琐事要处理,也有闺中蜜友,可是她也会寂寞吧?所以他决定日后要多多的陪王妃才是,那些小妾言语无味的很,至于她们的面目?他可是不曾记得她们长得有什么不同。 人只要通过自身或是他人的错误,知道反省的都会有长进、会成熟;贵祺错就错在这里,他永远不会反省自身,他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尤其当这些错误越来越大的时候,他更是逃避推脱得厉害。在贵祺看来,他是不可以有错的,如果他有错,那红衣岂不是更一辈子不会瞧得起他了?被自己的妻子瞧不起,是他不能容忍的。 贵祺一怒之下出了三王爷府,可是刚刚出府他就清醒并后悔了:这样一怒岂不是连三王爷也不能再相求了吗?那他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终于再一次正视到自身的安危,贵祺站在三王爷府门槛前,万分后悔的回头看了一眼三王爷府内,想回去再求王爷可是又十分的抹不下脸来:已经出来了,还是发过脾气的,现下如何好意思回去呢?三王爷可不是红衣啊。 王府门前的仆从好似知道贵祺要回去似的,上前行了一礼道:“侯爷好走,侯爷您慢走。”几个人一起拱手相送,让他无法回头再进府——这可是个祸事儿的主儿,能让他离自己府远些才好。 贵祺听到气得一哼没有再答话,转头走了:三王爷根本无情无义,一点儿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救过他的恩情,自己就是再回去相求也只是丢人罢了,他也绝不会相助自己。 想到这里贵祺在心中恨恨的骂了一句:如果我当日不救你,这个世上哪还有个三王爷?!哼!不过如何生气也没有办法可想,他只能上车回府;一路上唉声叹气: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还有没有其它的法子可想?贵祺就这样一路反复想着这几个念头回去了。 族长等人酒足饭饱后,同红衣告辞各自回府: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郡主已经说了一切有她呢;他们准备回去要好好的睡一睡,好好的歇一歇——这几日连惊带吓加上奔波,实在是太累了。 红衣送走了族长等人后,急急赶回内院去看父亲可曾醒了。等她到上房时,还没有进屋就听到了大将军与嫂嫂们说话的声音。 红衣心下安定了不少:听父亲说话的声音如此大看来是好多了,御医们还是尽心尽力的。 进屋后红衣先请了安:“父亲,感觉可好?” 大将军看到红衣进来了,对她招手让她过来身边:“我没有什么了,现在好得很,红儿你自管放心就是。我醒了以后就在找你,你嫂嫂们说你去待客了;怎么待客这么久?听你嫂嫂说是李氏族长来了,又有什么事儿?他们那个李家就不能消停两日,让你能好好歇一会儿?” 红衣让嫂嫂们不要动,她坐在了床尾:“父亲不要着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侯爷大人看我这个郡主的身份太碍眼罢了。”说着红衣便把侯爷府的事儿同父亲说了一遍。 大将军听完倒没有像往日一样暴跳如雷、破口怒骂;他只是非常吃惊,还有些不能理解:“这个贵祺也是领过差的,为什么一点顾忌都没有,这样犯忌的话也能冲口而出呢?再加上他们府现在与清风山庄的关系,这不是明白着找死是什么?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不臣之言,真真是活得不耐烦琐了。啧、啧,这人,红儿,我看你——” 大将军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怎么说呢?看现在的情况,让女儿和离是极为正确的,可是以后让女儿怎么办呢?两个孩子怎么办呢? 而且大将军现在更为了当初许下这门亲事而后悔,所以这话他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来,可是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女儿如此自苦。 嫂嫂们听大将军说完,不等红衣说话,就对侯爷府进行了新一轮的批判,然后一致道:“小妹,想个法儿把英儿雁儿要到身边抚养,你还是同那个人断了吧!父亲也是这个意思,我们也是赞成的,这个人太不像话了些;到时你搬回家来住,我们一起做个伴多热闹多好?强过同这个混帐东西日日生气,还要替他收拾烂摊子。” 红衣一直听着嫂嫂们怒骂侯爷府,她没有插话也没有阻拦:她不在乎了,但是她的亲人还在乎啊;所以让她们骂两句出出气也是好的。 红衣听完了嫂嫂们的话,又看了看父亲道:“父亲,嫂嫂,你们不用担心我;这个事情倒没有什么,你们不必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不就是和离嘛,我对于李侯爷这人根本无所谓了,原来也不过是考虑到孩子才决定出府留个名份;虽然我不当回事儿了,可只是此事现在还做不得;要做也要等尘埃落定或是奉旨才可以。” 大将军不太明白红衣为什么还要等下去,可是嫂嫂们必竟是女人,懂红衣的顾虑;大嫂叹了一口气道:“是啊,现在不能提这个事情,不然世人都以为平郡主是怕受连累而弃亲夫于不顾,而且还利用郡主的身份强抢了侯爷的儿女,让世人如何看待小妹?这样做对小妹非常的不利,本来自己就受够了委屈,最后还要落得一个骂名。” 三嫂点头:“就是就是,小妹想得对,是要等事情都查清楚了,大家都明白侯爷府是怎么回事,最好由皇上下道旨意让小妹同那个混帐东西和离,我们小妹才不会因为这个混蛋再受连累遭世人误会。” 大将军听完儿媳妇们的话也明白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红儿,为父害了你啊;如果不是为父,你又怎么会嫁给此人?” 红衣笑着摇头:“盲婚哑嫁就是各凭运气罢了,这与父亲何干?而且当初还事关女儿名节,不嫁也是不行的,父亲不必因些心中难过,真得同父亲没有关系。”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怎么说当年也是过于草率了,就是我养你一辈子也不想看你如今的处境啊;那个该死的贱人,不,是为父的错,居然宠信一个如此歹毒至极的妇人,害死了发妻,害得你如此受苦。” 大将军耿耿于怀当年的错事,只要看到或者想到红衣的不幸他就自责不已。 红衣淡淡一笑:“父亲,各人有各命,也许这就是女儿的命呢?再说了,女儿又没有少一根头发丝,哪里有命苦之说?这世个有许多比女儿命苦之人,女儿这点子事儿算得上什么?父亲是太过娇惯女儿了,才会如此想。” 大将军当然不相信红衣的话:哪有女儿家不想有个好相公?所以他是非常非常的感到自己对不起女儿。 大将军默然不语了,红衣的嫂嫂们守着大将军当然不敢长谈阔论,所以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 红衣看父亲如此,便知道他的心思;她想了想劝解大将军道:“父亲,我本不在意这些,您又何必为了女儿如此伤神呢?我现在过得很好,有父亲、姐姐哥哥嫂嫂们疼爱、有两个可爱懂事的孩子,我真得非常知足;父亲,人只要开心就足够了。” 大将军长叹了一声,没有说话:他的心结又如何是几句话就能解开的?老人家固执起来,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更何况大将军的心结已经多年了。 红衣说完看到大将军如今的样子,也知道一时半会儿劝不好大将军,只好用话引他不再想此事:“父亲,你和楚先生在宫中同皇上说了些什么,居然说了如此长的时间?” 大将军听到红衣一问,才一拍腿:“你要是不问,我还真就给忘了;唉,说起来,和你是有些关系的。” 原来大将军和楚一白就清风山庄及二王爷的事情,同皇上没有说多长时间;后来皇上一直在说神火油器的事情,并再三的问起红衣。 大将军和楚一白再三的为红衣开脱,试图说服皇上此事与红衣无关,可是皇上并不太相信的样子。 后来还是楚一白巧言说服了皇上,可是皇上还是认为红衣居功甚伟,要好好封赏于她。 大将军和楚一白趁机就向皇上说了侯爷府的事儿,皇上冷冷哼了一声:“糊涂的东西,原来看着还是能做些事儿的样子,可是看看如今他都做了些什么?而且他在平郡主离府后连个家也整治不好,此人真是废物至极!” 大将军深有同感,只是不好意思在皇上面前说自己女婿的坏话。 皇上的意思是贵祺这人的爵位对于他来说太高了些:他的能力不足以做个爵爷,本来留他条性命就可以了,但是考虑到平郡主的体面,所以才只让他降一降爵。 大将军的意思,巴不得皇上能把贵祺贬为平民呢——看他还蹦达不蹦达了?他听到皇上的话后,当即就向皇上进言:“不能因红衣而坏了朝廷的规矩,李侯爷犯得过错,就是夷了他的九族也不为过,皇上能饶得他得性命已经是大恩,不必再为了红衣保留他的爵位;只是降爵处罚太轻了,如果这样处置侯爷府怕不能警示后人啊,皇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九 父女议疑心 皇上听到大将军的进言,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为了红衣的体面,不能就这样贬得贵祺一文不名;有过要罚是对的,可是有功既然不能赏了,那么就一定不能再伤了有功之人的体面不是? 大将军本来就已经非常懊悔了:居然让这个贵祺还留下了一个爵位,虽然已经小得不能再小的爵位了,可也是爵位不是?可是皇上的下一句话就把大将军吓到了:“爱卿有两个好女儿啊,都为朕立下了大功!惠贵妃就先不说了,只说平郡主吧;平郡主这次为朕立下了大功啊,可是她的大功却不可以公告天下,朕想好好补偿平郡主,再者依朕看平郡主言行举止有度、非常有天家女儿的样子,且又非常得太后的欢心,不如就封个公主给红衣,两位卿家以为如何?” 皇上一来是试探大将军,二来也确有心封赏红衣;他认为大将军推辞是会有的,但只要自己言明主意已定,想来也没有人会反对才是:当初可是大将军同惠贵妃一起给红衣求了一个郡主,现下封赏公主当然不会遭到大将军的反对。 这一下子不止是大将军,就连楚一白都吓了一跳:这不是明白着告诉那些人,平郡主是主理清风山庄事件的人吗?这以后平郡主府中岂不是要热闹了?大将军不会找皇上麻烦,可是一定不放过自己同来喜儿;所以为自己计,楚一白也要设法让皇上收回成命。 大将军两个人当下都请皇上收回成命,列举了很多的理由,皇上再三思考后一拍桌子:那就等日后再厚厚封赏于平郡主好了,封既然不能封,那只好厚厚赏赐了。 大将军和楚一白真是一惊刚过便又来一惊啊,他们只能再一次的奏请皇上,不可以厚赐平郡主,理由嘛,大多同上;皇上只好再次作罢。不过皇上却认为如此待红衣非常的不公平啊——皇上自然不是傻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神火油器同红衣的关系呢? 大将军一家忠心可靠啊,皇上已经放心了:大将军还是那个大将军,没有改变一点儿,看来那些流言都是那些人有意放出来的了。 大将军一家人同楚家一家,都是只为了朝廷着想不计个人荣辱的忠臣,皇上心中更是有了一分愧疚:这样的臣子怎么可以怀疑呢?幸好大将军一家不知道朕猜疑过他啊,幸好、幸好。 然后皇上就亲自点了几名御医给大将军和楚一白治伤:皇上点得人当然都是皇上自己的人喽;皇上绝不会让那些人利用这个机会,对楚一白和大将军下毒手:这两个人可是一文一武国之栋梁,缺一不可啊。 那些人对于二人的追杀目的,皇上不用人说就非常明白:文无楚一白,武无大将军,这朝廷就没有什么可虑了! 至于二王爷嘛,现在还不到动他的时候,楚一白与皇上已经定好了计策要除奸了;眼下二王爷还能再逍遥一段时日,不过他是跑不掉的了。 大将军他们同皇上议完了事儿,已经三更多了,皇上让他们在宫中宿下了;并且当晚就让御医给他们做了诊治,听说没有什么大碍才去休息。 皇上如此做,还是让楚一白及大将军感动的:天子之尊能如此挂心他们,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也让他们感恩了。 红衣听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太后也说是要厚厚的封赏她,皇上却直接同父亲说要封她为公主,这不是把她要放到火上去烤吗?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就是日后也不行! 红衣便把太后的话对父亲说了一遍,大将军听完后沉思起来,过了好一会儿道:“我猜着应该是有什么流言类的传到了皇上那里,所以太后与皇上才这样试探我们父女;是啊,这个公主是万万做不得的,现在也好,将来也罢,万万做不得啊。” 红衣点点头:外戚是怎么回事儿,她可是再清楚没有了;而她的姐姐可就是将来的太后啊,她与父亲、哥哥们不是外戚是什么?这个公主万万当不得,不然的话,死不在那些人手里,将来也保不准儿会死在皇上手上。 红衣道:“父亲,太后说得时候女儿已经推辞过了,可是太后意甚决;原本女儿还想让父亲同皇上言明,女儿不受封赏才是最好;没有想到,皇上已经同父亲提过了,我们大将军府难道真的已经树大招风了吗?” 父女俩人默然了,红衣的嫂嫂们也是出身名门,这些事情她们当然是懂得,所以她们也沉默了下去。 大将军过了一会儿道:“楚先生曾劝我,只要边境安静了就让我同你的哥哥们请辞,我想,出许真的到了请辞的时候。”他不是舍不得大将军的官职,他是舍不得他的兵他的将、他的战马与他的战场;多半生在战场摸爬滚打,现如今要坐在家中做个富家翁实在不合大将军的本意。 红衣听了没有立时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要一起请辞的好,要一个人一个人的来;其实只要父亲你能请辞,哥哥们倒是没有什么的;不过,请辞一事现在还不行,姐姐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大将军又沉默了好久才道:“我们是你姐姐的后盾,这的确不假;但日后绝不能成为她的负累;只要到那一日,我就会请辞——朝中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好过的,哪有在家自自自在的好?”大将军此话不过是安儿女们的心,不想他们为自己烦心罢了。 红衣点点头:“父亲戎马一生,到时候也该歇一歇,好好享享福;让嫂嫂们再生几个孙子,您在家里不是更快活?”红衣这话也只是安慰安慰父亲罢了,她当然知道父亲喜欢的是什么,可是一来此事是不可免的,二来父亲确实年纪也大了,不能再这样披星戴月的在军营中过日子了。 大将军听到孙子两个字,眼睛一下子瞪圆了:“红儿,说到这里,还是要让你的哥哥们请辞归田的好,要不然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你要是不说,我差点儿又忘了这件事儿;我本来是想请皇上允许他们一个一个半年在家半年去边关的,不过现在想过解甲归田也不是坏事儿;我们大将军还没有带把的呢,女儿家要是教成了高手怕你娘地上有知不会原谅我啊,还是要有几个男儿才好。” 原来五位将军总是在边关,回来京城述职也不过是那么十几日,还有许多的应酬,所以直到现在大将军都没有抱上孙子,倒是有了两个宝贝孙女儿,他是爱得不行,可是不能教她们舞松弄棒不是?他能不急嘛? 红衣看看嫂嫂们,嫂嫂们个个羞红了脸不过却没有说话,只是看她们的神情,也是同意五位将军能解甲归田的好。 红衣逗几位嫂嫂:“嫂嫂们不说话,看来不太同意哥哥们不要功名呢,我看要不还是哥哥们再在边关待几年吧,熬得再升个一官半职后说吧。” 二嫂是个心最直口最快的,心一急就冲口说道:“不行,小妹!”话一出话看到红衣一脸的笑意,她便明白是红衣故意逗她,一下子便飞红了双脸。 众位嫂嫂都笑了起来,屋子里才热闹了一些。 大将军对红衣道:“你是主人家,还是去瞧一眼楚先生吧,想来他也醒了。” 红衣听到父亲提到楚一白了,不禁嗔他道:“父亲,您怎么把楚先生给带家里来了?” 大将军道:“他家不能住人的,如果送他回府,不出三天我们就可以到他们府吊唁他了;除了他们家那个老怪物,我想那个家没有人能住得下去。” 红衣已经听来喜儿说过了:“可是必竟在我这里不太方便不是?” 大将军沉吟了一下道:“你是我大将军府的女儿,这些酸儒之气还是不要的好;楚先生与楚老先生都是为父的好友,为父怎可以见死不救?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又有哪个来说三道四呢?” 红衣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的,父亲;人已经来了,我们当然不能把人再送回去;我只是想提醒一下父亲,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使个人知会我一声,我另外做些安排才较妥当,您说呢,父亲?” 大将军最后又道:“嗯,这倒是的,忘了让人告知你一声了。不过,皇上也是发过话的,日后有哪个敢嚼舌根的,让他到皇上面前去说就好。皇上也是知道楚府的情形,问过楚先生要到哪里养伤;我就在殿上,岂能让楚一白这小子去其它的地方?所以就禀于皇上说了,让他到你这里来养伤;皇上还道‘如此甚好,卿两位在一起,有事也好相商,医治又极为便宜,朕有事儿要找你们也省得他们去两个地方。’” 红衣听到皇上都同意了,她还能再说什么,只能答应父亲去瞧瞧楚一白:“父亲,我去看看楚先生可醒了;您醒后可曾用过饭了?” 只是皇上这事儿也决定太草率,居然把一个大男人同自己父亲一起塞到她郡主府上,真真是有些让她想不明白。 大将军点头:“用过了,一个丫头送来的稀粥,味道儿倒是不错,只是吃这个不太顶事儿呵。” 嫂嫂们笑道:“那是小妹的陪嫁丫头,老爷居然不认识了?” ____ 作品:总裁的合约情人书号:18601 亲们,小女人写得小言文,有兴趣的可以去看一眼,一日一更中。(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 老太太细究因 大将军‘啊’了一声:“我说那丫头进来送粥的时候,怎么看着她那么面善呢,原来是我们家的丫头啊,嘿,还真认不出来了;不过,我们家的丫头我本来也不认得几个。” 嫂嫂们连连点头,大将军不发脾气的时候还是极为好相处的,对于这个公公,她们还是没有太多的怨言——如果能不发脾气就太好了。 红衣站起身来笑道:“父亲,她们跟我嫁出来时还小,您现在就是认不出来也极为正常;好了,我听您的吩咐,去瞧瞧楚先生怎么样了,您要是饿了,再让人取粥来喝就是了;还有,父亲,我想请您和楚先生到外院客房去住,好吗?楚先生住在内院必竟是于礼不合。” 大将军点头:“这样甚好,啊,对了,让我和楚一白那小子住一起吧,一个人整日躺在床上无聊的紧。” 红衣笑道:“父亲说什么呢?这可是不行的;您想啊,嫂嫂们每日必会过来看您,您同楚先生一室,让嫂嫂们怎么办?还有,楚先生既然来到女儿府上就是客,女儿哪能如此薄待于人呢?” 大将军想想红衣说得有道,只好无奈的道:“好吧,一切都依你;去吧,去吧,你去看看楚一白那小子醒了没有,我这里有你嫂嫂们呢;再说,我让人去叫英儿雁儿了怎么还不见来?” 红衣笑着摇头嘱咐父亲莫要同孩子们玩得时间太久,现在还需要好好休息才是,这才转身出去到另一边房中探视楚一白。 楚一白也已经醒了,并且已经在丫头的服侍下用过了粥,正躺在床上看书。 红衣人未进屋,丫头已经进去报了,楚一白也就坐了起来,见到红衣一抱拳:“有劳郡主,在下十分不安。” 红衣坐在了椅子上:“楚先生不必客气,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吧;”说到这里红衣忽然想起了楚一白家里的情形,她咳了一声掩饰道:“这也没什么的,楚先生正好同我父亲一处便于御医们诊治;这次醒来,楚先生感觉可好些了?” 楚一白又一抱拳:“谢郡主关心,在下好多了。” 红衣道:“这样就好;楚先生可用饭了?” 楚一白点头:“已经用过了,有劳郡主挂心。” 两个人来来去去就是一些客气话,屋子里虽然有丫头在,可是却没有其它主子,就连来喜儿也不在,楚一白忽然间有了一丝不自在,所以言谈就变得极为客气。 红衣也是因为如此,所以举止也极为有礼,远不若原来两个人说话随便,这样一来两个人都有了一些尴尬:他们原本已经极为熟识,忽然如初次相见般客套起来是很别扭的事儿。 红衣问过了楚一白的吃住后,实在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便道:“楚先生到我府中时,因匆忙没有收拾好屋子,便随同我父亲暂时安置在了内院中;不过楚先生的屋子现在已经收拾好了,过一会儿还要再麻烦楚先生移驾,怠慢之处还请莫要见怪。” 楚一白这时才知道自己所住的屋子是郡主府的内院,他更是尴尬了二分,想要笑一笑忽然又感觉不对:住人家内院很高兴吗?岂不成了登徒浪子?不过楚一白感觉不笑好似也不对:难道人家招待你招待的不好?居然板着一张脸给人家看? 所以楚一白的神情看上去就极为精彩了:太过古怪,在他的俊脸倒不会让人感觉可笑,只会想到可爱一词——就因为可爱所以更容易让人发笑了。 红衣正同楚一白说话,她说完后楚一白没有马上答,她就有此奇怪的看了过去,楚一白脸上的精彩神情就落入了红衣的眼里;红衣想笑又不好意思,只能扭过了头去强忍下;花嬷嬷就在红衣身后,当然看到了红衣的神色,便看向了楚一白,她这样老成持重的人看了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她低下了头,不过嘴角已经弯了起来。 楚一白没有注意到红衣主仆的情形,他咳了一下:“郡主,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除了这一句他实实在在是找不出第二话来了。 红衣闻言转过头来:“没有什么,楚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屋子里的气氛更加的尴尬,不过楚一白倒底是楚一白,尴尬了一会儿他自嘲的一笑:“郡主,我们认识也非一日,今日反倒如同刚刚相见似的;在下居然也有放不开的时候,让郡主见笑了。” 楚一白把话挑明了讲,红衣也松了一口气:“哪里,可能是楚一白刚刚到我府中的缘故吧?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住进郡主府呢,不比你熟悉多少;所以我这个主人家做得不好,楚先生还要原谅一二才是。” 楚一白道:“哪里,是郡主客气了;倒是在下到府上养伤实在是不得已,打扰之处还要请郡主见谅。” 楚一白现在倒是洒脱多了,他知道现在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一会儿又要尴尬了:没有话说了;所以他左右看了看后又道:“在下这几日来都没有看到雁儿和英儿,倒真是想他们了,他们可还好?怎么不见他们随郡主一同过来?” 红衣笑道:“楚先生倒真是和两个孩子投缘,我刚刚过来探楚先生时,还听布儿几个人说,两个孩子在问楚先生可好;我来看楚先生坐下没有说两句话呢,楚先生就问起了这两个孩子,你们还真算得上是心有灵犀了。” 说到孩子,红衣更是轻松了不少:这个话题她可以说个几天几夜都不成问题,比谈论其它的要好多了。 楚一白也笑了:“我的确是喜爱雁儿和英儿,尤其是雁儿那个孩子;我们可是同生共死过的患难之交呢。” 红衣还没有答话,外面雁儿的声音已经脆脆的响了进来:“楚叔叔,我们不是患难之交,我们是生死之交才对;在庄子里时,先生教过我的。” 楚一白不过是句玩笑话,不想却被雁儿听了去,还非常郑重的纠正了他的错误,让楚一白大笑起来:“对,对!雁儿说得对极了,我们是生死之交,是生死之交。” 英儿雁儿进了屋,规规矩矩的同母亲与楚一白见了礼;雁儿行完了礼便跑到楚一白床前,踮着脚举着胳膊要摸楚一白的额头;她的人小当然是摸不到的,楚一白见了心里感动雁儿对他的关心便低下头来让她摸。 雁儿摸了一会儿,非常郑重的对楚一白道:“楚叔叔,您真得已经不热了;可是您还要好好调养才是,不要像我们外公总想着下床,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 楚一白大笑着点头:“我记下了,我们小雁儿的话叔叔是一定会听得。” 英儿这时才走到床边:“楚叔叔,你睡好没有?我们来不会打扰你吧?” 楚一白拉起英儿的手道:“怎么会打扰叔叔呢?你们两个人可是叔叔的开心果,哪个不来都成,但是你们一定要记得来看叔叔才可以。” 英儿听了点点头,然后回头看着慧儿眨了眨他的大眼睛;红衣看英儿如此,便问慧儿道:“你是不是不让他们来打扰楚先生?” 慧儿以帕子掩嘴笑道:“是的,郡主。” 有了两个孩子,屋子里一丝丝尴尬也没有了,楚一白也好还是红衣也好,两个人都松了大大的一口气。 贵祺回到府中,看到家人还同他出去时一样便知道府里并没有发生变故,可是他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来。 他想了想就直接去找老太太了:现在也只有老太太才是他信得过的人,其它的人他哪里还敢相信? 老太太看到贵祺进来,一开口就急急的问道:“如何?三王爷怎么说?” 贵祺也没有同老太太见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老太太看到贵祺这个样子也知道是三王爷哪里没有了指望,她只感觉眼前发黑,强自撑住问道:“三王爷倒底是怎么说得?” 贵祺重重叹了一口气:“娘亲,现在人情比纸薄啊;我们得势的时候当然是人人逢迎,现在人家知道我们府中有大难了,又会有何人记得我们的恩情?” 老太太不太相信:三王爷为人甚为不错,朝野上下倒没有人说这位王爷不念旧情啊?倒是人人都赞他极为重情重义。 老太太看了看贵祺:“祺儿,你是不是发了脾气?” 贵祺摇头:“娘亲,我是去求人救命的,哪会同人发脾气?再说那可是王爷啊,我当然是好言相求。可是三王爷不但不给我们想法子,反而连连打趣讥讽儿子,哪有半点念往日情份的样子?不提也罢。” 老太太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王爷如何打趣讥讽于你?” 贵祺看了看老太太,不明白她为什么总纠缠这个事儿:眼下是大家要进大牢了,三王爷已经袖手不管,就是再议论三王爷的话儿难道就会有什么法子不成?还不如想想是不是有其它的法子可以自救来得妥当些。 虽然贵祺非常不耐烦,不过还是答了母亲的问话:“问我可有对不起郡主的地方,还有香儿进府后的事情王爷都一一提起,问我可知错了?这些同救我们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听了沉吟了一会儿道:“王爷没有同你说有什么法子可解眼下之忧吗?” 贵祺气得哼了一声:“他说得那是什么法子?他居然让我换了布衣去大理寺投案,大理寺进去的人有活着出来的吗?我是求他救命的,可是他却让我去送命!真真是岂有此理!” —— 红衣:亲们,虽然更得晚了些,不过小女人工作实在是太忙了,还请大家支持她,继续投粉票吧!谢谢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一 老太太明其意 老太太听了贵祺的话后却没有答话,她只是紧皱着眉头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对贵祺道:“祺儿,你把三王爷的话全为娘的仔细说来,一句也不要漏了,这也许真得可以救我们的命。” 贵祺听了一愣,不过听到也许可以救命就把三王爷的话都说了一遍给老太太。 老太太听了以后又想了一想,就急急的对云娘道:“快快去取布衣,要快,里外衣服都要是粗布衣料,取来给你们老爷换下来。” 贵祺听了大惊:“娘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正要同贵祺说明一下,明秀和香姨娘、宝姨娘及安姨娘一同进来了。宝安二位虽然脸色苍白,不过还是依足了规矩对着老太太和贵祺行了礼;明秀和香姨娘只是草草的福了一福,明秀就开口问道:“表哥可是去了三王爷府?” 贵祺冷冷的瞪了过去,却没有答她的话;明秀被贵祺这一眼就瞪得就矮了三寸,立即就跪了下去:“表哥,现在不是找我们算帐的时候,我们还是应付过去眼下再说吧。” 贵祺没有再看明秀,他现在只要一看到明秀,就忍不住想杀了她:他的一切都毁在了她的嘴巴上! 可是贵祺却没有想过:话可是他说出去的,并且直至现在他也是相信祸事的根源来自于红衣的身份,只是此话不能说出来罢了。 老太太虽然也恨明秀,不过她也知道明秀有几分聪明:如果能有其它的法子,她也不想儿子到大理寺去受罪啊;所以她听到明秀的话后便冷冷的喝道:“你有什么话说就是了,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明秀被老太太喝斥虽然感到委屈,可是现在她却不敢顶撞老太太,只能答道:“回老太太的话,如果三王爷那里不行,只能再去求郡主了。” 老太太本指望着明秀能有个什么好主意,可是听到她说出这句话来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狠狠的啐了她一口:“你还敢提郡主?不是你的那几句话,我们会有这个灭顶之灾吗?” 明秀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脸后道:“老太太,您听秀儿说完吧;事关我们大家的生死,秀儿不敢信口胡说的。” 老太太听了冷冷一哼,不过倒也没有阻止她说话;贵祺也是抱着听听的想法,如果能有法子救命不是很好?而且他看老太太的意思同三王爷居然一样:要送他去大理寺,这怎么能成?所以不如听听明秀的主意是不是可行来得好。 明秀接着说道:“秀儿大胆了,但是想来想去只有这么一个主意;老太太,我们这次去求郡主时不要直接去见郡主,先想个什么法子见到孩子们,然后和孩子一起去见郡主,求她看在孩子们的份儿上救表哥一命;虽说孩子们还小,可是生死大事他们还是懂得,他们必不会看着生父快要死了而不顾,那么郡主看孩子们知情哭闹的份儿上,也只能去求太后皇上救表哥了。表哥只要有救,老太太您也就没有事儿了,只求老太太到时好好求一求郡主,莫要忘了我们这一府的人啊,那么我们大家应该都可以得脱大难。” 明秀说话已经不如往日间利落了,虽然她看似力持镇定,可是说出来的话已经条理不是很分明了:她还是怕了。 老太太听完明秀的话后,沉吟了一下道:“祺儿,看来只能委屈你了;云娘,你取布衣来吧。” 贵祺听完明秀的话感觉有三分道理,正想同老太太商议呢,老太太却让云娘去取布衣,看样子还是要他去大理寺:“娘亲,您不认为明秀这个贱人说得有几分道理吗?只要英儿雁儿一哭一闹,依红衣的性子,她必不想日后被儿女们埋怨,一定会去求太后与皇上的,那我们也就得救了;您又何必非要听三王爷的胡说,让我去什么大理寺呢?”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明秀说得是有几分道理,可是要先见到孩子们才可以,但是郡主府是那么容易进得吗?你想见孩子们就能见到吗?如果见不到孩子们,明秀说得法子岂不是等同于没有?再说了,我想着只要一去了大理寺,我再去求郡主并在郡主府住下,这样便可以见到孩子们了,然后就可以行明秀的计策,这样一来你不过是在大理寺受几日苦罢了,我们一府绝不会有事儿的。” 贵祺听了非常不满:“娘亲,您现在也可以去郡主府啊,也可以住在那里啊,为什么一定要我进大理寺不可呢?” 老太太叹气:“祺儿,我也不想你去受罪啊;可是你不去大理寺,那郡主府是我想住就能住下得吗?只有你进了大理寺,我豁出这个张老脸不要才可以住在郡主府中啊。” 贵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站了起来:“娘亲,您想住在郡主府有谁能拦你不成?儿子实在是不懂事,您为什么一定要让儿子去大理寺,那里可是有去无回的,而您可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而且我就算进了大理寺,你们大家也不要想会逃脱一个。”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祺儿,你说得不错,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又怎么会看着你去送死呢?我有把握你必会自大理寺出来,你只管放心的听为娘的话去就是了。” 贵祺一来不太相信能自大理寺活着出来,二来他更不想去牢中受苦:不是他的错,为什么犯错的人,不论是红衣还是明秀、香姨良一个一个都在外面高床软枕的享福,他却要为了这些人的错误去牢中受罪呢? 贵祺坚决摇头道:“娘亲,我不去;我们再想想法子,如果真得没有法子可想,那我们一家人都去大理寺牢中吧,也落得一个团圆!”说着他头也不回的去了。 老太太看着贵祺走了,拿他没有法子,再者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劝他了;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虽然已经有些晚了,可是她不能等到明日:如果明日大理寺的人来府中拿人了,可就不只是贵祺一个人的事儿了,那么谁去求郡主呢? 所以老太太狠狠心肠,一闭眼一咬牙:“云娘,我说你写,然后使个人去大理寺把你写得这封信以我的贴子送过去,请他们来人带你们老爷过去待几日吧。” 明秀听到这里急道:“老太太,您这是做什么?虽然表哥有了一儿一女,可是都不在您身边啊,如果没有了表哥,您日后依靠谁?” 老太太喝道:“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自有我心疼,我会不顾我儿的生死吗?要你多嘴!” 老太太虽然做了决定要送贵祺去大理寺,可是必竟是她身上的肉她能不心疼?明秀偏偏这个时候来刺她的痛处,她怎么可能会忍得住不训斥明秀呢? 训完明秀,老太太便自顾自的与云娘写完了信,云娘收起信正要出去时,明秀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抓住云娘不放:“老太太,您不能这样狠心啊,您不能看着表哥去送死啊。”明秀倒不是真关心贵祺,她关心的永远是她自己。 老太太现在心急得不得了,她怕万一大理寺的人先到了,那么这些安排就不管用了;看到明秀如此胡闹,她哪有功夫理会明秀,只喝婆子们道:“还不给我拖一旁去!” 上来几个婆子拖住了明秀,云娘才得已脱身出去使人送信儿了。 明秀看到老太太真得是铁了心要这样做,她是真得急了:贵祺如果死了,她还有什么?她就成了寡妇并且没有子嗣,日后不是要看郡主的脸色过一辈子?她还有什么指望可以出头自己做主?不,她不要,这万万使不得。只要去求郡主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让表哥去送死呢? 明秀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老太太是怎么想得,这么一个儿子送到大理寺去还有活路吗?她现在恨死、恨透了老太太。 老太太看云娘出去了,心里一松就感觉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人事不省了;丫头婆子们忙成一团救老太太,没有人再理会明秀。 明秀见老太太晕了后屋里没有人注意她,便看也不看老太太一眼,问也不问一句老太太怎么样,起身就出了慈安堂:她要去找贵祺! 至于老太太是生是死她根本不在乎,不,应该说她巴不得老太太就这样死了才好呢:她恨也恨也老太太了,更何况死了老太太,这府里也就是她明秀的天下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也没有忘记要争夺的东西。 明秀在书房找到贵祺后,话也来不及说上前拉起贵祺就要向外走,贵祺愣了一下后一掌就把她打倒在地上:“你个贱人来此做甚?居然还敢拉扯我?难不成你得了失心疯,神志不清了?” 明秀顾不得疼痛,自地上爬起来急道:“表哥,你快随我走,老太太已经使了人去请大理寺的人了,你还在书房里坐着怎么得了?如果被大理寺的人捉走,让我们一府人日后依靠谁啊。” 贵祺听完明秀的话也急了:“你说什么?这个不可能,你又来胡说的是不是?” 明秀急得直想跳脚:“表哥,我骗你这个作甚,还不快快走?刚刚老太太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现在老太太是铁了心了,表哥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只是怕来不及了。” 贵祺一想到大理寺就浑身发抖: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他绝不要去!再想一想老太太刚刚说过的话,便相信了明秀随她急急走出了书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二 贵祺进柜子 出了书房后,明秀也不知道要带贵祺到哪里去;贵祺现在也不敢出府:万一出府正遇上大理寺的人怎么办?就是遇不上,现在街道上可是人正多的时候,他往哪里去不也有人会看到? 明秀最后想来想去带着贵祺到了平安别院,一进平安别院,她就让兰儿藏在一旁,远远看着老太太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没有;然后她拉着贵祺直奔她原来住得小院子而去;她实在不想被范姨太太看到,所以带着贵祺是躲躲藏藏的一路行到小院。 明秀想到平安别院是她认为:要抄侯爷府的家也不会抄她娘家啊,平安别院现在可是她娘家的家业,她原来的小院儿藏贵祺是目前最好的地方儿了;只要躲过了大理寺这一次去,她便立刻和贵祺去郡主府,就是以死相胁也要见到郡主。 明秀带着贵祺进了屋,瞧来瞧去也找不到一个好的藏身地儿,这时兰儿却急急跑了进来道:“夫人,夫人,大理寺的人来了;已经有人报到老太太那里去了,老太太正急着找老爷呢。” 贵祺听到这里吓了一跳,明秀也急得不行,她先让兰儿先出去看着,然后急得直打转:“怎么办?怎么办?” 贵祺也急得四处打量,看到里屋的大柜子后一指道:“就这里吧,我藏身进去后,你锁上它,等他们走了你再回来打开,莫要忘了闷坏了我;锁上柜子后你马上回去,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曾来过这里。” 说完贵祺进钻进了大柜子,合起了柜门。明秀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妥,就出了屋子带着兰儿急急回菊院了。 云娘打发了人去大理寺送信儿后,便回到了房里看到老太太晕倒在床上,就急急忙忙上前服侍老太太吃药;众人忙活了一会儿老太太才醒了过来,云娘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老太太要是过去了,这府里人就是保住了命也没法子过下去了。 老太太醒了第一句就是问:“你们老爷呢?再去请他过来,我还是要好好同他说一说才行。” 云娘便使了人去请,可是那人去了好久后才回来,说是各处都找不到贵祺了。 老太太听了这个急啊:贵祺到哪里去了呢?坐起来一看:明秀居然没有在屋子里。 老太太想了想后问香姨娘:“你看明秀去哪儿了?” 香姨娘战战兢兢的答道:“老太太一晕倒,秀夫人就出去了,一直不见回来,香儿实在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老太太喘了一口气,闭起了眼睛:明秀刚才就出去,想必是去找贵祺了;贵祺现在找不到,和明秀一定有关系,可是她能把贵祺藏在何处呢?一定要在大理寺人来之前找到他才行。 老太太这里正想着,前面来人报道:“前面来了几个人,说是大理寺的,还说是老太太请来的。” 老太太听了心里更是焦急,她看了看云娘,云娘也是一脸的惊慌:“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云娘惊慌失措的脸,她知道现在她是绝不能慌张的,便拍拍云娘的手:“不要急,好好想一想,如果是你,你会把人藏到哪里?哪里才会是较为安全的地方或是找不到的地方呢?或者是大理寺的人不会去找的地方呢?” 老太太一面说着一面想着,她忽然间眼睛睁大了:“云娘,你让前面的人好好待大理寺的来人,就说你们老爷马上就过去。” 她站了起来:“我们现在马上去平安别院里那个明秀原来住得小院子,你们老爷一定在哪里。” 云娘看了看老太太的脸色,知道以她现在的身子行不了几步路,便让人抬了软兜轿过来让老太太坐了,一行人急急向明秀原来住得小院子而去:幸好平安别院距老太太住处不远,一时就到了。 范姨太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妹妹这么一大群人来自己这里,却招呼也不打就直奔了明秀原来的住处是什么道理呢?她便跟在后面也到了明秀的小院子里。 老太太来不及同范姨太太打招呼,她在云娘的搀扶下进了屋子,她还没有坐下呢就道:“来啊,给我把所有的箱柜都打开,床下梁上都要仔细看过了,快!” 一大群的婆子丫头进来翻找起来,范姨太太看着太奇怪了就上前问道:“妹妹这是做什么?” 老太太看了看姐姐,虽然明秀是不听话也惹了塌天的祸事儿下来,,可是与姐姐并无多大关系,并不能迁怒到姐姐身上去;不过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多说话,也就叹了一口气简单答道:“我在找儿子。” 范姨太太听得更糊涂了,这是什么话儿,她下一句话还没有问出来呢,那边婆子已经来报:“老太太,有几个箱笼和柜子是锁着的,其它的地方没有发现什么。” 老太太想也不想:“给我砸开!” 婆子们应声就去砸了,明秀已经得了信儿赶过来了,一进屋看到这情形顾不得同母亲说句话,就扑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您开恩啊,莫要如此相待表哥,他可是您嫡亲的儿子。” 老太太实在想一脚踢开她,可是碍于姐姐就在面前所以只是喝道:“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秀儿你莫要再犯糊涂,一旁看着就是。” 明秀扑倒在老太太脚下就是不走,哭闹着非要老太太打发走大理寺的人,她要同贵祺一起去求见郡主,无论如何她都会求郡主救大家一命的。 范姨太太虽然还不清楚倒底是为了什么事儿,老太太一行人会到明秀原来的院子里来,但也能猜出来大概与明秀卖粮惹得祸事儿有关;范姨太太看明秀哭闹不休,妹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让两个婆子过去拉起了明秀对她道:“你不要再闹了,还没有闹够吗?一切都让你们家老太太做主,你看着就是了。” 明秀一径儿使力闹着,两个婆子有些拉不住她,可是这个时候,贵祺已经被婆子们找到了。 明秀一见柜子的锁被打破,柜门打开就伏地大哭起来:她认为她以后将再无出头之日了。 因为前面有大理寺的人等着,所以老太太也就没有同贵祺多话,只是让人强行给贵祺换了衣服,和姐姐打了个招呼就带着贵祺上了车子;老太太坐在车内慢慢的劝说贵祺,把这样做的缘由又说了一遍,并再三强调:娘亲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呢? 贵祺不是认为自己娘亲会害自己,他是认为老太太被吓坏了没有了主张,听了三王爷的话就信以为真,所以才非让自己去大理寺不可;在贵祺看来,老太太就是神志不清了。 老太太无论怎么说,贵祺是一句也听不进去;老太太眼瞅着前院大厅到了,也没有办法,只好扭着他下了车子:好在她身子不好,贵祺也知道,怕使力太过伤到老太太所以也没有强自挣开跑去;贵祺也知道,都到了这里了,再跑还有什么意思? 大理寺来了三个人,一个寺丞两个衙役,正坐在厅上吃茶,看到老太太与贵祺进来,都站起向他们行了一礼:“老太太好,侯爷好。” 老太太看他们的样子,以为这事儿必不会太大,不然大理寺的人也不会对他们母子如此恭谦。 大理寺今儿午后就得了郡主府的贴子,也言明了是何事;可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李侯爷是平郡主的郡马,虽然有了郡主的贴子,可是大理寺的人还是决定要认真查访一番:这夫妻俩正闹别扭呢,不要今儿是床尾打架来告状,明儿床头合好了再拿我们来问罪;所以他们使了人去李氏宗族问话去了——还是查问清楚再拿人的好,不要前头拿进了人来,后面平郡主就来要郡马,那他们的乐子可就大了;可是让大理寺的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派去问话的人还没有回来呢,侯爷府老太太写的贴子又到了。 大理寺的人看完后是哭笑不得啊:这李大侯爷是怎么回事儿?毒粮的事儿他是嫌太小不成,所以非要弄点事儿经经大理寺才能舒服? 不过人家来投案了,总不能不管不顾吧?可是想到平郡主在皇上太后那儿都极得宠爱,大理寺的人还是决定对贵祺客气些的好——没有得到准确消息之前,大理寺的人决定要以礼相待这位侯爷大人。 并不是大理寺的人怕事儿,正相反,大理寺的人最不怕事儿,他们恨不得天天有事儿才好——不然怎么发财?可是李侯爷这事儿说大那就是极大的,说小那可就提也不要提:这可是全在于皇上的一句话,而皇上的这句话又取决于,平郡主会不会去太后与皇上面前哭诉求情儿。 因此,大理寺的人这次才如同来做客般,对老太太和贵祺礼敬三分;如果他们得了来喜儿或是什么人的暗示后,会不会再这样待他们呢? 不管怎么说,老太太看到大理寺的人如此有礼,她的心事放下了一半儿;老太太换上了笑脸同大理寺的人寒喧了几句然后道:“小儿被妇人挑拨,气急之下冲口而出不敬之言,虽说是无心之过,但做为臣子出于忠心却不能不报于皇上知道;今儿老身就把小儿交给诸位了,还请诸位善待一二,一切还要等皇上下旨定夺。” 大理寺的人连连应着就起身告辞了,当然是要带贵祺一起走了,不过对贵祺还倒真是客气,居然说了一声“请”,这可是非常给面子的事情。 ---- 应星雪的要求,我把贵祺锁进了柜子一次,虽然时间较短,但是他会被关在大柜子“天牢”里时间更长。汗个,爬下爬下,继续努力码字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三 红衣淡问老太太 老太太的那番话可是极利害的:先是把大事化小,再说明是忠臣只是无心之过,最后暗示贵祺有郡主为妻,皇上一定会过问此事,贵祺不过几日也就会回家了;换句话说,就是让大理寺的人不要苛待了贵祺。 贵祺无法可施只得随大理寺的人走了,老太太看儿子走远了后,心中一痛全身无力,一下就瘫倒在地上,满面的泪水。 云娘流着泪和丫头们扶起了老太太:“我们回去歇一歇吧,明儿再想法子去救老爷。” 老太太摇头:“看现在这个样子,大理寺的人还没有确定什么,如果再晚些他们确定了,我们哪还有机会出去找郡主?还是现在就去,马上就去的好,一刻也等不得啊。” 婆子来报侯爷府老太太来了,红衣听到后倒是小小吃了一惊:来得挺快嘛!她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呢,刚刚用过晚饭的时辰;看来太太来得这样急,是侯爷大人被大理寺的人请走了吧? 红衣想了想道:“请老太太到上房厅上待茶,安排晚宴给老太太。”现下她还是人家李大侯爷府上的媳妇,没有道理把婆婆关到门外不让进来;进来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好茶好饭的招待着,然后再好言好语的送走就是了。 老太太在云娘的扶持下进了郡主府,被软轿接进了内院;她在轿子上不时向四处打量着:这郡主府是极大、极奢华的,侯爷府可是万万比不了的。 越看老太太心里越打鼓了,直到现在进了郡主府,她似乎才意识到红衣的郡主身份是如何的高不可攀: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侯爷府比得上的。 云娘倒是一直沉默的看着前面一言不发,只是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什么。 老太太进了厅,丫头奉上了茶后再无人来说话,老太太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红衣是见她还是不见她;她没有心思吃茶,不时的向门外观望,可是就不见红衣到来,她有心想问一下厅上侍侯着的丫头,可是又有些情怯不敢开口。 一杯茶老太太喝了没有几口,枯坐的正心焦时,有丫头来请老太太去用晚饭;老太太听到丫头的话才想起,她今天只用过早饭,可是现下她哪里能吃得下?就回了丫头道不饿,她在这里坐着等郡主就好。 可是郡主一直不见人影儿,那丫头又来请了第二次,老太太心想不去用饭也不太好,便起身跟着丫头到了偏厅上用饭。 老太太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她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云娘自然也是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可是满桌的佳肴也提不起她一点食欲:她的家人怎么办?尤其是她的儿子们该怎么办? 老太太这里不吃了,一旁的丫头还是不停的劝着她多吃些,不停的给她布菜;老太太看了两眼,这丫头眼生的很,并不是原来跟红衣的丫头;她只能再勉强的吃一点点,因为那丫头说“这些菜是不是不合老太太胃口,老太太才吃不下多少的,是这样的话就让厨房再做过”,老太太哪能再等着厨房备饭再用饭呢,她可是等不得。 老太太就这样勉强得又吃了一些饭菜后,红衣才到了偏厅上:“老太太,坐着用饭就好,不用起身。”顿了一顿又说道:“我父亲有伤在身,哥哥们又不在家,所以只能我侍奉在身边;所以一时走不开,倒让老太太久等了。” 老太太一看到红衣不知为何,就是一脸的泪水:她看着红衣就直直的拜了下去:“郡主,救命啊。” 老太太根本就没有听清楚红衣后面倒底说了些什么,她眼满心都是让红衣救命的想法,其它的她是一句也没有听到心里去。 红衣听到老太太的话后只是叹了一口气,先让花嬷嬷上前扶起了老太太;饭菜已经有人撤了下去,又重整了茶水上来,红衣让老太太坐了才道:“您这是何苦呢?事儿我已经知道了,族长中午的时候已经来过我这里;老太太也不用多说了,此事不是我能过问的,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儿老太太想来是明白的;郡马的那些话,唉——,不说也罢。” 老太太连连摇头:“那不是祺儿说的,郡主,那是明秀那个贱人说的。” 红衣看了老太太一眼:“但是族长等人可是自郡马口中得知的;老太太,您想让我说什么?郡马对着族长等人如此编排我的不是,把牛马不相及的错事一古脑推到了我的身上,还牵涉及到了当今的皇上,这样的事儿我如何能救得了?” 老太太试泪:“郡主,祺儿是做错了,可是您千不看万不看,也要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救贵祺一救啊。” 红衣微皱眉头:“老太太,您这就是为难我了,让我如何救呢?郡马说得话,您也是知道的,事涉皇上啊;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主而已,老太太您太高看我了。” 老太太大哭了起来:“郡主,一日夫妻百日恩,您与贵祺可是七八年的夫妻了,怎么可以不顾他的生死呢?您不能这样狠心不管不顾啊。” 红衣淡然的看了一眼老太太,她居然好意思说出夫妻之情这样的话来,她和贵祺是有夫妻之情,可是那些夫妻之情就被她与她的那些贴心儿媳,再加上李大侯爷的绝情弄得一点点也不剩了。 红衣道:“老太太您说的夫妻之情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这下子倒被问愣了,这能有什么意思?难道是郡主真得不顾夫妻恩情,真得不顾祺儿的生死了吗? 老太太呆呆的道:“就是郡主同贵祺的夫妻之情啊。” 红衣淡淡一笑:“那您指是郡马对我的夫妻之情呢,还是我对郡马的夫妻之情呢?” 老太太一下子哑口:贵祺对郡主哪里还有半丝夫妻情份,现在她要求郡主对贵祺要有夫妻之情是不是太过强求了?实在是往郡主的伤口撒盐,她弄巧成拙了。 红衣没有再说话,她只是端起了茶,吹了吹后轻轻的啜了起来:侯爷府的人在一些事情还是让她们正视一下的好,莫要再在自己身上强加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夫妻之情,还真是好意思说啊。 老太太呆愣了一会儿,就大哭着拜倒在地上:“郡主,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啊,看在孩子们的份儿上,也不能不救贵祺啊;日后英儿问起他的父亲,郡主您要如何答呢?您不怕孩子们怨您吗?” 老太太只能以孩子来说事儿了,这血脉是不容人不承认的,红衣总不能不顾孩子们的想法吧? 红衣听到老太太又重新提起了孩子们,只能叹了一口气:侯爷府的人,想事情总是这个样子——什么事儿都是其它人的错。 红衣放下了茶盏:“云娘,扶老太太起来,你怎么能让老太太就这样跪着呢。” 云娘连忙上前扶起了老太太,云娘并不恨红衣,相反她还非常感激红衣:如果不是秀夫人节外生枝,现在大家都已经被郡主救下了。 红衣看老太太起来了才道:“老太太这话说得我不太明白,孩子们日后怨我什么呢?怨我让他们父亲说出了那番话?还是怨我怎么会是郡主?还是怨我让他们父亲犯了大错?” 红衣的声音也不大,语调也不急不缓、平平稳稳的,她没有着急生气,她只是问一问,她不明白嘛。 老太太被红衣一连串的问话又一次问住了:所有的这些事儿不是红衣的错,都不关红衣的事儿,这要如何答? 老太太想了想后喃喃的道:“郡主,不管贵祺犯了什么错儿,他都是您的丈夫;现在您见死不救,日后孩子们会不怪您吗?郡主,您就救贵祺这一次吧。” 红衣淡淡的扫了一眼老太太,然后淡淡的说道:“郡马是因怪罪皇上封了我为郡主而获罪,我现今能如何救人?要不,老太太您来教我?” 老太太冲口而出:“郡主只要去求太后与皇上就行了,只要求得皇上饶了贵祺一命便可啊。” 老太太这般急是因为她一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只要红衣去求太后与皇上,贵祺便有救了;现在红衣一问她,她想也不想就急急说了出来——她的儿子终于可以有救了! 红衣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茶盏,平声静气的问道:“郡马怪罪皇上给了我一个郡主的身份,致使李氏一族受累;如今我这位皇上亲封的郡主要为郡马去求情,请教老太太,我要如何说呢?”红衣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我要如何说才能让皇上与太后原谅郡马,保他一命呢?” 老太太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答:她原本是想让红衣去太后那里哭求就可以了,可是刚刚郡主问她夫妻之情后,她感觉郡主不可能会去哭求的,那么郡主应该说什么才能保贵祺一命呢? 红衣看了看老太太:“我进宫去见太后与皇上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替郡马求情,所以还要老太太教我才行。” 老太太傻傻的坐在椅子上,她想起了她刚刚回到京时的那一天,想到了明秀进门的那一天,她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儿,最后她忽然发觉,侯爷府对郡主实在是没有恩义,她凭什么能打动红衣呢?又凭什么让红衣去救贵祺呢?难道三王爷看错了? 红衣示意丫头们重新换过茶水,然后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等老太太说话;老太太想来想去,根本无法开口。 最后她只能故伎重施,跪倒在地上大哭:“郡主,郡主,你不能让孩子们没有了父亲啊。” 红衣淡淡的答道:“是我让孩子们快要失去了父亲吗?老太太这话我又不懂了。” 老太太被咽的哭声停顿了一下:“郡主,祺儿必竟是孩子们的父亲,你就是不考虑其它,为了孩子们着想,您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红衣让云娘去扶老太太,老太太这次死活不起身;红衣无法也就随她去了:“我哪有袖手旁观?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救,我刚刚就让老太太教我了,老太太什么也没有说,怎么现在又说我袖手了呢?” 老太太无话可说只能道:“郡主,郡主,您不能让孩子们这么小就没有了父亲啊。” 红衣沉默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忍无可忍老太太总拿孩子们说事儿:“孩子们有父亲吗?” ---- 自白:我只是一个新手,除了工作报告从无写过几千字的东西,这一篇文得到了众多书友的支持,才让小女人无论工作多忙都坚持着更新; 小女人自己也知道有不足之处,也在简介处言明了,书友指正的错误对于小女人的进步有极大的帮助,这是毋庸置疑,小女人也已经年龄不小,容人指正的小小肚量自问还有。可是有的书友们指责小女人凑字数故意拖情节,小女人昨天晚上也已经面壁思过反省了——但是,小女人绝不是故意为之,我一开始写文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风格,我习惯这样叙事可能与我写工作报告有关,汗个;可是绝没有凑过字数。 只是,小女人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书友把一个这样的书评不断的顶起,不让它沉下去,而且后面顶起贴子的是普通用户及游客;这几日书评多,贴子很快就会觉下去找都不好找,可是就这样的一个评,你无论何时看,它都在(我删掉了)。 不要说小女人是受迫害妄想症,小女人已经被人这样骂过了,这一次的事情让小女人失去了动力,为什么要这样恶意的攻击我?我不过只是认认真真的在码字,一天九千字以上,连码带修也是极大的工作量,小女人绝不是为了那一点点稿费在努力,我只是为了书友们对我的支持,真心话。心情烦乱之下,言不及意,大家见谅吧。此章多加了四百个字,这些话都是免费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四 认错 老太太被红衣这一句说得哭都忘了:“郡主,您、您何出此言?英儿和雁儿如何没有父亲呢?祺儿虽然身在大理寺中,可是也不否认了孩子们同祺儿的父子血脉啊。” 红衣静静的看着老太太,轻轻的问道:“英儿雁儿中毒的那一次,他们的父亲呢?他可曾为孩子们做过什么?孩子们的性命对于他来说重要吗?” 老太太一下子愣住了:这件事儿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却已经要忘记了呢;可是郡主没有忘,郡主记得清清楚楚而且现在还问了起来。 老太太也知道是香儿做的,她当然也知道红衣当时是知道的,可是在红衣告诉了贵祺是秀儿所为时,贵祺轻松的一句‘误会、巧合’便打发了红衣。 红衣如何不气不怒,她只是没有证据,而一家之主已经下了定语,她如果硬要拿香姨娘如何,家里一定立即就会起风波;最重要的是,这个父亲对于孩子们的性命并不是很重视,最起码赶不上他的‘新人’,红衣争也是争不过‘理’来,因为贵祺不会相信啊!不被相信的‘理’还会是道理吗?红衣也就不占理了。 红衣当然可以打得香姨娘认了然后卖了她(能卖得了才怪),可是这样做只会让贵祺更加认定红衣是把香姨娘屈打成招的——红衣是赤裸裸的在嫉妒啊;如此一来,只会让红衣处在更加不利的位置:香姨娘一下子便得了势,因为在贵祺眼中,她可是完全弱势的一方,不被保护就会被红衣弄死或是卖掉! 红衣当时根本没有一丝准备,她要怎么大闹一场?香姨娘打是打不得的,卖也卖不得,同贵祺讲理也讲不通;大哭大闹?红衣做不来;回娘家吗?闹得满京城都知道,那世人可不会说红衣是被逼无奈,只会说红衣容不得刚刚进门的姨娘,打了姨娘后自己闹脾气回娘家,依仗大将军府要压贵祺低头;红衣一下子就变了恶妇,遭世人唾骂。 可是红衣心痛儿女所受之苦,这口气憋了太久了;本来依着红衣的性子,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同贵祺理论这个事儿了,可是老太太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孩子,终于让红衣再也忍不住了。 老太太看了看红衣的神色后吱唔道:“那件事儿,不、不是巧合吗?”老太太想能糊涂过去最好,只要说开了,求郡主不是更难吗? 红衣只是淡淡的重复了一句:“是巧合吗?” 老太太就不敢再说是巧合了,可是她怎么说呢?说知道是香儿所为?可是要是这样说,岂不是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了——这个香儿可是她做主纳的;说不知道是香儿所为?可是郡主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啊。 老太太现在也顾不得哭了,她言辞闪烁着:“郡主认为不是巧合,就、就不是巧合了。” 红衣直直看着老太太道:“我认为不是巧合啊,我原来以为老太太也认为不是巧合呢;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看来是我想错了;嗯,其实也没有什么,都过去;现在英儿雁儿也不会再被谁毒到了,说这些做什么呢?老太太,您还有事儿吗?” 老太太一听这话知道红衣生气了,她再也顾不得自身了急急说道:“郡主,郡主,中毒的事儿要说一说的,要说一说的;当时老身也认为事儿实在是有些太巧了,不太可能。” 红衣点点头:“我说老太太怎么会把英儿和雁儿接了过去呢,原来——” 老太太听到这句话急忙接了过去:“是啊,是啊,我也是怕英儿和雁儿再有什么意外,所以才接到我那儿去。” 老太太接这话接得急是因为:这可以向郡主表示她一直是关心孩子们的、是疼爱孩子们的,以此可以拉近些她同红衣的关系,接下来才好求得红衣救人。 红衣淡淡的扫了老太太一眼,然后慢慢的说道:“哦?老太太是知道孩子们有了危险才接走的?也就是说老太太也是知道,孩子们中毒的事情香姨娘是有意为之了?” 老太太想了想还是答道:“郡主,是的。老身只是猜想,不过为了孩子们着想还是接了他们过去。”老太太心知瞒不过去的,不如承认了以换取郡主的好感。 红衣还是一字一字的慢慢道:“既然知道是香姨娘所为,老太太却只是护起了孩子,却放过了罪魁祸首是什么道理?她下手要毒死的可是李氏的嫡长子啊,老太太您嫡亲的孙子,这样的人可以这样轻轻放过吗?” 红衣的声音还是平平的、也不大;神色更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平静;只是红衣用这平静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慢慢道来的话,却让老太太感觉到每一个字都如同山一样沉,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来气来。 老太太又瞧了一眼红衣,她特意注视了一下红衣的眼神,那里面也是平静无波的,似乎红衣真得没有因为孩子们中毒的事儿在生气;可是老太太知道,红衣是真得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红衣重新提起这件事儿以后,当时积下的情绪终于不可收拾的一涌而出,让她再也无法心绪无波。 老太太实在无话可说只能推脱道:“当日我并证据,只是猜测;而祺儿又已经说是巧合了,您又没有说过什么,所以老身、老身以为郡主也是当作了巧合,就不想让家中有风波,才没有说出来。” 老太太当然要推脱个干净,香姨娘会怎么样她不在乎,只要她与贵祺无事儿就好。 红衣淡淡的“哦”了一声:“没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可以放过一个小小的妾对于嫡长子的加害,而连追查都没有?也不用提醒郡马一下?” 老太太被红衣这淡淡的几句再一次说得哑口无言,她沉默了一下道:“郡主,老身当日处置此事不妥,还请郡主恕罪。”老太太当然知道当日香姨娘不只是一个妾这么简单,可是她现在绝不能说出来惹红衣生气。 红衣淡淡的道:“这倒还好说,不过我们刚刚说得孩子们父亲的事儿吧?我是问孩子们的父亲在孩子们中毒后做了什么呢?” 老太太已经承认自己当日处置有错,红衣也不过份难为她;再说了,红衣也不是因为老太太才重提的孩子们中毒的事情。 老太太已经流了一身的汗:“郡主,祺儿不过是被妇人所骗,还请郡主不要再怪罪他;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呢?祺儿不过是受了妇人蒙蔽,还请郡主体谅。” 红衣抬头淡然一笑:“体谅?我倒也想体谅他的,只是我怕体谅后我以及我的孩子们连个尸骨也留不下。”这话在红衣的嘴里笑吟吟的说了出来,老太太就又是一身的冷汗。 老太太当然知道红衣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在豪门大院中的争斗,她是极为清楚的。 红衣又淡淡笑道:“孩子们有父亲吗?有和没有,有什么不同吗?你认为呢,老太太?” 老太太额头上的汗已经顺着脸流了下来,再这样说下去郡主要是会救贵祺才怪!她现在非常担心贵祺,也就非常害怕:“郡主,祺儿真得只是一时糊涂了,还请郡主不要再怪他了;等他自大理寺中出来,郡主好好训斥他,他一定会明白的。” 贵祺会明白么?红衣不这样认为:贵祺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只是因愧疚而希望和光同尘——自己也会有错,这样大家都平等了,他也就舒服了,也许还会因此而待自己好些也说不定;而后自己的身份高过了他,他因此而更希望自己犯错,只有这样,他才会认为他自己能高过自己一些什么;郡主的身份是他不能容忍的——他不能容忍一个女人在他的家中高高在上,这才是根源。 贵祺绝不会认为自己错了,也不会认为他以前所做的什么事情是错的,如果承认了这些,他还有何面目面对红衣?偏执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这个红衣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红衣淡淡的道:“大理寺的事情我是没有法子,要救只要老太太有法子,那么说出来我去做就是;至于郡马当日是不是一时糊涂,我倒有几件事儿要一并请教老太太。” 说完红衣喝了一口茶才续道:“香姨娘一进门就小产了,这事儿太容易查清楚了,只要去白云观一趟就可以;还有郡马忽然的昏迷,居然被香姨娘一碗人肉汤救醒了,这个也太奇怪了吧?还有那个巫蛊的事情,唉,算了,一一道来还真是累人的事儿呢,这么多的事儿做得人不累,我这说得人倒觉得累呢;老太太,这些事儿你有什么解释?也是郡马一时糊涂吗?那我倒想问问老太太,那郡马什么时候清醒过。” 老太太对于那人肉汤一事儿虽有些疑惑,可是却因她信神佛也没有深究过;可是其它的事情,她都是明白的,尤其是贵祺忽然昏迷也非常蹊跷,这些事儿如何能用一时糊涂说过去呢? 老太太看了看红衣,一咬牙叩头道:“郡主,我知道祺儿对不起您,我们侯爷府都对不起您;可是请您看在这么多年的夫妻上,看在有了英儿和雁儿的份儿上,就救一救祺儿吧;祺儿现在身在大理寺中,郡主不救他,他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老太太如此坦荡是因为实在无法可想了,如果她不承认侯爷府对不起郡主,如何能向郡主解释这些事儿,又能如何再求郡主去救贵祺呢? 所以认错是认了,只是未必是十分的心吧:只是被逼无奈罢了。 ---- 亲们,谢谢大家。小女人非常感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报大家,只能保证:绝不弃坑,绝不断更,绝不烂尾!以答谢大家的支持!最后厚颜:有粉票的亲们不要忘了拿它砸我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五 主子的不同 红衣听到老太太的话后,淡淡的叹息:“老太太,我没有说过不救啊,只是如何才能救呢?还请老太太教我。” 红衣就是这么一句话,只要老太太相求她就回这么一句;老太太哪有什么法子,她急得只是叩头。 红衣倒不是要难为老太太,只是侯爷府的人啊,红衣可是深知的,她不能让老太太日后拿住了她的话柄:郡主见死不救啊。 老太太叩头哭泣:“郡主救救祺儿吧,郡主救救祺儿吧。” 红衣连忙让花嬷嬷和云娘把老太太扶了起来,老太太大哭道:“郡主,老身错了,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让郡主与祺儿夫妻失和,才让我们一府人的受累,九族都受到了牵连;可是请郡主看在老身已经年老糊涂的份儿上,原谅老身了吧,您就救救祺儿吧;我们母子日后必事事以郡主为主,绝不会违了郡主的半分吩咐。” 老太太这次干脆承认了侯爷府有今日,全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已经认错,索性就认个彻底;让红衣出了这口气后,说不定她就会答应去救人了。 在这种情形老太太认得错,日后她想起来不会心中有气儿?她不会认为是红衣故意为难逼迫她出丑? 红衣自然是想到了,所以她虽然听到了老太太承认这些事儿是因她自己所为之故,但并没有同她深谈,只是淡淡的道:“老太太,你既然已经知错了,那么希望你以后可以真得明白过来,不要再做这样的错事儿;不过,救贵祺,我是没有法子的,老太太莫要高看我。” 红衣就是要侯爷府的人都知道自己错了什么,她不能再这样容忍下去:孩子们越来越大了,侯爷府如此胡闹下去终究会连累到孩子们的声誉,这是红衣绝不能允许的。 老太太听到红衣最后还是不答应她,已经无法可想的她哭倒在云娘的怀里;云娘怕她晕了过去,急忙拿出随身带的药给她服下去。 服完药后云娘扶老太太在椅子上坐下了,便对着红衣跪倒在地上:“郡主,奴婢知道人微位卑,没有可以说话的余地;还请郡主恕罪,奴婢大胆了,郡主能不能开恩,今日允许奴婢说几句话?” 红衣对云娘的感觉还可以: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事主能以忠相待,而且本性良善,虽然心机多些,不过倒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所以红衣听到云娘的话后,看了看她便点了点头。 云娘先叩谢意了红衣允她说话的恩情才说道:“郡主,奴婢求郡主让奴婢说话也是为了求郡主救人;主子们的事儿,奴婢不过敢问,自有老太太同郡主做主;奴婢所求的是,请郡主看在多年主仆的份儿上,救侯爷府中一干仆从们的性命吧!” 说着云娘就开始连连叩头,而听到这话的老太太却变了脸:这云娘是什么意思?在这个时候去求郡主救奴仆,那么在她的眼中,主子们的命不如她们自己的命金贵喽!哼,欺主的奴才!她这里还没有怎么样呢,这个云娘就在为自己打算了。 红衣听到云娘的话也是吃了一惊:依云娘的性子应该不会这样说话才对。她轻声问道:“为何只求我救侯爷府的仆从们?这实在是不像云娘你会说出来的话。” 云娘哭着伏在了地上:“郡主,奴婢跟了老太太这么久,老太太没了奴婢会不习惯的;所以,奴婢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老太太到哪里,奴婢都会跟了去;不然,奴婢也不放心。” 红衣听云娘说得情真意切,知道她是实心话便叹道:“好云娘,好云娘!老太太得你服侍也是有福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又求我救那一府的仆从呢?”红衣想问的是为什么不单求我救你家的儿子们呢?不过她当着老太太的面儿没有问出来。 云娘看了看老太太才答道:“这些仆从原本就在郡主手下做事儿的,郡主的恩义他们人人都记得;前次郡主答应了相救,大家本来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可是现在却都受秀夫人一人所累,大家都极是无辜啊!还请郡主念主仆一场儿的份儿上,救大家一救。” 云娘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她只求郡主救她的儿子,那么老太太回去后非立码卖了她的儿子们不可;而且府中的仆从们都是无辜的,能帮他们求得一命也是积德了。 红衣当然不会让这么多的人无辜送命,只是现在还不能说给云娘听;云娘哭得如此伤心,也让红衣非常为难:不说出来又怎么忍心呢? 红衣不自禁的看向了老太太了,却发现老太太已经不哭了,她正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云娘;红衣略一想便明白老太太这是为什么了,她心中暗叹:云娘实在是命苦,居然跟了这么一个主子。 也因为老太太这恶狠狠的目光,红衣明白侯爷府的人根本还没有真正的认识到自己错了,所以她决定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老太太本来听到云娘说到哪里去也相随自己左右非常感动,她听得出来云娘的意思:如果她死了,云娘必不会独活;可是当她听到云娘说出后面的那些话时,她就非常愤怒了:府中的仆人一直认郡主为主,这件事儿云娘一直没有同自己说过,那云娘还瞒了自己多少事儿?怪不得明秀说云娘信不得呢,原来还真是有缘故的! 老太太疑心病是极重的,原因嘛,当然是因为当初被人扫地出门,就是她身边的人背叛了她;虽然云娘跟了她这么久,可是现在她还是忍不住开始怀疑云娘,并且还恨上了她——当初那个丫头她没有能力处置,这口气可是一直没有出。 云娘并没有发现老太太的不妥,她一心焦虑的就是她的儿子们,借着这个机会能求郡主相救,她已经非常激动了,哪还会注意到其它?至于她自身她倒是没有考虑过:老太太活她便活,老太太如果活不成,她自然要跟过去服侍老太太的。只是这一对主仆的想法实在是相差太远了,实在是让红衣为云娘感到可惜。 云娘不停的叩头相求,红衣当着老太太的面也不好提醒云娘什么,看她如此自苦只能道:“云娘,你说得事儿我想想法子吧,现今侯爷府的事儿经了大理寺,我不过是一个郡主,大理寺是进也进不去的。” 云娘叩头:“郡主,奴婢不敢为难郡主;郡主只要想法子就可以了,如果实在是救不得,也是大家伙儿的命,怨不得郡主。” 云娘这话一说出口,老太太又咬了一次牙:不怨郡主,那就是怨我们了?这云娘还真是早有怨言啊,真真是被明秀看出来了;倒是自己一直被瞒得好苦啊,说不定,当年的事儿她也有份儿,说不定,这个云娘就是那个贱人使来监视自己的。 老太太这一恼了云娘,在她脑子里云娘的好处是一分也没有了。 红衣看到老太太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恼了云娘一分,可是她不能劝解老太太的,只要她一为云娘说好话,云娘就真得死定了——老太太只会更加怀疑云娘,更加恨云娘。 红衣只能简单答云娘道:“嗯,知道了,你起来吧。”红衣现在只能同云娘少说话,云娘才能在老太太那里好过一分。 老太太看云娘不过说了几句话红衣就松了口,她更是又急又恼:“郡主,不相干的人您也答应想想法子,祺儿可是您的郡马,您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 红衣听了这话心里更是不满,正想打发老太太走呢,就听外面院中一连串的打斗声,她站了起来,花嬷嬷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郡主,可能是有刺客,您还是在这里坐着不要动;有老奴在,郡主不必担心。” 红衣笑了:“嬷嬷,刺客来了您能有什么法子?再者我也不怕,我们去窗边看看情形吧。” 花嬷嬷立时拦住了红衣:“郡主,不可以。现在太危险了,还是等萧护卫来了再说吧。” 老太太一听到刺客两个字腿就软了,再看到红衣谈笑风生,完全不当回事儿的样子,她更加确信了明秀先前的话是对的:郡主就是招祸的主儿,只是这话万万不能说出来。 云娘也是腿软,可是她还是把老太太护在了身后,即使来了刺客,她以身子也能挡得一挡不是?她的想法倒同花嬷嬷是一样的,只是她们的主子实在相差太远。 不一会儿院中就没有了声响,花嬷嬷这才到了窗子旁张望,确定没有问题了才让红衣过去。 院子中已经恢复了原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来,就好似刚刚她们听到的兵刃相击的声响是假的。 萧云飞在外面求见,红衣看了看老太太还是让他进来了:“萧护卫,刚刚是怎么回事儿?” 萧云飞扫了一眼老太太回道:“回郡主的话,没有什么事儿,不过就是几个侍卫在演练罢了;这几个侍卫不懂规矩惊了郡主,属下已经责罚过他们,特意代他们前来请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六 大理寺是茶楼吗? 红衣知道萧云飞所说不是真的,既然他没有当着老太太的面儿说出来,那就是不能让老太太知道的事儿:“嗯,也没有什么,你去吧。” 萧云飞没有告退,反而躬身道:“郡主,御医们都在大将军的屋内,请郡主速速过去一趟。” 红衣听了这话就知道萧云飞是托辞,下午御医已经同她禀报过大将军二人的情形,二人的伤势已经好了不少,不可能现在这个时候了再让自己过去。 红衣虽然不着急也要假装出焦急:“老太太,少陪了,我要去看看父亲。” 老太太虽然心焦但是也不能拦着红衣不去看自己父亲不是?她只能道:“郡主自管请便吧,只是老身的身子不太好,现下又已经很晚了,能不能让老身在府中住下?” 红衣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让丫头们带着老太太去安置,吩咐不可怠慢了;老太太便随丫头们走了,她住下当然是有目的。 在红衣想来,老太太可能是怕回侯爷府后被大理寺的人捉去,而自己还没有答应她救人呢,所以她是不会这样就回去的。 萧云飞待老太太上车子走了后道:“刚刚是楚老先生来探楚先生。” 红衣听了有些哭笑不得:“那为什么同我们府中的侍卫们发生了冲突呢?” 萧云飞也是面容有一分古怪:“楚老先生说是要试试我们郡主府的防卫是不是有漏洞,还要让郡主付给他银子呢。” 红衣愣了一下:“什么银子?” 萧云飞的那一分古怪更盛:“楚老先生说不能白白替我们试漏洞,要郡主付给他银两。” 红衣哑然失笑:这个楚老先生不会是个老顽童吧?红衣到大将军屋子外面的时候,就听父亲的大嗓门在笑,看来和楚老先生相谈甚欢。 红衣进了屋子后,看到屋子中有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三缕长须、青色长袍,和普通的老人家没有什么不同,可就是让人感觉他有些不同,只是说不出来。 红衣微微一笑对着老人福了一福:“楚老先生好。” 楚老先生也在打量红衣,看到红衣对着自己行礼连忙避开了:“不敢,不敢;老朽布衣一名,如何敢当郡主之礼。” 红衣站起同楚老先生又客气了几句,楚老先生要行礼也被红衣拦下了:帝师的礼也是什么人都能受得起的?红衣自问是没有这么尊贵。 大将军让红衣坐在身边来:“红儿,你莫要同这个老家伙客气,他现在满脑子铜臭,见人就要银子。” 楚老先生也不恼:“大将军,你不说我还忘了同郡主要那一千两银子。” 红衣淡笑:“一千两吗?倒也不贵,能请得帝师到府中检视警戒是否有漏洞,这个价钱绝对是值得。来人,让贵总管备好银票让楚老先生走时带上。” 楚老先生倒是一愣,然后释然:平郡主就是平郡主,这小小的玩笑当然不会被她放在心上。 红衣陪楚老先生、大将军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对大将军道:“父亲,您不要再同楚老先生玩笑了,还是让楚老先生先去探探楚先生的好。” 楚老先生摇头:“那个小子有什么好探的?不少胳膊不少腿的,这里住着甚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红衣不明白楚老先生为什么一连说了几句的好,说得非常的莫名其妙,不过基于客气,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引路带楚老先生去隔壁了。 大将军这时才问道:“那个老太太来了?” 红衣点头,把刚刚厅上的事儿同父亲说了,大将军脸有怒意:“真是欺人太甚!” 来喜儿自窗口飘了进来,对着红衣行礼告罪后道:“大将军,你怒什么,你忘了不成。” 大将军听了笑起来:“一时忘了,一时忘了。” 红衣看看他们二人,知道必有什么事儿瞒了自己,不过既然他们不打算说倒也不必问:左不过就是要给侯爷府的人吃些苦头,他们还能有什么事儿? 红衣看了看窗口道:“来总管为什么不走门了呢?” 来喜儿笑道:“我刚刚自隔壁窗下过来,为了避过楚老头儿的眼睛只好急急的进窗进屋了,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听了无奈,只能不再说楚老先生的事儿:省得大家都有些不正常——楚老先生不过刚来一小会儿,来喜儿居然去听人家壁角了。 来喜儿解释完后,对着大将军一挤眼睛,然后又说道:“郡主,老太太住了下来,看来得不到郡主的承诺是不会走的;老奴想郡主也累了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不如让老奴招待老太太这几日如何?” 红衣看了看来喜儿又看了看大将军,她可以确定这两个人一定想了什么法子要整治府爷府的人,不过她无所谓:父亲也是为了给她出口气,来喜儿也不过是气不过。 红衣点头同意了:“来总管,老太太有心疾,你们可要悠着点儿。”老太太罪不致死,就算是死罪也不能死在她的府里不是? 来喜儿点头:“郡主放心,老奴会好好照顾老太太,绝不少让她在我们府少半丝头发。” 红衣便不在过问这件事儿了,反正老太太一看到她就哭闹个不休,自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大都让红衣生气,能不见她倒是件好事儿。 来喜儿又问了贵祺的事儿,听到大理寺的人待贵祺非常客气便笑道:“大理寺的那帮奸人,居然还怕郡主会去找他们麻烦呢;嗯,我想想,嗯,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去过大理寺喝茶了,那里的茶还是不错的;郡主,明儿上午招待完老太太,下午老奴想去大理寺喝喝茶,您看可以吗?” 红衣实在非常想呻吟一声,不过顾虑到自己女子的身份,她还是忍下了:来喜儿把大理寺当成什么地儿了?茶楼? 红衣点头同意了来喜儿去喝茶,大将军在旁一劲儿嚷:“老货,你要是敢把我一个人丢在府里,自己去大理寺找乐子,我就同你没有完!” 来喜儿在红衣面前不能说什么,只能丢了个眼色过去,大将军这才安静了下来。 红衣没有看到来喜儿丢给大将军的眼色,不过她对于父亲的话非常不满:“父亲,御医们没有说您可以下床走动了,您还是好好在床上休息吧,不要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 大将军连连点头,乖得就像个三岁的听话娃儿,可是红衣看他如此更不放心起来:“父亲,您莫要让女儿担心啊。” 大将军还是乖乖的点头:“当然,当然;我会待在床上一动不动,绝对不动,你放心好了。” 红衣再三的嘱咐过大将军,虽然不太放心也没有办法,她想一会儿要好好吩咐萧云飞一声,让人看好了大将军会更好些。 来喜儿看红衣同大将军的话说完了便欠身道:“郡主,老奴想请几个人来府里坐坐可以吗?” 红衣不在意的道:“来总管,郡主府就是你的家,你想请谁来坐客就请谁来,不必问我的。” 在来喜儿的答应声中,红衣带着花嬷嬷回去了;而大将军和来喜儿两颗头却紧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正说得热闹时,来喜儿却突然住口飞快的转身看向了窗口:楚老先生站在那里。 然后三个老头儿的脑袋就又凑在了一起,不时有压抑的笑声响起,大将军更是一脸的兴奋之色。 萧云飞看到了,不过他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就作没有看到,到别处去了:这三个人在一起,这个地方是不需要有人巡逻了。 第二日一大早,红衣刚刚和孩子们用过了早饭,英儿和雁儿正准备去先生那里,婆子进来报:“贵总管来了。” 红衣一面给孩子们整理衣服一面道:“请贵总管进来吧。”然后又对孩子们道:“要好好听先生的话,知道吗?” 两个孩子脆生生的答应了,牵着慧儿的手自去了。李贵正好遇上两位小主子,他笑嘻嘻的同小主子请了安,两个孩子问了他好:“贵叔叔,莫要忘了我们拜托你的事儿哦。” 李贵答应着看他们走远了,才进了屋给红衣请了安:“郡主,楚府的一名管家送来了好多东西,说是给楚先生养伤用的;还送来了很多礼物说是答谢我们府照顾楚先生。” 红衣点点头:“知道了,你看着打理就是了。”这种事儿是李贵做惯了的,有他打理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贵却很为难:“郡主,那东西实在是多了些。” 红衣奇怪:“多了些?多了多少?” 李贵看了看红衣:“只肉类来说就够我们全府的人吃用三日的,这还是说日日有宴席十桌。” 红衣吃了一惊:“这么多?”楚先生的胃口有这么大吗? 李贵又看了一眼红衣:“还送来了衣料等物,我想我们要是收下了,我们府今天冬天及明天春天的衣服也就不必去买了。” 红衣这次大吃一惊:“楚府倒底送来了多少车的东西?” 李贵摇头:“没有车子,只来了一个管家,带着一张礼单及付了银两的字据;东西是各式各样,几乎居家过日子用得到的全部都有,而且数量非常大。” 红衣苦笑:“楚老先生还是真富有啊。” 李贵点头:“楚家是很富有。”如果收下了,郡主府根本不必再出去添置任何东西了,就连送来的衣料就付过了制衣的钱:只等着量体了。 红衣想了想道:“这个事情你去找来总管商议一下,要是再拿不定主意就去问问大将军吧。”红衣对于楚老先生一点儿也不了解,不明白他如此做用意是什么,所以不好拿主意。 李贵去找来喜儿了,来喜儿听了就一句话:“这用得着商议吗?收下,统统收下,不必回礼了,楚老头儿嘛,不用同他客气,他送来的自管收下就是。” 李贵不太放心:“不用问问大将军吗?” 来喜儿嘻嘻一笑:“问大将军也是一样的话儿,不信你就去问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七 大理寺的惊慌 来喜儿打发走了李贵,便去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一早起来就与云娘不断的在生气:云娘做什么在她看来就是不顺眼,就是不合自己心意。 云娘不明白老太太自昨天晚上开始这是怎么了,自己做什么都是错,后来她想可能是老太太担心老爷所致吧? 所以云娘就更加小心翼翼的服侍老太太,想让她能舒服一些;可是她越小心,老太太越感觉到她在心虚,就越生气。 来喜儿到了屋外没有立时进去,示意小丫头们禁声,他立在门外听老太太训斥云娘,原来老太太在怪云娘给她添饭添得太多了。 来喜儿一挑帘子进去了:“老太太好,我是郡主府的内务管事来喜儿,郡主今儿有事儿不能分身,特意让奴才来看看老太太有什么需要么?” 老太太听是内务总管瞧了来喜儿两眼:“咦?怎么内务总管换人了?福总管呢?” 来喜儿一笑:“福总管正忙着,我是皇上新指派来伺侯郡主的。” 老太太哦了一声:“郡主忙什么呢?什么时候有空闲,我还有事儿要求见郡主。” 来喜儿笑道:“老太太,郡主今儿怕是不能分身了,老太太有什么事儿可以吩咐奴才们去办。” 老太太沉吟了一下,然后道:“这位总管,我的孙儿孙女呢?我好久没见过了,倒是想念的紧。” 来喜儿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少爷姑娘现在正是上学的时候,还要过一会儿才能过来见老太太。”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那就麻烦总管给老身想着这事儿吧,其它的也没有什么了;只是郡主如果有了空闲,还要告诉我一声儿,老身实在是有重要的事儿要见郡主。” 来喜儿一一答应了:“老太太,老奴来得时候您好像在生气吧?不知道是哪里让老太太不舒服了?是不是饭菜不合您的口味?” 老太太看了看来喜儿:这位公公倒比那个福总管强多了,笑眯眯的挺讨人喜,而且言谈也中听的很。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唉,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倒是让总管见笑了;只是身边没有得力的人,这心里想什么要什么都要自己劳心,能不让人着急吗?” 来喜儿眼睛一眯:“哦?原来是这样啊,也许老奴能帮上忙;老太太且宽宽心,这事儿老奴去想想办法。” 老太太说这话就是给云娘听的,来喜儿接这个话儿当然是别有目的,不过他们二人一来一往说得倒也很投机。 云娘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她现在有些知道老太太是在生自己的气,可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呢?虽然自己为了府里的仆人们求了情,可是这也不会让老太太生气吧?必竟郡主如果能救仆从们,那主子们岂不是没有不救的道理? 来喜儿又闲话了几句,便出了屋子小声的吩咐了一个小丫头几句,便回头看了看老太太的屋子,冷冷一笑便走了。 来喜儿回到屋子处理一些事情,然后收拾了一下,就到了大将军屋子里,让人把大将军抬上软轿后大摇大摆的出了二门:侍卫们当然都看到了,萧云飞当然也知道红衣的吩咐,可是师父的话他也不能不听是不是?而且大将军那眼睛瞪得可是铜铃大,他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反正也是给郡主去出气儿。 来喜儿、大将军出了郡主府就奔大理寺去了,转过了两条街,楚老先生正站在转角处等他们呢,三个人聚在一起在车上又开始了头碰头。 来喜儿问:“你进过宫了?” 楚老先生点头:“那当然。” “你是主审官儿?”大将军不太相信的问道,这楚老头儿可是不管事儿好多年了。 楚老先生道:“不是,我是监审的人,不是官儿。” 大将军拍了他一下子:“你这不是官儿的官儿,不比一品大员还要大?王公也不敢受你一礼吧?切!” 说着话三个人到了大理寺。门口的人看到三个人下车真是吓了一跳,一面有人上前行礼问好,一面有人飞奔进去报信了。 说起来大理寺的官儿也不是多大,左不过是个三品的官儿;只不过大理寺审得案子都是天子亲问的案子,所以才有着偌大的声名——天子过问的案子不是谋逆,就是王公大员们犯了事儿,这些哪个是小案子? 大理寺卿听到大将军、楚老先生及来喜儿到了,那可真是吓了一个屁滚尿流:这三个人怎么一起来了?来一个也够让人心惊的了,今儿吹得是什么风,居然还一起来了三个。 大理寺卿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带了大理寺丞等人迎了出去,一见到大将军三人就拜倒在地:“见过大将军、楚老先生,下官迎接来迟恕罪恕罪!”大将军和楚老先生客气了一句,虚扶了他一下,大理寺卿也就顺势起身了。 大理寺卿起身后,满面笑容的对着来喜儿一抱拳:“来总管一向可好?” 来喜儿笑嘻嘻的:“不好,不好,喝不上你们家的茶,我哪里能好。” 大理寺卿苦笑一声,伸手肃客:“里面请,里面请;我们里面叙话。” 大将军还是坐上了软轿被人抬了起来,大理寺卿带路,一行人到了厅上;来喜儿一点儿也没有做客的样儿,他对着大理寺的人指手划脚的吩咐着:“你,你,还有你,快去抬张榻来,没有看到大将军有伤在身吗?怎么可以让于国于民有大功的人,带着重伤坐硬梆梆的椅子呢?你们这些人真是没有眼色,还不跑两步,真是。” 大理寺卿听到大将军有伤在身也是连声催促,好不容易众人才落了座:这什么事儿还没有说呢,大理寺卿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大理寺卿心里一个劲儿的叫苦啊:近来办得哪个案子惹到了这么三位瘟神呢?这帮手下一天不骂都不行,这刚刚松泛了几日?居然就给我惹了三位惹不起的人。 大理寺的人说起来了也是在京中横着走路的人,满京城的文武官员他们怕哪儿个?惹急儿安你个谋逆的罪名先抓起来查查再说,到时就是没事儿能出了大理寺那不也得脱层皮啊!所以,大家对大理寺的人是敬而远之,大理寺的人也就养成了不怕事儿的性子。 这还是多亏了当今皇上算是个明君,大理寺的人虽然不至于诬良为盗,可是满朝的官儿还是惧他们三分的。 可是大理寺的人也不是没有怕的,这官儿方面他们怕得第一个就是大将军:大将军在军中多年,现下多半的将领不是与他有旧就是他的子侄,哪个没有得过他的指点?有不少人欠大将军一条命呢;再加上大将军本人又是性烈如火,这样的人惹得么?大理寺的人再有三个胆子也不拿大将军开刀,那还不是弄得整个军中受到惊动,那些将领不回来,他们大理寺也顶不住这些军佬们的压力。 不是官儿的人他们也不是不怕:楚家喽,楚家是他们绝不想惹的;他们想拿楚家开刀?到时候说不定会被楚家父子给他们安个谋逆的罪名,这对于他们父子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 可是最让大理寺最头疼的人就是来喜儿:他不是官儿也不是民,甚至可以说不是人,可是他要是耍起无赖来,大理寺的人拿他是一点办法儿都没有——告到皇上哪儿去?笑话,人家就是皇上身边的人儿好吧?大理寺的人都猜此人可能是传说中禁中暗探的头儿,这样的人能惹吗? 大理寺卿感觉今天这天儿真热啊,虽然已经到了秋天了:他是一头的汗,吓的。他不知道这三个人一起来会是什么事儿?但是一定小不了啊。他现在真想把手下都叫了过来,一个人给一个大嘴巴子,问问他们是不是拿人的时候没有带着眼睛。 偏偏大将军几个人就是不说有什么事儿,来喜儿只是一个劲儿的催着要茶喝;大理寺卿没有其它嗜好,只是好茶:可是他偏偏还真是个清官,不贪不默的,好茶又价值不菲,他弄到一点儿好茶那也是极不舍得喝;可是这个来总管每次来都当他大理寺是茶楼般不停的叫茶,喝得大理寺卿那叫一个心疼。 大将军几个人越不说什么事儿,大理寺卿头上的汗就越多:这得是多大的事儿啊,他开始把最近正在办理的案子在脑中过了一遍,可是没有什么大事儿啊?至少是没有大到可以惊动这三位的地步;大理寺卿看了看不停赞着好茶的三人,心下嘀咕:他们不会真得只是来喝茶的吧?他自己都不相信,如果是真的,他不如改行去开茶楼了。 整个大理寺因为三个人的到来,都是一片紧张啊:这一下不知道谁会倒霉了!人人都在想自己经手的案子,不是我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人吧? 最害怕的人就是大理寺丞,在他看到大将军的时候,就想起了昨天“请”来的李贵祺李侯爷,他的心里就一直再打哆嗦:那两个人他不知道是为什么来的,这个大将军不会是来大理寺要女婿的吧? 大理寺丞想哭的心都有了——这个李候爷可是被他妻子平郡主,还有他母亲用一品诰命的贴子送进来的,真的是不关他的事儿啊。可是,大将军的不说理可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不认为他同大将军能说清楚这件事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八 贵祺的恶梦之始 大理寺丞知道躲是躲不过的,便向大理寺卿递了一个眼色,大理寺卿借口过去一旁听了寺丞的话后,他直想抽寺丞两个大嘴巴:他们夫妻俩人闹矛盾,你跟着认什么真儿?如果皇上真把这些话当真了,那自会下旨拿人的,不比现在他们拿了上报的好?如果万一平郡主到皇上那里哭两声,他们还不一样里面不是人——皇上也不会认为他们做事做得认真。 大理寺卿回到座位上,他看了看大将军,又看了看另外二个人,心下思索着话要如何说;他先要确定三个人是为一件事儿来得呢,还是各有各的事儿,这才好说话。 大理寺卿几番查言观色怎么也无法确定,只能咳了一声后直接问道:“不知道三位今日来到下官这小小的大理寺有什么事儿?如果有事儿还请三位吩咐,能办得的下官一定不会推辞。” 大理寺卿当然不会什么事儿都会答应大将军三人的,他要看是什么事儿是什么人;如果事关重大,没有圣旨他是绝不会放人的。 大理寺的人害怕大将军三人其实内中有敬意在:这三个人可都不是奸狡之徒,绝对的忠臣良将、国之栋梁。 楚老先生看了看大理寺卿额头上的汗:“我说,今儿的天儿不热吧?” 大理寺卿擦了擦汗:“不热,不热。” 大将军大笑:“那你为什么出这么多汗?不会是看到我们几个吓得吧?” 真得是吓得,不过大理寺卿当然不敢这样说,不然他会在属下面前颜面尽失,得罪了这三位,他还能保留住体面吗? 来喜儿倒是挺直接的:“不要怕成这个样子,我们绝不会为难你;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虽然以前常常来喝茶,可是没有让你做过贪赃枉法的事儿吧?” 大理寺卿又擦了擦汗,来喜儿的确是没让他做过贪赃枉法的事儿,可是他哪次来有过好事儿?哪次又让他好过了? 大理寺卿却不敢说出心里的想法,只能陪笑:“没有,没有,只是下官有些热,有些热罢了。” 楚老先生笑了起来:“想来是吃茶吃的,我看你就不要再吃茶了,这茶我们三个人吃就好了。” 这话真是往大理寺卿的心上捅刀子啊,可是大理寺卿只能笑着应了;来喜儿笑道:“好了,好了,你不用这么一副难受样儿;告诉你好了,我们是为了李大侯爷的事儿来的。” 大理寺卿张大了嘴巴:三个人都是为了李候爷来的?这个李侯爷还真是有面子啊,岳丈大人来了也就罢了,居然还能惊动楚府的老主人及宫里的大总管(他不知道来喜儿到了郡主府中)。 人是他们抓来的,事儿却不好办:李侯爷犯的事儿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啊,所以现在放是不能放的,他要上过折子以后,看皇上的意思如何才能决定。 大理寺卿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嘴,然后道:“大将军、楚老先生、来总管,按说你们三位来了,李侯爷呢,下官就应该交给你们带走;可是,他说得那些话是真有其事儿,所以呢、所以呢——” 大将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哪个让你放那个混帐东西出去了?” 大理寺卿一下子张大了嘴巴:到他这里来的人不是犯了事儿的,就应该是来讨人情的,这三位是什么意思? 楚老先生笑了:“怎么了,来你这里只能是讨人情吗?你闭起嘴巴吧,虽然说是秋天了,可是苍蝇还是有的,万一不小心飞了进去——” 大理寺卿一下子被呛道了,连咳了几声才道:“那么三位的意思是让下官做什么?” 来喜儿用茶盏的盖子抹着茶沫,慢条斯理道:“我们是听说,大理寺居然开始贪赃枉法了,所以来看看是不是真有其事儿,是不是要禀报于皇上。” 大理寺卿被吓了一跳,又被自己的口水呛道了;他小心的看了看三人的神色,倒是感觉说笑的成份大一些:“说笑了,下官绝不会做这等事情,下官虽然不能说是清如水,但王法却不敢犯的。” 大将军却不满的道:“不是真的?我怎么听说那个谩骂了皇上的混帐东西,在大理寺里好吃好喝的?你这大理寺的天牢是不是要改行做客栈了?” 大理寺卿一愣:“大将军,这、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大将军指的贵祺的事儿,不过在他想来手下也是好意:必竟是郡马,而且平郡主非常得太后与皇上的宠爱,天知道他哪天就回家了,所以不曾让他受真正的牢狱之苦吧?可是看大将军的意思反而有怪罪他的意思。 来喜儿慢慢的道:“能是什么意思?进了大理寺的天牢不应该一视同仁嘛。” 大理寺卿明白过来了,他擦了擦汗:这个李侯爷还真是天怒人怨啊,妻子与母亲来大理寺告他,随后这三位就来大理寺‘说情’,让自己决不能另眼相待李大侯爷。 大理寺卿苦笑了一下:“下官明白了,是下官的不是,居然不能做到一视同仁;下官马上改正,马上改下。” 楚老先生摇头晃脑的道:“我们的意思就是你要秉公处事,虽然李侯爷是侯爷,是郡马,可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怎么糊涂了呢?大将军是李侯爷的岳丈,就是怕你会有顾虑,为了王法的公正,所以才特意走这一遭。” 大将军听到楚老先生话后,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了看大理寺卿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大理寺卿有些迟疑,来喜儿这个时候却淡淡的说了一句:“哦,我忘了告诉你,我以后能常常来喝茶了,因为我现在空闲的很啊;我已经不在宫中当差,被皇上指派到平郡主府上服侍郡主了。” 大理寺卿张大了嘴巴,这个李侯爷做了什么?居然惹到了来喜儿。他已经下了决定,一定要公事公办,来喜儿应该可以代表郡主吧?就是不能代表,以后有什么事儿也有来喜儿顶缸,他怕什么? 大将军三人又和大理寺卿说笑了几句,还是大将军看大理寺卿实在是受惊不小,体谅他催着另外二人走了。 贵祺自昨天进了大理寺倒也没有受什么罪,大理寺的人对他倒极为客气,安排给他的牢室也极为干净,还有简单的家俱;晚饭时送来的饭菜虽然不丰富,但还是干净能吃用的。 贵祺当天并没有吃东西,晚上也没有睡着:他身处牢狱中怎么可能睡得着呢?更何况大牢中不时传来的哭声与叫骂声也扰得他不得安宁。 狱卒被吵的不耐烦了就过来骂一通,不过对贵祺却极为有礼,每次都对他点点头欠欠身子。 贵祺在牢过了一晚上,心里也安定了不少:他看大理寺的人对他极为客气,就连狱卒也是待他十分有礼;他感觉自己不久后就能出去了,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送早饭的时候,贵祺更是发现他的饭菜与其它犯人的并不同,显然是另外备了一份给他,这让他更是安心。 用过了午饭后,贵祺实在无聊便试着向狱卒要一本书看,狱卒居然什么也不说就给他找来了几本;于是贵祺更是有把握了,他放松下来躺在床上开始安心的看起了书,他完全相信再过几日他就会回家了。 可是一切却在下午的时候都变了。先是狱卒过来打开牢门,不由分说粗暴的推推搡搡着他向另外一个牢门而去。 贵祺不明白为什么一下子狱卒就变了脸,可是他无论说什么,狱卒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一把把他推进了打开的牢门,然后锁上牢门就要走。 贵祺急忙喊住他:“喂,小哥,你就是换个地方给我住,也把书给我好不好?” 狱卒转头看着贵祺冷冷一笑:“你以这是哪里?还是你的侯爷府吗?这里是大理寺的天牢!哼!”说完不再理会贵祺扭头走了。 贵祺不明白狱卒为什么变了嘴脸,他还是不死心的又招呼了两声;就听到一声怒喝:“你吵够了没有?!”随着话声一只臭鞋就飞了过来,‘啪’的一声打在了贵祺的头上。 贵祺惊怒下回头看去,床上躺着一个老人,身上脏得不能形容了;贵祺生气的喝问道:“你用鞋子打我?” 老人冷冷的道:“就是我打你如何?不服是不是?”说着又拿起另一只鞋来扔了过来,贵祺这一次有准备偏头躲开了:“你这人为何如此不讲理?” 老人看疯子似的看着贵祺:“你是刚来的吧?讲理?大牢里还要讲道理?哈哈,笑死我了。”笑完后忽然又喝道:“你站那里做什么,还不把鞋给老夫拣回来!” 贵祺当然不会听,他冷冷哼了一声,背起手来看了看这间牢房,便向另外一张床走了过去。 老人看到贵祺这样无视他大怒,他自床上跳了下来,两步冲到贵祺的后面,抓住了他的衣领拽了过来,就是一顿暴打。 贵祺只能抱着头,他根本反抗不了老人,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很老,可是劲儿却不小,拳拳到肉,打得贵祺痛得缩成了一团。 这个老人原来是江洋大盗,后来被一个巡府收买到府中做了护院教头;后来巡府因贪默了救灾的银粮被下了大牢,这个教头当然也被追捕到案。 老人的武功虽然已经被废,可是也不是书生的贵祺能反抗的;老人打累了以后才停了下来:“去给老夫拣鞋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九 母子二人的煎熬 贵祺咬着牙摇头:他一直高高在上,哪里给人做过如此的卑贱之事?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老人看他居然还敢倔强,就又是一顿暴打;打完就再问,贵祺不同意就再打,如此反复。可是贵祺倒也是有几分硬骨头,就是被打得再厉害、再痛他也不同意为老人去拣鞋子。一直打到狱卒过来喝斥老人,老人才停下暴打,贵祺才得以回到自己的床上,不过已经是满身的青青紫紫,脸上也是青紫了一片,嘴巴更是肿起了一半儿。 大理寺的天牢倒是与一般的大牢不同,牢间内都有木床及一张木桌;有的是一人住一间,有的是几人住一间,这就看犯下的事儿大小或是犯人原来的身份了。 老人好像也是打累了或者是怕被狱卒喝斥,没有再找贵祺的麻烦。晚饭的时候,贵祺的饭菜与其它犯囚的是一样,再也不是特意为他送来的另外一种。 犯囚的饭不过就是一人两个窝头一碗粥外加一块咸菜,贵祺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肚子也说不上有多饿,所以也就没有动。 而狱卒一走,那个老人就飞快的把贵祺的那份取走了,一个人坐在床上飞快的吃完了所有的饭菜。贵祺没有心情计较这些,现在更让他感觉绝望的是他的待遇:这是不是表示已经没有希望再自这天牢出去了呢?不过一天之内,为什么就天差地别了呢? 这样的念头死死的纠缠住他,再加上身子的疼痛让他又是一夜没有睡:贵祺自小到现在哪里受过这些?不要说浑身的青紫,就是身上破块油皮也没有几遭,所以身上的疼痛是他非常难以忍受的。 一直到了天破晓的时候,贵祺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是睡了一会儿就被狱卒敲打牢笼的声音惊醒了:原来是早饭到了。 贵祺现在倒是饿了,而且他感觉饿得很:昨天中午他还嫌饭菜味道不好,所以吃得并不多,昨天晚上又粒米未进,现在当然饿得狠了。 贵祺忍着全身上下的剧痛(对于他来说),挣扎着爬起来想去取饭菜,可是他还没有到牢门边儿上呢,狱卒早已经去远了,老人便飞扑过去抢走了他的饭菜。 贵祺瞪着老人,他非常愤怒可是又不敢怒骂出来,他知道只要他一开口质问,绝对就会招来一顿毒打。 贵祺只能再回到床上躺下,床是硬梆梆的,身上又痛还很饿,更让他睡不着了。他只能瞪着屋顶不去看老人吃东西,免得自己更是饿得难受。 老人不知是用饭就是这个样子还是故意的,他吃饭时的声音很大,听到贵祺的耳中贵祺更感觉肚子饿得难受。 好在老人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也不理会贵祺自己躺在床上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他的心情非常好,因为贵祺的到来,他连着两顿饭都吃饱了。 贵祺不想吃得东西就会想起他的处境,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非常的恐惧,不知道他自己会被大理寺如何判罪——他还能活几天?越这样想他越恐惧,最后他怕到缩成了一团浑身不断的哆嗦着。 老人哼腻了曲子后转头看向了贵祺,发现他抱成了一个球状还不断的抖着,不禁冷笑道:“你害怕了?现在才知道害怕不是太迟了吗?你早干什么去了?” 贵祺在惊恐中听到老人的讥讽,他大喊道:“我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做,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老人鄙夷的看着贵祺:“你们这些官老爷都是一样的德行,你和我那位主子连话说得都有一样呢,哼。” 贵祺转过头:“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送我到大理寺来,为什么要送我到大理寺来?” 老人懒得理会他了,这样的人天牢里太多了,老人翻了个身就想睡觉——牢里没有其它的事情可做,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贵祺喃喃的道:“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让我来大理寺,应该是明秀来,应该是香儿来,应该是那个该死的郡主来!” 他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几乎是喊了出来;吵得老人不耐烦的喝道:“你一天不挨打就皮痒是不是?你要是敢再吵到了老爷我睡觉你就试试。” 贵祺被他这一喝吓了一跳,也就清醒了过来不敢再说什么;他不再想自身安危了就立时感觉到肚子饿得非常厉害,便看了看墙上的小方窗,应该到午时了吧?为什么还没有送午饭来呢? 贵祺不时看向牢笼外面,他的肚子已经咕咕叫得天响了,可是午饭一直没有送来;他等了又等,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看了看老人发现他没有睡着就问道:“那个、那个午饭呢?为什么还没送来?” 老人听了贵祺的话后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笑够后才道:“午饭?这里哪有午饭,你不会认为牢饭还会有午饭吧?你认为你是谁?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老爷吗?真真是可笑,你还是醒醒吧。” 贵祺没有在意老人的讥讽,他现在只想吃东西,听到没有午饭后他愣了:“没有午饭?” 老人撇撇嘴:“当然没有。” 贵祺摸着肚子,他已经饿得受不住便有些急了:“没有午饭,那你知道没有午饭干嘛抢我的饭?一点儿也不留给我?” 老人冷冷的一哼:“不服,不服你就来过来,我们打架一好了。” 贵祺听了这句话后就不再同老人理论了,他知道这个人只会用拳头同自己理论的。贵祺非常怀疑,他再被老人打一顿的话会不会被打死。 这一天对于贵祺来说就好似末日一般,疼痛与饥饿、还有恐惧不断的折磨着他,可是他却不想死,一点儿也不想死!他还想着能出天牢,只要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府里,他就还是老爷,就不会再任人欺辱。 到天色暗下来时,贵祺为了保住晚饭,早早下了床守到牢门边儿上等狱卒送饭来;老人躺在床上看了贵祺一眼,只是冷冷的笑了一笑。 贵祺拿到晚上的两个窝头一碗粥,他刚咬了一口窝头,老人已经扑了过来伸出手就抢走了他面前的粥,再伸手就夺走了他手上的窝头。 贵祺终于暴发了:不只是因为愤怒,他已经被恐惧整整折磨了一天,非常需要发泄。贵祺想也不想就扑向了老人,打当然打不过,可是贵祺却如同疯了一样对老人又抓又咬的;老人再有力,可是贵祺倒在地上还会再扑过来,虽然力弱可是他的牙齿还是很坚固的,咬得老人非常痛,有的地方已经见了血。 老人终于认输了,他打不过一疯子,把贵祺的所有饭菜都还给了贵祺,贵祺这才回到了自己床上。 贵祺回到自己床上后,看着面前的两个窝头,其中一个被自己咬了一口,还有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粥,忽然就悲不可抑得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老人非常惊愕,他不明白为什么贵祺抢到了自己的饭菜不吃却对着它们大哭,不过他只是愣了一下就不再理会:这牢里疯了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眼前这个人看来也快了。 老人根本不问贵祺是谁,因为对于他来说这天牢里的人都是犯人,而且他自己就要快被判罪了,这人倒底是谁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反倒不如一个窝头对他来说更重要。 老太太午睡起来后,还是没有见到英儿和雁儿,她便想去找一找,可是丫头们没有一个人肯为她带路,她根本就不知道英儿和雁儿住在哪里。到了现在老太太才明白,明秀说得法子像是极容易,其实是极为困难的:郡主府可不是让她们随便乱走而没有人过问。 老太太在屋子里急得坐卧不宁、转来转去,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法子,便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立即又吐了出来:茶已经全凉到了。 老太太怒喝道:“云娘!”可是没有人答应,老太太又唤了一声,还是没有人答应。 老太太真得生气了:云娘到了郡主府中就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居然急急的去讨新主子的欢心了。 老太太狠狠的把茶盏放在了桌子上,如果不是有求于郡主,如果这里不是郡主府,她一定会把杯子掷到地上去。 这时候小丫头进来道:“老太太,我们总管给您请来了贴心的人。” 老太太带着疑问看向了小丫头,小丫头一笑:“老太太,不要着急,人马上就到。” 正说着话,外面进来了两个人:明秀和香姨娘。 老太太不敢相信的看着两个人:“你们怎么来了?” 明秀道:“郡主府去人说老太太要我们过来我们才来的,老太太怎么这样说。” 老太太这才明白那个老总管说得话是这个意思,不过她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自己一个人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明秀还有些鬼主意;而且郡主府中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的人,这两个贱人虽然有百般不是,但总算是自己的人。 老太太便让小丫头出去了,香姨娘急急的问道:“老太太,郡主可答应了?” 老太太摇摇头:“没有,郡主如果答应了,我也就不会住在郡主府了。” 明秀不满的道:“那老太太为什么不去找那两个孩子呢?我说的法子一准儿管用。” ---- 打滚,打滚,有粉票的亲们给票吧,打滚哭求粉票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 做个偷儿挨顿打 老太太冷冷的道:“你说倒是轻巧。”然后把郡主府的情形说了一下,冷哼道:“你的法子听着倒是好的,可是根本就行不通。” 明秀听完后皱着眉头想了想:“我们还可以设法啊,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两个孩子才行,而且要快。” 老太太坐了下去,哼都懒得哼了:这个还用你说?当然越快越好了,可是法子呢,在哪里?空口白话哪个不会说。 老太太与明秀都紧皱着眉头各自想着办法,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只是老太太扫向明秀及香姨娘的目光越来越不耐烦。 香姨娘自进了屋后就没有怎么说话,这时看了看老太太与明秀,怯怯的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不知道可行吗?” 老太太看向她:“那就说啊,还等着做什么?” 香姨娘听到老太太的语气极为不耐烦,更是陪上了十二分的小心道:“我们可以妆扮成郡主府的侍女去找两个孩子啊,郡主府虽然大,可是我们有三个人呢,只要有一个人找到了不就可以了。” 老太太想了想看向明秀:“你认为呢?” 明秀点头:“这个法子不错,可以试一试。如果老太太找到了最好,当时便能同孩子去见郡主,表哥也就得救了;如果是我们二人找到了,回来后再同老太太去一次就可以了。” 老太太听到香姨娘的话后便认为可行,听到明秀也赞成便道:“行是行,可是如何装扮呢?” 香姨娘摇摇头,她刚刚能想到的办法也不过是凑巧想到罢了,哪里有什么详细的计划呢? 明秀看着香姨娘微微一撇嘴,本来对于香姨娘能想出主意来明秀就有些竟外,看到香姨娘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她不过是碰巧罢了,当然不会瞧得起她。 明秀又稍等了一下,看老太太更焦急了而香姨娘也是一筹莫展她才道:“老太太,让云娘悄悄去拿几套郡主府丫头们的旧衣服来也就是了。” 老太太叹气:“哪里去的找郡主府丫头们的旧衣服?这个院子里的丫头们可是年纪都小呢,我们几个人穿不上,就是穿得上一个院子里住着怕也是不行吧?” 明秀道:“当然不能拿这个院子丫头们的衣物,我来时看到那边院子中晾着许多的衣衫,一看就是下人的东西,我告诉云娘位置,让云娘去哪里取三套衣服来也就是了。” 老太太听了奇怪道:“你们怎么会看到那些东西?我来得时候可是仔细看过了郡主府的,虽然那个时候天色晚了些,可是并没有看到做杂务的院落啊?明秀你是不是看错了?” 明秀脸色有些涨红起来,香姨娘看她不说话只好自己答道:“老太太,我们是自郡主府后门进来的。” 老太太恍然,她这几日只担心儿子了,竟忘了以她们的身份怎么可以自正门进府呢?她们两个人可是妾,虽然明秀是以夫人自居,可是她明明白白就是一个妾。 老太太听到这里不再说这事儿,开始考虑偷衣衫的事情,她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如此说来倒是可行,只是不能让云娘去,这件事儿也绝不能同云娘提起。” 明秀和香姨娘这时才注意到云娘不在老太太身边,奇怪道:“云娘呢?怎么没有看到人?” 老太太也信不过这两个人,更主要的是她们二人同自己并不是一条心,所以也就没有把她怀疑云娘的事儿说出来,只吱唔道:“她有事儿出去了。” 老太太不说是这样想的:让这两个人知道云娘背叛了自己,只会让她们心中暗自高兴罢了,认为自己日后更是好欺。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却琢磨开了:郡主府里只有老太太和云娘二人,而现在云娘却不在老太太身旁,只留老太太自己在房里,八成是被老太太指使着做什么事儿去了,却不想让我们知道。 可是明秀转念又想到:不让云娘知道?这又有些不对了,嗯,会不会是云娘做了什么事儿失去了老太太的欢心呢?老太太已经不再相信她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太好了。 明秀琢磨出来后也不露声色,如果得救日子就长久着呢,到时还怕看不出来云娘的事儿?她现在最着急的事儿是如何能救得出来贵祺,最好是能保住他的爵位,不然她就是做了正妻也没有意思。 不管怎么说,这衣服总有人要去偷才行,不可能让老太太去,明秀和香姨娘嘛,当然是香姨娘去了。 老太太三个人现在的情形是来喜儿有意安排的,先把云娘调开了,然后接明秀二人来的时候,没有让她们带任何一个丫头婆子过来——这样她们想做什么事儿只能自己来,无人可以代劳。 可是如何才能出了这屋子而不被人发现呢?老太太三人又开始伤脑筋了,看得外面树上监视的柳大郎一个劲儿的打哈欠:这三个妇人就不能想个高明些的主意,也让他们做事儿能提起些精神来? 明秀想了想道:“看这天色应该快要用晚饭了,一会儿我故意摔破个碗盏什么的,再挑惕一下饭菜的口味,吸引住这屋里屋外人的注意,你便偷偷溜出去好了。” 顿了一下,明秀不放心的道:“你回来的时候,不要拿着衣服光明正大的进来,要先偷偷溜到窗下,把衣服扔进屋里,然后再自门走进屋来;这样做就算她们疑心你怎么会自外面进来,可是你两手空空的,她们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不是?” 香姨娘暗暗咬咬牙答应了:她现在没有办法,贵祺如果在天牢里出不来,她们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她现在只能忍气吐声的听明秀对她指手划脚。 老太太三人按商议好的行事,居然非常顺利的让香姨娘溜出去了屋子,老太太心里有了一分的底儿:看来明秀还是有些主意。 老太太便和明秀安心的坐下来用晚饭了,她们根本没有等香姨娘,不过老太太还好些,知道给香姨娘留出两道菜来;明秀根本就没有想过香姨娘是不是会肚子饿,她是饿了的,所以坐下用得极香甜。 老太太因为担心贵祺,所以胃口不好吃不下什么东西,看明秀吃得香甜便心中有气儿,只是现在她无人可用只能暂时忍下。 香姨娘带着满肚子的气儿出了屋子,她躲躲闪闪的走出老太太所住的院子,然后按记忆去找那个做杂务的院子,可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走了很多冤枉路才找到。 香姨娘能找到杂务院儿,还是因为柳二郎实在是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笨了些,照她这样找到天亮也不一定能找到杂务院儿,杂务院儿的人手岂不是白安排了吗?于是他让巡逻的侍卫们走到香姨娘的附近时就提提杂务院,随口说出方向来指点一下香姨娘,香姨娘这才找到了杂务院儿。 香姨娘到了杂务院儿外面小心的四处看过没有人,这才溜到院门口探头向里瞧了一眼:啊?没有衣服了。她也不看看天色,已经黑透了还可能晾着衣服么? 不过香姨娘马上又发现那些衣服被收起放在了屋檐下的方凳上,她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屋子里倒是有灯光,不过却没有人出来。 香姨娘躲闪着到了房子窗下,捅破了窗纸看了看屋子里面:几个丫头婆子正说笑着吃东西呢。她便放下了心,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衣服前,伸手拿了起来借着灯光看了看,拿了两套丫头服色一套婆子服色的衣物抬腿就走。 香姨娘抱着衣物刚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什么人?” 香姨娘听了哪里敢回话,急忙低头向院门跑过去。脆生生的声音立即喊了起来:“有贼啊,抓贼啊!” 香姨娘已经快要跑到院子门口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在平平的地上儿就跌倒了,然后后面就追上来了几个婆子丫头,不由分说就对着她一顿打:有用扫帚的,也有用木棍的,可是打在她身上哪个也不轻。 树上的柳二郎拍拍手,他刚刚在手上把玩的小石子现在已经不在他手上了,正躺在香姨娘的脚边儿上。柳二郎还在心里叹息:居然还有如此笨的女人,还真是造化弄人。 香姨娘扑倒在地上,因为身前有衣物倒也没有受伤,她挣扎着把衣服盖在了头脸上:不能让人看到她是谁啊。 几个丫头婆子打了好一会儿,许是累了便慢慢的停了下来;婆子们坐倒在一旁的石头上道:“你这个人想来是赌钱的、或是家中有吃软饭的,不然偷了这么几套衣物就当了也不值几个钱。” 另一个婆子道:“也不一定,说不定府里还丢了什么值钱的物什,我们只是不知道罢了,倒要好好问问才行。” 便有一个小丫头伸手去拉香姨娘:“我倒要看看你是谁,居然来偷我们这些下人们的衣服;说吧,你是不是还偷了什么其它的值钱物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一 姨娘的份内事儿 香姨娘当然不能让人知道她是谁,借力起身后一把推开了小丫头就跑了出去,几个丫头婆子佯装追了几步便停下了,然后相视一笑就回去了。 真要知道她是谁用得着拉她起来看吗?只要把衣服夺回来也就看到她的脸了。 香姨娘是一个劲儿向前的跑,见弯就转,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了才停下。停下喘了几口气后,她向后面看了看没有人跟上来便放下了一半儿的心。香姨娘休息了一下后,发现了她根本就迷了路,不知道身处的地方儿是哪里。 幸好又过来了一队巡逻的侍卫,他们的聊天让香姨娘终于又确定了方向,又经过了千辛万苦之后,香姨娘才回到了老太太住的院子,躲闪着到了窗下把衣物扔了进去,便大摇大摆着向屋门走去。守在门口的小丫头们看到香姨娘先是一愣,然后就是强忍着没有笑出来,憋得个个脸色通红神色古怪。 香姨娘看小丫头们的古怪神色也没有多想,进了屋子后明秀放肆的大笑才让她检视自己:浑身上下不是土就是草屑,在铜盆的水中她还看到自己头上也全部都是横七竖信的杂草,钗环凌乱的不成样子。 香姨娘终于知道小丫头们为什么神情那么古怪了,她‘腾’的羞红了一张脸。对于明秀的张狂,她是没有一点儿办法,只能自己先去内室收拾一下了。 老太太看明秀如此大笑,非常不满的冷冷喝道:“你们老爷还在天牢中受苦,这可全是你明秀的功劳,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明秀这才敛声息气的站到一旁,不敢再有大的声响。老太太却不放过她,冷冷的道:“香丫头取回来了衣物,你还不去拿来给我看看,难道要让我亲自去取不成?” 明秀虽然不忿自己被当做了使唤丫头,可是她们屋子里还真没有人伺侯,只能她自己去了。 老太太为了避人耳目也到了内室中,明秀取了窗下的衣物过来摆在了桌子上。 老太太看了看,衣物半旧的样子,只是却满是尘土便皱了皱眉:“香丫头,你怎么连这么点儿事儿也做不好?不过是让你去取几件衣服,为什么不拣两件干净的呢?” 香姨娘委屈的两眼含泪:“老太太,这些衣物都是洗干净的,只是我拿衣物时被人发现后推倒打了一顿,才弄得衣服沾了灰尘,后来还是我机警趁她们打累的时候跑了出来,不然现在早已经被捉到郡主面前去了。” 老太太听到香姨娘被人看到了心里一惊:“你不是被人追回来的吧?” 香姨娘摇头:“我转了几个弯后,那些人就没有再追上来了。” 老太太和明秀这才松了一口气,至于香姨娘被打的如何倒没有一个人问一问,这让香姨娘更是委屈。到香姨娘吃着冰凉的饭菜时,那委屈的泪水可就再也忍不住了。 香姨娘也是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被打得后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痛,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安慰她、或是问问她伤得重不重。 香姨娘在这一刻忽然感觉,侯爷府倒真不似自己的家,府里的人没有一个人真心关心她、在意她。 老太太和明秀却没有注意到香姨娘在流泪,她们正在商量什么时候出去探访孩子们的住处好,最后老太太实在是等不及了,决定马上就换了衣服出去。 明秀摇头道:“老太太,香姨娘被人捉住了,郡主府里应该会紧张些吧?依我看还是明天去的好。” 老太太不同意:“明天?那怎么可以,明天白日里是不可能的,要天色暗下来才可以,我哪里能等得到那个时候?不行,我们还是现在就去的好。不过就是几件下人的衣物,我想郡主府里不会因此而紧张起来。” 明秀道:“老太太,我们现在只有这么一个法子,还是稳妥些的好;如果万一我们被发现了,那么真得就没有法子可想了。” 老太太一拍桌子发了脾气:“不行,不行,你就知道不行,你是不着急啊,你高床软枕的,吃香的喝辣的,哪里会着急?不要忘了,你们老爷眼下正在天牢里吃牢饭呢!” 明秀对于老太太的一意孤行非常不满也不屑:怪不得当初会被人赶出了府去,就她这点儿耐性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明秀担心贵祺的性命只在于贵祺关系着她的地位,她的将来;至于其它的,明秀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贵祺会不会受罪,会不会吃苦,明秀压根都没有想过。 其实,就是贵祺四肢残了,只要有口气儿,他还是侯爷,对于明秀来说就足够了;不,应该说更好:府里就只有她一个真正的主人了,老太太她还会理会?不赶老太太出去就不错了。 明秀无法说服老太太,只能转头去寻求香姨娘的支持:“喂,香姨娘,你说是不是明天去比较好。”她对待香姨娘就没有客气过,这个女人对于她来说,自第一天就没有放在眼里过。 香姨娘的心冷了一半儿,不过她救贵祺的心倒是更盛了:只有贵祺出了牢笼,她才可以在侯爷府中活得像个人,否则她不就是人家的一个使唤丫头? 听到明秀的话后,香姨娘偷偷试了试泪:“我认为今天晚上去比较好。” 香姨娘还是知道她现在流泪,不但不会让老太太怜惜,反而会让老太太更恼她:只关心自己,不知道担心你们老爷,老太太一准儿会这样骂她。 明秀被香姨娘这一句话咽到了,她自毒粮的事儿出了后,就知道香姨娘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只要她做什么香姨娘一定会学着做;本来她认为香姨娘会认同她的主意,没有想到香姨娘却支持老太太。 老太太看了香姨娘一眼:“还好,你们老爷总算没有白疼你一回,总算还有人知道心疼他受苦啊。”老太太说完还不忘瞪明秀一眼。 明秀想了想还是感觉不能冒险,万一要是事败,贵祺可就真得救不出来了,到时候她自己岂不是也死定了?明秀决定同老太太讲讲道理:“老太太,您就听秀儿说一说好不好?” 老太太正想喝斥明秀,帘子挑开来喜儿走进了屋子:“老太太好。” 老太太不能再训斥明秀,只能换上了笑脸:“来总管来了。” 来喜儿看了看老太太以及明秀、香姨娘后说道:“老奴来得不会不是时候吧?如果老太太同姨娘们有事儿,老奴过一会儿再来就是。” 老太太勉强一笑:“哪有什么事儿,不过就是她们淘气我说两句罢了。来总管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就是,不用理会她们两个。” 来喜儿道:“那老奴就说了啊,老太太早上不是说想少爷姑娘们,让老奴带少爷姑娘过来——” 老太太一喜:“孩子们来了?在哪里?” 来喜儿略微欠了欠身子:“老太太,不是这样的,老奴来就是为了告诉老太太一声,少爷姑娘今天来不了了。” 老太太心一下了就沉了下去,她非常失望的问道:“为什么?孩子们不是只有上半晌上学么?” 来喜儿笑眯眯的道:“老太太,那只是原来,后来少爷姑娘进宫伴读,每日早早就要进宫的,下半晌在家还要再学会儿东西,现在不过是因为刚刚回京,所以没有进宫伴读;可是少爷姑娘们回来后没有进宫,太后却想得紧了,今儿就被太后接到宫里去,刚刚送来信儿,说是今天晚上就住在太后那儿不回来了。” 老太太心更是沉到了谷底:“那孩子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府?” 来喜儿道:“明日就回来了,老奴这不是怕老太太久等吗,所以过来同老太太说一声。” 老太太点点头:“我知道了,有劳来总管了。明秀,给来总管些银两去吃杯茶。” 来喜儿倒也不推辞:“老奴谢老太太的赏。” 明秀听到这里知道不给是不行了,可是老太太却并没有给过她一分银子,现在却要她赏人银两,岂不是要取自己的银子?可是来喜儿就站在那里笑眯眯的等着,明秀咬咬牙,自袖中取了五两银子出来:“总管辛苦了,去吃杯茶吧。” 来喜儿接了过来:“谢谢这位姨娘了。” 明秀的脸儿一下就绿了——如果不是她的银子也就罢了,可是她自己拿银子出来赏人,却换来一声‘姨娘’,让她如何能受得了?但是来喜儿已经不看她,转身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要是没有其它的吩咐,那老奴就告退了。” 老太太点点头:“孩子们回来后,还劳烦来总管给带到老身这里来,老身实在是想念他们想得紧了;还有,明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郡主有空闲?” 来喜儿还是一直以来的笑脸儿:“少爷姑娘的事儿老奴记下了,只是郡主嘛,明儿可能还会比较忙呢,老奴猜想着八成儿是脱不开身子。” 明秀绿着一张脸道:“郡主这两日为什么这么忙,就是一小会儿的空闲也没有吗?老太太可是郡主的婆母,这样慢待不怕世人说闲话吗?” 明秀感觉自己实在是忍无可忍,一个太监居然如此同她说话,怎么可以就此算了呢?她终于等到了来喜儿的话缝儿:如果不给这个太监点儿利害,他还真不当自己是碟子菜! 来喜儿看向明秀:“郡主忙什么我一个奴才是不敢过问的,要不这位姨娘明儿上去侍候着,也就知道郡主忙些什么了,说起来侍候郡主也是姨娘的份内事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二 来喜儿的诱饵 明秀听到来喜儿的话后脸更绿了,她哼道:“我不是姨娘,请这位公公口下留德。” 来喜儿笑眯眯的道:“哦?是吗?那倒是我失礼了;只是我实在不知道李侯爷还有一位拜过宗祠的夫人,请问这位夫人是哪里人氏?何时进的侯爷府,何时拜祭的李氏祖先?” 明秀被咽的说不出话来,老太太却像没有听到一样,也不为她解围,而来喜儿却一直等着她的回话。 明秀的脸不绿了,她的脸红了,而且是越来越红,最后涨得都有些发紫了。她吱唔了起来:“嗯,那个,嗯——”可是就是说不个所以然来。 来喜儿还是一脸诚恳的看着明秀:“这位夫人,老奴在等着给你请安呢,请您赐下个姓氏也好称呼。” 明秀实在是躲不过去只能道:“我是老太太嫡亲的外甥女儿,侯爷今年大门抬进府的秀夫人。” 来喜儿听到这里却不笑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几眼:“原来就是你啊,我倒是听说过,不过没有听说过你是夫人,就是前儿李氏宗族的族长来时还曾再三强调你是一个通房丫头。现在居然到我们郡主府里充起了夫人,哼哼,胆子不小啊!你以为我们郡主府好欺是不是?” 明秀听了来喜儿的话脸一下子又白了:她连日担心自身的安危,绞尽脑汁的想法子救贵祺,还真就一时间忘了郡主手里有她的罪证;现在被来喜儿一句句的郡主府给提醒的想起来了,她的冷汗当下便出了一身。 来喜儿却不放过她,冷冷一笑后接着说道:“你可拜过了祠堂?你可曾入过了族谱?哦,我忘了,现在不用了,现在只要侯爷大人承认你是夫人,你还真就是夫人了;不过,这却要等毒粮的案子与大理寺的案子结了以后才能说了。啊,也不对,还要我们郡主同意才行啊。你说,是不是?” 明秀哪里是来喜儿的对手,她被一个来喜儿三言两语就戏弄得脸绿了再绿,绿完就红,红完还变得白了。她的小心肝是先被气得发疼,然后就是羞愧的跳动加快,最后被吓得几乎麻痹没有了跳动。 香姨娘在一旁听得可是极为出气:这个狐媚子也有今天,好啊,真是太好了。 老太太听到被宗族除名的事儿,她的脸色也涨红起来,咳了两声后道:“来总管,不必同她一般见识。今儿有劳总管了,慢走,我老婆子就不送了。” 老太太也知道再说下去,来喜儿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还是早早送他走的好,免得自取其辱。 来喜儿转身对着老太太又是笑眯眯的样子:“那老奴就先告退了,老太太有什么事儿使丫头们去叫老奴就是。” 来喜儿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身说道:“对了,老太太,刚刚忘了说。老奴有一个朋友在大理寺,虽然官儿不大,不过倒可以让人进去探探大牢中的人;老奴想老太太一定担心侯爷,所以跟老太太您说一声儿,如果您想去探探侯爷,老奴可以安排一下。” 老太太听到来喜儿的话,一激动站了起来:“来、来总管,你此话可是当真?” 来喜儿眯着眼睛:“当然当真,老奴哪敢戏耍老太太呢?我们郡主可是您的儿媳妇,我们做奴才的能不好好侍候老太太,想法子为老太太解忧吗?老奴这也是急老太太之所急啊。” 老太太激动的都有些站不稳,她伸出一手扶住椅子才稳住了自己:“来总管,那、那什么时候可以去,可以去大理寺探人?”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随时。” 老太太激动的道:“明日,明日可不可以?” 来喜儿道:“当然,只要老太太想去,老奴便去安排就是。” 老太太又道:“可是需要打点什么?来总管直管说就是。” 来喜儿一笑:“老奴不说,老太太也是明白的,总是要打点一二的。” 老太太连连点头:“这是一定的一定的,明秀——” 明秀这个时候却咳了一声:“老太太,我们不准备些东西带给表哥吗?什么时候去我看还是到时再定吧,反正来总管也说随时都可以的。” 明秀听老太太的意思,这个打点的银子还要她拿出来给来喜儿,这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就能打发的了,所以她才阻了老太太的话不让她说下去。笑话,凭什么银子都让她来出?老太太又不是没有银子。 来喜儿听到明秀的话后,眼睛眯得更小了:“姨娘说得有理,老太太不必太过着紧,等准备好东西再使个小丫头来知会老奴一声就可以了。那么老奴就告退了,老太太早些安歇吧。” 说完来喜儿不等老太太说话,他转身真的走了;老太太一句:“且慢”还没有出口,来喜儿已经踏出了屋门——他本来就站在门口。 老太太没有能叫住来喜儿急怒下看向明秀:“你倒底是什么意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不要忘了,现在做主的人还是我!” 明秀被老太太三番五次蛮不讲理的训斥弄得火大了起来,她用力忍啊忍得才忍了下去:“老太太,您听秀儿说好不好?您忘了还要去找那两个孩子们吗?就算我们去见了表哥,可是找不到两个孩子,我们也救不出表哥啊。可是我们还没有商议好什么时候、倒底怎样去找两个孩子,如何能定下去探表哥的时间?” 明秀现在对于老太太不只是怨恨,而且厌恶到极点了:不明白事情轻重也就罢了,还硬要做主不听人言。 老太太听到明秀的话后也明白了过来,只是刚刚听到来喜儿的话后,她担心儿子想知道儿子境况的心思压倒了一切。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对,我刚刚是太急于见到祺儿了,唉——”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夜色道:“自你们老爷去了大理寺,我哪里睡得着吃得下?我时时都在想,祺儿在大牢着睡得是什么?吃得是什么?他可曾被薄待?” 老太太转过头来看了看明秀,又看了看香姨娘:“所以听到可以去探你们老爷便再也忍不住了。秀儿,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应该找到两个孩子,这才是重中之重。” 香姨娘看了看明秀对老太太道:“老太太,听刚刚那个公公说,两个孩子今天晚上根本不在府中;明儿白日里我们也没有事情可以做,要找孩子也要等晚上啊,不如明日我们就去看看老爷吧,香儿、香儿也是心焦的很。” 明秀不让老太太去探贵祺的意思,就是怕老太太见到贵祺的惨状,会不顾一切的只求救出贵祺来,对于其它都不在意了:如果贵祺只保得一条命还有什么用?他不是侯爷了,那她日后哪还有诰命可期? 明秀一听到香姨娘的话就想掐死她:这个女人今天两次坏她的事儿。明秀哼了一声道:“明日没有事儿?我们不用再去求求郡主吗?求郡主救人,现在不可能一次就能求下来的,我想我们要日日前去才能让郡主心软下来。” 明秀想着法子阻拦老太太去探贵祺,贵祺在天牢里有什么好探的?想也知道是什么情形了,就是看到了又能怎么样?那可是天牢,她们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侯爷府,能有什么法子让贵祺好过一些,还不如眼不见为净的好。 老太太实在是想去探贵祺的,可是她也想能尽快的救出贵祺来,所以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明秀看老太太没有说话就继续道:“依郡主的性子,我看不如施个苦肉计。老太太跪到她的房外,不吃不喝就那么跪着,郡主一定不会任老太太这样下去的,那么只能答应相救表哥了。不然的话,世人也会骂她不孝,居然让婆母这样跪着苦求也不理不睬。” 香姨娘看着明秀:“秀夫人,您怎么可以让老太太这样去做?老太太的身子原本就不好,那禁得起如此折腾?你为什么不去这样求郡主?” 香姨娘今天晚上对于明秀实在是恨极,所以事事处处拿到她的错处就要发作她一次。 明秀冷冷的说道:“我?我在人家眼里不过是个姨娘,同你一样的身份,我和你就跪死在屋外人家也不会理会,世上也不会有几个人为我们说话的。倒是老太太就不同了,所以只有老太太去才管用。” 老太太听到明秀的话后若有所思,但是她想了一想后道:“如果这样做了那就是在胁迫郡主了,就算这一次救下了你们老爷,怕日后也不会再同我们有来往了。嗯,一个弄不好,激得郡主同你们老爷和离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明秀巴不得红衣同贵祺可以和离呢,她根本不在乎;香姨娘也不在乎,没有了红衣在上头压着,她也可以早早上位了。 明秀道:“现在哪顾得了那么许多?只要能救下表哥就可以。” 香姨娘也道:“香儿也感觉只要能救下老爷就好,老爷在大理寺中,香儿心里不踏实的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三 恶梦的继续 老太太看了看明秀二人,她非常不满: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两个女人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如何能扶正,而不是好好想想怎样救她们的男人。老太太的声音不觉又冷了下来:“我们府里现在不能没有了郡主,你们知道不知道?难道你们忘了我们已经被宗里除名了?如果没有了郡主,我们绝对不可能重新回到族里,也不可能再在京城站得住脚跟。你们老爷是一定要救的,可是以后的日子不过了吗?要过日子就要依靠郡主才可以,所以不要万不得已,不要逼得郡主与我们撕破了脸!” 明秀撇了撇嘴,不过再也不敢说什么:祸事儿都与她有关,她还是在老太太说这种话的时候少说两句的好,不然一定会被老太太发作一通的。 香姨娘轻轻问道:“老太太的意思是?” 老太太哼了一声:“明儿我们还是先去看你们老爷吧,晚上再去找两个孩子;这样什么事儿也不会耽搁,唉,我实在是不放心祺儿啊。”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明儿我们三人一起去吗?”其实她想说得是,老太太您就不用去了,我和香姨娘去就可以了,不过她看老太太的神色不太对,才没有敢说出来。 老太太起身:“到时再说吧,这个要问过人家来总管才能定。”她向内室走去:“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过来伺候我歇下吧。” 明秀愣了愣才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现在她是名符其实的丫头啊。 不过老太太还是不高兴:这两个人在娘家的时候可都是大小姐,哪侍候过人?更何况她们伺候的人是老太太又不是贵祺,所以更不会尽心尽力,老太太哪能舒服的了? 老太太好不容易躺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所有的事儿都在她的脑袋中打转儿,她的儿子,她的侯爷府,她的日后,所有这一切让她如何能睡着? 明秀和香姨娘两个人在外面屋中,为谁给老太太守夜而发生了争执,最后决定由香姨娘守第一晚,明晚由明秀来。 香姨娘到内室小床去睡了,不过她哪里是守夜,一躺下就睡得死死的。半夜老太太口渴喊了她两次,都没有叫得醒她,只能自己起身取凉茶喝了些。 明秀却更着恼了,她找来找去,也只有丫头们的床铺,根本再没有主子们睡得床。她叫小丫头来,让她去安排,可是小丫头直摇头:“这个院子一直都是这样的,就是取了主子用得东西来,也没有地方安置。” 明秀气得不轻,最后只能让小丫头把榻抬到了老太太的外屋,凑和着睡下了。她当然睡得极为不舒服,实在是有些后悔没有去给老太太守夜。 一早起来,还就是香姨娘精神是好的。老太太因为半夜起身有些着凉,又吃了些凉茶肚子也不舒服;而明秀却睡得腰酸腿痛,没有半点儿精气神儿。 老太太现在终于知道云娘就算是有什么不是,现在也不是同她置气的时候:云娘在的时候,她哪里会因为半夜喝茶的小事儿而生病?可是云娘倒底去哪里了,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呢?老太太开始想云娘的好儿了。 老太太草草吃了一些东西,便要出去买些东西去探贵祺,明秀劝她:“老太太,您还是在屋子里多躺躺,叫个大夫过来瞧瞧的好,万一您要是病重了可就不好了。” 老太太不听:“没什么大事儿,我们现在就去吧。”明秀再三苦劝无果只能随着她一同出门置买东西。 贵祺对着两窝头一碗粥哭完后,也只吃了一个窝头就再也吃不下去了:这个东西太难以下咽了,他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要被窝头弄伤了。便又去喝那个粥,可是只一口他便喝不下去了,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一股子怪味儿? 他便起身又把饭食拿到了桌子上,也没有同老人说话自己回身就上了床躺下。老人听到声响看到桌上的吃食便坐了起来,看了看贵祺哼了一声,知道是贵祺吃不下去也不多话,过去自坐了大嚼了起来:富家子弟他见多了,没有几日他们是吃不下这些粗食,等饿他们饿得狠了,自来就会吃下去的,不必人操心。 贵祺也许是同老人闹了那一场累坏了,也许是因为两夜没有怎么合眼,实在是困倦的狠了,总之,他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不过他睡到了半夜便醒了过来:这床实在是太硬了些,睡昨他着实是不舒服;而且他因为床上的被子有一股子霉味儿所以没有用,现在已经入秋半夜里冷了起来,他也是被冷醒的。 贵祺坐了起来,听着老人的打呼声,看看昏暗的牢狱,他再也没有睡意,又开始担心自身。不过坐在床上呆想实在是有些冷,他便站了起来走动一下。他转了两圈就又烦燥起来:倒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娘亲倒底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还没有救他出去呢? 他越是烦燥身上反倒越痒了起来,他抓了抓,可是越抓越痒,最后他感觉身上似乎有小虫子在爬似的,这样一来他更是烦燥,坐在桌子旁不自禁的捶了一下桌子。 虽然大牢中还是有人在哭闹,可是必竟比起白日来要清净不少,贵祺捶这一下桌子声响就显得多少大些。 老人被吵醒了,他刚骂了一句:“你要死啊!搅了老子睡觉——”下面的话还没有骂出来,狱卒已经过来了,睡眼朦胧的喝道:“哪个要找死呢?给老子站出来,老子让他到刑具室里呆一晚上去!” 老人指着贵祺道:“大人,大人,就是这个人找死呢。”说完乐不可支的看着贵祺,等着他倒霉。 狱卒看了看贵祺,又看了一眼牢门上的名字:“我道是哪个这么大胆,原来是侯爷大人啊;看来是我们招呼不周,让侯爷大人生气了,那好,就让我来好好招呼一下侯爷大人吧。来人,快来人,都睡死过去了吗?快来人!” 狱卒语声刚落,便又跑过来两个狱卒:“老张,你大半夜不睡觉,鬼叫什么!” 前头的狱卒对着门上的名字呶了呶嘴:“哪,不就是我们的李侯爷李大人嫌我们招呼不周,在拍桌子发脾气嘛,所以叫你们过来好好招呼一下我们李侯爷。” 后来的两个狱卒看了一眼门上的名字后,又看了看贵祺:“这样啊,当然要好好招呼一下才可以了。” 这些狱卒都已经得到了大理寺卿的命令,要待李侯爷大人‘一视同仁’,狱卒们当然不会同贵祺客气了,而且是狱卒们人人都知道的人物了——能被大理寺卿亲自关照的人物还真的不多。如果不是大理寺卿特意嘱咐过不可以待贵祺过份,贵祺受的罪过还要大得多。 说着话三个人就把贵祺自牢中弄了出来,推推搡搡的就把他弄进了一个屋子里,屋子里全是一些奇奇怪怪东西,有一些贵祺是认识的,有一些是不认识的,可是不管他认识不认识的东西,他都知道这是刑具。 贵祺看了看阴森的屋子,打量了一下血迹斑斑的刑具后,浑身哆嗦了起来:这些人不会私自对他用刑吧?怎么说他也算得上是个钦犯吧?没有皇上的旨意,他们有可以对他用刑。 被唤作老张的狱卒看了一眼贵祺,笑了:“侯爷大人在害怕吗?不是吧?” 另外两个人听到了看向贵祺也大笑起来,贵祺的脸色已经吓得发白了。 贵祺强自镇定了一下,嘴里还在强硬道:“你们想做什么?没有皇上的旨意你们也敢乱用私刑?” 老张大笑:“呦,这语气还挺大?您放心,你可以算半个钦犯了,我们哪敢对您用私刑呵,我们大理寺可是最讲规矩的地儿。不过,瞧瞧你现在吓得这个德行,就你这么个熊样还能做侯爷,我呸!” 贵祺被老张这么一说倒涨了三分胆气,再怎么说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不过这阴森森的屋子还是让人胆寒的:“你们倒底想怎么样?” 老张没有再理会贵祺,只是同另外两个人一起把他的双手用铁链吊了起来,一直吊到贵祺踮着脚尖才能站着的高度为止,然后三个人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转身锁上门走了。 贵祺被吊了一会儿就出了汗:这样吊着实在是太受罪了,不踮着脚,铁链拉得胳膊生疼生疼的,踮着脚可是又踮不久。 贵祺这时才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好好在床上躺着,为什么要起来在牢笼中转来转去的;那牢笼就是在让人再难受,也比现在好太多太多了。 不只是累,一会儿贵祺又感觉身上的小虫子在爬、在咬他,这痒的难受可偏又没有法子可以去挠。 再过了一会儿,贵祺又开始感觉到害怕了,这个屋子里阴森森的,只有炉中的一点点火光:这个屋子里应该死过不少人吧? 有了这个想法后,贵祺就算不想去想它,它也会钻进贵祺的脑子里。 这样的一夜过去,到狱卒来弄他回去时,贵祺已经快要晕过去了。他的胳膊已经被铁链磨破了,脚也已经麻木的没有了感觉,而且惊惧更让他的精神恍惚起来。 狱卒拖起他就走,然后把他扔进了牢笼中,关上牢门转身自去了,从头到尾没有理会贵祺一句话。不过,牢笼门旁倒有他的那一份饭食,一点儿也不曾少。老人虽然半躺在床上一直盯着那饭食,却没有过来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四 母子相见 倒不是老人不想过来抢,只是狱卒特特过来:不许老人今天早上抢贵祺的饭食。狱卒如此做是因为大理寺卿的嘱咐,不想让贵祺在狱中出了什么事儿。 贵祺趴在地上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呜咽了起来:这里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啊,这里根本就是地狱! 老人在床上看看那饭食再看看贵祺,可是贵祺只是一劲儿哭,根本不理会那饭。老人终于又一次被贵祺弄烦了:“你哭什么?我听那狱卒说,你是因为谋逆进来的,就受了这么一点儿小罪就哭成这样,你算不算个男人?” 贵祺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不济事儿,他本来以为自己是骨头极为硬朗的人,就是人家把头给他扭下来,他也不会掉一滴泪的。可是只不过吊了他半晚,他就已经挺不住了,原来他不是做名流青史的料儿,他现在才发现。 老人看他还哭,就看了看那饭食:“你吃不吃?不吃我就吃了啊,就当作是你烦我的陪礼好了,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贵祺当然已经饿了,听到老人说这话后,他不哭了,连泪也来不及拭就急忙把饭食抢到自己面前。然后他试了试泪后开始吃了起来,不过一样的难以下咽,他勉强吃了一个窝头后,肚子不太饿了就再也吃不下了。 贵祺看了看手中剩下的窝头,堵气的把它扔在了地上,就爬起来踉踉跄跄向自己的床走去。 老人狠狠瞪了贵祺一眼:“你就该活活被饿死!落到如此境地了,自己不要的东西居然也不好好留给我,你这种人就该不得好死!” 老人一面说着一面下床把窝头拣了起来吹了吹灰尘,又取了那碗粥过去吃喝起来,不再理会贵祺。 贵祺听到老人的话什么反应也没有,他现在只想能好好躺一会儿,好好的睡一觉,这半夜实在是累苦了他。贵祺睡得正香时,被老人给推醒了,老人说话居然也客气了三分:“快醒醒,你们家里来人看你了。” 贵祺听到这句话,立时就翻身坐了起来,可是用力太猛碰到了身上的伤,痛得忍不住惨叫了一声。老太太哭喊的声音立时便传了过来:“祺儿——!” 贵祺听到母亲的声音那真是如同在梦中一样,转头看向牢门处,看到老太太同明秀及香姨娘站在那里,他激动之下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娘亲——!” 虽然不过只是过了两日,可是对于贵祺来说简直就如同生死相别了一次一样,他猛然见到母亲,那真是悲从中来,眼泪当然是忍也忍不住了。他实在是受够了,他实在是再也无法忍受这大牢里的日子,他受的苦实在想让人知道。 贵祺扑到牢门处,同母亲隔着牢宠的柱子抱在了一处大哭起来。香姨娘看到贵祺的样子心下也有了一分不忍,可是明秀却只有极度的厌恶:这就是她的丈夫吗?居然如此窝囊!不过只是在大牢里过了两日罢了,居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哭起来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 哭了一会儿,老太太在贵祺头上摸来摸去:“祺儿,你受苦了!你没事儿吧,你倒底哪里痛,刚刚为什么叫得那么凄惨,是不是他们打你了?可是打伤了哪里?” 贵祺拭了拭泪道:“没什么,只是被狱中的人打了一顿,还有就是手腕受了伤,其它的还好。”然后他急急的道:“娘亲,你是不是来接我出去的?是不是?” 老太太哭道:“祺儿,娘亲错了,祺儿,娘亲害了你啊。” 贵祺只是一径问:“我是不是能回家了,是不是能回家了?”老太太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还能答他的话?明秀看贵祺不停的问,非常不耐烦的道:“哪有那么容易,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你安心再住几日,我们会好好去求郡主的。” 贵祺听到不能出去就已经非常着急了,再看到明秀一脸的不耐烦,贵祺也不是傻子,他当然听出了明秀话语中对他的不敬,当下便大怒起来。 贵祺一伸手抓住了明秀的衣服,把她拽了过来,然后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头发就开始打了起来,边打边骂她:“你个贱人居然用这种口气同我说话,我打死你!不是你这个贱人,我能到这天牢中受罪?你居然还敢轻视于我,我有今日不都是你害的?我打死你个祸根,大家都落个清静!” 明秀挣脱不得,老太太只顾着哭贵祺受苦,再说她也听到了明秀的话,恨不能扇她两个耳光呢,又怎么会拦住贵祺呢?香姨娘当然是不会管,她还盼着贵祺能把明秀打死才好呢。狱中的老人看戏看得正有趣儿,他也不会管闲事儿。狱卒们早得了嘱托,根本当这些吵闹没有发生,看也不向这里看一眼。没有一个人劝阻下,明秀就被贵祺打了一个鼻青脸肿,头发也被撕扯掉了很多,头皮上已经见了血渍。 明秀几番挣扎都抵不上贵祺的力气,便开始求饶:“表哥,我错了,不要再打了,表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明秀已经被贵祺打过一次,这一次比起上次来打得更凶,她更害怕了,不住口的求起饶来。 贵祺根本不听,他在牢笼中打得不顺劲儿,就拉着明秀的头向牢笼的柱子上撞,直到他打累了才停了下来,却拽着明秀的头发不放:“你这个贱人,害得我这般模样,居然还敢讥讽于我,等我歇一歇必要打死你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明秀哭求道:“表哥,我在想法子救你啊,一直在想法子;只是郡主一直不同意,我们今儿才不能接表哥回家的,表哥,你就饶了我吧,我真得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会想法子接表哥回家的,表哥你就饶了我吧。” 贵祺听到红衣不救他,心中的怒火又升了起来:“那也是贱人,我落得如此地步,也是她害的,居然还不救我?我打死你!” 红衣他当然是打不不到的,所以他只能找明秀出气,一面骂着红衣一面打着明秀。明秀无论如何求情,贵祺也是打个不休,直到他累得实在没有力气了:“我在这儿受苦受罪都是你们害的,可是你们这些祸根儿,一个一个都吃得好睡得饱,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吃不饱睡不着,为什么不是你们来受罪?应该是你们来受罪才对!” 贵祺又看向了老太太:“娘亲,我不要在这里了,一天也不想,一日也不想,娘亲,你救救儿子吧。儿子再在这里待下去,娘亲,你就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老太太听到贵祺没有吃饱的话,就已经哭得不行了,再听到贵祺说‘再也见不到儿子了’更是哭了一个上气儿不接下气。香姨娘看老太太这个样子叹了口气,看看贵祺就走到一旁去取吃得东西过来。老太太只管拉着贵祺的衣袖是一个劲儿的哭,说不出来一句话。 香姨娘取了食盒过来,一样一样摆开:“老爷,用些吧,您——,受苦了。”说着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来,她还是要在贵祺面前买好的,就是不图日后,也图现在不要被贵祺暴打啊。 贵祺根本就没有听到香姨娘在说什么,当他看到肉、看到包子馒头时,他什么也顾不得了,伸手拿起来一只鸡就大嚼起来,哪里还有半丝教养?那吃相比个农夫都不如啊。 贵祺吃了半只鸡后才恢复过来,接过香姨娘递来的毛巾擦过了手,才用筷子吃喝了起来。 老太太看贵祺风卷残云的吃饭样子,终于哭晕了过去:她心疼坏了,也后悔坏了——是她把儿子送到这里来受罪的。 香姨娘手忙脚乱的救醒了老太太,明秀虽然看似也在一旁帮忙,可是只有在老太太真的醒了过来的时候,她才真伸手帮忙拍了拍老太太的背,先开始她不过只是佯装在忙乱罢了:贵祺如此的打她,老太太居然一句话也不为她说,她恨不得老太太死在当场呢,看贵祺不敢不敢这样对她?哼! 老太太醒了以后拉着贵祺的手:“儿啊,为娘的害了你啊。你放心,不管如何,我都要想法子让你尽快自这大牢里出去。儿啊,你看看你,只两天功夫居然就成了这个样子,心疼死娘亲了。” 贵祺拉着老太太的袖子:“娘亲,现下只能去求郡主那个贱人了,您就受些委屈,好好求她,只要儿子出去了,必会为娘亲找回公道的。娘亲,您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儿子,您一定要想法子让郡主那个贱人同意啊。” 老太太看贵祺现在这个样子不忍心训斥他,可是也说了他两句:“祺儿,你怎么可以对郡主如此无礼呢?这样是让人听去了,岂不是又是一条罪过?你还是忍忍吧。” 贵祺握了握拳头:“娘亲——!你还替她说话?就是她同明秀这个贱人一起害得儿子在这个大牢里受罪,而且不是因为那个贱人是什么郡主,儿子哪里会到大理寺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五 明秀的转变 老太太听到贵祺的话,流着泪叹气:“儿啊,我们改了吧,谁让人家比我们家的爵位高呢?你就咽下这口气吧,不要再这样了,只要我们能出了这个受罪的地儿就行了,其它我们不要再计较了。” 贵祺咬着牙瞪着眼:“儿子的罪岂不是白受了,她如果不同儿子赔罪,儿子日后一定要让她后悔才行。娶妻便是相夫教子,可是儿子的妻却把儿子害得进了天牢,而她却还高高在上,一点儿知错的意思也没有,这让人如何忍的?” 贵祺在大牢中受得罪都怪到了红衣及明秀头上,而且他感觉如果不是因为红衣他绝不会到大理寺中受这种折磨,所以他现在对红衣是恨之入骨,对明秀的恨反而要少一些;他在天牢中受得苦越多,他就越恨红衣。 来喜儿一直隐在一旁听贵祺他们一家人说话,听到贵祺口口声声的称红衣为贱人,来喜儿的嘴角挂上了冷冷的笑意:还不能这样就放过这些人,还要让他们吃些苦头才行。 老太太走得时候,贵祺是一步一步直追牢笼边儿上,不停的大喊:“娘亲,您一定要救儿子啊,一定要救儿子啊!儿子一时也待不下去了,娘亲,你可要快些来救儿子啊!” 老太太被贵祺喊得是一步三回头的哭着离开了天牢,一直哭着回到郡主府。到了郡主府,老太太刚刚起身,还没有下车子便又晕了过去。 香姨娘急得不行,明秀闲闲的劝两句,也不拿什么主意,只是在一旁看着。还是郡主府门房的小厮看情形有些不对,过来看了看知道是老太太不好了,帮着香姨娘把老太太抬进了府中,婆子们过来送老太太回了屋子,一面已经有人不等吩咐去请大夫了。 红衣听到人来报老太太晕倒了,便让人给更衣。花嬷嬷知道红衣不能不去,可是这一去,老太太要是以病要胁,郡主可就不好回话了呢:“郡主,不如让老奴先去看看再说。” 红衣明白花嬷嬷担心什么:“没什么,婆母晕倒了没有不去探视的道理。你担心的我明白,我们只要不给她机会讲也就是了。不过——,也要看大夫怎么说了,如果情形真得不好,只能答应了她,必竟她人已经有了年纪,有个万一岂不是一辈子的愧疚?” 花嬷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同布儿几个服伺着红衣梳洗。红衣收拾妥当刚想要出去,来喜儿却来了。 红衣道:“来总管,老太太自天牢回来就晕倒了,我正要去探她,有什么事儿回来再说可好?” 来喜儿欠身:“老奴伺候郡主去探老太太吧?” 红衣笑了:“来总管可是有话要说?那就一起走吧。” 来喜儿把天牢中的所见一一告知了红衣,红衣听到后淡然一笑:“人之常情罢了。” 来喜儿微微一愣便明白了红衣的意思:“话虽如此,不过此人却有些太过了,他侮辱谩骂郡主的话儿,老奴不敢说。” 红衣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人犯了错后总是要找到理由原谅自己,然后才可以心安的活下去,李侯爷更是要找到理由,不然这些错事所铸成的后果让他如何面对?侯爷府可是败在了他的手中,如果没有可以恨的人,他如何有面目活下去?没有什么过与不过的,只是他做得错事儿大了些,他自己也难以面对,只好都怪到我身上罢了。他会骂什么,我猜也猜得到,不必为了这个生气。” 来喜儿眯着眼睛点点头:“郡主所说的有理,不过依老奴看,郡主现在还不能答应老太太救人,否则——” 红衣看了看来喜儿,一笑:“来总管有话直说无妨,为何总是说半句呢?” 来喜儿欠身:“郡主恕罪,老奴往下的话不敢说,说出来便是不敬了。” 红衣淡淡的道:“有什么不敬的?他是他,我是我,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来总管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的意思,怕他现在出来到处乱吠乱咬人,是也不是?”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这话他不好答,红衣怎么也是郡主是他的主子,她的夫婿她骂的,做奴才骂了岂不是连主子也一起骂了?这种事儿鬼老精的来喜儿绝不会做,他便岔开了话题。 主仆说话间就到了老太太的住处,红衣下了车子,小丫头们迎了上来请安。花嬷嬷简单的问了几句后,知道大夫还没有来,老太太还在晕迷中。 红衣进了屋子,香姨娘面带急色、坐立不安的不时看老太太一眼,或是探探她的额头;而明秀已经把自己收拾妥贴,虽然还是鼻青脸肿,但头发与衣饰都已经不再凌乱,她只是闲闲得坐在椅子上吃茶用点心,根本看不到一丝着急的样子。 红衣一进屋,明秀及香姨娘急忙站了起来,然后急走了两步拜倒:“见过郡主。” 红衣没有理会她们,先过去看看老太太的情形。老太太面色苍白有些浮肿,呼吸也不平稳,红衣唤了两声也不没有反应。 红衣轻轻一叹:“老太太一直如此吗?可曾服过心疾的药了?” 香姨娘叩头道:“回郡主,老太太自天牢回来后一直这个样子,怎么也唤不醒,心疾的药已经服过了。” 来喜儿轻轻咳了一下,看向红衣,红衣轻轻点了点头,来喜儿便过于为老太太请脉了。 红衣在椅子上坐下才对地上的两个人道:“你们起来回话吧。” 明秀和香姨娘谢恩起身,香姨娘倒没有什么,自出了毒粮的事儿后她是六神无主,今儿更是见到了贵祺的惨状,知道红衣如果不救贵祺,她便是死定了。她只求红衣能忘了她原来做过的事儿,不会在这个时候找她麻烦。 而明秀则不同了,她现在已经很有家底了,而且在侯爷府里也管了一半的事儿很久,所以现在已经同原来不一样了,所以她看红衣就有不满了。 小丫头奉上了茶来,红衣轻轻啜了一下便放下了:“老太太怎么一下子就晕倒了呢?” 明秀道:“回郡主的话,这话虽然不该说,不过是实情,就请郡主恕罪了。老太太就是为了救侯爷不成而急成这个样子的。” 言外之意就是被红衣害的,明秀这么大胆是她认为她占住了理儿——红衣这可是大大的不孝。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红衣就要担心世人会如何评价自己,明秀这话有什么不敢说的? 红衣没有理会明秀,她同明秀理论这些事儿只是平白降低了身份。花嬷嬷接口道:“这位姨娘你胆子不小!郡主还没有问你们是怎么照顾老太太的,居然让老太太病得如此重,你反倒敢编排起我们郡主来了?你们为什么让老太太病得如此重?你们在老太太身旁是怎么伺候的?还不快快同我们郡主认错说个清楚?” 香姨娘听到花嬷嬷的话就跪了下去:“是我侍候不周,请郡主恕罪。”香姨娘现在是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她从来都是平安的时候她找事儿,有麻烦了她就是那个最乖的一个。 明秀听到花嬷嬷一张口居然也称她为姨娘,她真是气得要死:这个花嬷嬷可是知道红衣允了她为侧妻,郡主府的人看来就是要为难自己了,哼,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明秀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我们也是尽心尽力的侍候老太太,可是老太太却不听人劝,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 明秀虽然心知红衣手里握有她的罪证,可是她一再的放肆也是因为看到了贵祺的凄惨模样,她已经非常瞧不起贵祺,所以她原来做得那些事儿,就是被贵祺知道又能如何?贵祺就是得救,不也要靠她来重振家声?贵祺不能得救的话,大家都是死路一条,还有什么可怕的?所以她现已经不在乎那些罪证了。 红衣没有理会香姨娘,她扫了一眼明秀,还是没有说话:这个明秀的胆儿还真是见涨啊,她不怕她做得丑事儿被贵祺知道了吗?想起来喜儿刚刚说得大牢中的情况便明了明秀的心思。红衣在心中淡然一笑,这个明秀还真是功利,现在居然已经不把贵祺放在眼中了。 花嬷嬷冷冷一哼道:“姨娘说话好轻巧啊,你们没有办法?要你们是做什么的,你们伺候不好主子还有理了不成?” 明秀脸涨得通红,她居然在花嬷嬷口中成了奴婢了!她刚想要开口反驳,来喜儿已经请过了脉,对红衣行礼说道:“郡主放心,老太太没有大碍。只不过老太太受了些凉,还吃坏了东西,看脉相老太太原就有心疾,她过于激动才晕了过去。” 屋子里的人除了明秀都松了一口气,只有明秀是恨恨的咬牙:这个老太太怎么晕来晕去,就是不死呢? 明秀听来喜儿说完了便道:“嬷嬷,我们的确是尽心的侍候老太太了,这位公公不也说老太太没有大碍吗?而且嬷嬷也说错了话,老太太不是我的主子,她是我的姨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六 掌嘴的不同 明秀也是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同郡主府的人说什么侧妻,不过是自取其辱,所以她才只说姨母而不提秀夫人三个字。 花嬷嬷冷冷的看向明秀道:“没有大碍了?没有大碍就不是你们的错了?老太太还不一样病倒在床上!我来问你,老太太怎么会吃坏了东西?又怎么着凉的?老太太身子原来就不好你们可是知道的?知道的情形下居然让老太太心情如此激动,你们是跟在身旁做什么的?” 花嬷嬷不理会明秀说得什么姨母不姨母的,她张口就是训斥奴婢的口吻,一连串的问话就向明秀砸了过去。 来喜儿在一旁还加了一句:“老太太身子一早起来不爽利你们不知道吗?还让老太太出门去大理寺探监?” 明秀本来就被花嬷嬷的话气得不轻了,再听到来喜儿的话后心里那个委屈啊:还不是你这个老太监的话儿引得老太太非去不可? 明秀也不能不答,不然落得她一身错她可是不干的:“郡主,老太太身子不爽利我们一早就知道了,也劝过老太太不让她出去了,可是老太太硬是要去,我们也没有办法。” 明秀没有答花嬷嬷的话,花嬷嬷的话不好答啊,她不管怎么说不也是她的错?所以她只说了今天一早的事儿,而避过了老太太生病的根由。 红衣淡淡的道:“这么说起来,都不是你们的错了?” 明秀躬身答道:“郡主明鉴。”她居然就这样应了红衣的话,这一切都不是她和香姨娘的错儿,错的人只有郡主;红衣是不能得罪的,明秀知道,不过她不认为事事处处要低红衣一头,红衣才会贵祺。 明秀想了几日,她认为只要找到了孩子,红衣再和贵祺是夫妻的情形下,绝不可能会看着贵祺送命,所以她倒不并是很巴结红衣——她相信自己的计策。 红衣看了看明秀:“待大夫请过了脉再说吧。”便不再说话了,屋子里虽然人不少,可是只闻鼻息之声。 少时小丫头进来报:“郡主,大夫请来了。” 红衣起身回避了,香姨娘和明秀也随着到了屏风后,小丫头才请了大夫进来。大夫请过脉后与来喜儿所说并无不同,只是多加了一句话:“老太太想来是吃了太凉的东西或是吃了凉茶,以致于肠胃也闹了毛病,老人家上了年纪是不可以吃凉东西,以后要当心些。”当下大夫便开了方子便随婆子出去到帐房领银子。 红衣自屏风后转出来又看过了老太太,吩咐小丫头好好看着,就带着人到外面厅上坐了下来:“你们说不是你们的错,那我先问你们一件事儿。”红衣顿了一顿,看了看站着的两个人:“既然一早就知道老太太身子不爽利,那你们为什么不叫大夫来给老太太请过脉服过药再出去呢?让你们来郡主府是做什么的?不就是因为老太太说没有得力的人,才让你们过来侍候的吗?你们一天居然就把老太太侍候的人事不省,而且还嘴硬不认错。老太太现下是没有什么大碍,如果有个万一,你们谁担得起?” 红衣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她极少这样严肃,所以香姨娘吓得又跪了下去,明秀却道:“并不是我们不做,只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去叫大夫,老太太已经让人备车子立时就要动身,我们只能跟上侍候,这事儿原也怪不得我们,还请郡主明查。” 明秀看着红衣高高坐在主位上,却待她与香姨娘一样视为妾室,这和原来在侯爷府时待她不同,让她心里着恼了十分:她的侧妻可是红衣亲许的,现在居然待她如婢妾,她怎么不气? 明秀今日如此自视甚高,除了不再怕红衣手中握有的那些罪证外,她自问现在不比红衣差多少了,可是一见面红衣居然让她跪了那么久,郡主的架子拿得十足,她心里是非常的不舒服。在明秀的眼中,红衣除去一个郡主的名头,她自己并不比红衣哪儿差——她现在有银子嘛。 红衣看着明秀还是淡淡的语气:“哦?你们可曾叫过大夫?你们原就到外面去买东西,为什么不让老太太去医馆呢?还有,老太太为什么会着凉的?为什么会吃凉了的东西或是凉茶呢?你们没有在老太太身边侍候吗?” 这些话儿不好回,明秀吱唔了一会儿决定推个干净便道:“昨日里老太太还是好好的,想来是昨日晚上着凉了,许是夜里吃了凉茶。不过,昨日晚上是香姨娘守的夜的,我是不知道的。” 香姨娘听到只有她一个人的错儿哪能不急:“郡主,昨日晚上老太太睡得极香,都没有起身,哪里会着凉。” 红衣看也不看她们了:“老太太病倒在床上,你们侍候不周是一定的了,现在居然还不认错吗?”纠缠这么多做什么?她这里又不是三堂会审,红衣一句话带过便开始问罪了。 香姨娘连忙叩头:“请郡主恕罪,是香儿错了,香儿日后一定不敢再犯。” 明秀轻轻哼了一声却什么也没有说,香姨娘跪着她立着,而且还不开口认错,在郡主府的人眼中,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花嬷嬷、布儿几个都瞪向了她,来喜儿的眼睛都快要眯得看不到缝了。 来喜儿没有让红衣再开口,有些事儿要奴才来做更好,他冷冷看了一眼明秀:“姨娘还不请罪?老太太到现在还昏睡着,你心中没有不安吗?” 明秀恨透了这个来喜儿,就是这个老太监一口一个姨娘的叫她,她在郡主府的身份地位就被他一句话给定了。 明秀看了看红衣,现在还不能得罪红衣,还要指着红衣救贵祺呢,再气来喜儿也只能答道:“我当然是担心老太太的,可是请罪一说却自何说起?现在还是好好照顾老太太要紧。” 来喜儿眯起眼睛笑了笑:“姨娘说得好,为了让姨娘能记住要好好照顾老太太,我今儿就得罪了。来人啊,拖下去掌嘴二十!” 来喜儿本来想打明秀二十板子的,不过他也知道明秀已经有了身孕,不愿伤了阴德,正考虑打哪儿呢,就看到了明秀的脸便拿定了主意:打在脸上好了,这样可以让她多肿两日。 红衣只是吃茶也不说话也不看明秀,明秀哭喊:“郡主,您不能让一个奴才如此羞侮我啊,这是在羞侮侯爷府,这也是在羞侮郡主您啊。” 红衣如同没有听到,婆子们上来拖了明秀就走,明秀根本就没有机会喊第二次:婆子们一上来就把她的嘴堵上了。 这些婆子们掌嘴可就不同了,这是经过来喜儿与花嬷嬷特别指点过的人,一人手上一把三指宽半尺的竹条,还是有韧性的那种,一竹条打下去,明秀的脸上就变了颜色。 这是来喜儿恨极了明秀挑拨谩骂红衣,当然不会让她好过了去。明秀的嘴里堵了东西,尽管疼得满脸是汗,可是却只能发‘唔唔’的声音。 被打了两下后明秀发狂了,她实在是受不住——这实在是太痛了。明秀使力向拉着她胳膊的婆子一头撞了过去。婆子被撞倒在地上,明秀就又想撞另外一个婆子,四周看着的婆子早上来把她抓住了。 婆子们得来喜儿吩咐知道她有身孕,也没有为难她,拉扯的时候也极为小心在意。来喜儿在一旁看到明秀撒泼,冷冷一笑道:“绑了,然后重新计数!” 婆子用宽宽的布条把明秀反绑在柱子,然后又开始了掌嘴,刚刚那两个明秀是白挨了。 二十下打完,明秀的脸已经没有了知觉,就是她的娘亲看到她也认不出她是谁了。当婆子们把明秀拖回去,香姨娘看到后更是伏低了三分:这掌嘴的可不同于原来侯爷府的人啊,香姨娘非常庆幸自己知机,没有同郡主硬来。 明秀早已经哭得嘶哑,她现在不敢再强硬了,知道跪在地上说话了——不过她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红衣看到明秀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略微有些不忍便看向了花嬷嬷,花嬷嬷一看到红衣转头,便开始仔细观赏身旁的一个小小盆景。红衣只好再转头看向来喜儿,来喜儿站在那里早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红衣叹了一口气,知道他们这也是为自己出口气,想想这明秀也是极为可恶,便没有再说什么,只道:“你们好好侍候老太太,要是再有差错,就不只是掌嘴了!” 红衣说完起身又看了看老太太便带着人走了,自始至终没有再发落香姨娘,只是来喜儿走得时候多看了香姨娘两眼,香姨娘被来喜儿这两眼看得如浑身冷凉,心里嗖嗖往外冒凉气儿:她实在不知道这位公公为什么每次看她的时候都这样冷冰冰的,她可是没有得罪过了他一点儿。 香姨娘直到红衣走了好一会儿,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的拍胸口:“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郡主还有郡主身边的人,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吓了人呢?” --- 亲们,支持小女人几张粉票好不好,小女人可怜兮兮的说~~~(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七 狗儿咬了狗儿 明秀跪在地上疼得只顾着流泪,听到香姨娘的话后她不知道哪里来得邪火,扑上去就要打香姨娘,香姨娘先是被吓了一跳,可是接着便反扑过来,她哪里又是个肯吃亏的?两个人就你抓我一把,我挠你一下子的扭打到了一起。 小丫头们在内屋的,在屋外的都像没有看到一样,谁也没有上来劝,可是说她们没有看到吧,可是个个都扒门口、扒窗子瞧得津津有味。 明秀和香姨娘扭打得直到筋疲力尽了,才停了下来。不过明秀手里还紧紧扯着香姨娘的头发,香姨娘还狠狠拧着明秀耳朵,谁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明秀喘了两口气:“都放开如何?” 香姨娘恨恨的道:“是你这个条疯狗乱咬人,你先放开我便放。” 明秀听到香姨娘骂她是疯狗顿时大怒,一掌就向香姨娘脸上打了过去,香姨娘没有躲开,就被打了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两个人都躺在地上,香姨娘气急之下一脚向明秀的肚子踹了过去,结结实实的就踹在了明秀的肚子上,明秀一痛手一松就被香姨娘挣脱了,她有心要扑过去抓她可是肚中又疼便慢了一步。 香姨娘也累了没有继续打她,只是滚开躺在地上喘气。 明秀与香姨娘哪里有大家闺秀的半分样子?哪里是侯门贵妇,分明就如同两只疯狗互咬一样。 明秀感觉肚中一阵一阵的痛,可是她现在说话却又不清楚,想叫个小丫头过来去叫大夫,可是偏偏说不清楚话,小丫头们一个也叫不进来。 明秀躺在地上正着急呢,一个小丫头挑帘子进来,就如同没有看到二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一样,平平稳稳的对两个人道:“这是外伤药,是郡主吩咐给脸上有伤的姨娘用的,一日换两次药即可。”小丫头看了看二人的脸又补弃了一句:“是给这位脸上伤得比较重的姨娘用的。” 原来两人扭打时,香姨娘的脸上自然也受了伤,所以小丫头才又补弃了一句。 明秀摆手叫小丫头过去,在地上写了大夫两个字,她的头上已经疼得见汗。 小丫头看她样子十分痛苦,怕她真出什么事儿忙叫了婆子过来,婆子上前检视了明秀后把她扶到榻上躺好,让小丫头快快去叫大夫。 香姨娘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同明秀都有身孕在身,自己那一脚不会把明秀孩子踹没了吧?不过她的兴奋倒是多过了害怕,必竟现在明秀的身份同自己一样了,而且她还有身孕,老太太也不会真是拿她怎么的。 想到自己的腹中的孩子,香姨娘连忙摸了摸、又按了按,感觉没有什么不舒服这才放下了心。香姨娘自地上爬起来先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就进里屋看了看老太太,这才出来坐在椅子吃茶等着大夫来给明秀请脉。 明秀脸上也痛,肚子也一阵阵的绞痛,她自刚刚就开始担心腹中的胎儿了,想到肚中的孩子她便恶狠狠的瞪了香姨娘一眼。香姨娘被明秀瞪得打了一哆嗦,她转过了头去开始想如果明秀的孩子没了,她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不会被明秀算计去。 大夫到了后为明秀请过了脉,然后问了几句话,听到明秀的腹部被人踹了一脚,眉头紧皱:“妇人家有了身孕就该平心静气才对,哪有带着身孕与人相斗的道理?你的胎儿有些不稳了,不过还好,总算没有出什么大的毛病,不过你如果再动气或是与人动手,这个孩子八成是保不住的。” 大夫说完也不与明秀废话,又看了看明秀的脸便随小丫头去写方子了。原来小丫头让大夫与明秀请脉的时候,并没有用屏风或是帐幔隔开大夫与明秀,大夫便以为这不过就是个通房丫头,而且还是不受待见的那种,说话当然没有多好听。 大夫开完了方子,说了几句要注意的事情便自去了。小丫头送走了大夫,回来对明秀道:“姨娘,大夫说了,你不可以再生气,不可以多走动,更加不可以与人动手,要好好的卧床休息才可以。”说完小丫头不再理会明秀,自去拿方子让人去抓药了。 明秀的胎儿不稳与大牢中被贵祺打得那一顿也有关系,虽然贵祺只是招呼了明秀的头,可是明秀极力挣扎时非常用力,贵祺就要用力把她拉扯回来再打,用力过猛明秀就会撞上牢柱,有时候是头,有时候就是整个身子撞了上去,不然也不会凭香姨姨的小脚一下子踹得胎儿不稳。 不过明秀不这样认为,在她看来就是香姨娘一脚踹得她的孩子差点儿没有了,所以恨透了香姨娘:你不是想要我孩子的命吗?那你的孩子也就不用生出来了! 原本明秀为了救自己救贵祺,哪有心思来对付香姨娘腹中的孩子,但是香姨娘的这一脚却让明秀再也等不得了。 一个侯爷府即使没有了爵位,只要不没了他的家产,他还是一个富家翁,可以说是很不错的富家翁。所以一般大户人家就算败落也要很久,快的也要个十几年、二三十年,慢的就要个二三代人也能败落得不成样子。 按李侯爷的身家来说,只要他的家业不被皇上没入官家,他们家要败落也不是极容易的。可是怕就怕内中生腐、家中相斗,这样就败落的快了。 李侯爷大人身在大牢,老太太躺在床上昏睡不醒,侯爷大人一向认定的贤良妇人却已经大打出手了——只为了自己心里憋了一口气,哪有半分替侯爷府想过? 散财之妻啊,也许这命批是极准也说不定。 明秀是压力过大,她想救贵祺又要保住他的爵位,可是贵祺的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而她又在郡主府里受的气太多,可是却不敢向红衣发作,所以才忍无可忍找上了香姨娘,她需要发泄。 老太太服了药后直到晚饭时分才醒了过来,红衣又过来探了她,吩咐人做了精致的小菜与粥,让老太太安心调养。 老太太哪里安心的下来,她只要一想到贵祺那泪就流个不停。红衣却不给她求情的机会,只是一味的让她调养身子。 红衣自然是听说了明秀与香姨娘互斗的事情,不过她却一句也没有问:这与她何干?当个笑话听听无妨,过问就不必了。 明秀本来还想借刀杀人,想利用红衣除掉了香姨娘,可是红衣却理都不理她,来来去去看也不看她一眼,似乎屋子里用药的人只有老太太一个人。明秀因此更恨红衣。 明秀不过是自视过高,也不想想,一个姨娘病了而已,正妻贤良的会过问一下,不贤良不给你药吃也就是这样。而红衣可是堂堂的郡主,她凭什么要亲自探望一个姨娘的病?只不过明秀不这样想,她一直视自己为秀夫人。 郡主府里的人倒没有苛待明秀用药,每日都有人把药送到明秀跟前,只是无人服侍她用药就是了。 孩子们随随红衣来过两次,可是哪有人给老太太或是明秀开口的机会?她们每每一开口不是被花嬷嬷把话岔开了,就是被来喜儿给打断了,根本就同孩子们说不了她们想说的话儿。 已经过去了三天,老太太的身子也已经好了大半,明秀的胎相大夫又确认过,已经没有事儿了,不过却要好好静养。 红衣这天晚上叫了英儿和雁儿来,她看老太太和明秀的意思是想利用孩子们,要同孩子们说说贵祺的事情,让孩子们同她哭闹以达到她们的目的。 红衣考虑了很久,终于决定同孩子们好好说一说,虽然他们还小,可是并不能忽视孩子们的感受不是? 红衣一手搂着一个孩子道:“英儿雁儿,娘亲知道你们大了,所以有些事情想同你们说一说,听听你们的意思。” 英儿道:“娘亲,您说就是了,我们好好听着呢。” 红衣想了想,让他们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然后就把贵祺的事情拣着能说的、孩子们能听明白说了一遍,最后道:“现在你们父亲就在天牢中,你们的奶奶想见见你们,也是要让你们来跟娘亲求情,救你们父亲一命。娘亲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雁儿眼圈红了:“娘亲,父亲根本不爱我们,他说爱我们根本不是真的爱。雁儿一点儿也不喜欢,非常不喜欢他,雁儿就是再也见不到他也不会想他。可是,可是,雁儿还不想他死。” 英儿也是眼睛红红的:“娘亲,父亲根本没有把我们三个人放在心里,他只疼受他那些姨娘们,我和雁儿差点被人毒死,他还同母亲争吵说不是姨娘所为,英儿这些都记得,英儿还记得许许多多的事情,还记得爹爹差点儿让娘亲死了,我恨他,娘亲,我恨他!可是,我也像雁儿一样,我不想他死。” 红衣上前抱住两个孩子:“我们大人的事儿本来不该影响你们的,可是却无法让你们脱身事外,是娘亲无能。”红衣的泪流了下来:“娘亲知道了,娘亲不会让你们爹爹死的,娘亲会救他的。” 英儿小小声的道:“娘亲,对不起。”这个小小的孩童因为家庭的不和,早熟的太多太多了,他早已经知道了娘亲所受的苦,可是他还是不忍让父亲去死,而他这样做让娘亲为难,他又感觉很伤心。 雁儿已经哭倒在红衣的怀里:“娘亲,对不起,娘亲,对不起。” 红衣安慰他们两个好半天,两个孩子才不哭了。红衣叹气道:“孩子们,如果娘亲同你们父亲和离,就是以后他虽然还是你们的父亲,却与娘亲我再也没有关系,你们同意吗?” 雁儿不太明白红衣的意思,看向了英儿,英儿点点头:“我同意。我也不想认他当我们父亲,只是我们就算不认也是他的儿女。”说完委屈至极的掉下了泪来。 ---- 朋友的大作今日完结,撒花!!!!大家喜欢的去支持!小女人最后打个滚:粉票票这两日好少哦,多个吧。 《绮梦璇玑》峨嵋,书号:1115878 腹黑大魔王与乌龟穿越女的甜蜜PK。日更万字,今日完结。(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八 贵祺是天怒人怨啊 红衣抱起英儿,为他擦掉了泪水:“英儿,这没有关系的。你们读书的时候,不是有英雄不问出处这句话吗?你们是谁,同你们是谁的孩子没有关系,你们只是你们。” 英儿听了想了想不太确定:“真的吗?” 红衣道:“真的,娘亲可有骗过你们?你就是你,雁儿就是雁儿,这与其它的人都没有关系。” 英儿点点头:“我明白了,娘亲,你和离吧,父亲与我们没有了关系,他们就不会再这样欺负娘亲你了。” 雁儿听到虽然还不明白什么是和离,可是她却听明白了只要和离了,娘亲就再也不用受气了,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娘亲,我也同意。” 红衣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可是心里却酸酸的:孩子们必竟还是受到了伤害,他与贵祺的这些事情,孩子们都一一记在了心间,两个孩子实在是太早熟了一些,他们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快乐呢? 红衣又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给他们讲了各自喜欢的故事,才让他们去睡。 贵祺自母亲走后就呆呆的,老太太给他的东西他倒是都取了进去放在了他的床上,老人馋得不行,一个劲儿直看贵祺这面。 不过狱卒早上的话他还记得,他认为这个贵祺也许有什么人脉也说不定,所以不敢太过用强,不过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老人下床到了贵祺床上坐下道:“请老哥吃点吧?”为了一点子吃得东西这老人居然同贵祺称兄道弟起来。 贵祺看了老人,再看那些吃食:现在虽然秋天了,不过天气还不是太凉,这些东西也放不了几天,自己吃不了也是坏了。便拿出一块肉及几个包子扔了过去,老人急忙接过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得太急噎得老人直伸脖,老人又到桌上取了凉水喝了两口才咽了下去,吃完后老人虽然还馋,不过却已经很饱了便坐在贵祺床上同他闲聊起来。 一来是因为牢中漫漫长日无聊,二来也是老人吃了贵祺的肉食有些不好意思,想同他说几句话。 贵祺心中正烦闷,有人说话也是好事儿,也就没有赶老人,只是兴趣缺缺的样子:他还在心焦自己能不能出去天牢。 老人看了看贵祺道:“我听你们一家人讲话,好似你是被连累进了这天牢的,是怎么回事儿,有没有意思说说?一来解闷,二来说说心里也好受些。” 贵祺听了老人的话想了想也是,便自他认识红衣开始一直讲到他进天牢,老人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比传奇故事还有意思嘛。 晚饭两个人都没有吃窝头,老人只是把两碗粥都喝了下去,贵祺和他都是吃得包子,还吃了一只鸡。这还是老人的提议:不能把菜一下子吃光,不然日后两日吃什么? 两个人一直说到半夜,贵祺才说完,老人听完后啧啧称奇:“老弟,你这事儿就是说书先生讲得书都没有这般离奇,不过,老弟,我说你两句你不要见怪啊。” 贵祺说完后感觉心里舒坦了少,便点头道:“闲话而已,老哥有话便讲就是。”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虽然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可是夫妻二人说白了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搭伴儿过日子,对不对?” 贵祺点点头:“老哥说得也对也不对,对于升斗小民来说是如此,但对官宦世族来说,岂是搭伴过日子这么简单?妻子是丈夫的另一只手,她要管理好内宅,让丈夫回家有个舒适休息的地方,要教管好子女,要教敬父母等等,做到这些不过是本份儿罢了。我的那妻,一点半点也无啊,不提也罢。” 老人摇头:“听你说来,你那做郡主的妻还是不错,你离家三载她不就是照你所说的都做到了?夫妻二人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对错,不过就各自体谅着过日子罢了。老弟,你太气盛了些,哪就都是你对呢?更何况她还是郡主了。” 贵祺有些生气了:“各自体谅?她可曾体谅过我一分?我回府后香儿便流了头一胎,然后孩子们中毒她也认定为香儿所为,我解释过了虽然她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却并不认同,所以对香儿后来是百般刁难,这哪里是当家主母的作为?她根本是容不下人啊。我哪有错?我何曾薄待过她一分?即使她再如何错,我也是让她当家主事,也是视她为嫡妻哪有半分错待她。可是她却是如何待我的?让我成了京城里的笑柄!” 老人看着贵祺不同意道:“老弟,你还是气盛了些。不说其它,便只说她是郡主,你便不敢再三的冲撞她,这对于老弟你来说极为不利的。她是你的妻不错,可是她也是郡主,你却再三的侮辱于她,这对你对他都不好,你不知道吗?再说了以她的娘家来说,以她的身份来说,你不当她是嫡妻可以吗?老弟,你也不敢休了她不是?你只要去赔个不是,我想那郡主应该不会为难你。” 贵祺气得拂袖而起:“你这人说话就极不对了,大丈夫顶天立地,莫说她是郡主,就是公主又如何?难道就不是我的妻子了吗?妻以夫为天,夫为妻之纲,她如果贤良就不该在我面前摆什么郡主的架子,可是她口口声声本宫本宫的,哼,我呸!郡主!哼,这样的女子她就该羞为人妻!我有什么不敢休了她的?只是念在多年的夫妻才容她到今日,大将军府我就怕了吗?大丈夫岂会怕这些权势!还有,你这人说话太没有道理,居然为了这种人说话,真真是浪费了刚刚的饭菜;而且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对我的侮辱你知道不知道。” 老人哪又是个好脾气的,不过是吃了贵祺两口肉食,便想劝劝他。听到贵祺发脾气,老人冷冷一哼站起:“不说就不说,你以为你对便对好了,懒得管你。我看你大祸不远矣!大将军府你不怕?哼,我倒要看看你不怕的下场。落得如此境地居然事事都是人错非已错,你如果不得罪罚还真是没有天理了!就算是我,到如今也不是认为自己没有错的,最起码是跟错了主子才落得这种下场,可是你呢,你倒是全身都是理儿,哼!懒得理你,睡觉去。” 说完老人伸手抓了一只鸡就要回去,贵祺拦下他:“休走,你既然辱我在先,就莫要再食我的东西。” 老人哼了一下:“就凭你的心胸,就凭你的言行,你就是出去了,也保不得你们一家人的周全,你难道不羞为男人?我不过是说了两句让你不顺耳的话,你就如此待我,你真枉为男人。你啊,哪里像个侯爷?我见过的达官贵人多了去,只是你这样的我倒是头一次见到,长见识了。” 说完一把推开贵祺就自回床上了,老人不想再同贵祺废话:这种人不吃个几年苦头是不会认错回头的,说道理是绝说不通的。 贵祺被推倒在地上,他非常愤怒:这个人吃他的喝他的,现在居然还用言语侮辱他,再无礼的推倒他在地,真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可是打是打不过的,贵祺站起指着老人道:“莫要以为我今日可欺,他日我出去之后,必报今日之辱!” 老人气得笑了:“我辱你?我辱你什么了?难不成谁也不能替你们家的娘子说句话?只要说了她的好,便是辱了你?真真是岂有此理。”顿了顿老人不屑的道:“就凭你能拿我如何?莫说你能不能出得去,就算出得去了,以你之能我还当真不怕的!你再吵我睡觉,小心我捶你。” 贵祺还是有些怕老人的拳头,只好气呼呼的闭嘴坐在床瞪着老人,老人不理会他自睡了。睡醒后就大嚼了那只鸡,然后瞪着贵祺道:“再给我两个包子。” 贵祺扭头不理他,老人又说了一遍,贵祺还是不予理会。老人冷冷一哼,起身自己过来拿,贵祺哪能让他如愿,两个人便又扭打起来,老人一点不留情面的把他打了一个满头包,然后取了贵祺床上所有的饭菜走了。 贵祺躺在地上全身疼痛,看着老人抢走了他所有的饭菜时再也忍不住了,他原以为老人只是拿些吃的,没有想到他要抢走所有的吃食,那他晚上吃什么?明日吃什么? 贵祺自地上爬起扑了过去,他想能抢回两个包子来也好,他也已经饿了呢。可是老人哪能如他的愿?三两下就把贵祺又打倒在地上,又踩了他一脚后自己回床上去了。 老人不再理会他,只顾着大吃起来。在老人看来贵祺这人根本不足虑,即使就算有个贵为郡主的妻子,他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了,不欺他欺谁? 晚饭时分,贵祺看了看手中的窝头再看看老人那边的肉食,越看越生气,他便道:“莫要欺人太甚,分些于我。” 老人懒得理会贵祺,完全当他说话是耳旁风——老人难得想做会好人,却被贵祺三言两语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当然是非常着恼了。 贵祺其实也是外强中干,不敢真得过去再抢,看老人不理会他,只能吃窝头了。可是窝头实在是太难以下咽了,尤其是有老人那里的肉食相比之下。 ---- 今日为一百七十张粉票加更,下次二百张粉票时再加更哦。谢谢亲们的支持,请亲们给小女人码字的动力,争取每日都可以三更哦!谢谢大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九 贵祺咬了一口窝头后就再也吃不下去了,他恨恨的把窝头扔在了地上,然后和衣躺在床上准备睡了,可是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他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再待下去他不死也会疯了的。 晚上小虫子又开始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他现在已经知道那个东西是跳蚤或者是臭虫,专门喝人血以维生的小虫子。他好不容易有些困意的时候,又被这些小虫子搅得没有睡多久。 第二天一早贵祺也只吃下了半个窝头,虽然已经饿得狠了,可是他看着老人大嚼肉食,他怎么可能吃得下去手中的粗食?在他们府中就是看门的狗儿也吃得比他现在吃得强些。 到了中午的时分,狱卒拎了一个食盒过来:“李大侯爷,你的家人给你送饭菜来了。酒呢,我们哥几个留下了,这饭菜给你送过来了。李大侯爷不要认为我们哥几个贪了你什么呵,天牢里不许饮酒,哥几个也是为你好。” 说着打开牢门把食盒放在门口再锁上门后,狱卒便自顾自的走了。贵祺心里暗骂:不许饮酒?难不成就允许你们吃酒了?克扣东西就克扣东西,偏偏还这么多的话说。 床上的老人看狱卒走了,就向食盒扑了过去:冷了的饭菜哪有热的饭菜好吃?再说多一些岂不是更好? 贵祺早已经防备着老人来抢,他在狱卒说话的时候就走到了门旁,现在已经抱住了食盒。老人来抢的时候,贵祺也是拼了命的挣扎,老人费了好些力气才把食盒抢走。可是贵祺哪里肯就这样算了,再被老人抢走,他就只能吃窝头了。贵祺缠住老人要抢回食盒,自然是换来了一顿暴打。 狱卒并没有走远,自然是听到了贵祺同老人的争斗声响,不过他只是过来看了看就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老人见到狱卒如此,当然不会对贵祺客气了,下手打得也狠了三分。贵祺也不只是挨打,他也打老人,拳脚无力他连牙齿都用上了,可是打不过老人奈何。贵祺被打得实在是受不住了,只能放弃了那食盒中的食物。 于是侯爷府的人日日送来的饭菜都被老人抢了去,贵祺只能天天抱着窝头看着老人大嚼,他实在很想告诉老太太她们不要再送了,没有些饭菜他还好过些:只能看人家吃这滋味可真的不好受,他的窝头就更难以下咽。贵祺吃不下多少东西去,两三日间就明显瘦了一圈。 贵祺再一次被抢了食盒后实在忍不住就同狱卒说了,让他转告侯爷府的人不用再送饭菜进来了,可是狱卒斜了他一眼:“李侯爷,您还真是王亲贵族啊,真拿我当个下人使唤,老爷我是你什么人,非要给你传话?你给老子老老实实呆着吧,再多嘴我就让你再去刑具室里呆一晚去!” 贵祺被喝斥后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了,只能随老太太她们自去了。狱卒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老人,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这些饭菜当然不是老太太她们送来的,老太太同明秀都病在床上,哪还有心力管这些事儿?这些都是来喜儿送来的,日日都送来绝不会间断。每日里的菜色也不相同,常常都换些菜样儿,而且还都是大酒楼里做出来的招牌菜色,只那香气就让人垂涎三尺。 送进天牢中的不只是饭菜呵,到了晚上狱卒又送来了软软的被褥与丝枕:“李大侯爷,你的家人还真不错,这可是她们费了好大力气才送进来的啊,希望你今天晚上可以睡得好。” 狱卒把被褥交给了贵祺后便走了,老人看了看贵祺手上的被褥,再看看自己身下的薄被,当下就把自己的被褥一一扔在了地上,过去抢了贵祺的被褥就铺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他重重睡下:“真舒服啊。”老人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贵祺手上怀里还有着被褥的温暖感觉,可是转眼间已经空无一物。不过他在受了两顿暴打后不敢再招惹老人,只好回到自己床上坐下。他只要一看到老人用得新被褥,就感觉自己的床更是硬得让他无法忍受。 贵祺看到了地上被老人扔掉的被褥,便起身想拣来铺在床上,至少可以让床不那么硬不是?至于脏不脏的问题,贵祺现在已经不考虑了,他只要能舒服些就可以,每天被硬硬的床板硌得骨头痛的滋味真不好受。 老人在贵祺刚一站起来便知道了他的目的,老人飞快的起身,把自己扔了的被褥都拣了起来,然后把旧的被褥铺到了新被褥的下面。老人又躺上了床,舒服的叹息着:“又舒服了不少,这身骨头都要被床给硌散了,现在好多了、舒服多了。” 贵祺气得脸色发青的站在牢笼中央,可是他不敢对老人谩骂,只能自己气了一会儿后沉默着回到床上。这天晚上他睡得更是不安稳,以后日日晚上他都睡得不好——只要一看到那新被褥他心里就犹如猫儿在抓一样。 贵祺每日里最难受的事情不是吃得不好、或是睡得不好,而是他看着老人每日里吃得比他好、睡得比他好,这一切还都是因为抢了他的东西才会如此,这才是让贵祺最最受不了的事儿。 老人没有半分愧疚,他原来对贵祺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抢贵祺的东西,后来却因为一时发了好心劝贵祺两句,却被贵祺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对贵祺没有了一丝好印象,只要能让贵祺难受的事儿,他是非常乐意去做的。 老太太探视贵祺后的第三日,狱卒居然送了一个大浴桶进来,然后还把大浴桶打满了热水:“这也是李大侯爷的家人拜托我们几个人,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啊,您就好好享受一下吧,一个时辰后我们再来取走。抓紧时间啊,过时不候。” 狱卒走后,老人穿着衣服就跳进了浴桶,虽然水热得他呲牙咧嘴,可是他还是笑着看向贵祺:“真是托了你的福了,你们家人还真是不错,有银钱就是神通广大啊。” 老人一面说着一面脱了衣服,洗完了澡还连带着洗了洗他那身脏得不能再脏的衣服。贵祺在一旁看着气得脸色不止是铁青,都有些泛白了,可是他只能握紧了双拳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贵祺现在最起码明白了一件事儿,就是他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老人,如果反抗也只是再招来一顿毒打罢了。所以,贵祺开始学习真正的忍耐用了。 老人洗完后,光着身子出来了,看了看屋子里,把洗了的衣服晾在了长凳上便钻进了被中:“真舒服啊,真是太舒服了,实在是太久没有洗过澡了。” 贵祺过去看了看浴桶,那里面的水已经发黑,他实在是无法在这样的水中洗澡,只能作罢回到床上坐了下来生闷气。 狱卒到时间来了后,把一包衣物扔在了桌子上:“这是换洗的衣物。”然后就让人把浴桶弄出去。 贵祺迟疑了一下还是对狱卒说道:“这位大人,您能不能再给换一桶水,这桶水不是我洗的,我还没有洗呢。” 贵祺实在是无法忍受自己身上的怪味,他自小到大都是天天洗澡;原来几日他知道牢狱中不能洗也就忍了,可是现在明明可以洗了,却没有洗成让他就无法忍受下去了。 狱卒变脸了:“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你的下人吗?还来一桶,你不洗我们有什么办法,只有这一桶水也只有这一个时辰,刚刚已经说了过时不候。至于你有没有洗成,与我们何干!哼!还当自己是侯府的大老爷呢。”说完锁上门自去了。 等贵祺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包衣物也到了老人的手上,老人已经开始着手更衣了:“嘿,这新衣服穿上就是有一样啊,清爽啊清爽;你们家这衣物是买的还是做的,手工还真是不错。” 贵祺气得捶了一下床板,可是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转过脸去不去看老人。老人这话明明是故意气他的,他如何不知?可是他现在拿老人无法,只能一忍再忍。 这些当然也都是来喜儿安排的,老太太她们就是能想到这些,可是她们也没有办法把这一干东西送到天牢里去啊。 不过四五日间,贵祺看上去倒更像个他口中的升斗小民,老人倒像个养尊处优的老爷,狱卒这天来送饭菜的时候看到他们二人忍不住说了出来,然后大笑着走了。 老人看到狱卒如此作为更是安心,他猜想可能是狱卒故意要同贵祺过不去,所以才借自己的手让他得不到半点儿好处。老人更是抢了个不亦乐乎,就连根骨头也不给贵祺留下。 老太太已经能起身了,明秀也可以下床慢慢的走动几步,香姨娘倒是因为侍候老太太劳累了些,看上去精神有些不好:她是不敢再不经心了,如果老太太有个万一,她怕红衣会把她打死。 老太太这天用过早饭后,就叫了明秀和香姨娘到身边,她倚在床上道:“我们不能再等了,今天晚上我们去寻孩子们吧,晚一日你们老爷就受一日的苦啊。” 明秀病恹恹的道:“老太太,您这身子还不行吧?还是晚两日再去找那两个孩子的好,反正他们就在郡主府中也跑不掉。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两个病了的人怎么可以去呢?万一老太太受累又病倒了,倒霉的不还是我和香姨娘。” 明秀脸上肿虽然消了,可还是红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哪里有个人样,她现在绝不想出去丢人现眼。还有,她更担心腹中的胎儿,大夫可是说过不让她太过劳累的,如果听老太太的话今天晚上就去,郡主府这么大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她如果劳累过度动了胎气可怎么得了? 老太太一听明秀的话儿就恼了:“等等?你居然还说等等,你没有看到你们老爷在天牢里是什么情形吗?还要再等等,再等下去怕你们老爷就要死在天牢里了!我那可怜的儿,哪里受过那个,可让他怎么熬得过——”说着就哭了起来。 老太太自见了贵祺在天牢中的模样,是夜夜做恶梦,总是担心贵祺熬不过去。现在她刚刚好了些,就再也忍不住了,她要快点儿把儿子救出来才行。 ---- 亲们对不起了,广告,唉,朋友的文,亲多谅解,这章多加了四百多字补偿亲们。 书号:1197,作者:绛衣,作品:重生之夜莺, 限时重生做鸟人,徘徊在爱与不爱间, 书号116770,作品:恶搞网游之《神之奇域》 恶搞无罪恶搞有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 来喜儿的好心(下) 香姨娘连忙劝老太太:“老太太,你先莫要着恼,仔细自己的身子重要。我们老爷还在天牢中,如果老太太万一再病倒了,还有哪个人再想法子去救老爷呢?香儿可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啊,老太太。” 香姨娘说到‘还有哪个人再想法子去救老爷’时看了一眼明秀,才接着往下说的。老太太当然看到了,也明白香姨娘的意思,她虽然知道香姨娘是在借机说明秀的坏话,不过香姨娘说得也是实情,如果她病倒了,还真就没有人会去救贵祺了。 老太太点点头:“还是香儿有几分良心,我们府里养的人不都是白眼狼啊,你这样说我心里还舒坦些,你说得对,现下最要紧的就是赶快救出你们老爷才是。” 香姨娘连声附和老太太的话,明秀却撇了撇嘴,不过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她当然听出了老太太与香姨娘的暗讽,不过她不屑一顾——她认为日后侯爷府要靠她的银两过日子了,她有什么可怕的?只要郡主一救了贵祺,日后眼前这些人都要看她的脸子过活了。 老太太瞪了明秀一眼道:“无论如何,我们今天晚上都要去找两个孩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现在要说的就是,我们三个人要如何去找了。郡主府这么大,我们要商量一个法子才行。” 明秀刚要说话,外屋小丫头道:“老太太,姨娘们,来总管来了。”明秀听到小丫头的话又咬了一次牙:郡主府的自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人当她是夫人待的。 老太太听了忙道了一声请,来喜儿进了屋先给老太太请了安,又仔细问过了用药与老太太现在身子的情形,然后道:“如此我们郡主也就放心了,老太太还是要好好调养才是,什么事儿也比不上身子重要不是。” 老太太叹气:“我那儿子在天牢里,我哪能安下心调养?唉——” 来喜儿眯着眼睛道:“老太太,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又给了大理寺那位朋友了一些好处,日日都通过他给侯爷送去了饭菜。而且老奴还备了被褥等物送进去,昨儿还让那朋友给侯爷备了热水洗浴,衣物也送了全新的进去,所以老太太安心吧,您眼下好好把身子养好才是。” 老太太听到来喜儿这几日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非常的感动,她双目含泪:“来总管,你做的这些事儿,真是让老身无以为报啊。他日侯爷出了那个地儿,一定要让他好好谢谢你。我一定会让他给你买处庄子养老,来总管你就多费心吧。” 老太太以为太监都爱钱,这可是俗话,而且老太监最想的就是能有个养老的地儿,所以她才如此说,希望来喜儿能再多照顾贵祺一二。 来喜儿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老太太,赏赐老奴就不敢当了,已经接了老太太不少的打赏。照顾侯爷起居的这些事儿,您不用嘱咐老奴也会做得很好,侯爷可是我们郡主的郡马呢,我哪能不好好的为侯爷打点呢?老太太自管放宽心安养就是。” 老太太连连点头,不住口的夸奖来喜儿。明秀一看到来喜儿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听到来喜儿的话她是压根就不相信,大理寺是什么地儿,带她们进去探次监也就罢了,日日安排这些,当大理寺是他家的茶楼吗(大理寺还真就是来喜儿的茶楼)?于是她冷冷的开口说道:“既然你们也知道侯爷是郡主的郡马,只是为他打算这些有什么用?既然这些都打点了,为什么不想个法子把侯爷救出来?虚情假意的说这些话儿是来哄我们的吗?” 来喜儿看向了明秀,他的眼睛眯得太紧了,所以他双目中闪过的寒光,屋子里的人都没有看到。来喜儿的声音非常平和:“姨娘,你这话说得我就不懂了。请问姨娘点儿事儿,前后两桩祸事儿不是你惹下得吗?现在您在我们府中吃得好睡得香,可是侯爷却在天牢中受罪,你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姨娘,你就不为侯爷担心吗?我们郡主没有想救侯爷吗?我们郡主本来不止是答应救侯爷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要刘大人一过堂,这祸事儿也就没有了。是谁又让侯爷犯了大错的?你又怎么知道我们郡主没有想过法子呢,只不过是你这次捅的祸事儿实在是有点太大,都经了大理寺,我们郡主不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吗?姨娘居然还能站在这里说这种话,说起来,应该在大理寺的人不是侯爷吧?” 来喜儿这话听到老太太耳朵里,那是句句顺耳啊:就是这个贱人害的,就是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担心贵祺。听到来喜儿最后一句话,老太太狠狠的瞪了明秀一眼:就是,应该在大理寺中的人是明秀才对! 不过家丑不可外扬,当着来喜儿的面儿,老太太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是对明秀冷冷的哼道:“仔细你的身份,我同来总管说话的时候,哪个让你开口了?没有一点儿规矩。” 老太太这话明白着就是把明秀当成姨娘来对待了,明秀听了后一张花花绿绿的脸紫张了起来,可是她原本就脸上青紫遍布,倒也看不出有太大的变化来。明秀再生气,她瞪了来喜儿一眼,也只能闭嘴不再说话。 老太太听到来喜儿说郡主想过法子救贵祺,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来总管,你看能不能在郡主跟前说几句好话,侯爷总在大牢中也不是个事儿不是?这对于郡主与孩子们的名声也不好,对不对?侯爷实在是在天牢里受了太大的罪,早日救他出来才是。” 来喜儿叹气:“老太太,您这话说得太对了,老奴倒真得有两句心腹话要说,只是——”说着他看了明秀及香姨娘一眼,就没有再说下去。 老太太自是明白来喜儿的意思,便对明秀二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先不用你们伺候着了。” 明秀看着来喜儿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气愤愤的走了,都没有同老太太行礼:一个老太监而已,老太太却言听计从,忘了他是郡主的人吗?香姨娘倒没有对来喜儿避开她说话有什么反应,她对着老太太及来喜儿都行了一礼才出去。 来喜儿一直眯着眼睛,也不知道他看到明秀的神色没有,他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是一丝变化都没有,让人根本捉摸不透他倒底在想些什么。 老太太也捉摸不透这个老太监,按说红衣的人不会真心助她才对,可是这个老太监还是帮了她极大的忙:大理寺的天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探监的;而且还日日给贵祺送饭菜,还考虑到了睡觉、洗澡这种的事情,能说这个人对她们侯爷府不好吗? 老太太看明秀她们都走了,看来喜儿也不开口说话,她心焦贵祺一时也等不得,急急的开口道:“来总管有什么话儿现在直说无妨了。” 来喜儿道:“老太太认为老奴待您及侯爷好是不好?” 老太太不明白来喜儿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一个奴才这样问主子可是极为不敬的,可是她看了看来喜儿后还是答道:“当然很好了,我和侯爷都会记得来总管于我们母子危难之中的相助之德。” 来喜儿摇头道:“这哪里是我一个奴才能相助老太太和侯爷的呢,我们郡主没有这个意思,我一个奴才敢做吗?” 老太太听到这里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急急问道:“来总管这么说,就是郡主有意要救侯爷了,是也不是?” 来喜儿眯着眼睛道:“老太太,这话儿还用说吗?郡主与侯爷那可是夫妻呵。” 老太太高兴了起来,可是一时又想到了她求红衣时的情形:“可是郡主为什么不答应老身的请求呢?” 来喜儿眯着眼睛道:“老太太真得不明白吗?您好好想一想会明白的。” 老太太看了看来喜儿沉吟了一会儿道:“因为明秀和香姨娘吗?郡主还在生气这些过去了的旧事儿?我们母子是在一些地方薄待了郡主,不过必竟都过去了,而且日后绝不敢再如此相待郡主了。” 来喜儿只是欠了欠身子什么话也没有答,老太太心中便认定红衣不答应相救贵祺还是在生气。 老太太叹气:“来总管在郡主面前替我们母子多说两句话吧,我们母子得脱大难后,必不敢再慢待郡主,这个请郡主放心就是。” 来喜儿道:“眼下此事还不好说,依老奴看不如让侯爷在天牢中再呆两日吧。” 老太太紧皱起了眉头:“虽然有郡主的照应,日日也送饭菜去天牢中,可那里必竟是牢狱,久住不是个事儿吧。” 来喜儿点头:“当然,只是一时半会儿想救侯爷出来怕不好办呢。不过,时间长短也要看老太太如何做了。” 老太太又看了来喜儿一眼,沉思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问道:“来总管有什么可教老身的?” 来喜儿欠身:“我不过只是一个奴才,哪有什么可以教老太太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今儿的事儿就多劳来总管了。” 老太太听到来喜儿的话知道他不会直言相千,自己要如何做换得郡主的谅解,看来还要自己好好想一想了。 来喜儿又欠了一下身子:“那老奴就告退了。” 老太太点点头:“来总管慢走,香儿,送客。” 香姨娘送来喜儿出了屋子也回转了,送客不过是句客气话儿罢了。香姨娘进屋的时候,明秀正在椅子上坐着,一副非常不高兴的样子。老太太正在训斥她:“你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人,这么一点儿规矩都不懂吗?你当着来总管这样做,丢了我们府多大的脸子知道吗?慢说你不是夫人,就算你是祺儿的嫡妻也要同我告退吧?这么点子规矩不用我教你的吧?” ---- 广告,亲们见谅,多加了不到四百字做补偿,原谅小女人,朋友的文。 她把心一横躺进已为她准备数百年的空棺中,上楚风族的血液成为甩不脱的噩梦,弦歌唱尽百年江湖,谁人与共? 书名:晚晴眉书号:119576作者:墨千心 异世王者沉睡海底,今朝梦醒神楼续缘! 书名:海诗神楼,书号:117490,作者:酒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一 明秀算计到此终为空 明秀不耐烦起来:“老太太,这话您反复说过了,我也记下了。现下您能不能告诉我们这个什么来总管他倒底同您说了些什么。” 老太太冷冷一哼,没有答明秀的话儿,而是看向了进屋来的香姨娘。香姨娘看老太太看她了,便过去行礼道:“来总管已经走了。” 老太太点点头道:“嗯,知道了。日后来总管再来,你们要待他客气些才是。我们几个在来总管没有来之前说到哪里了?” 香姨娘看了看明秀,没有说话,明秀道:“老太太不是要今儿晚上去看看那两个孩子住在哪儿吗?不过依我来看,这个事儿还是要好好计议一下。” 明秀依然还是不同意老太太马上去探孩子们的住址,她现在身子还不好呢,怕有个万一:老太太不知道心疼她,难道她自己还不心疼她自己吗? 老太太没有看明秀:“我们先不要去找那两个孩子了,怎么救你们老爷,我还要好好想一想。香儿,你让小丫头们做些吃的过来,我有些饿了。” 老太太一直担心的就是红衣同贵祺已经恩断义绝,不会再理会他们侯爷府人的生死,她听了来喜儿的话后,想到红衣居然还如此关心贵祺在牢中的起居饮食,想来对贵祺还是有夫妻情份,便放下了心来:红衣绝不会不管贵祺的生死,不过现在只是在堵气罢了。 香姨娘答应着去了,她也放下了大半儿的心思:老太太居然有了心情吃东西,看来那个来喜儿是出了什么主意给老太太,一定是有把握能救出老爷来,老太太这才吃得下东西;看来侯爷府不会有大事儿了,我也脱罪了,只要把孩子生下来——。 香姨娘心情非常不错的去安排老太太的饭菜了,她甚至亲自弄了两个菜给老太太:日后她在府里的地位如果能得老太太两句话,那可就稳稳当当的没有问题。 明秀的想法同香姨娘是一样的,只是她更想知道来喜儿出得倒底是什么主意:这个老太监是郡主的人,他会出什么好主意?八成是让老太太整治我和香姨娘的什么损主意吧?明秀倒是全无几分欢喜之色。 明秀仔细的打量了老太太几次,她也知道问也是问不出来的,便开始在心中暗自计较起来。 明秀也不是没有想过携银私逃,只是这个罪名可太大了,而且她根本无有什么人可依靠,这样一个人独自外逃能相信谁?万一被骗或被捉了那可真真是死路一条了,不如巴着侯爷府一起,依靠郡主脱罪来得好。脱罪以后吗?脱罪以后自然是她想怎样就怎样了。 老太太倚坐在床上,低头沉思如何能让红衣早日救出贵祺:明秀和香儿都做过什么对不住郡主的事儿要一一想清楚,哪些事儿是可以不提的,哪些事儿是必需要同郡主请罪的;然后再让她们去请罪?她们怕是不会去的,那么怎么才能让郡主消气呢?至少要让郡主知道我是站在她这一方的,没有偏向这个两个贱人才行。 老太太一直到吃完了东西才终于决定了一年事儿:明秀的名份还是给她正了名儿的好,一直这样不上不下,让她张狂的都不知道什么叫分寸。 老太太净手漱口后,叫了香姨娘、明秀到跟前,对明秀说道:“秀儿,你明日开始摘下头上的饰物,服色也要换一换,不能再穿戴成这个样子;一应装扮你比着香儿来就对了,你现在的装扮实在是过了。” 明秀听了老太太的话明显愣住了:这就是说让她以妾室自居了!明秀愣了好久才道:“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慢慢的道:“哪有什么意思?只是让你换身装扮罢了,你现在的装扮有些逾越了,对郡主太过不敬。” 明秀气得双手抖了起来:“老太太这意思是不是我日后就是妾了?” 老太太漫不经心的道:“你本来就是妾室,这有什么不对吗?” 明秀实在是忍不得了,她激动的叫道:“老太太,您当初可是亲许我为侧妻的,而且还恳求到了郡主的允许,现在您这一句话就让我为妾,我如何能心服?您又如何向我母亲交待?” 老太太看了一眼明秀:“你叫什么?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儿。你还敢提当初,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们老爷在天牢中,我在郡主府里苦求郡主,我们一府人的命都危在旦夕,这些都是谁害的?你不会是忘了吧?同你母亲交待?有什么不能交待的,就凭你做得这些事儿,让你做妾还是抬举了你!再说了,你可曾拜我李氏的祖先,族里可曾承认过你侧妻的地位?就算郡主同我都答应了你为侧妻又如何,族里不同意你就是妾。” 明秀听到老太太的话无可辩驳下气急冲口而出:“族里承认不承认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已经不在族了。”老太太这话说得让明秀无法忍耐,她的意思就是明秀你自进门的那一天便是妾,这样一来她岂不成了侯爷府的一个笑柄?让她日后如何面对下人,如何掌管侯爷府? 老太太听到明秀提到被族里除名的事儿,气一下撞了上来,抖手一杯茶就向明秀泼了过去:“你还好意思说?不是因为你,你们老爷当日会说那些话?不是因为你让你们老爷说得那些话,你们老爷现在会入了大理寺的天牢?我们会被族里除名?明秀,你给我跪下!”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老太太又怒喝道:“香儿,给我掌她的嘴!当日去探大牢,你对你们老爷那么不敬我就想教训你了,你现在居然还敢顶嘴!香儿,给我狠狠的掌!” 香姨娘听到老太太这句掌嘴那可真是顺心如意啊,她挽了挽袖子就上前狠狠甩了明秀一个耳光,然后反手就又是一个,打得她自己的手都火辣辣的痛。 明秀被香姨娘两个耳光打急了,她一把推开了香姨娘站了起来,伸手就打了香姨娘两个耳光:“我是夫人,你是妾,我也是你能打得吗?”让明秀最不堪的是被香姨娘打了,还不如让婆子们打更让她好过些。 香姨娘被打后满腹怒火,可是有老太太在,她不能扑上去撕打明秀,只能看向老太太,看老太太如何定夺:明秀这可是忤逆犯上了。 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明秀,还反了你了,你还不给我跪下!” 明秀看着老太太:“我跪下?我凭什么跪下?侯爷府连这个点事儿能平不了,只会拿我一个妇人出气算什么道理?哼!” 老太太冷冷的盯着明秀,明秀就瞪了回去毫不示弱,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可是在郡主府里她也没有几个人,便拿明秀没有什么法子。 老太太忽然想起一事儿,对明秀喝道:“你还真要反了是不是?你给我跪下,不然我这就让郡主府的人把你送到刘大人那里去!” 明秀听到老太太的话终于想起来就算自己再有钱,在毒粮的事情没有结束前,在贵祺没有自大理寺中出来前,她还是不能没了侯爷府的庇佑,否则郡主绝不会管她的死活。 明秀也是因为老太太亲口把她定位为妾而气得发晕,压根忘了眼下的危机,听到老太太提起后,她也明白过来了:就算老太太再怎么样欺辱于她,她现在也只能忍,她绝不可以没有了侯爷府的这层名份。 想到这里明秀只能再次跪了下去,老太太气得头一阵一阵的发晕,明秀不过只是看到贵祺进了大牢,居然就开始如此的放肆不把她放在眼里。 老太太有心要发作明秀一通,可是她的胎儿本来就稳,怕是经不起一顿打的。不过轻轻放过了她,她日后不是会更张狂? 老太太对香姨娘道:“香儿,替我掌嘴!”香姨娘听了上前左右开弓便打了明秀七八下耳光,明秀自是感到万分屈辱,可是现在她却不敢再打回去了。 老太太也担心明秀腹中的胎儿,便叫停了香姨娘,又恨恨的骂了明秀一通,最后喝道:“你现在马上去给我换了装扮,你立时起就只是我们侯爷府的一名妾,给我安份一些。” 明秀就是再不服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满怀着愤恨去更衣了。 香姨娘虽然打了明秀七八下耳光,不过她还是对老太太这样放过了明秀十分不满:明秀如此张狂,老太太就应该立时卖了她才是。 老太太屋里发生的这一切都落入了院外大树上萧云飞与来喜儿的眼中。萧云飞非常的不屑这一老二少三个妇人的作为,他更不解来喜儿这是何意:“师父,这事儿用得着这般麻烦?把这三个妇人也扔进大理寺的天牢里,有个三五日她们便明白自己错了,就是不知道错,过了大堂她们也就知道怕了。郡主已经拿定主意要同侯爷府断个干净了,您费这些手脚对付这些妇人实在是太麻烦了些。” 来喜儿眯着眼睛:“不麻烦,这哪里是麻烦?你不觉得看着这狗儿们自己咬起来更有意思?关到大牢里?让他们侯爷府的人同病相怜后再对郡主来个同仇敌忾吗?先让他们自己咬起来好了,最后他们会不会认为是自己错了,这个还真不一定。人与人是不同的,他们,难说能意识到自己的错。比如对于明秀来说,她只会想如果下一次再赚银钱的时候,要怎么做才可以不惹祸上身,至于银两嘛,她还是一样会赚的。” ---- 今天为粉票两百张加更,下次加更二百三十张粉票。今天还是三更,谢谢亲们的支持。真希望能每日三更,虽然辛苦些,但小女人非常开心——因为有亲们的支持!(小女人正在想,不会明天加四更吧?爬下爬下,加油码字,加油码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二 议暗波,布儿脸红 萧云飞听到来喜儿的话,一个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道了,缓了一缓才道:“这个不可能吧?经过这一次的谋逆事情,她还会有这样大的胆子?总会得到些教训才是。” 来喜儿哼道:“狗儿改不了吃屡,她是会得到教训,不过得到的教训与我们想得不同而已。” 萧云飞看了一眼屋中的人:“会吗?小孩子被烫到了还知道再不去碰那个东西呢,她居然会改不了?” 来喜儿道:“就因为她是大人,所以她认为她可以啊,再有就是因为所求不同。郡主不会赚这样的银钱是因为她求得就是一个平稳日子,而明秀求得是奢侈的享受、高高在上的地位,只要她所求的不变,那么她就会改;不说其它人,就说你吧,你已经明了师父的话,可是师父让你娶妻你可娶?” 萧云飞沉默了,没有再说什么话。来喜儿轻轻叹了一声,拍了拍萧云飞的肩膀:“是不是自苦只有自己知道,如果是自己所求能得偿所愿便好,师父不会强求于你——只是要看你所求为何了,有些所求如果高不可及而你又非要那么做,便如这三个妇人一般了,你明白吗?” 萧云飞向远方看去,那个方向是红衣的住处,看了好久他才轻轻道:“我只求能这样做侍卫长一生就好,其它的云飞没有妄想。” 来喜儿沉默下来,过了好久终于只是长叹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纵身几个闪落间就不见了人影。 明秀一面换衣一面气得直掉眼泪,她费尽了心机却只落得一个妾的名份,她如何能不气?而且还是老太太亲口说让她为妾,她更是委屈。 明秀非常恨来喜儿,在她想来,老太太这样做与来喜儿绝脱不了关系。不过,让她最恨的人却不是来喜儿,而是老太太。 红衣正在大将军房中同大将军与楚一白闲话,来喜儿进了屋后对红衣说了这几日的事情。红衣听后笑道:“来总管原来在忙这个啊,我说这几日忙得不见影儿呢,辛苦你了。” 来喜儿眯着眼睛:“闲着不也是闲着?逗着玩玩解解闷呗。” 大将军不高兴了:“你这老货只顾自己逗得开心,把我扔在这里不理不睬的。” 楚一白微笑:“是吗?我感觉好似有一天——” 大将军赶紧咳了一声打断了楚一白的话:“什么有一天啊?”边说还边恶狠狠的瞪了楚一白一眼。 红衣本来没有在意楚一白说得是什么,倒是听到父亲的话后看过去:“父亲,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大将军连连摇头:“哪有,哪有?我天天在床上养病,哪会有什么事儿瞒着你?” 红衣看了看大将军没有再说什么,转头对来喜儿道:“刘大人那里进展的如何了?是不是要开堂审案了?” 来喜儿点头:“快了,也就这几日间的事儿了。” 红衣沉吟道:“那么可以进行了,让她们挪个地方儿住住也好,省得她们日日火气这么大,不是吵就是打的,闹得小丫头们都不得安宁。” 来喜儿笑了一下道:“郡主,能否晚个一两日呢?我这两日里还有些安排,总要再给她们些教训才是。” 红衣笑道:“你在等她们有所举动?你不是已经阻制了她们去找英儿和雁儿吗?” 来喜儿笑道:“那个明秀绝不会轻易这样罢手,我想她还会想法子吧?我阻制了到时才好更有话说不是?怎么也要她们演了这出好戏再送她们搬家才是。” 红衣想想明秀等人的可恶之处,便点头同意道:“晚两日就晚两日,不过老太太有心疾,那两个还有身孕,你也要小心些,莫要因为这种人而损了我们的阴德。” 红衣现在还是相信了神佛一说,不然她这算是什么?她原本的身子留在了二十一世纪,可是却在古代时空活了这么多世。 红衣倒也不是在为老太太三人求情,只是她不愿意老太太三人因她的缘故而有生死之变,她更加不愿意因为这些几个人而手染鲜血——一个人的生命无论何样的借口都不可以被另一人而剥夺,断人生死的自有律法。 来喜儿欠身:“郡主放心,郡主所说的老奴都知道,一切行事自有分寸。他们几人还不值得老奴动手要了他们的命,而且要了他们的命有什么用,不如这样逗着好玩儿。” 楚一白笑道:“来总管,你不会是备下了大夫吧?那么三个妇人,你居然也有这个闲情逗着玩,还真不像你以前的作为。” 大将军瞪他一眼:“你少说话,你们家老子已经插了一腿,你就一旁凉快去吧。” 红衣看向大将军:“父亲,楚老先生怎么了?” 大将军一下子被问倒了,怎么说呢?不能说啊,不然自己出府岂不是被红衣知道了?他吱唔道:“没什么,我只是拿他老父压压他罢了。” 红衣看了看楚一白,又看了看大将军没有说什么,就是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他们不说自己能怎么办?事情总会浮出水面的,她急什么呢? 楚一白过来大将军这边儿当然是有正事儿的,他见大家开始闲话家常,吃了一口茶平淡的道:“明儿二王爷同二王妃会来。” 红衣听了一皱眉头:“我回京后这几日一直在府中料理事情,再加父亲身上有伤需要静养,王爷府里交好的几家想来是知道我劳累,所以都只送了东西过来,却一直没有来探过我,我也只是送了拜贴过去;二王爷独独闹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他不怕太过明显惹皇上疑心他吗?” 楚一白道:“明日,王爷们在京城里的应该都会来,王爷们一齐来探平郡主与大将军,还有在下,我们,嗯,是极有面子呢。” 红衣愕然:“这么整齐?为什么?” 楚一白一摊手:“有二王爷在,有什么不可能呢?” 红衣明白了,她略略一想:“是来试探我们的,还是来找机会对父亲和楚先生下毒手呢?” 楚一白道:“两者皆有吧?” 红衣叹了一口气:“就没有消停一日,这里侯爷府还没有平静呢,那里二王爷就又开始了。” 来喜儿道:“宫里也不安稳呢,暗探与暗卫们已经全部都出动了,太后宫中暗地儿都布满了人手。” 红衣一惊:“贵妃娘娘那里不会有什么事儿吧?那些人想必不会放过她与太子才是。” 来喜儿道:“贵妃与太子都在太后宫中,想来不会有什么事儿;再说皇上一定会另有安排,暗卫里有名的几位好手就连老奴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想来应该是在太子身边才是,所以郡主不必忧心。” 红衣看了看大将军,想想宫中的姐姐振作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打起精神来应对吧。人家硬是不放过我们,我们也是过不上太平日子,不如一劳永逸的好。” 顿了顿,红衣接着道:“明日的事儿,来总管同贵总管、福总管好好商议一下,我们还是假做不知,菜蔬等等不必备下,只是应对与人手安排上,你们要在意些。” 看到大将军一脸的担心,红衣安慰父亲:“明儿不只是二王爷一人,还有众多的王爷在,三王爷、五王爷还有好几位王爷的王妃都与女儿交好,他们自不会任二王爷胡来,父亲不必忧心。而且,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没有哪个敢任性妄为的。” 大将军还是不太放心,红衣又陪父亲说了一阵子话,安抚好了大将军,她才起身回房。 红衣回去回看到只有缎儿在,绸儿居然不在屋中便问道:“绸儿呢?” 缎儿没有立刻回红衣的话,只是对着红衣福了福,却看向了一直跟在红衣身边的布儿。 布儿居然气得脸色涨红:“绸儿这妮子真的忘了自己的誓言不成?居然如此不争气,丢了我们姐妹的脸面也就罢了,如何对得起主子。” 红衣看了看福下去就没有起身的缎儿,再看了看气得一脸涨红的布儿,奇怪的道:“你们这是做什么?绸儿怎么了?至于你们这个样子吗?缎儿快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 缎儿又福了一福才起身,叹了口气:“回郡主,绸儿没有什么事儿,她只是去给柳家兄弟们送鞋子去了。” 红衣听到缎儿的话略一思索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便看向布儿:“你这样生气是为什么?” 布儿摇摇头,只道:“郡主,你累了,还是早些歇下吧,明儿还有的你忙呢。” 红衣坐了下来:“你们不同我说清楚,我今儿晚上还不睡了。” 布儿咬着牙想了一会儿,便跪下了下去:“郡主恕罪,我们四个曾有言在先,一辈子就跟着郡主了,可是绸儿、绸儿这妮子居然动了春心。” 红衣笑了起来,上前拉起布儿道:“我猜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不过,这是好事儿,你干嘛要生这么大的气?绸儿看上了柳家哪个兄弟,你们知道吗?” 布儿跺脚:“郡主,这哪里是好事儿!天下男儿皆薄幸,再说嫁人后哪还会一心一意伺候主子?” 红衣拍了拍布儿的手说:“虽然我这个主子所遇非人,但天下比比皆是相扶到老的夫妻,布儿莫要因我一个人而打倒了一船的人啊。你们跟着我同你们嫁人没有冲突,你们如果真得孤老终身,又怎么让我心安?莫要再如此想。” 布儿迟疑道:“当初我们可是起过誓的。” 红衣又拉起了缎儿的手,对她们笑道:“你们不起誓难道就不会好好的照顾我了吗?傻丫头们,一切只在于心,只要有心就足够了,而不是在于什么誓言,懂了吗?你们如果执意终身不嫁,我这个做主子还真会愧疚一生,你们不会让我心中有愧,老到那一天儿还闭不上眼吧?” 缎儿和布儿听到红衣说得这么严重,都没有敢再接口说什么,红衣却在一直等她们开口。 花嬷嬷和纱儿自外面进来,看到她们三个手拉着手的却不说话就笑道:“这是在做什么?” ---- 朋友的书,亲们见谅,只要有广告的时候,小女人一定会多加几百个字补偿亲们的。 《狐狸传奇》书号:109848 美丽的孔雀少女\强壮的熊猫武士\绚丽的魔法\嘹亮的战歌……一起抒写狐族少女的传奇故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三 老太太中了连环计还是计中计? 红衣看到花嬷嬷进来了,这才笑着放开了布儿和缎儿的手:“双姨娘那里怎么样了?孩子可都还好?”这事儿是四个丫头的心结,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开的,红衣也不急于一时,见花嬷嬷进来便把话岔开了。 花嬷嬷点头:“当然,杰儿那劲儿头足得很,小丫头们给他换衣服,都有些抓不住了呢,鹂儿也是一样,被她抓住要费些力才能挣脱开呢。” 婴儿当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不过是怕伤着他们,不敢太过用力;而孩子们又长大了些,自然也是有些力气的。 红衣笑了起来:“这几日里没有见他们还真是想他们了,可是明日又不得空儿。” 纱儿道:“都在一个府里,总会有空儿的,哪里就争这一时半会儿的。” 红衣笑着点头同意,花嬷嬷催着丫头们伺候红衣洗漱了安歇。红衣睡下后,花嬷嬷拉了布儿到屋外问她刚刚郡主是怎么了。 布儿把绸儿的事儿说了一遍,花嬷嬷叹了一口气:“这个事儿你们还是听郡主的吧,不然郡主真得内疚一生也不说定。只是也不用强求,如果有了合适的人不要硬是不同意就好。” 布儿沉默了好久道:“怕成了家后会忽视了主子,到时岂不是对不起主子吗?哪有现在一心一意的伺候主子好?” 花嬷嬷笑了起来:“傻丫头,这怎么会呢?如果你们两个人都是一心为郡主着想,不是又多了一个为主子打算的人?” 布儿总算想通了:“嬷嬷,这话是对的,嗯,多个自己人真得不错,不过这也要随缘。” 花嬷嬷摇头笑道:“缘份嘛早就有了,只是有个傻丫头和自己较劲儿假装没有看到罢了。” 布儿的脸儿一下红了:“嬷嬷,不和你说了,你总取笑我们。”说着布儿就跑掉了。 花嬷嬷轻笑着摇摇头,又进屋看了看红衣的确是睡着了,便也去睡了。 明秀换了衣服出来,香姨娘笑着道:“秀姨娘人就是俊俏啊,穿什么都这么让人眼前一亮。你说都是姨娘的服色,怎么你穿出来不但比我好看,还比你原来更好看呢。”这话就是讥讽她原本就是个姨娘的命,夫人那是明秀妄想,而且‘秀姨娘’这三个字,香姨娘说得时候可是有意咬得重重的。 明秀狠狠瞪了香姨娘一眼,不过没有理会香姨娘,自去一旁坐想心事儿了,就连晚饭也没有用。香姨娘一个人伺候老太太用饭,老太太看了看香姨娘叹道:“算了,你也坐下一起吃吧,这个时候也不必讲这些规矩了。” 老太太对香姨娘这样好也是有原因的:明秀看来是真得是离心离德,没有一丝一毫为侯爷府打算的心呵,现在身边只有一个香姨娘还能用用,当然要笼络一上了。 香姨娘推让了几次后,也就顺了老太太的意坐下用饭了。老太太哪会少了伺候吃饭的人?没有香姨娘和明秀,不还有丫头们吗? 第二日一早,香姨娘起来时发现明秀居然早早起来,已经收拾利落了,正坐在昨天她发呆的地方儿继续发呆呢。 香姨娘讥讽了明秀几句,明秀也不答腔,香姨娘一个人无聊,收拾完了便进里屋陪老太太说话去了,明秀一个人直坐到小丫头叫她用早饭。 明秀站了起来,弹了弹衣服,整了整头饰就向内室走去——这几日因老太太生病,一直在内室开饭。 老太太与香姨娘已经落了座,看到明秀进来,老太太哼道:“怎么,架子大了,居然让我这个老婆子等你用饭。” 明秀一笑:“老太太,是秀儿不懂事儿,年青气盛了一些,您也不要放在心上了,今儿早上秀儿伺候您用饭,日后老太太的事儿都不必烦心,交给秀儿来做就可以了。” 明秀说着话走过去,真的没有坐下,直接走到老太太身后为老太太开始布菜。老太太见她挑选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看来是真有心伺候自己用饭,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便开始用饭了。 香姨娘却浑身不自在起来,她是站起也不是,坐着也不是。本来是老太太让她坐下用饭的,可是现在明秀这样一做,倒显得她太不懂规矩了。 香姨娘最后想了又想,还是站了起来过去一同伺候着。老太太抬头看了看香姨娘道:“你坐下吃就是,一会儿再替明秀就行了。” 明秀也笑道:“就是,妹妹自管用就是,老太太有我伺候着就行了。”明秀把‘妹妹’二字也咬得极重,她当然是有意的,就是要告诉香姨娘,不管她明秀如何了,香姨娘也不要想爬到她的头上去。 香姨娘看了看老太太,又瞅瞅明秀只能坐下用饭了。香姨娘听到‘妹妹’两个字不顺耳的很,不过在老太太跟前她也就没有同明秀计较。可是有明秀比着,香姨娘是如坐针毡,哪里吃得下多少东西,不一会儿只能说自己吃饱了。 明秀伺候完老太太后,自己草草拨拉了两口就让小丫头儿收拾了下去。明秀又到了老太太身旁,给老太太捶开了背。 老太太抬头扫了一眼明秀,也没有说什么就闭起了双眼:她倒要看看明秀如此殷勤是为了什么。明秀昨天还是连连顶撞自己,今儿就如同换了个人一样,没有鬼才怪。 明秀一面捶着背一面看着老太太的神色道:“秀儿想了好久了,今儿这事儿是秀儿错了,老太太莫要再生秀儿的气了好不好?” 老太太闭着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嗯了一声就算是答过明秀的话儿了。明秀这次也不恼也不怒了,还是一径小心翼翼的道:“老太太,秀儿又好好的想了想,觉得我们还是先去找那两个孩子的好。” 老太太哼了一声:“我不是说过不用着急了吗?你昨儿还说等两日的,怎么我一说不着急了,你反而又要去了呢?” 老太太听明秀提得是这件事儿倒有些不明白明秀是打什么主意了,难道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然后让自己再许她做夫人不成? 明秀答道:“老太太,秀儿原来不是糊涂嘛,这不是想了一天一夜想明白了,知道原来做得确实是不对,对老太太也实在是不够有孝心,所以现在想好好改过,日后好好孝敬老太太。倒是老太太为什么说不去找孩子了呢?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救出表哥呢?” 老太太皱了皱眉:“你以为我不急吗?我比你们谁都急,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只是办法哪是好想的。” 老太太听了明秀的话当然不相信,她现在可是知道明秀是如何一个人了,她知道明秀一定有所图,只是不知道明秀所图为何。 明秀斟酌了一个话才开口道:“想办法?我们不是有办法了嘛,为什么还要想办法呢?这一想可就是一日过去了,表哥在天牢又多受了一日的罪,唉——!”明秀说完看了看老太太的脸色又道:“我想您不急着去找孩子们,是不是那个来总管给您出了什么主意?就算是这样,我们为什么不能两个办法一起用呢?哪个成了不都能救出表哥。” 老太太听了这话睁开了眼睛:“这话听着有几分道理,你再接着往下说。” 老太太虽然不相信明秀,可是明秀却抓住了老太太的心,由不得她不听。 明秀开始给老太太揉肩膀:“老太太,我听您这话的意思,来总管没有给我们什么具体的法子,只是提醒了老太太一下,老太太还要自己再想法子是不是?这样岂不是慢水救不得急火?我们这个法子虽然不怎么样,不过倒是现成的,不如老太太一面想着法子,我们一面去找孩子们;如果我这个法子不行,还有老太太那里想的第二个法子呢,我们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如果我这个法子可行,那么表哥也就早早得救了,省得多受几日苦不是?” 老太太听到这里已经完全被明秀牢着鼻子走了,在她听来这明秀说得是句句在理啊。她听完后点点头:“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你可想到如何做了吗?郡主府这么大,我们虽然有了下人们的衣服,可是却没有想过要怎么做呢。” 明秀道:“老太太,这个并不难。只要等到天黑,除了后花园的方向,我们三个人正好一人一个方向去找就可以。我想郡主府这么大,我们三个人也不一定一下子就能找到,所以还是今晚就开始的好,早日找到,表哥也少受一日的苦。” 明秀就是句句不离贵祺,一句一句引着老太太,她有把握能说服老太太:老太太心心念念的就是救贵祺出来啊,她只要投其所想就可以了。 老太太虽然心里同意了,可是嘴里却道:“我再想想吧,现在到天黑还长得很呢,不着急。” 明秀只能答应着,她看了看老太太,也看不出老太太倒底是同意了还是没有同意,不过明秀还是有七分的把握,她倒也不担心。 明秀这样急着去找两个孩子救贵祺,是因为老太太几乎对来喜儿是言听计从:来喜儿不过是三言两语,她便成了一名妾。如果再任由老太太按来喜儿的指点想法子,下次来喜儿再来时,说不定老太太会把她怎么样呢——被送进大牢也是说不定的。 明秀前思后想,感觉不能再在郡主府里这样住下去,要尽快救出贵祺,快快离开郡主府,离来喜儿远远的比较好。 老太太只是不想让明秀再次得意起来,她听完明秀的话后,倒是真得想两个法子都用了。来喜儿说得话虽然有道理,可是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红衣不再生气——赶了明秀和香姨娘出去眼下是不可行的,打一顿也是不能,她倒是有些为难了。 前思后想了一翻后,老太太的心活了:是啊,郡主对贵祺还有夫妻的情份,那么孩子们去求一定没有问题;就算是不行,再另想法子让郡主出了心中的那口气儿也就是了,也一样是救贵祺出来。只要能救出贵祺来就可以了,哪个法子都行啊。 ---- 作品:《乌龙游》书号:18460 侠女走江湖,一入遇乌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四 流言就是有心人的操纵 香姨娘挑帘进来:“郡主府里好似来了很多的人,人人都极为忙乱的样子。” 明秀听到这句话心头一喜:这可是极好的机会呢。明秀不太相信香姨娘,她还是自己出去看了看,叫了个小丫头过来仔细的问了问,知道郡主府真的来了很多客人,便回来对老太太说道:“郡主府里来了什么人我们不知道,不过,今天晚上倒真的是好机会。郡主府里人人都在忙乱,天色一暗我们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境,根本不会有人有闲暇理会旁人。” 老太太听到明秀的话坐了起来:“郡主府真得是来了客人?倒底是什么客人会让府中如此忙乱?” 香姨娘摇头:“这个不知道了,只听小丫头们说来得客人不少,可是连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来得是什么客人。” 郡主府的人又怎么会同香姨娘她们讲府中的事情?能告诉她们来了客人也是来喜儿吩咐过的,不然她们连这个打听不到。 老太太起身向窗外看去,看到院门处不停有丫头婆子们经过,都是匆匆而过。老太太便点头道:“今天晚上还真是好时机,那么我们就今天晚上去看看吧。我也真得是太想孩子们了,早些过去看看也好。” 香姨娘看老太太对明秀明显好了起来,她心下有些焦急起来:眼看着表哥就要救出来了,可是老太太却被狐媚子又哄了去,日后府中哪还会有自己的位置? 香姨娘立到一旁也开始发起了呆来,明秀看到也不理会,只是冷冷哼了一下便陪着老太太说话去了,中午明秀还亲自下厨弄了饭菜,哄得老太太待她越发亲善起来。 明秀知道香姨娘在想什么,不过她并不担心,以香姨娘的那点子头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可以对付自己。 红衣早已经在前面开始招呼客人,京城里的王爷王妃们都来了,还真是济济一堂。楚老先生居然也来凑热闹,这次是正正经经由大门进来的,同红衣客气了两句后就自去找大将军了,他倒是不用红衣招呼的。 红衣正头痛不知道该请谁来招呼这些王爷们呢,靖安郡王到了。 靖安郡王笑道:“王妹,愚兄又来打扰了。多日不见,王妹看上去一切都好,愚兄就放心了。不过看王妹有些照应不过来呢,不如就让愚兄来替王妹招呼众位王兄可好?” 红衣当然是感激不尽,二王爷却皱了皱眉头,他是这些王爷中年龄最长的一人,他当然知道红衣府中没有谁能招呼他们这些男人,原本他认为红衣会让他代为招呼客人,那么他也就可以极容易的探清郡主府中的情形,可是他的所想却被一个毛遂自荐的靖安给破坏掉了。 红衣先谢过了靖安,然后对着众位王爷福了一福:“诸位王兄来探小妹,小妹感激不尽。只是家父重伤在身不良于行,不能出来陪王兄们尽欢。好在靖安王兄替小妹解围,就有劳靖安王兄了。诸位王兄也不必客气,就如同在自己家一样。” 三王爷抱抱拳:“无妨,王妹自去与王妃们一处说话就是,我们这些男人们自坐一起吃酒更是没有拘束。只是王妹可要替我们这些哥哥们看好了王妃,莫要让她们过来搅了我们的酒兴才是。” 五王爷大笑:“就是就是,王妹只要看住了王妃们,那你就是招待好了我们这些兄长。” 王爷们闻言都大笑起来,引得王妃在一旁一齐娇嗔不断。王爷们都让红衣不必客气,只要酒管够就可以。二王爷看大家如此,也只能笑了笑:“王妹自去同王妃们叙旧吧,你二王嫂可是想念你的紧。” 红衣便又福了一福告了罪,便向王妃们那一边行去。靖安已经大笑着把王爷们都让到酒席上,刚刚落座,王爷们就在靖安的带领下开始说笑吃喝起来,哪有半分拘束的样子? 三王妃与五王妃已经迎了上来,一人抓住红衣的一只手:“我的天,瞧你这小脸儿,都瘦成什么样儿了!一张脸没有半分肉,只剩下两只眼睛了,真真是半分不会照顾自己。” 六王妃也上来捏了捏红衣的手臂:“怎么就瘦了这个样儿?这不是回京几日了么,我们几个还说不打扰你,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居然一点儿肉也没有长回来?” 红衣笑道:“哪有王妃们说得那样瘦?不过是父亲伤重担心了几日罢了,我身子还是很好的。” 三王妃直接点上了红衣的额头:“还敢强嘴!身子很好?这个弱不禁风的样子是很好吗?你日日都要给我吃补品啊,我明儿还要再送些过来才是,今儿带过来的少了些,红丫头要多吃些补品才行。” 五王妃也点头:“就是,就是,我那儿有上好的血燕,明儿着人送了来你要是不吃,红丫头,莫怪我们几个到贵妃娘娘那里告你的状。” 六王妃用帕子捂上嘴巴笑道:“你们莫要去告诉贵妃娘娘,进宫多麻烦?给红丫头的几个嫂嫂一说,瞧她们几个‘武夫’不把红丫头养成小肥猪,会不会让红丫头出来。” 红衣连忙保证:“我吃,我吃,我日日都吃。我的好王妃们,你们可莫要去告状。” 红衣的确是瘦了些,贵妃娘娘和嫂嫂们都问过她了,只不过这几日都在担心大将军,所以还没有过问红衣过于太瘦的问题。红衣有些不敢想像她被嫂嫂们围起来喂补品的样子,她决定还是多吃些饭吧。 不过红衣还是极为感动的,王妃们是真得很关心她。红衣几个人在这边说话,二王妃走了过来:“呦,可看出你们几人好来了,居然躲在一旁说悄悄话这么久。只是把我们这些客人丢在一旁不理不睬的,我说王妹,这可有失你的待客之道了。” 红衣对着二王妃福了一福:“见过王妃,王妃见怪的是,是我没有尽到主人之谊。” 三王妃、五王妃同六王妃都撇了撇嘴,没有理会二王妃,拉起红衣道:“我们来只是看你好不好,一家人哪有这许多的规矩?太后老人家也是总提起你,我们进宫哪次不问可见到了你?我们怕我们再不来瞧你,太后要怪我们不受护你这个妹子了。” 二王妃听了这话儿,只能对红衣强笑了一下:“说笑而已,王妹倒当真了。” 红衣微笑:“王妃们,我们那边坐了说话吧,不然酒菜也要凉了。” 红衣说着话,过去一一请了王妃们入席,大家坐定后才重新开始叙话,左不过是问些红衣身子可好,要多吃一些的话。 二王妃道:“我听人说,王妹回京来的那几日,官道上死了不少人呢,王妹没有受惊吧?” 红衣做吃惊状:“啊?还有这样的事儿?倒不曾遇上,万幸万幸。” 三王妃笑道:“王嫂,你是自哪里听来的?不是听说书先生说的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官道上居然死了许多人,这只有说书先生讲得故事里有了。”说完就是一阵大笑,席上王妃们都掩口直笑。 二王妃干笑了几声道:“王妹进京可是有急事,居然没有同车驾一起进京,早早赶了回来?” 红衣不解的看向二王妃:“王妃何出此言?我当然是是坐车回来的,车驾一直在我身旁啊,王妃这话我还真听不明白。” 二王妃一笑:“也没有什么,城门的兵士相传的,我也只是听下人说起便顺口问一句。只是想如果王妹有什么急事儿,说出来我们大家可以帮衬一二,没事最好,没事最好。” 三王妃不理会二王妃,自管拉了红衣过去说笑:这个二王妃看来今日叫大家来是要找红丫头的麻烦啊,既然这样也不用同她客气。 虽然二王妃是位长于各位王妃的,但坐在这席上的各人品阶相同,又都是亲王的王妃,哪有人会巴结奉承二王妃?何况大家还都不瞧不起这位二王妃的作派。 二王妃看大家都不理会她,也不着恼又对红衣笑道:“王妹是不是要大喜了?”她这一句话让席上的众位王妃一齐看向了她。 红衣转头看向二王妃:“王妃何处此言?我哪有什么喜事儿?家父还在养伤呢。”红衣知道二王妃是来者不善,可是她还是提醒了二王妃一句,凡事不可太过份。 二王妃巧笑倩兮:“李大侯爷进了大理寺不是王妹使的法子?看王妹这架势怕是要同李大侯爷和离吧?这一和离,那好事可不是要近了,王妹岂不是大喜?” 红衣这桌宴席上立时鸦雀无声,所有的王妃都惊愕的看向二王妃,一脸的震惊与不敢相信。红衣看着二王妃淡淡的道:“王妃这话我听不太懂,还请王妃说得再明白些如何?” 二王妃居然敢如此败坏红衣的名节,让众位王妃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不怕太后与皇上的责骂,也不该是一位王妃应该说出口的话。 三王妃拉了拉红衣的衣袖,又悄悄拍了拍红衣的手,安慰完了红衣然后才开口对二王妃道:“王嫂,祸自口出,还要慎言才是。这些话儿,我看不应该自王嫂口出说出来才对。” --- 今天为二百三十粉票加更,下次加更二百六十粉票。小女人三鞠躬感谢亲们的支持,爬下加油码字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五 是新的救星还是? 二王妃捂嘴笑道:“三弟妹,你这话儿我可是听不懂了,我不过是同王妹说笑两句,哪里就会有什么祸自口出。” 红衣看了一眼二王妃,既然她是来找自己,自己回避是不会让她消停的。红衣便平平静静的接口道:“王妃,李侯爷进了大理寺的天牢是因为他目无皇上,这与我何干?王妃那句出于我的法子倒底是什么意思?我愚笨不明白,还请王妃指教。哦,对了,还有我又自何而来的喜?也请王妃说个清楚明白,一来呢也叫在座的王嫂们知道知道,替小妹我高兴高兴,二来也让我知道一下自己倒底是有何喜?我自己还不知道的喜事,王妃居然都知道了,这也是奇事一桩了。” 二王妃看了看红衣,红衣面上并无变化便又笑了起来:“不过是两句玩笑话,王妹可是着恼了?如果真得着恼了,我这里给王妹陪礼可好?”口里说着陪礼,可是身子却是纹丝不动。 二王妃就是要激怒红衣,只有激怒了红衣才好套出话来。自她认识红衣以来,就没有见过红衣着急生气,这样的性子想套话岂不是难了?还有就是二王妃只要看红衣不好过她就高兴,就算没有其它目的,她也不会放过贵祺进了大理寺这么好的话儿不去刺红衣。 五王妃看不过去了,淡淡的红衣说道:“王妹,二王嫂这话我也是不明白,不过我不明白倒也不要紧,可是与你就要紧的很了。我看王妹不妨和王嫂进宫到太后跟前说一说二王嫂这两句话,我想太后老人家英明,一定能明白的。” 二王妃脸色变了一变:“五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同王妹开两句玩笑,你抬出了太后是什么道理?” 红衣淡淡的接过了话来:“五王嫂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我们都不明白王妃话里的深意,而王妃又不与我们说清楚,太后老人家英明,会为我们解惑罢了,王妃着什么急呢?哪天我进宫的时候问问太后吧,王妃这话儿我还真是不懂,嗯,听着也与我甚为要紧似的,还是问问太后或是皇上的好。” 二王妃脸色白了一下,然后强笑道:“玩笑而已,哪里有什么意思呢?王妹莫要认真了。” 红衣看向二王妃:“不是王妃认真了一定要问我的吗?我看王妃这样认真,不好不回,可是我却愚笨的很,听不懂王妃的话不好回,所以才想去请教太后老人家啊。” 二王妃看了看在座的王妃,看人人都不理会她,无奈的再次强笑道:“太后老人家正在静养,我们哪能为了两句玩笑去打扰她老人家呢?你说是不是,王妹?” 三王妃淡淡的道:“和离与大喜,我怎么听着不像是玩笑啊,听着倒与王妹的名节有些相关似的,你们听着呢?” 众王妃都点头道:“就是,和离是可以玩笑的吗?前面说和离,后面就道喜,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还真是不懂。” 红衣淡淡一笑:“王妃想必不会拿我的名节说笑,想来话中有深意的,王妃可以为我们解惑吗?” 二王妃被红衣同王妃们用话挤兑住了,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吱唔道:“不过就是同王妹说笑罢了,说笑罢了。这屋里实在有些闷,我出去走走,出去走走。”说着便起身走了。 红衣并没有拦二王妃,任她就这样带着丫头婆子去子。三王妃瞪了二王妃的背影一眼,对红衣道:“红丫头,你就这么放过她了?她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样的话居然也在宴席间说得出口,幸亏这里都是我们自家人,想来不会有人回去乱说的是不是?如果换了地方,换了些人,我们王妹的名节还要不要了?!你们说是不是?” 三王妃说着话朝席上在座的人一个一个看了过去,五王妃道:“三王嫂,你也太小题大做了,说就说呗,大不了到时候我们与红丫头一起去太后跟前哭诉一番,彻查一下好了,也没有打紧的。” 六王妃点头:“就是,有什么打紧的,有要饭后闲话尽管去说就好了,大不了就是请太后与皇上出来为我们红丫头做主呗。” 红衣微微一笑:“王嫂们自不会贬低身份做这些无知妇孺才会做的事情,饭后闲聊这些没有影儿的事儿,是无知贱民做得勾当,我想必不会有那个机会进宫哭诉的,五王嫂倒真是说笑了。” 几个人三言两语便套住了在座的诸位王妃,让她们自重身份无法乱说话;也暗示了乱说的后果,小小的威胁了她们一下。众位王妃哪会听不出来?当然是人人表示不屑于谈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王妹的名节自是很重要的。 老太太午饭后看太阳不错,便想出去走走。当然这不过是借口而已,她们想趁白天探探路,到了晚上也不至于乱找一通。 老太太在明秀和香姨娘的陪伴下走出院子,不过她们没有去花园,而是在府中看似漫无目的信步走着,其实是在向人最多的地方走去:一来看看郡主府中倒底在待什么客人,二来也想在人多的地方碰碰运去,看能不能听到关于英儿雁儿住处的一言半语。 老太太病后身子还是虚弱的,起了多半个时辰便累了,看到一处亭子便道:“我们过去坐坐吧。” 二王妃远远看到了老太太三个人,心里暗喜:居然得来全不费功夫。二王妃急步向老太太三人这面走了过来,她必竟不能离席不归,事儿早些办完早些回席,也免得让人起疑心。 老太太三个人这个时候已经快要走到二门附近了,而二王妃是有意来找她们的,她当然是走啊走的就走进了内宅。 内宅中倒也没有什么不同,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布置,侍卫们还像在山庄时一样的懒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说笑着。不过人实在少了些,偌大的郡主府看起来倒像是没有住着几个人似的——这内宅实在是太安静了,除了鸟鸣风声几乎不闻人语,不似前院那般热闹。 二王妃走近了亭子就慢了下来,跟着她的几个婆子便二三个一起坐了下来,好似要休息说笑起来。几声鸟鸣响了起来,王妃身旁的几个小丫头抬头看去,枝繁叶茂中,倒也看不到哪里有鸟儿,不过郡主府内大树真得不少,鸟儿多也是自然,不时就有不知名的鸟雀叫几声。 二王妃走到亭子旁未语先笑道:“哟,这不是侯爷府的老太太与两位夫人吗?怎么没有到前面去热闹热闹呢,却坐在这里偷闲?” 老太太抬头看到二王妃急忙起身:“王妃有礼了。” 明秀和香姨娘看到王妃装扮的人已经拜倒在地:“见过王妃。” 二王妃亲自扶起了老太太:“老太太何须多礼?快坐下。两位夫人也请起吧。”竟是待老太太三人亲切有礼得很,实在不像一向眼高于顶的二王妃。 老太太请二王妃坐,明秀听到急忙把软垫抖了抖再重新放好才请王妃坐下,二王妃对着明秀微微点头表示谢意。香姨娘在一旁看到了,那个后悔啊: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呢? 老太太不敢再坐下,二王妃起身扶她坐了:“老太太,你上了年纪的人,哪里讲这些规矩?你还是坐着,我们好好说会子话的好。” 二王妃重新坐下:“老太太我为什么没有到前面去热闹一下?是不是人多了嫌闹心?” 老太太看到二王妃也就明白郡主府来了什么客人,听二王妃这话里的意思,来得怕不只一位王爷王妃呢。老太太听到二王妃的问话,略微有些尴尬的道:“我这身子骨这几日里不太争气,所以没有去陪王妃们。” 二王妃一笑,她当然不相信,不过也没有说破:“现在没有事儿了吧?只听说大将军有伤在身,倒是没有听说老太太也生病了呢?” 她这话意思可就大了:一个是郡主的父亲,一个是郡主的婆母都病倒了,可是外界却只知道大将军病了,这是什么意思——郡主哪里当老太太是长辈了?郡主的眼中只有娘家人啊,婆母病了,与郡主亲厚的王公贵族一点儿也不知道,婆家人在她眼中分明如奴仆一般啊。这些话明明白白就是挑拨老太太,只是不知道老太太三人能不能想得明白、听得出来。 老太太老脸一红,自家事自家知啊,她只能吱唔道:“也不是什么病,不过就是不太舒服,老毛病了,算不得什么,所以大家不知道。” 老太太知道京中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她们侯爷府被除名,贵祺下了大理寺的天牢,这些事儿二王妃想来不会不知道,只是不明白她这样一句一句问来是要给她们难看呢,还是另有用意。 二王妃看了看老太太不再说这个了:“怎么都搬到郡主府里来住了?你们一家人还真是和睦的让人眼红。” 老太太不好答这话儿,只能含糊道:“还好,还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六 好意其实包祸心 二王妃转了话风,还叹了一口气才说道:“你这样好的婆母不多啊,像我那个苦命的妹妹,唉,人家那个婆婆真是规矩极严的人,我们妹妹在她婆母跟前连个大气也不喘,可怜啊。说起来,我们王妹能有你这样一位婆母也是她的福份啊。” 老太太听着这话倒是顺耳,只是京城的人怕是都知道她待红衣不怎么样,二王妃就算和红衣不和,这话儿也难说不是讥讽。老太太也就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二王妃倒像是知道老太太的顾虑,接着说了下去:“老太太,我这人是个直性人,有什么话都是直来直去的,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啊。”说完二王妃顿了顿道:“人人都说你这个婆婆苛待了我们王妹,要让我说倒是我们王妹不知道惜福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只守着一个妇人也让人笑话不是?我们王妹居然为了侯爷娶妻就恼了,就这样一走了之,也不想想她这样做对侯爷的前程有多大的影响?相夫教子,相夫教子,我们王妹是一样也没有做到啊。唉,我想,我们王妹啊,可能是身份变了,这心呢也就大了,有些容不得人了。” 老太太听得直想点头,总算有个明白的人啊,要不然她们母子不是要冤死了?郡主是能欺侮的吗?郡主在她们府里时可是说一不二的。 二王妃看了看老太太的神色,又接着说道:“我们王妹极得太后与皇上的宠爱,有些娇纵这也没有什么,只是妇德是大事儿,怎么可以不看在眼中呢?我们王妹这样就有些过了,只是世人不懂这些,都是人云亦云的认为老太太及侯爷薄待了我们王妹,其实让他们看看我家的妹妹,他们就知道什么叫薄待了。” 老太太极乎要双目含泪了:“王妃能明白我们母子的心就足够了,世上多愚人,他们说些什么不理也罢。” 二王妃点点头:“老太太明白这个道理就行,不必要为了这些愚人的几句话就生气着恼的。即使老太太与侯爷有错儿,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总不会全都是老太太及侯爷的错儿不是?我们王妹也是有错儿的,只是世人只知一其不知道其二罢了。”说完顿了顿,看着老太太道:“唉,说起来我们也不是外人,如果有什么事儿千万不要见外,使个人到我们府里去说一声就行,我和我们王爷都是极热心助人的,老太太不要把我们看成了其它人才好。” 老太太愣了愣:“好、好的,谢谢王妃。” 二王妃正要再说下去,一个小丫头寻了过来,却被王妃的贴身丫头拦在了亭子外。二王妃摆手让那小丫头过来,小丫头先行了礼:“王妃,众位王妃都在找您呢,我们郡主怕王妃迷了路,让我们来寻王妃、为王妃引路。” 二王妃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不是来找老太太她们的,居然是来找自己的。她不过刚刚坐了一会儿,郡主府的人就到了,是不是她被人盯上了?二王妃想到这里,四下里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管有没有不对二王妃都是要回席的,她只能起身:“老太太,有时间到我的府里走动走动,总是在房里呆着容易闷出病来,多出来走动一下,那病嘛,也就没有了。” 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明秀,二王妃这才真的走了。 不远处的大树上,柳二郎皱皱眉头,然后几声鸟鸣自他的口中传了出去。柳二郎皱眉是因为侯爷府居然要同二王爷府搅到一起去了,这不是明明在往鬼门关走嘛。 老太太若有所思的看着二王妃走远了,明秀迟疑了一下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而香姨娘没有想那么多,她直接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王妃的意思是不是要帮我们啊?” 老太太看了香姨娘一眼,问明秀道:“你认为呢?” 明秀想了想道:“法子多了不是什么坏事儿,留个后手儿也没有什么不好。” 老太太想了想道:“明秀,你不觉得二王妃说这话说得突兀了些?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帮我们?” 明秀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秀儿就不晓得了,应该同郡主有关吧?她或许是同郡主不错,所以才想伸手帮我们一把?” 老太太不满的看了明秀一眼没有再说话,坐在那里沉思了起来:明秀说得当然不是真的,看来明秀的也只有些小聪明罢了。京城贵妇圈子里无人不晓,二王妃一直于郡主不睦,绝不可能是因为郡主来相帮她们侯爷府。如果与郡主不错,郡主都没有伸手管的事儿二王妃会管吗?如果不睦,这个时候不是正好看郡主的笑话吗,她说这些话倒底是出于什么心思呢?我们侯爷府还有什么可以让人有所图呢? 明秀也没有说话,她也在紧皱着眉头在想事情:这个王妃是冲什么来的?只有香姨娘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便去观赏亭旁水池中的锦鲤去了。 二王爷使了个人过去,想看看二王妃是不是已经找到侯爷府的老太太了,可是却被告知二王妃不在席上,便起身走了过来对红衣道:“王妹,累了你。本是想来探探你的,却不想反而累到了你。” 红衣起身:“王兄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累呢?” 二王爷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便引了红衣到一旁说话:“大将军如何了?怎么会受了伤?” 红衣道:“说起来真真让人生气,我父亲非要与楚先生比斗,最后打得兴起便两败俱伤了,唉!” 二王爷听了极轻微的皱了一下眉毛:“王妹没有阻止?大将军年纪越大,反而越像小孩子了。” 红衣叹道:“我没有跟在父亲身边,他嫌弃车队走得太慢,便同楚先生骑马先行了一步。我如果在父亲身旁,哪能让他如此胡来。” 二王爷轻松了不少:他们一直没有等到任何一个杀手回报,不知道路上倒底发生了什么,平郡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现在看来,楚一白就是利用大将军父女不知情,而到郡主府上来养伤的。 二王爷道:“日后要劝着大将军些,必竟是有了些年龄的人,不服老怎么行呢?身子最要紧啊。” 红衣又同二王爷客气了几句,二王爷终于问道:“你王嫂呢?她总说担心你,一定要来探你,怎么一到你的府中反而不见了踪影儿呢。” 红衣微笑:“王嫂说屋里闷,出去走走了,王兄找王嫂吗?我这就让人去请王嫂回来。” 二王爷摆手:“不用,我只是顺口问问罢了。你回京后可还好?贵祺那里出了事儿了是吗?我也是刚刚听说便约了王弟们一齐前来,王妹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不要同兄长们客气,尽管开口就是。” 红衣福了一福:“谢谢王兄关心。小妹一切都好,王兄不必挂心。” 二王爷却不肯这样放过红衣:“王妹,贵祺那里怎么样了?” 红衣淡淡的道:“他目无皇帝,不过还好已经知错,自请罪去了大理寺,想来大理寺会秉公处理的,倒劳王兄挂心了。” 二王爷道:“自家兄妹不会这般客气,我也不过是担心王妹罢了,对于贵祺倒是没有什么好感,只是不知王妹的意思是?” 红衣抬头看了二王爷一眼反问道:“王兄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小妹不懂。” 二王爷咳了一下道:“我今日来原本想帮帮王妹,所以把京中的王弟们都叫了过来。我们这些兄长都在这儿,只要我代王妹说一说贵祺的事情,大家伙儿一起去给贵祺求个情儿,皇上应该不会过重惩处贵祺。不过,我来了后瞧着王妹不想救贵祺似的,一时间没有了主意便过来问问王妹的意思。贵祺就是千般不是万般不对,他还是王妹的夫婿不是?这个事情还是要王妹拿主意才好,王妹的主意拿定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就好,王妹就不必烦心了。” 红衣听完微微一笑:这个二王爷可比二王妃手段高多了。 二王爷话说的极好听,好似在为红衣着想似的,其实句句都是陷井:如果红衣说不用王爷们相救,那么二王爷一定会紧追着不放,追到红衣说出一句自己也不打算救贵祺来,那么红衣就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亲夫下了大狱,她却不理不睬,还在家中宴客;如果红衣说会相救贵祺,不论红衣如何推辞,二王爷一定会打蛇随棍上,执意相助红衣,那么红衣和贵祺都欠了他一个人情。 二王爷还有一个打算:如此一来,日后他们所做的事情被皇上知道后,在皇上的眼中红衣与贵祺两个人一定是他们这一方的人,这可真是一举两得啊。只是他漏算了一样,皇上知道红衣不是他们的人。 红衣不紧不慢的答二王爷的话:“这人嘛,救是要救的,不过也要大理寺接到了皇上的旨意以后再救。我们为人臣子的要谨守本份才是,怎么可以强求皇上做什么呢?这实在是与礼不合,小妹不敢让兄长们为了小妹而做下这等事情。贵祺犯了错是要罚的,这是国法;我要救贵祺也是要救,这是道义;皇上如果开恩饶了贵祺,那是皇上的仁慈。不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无论怎样,小妹都会好好体念圣恩,劝贵祺思过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七 愿者入瓮 二王爷听红衣答得一丝漏洞没有,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子难道极为聪明不成长?这话说得可是滴水不露啊。 二王爷微微一笑:“王妹说得在理,只是我还是担心王妹会因贵祺在牢中受苦而自苦。王妹是女子面皮薄不好意思说吧?不若我明日上朝,请皇上早日下旨处置贵祺如何?这样也可以早些去皇上面前求情救出贵祺,王妹你看可好?” 红衣道:“王兄,皇上日理万机,朝堂之上都是家国大事,哪能以此小事相扰皇上?小妹谢过王兄的好意,不过,还是等大理寺丞上报吧,我们身为皇家儿女不能让世人说我们不尊国法。” 二王爷当然不能这样就算了,可是他却没有机会再说下去——靖安郡王走过来了。 原来是靖安在席上看二王爷走了许久也没回来,便起身寻了过来。靖安走过来,远远看到二王爷正拉着平郡主在说话,看神情郡主在推脱什么似的,他想了想后便真接走了过去:“二王兄,你又逃酒了是不是?你快随我来吧,这次被我捉到了一定要罚你三大杯不可,这次不管你说什么也不能饶了你。”说着不由二王爷分说,拉起他就走。 靖安一面拦着二王爷走一面对红衣笑道:“王妹,我们正在拼酒,你多多包涵了,有什么事儿你们改日再议好了。酒令如军令,那是一分也错不得的。” 红衣欠了欠身子:“兄长请便,小妹无事,只要兄长们能尽兴就好。” 二王爷无论怎么说,靖安就认准了他是逃酒,硬是拉着二王爷回去灌酒了。等到二王爷走得时候,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 三王妃过来拉起红衣的手:“不必理会他们夫妇,他们总是奇奇怪怪的,你自己的事儿只要按你的心意走就可以了,一些闲言碎语不要放在心上,最主要是能让自己过得舒心。” 红衣笑道:“哪有什么事儿?不过是二王兄关心我几句罢了,三王嫂你醉了不成,说得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三王妃拧了一下红衣的脸,嗔道:“你还假装?你真得没有听出来?和我也藏头藏尾的了?“ 红衣轻笑:“我哪敢?我不过就是愚笨些嘛。”两个人说笑着回到了席上。 下午送走了一干王爷后,靖安郡王没有走:“王妹,我再去探探大将军。” 红衣笑道:“王兄刚刚不是探过了?王兄放心,我父亲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您不必总挂在心上。” 靖安摇头苦笑道:“刚刚哪里探病啊,不过是客套罢了。再说那么多人,我也没有同大将军说上话,我还是再去瞧瞧大将军才放心。” 红衣听了便头前引路了,靖安郡王看来是真得担心父亲。红衣边走边说道:“谢谢王兄,父亲倒让王兄挂心了。” 靖安摇头:“听到人说起时,我可是吓了一跳,立时便快马回京了。我得到消息的当日可是心焦的很,不知道大将军倒底如何了。当日我该和王妹搭伴一起回京的,这样有个照应也不会让贼子们有机可乘。” 大将军对靖安有过救命之思,他对大将军的担心倒是出于真心。 红衣道:“王兄高谊,小妹感激不尽,不过我父亲现在已经没有大碍,想来过几日他就不耐烦在房里待着了。” 靖安笑了:“这个是一定的,不过走动走动对伤势也有好处,只是不要过于劳累就好。” 靖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张口想说什么,只是道了一声:“王妹”,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红衣不解的看了靖安一眼道:“王兄可是还有事情?” 靖安摇头:“也没有什么,一会儿同大将军一起商议吧。”红衣听到后便没有再追问下去,也许是朝中大事也说不定。 大将军看到靖安道:“你还有良心,知道再来瞧瞧我,不然我好了以后一定去你府中大闹三日不可。” 靖安大笑:“三日?三日你不觉得太少了?”说着话走过去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又道:“我知道你在屋里待得闷,这不是来陪你耍会儿嘛。” 大将军拍拍靖安:“你小子还行,京里那些武将倒是来过了,哪个都是来去匆匆的,说什么有军务在身,不能久留!”大将军骂了一句粗口后接着道:“知道我不良于行还和我提什么军务,看我伤势好了以后怎么整治这帮子皮痒的人。” 靖安笑着看向大将军:“你是眼红人家能骑马、能练兵吧?小心眼,嗯,原来一直没有发现大将军居然是个小心眼的人。” 大将军一拳就捣了过去,靖安笑着躲开了。靖安陪大将军说笑了一阵子,看了看一旁陪坐却安静的红衣,咳了一声对大将军道:“大将军,我有一事儿要说,不过决无其它意思,还请王妹与大将军莫要怪我唐突。” 大将军奇怪的看了一眼靖安:“你可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有话就说,有屁便放,哪里来这么多的废话。” 红衣嗔了父亲一眼对靖安郡王道:“王兄有话直说便是,不必有所顾虑。” 靖安还是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想请楚先生到我府中盘桓两日,不知道可否?” 大将军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转念间便明白靖安为何有此一说了。他看向了红衣叹道:“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红衣安抚父亲:“哪有?父亲您是多想了。王兄同楚先生交好,请楚先生去做客也是情理之中,偏你会想到其它地方去。”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红衣就是听了再难听的话也必不会同自己说的,他看了一眼靖安:“我明白你的意思,嗯,这样很好。当时你不在京中,我实在是没有放心的地方儿,才不得已而为之。” 靖安有些不安:“我也不过是看二王爷夫妇言语间实在是有些太过了,王妹日后想来还要有事情要安排,为免落人口实,我才这样提一提,王妹莫怪啊。” 靖安不安是因为这里面关着红衣的私事儿,他是不便也不能过问的,这与礼不合;可是恩人的女儿总不能眼着她名节受损吧?靖安犹豫再三才说了出来,不过必竟与他一向的为人不符,所以他极为不自在。 红衣明了靖安郡王的好意,起身福了下去:“王兄为小妹考虑得周全,小妹应该多多谢过王兄才是。” 靖安还了半礼,红衣看他尴尬,便引开了话题。靖安这才恢复了常态,又同大将军说笑了一会儿后便去了楚一白的房中。大将军叫住了红衣:“让你受委屈了。” 红衣摇头:“哪有什么委屈可言?只要他有心总会找到要说的闲话儿,就是没有了楚先生在府中,他们也会寻出其它的事儿来说闲语。女儿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父亲又何必担心呢?将门虎女,哪里会在意这些,父亲忘了你所说得话吗?” 后面两句是红衣逗父亲一笑故意说的,可是大将军却没有笑:“红儿,当日是不得已,虽然为父曾经那样说不定期,可是你真被人闲语了为父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红衣过去坐在了床上,拉起大将军的手来:“父亲,没有事儿的。我们大将军府中的人不怕这些流言,清者自清。” 大将军虽然点了点头,却还是不甚开心,红衣哄了好一阵子才开颜笑了起来:“来喜儿那个老货呢?” 红衣道:“萧护卫有事儿请他去商议,父亲有事儿吗?我使人请来总管过来一趟就是。” 大将军哪里有事儿,不过是闲得无聊想找个人拌嘴做耍罢了。 天色将晚时,老太太三个人用完过晚饭,遣了所有的丫头婆子出去,三人急急换上了香姨娘偷来的衣服。 老太太看了看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也等不及再晚些,便执意现在就去。明秀和香姨娘都没有办法,只好随她出了院子,一人一个方向去寻孩子们了。 三个人都很顺利,几乎到了每个院子外面,只要略略听听就能听到丫头婆子谈到院子里的事儿,知道了每处院子的主人或是用处。 不过丫头婆子们的说得话都极为巧妙,也许只是两句玩笑,也许只是一句闲言,并不直接说出来,却能让明秀等人明了院子里住得是什么人——这当然是来喜儿预先安排好的。 老太太三人当然也就不会怀疑了,她们行进中没有被人发现,巡逻经过的侍卫谈话间还能让她们知道身在何处。 香姨娘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非但没有迷路,而且非常顺利的找到了英儿和雁儿的住处。她守在院子外面不过一小会儿,就看到了两个孩子,当下满心高兴的按原路返回了她们所住的院子。 香姨娘等了好久才等到明秀及老太太回来,这时候已经过了子夜时分。 老太太和明秀都已经很累了:她们哪里走过这许多的路,一进屋中明秀就摊倒在榻上,香姨娘扶了老太太坐下并奉上了茶。 老太太喝了两口茶后,看了明秀一眼。明秀才省起她不能自顾自的躺下,便强自撑着起身扶老太太到榻上歪下。 老太太躺好才问道:“我没有寻到孩子们的住处,你们谁寻到了?” ---- 今日为粉票二百六十张加更,下次加更二百九十张;粉票一日突破六十张的话,小女人就四更答谢大家好不好?小女人谢谢亲们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八 老太太问罪来喜儿 明秀听到老太太问话便摇头道:“我也没有寻到,不过我那面还没有找遍,老太太莫急,我们明儿接着找好了。” 香姨娘看了明秀一眼,带着些许得意对老太太说道:“我寻到了,而且我还看到了两个孩子,一准儿不会错。” 老太太听到香姨娘的话一下子坐了起来:“当真寻到了?” 香姨娘点头又把那院子描述了一番,老太太忽然感觉疲累全消,她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吧,我一时也等不及了。” 明秀已经非常累了,她实在是不想动:“老太太,现在这个时辰孩子们想必是睡了,我们去了也做不成什么,不若明日一早去的好。” 香姨娘扁嘴:“明日一早?明日一早我们能进得了那个院子吗?就是进了院子,可能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呢,郡主就会到了。老太太,我们倒也不必现在就去,我看您也累坏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儿,过一个时辰再去,到那里叫醒了孩子说完了事儿大约天色也就亮了,不正好同孩子们一起去见郡主求情吗?” 老太太想了想感觉香姨娘说得极为在理便同意了,明秀听到可以休息一个时辰,也没有再说什么。老太太自和香姨娘去了内室躺下,明秀也躺在了外间的榻上。 有香姨娘带路,老太太她们极轻松的就来到了香姨娘所说的院子。三个人向院子里面瞧了瞧,只有屋中守夜的一盏灯透出了微弱的一丁点儿光儿,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息。 老太太再也等不及了,她也不用人扶自己急急的走进了院子,刚刚踏上屋前的台阶儿,还没有等她推开门呢,就听到院中有人喝道:“什么人?” 老太太三个人都是一惊,明秀和香姨娘急忙都向屋子跑去:进了屋见到孩子们一切都好说,不然被当成盗贼抓住丢人可就丢大了。屋子里的人好似也被惊醒了,也喝问道:“什么人?” 老太太三个人已经推开了门,可是没有等她们反应过来,便被屋里人用扫帚给打了出去。院中黑漆漆的,她们也看不清有多少人,只听乱哄哄的喊着“捉贼”,把老太太三个人围在了当中,却没有打她们。 一会儿就过来了一队侍卫,都高举着火把,院中便亮了许多。老太太三个人一看院子中黑鸦鸦的人就吓了一跳:怎么那么多的人?侍卫中带队的人用火把照了照老太太三个人道:“咦?是我们府里的人,你们是哪里当差的?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做什么?” 老太太同明秀、香姨娘挤作了一团,听到问话更是羞愧的不知道如何作答。 侍卫又道:“说话啊,怎么不说话呢?你们倒底是不是我们府里的人?在哪里当差?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做什么?快说!” 老太太三个人还是没有回话,她们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侍卫看了看她们三人,向一旁喊道:“你们哪个认识这三个人?” 一旁的众人皆道:“不认识,面生的很。” “不是与我们一处当差的。” “从不曾见到过。” 侍卫听到后开始上下打量起老太太三人:“你们身上的衣服是你们的吗?我看着怎么穿在你们身上不很合适呢?” 听到侍卫这句话,一旁有人挤了过来,仔细看了看老太太三人道:“她们身上的衣服是我们前儿丢的,那个贼被我们抓住却又趁机逃掉了,不曾看到脸儿。不过既然衣服穿在她们身上,那偷衣服的贼她们一定认识才对。” 侍卫的神色开始不对起来,老太太看这个情形,知道再不说破身份被抓了送官也不是没有可能,真要是被送了官那可糟了,毒粮一事儿还等在那儿,她们还能自牢中出来吗?那么贵祺谁来救呢? 不过老太太三个人受到惊吓后都忘了一件事儿:这个院子现在如此吵闹,两个孩子为什么没有被吵醒出来呢?也没有丫头婆子出来阻止人们吵闹,也没有人提到会扰了小主子们安歇呢? 老太太看了看盯着她们的侍卫咳了一下,尴尬的道:“我是侯爷府的老太太,你们郡主的婆母,不是外人,大家误会了。” 侍卫听到老太太的话后,再一次自头到脚的仔细打量了她们三人,然后冷冷的道:“老太太?老太太会穿成你们这样儿的,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个地方来?真真是笑话了!” 老太太正要说什么时,来喜儿施施然的自院外进来了:“一大晚上的吵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老太太看到来喜儿心中一喜,急忙喊道:“来总管,来总管,我是侯爷府的老太太,你同这些侍卫们说一下,千万不要误会了。” 来喜儿听到老太太的话,便走了过来,仔细瞧过后笑道:“还真是老太太,不过,夜已经这么深了,您不在房里安歇,穿成这个样子到我们郡主府的库房来做什么呢?” 老太太听得一惊:“库房?” 来喜儿眯着眼睛:“对啊,老太太到我们郡主府放贵重物品的库房来做什么呢?就算是看上我们郡主的哪样的宝物,您同我们郡主说就是了,只要不是御赐之物,我们郡主哪能不给您呢?您说是不是?” 老太太看向了香姨娘,香姨娘的脸色也已经苍白了起来:这里明明就是两个孩子的住处啊,为什么变成了库房呢?老太太看香姨娘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脸色也变了,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她虽然还不清楚,但很有可能是中了什么人的计了。 老太太一时间过于震惊没有说话,来喜儿也不催她们,只是负着手看着她们。老太太忽然间想到:这个老太监的话儿可不能不回,如果被认定是来偷东西的,还是什么御赐之物,那她们有九颗头都不够砍的。 老太太急忙上前一步说道:“来总管,我只是思念孙儿过甚,怎么也睡不着了,所以让她们陪着出来寻孩子们的住处,可能是寻错了地方,请来总管不要误会。” 来喜儿笑眯眯的道:“寻错了地方儿?嗯,只是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老太太你们为什么要穿着我们府中下人的衣服出来寻少爷和姑娘呢?” 老太太三个人都吱唔了半日也说不出话,来喜儿冷冷一哼道:“来人,把这两个姨娘送到柴房去,多安排人手看好了,明儿禀过了郡主送官。”过来几个婆子不由分说拉起明秀和香姨娘就走。 明秀和香姨娘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实的随婆子们走,她们不停的哭闹着。婆子们道:“不要扰了人的清梦。”便用布条等物把她们的嘴巴给堵上了。 老太太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来喜儿已经看向了她:“老太太,夜已经深了,您还是先回房歇着吧,有什么事儿,我们明日再说不迟。来人,送老太太回房休息。” 来喜儿话音刚落,立刻便过来几个婆子半扶半挟起了老太太,脚不沾底儿的走了——根本不给老太太再同来喜儿说话的机会。 来喜儿背起了双手道:“大家辛苦了,这么愚笨的人还真不多见,倒让大家等得这么晚,现在可以回去睡了。” 众人嘻笑着一哄而散,各自去睡了。来喜儿不紧不慢的也向他的住处走去了。他当然不只是把明秀和香姨娘抓到柴房关起来这般简单,如果这么简单,那也就不是来喜儿了。 明秀和香姨娘被人带到了柴房外,几个婆子剥下了她们的外衣:“这是我们的东西,你们还是给我们的好,做了姨娘还改不了这种毛病,真真是丢人现眼。”然后就把她们推进了柴房中,婆子们自去了。 明秀和香姨娘的手在背后被绑住了,跌倒在地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了起来。柴房吗,自然是放柴的地方,也不是什么房子,只是由木桩围起来上面搭了些稻草一类防雨的地方儿。 现在的时节,晚上已经非常凉了。明秀和香姨娘又没有穿着外衣,那丝丝凉风穿过缝隙吹到她们身上那可真叫一个冷啊。 而且还有一样,两个人都已经疲乏不堪了,可是偏偏找不到可以歪一歪的地儿:这个柴房里居然都是木柴,除了屋顶外没有一点儿稻草不说,还堆得满满的。她们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刺到这里,撞到那里的。 明秀和香姨娘终于体会到了贵祺在天牢中的心情,而且还有一样,她们现在还在担心明日会不会真得被送到官府问罪。 熬了一夜,天色终于好像要亮了。明秀和香姨娘心思矛盾着——她们盼着太阳快些升起来:有太阳了就不会这么冷了;可是她们又怕太阳升起来:那她们就会被送官了吧?几乎在同时,明秀和香姨娘都打定了主意,一会儿见到郡主一定要苦求郡主饶了她们。 “哗”一声,明秀和香姨娘被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都自沉思中醒了过来。明秀惊怒:“这是做什么?”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走了过来看了看,不在意的道:“哦,没有什么,只是一时间忘了这里关着两个偷东西的贼罢了。”说完头也不会的转身走了。 明秀和香姨娘在晨风中抖得如同深秋枝头上的最后的一片落叶,她们就是想骂人也已经骂不出来了:牙关冷得一个劲儿打战,哪里还能说得出来话来。 老太太回房后,两个小丫头伺候着她睡下去了。她看到有小丫头进来伺候倒是安心不少,至少郡主府的人还以礼相待于她,这就说明郡主还是视她为婆母的,这些下人才不敢放肆。 至于明秀和香姨娘,她倒并没有担多少心:是生是死关她何事?老太太只是关心自己与儿子的安危,其余人等当然不会在她眼中。 第二日一早,老太太就醒了:她其实一直没有睡着。她起身收拾干净后,非常平静的对小丫头道:“我要去见郡主。” 小丫头福了一福:“奴婢马上去通报,请老太太稍候。” 老太太道:“不用,我同你一起去,我今日一定要见到郡主。” 来喜儿挑帘进来了:“老太太起得倒早啊。” 老太太也不笑:“我要去见郡主,来总管。” 来喜儿眯着一双小眼睛笑道:“老太太,实在不巧得很,郡主刚刚进宫去了,怕是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老太太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来总管好计啊。” ---- 又是广告,对不起了,各位亲,朋友的书,亲们多体谅,小女人已经多加了五百多个字补偿各位亲。 《新一品修真》书号:1057981 都说凡人常懵懂,神仙也会犯错误. 雷天君的一次失误将少女沈月影的肉身击毁,为了弥补过错,几个不负责任的神仙用甜言蜜语将她哄骗到一个叫亚马迪斯大陆的地方附体重生……(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九 来喜儿的黑白颠倒功力 来喜儿摇头道:“老奴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老太太冷冷一哼坐在了椅子上:“不明白?来总管不明白什么?来总管会不明白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 来喜儿眯着眼睛看向老太太:“这正是老奴想问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脸红了,怎么说昨天晚上她做的事儿也有些羞于启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们娘几个是中了来总管的计吧?” 来喜儿惊讶道:“老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居然说出了这种话来?我为什么要设计害老太太你们呢?” 老太太哼了一声:“为什么?为了给你们家主子出气呗。” 来喜儿不笑了,非常正色的道:“为我们主子出气用得着这样做吗?就凭毒粮的事情,只要把那两位姨娘送到刘大人跟前就足够了,偷盗而已还没有赃物能有多大罪名?老奴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又不得到什么益处的事情呢?而且,老太太您可是毫发未伤啊。” 老太太被来喜儿的一番话给说得脸色又红了一分,她掩饰得端起了茶来,心下却在思量来喜儿的话,感觉来喜儿说得极为有理:郡主也好,还是来喜儿也罢,只要把明秀和香姨娘送到刘大人处,她们不死也要被发配,有什么气儿不都出了?那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会不会是郡主不同意拿她们怎么样,而这些奴才自己做主为他们主子出气吧? 老太太放下了茶盏:“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我们同郡主必竟是一家人,郡主怎么会让人把姨娘们送到刘大人那里去呢?不过有奴才心里不忿做了什么也未可知啊。” 来喜儿一笑:“郡主只会维护老太太与侯爷吧?这两个姨娘,我们郡主会为她们操心?如果我们奴才真要替主子出什么气儿,直接把她们送去刘大人哪里,郡主顶多不过训斥我们两句罢了。我们又何必做那种费了很多心思,却不能让姨娘们得多大罪名的事儿呢?老太太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老太太听来喜儿说得有道理:郡主必不会为了这两个人同她过不去的妇人,而责打忠心的从人。 不过老太太还是强嘴道:“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是发生在郡主府内。我的确是为了找孙儿才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香姨娘所说的地方忽然间变了库房,这事儿怎么也与郡主府脱不了干系。” 来喜儿淡淡的道:“老太太,您还要我怎么分说呢?我们郡主府的人不会为了主子而这样设计老太太你们,而且大部分人都不识得老太太与两位姨娘,哪个要费这个心思设计你们呢?又所图为何?” 老太太听了沉吟起来,这事儿现在变得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来喜儿接着说道:“老太太说是被人设计了,那么老奴请问老太太,如果是我们郡主府里的人所为,那么设计老太太你们几人所为何来?总要有所图才会费心费力的设计老太太吧?可是如果我们郡主府的人有所图的话,根本不用这样设计老太太你们,只要把你们送回侯爷府,或是如刚才所说送到刘大人处就可以了,您说呢,老太太?” 老太太想了想只能道:“那此事是谁所为呢?” 来喜儿眯着眼睛:“老太太,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只是绝不是我们郡主府的人做的就是了。。” 老太太低下头沉思起来:难道是香丫头所为?她没有这个头脑吧?那是明秀做的,她倒是有这个头脑,骗一个香丫头也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儿。可是她这么做是为什么?现在她也落了一个关柴房的下场,应该不会吧。 老太太想到这里问道:“来总管,那两位姨娘你真会送官吗?” 来喜儿摇头道:“老太太说笑了,这怎么可能?家丑不可外扬啊,郡主必不会同意送官的。” 老太太一下了悟:对啊,郡主不会把她们送官的,那么此事八成与香丫头与明秀脱不了干系。嗯,明秀一直不愿我马上去找孩子们,虽然不明白她倒底有什么打算,不过看来是她不错了。 老太太虽然想到了,可是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她也就没有开口说出来。 来喜儿看她神色变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在心中冷冷一笑后又说道:“老太太,这事儿老奴会彻查一下,到时候再同老太太禀告。只是今日老奴前来还有一事,老太太可想到什么法子了没有?侯爷可是关了不少日子了,虽然有老奴百般照应,可是那里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老太太‘啊’了一声:“差点忘了这事儿,不过老身一直没有想起什么法子来。我本来就是一个妇道人家,再加上有了年纪,哪里能想到什么法子?不知道来总管可有什么能教我的?” 来喜儿沉吟道:“这种事情老奴还是不要说三道四的好,主子们的事儿奴才哪能给拿主意?老太太不要折杀老奴了。” 老太太听来喜儿这话是有主意的,她急急道:“哪有这么许多规矩?你直管讲来便是。我这里想不出法子来,你也不能看着侯爷总在天牢中受苦不是?” 来喜儿非常为难的看了看老太太才道:“既然老太太这么说了,那老奴就放肆了。” 老太太点头:“你尽管说就是。” 来喜儿道:“要救出侯爷,除了郡主要答应外,还要大理寺肯放人才行。侯爷这事儿说起来原凶不是侯爷啊,我想——,也许可以的。” 老太太一点就透,她迟疑道:“可是侯爷是家主,就算是明秀的错儿,可是事主还是他啊,这样可以吗?” 来喜儿道:“郡主就算说情,大理寺那里也要给皇上一个交待不是?我们给他们一个人让他们有所交待,再让郡主与侯爷同上一个折子请请罪,老奴想这事儿也就这么揭过了。” 老太太听了直点头:“对,对,就是这样,这样太好了。”过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怎么让郡主答应相救呢?” 来喜儿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们郡主心最软了,我们可以先把……送进天牢中,然后我再在郡主面前说两句好话,老太太再去相求,我想也就可以了。” 老太太想了想也同意了,红衣的确不是个狠心的人,这个法子倒真得可以打动红衣,这个来总管还真是个自己人。来总管这样相待自己,绝对是因为郡主还是心里有贵祺,想来郡主府里没有人会来害自己,昨天晚上的事儿绝对是明秀和香丫头其中一人所为了。 来喜儿又同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告退了,老太太在房里一个人胡思乱想起来。 红衣听了来喜儿的话后笑了:“嗯,我知道了。来总管,我要谢谢你呢。” 来喜儿道:“老奴不敢当郡主言谢。一会儿那两个姨娘会带过来见郡主,郡主可方便?” 红衣看了看来喜儿道:“来总管不只是为了捉弄她们一番吧?我看,来总管是想让侯爷府的这些主子们互相猜疑?” 来喜儿点头:“郡主不要怪老奴心狠,要断了这祸根不得不如此。日后李侯爷出了大理寺,这些人聚到一起,只他们自己就斗个不亦乐乎,哪里会再来烦我们?而且,老奴想,以那两个姨娘的品性,她们本不是安份的主儿,以后侯爷府里有热闹可瞧了。” 来喜儿没有说出来的一句话就是:弄死她们太简单了,可是这样就让她们死了不是太便宜了她们?她们一直想让郡主身败名裂,那么她们怎么也要尝尝什么叫身败名裂再去死吧?还有那个李贵祺李大侯爷,岂能让他如此死在大牢中呢?一定要让他看看这些妇人保括她母亲的真面目才行。 来喜儿是什么人?他原来可是暗卫的头儿,杀个把人那根本不当然事儿,整治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他越视红衣为主子、为家人,他就越不会轻轻放过贵祺这些人,尤其是贵祺本人。 红衣倒不是不懂不这些,只是她从来就不屑于这样做:她这样做了同明秀等人还有什么分别? 红衣听了来喜儿的计策后,虽然是有些阴毒,不过也不会致人于死地,她也就没有反对——再有,她也决定要同侯爷府做个了断了,如果来喜儿不替她料理,她自己也要设法的。 红衣想了想:“他们这样斗做一团倒也省了我们不少事儿,只是还是要让我们的人看好了,莫要让他们再沾惹上什么不应该沾惹的事儿才好。二王妃找她们的用意,唉,不说也罢,只要他们不要再给我们招惹来麻烦就好。” 来喜儿点头:“郡主放心,老奴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他们斗做了一团,就算是他们那些人有心要收买他们,也会让他们最后自己放弃。” 红衣笑了:“一切烦劳来总管了。” 来喜儿眯起眼睛:“这是属下份所应当的,郡主这话老奴不敢当。郡主,那两个姨娘可不可以提上来问话?” 红衣淡淡一笑:“嗯,左右无事,就拿她们打发些时辰也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 送官与知错 来喜儿听了红衣的话后没有使人去带明秀二人过来,反而又躬身道:“老奴还想请郡主使人去请双姨娘过来。” 红衣略一想便明白了:“也好,既然是耍耍,那就都依了来总管吧;想必这戏会热闹的很,让双儿过来看个热闹也不错。布儿,你使个人去请双儿过来吧。” 来喜儿眯了眯眼睛道:“郡主同双姨娘的感情看上去倒极好呢。” 红衣笑道:“双儿人不错,只是当初迫不得已做了些错事儿。现今她已经同布儿几个一样了,如果有人要对郡主府不利,她一样会拼命的。” 红衣认为来喜儿是因为双儿原来的作为对双儿不满,双儿原来是助香姨娘害过英儿和雁儿,来喜儿对于伤害过英儿和雁儿的人,那可是极为痛恨的。 来喜儿听到红衣的话后,迟疑了一下道:“郡主,您可曾想过双姨娘日后要如何安排?” 红衣道:“如何安排?不需要安排啊。”然后立时明白过来:“哦,这个嘛也不难。让人把她卖了就是了;我们再买了回来,她就与侯爷府再无关系。” 来喜儿笑道:“老奴也是这样想的,原来郡主早已经想好了,倒是老奴多嘴了。” 红衣现在是侯爷府的嫡妻,卖个把妾是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李大侯爷吵闹红衣现今也无顾虑了:已经要和离了,哪个还会管你做何反应? 红衣摇头:“没有,还真多亏了你提醒,不然日后被李侯爷找上门来要姨娘,还真是件棘手的事儿。” 红衣说完,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他们两个人还真是知已呢,对于一件事情常常如此不谋而和。 红衣和来喜儿又闲话了两句,双儿到了。双儿先请了安然后问道:“郡主,叫双儿来有什么事儿?” 红衣还没有说话呢,布儿故意吓她:“郡主和来总管商议着要把你卖了出去,叫你来也好交割清楚。” 双儿嗔她:“你就知道吓我,以后再也不理你。” 花嬷嬷听到双儿不信,便也过来凑趣儿:“双儿,郡主真得要卖了你,正同来总管商议呢,这个事儿可没有骗你。” 双儿看了看红衣,红衣只是微笑并不开口说话,双儿不在意的道:“卖就卖呗,反正这时卖了,下一时郡主还会买了我回来,我有什么好怕的?” 花嬷嬷惊奇了:“双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聪明了?你怎么知道郡主会再买了你回来?” 双儿微笑:“郡主府就是我的家,我的孩子们也在这里,姐妹们也在这里,郡主卖了我出去,不把我买回来怎么可能卖我呢?这个也用得着奇怪?” 花嬷嬷拍拍额头:“我以为你聪明了,原来还是一样。郡主无缘无故卖你作甚?卖了你再买你回来,有银子没有地方使了吗?” 双儿还是老神在在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卖了再买,不过郡主真的会卖我,就一定会再买了回来。” 布儿道:“你这么笃定?” 双儿道:“当然。” 红衣也被双儿的话惊了一下,以为双儿忽然开窍变得聪明了呢,听到后来,知道双儿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便不忍再逗她就同她把话说清楚了。 双儿听了不以意:“有郡主做主就好了。”完全不当回事儿,至于贵祺的生死,双儿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花嬷嬷道:“既然如此,郡主,以后莫要再称呼双儿为姨娘了,还是直呼其名好了。” 来总管道:“我们怎么称呼都可以,不过对外还是称姨娘的好,杰儿和鹂儿入了族谱后还是双儿的孩子啊,双儿还是需要一个名份的。” 红衣点点头:“也好,私下就称双儿好了,对外还是称之为姨娘罢,你说怎么样,双儿?” 双儿笑道:“都说全凭郡主做主了,双儿乐得能有个自由身呢。” 说着话外面婆子道:“郡主,昨天晚上捉到的女贼已经带过来了。” 来喜儿看向了红衣,红衣点点头,来喜儿道:“带进来吧。”屋子中的人不再说笑,各归各位做自己的事儿去了。布儿搬了一张小凳让双儿坐在红衣身侧,双儿坚辞不从。红衣笑着拉她坐下了,使了个眼色给双儿让她不要动。 双儿看到带进来的两个人后便不再推辞的安坐下来,她也明白郡主是什么意思了;如果她早知道是这两个人要进来,她早乖乖的听话坐在那里不动了——她的孩子怎么没的?与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吧?纱儿还特特的端了一个小小的几案放在双儿身旁,给她摆上了点心与茶。 明秀和香姨娘在婆子们的推推掇掇下进了屋子,她们听到可以见郡主时不但没有害怕,还极为高兴:终于可以得救了,只要苦苦相求,以郡主的性子必不会送她们见官的。 香姨娘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双儿:现今出落得那是娇嫩白净,一身的打扮虽然不见多少金银之物,可是一看那就不是寻常衣料,怎么看就如同大家出来的女子似的,怎么都带着几分贵气。 香姨娘再看看自己的一身狼狈,就咬起了牙来,全没了刚刚来的高兴劲儿。 明秀也是一样,看到双儿坐在那里端着茶盏看向自己——不卑不亢的直视,就让明秀无名火起:一个婢妾而已,居然如此居傲的端坐着。 婆子们却不给她们愣神的机会,一把推倒了她们:“还不给郡主见礼?想死啊!” 明秀与香姨娘跪下后,发现自己不止跪了郡主,还跪了那端坐着不动不避的双姨娘。这一下子让两个人不忿更重了起来:一个丫头居然敢端坐不避受了她们的礼! 红衣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瞧着明秀她们两个,还是明秀反应的快些,她低下头叩首道:“见过郡主。” 香姨娘直到明秀开口她才低下了头,她实在是气糊涂了:看到自己原来的丫头,居然锦衣玉食的过着好日子,还高高在上的坐着看自己狼狈万分的跪在地上,她哪里能不气不恼?以她的性子,她直想把双儿活活的咬死方能出胸中这口恶气。 红衣看两人的神色,便知道这两个人并没有得到多大的教训,她们现在只是迫于自身的危险不得不低头。 红衣淡淡的道:“你们是何人?怎么进得我郡主府?府中可是有你们认识的人与你们勾结?还不从实招来。” 明秀和香姨娘听到红衣的话后都是一愣,她们刚刚可是抬头直视了双儿那个贱婢良久,郡主不会没有认出她们来吧?怎么一开口就是一幅问罪的样子? 明秀抬起头道:“郡主,我是侯爷府的、的、的明秀啊,我是被来总管请到府里来的。”明秀知道不能再提什么秀夫人,可是她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妾,所以最后以自己的名字来含糊了过去。 红衣看了一眼明秀:“你是明秀?哦,仔细一看还真是。为何如此狼狈?怎么有人回说你是昨天晚上偷盗的贼人呢?” 明秀脸上一红低下头吱唔道:“因为误会,误会罢了。” 红衣没有再说话,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双儿也只是同布儿几个偶尔耳语几句什么,吃吃点点喝喝茶,好似根本没有看到香姨娘一样,这让香姨娘更是恼火三分。 香姨娘叩头道:“郡主,的确是误会。我们随老太太出来本是想找少爷姑娘的,可是不知道路,找错了院子,被来总管误会我们是贼人了,还请郡主明查。” 红衣淡淡的说了一句:“明查?这种事儿我哪能断得清楚,还是让官衙里的老爷来问吧。来总管,使个贴子送她们去官中吧,如果真是如她们所说是误会,你们要好好的再把人接回来。” 明秀和香姨娘被红衣这句话吓得脸色苍白:说什么‘好好的’,怕是这一去再也回不来了。两个人一起连连叩头,大哭道:“郡主,开恩啊,郡主,开恩啊。” 婆子们已经进了屋,拉起了她们二人来便向外拖去。红衣看了看二人道:“我为什么要开恩?”婆子们听到红衣开口,便又把二人拖回原来她们跪的地方,不过却没有放开她们。 明秀急急开口道:“郡主,真得是误会,我们没有要偷郡主府里的任何东西啊。” 红衣道:“这个事儿要让官衙里的老爷们断了,我哪能断得清楚?还是送去官中吧。” 来喜儿起身道:“我们走吧。”说着对婆子一挥手,他却没有动,似乎在等婆子们先行。 婆子们这次走得不急,也没有堵上明秀二人的嘴巴,明秀和香姨娘不停的喊郡主开恩,郡主饶命。 可是红衣却不理会,明秀情急下喊道:“郡主,我们都是侯爷府的人,您真得一点情份也不顾吗?” 红衣微微皱着眉头道:“这话说得有意思,只是,秀夫人,秀姨娘,我们有情份吗?”红衣一说话,婆子们又把明秀和香姨娘拖了回来。 明秀和香姨娘被红衣这一句话问得涨红了脸,郡主的话又不能不答:“郡主大人大量,不要同我们计较了。” 红衣淡淡的道:“不计较了?不计较你们什么?” 明秀和香姨娘又一次哑口了。来喜儿一看也不说话,手一挥婆子们架起她们又开始向外拖去,明秀这一次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今儿要是不给郡主认错,那么一定会被送官的,她只能哭喊道:“郡主,饶命,郡主,开恩!我知道错了,还请郡主开恩啊。” 红衣还是不急不慢,云淡风清般的语气:“你错了?你错什么了?” 红衣一开口,婆子们就把明秀和香姨娘二人又拖了回来,这来来回回被拖了几次,香姨娘也终于明白了,她也叩头道:“郡主,我也知道错了,我也知道错了。” ---- 今天为粉票二百九十张加更,下次加更三百二十张。谢谢亲们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一 坦承,也是日后的互相算计 来喜儿不说话也不坐下,只是眯着眼睛看着明秀两个人,脸上依然带着些许笑意,就是这个笑容让偷瞧他的香姨娘打了一个哆嗦:怎么瞧着那笑意都带着冰凉的意思。 明秀和香姨娘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郡主说话,就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红衣,发现红衣正静静的看着她们,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连忙低下了头。 明秀知道郡主这是在等她们说话,便想了想道:“郡主,明秀以前做错了事儿,现在已经知错并后悔万分……” 红衣打断了明秀的话,不过还是一样的轻声细语,如话家常般:“你做错了什么事儿?” 明秀一愣,她原来做错的事儿郡主都知道吧?后来她做过什么郡主应该不知道才对,那要她说什么呢?不是要她把旧事复述一遍吧。 来喜儿看着明秀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啊。” 明秀心里一突,她虽然不能确定郡主知道了她所有的事儿,可是看来她后来在府中的所为郡主是知道一些的,不然这个老太监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明秀又抬头看了一眼红衣,红衣还是倚在榻上,布儿正给她剥葡萄吃,好似没有人注意到她似的。不过,明秀刚刚闪过这样的念头,她的目光就与花嬷嬷的犀利目光撞了一个正着,她又是一惊连忙低下了头:郡主身边的人怎的一个厉害过一个了?原来这嬷嬷就是厉害些,也没有如此让人害怕啊。 明秀倒是忘了现在她是人家的阶下囚,战战兢兢之下哪有不怕的道理?她现在看什么事儿,不是要考虑再三有没有其它的意思? 明秀知道一定要有人说话才行,她微微转过头看向香姨娘,可是香姨娘脸色苍白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秀没有办法了,只能自己开口说道:“郡主,明秀以前做得错事儿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再也没有说话,明秀只能一咬牙,把自己原来设计贵祺以求能嫁入侯爷府的事儿说了出来。明秀只要一说得模糊或是粗略了,来喜儿便说搭话说个一两句,明秀不敢再存心糊弄过去,只能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 红衣众人倒没有惊奇什么,这些事情她们原本就知道了。而香姨娘就不同了,她虽然也怀疑过,还放过流言出来,但是听到明秀亲口说出来还是震惊不小,更何况听到明秀利用了这么多人,还包括了自己在内,能不让她感到惊讶吗? 香姨娘听着明秀说话,一时忘了来喜儿的事儿。开始衡量与明秀间的差距,她自问论心计绝不是明秀的对手,便暗暗把明秀的话都记下了来——日后万一有什么事儿,这些就可以用来要胁明秀,自保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 明秀说完这些后,来喜儿示意婆子给了她一碗水喝,然后道:“还有要说的吗?” 明秀的身子一哆嗦:难道郡主府的人真得知道她所做过的事情吗?她抬头又看了一眼红衣,红衣看着她淡淡的问道:“就这些了吗?” 明秀当然不能回就这些了,她只能继续说了下去,先拣着不紧要的说,试探着郡主知道了多少,看哪些不用说出来。可是她越说越心惊,郡主与那个老太监简直是无所不知,她只能把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自府中的夺权到清风山庄的生意,以及后来她对于红衣的那些言语,她都一一说了出来,没有遗漏任何事情。明秀如果“忘记”了什么,来喜儿总是很极时的提醒她一下,让明秀不敢不说实话。 明秀一面说一面出冷汗,等她说完身上原来已经干了的衣服又被她的汗水湿透了。 香姨娘听到明秀的话后有愤怒有窃喜,她是五味杂陈啊:明秀居然暗中害了她这么多,窃喜明秀做是所有坏事儿她都知道了。不过她听明秀说得越多,越对明秀忌惮,所以她更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牢牢记住明秀今日说过的事情才行。 明秀说完后感觉全身无力,再也跪不住了,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红衣故意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双儿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明秀惊恐的看向红衣:她不明白这件事做得这样隐蔽,郡主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只有她同喜儿知道,喜儿又已经被老太太发落了,这事儿郡主是如何知道的? 这时帘子被打起,自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对着红衣拜了下去:“喜儿见过郡主。” 明秀这一下瘫倒在地上,屋子里也没有人说话,只有双儿怒目圆睁的瞪着明秀——红衣在来喜儿买到喜儿后,并没有告诉双儿是谁下手害她丢了孩子,怕她心情激荡下再病倒;现在让双儿晓得,她应该可以理智些了。 明秀过了好一阵子才镇静了一些,她知道一定是要把事情说清楚的,不说的话她绝不会好到哪里去——她已经说了那么多了,现在被送到去官中,侯爷府的人想来不会理会她的生死,恨不得她早死才是真;不如把事情都说了出来,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想明白这些,明秀便慢慢的把害双儿落水的前后都说了出来。 双儿听完后已经泪流满面,她咬着牙没有说一句话:现在有郡主为她做主,她不用说什么;郡主自然有了安排,她相信最后这个只知害人的妇人不会有好下场。 红衣拍了拍双儿的手,安抚了双儿后红衣才对明秀道:“你说得倒也没有藏着什么,看来你是真得知错了。” 明秀终于松了一口气:“谢谢郡主。”她知道郡主这样说就是有意要放她一马了,不会把她送官处置。 红衣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说其它,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 香姨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来喜儿道:“香姨娘没有话要说的样子,那我们走吧,早些送到官衙,回来正好可以吃午饭。” 婆子们拖起了明秀和香姨娘就走,明秀气得只要掐死香姨娘,自己已经说了所有的事儿求得郡主谅解了,反而受这个蠢物所累:到这个时候还不认错,难道想要进大牢不成? 香姨娘被婆子们拖起才惊恐起来,她哭喊道:“郡主,我有话要说,我有话要说。” 红衣道:“有话就说吧,没有人不让你说话。” 香姨娘被婆子们拖了回来,来喜儿挥了挥手,婆子们把香姨娘重重掷在了地上,却没有出去,只是站在了一旁一个劲儿的盯着香姨娘。 婆子们不出去,就让香姨娘胆寒三分:她随时有可能被拖出去送官啊。 香姨娘的事儿可是不好说:先一件毒害英儿和雁儿的事儿,这个如何能说呢?说出来怕不用送官,郡主说不定当场就会打杀了她。再有失手杀了杏花的事儿,这个也不能说吧,毕竟是人命关天啊。 香姨娘胆战心惊开口说了起来:包括她进府后流产的事情、下药害贵祺昏迷,后又在人肉汤中下了解药救醒贵祺等等几乎所有的事儿都说了一遍,只有给英儿雁儿下毒的事儿与杏花死掉的事儿没有说。 双儿听到香姨娘说起用春药设计贵祺时,她的身子就哆嗦了起来:就是这个原来的主子,为了她自身害了自己一生,而且还前后几次逼她同宝儿害人。 香姨娘说完这些后停了下来,她非常的忐忑不安,明秀都瞒不住事情,她所做的郡主会不知道吗?她看了看坐着的双儿,心里安定了不少:双儿能有今日,想来不曾同郡主说过毒害那两个孩子的事儿。 红衣过了半晌才轻轻问道:“没有了吗?” 这轻轻的四个字听到香姨娘耳中,却如同响雷一样,她喃喃着说不出话来:她实在不敢说没有了,可是让她坦白讲出那两件事儿她更加的不敢。 来喜儿眯着眼睛看向香姨娘:“有个人我想姨娘一定想见一见,不知道姨娘是否已经忘记了这个人。” 随着来喜儿的话音,帘子一挑又进来一个人福了下去:“桃花见过郡主。” 香姨娘看到桃花后那是一头的汗,她还真忘了这个侍女。看到桃花,她才想起来,桃花是被郡主要走的,当时她还担足了心事儿,怕郡主会自桃花口中得知杏花的事儿而发难,可是却一直无事,她也就渐渐忘了这回事儿了。 香姨娘看了看桃花,又看了看来喜儿,她低下了头:看来桃花是什么都说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郡主直到今日才会理论这件事儿呢。 来喜儿冷冷的道:“姨娘不认识桃花了吗?” 香姨娘知道瞒不过去了,她现在也不敢抵赖说什么是桃花信口胡说,只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双儿与桃花听香姨娘说起杏花的事情,都不自禁的想起在香姨娘身边伺候的日子,两个人的脸色都苍白了一下,然后都转头看向红衣轻轻吁了一口气:幸亏有郡主在啊。 香姨娘说完后也坐倒在了地上:她除了毒粮外,现在又背上了人命案,这罪过可是越来越大了。 明秀听到香姨娘说到此事,她也非常震惊:这个女人虽然心计不足,不过却心狠手辣,日后还真要小心,最好能除去此人,不然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她害死。 来喜儿眯着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寒光:“姨娘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儿啊?” 香姨娘闻言全身都抖作了一团,她头也不敢抬起,只是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来喜儿冷冰冰的道:“姨娘真得忘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二 你不下天牢谁下天牢? 红衣淡淡的道:“事情太久了,忘了也没有什么。我想只要提起一样东西来,姨娘就会想起什么来才是。萝卜,这个东西对于姨娘来说可是有印象?”红衣说这话的时候,握住了双儿的手,双儿满怀愧疚的看向红衣,红衣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那都是过去了的事情,已经与她无关。 香姨娘听到萝卜两个字就一阵晕眩,难道双儿不为她自己打算而向郡主坦言了一切?这不可能啊,如果双儿说了,郡主又怎么会如此待她? 来喜儿冷嗖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如果姨娘还记不起来,那么我再提醒你一下,鳝鱼可让你想起了什么来没有?” 香姨娘满眼中都是星星,她现在不敢再乱说什么是巧合的话,她怕只要一说是巧合她会马上被送官,而且她永远不会再有出大牢的机会——现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哪里敢强硬半分。 红衣平平淡淡的道:“说起来这些都是旧事了,我已经不再放在心上。不过也要看这人是不是真的认错了,你说是不是?” 明秀听到这里,再看看香姨娘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有什么事儿没有说出来,急道:“你为什么还不说出来?你已经背上了一条人命,你就算说出来还能怎样?不好好的向郡主请罪,你还在打算什么?难道非要进了大牢你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吗?” 香姨娘当然不会听明秀的,不过红衣的那句话让她镇静下来不少,她看向红衣:“郡主这话当真?” 红衣直直的看着香姨娘,什么也没有说:在这种时候,她不过是一个罪妾,居然还敢向自己要保证,真真是死性不改。 香姨娘不敢同红衣的目光相对,她低下了头。来喜儿道:“姨娘没有什么要说得是不是?那我们现在就去官衙吧,桃花你跟着;双姨娘,也要麻烦你跟着去做个见证儿。” 桃花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这个恶主子也有今日真是大快人心。 双儿道:“来总管客气了,为小主子们去讨个公道哪有什么麻烦之说?说起来我也是戴罪之身,只是郡主仁慈没有追究我罢了。” 香姨娘听到双儿的话后终于死心了:双儿看来什么都说了,郡主也早已经就知道,只是要看自己是不是真得认错罢了。 婆子们又上来拉起了香姨娘,香姨娘急道:“我说,我还有事儿要说,郡主恕罪啊,贱妾还有一事要说。”红衣轻轻点了点头,婆子们这才放手又立到了一旁。 香姨娘叩头:“郡主,贱妾知道错了,贱妾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还求郡主恕罪,饶我一命。”便把她毒害英儿和雁儿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明秀听得直瞪眼:怪不得她一直不肯说呢,这要是换成自己也必不敢说出来。 红衣听完后半晌没有说话,香姨娘以头触地也是汗透重衣,可是却不敢抬起头来看红衣倒底要如何处置她。 红衣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才道:“来总管,这两个人是侯爷府的姨娘,自我们郡主府送去见官总是不好,让世人误会了什么反倒不美,不如先压下来吧,如果日后她们再有什么不知道深浅的举止,再一并送官处置就是。” 明秀和香姨娘听到红衣这句话,一下子都软软躺在了地上:她们实在是紧张恐惧了太久,听到红衣饶了她们的话就再也撑不住了。 来喜儿眯着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他只是欠身道:“是的,郡主。” 红衣瞧了她们一眼道:“着人送她们回去吧。” 明秀和香姨娘谢过了红衣,她们站都站不起,被婆子们拖了下去。来喜儿淡然道:“郡主,老奴打发个人去请大夫来瞧瞧这两位姨娘吧,不要在我们府里出了什么事儿才好。” 红衣淡淡一笑:“嗯,去吧。”来喜儿欠身走了,他当然不是为了明秀二人着想,不过确实不能让她们的胎儿出事儿——来喜儿不认为她们有机会把胎儿生下来,但那是她们的事儿,只是他来喜儿不会对腹中无辜的胎儿下手,为了郡主的声誉着想也不会让她们的胎儿在郡主府里出事儿。 明秀和香姨娘被人送回了老太太所居住的院子,老太太看到她们安然无事的回来了,更加相信昨天晚上的事儿是她们其中一人所为,便没有安慰她们半句,只是哼了一声便自进了内室。 这下子不止是香姨娘寒透了心,就连明秀也是一样,在她们看来:就是为老太太做再多的事儿,只要出了一点儿差错,她就不会再念你半分好儿。 明秀和香姨娘回来后什么也没有说,都愣愣得坐在那里发呆,直到大夫来请脉,她们才惊醒了似的简单收拾了一下。 大夫开完了药嘱咐了几句让她们静养的话便走了,明秀和香姨娘便又开始各据一角的发呆。老太太看着她们二人一直这样便有了几分奇怪——郡主还请了大夫来瞧她们,应该没有难为她们才对,这两个人做出这等样子来是为何? 老太太便问道:“你们呆呆的坐着想什么呢?郡主责骂你们了?” 明秀和香姨娘同时摇头:“没有。” 老太太皱眉道:“你们这个样子像什么?还不去好好收拾一下,坐在这儿发什么呆?哪有半分主子的样儿,也不怕被下人笑了去。” 明秀和香姨娘这才让小丫头们烧水,她们洗漱更衣后出来已经是用晚饭的时候了。 老太太想了想来喜儿的话,感觉还是越早送明秀去大理寺越好:她的儿子可是不能再在天牢里受苦了。老太太一边用饭一边想如何开口同明秀说此事,便没有心思开口说话了。 明秀和香姨娘更是各怀心思,当然也没有多少话,三人个用饭居然静悄悄的只有碗筷的声音。明秀二人当然没有心情讨好、伺侯老太太用饭,老太太也神思不属没有责怪她们两人。 一顿饭就这样沉默着用完了,老太太三个人几乎都没有吃下多少东西去。香姨娘和明秀当然还是自惊吓中没有完全醒过来,再有就是她们也为自己招认的事情而在后怕,不知道郡主日后会不会找她们来个秋后算总帐。 老太太终于想好了,她吃了两口茶后对明秀道:“你今儿在郡主那里没有受什么委屈吧?” 明秀强笑了一笑:“没有。” 老太太点点头:“这就好。想来郡主也是念着同侯爷的夫妻之情,才没有难为你们两人。” 明秀和香姨娘都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老太太看了一眼明秀:“你们老爷总要救的,不救我们这家还成家吗?你们说是不是?” 明秀和香姨娘都点了点头,老太太又说了许多家中不能没有男人主事的话,又说了许多妇德的事儿后才道:“我看不如秀儿你去大理寺的天牢中换了你们老爷出来吧。” 明秀和香姨娘还在一个劲儿的点头,直到明白过来老太太的意思,明秀几乎是尖叫起来:“这怎么可以?”然后又省起现在也不能惹怒了老太太便又道:“老太太,不是我不想去换我们老爷出来,就是我想去换,大理寺的人也不会同意不是?” 老太太平淡的道:“这个我自有主张,只要你同意去换你们家老爷,大理寺那里你就不用操心了。” 明秀哪能同意:“老太太,这不可能的,老爷是一家之主,大理寺怎么会放了他呢?” 老太太盯着明秀:“你是不是怕进去后出不来了?这个你放心,今儿你们也看到了,郡主还是同你们老爷有极深的夫妻情份;只要你们老爷一出来,就会同郡主一齐上个请罪的折子,到时候也就不会有什么事儿了,你也就会自大理寺的天牢中出来。再说了,我们侯爷府岂会让你久住天牢呢?你自管放心去就是了。” 明秀连连摇头:“这个怎么可以?老太太莫要被人哄了去,这个万万使不得。” 老太太连连相劝,明秀找出百般的理由来就是不同意,最后老太太生气了,她一拍桌子:“祸是你种下的,现在你不去谁去?只是让你们老爷受罪你就舍得了,现在轮到你自己了就万万不可?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好好睡一下吧,明后日的你就给我去大理寺!” 明秀跪下求老太太要顾念她腹中的胎儿,可是老太太是铁了心,她哪里能求得动?明秀求了好久以后看老太太意已决,她去大理寺是去定了,便看了一眼在一旁看好戏的香姨娘:岂能让她逍遥快活? 明秀便对老太太道:“既然是谁种下的祸谁去顶,那秀儿也无话可说,只要能救出老爷来就好,秀儿去受苦也是值得的。只是这祸事儿也不是秀儿一个人惹下的,老太太只让秀儿一个人去大理寺是不是处事不公?” 老太太还没说话呢,香姨娘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太太,您不要听秀姨娘胡说啊。那大理寺的祸事儿可是秀姨娘一个人惹下的,与香儿无关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三 二王妃与天牢 老太太揉了揉额头,她实在被吵得头痛:“好了,不要再吵了!就依明秀的,祸事儿是你们闯下的,你们一起去大理寺换你们老爷出来。” 老太太才不管倒底是谁去大理寺的天牢中受罪呢,她只要能救出她的儿子贵祺来就行。只要明秀同意去换贵祺出来,再搭上一个香姨娘有什么要紧?再说这两个人一起去了大理寺的天牢,她也落得一个眼不见为净。 香姨娘开始哭天抢地:“老太太,府里怎么也要有个伺侯您的人啊,您不要听秀姨娘的话,她是有意同香儿过不去。香儿不放心老太太您啊,还是让香儿伺候老太太吧。” 明秀撇嘴:“伺候老太太有得是丫头婆子,用不上你。而且清风山庄不是先找上你的?说起来就是你招来的祸事儿,你不去大理寺谁去?我去就可以,你去就不行了?真真是笑话。” 香姨娘不服顶了回去:“清风山庄的事儿已经由郡主想法子解决了,可是你却口出不敬的言语才让老爷进了大牢,不是你去换让谁去换?” 老太太一拍桌子:“你们不要吵了,吵什么吵?都是没有良心的东西!枉你们老爷这么疼你们,现在到了你们出力的时候居然都推三阻四的,你们怎么对得起你们老爷?” 明秀和香姨娘这才不再说话,不过谁也不服老太太这样的安排,可是却没有办法罢了。 老太太也知道她们不是自愿去换贵祺出来,便叹了口气道:“我这样做不也是没有办法?你们如果能想法子救出你们老爷,哪还用得着你们去换你们老爷出来?你们放心,你们老爷一出来,必会想法子早早救你们出来的。” 明秀当然不信,她万万没有想到在郡主哪里逃过了牢狱之灾,却在老太太这里被计算了,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还同郡主认那些错做什么?干脆直接进大牢得了。香姨娘当然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两个人把老太太恨上了,还恨得那个什么似的。 老太太又对着明秀二人说了好些安抚的话,明秀听得实在有些不耐了:“法子没有,不过想法子的人倒不是没有。今儿白日里二王妃说得话老太太忘了吗?” 老太太听到后眼睛亮了一亮,不过她低头沉吟了一下道:“无亲无故的,二王妃为什么平白的来找我们说了那些话儿?” 明秀撇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冲着郡主的身份来得?”这话一出口她立刻就后悔了。 郡主现在可不是她能招惹的了,就凭她自己说得那些,郡主要治她的罪岂不是太容易了吗?要人证也是现成的——香姨娘会很乐意为郡主去做证吧? 老太太本来也有这个想法,可是她不好说出口来,听到明秀的话后哪里会放过她:“明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秀吱唔起来:“老太太,哪有什么意思,就是乱说一句罢了。” 老太太有些奇怪了,这可不像是明秀了:“你这倒底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现在这屋里不就我们娘仨个吗?” 明秀扫了一眼香姨娘,心道:就因为是我们‘娘仨儿’,所以才不能无所顾忌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啊。 不过就连心中所想明秀也知道是不能说出来的,保不准儿香姨娘就会去郡主那里打个小报告啥的,她现在对于郡主为何能知道她所做的几乎每一件事情感到非常胆寒:身边哪个人是郡主的人呢?还是整个侯爷府里都是郡主的人?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真得没有话要说,刚刚不过是顺口说出来的罢了,哪有什么意思。” 老太太道:“是吗,那就算了。你们去准备一下,明天去大理寺换你们老爷出来吧。”老太太就是要逼一逼明秀,一来她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二来对郡主不敬的话语怎么能自她的口中说出来?到时候这罪名岂不是很难推掉? 明秀一听老太太这话又有些急了:“老太太,您不是说过两日的吗?” 老太太叹气:“我也是等不及了,你们老爷受的罪不是已经太多了吗?儿子可是娘的心头肉啊,你们两个就受点儿委屈吧。你们就是去了,在那天牢里也待不许久的,你们放就是。”老太太言语不间就是不放松,逼得明秀不得不想法子:也许二王妃那里有什么法子也说不定,就算不是好事儿,那倒霉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现在依老太太的话去大理寺,那倒霉的人可就是我和那个该死的香姨娘了。 明秀前思后想了一番,一咬牙道:“二王妃那里老太太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她如果有法子的话,我们也不用进大理寺了,表哥也能救出来,岂不是皆大欢喜。” 老太太皱着眉头:“可是二王妃这样助我们,她图什么呢?我们与她可是没有旧的。” 这个是老太太想不明白的,她实在拿不准儿二王妃还能贪图她们侯爷府什么,实在不敢冒冒然去找二王妃。 明秀想了想后道:“二王妃应该不是图我们侯爷府什么,她应该是贪图郡主的什么才对。” 老太太微微沉吟:“你确定么?” 明秀撇嘴:“我们侯爷府还能有什么是他们贪图的,除了郡主外,再没有什么可以带给二王妃好处了吧?” 老太太不太高兴的瞪了一眼明秀,虽然她说得是实情,但这样直直的说了出来非常的不顺耳。老太太没有再说什么,她低下头开始沉思起来:二王妃贪图郡主什么呢?为什么不直接去讨郡主个高兴,却来助她们呢? 老太太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便把话问了出来。香姨娘摇了摇头,她哪里知道这些?明秀想了想道:“也许和清风山庄一样的主意吧?” 老太太吓了一跳:“明秀,你说什么?这话可不能乱说,那是堂堂的王爷,你想找死啊!” 明秀不满的道:“老太太,我说得是那个意思吗?我是说二王妃来助我们同清风山庄当初设计我们有差不多的意思,就是用我们来牵制郡主或是讨好郡主吧?必竟郡主可是表哥的嫡妻啊。” 老太太听完明秀的话沉吟了起来:如果是讨好郡主根本不用来助她们侯爷府,讨好郡主的法子有得是,她们侯爷府这事儿一个弄不好不但讨好不成郡主,还有可能被牵累;那么就是为了牵制郡主,为什么事儿牵制郡主?这个红衣现在倒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招惹上二王爷呢?不管怎么说,二王妃应该所图不小,还是不要招惹为好,反正也不是没有法子救祺儿。 明秀看老太太一直不说话,便问道:“老太太,你倒是拿个主意啊,二王爷府上去还是不去?如果去的话,还是越早越好。” 老太太看了一眼明秀说道:“暂时还是不要去的好,你们准备一下去吧,明日就去大理寺吧。” 明秀惊疑起来:“老太太,有这么大好的机会您为什么不用,非要我们去大理寺呢?” 老太太不能把心中的想法告诉明秀,她只能冷冷哼道:“你是不是就是不愿意去救你们老爷啊?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再说也是无益。” 明秀咬咬牙道:“老太太,你是不是顾忌郡主?就算二王妃对郡主有所图,可是干我们什么事儿?还是救表哥要紧吧?”明秀是豁出去了,只要能不进大牢就行,其它的日后再另做打算。 老太太如果没有经贵祺口出祸言这事儿,八成也会依了明秀,可是现在她是绝不敢随便招惹郡主、王爷的:“你们不用再说,现在最法的法子就是你们去换了你们老爷出来。明儿我就送你们去大理寺,此事不要再提。” 明秀再三劝说,可是老太太就是打定主意要用她们救儿子了,明秀说什么也是不管用。 香姨娘听到最后开始哭起来:“老太太,您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我们腹中的胎儿着想呵。大夫刚刚叮嘱我们一定要好好休息,您却让我们明日就去大理寺,这孩子如果有个万一可怎么办?” 老太太愣了一下道:“你们先准备着吧,我明日叫大夫来多准备一些安胎的药给你们带着也就是了。” 明秀和香姨娘看老太太是铁了心,她们也没有其它办法,只好下去了。 来喜儿在外面大树上又呆了片刻才闪身走了,可是柳家兄弟中总有一人守在这个院子外面。 第二日一早,老太太真得使了人去叫大夫来,还让人带话给大夫让他多带一些安胎的丸药过来,明秀和香姨娘听到老太太的这话,连早饭都没有用。 贵祺在牢中这些日子胡子已经长得有些长了,脸也没有洗,衣服也没换,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牢囚了。 老人家虽然还没有胖起来,不过脸色倒是红润了起来,加上二三天就能洗次澡换身新衣服,他看上去倒像是位被关起来的侯爷。 贵祺现在更是打不过老人了,他天天啃窝头,老人天天大鱼大肉,这力气更加悬殊了;不过他瘦得厉害的原因就是日日看老人家过得比他舒服,而这一切却是因为抢了他的才会有如此,这种煎熬让他日日吃不下多少东西。 老人这天吃完东西无聊,便喝贵祺道:“过来给老子捶捶背。” ---- 晚了一点儿,今天工作太忙,对不起了,亲们。哭求粉票啊,亲们。今日还能加更吗?三百二十票加更呢,可是现今还不到,小女人打滚要票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四 离心初现端倪 贵祺哪里做过这等下贱人的事情?他当然不予理会,可是老人哪里会放过他,正在争执,眼着贵祺就要挨上打的时候,狱卒带着明秀还有香姨娘过来了。 贵祺看到她们后,再也顾不上同老人的争执,大喜的扑到了牢门处:“娘亲——,娘亲!娘亲呢?娘亲没有来?” 明秀刚刚进了大理寺的天牢,哪里会有好心情?听到贵祺的问话也只是冷淡的道:“老太太没有来。”香姨娘只是双眼含泪的看着贵祺,却没有说话。 贵祺急道:“那你们是来接我出去的吧?” 明秀听到贵祺这句话就有些气儿,不过她还是忍耐了下来:“不是,不过表哥应该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我们是来换你的。” 明秀能按下性子说话,是因为她现在已经进了大理寺的牢狱中,如果她惹怒了贵祺,到时候贵祺不救她怎么办?所以明秀现在就是再看不起贵祺,再生气也只能忍了。 贵祺一时间没有听懂明秀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正想再问的时候,狱卒已经不耐烦的喝斥了明秀和香姨娘,把她们关进了贵祺牢室对面的牢室中。 贵祺愕然的看着明秀她们进了牢室中,他等狱卒走了后:“你们为什么也被捉来了?” 明秀叹了口气:“表哥,我们不是被捉来的,我们是自己来的。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来换你的。” 贵祺抛开了明秀二人也被关押的事情,急急的问道:“明秀,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明秀道:“老太太让,不,老太太身子不太好,在郡主府中休息呢。我们两个人来天牢,就是为了换表哥出大牢啊。”明秀话到嘴边又改口了:说老太太让她们来的怎么会让贵祺感动?改成自己想要来救贵祺,那么他出去后会记挂着来救自己吧? 贵祺大喜:“这样能行?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在这里受罪了。”至于又进来了两个人,而且是他的女人这件事儿他是压根儿就没有想,他只是高兴他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香姨娘看贵祺没有一丝为她们感到担心,不禁十分失望:“老爷,我们肚中的孩儿有些不稳,还请老爷出去后早早来接我们回府。” 贵祺没有理会香姨娘的话,他只是欢喜的在牢笼里走来走去:“能出去了,能出去了,实在是太好了。” 明秀看贵祺这个样子,心里暗叹了一下,贵祺真得会来救她们吗?明秀实在是没有多大的把屋,有些心灰意冷的她不想理会贵祺,便转身去打量牢笼。牢笼中有两张床,不过明显一张床上是新被褥,一张床上是旧被褥。 明秀直接向那张新被褥的床走去,香姨娘在明秀走了两步后也转过身来,看到那个新的被褥她便急急走了过去,还没有到床前就把手里包袱扔到了床上:“我睡这张床了。” 明秀站在床边上盯着香姨娘道:“你拿走你那些破东西到那边床上去。” 香姨娘看了明秀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现在还轻狂个什么劲儿?不也同她一样是个姨娘。这样想着,香姨娘便自顾自的坐在了床上东张西望起来,明显得是把这张床据为已有了。 明秀上前一把抓起香姨娘的包袱就掷到了地上,然后就去推香姨娘。香姨娘看到包袱被丢到了地上也怒了:不过就是一个姨娘还想再骑到我头上? 香姨娘伸手就要抓明秀的头发,明秀又哪里会相让,两个女人就扭打在了一处。 老人一直在看着,看到这里不禁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啊。”老人实在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家人,看这两个姨娘虽然穿戴打扮的不错,可是哪有半分女子该有的贤良淑德样子? 再想起贵祺讲得他得嫡亲郡主,便明了为什么那位郡主会出府另居了,看来这侯爷府中正常的人只有那位郡主了。老人倒是对郡主有了一丝好奇。 狱卒听到响动走了过来,看到明秀和香姨娘扭打成长一团便敲打着牢柱喝道:“你们做什么呢?以为这里是哪里?!再不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我把你们统统送刑具室去!” 明秀和香姨娘这才松开手,各自站了起来。她们虽然不明白狱卒所说的刑具室是什么地方儿,但想来不会是好地方儿,听了狱卒的喝斥后也就不敢再相斗。 狱卒啧啧称奇:“不是说你们有身孕在身吗?居然还可以动手动脚的,不会有孕是假的吧?豪门大族中居然有这样的姨娘,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说完狱卒转身自去了。 明秀和香姨娘虽然各自不服,也只能是怒目圆睁的相瞪,谁也不相让的都坐在了新床上。 老人笑得直打跌:“你们侯爷府的人,嗯,真真是人人都于众不同啊。开眼界,实在是开眼界。” 贵祺被狱卒与老人说得脸上红了起来,不过他不敢拿老人怎么样,只能喝斥明秀和香姨娘:“你们这是做什么?丢人不丢人?香儿,你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同秀夫人相争?没有一点儿尊卑上下之分,真真是丢我们府的体面。” 香姨娘看了看明秀一身的装扮:“老爷,老太太做主已经给秀姨娘正了名份,我们府里哪里还有什么秀夫人呢。” 贵祺本来认为明秀着姨娘的服饰是为了应付过堂,免得侯爷府过于丢人才做这样的打扮,没有想到娘亲已经让她做了姨娘。 不过,贵祺想想明秀的可恶之处,感觉,嗯,这样也不错:“哦,这样啊。既然这样,明秀你去睡另外一张床,你现在要敬香儿为姐姐才是。” 明秀听到贵祺的话非常非常的生气,可是她想到日后要自大牢中脱身还要依赖贵祺在外面周旋,便强忍下了这口气走向了另外一张床。 香姨娘谢过了贵祺后开始收拾床铺,贵祺也站得有些累了,坐回到了桌旁。明秀和香姨娘虽然都恨不得对方死,可是一来在牢中不敢违了狱卒的话,二来也要指着贵祺相救,不想在他面前太过份,所以表面上都极力维持着,好似她们没有扭打过一样。 老人看了看对面的两个女人,想了想以后非常奇怪的说道:“这两个女人为什么不押到女囚那边,为什么关在我们男人这边?” 贵祺这才省起:是啊,为什么把两个女人关到男囚这面来了? 老人躺倒在床上,想了想后嘿嘿一笑:“我想你八成是得罪了什么人了,才会被人如此捉弄吧?” 贵祺看了一眼老人,虽然不想理会他,可是这话听着十分气人让他不能不驳几句:“捉弄?把我的两个姨娘关到这边来也算不得捉弄吧?至于名节也说不上什么来,就算是有什么,也不过是两个——”虽然他没有说下去,可是老人及明秀二人都明白他要说得是:不过是两个姨娘罢了。明秀和香姨娘听得心里都是一寒:老太太那样的也就罢了,这老爷(表哥)看来日后也是依靠不得啊。 贵祺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了下去:“这算是什么捉弄呢?” 老人看了贵祺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在他看来:送给这位大侯爷的这些吃食和衣服,应该不是他的家人送来的。不然他们有这个力量把这些东西送进天牢中,那么狱卒会不巴结着?会不喝斥自己不准抢东西?可是狱卒看到了他抢东西都不说一声,还不是有人在捉弄这位大侯爷?那两个女人绝不会是单单关在男囚这里就算了,嗯,说不定这位侯爷大人也是有意被送到他的牢室中。 贵祺看老人不再说话,他也不再理会老人,这个老人抢了他太多的东西,说是仇人不为过,他有什么心思应酬这个老人,掐死老人的心思他倒是有的,只是做不到罢了。 香姨娘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左不过只是一个包袱,进来的时候里面好料子的衣服都被狱卒拿走了,哪里还有多少东西?她也就是整理一下床,然后把包袱放在了床上便算收拾完了。 贵祺还有许多话要问她们,可是站着又太累了,虽然这几日他常常都是坐在地上,但是在他的女人面前他还是做不出来,他感觉他怎么也要维持他一家之主的威严才行,于是他把长凳搬到了牢门边坐了下来。 “香儿,明秀,你们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真得能行吗?”贵祺一开口问得还是自己倒底是不是真的能出去,香姨娘听到后心里暗叹了一声,面上却不敢带出来。 香姨娘走到牢门旁道:“老爷,是老太太想起来的法子,郡主那边有个老太监给找得人,说是可以换你出去。”香姨娘顿了顿道:“老爷,您出去了可要早日来救我们啊。” 贵祺听到是红衣的人便不放心起来,根本没有理会香姨娘后面的话:“你说是郡主身边的人给安排的?” 香姨娘点头:“是的,一个老太监,上次我们能进来看您也是他给打点的关系,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进得了大理寺的天牢探你呢?” 贵祺皱了一下眉头:“郡主的人会这样好心?” --- 这一章是为粉票三百二十张加更,谢谢亲们的支持,小女人继续哭求粉票啊,下次加更三百五十张粉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五 都是馒头惹得祸 明秀听到贵祺的话后接口道:“说得就是啊,但老太太偏偏相信了,我们有什么法子。不过,只要是能救表哥出去,什么法子我也是愿意试一试的。” 贵祺听到明秀的话后更是不安:“让你们进来换我出去也是那个老太监的主意?” 明秀道:“应该是吧?这个我们不知道。” 香姨娘道:“老爷你放心吧,你一定可以出去的,只是不要忘了香儿啊,早日来救香儿。” 贵祺没有再说话,香姨娘几次三番的说让贵祺早些来救她们,贵祺都没有答话,香姨娘有些心寒了。 贵祺开始不安起来,他不认为红衣会来救他,来害他倒是一定的:“香儿,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被送到我们这边来了?” 香姨娘道:“坐车过来的啊,不送这里来送哪里去?”明秀听到这句话倒是心里一惊,她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她们为什么不是在女牢中呢? 贵祺没有再说话,他坐了一会儿便躺到床上去了:他现在身子虚弱的很。 晚上用饭的时候,狱卒提了两个饭盒过来,一个先给了明秀她们,一个给了贵祺。老人照常还是抢了过去,狱卒如同没有看到一样施施然的走了。 明秀和香姨娘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的侯爷像条狗一样被老人打了一顿,她们互相看了看也没有说什么,打开了食盒。 不过她们的食盒中东西并不像贵祺那边的那样丰富,不过就是家常的饭菜:小米粥两碗,一大盘子肉炒的土豆丝,还有三个馒头,不过馒头不是很大就是了。 贵祺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才起来,他没有一次不抢那些食物,因为有一次他抢到了一小块肉,只被抢到他立刻就塞进嘴里,这也就让他时时会同老人抢,虽然会被打一顿,可是那个肉味可是让他太难忘了。 贵祺在地上起来看到对面打开了的食盒便急叫道:“给我馒头,把馒头扔给我。” 明秀和香姨娘互相看了一眼,明秀便取了一个馒头给他扔了过去,不过没有扔进牢室中,扔在了牢室外。馒头滚了几滚,滚到了牢门边儿上,贵祺扑过去,抓在手里都没有来得及拍一拍灰尘就咬了一口,直接吞了下去。 贵祺三两口就把馒头吃完了,明秀和香姨娘看得有些心惊,两个人都呆住了。贵祺又喊她们再扔馒头。 明秀看了看剩下的两个馒头,又看了看香姨娘道:“再扔一个?” 香姨娘看了看贵祺:“再扔一个吧。” 贵祺三两口又吃下去了,还要。明秀和香姨娘还没有说什么呢,老人不屑的道:“你的姨娘们不是有了身孕吗?你一点儿吃得不留想让她们饿死啊。” 贵祺恶狠狠的瞪了老人一眼:如果不是你抢走我的饭菜,我会要姨娘们的那一份儿吗?贵祺不理会老人的言语,只管让明秀和香姨娘给他扔馒头过来,他明明看到还有一个的。 贵祺也是饿得狠了,也是馋坏了:他太久没有吃到馒头了,那窝头粗糙的让他实在是难也下咽啊,哪有这香甜的馒头好吃? 明秀和香姨娘又互看了一眼,无奈的把最后一个馒头扔了过去:还要指着这个男人救她们出去呢,现在她们哪敢得罪他? 贵祺吃完后,盯着那盘土豆丝半晌最后无法才放弃了:那东西就算明秀她们扔过来,也是倒在过道上,他也吃不到嘴里。 明秀和香姨娘一人喝了一碗粥,把菜分成两份吃了下去,当时也感觉挺饱的了。不过不到天亮,两个人都感觉很饿了。她们俩个人谁也没有睡,恐惧与忧虑纠缠着她们,而且大牢中此起彼伏的怪叫声与打呼声也搅得她们不得安宁,哪里又能睡得着? 明秀摸着饿得直叫的肚子,嗅着被子上的怪味儿,终于知道什么叫大牢了。香姨娘除了被子没有怪味儿外,其它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不过明秀同香姨娘两个人的仇结得大了,所以两个人都瞪着眼睛却谁也没有同谁说话。 贵祺倒是睡着了,他已经习惯了牢狱中的生活,到了晚上自然睡得着。 第二日一早,牢卒送来了饭菜。贵祺不再去抢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他伏在门上盯着明秀她们手上的食盒。 明秀和香姨娘被贵祺盯得有些不敢打开食盒了:一会儿他再要东西吃给他不给他?给他了自己吃什么? 贵祺不耐烦了:“你们做什么呢?快打开看看有什么吃得给我扔过来。” 明秀和香姨娘只能打开了食盒,还是一大盘炒肉炒土豆丝、两碗粥再加三个馒头。明秀不自禁的抬头看了看香姨娘,而香姨娘也是咽了一口唾液正看明秀呢。 这个时候两个女人倒是忘了她们的仇怨,她们都在以目光问对方:还扔东西过去吗? 明秀叹了一口气:“我们还要表哥日后相救呢。”香姨娘听了也是叹了一口气,拿起两个馒头扔了过去:“老爷,我扔两个馒头给你,那一个让我们两个分了吃好不好?” 贵祺大喊:“不要扔!” 香姨娘被吓了一跳,然后感动的道:“老爷——!”可是贵祺下一句就让香姨娘自感动中醒了过来:“给我多夹些肉进去,找个什么东西绑起来不要让肉掉出来,然后再扔过来。” 香姨娘呆了一呆才转身向桌子走去,她看向明秀时苦笑了一下,递给了明秀一个馒头示意她夹肉进去。 明秀什么也没有话,接过馒头就挑拣肉夹到馒头中去,香姨娘小小声道:“你觉得我们能自这天牢中出去吗?” 明秀的手一颤,然后咬着牙的道:“能出去,为什么不能。” 贵祺接到两个馒头后看明秀二人要吃饭就喝道:“你们做什么?还不把那一个馒头夹了肉扔过来?” 明秀的脸色变了变,香姨娘已经寒心的转过了头去,不想再看贵祺。明秀咬咬牙道:“那,再夹了扔过去了?” 香姨娘知道出天牢唯一的一丝希望就在贵祺身上,她只能点头。明秀把馒头扔过去后,盘中的菜只有土豆而没有了肉丝,她叹了一口气端起了碗来,好在粥还是米多汤少,不然她和香姨娘的孩子就算有安胎药也难说能留得住。 可是贵祺吃到第三个馒头时又喝道:“你们在外面好吃好喝这么多日子,还不是老爷我在天牢里受苦换来的?现在要你们两块肉吃居然也不给,你们是什么心思?!妇德不知道吗?” 老人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昨天看到那两个女人吃药,想来狱卒说她们有身孕是真的,便对贵祺喝道:“你嚷什么!你仔细看看她们还有没有肉,这一天一夜了,你就让她们以粥裹腹,你还是不是男人?” 贵祺狠狠的瞪着老人:“要你个老匹夫多话?你不抢我的饭菜,我会让她们把吃的东西扔过来吗?她们没有吃得东西还不是你害的,你居然还在这里说这种巧话儿,是不是想挑拨我们一家人的关系,哼!我告诉你,那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在这里放得什么屁!” 老人大怒,一拳就打了过去,一面还喝道:“你再骂一句试试!” 贵祺吃了两顿饱饭感觉有些力气,哪里会怕老人,不过他没有迎向老人,反而向老人床上的那半只鸡冲了过去,一把抓到手里就塞到了怀中。老人在后面追了上来,抓住贵祺就打,可是贵祺却不理会老人的拳头,只是护着他抢来的那半只鸡,最后他看要被老人夺回去了,便一下子趴到了地上,老人无何都不能让他起来。 老人只能打他一顿算了,打完后,拎起半死不知的贵祺,看那半只鸡已经被贵祺压得不成样子也就没有再要回来,自回去躺下了。 明秀和香姨娘看着这一幕,都羞红了脸:这是她们侯爷吗?和街上的无赖有什么不同?圣人不是说过,不为五斗米折腰吗?她们实在是不忍看下去,便扭过了脸去。 贵祺爬起来正好看到明秀两个人都扭脸向里,一下子就怒火冲天了:“你们两个贱人,是不是看我被人打很痛快?有人为你们说话,有人为你们出气,你们是不是这样想的?你们为什么不喊一声让他住手,为什么听不到你们为我担心的喊一句?你们这两个该死的贱人!” 明秀差点没有忍住破口大哭出来,不过想到要出去还要依靠贵祺,她只能强忍下去:“表哥,我们是吓傻了,也不忍见你被人——,所以才转过了头去。表哥,你没有事儿吧。” 香姨娘听到明秀的话也反应了过来:“老爷,我吓、吓坏了,你没有事儿吧,吓死我了。”一面说着一面流下了泪来,这可是香姨娘的拿手好戏,她想哭就有泪水留下来。 贵祺听了明秀二人的话后气消了一些:“那你们为什么不喊几声呢?是不是看我被打感觉很出气,恨不能让人打死了我才好,是不是?” 明秀道:“表哥,我们怎么会这样想,我们来这天牢不是为了救表哥吧?刚刚我们只是吓坏了,再说我们也怕招来那个凶凶的大人。”香姨娘也连连点头,她的脸色还苍白着,倒也有些说服力。 贵祺知道明秀所指得是狱卒,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坐一旁去吃抢来的鸡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六 反目仇视了 转眼过去了几日,不过这是对于红衣来说,而对于天牢中的人们来说,那可是度日如年,这几日他们可熬得很辛苦。 明秀和香姨娘左等右等,怎么再等不来老太太接贵祺出去,她们越来越绝望。两个人的话越来越少,后来整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坐在床上发呆。 贵祺等得最是心焦,他每日一听到有声响便向外看去,可是每次都不是他娘亲来接他回府,他越来越烦躁起来。贵祺心烦意乱的坐不住,在牢笼中不安的走来走去:都过去好几日了,为什么也不见娘亲来接自己呢? 贵祺看了看对面发呆的两个女人忍不住喝问道:“你们不是说你们是来换我的?为什么都过了几日,也不见娘亲来接我呢?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明秀看了看贵祺,她心情非常不好,所以懒得同贵祺说话就没有理会他。香姨娘更是沮丧,她看都没有看贵祺一眼。 贵祺怒了:“问你们呢,你们是哑了不成?” 明秀看了看香姨娘,香姨娘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秀叹了一口气,走到牢门处道:“表哥,我们现在也在大牢中,外面的事情我们怎么会知道?” 贵祺大怒:“你们不知道?不是你们说是来换我的吗?为什么我现在还没有出去?不知道,不知道,养你们有什么用,出了事儿一定用处也没有。来换我换了几日我也没有出去,你说你们有什么用。” 贵祺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连等了几日后已经开始绝望了:他不可能会被两个妇人换出去。贵祺现在只是需要发泄而已。 明秀看了一眼贵祺:“表哥,无论你能不能出去,我们反正是进来了,而且还是为了救你才进来的,你怎么可以这样骂我们?” 贵祺捶打着牢柱大骂了起来,什么难听得话都骂了出来。老人没有喝止贵祺,他躺在床上看得滋滋有味,天牢中漫漫长日无聊,有些消遣也是不错。 贵祺骂累后才停了下来,他走回桌旁喝水时老人道:“不错,不错,倒底是读过书,骂起人来硬是花样多啊。怎么不骂了?我正听得有趣呢,接着骂啊,快去快去。” 贵祺愣了一下然后面上一红,喝完水也不言语转身回床上也发呆去了。他也知道他现在出不去不关明秀和香姨娘的事儿,可是他就是感觉心中憋得难受,老人是不敢骂的,那么只骂那两个女人了。贵祺被老人这一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个读书人,在这天牢里住久了,他还真不记得多少圣人之言了。 明秀无奈的回到床上,香姨娘这时才道:“我看八成是换不出去了。”明秀听了半晌没有说话,到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便歪倒在床上。香姨娘也没有再说下去,她还是坐在床上不言不动的继续发呆。 明秀和香姨娘都心中苦闷异常,可是两个人却也结仇结得极深,所以相互间也没有多少话说,只是各自闷在心里无从开解。还真多亏了那些安胎的药丸,不然还真难说能保得住两个胎儿。 即使如此,每日两餐的馒头与肉也是给了贵祺,明秀和香姨娘每日里只有素菜一盘与一碗粥。两个人有身孕,这些东西当然吃不饱,饿得几日后,两个人开始为了一盘菜而打了起来:明秀把一盘菜一分为二,而她自己的那一半儿明显的多。 每日里一到吃饭的时候,两个女人总要为了一点儿素菜而扭打一阵子。贵祺没有心思理会她们这个,狱卒也不过来,两个女人倒是打了个旗鼓相当,不累得筋疲力尽绝不会罢手。 这样又熬过去了两日,明秀和香姨娘已经明显的见瘦了,她们每日都是以粥裹腹哪能不瘦? 贵祺实在是忍耐不住:这样一日一日的连丝消息也没有,他等不下去了。狱卒来送饭菜时他问狱卒道:“这位大哥,不是说要以那两个妇人换我出去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放了我?” 狱卒斜眼看了一眼贵祺:“换人?真真是笑话了,大理寺的天牢中岂能换人?这里关得都是什么犯人,都是钦犯!钦犯懂不懂?皇上的犯人哪个敢私放、私换?你做梦没有醒吧,还换人!”说完话,狱卒丢了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给贵祺便走了。 贵祺听到狱卒的话后大失所望,不过他在天牢中住得时日长久了倒还能挺住。而明秀和香姨娘听到了那些话后完全呆住了:那就是说她们再也出不去了?老太太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让她们两个给她儿子陪葬不成?那她们怎么办?腹中的胎儿怎么办?所有的想法一下子涌了上来,两个女人不知所措下哪里还会想到用饭,只知道站在那里愣愣的想心事。 贵祺沮丧了好一阵子,才无精打采的对明秀两个人道:“你们愣着做什么呢,还不把馒头夹了肉扔过来?傻站住有什么用?这样的饭菜还不知道能吃几日呢,有得吃就吃吧。还站着不动?说你们呢,一会儿菜凉就不好吃了,听到没有?” 明秀和香姨娘都没有动,贵祺连喊了二三遍明秀才看了他一眼,香姨娘却径直走回自己的床上躺下了。香姨娘面向床里,已经泪流满面:她要在天牢中过一辈子吗?还是会被送上断头台?这些恐惧的念头一个一个直往她脑子里钻,她全身开始发抖。 明秀看向贵祺的眼神是恶狠狠的,她也没有答话坐到桌旁只是发呆,根本对贵祺的喊叫声不理不睬。明秀坐了一会儿感觉身子发软,也爬上了自己的床,她也害怕啊:她说得那些话真得会皇上下旨砍头吗? 贵祺气得发狂,他拍打着牢柱骂了起来,可是明秀和香姨娘两个人被自己得想法吓得不轻,哪有那个闲心思理会他。贵祺气得跳脚,可是又抓不到明秀二人,他只能把自己气得半死。 这些日子他吃惯了明秀她们扔过来的白馒头,那窝头他更是吃不下去了。可是不管他怎么喝骂,明秀两个人就是没有反应。 贵祺这样闹了一个时辰,便感觉饿得难受了。可是他看了一眼窝头后更是生气,一脚把那牢饭给踢飞了——这下他是一点儿吃得东西也没有了。 这个晚上贵祺饿得没有睡多久,而明秀和香姨娘根本没有睡着,不过她们也没有吃东西。 天亮以后,狱卒来送饭时,明秀和香姨娘谁也没有动,她们缩在被中蒙着脸哭得双眼通红,只顾着担忧自己的性命了,哪里还会想到吃东西。 直到晚上狱卒再来时,明秀这才起身接过了送来的饭菜。她把食盒放在了桌上,本来不觉得饿,但是她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后就立时感觉已经很饿了。明秀坐下来,打开食盒取了馒头就狠狠咬了一口。 饭菜的香气让香姨娘也感觉到了饿,她也坐到了桌旁开始吃喝起来。明秀两个人只是默默的吃着东西,谁也没有说一句话,直到两个人都伸手去取最后一个馒头时,沉默才打破了。 明秀和香姨娘又扭打到了一起,两个人打得比往日哪一次都狠,直到打得两个人都鼻青脸肿,头发被扯得七零八落,累得如同两只老狗一样趴在地上直喘气才罢手。 一个馒头被分成了两块,两个人都没有整理仪容都又开始吃喝起来。 贵祺自明秀开始吃东西便喝骂让她扔馒头过去,骂到最后看到香姨娘两个人不理会他,他才放低了姿态肯求明秀两个人给他些吃的,可是明秀和香姨娘还是没有理会他。 贵祺看她们吃喝气得发狂,发来看她们打起来,乐得直拍手。老人看了半晌后道:“一群疯子。” 以后的几日贵祺又开始吃窝头,不过让他更难以下咽的是那两个女人每日都有菜有馒头,每每一看到她们两个人吃东西,他就抓起地上的不管什么东西扔过去。 明秀和香姨娘开始并不理会贵祺,只管自己吃自己的。再过了几日贵祺还是没有被放出去,而他对明秀二人的谩骂更是厉害,最先忍不住的人是明秀。 明秀并没有骂贵祺,只是一句一句反驳了贵祺的谩骂,却让贵祺气得发晕:他的女人居然敢顶撞他。贵祺便骂得更是厉害,他几乎是跳起来骂明秀和香姨娘。 慢慢的明秀和香姨娘只要贵祺开始骂人,她们两个人都会不示弱的骂回去。贵祺被常常被两个女人骂得说不出话来,再加上老人在一旁不时的讥讽,他慢慢的骂得便少了,可是却对这两个女人恨之入骨。 在贵祺的视线内,只有他一个人在吃牢饭,其余的人都吃得很好。不过也有让他开心的地方儿:明秀和香姨娘次次都为了饭菜而起挣执,日日都扭打到一起,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最后贵祺不再同明秀和香姨娘说话,可是他每咬一口窝头都要想像成在咬明秀两个人的肉,只有这样他才能吃下去。 这天一大早明秀和香姨娘你争我抢的吃过了早饭,两个人正坐在桌旁例行发呆呢,狱卒过来对她们说道:“你们两个人出来,快点儿。” 贵祺扑到了牢柱旁:“她们要出去了?” 狱卒不屑的道:“出去?她们要去过堂了,刘大人有话要问她们。” 贵祺听了愣了一下便高兴起来:“你们两贱人,我看你们怎么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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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这心就又吊了起来:“十几日?需要这么久吗?”那贵祺还要受这么久的罪?老太太一想到这里便心痛不止:“来总管想想法子,快一些不成吗?老身实在是有些等不得了。” 来喜儿笑了笑:“我们心急人家不急啊,官家做事儿什么时候着过紧?老太太您把心放肚里,老奴说这事儿能成就能成,只是时间长短的事儿。还有,我们郡主也要去宫里求求太后这事儿才能办成不是?所以这事儿急不得,总之,侯爷一定能救出来就是了,老太太最要紧的是放宽了心。” 老太太迟疑道:“来总管给安排一下,我去见见郡主。我去求郡主快些进宫,这样怎么也能快个一两日吧。”对于老太太来说,能让贵祺少受一日的罪也好啊。 来喜儿道:“何必老太太去呢?这些事情郡主自然心中有数,再说还有老奴一旁提点,老太太您放心就是。再说了,老太太这些日子身子不爽利,正好趁这几日好好调理一下身体,不要等侯爷回府了,看到老太太病了岂不是要自责。” 老太太看看来喜儿:“话虽然这样说,不过我还是同郡主说一说比较好。”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老奴知道了,老奴会同郡主说的,老太太还有其它的吩咐吗?” 老太太没有事情,她取了一百两的银票给来喜儿:“来总管,让你忙里忙外这么久了,这些你去喝杯茶吧。” 来喜儿推让了几句话也就收下了,又说了几句家常,对小丫头们说要好好伺候着便行礼告退了。 老太太呆呆得坐在屋里,她不知道长日漫漫的,应该做些什么才好。明秀和香姨娘不在,她连个说话的人儿也没有了。 来喜儿下午去见红衣回事情,红衣问道:“你把香、秀两位姨娘弄到天牢中去了?” 来喜儿点头后便把事情说了一遍,红衣想了想问他:“老太太岂不是会天天来闹?” 来喜儿摇头道:“不会,老奴已经想到办法应对了。” 红衣看向来喜儿笑道:“有什么妙计不成?说来听听。” 来喜儿也笑了:“哪有什么妙计,不过是借借刘大人的风罢了。” 红衣略一想也就明白了,笑了笑:“也好,老太太如果缠了上来也是麻烦事儿。”然后顿了一下后红衣道:“来总管,都准备好了?” 来喜儿道:“都准备好了。” 红衣起身:“嬷嬷,布儿你们几个丫头都准备好了没有?” 花嬷嬷道:“好了,好了。不过不等等大将军府的夫人们吗?” 红衣笑道:“嫂嫂们会自己过去,我们不用等她们了。父亲那里可使了人过去?” 花嬷嬷道:“早已经使了人过去,想来大将军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吧?” 主仆们说笑着接了大将军一起出了府,随行的侍卫当然是由萧云飞带领着。红衣今日应楚老先生相请,去楚府做客。 红衣到的时候,楚府已经有了客人:靖安郡王。楚一白在靖安王府养伤,伤势虽然好得差不多了,却没有回府的迹像。不过家里请客,他这个主人不能不到场,而且于情于理都要请上靖安郡王才是。 楚一白身上有伤,迎出来的是楚老先生,与红衣寒暄几句后,就与大将军还有来喜儿一旁说笑去了。 红衣看着几个加起来几百岁的人,如同小孩子一样斗嘴无奈的叹了口气。红衣的嫂嫂们也到了,看到红衣进来,起身招手让她过去。 红衣点点头,先过去同楚一白和靖安郡王见礼。楚一白抱拳:“郡主,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红衣笑着道:“客气了,楚先生不必担心,我同嫂嫂们不会客气的。” 靖安笑道:“王妹不会在意的,大家都知道你们府中没有女主人。” 楚一白道:“还不是怪你,你要是有王妃,我这里待客也可以请嫂夫人代劳不是?” 几人说笑了几句,红衣便过去找嫂嫂们叙话。 因为府中没有女主人,只有小妾,所以宴席都开在了楚府的前院,男女分坐东西两处,而女客这面却没有主人坐陪。好在言明是家宴,而且大家都是极相熟的,也没有什么失礼不失礼一说了。 楚老先生不知道同大将军还有来喜儿去做什么了,居然没有在席上。楚一白有伤在身还不能饮酒,靖安只能自斟自饮,他们这一席只有两个人反而最是冷清。 红衣这面人就多了,几位嫂嫂都是爽快的性子,吃喝间说说笑笑倒是和乐的紧,让楚一白和靖安都不禁看了过来。 楚一白看了几眼后叹道:“有家人真好。” 靖安点头:“是啊,原来我的王妃还在世时,我们王府也是高朋满座、欢声笑语。唉——,只是她去得太早了。” 楚一白拍拍他:“怎么说起这些伤心事了?这酒还是不要喝了。” 靖安摇头:“现在什么时候?我哪里敢谋一醉,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楚一白哼道:“知道就好。”说完又看了一眼红衣那一席:“我感觉大将军唯一走眼挑错了的亲家就是侯爷府了,你瞧他大将军府的媳妇一个比一个爽快,而且他的府中没有像其它人府中那样勾心斗角的事情。” 靖安看了一眼笑道:“怎么没有勾心斗角?你是不知道吧。大将军府的这几位夫人都恨不能把手里掌管的事儿交出去,恨不能掌理府中事务的不是自己。” 楚一白笑了起来:“我也听说过了,也是因此才说大将军有识人之能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挑错了女婿,这还真是奇哉怪也。” 靖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楚一白:“这个我不知道,虽然大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两家也相交莫逆,但是——,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不好过问的,你问错人了。” 楚一白回头看着他:“我只是奇怪大将军怎么会看走眼的,你这话儿我听着倒是有些旁的意思。” 靖安笑道:“我是正人君子,没有什么旁的意思。一样的话儿能听出旁的意思来,那只能说你心中有鬼吧?” “谁心中有鬼?”大将军一拍靖安的肩膀:“有什么鬼,说来给我听听。” 靖安请大将军、楚老先生坐了,楚老先生硬拉着来喜儿坐下。靖安看大家都已经安座好了才道:“没什么,只是我在同楚先生闲说话罢了。”这席上多了三个老人一下子热闹起来,靖安同楚老先生拼酒,被楚老先生险些灌醉。 红衣吃了几杯酒后想出去走走,便同嫂嫂们说了一声站起了身来。二嫂嫂道:“我也想去走走,我们一起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八 别有所 红衣便同二嫂嫂一起在楚府小丫头的带领下到院子里散散酒意。小丫头带她们到院中后,红衣便让她退了下去。 红衣拉起嫂嫂的手,说笑着坐在了游廊的扶手上,吹了一会儿夜风两个人都感觉头脑清楚多了。 布儿这时回道:“有个楚府的小丫头要见郡主。”红衣道:“让她过来吧。” 一个小丫头随布儿走过来福了一福:“不知道哪位是平郡主?” 红衣认为是嫂嫂们在找自己和二嫂嫂便道:“是不是夫人们找我们?我们马上就回席了,你先回去告知她们一声就可以。” 小丫头没有答红衣的话,却又福了下去:“奴婢见过平郡主,奴婢不是前面夫人们遣来找郡主的。是我们夫人想过来拜见郡主,不知道郡主有没有时间?” 红衣看了看小丫头不明所以,楚府里哪里来得夫人?如果有夫人的话,那女客会没有人陪?再说了就算是有夫人干嘛要找自己聊天? 红衣的二嫂冷冷的道:“夫人?楚家什么时候娶了亲?” 楚家的小妾们可是个个来历不凡,就是这些丫头也不一定是家生子,在楚家还真要小心处事才可以。二嫂嫂非常后悔,为什么一时吃酒吃得多了些,忘了提醒红衣,就任她随随便便的出来散步呢。 红衣倒也知道楚府复杂,可是她认为这同自己有什么关系?所以她想走走散散酒意,根本没有想到会有麻烦发生。 小丫头倒是伶俐的:“奴婢一时口误,还请郡主及夫人恕罪。我们家姑娘想来拜见郡主。” 红衣站起身来:“今儿吃酒吃得有些多了,不方便见客,还是改日有机缘再见好了。”红衣说完不再理会小丫头,拉起嫂嫂来转身便走。虽然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口中的主子的是谁,但这样找上门来指名要见自己绝不会是什么好事儿,还是能避过不见为上。 可是红衣和嫂嫂刚刚走出游廊,一个女子自一旁走了过来,对着红衣与嫂嫂福了下去:“小女子见过郡主、夫人,郡主万福金安。” 红衣只能站住了,不过她不喜欢这样所谓的‘先礼后兵’,这明显是硬逼着自己要见这位所位的楚府‘夫人’。那么这位‘夫人’也是好心机、好手段,这样的女子还是不招惹的为妙,反正楚府的事儿与自己何干? 红衣淡淡的应道:“请起,多礼了。”说完对着女子点点头拉起嫂嫂便走,红衣知道不能再给这个女子说话的机会,否则被她一缠上就不会轻易脱身。 那女子见红衣只答了一句话停也不停便走了,她急急起身紧赶了两步想追上红衣,可是却被红衣带着的丫头们拦下了。郡主是想见就能见的?那还真是笑话了。 女子急喊道:“郡主,郡主——!” 红衣犹如没有听到一样停也不停,连头也没有回。女子眼看着红衣要走远了便扬声喊道:“郡主,救命啊!小女子有祸事临头,郡主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红衣稍稍顿了一下身形,依然头也不回的同嫂嫂向前走去。女子大急:“郡主,你不虑及小女子的安危,难道也不考虑孩子吗?您也是有孩子的人,还请看在孩子的份儿救我一救。” 红衣还是急走,那女子喊道:“救人便是救已,难道他日郡主有难相求人时,不怕他人也不伸手相救吗?那时郡主该如何心焦自己的孩子,郡主真得是铁石心肠吗?” 红衣停下转身:“让她上来回话。”红衣身前站着布儿几个丫头,身侧便是花嬷嬷,所谓的上来回话也距她有四五步的距离。 女子过来重新与红衣见了礼,红衣冷淡的道:“你如何称呼?”一面示意嬷嬷使人去请楚家的主人们过来,此女子似乎别有所图,只是不知道她所图为何。 女子答道:“小女子贱名望秋。” 红衣更是冷淡了下来,不是闺中蜜友女子不以名字相称,而且要身份相当的人才可以如此称呼对方,这女子自视甚高啊:“你的姓氏。” 望秋被红衣的话给弄得一愣,她没有想到这位郡主全然不像人说的那样冷静自持,而且据人狂测还可能极为聪慧;可是郡主给她的印象反而如此不与人留情面,她的不耐明明白白的让自己感受到了。 望秋一愣之后便答道:“望秋贱姓为刘。” 红衣点点头:“刘氏,你再三出言阻我,你意欲何为?就算你有什么事情,也该知道我只是你们楚家的客人而已。” 望秋被责问的有些口吃起来,这位郡主如此的直来直去,没有一点委婉的地方,哪有半分聪慧的样儿:“回郡主,小女子有些心腹话儿要说,还请郡主允小女子单独进言。” 红衣直直盯着望秋,望秋的神色在红衣的注视下没有一丝变化。红衣盯了她片刻后道:“你想说便说,不想说我这里还有事儿就先行一步了。” 望秋又是一愣,她有些错愕的道:“小女子绝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危言以求郡主注意,是真有其事,还请郡主可怜,人命关天啊,恳请郡主听小女子一言。” 因为在晚上,在灯光下看得不是很真切望秋的表情,不过红衣也不在意,她打什么主意只要不予理会也就是了。 红衣道:“这还不是危言?我也不与你多说,你现在就自去了我也不追究你什么,如果你还执意要如此,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望秋抬头扫了一眼红衣,人影重重间她更是看不清楚红衣的神色。望秋沉默了一会儿道:“小女子只想求助于郡主,请郡主慈悲,念在是一条人命的份儿上救小女子一救罢了,还请郡主不要多想。” 红衣淡淡的应道:“你是楚府的人,有什么事儿你自管去求你们家主人,这些与我何干?” 望秋没有想到红衣如此难缠,什么说辞也不能打动她,这一下子让望秋有些为难了:这样如何做呢。 红衣又扫了望秋一眼转身作势欲走,望秋急声道:“郡主,请留步!”红衣听到这一句话时,可以确定望秋绝对是别有所图,而且就是冲自己来的;那么单独要同自己说话是什么用意呢? 红衣这时听到了两声虫鸣,当下完全的放心了:“你这女子如此缠我作甚?就算你有什么难为之事也当去找你们家老爷,一再得叫住我是什么意思?” 望秋哀哀的哭泣道:“郡主,小女子的确是有话要说,还请郡主允我单独进言。” 红衣沉默了半晌后摆了摆手,花嬷嬷带着丫头婆子们走开了去,二嫂嫂却站在红衣的身旁没有离开。 望秋看了看大将府的二夫人,没有胆量再要求她离开,便低低的道:“还请郡主救我一救。”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自一旁的花丛中闪出一条人影,手执长剑直奔红衣而来。这人影还没有到红衣身侧,便被人接住交起了手来。 来人正是靖安郡王,楚老先生背负着双手已经站在了红衣身旁:“郡主没有受惊吧?”红衣微微一笑:“还好,还没有来得及害怕呢。” 望秋似乎已经吓傻了,她跌坐在地上张着嘴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直到看到楚老先生后她才惊叫了出来,这尖厉的一声倒把红衣吓了一跳。 楚老先生没有被吓到,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望秋,望秋被楚老先生这一眼盯得心口一跳,冷汗当即便流了下来。 那人影不是靖安的对手,不过几个回合便拿了下来,是一个楚府丫头装扮的人。靖安问道:“楚老伯,这人可是府上的?” 楚老先生连看都没有看:“莫要问我,我府中有什么人我还真得不知道。这个要问问总管才行。” 楚老先生话音刚落,一旁便有人回道:“此人不是我们府中的人,老爷。” 楚老先生点点头,靖安看了看手中的刺客说道:“混进来的?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行刺郡主,说,是受何人指使?” 那人冷冷的看了一眼靖安,使力一咬牙不过几个呼吸间她便死绝了。 靖安在战场上见多了死人,倒也不怕,只是被她这种如此快的死法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毒药?” 楚老先生过去看了看:“现在还不知,要仔细查看后才能知道。不过这种毒药不像是常用的几种,就是鹤顶红也没有这样快。” 红衣拍拍胸口:“这人一死倒吓了我一跳。楚老先生,靖安王兄,多谢你们了。幸亏你们来得及时,不然还真是难说了。” 楚老先生以余光扫过望秋,淡淡的笑答:“郡主哪里话,倒是让郡主在府中受惊是我们的过错,还请郡主不要见怪才是。” 靖安道:“这里交给下人处理吧,我们先回前厅的好,莫要惊吓坏了郡主才是。” 楚老先生伸手肃客:“王爷,郡主,请。” 望秋看到没有人理会她,忍不住轻轻唤道:“郡主——。” 红衣回身看了她一眼,然后对楚老先生道:“正好,这位府上的娇客说受了委屈,一定缠着我要我救她,楚老先生可问问她受了什么委屈,我这客人可是不好管主人家的事情。” 楚老先生这才正眼看向望秋:“你是哪一房的?到前面来做什么?可知妇德二字?” 望秋看了一眼红衣才道:“老爷,我是在夏院三厢房的望秋,……” 楚老先生也没有等她再说下去,一甩袖子道:“来人,先送她回去。总管问问望秋姨娘有什么事儿,好好伺候着,回头我再问话。” 楚府的总管答应着,弯腰送走了主子一行人,这才看向望秋:“望秋姨娘是吧?老爷的话您也听到了,请先回房吧。” 望秋只能远远的看着红衣走了,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立起身来神态自若的拂了拂衣衫:“我累了,有劳总管使辆车子送我回房吧。” ---- 书名:《孽舞》 作者:粉笔琴 宫闱与江湖之间的惊世之舞藏着怎样的秘密?孽缘的纠葛难道是命中注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九 会不会抄家? 红衣和二嫂嫂低低的说着话回到了前厅,楚老先生几人除了问候红衣受惊以外并没有说过其它,让暗中伏在屋顶上的人非常失望的立起,然后停了片刻后便纵身离开了。 来喜儿却在阴暗中闪现出来,看着那远去的人影冷冷一哼,手一摆,几个人悄悄跟了上去。 来喜儿听到花嬷嬷说有人在院子里拦下红衣,非要单独同红衣说话他就担心有变。可是他不好在楚府丫头们的眼皮子底下现出身怀武功,只能借口出恭出了屋子,借机遮掩着身形向红衣处潜来。 来喜儿没有行到红衣身旁时,便发现院子里暗中潜着两个人,一墙之隔还有潜着几个人。来喜儿更加小心的潜近了红衣的身旁,以虫鸣声告知了红衣他到了。 接着又响起了几声虫鸣,原来是萧云飞也到了。来喜儿同萧云飞以虫鸣声通了声气后,便静观其变了。 不过随后楚老先生同靖安也到了,来喜儿更是乐得不出手。他一直注意着墙外那几个,在望秋那一声尖叫后,那几个人的呼吸声便远去直至没有了——他们走了。 红衣回到厅上坐下,嫂嫂们听到二嫂嫂说红衣遇刺都吓了一跳,个个都起身审视了一遍红衣,确定红衣没有事儿后这才又重新坐下问起了详情。虽然红衣遇刺了,可是大将军他们却没有早早离开,他们依然回到了宴席上继续说笑吃喝。 酒宴直至深夜才散,红衣走时,楚一白送到门外一躬到底:“让郡主受惊是在下的不是,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没有想到楚一白如此郑重,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什么,楚先生太客气,我并没有受伤不是?楚先生也不必放在心上。”必竟当时就算靖安和楚老先生不到,她也决不会受到一丝伤害。 萧云飞的神情一路上都是冷冰冰的:居然真得有人要行刺郡主,那样死了真是太便宜了那名刺客。萧云飞同时决定,回去后要好好的布置一番郡主府的防卫才可以。 楚一白父子送走了红衣等人回府坐下,楚老先生道:“看来是我们太过纵容了。” 楚一白点头:“父亲说得有理。” 楚老先生道:“清理一下?” 楚一白道:“父亲做主就是,左不过一个女子罢了。”楚老先生没有再说什么。 靖安笑道:“既然没有什么事儿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楚一白起身:“父亲与我们同去吗?” 楚老先生摇头:“你们去吧,我自有去处,不必为我担心。”楚家父子居然都不在府中留宿,楚府的人似乎已经习惯如此,对于楚家父子深夜离开没有人问一句,总管恭送他们父子出去后便关上了府门。 老太太连等了几日再也等不下去了,可是她前后去找红衣几次都扑了一空,今日又去了两次还是被告知郡主不在府中。老太太无法可想之下,便使了人去找来喜儿。 老太太焦急的在屋里转来转去,她现在急得坐都坐不下了。来喜儿进来行了礼:“老太太叫我?” 老太太开门见山:“来总管,祺儿的事情怎么样了?” 来喜儿道:“老太太莫急,还要几日光景。” 老太太直皱眉头:“哪能不急?我是担心的不行。郡主呢?我想去见见郡主,讨个准话儿。” 来喜儿道:“郡主今儿进宫了,就是为了侯爷的事儿去的。老太太不是去找过郡主了,郡主可有在府中?” 老太太一听红衣进宫去见太后了,心里多少有些安稳:“我是去过了两次,不过无人告知我郡主进宫了,这才找来总管问一问。原来郡主去见太后了,我说两次都没有找到人呢。郡主什么时候能回来?” 来喜儿欠身:“这可做不得准儿了,一进到宫里头,就由不得我们郡主做主了。” 老太太也知道这是实情,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她提出想进天牢去探贵祺。来喜儿一笑:“老太太,那里必竟是天牢,我们能去探一次已是不易,哪还能再去得第二次?老太太宽心再等几日侯爷也就回府了,何必急在这一时?” 老太太再三的求肯,可是来喜儿就是一口咬定没有办法,老太太无法只能放来喜儿回去了。 到了下午时分云娘急急忙忙的来了,老太太看到云娘一愣,这可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云娘了。 云娘行了礼还没有开口回事呢,老太太便责问道:“云娘,你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我身边没有人伺候你可知道?” 云娘愣了一下:“老太太,您和来总管不是商议了,让我回府看家让姨娘们过来伺候着吗?” 老太太听了也是一愣,一想便也就明白了:这话看来是来喜儿说得,他误会了自己的话,以为云娘不得力,以她换了香、秀二人过来。 不过老太太想起云娘那日的言行还是有几分恼意:“那你不好好看府,又回来做什么?” 云娘的脸色苍白的吓人:“老太太,刘大人着人押了两位姨娘来到府中,说是要取帐册及银两,现正等在府中。府里没有主子在,奴婢不敢做主,所以来请老太太回去主持大局。” 老太太一听云娘的话就感觉眼前发黑:贵祺还没有自天牢中脱身,而毒粮的事情已经问罪问到府里去了。 老太太再挂心贵祺的事儿,刘大人的事儿也不能不管不顾,只能给红衣留了个话儿,带着云娘急急回去了。 老太太在府门前一下车子,便看到两班衙役自门外一直站到府内,她的心就哆嗦了一下。门外不远处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都在对侯爷府指指点点。 老太太顾不得这些脸面的事儿了,她急急进府去见刘大人:要抄家吗?这可怎么办是好?郡主又不在府中,现在有谁能救一救侯爷府呢? 老太太一面思虑着一面急急进了大厅,刘大人看到老太太进来便立起身来:“这位便是老太太了?” 老太太勉强一笑:“老身正是,因为郡主顾念我年老所以请了我过去安养,府中倒一时间没有了主子,累刘大人久等了,怠慢之处莫怪。” 老太太言谈间提到了红衣,并暗示郡主待她极为不错,就是希望刘大人能看在郡主的面儿上,不会过于难为她们侯爷府。 刘大人抱拳:“老太太,下官前来是因公务,何来怠慢之说?倒是下官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老太太海涵。” 老太太没有想刘大人如此直接,没有寒暄就说明了来意,她强自笑了笑:“好说好说。”老太太进来时就留意了,明秀二人没有在厅上。 老太太伸手道:“刘大人坐了说话就是。”说着话她坐了下去,她现在有些腿软还是坐着说话会好些。 刘大人也没有客气坐了下来:“府上的两位姨娘已经去清点她们名下的家产,这个可能要充公以做诊治那些因粮生病的百姓。老太太,还有一事儿要麻烦你,听姨娘说,她们卖粮所得及帐册都在您的手中,不知——” 老太太心里就是一突,这不就是抄家的前兆?先抄了姨娘们的私产,然后再来就是皇上的圣旨来抄她们侯爷府了吧?不行,一定要快些去见郡主,求她保我们侯爷府一保。 老太太一面转着心思,一面急忙接口道:“毒粮的事儿我知道后,便自她们那里要出了帐册及银两来,就等大人来时好交于大人。云娘,还不取来与大人过目。” 云娘答应着去了,刘大人并没有再说话,自管坐在那里饮茶。 老太太想了想道:“刘大人,不知道此事会如何处置?” 刘大人看了一眼老太太:“这事还要奏明皇上再行定夺,现在下官也不好说。”一句话便封了老太太的口。 老太太越探不到刘大人的口风她越担心:“刘大人,此事是我们府中的两个姨娘不懂事儿贪心所为,与我儿与老身并无关系,我们母子实不知情,大人还要明查。” 刘大人看了看老太太:“就算实情如此,但国法如何老太太想来也是知道的,侯爷作为一家之主,治家不严也不是没有错处,下官不敢枉法徇私。”又是一句直来直去的话,让老太太求情的话儿不能继续说下去。 刘大人吃了一口茶后,看老太太脸色不太好心下不忍:“老太太也不必太过忧心,下官一定秉公处置,不会让侯爷多受委屈。不过,应有的罪责还是要治罪的,这是国法,还请老太太体谅。” 老太太嗫嗫的谢过了,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同这位刘大人说请。金银之物她是不敢送的,这位刘大人可是素有廉名在外,但是儿子却不能不救啊。 老太太正自想着主意如何能替儿子脱罪,香、秀二人被人带了进来。 刘大人道:“可曾查清楚了?” 跟进来的衙役道:“已经查清楚了。” 刘大人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在等老太太着人去取的帐册。老太太看了一眼香、秀二人:事到临头,她才知道她有多么恨这二人——食其肉也不足以泄恨。 云娘带着人取了帐册银票等物过来,刘大人让衙役接了过去便起身道:“老太太,多有打搅了。我们现在便回去了,府上的两位姨娘倒是可以不用跟去了,不过老太太还要备下些银两才是。” 老太太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刘大人:“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那银两已经交付给大人了。” ---- 今日为粉票80张加更,谢谢亲们的支持,还请继续支持此文。下次加更410张。(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 刘大人冷冷的道:“这是卖毒粮所得本不该贵府所有,但是贵府的人犯下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破费些银两给那些受毒害的人诊治也是应该的,老太太认为下官这样处置不妥吗?” 老太太看刘大人有些不高兴了急忙答道:“应该的,应该的。” 刘大人看一眼老太太实在是忍耐不住:“其它人家受清风山庄所骗,以至害人生病的店铺都早早出钱出药为百姓延医诊治,只有贵府一直没有动静不知是何故?难道在贵府人的眼中,几两银子比人命还要重要不成?” 刘大人是名符其实的清官,而且精明能干,所以受清风山庄所累的店铺极多,却没有几家被扣上了谋逆的大罪。 虽然侯爷府的事情刘大人还没有完全的彻查清楚,但据他所知侯爷府应该不会参与了谋逆才对,可是他却对于侯爷府的作为非常气愤:就是侯爷府卖出的毒粮最多,其它店铺出钱出力为人诊治时,侯爷府是一点儿表示也没有。 侯爷大人只知道四处找人说情脱罪,却没有做过半点儿对受毒害百姓有益的事情,反倒是郡主府出钱出力的在为百姓们诊治。 刘大人一抱拳:“老太太,幸亏你有位好儿媳,不然的话,侯爷府今儿就要被抄家了。”说完刘大人一甩袖子走了:真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这老太太也分明不是一个明理的人。 老太太坐在厅上愣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向明秀二人。明秀和香姨娘被老太太盯得有些害怕,老太太那目光恶狠狠的。 老太太忽然喝道:“来人,给我把她们拖出去打!”明秀和香姨娘一听吓了一跳,急忙跪了下去:“老太太饶命。” 云娘在一旁悄悄提醒老太太:“她们肚子可是我们李氏的后人。” 婆子们已经进来正拖明秀二人,老太太听到云娘的话后又挥了挥手让婆子们停下来,可是她看着明秀和香姨娘极为着恼,就这样放过她们老太太实在是不甘心。 老太太想了想道:“给我掌她们的嘴,狠狠的掌!”老太太听刘大人的那话,明秀和香姨娘惹下的这祸事儿怕是不小,皇上的圣旨指不定哪天就会到家。一想到将要家破老太太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又怎么可能轻轻放过香、秀二人呢。 明秀和香姨娘过了一天的堂,已经被吓得不轻。更何况出了天牢后就没有人再送饭菜给她们吃,她们已经饿坏了。 不过因为明秀和香姨娘有身孕,刘大人没有用大刑,可是她们哪里见过那种场面,一上堂被刘大人一个惊堂木就吓得说了个七七八八。 刘大人看她们还算老实也就没有过份难为她们,可是她们的苦难并不在大堂上,而是在牢狱中。 奉天府的大牢可没有天牢那么好了,牢笼中只有一地的稻草,而且是多人一个牢房。明秀和香姨娘被看狱的婆子推进了牢笼后,那些女犯们安安静静的,也没有什么反应。 狱婆对女犯们道:“这两名人犯带有身孕,你们可要仔细了,如果有个什么万一,大人说了,你们人人都要罪加一等。”说完狱婆就走了。 狱婆走远后,那些女犯们就一拥而上,把她们两个人扒得只剩下贴身的衣物。明秀和香姨娘不过是微微一挣扎就被人扭住,另外的那些人上来一人甩了她们两个耳光,还啐了她们一脸口水。 女犯们把抢走的东西分完后,为首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们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旁躺下了。 不一会儿狱婆送回来了两套囚衣,看到明秀二人的样子微皱了皱眉头:“你们如果不怕打,你们就这样放肆吧,刘大人的话你们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狱婆说完把衣服扔了进去转身走了。明秀和香姨娘胆战心惊的挤靠在一起,又凉又怕的哆嗦成一团,却又不敢去拣那地上的衣服。 女犯里的为首之人看了看她们道:“你们还不穿上,想让我们姐妹伺机侯你们不成?” 明秀和香姨娘这才拣起了衣服匆匆穿上了。为首之人过来分别抓起了两个人的脸及手看了看:“看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长得还不错,小手还挺嫩。既然刘大人发话了,我们姐妹们也不难为你们,只是我们也太过无聊了,你们怎么也要让我们找些乐子才是。” 明秀和香姨娘惊恐的看着女犯们,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明秀那灵光的脑瓜子也不起作用了,她现在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女犯的头儿看了她们两眼道:“先说说你们是犯了什么事儿吧,哪里出来的?” 明秀和香姨娘不敢不说,不但说了而且比大堂上说得还要清楚明白。女犯们听了以后都恨恨得看着她们,骂她们丧尽天良。然后就有人上来掐她们的胳膊,拧她们的脸——这个不会让她们小产吧?女犯们大都是一些平民,顶多也就是家里富足些,不似明秀二人这么高的出身,个个都是有些力气的,硬是掐得明秀二人青一块紫一块的才罢休。 那女犯的头儿还笑道:“嗯,这样就顺眼俊俏多了。”随后女犯们也没有放过明秀二人,她们开始问明秀二人一些极难为情的话:比如姨娘都是如何伺候老爷的,如何让老爷视她们如珠似宝。那话里话外都是鄙夷,明秀二人当然听得出来,可是却不敢不答,这样的折磨比刚刚身体上的疼痛更让人不堪。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明秀二人的牢饭还被人瓜分了一空,她们没有半粒米裹腹。 明秀二人空着肚子被刘大人自牢中提了出来,就直奔侯爷府来了。她们原以为可以趁机吃些东西,没有想衙役们看管得非常严,而且在清查她们的私产时也不收受她们给的贿赂,就是不让她们吃一口东西——万一犯人是要吞毒自杀要他们怎么向大人交待? 好不容易等那个刘大人走了,明秀二人以为可以吃点东西了,可是手还没有伸到点心上,就被老太太瞪得跪了下去,接着就挨上了耳光。 侯爷府的下人们也是恨极了这两个人,下手那是不容一丝情,耳光打得是又响又脆,一个婆子累了一个婆子便接上,直到老太太喊停才停了下来。 明秀二人已经被打得摇摇欲坠,瘫在地上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老太太看她们的样子知道不能再打,虽然心里还是有气儿却也只能放过她们了。老太太哼了一声,都没有吩咐让人送她们回房便起身走了。 明秀和香姨娘躺在地上,不止是身上凉她们心上也凉啊。 但是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第二日刘大人便又来到了府上,身旁还跟着一个人,侯爷府的人都认识,离家出走很久的明澈。老太太看到明澈非常奇怪,不明白明澈同刘大人一起来是做什么:明澈看上去即不是人犯,可也不是衙差啊。 刘大人还是那样直来直去:“老太太,贵府给的帐册不对,银两数目也不对,所以还要请贵府上的那两位姨娘出来见一见。” 老太太哪里敢说个‘不’字,连忙让人去叫明秀二人出来。刘大人看到明秀和香姨娘时被吓了一跳,这不过是一晚上没有见,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刘大人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脸上一红,不自在的咳了一下:“刘大人是要带回去问,还是在我们这里问?” 刘大人又看了一眼香、秀二人,虽然打得是重了些,不过这倒底是侯爷府的家事,他不方便过问。刘大人只能直接谈公事儿:“在这里问吧,问完后还要在府里搜查一下。” 老太太听了愣了一愣:“搜府?刘大人,这是不是有些——” 刘大人抱拳道:“老太太,如果贵府的姨娘们能实话实说并且交出东西来,当然也就不必搜府,否则只能得罪了。下官也是秉公办案,老太太还请莫怪。” 老太太听到这里只能干笑两声:“刘大人客气了。”说着话就瞪向了明秀和香姨娘,这两个贱人还藏了什么东西? 明秀一看到明澈就感觉有些担心,不会是她藏起来的那些银两被明澈给发现并告官了吧?等到刘大人一开口说话,明秀就知道刘大人是为自己来的,而坏事的人就是明澈。 明秀狠狠的盯着明澈,明澈静静的注视她,不回避也不说话。 明秀瞪了一会儿只能调开目光,她现今是有罪在身,还是不要让刘大人看到她如此盯着自己的弟弟比较好。 香姨娘看到明澈时便看了一眼明秀:明澈是为了他姐姐来得吧?想救他的姐姐吗?不过在她听到刘大人的话时,她没有心思想其它了,她的脸色也变了一变:她藏起了那么一点儿银两也被发现了? 刘大人开口问便问明秀:“范氏,你可是藏起了银两?”明秀一听刘大人开口问自己就知道可能要坏事儿,可是她还不死心:“大人,民妇已经把所有帐册及银两交了大人,哪还有银子可藏?” ---- 小女人有些不舒服,需要去输液,晚上的一更可能会晚些,亲们见谅,但一定会更的。用粉红票票安慰一下小女人的病痛好不好?谢谢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一 想死的人哪能劝得了? 明秀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她不敢抬头看刘大人。刘大人冷冷看着明秀:“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给她看看。” 一个衙役答应一声,把一些帐册摆到了明秀的眼前,明秀一看就大惊失色:这些是原来的旧帐册,但是她已经吩咐李帐房烧掉了啊。 刘大人看着明秀道:“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吗?那个李帐房已经被捉到了,这些帐册便是他交给本官的,你还有何话要说。” 明秀不知道这帐册为什么没有烧掉,但是她想了想后一咬牙说道:“回大人的话,这些帐册民妇的确是不知道,民妇从无见到过这些帐册,那个李帐房交给民妇就是民妇交给大人的那些帐册,还请大人明查。” 刘大人冷冷一笑,没有再说话。而明澈却开口道:“姐姐还不知错?为你写帐册算帐目的几个帐房先生我都已经找到,并把他们都交给了刘大人。姐姐还是早早认错吧,这样刘大人也能从轻发落姐姐。” 明澈顿了一下又道:“姐姐,虽然你犯了错,不管以前做过什么,只要日后能够守着母亲过活,你就永远都是我姐姐,我就是不娶亲也会养姐姐一辈子的,绝不会让姐姐再受一丝苦。” 明秀低着头把明澈恨得不行,哪里能听得进去半分?她紧紧握起双手才能忍住不上前打明澈两下子:明澈读书读傻了不成?居然如此害自己嫡亲的姐姐。 刘大人看向明澈点了点头,然后对明秀说道:“还是令弟晓大义啊,不像你如此贪财!不是令弟让人捉到了李帐房,本官还真就被你一个妇人骗过了。范氏,你还不知罪吗?!” 明秀听到刘大人的话后,更是把明澈恨透了。明秀想了想低声道:“大人,民妇无知,民妇有罪,请大人饶恕民妇。” 刘大人哼道:“看到令弟的份儿上,只要你交出了那些私藏起来的银两,本官就不追究你隐瞒不报的罪责。” 明秀知道现如今是瞒不过去了,如果现在不交出来,不过是多受些皮肉之苦,最后不是被刘大人找到,就是自己受不过刑交出来。 想到另一处还藏着的些微银两,明秀咬咬牙,再咬咬牙才说出了藏有大量银两的地方,就在她所住菊院的金鱼池旁。刘大人吩咐衙役们去取银票,他又看向了香姨娘:“你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可私藏了银两,早些说出来是正经。” 香姨娘在一旁一直安安静静的听明秀与刘大人等人说话,她知道刘大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来的,心下也安稳了不少。她见一时无人理会她,便一直在想要不要说出自己藏银的事情,后来她还是忍受不住银子的诱惑,打算先不说,如果刘大人问第二次她便说出来。 刘大人的话音刚落,香姨娘便回道:“回大人的话,民妇没有藏银,民妇没有那份机巧。” 刘大人看了看香姨娘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香姨娘与明秀的不同在于,她在昨天就已经把瞒了老太太藏起的银子交了上去。刘大人心想:她应该不会再有了吧? 老太太在一旁看着,气得浑身发抖,这个明秀是害一家人害得还不够吗?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银子,她要钱不要命不要紧,不要连累了一家人才好。 刘大人又问了一些事情,明秀和香姨娘一一作答,不敢再有什么隐瞒。刘大人让人记下又让她们画了押,然后就又同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后便自管坐着喝开了茶——他神态自若,没有半丝尴尬。 老太太反而不太自在起来,一屋子的人却没有人说话,怎么也有些怪异不是?老太太咳了两声道:“刘大人,眼看要到午时了,就在我们府上用饭吧。” 老太太一来是找话说,二来也想能借酒席同刘大人拉近些关系,多少让刘大人关照一二。 刘大人微微欠身:“谢谢老太太的好意,不过不用费心了,下官自备有干粮,只要府上给下官一杯热茶足矣。” 老太太听得真呆住了,半晌才道:“刘大人何必如此自苦,我也没有其它的意思,刘大人何妨就当做是到朋友家用顿便饭呢?不过一餐罢了,我们不会让刘大人做什么为难的事儿,刘大人放心就是。” 刘大人一笑:“这倒不是自苦,下官原就出身就不好,现在用自己的俸禄买馒头吃已经很很知足。”顿了顿道:“下官所食乃朝廷所给、皇上所赐,自当感激涕零,诚心当差才是。”他只答了老太太前面的话,对于老太太后面的话他当作没有听到。 老太太被刘大人堵得没有话说,当然不好再说他吃得不好:那可是皇上所赐,如何能说不好呢?老太太只能干笑两声:“刘大人所言极是,极是。” 老太太正苦没有话可说时,衙役来报银票已经找到。随即衙役奉上一个油纸包,里外十几层的紧紧包裹着,打开一看内中的银票怕也有十几万两的意思。 刘大人验看清楚后点点头命人收起后对老太太一抱拳,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告辞带着人走了。明澈没有走,他说要去看看母亲,刘大人倒是和明澈相约他日到刘府好好相谈。 老太太送走了刘大人后,狠狠瞪着明秀:“你不是说把银两都交给我了吗?” 明秀喃喃的说不出话来,她受了不轻的惊吓,同时又心疼她的银钱,哪里有那个机灵劲儿找出什么理由来? 老太太也不是要她的话:“来人,把她给我送到到丫头房里去,她身旁的丫头另作安排;着人看着她收拾东西,只许她收拾几件衣服,其它的一应物件都是我侯爷府的,不许她碰一碰。” 明秀吃惊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却看也不看她扶着云娘的手就走。明秀直到老太太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喊道:“老太太,您不能这样待我啊。” 可是老太太理也不理得径直走了,就是对明澈老太太也没有理会。老太太也在生明澈的气:这样的事儿为什么要告诉刘大人去呢?嫌她们侯爷府丢人丢得不够大吗?既便要告官,也可以来同自己说然后由自己去告官的吧? 香姨娘看老太太走了,这才爬起来看着明秀冷冷一笑转身自回去了,她可没有同病相怜的念头。香姨娘回到房里心情依然忐忑不安:刘大人倒底会如何断案呢?她不会被卖成贱奴或是被砍头吧? 胭脂奉上茶来说道:“姑娘又想什么呢?不要总是这样愁眉不展的,对身子不好。”胭脂倒是得了香姨娘不少银子,现如今也只有她还当香姨娘是个主子。 香姨娘心烦气燥,她非常需要一个人能说说话,便抓住了胭脂同她说了起来,最后香姨娘道:“你说我能不担心吗?刘大人太过精明,也太过刚正,根本没有办法讲说人情,唉——!” 胭脂想了想道:“依奴婢看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如果真得事儿大,那刘大人会只收走了银钱而把姑娘放回府中?所以这事儿奴婢看也就这么着了。听姑娘说了刚刚的事儿,我倒要恭喜姑娘了。” 香姨娘瞪了胭脂一眼:“前面还说得有几分道理,后面是什么意思?你这个小蹄子不是在讥讽姑娘我吧?” 胭脂吓了一跳,急忙道:“奴婢哪敢对姑娘您不敬?我说得喜事是真的。”胭脂连忙把理由说了出来,香姨娘听完后倒是有了一分喜色:是啊,明秀已经成了通房丫头,现在这府里可没有了夫人,只有三个姨娘。不过那两个姨娘不算什么,她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这祸事儿只要一过,这府中可就是她香姨娘的天下了。 香姨娘转念间想起来她在天牢中骂过贵祺,日后贵祺出来能容下自己吗?没有了贵祺撑腰,她这夫人也是做不成的。不过香姨娘再一转念,贵祺能不能出来还两可呢,再说了,贵祺就算出来了,她再想法子讨他的欢心就是——明秀已经没有钱了,可是她还有钱呢。 香姨娘拍了拍胭脂的脸:“你这个小蹄子还是有些头脑的,嗯,你说得不错。我现在感觉饿了,你去取些饭菜过来吧。” 胭脂迟疑了一下道:“姑娘先用些点心可好,奴婢现在就去我们小厨房去做,这个时候去大厨房那里是不会有饭菜的。” 香姨娘呆了一呆便明白了过来:“唉,也好。他日我自会找他们这些人算帐的,你去吧。”胭脂自去做饭菜了,香姨娘只能取了点心就着茶水吃了起来。不过这些已经让她非常满足了——比起在牢狱中现在已经是天堂般了,当然有饭菜更好。 明澈等香姨娘走了,才对呆呆坐在地上的明秀道:“姐姐,你起来吧,我们一起去看母亲,再好好谈谈吧,你错得实在是太多、也太离谱了。” 明秀听到明澈的话后,转过头来看向他,呆呆得看了半晌忽然跳了起来扑向了明澈,没头没脑的打起了明澈来,一面打还一面骂:“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居然如此害自己的姐姐,你还是不是人?” --- 谢谢亲们对小女人关心,小女人好多了,再输两天液也就没有事儿了。不过更新小女人会尽力保证的,请亲们放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二 明秀迁怒 明澈已经自刘大人那里知道姐姐怀有身孕,也不敢使力推开她,只能护着自己任明秀撕打。可是明秀如同疯子一样,明澈是护了这里护不了那里,一会儿就被明秀抓伤了脸,衣服也被撕打得坏了几处。 明秀直到打累了才停下来,然后她就坐在地上就大哭起来:她在心疼她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银子就这么没了。明澈不明白姐姐为什么打完了自己却大哭起来,只能一旁好言相劝。 明澈出去这么久也着实是吃了些苦头,不过也因此而明白了很多道理,不再认为赚钱是有辱斯文的事情。 明澈更感觉到是自己做为家中唯一的男人却没有能力养家,才让大姐做下那样的错事,所以他在家中的店铺取了一些银两报了书院认真攻读起来。明澈打算考上功名再回家,这样母亲与姐姐也有了依靠,他也给母亲与姐姐一个惊喜。 明澈本来认为母亲有姐姐相伴,不会有什么事情才对,所以他只管读书,对于世事一概不予理会。 直到明澈再去店铺取银两时才知道母亲被大姐气病了,而且也知道了明秀在做什么生意。明澈立刻意识到大姐将要大祸临头,他苦思了几日后知道只有认罪一条路可以走,便开始时时刻刻注意着侯爷府。后来才能和同窗一起捉了李帐房,找到了那几位帐房先生。 明秀就是不理会明澈的相劝,只是一味的大哭,直到云娘来了她才有所收敛。 云娘道:“明、明秀,你在这里哭闹什么?还不去收拾一下衣物到你的屋里去?”云娘实在有些不惯唤明秀的名字,她做不出迎高踩低的事儿。 明秀看着云娘:“你这个奴才叫我什么?我的名字是你能叫得么?” 云娘只能道:“明秀姑娘,你就不要再闹了,一会儿惹得老太太生气不好,再说你也要顾惜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 老太太已经发话,云娘不好再称呼明秀为夫人或是姨娘,只能含糊的在她名字后面加上了姑娘二字。 明秀听到孩子这才自地上站了起来,这可是她现今唯一的凭仗了,如果不仔细在意着,她会落得什么下场还能难说。明秀却不会听从云娘的话去收拾什么东西:“你让丫头收拾吧,我现在去看看我母亲身体如何了。” 明澈愣了一下道:“姐姐不知道母亲身体如何么?” 明秀狠狠瞪了明澈了一眼,明澈不敢再说话对着云娘点点头便随明秀走了。 云娘摇头叹了口气对一个小丫头道:“你去跟兰儿说,让她把明秀姑娘的衣物收拾一下送去她新的房间里好了。” 明秀现在没有了车子,只能走着去平安别院。走不多远她便累得不行,坐在一旁歇歇脚。 明澈道:“我去叫二姐的车子来接姐姐吧。” 明秀想了想说道:“也好。”虽然她恨不得咬明澈两口,可是她已经想明白了,唯有娘家可依靠的今日,还是不要同明澈闹得过于生份的好。 明澈急步向家奔去: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母亲又有病在身,他心急得恨不能立刻飞回母亲身边。 范姨太太听到明澈回来了还不相信,自是躺在床上流泪:“你们又来哄我,我刚刚好一些了,你们偏要来招我。” 明澈喊了一声“母亲”扑倒在床前,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范姨太太病得已经瘦骨嶙峋,不成个人样子了。 范姨太太听到明澈的声音才睁开了眼睛:“澈儿?真得是澈儿,我的儿啊——”一下子过于激动哭晕了过去。 明月听到这面的动静急急跑了过来:“我不过是去看看药罢了,你们就伺候不好太太?” 明月说着话就进了屋,一眼看到明澈,手里的碗就再也拿不住,自手中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明秀顾不得那碗药,后面还有多备的不用担心范姨太太没有药可吃,她双目含泪的喊了一声:“澈儿——!”哭着扑了过去。 明澈顾不上明月,转头急喊:“二姐姐,母亲这是怎么了?” 明月这才看到母亲牙关紧咬,双眼紧闭,连忙上前掐母亲的人中:“娘亲,娘亲。” 范姨太太“儿啊——”又是哭了一声,醒了过来。母子三人是哭作一团。范姨太太只道:“儿啊,你再晚来两日我们母子就再无相见之日了。” 明月哭了一会儿便止住了,她知道母亲久病不能这样子伤神,便劝母亲不要再哭:“澈儿回来是好事儿,娘亲应该高兴才是,莫要再哭了,还是要仔细自己的身子才是。” 明澈扶起母亲,让范姨太太倚靠在床上坐着:“娘亲,儿子现今懂事儿了,不会再让娘亲着急,以后儿子日日侍奉在娘亲身边,一定要让娘亲的病好起来才行。” 范姨太太拉着明澈的手:“儿啊,娘这病有一半儿是想你想的啊,你回来了娘亲一定会好起来的。” 娘三个说起了家常,好一会儿明澈才惊叫:“唉呀,坏了,一说话把大姐忘了,她还在园子里等着我呢。二姐,你的车子呢?让他们去接大姐吧。” 范姨太太的脸子立时拉了下来,明月也变了颜色:“她?她要来吗?她现在又想我们来了?哼——!” 明澈看看母亲与二姐:“娘亲,二姐姐,你们怎么了?是不是生大姐的气?我也生过大姐的气,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再说也是儿子无能才会让大姐生出那种想法来,你们就原谅她这一次吧。日后,我们一家人和和乐乐的过活多好。” 范姨太太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有说什么闭上了眼睛。明月不愿范姨太太再为明秀的事儿伤神,便道:“娘亲,我同澈儿去传饭菜来,今儿我们在这屋里团聚一下好不好?” 范姨太太点点头,这才有些喜色:“极是,让他们做几个好菜,拣澈儿喜欢的做几个上来。” 明月答应着拉明澈走出了母亲的屋子,来到了外间。姐弟二人坐下后,明月这才长叹了一声道:“澈儿,大姐变了,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大姐了。”便把明澈离开后明秀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 明澈知道明秀把母亲气病了,他当时虽然生气,但他想大姐做得生意母亲也是同意了的,就算气病了,想来不过心疼家业有些气过头,几日还能不好?只是没有想到明秀还同病中的母亲吵嘴,居然还打了明月,他气得全身哆嗦:“大姐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这样做?” 明月摇头:“不知道,大姐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儿。自那次她打了我以后再也没有来过家里,也没有使个人来问过母亲的病情。” 明澈看着明月道:“姐姐,让你受苦了。是澈儿不明事理,居然离家这么久。娘亲病倒在床,我也没有侍奉在床前;二姐姐受辱,弟弟也没有能护在身前;澈儿是不孝不义之人啊。” 明月连忙安慰弟弟道:“这些事儿你在外面怎么会知道呢?怪不得你。倒是你出去这几个月倒似长大了不少,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我受大姐那一掌也没有什么,而娘亲那儿只要我们细心侍奉一定会好起来的。” 姐弟二人又说了一些子话后便回转了内室,陪范姨太太说话。明澈儿拣着学院里有趣的事儿说给范姨太太听,哄得她笑个不停。 范姨太太看到儿子这病还真就去了大半,居然用了多半碗的粥,还用了小半碗的鸡汤。把明月欢喜的不行:“娘亲,可以了,您也不要一下用的太多。这么久没有吃下多少东西去了,现在反而不要吃太多。” 范姨太太点点头,看着明月叹道:“月儿,这些日子累坏你了吧?让你担心坏了吧?”明月明显的瘦了不少,那眼睛都看着大出了一圈儿。范姨太太这些日子想儿子又气自己、气明秀,哪有心思关注小女儿?现今她看到儿子,心病去了大半儿,看到明月瘦成这个样子,才着实的心疼了起来。 明月笑了笑说道:“娘亲,哪里就累了?不累的,担心倒是有的。只要娘亲能好起来,月儿做什么都高兴。澈儿现在回家了,您要好好将养着,千万莫要再不用药了。” 说着话取过了小丫头手上的药,明澈却接了过去:“二姐姐,还是让我来吧。”明月知道明澈想尽尽心,便把药给了明澈。范姨太太就着明澈的手,把药喝了个干干净净。 娘仨个又说了一阵话后,范姨太太重病在身撑不住睡了过去。明澈和明月悄悄的自屋中走了出来。 明月坐下后叹道:“那些铺子刘大人会不会还给我们家?” 明澈沉默了一会儿道:“钱财是身外之物,去了就去了吧。二姐姐放心,一切有澈儿呢,我们还有几处庄子和二姐姐名下的几处铺子,家里慢慢会好起来的。日后,澈儿也一定会风风光光的让姐姐嫁出去。” 明月脸上一红:“澈儿乱说什么呢?我哪里是担心这个?”然后迟疑了一下又道:“你同刘大人认识,不能求求他吗?我们不知道大姐拿铺子做这样的生意啊,我们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 今天为粉票410票加更,下次加更440票。谢谢亲们的支持。小女人今日还要去输液,下午六点的一章可能会晚些,亲们见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二 明澈思虑要自立,明秀大闹平安院 明澈看了看明月道:“二姐姐不是在心疼那些铺子,是在担心母亲对不对?母亲是因这些铺子生得气,你是想把铺子要回来,母亲的病就会好起来是不是?” 明月被明澈猜中了心事脸上又一红:“我也不是想你把铺子全要回来,说到无辜,那些被大姐卖的毒粮假药害惨了的人岂不是更无辜?只是一看到娘亲这个样子,我心中终是不忍,只要能要回几个铺子哄哄她,我想娘亲的病也就会好起来了。” 明澈低头想了想:“姐姐,这个事情我不能去做。母亲这件事情也是做错了的,刘大人是个好人,更是个好官,我不能让他为难。” 明月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不太可能的事情,只是抱着一丝的希望问问罢了:“澈儿长大了,是姐姐想错了,这事儿就听澈儿的吧。” 明澈和明月又说起了母亲的病情,接着说到了家中的情形。明澈迟疑了好几次有话要说的样子,却最后都没有说出口来。明月注意到弟弟的样子说道:“澈儿,你有什么话说出来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你自管说就是。” 明澈咬咬牙道:“姐姐,母亲得自大姐那里的银子,也要、也要交给刘大人才是。刘大人已经查明了一切,知道我们家不知情,所以不会为难娘亲与姐姐,可是那银两却是一定要交出去的。澈儿不孝,还请姐姐原谅澈儿。” 明月倒早就想到了:“我明白,澈儿不用自责。母亲想来也是知道这些银子要交官,早已经把那些银票交给我保管了,现在我就去取来,澈儿拿了去交给刘大人吧。唉,这种银子就是花用了心里也是不安。” 明澈道:“谢谢姐姐体谅,不过倒也不急于一时,明日再去就是。澈儿还有一件事情想与二姐姐商议。” 明月看明澈说得极为郑重便正容道:“澈儿你说就是。” 明澈又好好想了一想才道:“二姐姐,我们家虽然败落了,不过也不是没有银钱过活。就算如今我们没有了铺子,我们还是可以完全靠自己过活的。二姐姐,澈儿想,想我们还是自立门户的好。” 明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澈儿,这是正经事儿啊,你真得长大了,姐姐太高兴了。说起来,我早有此意,只是娘亲不同意。现今澈儿也作此想,我当然是支持澈儿的,只是怕娘亲那里不好说。而且,现今我们哪里有能力再去买个院子来住?买个小的倒是买得下,可是怎么可以让母亲受那等委屈?” 明澈摇头:“让娘亲受委屈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与姐姐无关。只是娘亲住在这里就不受委屈了吗?我们受得委屈更大。而且,我现今不想买院子,家中情形已经大不如前了,银钱能不花用还是不花用的好。二姐姐,你看我们搬去庄子上住可好?虽说日后凉了,但只要把屋子收拾暖和还是可以的。” 明月一喜:“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如何同母亲说呢?还有,姨母那里怎么张口说这事儿。” 明澈叹了一口气,把今日侯爷府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明月听,最后道:“二姐姐,就以大姐的现今的情形看,我们也是早走早好。姨母,唉,她是巴不得我们走吧?只要我们开口,她必是允许的。” 明月听到大姐成了通房丫头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姐的确是做得太过了,不过姨母也是一丝情份都不念了。澈儿,你说得对,我们还是早走早好。只要母亲的身体的大好了,我们立时就走。母亲跟前,我们两人好好劝一劝,应该可以让母亲同意。此地实在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大姐那里还是少些来往的好。唉——!” 明月现在对明秀已经完全死心,母亲病成了那个样子,明月心里有多害怕?大夫都说范姨太太如果再这样下去不见起色,让明月准备后事为好。明月为此流了多少泪?可是家里却连个说话商议的人都没有。而且家中能用的下人没有几个,分不出人手去寻明澈。明月无法之下去只能使了鹊儿去找明秀,让她常常来看看母亲,并使些人出去寻寻明澈——明月怕母亲有个万一时,明澈连母亲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明秀却只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没有了下文,她是一次也没有来过,更是没有使过一个人去寻明澈。明月眼睁睁看着母亲一日日瘦下来,最后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她哪里能这样原谅明秀? 明秀落得今日,明月只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罪有应得吧?她害了太多的人了,受这点儿苦算不上什么。 明澈同意明月的话,他们范家为什么一定要依附着侯爷府过活呢?就算将来他明澈不能高中,就做个乐天知足的田头翁也强过现今这个样子吧?富贵了能重振家声当然好,如果不能做到至少做个问心无愧、自给自足的人也对得起范家的列祖列宗。 明澈与明月又商议了一些事情,正说着话小丫头来报:“太太醒了,正找姑娘少爷呢。” 两个人急急的奔进里屋去看母亲。范姨太太睡了一个时辰,看上去精神实在是不错。她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非常欣慰:“我没有不舒服,只是一睁开眼就想看到你们。” 明澈坐在床头,明月坐在了床尾都笑道:“我们日后日日守着娘亲,娘亲不要嫌我们烦才是。” 说笑了一会儿,范姨太太叹了一口气道:“有件事儿我想同你们说一说,我们娘仨儿好好商议一下。” 明澈同明月都道:“娘亲说就是了,我们都会听娘亲吩咐的。” 范姨太太又叹了一口气:“我也是贪心了才为家中招来这么大的祸事儿,几乎是败光了我们家所有的家业,对不起澈儿,也对不起月儿啊。”明月明澈刚想说什么,范姨太太摆手阻止了他们继续说了下去:“我也想了很久,只是担心澈儿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现今是时候了。为娘的想搬到我们自家买得庄子上去住,日后、日后也不想再搬回你们姨母这院子。庄子上过活虽然会苦了些,澈儿读书也有不便,不过娘亲想来想去还是这样比较好。只是,不知道你们姐弟是什么意思?” 明澈和明月都双目含泪,明月道:“娘亲,女儿一切全听娘亲的,只是日后怕会委屈了娘亲。” 明澈道:“儿子也有此意,刚刚同姐姐商议过。儿子已经大了,没有依附他人过活的道理,只是儿子没有本事儿,累娘亲要受苦了。” 范姨太太一手执了明月的手,一手执了明澈的手道:“哪里是娘亲受了委屈?分明是你们受了委屈才是,尤其是明月。都是为娘的错,连累你们两个好孩子了。” 范姨太太一场大病倒大彻大悟了,把所有因争强好胜、重振家风生出的贪心全抛开了,她要带着儿女远离这是非之地。 明月把另一只手覆在了范姨太太的手上:“娘亲,你不要这样说,哪里受什么委屈了?我们受娘亲的养育之恩多年,没有回报娘亲不说,还不能让好好奉养娘亲,这是我们做儿女们的对不起娘亲才对。” 明澈满面羞愧:“儿子不孝才让娘亲病成这个样子,娘亲还说这样的话不是让儿子更无容身之地?儿子已经大了,以后家中的事情儿子会一一学着掌理起来,努力让娘亲能好好安养身子。” 母子三人好好的商议了去庄子的事情,范姨太太执意要尽快走,明月二人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但是虑及范姨太太的身子,最后议定只要范姨太太可以下床行走了,他们便启程。 范姨太太看明澈行事说话已经有了乃父的样子,心中非常的欣慰,虽然钱财已经没有了,不过能换来如此懂事明理上进的儿子,她感觉还是很高兴的。 母子三人正说得高兴时,明秀跌跌撞撞的进来了:“明澈,你给我滚出来!明澈,你躲到哪里去了!”进来看到明澈后,明秀就扑上去抓住明澈就要打。 明澈知晓了明秀所有的作为后便不再容忍她,他一把握住明秀的手:“你想做什么?没有看到母亲病倒在床上吗?不与母亲问安你就要打人是什么道理?” 明秀怒极反笑:“你还成了有理的人!你说找车子去接我,哄我等得午饭都没有吃,哄我等到现在才走到家中,你还敢如此理直气壮?” 范姨太太怒喝道:“明秀,哪个让你进来的?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给我滚出去!” 明秀看向了范姨太太,看到母亲瘦成这个样子也是一惊:“娘亲,女儿是来看您的。您,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范姨太太哼道:“是吗?我倒是看不出来你是来看我的,倒十足的像是打上门来的泼妇。你的弟弟就算是有千错万错,要打也有我这个做母亲的在,什么时候轮到你了?我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 六点的一章可能会晚些,但小女人一定保质保量的更新上。小女人谢谢亲们对小女人的关心,病好后一定好好答谢大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三 红衣笑问因 明秀听到母亲回护明澈大怒道:“娘亲你还护着他?你知道不知道,就是他一状告到刘大人那里,把我藏起的银子全收走了?你知道不知道,就是他抓了帮我做事儿的人,让我不能不把藏起的银子说出来?他是我弟弟吗?如此害我的人是我弟弟吗?娘亲,你不责骂他却来责骂女儿我?” 范姨太太看着明秀:“你还如此糊涂?经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明白不过来吗?还没有得到教训吗?居然还如此执迷不悟。那些银子是你的吗?那是你害了多少人才弄到手里的,这样伤天害理的银子你也敢要?明澈做得事儿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妥,就是他回来同我说了,我也一样会让他到刘大人那里去讲个明白,他这才是真为你好,你居然还怪罪他?明秀,你就醒醒吧,富贵如烟云,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明秀哆嗦着看着范姨太太:“娘亲,我是你女儿,你嫡亲的女儿!你就这样对我?看我败落了,看我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你不但不为我说句话,还这样对我?”明秀跌坐在椅子上:“真得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娘亲,你好狠的心!那些银子为什么不是我的?我哪有害过人?我也是被人害了,被人骗了,我哪有存心去害人,那些银子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明澈凭什么要让我一无所有?他为我好?他哪里为我好了?害得我成了通房丫头,害得我丢了那么一大笔的银两,这样居然是为了我好?娘亲,你是病糊涂了吧。” 范姨太太紧皱着眉头:“通房丫头?明秀,你是不是心疼银子心疼坏了?说什么胡话呢?” 明秀大哭着把她在侯爷府的事情说了出来,明月和明澈是拦都拦不住,都心焦得看向母亲,怕母亲一急一气身子受不住。 范姨太太听完后,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同明秀说,只对明澈说道:“澈儿、月儿,送你们大姐出去,送出平安别院就可以,让她自己回她的府中吧。”范姨太太这才转头对明秀道:“明秀,我就不留你用晚饭了,你早些回去吧。”说完范姨太太就翻身假寐,不再理会明秀的哭闹。 明秀听到母亲的话后大哭大闹起来,就是不出去:“娘亲,你就看着女儿如此受气受辱也不闻不问了吗?我成了她们侯爷府的通房丫头,你如何和父亲交待?娘亲,你不能不管我啊。” 明秀如此反反复复的说着,在地上滚来滚去,明澈明月累了一身的汗也没有能把明秀弄出去。 范姨太太听完了明秀的话,她是真得心寒到家了:这个女儿不如不养下来的好啊,如此能招惹祸事儿,害得妹妹一家到了这种田地,她有何面目再见妹妹?范姨太太是不会回护明秀了,天牢里还关着妹妹的独子,她能去同妹妹说什么?为明秀理论她的名份?范姨太太是真得做不出来了,她已经对明秀完全的失望:灭门的灾星啊。 明秀不断的大骂,又踢又打又咬的抗拒着,范姨太太被吵不过,抬起上身看向明秀:“你既然如此不要脸面,那就怪不得娘亲了。” 说着话范姨太太就喝道:“来人,把大小姐给我拖出去,送她出平安别院。” 屋子外面的丫头婆子进来,拉起地上的明秀就拖了出去。明秀愣了一愣后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丫头婆子们不理会,明秀张口咬向了一个婆子的手,婆子受痛松开了手,明秀使力推开了另一个婆子得以脱身。 明秀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裙转身对范姨太太道:“娘亲,今日的事情我记下了,既然你没有我这个女儿,来日就不要怪我没有你这个娘亲了!我从此后同你们再无瓜葛,你们自走你们的阳光道,我去过我的独木桥。”说完话明秀直接走人了。 范姨太太被明秀这两句话气得一下子背过了气儿去,明月和明澈顾不得同明秀生气着恼,急忙赶到母亲身边:救醒母亲最要紧。 明秀虽然听到明月和明澈的急唤范姨太太的声音,可是她头也没有回直接走了——明秀自来就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来喜儿在厅上也坐了一会儿了,他是被红衣使人请过来的。可是红衣看着来喜儿只是微笑,却不说话。来喜儿等了有半盏茶的时间,但是红衣就是不说话,来喜儿先确定了一下:郡主没有生气,那叫自己来却一言不发是为什么? 来喜儿看了看红衣,知道郡主不可能会先开口便道:“郡主叫老奴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红衣轻轻摇头:“没有吩咐,只是我觉得来总管有些事儿要同我说,所以才让人去请了来总管过来。” 来喜儿听到红衣的话后恍然,他光棍的很,当下躬了躬身子说道:“郡主,老奴是想要回郡主的,不想郡主先问了。” 红衣轻笑道:“我只听人说,明秀二人居然被刘大人送回了府。我实在是奇怪的很,刘大人可是铁面无私的人,怎么会枉法私纵人犯。”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那自然是得了皇上的秘旨,刘大人那人就算是我去说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红衣听到这句话非常吃惊,她看向了来喜儿:“这是什么缘故?皇上又怎么会管这样的小事儿?” 红衣问完后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是来总管去求了皇上?”不过当今皇上可是有道之君,不可能会置王法于不顾吧? 来喜儿一笑:“什么也瞒不过郡主,不过倒也算不上是去到皇上跟前求情,不过是老奴向皇上进言了两句,皇上感觉有理就给了刘大人一道秘旨罢了。” 红衣微笑:“我倒是奇怪来总管向皇上进言了什么?不会不能说吧?” 来喜儿笑道:“不过是寻常的两句话罢了,有什么不能说得?老奴只是说这两个妇人作恶太多,刘大人只查毒粮的事情便可以了,其它的事情交由大理寺审理较好。而且老奴还向皇上说了老奴的计划,皇上想了想便同意了。不过皇上可不是因老奴才同意了老奴的请求,皇上是念着郡主在山庄受了惊吓,所以才会恩准老奴。” 红衣点点头,她知道这是皇上另外的一种示恩,不过她不想谈这件事儿。红衣又想了一想道:“你可是请皇上饶了她们的性命?” 来喜儿笑着躬了躬身子:“真得是什么也瞒不过郡主。” 红衣道:“来总管莫要如此说,我倒想听听来总管这样做得道理。”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死对于他们来说太过简单了些,也太过便宜了他们。” 红衣看了看来喜儿,轻轻叹了一口气:“来总管,你的心意我知道。不过,实在是不必如此在他们身上费心,生死由他们去好了。” 来喜儿看向红衣:“郡主,老奴说句失分寸的话儿,您哪儿都好,可是却不该如此看破一切。人们活得就是个争来争去、斗来斗去,郡主,您实在是活得太出世了些,这样不好,您会被人认为好欺。” 红衣静默了好一阵子才道:“争到头来又如何?斗到最后又如何?还不是同原来一样?那又何必去争去斗呢?来总管,人生一世几十年,就只为争斗两个字而活吗?我想,不如看开些,不要强求,只要能活得开心,过得舒服便可以了。” 来喜儿也沉默了,他在宫中斗了一辈子,到头来的确是一场空,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却不如郡主看得开。来喜儿苦笑了一下:“郡主,即便如此,可是人家要来争,人家要来抢的时候,我们总不能只是躲避吧?” 红衣转头看向了外面的天空,幽幽的道:“实在是没有这个心劲儿了,倒是让来总管操心了。” 来喜儿不明白年纪不算大的郡主为什么如老尼般,可是他知道短时间里是解不开郡主的心结,只能说道:“郡主言重了,老奴份所应当。” 红衣振作了一下:“这事儿我知道了,既然皇上已经同意了,我也不多说了,来总管想来有了全套的计划。只是,来总管想什么时候收手?”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我认为他们已经罪有应得的时候吧。是不是郡主不忍心?郡主一句话,老奴就会放手不做了。” 红衣摇头:“我虽然懒得动手,但是她们做得一些事情的确是可恶,尤其还害过孩子们,所以她们能得到报应我倒是乐得旁观。只是,来总管你在宫中谋划了一辈子,我怕你为此事过于劳神罢了。” 来喜儿笑道:“我哪里有劳神?这些事儿权全消遣了。老奴原来倒真是做惯了这些谋算人的事儿,现在不做还有些闷得难受,有这几个人能给老奴解解闷也是不错的。” 红衣笑了起来:“那好,来总管尽管去做就成。”反正几个人不会死就是了,既然不会沾染上鲜血,红衣当然不会介意侯爷府的人吃些苦头。 ---- 实在是太晚了,对不起了,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四 神憎鬼厌 贵祺在天牢中度日如年,香姨娘和明秀自出了天牢后再也没有什么消息,而且送给他的饭菜也没有了,他不知道天牢外倒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已经被抄了家不成?为什么连饭菜也不送了? 贵祺问狱卒是什么也问不出来,可是他在牢狱中所得到的照顾一应全部没有了。贵祺猜想侯爷府出了事儿,或是老太太出了事儿,这两种想法都让贵祺非常沮丧——那他不是自天牢中出不去了? 老人没有那些可口的饭菜很有几天不习惯,不过他习惯过来后便开始抢贵祺的牢饭吃,两个人几乎日日要打两次,有时候会被贵祺抢回一个窝头,但大多数的时候他都会被老人洗劫一空。 贵祺日日挨饿越发的瘦了,胡子也已经长了,头发凌乱不堪,哪里还能让人认出这是原来那位李侯爷。 老太太也是胆战心惊,她想来想去不能做坐视侯爷府被抄,便早早起来收拾停当了去郡主府求见红衣。不过连着两日都没有见到:红衣第一日进宫了,第二日被三王妃请走了。 老太太见不到红衣越发着急,每过去一日她就更忧心一些。老太太日思夜想,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见到红衣。这日她便起了一个大早,收拾停当后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出门了。 到了郡主府外却不上前去求见,她守在不远处的拐角儿处等红衣出来。等了小半个时辰,红衣真得自府中出来了。老太太大喊着奔了过去:“郡主,郡主。”云娘等人只好随后跟上。 红衣及跟随的人都被老太太吓了一跳,侍卫们把老太太等人拦了下来,人人是刀剑出鞘,直指着老太太。 因为老太太是一个女人,奔跑间不会武功,不然不等她跑到近前说不定就会被侍卫们砍倒在地了。 萧云飞识得老太太,不过他不介意假装不认识老太太。红衣已经上了车子,老太太不断的大喊着郡主。红衣想了想摆手让侍卫们放老太太过去,她自己也下了车子。 老太太扑到跟前大哭道:“郡主救命啊。”花嬷嬷等人连忙上前扶起了她来,在路上她这样大哭着拜倒在郡主脚下,这算怎么回事儿? 红衣看了看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微皱了皱眉头:“老太太,您不是回府了吗?这么一大早的为了什么伤心成这个样子?”老太太这样不是惹人围观吗?她不在乎脸面了吗? 老太太哭道:“郡主救命,郡主一定要救救我们侯爷府啊。郡主如果不管我们,我们说不定哪天就被刘大人抄家了。”老太太心急根本顾不上什么体面了,只想着把话说清楚,以求能让红衣救她们一救——红衣可不是她想见就能见到的,错过了这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了。 路上驻足看热闹的人听到老太太的话后一阵哗然,因为有侍卫们在,他们不能上前来,不少人在原地跪了下去,边拜边喊:“郡主,您不能救侯爷府,他们害了多少人啊,他们是罪有应得。”这话一喊出来跪下去的人更多了,大家都是求红衣莫要救侯爷府。 红衣连忙让人把这些路人一一扶了起来:“刘大人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大家不必担心。”红衣好言安抚了围观的人后,才转身对老太太道:“老太太,我们进府说话吧。” 老太太没有想到她不过是哭求一下,居然有这么多不相干的人反对郡主救她们侯爷府。老太太茫然的站在那里,连哭都忘记了,她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些跪下去的人群: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盼着她们侯爷府有个坏下场呢?他们也没有做过什么啊。 红衣又对围观的人说了几句话后,准备要转身回府了。可是路人们一直在求红衣不要救侯爷府的人,就是不散开。红衣只好再转过身来应对跪了一地的人,只是吩咐人把老太太送进了府中,以免大家看到老太太情绪更激动。 红衣最后只能答应了大家,并让路人们中受毒粮假药所害得人到郡主府的医馆中诊病抓药,当然是一文不取。 路人们拜谢了红衣,大家这才慢慢散了。红衣看了看花嬷嬷,微微苦笑:“天怒人怨是不是这个样子?” 花嬷嬷摇摇头:“这叫神憎鬼厌才对,她们侯爷府做孽太多了。” 红衣看向了府中:“还要应付一下老太太,居然被她想到这样的法子,我躲是躲不过了。”花嬷嬷扶着红衣又进了府,对于郡主的无奈她倒是明白的:老太太是郡主的婆母,当街拦下大哭,如果红衣不理不睬的就自去了,那京城里的人会如何评价郡主? 老太太看到红衣进来起身又跪了下去:“郡主,我也知道她们做孽太多,可是与我们侯爷府无多大干系啊,她们所做的事情我和祺儿当时不知道情,还请郡主慈悲求求太后,莫要让皇上抄了我们侯爷府啊。” 红衣让人扶起了老太太,她坐好才道:“老太太,这抄家又是自何说起?两位姨娘不是已经被刘大人送回了府中?照这个样子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才对,是不是老太太忧心太过了?” 老太太哭着把刘大人两次到侯爷府的事情说了:“郡主,刘大人还没有报于皇上,只说让我们再准备些银两,准备多少也没有说。而且我看那个明秀赚了那么多的昧心银子,皇上怎么会轻轻放过我们呢?还请郡主看在孩子的份儿上,看在祺儿的份儿上,救我们一救吧。我也知道郡主为难,如果抄了家,郡主脸上也无光,郡主还是求求太后,从轻发落我们侯爷府才是最好的法子。” 红衣对于老太太的话反感了三分,不过她还强捺着性子想了想说道:“老太太,这件事情依我看没有那么糟糕,既然两位姨娘刘大人都没有把她们关起来,刘大人就是认为侯爷府的罪责不大,不然依刘大人的性子,哪里会放过两位姨娘?刘大人要老太太准备银两,我想不过是用来给那些受害得百姓治病所需,只要老太太多给一些也就是了。” 老太太迟疑道:“这是清风山庄做得坏事儿吧?再说我们府中已经没有多少银两可用,我们的铺子现在哪有进项,根本无人去我们的铺子买东西。多准备银子是准备不出来的,所以老身才来求郡主救命,只要郡主去求一求太后,放了贵祺,让刘大人从轻发落我们府才是法子。” 红衣听了老太太这话皱起眉头道:“求太后放了贵祺,再从轻发落毒粮的事情?老太太,我来问你,你让皇上如何对那些受了毒害的百姓们交待?贵祺是什么错儿老太太是明白的,能不能求太后放了他还是两可的,居然还要再谋求其它,这怎么可能?我万万做不到。” 老太太不肯听红衣相劝只是再三的求恳,红衣当然不会答应她:毒粮假药的事情害了那么多的人,这不是她个人的恩怨,岂可以答应她去求太后放过她们侯爷府? 老太太最后哭晕了过去,她实在是不想被抄家啊,那日后让她如何过活?老太太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她自己打算。 红衣让人救醒了老太太,请了大夫来开了药给她服下,这一折腾完就已经到了中午。红衣看老太太没有事儿了,便对着老太太道:“老太太,我今儿还有事儿在身,不能不去,只好少陪了。侯爷府那边我已经使人送过了信儿,您在我们府中养着也好,如果想回府您就吩咐他们给您备车。” 说完红衣吩咐屋里的丫头们好好侍候着就带人走了,老太太那一句郡主被来喜儿一按没有喊出来,等她喊出来时红衣早已经走远了。 来喜儿等老太太喊完了郡主才笑眯眯的说道:“老太太有什么吩咐只管说,郡主有事儿出府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 老太太想了想挣扎起来:“来总管,有劳你让人备车吧,我现在就回府去。”她是不放心侯爷府啊,那府里没有主人在,只有那么两个祸根如何能行? 贵祺被人自大牢中提了出来,他有些惊慌:“有什么事儿?” 狱卒不理会他,贵祺自己更是有些惊恐,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到了天牢外面,狱卒把他交给了两个衙役,衙役们带着他就走,一句话也没有。 贵祺到了地方才知是奉天府衙门,他不明白自己被关在天牢为什么要到奉天府中过堂。可是刘大人已经升堂了,贵祺也就没有了思索的时间。 刘大人问了贵祺关于明秀二人的几件事儿,然后详细的问了贵祺府中的一些事情,然后便让衙役们把他送回了大理寺。 贵祺回到牢中,老人不停的追问他去做什么了,可是贵祺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呆呆的想心事儿:大理寺是要过问他辱骂郡主的事情,刘大人那里过堂审得是毒粮假药的事情,两个衙门都要拿他问罪,他还有活路吗? --- 今天不加更了吧?那个,粉票还差一些,440才加更的,亲们,我不加更可以的吧?莫要拍我,我还要输液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五 先败光一半儿 问罪不是让贵祺最着恼的,最让贵祺着恼的是:两个衙门过问的事情都与他无关啊,哪个都不是他做得——至少不是他第一个做的。 老人看贵祺心情不好便道:“你是不是被提出去过堂了,看你这个样子不是被问罪了吧?倒底是什么罪名让你如此害后?你是不是还犯了其它的事儿,要不圣旨没有下,这些官儿还不能定你多大的罪责吧?” 贵祺被他烦得不行,躺在床上用被盖住了头,他现在需要静静的想一想,需要一个人呆一会儿,可是这个老人就是放过他,非要问个不休。 贵祺在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呆在天牢过一辈子,这想法一冒出来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他还十分的不想死就是了。 刘大人那里不过几天的时间便请了圣旨下来,每个卖毒粮的铺子主人都被罚了大笔的银钱,用来给受毒害的百姓们医治,还有每个人都得了不同数量的银钱做为补偿。 交不足银钱的人就要被罚去做苦囚了,明秀和香姨娘一下子慌张了起来:贵祺不在府中进了大牢,如果府里交不出那笔银子,就要有人去做苦囚,那还不是非她们莫属啊,但是她们谁也不愿意受那个罪。 明秀和香姨娘都在仔细盘算着手中的银子,还有府里有的银钱,可是怎么算也是不够给官府的,明秀和香姨娘便有了私逃的念头。 可是明秀她们在内院住着,想要逃出去哪有那么简单?明秀二人想了无数法子,连个二门她们出去想要不被人发现都不可能,最后只好打消了私逃的念头,另外想法子了。 刘大人在圣旨下来后第三日,亲自到了侯爷府中对老太太言明,只要银钱交不足,那么侯爷府的主子们都要去做苦囚。言下之意就是你老太太也要去,不是只让两个姨娘去就可以。 刘大人如此做当然是因为心中不满,虽然京中毒粮闹得不算厉害,可是其它城中可都是死了人的!皇上如此轻轻放过了侯爷府,甚至连那两个姨娘做为罪魁祸首敢没有追究,刘大人非常的不明白。不过皇上的旨意他不能不遵,可是他却可以把皇上的圣旨执行的特别到位是不是?于是刘大人就给了侯爷府一个大大的银两数目让他们上交,不然一起去做苦囚一年好了。 侯爷府卖得毒粮是最多的,可是他们得到的惩罚却与其它店铺的主人一样,刘大人心口始终堵着一口气。这笔银钱当然不是他自己要的,他是为了那些受害的百姓要的——侯爷府既然不能抄家,那么也不能让他们舒舒服服得过日子对不对? 老太太本来是不想交银钱的——那可是太大太大的一笔数目了。老太太就是一文钱她也不想交上去,不就是让人去做苦囚吗?那让明秀两个人去就好了,关她什么事儿。 可是刘大人来了之后,老太太可不敢再做这样的打算了。刘大人只给了她十五日的时间,让她交齐所有银两。而且还是有条件的,就是要在七日内交上一半儿的银两。 老太太把府中所有的银两,以及一些能变卖的古董,当然要加上明秀两个人的头面首饰等等才凑足了一半儿银两,可是另外一半儿去哪里找呢? 老太太不能把所有的古董都卖了,怎么也要有些门面才可以吧?那么只能卖掉一些铺子了——反正现在也不赚钱还月月赔工钱进去。 铺子卖了一多半儿,可是银钱还是差很多,老太太那个愁啊:七日可是转眼就过去了,一半儿的银两已经交给刘大人了,可是另外这一半儿怎么办呢?数数日子,只有七天了,老太太可是不想去做苦囚的。 这天一早老太太正在想是不是再变卖一些庄子时,总管来回府中的开销用度,老太太一听不高兴了:“府中的嚼用怎么一个月就用了这么许多的银子?” 总管躬了躬身子:“老太太,府里上上下下有一百多张嘴,这些嚼用已经是极省的了。”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一百多人?嗯,人实在是不少,你取花名册来我看看。” 总管使了人取来花名册,老太太看完后想了想道:“这么多人实在是用不了,使个人去叫人牙子来打发一些出去吧。” 总管当然知道老太太是为了筹银两,他暗暗叹了两口气只能答应着告退了,可是老太太又叫住了他:“你多叫几个人牙子过来,一个两个的人牙子可能买不下这么多的仆从。” 总管吓了一大跳,老太太这是打算卖多少人?不过这是他管不了的事情,他只能答应着去了。 老太太接着就让云娘执笔,她读一个名字,云娘就写一个名字,人牙子来得时候,老太太已经把要卖的人整理出来了。 老太太先让云娘找了几个婆子进来:“你们随着云娘去叫人过来,但凡是点名的人,只允她取一套衣物出府,其余的东西都是我侯爷府的,一丁点儿也不许她们带出去。” 一个婆子迟疑了一下:“老太太,她们自买的东西——” 老太太冷哼一下打断了婆子的话;“什么自买的东西?他们人都是我侯爷府的,那些东西还不都是我们府上的?统统留下,一点儿也不许她们带走。” 婆子们只能答应着随云娘去叫人,老太太这才让小丫头叫人牙子们进来。 人牙子们进来给老太太见了礼,现在京中无人不知道侯爷府在变卖东西,只是没有料到这么快就开始卖奴仆了。他们府里买丫头厨娘好似就在几个月前吧,那个时候还是郡主当家作主;不想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侯爷府已经要败落了。 人牙子惯会迎高踩低,她们几个人哪里还会把一个败落的侯爷府看在眼里:而且侯爷还在大理寺的天牢中没有问罪呢,天知道到时候问下罪来,这侯爷府还能剩下什么。所以人人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进了屋。 老太太看了看人牙子道:“你们谁要丫头,谁要小厮,谁要婆子等等,你们报上来吧。” 人牙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人牙子上前一步福了一福:“老太太,这个事儿不急,还是先谈谈价钱的好,价钱谈不扰的话,我们可能一个也不要买的。” 老太太有些吃惊:“价钱?价钱有什么可谈的,不就是那个价钱嘛,大家都知道的。” 人牙子一笑:“老太太,您这次卖得人想来是不少吧?我们领了这么多的人走,不会一时半会儿就能找买主,可是这些人还要吃饭、要睡觉,这些可都是要花钱的。这样一来,我们的成本就高了些,所以嘛,这个价钱就要重新同老太太商谈一下了。” 老太太非常生气,她知道这是人牙子们欺她,可是她却不能不卖,这几个人牙子已经是做得比较大的,经常进出各豪门大户,其它的人牙子就算找来也不会买下多少人的,而且价钱一定比他们几个人给得低。 老太太冷冷一哼道:“那你们打算怎么买下?你们先说一说我听听看。” 人牙子伸出手指:“四成,您看如何,老太太。” 老太太一听就怒了:“卖时本来就比买来时价钱低了二成,你们现在居然还要降四成,是不是认为我们侯爷府已经败落可欺了?不要忘了,郡主还是我的儿媳呢,你们可要想清楚。” 人牙子缩了缩肩膀:“老太太,郡主是您的儿媳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您不要吓我们几个老婆子。我们胆子很小,哪里敢欺堂堂的侯爷府?还有,老太太您误会老婆子几人的意思了,老婆子的意思是以原来的四成价钱买下府上的下人们,您如果同意的话,您要卖多少人我们几个都买下多少人。” 老太太气得哆嗦起来,她一拍桌子:“你们欺人太甚了!这么低的价钱怎么可以?” 几个人牙子也不急,一齐对着老太太一福:“老太太,请您息怒。买卖不成仁义在,您如果不卖我们几个便回去再等几日也无妨,哪天老太太想卖了只要使个人说一声,我们几个立刻便来。” 说完话人牙子们又福了一福便转身要走,老太太咬咬牙喝道:“留、留步!那就这样吧,就、就按四成好了。” 人牙子们喜笑颜开的转过身来福了一下,她们当然是有把握老太太会答应:京城里谁不知道侯爷府要交一大笔的银钱给官府,这个时候老太太只能答应她们,不然还能如何? 老太太不想看到她们几个人了:“你们出去领人吧,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总管,查验明白银两,知道吗?” 总管答应着带着人牙子们下去了挑人了,除了四个人身体不太舒服没有卖掉外,其它的都被人牙子们带走了。 府中剩下的,以及还有被人牙子带走的人都哭成了一片:因为老太太把很多家生子的丫头小厮也卖了,大家骨肉分离当然哭得痛不欲生。 ---- 加更了,加更了,谢谢亲们对小女人的支持,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小女人,只要大家支持,小女人一定不会跳票。小女人先爬走输液了,晚上再回来码第三章,可能时间会晚些,绝不会超过8:0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六 再遣走了人 总管送走了人牙子后为难的进来回话:“老太太,府里人手不足了,这个要怎么办?” 老太太道:“我已经想好了,宝安两位姨娘跟前有一个小丫头一个婆子就足够了,香姨娘那里有什么事儿让她自己来,有个婆子给她洒扫一下就可以了,我这里有云娘,再有两个小丫头及两个婆子也足够了,二门上有两个婆子就行,剩下的都去厨房里不是正好?前面的人你不会分吗?大门有两个小厮一个大工就可以了,其它几处你把那几个人分一分就好了。” 总管看了看老太太,这样安排一个人要做这么多的事儿,仆从们不会累吗?老太太的做法一定会让下人们怨声载道的,可是这些话说出来老太太也不会当回事儿,总管也就没有说出来。 总管道:“可是、可是桨洗与针线上无人呢,还有、还有值夜的人要如何安排?” 老太太一皱眉头:“现在府里也没有多少人了,会有多少桨洗或是针线活计呢?下人们的自己洗涮一下好了,嗯——,主子们的活计,我想一想啊。这样吧,针线上让宝、安两位姨娘过去做,桨洗上让香姨娘同明秀过去就可以了。至于值夜,嗯,让大家轮流着来就行了。” 总管迟疑着没有告退,老太太问道:“你不去安排人手还在我这里做什么?” 总管咳了一声:“老太太,姨娘们去做粗活,让小人、小人怎么开口同姨娘们说呢。” 老太太哼了一声:“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就说,现在府中不养闲人,要么去做活要么就被卖出府,让她们自己看着办吧。” 总管听了为难的道:“小人说不出口来,她们怎么也算是半个主子,小人不敢以下犯上。” 老太太一瞪眼:“安、宝两位姨娘也就罢了,你有这样的顾虑还说得过去;可是另外那两个你当她们是什么主子?自管让她们给我做工去!她们如果不去,你自来回我,我正想打发了她们呢。安、宝两位姨娘那里你自管去说,我想她们不会不同意的。” 总管踌躇了半晌看老太太也不收回成命,只能去找姨娘们传话了。他倒也不担心安、宝两位姨娘找他麻烦,这两位姨娘想来会知道府里的情形,只是另外的一位香姨娘和做了通房的明秀,那可真让总管皱眉头啊。 安姨娘与宝姨娘正坐在一处说话呢,她们身边的丫头婆子全被老太太叫了去,府中这么大的动静,她们当然听说了府中卖了大批的丫头婆子,她们自然是明白这是老太太在筹银子。 自然也有与安、宝两位姨娘感情不错的丫头来求她们,可是安、宝二位姨娘只是叹了一口气:“你们好好去吧,留在府中也未必是福气,出去了说不定更是一条活路呢。” 倒也不是二位姨娘心狠,她们对于侯爷府犯下的事儿当然是知晓的,所以才有了那么一句话,这些仆人们能另谋出路比死守在这侯爷府里要强啊。 宝、安二位姨娘现在是不能另谋出路了,不然她们会自己求去的。 宝姨娘叹了一口气:“还真让双儿那丫头说着了,当初真该都跟了郡主去,怎么不强过现在?” 安姨娘沉默了一会儿:“各人各命吧,双儿得了郡主的缘儿,我们却未必能让郡主生出慈悲心肠来,不想也罢。” 宝姨娘看了看屋子外面:“虽然现在这院子不大,不过没有了人可也空落落的吓人,不如我们搬到一处做个伴儿吧。我想,老太太卖完了丫头婆子们,我们院子里就是不派过来人也是有可能,不若我们住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 安姨娘也向外看了看:“也好,这倒真是好主意。”说完叹了一口气:“你说老爷还能自天牢中出来么?” 宝、安两位姨娘也十分惶恐,她们一样害怕啊:侯爷府倒底会如何谁也不知道啊,她们已经是被拴在了侯爷府这条船上,想脱身事外是不可能的;怕死是人之常情啊,宝、安两位姨娘只是不好宣诸于口罢了。 宝姨娘沉默了半晌才道:“我还真得不知道,只是盼着老爷能出来吧。不过,就是老爷出来了,我们府里也败定了,日后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安姨娘静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幽幽的道:“郡主是个好人啊,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有郡主在,这个府里是多么的兴盛,现在——,唉!” 宝姨娘也唉了一口气,两个人便这样有一句无一句得说着话,常常半晌才有那么一句两句的话。两个人的茶因为屋中无人侍候早已经凉了,安姨娘喝得时候才察觉。 安姨娘苦笑了一声:“我去换杯热茶,你也不要喝了。” 宝姨娘也站了起来:“我陪你一同去吧。”安姨娘推辞了两句,宝姨娘道:“我原来就是个丫头,再说了,怕是日后我们也要做活计了。府里卖了这么多的人,哪还会有人来侍候我们?人手不够,老太太会让我们闲着吗?现在你我还客气什么。” 安姨娘听了宝姨娘的话不再推辞,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和宝姨娘一起去重新沏茶了。 因为姨娘的院子中没有了丫头婆子侍候,总管只能高喊了两声,直到姨娘们叫进他才掀帘进去。 总管先给两位姨娘见了礼:“两位姨娘好,这个丫头还有婆子是老太太指了给姨娘们使得,咳,咳,现在府中的情形……,所以只好委屈两位姨娘了。” 宝姨娘看了看那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婆子道:“有什么委屈的?这样极好,我已经要搬过来同安姨娘住在一处院子里,有两个人足够了。明日一早我和安姨娘一同去老太太那里谢过恩赏。” 这么小的丫头和这么老的婆子,能做得事情实在是有限,可是宝、安两位姨娘能说什么呢?给个人使唤就不错,比她们想的要好多了。 总管答了姨娘们两句话后,咳了又咳,可是那句让姨娘们去针线上做活的话就是说不出口来。 安姨娘看总管回完了话就是不走,却站在原地咳来咳去,总也咳不完便道:“总管,你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儿要同我们姐妹们说?如果身子不舒服还是早早的去看大夫才是,如果是有什么事儿要说,你就直说。现在府里的情形我们姐妹都知道,没有什么不能体谅的。” 总管把老太太的话复述了一遍,安姨娘和宝姨娘互看了一眼道:“这没有什么,不过可不可以在我们这院子里做活计?这样也省得我们走来走去的,院子里的事儿也可以照应到。” 总管连连答应着告退了,宝、安两位姨娘又互看了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都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对坐着发愁。过了好一会儿,宝姨娘才想起让小丫头与婆子自去收拾她们自己的住处,告诉她们现在自己与安姨娘跟前不需要人侍候。 总管到了香姨娘的院子外面,硬着头皮进去了。香姨娘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了,总管照样还是喊了两遍请安的话儿,香姨娘再听到总管的话音就喝道:“滚进来吧,我院子里的人呢?怎么一个人也不见了?” 总管躬躬身子:“老太太叫了去全打发了,好像有一个身子不好的留下来了,不过已经分到老太太那边去侍候了。老太太指了人来服侍姨娘,就是这位了。”总管指着身后站着的婆子对香姨娘道。 香姨娘当然知道老太太把人都卖了,她不敢埋怨老太太一言半语,只能向总管发发脾气。这个样子让她日后怎么过?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她同婆子两个人怎么能行?香姨娘把这些话一股脑得向总管发作了出来,总管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即不反驳也不应声,就任凭香姨娘一个人骂。 香姨娘骂了几句也是无趣便停了下来,再说她现在还真不敢太过得罪府中的总管。她看了一眼那婆子:“她能做什么?我这里就这么一个人?” 总管答道:“老太太是这样吩咐下来的,这事儿小人是做不了主的,姨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找老太太问问。” 香姨娘被总管的一句老太太给堵住了嘴,不敢再乱说什么,只能冷着脸子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总管看了香姨娘一眼,虽然知道她脾气不怎么样,自己来传话是有些自讨苦吃,不过能让香姨娘不好过,他也是乐意的——一府的人还不是被她和明秀害的? 总管没有不好意思,他只是有些忐忑香姨娘会不会一生气打他呢?总管直接把老太太的话说了一遍,香姨娘听完脸色就变了。 香姨娘的确是生气:洗衣?这可是粗活中的粗活了,她现在居然连个粗使丫头都比不上了,老太太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些。不过香姨娘是不敢去找老太太理论的,她只能自己生闷气了。 香姨娘也知道现在府中的下人都不喜她,所以对总管也没有太过份:这个时候还是少得罪一个是一个啊,总管在府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地位的人。 香姨娘看了看总管说了一句话:“只有我一个人去洗衣那边?那个明秀做什么?老太太不会没有安排她做事儿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七 现在轮到庄子了 总管奇怪的看了一眼香姨娘,她居然没有对自己发脾气实在是没有料到,可是更没有料到的是她居然关心的是明秀如何。总管再想一想也就明白了,他对于香姨娘更没有好感。 不过总管还是答了香姨娘的话,怎么说名义上还是他的半个主子。香姨娘听到明秀也要去桨洗上,脸上便有了一丝笑意:“好了,没有事儿你就去吧,到时候我会去洗衣的。不过,我不会洗东西,总管你还要安排个人教我才行。” 总管答应着走了,安排个人教她们?哪个敢教?又哪还有人安排过去啊。香姨娘等总管走了以后,坐在屋子很久才起身吩咐婆子去煮茶。香姨娘是在想日后:她绝不要日日过这样的日子,她是娇生惯养的姑娘,怎么可以做人家的粗使丫头? 香姨娘还有一笔银子,所以她打算只要毒粮的事儿一了,府爷府真得败落下去她不如私逃了自己去逍遥度日的好。 香姨娘的这个想法本来还在摇摆,因为私逃被抓后的罪名也是极大的,不过在她喝了婆子煮得茶后,她还是决定私逃的好——这哪里是茶?香姨娘瞪了一眼婆子,有心要骂她,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现在还是少招惹事儿的好。 打定了主意的香姨娘也想好了怎么应付洗衣的活计,她不是还有一个婆子吗?没有主子做事儿,下人却闲着的道理。 明秀听到总管的话后久久没有言语,总管咳了一声:“那个、那个,明秀姑娘,这可是老太太的吩咐。” 明秀瞪了总管一眼:“如果我就是不去做呢?”明秀倒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形如何,只是她做了通房丫头,又被娘家人置之不理后,她实在是很难能平声静气得处理事情。 总管又咳了一声:“老太太说要么去做事儿,要么就卖出府去,让你、你自己选。” 明秀狠狠得盯着总管好一阵子才咬着牙道:“那我屋子里那个小丫头呢?”洗就洗吧,不过她可以找个人代替的,不必她亲自去。 总管背负起了双手:“老太太已经把人打发出府了,现在府中人手短缺所以姑娘还是将就些吧,一应事情要姑娘你自己动手了。” 明秀听了总管的话后,恨恨的啐了一口:“你莫要欺我现在这个样子,哪日我会再做上这府中的夫人,再看你们这起子小人是什么嘴脸。” 总管看了看明秀:“明秀姑娘,这事儿不是我的主意,一切都是老太太的安排,你要是有什么话可以去回老太太,我是做不了主的。” 明秀咬咬牙,再咬咬牙没有再说什么:老太太恨她入骨,她是知道的,找老太太理论?那不是找打嘛。可是她堂堂的千金大小姐居然沦落到去给人洗衣,让她无何能咽下这口气儿?而且自现在开始,就是喝口茶也要自己去煮来吃。明秀越想越气,可是她也知道放肆不得,只能生闷气然后把自己气得脸色铁青。 总管也没有其它事情,明秀现在不过是个丫头,总管客气了一句转身便出屋——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明秀盘算了良久后才起身去大厨房取自己的饭菜,现今一切事情都要她自己来了。 老太太听了总管的回话后点点头便让他下去了,她料想明秀和香姨娘现在就是有气也不敢闹将起来。 一早宝、安两位姨娘来了,老太太对她们没有什么恶感,便让人请了进来。 宝、安两位姨娘请了安后,宝姨娘道:“老太太,我和安姨娘是来谢谢老太太昨日对我们姐妹的恩赐。现在府中的事情我们也知道,可是我们姐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有这些东西,也是老太太与老爷往日赏的,现今拿出来就算挡不了什么事儿,也是我们的一份心意思吧。” 宝、安两位姨娘是布衣素妆,她们手中拿的包中便是她们两个人的金银首饰等物。 老太太听了倒是感动了三分:“你们有这个心意就不错了,这些东西你们还是拿回去吧,就算要筹银子也不差这点儿。” 宝、安两位姨娘执意要尽自己的心,老太太也就收了下来,说了几句话后老太太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倒是委屈了你们,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再说现下府中只有我们几个主子,倒是没有多少活计可做。”这是老太太在向两位姨娘解释让她们去针线上的事儿。 宝、安两位倒没有不高兴:“一家人同舟共济,这些原是我们应该做的,哪里有什么委屈?” 又说了几句话后宝、安两位姨娘便告退回去了。老太太却呆呆得坐了很久,两位姨娘所说的同舟共济让老太太有了一丝凄凉之意。 老太太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的:“云娘,你说我们去求郡主要些银两好呢?还是把庄子卖了?卖庄子怕不是那么容易卖掉的,一下子到哪里找那么多人来买庄子呢?这放出去消息多日了,也没有几个人来问过。” 云娘想了想道:“老太太,您为什么前些时候没有去找郡主周济些银子呢?”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能不能要来先不要说,再怎么说也是一笔天大的数目,哪里说去要就能要来的;我们不还要指着郡主救你们老爷吗?银子事儿也去找郡主,那么日后我再好意思开口去求郡主?你们老爷可是骂郡主而辱到了皇上才进的天牢,有些话儿在郡主那里实在是不太好说。” 老太太没有说出口的话就是那日早上,百姓们对于侯爷府的憎恶让她心惊;那天郡主也答应了那些百姓不会相助她们侯爷府过毒粮的难关,这些银子想必郡主不会给吧? 再说侯爷府也不是筹不出这笔银两,只是时间有些紧罢了。不如自己想法子解决了此事再去求郡主救贵祺反倒更好些——府中如此大事儿你都没有管,贵祺你总不能不救了吧? 云娘沉吟了一下道:“依奴婢看,不如把一些庄子卖给郡主府吧,这样外人也不知道,而我们也不算是白白要了郡主的银子,日后见面也不会不好说话。” 老太太闻言大喜:“这倒是个好法子。我一直在发愁这庄子的事情,不是不舍得卖出去,而是要卖也不像店铺一样好转手啊。人家去看庄子一来一去就要些日子,而且这么多庄子到哪里去找人买下呢?找郡主是个好法子,想来价钱也不会被压低了,真真是个好法子。” 老太太立即使人备车就到了郡主府中,可是却没有找到红衣,来喜儿言道:郡主进宫了。 老太太心急的很,她没有几天可以等了,刘大人那儿可是没有人情好讲的。老太太便把来意向来喜儿说了出来。 来喜儿听了后眼中精光一闪,不过他想了想道:“这个事情我们郡主会不会答应,老奴还真不好说,必竟不是小事儿不是?老太太您是在我们府中再等会儿啊还是回府等老奴的信儿,郡主何时回来我们也不知道。” 老太太想了想:“我才回府吧,来总管你想个法子递个信儿进宫里问问郡主的意思,然后使个人给我回话可好?” 来喜儿满口答应了下来,送走了老太太。 当天下午红衣一回府中,来喜儿便把老太太的意思说了一遍。红衣想了想道:“虽然那些庄子卖给他人可惜了,可是我却不方便买下的。” 来喜儿点头:“老奴明白,不过那可是小主子的家业呢。” 红衣笑道:“原也没有指望过,不过几处庄子罢了。那些铺子知道侯爷府转手,我不也没有让你们去买下嘛。” 来喜儿道:“不过,小主子必竟是李氏的后人。” 红衣听到这句话沉思起来:她不在意的东西孩子长大会不会在意呢?必竟她与这个时代的人有很大差距的,家族的观念她是浅薄到没有吧?英儿也许真会在意也说不定。 红衣叹了一口气:“我想这样吧,来总管找个合适的人买下那些庄子吧,我们再自他人手上买回,想来世人不会再说什么。那些铺子如果能买回的也买回吧,不过不要强求人家。” 来喜儿一一答应了:“郡主,这合适的人老奴倒有一个现成的,便是楚府。” 红衣想了想后道:“倒也可以,不过没有其它人可以吗?” 来喜儿道:“要一下子能买下这许多的庄子的人本来就不多,嗯,再有可以找靖安郡王,三王妃她们也可以商议一下。只是麻烦这么多人,日后我们要偿还的人情就多了些。” 红衣想了想道:“我写个贴子,你让人一一去拜会吧。找一家不如找多家,这样也能堵住那些悠悠之口。至于人情,本来就与这些府中交情不错,多走动些也没有什么。” 来喜儿答应着去安排了,他想先知会楚老先生。出了红衣的院子,他一挥手几个侍卫们出现在他面前,来喜儿道:“你们去找楚老先生让他速速回府,并告知他老太太要卖庄子,我们郡主府不好出面让他先买下再说吧。详情他如果不清楚,就请他今天晚上移驾来找我就是。” --- 今天为粉票70加更,下次加更400票,谢谢大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八 范姨太太的打算 第二日一早来喜儿便使了人去请老太太:“老太太,我们郡主昨日没有回府,我已经送了信儿进宫,可是郡主到现在也没有回信儿。听说是贵妃娘娘凤体有恙,我们郡主可能还要小住几日吧?老奴怕老太太心急,所以才请了老太太过来商议。” 老太太这个急啊:“如此怎么办?我可是等不得啊,一时也等不得了,何况还有几日?” 来喜儿思索了一下:“老奴倒有一个法子,老太太先听听如何?” 老太太连连点头:“来总管说吧,快说就是了。” 来喜儿道:“老太太既然是心急卖庄子为什么不去找找楚家呢?楚家可是极有钱的,前些日子我还听说楚家正想买几处庄子呢。再说他们认识的达官贵人极多,老太太卖得庄子多些,他们楚府一家买不下,想来也会指点老太太的,总强过老太太这样干着急却无法可想。” 老太太低头想了想道:“如果郡主能早回府,你把我的意思同郡主说一下吧,如果郡主有意就请来总管使个人去告知我一声儿。我现在就去楚府走一趟,看看楚家是什么意思再说。” 老太太起身就要走,刚迈了两步又转身道:“来总管,祺儿的事儿怎么样了?现在府中没有个男人做主,我一个老太婆实在是有些撑不住劲儿。你也对郡主好好说一说,早日救贵祺出来吧。” 来喜儿答道:“郡主这不是去求太后了嘛,这事儿哪能一求就能行呢?这之赶巧贵妃娘娘生病了,我们郡主也是分身乏术。不过,老太太放心就是,我们郡主一定会去求太后的。” 老太太又说了一些担心、忧心之类的话,让来喜儿在红衣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能早一日救贵祺最好。 来喜儿答应着送了老太太出门,然后施施然的转身回房自去处理府中的事务。救贵祺?现在时辰还未到,哪里能放他出来? 到了晚上,来喜儿让人取了两千两银票给侯爷府送了过去:“老太太,我们郡主自宫中送出了信儿来,来总管让小人给老太太回话。我们郡主说了,那些庄子本就是我们自家的哪有买卖一说?再者郡主府也没有那么多的银钱,如果有那还用老太太说什么卖庄子呢?这是我们郡主府中所积下的银两,郡主说让老太太先用着吧。” 老太太略略想了想便让云娘接过了那两千两银票:“代我谢谢郡主吧。郡主说得话有理,是老身想错了。” 老太太知道红衣这是不欲管这事儿,她这次倒也不强求。郡主府的人也没有多做停留,当下便行礼告退了。老太太没有打赏来人,只是让总管好好把来人送出了府。 老太太一点儿也不急不恼,是因为她胸有成竹了。她今日连连走访了几家,都是按着楚老先生的提议,去找与郡主相好不错的王公贵族相商卖庄子的事情。楚老先生说道,这些人家一准儿不会让她吃亏的。 还真就如此,庄子都没有去看,就按极合理的价钱商定要买下,明儿就可以去官府把地契什么的改了,银子当然也就当时给老太太,那眼下这毒粮的事儿便这样解决了。老太太哪里会再着恼生气呢。 只是老太太却也高兴不起来,她在摆弄府中的帐册,计算着被她卖了多少家产出去。最后,老太太放下了帐册,长叹了一口气:“唉,这府算是败在了我的手中啊。” 云娘心里叹息可是不能不劝老太太:“老太太,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您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老太太摇头:“不放在心上?我们府中大半儿的铺子、庄子、田产都被我卖了,哪能不放在心上?我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云娘只好再劝道:“怎么说这都不是老太太的错呵?如果不是有这接连的祸事儿,老太太哪里会变卖家业?您还是不要自责的好。” 老太太点点头:“是啊,都是被明秀和香丫头连累的,可是这些家业却是我做主卖得,我这心里倒底不好受。” 云娘奉上了一杯茶:“老太太,想开些吧。日后老爷出来了,我们便会慢慢好起来的。” 老太太看了一眼云娘,没有再说什么,她现在信不过云娘了,虽然还不能少了她,可是却不是什么事儿都同她说了。 几代人买下的这些家业,哪能说买回来就买回来的?贵祺什么时候能回府还不知道,就算回府了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把这些家业全赎回来的,怕是没有几代人的努力,这些家业是不会回来的。 当天晚上范姨太太来了,老太太接了姐姐进屋:“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晚上露重出来做什么?”然后又向身后跟着的明月和明澈道:“你们也不知道劝着些?你们母亲刚刚说好些了,这样由着她的性子可是对她的身子极不好。” 明月和明澈都行了礼,明月笑道:“姨母,也只有您能说说我娘亲,我们说了她哪里能听得进去。” 范姨太太笑道:“现今好多了,已经能下床走动些了,妹妹不必担心。”范姨太太这些日子身子好得非常快,十几天的时间,她已经下床能走动了。 范姨太太本来就是心病,她想通、看开了,儿子又回到了身边,只要好好调养当然好得极快。 老太太扶了范姨太太坐下:“怎么一大晚上儿来了?” 范姨太太笑道:“这不是白日里见不到妹妹么?我看妹妹也是忙,便到晚上再过来瞧瞧你。我们姐妹也有些日子没有见了,我也有些惦记你。” 老太太拍了拍范姨太太的手:“姐姐只管顾好自己,自己的身子这样儿还要想着这个挂着那个,怎么能安下心来静养?我这几日是有些事儿忙得不可开交,再过些日子,等祺儿回来了,我们姐妹便有的是时间好好说话。” 范姨太太叹了一口气:“妹妹,嫡亲的姐妹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明秀那丫头既然进了你的门儿,就是你的人了,你不必顾虑我。而姐姐我只能说对不住你,没有教养好那个丫头,给妹妹惹了许多的麻烦,姐姐日日想起就睡也睡不踏实啊。”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明秀她是极为生气的,不过范姨太太倒底是自己嫡亲的姐姐,所以她还真是不好开口说明秀些什么。 范姨太太拍了拍老太太:“姐姐今儿来有两件事儿要同妹妹商议。第一件事儿呢便是这些银两,也不多,只有六百多两,不过是姐姐的一份心意吧。姐姐这里实在是不宽裕了,只能帮妹妹这些,妹妹不要嫌少就是。” 明月把银票拿了出来给老太太,老太太看了一眼银票叹了一口气:“姐姐,我也知道你现在日子不好过,这些银票我不能收下。姐姐放心,银钱我已经筹足了,府里不会有什么事儿,所以这些钱姐姐还是收回吧。” 范姨太太摇摇头,自女儿手里拿走了银票放在了老太太的手里:“妹妹,这是姐姐的心意,与你有没有充足的银钱是你的事儿。就算你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银钱,姐姐也没有办法帮你更多,所以妹妹还是收下吧,用得上用不上是妹妹的事儿,这银钱不多却是姐姐的心。” 老太太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姐姐莫要想太多了。明秀如何同姐姐没有干系,那孩子、那孩子就是年青不懂事儿。”老太太顿了一顿又道:“再怎么样她也是我嫡亲的外甥女儿,姐姐放心就是。” 范姨太太摇头:“妹妹的家事儿妹妹做主就是,姐姐的第二件事儿却与明秀无关的,妹妹多想了。” 老太太疑惑了起来,看向了范姨太太:“姐姐还有什么事儿?自管说就是,自家姐妹有什么不能说得?” 范姨太太沉吟了一下才道:“妹妹莫怪,也不要多想,姐姐这样做只是想去静养罢了。姐姐想搬去庄子上住些日子,今儿是来同妹妹说一声,顺便辞行的。” 老太太呆住了,半晌方道:“姐姐可是怪我对明秀太苛刻了?” 范姨太太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妹妹又说傻话了不是?那是妹妹的家事儿,明秀嫁到了李家就是李家的人了,妹妹要如何做是妹妹的事儿,姐姐怎么会怪罪呢。”范姨太太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唉,明秀做得那些事儿,如果她不是妹妹的外甥女儿,妹妹哪还会容她在府中有一席之地?妹妹的心意姐姐是知道的,你没有错待了那丫头半分儿,倒是那丫头太争气了。” 老太太老脸微红,她低头想了想道:“可是这些日子妹妹慢待了姐姐?” 范姨太太道:“妹妹总是多心的,不是说过了,我只想去静养一段日子。我的身子骨儿妹妹也是知道的,我想到庄子上去是因为那里静啊,哪里与妹妹相关了?说起来我也是舍得不妹妹的,姐妹们一处做个伴儿是极好的,可是我这个身子骨儿大夫总说让静养,想来想去,还是庄子上心静些。” --- 输液,输液,万恶的智齿的啊,晚上可能会晚些,最迟八点三十分,亲们原谅,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九 可怜天下父母心 老太太其实也不是真得想留范姨太太等人继续住下去,有明秀夹在中间,范姨太太走得远些,她反而好处置事情。不过姐姐要搬走她也不能问都不问、留都不留,就痛痛快快的答应让姐姐一家人走吧? 老太太还有一个想法,强留姐姐一家人也不好:谁知道姐姐一家人是不是怕沾染上祸事儿,才急急避出去的。 老太太反握了范姨太太的手:“姐姐如果执意要去庄子住一些日子,妹妹也不好强留。确实也如姐姐所说,庄子上要安静的多正好能养养身子。只是姐姐要早些回来啊,不要扔下妹妹一个人在这府中无人做伴儿。” 范姨太太答应了,两个人就说了一些分别的话儿,嫡亲的姐妹说到动情处哪里能不流泪?两个人抱成一团哭了一场才作罢,这眼泪有为自己流的,也有为儿女们流的,当然还有一些是为姐妹们分开流的。 范姨太太虽然没有说一去不回,却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老太太也明白范姨太太不回再回来住了,所以也没有问姐姐确切回来的日子,只是叮嘱姐姐仔细身子。两个人却已经心照不宣了,这一分开再见怕是要有些日子了——明澈不高中怕是范姨太太不会回京中居住了。 范姨太太看了看老太太屋里的人:“妹妹屋里侍候的人少了些,虽然说府上有事儿,可是你必竟是有了年纪的人,身边人少了操心不就多了?那身子还能好得了?这样可不行,我这里还有几个能用得人,给了妹妹吧,妹妹也不必推辞。” 范姨太太说着话,明月已经自外面带了两个丫头两个婆子进来:“姨母,这几个人还算伶俐,就留在姨母身边伺候吧。”这几个人虽然说是送给了老太太,可是范姨太太却没有拿出他们的卖身契给老太太。 老太太一看人都带了过来,想是早早预备下的,便推辞了两句就收下了。范姨太太这才起身告辞,一面走一面说着话。 范姨太太的话无非就是:这两日里她们就会走,两家都事儿多,辞别宴就免了吧,走前会让明澈过来给妹妹请安云云。 老太太想想也是,明秀现今这个样子上她上不上桌儿?不上桌就折了姐姐的脸面,让明秀上桌:她一个丫头怎么能坐到宴席上呢?所以老太太心道:免了也就免了吧,日后等祺儿出来,侯爷府的日子好过了,再去瞧瞧姐姐也是一样。 范姨太太回到屋子里便上了床,她的身子虽然已经好了不少,但毕竟是久病的人,哪里能支撑得很久。就是同老太太说了一会儿子话,范姨太太已经很倦了。 明澈给母亲盖上被,轻轻的问道:“娘亲,那几个丫头婆子您只说给姨母的,姨母不知道给大姐怎么办?您不就是白费了心思?” 范姨太太闭着眼睛道:“你们姨母是明白人,她会知道的,你们不用担心。唉——,我们要走了,最后再帮你姐姐一把吧,日后她会怎样,我这个做娘的是真有心无力了。不过眼看着她受苦,虽然知道是她应得的,我这心里也不好受。走了好,走了就眼不见为净了。” 明月说道:“娘亲,骨肉血亲啊,这也是人之常情,只希望姐姐能早些明白过来。不过,那些银两真得不多,虽然我们确实也挤不出再多的银钱来了。可是那些银子能让姨母善待姐姐吗?毕竟是太少了一些。再说,我看那府中仆从加一起也难有三十人,姨母因姐姐遭了这么大的变故,真得会看在那几百两银子的份儿上待姐姐好些吗?” 范姨太太叹了一口气:“几百两银子当然不会让你姨母善待你姐姐,不过那不只是几百两银钱,还是你娘亲我的心意。话又说回来,就算你姨母不善待你姐姐又如何?以你姐姐所做的那些事儿,死罪也不过了。再说,那几百两银子就算没有你姐姐在那府中,你们姨母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能坐视吗?至于你姐姐的日后,唉,不提也罢。” 明澈想了想道:“我们走了,姨母想来更不会待姐姐好了。虽然大姐的确是太过份了些,不过倒底是她带大了我与二姐,真不太忍心看她受苦。” 范姨太太道:“澈儿,你不用担心的,只要娘亲活着一日,你姐姐想来不会被卖出府去或是被打杀,娘亲没了以后就难说了。如果你想保得你大姐的平安,你就要努力读书,将来有一日你金榜题名,再能为朝廷立下寸功更好,那你大姐也就不会落得太悲惨。至于她现在,说句不该娘亲说得话,就是罪有应得,我们不必替她担心。” 话虽然这样说,范姨太太还是牵挂明秀的,不然也不会留下那几个丫头婆子,她们身边的人手也不多啊。范姨太太知道自己的女儿自小到大没有吃过苦,哪里会受得了那般委屈?只是明秀的所作所为让范姨太太开不了口为她求情,只能为她打算到这一步上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呵。 老太太送走了范姨太太后,回到屋里看着那银票呆呆得想了半晌的心事儿,才对云娘道:“把这些银票收起来吧,姨太太那边送来的丫头婆子里挑一个小丫头过去侍候明秀吧,我姐姐这样的人儿怎么会养出明秀这样的女儿来?” 云娘看老太太神情不太高兴,也不敢多说什么。过去把银票收起,然后使了个婆子带了一个小丫头去明秀那里。 老太太当然明白范姨太太的意思,她想了想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也不能太过份了,才给了明秀一个小丫头用——反正不是他们侯爷府的人。可是一想到明秀她就心里不舒服,让明秀过得舒服了她更是不甘愿。 刘大人使了人来取走了老太太准备下的另外一半银两时,贵祺正在大理寺过堂,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审理,贵祺对于自己说过的话想反悔也是不可能的:那么多的李氏宗族的人出堂做证,他还能说什么。贵祺的罪名是跑不掉的,也是大理寺审理过的最简单的案子。 贵祺过了大理寺的大堂后,一天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他只是呆呆的坐着。老人看他这样倒也没有像上次那样追问个不休,他希望贵祺一直到晚上也是如此才好,那牢饭就都是自己的了。 贵祺担心了没有多久,第二日圣旨便下来了:贵祺被夺了爵位贬为庶民了。 贵祺一下跌坐在地上,他听到庶民两个后,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骨头一样,再也无法站得住。狱卒已经不耐烦的赶人了:“你住得上瘾了是不是?还不走?难道想在这里住一辈子不成?” 贵祺这才茫然的自地上爬了起来走出了大理寺的天牢,他呆呆向府中走去。贵祺既没有让人去府中送信儿,也没有叫辆车子或是轿子,他只是呆呆傻傻的一直走着,走了很久才到府前。但是门房的小厮却不让贵祺进去:“你个叫化子滚远些,莫要污了我们府的地面。快走,说你呢,离远些。” 贵祺被小厮这一喝骂才醒了过来,他看了看自身还真如同乞丐便苦笑了一下,也没有怪罪小厮,只是说道:“我就是侯爷……”这句话刚刚出口他便哑掉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侯爷,而且什么也不是了,只是平头老百姓。他的心情立刻又沮丧起来,话也就没有接着说下去。 门房的小厮已经听到了贵祺的半句话,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失心疯了吧?滚远些,免得我打你!真是疯子,居然敢假冒我们侯爷!” 贵祺强打起精神:“我是这府的主人,你去叫总管过来,他一来便知。”贵祺出了天牢后一分欣喜也没有,只是在想他失去了的爵位,只是在想他变成了一个庶民。现在到了家门又不得而入,他的心情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 贵祺已经忘了他日日盼望的就是能重见天日,在天牢的时候他感觉只要让他出天牢,他就是做个布衣百姓也不错。可是真得放他出来了,他又接受不了他已经身为庶民的事实。 小厮当然不会相信贵祺的话,一个乞丐的疯话他怎么会当真?而且他也没有时间与贵祺理论、纠缠,他现在不只是要看守门房,他还有许多其它的事情要做:比如酒扫,比如去各府送个信儿跑个腿儿什么的等等。 贵祺看小厮关上府门走了,想当然的认为他去叫总管了,便立在门前等着。可是贵祺左等右等,那紧闭的大门却没有再打开过,贵祺等得不耐烦便敲打起门环来。 贵祺现在已经有了些火气:在天牢中受气被人瞧不起也就罢了,怎么到了自家的大门前还如此被人瞧不起呢? 小厮气喘吁吁的跑来打开门,一看到是贵祺便恼了,对着贵祺就破口大骂起来:他正忙得不可开交呢,这个疯子却一再找他的麻烦。 贵祺哪里想到回到府中进不去也就算了,还被自己府中的下人一再的辱骂,他气急之下挥掌就打了过去。小厮没有想到一个乞丐会打自己,没有防备就被打了一个正着。 小厮这一下子不干了,凭白被一个乞丐欺负他哪里能忍得?他上前就要打贵祺,不过贵祺却是有防备的,小厮没有打上不肯作罢,就同贵祺撕打到了一处。到总管听到门前的声响跑过来时,贵祺已经被小厮打成了乌眼鸡,不过小厮也强不哪里去就对了。 --- 亲们,只补偿了大家两百个字,不过小女人现在生病中,等病好一定多多补偿亲们。 作者:飞过蔷薇,作品:苏菲的异界,书号117117。 变成LOLI丑小鸭,我也能创造自己的新人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 地位与钱财两失 总管心里这个恨啊:现在侯爷府是什么情形?怎么还可以轻易招惹事端呢?他急急上前拉起了小厮喝道:“你这是做什么?让你开个门看看是谁来敲门,你却同人打了起来,是不是也想被卖出府去?” 小厮不敢回话只好低着头不说话,贵祺在地上爬了起来,听到总管的话后气冲冲的道:“给我卖了他,立刻就给我卖了他,卖他去做苦工!马上!” 总管听到贵祺说话惊疑的上前仔细打量他:这人说话怎么那么像他们老爷呢? 总管是常见贵祺的人,当他认出是贵祺时马上拜倒在了地上:“老爷,您可回来了!小人担心死了,小人想死老爷了!府中的人这下子都可以安心了,老太太也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贵祺捂着被打青的眼睛说道:“嗯,我回来了,你先起来,一切进府再说。”说完贵祺就急急进了府门,他终于回府了! 贵祺急着进府不只是因为离家日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看到府门前聚集起的人群,他不想再继续丢人下去,才急急得进了府。 贵祺进府后心情才平稳了一下,只是看着这处处熟悉的景色忍不住有些悲凉:这府邸怕是也留不住了,朝廷能不收回去吗?这可是御赐之物啊。 总管在贵祺身后跟着,那个小厮已经吓傻了不根本还呆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贵祺一路伤感着,也忘记让总管备车子了;总管看贵祺的神色也不敢叫他,只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贵祺身后,两个人就这么着走到了厅前。 贵祺这才想起还要快快去见母亲才是,当然不能这样一副样子去了。贵祺便不再想那些让他沮丧的念头,强自振作起来说道:“你先让人给我准备水与衣服,我先要洗个澡。哦,对了,你等会儿不要忘了去告诉老太太一声,就说我一会儿就过去给老太太请安。对了,不要让老太太过来前院,就说我在洗澡,马上就会过去的。” 总管答应着下去了,贵祺迈步进入正厅坐下,一旁有小厮给他上了茶。贵祺这才发觉府中前院的人是不是太少了些?这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几个人。 不过一会儿贵祺便不在想这些了,他的心思又被他接得那道圣旨占去了心神:如何才能恢复爵位呢?侯爷府不能就这样断送在他手里啊,他怎么对得起父亲呢?他怎么有脸出门去见人呢? 总管来请贵祺去洗漱:“老爷,您这边请。我现在就去老太太那里报信儿,您还有什么吩咐,小人一并去做。” 贵祺终于回头认真的看着总管:“为什么是你跑前跑后的,其它人呢?我看这院子里的人也太少了些吧,他们都躲到哪里去了?你一个总管不监察反而亲自做事,你不累吗?虽然是你的孝心,可是实在是不必如此的。” 总管看了看贵祺小心翼翼的道:“老爷,现在府中人是少了些,并不是有谁躲闲去了。其它人都有很多事儿要忙,所以才由小人来侍候老爷。” 贵祺停了下来:“那些人呢?” 总管想了想道:“老爷,您还是先洗洗澡吧,也好去去晦气,然后小人再向老爷说一说这一阵子府中发生的事情如何?”总管是想好些事情还是等老太太同老爷讲得好,就是老爷生气发脾气也与自己无关了是不是?如果现在同老爷说了,老爷发脾气那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倒霉? 贵祺点点头:“也好,反正我也已经回来了。我先去洗洗,你去老太太那里吧。” 贵祺洗澡的时候发现侍候的人只有一个,他还真是愣了愣:这人是不是太少了些?不过他想了想后,知道府中一定是有什么变故才会如此,而所有的事情应该都是老太太安排的,所以他也就没有问什么——一会儿见了老太太再问更好些。 贵祺好好的泡了个澡,他洗了两遍才洗得差不多,本来还想再让人换一次水的,可是想着还要去见老太太才作罢。贵祺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他终于感觉爽利了很多。只是身上的衣服不太合身,挂在身上晃晃荡荡,衣服是他原来的衣服,只是他瘦得太厉害了。 贵祺看了看衣服,眼下也没有其它法子,只能将就穿着了。明日让他们做几身衣服吧,原来的看来都不行了。 总管已经回来了:“老爷,我们快些吧,老太太等不及,非要过来。我是好不容易才劝住了的。” 贵祺听了急忙上了车子去见老太太。老太太一看到贵祺没有等他请安,就一把抱住了他放声大哭起来:“我的儿啊,可疼死娘亲了。” 老太太看到贵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那么瘦啊!不是有来总管送去的饭菜吗?想来是心情不好吃不下去才会这样瘦吧,那种地方怎么能让人吃得下去东西。 贵祺也陪着流泪:“娘亲,儿子回来了,已经回来了。娘亲不要如此,仔细自己的身子。” 母子二人相拥哭了一场,才被云娘劝开一起到了屋中。贵祺重新给老太太跪倒请安,老太太一把拉起了他来:“你现在身子骨儿不好,还要这些规矩做什么?快快起来。” 贵祺起来坐下,云娘等屋中的仆从都上前给贵祺见了礼。贵祺看了看云娘等人对老太太道:“娘亲,您这屋里的人怎么少了许多?” 老太太便把府中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叹道:“娘亲把家业卖了大半儿,真是没有脸见你啊。” 贵祺听得是心里一惊然后就升起了怒气:这一切都是被明秀、红衣还有香姨娘害得。不过他还是强捺住了性子先安慰老太太:“娘亲说什么呢,这还多亏是娘亲在打理才保住了一些家业,如果不是有娘亲在,那几个妇人还不我们府败光?娘亲千万莫要再如此说了。”顿了顿贵祺又道:“再说了,这些都是明秀害的,与娘亲何干?如果不是她,我们府里哪会用交出这么多的银两?娘亲让她做通房丫头还是太便宜她了!” 贵祺这才明白府中为什么人会这么少,原来已经被母亲全卖了出去。那么一大笔银子凑**给了官府,那他现在还有多少家产啊?虽然没有被抄家,可也比抄家差不到哪里去了! 一想到那么一大笔银子,贵祺的就气得脸色铁青:他现在已经没有爵位了,圣旨也没有说要没他的家产,他原以为还可以做个富家翁呢,想不到他连银钱也没有了。 明秀!贵祺咬着牙在想:这个贱人,一定不能轻饶了她。 老太太听到贵祺的话后,便把范姨太太来过的事儿说了一遍,最后叹道:“也不能太驳了你姨母的面子不是?再说明秀现在也是有身子的人,就算要拿她如何,也要等等再说啊。”老太太看了看贵祺的脸色又劝道:“来日方长,先容她几日何妨?你姨母这两日也就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会在她身上一辈子,等她生下了孩子,你想怎么样娘亲还会拦着你不成?暂忍一忍吧。” 贵祺一拍桌子:“真便宜了这个贱人!我在天牢里受得那些苦还不是因为她?当然还有郡主,不过郡主,唉——!”他现在就算有那个心想去找郡主的麻烦,怕也是见也见不到郡主吧? 老太太听贵祺提到天牢又哭了:“当初就该听你的,不应该让你去大理寺投什么案,那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了!而且有你在府中,也许能想出其它的法子来,那些家业也不会变卖出去了。一切都是为娘的错啊。” 贵祺对于老太太送他到大理寺颇有微辞,不过自己的母亲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劝道:“娘亲,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儿子这不是已经回来了?过去的事儿我们不要再提了。” 老太太这才拭泪问道:“你怎么回来的?是郡主救了你吗?” 贵祺脸色变了:“哪里是郡主救得我,是圣旨下来问过了罪便放了我回府。郡主?郡主哪里还会想起我来?她眼里哪曾有过儿子,她要是会救儿子,儿子不是早就回府了,还用等到今天?” 老太太脸色有些发白:“问罪?皇上问、问了你什么罪?” 贵祺便把圣旨的事情对老太太说了,老太太听了以后头一阵一阵的发晕:贵祺被贬为庶民,这可怎么得了,她们府岂不是没有出头的日子了吗? 云娘看老太太神情不对,马上取了药过来给她,老太太吃下了药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只把你贬为了庶民?皇上没有其它的旨意?” 贵祺叹了一口气:“我在大理寺接得圣旨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过我想这两日会再有圣旨到家的,这个府邸,唉,怕是保不住的。” 老太太一听这句话泪又下来了:“我的天,这是造得什么孽哟,我们连家也要没有了吗?” 贵祺沉默以对,这个府邸是先皇赐下的,他现被贬为了庶民,当然不可能再住在这里了。等等,也不是没有办法吧?贵祺忽然间又想起了一件事儿。 ---- 加更,加更,今天为粉票500张加更,下次加更50张。谢谢亲们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一 救命的稻草 老太太听到贵祺说府邸可能会被朝廷收回忍不住又大哭起来:“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没有立足之地了吗?” 贵祺安慰了老太太几句,看老太太还是哭个不休便想转移一下老太太的注意力,便道:“娘亲,可有吃的,儿子实在是饿的狠了。” 贵祺自接了圣旨后一直纠缠在圣旨上,哪里有心思想吃的?现在他一说到饿还真是感觉饿坏了,拿起桌上的点心三口二口便吃了下去,因为吃得太急被噎得直伸脖儿。 老太太看贵祺吃东西的样子吓了一跳,哪里还顾得上哭?一叠连声的催云娘:“快,快,传饭。祺儿,你怎么会饿成了这个样子?” 贵祺喝了两杯茶才冲下了那些点心:“娘亲,牢饭哪里是饭啊,那简直连狗食都不如。儿子哪里吃得下去?只是每日勉强吃下一点儿不至于饿得太厉害。” 老太太惊问道:“不是每天都有饭菜给你送进去?还是各大酒楼里的名菜呢,难道他骗了为娘的不成?你怎么会吃那个什么牢饭?”老太太想起来喜儿的话,不敢置信的看着贵祺。 贵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饭菜是送进去了,还是一天两次,只有最近两日才没有送饭菜进去。就是原来送饭菜进去的时候,也是次次都被人抢走了,儿子一介书生哪里抢得过那些粗人?所以只能以牢饭裹腹了。” 老太太心疼的手都哆嗦起来了:“儿啊,你受苦了!” 贵祺摇摇头:“都过去了,娘亲不要再想了。” 老太太道:“为什么后来没有饭菜送进去呢?这可真是奇怪了?来总管可是说过日日送饭菜进去的。” 贵祺愣了一下:“来总管?那饭菜不是娘亲送去的,是郡主送的?” 老太太点头:“是啊,我看郡主倒不似真得不念一丝旧情,对你还是有情义的。” 贵祺听了低下头去沉思起来,没有再说话。云娘带着人送了饭菜上来,贵祺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个饱,把老太太看得哭成了一个泪儿人。老太太没有吃下东西去,贵祺吃饱后娘俩就坐回房中说话。 老太太总是挂着府邸的事情,没有说两三句就又提起了皇上会不会收回府邸的事儿。 贵祺想了想后说道:“原来我认为这府邸一准儿会被收回的,不过现在听了娘亲的话,我又想了想感觉皇上也不一定会收回府邸,就算是收走也会再给个府邸才对。因为我现在还是郡马,日后也许还会再封个什么爵位也说不定。” 贵祺说完,又看了一眼老太太叹息道:“娘亲,这只是我的猜测,会不会如此也要、也要看郡主会不会同我和离。唉,我想娘亲说她对儿子还有情义是做不得准儿的,而且儿子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她哪里还会顾念旧情?换作是我们,我们也不会再同一个庶民一起过活不是?” 听到和离两个字,老太太一下子挺直了身子:“和离?那万万不可、万万不可的。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同郡主和离,不然我们家真得完了。一定要让郡主回心转意,一定要。” 老太太紧皱着眉头,心念电转:“祺儿,不能和离,郡主你一定要哄她回心转意下去。就算是散了府中所有的妾,就是赶走有身孕的香丫头与明秀,也要哄得郡主回心转意才行!只要郡主不同你和离,让我们现在做什么也可以啊,祺儿。” 贵祺沉默了下去,没有接母亲的话:他也知道不能和离,可是现在由不得他做主说了算,现在要看得是郡主的意思啊。而且也不是散散姬妾就可以让红衣回心转意的,哪里会那么简单? 最重要的是贵祺心里十分的恨红衣,让他哄红衣一时可以,哄一世他自问是做不到的。 老太太看贵祺不说话急急的道:“这些法子不管用是不是?那就再想办法,祺儿,要想办法,一定不能和郡主和离,说什么都不能同郡主和离。” 贵祺看着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办法可想?现在由不得儿子了。天家的女儿们怎么可以配给一个庶民?唉——!” 老太太焦急的站了起来:“那也不能和离啊。会有法子的,会有法子的,一定会有法子的。” 老太太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转了几圈后忽然一顿拐杖:“有法子了,祺儿,有法子了,你不是还有英儿和雁儿吗?你见郡主见不到,但是他们不能不让你见孩子们吧?真不让你见,你就在郡主府门前站定了不走,我就不相信郡主府的人真敢拦着你不让你去见儿女,悠悠众口他们不怕吗?只要你见到了孩子们,那不就有法子了?”老太太急得有些语无论次了。 贵祺却是听明白了,而且心中一喜:“娘亲,你说得对,说得对!怎么忘了英儿和雁儿呢?好法子,好法子啊,只要我见到了孩子们,好好哄哄他们,让他们同郡主去闹就够了。只要郡主不同意和离,那么皇上迟早都要再给我一个爵位,只是怕会小很多了。”说到最后的时候,贵祺的声音又是下了下去:他想要再做回侯爷怕是不可能了。 老太太道;“爵位小不怕,只要有了小的,还怕没有大的吗?有郡主在,你还怕什么?” 这样的法子让贵祺容易接受多了,哄哄孩子很简单的事情,总比让他去哄红衣要强太多了。 母子二人终于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两个人兴奋的再三商议到深夜,方才各自去睡了。 云娘在一旁侍候着,几次想开口又都收回了已经到嘴边的话儿:老太太与老爷怕是听不进去吧? 云娘想说的话是,如果真想保住这府邸、想得到一个爵位,不如直接去找郡主,看看郡主回什么话儿再做打算。如果郡主真有心要和离,那么不如直接求郡主看在孩子们的面上儿,看在夫妻几年的份儿上,替他们保住府邸或是给贵祺求个小爵位,想来郡主会答应一样的,正所谓好聚好散,郡主不是那种绝情的人;还有就是老太太的法子也是行不通的,郡主只要打算和离,孩子们那里就一定已经知道了,这样去设计郡主岂不是让郡主更生气? 如果郡主不想和离,那什么也不用说回来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常常去看看郡主和孩子们,日子长了总会郡主总会原谅贵祺的,岂不是皆大欢喜? 只是老太太与贵祺想得完全不一样,云娘也觉察出老太太对她已经不如以前了,所以这些话她就没有敢说出来。 红衣当然知道贵祺今天会自天牢中出来:她昨天进宫的时候就知道了。来喜儿请示完了府中的事情正要走呢,红衣笑道:“来总管,侯爷大人自天牢出来了呢。” 来喜儿笑眯眯的答道:“郡主,他应该不是侯爷了吧?” 红衣笑了起来:“是不是侯爷,来总管真得不知道?”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老奴不敢欺瞒郡主,老奴早已经知道了,侯爷这两个字此后与他无缘了。当然,这也是老奴在皇上面前的进得言,郡主认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以责罚老奴。” 红衣摇摇头:“我有什么要责罚你的呢?不过,来总管总是因为这样的小事儿去求见皇上不好吧?我们、我们,嗯,还是少麻烦皇上得好,来总管是明白的。” 来喜儿躬身:“郡主,这次不是老奴去求见皇上,是皇上命暗卫来找得老奴。郡主,我们想少见皇上,这、这怕是不容易了。” 红衣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皇上真得是聪明人啊。”皇上如此照顾她分明是认为她立下了大功才会如此:那个石脂水的事儿皇上看来是知道了,红衣这样的人皇上怎么可能放过?只是一介女子愿意让她隐在后面罢了。 来喜儿也叹道:“虽然有大将军与楚一白力证,可是皇上还是明白的。不过,郡主,绝不是老奴向皇上说得。” 红衣叹了一口气:“来总管,这个不需要解释,我知道与你无关。皇上,是聪明人,而且是明君,没有因此而对我父亲以及楚先生降罪已是极难得了,那可是,欺君之罪。” 主仆两个人相对无奈的又叹了一次气,来喜儿道:“郡主,莫要想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忧心也是无用不是?” 红衣叹道:“我只是怕日后不得脱身逍遥罢了。”来喜儿也沉默了,这个事情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是真得需从长计议,不过还不是现在。就算现在皇上愿意让红衣逍遥事外,怕二王爷也不会轻易放过郡主吧?那个望秋,哼! 来喜儿看红衣有些消沉便转了话题:“郡主,你问老奴郡马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红衣看一眼来喜儿:“我没事儿,来总管放心,我只是担心日后没有安生日子过罢了。说起那位郡马来倒真是有事儿,我想和来总管说说和离的事儿。” 来喜儿是个惕透人儿,一点就通:“郡主是怕他们不会同意和离吧?” ---- 还要去输液,真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上天保佑啊。晚上的一章还会晚些发上来,亲们,对不起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二 红衣议对策 红衣微笑:“不止是不会同意,还会想方设法阻止我有和离的想法吧?因为眼下只有我才可以保得了他们的富贵日子,而且还可以指望着我这个郡主的身份,再弄个爵位什么的。”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虽然一样是在笑,不过这笑容怎么都让人有种冷嗖嗖的感觉:“他们敢来缠上郡主?现在是个人都要好好想一想,郡主与他可是一个天、一个地了,哪里还是他能攀得上的?聪明就等着郡主相召,就是不聪明也不会主动来招惹郡主才是吧?” 红衣淡淡的道:“没有什么不敢的,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是很敢的。再说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这种时候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只要他们认为我可以为他们带去他们想要的富贵荣华,他们就什么也敢做。” 来喜儿的眼睛眯得几乎是闭上了:“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让他们来吧,也许那点儿教训实在还是太小了些,我应该好好想一想,让他们能得些大得教训才行。不能让狗总改不了吃屎不是?打得他疼了总会有些记性吧?” 红衣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有件事儿我们一定要注意,依我想,他们会再打孩子们的主意。不只是现在,就算将来,只要他们走投无路了,他们就会想到利用孩子们来达到他们的目的。我倒也无所谓了,只是不想让孩子们日后还会有麻烦。这种血亲出了事儿不理不睬是不行的,到时不是让孩子们为难吗?不如我们现在解决了,也免得将来孩子们会有烦恼。” 来喜儿的眼睛猛得睁开了一下,红衣看到他的眼睛里一道寒光闪过:“如果他们真得要打少爷姑娘们的主意,那可真怪不得老奴了——既然他们一再的不接受教训,老奴也不介意人老了再杀个把人。” 红衣知道来喜儿不是说着玩儿的,当即就出了冷汗:“嗯,来总管,如果我们能不杀人还是不要杀人的好,双手沾了这样人的血不值得。”这样的理由让来喜儿不杀人说服力不足吧?红衣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那些人再如何不堪也是英儿雁儿的亲人,我们杀了他们要如何面对孩子们呢?还是不要杀的好。” 来喜儿呆了一呆然后道:“郡主说得是,老奴倒是把这碴儿全忘了。在老奴看来,那些人与我们府中的人没有一点儿关系,真真是不把他们当作同我们府里有什么关联的人来看,一时间竟没有想到少爷姑娘们。唉,是啊,杀是杀不得的,不然老奴怎么有脸去见少爷姑娘?而且老奴还成了少爷姑娘的仇人,这个法子是万万使不得了。” 红衣道:“所以才要想个好法子啊,也不能让他们日后常常以血脉为由去找孩子们的麻烦不是?” 红衣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来总管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然侯爷府的那些人指定是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来总管样样儿都好,只是在宫中做暗杀做习惯了吧?居然一急就想到了杀人。 来喜儿道:“是要好好想个法子,如果再不奏效,老奴直接让人把他们打昏,然后送他们远远得离开京城。” 红衣叹息:“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法子,可是腿长得在他们身上,京里有我在一日,他们怎么也会想法子回来的。他们是过惯了侯爷府的日子,只要苦一点儿的日子他们也是受不了的,只要受不了就会想到利用英儿雁儿,这是他们的一贯的想法做法。” 来喜儿点头:“把这些人长期关在牢中,英儿雁儿日后长大了不救他们出来也是落一个不孝的名儿,救他们出来我们反而成了有错的人;这杀也杀不得,关也关不得,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红衣笑道:“来总管的那个计策不错,只要我们再好好商议一下,让他们去斗个不亦乐乎,也许就不会有心思找我们麻烦了。而且,我们还可以祸水东引,我想二王爷他们不会放过他们不利用的,只要我们掌握的好,就能让侯爷府的热闹不断又不会真得沾惹上二王爷那些人。不过这样做多少有些冒险,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啊。” 来喜儿叹道:“唉,郡主说得是。不过我那个法子不能绝后患的,只能说让他们少找我们的麻烦,但是不会不找的,侯爷府的人,唉,还真是不好甩得脱啊。” 红衣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要和来总管商议一下,我们要把计策完善一下,好好计议一番,这次一并解决掉得好。” 来喜儿想了想,然后看向红衣说道:“这个,我想郡主已经胸有成竹了吧?不需老奴费心计算什么了。只是老奴奇怪郡主为什么会想起设计郡马这些人呢?郡主一直不太理会这些事儿的。” 红衣叹道:“看到你们报上来的那些有关明秀和范姨太太一家人的事儿,我忽然感觉明秀对于范家来说,就相等于郡马对于我们府中。如果日后真得尾大不掉,留给英儿雁儿一个祸害,我于心何忍?不如现在就消除了这些隐患的好,说来说去只不过是我做娘亲的一份心思罢了。” 来喜儿笑道:“阿弥陀佛,郡主您可算是有了些生气,不管为了谁,只要您愿意费这些心计,老奴总管是放心了些。老奴可一直担心您哪天真成仙去了,您原来那样无欲无求的真像个修道之人。” 红衣看向来喜儿,很认真的说道:“谢谢来总管。” 红衣知道来喜儿对她亦父亦兄亦友一样,对于自己是真心实的关怀。想必来喜儿看自己如此没有作为很为自己日后担心吧?那么其它的人呢? 红衣想到此外向花嬷嬷和布儿几个人看去,她们几个人也是松了一口气的神色。红衣忽然明了:虽然自己看开看破看透了,可是自己身边的人没有,所以他们为自己担心操心,自己无意中让这些关心自己的人太过劳心劳力了吧?自己虽然没有争过什么,可是自己身边的人总是在努力着,想为自己争到些什么。 红衣笑了笑:“累你们大家担心了,是我这个做主子的不好。” 花嬷嬷等人被红衣说得一愣:“郡主,您这是说得什么啊?我们听不明白呢。”红衣这无头无尾的话还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来喜儿却是听懂了:“郡主,不怪你。人人都有心结,只是您的与我们的不一样罢了。我们做奴才的为主子担心、谋划正是应该,郡主这样说不是折杀了我们这一般奴才?” 红衣摆摆手,不想再谈这个了:“郡马那里要和离很容易,但是怕他们事后会狗急跳墙什么的,所以我们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红衣不想面对自己的心结是一样,再有一样:她是一个感情极为内敛的人,不习惯把感动、感情表现得太过明显。她非常在意来喜儿这一干人,并视作为亲人可是她却不习惯把这些挂在嘴边儿。 红衣又把话绕回了原点,有些事儿心照不宣就好,她既然已经明白了就一定会好好打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们,为了这些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她也要好好努力一些才是,不能再这样什么都不在意了。 说起来红衣对于这个时代没有归属感,她潜意识里总是以一个过客的身份在生活。而大将军府中的这些亲人们也不是她生生世世都会遇上的,大多数她遇到的亲人都是极为‘标准’的那种贵族亲人——有礼但却感觉不到多少温情,包括父母在内。女子对于贵族家庭来说不过是一个筹码罢了,哪会像儿子一般受到重视?虽然教养与日常生活都不差,可是亲情嘛?那还真是没有多少。 来喜儿这些人与其说是红衣的仆从,不如说是红衣的亲人,就如同大将军他们一样。就是这些人时时刻刻的担心着自己,关心着自己。 原来她可能也遇到过,可是她没有发现。大多数的仆人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不是个个都认为要事事以主子为先的。为自己的利益卖了红衣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多得红衣已经懒得去记数、去记住了。 这一世红衣虽然还是遇上一个如此不堪的丈夫,不过身边的人却都是极好的,这已经与原来不同了——有几世红衣甚至是被自己的儿女们以各种法子设计害死的。 红衣已经如古井的心湖终于有了涟漪。 在某处不知名的地方,有一座灰雾迷漫的亭子。一个老人正坐在亭中自一面镜子里注视着红衣,他的语声带着一丝笑意:“终于又有了一丝进展,好啊,好啊。” 一旁的童子道:“我的天,这已经几年了啊,你还好啊好啊,我看得都累了,她居然还能一世一世活下去。嗯,还真是与众不同。” 老人抚须:“不要急嘛,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还差这几天?你要知道我们这里一日,凡世间可是几十年啊,你要是急她岂不是更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三 各怀心思 童子听到老人的话后说道:“她着什么急?她根本都什么也不知道,她急什么急?急得是我们好不好?她一介凡人,真不知道你让她受轮回之苦做什么,我还真是可怜她啊。” 老人连连摇头:“养性,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养性,你总是如此急躁怎么行呢?”童子撇撇嘴不再理会老人,自己向镜中看去:红衣还在同来喜儿商议计策。 明秀和香姨娘都知道贵祺回来了,不过两个人的心思有些不同。明秀先是一惊,她知道现在贵祺看到她不止是不喜了,而且很有可能会恶言相骂;再有明秀还在想:贵祺回来是不是因为郡主求情的缘故,贵祺又落得了什么罪名回来的?他受了什么责罚?明秀身边没有了可用之人,这样的消息府中根本无人知晓,她一时间犯了愁:要如何得知这些消息呢? 明秀想知道这些,她是要做打算:如果日后侯爷府败落了,她可不想跟着一同吃苦,就像现在一样被用作是粗使丫头。不过侯爷府应该不会败落吧?虽然卖了很多的铺子及庄子,可是侯爷府还有些家底的,就算伤了筋骨,可是也不一定不会恢复元气——只有李贵祺还是侯爷就成。如果是郡主相救,那么也许郡主会保住李贵祺的爵位吧?毕竟郡马没有了爵位,郡主也面上无光不是? 不过也不一定,郡主是聪明人,也许会同李贵祺和离。如果是这样,贵祺就会被夺了爵位。这样的话,明秀就要看看侯爷府还有多少家底,万一侯爷府真会没落下去,她还是要早早做准备的好:打包东西走人呗,没有必要同贵祺一起捱苦日子。 明秀自己还藏了一些银子,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也可以让她买个铺子再买个庄子,还有剩余可以过活。更何况明秀不打算只带自己的东西离开,侯爷府里总还有些值钱的东西。 香姨娘却是又怕又喜,她虽然也怕贵祺会生气,怎么说府里也是因她的缘故赔了大把的银钱出去,可是她高兴贵祺终于回府了:她终于放心,只要贵祺回来了,她在府里就不会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香姨娘了——哄贵祺原谅她的法子她已经想了很多。 香姨娘转着念头想重新讨回贵祺的欢心,是她还在想生下了儿子后,她还要贵祺为她正位做夫人呢。 香姨娘仔细盘算了一下:府里现如今不如以前,那么好些规矩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她想扶正的话更容易一些。而且她手里还有一些银子,等尘埃落定后她买个铺子或是庄子,以后的小日子不是比原来还要好? 虽然说侯爷府没落了一些,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香姨娘再想到还有位郡主做李贵祺的嫡妻,她们府就算是没落也只是一时吧? 不过有一样是必须的:明秀的孩子不能生出来!不然这府里岂不是多了一个分家产的人?一定要个法子才行,这个明秀也该得到报应了。 香姨娘还想到:明秀现在是个丫头,现在对她下手是最好的时候,以她的本事儿,想要哄得贵祺回心转意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到那时再下手可就不容易了。 这一晚贵祺睡得很舒服、很香甜:软床高枕是他很久很久没有享受到得了。贵祺一觉醒过来已是日上三竿,他伸了一个懒腰才开始梳洗。 小厮一面伺候他一面说道:“老太太已经使了三四次人来看老爷醒了没有,让老爷过去一同用早饭,老太太一直在等着。” 贵祺看了看天色急急的洗漱完了赶到了老太太处。贵祺先同老太太请了安,母子两个人才移驾到偏厅有饭。 偏厅上伺候的得人不是小丫头,而是安、宝两位姨娘,她们见了贵祺虽然没有双眼含泪,倒也是激动万分的跪了下去:“老爷!” 贵祺已经听老太太说过宝、安两人的事儿,在府中有难的时候,这两个姨娘还能替府中打算,替自己着想感到非常满意:“起来吧,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不要再做这种小儿女之态惹老太太再伤怀。来,来,今日不分尊卑上下,我们一家人一处好好的用顿饭。” 老太太也连连点头:“来吧,听你们老爷的话,你们也坐下好了。” 安、宝两位姨娘自经了这么大的事情更是懂得应该如此处事,所以还是安守本份伺候老太太与贵祺用饭,坚辞不肯坐下。两个姨娘如此让老太太和贵祺更是满意,也就没有再强求她们。 贵祺吃早饭吃得有些过于太饱:他现在只要一看到吃得东西总是忍不住吃啊吃的,不吃到撑他是不会想到要停下了。好在老太太知道他长久不沾荤腥,这两顿饭给贵祺用得饭菜都极为清淡,不然以贵祺现在的吃饭法子,他非要大病一场不可。 老太太两个人回到厅上坐下刚刚说了两句话,范姨太太带着明月和明澈便到了:“我听人说祺儿回来了?” 老太太和贵祺迎了上去,又是好一阵子的唏嘘。范姨太太为贵祺流了几滴泪,然后就同老太太和贵祺说明日就要启程,今日过来就此辞行,明日一早就上路不再特意过来了。两家人就又叙了一些离别之言,时近午时范姨太太提出要回去了 老太太和贵祺只是略略提了提让范姨太太留下用午饭,正好给她们饯行。范姨太太一推辞他们母子也没有再留:现在这种情形下他们坐在一起用饭,因为明秀的关系大家怎么也会有些尴尬。 贵祺和老太太用早饭用得晚倒也不觉得饿,胡乱用过了午饭后老太太说什么也不去休息一会。 贵祺就和老太太开始商议什么时候去郡主府的好,老太太当然是认为越早越好,贵祺想了想后道:“也好,就听娘亲的吧,今日已经晚了,而且总不能这样空手过去,依儿子看明日去吧,明日一早就去。” 老太太摇头:“明日去也不要早早的过去,英儿雁儿是要进宫伴读的,回府怎么也要午时了。如果被太后或是贵妃赐饭那回来得就更加的晚,你还是用过午饭以后再过去才好。” 贵祺点点头,他还真忘了两个孩子要过宫伴读:他已经太久没有过问过孩子们的事情。他又同老太太商量好给孩子们买的东西,然后叫了总管来让他去准备。老太太也没有让贵祺回去,儿子好久不见,她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贵祺说了好一阵子的话后迟疑了几次还是说了出来:“娘亲,您的诰命不知道会不会被皇上夺去。” 老太太闻言叹道:“母以儿贵,这诰命要不要的也不打紧。只要你日后再有了爵位,那还会为娘亲争来这诰命服色,现在被夺去就夺去好了,娘亲不在意的。” 贵祺点了点头:不过如果能保住更好啊,毕竟府中有这样一个人可是个依仗。 这天一早郡主府中也在议事儿,大将军与红衣的几位嫂嫂们都在座。 红衣道:“快刀斩乱麻吧,再加上来总管前些日子的布置,我想贵祺那家人会乱一阵子,然后看机会再施以巧计,来总管认为如何?” 来喜儿点头:“老奴也是这样想,不过老奴想让他们再做出点子事情来,然后我们再去请圣旨比较好,不然多少还会有人诟病郡主。”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早日了解吧,也省得你日日因他们一家人而烦心,那些还算是人嘛?一群畜生!实在是为父的误了你一生啊。” 嫂嫂们也赞成红衣的决定,她们只是担心孩子们。红衣让嫂嫂们放心,孩子那里她已经谈过了,并且把孩子们的话复述了一遍。大将军听完又是一声叹息:他更对不起的人就是孩子们,如果不是他当年把红衣许给了这个李贵祺,那么孩子们今日就不会失父之痛。 红衣同嫂嫂们都好言安慰父亲,可是劝说了半晌,大将军心情还是不好:女儿和离在即,让他怎么能高兴的起来?虽然李贵祺不是东西,可是女儿这一生岂不是毁了? 大将军起身:“我出去转转,你们说会儿话吧。红衣做事儿不必有顾虑,一切有为父为你担当。”说完他就走出了房。 来喜儿看红衣一脸忧色便道:“郡主勿忧,老奴前去劝劝大将军,一会儿大将军回来用饭时必会高高兴兴的。”说完来喜儿匆匆一躬身便追了出去。 红衣和嫂嫂们相顾无言,大将军是认死理的人,想解开他的心结还真不容易。红衣同嫂嫂们说起了家常,问起了哥哥们什么时候到京。 红衣知道来喜儿一定会有法子哄得父亲开心,只是她不知道来喜儿的法子是什么。 来喜儿追上大将军后,和大将军两个人凑一起说了几句话,大将军就变得精神奕奕起来;再说了一会儿话,大将军甚至都兴奋了起来。 贵祺拿着给孩子买得东西到了郡主府,郡主府的人没有难为他,立刻请了英儿雁儿出来同他相见。 英儿雁儿看到父亲瘦成这个样子也是眼圈一红,便让他进府叙话。贵祺想了想还是外面说话方便些,郡主府里到处都是郡主的人,他说句什么话儿郡主会不知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四 府邸还是没有保住 贵祺道:“父亲好久不见你们了,想念得紧,不如为父带你们出去玩玩如何?我们父子很久没有一起出门了。” 两个孩子想了想便同意了,郡主府的人听小主子同意也没有加以阻拦。柳大郎带了几个侍卫跟随,英儿和雁儿同贵祺坐了车子便出了郡主府。 贵祺带着两个孩子在街上转了两圈,便带他们到了茶楼:贵祺哪有什么心思好好带着孩子们玩儿?他府里的事情可是十万火急,他只想找个地方同孩子们好好说说话。英儿和雁儿倒也不反对到茶楼去玩儿:茶楼里说书先生有时候说得故事是极有趣的。 贵祺把英儿的长随与雁儿的贴身丫头都赶了出去,茶室中只有他们父子三人了。 英儿看了雁儿一眼,雁儿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看来父亲找他们不是出来的玩,而是有什么事情才对。虽然两个孩子早就知道了,不过看父亲真得如此还是有些伤心的。 贵祺坐下来便对孩子们说起了他有多么疼爱他们,有多么的想念他们,有多么的不能没有他们,最后才道:“我们很久不见面,是因为我们不住在一起了。为父的不想同你们长久的分开,而且你们也是我李家的后人,我们是血亲就应该永远是一家人对不对?” 英儿和雁儿一直只是听着,头都没有点过或是摇过。贵祺一面说着一面感觉非常无力:他实在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听懂了没有? 英儿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看着贵祺:“父亲,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当然永远都是。” 贵祺总算等到了一句话他立刻说道:“可是你们母亲现在嫌弃父亲了,因为父亲受人连累被皇上贬成了庶民,你们母亲就要同父亲和离,你们知道吗?嗯,你们明白什么是和离吗?” 雁儿道:“我们知道什么是和离,父亲。不过——”雁儿看向了英儿,她的话没有说下去。 英儿和雁儿对视了一眼后,低下了头:“父亲,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 贵祺愣住了,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太聪慧了一些?这些小的孩子应该不会看得透这些事情吧?那么就是郡主他们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且同孩子们说过了吗? 贵祺便把话问了出来,两个孩子一脸的愕然:“父亲,您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贵祺放下心来,便同孩子们说了许多父母和离后孩子们会受什么苦等等的话。贵祺说得话当然是夸大了三分,说得两个孩子眼泪汪汪起来,最后贵祺道:“如果你们不想让父母和离,只要你们去同母亲哭闹就可以了,就说不能没有了父亲,就说一定要同父亲住在一起。” 英儿和雁儿看着贵祺半晌,然后手拉手站了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给贵祺行礼,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贵祺的行为太伤孩子们的心了:上一次去山庄也不是为了探望他们,这一次带他们出来玩也不是因为想念他们。孩子们其实还是会想念父亲的,只是贵祺太让他们失望了。 贵祺上前拉英儿和雁儿:“你们还没有回答父亲呢?” 英儿看着贵祺:“父亲,您真得爱我们吗?”贵祺答道:“爱啊,当然爱。” 雁儿看看英儿,然后才对贵祺道:“父亲,只要您爱我们,您永都是我们的父亲。是不是,哥哥。” 英儿点点头,然后喊道:“柳头儿,柳头儿。”柳大郎推开门进来,没有理会贵祺牵了两个孩子的手直接就走。 贵祺后面紧紧跟随了出来:“英儿雁儿,明日父亲再带你们出来玩好不好?我们去看杂耍好不好?”孩子们没有一下答应贵祺,是贵祺实在没有想到的事情。他打算明日好好带他们玩玩,哄得孩子们高兴再说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英儿雁儿转身回头:“我们明日不出来玩了。” 贵祺道:“为什么?可是母亲不让?” 雁儿眨了眨眼,努力不让自己流泪:“我不想出来了。” 贵祺当然不能罢休,他引诱孩子们说道:“父亲可以带你们去很多地方玩儿,去买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糖人儿,很好玩的,明日父亲就去接你们啊。” 英儿握了握小手说道:“我们不去,我们还要进宫的。父亲没有其它的事情我们就走了。柳头儿,走吧。” 柳大郎答应着抱起了英儿,另外一个侍卫抱起了雁儿,贵祺看孩子们就要走了急道:“那后日父亲去接你们出来玩儿?” 英儿道:“我们再也不想同父亲出来玩儿,父亲不必来了。” 贵祺一愣急道:“英儿雁儿,你们可要想着同母亲说。” 雁儿伏在了侍卫的肩膀上,英儿知道妹妹可能是哭了就有些急了:“那是父亲同母亲的事情,母亲想如何做就如何做。” 柳大郎带着孩子们走得比较快,而贵祺要小跑才不致被甩开。 贵祺一听就急了:“你们不想要父亲了吗?你们没有了父亲不怕人家笑吗?” 雁儿终于忍不住叫住:“不是我们不要父亲了,是父亲你不要我们了。” 贵祺听得这话有些生气:“雁儿!你是怎么读书的?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是不是你们母亲教你们的?” 柳大他们已经走到了街上,路人早已经围了上来。柳大看看孩子们有些心焦:这么多人看着、听着,对小主子们可不好,再这样同郡马纠缠下去小主子们太受伤了。他使了个眼色给另一个侍卫,两个人抱着孩子几个闪落就不见人影儿。 贵祺实在是想破口大骂,不过看了看人群他还是忍不住了。他对慧儿道:“你们郡主就是这样教我儿子与女儿的吗?教得他们目中无父?” 贵祺说这话也有心让路人知道孩子们会如此就是因为郡主所教,他也是‘急中生智’,想造成流言迫使红衣不能同他和离。 慧儿哪里是好欺的,一张小嘴脆生生的就把今日的事情由来始末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路人听完全部鄙夷的看着贵祺。侯爷府的原来所做的事情那在京中可是无人不知的,所以没有人怀疑慧儿的话。 贵祺辩了几句都被慧儿给驳了回来,慧慧说得是句句在理,贵祺辩不过她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英儿和雁儿回到府里扑到红衣的怀里就哭了起来,红衣好言安慰了好久,两个孩子才止住了哭泣。 红衣叹道:“娘亲原不想让你们去的,就是担心你们父亲会如此。” 英儿道:“我再也不想他了,再也不想了。”不过父子天性,血脉相连哪里是说不想就不想的?红衣是明白的,可是孩子们实在是太小了,这些话说出来他们也不懂的。就算是懂,红衣也不想再伤到孩子们的心。 打一开始,红衣就不想让孩子们见贵祺——贵祺来定是为了利用孩子。可是孩子们听说贵祺来了后却想去见见父亲。红衣再三思量后,同孩子们说明了他们父亲有可能的来意,然后让他们再决定要不要去见见父亲。 英儿雁儿还是想去见见父亲,在孩子们想来,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许父亲真得是想他们了呢? 所以红衣现在非常生气贵祺的做法:即使是要利用孩子也不可以如此直接吧?可以慢慢来,你先好好和孩子们玩玩儿,不要让孩子们看出来不好吗? 红衣把孩子们哄好交给来喜儿带出去后,她立刻动身进宫了:泥人儿也是有土性儿的! 贵祺回到府中同老太太正说话,他把下午的事情对老太太说了一遍。然后母子二人商议,是不是明日由老太太再去见两个孩子。母子两个人一直说到晚饭时分,不过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好法子可以打动孩子们。 就在老太太想吩咐摆饭时,府中就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太监,他是来传旨的:老太太的诰命被免了,府邸也要收回——只给他们四天的时间收拾一下。 老太太和贵祺的脸色立刻就苍白了起来,送走了传旨的太监后母子二人相顾无言。 贵祺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会不会是郡主的缘故?要不然怎么会天色如此晚了还有旨意?” 老太太一惊:“你是说你同孩子们说得话儿郡主知道后生气了?” 贵祺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老太太沉思后道:“郡主会、会这样对我们吗?应该不会吧?”贵祺只是看了一眼老太太,没有说什么。 晚饭摆了上来母子二人也没有什么胃口,贵祺强打起精神:“多少吃些吧,我明日出去看看院子,如果能买就买一座,买不到就先到庄子上住下来。” 老太太只能点头,不然还能如何呢? 香姨娘听到圣旨后愣愣的跪坐那里那半日,不过也没有人理会她,应该说没有注意到她。老太太和贵祺自回老太太的院子了,贵祺连看她一眼都没有看。明秀当然不会看她一眼,宝、安两位姨娘安静的似不存在一样。 --- 我去复查,大家替我祈祷吧,让我不用再输液。谢谢亲们的支持,亲们的粉票给我吧,今儿还是只能三晚,我明天给大家四更好不好?谢谢大家!晚上一更还是会晚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五 请太后做主 香姨娘的腿跪得麻木有了疼的感觉,她才醒过来,慢慢自地上爬了起来:老太太被夺了诰命,那么老爷看来爵位也是不保了——连府邸都被朝廷收回了,那爵位还能有?香姨娘虽然不甚聪明,但她也不是傻子。 香姨娘一面走回自己的院子一面想:以后该怎么办?这府里还有什么?她要如何做才可以让自己与孩子日后不会受苦呢? 明秀听完圣旨当时就明白侯爷府只剩下一些家业,其它的什么也没有了,说不定哪天就能接到贵祺被‘休’的旨意。 明秀早早就在想这些事情,倒是不同香姨娘的惊慌,她还算镇定。只是她还没有拿定主意:贵祺倒底还有多少家业?倒底值不值得她留下来呢?她现在带着身孕非常不方便,如果这府里还有些家底最好了,也免得她出去自己操持。不过,这一点子家业绝对不能再有人分了去,那香姨娘和她的孩子要早点除去才好——如果她要留下来得话。 贵祺连连在外面奔波了两日,才勉强找到了一处院子买下来:大的院子他现在买不下来不说,就算他想买人家一听他的大名也不会卖给他。 贵祺买下的这个院子比平安别院要大很多,可是比起原来的侯爷府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太太看了院子后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吩咐府里的下人们到新买的院子里收拾了整整一日,次日就这样搬了过去。不搬也不行啊,朝廷的人来封府门了。 虽然搬了过来,可是需要收拾的地方还有很多,根本就住得不舒服。不过地方倒也是极够住的,因为原本就没有多少人了嘛。 老太太搬了新家后,第二日不知道因为什么非要去原来的府门去瞧瞧,云娘无法只好顺了她的意。老太太盯着那被贴了朝廷大印封纸的大门,不言不语的看了半日然后才挥手让云娘侍服她回去了。 两个孩因为被贵祺伤到了心,好几日都不是很高兴,红衣因此也十分生气。 太后看到红衣后的第一句就是:“英儿和雁儿受了委屈,你这做母亲的为什么不同哀家说呢?要不是天授说起来,哀家还一直在奇怪为什么这两个孩子连着两日都不怎么笑呢。哀家还猜想是不是你又受了什么气,或是身子不爽利了?” 红衣欠了欠身子:“让太后挂心是儿臣的不孝!儿臣实在是不想让太后太过操心,些许小事儿儿臣可以自己处置。” 太后嗔了红衣一眼:“自己,自己,什么都是自己,那哀家这个义母你是不是没有放在心上?” 红衣连忙起身跪了下去:“太后,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不想让这些事儿扰了太后的静养,那就是儿臣的不孝了。” 太后扶起了红衣:“你这个孩子啊,就是这样让人心疼,不是什么事儿都要自己担着的,你还有哀家、还有皇上为你做主呢,怎么可以每次都这样委屈自己?说说吧,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红衣谢过了太后道:“儿臣只是替两个孩子难过,有这样的父亲何其不幸,唉!” 太后点点头:“这么一双好儿女还不知道疼惜,这位郡马糊涂到家了。哀家刚刚问你的不是这个,哀家想问你对这位郡马有没有什么想法?虽然女儿家和离对闺誉不太好,不过有哀家与皇上为你做主,我看哪个敢多嘴。” 红衣拜倒在地:“太后,请、请为儿臣做主吧。”说完这一句话红衣的语声就哽咽了起来:“太后,儿臣、儿臣实在不想孩子们日后还受此人所累,儿臣早被他伤透了心,只是、只是舍不得孩子们才一直忍到现今。” 太后心疼万分,如此淡定如水的义女居然有一日在她面前掉泪,这是忍下了多大的委屈?太后拉起了红衣,握着她的手:“自有哀家与皇上为你做主,一双好儿女怎么能交给那种畜生教养?哀家还想着让英儿那孩子以后成为天授的左膀右臂呢,岂能坏在那个畜生的手里?你放心,一切都有哀家为你做主。” 太后与红衣又说了些话,红衣把担忧都说给了太后听,太后一径儿答应下来为红衣做主——和离是板上钉钉了。知道了许多原来不曾知道的事情后,太后现在恨不能使个人去狠狠打贵祺几板子。 太后拍拍红衣的手:“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这种人早该舍了他。哀家的女儿还能愁嫁?日后哀家定当为你再觅良缘。” 红衣脸色微红:“太后,儿臣不作他想,只想能好好陪伴太后以尽孝心。” 太后以为红衣只是眼下太过伤心,所以也没有再劝说她,不过却已经决定要为红衣觅一个如意郎君了。 红衣陪太后说了一会子话,看太后有些倦了便告退去看看姐姐。 不想惠贵妃殿中居然有客人,而且还是来认亲的。坐在客位上的就是香姨娘的姐姐,文贵人。 红衣先给姐姐请了安,文贵人论品阶已经低红衣不少,所以红衣只是点头为礼:“文贵人也在啊?好巧。” 文贵人已经站了起来对着红衣行了半礼:“见过平郡主。”然后站起来笑道:“我们原本就是亲戚,只是贵妃这里事儿多,我以往不好打扰才没有常常来给贵妃请安;现在贵妃休养,我正好来同贵妃说说家常做个伴儿。只是郡主连日忙,不曾常进宫,所以我才没有见到郡主。” 红衣不理会她的话中话,只是简简单单的道:“文贵人有心了,贵妃娘娘身子有恙需要静养,所以不曾常进宫。” 贵妃已经拉了红衣过去坐在身旁:“妹妹自太后那边过来?” 红衣点头:“是的,因太后有些倦意便过来给贵妃请安,不想贵妃这里却有客人。” 惠贵妃看了一眼不知趣的文贵人道:“无妨,文妹妹这几日倒是常来常往的,也算不得什么客人了,妹妹自管坐就是。” 因为有文贵人在,红衣姐妹两人就没有说什么体己话,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家常。文贵人时不时的插两句,看起来三个人倒也聊得甚为投机。 文贵人娇笑道:“郡主,我那个妹子让你操心了吧?她是在家娇惯坏了,做事不分轻重,您不要往心里去啊。我一定会写封信好好说说她,郡主大人大量想来不会同她一般见识。” 红衣淡淡的答道:“文贵人客气了,我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令妹了,她倒底做过些什么我还真得不知道,文贵人如果担心令妹,要去询问其它人了。” 红衣轻描淡写的就把文贵人的话挡了回去:笑话,香姨妨做得哪一件事儿是因为犯了大家小姐的小脾性儿?她所做的哪一件不是害人性命,便是塌天祸事儿,同娇惯两个字搭不上什么边儿吧? 文贵人原本是想用这么两句话套住红衣,再打蛇随棍上,用话逼住红衣,让她答应保侯爷府一个前程。不过她也太小看了红衣。 文贵人没有想到红衣比惠贵妃还难以让人下手:“这倒也是,我倒是一时忘了郡主离京有段日子了。我妹妹近来倒是写了信进宫,说起有郡主持家时的种种好处,我看着她倒也有些懂事了。以后还要累郡主多多操心,有郡主的调教想来日后不会再如此胡闹了。” 红衣淡笑:“文贵人这话就说错了,我居于郡主府中,与今妹并不在一处,何来调教之说?文贵人如果担心令妹,倒不妨向李府其它人说一说。” 文贵人抽了抽嘴角:“郡主怎么都是李府的嫡妻,于情于理郡主在郡马落难之时不会不理不睬的吧?想来郡主会接了婆母等人回府,日后还要郡主多关照小妹一二了。” 红衣看向文贵人:“贵人此话又错了,郡马是因罪受罚而非落难,一位堂堂的侯爷,天家的娇客又哪里会有难呢?我倒是有心要接了郡马的家人入我府中,只是于郡马脸面不好看——世人哪有男人就女人的道理?岂不是让郡马自此以后都不能抬头挺胸了?贵人以为呢?” 文贵人勉强一笑:“郡主所言有理,有理。” 惠贵妃看向文贵人:“文妹妹近来闲得很啊,皇上的事情也没有让妹妹如此上心吧?” 文贵人急忙分辩道:“贵妃娘娘误会了,臣妾不过是看到郡主闲说家常罢了。臣妾当然还是以皇上为重,哪里有心思关心他人家中的事情。” 惠贵妃点点头:“这就好,我们既然入了宫便是皇上的人,一心一意要想着皇上才是——我们日日都要以皇上为重,想着如何能让皇上高兴,应该如何好好服侍皇上才对。” 文贵人只能喏喏连声,不敢再向红衣说什么了。贵妃和红衣相视一眼,姐妹二人心中暗自一笑:这文贵人与香姨娘还真就是一对儿姐妹啊。 惠贵妃没有再给文贵人开口的机会,对她大讲了一番为臣为妃的道理,听得文贵人几乎要睡了过去,不过又不敢失仪,只能强撑着。 到惠贵妃一住口,文贵人便起身告退了,她是再也不敢待下去。 --- 实在是太晚了些,小女人面壁思过,明天一定四更,请亲们支持小女人粉票吧!三鞠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六 和离与被封 红衣笑道:“姐姐这念经的功夫越发的好了,不但念得妹妹差点儿睡着了,还念走了一个讨嫌的人。” 惠贵妃也笑了:“我本来也不想给她难堪,现在姐姐也是要低低的做人,只是这次她太过份了,不分尊卑上下的乱开口说话,居然还妄想能拿话挤兑住妹妹,姐姐哪能容她?如果不是现在宫里情形复杂,姐姐岂会如此放过她?” 红衣轻轻摇头:“就她这种资质,如果安安份份的呆在她的殿中也就是了,偏她还想出来生事儿,只她日日往姐姐这里来,就已经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吧?” 惠贵妃一笑:“宫中本来无聊,搬到太后宫中更是没有多少乐子,她既然愿意唱出好戏,姐姐哪里会不给她机会呢?” 红衣叹了一口气:“文贵人虽然比起香姨娘来聪明了些,不过也是有限,还如此卖弄她的那点儿小聪明,想来不会落得好下场。” 惠贵妃点了点红衣的额头:“想她做什么?各人路各人走,她会如何也是自招的,你替人家担得什么心?难不成还想救她一救?” 红衣笑着在惠贵妃的耳边说了一堆儿的话,听得惠贵妃直笑,听完后指着红衣道:“你这小丫头儿也长大了,嗯,你这法子不错。你长大了,这样也让姐姐放心不少。” 倒不是红衣长大了——红衣千百世的轮回,论年纪惠贵妃要小太多了。而是红衣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不再如原来那样事事无所谓了。 红衣倚在姐姐身旁:“文贵人不足为虑,她在这种时候还妄想能帮妹妹,无非是想利用我让李府东山再起,她妹妹能扶正为妻,她就可以借助一下李府的势力也就是我平郡主,不过——” 惠贵妃点了点红衣的鼻子:“你一直是聪明的,事情想得明白不算什么,你的手段也要利落些才行。不过我现在不忧心了,只你身旁的那个来总管,想来手段已经足够了。” 红衣笑着点头,来喜儿的手段可是有得是。姐妹俩人说了一会子话,太子天授与英儿两个人过来给贵妃请安。 天授看到红衣特别高兴:“姨母,是不是有东西给我?我听英儿说的,是不是,是不是,姨母?” 红衣点点头,她故意逗天授:“有倒是有,不过,太子今日书可读得好?读得好才会给你,读得不好就不给了。” 天授想了想问道:“什么叫好呢,姨母。如果说实话,英儿读得比我好,虽然他次次假装不如我,可是我还是知道的;除了英儿,我就是最好的了,这样算不算好?” 贵妃笑道:“算得,娘亲认为这样足够了。” 红衣听了心里却是一惊,看向了英儿。英儿一笑示意母亲放心:“读书读得好不好也要看是什么,论起王者之道来,就是天授学得极好,哪个也是比不上的。” 红衣听到天授的话倒不是担心贵妃,而是担心童言无忌,天授把同样的话在太后或是皇上面前说起过,那岂不是为日后埋下了祸根?不过,英儿这两句话说得极好,把祸事儿消于无形了。 贵妃看向儿子:“天授,英儿说得是不是?” 天授挺了挺小胸膛:“当然,我是太子,将来要治理国家的,这些东西当然要学得极好才是。” 红衣笑道:“原来天授学其它的时候没有十分用心啊。”两个小男孩互相看了看,笑了起来。 红衣一面同太子说笑,一面取出来一个木头做得玩具:是一个人形的木偶。红衣把木偶交给了天授,还给天授和英儿讲了一点儿铁臂阿童木的故事:当然是改良版的,不然有些东西古人哪里听得懂? 天授本来已经极为喜欢这个手脚都会活动的小人偶,现在听了故事更是喜欢:“谢谢姨母。天授一定好好读书,姨母下次还给天授带东西来玩好不好?” 红衣点头抱着天授说起了悄悄话儿,而贵妃却一直抱着英儿不放:“英儿,雁儿呢?同天聘去她母妃那里了吗?” 英儿摇头:“没有,雁儿同公主还在太后娘娘那里,我们也是自那边过来的。太子想着我母亲的礼物才拉了我急急赶过来的。” 天授被说得不好意思了,上前拉过来英儿:“你什么都说,以后我什么也不告诉你了。” 英儿看了看贵妃又看了看天授非常为难:“如果他人问起英儿当然不会说,不过是贵妃姨母问起,英儿不敢隐瞒的。太子殿子,原谅英儿吧。” 天授看英儿认真起来急忙揽起他的肩膀:“我们去玩儿了,走了,走了。” 英儿要给贵妃和母亲行礼后再走,天授却不理会这些,硬拉起英儿走了。 贵妃笑着摇头:“有英儿给天授做伴儿,这孩子现在活泼多了。原来日日不是守在太后跟前就是跟我在宫中,哪有几分孩子的样儿?我也不太敢让他出去同其它皇子玩儿,有些事儿,妹妹也是知道的。” 红衣点点头:“姐姐莫要太娇惯我的这两孩子就好,我看姐姐也太疼爱他们了。” 贵妃却又嗔红衣对太子疼爱的过份了,两姐妹相视大笑起来。 红衣没有想到英儿居然如此聪慧,在宫中已经知道趋吉避祸了。看来太后喜欢英儿雁儿也是两个孩子会察言观色吧?红衣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也有一分伤心:孩子如此也是环境造成的吧?两个孩子实在是太敏感了些。 贵妃的想法却要简单些,太子一定要有帮手的,可是其它的后妃哪个不是恨她入骨,哪个不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取天授而代之?英儿文武双全,聪慧异常,又是至亲,还有比英儿更合适的人吗? 至于雁儿嘛,贵妃倒是想让她做天授的太子妃,可是同红衣一说,红衣却拒绝了,当然说了番天大的道理:比如什么外戚啊,不能让太后与皇上有所忌之类。 真实的原因是因为天授同雁儿是至亲,在现代是不可以成婚的,可是古人对于优生学是不懂的,红衣只能努力找到其它原因来拒绝姐姐的好意。 贵妃只是一时打消了念头,反正孩子们还小,到天授长大后看情形再说吧。 和离的圣旨两日后就到了李府,贵祺和老太太听到太监嘴中吐出和离两个字的时候,一下子瘫倒跪坐在地上:所有的指望全都在郡主身上,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听到孩子们自此以后与贵祺没有关系,由李氏宗族和平郡主教养、照顾两个孩子,贵祺就握紧了他的拳头:这是奇耻大辱!孩子们居然随母了。 贵祺接了旨后对太监道:“我要面圣,还请公公通融。” 太监看着贵祺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个洒家是做不了主的,不过以你现在的身份,皇宫你是无望进去了。不如你有什么话说给洒家,看洒家能不能帮你回给皇上吧。” 贵祺十分不愿意,他非常想见皇上申诉,自古哪有儿女随母而居的?不过看老太监这个样子,他是不可能帮自己求见皇上的。 贵祺只能说道:“那烦请公公替在下在皇上面前申冤了。和离也就罢了,既然和离了,那孩子们怎么可以随母同居?自古无此先例,皇上是少有的明君,还请皇上还在下一个公道。” 圣旨已经下了,和离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可是孩子们的事儿如此处置,他岂不是要做千古第一人:现在被人耻笑,日后还会被后人耻笑。 老太监看向贵祺,这次笑也不笑了:“你一介草民而已,同哪个称在下呢?是不是还要再问你一个大不敬的罪过你才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贵祺听到老太监的话脸涨得通红,只能躬身道:“草、草民知错了。” 贵祺倒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些传旨的太监他以前可都是见过的,他哪里说得出口草民两个字来?他本意是含糊过去算了,不想老太监却不饶他。 老太监正眼也不瞧他:“皇上自然是少有的明君,所以才会让李小侯爷与李小县主随平郡主而居,你一个平民如何教养两位贵胄?莫要自不量力!” 贵祺有些反应不过来:“公公,什么、什么李小侯爷、李小县主?草、草民听不太懂。” 老太监道:“你听不懂?那洒家就为你好好说上一说。你这里接圣旨,平郡主那边也再接圣旨,不过除了接到与你相同的圣旨圣旨外,同时还接到了封赏郡主两个儿女的圣旨——平郡主的儿子被封为了侯爷,女儿被封为了县主。你现在可听明白了?” 贵祺的身子晃了晃: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他贬为庶民后,他的儿女们反而尊贵无比了? 老太监看贵祺不再说话,便一甩袖子:“洒家忙得很,不能同你现在无官无爵之人相比啊,是一时也不敢多留。洒家回去复旨了,你啊,好自为之吧。” 贵祺一直愣愣的,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妻比他的爵位高,而现在连他的儿女们都比他的爵位高了?他现在就是一个白丁,连个功名都无。 --- 加更,今日四更。小女人不用输液了,改吃药了,哈哈,普天同庆之。粉票下次加更60票,请亲们继续支持小女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七 不死心啊不死心 老太太被安、宝两位姨娘扶回了房里,贵祺过了好久才过来——他一直在原地发呆,还是总管有事儿找他,他才醒了过来。 贵祺进了屋挥手让安、宝两位姨娘出去了,他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只是长吁短叹。 老太太躺在床上招手让贵祺坐在床边:“你也不必如此难过,儿女们就算随了郡主也不是坏事儿,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他们的生父,这样一来郡主同我们府就不会断得清楚干净。你好好想一想,孩子不搬回府中更对我们有利是不是?” 贵祺咬牙:“不要提这个贱人,她为儿女们求了封赏不就是为了折辱我吗?她既然已经请了圣旨和离,就是同儿子恩断义绝的意思,娘亲不明白吗?她就是在告诉我们,日后她同我们再无瓜葛,也不会再理会我们的事情。” 老太太想了想道:“就算郡主想同我们断个干净清楚,那也要看我们同意不同意是不是?有英儿雁儿在,是她想断个干净就能断个干净的?我们也一定不能让她断干净,还要指望着她许多事儿呢。能不能断干净全在看我们要怎么做了,对不对?” 贵祺哪里能听得进去,他一直摇头:“指望什么?儿子在天牢中她可曾管过我们府中一点儿事情?儿子还不是领了罪责才出得天牢?娘亲,那个女人是铁了心,我们又何必非要攀这个高枝呢?”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唉,郡主这里依娘亲说就是不能断个干净,不过你今日心情不好,我们改日再说这个事情吧。说到英儿雁儿的受封,虽然儿女们比你这个做父亲的爵位高出许多让人难堪,可是也不是坏事儿。他们都有如此高的爵位,日后成人还能不为了他们的脸面而为你求个爵位?而且没有老子拜儿子的,他们就是做了王爷,见了你也是要行礼如仪的,你有什么不满意?自哪方面来说都是我们占了便宜。” 贵祺道:“娘亲,您糊涂了吗?英儿雁儿随她住了,哪里还会记得有我这个父亲?上次雁儿就口出不孝之言,儿子也说与你听了。娘亲,你想想,再长此以往下去,那两个孩子还会视我为父吗?” 老太太想了想道:“就算孩子小的时候对你不甚敬重,日后渐长,成年后也就不会了。孝乃大道,他们不会行不孝之举的,不然日后何以为人、为官?你是他们的父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你有什么可担心?不过是要忍几年、过几年苦日子罢了。” 贵祺虽然生气但也无法可施,只能敷衍着老太太答应了几声,然后便告退来到安、宝两位姨娘的院子里,这些日子他一直住在这里。 安、宝两位姨娘正在为贵祺做衣衫,看他进来便迎了上来:“老爷回来了。” 贵祺只是点点头:“宝儿,你让人准备些酒菜上来,酒让他们多送些过来,我心里烦闷想喝几杯。你们摆好了酒菜自去忙你们的吧,不用侍候我。” 安、宝两位姨娘互相看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就吩咐小丫头去传酒菜了。贵祺心情不好,安、宝两位姨娘一看都知道,她们也不好劝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劝什么。 圣旨宝、安两位姨娘自是听得清楚明白,也知道李府真得失了依仗。不过府中眼下的情形她们也是没有办法:她们原来不过就是两个丫头,这种事情她们是半点法子也没有。 两位姨娘看贵祺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铁青,知道她们只要一句话说不好就会被发作一通,反而什么也不说为好。两个人就在屋子里静静的立着,等酒菜上来。 酒菜摆好后,两位姨娘自是下去同丫头婆子们一起做针线,贵祺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酒这个东西,你高兴了多喝两杯倒真得是助兴,喝着也高兴开心;可是如果你心情不畅喝了它,那只能让你感觉更难受。贵祺就是如此,他喝了一壶下去后,就感觉全府的人没有一个对得起他,等他喝了两壶下去,他就感觉全天下的人都同他过不去。 于是贵祺越喝越烦闷,越喝越感觉生气,心情越差越想喝,最后喝得大醉拍着桌子骂起人来。 安、宝两位姨娘听到声响吓了一跳,过去一看原来是贵祺喝醉了。两个人有心要扶他去休息,不过看他的样子还真是吓人,便悄悄一商议决定暂时才不管他——等他喝得醉倒了再扶他去睡下好了。 自此,贵祺每日给母亲请完了安后便图谋一醉,只有醉了他才会感觉自己还是个人,还是原来那个前呼后应的李大侯爷。直到被老太太知道叫去骂了一顿,贵祺这才收敛了一些,每日不至于喝得醉倒在地上。 明秀和香姨娘在桨洗上也有些日子了,不过她们都没有做活计,所有的事情都由她们身边的那个丫头或是婆子做了。她们日日相对无聊,便以对骂做消遣。 自圣旨到了李府后,明秀和香姨娘都铁了心留下来不再打算私逃:郡主的儿女都为侯了,就算李府现今日子不好过,可是也不会长久这样下去,只要再过得几年英儿雁儿长大了,李府便会东山再起——她们的想法同老太太差不多。 明秀和香姨娘的打算都是一样的:郡主已经不是嫡妻,贵祺现在还可以算作是无子,那么日后自己的儿子可是长子,只要自己再扶正,儿子就是嫡长子。而怎么说郡主的那两个孩子都是贵祺的儿女,不可能置生父于不理吧?不可能置兄弟于不顾吧?荣华富贵总会有的。 而且明秀和香姨娘还有一样打算是相同的:要尽快的把对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才行,还有不能让安、宝两位姨娘怀上孩子。 贵祺日日消沉,日日都躲在家中,不是饮酒就是睡觉,其它的事情一概的不予理会。好在李府现在真得是门庭冷落,也没有多少生意需要打理,贵祺这样倒也不会误了什么事儿。 这日一早李府却来了客人。总管把人请到偏厅坐了,然后去请贵祺待客:“老爷,有客人到访。” 贵祺刚刚自老太太那里回来,正考虑是再睡一会儿还是先喝两杯再睡,听到总管的话后一摆手:“你打发了就是,现在我们府上还有什么成气的客人不成?” 总管欠了欠身子:“二王爷府中的总管来了,说有事要请老爷过府一叙。” 贵祺听到二王爷三个字一愣,然后想了想道:“我更衣后便去见他,你先去应付一下。” 贵祺同二王爷没有什么交情,原来为侯爷时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现在自己落难了,二王爷要找到自己做什么? 贵祺随二王爷府上的总管出门上车直奔二王府所去。二王爷见了贵祺倒是亲热的很,只是一直没有说什么正经事儿,他只是在府中请了戏班子、杂耍什么的,与贵祺两个人吃酒闲话家常。二王爷一直留贵祺直到用过晚饭,并且还使了车子送贵祺回去。 二王爷自那日后,就三不五时的请贵祺过府或是上酒楼等处作耍,只是一直不曾说过找贵祺有什么事儿,贵祺相问二王爷也只是说闲来无事一起聚聚。 时间一久贵祺也就习以为常,不再问二王爷为什么对自己青眼有加了。还真有二王爷这样雪中送炭的好人啊,这就是贵祺对于二王爷的评价。 来喜儿请完了安:“郡主,二王爷还是约了李某人作耍,梅头儿传来的消息是说二王爷是有个计策正在进行,但是他也不知道详情。据梅头儿猜测,这计策好似是那些人给二王爷指点的,就连二王妃也不知道。” 红衣想了想道:“就算他们拉了李贵祺下水,也不会再有什么利益可图,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折呢?”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老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想用李某人来拉小主子们下水,这线也放得太长了,也不必费如此多的心思。” 红衣皱眉:“应该不是,孩子们还小,虽然爵位不低了,但现在却做不了什么事情。再者那些人也不会再等上这么多年吧?” 来喜儿却摇头道:“这种事情极难说,本来就是长远打算,长久做准备的事情,也许有这种可能也说不定。” 红衣听得一笑:“又不是秀才造反,他们哪里有这么好的耐心?他们可是已经准备了好多年,还会于准备下去?不可能的。” 来喜儿听得也是一笑,然后同红衣计议良久也没有头绪,只好先把此事放在了一旁。红衣道:“还是盯紧些吧,看二王爷他们还有什么举动再做打算。冒冒然的阻制李贵祺向他们接触,更容易让人怀疑上我们。” 来喜儿点头:“郡主所言极是,老奴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二王爷有什么举动不利于我们,我们的人会立即把李某人同二王爷的关系切断。而且,老奴想,李府就要热闹起来了吧?也许不需要我们费心,李某人就没有心思再去应酬二王爷等人了。” 红衣也不太担心这些事儿,毕竟还有楚家的人在打理不是吗?她笑着看向了来喜儿:“我父亲的伤势已经大好了是不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八 掺一脚 来喜儿看红衣的笑容心里就是一跳,他欠身说道:“是的,郡主,上次老奴已经同郡主说过了。” 红衣还是笑着:“我想也是好了,不然我父亲哪能日日同来总管一处做耍。”大将军的伤势已经无大碍了,可是却不回大将军府,嫂嫂们来请了一回,不知道被大将军说了几句什么,自此后嫂嫂们再来只是请安,再也没有提过让大将军回府的事情。 来喜儿看了看红衣心中有些许的不自然,不过他表面上还是一丝变化也没有:“我与大将军脾气相投,平日里无事便聚聚。” 红衣笑容不变:“来总管能不能同我说说,你和我父亲,你们在做些什么消遣?” 来喜儿咳了一下,力持镇定,这位主子面前他可是不敢稍有大意:“郡主,不过就是下下棋,或是四处走动一下,有时候也会活动一下手脚。” 红衣看着来喜儿:“就是这些?你们没有在一起做些其它的事情?” 来喜儿欠身:“就这些,虽然时常会活动些手脚,不过老奴心里有数不会让大将军旧伤复发的。”红衣当然知道来喜儿有分寸,不会伤到父亲,她问得也根本不是这件事儿,却被来喜儿转移了话题。 红衣疑惑的看了看来喜儿,她可以确定父亲和来喜儿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是她问了几次来喜儿,来喜儿也没有露过半丝口风。她的父亲也是一反常态,这次居然口紧的很,她再三的旁敲侧击,大将军也是滴水不露。 红衣感觉大将军同来喜儿,这两个老头儿瞒着自己的事儿绝对同自己有关,可是却怎么也探问不出来。也就是因为问不出来,红衣反而更加注意起这两个老顽童:她还真怕这两个人一时玩心大起,给她弄个什么不好收拾的事儿出来。 红衣再看了一眼来喜儿,决定吓他一吓,也许能看出点什么来也说不定:“来总管,你同我父亲不是在设计我的婚事吧?我可是刚刚才和离啊。” 来喜儿吓得心里一跳,不过脸上纹丝不动:“郡主,老奴不敢坏了郡主的闺誉,这种事情只能是太后与皇上才能为郡主做主,老奴哪敢如此大胆。”事成之后再请太后与皇上做主也是可以的吧?不过这句话来喜儿没有说出来。 红衣再三察看,也不能看出来喜儿有什么破绽,只能放他走了:“来总管,辛苦你了,你自管忙去吧。” 来喜儿起身如往常一样行礼后便走了,红衣看他不慌不忙与往日一般无二便也放下了心来:就算这两个老顽童有什么打算,也不会不理睬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吧?女子再婚毕竟不好听得很。 来喜儿出了红衣所居的院子几个闪落便到了园子中,大将军在一处亭子里探出身来挥手让他过去。来喜儿刚站定,大将军就急急的问道:“又问你了没有?唉,等得我这个心焦。” 来喜儿掏出了汗巾拭了拭汗:“我正要找你算帐呢,你说你没事儿生得女儿都这般聪明做什么?我在宫里的时候常常被你大女儿吓,这出宫了吧被你小女儿吓得更厉害!你瞧瞧,吓得我这身汗!如果不是我在宫里经年,今日还真被看破了也说不定。” 大将军听到没有被红衣瞧破,便笑着拉了来喜儿坐下,两个人又密谋起来,正说着热闹呢,一个人影轻飘飘的落在了亭子里:楚老先生到了。 楚老先生一落地就道:“我说这几日也不见你们找我一处作耍呢,原来找到这么好玩的事儿,居然不找我一起!你们说得事儿我可是都听到了,如果不想被郡主知……” 大将军跳起来就捂楚老先生的嘴:“你给我闭嘴,再敢嚷出来,我同你割袍断义。” 楚老先生挥手推开了大将军,整了整长衫:“断义就断义,哪个怕你?我这就要去给平郡主请安,说起来好久没有同平郡主说说话了,今日正好有事儿要好好同郡主谈一谈才行。” 大将军一把抓住楚老先生:“你什么时候同我女儿这么熟了?你想吓谁?我可是那怕吓的人?” 楚老先生又挥开了大将军:“我原来是同平郡主不熟,不过不要紧,我想今日我去同平郡主说完了话,以后就不会再是生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一定可以熟得不能熟。而且我这话儿要是说了出来,嘿嘿,就看那不怕吓的人是不是真得不怕了。” 大将军又要跳过去抓楚老先生,来喜儿一把拉住大将军:“你怎么没有一丝在战场上的英明呢?一说到你家的女儿你就乱了方寸,你还真真是无救了!这个老头儿要是真得同郡主去说早去了,干嘛还要现身呢?我看他八成早就守在一旁,只是等到现在才现身罢了。” 然后来喜儿眯着眼睛看向楚老先生:“你要如何才不会去寻郡主告密?” 楚老先生笑眯眯,一副好商量的样子:“我如果是共谋当然不会自己去揭发自己了,你们说是也不是?” 楚老先生此言一出,来喜儿和大将军都有一丝为难。楚老先生却不以为意的过去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三个老头相视大笑起来,然后头碰头的挤成了一团。 萧云飞看着远处亭子里说得不亦乐乎的三个老头儿,摇头叹了一口气:他虽然没有听到大将军和师父在一起说什么,但是他猜到了。 萧云飞看向了红衣的院子:只要郡主能真正开心幸福就好,他今生只求能这样在郡主身边保护郡主一生一世就好。来生?来生是不是有,哪个人能说得清楚?萧云飞是非常务实的人,他只求今世不求来生。 萧云飞又闪身去其他地方查看防卫了,天下两大高手外加一位大将军在些,这里没有防卫都不怕了。再说了,来喜儿和大将军能选这个地方密议,这地方的侍卫一定被来喜儿调远了才对,萧云飞又有什么好察看的呢? 贵祺同二王爷越来越相交莫逆,最近几日简直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这日二王爷在花满楼请贵祺吃酒听曲儿,花满楼的头牌长得倒有三分似红衣的样子,尤其是侧脸看上去倒有五分相似。 这当然不会是巧合,头牌姑娘可是二王爷等人花尽了心思找来的,然后捧成了花满楼的头牌,再利用这个名头请贵祺过来听曲儿。 贵祺看着这位花魁,这酒越喝越不是滋味,越喝越是烦闷。二王爷贵祺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知道这一招棋又起作用了:“李贤弟,李贤弟。” 二王爷唤了贵祺两声,贵祺才听到:“王爷唤在下?” 二王爷点头:“贤弟这是怎么了?这曲子不中听是不是?小王让她们换过就是。” 贵祺摇摇头:“不是不是,这曲子非常悦耳,只是小弟心中烦闷,与她们无干。” 二王爷追问了起来,贵祺喝了些酒,非常想一吐为快,便把这些日子以来的苦闷一股脑的向二王爷说了出来。 二王爷听完后叹道:“大丈夫在世岂可如此为女子所欺?皇上这次真得是处置有些失当了。” 贵祺又灌了一杯酒才道:“总算有王爷为在下说了句公道话,王爷,你说,这自古以来和离后可有孩子随母走的?那孩子们不论男女可都是我李氏的后人!这真真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二王爷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啊,这孩子们就应该随父,哪有随母的道理?如果日后平郡主再适一位郡马,那孩子难不成要改姓氏?” 贵祺听到红衣改嫁心中没有来由的一阵烦闷,他狠狠的灌了两杯酒下肚:“我的儿女哪有认他人为祖的道理?皇上处事不公啊不公,这让贵祺如何立于这天地间?如果不是家有高堂,小弟真想一头撞死也不愿活在人世让人耻笑。” 二王爷连连顺着贵祺的口风说话,时不时的还要挑拨一下,贵祺更是恼火三分,看着那唱曲的头牌骂了一声:“贱人!” 二王爷明了贵祺是骂谁,不过他也不点破:“贤弟既然不喜此女,我们换个人来唱曲可好?” 贵祺已经有了三分醉意:“王爷,不要换,不要换,就让这个贱人来唱,就让这个贱人来侍候我们,这样才叫痛快啊痛快!”说完就连连灌了三杯酒。 二王爷虽说另有所图,不过贵祺这样骂红衣还是扫了他的体面。只是二王爷还没有达到目的所以才没有表现出来。二王爷句句就是替贵祺说话,听得贵祺感觉二王爷才真是知已啊,这酒喝得更是勤。 贵祺终于大醉便放肆起来——他与二王爷在一起作耍时,熟不拘礼是二王爷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贵祺起身走过去,捏了一下那头牌的脸道:“给爷唱个来劲儿的曲子听听,现在这酒已经过五巡、过八巡、过十巡都有了,正是该有个好曲子给爷儿们乐一乐的时候。” 二王爷抚掌大笑:“贤弟说得好,说得妙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九 好计还是馊主意 那头牌本来就是二王爷的人,听到王爷没同意了贵祺的话,虽然心中十分不情愿,也只能拣了些粗俗的曲子来唱。 贵祺歪倒在一侧,在他这座位看过去,这个头牌更像红衣一些。他看着这个头牌听着这种曲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非常痛快,他大笑起来:“你再轻狂啊,你再不把爷放在眼里啊,现在爷让你唱曲你还不是一样要唱给爷听?” 二王爷也时常到**中走走,还有二三个不错的红粉知已,但是他从来没有对哪个歌伎说过如此的话。他听到贵祺的话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眼中闪着泪光的头牌姑娘道:“玲珑,你服侍我贤弟去睡吧。” 第二一早,贵祺醒来后有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他回想起昨天晚上才知道还在春满楼。转头看向一侧还在睡着的玲珑,贵祺忽然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涌上了心头:酸酸涩涩,却又掺杂了着痛恨。 玲珑醒了过来被贵祺的目光给吓了一跳:“爷,你没有事儿吧?” 贵祺转过了头去:“没有什么,对了,那个昨天晚上说你叫什么来着?我一喝酒就糊涂,不好意思。” 玲珑一面起身穿衣一面笑道:“贱名为玲珑。”贵祺轻声重复了两遍玲珑的名字,然后道:“不错的名字。嗯,那个,你是哪里的人氏?” 玲珑苦笑了一下:“落难之人莫问出处,不要因贱妾而辱了家乡的清名。” 贵祺一笑便没有再说什么,他不过是找两句话说,哪里是真要知道玲珑的家乡。玲珑侍候贵祺起床,贵祺收拾利落后道:“我去看看王爷。” 玲珑笑道:“王爷现在应该在花厅等爷去用早饭呢,我刚听小丫头们说得。”贵祺听了急急出去,让王爷久候太不成体统。 贵祺看二王爷对自己不错,正盘算着是不是求求二王爷再谋个出路,他是做惯了侯爷的,现如此做平民百姓,见谁都要行礼他十分的受不了。 贵祺原本已经心灰意冷,什么事情也不想理会了,因着二王爷的亲善他的心思又活了起来——能再做个人上人是很不错的。 二王爷看到贵祺笑道:“贤弟起得早啊,怎么舍得丢下美人儿呢?我还以为会再多等会儿呢,不想贤弟却这么早出来了。” 贵祺脸色一红:“王爷见笑了。” 二王爷大笑:“最难消受美人儿恩啊,贤弟这样早早出来也不怕玲珑恼了你?” 贵祺更是不好意思,他对着二王爷施了一礼坐在了下首只知道干笑。这时玲珑走了过来把二王爷的话接了过去:“王爷,贱妾不过晚到了一会儿,王爷就编排上玲珑了?”玲珑这话正好解了贵祺的尴尬,贵祺向玲珑一笑致谢。 二王爷和贵祺等人说笑着用了早饭,贵祺想要告辞时,二王爷道:“我想了一夜,有一个计策正要同贤弟商议,可解贤弟之忧思。” 贵祺看向二王爷,不太明白二王爷所说得是什么意思,二王爷大笑着拉起贵祺到了屋中细说起来。 贵祺越听越是惊喜,越听越是高兴。听完后贵祺便给二王爷跪了下去:“王爷大恩呵,贵祺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 二王爷扶起了贵祺:“哪里,哪里,你我脾性相投,小王怎么能看贤弟如此烦闷忧愁而袖手不理?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也出来了一夜,不如早些回去也好让老夫人安心。” 二王爷又嘱咐贵祺为了事情进行的顺利,不要再同其他人说起:“贵府上的从仆大多数都是平郡主的旧人,你与人说话难免隔墙有耳啊,所以还是事成之后再说与老夫人听较好。贤弟认为呢?” 贵祺当然是连连点头答应着,再三感谢二王爷后他才告辞回家,一路上贵祺的心情都很不错。 贵祺回到府中,看到府中多了一些泥瓦匠人,便唤了总管过来:“这些匠人是来做什么的?” 总管回道:“这是依老夫人的吩咐叫来的,他们会把我们府中那个小园子连同那几个小院都圈起来,只留个角门。” 贵祺奇怪:“为什么?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吗?” 总管尴尬的道:“小人也不知道,是老夫人吩咐的,小人只是照做。” 贵祺听了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因为府中多了些人而变得有些嘈杂,令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便向内院行去了。这府小了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可以不用车子,只几步路便到了内院。 贵祺问了老夫人后才知道,老夫人看现在人少还空着不少屋子用不上,就选了那几个临街的小院子圈了起来,想把它们租借出去。 贵祺叹气:“我们府中没有到这种地步吧?何必这样做了惹人笑话呢?” 老夫人道:“我们府中虽然还没有到紧缺银钱的时候,但是能多赚些也是好的。铺子里的生意还是不见起色,而庄子里的收成要等到明年了,如果只是指着手里的银钱过活,可不是长久之计。那院子租借出去多少能贴补些也是好的,反正我们也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 贵祺听了老夫人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们已经如此困难了吗?”贵祺知道自己的娘亲,那也是大家出身,如果不是府中困难她是万不会如此做的。 老夫人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贵祺也就明白了:“一切全凭娘亲做主吧。铺子里的事儿,儿子会多用些心,我们府中会慢慢好起来的。” 老夫人看到贵祺有心要重新掌理铺子当然是极高兴的——贵祺已经消沉了好一阵子,长此以往他们府还真就是重振无望了。母子二人又说了一阵子话,便用了午饭各自去歇午觉。 红衣和来喜儿接到了暗报,对于二王爷的举止更是不明白。可是梅头儿在京中并不是事事贴身跟在二王爷身旁,所以更详尽的消息他们怎么也打探不到——梅头儿的人身安全还是要考虑的。 贵祺这些日子以来倒是不怎么与二王爷一处作耍了,他不是在府中整理帐目或是在书房中看看书,就去各个铺子里瞧瞧。贵祺一用心,铺子里的生意倒也好了一点点,最起码可以养得起伙计了。 贵祺还时不时的去看看孩子们,一开始的时候孩子们根本不见他。贵祺也不恼只是常常去,到了郡主府就是一等一下午,见不到孩子们改日再去。贵祺如此去了几次后,英儿和雁儿心也就软了下来,便同红衣商议想见见父亲。 红衣也不能不答应啊,再怎么说他也是孩子们的生父。贵祺见到孩子们后,也只是陪孩子们在郡主府里玩会儿,既不提他与红衣的事情,也不说带孩子们出去玩的话,就是简简单单的看孩子们写写字,或是同他们一处儿说说话,慢慢的两个孩子对他亲近了一点儿——世上有哪个孩子不希望父亲爱他们呢? 红衣和来喜儿当然不认为贵祺只是为了看孩子们才来的,可是他一直也没有做过什么,红衣和来喜儿除了密切的注意着二王爷与贵祺以外,也没有其它法子。红衣不想无凭无据的同孩子们说他们父亲的坏话,那可不是一个好母亲的所为。但是一个多月过去了,红衣他们的人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贵祺好似真得只是想孩子们了。 天气已经完全冷了下来,树上的叶子早已经落光了。萧云飞重新把郡主府的防卫布置了一下——树上已经不能藏身了。 这日下午贵祺又来看孩子们,郡主府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了,让他自一旁的角门自己进去——贵祺进入就是自那处角门,倒也不见他有过什么满,完全不似他往日的行径。这也是让红衣和来喜儿担心的地方:事有反常必为妖啊。 贵祺同孩子们说了一会子话,好似不经意间提到了东城的庙会:“父亲今日本来会早早到了,只是那里人太多了,车子根本无法通过,只能绕行了一段路。” 两个孩子听到庙会都眼睛一亮,不断问这个问那个,贵祺非常耐心的回答了孩子们的问题,然后还仔细的描述了一番庙会上的热闹:“还有一个耍猴儿戏的,那个小猴儿真是机灵,居然还会穿上小衣服扮书生呢。” 英儿的心思活动起来,他看了看雁儿:“妹妹,要不要去看看?”雁儿眨着大眼睛:“可是娘亲进宫了,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出去吧?娘亲回来会担心我们的。” 英儿点点头:“嗯,不能让母亲担心。不过我们可以问问师父啊,如果师父同意了,娘亲回来后不见我们也不担心的。”说完英儿看了看贵祺:“父亲带我们出去可好?不过我们不去茶楼,我们不谈大人的事情。”对于上一次的事儿,孩子们还记忆犹新。 贵祺略微尴尬的道:“好,都依你们。不过,你们也要同府中的人打个招呼才好,看能不能让你们出去对不对?” 屋子外暗中守护的侍卫听到贵祺的话后倒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把小主子们的话传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 虎毒不食子啊 来喜儿随红衣进宫了不在府内,萧云飞听到消息赶了过来:“郡主不在府中,侯爷与县主外出不太方便,依在下看还是回过了郡主再做主张好不好?”萧云飞没有理会贵祺,他是直接对英儿和雁儿说得话。 两个孩子心痒难耐,可是他们自来都是懂事儿的,既然师父不允他们外出,他们也就乖乖的没有再说什么。 贵祺也没有不高兴,他摸了摸英儿的头:“那就改日吧,反正庙会也不是一日,你们禀过了母亲,明日再去也一样儿。” 贵祺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同,还是同往日一样陪孩子们写完了字,只是走得时候说道:“你们母亲身为女子不方便带你们到庙会上去,我明儿来接你们吧;如果你们母亲同意你们出去玩的话,我们父子三人就去庙会玩一天,就算是不同意也不要紧,明日我们在府里玩也是一样。” 英儿和雁儿都很高兴的答应了,就是暗中观察贵祺的侍卫们也没有看出什么。红衣自宫中一回来就被孩子们缠上了,嚷着非要去逛庙会不可。 红衣哄着他们离开后,同来喜儿问了一下侍卫们,感觉没有什么危险就答应了孩子们的要求。红衣知道,侯门大院的孩子们其实挺可怜的: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日,可以像农家的孩子们一样肆意玩耍,更不要说满街乱跑了;虽然是锦衣玉食,可是孩童的乐趣他们倒是少了大半。 红衣虽然已经打算让孩子们出去玩儿,但她还是不放心:“要多跟几名侍卫,柳家兄弟如果没有什么事儿都跟去最好。庙会上人太多,我怕有个什么万一。” 来喜儿也同意红衣的话,他同红衣明日还要进宫:太后这两日得了风寒,红衣要侍候在太后身旁;来喜儿是懂药的,皇上的意思是让他注意些太后的药,莫要被人动了手脚——宫里的情形也是越来越复杂了。 孩子们听到红衣的话当然非常高兴,早早洗了睡下。第二日,英儿雁儿自宫中回来的时候,贵祺已经等在郡主府了。两个孩子又叫又嚷的拉着贵祺,喊着柳家兄弟带着侍卫们就要走。萧云飞想了想,他还是不放心,便安排了一下府中的事情,也跟了一起去。 萧云飞让车子停在了庙会外面,他抱了英儿下车,刚想去抱雁儿的时候,贵祺却挤了上来,抱起了雁儿:“雁儿,父亲带你们去看小猴儿。” 雁儿和英儿同时答应着,贵祺瞪了萧云飞一眼才放下了雁儿,一手牵起一个孩子向着庙会里面走去。贵祺看萧云飞那是极不顺眼的,虽然敢怒不敢言,但很多时候只要能给萧云飞一点脸色看,他都要做到十足十。 萧云飞不笑不怒,始终就是那么一张冰块儿脸带着侍卫们跟在贵祺后面。因为红衣的吩咐,大家今天全部都是着了便装:红衣怕这么多的侍卫出现在庙会上吓到老百姓。 一路上英儿和雁儿这儿看看,那儿瞅瞅,就如同出了笼儿的小鸟。贵祺先开始还抓着他们的手,后面也就由他们自己跑来跑去,只是不时喊两个孩子不要走远了。 越往庙会里面走人越发多了起来,萧云飞怕被人流挤散便喊道:“英儿、雁儿,不要乱跑,人多了小心不要走散。” 两个孩子现在哪里还能听得进去,每个人手上都买个了不少的东西,商议着什么给太子什么给公主,眼睛却又看向了前方的商摊儿。 萧云飞没有办法,只好吩咐侍卫们跟紧了。但是庙会上的人实在是太多,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不多时几名侍卫已经不知道被挤到什么地方去了。侍卫们不敢过于用力,怕伤到百姓们,就这样被人流带走了。 萧云飞一直跟着英儿雁儿,他的功力娴熟、内力收发自如,能很轻松的分开人流跟在孩子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柳家五兄弟也在,不过要远些,他们的功力可不如萧云飞很多,分开人流又不伤到人就不容易做到了。 又逛了一会儿,猴儿戏没有看到呢,俩个孩子又被东西吸引住了。英儿看到了一个摊子上卖得古怪面具十分有趣,而雁儿却看上了一个布偶。两个孩子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奔向了自己中意的东西。 萧云飞向柳家兄弟打了个招呼便向英儿走去,柳家兄弟向雁儿那边挤了过去。 变故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发生,起因是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抓贼啊,有贼!”然后人流就有些乱,大家互相挤来挤去的用力起来。英儿和雁儿两个孩子就人流一下带远了,两个孩子还没有来得及喊人就落入了歹人的手里。 柳家兄弟与萧云飞几乎同时喝道:“放下我家小主人!”同时跃进起,扑向了抓住英儿和雁儿的歹人。 萧云飞的速度极快,那歹徒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奔到了近前,一拳就把他打晕了过去,抢过了英儿。他跃起、出拳、打人、抢英儿,一气呵成,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柳家兄弟再也顾不得伤人不伤人的问题,都暴起扑向了抓住雁儿的人。他们功力相较萧云飞要弱些,再加上距雁儿更远些,他们纵身跃起还没有到雁儿身旁时,萧云飞已经把另一个歹人打晕了。 人流中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有人在他们头上飞来飞去,更加的惶恐起来,再加不知谁又喊了一声:“杀人了,这里杀死人了!” 就在这眨眼间人们疯狂的向雁儿这个方向挤了过来,柳家兄弟被人流阻了一阻,扑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把手按在了雁儿的天灵盖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柳家兄弟。柳家兄弟只能推开几个人落在地上,谨慎的看着歹人,不敢轻举妄动。 萧云飞抱起英儿就纵身扑向了雁儿的方向,看到那歹人的手后也只能落在地上。萧云飞倒是不见慌乱,他更加没有理会那个抓住雁儿的歹徒。 萧云飞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喝道:“大家不要乱,我们是平郡主府上的侍卫,不会伤害大家。这里有歹人要害县主,请大家以我为界分南北方向散开,以便于我们相救县主。”萧云飞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清楚楚的传了出去,人流安静了一下,然后便开始分成两部分散开。 就在柳家兄弟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人群中有人惊呼:“这里杀死人了,有死了啊!”人流又开始乱了起来。 萧云飞示意柳家兄弟注意着那个歹人,一面游目四看一面又喊了几句话,才让人们有序的散开了:不然,一直乱哄哄的挤来挤去,只是踩踏也会死很多人的。 贵祺这时好不容易挤了过来:“英儿、英儿你没有事儿吧?”英儿看向父亲:“我没事儿,可是妹妹还没有救下来。”英儿倒是极为镇定,即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紧紧的抱着萧云飞。 贵祺看向了雁儿道:“妹妹会救下来的,你不用担心,你看,我们有这么多人呢,来,父亲抱着你,让侍卫长好去救你妹妹。” 贵祺说着话就想抱英儿过来,英儿却怎么也不松开抱着萧云飞的手:“我害怕,我还跟师父一起好了。” 英儿和雁儿都是极为聪慧的孩子,这个时候英儿又怎么会再相信父亲呢?如果不是父亲的话,他们根本不会来这个庙会;而他们一到庙会就有人捉了他们兄妹——这大街上衣着光鲜的孩子多了去,可是歹人却只捉了他们兄妹,是不是也太巧了些?如果与父亲没有关系才怪。 雁儿在歹人的手里也极为安静,她也不挣扎不哭闹,只是有时看看柳家兄弟,有时看看英儿和师父,却一眼也没有看向贵祺。 那歹人看了看四周正快迅散开的人流狞笑道:“我现在就要走了,你们不要跟上来,不然——”他一使力雁儿受疼不住便叫了一声。 贵祺的眉头皱了一下,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英儿怒道:“你伤了我妹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那歹人不理会英儿,就以雁儿为要胁飞快的后退隐入了人群。柳家兄弟忍不住想要跟上去,只不过一动身形,雁儿便又受疼叫了一声,她嘴角已经见血了。 萧云飞冷冷的看着那歹人,挥手拦下了柳家兄弟,指着贵祺道:“请他回郡主府议事。”便带着英儿纵身自去了,他的方向是皇宫。 当消息传进宫中,太后也听到了,她十分的震怒道:“是哪个如此大胆?雁儿可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当真要反了不成?!” 红衣心中焦急万分,可是也要先应付太后:“太后,您息怒,儿臣去看看情形,您放心,雁儿应该不会有事儿的。您千万要静养,凤体为重啊,太后。” 太后安慰了红衣两句便让她告退了,红衣带着来喜儿急急向宫外行去:“事情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来喜儿把事情说了一遍,红衣听完顿住了脚步:“原来二王爷的目的就是这个?” 来喜儿的脸阴沉的可怕:“看来是了。倒是老奴的错,居然没有料到,累及小主子的安危。” --- 今日为粉票60张加更,明天继续四更,谢谢亲们的支持,只要亲们支持,小女人一定努力码字更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零一 红衣议救子 红衣听到来喜儿的话后摇头:“百密尚且有一疏,不只是你没有料到,我不是也没有想到吗?更何况他们是惦记我们很久了,而且最可恼、可恨的还有人为他们做内应。”红衣说到内应两个字的时候,把牙咬得“咯崩崩”直响。 红衣说完看向了来喜儿,看到他的神色后心里一惊,知道来喜儿的心也乱了,她深吸了几口气强自镇定道:“我们不能慌、不能乱,要镇定。现在,至少可以确定雁儿对于他们来说是有用的,所以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我们要稳住就可以救回雁儿,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我们如果一乱就是害了雁儿,就是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来喜儿吸了两口气:“郡主说得是。老奴倒是不如郡主了。” 红衣哪里是真得镇静了下来,她不过是勉强说几句话安抚自己,也安抚来喜儿。她要救回女儿,那么要做得第一件事儿就镇静,再镇静。 红衣听到来喜儿的话后苦笑:“我的心已经乱了,虽然知道要镇静,可是一个法子也没有想到,来总管可有什么想法?” 来喜儿长吸了几口气,法子有没有先不说,最主重的是现在要通知能有法子救雁儿的人:“郡主去见皇上吧,此事与那些人有关,报与皇上后有了暗卫的支持,我们救人的胜算更大一些。老奴去和云飞汇合,去通知大将军府与楚府,合我们三府之力,救回小主子应该有把握。更何况,我们关心则乱,这个时候应该有个人能冷静的思考才可以,以楚家父子的智计,想来不难。” 红衣点头,她知道来喜儿说得极为有理,现在就是急急回府又能如何?当下红衣便与来喜儿分头行事。红衣求见皇上时她还没有张口,就被太监急急带了进去。红衣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皇上道:“朕已经接到了母后送来的信儿,正要使个人去问详细情形,王妹回得很是时候。” 皇上又安慰了红衣几句,他当然知道这是因为清风山庄的事情,才累及红衣的孩子;又事关那些人,皇上当然不会置之不理。红衣拜谢皇上出宫,急急赶回府中。 大将军、楚家父子都在座,在座的还有靖安郡王,屏风后面坐着红衣的嫂嫂们。人人都是愁容满面,大将军在厅上不时的走来走去,他是一时也坐不下了。 红衣刚一进厅,萧云飞与柳家五兄弟都拜倒在地上:“属下该死,请郡主责罚。”红衣让来喜儿一一扶起了他们来:“错不在你们,你们不必如此。” 来喜儿是萧云飞的师父,萧云飞不能起身,不过他又跪了下去:“是属下失职,属下护卫不周致使小主子被人掳走,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红衣虽然忧心女儿,但是她也知道这些侍卫们,尤其是萧云飞一定是尽了力,红衣一分要怪罪他们的意思也没有。英儿雁儿去庙会是她同意的,她不能迁怒任何人。红衣上前亲手扶起了萧云飞:“不是你们的错,这个不需要再说。只要日后我们能商议出应对这样情形的法子来就好,现在我们还是商讨一下如何营救雁儿才是。” 红衣相扶,萧云飞不敢硬跪下去,他只能立起身来,声音低沉的道:“现在大家还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因为还没有任何一点儿消息传来。” 红衣点点头,上前先同楚老先生这些客人见了礼,然后拉了大将军坐下:“父亲,您坐下吧。” 大将军急得直搓手:“我坐不住啊,我哪里坐得下?雁儿啊,我的宝贝雁儿。” 楚一白道:“大将军,雁儿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那些人是图谋以孩子们要胁郡主些什么,他们没有绝望或是没有得到想到的东西前不会伤害到雁儿。” 红衣听了点头:“父亲,女儿也是这样想的,您还是坐下吧。” 楚老先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红衣。他看得出来红衣现在非常心焦,可是她的言行举止却没有出什么差错,居然还能安抚属下安慰老父。 楚老先生心中暗自佩服,就是再要强的女子这个时候也会乱了分寸,除了哭只会说:怎么办啊?可是郡主看得出来非常担心,可是却没有乱了心神,此女为什么不是男儿身呢?是男儿身必为朝廷之栋梁啊! 楚老先生正感叹呢,一眼看到大将军还想站起来:“我说你这个老头儿啊,你还不如你女儿,郡主一介女子忧心如焚也没有惊慌失措到哭泣,反倒是你一个堂堂的大将军坐立不安,丢不丢人啊?” 大将军急道:“丢人便丢人,那可是我的外孙,你当然是不急的!换作是你,你也坐不住!”话虽然这样说,不过大将军还是坐下没有再起来。他听楚老先生的话才想最焦心的人应该是红衣才对,他应该成为女儿的依靠,让女儿能够安心才是。 大将军忽然想起来:这个小女儿已经好久没有依偎着他,什么都要他给拿主意了。 红衣坐下才道:“事出急紧,我想皇上招楚先生进宫的旨意马上就要到了,那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们一家人现在都已经六神无主,只好烦请大家给拿个主意了。不知道楚老先生可有什么法子教我?我在这里先谢过楚老先生,谢过大家仗义相助。” 楚老先生不受红衣的礼,他起身虚扶了一下红衣:“我们已经把人全部派了出去,京中三教九流的人也已经打上了招呼,只是消息还不会这么快回来。依老朽看,我们不如静观其变的好。” 楚老先生返身坐下:“歹人是受什么人指使这个就不用说了,他们既然有所图谋就一定会找上门来,我们稳住了不动,他们反而会着急。现在,我们同他们比得就是一个耐性。” 红衣听完也就明白了楚老先生的意思,与其撒出人去闹得鸡飞狗跳,倒不如让人暗中查访,而且也可以让那些人摸不着头脑。而且那些人也不想把事情拖太久,对他们来说也极为不利——皇亲是随便能绑得吗?那可是要灭九族的。 楚老先生又道:“接下来我们猜一猜他们有什么目的,然后我们才好应付后面的事情,而且也知道应该如何相救雁儿。” 红衣人他们几个商议到最后,都一致认为他们那些人还是要拉红衣下水,虽然原因是什么不清楚,但应该不是知道了红衣与清风山庄的事情有关——如果他们知道了就不会只是要绑两个孩子,应该来得都是刺客才对。 红衣这时心安下了少许:要拉她下水,除非她表示绝无可能,否则雁儿不会有性命之忧。 只是那些人把雁儿藏到哪里去了呢?只能排除不会藏到那些人包括二王爷府中,京城与城外都有可能,这样搜索起来可就需要时间了。 不过红衣知道雁儿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后也定下了心神,知道要平安救出雁儿,就要与那些人拖时间,这就要靠她了——那些人的目标可是她啊。红衣知道自己一定要镇定,也可以应付自如,不会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眼下红衣他们只能等那些人找上门来。楚府来了人把楚一白叫走了——宫里来人宣旨召他进宫。 靖安郡王只是坐在那里一直在听,这种时候当然是要听楚家父子的意见才对,提起智计在座诸人当推楚家父子了,他说什么也不会高明过楚老先生去。靖安转头无意间看向大将军,看到他勉强自己坐在那里的样子,十分的不耐,十二分的按捺住啊。靖安有些担心大将军现在的情形,会沉不气儿而坏了楚家父子的计策。 大将军再久经沙场,他现在也只是一个老人,一个疼爱外孙女儿的老人。 靖安过去同萧云飞说了几句话,萧云飞的眉头挑了挑看向大将军,而后便对靖安是有问必答。靖安和萧云飞说完话后对红衣一抱拳:“王妹,大家一起想法子一定可以救回雁儿的,你可放宽些心思。我想和大将军一起去问问那个李贵祺,看是不是能得到些线索,王妹看可以否?” 大将军听到靖安的话一拍桌子:“对,我要去问问那个畜生!” 楚老先生和来喜儿对视了一眼,来喜儿点了点头,楚老先生才道:“郡主,我也是这个意思,您在这里休息一下,不要太过伤神,大将府的几位夫人正好和您说会子话,我们几个过去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楚老先生刚刚没有提过贵祺半句:他是一个外人,非常纯粹的外人。虽然此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同贵祺有关,可是贵祺毕竟是孩子们的生父,所以这个话楚老先生才没有说出口。 靖安因有大将军的救命之恩所以对红衣实在是有些兄长的样子,他一直对这个‘前妹夫’非常的不感冒,大将军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出气筒儿,还有谁比贵祺更合适?靖安认为以红衣的聪慧当然会知道此事与贵祺脱不了干系,他才如此直言不讳的讲了出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零二 不知错 红衣十分挂念女儿,更是恨透了贵祺: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他这还是人不是了? 因为有父亲与楚老先生同去,而且还有来喜儿跟着,有什么是他们问不出来的?红衣没有什么可担心,更是不愿意看到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便同意了楚老先生的提议。 楚老先生他们一走,红衣的嫂嫂一下子涌了出来,七嘴八舌的安慰着红衣。红衣应对完了嫂嫂们,宫里贵妃娘娘的旨意到了:也是安慰一下红衣,并且让来人详细问过了孩子的事情。 红衣打发走了传旨的太监,然后转身想回厅上时看到转角处闪过了一角衣服:似乎是英儿的衣服。红衣想了想便走了过去,英儿正靠着墙蹲在那里哭呢。 红衣心疼得抱起他:“怎么就你自己,慧儿呢?” 英儿伏在红衣的怀里没有答话只是不停的抽泣道:“妹妹、妹妹能不能救回来,能不能救回来?” 红衣的心随着英儿的哭声一抽一抽的痛,她拍着英儿的后背道:“你担心妹妹是不是?” 英儿点头:“我想她了,我刚刚睡下了可是梦到妹妹一头的血就吓醒了。娘亲,我们去救妹妹吧,去救雁儿吧。” 红衣紧紧的抱了一下英儿:“不要担心,妹妹很快就会回来的,很快的。” 英儿忽然大哭起来:“可是我已经听到你们说话,你们都说没有好法子,只是要等着。那妹妹怎么办,这么晚了,她有没有饭吃,有没有床睡,她只有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红衣被英儿这几句话勾得再也忍不住,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了英儿的衣服上:“娘亲想,娘亲想,雁儿一定会有饭吃,一定不会冷到她,一定不会的。” 英儿大哭:“娘亲,你不知道,那些人很坏,他们抢走妹妹的时候,把雁儿打得都吐血了。他们会给雁儿饭吃吗?雁儿要是害怕了怎么办?雁儿一定会想娘亲,会想我的,娘亲,我们快去救她啊,快去救妹妹啊。” 红衣听到雁儿吐血了,她的身形就一晃:“英儿,雁儿怎么了?雁儿吐血了?”红衣还没有仔细听萧云飞说雁儿被掳时候的事情,所以听到英儿说到雁儿受伤,她立时就感觉天旋地转。 英儿泣道:“那坏人打妹妹,妹妹就吐血了,师父他们才不敢追上去的。” 红衣感觉自己头晕了起来:雁儿受伤,雁儿受伤了!红衣抱着英儿差点摔倒,萧云飞闪身出现在红衣身侧,他接过去了英儿才又躬身道:“是属下失职,郡主,属下一定、一定会救出雁儿来的。”萧云飞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声音低沉,但是那决心红衣却是听出来了。红衣知道不能让萧云飞把责任都揽到身上,否则此人真会不顾自己生死去找人的——就是找到二王爷府胁迫二王爷,他说不定也会做出来。 红衣摇摇头,她扶住了墙才站定:“不怪你,萧护卫,你做得很对。歹人如此狠毒,只能放他离开,不然雁儿说不定当时就会遭其毒手。” 慧儿这时自远处急急奔了过来,看到红衣的样子不对,急忙扶红衣在一旁的大石上坐了下来。 英儿揪着萧云飞的衣服道:“师父,我要练武,我要好好练武。以后我要保护妹妹,保护娘亲,再也不让坏人抢走她们。” 萧云飞就是铁汉也被英儿哭得心酸,只是他不是感情外露的人,只是应道:“我们好好练武,好好练武。” 红衣过了半晌儿才感觉好些,厅上有小丫头过来找她,红衣吩咐了小丫头几句,让小丫头回去告诉嫂嫂们她哄好了英儿就回去。红衣打发走了小丫头,又自萧云飞那里抱了英儿过来,哄了好久英儿才睡着了:“萧护卫,麻烦你吧,一会儿送英儿回去。” 红衣他们在前院,距内院还有很远,红衣才这样吩咐萧云飞的。红衣问慧儿道:“怎么让英儿自己出来了?一个跟着的人都没有?” 慧儿福了一福:“郡主,奴婢去取小主子的安神汤去了——怕小主子着惊后晚上睡不安生,让人煮了想备下以防万一的。可是回来后却不见了小主子,小丫头们也没有看到小主子出门。奴婢在屋里四处看了看,才知道小主子是自窗子爬出来的,所以才急急赶了过来。” 萧云飞道:“侍卫们都看到了小主子出来,一路上暗中有人相随,属下也是接到了侍卫们的暗语才过来找小主子的。” 红衣点点头:“萧护卫,你们没有做错什么,府里的防卫做得极好。”红衣又对慧儿说道:“慧儿,你倒是个仔细的,但是屋里只有你一个仔细的怎么行?英儿房里上夜的人呢?英儿醒了自窗子爬了出来都没有个人知道?屋里这么多人都是什么吃的?你回去打发人把今儿上夜的人送到福总管那里去领责罚吧。对了,英儿是要用些安神汤才好,还有,慧儿你今晚上陪小侯爷睡吧,他受了惊吓,一个人睡怕是不是行的。” 慧儿答应着,和萧云飞送英儿回房了。 红衣没有直接回厅上,她就势又坐在了大石上。这个时候她身边没有一个人在,红衣的泪水就在夜色的掩护下流了下来,一颗一颗纷纷坠落在地上,豆大的泪珠无声的隐入了泥土中,就似它们没有出现过。红衣没有哭出声来,她只是太担心雁儿,虽然明知道要等人找上门来才对,可是她的心还是在催着快快去救可怜的雁儿。做为一个母亲,红衣是柔肠寸断。 红衣的矛盾,红衣的伤痛,红衣都不想在人前展示:家人面前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客人面前失态,红衣还真做不出来。 楚一白自府外进来没有经通报就急急奔向前厅——李贵就在门房上,他当然知道楚一白是为了什么来府中的。楚一白却在接近正厅时感觉到一旁的阴影中有人,他的神色一凛飞快的闪身过去,却发现是郡主一个人坐在大石上。 楚一白刚想出去同郡主见礼,却听到了轻微的啜泣声——细微的、压抑的啜泣声。楚一白止住了身形,他一个男子这个时候是不好出现在郡主面前的。郡主再伤心些什么,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萧云飞安顿好了英儿飞身回来时,也发现了红衣在哭泣。他也只是远远的立到了一旁没有现身: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见郡主该说什么好,他也认为让郡主哭上一哭或许会更好些。 红衣哭了一会儿,用汉巾拭了拭泪便起身准备回厅上了:那里还有她的嫂嫂们在等着她呢,如果太长时间不回只会让大家担心她。 楚一白在红衣起身的霎间闪身躲开了,红衣什么也没有发现回到厅上与嫂嫂们叙话。楚一白看着厅中恢复了自若的郡主,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 萧云飞轻轻落在了楚一白的身旁:“郡主只是不放心小侯爷,刚刚自小侯爷的卧房回来。” 楚一白看了一眼萧云飞:“哦?是吗?我刚刚自宫里回来,还没有见到郡主。” 萧云飞点点头纵身走了,楚一白却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迈步进了厅。红衣平静的看向楚一白,让他安座让人上茶。楚一白看着郡主自若的招待自己,几乎要认为刚刚他看到的那个啜泣的女子不是平郡主。 大将军与靖安等人到了厢房,贵祺居然躺在床上睡着了,他被大将军几个人粗暴的开门声惊醒。贵祺不等大将军几个人开口,先发制人的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进他人房间不知道敲门吗?还有,堂堂的郡主没有饭菜可以待客吗?” 大将军看到贵祺睡眼朦胧的样子,再听他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他根本就没有为雁儿担心一点点。大将军一下子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挥手一拳就打了过去。 大将军这次打贵祺可是不同与上次,上次他去侯爷府大闹的时候,因为知道红衣以后还要同此人过下去,手下当然要容情三分。这一次他可是没有保留半分,这一拳就把贵祺的鼻梁骨打折了。 贵祺痛得涕泪齐下,可是他这一声痛呼没有喊出来,大将军已经五六拳又招呼在他身上。等他痛叫了一声后,他已经被大将军打了十几拳。 大将军那可真是出手疾如闪电,拳拳带风。楚老先生几人只看得到大将军拳影翻飞,一会儿的功夫贵祺已经面目全非,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楚老先生进屋后看都没有看打人的与被打的,只是伸手相让靖安郡王道:“王爷,请坐。”靖安再三相让,楚老先生才坐了上座。 来喜儿站在了一旁对小厮道:“整理茶果,上茶!不要失了我们郡主府的待客之仪,快去。” 小厮答应着急急去准备,一会儿就把茶点等摆上了,又上了好茶才退下。楚老先生拉来喜儿坐下,来喜儿不从,不过他倒是接过一杯茶一面吃着一面看大将军打贵祺。他也恨不能上前挥几拳,只是这人是小主子们的生父,他实在是不好出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零三 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喜儿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这个大将军还真不会打人啊,这样打人哪里会过瘾?打人就要打得他疼得要死要活,但还不会要了他的命。于是来喜儿指点大将军往哪里打、怎么打,并解释说这样打会如何如何。 大将军非常受教,来喜儿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两个人一个教一个打都忙得不亦乐乎。楚老先生同靖安王爷品茶品得极有味道,不时观赏一下打人的戏码,那也是其乐无穷的样子。贵祺听到的、看到的都让他恨得眼中冒火,他被大将军如此毒打居然没有一个人为他说一句话! 楚老先生喝了两口茶后,看大将军打得也有些累了便道:“啊,对了,来总管,你们府为什么不把这个拐了县主的歹人送到大理寺去,还请他住到厢房里是什么意思?” 来喜儿恍然:“我们这一着急还真是乱了手脚啊,居然把这么大一件事儿忘了。是要把他送到大理寺去才是,随便报官什么的,也好能早日找回我们县主啊。多谢楚老先生提醒,来人啊——” 大将军在楚老先生开口的时候已经住手不打了,坐回椅子喝起了茶:他要歇一歇再修理这个畜生。 来喜儿的话音还没有落,贵祺已经如同杀猪般喊起来:“你们郡主府目无王法吗?私自把我拿来扣压良善也就罢了,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一顿,居然还要无缘无故的送我去报官,我犯了什么事儿?你们说,你们说!说不出个道理,我必不会干休,非要到大理寺去告你们个欺压良民。” 大将军听得生气,过去一个大耳刮子就打在了贵祺的脸上:“你嚷什么?还有脸让我们给你个交待?是你要给我们个交待吧?你把我的宝贝外孙女弄哪里去了?你不说实话,我今日就活活打死你。” 贵祺兀自嘴硬:“大将军这话可真是无理至极,雁儿可是我嫡亲的女儿,她被人歹人捉了去我不心焦吗?那么多人都看到她被歹人掳走了,怎么会是我把雁儿弄到哪里去了?你不去报官抓人却来打我是什么道理?我倒十分想去找雁儿,看她被歹人捉去了哪里,可是被你们扣压在这里我到哪里去找?我又怎么会知道雁儿现在哪里?” 大将军听得火冒三丈:“什么道理?什么道理?”大将军说一句就打贵祺一掌:“这就是我大将军的道理!我们还会冤了你不成?” 贵祺被打得脸更是肿了一分:“你们没有王法吗?你是大将军就可以随意欺辱百姓?” 大将军瞪着贵祺恨不能生生活剥了她:“你还是不是人,你这个畜生!你也说雁儿是你的女儿,你一带他们出去他们便被歹人所害,你还敢嘴硬说与你无关?满大街上那么多人哪个不捉,那歹人偏偏只捉我的外孙?你连儿女的生死都不顾了吗?你枉为人父啊,你这个畜生!” 贵祺当然不服:“我哪里害过英儿雁儿,他们为歹人所掳我也非常奇怪,我一介百姓哪会有人来害我?当然是因为他们母亲是郡主,是他们母亲的仇家来害他们,与我何干?我还要找郡主去问问她如何照顾我的儿女,为什么一出门就被人所掳。是她不配为人母,我这个父亲哪有做错半分?” 大将军听了贵祺的话上前就又是一个大耳光,贵祺吐了一口血水出来:他也不怕,不过就是痛些,反正这几个不敢把他打死或是打残。 来喜儿嘿嘿一笑,走了过去:“嗯,说得对,说得有理,百姓是不能打得,那就让我给你赔个罪吧。”来喜儿说着上前点了贵祺的一穴道。贵祺立刻感觉身体里里外外都如同有小虫子再爬、再咬一般,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来喜儿拉了大将军回座吃茶,几个人都不在理会贵祺,由得他在地上又滚又爬的。 大将军哪里能好好吃得下茶,不过就是一杯一杯往下灌,似乎是指着这些茶水浇熄他心中的怒火。 贵祺终于忍受不住开始求饶了,可是来喜儿等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该做什么的还做什么。就连大将军也不在瞪着他了,转过头去改瞪桌上的点心。 贵祺求了半晌无人理会他,便知道这些人在等什么。他又痛又痒实在是熬不住了只能说道:“你们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来喜儿这才施施然的走了过去,却没有先解开贵祺的穴道,先对着他笑眯眯的道:“你早些就说了不是没有这些事儿了?非要嘴硬,瞧瞧你出了这一身的汗,是不是挺难受的,让你早早说出来偏不听人劝,能怨得了那个呢?” 贵祺以头触地:“来总管,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贵祺急得不行,他本来看到来喜儿过来以为是解救他的,没有想到他过来只是废话个不停。 来喜儿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就同你去求个情,看在座的主子们放不放你吧。我一个奴才哪里能做得了主?你等着啊。” 贵祺听得真想破口大骂,刚刚来喜儿在他身上动手脚时,也没有见他同谁打个招呼。可是贵祺也明白,现在只能指着来喜儿救他于水火之中,所以只能忍下。来喜儿不紧不慢的一个人一个人的问过去,他的礼节非常周到:问到谁他都是一个全礼再加敬称,然后才问一问,得到答复还再三替贵祺谢过。 贵祺听得又急又恨,这个屋子才多大点儿地,用得着一个人一个人的问吗?那三个人哪个没有听到?可是他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盼着,不敢口出恶言。 来喜儿好不容易才问完了在座的三个人,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来对着贵祺又是一番长篇大论:各位主子是多么的慈悲,让贵祺要谨记恩情,莫要再不认错等等。听得楚老先生和靖安忍不住弯了嘴角,就是大将军的气儿也消了不少:来喜儿这是故意让贵祺多吃些苦头。 来喜儿恼贵祺甚深,尤其这次贵祺设计孩子们的计策居然是如此狠毒,可是来喜儿是个谨守本份的人,所以亲自打贵祺一顿虽然他非常想但是却不会做,不过就算是不打贵祺,来喜儿也有得是法子让贵祺不好过。 贵祺好不容易听完了来喜儿的话,哀求的看着来喜儿不停的求饶,来喜儿点点头答应了贵祺马上解救他。可是来喜儿弯下腰伸出手时,忽然又停住了:“我说得你都听进去了?” 贵祺连连点头,就算现在来喜儿让他承认自己是头猪,他也会毫不迟疑的点头。来喜儿伸出手去,贵祺大喜:可算是得救了。可是来喜儿又停住了:“你真得什么都会说出来?” 贵祺泪流满面:“会的,一定会的。求求你了,快点救救我吧。” 来喜儿点点头伸出手去按在了贵祺的穴道上,忽然又收了回来:“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贵祺痛哭失声了:“来总管,我发誓我不会,我一定什么都说。” 来喜儿皱眉:“你如果反悔了呢?” 贵祺急得直想撞墙:“我反悔,你再让我如此难受就是了。我绝不会的,绝不会的。” 来喜儿道:“这可是你说得啊,不要到时候骂我们心狠。”这次来喜儿总算是真得出手解了贵祺的穴道。 痛痒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贵祺瘫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喘着粗气:能这样躺着就已经很舒服了。来喜儿向小厮示意了一下,小厮上前给贵祺灌了一些水,灌得他是满脸都是,那水还流了他一衣衫。 范老先生也没有看贵祺,只是淡淡的道:“不是说有话要同我们讲吗?为什么现在没有人说呢?我可是急性子的人啊,等不得。” 贵祺看了看屋子里的人,他想想刚刚那生死两难的滋味便把二王爷的计策合盘托了出来。 原来二王爷说贵祺想要得到孩子也不难,只要自郡主那里把孩子们偷出来,然后藏在某处教养,日后孩子还不都是心向着贵祺的?而且就算孩子失踪了,可是那个爵位什么的朝廷不会收回的,过得几年把孩子放出来,只凭两个孩子贵祺的爵位也就有望恢复了。 贵祺认为此计虽然可行,但是掳皇亲的罪名可是极重的,再说他也没有人可以自郡主府里把孩子们偷出来啊。二王爷说人他有,只要把孩子们哄出了郡主府,哄到人多的地方就没有问题。至于掳皇亲的罪名,二王爷笑道:“你是孩子们的生父,再怎么着也不能定你一个强掳皇亲的罪名不是?” 贵祺前思后想了一番,感觉二王爷说得极对:他的儿女他要回来怎么能算是掳人呢?而且这一双儿女再过几年非常有可能让他恢复爵位,只要一想到这个贵祺的心里就狂热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孩子们掳了出来藏到哪里才安全,如果被郡主府的人找到了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 今日四更!晚上八点再加更。为粉票650、680张加更,下次加更710张,谢谢亲们的支持。请亲们继续砸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零四 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听到贵祺的最后顾虑,二王爷笑道:“藏在你的府中当然是不行的,想来郡主也会去你的府上搜寻;再有你们府上的下人可都是郡主原来的旧人,还能没有什么风声传到郡主耳朵里吗?不如让小王先给你藏到一个地方,等过一阵子没有人再寻找两个孩子,你再悄悄接回府去如何?”贵祺当时是大喜啊,拜谢了又拜谢就同意了。 大将军听完气得一脚就把贵祺踢倒在地上:“你还有脸活着?畜生!你还我外孙女来。” 贵祺看向大将军忍不住反齿相讥:“你也说那是你的外孙,他们可是我的骨血,我做父亲的接他们回府教养有什么不对?” 来喜儿刚想说话,萧云飞飘了进来冷冷的道:“对与不对在下不好说、也管不着。但是那些歹人既然是你的同伙,他们当时把雁儿打伤了你可是亲眼所见?你为什么不喝止他们?为什么?!” 萧云飞的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冷,贵祺有了几分惧意:“我,我没有料到,可、可能是他们被你们围住有些心慌才下手没有了轻重。” 萧云飞一把抓住贵祺的衣襟把他自地上拉了起来:“我是问你当时为什么不喝止那些人伤害雁儿?她可是你嫡亲的女儿!” 大将军又是一脚过去:“依你意思,是云飞他们去救两个孩子救错了,就该让歹人把孩子们捉去才对是不是?云飞他们不围上去孩子就不会受伤了?你这个畜生,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贵祺看着冷冰冰的萧云飞比面对大将军害怕多了:“雁儿不是会有事儿的,不会有事儿,二王爷一定会让人给她诊治。” 萧云飞又揪紧了贵祺的衣襟:“你还敢这样说?雁儿当时吐血你是看到的,那可是内伤!诊治就可以了吗?雁儿身旁可有亲人照料?会不会有性命之忧?会不会日后留下什么病根?这些你想过没有?” 贵祺听完萧云飞这几句话,直感萧云飞要了杀自己。可是萧云飞反而把他放下了,还替他整理好了衣衫,然后冷冷的对他道:“如果雁儿有了不测,或是留下了什么严重的病根儿,在下就会亲手杀了你,然后再去投官。我,萧云飞说话从来做数,你最好记住了。” 萧云飞说完还拍了拍贵祺的肩膀,才转身向屋中的各人行了一礼,就又闪身出去了不见了踪影。萧云飞始终自责于没有保护好两个孩子,如果雁儿有个万一或是真得受了极重的伤害,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他是真打定了主意,拼得一死也不能放过李贵祺。 大将军上前就给了贵祺两个大耳光:“畜生,你居然看着雁儿被人打得重伤吐血!就这样你还让人带走了她?你还是不是人?你是不是雁儿的父亲?” 贵祺被萧云飞给吓到了,他是真得在萧云飞身上感受到了那如刀似剑的杀气:这个侍卫真会如他所说的杀了自己!他被吓得肝胆俱裂,一时间只知道呆呆的站着。大将军的两个耳光才把他打得醒转了过来:“有人会给雁儿诊治的,一定会的,雁儿一定不会有事儿。” 贵祺醒转了以后,第一句要说得话就是让在座的人相信雁儿不会有事儿——雁儿如果有事儿,他也就不用活了。 楚老先生不理会他说得这些话,又问了贵祺几件事儿,贵祺再也没有答出什么来。楚老先生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知道贵祺所知的也就这些了,就连雁儿藏在何处贵祺都不知道。 靖安靖王站起身来看着贵祺说道:“你枉为人父,居然为了自己不理会孩子们的感受,也不惜让孩子们受到伤害。你还有脸立于这天地之间吗?” 贵祺呆了一呆然后反驳道:“我一样疼爱他们,谁说我不疼爱他们了?我也没有为了自己去伤害她们,是那些人不小心才弄伤了雁儿,不是我的主意。” 靖安靖王盯着他的眼睛:“你可曾想过雁儿那么小的女孩子被人掳走,她现在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着陌生的人害怕不害怕?你可担心过雁儿的伤势?你可曾想过今晚她会不会睡得着?会不会做恶梦?雁儿的伤势倒底有多重?” 贵祺有些结巴起来:“二王爷会给雁儿延医治疗的,我才没有怎么担心。再、再说了,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质问我这些?” 靖安郡王道:“凭什么?凭一个做人的基本良心。你明明是被云飞吓到了才开始想雁儿受伤的事情。我们来之前你睡得很香甜啊,是不是认为日后可以指着雁儿给你挣个爵位?你哪里是疼爱孩子,你分明是利欲熏心!” 大将军过去一脚把贵祺踢倒在地上,然后拉起靖安就走:“这种畜生听不懂人话的,我们走吧,回去再商议一下如何救雁儿最要紧。” 靖安冷眼看了一下贵祺,随大将军等人走了。靖安没有孩子,可是他在庄子里和在京中都是与英儿和雁儿见过面,而且还哄两个孩子玩过几次。靖安对于孩子们的懂事明理与聪慧非常喜爱,所以他非常不明白这个做父亲的人,为什么会如此的狠心。 红衣听了楚老先生的话后,低头深思了一下:“现在孩子们在二王爷手上了?至少表面是如此的,那么我现在就要去二王爷府上要人才可以。” 屋里的人都是聪明人,当然明白红衣的意思,没有人反对。红衣便让人准备车子,又让萧云飞带上贵祺,然后同大将军一起直奔二王爷府。 那些歹人一定知道贵祺被带回了郡主府,那么贵祺招了供以后,红衣怎么能不去二王爷府要人呢?雁儿当然不会在二王爷府上,而且二王爷也一定会推脱,但是红衣却不可不去这一趟:不去岂不是表示猜到了二王爷的全盘计划?那么也就是红衣知晓了二王爷同那些人在做的事情,这样一来雁儿还能有命吗?红衣同英儿的性命都堪忧。 红衣同大将军到了二王爷府,大将军一拳就把迎上来的管家打到了一旁:“你们给我滚开!二王爷,你还我外孙女来!” 二王府的仆从早有人连滚带爬的报了进去,二王爷听到后却是一笑:“来了,居然还不慢。没有什么事儿的,你们不必惊慌,下去吧。” 二王爷直到听到远处传来大将军的怒吼声,他才起身向外走去,走出房门才装作焦急的样子迎了上去:“大将军,大将军,你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小王倒底做错了什么?” 大将军到了二王爷跟前也不行礼:“我的外孙女儿呢,快快交出来,不然我同你上殿面君,请皇上还我一个公道。” 二王爷一头雾水的样子:“大将军,你在说什么?什么外孙女儿?还、还要上殿面君?你说清楚行不行,听得小王可真是糊里糊涂。啊,王妹,你也来了,大将军说的是什么话?王妹可否为小王解惑?” 红衣张开嘴巴,话还没有说出来泪就先流了下来:“王兄,就算是小妹有什么地方不对,王兄只管教训就是了,但是还请王兄先把小妹的女儿还给小妹好不好?求求王兄了。” 红衣说着就拜了下去,二王爷连忙扶起:“王妹,你说这都是什么话,我为什么越听越不明白了?我这里哪有王妹的什么女儿?王妹的女儿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红衣不说话,只管着流泪哭个不停;大将军只是怒骂不止,二王爷还真被闹了一个头两个大。他虽然知道大将军父女会来闹,但是没有想到会闹得这样厉害。 二王爷好说歹说把大将军和红衣请到了厅上,又好不容易才让大将军安坐奉茶,听大将军慢慢说事情。可是大将军不是个叙事的好人选啊,他说不了几句话就要跳起来找二王爷要人,二王爷的偏头疼被吵得快要发作了。 二王爷终于听完了大将军的话,他急道:“王妹,大将军,这是从何说起?我怎么可能会做下这样的事情?小王这些日子以来是同贵祺交往甚勤,不过也是看在王妹的面子上,看能不能劝劝他让他做个好人。怎么也不能让王妹就这样一辈子孤独一个人吧?小王也是番好心,哪里想到这厮居然如此害我!我怎么可能会给他出这样的主意,又怎么可能会私藏王妹的女儿?王妹,他人在何处,我要与他当面对质。” 贵祺便被带了上来,他一听二王爷的话就傻在了当场。贵祺的口舌哪里是二王爷的对手,他不论说什么都被二王爷辩驳的哑口无言。最后,二王爷还让他举出物证或人证来,贵祺哪能找到半个? 于是大将军和红衣只能灰溜溜带着贵祺同二王爷告辞了,贵祺自被二王爷驳倒后就一直傻愣愣的没有多少反应: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二王爷居然不承认这件事儿?这本就是二王爷教给他的啊,为什么说来说去没有二王爷一点儿事情,所有的错都成了他李贵祺的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零五 歹人的信 贵祺现在才终于开始有些担心了:那雁儿倒底在谁的手里?雁儿的伤势倒底如何了?她不会有性命之忧吧?但是,世上有句话就是悔之晚矣。现在贵祺就算是有了些许悔意又能如何?他也救不了雁儿吧。 二王爷送红衣他们出来的时候还道:“王妹不要太过心焦了,雁儿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必不会有事情的。有什么需要小兄的地方,你千万不要同我客气,我这里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只要能找到孩子就好。不过,依我来看,王妹还是报官为好;李贵祺这人交给官府,也许能问出些什么来也说不定。” 贵祺听到二王爷最后一句话更是绝望,可是他连骂人的勇气都没有:他敢对着红衣、大将军等叫嚣,那是因为他笃定红衣他们不会致他于死地,可是二王爷就不同了——辱骂王爷三个头都不够砍的。 红衣和大将军谢过二王爷便上车回府了。一上车红衣便不哭了,大将军也不再垂头丧气,父女二人对视一眼:“就是他做的,万不会有错。” 红衣紧皱着眉头:“他们倒底把雁儿藏到了哪里?只要能找到雁儿就什么也不怕了。”大将军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没有答话,他的担心一点儿也不比红衣少。 红衣回到府中,楚老先生等人并没有离开或是安歇,还在等他们父女。红衣便把二王爷府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楚老先生沉吟了一下:“我想最迟明天早上,就应该能接到密信之类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他们会要求郡主做些什么,有些不好应付啊。” 红衣看向了楚老先生,两个人几乎同时脱口说道:“清风山庄。” 楚一白一下子站了起来:“对,他们一定是想利用郡主再建另外一个清风山庄,替他们赚大把大把的银钱。也就是说,他们需要大量的钱粮——起兵的日子,看来不远了。” 楚一白的话大家深有同感,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一次不止是家国大事,还有雁儿夹在其中,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可以。 红衣他们几人正商议大事,李贵过来禀报:“李府的老夫人来我们郡主府找她儿子。” 大将军冷冷的道:“她还好意思来找儿子?我的外孙女我还没有找她去要呢!” 来喜儿眯着眼睛想了想对红衣道:“都到了门前不让进来,倒显得我们郡主府以大欺小。郡主,不如让她进来,听听她说什么。” 红衣看向父亲:“父亲,没有让她不进门的道理,怎么说她也曾是女儿的长辈。” 大将军哼了一声:“进来就进来吧,我正好可以问问她我外孙到哪儿去了?她又是怎么教儿子的?” 李贵听到大将军的话后躬了躬身子,出去带了老夫人进来。老夫人面有焦急惊慌之色,倒让红衣等人有些惊奇:这么快她就知道了雁儿被掳的事情? 老夫人现在不过是一个平民,对着屋中在座的人都行了大礼后,她根本没有问贵祺的事情,先自怀中取了一封信出来:“郡主,这封信以一支箭射到民妇屋里的桩子上,民妇已经看过了,因为分不出真假,所以马上坐了车子给郡主送来。” 屋子里的人都有些不解,来喜儿接过了信去放在红衣身旁的小几上。红衣拿起先看了看信纸,就是非常普通的宣纸,任何一个纸笔铺子都能买的到。信已经被打开了,并没有恢复成原样——纸上的折痕表明信原来不是这个样子折叠的。 红衣看完信后脸色凝重起来,又翻来覆去仔细得查看了一下信纸,并且按照折痕把信复原好——那是一个方胜。红衣静静的看着方胜半晌,便把信使人递给了楚老先生。 大将军本来就纳闷那信上写了些什么,可是红衣看完信不说话也就算了,还对那信的纸张感起了兴趣,反反复复的把玩了好一阵子。大将军本来认为楚老先生看完了也就该他看信了,可是没有想到楚老先生也同红衣一样仔细的把玩起了那纸张。 这样一来可把大将军闷坏了:“红儿,那信上写了什么?” 红衣叹了口气:“就是掳走了雁儿的那些人写来的信,说是不许我们报官,让我做些什么等他们的第二封信。如果我不听他们所言,那明日就送、送、送雁儿的尸、尸身过来。” 红衣就算是如何的淡定的自若,这样的话她也是非常难以开口说出来的。红衣只要一说就仿佛看到了雁儿血淋淋的尸身。 老夫人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听到红衣这句话,知道信上所言是真的,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红衣急急让人带了云娘进来让她给老夫人服药,又使了人去叫大夫,又让人把老夫人抬到厢房中暂时安歇。 大将军一听大急起身就要过去夺楚老先生手中的信,红衣转身正好看到,急忙拦住大将军:“父亲,让楚老先生仔细查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大将军听到后只能坐了下来,可是他坐下后心焦难耐,又起身向楚老先生走过去。不过大将军对着红衣摆摆手,示意红衣不用担心他。大将军走到楚老先生旁边同他一起观看那封信,楚老先生一笑:“你还真是急啊,我当年同你一起用兵时你的沉稳呢?好了,好了,我看完了,你拿去吧。” 大将军嗔了楚老先生一眼也不说话,取了信自坐了回去。信上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几句话而已,大将军反复看了几遍也看不出什么来。信依次在楚一白、靖安、来喜儿的手上过了一遍。 然后屋子里一片静默无人开口说话,众人都在低头沉思。红衣过了一会儿叹道:“我这里有几点浅见,说出来大家看看。” 红衣沉了沉心思才道:“我想那些人是想一步一步试探我可以为了女儿的安危做到什么程度,同时也想一步一步引我深入,每做一件事儿就是一个把柄,然后最后他们才会提出他们原本的目的。” 楚一白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这些人心思与手段都很阴毒啊。如果我们第一件事就不同意,那就等同于激怒了那些人,雁儿就会有危险;如果我们答应了第一件事儿,那么就等于是上了贼船。” 楚老先生看向红衣:“郡主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红衣点点头:“这信的纸张与用得墨都极为普通,看不出有什么。不过我发现在自第三个字开始,这字与前面的字相比有些不同。还有,这字写得,实在是不错,像是个常写字的。” 楚一白向楚老先生看了一眼,楚老先生点头后他才说道:“郡主也看出来了?那字是因为他换笔所致。前面的字用得是极为粗陋的笔,也就是几文钱一支的那种,而后面的字,是用狼毫笔写出来的。” 红衣又取了信细看了两眼:“楚先生好阅历,我虽然看出不同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楚一白一笑:“我常年被迫替我们家老爹打理事情,所以这些能看出来不算什么,让郡主见笑了。还有一点可疑的地方,不知道郡主可曾看出来,就是这个方胜的折法。” 红衣闻言点头:“这是个极为寻常的方胜,但是折得这个方向却让我奇怪,我们一般都是左边压右边,可是它却右边压左边。” 楚一白沉吟道:“会不会是个惯用右手的人,可是他们不会这样大意才对。嗯,有没有其它的可能呢?” 红衣沉吟了一下:“有没有一个地方的人们习惯如此折方胜呢?” 靖安和大将军几乎同时应道:“有!” 楚一白父子与红衣都看向了二人,靖安伸手相让大将军。大将军急急的道:“我知道一个地方的人,习惯用这种法子,那个地方叫做轻县。” 楚一白在桌子上无意识的敲着:“他们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方法?” 靖安道:“他们那个地方的人是一个奇怪的种族,以右为尊,以右为上首,所以折得方胜当然是右面压左面了。” 楚一白点了点头:“没有其它的可能的话,应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折的。他们做事如此谨慎,不可能会用一个惯用右手的人折这个方胜才对,这样明显的漏洞他们应该会注意到。我想,这次写信的人与捉人、折方胜的应该都是那个奇怪种族的人才对,他们才会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要不然,也不会被我们发现这样的漏洞。” 红衣点头,屋里的众人也认同楚一白的话。楚一白抚掌道:“既然没有其它的线索,我先派个人去查一下这个轻县的种族。我想如果顺利的话,不止是雁儿的事儿能找到线索,还会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楚老先生点点头,楚一白对着红衣与靖安等人一抱拳出去了。红衣等人都知道楚家养了一群非常精干的人,这些事情应该可以查出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零六 毒计 当然还有一个疑点也可以算作线索,不过不好查而已:狼毫。虽然说主谋人是王爷,他用狼毫笔当然不奇怪。但是写信的人一定不会是王爷,应该是那些人的属下才对,他们也常常使用狼毫笔?而且明显是用粗劣的笔不习惯才又改用了狼毫的。 红衣看大家都疲倦了:“大家先安歇了吧,我们一来还要等那些人的第二封信才知道如何应对,二来也要等轻县的事情有了眉目才能定下计策。大家先休息,我们明日再议不迟。” 楚老先生等人确实也累了,便没有同红衣客气各自去客房中休息了。 红衣与大将军却是睡不着的,但是大将军怕红衣担心他,所以也去上房中了,只是他独自一人在房里转来转去而不是睡觉。 红衣也假装困倦的回了院子,布儿几个人上来默默得服侍红衣更衣洗漱后,红衣便把她们都打发了出去,就连屋中上夜的人也没有留:她想好好静一静。 布儿几个虽然担心红衣,可是也知道现在话语是极无力的,也就听话的出了屋子。红衣倚靠在床上睁开眼睛发起了呆来:雁儿自小到大的的影像不停在她的眼前闪过,她哪里能静得下心来? 贵祺自二王爷府上回来就垂头丧气的,他是悔是恨,可是却没有一丝办法。贵祺在床上躲着也睡不着,起来走动又扯到身上的伤疼得不行,他恨恨的捶了床一下子。 贵祺就是不明白二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自己与他根本无怨无仇啊。想来想去,贵祺又想到了红衣的身上:还是她得罪了人才连累到孩子们的,不然二王爷哪里会设下这样的毒计来呢? 贵祺越来越有道理,越想越生红衣的气,他的愧疚反而一点一点的消失了,被他的愤怒与恨意全部代替了。贵祺想来想去,感觉到还是要找机会同红衣好好谈谈,要把孩子带走——孩子们跟着红衣太危险了,随时随地都有人想着设计害两个孩子。 第二日,红衣等人焦急的等了一天也没有接到那些人的信儿,第三天还是一样平静无波。老夫人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虽然她挂心孙女儿的安危,可是她更不放心她府中的人儿,所以向红衣告辞要同贵祺一同回府。 红衣没有说话,大将军道:“老夫人想回府我们谁也不会拦着,路上小心。只是你的儿子还要再待些日子才行,雁儿的事情还有用是着他的地方。” 老夫人有心要争辩两句,可是看屋子里的人包括红衣在内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她也就没有了那个胆子——她现在只不是一个平头百姓,哪里敢相强这些达官贵人们。 贵祺听到母亲走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开始担心的自己的安危了:这个郡主不会真得要把他送官治罪吧? 老夫人走了,一天还是相安无事,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在城里城外暗中查访的人依然没有找到雁儿的藏身之处,红衣与大将军越来越担心。 当日到了半夜时分,老夫人却被李贵送到了厅上。红衣与众人都被吵醒了:那信送来了,就在老夫人的手里。 那信在红衣等人的手里依次转了一圈到了来喜儿的手里,来喜儿看完后一叹:“这些人,真狠毒啊。” 楚老先生等人都没有答话,红衣看向大将军,大将军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一拍桌子:“天一亮我去求皇上,日后这个人,我们大将军府负责把他拿回来就是。” 红衣马上反对:“不可以,父亲,绝对不可以。不能因为雁儿一人而让天下人许多人流血,到那时我们一家人如何面对天下百姓?父亲又如何面对皇上?” 大将军一拍桌子:“可是、可是,我们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我的雁儿、我的雁儿怎么办?” 红衣哽咽了:“我们再议一议,父亲,我们现在需要冷静,需要冷静。” 楚一白和靖安都扭开了头,郡主毕竟是个女子,这个时候他们不方便开口说安慰的话。楚老先生温声道:“郡主,你说得对,我们现在需要冷静。他们既然能送信来提出要求,就表示我们的猜测还是对的,那么雁儿现在就没有大碍。” 红衣勉强一笑:“楚老先生所言极是,我明白的。我们来商议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应付当前的难关。” 来喜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闪身出去了。楚老先生叩着指头道:“此人在天牢中关了多年,就算我们去求皇上,皇上也不会答应的。这人只要一出天牢,必会战祸连年、生灵涂炭。” 大将军焦燥起来:“那怎么办、怎么办?我的雁儿就不管了吗?” 红衣也有些不安起来:那些人居然让她做的事情,是自天牢中放出前几年被活捉的西蛮之王,居心险恶可见一斑了——西蛮这几年因为没有首领,各部落之间争战不断,反倒让受他们之扰几十年的西部边境,有了休养生意的机会;现在放这个西蛮之王回去,那西部边疆就又要连年争战不休了。 这样的事情红衣怎么可能做得到?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楚老先生沉思了良久忽然抬头说道:“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得到,不只是郡主,就是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做得到。” 红衣面色有些苍白,她的唇微微抖动着,不过却还能强自镇定住。楚老先生看着红衣,心里十分佩服:到现在平郡主也没有流泪或是惊慌失措,实在是奇女子啊。 楚老先生道:“我想,以那些人的阴毒来看,他们绝不是傻子。他们根本就不会认为,以一个孩子做要胁能达成这样的目的。不要说是一个小小的侯爷,就是当朝的皇子被他们掳走了,皇上也不会答应的——不然死得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 红衣听了一会心神一下子明朗了许多:“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是真得想让我做这件事儿,要做得事儿应该是随后再来的第三封信吧?” 楚老先生点头:“我想应该是的。”红衣和大将军都轻轻松了一口气,雁儿的性命暂时保住了。 来喜儿自外面闪身进来:“我们伏在李府的几名侍卫,这次只看到自极远的房舍里射过来的箭,他们追到那里时已经没有人,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上次倒是在府中发现的人,但是来人功夫不错,几个闪落间就甩脱了我们的人。” 红衣点点头表示听到了。楚老先生却惊问道:“那么远的距离?这可不是一般箭手能做到的。” 红衣这才反应过来:“在外面射进李府的?”来喜儿点头,他的神色十分凝重:“神箭手啊。” 楚老先生道:“如此人物在当世屈指可数,左不过就那么几人,应该很好追查。这也是一条线索啊。”楚一白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出去安排人手了。 第三封信是被一个小乞儿次日送到郡主府的,红衣看完后没有说什么,看了看大将军又看了看楚老先生,最后她还是把信交给父亲,没有像前两封信一样先递给楚老先生。来喜儿不明所以的看向红衣,可是红衣神色有些古怪,没有给来喜儿任何一点儿暗示。 大将军看完信后神色也古怪起来,他看向红衣,虽然没有说话,红衣也明白父亲是什么意思,便轻轻的点了点头,大将军这才把信递给了楚老先生。 楚老先生自大将军手中接过了信便明白了红衣为什么没有把信给他看得缘故了,他看了看楚一白和靖安郡王道:“王爷,麻烦你同小儿两人出去走走吧,信既然两次都自李府传来,你们神还是去仔细问问——”他看向了来喜儿:“你徒儿叫什么名字。” 来喜儿不明白楚老先生同红衣在打什么哑谜,不过他还是如实相告了。楚老先生接着说道:“你们去仔细问问云飞,他那里也许还有什么我们需要的东西。” 楚一白和靖安都有些愕然,不过倒也没有反对:“好的,我们这就去。” 李府的事情来喜儿明明已经问过了,楚老先生偏偏让楚一白二人再去问一次;就算是要问也可以把人叫来问啊,这明显就是把这两个人支使开。楚一白和靖安都明白楚老先生的意思,才什么也没有问就起身去寻萧云飞了。 楚老先生叹气道:“倒真真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提这样的要求,郡主也不必在意,歹人自然不会有好意。” 大将军看了看红衣道:“红儿,你已经为人母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就是让你再嫁嘛,这也说不上是什么坏事儿。” 楚老先生嗔了大将军一眼,红衣也瞪了父亲一眼。大将军摸了摸下巴:“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奇怪让我们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嗯,不对,有好处,大大的好处啊。” 楚老先生点头:“当然是有好处了。首先就是离间,其次如果能控制我们不是更好?” 大将军一拍手:“好歹毒啊好歹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零七 对策 来喜儿不明所以的看向三人,大将军把信塞给来喜儿:“看吧,看吧,看完就要给个主意。” 来喜儿看完脸色也变了:“这要求也太过份了,他们这些人也太过歹毒了些。” 楚老先生叹气:“放了那个人,与答应下嫁,换作是你选哪个?”来喜儿一下子哑口了,是啊,相对雁儿的性命来说,郡主这次一点儿退路都没有,不过可以想想法子的吧? 大将军看了一眼楚老先生:“什么也不怪,就怪你和我,我们两府树大招风啊。不然也不会被那些人盯上不放,先上刺杀,现在又来逼婚。” 楚老先生点头:“是啊,你、我二府太扎眼了,但凡有些什么心思的人就绝不会放过我们两府。月盈而亏,我们要好好想一想了。”说着楚老先生看向了大将军,大将军也是长叹了一声。 原来歹人的信上言明,如果第一件事情做不到,那么平郡主就下嫁给楚府也可以,两件事宁要择其一。猛然一看要红衣下嫁,不会对歹人有什么好处,其实不然。 楚府一文,大将军府一武,两家联姻对皇上而言意味着什么?做为帝皇来说,他会想:楚家与大将军府如果联手,让皇上做个空壳皇上还不是易如反掌? 皇上绝不会愿意看到两家联姻,俩家只要一联姻,皇上就会开始防备两府,慢慢的就会怀疑两府对皇家的忠心,最后就不会再相信两府。这就是离间,两府可是朝廷的中流砥柱,皇上的不信任与猜疑会让朝局更加不稳,就会让那些人有机可乘,并且胜算大增。 皇上既然不相信楚家与大将军府了,那些人再使些手段拉笼两府人,或是用什么手段控制住两府人,只要能做到一样就可以,总之就是要这两府的人能为他们所用。即使这些做不到,只要皇上不再信任这两家人也足够了。 至于这计策能不能成功,二王爷等人还是有极大的把握:楚府一向与大将军府交好,不可能看着大将军府有难不管,虽然有可能会假成婚,可是只要雁儿在他们手里一天,红衣就要在楚府住一天,天长日久了皇上不会起疑心?哪个帝皇不是多疑之人?而且只要让他们把婚事操办得要多大有多大,到时候就是弄假成真了,皇上会不防备他们两府才怪。 此计不可谓是不毒啊。 红衣想到雁儿心中就是一痛,让她下嫁无妨,哪怕是让她下嫁一个乞丐、一个五肢不全之人,她都不会皱皱眉头,只要雁儿不会有危险就好。 可是她下嫁以后呢,两府的人可都是命悬一线了,要么被那些人牵着鼻子走最终会断送掉性命,要么就会迟早被皇上发落掉!最重要的一点是,即使她下嫁,他们也不会送雁儿回来,这是一定的。只是她不下嫁,那雁儿的性命可能立刻就有危险。 不过此事也不是她想嫁就可以的,还要楚府能同意,还要皇上能同意——这是最主要的。 楚老先生看了一眼红衣:“眼下我们别无选择,郡主,我们只能答应他们的条件了。”红衣轻轻的点点头,她不是那十几岁待嫁的小姑娘,当然不会扭捏作态:“我知道,只是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我们如果按他们的要求做,那么日后我们两家就都陷入了绝地。” 红衣想了想咬咬牙道:“此事虽然有些不可为,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应付一时,只是——” 楚老先生沉呤道:“他们提出的第一件事儿是绝不可为的,而这件事儿我们还有周旋的余地。首先我们要做的就是一定要取信于皇上,不能让皇上见疑于我们两府。” 红衣和大将军对视了一眼,大将军迟疑道:“楚老头儿,这个,那个,是不是还要同——” 红衣知道老父要说什么,那怎么可以!她急忙开口打断了父亲的话道:“楚老先生,我想我们以‘假成亲’来骗过他们那些人,争取到时间再加紧搜寻雁儿。” 大将军和楚老先生对视一眼,然后楚先先生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其实楚老先生不是没有想到可以假成亲,不过他对于能有这么一位儿媳倒很乐见其成——只是皇上那里的一关不好过罢了。 对于皇上的疑心,楚老先生也不是没有主意,他早有意他们一家淡出朝廷,而且大将军似乎也有了此意。那么只要那些人伏诛,他们一府的隐退与大将军的请辞应该可以去掉皇上的疑心。 不过,楚老先生刚刚没有提成亲的事情,是因为:红衣是个女子,又是郡主之尊,他不适合说出类似于拒亲的话,而这样的话只能大将军或是郡主自己说出来。 而大将军是不会说的,他与来喜儿、当然后来还有楚老先生,在一起密议的事情就是红衣的婚事,那人选嘛,嘿嘿,几个老头儿口风紧得很。 红衣看了看楚老先生,为了雁儿她豁出去了,这话说也要说,不说也要说了:“假成亲要做得如同真得一样,力求让那些人相信。雁儿没有救回来之前,我们一切都、都按照真成亲了的样子来。” 楚老先生没有反对,大将军叹了一口气也答应了。剩下的事情就容易了很多:只要能让皇上相信他们所做的不过是为了救雁儿,绝不是真得要成亲。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红儿,这样做,日后免不了要公诸于众才可以,你的名节——?” 红衣叹气:“父亲,我已经是和离之身,名节对于我来说哪有雁儿的性命重要?只是,只是,连累到楚先生的声誉,这个倒要想个什么法子才是。” 楚老先生苦着脸道:“我那个儿子还有什么声誉?就算是有也不是什么好声誉了,郡主就不必顾虑这些。” 大将军看了看红衣,对楚老先生道:“依我看,不如请了楚小子进来告知他一声。这样的事情还是要看他的意思才行,虽然是假的,但是日后有很多的尴尬事情要他处理,所以还是同他言明的好。” 楚老先生没有异议,大将军没有问红衣——这种事情怎么问红衣呢?一切都由大将军做主了。来喜儿对大将军点点头,就转身出去唤楚一白两个人回来。 楚老先生还再想如何能取得皇上绝对的信任,红衣想了想道:“不如我在佛前断发立誓,此生绝不再嫁,日后茹素,在家带发修行。以此来求皇上的信任可否?” 大将军喝道:“不可!”楚老先生也摇头:“即使郡主有心向佛,可是皇上如何会轻信一个誓言?” 红衣不过是抱着万一的希望罢了,为帝皇者可得是可以把握的东西,绝不可能相信一句什么誓言。 楚一白两个人和来喜儿进了大厅,来喜儿取了第三封信给他们看。 靖安郡王看完后,皱着眉头道:“他们想做什么?这些人的要求也太匪夷所思了。”然后他把信递给了楚一白。 楚一白看完信后扫了一眼红衣,他微微有些不自在:“我们也许想错了,他们的目的想动摇朝廷的根本?” 楚老先生点头,把刚刚议出的事情向楚一白和靖安说了一下,靖安和楚一白脸色都凝重起来。 楚老先生最后道:“我们也没有想错,他们以此计动摇了朝廷的根本后,如果能再控制我们这些人,不要说一个清风山庄,就是十个八个再建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了。他们那些人,心计阴毒的很啊。” 靖安郡王吐了一口气:“好阴毒的心计,这个毒计会是谁想出来的?”众人默然,这个还真没有人知道。 大将军咳了一下,楚老先生看了他一眼才对儿子道:“我们议定要假成亲,日后会把这些婚事的内情公诸于众,以还郡主与你的自由之身。嗯,大将军与郡主都担心你的声誉受损,所以一定我问问你的意思。” 楚一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然后起身抱拳正色道:“我们如此做是为了救雁儿,再说我哪有什么声誉可言?郡主与大将军不必担心,只要能救出雁儿,这些许小事算得什么?” 红衣想了想,不只是要取信于皇上,她与楚一白之间也要做些安排才好。她起身走到楚一白身前福了下去,楚一白急忙闪避,可是红衣又对着他福了下去,并说道:“这一礼楚先生无论如休就是要受的,为了雁儿应当谢你,而且我还有一事相求。” 楚一白急忙道:“郡主请说,在下只要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红衣道:“我本想拜楚老先生为义父,可是因我是太后的义女,所以此事十分不妥;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想与楚先生结拜为兄妹,不知道楚先生意下如何?望楚先生不会嫌弃我愚笨才好。” 红衣不想日后两人尴尬,也不想两府此事过后再不走动,那么只有此一法可解了。楚一白听了红衣的话,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他还礼后说道:“是我高攀了郡主才是,我一介平民与郡主结拜为兄妹,此事,此事——”他看向了父亲。 --- 今日为粉票710票加更,下次加更粉票740票,谢谢亲们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零八 真实的目的 楚老先生还没有开口说话,大将军已经沉声说道:“楚小子,你不如认为我义父算了,如此一来不是更好?” 楚老先生叹道:“如此也好,只是这样一来日后也会让皇上对我们有三分戒意啊。”红衣轻声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只是连累到楚府使我心中非常不安,我在这里给楚老先生赔罪了。” 红衣说着拜了下去,唬得楚老先生急忙起身避过:“郡主莫要折杀我了,这事儿原本他们就是要对付我们楚家与大将军府,与郡主何干?郡主大礼,老朽万不敢当。” 红衣再三拜谢,楚老先生道:“郡主,我们楚家已经是树大招风,前次一白遇刺我就明白,只是此时还不是激流勇的时机罢了,所以此事没有什么连累之说,我们楚家父子本不是朝堂之人,哪会久留这是非之地?就是没有雁儿此事,那些人也会生别的事端,不什么放过我们楚府,也不放过你父亲的。” 红衣明白如果只单凭雁儿一人,楚家不可能会完全置皇上的意思于不顾,但是怎么说,红衣也要承这人情。 大将军上前把楚老先生他们一个一个都按倒在椅子上:“现在,我们还是议一议如何能让皇上相信我们不会弄假成真,这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我们今日不死,他日也逃不掉那一刀。这可是事关我们两家的大事,虽然我们说要隐退,可是眼下我们还不能退不是?这事儿做好了,更能让皇上作任我们也说不定。” 楚老先生皱着眉头:“想来想去,还真没有很好的办法,这世上最难取信的人就是皇帝了。” 红衣沉思了半晌道:“不如这难题就交给皇上吧,我想皇上一定不会赞同两府联、联……,他一定会有法子的,我们不如到时就听皇上的吧。” 楚老先生想了想一抚掌:“只能如此了,不过就怕皇上的法子,也难以让我们接受啊。” 红衣沉默了一会儿:“为了雁儿,我怎么做都可以。我想,雁儿也要救,两家人也绝不能被人利用,那么皇上不论说什么,我都要做到才可以。”大将军闻言一惊:“皇上会让红儿落发为尼不成?不行!这万万不可,我绝不会答应。” 楚老先生摇头:“大将军,稍安勿燥。皇上现在不会让郡主如此做的,至于日后会不会就不知道了。一切还是等进宫后,看皇上的意思再说吧。” 红衣想了想道:“我们不能全部进宫议事,还是要隐密些不要被那些人发现才好。我想就父亲同楚老先生去,你们不要经宫门偷偷溜进宫中面见皇上比较稳妥些,楚老先生认为呢?” 楚老先生同大将军同意了,不过楚一白一定要去的,因为那些人的事情一直是他在追查。楚一白既然要去,靖安也要跟着去——楚一白的热闹岂有不看的道理。 最后,只有不会武功的红衣与来喜儿留了下来,楚老先生他们决定趁早朝前进宫,然后早朝后正好面谒皇上议事。 楚老先生心里也有些不稳:那些人现在如此焦急,刺杀不成又设毒计,他们起兵的日子真得不远了吧?不然不会如此着急想离间他们君臣,一定要设想阻止他们起兵,最好是能一举擒获才好。 楚老先生他们进宫了,红衣回房重新梳洗了一下,送走了老夫人:“如果再有事情你还要快快通知我们才是。” 老夫人看到只有红衣一人便拜了下去:“郡主,放过祺儿吧,他、他也是一时糊涂。” 红衣淡淡的道:“此事日后再议吧,非我能做主的。” 老夫人哭求半晌,红衣也没有答应:现在雁儿生死难料,皇上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可能放了贵祺?如果不是那些人警告不可以报官,贵祺现在早已身在天牢,哪还会留他在府中。 皇上却极为赞成楚老先生的计策,对于大将军也是百般的安慰,并说暗卫已经撒了出去,让大将军不必如此焦急。 皇上与楚家与大将军还议定许多事情,包括调整了军队的布防,用来防范那些人突然起兵——原来的布防重点是以边关为主。皇上最后道:“那些人的毒计是什么用意,朕不用爱卿说就已经明了,雁儿只是一个孩子,平郡主不过是一介女子,他们想要害得不是这母女二人,而是我们君臣啊。各位爱卿不必有什么疑虑,我们君臣一心,哪会被他一个小小的计策离间?” 大将军等人拜伏谢恩后就告退回到了郡主府。 众人都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如此大度明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楚家正在追查那些人,大将军却可以让那些人不敢轻易起兵,如果他们起兵了,有大将军在皇上也不用担心。 大将军为官多年,楚家父子心思玲珑,这些他们当然都知道,只是不会说出来罢了——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 红衣听到皇上的话后沉默了良久,最后叹道:“我们日后还是择一清净之地居住为好。” 大将军等人都没有答话,各自叹了一口了:现在哪个人就是走不脱的。靖安郡王看了看大家的神色道:“我想那些人也希望我们把喜事办得越大越好,我们不如就一步一步好好的往大里办,正好可以多争取些时间。” 楚老先生道:“嗯,就这样办。只定婚一事也可以准备个十几日,还要挑选个合适的日子不是?” 大将军摸着胡子:“你说,楚老头儿,那些人要起兵最害怕的人是谁?嗯,是你们父子,还有我,对不对?”楚老先生有些奇怪于大将军如此自夸自己,大将军却摆手阻止了楚老先生开口,继续说道:“可是我们这几人,现在一个要做岳父,一个要做公爹,还有一个要做新郎,这婚事大操大办下来需要很多日子;嗯,还有,我们也会为了雁儿而忧虑担心,再加上要操心婚事,因为这是假成亲,所以婚事办得更麻烦;嗯,你说,楚老头儿,他们会不会就是要在这段日子里起兵?不对,不对,应该是他们要在这段日子里准备起兵才对,也许红儿他们拜堂的日子就是他们的起兵之时啊。” 楚老先生一拍额头道:“大将军,大将军,你是真人不露相啊!对,我总感觉那些人的图谋应该不止于这些,毕竟他们已经隐忍多年、准备了多年。你这一说,就全对了。我们认为那些人都在关注这件婚事、他们想以此来设计我们;那么,我们全部的注意力都会放在这亲事上面,其实呢,他们已经——” 大将军眯了眯眼睛:“暗渡陈仓。” 屋子里的人一下子静了下来,现在的形式比想像的要严重很多。楚一白过了一会儿道:“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他们认为我们全部都在注意婚礼、注意雁儿,我们也暗事行事,到时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都称大善,红衣也认为不错:对方可是有猛火油,让他们措手不及己方伤亡才会变小。 楚老先生想了想道:“那个神火油做到完善可以用到战场上还要一段日子,我想我们再设法打掉他们一个赚钱的来源,虽然他们已经丢了清风山庄最大的摇钱树,可是还有一些小的聚宝盆,我们不妨多打破它几个。这样一来,时间越久越对我们有利,只银钱一项,拖也托死他们。” 大将军点头:“兵士的训练、军备的维护与打造,都需要非常大量的银钱,只军备维护不好,那上了战场的时候就等于是找死啊。” 红衣叹道:“要好好设计才成,逼得太紧他们反而会狗急跳墙。要让他们有一丝希望,但也不能再养大他们,最好能一点一点慢慢削弱他们才好。” 大将军和楚家父子都点头,然后又商讨了一下如何应对,楚一白便出去布置了。 靖安这时沉吟道:“还真是让人不好猜测,他们的目的就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啊。” 来喜儿道:“啊?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靖安道:“我们一直在说他们用计逼婚就是因为他们快要起兵了,可是他们的目的本来就是准备起兵啊,就是要利用这婚事调开我们的注意力然后起兵。” 楚老先生道:“的确如此,不过我们幸好有英明神武的大将军啊。” 大将军叹道:“我不过是忽然间想起来罢了。因为在宫中与皇上商讨布置军防时,我就说了军队调动需要准备很多辎重,这需要些时日的。” 大将军又抚了抚下巴:“我记得我当时还说,好在不是大批的军队,否则就算是加紧准备也要有个把月才可以。当时说完了我的心中就是一动,可是与皇上奏对没有时间细想,回来的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件事,也许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要离间我们君臣。如果他们再送信来让我们大操大办亲事,那此事就一准儿是了,他们想瞒天过海准备辎重军备等物而不想引起我们的注意,所以才设法转移了我们的视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零九 要定亲了吗? 红衣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我想,最后能阻止他们起兵才好,不然一乱就要有几年时间才会平静下来。到时候还能活着多少人就难说了。” 楚老先生道:“我想他们如此着急起兵也是因为银钱不足了吧?清风山庄一倒断了他们的财路,而他们好些地方都要用钱,所以想早早起兵,要以战养兵的意思。不过,我们要吓他们一吓,然后再给他们一点希望,他们的起兵就会慢下来,我们再争取能消大祸于无形吧。” 众人又商讨了一下,然后由楚一白再次进宫去告知皇帝。大家在红衣的安排到偏厅用饭。 晚饭时分由一个老丐送来了第四封信,内容非常简单,大意就是为了保证平郡主和楚一白的亲事没有做假,要求他们要好好操办,成亲中的任何一步都不能马虎,敢戏弄他们的话就想想雁儿的性命。 大将军看完后叹道:“居然被我一个老粗料对了,这些人看来是不会把雁儿送回来了。”大将军说完看了一眼红衣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还有一句话就是:雁儿的生死现今还真得很难说了。 红衣也猜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不过她也没有说出来,现在如果按他们说得做雁儿或许还有一丝生机,如果不按他们说得做,雁儿就真得没有生机了。 亲事按着婚俗一步一步的准血着,即不是很快但也不是很慢,红衣他们除了三不五时收到歹人信指出他们遗漏了什么外,什么消息也没有。 四处搜寻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城里城外隐蔽的地方都搜过了,却没有一点儿雁儿的消息。红衣与大将军日日相顾无言,怕一出口惹得对方伤心。 府中张灯结彩备办着定亲需要的东西,可是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 这天一早贵祺吃完早饭,无聊的打开窗户向外观望,远远看到有人似乎在挂彩绸,似乎郡主府有喜事的样子,便问门口站着的小厮道:“雁儿是不是救回来了?为什么没有人告知我?” 小厮不理会他,贵祺却问个不休,小厮急了:“我们县主如果救回来,还会让你住在这里吗?你以为我们郡主府的人非常喜欢看到你不成?还是你认为小爷我没有事儿做,喜欢在这里看守着你啊。” 贵祺不理会小厮的恶言:“雁儿倒底救回来没有?你不要骗我,我看到府里喜气洋洋的,一定是雁儿救回来了是不是?我是雁儿的父,雁儿被救回来就应该告诉我,你快说。” 如果雁儿没有大碍,他也许不会被送到官府去了吧?再怎么说他也是孩子的父亲不是?贵祺是这样想的,他一想到雁儿得救了就兴奋起来: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小厮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都说过了没有,我们也想县主能早日救回来,可是她却被你这个做父亲的害得如今也没有踪影儿;你还有脸问我,我要是你啊,我日日都吃不下饭去,瞧瞧你,吃得饱睡得香,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人父?” 贵祺不相信:这府里明明就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这小厮一定是骗他的。贵祺这样想便对小厮纠缠个不休,小厮哪里会有好话给他听?几句话后,两个人便吵了起来。 来喜儿正在府中巡视防卫,听到这边儿的声响过来问清楚后,冷冷的对贵祺道:“你问这府里为什么喜气洋洋的?那是我们郡主就要成亲了,这还是拜你所赐啊!感谢啊感谢,我们全府上下人等都非常感谢你对我们郡主的成全。” 来喜儿这话说出来听着阴森森的,似乎每个字都是被来喜儿在嘴巴里死死咬着说出来的,听得贵祺忍不住打了一个颤,不过他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儿:“郡主成亲?你说得是郡主要成亲吗?” 来喜儿看着他:“就是我们郡主——平郡主要成亲了,过两日便是文定的日子。怎么,我看你好似有些不满呢。” 贵祺听到来喜儿的话后,怒气腾腾的就冲上了脑门:“她居然要成亲了,现在这种情形她还想着成亲,她还是人不是了?她把妇德什么的当成了什么?对了,雁儿呢?雁儿是不是救回来了?不然她怎么可能成亲?” 来喜儿道:“我们县主没有救回来,我们郡主快要成亲了,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还叫什么叫?是不是想讨打?” 贵祺气得脸色通红:他的妻居然在和离后这么快就要适人了,这怎么可以?让他的脸往哪搁?虽然他说不出红衣为什么不可以成亲,可是贵祺就是接受不了红衣又要成亲的事情。 贵祺道:“她枉为郡主啊,不知道什么叫一女不适二夫吗?好马还不认两个主子呢,她堂堂郡主做下这样的事情,怎么还有脸活着?皇上与太后为什么不管她、不问她的罪?” 来喜儿只是听着也不答话,贵祺先开始还不敢骂得太过份,慢慢的看来喜儿也不理会他,他就越骂越厉害,在他骂出第一句污言秽语时来喜儿闪身过来在他身上连拍了几下,然后对小厮道:“让他好好享受一下,两个时辰以后自然就会没有事儿了,到时再给他些水喝就好。” 贵祺身上立时像上次一样又痛又痒起来,而且他还不能动、不能言语。他无论怎么张口、怎么用力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这样让他感觉更加难忍受,两个时辰在他看来有两年那么久似的。 来喜儿薄惩了一下贵祺心情还是不好,雁儿倒底被藏到哪里去了呢?来喜儿慢慢的踱到了园子里,远远看到英儿呆呆的坐在池溏边。来喜儿叹了一口气,过去摸了摸英儿的头道:“做什么呢?” 英儿抬头看了看来喜儿,又转过头去看着水面发呆。来喜儿蹲下:“英儿,有什么事儿给师公说说好不好?” 英儿依然没有说话,来喜儿哄了半晌英儿就是不说一句话。慧儿在一旁黯然的说道:“来总管,小主子这几日来就是这个样子,什么话也不说,饭也吃得极少,晚上只要睡着就做恶梦惊醒。小主子是担心雁儿县主,来总管,奴婢、奴婢也很担心雁儿县主的安危。” 来喜儿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雁儿找到现在城里城外都没有找到人影儿,来喜儿也怕雁儿已经遭了不测。只是这句话来喜儿怎么说得出口,他只能抱起了英儿想送他回房——已经深秋了,水边很冷的。英儿这里却开口说道:“雁儿还能回来吗?” 来喜儿的身子震动了一下,他拍了拍英儿的后背:“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有师公在,雁儿一定会回来的。” 英儿没有再说话,只是伏在来喜儿的肩膀上低低的哭了起来。 楚府也是张灯结彩,并且还着人重新收拾了上房,买了新的奴仆,买了新得家具,怎么看也是楚老先生要大事操办独子亲事的样子。望秋与许多楚府的姬妾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人人心中都非常的不痛快。 望秋打听了许多人,花费了不少的银钱终于知道嫁入府中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天来府中做客的平郡主! 楚一白父子不能再外出了,因为准备亲事两个人要常常住在府中,倒让府中的姬妾们大喜,只是他们父子没有叫过任何一个姬妾去陪伴就是了。 姬妾们便开始挖空了心思接近父子二人(当然是谁名下的姬妾就去讨好谁了),人人都想能同楚家父子一度春风后来个珠胎暗结,以后这楚府便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楚一白被缠了两日后非常不耐:“父亲,我们距隐退去找母亲的日子也不远了,留这些女人们在府里还有什么用?现在也不像原来一样有各种顾忌,不如能遣走的都遣走吧,这两日闹得我实在是烦透了,晚上好好睡一觉都成了奢望。” 楚老先生也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儿子,你说得太对了,这么多年没有哪一条计策有你今天这条如此英明,好,就这么办。马上去唤人牙子来,还有那些丫头、婆子、小厮什么的,一并打发出去的好,省得日后平郡主来了再闹个什么刺客事件。” 楚一白急忙拦住他的父亲道:“父亲,您可千万莫要全部打发了,有几个人是不能动的,您不会忘掉了吧?” 楚老先生摆摆手:“当然不会忘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楚家父子打发掉了一大半儿的姬妾,一下子让府中安静了下来,余下的这种些人也不敢再去缠父子二人了。 不过红衣还没有进门呢——就是进了门也是假的,早晚还会回她的郡主府,楚府里就已经有她大把的敌人:在这些姬妾们来看,就是这个什么郡主抢走了她们的饭碗。 望秋却是极为老实的,安安份份的呆在屋中没有去纠缠楚一白,不过她却已经将红衣恨得牙根痒痒:上次任务失败被罚也是因为这个女人,现在她居然还要来抢走她心爱的男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 乞儿 望秋非常喜欢楚一白,非常非常的喜欢,喜欢到忍不住求她的主子饶楚一白一命。她的主子在她的再三求恳下终于答应了,只要她完成了主人交待的任务,到主人大事成功的日子就可以放楚一白一命,让他们远走高飞。 但是现在楚一白却要娶妻了,望秋怎么可能容得下其它女人分享她的楚一白,还要压她一头?她绝不会放过红衣。 楚府的人不知道这次成亲是假的,就算是知道实情,楚一白这些各怀鬼胎的姬妾们也不会放过红衣。不过在楚府中,不会放过的红衣还不只是楚一白的这些姬妾们,还有其它人。 一位年过三旬的妇人歪在榻上,虽然有了些年纪却不损她丝毫的容颜,更添了她十二分的妩媚。她的语声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慵懒:“侍儿,打探到了没有?” 一个大丫头过来躬身道:“莲姑娘,已经打探清楚了,要嫁过来的是听说是位郡主,不过刚刚和离不久。” 三旬的女子又梳着妇人的发式,被称为姑娘非常的怪异,不过主仆二人习以为常,没有感觉到一丝不妥。 莲姑娘伸了一个懒腰,她做得动作明明不雅之极,却能给人一种莫明的动人之感:“和离的郡主?我们这位白少爷还真是出人意表啊,居然看上了一个有夫之女妇。郡主?嗯,来头不小啊,看来要好好安排一下,我们不能被人欺了去不是?夫人这些年一点儿音信也没有,不过夫人把老爷与这楚府交待给了我,我怎么能让其它女人做了楚府的女主人呢?除了夫人,只有我,才是这楚府的女主人。” 侍儿笑着应道:“莲姑娘说得极对,我们楚府只有莲姑娘也配做我们的女主子。不过,依奴婢看,这府里牛鬼蛇神应有尽有,不需要我们特意安排什么,就够那位郡主喝一壶的。我们先看看这位郡主是不是能挺过那些人的算计再说吧,也许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呢。” 莲姑娘伸出手点了一下侍儿的头:“你倒是真得机灵了,不过心肠坏了些。只是,姑娘我喜欢。” 楚府里的这些事情红衣不知道,也没有考虑到,她现在除了雁儿哪还会想其它的事情,更何况这成亲本来就是假的。可是时间却没有理会红衣等人的心焦,日子转眼就到了定亲的时候。 京城中的乞儿一大早就等在了楚府门外,他们等楚府的人散发喜钱、喜饼等等。靖安郡王也起了一个大早,收拾妥当用过早饭后便出了王府。因为时辰还早,而他的王府距楚府也不远,便带着几个随从不紧不慢的沿街走了过来——他是武将,对于他来说宁可走路也强过坐轿。 快到楚府时,乞儿淅淅多了起来,靖安眉头皱了皱:毕竟不是真的喜事儿,可是却又不能向人明说,这些乞儿今日来这里凑热闹却显得有些讨嫌了。 靖安虽然有些不快,但也知道乞儿们不知情,倒也没有训斥他们。有几个不长眼的乞儿过来讨钱,也被长随给赶开了。 靖安走着走着不经意见看到一老一小两个乞儿,他们靠在街边的墙上,老的坐着,小的却趴在地上,两个四只眼睛却都是看着楚府的大门,对于靖安的到来,只有那个老乞儿转过来头来看了靖安一眼,小乞儿连向这面看都没有看。 靖安的注视让那老乞儿又看了过来,他似乎有些紧张,随即向小乞儿靠了靠,把手放在了小乞儿的背上。 小乞儿因为老乞儿把手放在自己的背上,终于转头看了过来,他的眼睛似乎一下子睁大了很多,脸上因为太脏了倒看不出什么神色来。 靖安看到了这个小乞儿的脸后,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眼,便若无其事的转头看向了其它的乞儿。靖安的神色如常,脚步也没有停顿还是继续不紧不慢的走着。 老乞儿还是非常紧张,直到靖安自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并且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他才松了一口气。老乞儿看了一眼小乞儿没有再说什么,又开始盯着楚府的门。 靖安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因为时间还早得很,楚府现在应该还不算忙乱,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助才对。 老乞儿直到看到靖安一直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迈着方步,依然没有对接近他的乞儿们假以颜色,只是非常随意的看几眼街道两旁的乞儿,他才收回了他放在小乞儿背上的手。老乞儿的头上已经明显见了汗,不过小乞儿的眼睛中却有些晶莹的东西,只是小乞儿趁老乞儿心神不属的时候连连眨着眼睛,直到那晶莹消失不见。 楚府的管家迎了出来给靖安郡王请安,靖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进了楚府。乞儿们一起涌了过去,楚府的管家道:“你们不要急嘛,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现在当然不会有喜钱。不过一会儿喜饼会撒出来的,你们可不要一下子吃得太多了,哈哈。” 乞儿们一起大叫:百年好合,多子多孙多福。管家笑着转身回去了,乞儿们又回到各自的地方等着。 靖安进了楚府被人引到了偏厅上,楚家父子都在用早饭。靖安踱了过去先同楚老先生互相见了礼,然后他敲了一下楚一白的头:“新郎倌,为了你我起了这么一个大早,你要怎么感谢我?” 楚一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想让我怎么谢你?是不是又看上了我屋里的什么东西?直说就可以,偏这么多理由。” 靖安对着楚老先生不好意思的一笑,伏在楚一白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楚一白的脸色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是皱着眉头看向靖安郡王:“我说王爷,你确定?你是不是太贪心了些?” 靖安靖王坐了下来:“绝对不是,虽然没有到你屋里去几次,不过倒底还是看到过的,我的眼睛你还不知道?这是一双识金断玉的眼睛。再说了,这点子东西对于你们楚家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怎么能说是我贪心呢。” 楚一白嗤之以鼻:“算了,不同你说了,被你看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就送给你了。不过我成亲的时候,你要给我做傧相才成,挡酒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靖安打着哈哈:“行啊,酒嘛到时候再说了,哈哈。” 楚一白对楚老先生道:“我去把这个强盗王爷看中的东西让人收起来,晚上他回去的时候省得再来罗嗦我们父子。” 楚老先生笑着点点头,楚一白起身出去了。楚老先生道:“王爷不要见怪,小儿轻狂惯了的。” 靖安笑道:“楚老先生不必客气,我同一白兄早已是莫逆之交,我们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只是我要取走府上的东西,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楚老先生同靖安寒暄了几句,靖安便起身:“楚老先生慢用,我去看看一白兄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楚老先生笑道:“你是要去看看,不然你看到的宝物被人调换了,可就是悔之晚矣。”靖安大笑着去了。 楚一白正听管家说分发喜饼的事情,靖安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会把我看上的东西调包了吧?” 楚一白道:“哪会?你也不看看我楚一白是什么人,我说一不二的,说送你就会送你,不像你小气王爷,说了总是不作数。” 楚一白和靖安郡王玩笑了几句,随后楚府就是一阵忙乱,喜婆也到了,定婚的彩礼都已经安放在箱笼中。管家一声大喊,楚府大门打开,彩礼被人抬起,一抬接着一抬浩浩荡荡的向着郡主府行去,有几个小厮跟在彩礼四周向四处散铜钱。乞儿一声一声欢呼着:百年好合,多子多孙多福。 那老乞儿一手拉着小乞儿一手拣铜钱,小乞儿似乎行动不便的样子,被老乞儿拉得跌跌撞撞。 郡主府一样是红灯高挂,大将军带着李贵大门中门迎了楚一白与靖安进去,彩礼随后也自大门全部抬进了郡主府。乞儿们一路跟了过来,口中还在不断的大喊道:天作之合,白头到老等语。这是乞儿们在要喜钱。 郡主府当然也早有准备,已经有人出去站在府门前,抓了大把大把的铜钱撒了出去,乞儿顿时抢成了一锅粥,但是那老乞儿和小乞儿却已经不在这些乞儿们当中了。 定婚不过是交换一下庚贴,定了男女双方的名份罢了。两府都有客人到贺,开了喜宴吃到极晚人们才慢慢散去。 京城的城隍庙中,乞儿们也极为热闹。他们吃着今日得到的喜饼,数着抢到的铜钱,再算一算用这些钱可以吃几天饱饭,说说笑笑的围坐在火堆旁不肯去睡。 老乞儿和小乞儿杂在这些乞儿们中间,小乞儿只是趴在稻草上似乎已经睡着了,老乞儿却正在和其它乞儿们说话,说得唾沫横飞。 窗外的来喜儿等人看到这里悄声道:“王爷,这个老乞丐看来就是一个乞丐,他同这些乞儿非常熟悉啊,你真得看清楚了吗?” --- 今日为粉票710张加更,下次加更740张。谢谢亲们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一 雁儿 原来靖安在早上看到小乞儿的时候就心中大震:这个小乞儿太像小县主了,虽然脏了些。当他看到小乞儿的眼睛时,小乞儿居然对着他不笑也不说话,只是把右眼连眨了两下:这可是他哄孩子们玩时,雁儿常做的调皮动作。 不过当时他看到老乞儿把手放在了小乞儿的背上,也不知道周围这些乞儿中,或是后面未开门的店铺中,是不是有那些人在暗中埋伏,他只能假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走进了楚府。 靖安与楚一白说得话都是一语双关:楚府里的人太杂乱,仆从们能信得过的人实在是太少,事关雁儿的性命他们不得不小心再小心。靖安就趁伏耳的时候告诉了楚一白早上的事情,楚一白便以暗语通知了自己的手下跟踪老乞儿,然后找到了城隍高中。 靖安听到来喜儿的话后,皱着眉头道:“我当时也没有看得很清楚,我更加不能盯着小乞儿看个不停。不过那个小乞儿,我看那眼睛与脸庞怎么都有些熟悉的感觉。而且他做了同雁儿调皮时会做的一个小动作,所以我才让楚先生使人跟上了老乞儿。只是我也不敢断定那就是雁儿。” 来喜儿又看了一眼庙内,但是只能看到小乞儿的后脑:“我去另一旁看看小乞儿的脸。”楚一白轻声道:“小心,如果真的是小县主,那这里或许有人监视也不说不定。” 来喜儿看向楚一白:“你手下没有摸过这附近的情形吗?没有什么发现?” 楚一白皱眉头:“当然已经摸过了,不然怎么可能就这样带着你们过来呢?现在我的人还在四周呢,只是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乞儿聚集地。” 来喜儿微一沉吟:“我们久寻不到雁儿,虽然这个地方周围无人看守,里面的小乞儿极有可能不会是我们小主子,不过我还是去看一眼,不看一眼的话我今晚根本就用睡了。” 楚一白轻轻叹了一口气:就是看了这一眼,那小乞儿如果不是雁儿,来喜儿也不会睡得着。 来喜儿说完纵身自城隍庙的屋顶上翻了过去,小心的查看了周围没有异常才潜到了窗子处向内看去。 小乞儿侧着脸好似已经熟睡,来喜儿只是看到了他半个脸庞,却已经激动的几乎浑身颤抖起来:那就是小县主,那就是雁儿!来喜儿日日与英儿雁儿在一处,除了红衣就是他对孩子们最过熟悉,他当然不会看错。 虽然那脸很脏、非常脏,可是那脸庞分明就是小县主。那眉眼,那睡着后因为受了委屈而轻蹙的眉头,都是雁儿的,只有雁儿才会这样做。 来喜儿痴痴看了一会儿雁儿,便移目看向了老乞儿,他的目光变得阴狠起来:他宝贝的不能再宝贝的小主子、徒孙,被这个老乞儿欺辱成了这个样子!不说其它的,只看那小脸儿,雁儿就已经瘦了一大圈。 老乞儿似乎感觉到一股凉风自窗外吹向了他的脖子,他转头向窗子处看去,当然什么也没有看到:“现在天还真是凉了呢,以后一天冷似一天,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不过好在我今年冬天不用再受这个苦了。” 其它乞儿当然不相信老乞儿的话,纷纷讥讽他。老乞儿也不分辩,只是岔开了话题同乞儿们又开始了天南海北的闲话。 小乞儿这时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来喜儿所在的窗子,他的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她能感觉得到,她的师公来了。 来喜儿在窗外看到小乞儿睁开了大眼睛,向自己这面看过来,虽然知道她不会看到自己,可是依然露出了笑容。是的,这是雁儿,这一双大眼眼只有雁儿才有。 因为庙内有火堆,所以窗子那里就显得越发的黑,雁儿当然不会看到来喜儿,可是她还是对着窗子眨了几下眼睛。来喜儿看到后老泪再也忍不住:雁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来喜儿悄悄的翻过了城隍庙的屋顶到了另一边,同靖安还有楚一白等人汇合在一处,然后几个人头抵头的开始计议起来。最后来喜儿又到窗子看了看雁儿才纵身走了。 红衣听到来喜儿找到了雁儿后一连声的问道:“雁儿呢?雁儿在哪呢?” 来喜儿把城隍庙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下,然后道:“我们还不清楚为什么雁儿会在一个不会武功的老乞丐手里,所以还要再看一看才能救出雁儿,怕那些人有什么毒计,万一害到了雁儿就不妙了。” 红衣也有些坐不住了,她起身走了两步,深吸了两口气才镇定了下来。红衣又坐了回去:“雁儿她还好吗?她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 来喜儿安慰红衣道:“郡主,雁儿县主她——,还好。雁儿非常聪明,知道给靖安郡王暗示,也似乎是知道老奴去看她了,她还向老奴眨了眨眼睛。” 红衣连连点头,眼中有雾气涌了上来,她又问了好些雁儿的话后才放来喜儿走了。来喜儿一走,红衣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扑簌簌的自眼眶中滚了出来,掉在了她的衣襟上。 花嬷嬷也是老泪横流着正在念佛,布儿几个已经相拥而泣: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雁儿还活着!在这之前,所有人都在担心雁儿是不是已经遭了毒手。 布儿流了一会儿泪,然后想起了英儿:“郡主,奴婢现在就去看看小候爷,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红衣连连点头:“快去,快去,英儿这些日子为了妹妹担惊受怕也吃足了苦头,快说与他听,让他也松口气高兴一下。” 可是布儿刚向外走了几步,红衣又叫了她回来:“且慢,布儿。现在这屋里只有我们几人知道此事,我想了一下,雁儿的事情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以免被歹人所知而伤了雁儿。” 布儿停下了脚步,虽然不忍英儿继续为妹妹担心,但是郡主说得对,眼下只能如此。 红衣正同布儿说着话,婆子们报:“大将军来了。” 红衣迎了出去:“父亲,屋里说话。”说完向父亲使了眼色,大将军这个时候急急赶来,只会是为了雁儿的事情。 大将军当然知道雁儿没有救出来前,不能让人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雁儿,所以也不多话挑帘就进了屋。他坐下后看屋里没有多余的人了,才急急问道:“红儿,我听楚小子说我们雁儿有了下落?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红衣点头把来喜儿的话说了一遍,大将军不停的搓手:“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呢?我哪怕看雁儿一眼才行啊。”雁儿的事儿,大将军已经听楚一白说过一遍了,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高兴的过头儿,所以才来找女儿说说话。 红衣和大将军都知道,楚一白几个人为什么没有让大将军及楚老先生一起去城隍庙:大将军马下的身手可是不如众人太多,尤其是轻身的功夫;而楚老先生同雁儿没有打着几次照面,他去与不去也没有什么要紧。 为了雁儿的安危着想,楚一白与来喜儿他们一直暗中盯了老乞儿三日。这三日里他们发现,老乞儿每天早上,都会把一根稻草,用石块压在一家绸缎铺子门前小石狮的肚下;然后不一会儿就会自斜对着的早点铺子中过来人看一眼:过来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绝非是一个人。 来喜儿他们还发现老乞儿一紧张就会把手放在雁儿的身上,经过仔细探查后,发现老乞儿的手心里扣着一支针似的东西。来喜儿他们猜测那针应该是空心的,针腹中装有毒药一类的东西——这样才说得过去,一根针又不能要人的命;老乞儿一个人看着雁儿,他的四周也没有什么人护卫着,那些人不安排后手杀招怎么可能。 雁儿应该被那些人点了哑穴或是吃了什么药,她三日来不曾开口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而且行动也似不便,走路也是跌跌撞撞的,坐也坐不住只能趴在地上。 来喜儿和楚一白都认为没有再继续跟下去的必要,可以计划把雁儿救出来了。只不过救出后要如何应付那些人,这还真是个问题。那些人必不会就此罢休,只是不知道他们会立时起兵呢,还是会另设毒计。 这天一早,楚家父子,大将军,靖安与来喜儿一起聚集在郡主府的大厅上,红衣当然在坐。 红衣听完楚老先生的话后,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说道:“为家国大事我没有什么话可说,只是——,雁儿还小,我实在是不忍心她受苦,如果可以找一个妥当的人照顾雁儿,我可以、可以同意。” 红衣说到同意两个字的时候,心如同被扎了一下的疼痛,泪已经涌上了她的眼睛。楚一白抱拳道:“当然,我们不止会保护好雁儿县主,而且我们也会照料她的,请郡主放心。” 大将军皱着眉头:“我是当朝的大将军,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但是做为雁儿的外公,我还是要说一句,如果雁儿受了伤或是有个什么万一,我、我——。唉,算了,天下的儿女哪个都有父有母,不只是我们家雁儿有,为了天下百姓,我做为大将军不说也罢。”话虽如此,大将军还是重重的一拳击在了桌子上。 楚老先生沉声道:“我以我们父子的性命做担保,绝不容雁儿县主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郡主放心,大将军也请放心。” 大将军一抱拳:“楚老头儿,你不要在意我失态,我越老越回去了,没有了那往日的英雄气概,唉——。” 楚家父子明白红衣与大将军的心情,换作是他们也是一样。 来喜儿忽然站了出来:“郡主,让我去吧,我能照顾好雁儿。”红衣和大将军都是一喜,但接着又都眼神一黯:来喜儿不可以的,他说话的声音与平常人不一样。 --- 朋友的书,亲们见谅,惯例多发了字数补偿亲们。 《子邪》,竟照蓝天,书号178959,千年纠缠不休,只源自无聊赌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二 得救,执念 来喜儿看到大将军与红衣的神色,明白他们顾虑什么,便向大将军道:“我知道大将军担心我一开口说话就会引人怀疑,但是我以前在宫中便常常要查案,需要扮作常人模样,我们有一种药丸可以改变我们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就如同常人一样。所以,这个不需要担心,我的声音不会让人疑心的。” 来喜儿对着红衣拜了下去:“郡主,就让老奴去吧,老奴实在是不放心雁儿,有老奴照顾雁儿,郡主也可放心些。” 红衣看着来喜儿有些犹豫:“来总管你去我当然最放心,可是这样太委屈了你。” 来喜儿看了一眼大将军对红衣道:“郡主,没有什么可委屈的,如果大将军可以离开,他也会亲自去照顾雁儿,大将军也必不会感到有什么委屈。” 大将军听到来喜儿的话后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拉起了来喜儿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个老货!好,好样的,我没有看错过人,尤其是没有看错过你。那好,我就替郡主答应你,就是你去好了。楚老头儿,你看怎么样?” 楚老先生也连连点头:“如此甚好,以来总管的智计与功夫,应付自如是没有问题的。”红衣没有阻拦,既然来喜儿自己愿意,那么雁儿有来喜儿照料,可比楚家安排的人让她放心很多。 当天晚上来喜儿等人就摸进了城隍庙中,把乞儿们就拍了睡穴让他们一直睡到天大亮。来喜儿上前一手抱起了雁儿,一手拎起那个老乞儿,就把他扔进了麻袋中,楚一白提了他出去交给外面的人送回了郡主府。 来喜儿这才拍了拍雁儿的后背轻声道:“雁儿,不怕、不怕了,师公来了,我们来救你了。” 雁儿伏在来喜儿怀中终于哭了出来,不过还是没有开口说话。来喜儿和楚老先生都十分担心雁儿是否受到了伤害,急忙检查了一下雁儿的身体:雁儿是被人点了穴而行动不便,并且还不能开口说话;自雁儿的脉像来看,她还被下了毒。来喜儿和楚老先生互相印证了一下,然后就议定由楚老先生配药制药给雁儿解毒。 来喜儿解开了雁儿的穴道,先和孩子亲热了一会儿,然后抱起她向郡主府纵身而去。 城隍庙外外一直到天快亮了,都有楚一白的人在暗中守卫着,不过一夜并没有什么人来过,倒是楚一白等人太过小心了。 红衣抱着雁儿亲了又亲,母女俩个人哭了很久。雁儿一面哭一面帮红衣拭泪:“娘亲,雁儿好好的,真的很好,娘亲不要伤心了。” 红衣不哭了后,大将军把雁儿抱了过去,然后还有花嬷嬷,布儿四个,屋子里的所有的人几乎都抱了雁儿过去哭了一次。红衣再次抱过来雁儿:“雁儿,娘亲要同你说件事儿。” 雁儿听红衣说完,看了看来喜儿道:“我能常常见到娘亲吗?” 红衣红着眼睛点头:“当然,只要你想娘亲就能见到娘亲。” 雁儿又想了想道:“可是我的功课怎么办?我已经很久没有读书写字了。” 红衣摸了摸雁儿的头道:“雁儿是不是不想做娘亲说得事儿?” 雁儿摇头:“我是担心日后跟上不功课,哥哥会得东西比我多了那可怎么办?而且功课不好,是不是不能进宫找公主玩了?” 红衣给雁儿理了理额前的发:“不会的,我们雁儿这么聪明,一定可以把功课学得很棒。只是雁儿要记住,雁儿不喜欢的做事情,娘亲一定不会让雁儿去做的,你好好想一想告诉娘亲好不好?” 雁儿抿着嘴想了一会儿:“我想哥哥了,我和哥哥玩一会儿然后就会听娘亲的话,雁儿一定可以做得很好,娘亲放心就是。” 红衣的泪水一颗一颗的往下掉,点点头再点点头,哽咽的说不出来话:孩子是不愿意去做的,只是不想违了自己这个娘亲的心意。 布儿已经出去找英儿了,英儿到了母亲的屋子里看到雁儿时先时愣住了,然后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雁儿喊了一声:“妹妹——!”然后就大哭起来,谁劝也不听,谁也不能把他和雁儿分开。 兄妹两个人哭了好一阵子,才牵扯着手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一会儿雁儿就把英儿逗得笑出声了。两个孩子说了一会子话,英儿跑过来对红衣道:“我要替雁儿去,我是哥哥,应该我去。” 雁儿大喊道:“不,这是娘亲告诉我的,哥哥你赖皮。” 红衣拥起两个孩,安抚了一阵子英儿,并告诉英儿妹妹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然后又亲了亲雁儿:“你们俩个先去睡吧,今天晚上我们母子一起睡,娘亲给你们讲很多故事。” 英儿和雁儿高高兴兴的拉着手随布儿去了卧室,红衣又同大将军等人商量了一下便回去陪孩子们了。 那些歹人的信每过七八天还会送来,红衣与楚家父子等人还是常常聚在一起商议什么,亲事也在按部就班的准备着。老乞儿每天都会拖着小乞儿自绸缎铺子前经过,那稻草也日日就照常放在原来的地方。 红衣这日一早让人准备好车子,由父亲与楚一白陪着去东郊寺院上香,说是为了给孩子们求个平安符。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因为人多而路又不近,他们到了寺庙时已经快要午时。 红衣净手、漱口、更新以后到佛堂里上了香,虔诚的求佛祖保佑孩子们,然后还求了一支签才走出了佛堂。有小沙弥上前带领红衣等人去解签的地方,转过了殿角直走便看到了解签桌。解签桌后面坐着一位老僧,看到红衣等人过来便伸手请红衣坐到桌前。 红衣示意花嬷嬷把签递给了老僧,老僧接过去签去看了一眼问道:“施主欲问何事?” 红衣道:“平安。” 僧人道:“恭喜施主,这是上上签,问平安当得平安,施主可放宽心了。”然后老僧便把签语都说与了红衣听。红衣听完后起身微施一礼,便带了花嬷嬷等到人要走。 “郡主请留步。” 红衣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唤她,红衣奇怪的转身看去,她这次上山进香没有使用郡主仪仗,也没有对寺庙中的僧人们提起过她的身份,谁会认识她,难道是故人? 红衣看到这个女子虽然有些面善,但是却想不起这人是谁来,绝非她的故交就是了。 望秋上前拜了下去:“小女子望秋见过郡主,郡主万福金安。” 红衣还是想不起此人是谁来,花嬷嬷伏在红衣的耳旁说道:“楚府。”红衣立时想起了这位望秋是谁,上次去楚府做客,便是因她所拦而遇刺,她应该与那个刺客有些关联才是,为什么没有被楚家治罪呢?想来是有些来头,楚家父子才没有严惩她。 红衣淡淡的道:“还真是巧啊,居然在远离京城的寺庙中也能遇到你。” 望秋没有听到红衣叫起的话只能跪在地上回道:“小女子也没有想到可以在这里遇上郡主,实在是小女子的福气。”望秋完全是一副听不出红衣话中意思来的样子,还作出遇到旧识的惊喜神情。 红衣看了望秋一眼:“起吧,你请便,我就不陪了。”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望秋的轻唤。这个女子红衣还真懒得理会,红衣现在事已经够多够烦了——虽然日后免不了要应付这个女子,不过至少眼下红衣是不想理会她。 望秋看着红衣一行人渐行渐远,慢慢站起身后整理了一下衣裙后冷冷一笑,便转身去老僧处问签。老僧看了一眼她的签问道:“这位施主要问什么?” 望秋咬了咬嘴唇,脸上飞上一丝红晕:“姻缘。” 老僧看了一眼望秋的装扮,十分奇怪一个妇人家还问什么姻缘,不过他还是答道:“这是一张中下签,老僧依签直言,得罪之处施主莫怪。” 望秋听到是中下签心里就一沉,不过转念想到不是下下签还是不错的,便道:“请讲,无妨。” 老僧取了签纸出来道:“施主,依签来看,您如果问行人、问失物都可得,不过您问姻缘问平安便是大凶了。” 望秋听得一愣:“这是何解?” 老僧合什:“阿弥陀佛!佛祖之意小僧哪会得知。” 望秋详细问了签语后咬了咬牙:“可有解救之法?” 老僧道:“施主,水中月镜中花,您又何必强求呢?如要强求怕有杀身之祸啊,还请施主依万法自然,莫要太过执着了。” 望秋呆坐了一会儿,也没有同老僧打招呼带着小丫头起身便走。望秋一面走一面思索着,她不相信她与楚一白不可能,以她的容貌足以配得上楚一白:郎才女貌,这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啊。 望秋走出屋子,中午的阳光撒满了她一身,令她阴霾的心情为了一亮。望秋咬咬牙:楚一白就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即使是老天也不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三 楚一白和大将军正负手在僧房外说话,等着僧人们送来素斋用饭。楚一白一面谈笑一面游目观赏着远处的山景,不经意间他的余光扫到了望秋自佛堂中出来。楚一白的眼神一凝,然后转头看了过去:她还真是不死心啊,如果不是因为……,上次她就会被卖出了府去,现在居然不知道悔改。 望秋已经看到了楚一白,就是现在看不到楚一白,她也会在寺院中走动一下找到楚一白。望秋向楚一白走了过来:“贱妾见过公子,见过这位大人。” 大将军看了一眼望秋,听她说话知道是楚一白的姬妾,便一笑拍拍楚一白的肩膀自进去同红衣说话了。楚一白的家事他可是半点儿兴趣都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红衣看到父亲独自一人进来:“楚先生呢?” 大将军笑道:“他的女人追上了山,真是见识到了楚府女人的缠功啊,还真是让我好笑。他正同他的女人说话呢,我不好留在那里煞风景,所以就回来了。” 红衣一听就明白是望秋找了过来:“父亲,你没有认出那个女子来吗?” 大将军奇怪道:“我不认识楚府的女人们,就算是原来见过面的,可是楚小子的姬妾父亲怎么好盯着直看,所以我根本没有看清楚那个女子长得什么样儿。” 红衣笑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上次女儿在楚府遇刺时,就是因为此女拦路才发生的。” 大将军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他们现在还想要刺杀你?这不可能啊,现在他们需要时间,需要我们这几个人不会注意到他们才对,杀了你岂不是功亏一篑?他们绝不会做此等傻事。” 红衣挑挑眉:“她应该不是来刺杀我的,至少这次不是,而且依女儿想,她跟来此地也不是那些人的意思,应该是她自己的意思,她嘛——,是冲女儿来的。” 大将军愣了一愣便失笑道:“因为你要嫁入楚家了?不要说我们不是真的要同楚家结为姻亲,就算是真的,她一个小小的妾难不成还想给你个下马威?真真是笑话。而且就算是没有你,日后楚府还能没有女主子?她左不过是一名妾室,不是再想不该她想的事儿吧?她的心思还真不一般的大啊,嗯,还真有些像李府的那几个女人啊。” 红衣摇头:“父亲,你错了,这女人可不同于李府的女人,她至少要比明秀精明些,而且她还有那些人在背后,这手段嘛必也是不同的。” 大将军皱皱眉头:“不过是一次假成亲,你还要同这些拎不清的女人们做纠缠?实在是让为父于心不忍,还真是苦了你,唉,越想越是麻烦,真不如他们立时起兵,为父我上马痛杀一场来得痛快。” 红衣苦笑道:“这些女人的纠缠应该也在那些人的计算中吧?只要楚府不安宁,楚先生又哪会安下心来为朝廷做事儿?父亲怎么能放心女儿?只要分心一二,他们也就有机可乘了。” 父女两人相对无奈一笑,大将军叹道:“那些人伏诛后,父亲想找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安养,只是你的哥哥们不能全部解甲,不然你姐姐那里……,唉——,我们这一家人想要脱出是非圈还真是不容易啊。” 红衣想了想道:“父亲,您只要请辞了,我们住到一处庄子上去避上个一两年再回京也就无事儿了。把姐姐一个人扔在京城,实在是让人不放心,那宫里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哥哥们还是在朝为官的好,不过可以转到京中来就是了。” 大将军点点头:“你说得有理,我们到时候再商议吧,现在说这些为时太早。” 屋外,楚一白微皱着眉头道:“你怎么会上得山来?谁允你出府的?” 望秋跪在楚一白脚下倒也不觉得委屈,只要能接近楚一白,只要能听到楚一白的声单,对于她来说就是极大的幸福。 望秋柔声道:“是莲姨娘允了我的,不过望秋出门没有同公子说一声,是望秋的不是,还请公子责罚。” 楚一白淡声道:“你为我楚府的女人,应当识礼而知进退才可以。可是观你今日的言行,你却十分的失礼,再这样下去就不适合再住在我楚府了。而且你如此自行做主,在你的眼中可还有我这个主子?” 望秋虽然被心上人责备了,可是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依然甜蜜蜜的滋味,悄悄看了眼楚一白,她还是那样一副痴痴的柔情样子:“贱妾知错,公子息怒。如果公子生气,还请公子责罚望秋,不要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 楚一白背过身去:“你做为妇人就应该在内宅之中,日后莫要再出来四处游玩,如果不想被赶出府去,你还是安安份份的好。” 望秋一副可怜欲兮兮的样子连连应着,楚一白不想多与她纠缠,便挥手让她起身离去。 望秋整理好了衣裙看向楚一白:“公子,已到午时,不如让贱妾服侍您用饭吧?” 楚一白看了望秋一眼:“我今日有事在身,你自去用饭然后回府就是。” 望秋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楚一白身后的僧房道:“公子,可是陪了郡主来上香?” 楚一白皱了一下眉头,又舒展开:“不该你问的事情你就不该问,明白么?” 望秋似乎被楚一白的话吓到了,她极小声的道:“贱妾与郡主是旧识,刚刚在佛堂遇上还说了几句话,日后郡主也是我们府的主子,贱妾理当拜见才是。” 楚一白听到望秋说与郡主是‘旧识’,忍不住扫了她一眼:刺杀过郡主也能称之为旧识?不过楚一白假作没有听到望秋的这一句话,只道:“不必了,郡主还没有进我楚家的门呢,不好相强郡主受你的礼。这与礼不合,你忘了我刚刚的话吗?你莫要丢我们楚府的脸,还是快快回府是正经。” 大将军和红衣当然知道望秋是‘刺客’,楚一白怎么可能把望秋带到屋中去呢?而且今日他们可不仅仅是来上香,有些事情虽然做得极为隐蔽,不怕望秋会得知,但是还是谨慎些为好。 望秋听到楚一白的话后,低下头去一时没有说话:楚一白一向不对府中姬妾假以颜色,她已经习惯了,而且她不过是想能进屋中与红衣能较个一日之短长,让她识趣事些不要妄想能得楚一白的垂青。 楚一白看着望秋,她的那点心思楚一白当然是明白,现在郡主在望秋这些女子眼中怕会是眼中钉了吧?不过好在是成亲是假,只要事情一结束郡主便可以回郡主府了,这些女子应该不会带给郡主太大麻烦吧?这个事情要同父亲好好商议一下,府里的这些女人要压一压,还有很多事情要早早同郡主说一下,让她有个防范为好。 楚一白对低头不动的望秋又道:“你还不走?难道还想住在这寺庙中不成?你当真不把妇德放在眼中吗?” 望秋知道今日要进屋中给那个郡主点难堪是不可能了,只能对着楚一白福了一福,然后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走了。 楚一白没有望秋这样的心肠,看到她走了楚一白甩袖转身走进了屋中。 大将军又打趣了楚一白几句,僧人们终于把素斋备好送了过来。大将军与楚一白都是匆匆扒了几口饭,然后同楚云飞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便起身出去了,不过却没有自庙门出去,而是隐落在了层层的院落间。 红衣起身送父亲到了门口,看他们去远了便又回来坐下接着用饭。许是饿了,红衣尝着这寺中的素食倒真是不错,她实在吃得不少。随后红衣就午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起来梳洗后带着花嬷嬷等人在寺中游玩了起来,说说笑笑的时间过得倒是极快。 红衣等人看时辰差不多了,也不等大将军和楚一白回来,一行人就与寺中僧人告辞,浩浩荡荡得下山回京。大将军和楚一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队伍中的,就连队伍中的侍卫们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回到京城时已经快到了关城门的时候。 红衣回到府中已经累得全身骨头都痛,洗洗便睡下了,再醒来时已经目上三竿。这日中午接到了那些人的信:如果想女儿平安,求佛祖是没有用的,只要红衣能按他们的话去做,女儿自会平安。 红衣知道这是警告,不过她看完信后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大将军随手把信撕碎了:“看这劳什子做什么,商量正事儿要紧。红儿,喜贴要发了,只是王公大臣们都要请吗?这日后——” 红衣苦笑:“父亲,我们还有其它的法子吗?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只好继续下去了。” 大将军叹道:“我当然知道,只是这些事儿应该是男儿挺身上前,杀敌报国也罢、还是委屈几日做暗探也好,都与女儿家无关的。为父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因此而受累,而且是累及声名。” 红衣安慰了大将军几句,大将军也知道此事是无论如何都要做下去,只是心中不忍说几句牢骚话罢了。 正说着话,宫里来了人宣旨:贵妃娘娘病重,急召郡主、大将军及兄嫂等人入宫觐见。 --- 今日为粉票740张加更,明日再为770张加更,四更要到周二才可以了,请亲们狠狠砸票吧,谢谢亲们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四 老乡做得不成? 红衣听完圣旨后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形都有些不稳,她强自撑着谢恩,起身后询问太监贵妃的病情倒底如何,又让人准备赏银给太监,再使人送太监出了大门。 大将军实在是有些着急上火:一个女儿被人陷害也就罢了,他的两个女儿都被那些算计,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日后他还有何面目去地下的亡妻? 大将军接旨谢恩后对着传旨的太监一抱拳,就喊了一声备马,没有同传旨的太监寒暄,吩咐了红衣打点一切,他便上马向皇宫急驰而去。 红衣赶到宫里时,大将军正坐在大殿上饮茶。大将军现在坐在那里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他虽然心急如焚,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品着茶,除了紧锁的眉头,实在看不出他刚刚如火烧屁股一般赶过来的。 宫女引了红衣进来就退到了一旁,红衣上前轻声问父亲:“姐姐怎么样了?” 大将军沉稳的看了一眼红衣,让她在一旁坐下:“我只听宫人说是得了一种怪病,刚刚皇上又宣来了几名御医,同前面来得几位御医正在里面商讨病情,具体的情形我也不知道。现在皇上与太后都在里面,我们在这里等皇上召见吧,刚刚已经有人进去禀报皇上我们到了。”大将军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红儿,你听我说,不论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自现在开始要稳住,一定要沉住气,因为我们半步都错不的了。” 红衣点点头表示明白,父女二人没有再说话,大殿中一时静了下来。红衣只感觉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压到了胸口中,她连呼吸都感觉有些困难。 一盏茶后才过来一个小太监:“郡主,大将军,你们随小的来吧,皇上和太后正在等着你们。” 小太监说话如此客气,让大将军的心更是一沉,宫衣的病怕是很严重吧?大将军吸了一口气,稳稳的站了起来对红衣道:“红儿,走吧。” 红衣看着父亲,恍惚间父亲似乎一下子高大了许多:她面前的不再是慈爱的父亲,而是那个在战场上厮杀过上万场的大将军,浑身的杀气却又沉稳如山,莫名的让红衣感到安心。 红衣随大将军进了内殿,太后坐在正中,皇上陪坐在一侧。大将军与红衣都拜倒在地,三呼万岁后,又拜了太后这才起身。 太后叹了一口气先道:“赐座。”一旁有太监搬了椅子过来,大将军和红衣谢过后坐了下来。红衣看太后与皇上的神色便知道姐姐的病极重,不过太子却不在这里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太后和皇上一时都没有开口,红衣和大将军虽然非常急于知道贵妃如何了,可是也不好这时开口直问。 好在也没过多久,皇上就看了看他们道:“朕的惠贵妃、惠贵妃得了一种怪病,群医束手无策,眼看着贵妃就要重病垂危,你们父女过去看看她,看能不能找到些怪病的眉目。” 红衣和大将军虽然都答应着对太后及皇上行了礼,才起身向内殿走去,但是大将军已经虎目含泪,红衣身形摇摇晃晃,父女二人都是伤心已极。不过大将军的步履越发的沉稳起来,红衣有种错觉,她总觉得父亲每一落脚,那地似乎都会颤上一颤。 惠贵妃躺在床上面色除了有点儿苍白外,其它的一切如常,倒也看不出是生病的样子。红衣却没有松一口气,皇上说得那样严重,姐姐不会如表面看到的这个样子。红衣上前轻轻唤姐姐,可是不管她怎么呼唤,贵妃一点反应也没有,只管沉睡着。 红衣终于明白了姐姐的怪病是什么了,她看姐姐熟睡的面容,轻轻握起姐姐的一只手,眼泪如那断线的珍珠般,一粒一粒落在了姐姐的手上。前些日子姐姐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呢? 大将军过来看了看惠贵妃的样子,然后便去一旁的小殿中寻御医去了。 听到大将军的询问,御医们面色都非常尴尬:依他们来看,贵妃根本什么病都没有,至于为什么一直不醒,他们根本不知道。 大将军知道贵妃不是受制于穴道,如果是中毒这些御医也应该会知道的,那是什么会让女儿如此沉睡不醒呢? 红衣听了大将军的话后,叫了贵妃身边的女官过来。女官说:贵妃前一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洗漱睡了以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次日贵妃一直睡到快午时了,宫人们便想强叫起贵妃来,可是怎么叫贵祺也没有反应,宫人们才惊慌的去叫了御医来。可是御医说贵妃的身子很好,根本没有病。 宫人们听了只能着她们的主子睡醒过来,可是贵妃直睡到日落西山,依然还是不醒。宫人们又找来了御医,并报于了皇上知道。 但是所有的御医都说贵妃的身子很好,不过,贵妃这样沉睡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 红衣听了有些不可思议,她看向了床上的姐姐:睡美人?这不可能吧?姐姐如果一直这样睡下去,岂不是成了故事中的睡美人,只是姐姐不会有王子来吻醒她。 红衣与大将军两个人问完了情形,也不知道贵妃倒底得了什么怪病。父女相对无言的看着床上的贵妃,无法可施之下只能出来再去求见皇上。皇上与太后看到他们父女二人问道:“你们看出些什么来没有?大将军去得地方多,可曾听说过这种怪病?” 大将军和红衣都道没有,太后与皇上长长叹了一口气,相对无言。 宫中不可久留,到了时辰父女二人只能自宫中出来,一路人两个人都没有心情开口说话。行到转弯处的时候,大将军道:“我去找楚老先生商议一下,你先回去吧。”红衣点点头自回府中了。 红衣回到府中更衣后也没有睡意,呆呆的坐在床上想姐姐的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世上哪听说过这样的病症?这个问题一直纠缠着她。 楚家父子也没有听说这种病,更加不知道怎么医治了。红衣日日进宫去探望姐姐,亲自喂食姐姐一些流质的东西以维持她的生命,可是贵妃还是一日日的消瘦下去了。 红衣知道这不是法子,如此下去就算哪日贵妃醒了过来,怕会像婴儿似的失去了一切行动能力吧? 那些人也知道了贵妃的事情,送来了信言道:就算因贵妃的事情拖些时日成亲也可以,但是却不可以拖得太久。 红衣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些,反正雁儿已经得救了,不会再有危险,她现在一颗心都在姐姐身上。 大将军突然之间变得非常忙碌起来,每日只是匆匆到宫中看一眼惠贵妃便没有了踪影。红衣知道父亲这次是真得被那些人给激怒了,对于父亲要做的事情,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姐姐都如此了,父亲要做什么也不过份不是吗? 红衣在天快亮的时候终于睡着了,不过她也只是眯了一小会儿,就自恶梦中惊醒。今日已经是贵妃生怪病的第十三日,红衣想到姐姐的病就是一阵心烦:这样睡着,虽然有御医们给开得各种药维系着姐姐的生命,可是天知道这样姐姐能活到哪一天?而且姐姐这样活着又同死了有什么区别? 红衣恼得捶了一下自己的头:这是什么怪病,沉睡不醒的人,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过这种病,除非有人被天天下了安眠药才会如此吧? 忽然红衣的脑中灵光闪过:安眠药?安眠药!不过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那种东西才对吧?这不可能啊。 随即红衣想起了那个神火油器来,姐姐这次不是被那个‘同穿’老乡害得吧?可是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会做出二十一世纪才会有的化学药物吧? 红衣怎么想也不明白,可是姐姐的确是像被人日日喂了安眠药才会如此,不然哪有病是这样的? 可是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么是谁给姐姐日日喂药呢?如果不是日日喂药,不可能姐姐会不死也不醒过来吧?安眠药,众所周知量大了会致人死亡,量小也不会如此让人沉睡不醒。 红衣想来想去立时吩咐人去请楚家父子过府议事——父亲不在府中,来喜儿也不在身边,红衣能找人问计帮助的也只有楚家父子了,而且只有他们才有红衣需要的人手。李贵听到红衣的话后,亲自去了楚府。不过楚老先生不在府中,他已经被大将军拉出府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楚一白到时,红衣正在厅中走来走去,看到只有楚一白一愣:“楚伯父没有在府中吗?” 楚一白抱拳施礼:“郡主,家父一早与义父出去了,他们去做什么了,相信郡主是知道的。” 红衣点点头请楚一白坐了:“有劳楚先生了,因为关于贵妃娘娘的病,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想请楚先生帮忙。”红衣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不过她把安眠药说成了一种神奇的可以让人沉睡不醒的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五 再进一步 楚一白非常奇怪的看了一眼红衣:石脂水的妙用,再加上刚刚听说到的——可以让人沉睡却无毒的药,郡主是自哪里知道这些的?书上吗?那他也算是博览群书了,为什么从来没有看到过有这样的记载。 楚一白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红衣心中一惊:她只顾心急姐姐的病,却忘了如此重要的事情——她可是说不出自那一部书上看来的。 红衣只能强辩道:“楚先生,你没有在书上看到过石脂水吗?可见书上是有这些东西记载的,只是太多的人当做是笑谈而忘了。而我闲来无事翻书翻得多些,尤其是对一引起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所以才会知道这些。先生是做大事的人,哪里会在意这些无用的东西?” 楚一白想了想,郡主说得也对,世上有很多的书,自己不可能会每部都读过,再说自己也不是过目不忘的奇人,看过了如果忘记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石脂水书上还真有记载,只是他所知也不多。楚一白还真是对这些古怪的东西敬而远之,所以对于红衣的分辩倒也信了三分,虽然还有疑惑,不过救人却是要紧的——贵妃必须要救啊,那可是太子的生母,如果没有了她,朝局不是又要暗潮汹涌了吗:没有母亲的太子能做得长久吗?而且太子现在还非常年幼,漫漫岁月皇上会护持他多久?那些枕旁风的作用可不能小视,那些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想自己的儿子能取而代之。 楚一白想了想道:“郡主是不是想安排人手进宫去监视贵妃的一应饮食?嗯,此事来总管去做最好,只是现在他没有分身之术,我来想办法吧。” 楚一白话虽然应承了下来,可是他还没有极好的主意:弄个把宫女进去也不是不行,奏明皇上后应该没有问题,只是生面孔总会让人生疑的,怕是查不出什么东西;而要在暗中观察,则需要极高的身手,楚家这样的人还真不多,最重要的是女儿身的高手没有。 红衣再三道谢,楚一白摇头道:“贵妃一人身系朝局,在下不可能置之不理,郡主不必言谢。” 红衣点头:“我明白,父亲也明白,贵妃娘娘的病当然不会是无缘无故就有的。不过还是要谢谢楚先生,替我的姐姐,替太子殿下,替天下的百姓。” 红衣知道天下大局与百姓对于楚家父子来说重过皇帝,所以她才会如此说。 楚一白客气了几句后,又与红衣又计议了一番,定了暗探宫中的计策。红衣终于感觉姐姐也许可以得救了,如果她的猜测不错,只要找到那个下药的人姐姐就没有事儿了,姐姐醒来也不需要什么解药,只要不继续吃药就会好起来的。 楚一白又道:“那些人已经有几日没有送信来了,是不是他们已经有了疑心?” 红衣想了想道:“也是我一时大意了,连日来只顾着姐姐,对这件事儿没有怎么上心。我看姐姐的事情要几日才能明郎,嗯,眼下是要好好给他们做做戏了。我看,不如明日再上次山吧,我去佛前许愿上香保佑孩子们与姐姐都平安,只是要麻烦楚先生相护了。” 楚一白明白红衣是什么意思,这不过是做给那些人看的,当然没有推辞,两个人议定了时辰后,楚一白便告辞了。 晚上楚老先生听到楚一白的话后,沉吟道:“无毒却能让沉睡的药,过量就会致人于死,这种药也实在是太神奇了。我翻过的药书医典也不少了,却不知道天下有这样的奇药,郡主自哪部书中看来的,你可曾问过?” 楚一白听到老父亲的话后忽然想起了红衣的不凡之处来:“没有,郡主不想说,儿子哪敢失礼的追问不休?不过,儿子总感觉郡主有几分神秘。父亲,石脂水的妙用也就罢了,你说郡主所说的这种神奇的药真让人难以置信,而且这种药又是谁制出来的呢?如果不是郡主在清风山庄一役中有不凡的见解,我还真不会相信郡主说得有这种无毒却会让人沉睡不醒的药。” 楚老先生看了楚一白一眼:“这药应该是有的,贵妃娘娘的病听都没有听说过,郡主不会无的放矢。”说到这里楚老先生顿了一顿:“说起平郡主来,嗯,郡主是我看不透的人,玲珑惕透、出尘不俗啊。” 楚一白听老父前一句说看不透,后一句就是夸奖,不满的看了父亲一眼:“父亲,您是不是累着了?您说得这话我可是听不太懂,郡主好得您都看不透了?” 楚老先生摇摇头,嗔怪的看着楚一白:“父子连心啊,这也听不懂?我是说郡主的聪慧似乎不是与生俱来,而似一个年已耄耋的老人历经世事后所有的智慧,只是她不过花信几年吧?如此年华的女子怎么有了这样历世的聪明呢?看不透啊看不透。” 楚一白仔细一想父亲的话,感觉非常有道理:“郡主似乎看得透所有的事情似的,那双眼睛里有着过多的沧桑,好像是看过了太多的人情世故,对当前发生的一切她有一种无奈,还有、还有——,还有一种倦意。” 楚老先生点头:“嗯,这次你倒是说对了。郡主对发生的事情第一个反应不是伤心或是其它,而是一种已经经历过多次似的疲倦。我几次扫过郡主的眼睛,总感觉那目光与她的面容有些不符,那眼神太过通透了。” 楚一白这时想到了李贵祺及他府中的女人们,不觉一叹道:“兴许是郡主经历了李府那样的一家人后,有些看破世情了吧?” 楚老先生沉吟了一下:“倒也不算是看破世情,虽然郡主对很多事情不在意,不过我总感觉郡主似乎也有她的执念,只是我们不知道是什么罢了。” 郡主,虽然那李府的人给她太多的伤痛,不过楚老先生本能的认为,这一府的人还不能伤郡主到如此地步,她应该还受其它的伤害吧?听说她嫁入李家时被人追杀过,难过与这个有关? 楚老先生再三也想不清楚,便放开了红衣的事情,他话锋一转:“我想贵妃的病应该与那些人脱不开关系吧,你仔细查一查各地可是有什么大的军械或是铁器交易——贵妃这一病就真得牵住了大将军的心神,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吧?他们怕大将军觉查什么呢?” 楚一白点头:“当然,如果不是这样,那些人只要一碗毒药喂了贵妃岂不是死个快当?为什么非要弄个不死不活的人出来?说到这里,儿子要感叹一句,幸亏父亲英明啊,我们楚家只有我们两父子,那些人想下手害人让我们担忧也是无处下手。” 楚老先生一叹:“为父不过是早早想到了,日后会有人利用楚家的亲人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安排。可是世人有几个是没有至亲好友的?奸人的毒计啊,还真没有几人能避得开。” 楚一白忽然笑道:“我当日出现在府中,父亲说自己有我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时,我还记得人人都惊得几乎掉了下巴的样子。” 楚老先生一笑,然后问道:“郡主所托你可有想法了?宫中你想让谁去?” 楚一白想了想道:“我只想到了一个人,也只有这一个人才可以。其它虽然身手可以,但是却不便在宫中久留。父亲认为呢?” 楚老先生想了想道:“也好,我也好久没有去那里了,那我就为你跑一趟吧。” 楚一白撇嘴:“父亲,您这话也说得出口?还不是你借这个由头去探探人,正好一解你的相思之苦。” 楚老先生站起拍了楚一白的头一下:“你怎么同父亲说话呢?你是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不会被轰出来,我呢?真是不孝子!”说完楚老先生就要向外走去。 楚一白急忙叫住了楚老先生:“父亲,还有一件事儿要说呢,你急什么?” 楚老先生有些不耐烦:“什么事儿,快说。” 楚一白道:“就是上次那个事情了,你倒是给儿子个话儿啊,眼瞅这日子可就要到了。” 楚老先生一瞪眼:“你看着做就是了,现在除了那几个人以外,其它的还有什么顾忌?这些事儿不是都由你做的,哪个能动,哪个不能动还用得着来问我?好了,不说了,你莫要再耽搁我的时间。”说完一摆手潇洒至极出屋,纵身就自屋顶上远去了。 靖安也得知了贵妃的病,他略作思索也就明了为什么贵妃只是半死不活,而没有被人直接下手除去。靖安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这朝中才能安宁一些呢?日日算计人人都不知道累似的,把他这个一向看戏的王爷都搅了进来,而且这次还真是份劳心劳力的苦差啊。 靖安的父母早已经去世,小时跟在太后身边,后来又为朝廷立了战功才得到皇上的允许,做一个他早已经想做的散闲王爷,从此不问朝事,实在同王妃过了年余的神仙日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六 靖安打人 靖安哪里想到是非躲也躲不开,清闲了几年后居然又被皇上一张密旨给召进了这样一个大麻烦当中。靖安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明白那皇位有什么好争的,哪个人在上面好受过?英明的君主哪个不是累得七死八活,昏君又有哪个落得了好下场?那位子白给他,他死都不会要——哪有做个富贵王爷来得逍遥快乐?居然还有人日思夜想,还为了那么一个位子妄想发动战事。 靖安想到他们人想要起兵,他的眉头皱了皱:他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最是明白什么是战争,不管最后谁赢这场战争,战场一定会尸骨如山!一将功成还万骨枯呢,为了皇位的战事会死多少人?那些人实在是太无份了,视天下百姓与兵士的性命为草芥啊。 靖安转念又想了起贵妃的病,想来最后他们不会放过贵妃的,只要贵妃一死,太子之位的争端立刻就会起来,朝局会更加的不稳。这时,王府的总管进来施礼后轻声道:“有几个府里送了几个丫头过来,说是、说是替爷暖床的。” 靖安听到总管的话后眉头紧皱:自己前两年打伤得人不够多是不是?还有胆子大的人送人上门啊!既然送来了,那自己也用不着客气。靖安沉声道:“给我照样打了出去!” 总管为难的看了一眼靖安:“这次他们可是都拿了拜贴来的,还有两个丫头是王府送来的,这样打出去是不是——” 靖安挥手:“叫你去你就去,王爷怎么的?王爷敢送女人过来就是眼里没有我,我为什么还要敬重他?给我打,女人统统扔出府门!” 总管转身欲走,最后还是说了出来:“爷,我们原来是常常把人打了出去,可是如今已经有二三年没有如此做过了,今日我们把人打出去,明日他们告到太后那里——” 靖安一脚就踹了过去:“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多废话?爷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可是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你还怕什么?给我打,越是王爷府来得人,越要给我狠狠的打才是我家的奴才!” 总管看靖安真得不在乎,他本就是随靖安上过战场的人,小心的提醒不过是替靖安担心,哪里会是真正省事的人?当下总管答应了一声,换起袖子出了门就听到他喊:“兄弟们,咱们的家伙还都在吧?好,给我收拾好了,给我把人打出去,女子统统扔出府门。爷说了,你们哪个要是存了怜香惜玉之心,就不要在我们府里混了,另寻出路的好。”众长随小厮都哄笑答应着,侍卫们反而个个袖手在一旁只管看着,偶尔喊一嗓子让他们莫要丢了靖王府的脸。 靖安听到院子中闹哄哄的反而有了一丝笑意,他忽然来了兴致,便走出了门去看总管招呼长随小厮去打人。 二王爷府上的总管正与其它几个大臣府上来的人说笑着,这些人都在等着王爷召他们进去说话呢。那几个大臣府上的人来时多少有些担心,这靖安王爷打人可是出了名的,自家老爷偏要来犯靖安王爷的霉头,他们这些下人没有办法只好来试一试靖安王府的棒子硬不硬。可是没有想到在靖安王府居然遇上了二王爷府上的人,听他一说话,几个人放心多了:亲王拿着贴子来送人,靖安王爷总不会再用棒子招呼他们了吧? 二王爷府上的总管正与几个人说得热闹时,忽然间看到靖安王府的总管带着人凶神恶煞一样奔过来,立马想起了前几年靖安王府打人的事情,几个总管见事不妙就要逃,二王爷府的总管却道:“我们家王爷是亲王,我就不相信他敢打我!” 他的话刚说完,靖安王府的总管已经到了面前,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棒子打向了他的臀部,他哪里经过这个,立时就趴在了地上只知道呼疼了。 后面跟过来的人也不客气,有几我留下好好招呼了二王爷府上的总管,其它人已经追上了几个要跑的人,男人一律被打,女人被小厮们捉了。靖安王府的人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两人架起一个女子直接自大门扔到了街上。 靖安王府的好戏居然事隔几年又开演了,赶来看戏的人那可是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扔出来的女人个个是摔了一个灰头土脸,哪里还有脸扮妖娆?人人掩起了面来挤在一处,等那带她们来得男人们出来好一起回去。 二王爷府上的总管与其它府中的人都是被棒子打了出来的,他们只要跑慢了一步就会至少挨上一棒,几个人跑到大街上后,靖安王府的人才不追了。 靖安王府的总管站在门口,高喊了一声:“众小厮,送客了!”然后对着被打得极其狼狈的几个人一抱拳:“恕不远送!” 围观的百姓大笑起来,二王爷府的总管看了看围观的人,然后对着靖安王府的总管道:“我,你也敢打?好,你给爷们记着,明日就扒了你的皮!”说完也不敢再说什么狠话,同一起来的几个长随拽了随他们的女子自去了。 靖安一直隐在一旁看着,看完后大笑着回了房:实在是痛快啊。 二王爷看到总管和那两个女子的情形十分震怒:“我也是一片好心,不过是做兄长的担心他无人照料,可他居然如此待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我明日一定要到太后面前讨个公道。” 总管更是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通,二王爷的怒气更是升腾了几分。二王妃瞪了一眼总管:“一点小事儿也做不好,还敢在这里让王爷生这种闲气?你是不是皮痒了,还不给我退下去。” 总管灰溜溜的下去了,二王妃又瞪着那两个女子:“你们还不下去等什么呢?” 其中一个女子看向了二王爷,轻声的问道:“王爷,奴婢姐妹何处安身?是回去还是——” 二王爷摆手:“回去吧,都给我回去,白养你们了,这些点用处也派不上。” 两个女子福了福便退了下去,出了门后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她们相对苦笑了一笑:总算是逃过了一关,只是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二王妃把屋里的人都赶出去后才说道:“王爷,那靖安虽然不是太后的义子,可是却养在她宫中有几年,你这样去闹怕也不会得了好处,何苦自己气坏了自己呢?” 二王爷忽然不生气了,反而笑了一笑:“我哪里是真得要什么公道,我不过是借故到太后那里闹一闹,给那个老太婆也找点儿事儿做,免得她无事可做日日想找我们的麻烦。” 二王妃看二王爷不是真得生气便放下了心:“王爷,你也早些休息,莫要睡得太晚了。” 二王爷叹道:“我倒是想睡得早呢,可是现在是紧要的关头哪里敢松懈半分?万一出了什么错,这可是大罪,我们一家人的性命啊。不过,好在也用不了很久,熬个把月应该就可以了。” 二王妃道:“王爷,照妾事说您还是少做些事情,让他们那些人多做些的好。再怎么说您现在也不是少年郎,看看我们的儿子已经多大了?您还是注意身子,不要这样拼命的好。” 二王爷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现在要紧紧盯着那些人,尤其是楚家父子,他们哪里那么好对付的?到现在连魏先生也没有找到楚家父子的弱点呢,说到魏先生,我倒是想起来本要告诉你的一件事儿。你着人打扫一个大些的院子,要挑雅净些的、还要敞亮才行;再去买几个身家清白而又无亲无友的小丫头放进去,记住,买得丫头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漂亮,懂吗?” 二王妃虽然答应了下来,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我们府里要来客人?是那个魏先生?还是像上次一样是魏先生的朋友?” 二王爷道:“这次是魏先生要来京城了,可能会住到我们这府里来,你好好准备就是了,千万不要怠慢了他。” 二王妃应了声是,二王爷便不再理会王妃,伸手取了些信件仔细看了起来,有些信他看完还亲自执笔写起了回信。 二王妃看到王爷如此勤于手中的事情,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妾身一直有个疑问,您现在也是王爷,你同他们一起做这样的事情,危险就不用说了,成功以后您再大不也是一个王爷?您这是何苦呢?” 二王爷不满的看了一眼王妃:“你懂什么?王爷与王爷也是不同的,有兵有钱有封地的王爷与现在我这样一个空衔的亲王哪个好些?妇人不懂这些就不要多问,做你的事情去吧,实在无事可做,你就回房里睡一会儿好了。” 二王妃答应着起身,既然王爷说好那就是真好,虽然在她看来怎么也是一样的王爷府,换个地方住不一样还是府中的这些人? 二王妃走了几步后,二王爷忽然又道:“今晚不用等我了,我今晚宿到九儿那里去。” ---- 今日为粉票770票加更,下次加更800票。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又一距四更已经不远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七 商人的府邸 听到二王爷的话后,二王妃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答应着出门自去了。可是二王妃一路上都在腹诽谤二王爷:又去小妾那里,每日都在小妾屋里宿下,我这个正牌的王妃倒是日日守空房。 二王妃一路走着,一路在想明儿要让那个小妾九儿做些什么才能消了自己心头的这口恶气。 楚一白看着老父就这样走了,他真是满腹的怨念啊:把这么一府的牛鬼蛇神留给自己,老爹是不是也太狠心了些?可是楚一白就是有再大的怨念,他的父亲今天晚上也不会回来了。 楚一白看了一眼府中,嫌恶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向总管交待了几声,他也出府而去。楚府的总管有些愁眉苦脸起来:两个主子又走了,刚回来没住几日,正牌的女主子还没有进门呢,两位男主子就又开始跷家不回了吗?把这么一大府的奸险小人留给了他这么一个老头儿,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两位不体恤下人的主子呢? 楚一白当然没有看到老总管那满含怨念的眼睛,他正在想去做些什么,今天晚上要到哪里去睡才好。 楚一白看看天色,虽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不过这个时辰就去睡是不是早了些?嗯,不如去瞧瞧雁儿吧,已经好几日没有看到雁儿了。 想到雁儿,楚一白的嘴角弯了起来:真是一个聪慧勇敢而懂事的孩子,如果日后他要是也会生儿育女的话,女儿一定要雁儿这样的才可以。那些娇贵的不经吓的大家闺秀他还真是受不了,雁儿长大了,嗯,铁定迷倒一京城的男儿啊。 只有一样楚一白现在想错了,雁儿后来没有迷倒京城的男人,倒是吓得京城的男儿们只要听说雁儿今日出府,他们是绝不敢踏出家门半步的。 楚一白想到雁儿也就想起了来喜儿:他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样,怕他很吃了些苦头吧?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怎么能受得了那样的苦啊。不过,此次正好可以同他商议一些事情。 想完了来喜儿,楚一白便又皱起了眉头:今天晚上要去哪里睡呢?他可不想同来喜儿睡一起。 楚一白想来想去便又想到了靖安郡王,他那里实在是太合适了:就是大半夜他去敲靖安的屋门,他也不必不好意思:反正靖安绝对是一个人睡,而且他府里没有女眷,这一点也非常的好,满府乱转也不必担心会失礼于谁。 轻轻拍了一下掌,楚一白决定今天就去靖安王府睡了——反正那里还有他一间房呢,自他养好了伤以后还三不五时的去住,靖安干脆让人把那间屋子给他常备着了。 楚一白把事情都想好后,便不再施施然的在街上乱逛了,他走到一个黑暗的转角处纵身就上了屋顶,借着阴影的掩护他飞快的向城隍庙而去。 城隍庙中老乞儿和小乞儿正依在一处吃东西,不过他们两个人吃得实在是不多。其它的乞儿们有躺下的,也有在一处说笑的,还有几个年龄大些的乞儿围在老乞儿身边,听他说些有趣的事儿,顺便把老乞儿他们不吃的东西填进了自己的肚子。 老乞儿正说到关键处,乞儿们的呼吸都变得轻了——他们替故事中的人担心啊。这时,老乞儿的眉头挑了一挑:有人来了,咦?又来了一个?今儿晚上看来有好戏看了。 老乞儿虽然转头念头,不过他依然在和其它乞儿们说着话,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变化。众人听得入神时,自外面投进来了一颗石子,然后又一颗,随后紧跟又来一颗。虽然没有打着人,不过还是吓了乞儿们一跳。 乞儿们不干了,大呼小叫着要一起出去看看,倒底是什么人来找他们一群穷乞儿的麻烦。一个乞儿恨恨的道:“这都是第几次了?第三次还是第四次,还真是没完没以了,如果被我捉到了他,一定要拉着他找他父母去不可,到时不给我们几个馒头,休想能打发走我们。” 在乞儿们看来,这一定是附近的顽童故意来捣蛋的,这种事情乞儿们常常遇到,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如果能抓到那个顽童,至少可以换一些吃的东西回来。 众乞儿听到那乞儿的话后都道应该如此,可是他们在庙外找了一圈,不要说是人了,就连小虫什么的都没有一只。众乞儿不相信的又找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什么小孩子。 老乞儿拖着小乞儿站在庙门前道:“我到那边去看一看,你们也散开来,到各处去看看,注意一下树上,说不定他会爬到树上去藏起。找到他,我们明儿就不用饿肚子了。” 乞儿们答应着又一次散开了。老乞儿却拖着小乞儿走向一处阴暗的地方,那里黑漆漆的,实在是有些吓人。就在暗影里正站着一个人在等老乞儿他们。 那人看到他们过来,也不说话只是在小乞儿的身上连连拍了几下,然后才开口道:“你做得很好,只要再过一个多月,你就可以不用再做乞儿了,再不用挨饿受冻。” 老乞儿躬着身子连连答应着,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害怕这人,浑身哆嗦个不停,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那人又道:“你小心些,像上次那样去楚府抢喜钱的事儿再也不要做了。你记住,王公大臣们的府邸你要离得远远的,不可以接近。” 老乞儿哆哆嗦嗦的答应了下来,那人便没有再说什么,拿出一粒药来扔给他:“想着给她服下去,她如果现在死掉,你那庄子也就不会再有了,而你的性命嘛——,哼哼!”冷冷笑了两声后便闪身不见了。 楚一白伏在不远的地方看到那人走得远了,才闪身出来对老乞儿招了招手,便远远的跟了下去。老乞儿这才直起了身子,在小乞儿的身上连连拍了几掌,解开了那个人所点的穴道。 老乞儿就是来喜儿所扮,那小乞儿当然就是雁儿。那日楚一白等人把老乞儿捉回去后,连夜就审问老乞儿。老乞儿虽然自私而狠心肠,但是胆子并不是很大,也没有什么硬骨头,众人很容易就得知了所有的事情,包括那些人与老乞儿约好的所有暗语。 那些人为了不被红衣等人找到雁儿,没有把她藏起来,反而使人把雁儿日日带到大街上,还真就是避过了所有人的搜查。 为了不引起郡主府与楚家、还有传说中皇宫暗卫的注意、怀疑,那些人没有派一个人跟踪老乞儿或是护在他们身旁,也极少与老乞儿见面,只是在雁儿需要一些解药的时候使一个人过来——雁儿现在还不能死,所以她体内的毒,他们每过十几日就会送点儿解药过来以延续雁儿的性命,顺便再把雁儿快自动解开的穴道重新封上。 来喜儿带着雁儿白日与乞儿们混作一团,晚上也与乞儿们回到城隍庙中安歇。只不过有时候来喜儿会在乞儿们睡了后,点了所有人的睡穴,带着雁儿回郡主府。雁儿同英儿和红衣玩一会儿,洗洗澡、吃些东西睡着后,来喜儿再带她回到城隍庙中:这时天当然还不亮。而来喜儿一走,城隍庙周围便会有人守护着,以防那些人会突然来城隍庙。 多日来的等候终于有了眉目,那个人应该会让楚一白得到些什么有用的消息才对。来喜儿的眼中有了一丝笑意:“走吧,我们回去了。” 雁儿乖巧的点头:“后来那个招手的人是楚叔叔吧?他应该是来看我们的,可是却被这个坏人给破坏了。” 来喜儿抱起雁儿:“我们就快要回家了,雁儿到时候可以常常和楚叔叔玩。” 乞儿们已经都回到了城隍庙中,来喜儿在庙外放下了雁儿,拉起雁儿的手两个人走了进去:“你们找到人没有?我这边什么也没有,真是见鬼了。哪日被我捉到他,一定要让他好看。” 楚一白跟在那人身后在京中已经绕了一圈,那人又向身后看了看,应该没有人跟在后面才对,可是他总是感觉心中略有不安。 那人最后闪身进了一处大宅,楚一白并没有跟进去,他只是伏在不太远的阴暗处盯着这处院子。过了一会儿那人同几个人闪身出来四下张望。其中一人对那人道:“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哪里有什么人跟踪你,连个人毛都没有!” 那人苦笑了一下:“也许兄长说得是,我可能是太紧张了。应该是没有人的,不然早该跟进来了。来,我们进去吃酒吧。”几个人说着话走进了一间屋子。 楚一白非常不解,因为这里不过是一个商人的宅院,虽然是一个大商人的家,可是却不是朝中的人,他同二王爷会有什么关系?士农工商,一个商人不可能攀上王爷这种大靠山才对。 楚一白知道:二王爷根本不可能会是那些人的首领,想要谋反的主谋另有其人。只是楚一白父子追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追查到那个首领是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八 靖安要被逼婚吗? 这个商人是二王爷收买的不成?还是那些人培植起来的摇钱树?楚一白皱眉凝思了一会儿,便悄悄的闪身走了:对于这处院子他是一无所知,冒险一探绝不是楚一白会做的事情。府邸就在这里又不会跑了,他不急于这一时。 楚一白本想去找大将军的,不过实在是有些晚了,他想了想便作罢直接向靖安王府行去。 靖安刚睡下不久,就被楚一白硬给吵醒了:“你要来便来,想住下便住下,只是你来以后直接去睡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每次都叫醒我呢?” 楚一白非常认真:“你是主人家,我来做客怎好不知会主人家一声儿?” 靖安睡意正浓懒得理会他,挥手开始赶人:“你快去吧,快去睡吧,那屋子里什么都有,管家你也知道住在何处,一切你自己去打理就好,不要再来扰我好梦。” 楚一白却拉着靖安把今晚的事情说了一遍,靖安一听顿时消了睡意,他略作思考后说道:“这个商人我也听人说过,似乎做得生意极大呢,他是那些人扶植起来的摇钱树不成?” 楚一白点点头:“我也有些怀疑,不过要好好查一查才好。我真得乏了先去睡,就不扰你好梦了。” 靖安现在哪里还有睡意,可是楚一白说走就走,闪身就没有了人。靖安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再次躺在了床上:如果真是那些人培值起来的摇钱树,楚家父子应该早就知道了才是,那么这个倒底是个什么来头?楚一白追查几年竟然没有发现这么一个隐在京中? 第二一早靖安再去找楚一白的时候,他早早就已经走掉,只留了一张纸在桌上:你们家的厨子该换个人了,每天早上只知道吃包子,你吃得不烦吗? 靖安摇摇头自去更衣梳洗,当他坐下想用早饭时,看着桌上的包子想起了楚一白的话,不自禁的笑了一笑对总管道:“我们府里是不是应该把早上的饭菜换一换花样了?每日都吃这些你们不烦吗?” 总管摇摇头:“不烦,挺好吃的。我一早上就能吃五个,侍卫们多的能吃七八个呢。” 靖安看了总管半晌,终于低下头认命的开始吃包子了:是不是他做错了,不该把在战场上一起出生入死的兵士们带回府中来啊,他们实在是不怎么会处置府中的事情。 靖安王府当年也不是没有人打过主意,但靖安是做过将军的人,哪里耐烦同他们绕这个花花肠子,直接把原来在军营中受过一些伤或是受人排挤的兵士召回了府中,充任到各个管事位置上,管家如同治军一样了:好在他府中没有女眷,否则还真不会这么容易摆平。 靖安如此一做,他的王府就像是铁打的一般,水泼不进啊。过了一些时候,有心人看他真得是不再过问朝事,而且还与皇上有了争执撕破了脸,也就没有人再来打扰他了。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不是?靖安用了以前退伍的旧部任事起初是很些自傲,可是后来却也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比如说饭菜就是一样。 楚一白忙得一天也没有停下了,他要好好查一查那个商人的府邸,这几年他一直追查那些人,却从来没有发现商人同那些人有关系。楚一白直觉这个商人可能就是找到他们首领人物的关键。 楚一白没有去商人家附近,他反而出现在了郡主府。大将军一大早就被楚一白捉住了,楚一白不由分说拉着大将军就进了屋子。 大将军有事儿急着出去,不过听了楚一白的话后他倒是沉着了气,可是时间真得不够,他现在做得事情也很重要,想了想拉起楚一白道:“楚小子,这可是你送上门来的,你老爹居然让人给我送信说今日不来了,那么你就跟我去一趟吧。” 楚一白急忙道:“我还有事同郡主说呢,大将军你先不要急。” 大将军道:“什么事儿?”楚一白说了今日要同红衣一起去山上寺庙上香还愿,大将军一听喊过来了李贵:“你去给郡主说一声,今儿楚先生有要事同我出去一趟,上香许愿的事儿还是明日吧。”大将军一面说着一面拽着楚一白就走。 李贵答应着急忙避到了一旁,楚一白还没有问出大将军让他去做什么呢,已经被大将军给扔上了马:“走吧,到了地方我们再议不迟。” 红衣听到李贵的话后笑道:“真不知道是谁强拉着谁议事,算了,这些同我们无关,倒是我们的事儿怎么样了?” 李贵道:“东西已经买全了,嫁衣等东西也置办好了,只是那边的新房我们什么时候去收拾一下呢?” 红衣想了想道:“楚府的主子们都不在,哪日你想着问问他们也就是了。如果这两日看不到他们,你就去他们府中同他们府的总管说一下也是可以的。” 李贵答应着下去了,福总管过来了:“宫里送来了信儿,贵妃娘娘还是那个样子;郡主,您今日还进宫吗?” 红衣想到今日不用上山了,不如还是进宫去陪姐姐的好,便让人备下车子准备进宫。车子还没有备好呢,三王妃与五五妃便到了府中。 红衣忍不住问了花嬷嬷一句:“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一大清早的这人就这么多呢?”说着话红衣迎了出去,不想两位王妃一看到红衣,拉起她来就走:“走,随我们快进宫吧。本来还想请大将军一起呢,既然他不在府中,那么你说什么也要随我去也才可以。” 红衣笑道:“有什么急事也要让我奉杯茶再走不迟啊。” 王妃们道:“急得很,哪有时间吃茶?快快走是正经。” 红衣不解:“倒底出了什么事儿?” 三王妃道:“今儿不知道是什么日子,邪门的紧。一大清早的我还没有用饭呢,这王弟就带着一家人来了,说要同我们好好聚一日。我们坐下后刚用完了饭,就听人说二王兄闹到了太后那里去,说是狠狠告了靖安郡王一状。我们王爷一听可就坐不住了,拉起五弟就进宫看看情形如何,一面让我们来找几个能说上话的去宫里看看,如果万一太后被二王兄拿话逼住不得不罚靖安时,我们这些人也能为靖安求求情,让太后有个台阶下不是?” 红衣听得更是迷糊:“靖安王兄做了什么事儿惹怒了二王兄,居然闹到了太后那里去?” 五王妃笑道:“虽然靖安王府来送信儿的人没有说,不过我们倒是让人打听到,昨天近晚的时候,靖安把二王爷与几位王公大臣的管家给打了,还把这些人送给靖安的女子给扔到了大街上,是真得扔哦。这可是与二三年前一样的做法呢,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靖安王府这样的趣事儿了。” 红衣更是不懂:“不过就是打了几个下人,二王兄就是再生气,找靖安王兄训斥他几句也就是了,为什么因为这么点子小事儿就闹到了太后那里去呢。” 三王妃摇头:“不知道,不过既然宫里的事情传了出来,那就是说事情应该不会太大,只是靖安王爷这样大动干戈的样子,怕是事儿也不小吧?我也弄不清了。” 红衣连日来不是为女儿担心就是为姐姐伤心,现在听到王妃们的话后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面都快要打结了:怎么听着这事儿怎么有种阴谋的味儿呢? 她们说着话已经到了大门前,下了车子又上了门前的大车,王妃们是一叠连声的催促着快些,红衣本来紧张的神经被王妃们弄得更是紧张了三分。 红衣三人进了宫直奔太后宫中,太后坐在大殿的正中央微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得看着诉怨的二王爷。 王妃们同红衣的到来倒是解了太后一时的尴尬,她对三个人温声道:“免礼平身,来人啊,赐座。” 红衣三人又谢过太后坐了下来。红衣悄悄看过去,二王爷怎么看都有些怒发冲冠的味道,靖安王爷却在一旁完全无事人的样子,一旁的还有许多的亲王、郡王,不过明显是分作了两派。 二王爷等红衣三人礼毕又接着对太后道:“母后,儿臣把事情也同母后说清楚了,靖安也承认是他下令打得人。母后,靖安这样做也太目中无人,兄长的家奴打也就打了,只是如此在大街上羞辱他们,让百姓们看热闹,不是在打儿臣的脸吗?太后,我只是在平郡主的庄子里听靖安说家中无女人有几分凄凉,一回到京城便为他留意好女子,前几日才好好的为他物色到了两位女子,只是想送去能照料他的起居,然后再在京中寻访大家闺秀给靖安说门亲事,可是结果,母后您看到了。” 太后叹了口气:“靖安是不对,不过这等到小事儿你也来闹我?还有,你们,都来这里吵来吵去的,你们是不是不想让哀家多活几日啊?” 王爷们一齐道不敢,二王爷却又说道:“母后,这哪里是小事儿?靖安为什么会如此?自他的王妃没了以后,他打得人可不只是儿臣一人啊,儿臣猜想,是靖安没有了王妃的劝阻而发作了武人的脾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九 孝道与友爱可是一顶大帽子 太后揉搓了揉头:“这话你已经说了一个早上了,靖安是有错,不过,你总不会让哀家为了这种小事就处罚他吧?如果这样,对你也不好,大家会怎样看你?你为兄长的也应该有些心胸才是,这只是小事儿,我叫靖安给你陪个不是就罢了。最主要的是,你们兄弟以后要和睦相处。” 二王爷站起来向太后行了一礼:“母后,儿臣不是为了要让母后责罚靖安才来的,我原意也只是想关心靖安王弟。母后,现在靖安的府中只有男子,没有一个女人,这哪里能成?靖安再如此放浪下去,怕日后脾气会更加暴躁,依儿臣看,不如母后为靖安物色一位王妃吧,靖安王弟有了王妃后定不会再如此行事不周。” 靖安听到二王爷的话后脸色变了,他躬身下去:“太后,靖安现在心如死灰,而且此事几年前已经禀报于太后,当时已经有了决议,恳请太后莫要听二王兄的话。” 太后看了靖安一眼:“我有说过要给你赐婚吗?你着什么急,你的事儿一会儿再给算,你先给哀家一旁呆着去。” 这话听着是训斥是靖安,可是话里话外那还不是在回护靖安,二王爷哪里听不出来,他一躬到底:“母后,自古以来阴阳调和是乃大道,而靖安府中阳极盛而无有阴,所以才致使靖安如此年纪还行此顽劣之事。母后,为靖安着想,就应该让他早些成婚才是,至不济也要赐他两个妾室。一来可以照顾靖安的起居,二来也可以让靖安王弟收收火气气,为人行事柔和一些。” 太后其实听二王爷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靖安是应该有个女子来照料,一个王府连个女仆都没有也是不像话。不过二王爷在打什么主意,太后就算不是一清二楚,那也猜个八九不离十,怎么可以会被他说动。 太后淡淡的应了声:“嗯,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此事不急,日后再议就是。只是你今儿倒底想让哀家为你做什么主?要打还是要罚靖安呢?依哀家看,就这么点小事儿,靖安给你认个错,再摆桌酒你们兄弟聚聚此事也就作罢如何?” 二王爷道:“母后,儿臣不是为了出口气而来,自家兄弟有什么气要出得?儿臣只是为了能让靖安王弟知错改过,总不让眼看着靖安王弟成为京城百姓的笑谈,还请母后准儿臣所奏。” 太后抬眼看了一眼二王爷:“我已经说过了,靖安的婚事哀家要日后再同他商议,哀家就是要赐婚给靖安,也要慢慢的、好好的替靖安找一位王妃,岂可草率行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二王爷道:“母后,靖安的婚事宜早不宜晚啊,现今靖安已经行事有些乖张,怎可以再任他如此下去?” 太后没有理会二王爷,她自端起了茶来喝,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二王爷又说了许多的大道理,无非就是要早早替靖安安排成亲自事情。但是太后却没有再理会二王爷,就任他一个人在那里如同自言自语一样。 二王爷也知道太后是铁了心不会如自己的意,便话锋一转:“母后,儿臣为兄、靖安为弟,他打了儿臣的家奴辱我脸面就是以下犯上;我友爱弟弟们,为他安排照料他的人,可是靖安却不敬儿臣半分,今日靖安能打得儿臣,他日就打不得其他兄弟吗?还请母后为儿臣做主,为靖安着想啊。” 太后对于靖安的回护之意十分明显,而且是丝毫不加掩饰。二王爷当然是懂太后的意思,不过他也知道眼下太后是不会真得翻脸训斥他,而他也不在意太后日后对他的是喜还是怒,当然就假作不知的纠缠下去了。 太后实在是有些恼怒,二王爷今日明显就是来找事儿的:靖安不要说打了他一个家奴,就是杀了他的家奴又是多大点儿事?但是太后不能不为皇上着想,所以没有发作出来。 二王爷非她所出,虽然尊称她一声母后,但自来就没有真得视她为母。太后原非是皇后,在皇帝没有登基前,她也不是过是先皇的妃子,同二王爷的生母一样的品阶。 红衣冷眼旁观了这么久,知道二王爷是吃定了太后不会当场发作他才会如此放肆,但是二王爷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胡缠,不过是假装不知太后的心意,捉住了那个两三个似是而非的道理翻复说个不休罢了。 红衣看了看太后,她的面色有些潮红,前些日子的刚刚大病了一场,想来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吧?如此耗费精神实在是不应该,只是二王爷却不好直接打发了出去。 红衣虽然看得清楚明白,但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出风头——二王爷几乎已经要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她还是要和光同尘不引他注意的好。红衣忍了又忍,二王爷却自喋喋不休,太后那脸上的红色越发重了些。 红衣无奈之下朝三王妃使了一个眼色,三王妃看向红衣轻摇头,示意红衣她是阻止不住二王爷的。殿中有许多人,红衣不好同三王妃耳语,想了想后一咬牙,她起身对着太后轻施一礼:“太后,臣儿瞧着您似乎是累了,反正两位王兄的这点子事儿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儿,不如改日再议好了,要以您凤体以重才是。” 三王妃与五王妃也开口道:“太后还是去歇歇吧,儿臣们不会让太后忧心。” 二王爷对于红衣劝太后去休息非常生气:如果是平日里,太后早可以借身子乏了让他告退,可是现在朝局有些不明,皇上对于现在的王公们多为拉笼,在争取他们的支持,所以太后才没有如此托辞。 但是红衣开口给了太后台阶下,那太后还有个不去歇息的?二王爷想了想道:“王妹这话错了,怎么会不是大事儿?家和而万事兴啊,现今兄友弟却不恭,长此以往将不是幸事。而且天家身系天下,要为文武百官、万千百姓做表率,天家出了这等与圣人之训相违背的事情,如何能小视之?王妹真是女人之见。母后,您早些下旨为靖安择一个王妃,如果母后没有合适的人选,儿臣这里倒是有几个人可供太后参详。” 红衣已经站了出来,既然开罪了二王爷,她也就索性开罪个够。太后既然没有答话,也就是让自己接着说了:“说到女子之见,小妹还真是没有读过太多的书,许多的道理不懂也是正常,倒让王兄见笑了。不过有二王兄这样事事为家国着想、事事替弟妹们操心的兄长,小妹倒也不担心日后还会贻笑大方。说起来小妹现在就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二王兄,百善以什么为先?小妹愚笨,还请二王兄赐教。” 二王爷知道红衣接下来会说什么,他没有立即答红衣的话,沉吟着想找个什么话儿能堵住红衣,使她不再说下去。 三王爷在一旁懒洋洋的答道:“百善孝为先啊,王妹。二王兄可能一时忘了,小兄告诉你也是一样。这句话的意思王妹可是知道?圣人有云,‘孝’为德之本,便是这句话的最好注解。”二王爷的脸色已经变了:三王爷是在讥讽他不知道‘孝’字吗? 红衣对三王爷微微福了一福,然后对二王爷嫣然一笑:“王兄,三王兄说得可对?” 二王爷避无可避,只能咳了一下答道:“当然是对的,不过——”红衣没有容他继续说下去,打断了他的话:“二王爷既然也说是对,那么百善孝为先这句话诸位王兄都认同吗?” 红衣这句话是问在殿上安坐在的众位王爷们,众位王爷哪会说出个‘不’字来?大家一致点头称是。红衣微笑道:“太后,王兄们都知道您凤体有些欠安,请您去好好歇息,二王兄与靖安王兄的事情,二王兄自会解决,太后请放心就是。” 二王爷张口想要反驳:“母后——” 太后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你不用再说了,哀家知道你的孝心。那好,哀家就先去歇着了,这头都被你们吵得有些痛。来人,叫张太医过来给哀家瞅瞅。” 太后一张口就说二王爷没有说出来的话是‘孝心’,让二王爷无法再纠缠下去;然后再说自己身子不舒服,已经传了太医了,你还想拦下太后议事?是不是太不孝了呢? 二王爷只能把所有的话咽了回去,同殿上的众人一起躬身送太后转去内殿。 太后走了几步又回身道:“靖安的事儿,哀家知道你会处置的很好,你非常的友爱弟弟们,哀家很是欢心。来人,取我的那柄如意来赐予二王爷,这是你应得的,不必推辞。以后你更要做好兄长,爱护好每一位弟弟才是。” 说完太后转身真走了。二王爷这口气堵在胸口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来,憋了一个满脸通红,却还要跪下谢恩领赏。 太后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让二王爷借故发作靖安几句的机会也没有了,二王爷满腹的火气只能哑忍。 --- 家中长辈病重住院,小女人要陪侍在旁,更新至少保证两更。今日五点起来码字,为800张粉票加更,今日依然坚持三更。请亲们以粉票支持小女人,让小女人能渡过这一段辛苦的时光。谢谢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九 唇松舌剑与大BOSS的出现 二王爷接过了玉如意后转身对红衣道:“王妹,倒是小兄一直小看了你,不想王妹学富五车,言辞也是极好的,日后倒要多多向王妹讨教才是。” 红衣轻施一礼:“王兄可是在笑小妹?小妹真得是什么都不懂,日后还要王兄多提点小妹才是。小妹一定好好向王兄请教,必不什么丢了王兄的脸面。” 三王妃和五王妃过来向二王爷见礼:“王兄,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们两个人客气来客气去,倒真是外道了。一家人哪里有这许多的客气话儿要说?” 二王爷皮笑肉不笑的一拱手:“两位弟妹说得是。只是王妹所说的请教,小兄却是万不敢当,倒是小兄要多向王妹讨教口舌之事才对;王妹到时莫要自珍,小兄必会好好学习一二。好了,此等闲语不必再说了,母后即然已经去休息,我们也不要在此扰得母后不得清静,现在就各自回府吧。小兄先行一步,就不陪王妹了,他日自要去王妹府上叨扰请教。” 二王爷说完话转头招呼了几位王爷一同走了。三王妃和五王妃都情不自禁的拍了拍胸:“我的老天,二王兄这是做什么,变成了这番凶神恶煞的样子,实在是吓了我一大跳。” 二王爷句句都是带着森森杀意,一语双关的告诉红衣,今日之事必不会如此作罢。红衣只能无奈的听着,她还能怎样。不过就算今日没有当面开罪二王爷,他也没有放过自己一家人就是了。 红衣一笑:“有吗?我倒不觉得的,可能二王兄被靖安王兄气到了吧?我看他气呼呼的倒是真的。” 靖安过来同红衣见礼道谢:“多亏王妹义助,不然今日能不能吃上午饭还真是难说啊。” 三王爷拍了他的头一下:“你就知道吃!今日不是王妹见机快解了你的围,怕二三个月里你就要有个新王妃了。啊,不对,王妹,你这不是坏了你靖安王兄的好事儿?我们如果知道只是为了给靖安赐婚的话,何必急急进宫呢?” 靖安一撇嘴:“赐婚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给我定下了亲事,我就一定会迎娶她过门吗?拖着呗,拖个几年自然就黄了。” 五王爷拍拍靖安的肩膀:“好主意啊好主意。”三王爷一人给了他们一下:“好什么好?人家姑娘不是白白耽搁了青春?这样的主意你们也敢用?靖安,如果真的赐婚了,你可以试试你说得那个法子,你看我们几个人会不会把你绑了成亲。” 又说笑了几句后,红衣向几位王爷王妃施礼:“小妹还不想出宫回府,要先去看看贵妃娘娘再回去,几位王兄王嫂就先请吧。” 三王妃道:“一起去瞧瞧贵妃正好。前日里我们来过,看贵妃那个样子这心里就酸酸的。王爷,我们几人就去贵妃的宫中了,你们先回府吧。” 三王爷点头:“也好,你们去看看贵妃吧。唉,希望贵妃能够早日醒过来。我们几人不便探望就先回去了,你们出宫后一起到我们府上来聚聚吧,难得今日人能这么全。” 靖安听了三王爷的话,上前打了三王爷一拳:“有你这样做兄长的?什么叫今日难得人这么全?居然笑我,你就是这样做兄长的?” 三王爷拍了拍靖安肩膀:“想来你是满意二王兄那样的兄长,这不要紧,你这时追出去的话,还来得及同他一起回府。我想,二王兄非常乐意与你把酒言欢的,你还不去瞪我做什么?”几位王爷说笑着自去了。 红衣和几位王妃一齐来到了贵妃的殿中。没有进殿就是一股药味儿,王妃们不自禁的就是一叹。 红衣心中叹息面上倒还平常,只是安静的在前面引路,没有开口说话。 贵妃还是那样沉睡不醒,已经明显见瘦了。三王妃看了一眼别过了脸去:“看着就让人想流泪,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得了这么一种怪病?老天真是不长眼啊。” 红衣叹了一口气:“只希望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会给贵妃一条生路。”她说这句话时悄悄得打量着殿内的几位宫人,可是宫人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映。 红衣也知道不可能被自己查觉到什么,只能寄希望楚一白安排的人手可以捉到下药之人,那么姐姐的病也就可以好起来了。 几位王妃探过贵妃后,便被红衣请到了外面坐下,她们几个人无聊话些家常闲谈;红衣和宫人们给贵妃净了身、喂药,又给贵妃喂了一些流质的食物后,才净了手与王妃们一起出宫。 三王妃与五王妃硬是要拉红衣去三王府,红衣拗不过王妃们只能使了个人去郡主府说一声,然后同王妃一起回了王府。一进王府就嗅到了一股酒味儿,两位王妃都微皱眉头:“这些男人怕是没有了约束有些忘形,倒底是吃了多少酒?弄得满府都是酒味。” 红衣几人进了厅才知道这么大的酒味,是因为打破了两坛酒所致。不过在座的王爷真得吃得有些多了,根本没有查觉到红衣几人的到来。 三王爷与五王爷看到自己的王妃站到了身旁,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三王爷非常干脆的道:“小王今日是主人,免不了要多陪几位王弟吃几杯,但是不想却被这几个家伙硬是灌得有些多了。王妃来得正好,你要好好训斥一下几位王弟,哪能一吃起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酒吃多会伤身的。” 红衣听得好笑,扭过脸去掩上了嘴,却看到靖安懒洋洋的坐在椅上吃茶,他倒是清醒的很。 靖安看到红衣看他,便把茶倒在了酒杯里,然后一仰头喝了下去,放下酒杯后还得意的笑了笑。红衣这才明白,原来靖安王爷吃酒的时候耍了滑头。红衣暗自摇头:男人只要一吃酒,什么样的稀罕事儿都有,如果自己的父亲在这里,那会更有热闹可瞧了。 五王妃眼尖看到了靖安的举止,她指着靖安嗔怪他吃酒做假,然后满桌的王爷都扑了上去,同靖安没完没了得闹将起来。这些王爷平日里哪个不是正经八百的,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少见。红衣微微愣了一下,失笑道:“五嫂,你瞧你这一句话闹得。” 五王妃不在意的拉起红衣就走:“往日里你没有见过罢了,这几个兄弟凑一起吃酒没有一次不打一场的,没事儿,不用管他们。我们自去里面快活,不要让这些男人们专美于前。” 如果今日有二王爷在座,这些王爷就是吃一晚上酒,明日一早他们还会是非常清醒——二王爷本身就是一剂醒酒汤啊,不对,是一块警示碑:勿要饮酒过多而失言。 二王爷回到府中一脚就把椅子踢翻了,不过立刻他的脚就痛了起来,火辣辣的感觉沿着腿一直往上窜,二王爷忍不住雪雪呼痛起来。二王妃闻声急急赶了过来:“王爷这是做什么呢?” 二王爷没有理会王妃,他等疼感稍减后是问总管道:“府中可有什么事儿没有?” 总管答道:“没有什么事儿啊,只是小人不知王爷要问是何事?” 二王爷摇摇头:“没事儿,你下去吧。梅头儿,你去看看可有什么消息传来。”梅头儿答应着出去了。 二王妃一面叫了两个丫头过来给二王爷揉脚,一面道:“王爷是要问什么事儿啊?妾身一直在府中,确实没有什么事情。” 二王爷叹道:“我不过是想问问魏先生,如果他到了我们府上就好了,本王今日也不会为一个丫头所乘吃了暗亏。” 在二王妃的询问下,二王爷说了宫中的事儿。听完后二王妃咬牙道:“绝不能让她的日子好过了。妾身想想,想想,咦,王爷,她不是要成亲了吗?既然她要成亲了,我们不如给楚家送份好礼,你说呢王爷。” 二王爷看向王妃,忍不住捏了捏王妃的脸:“嗯,不错,不错,这主意实在是不错。至少可以多找她些麻烦,好的,此事本王明日就去办。不给她些教训,她不知道要缩头做人的道理。” 二王妃拍掉了二王爷的手,嗔了他一眼。两个人又计较了一番,商定好了送什么人去楚府。 梅头儿进来道:“王爷,真得有消息。魏先生明后日会到京中,信上说魏先生会自己来我们府上,不必我们去接他。” 二王爷大笑起来:“好,好啊,魏先生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哼,这次一定要那个丫头好看!居然敢与我做对,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红衣一早起来同楚一白还有三王爷夫妇、五王爷夫妇及靖安一起上山敬香。三王妃与五王妃自是闲得无聊,所以才要同红衣一起上山,两位王爷只能舍命陪王妃了:谁让自己昨天晚上吃酒吃得忘形,被王妃给抓了一个正着呢。 至于靖安倒是被两位王爷抓来的,理由就是:不是靖安他们哪里会吃酒,当然也就不会醉倒。靖安倒也所谓,出来走走就出来走走。 到了寺庙中,红衣与王妃们一齐上了香后又各自求了签,解签的时候却遇上了一位极为有趣的书生。 --- 码完了这一章要去医院了,晚上的一更可能会晚些,不过,最晚不会过八点。亲们,哭求点击,推荐,粉票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 危险也是一种诱惑 红衣没有用小沙弥带领,她带着王妃们到了老僧的签桌前。红衣伸手相让王妃们先解签,三王妃同红衣非常相熟,也没有多作相让便把签递给了老僧。老僧还是那句老话儿:“施主所求何事?” 三王妃道:“家宅平安。”红衣一行人还是扮作一般人来进香,僧人们不知道这些女子的尊贵身份。 老僧道:“施主的签为中上签,恭喜施主了,求平安倒是极为吉利。”接着老僧便把签语仔细解说了一遍,三王妃听得极为高兴,立即赏了老僧一小锭银子。 这时一个书生在远处说道:“佛祖真能识得每一个人的苦闷?真能救得每一个人的苦难?唉,如此说来,佛祖还真是不空闲啊,这个人也求那个人也求,几千年的岁月多少人求过佛祖保佑,可是有哪个人想过让佛祖休息一下呢?世人当真是贪心至极,且又不知感恩啊。” 老僧看了那书生一眼道:“施主,我这里有女施主正在解签,还请施主回避,一会儿再过来可好?老僧在这里先谢过了,阿弥陀佛。” 世人都知道,遇到陌生女子应当避避嫌。可是这位书生虽然站得远了些,但是却没有走开的意思,实在是不符他读书人的身份。 那书生道:“佛祖言道:众生平等,佛祖还言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老和尚你居然把施主分为男女,倒是你着了相。嗯,依小生来看,以你对佛法的领会,怕是得不了正果。” 老僧看了一眼红衣三人,微微点头致歉后行了过去:“施主,说与不说在于一心,佛法精妙,老僧倒真不敢说有多少领会,只要能得我佛万一已经是万幸。至于色空一说,老僧心中无色无空,施主可明白?” 那书生大笑起来,然后深施一礼:“多有得罪,小生姓魏,名三,请教老师父的法号。”老僧听得书生的姓名,虽然知道有可能是假名——哪会有人名字为三的?还是一位识文断字的书生? 不过老僧还是合什还礼道:“魏施主请了,老僧圆空。虽然老僧眼中无分男女,但是世俗人的眼中还是有男女之分的。魏施主是孔孟圣人的弟子,还请魏施主遵师训,避上一避如何?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老僧在这里谢过施主。” 红衣三人对于两个人的对答听得一清二楚,她对于魏书生明显是有意引起她们一行人注意的举止非常不解。红衣扫了一眼魏书生,但是佛堂中光线不亮,距离又远,所以并不能看清楚魏书生的样子。 不过红衣倒是可以感觉这位书生多次打量过自己,红衣转念一想:莫非是遇上了传说中的孟浪书生?寺庙中常有一种人,读过几年书长得也极为不错,专门出来勾引大家小姐与贵妇,为此还闹出过人命。只是听这书生言谈不俗,又不太像那些粉面书生。 魏书生拱手道:“小生一时孟浪,冲撞了那三位夫人,还请圆空法师代为致歉。小生也是读书之人,哪会不识得礼仪,自要避过一旁。倒是要多谢圆空法师的赐教,小生这便告辞了。。” 魏书生说完,对着红衣三人遥遥行了一礼后便自走了。老僧盯着魏书生的背影半晌后才回来坐下,同红衣三人寒暄两句,虽然他知道红衣几人已经听清楚了他们二人的对话,可是他既然已经答应了书生,便把书生的话复述了一遍,还代他向红衣等人致歉后,继续为五王妃解签。 魏书生转出了佛堂后,满面的笑意:今日他的收获不错啊,传闻中的平郡主,嗯,还要试探一下,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这里的生活也不会太过无聊了。 魏书生的长随就等在殿外,看到主子出来后便急忙迎了上来。他看到主子居然满脸笑意,奇怪道:“主子为何如此高兴?难道求了一张上好的签不成?” 魏书生敲了一下长随的头道:“好签没有抽到,不过我比抽到了好签还要高兴。就算世上真有神佛又能如何,人还是要靠自己才行。说到高兴嘛,如果我的猜测成真,那么我会更加的高兴,嗯,今日实在是大吉大利的好日子啊。” 长随不明白魏书生的话,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说道:“夫人们已经进殿上香了,主子是在这里歇会儿等夫人们,还是先去僧房?” 魏书生想了想道:“还是你留在这里等夫人们吧,她们出来后带她们自去僧房就是。我在这寺里走一走,这山中的景色还是不错的。今日高兴好好赏赏景,用饭的时候我自会回去。” 长随答应着又回到了殿旁,魏书生辩别了一下方向,便朝东面而去。 楚一白来过寺庙,几人闲坐在屋内无聊至极,便由他带领着几位王爷在寺庙中游览。几位王爷说说笑笑、指指点点的一路走来,倒也算是兴趣昂然。 魏书生转过几个殿堂与偏殿后,远远的看到了楚一白几人,他微一沉吟便向楚一白等人急行了过去。 魏书生还没有走到楚一白他们跟前,已经放声喊道:“几位兄台请留步。” 楚一白几个人闻言住足看了过来,魏书生紧走了几步后深施一礼:“几位兄台有礼了,小弟、小弟迷路了,能否为小弟指明一下方位。有劳各位兄台了。” 魏书生说着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楚一白几人没有笑他:“兄台想去哪里?” 魏书生道:“小弟的几位家人正在佛堂中上香,小弟信步走来居然找不到来路,实在是汗颜的很。各位兄台能否告诉小弟如何回在大殿吗?” 楚一白淡笑:“无妨,这种事情常有的,在下也在寺庙中迷过路。兄台如果要去佛堂自这里向左转过去,然后直走穿过观音殿后,便能看到佛堂了。” 魏书生大喜着道谢,然后便依照楚一白的指点走了。三王爷皱眉:“我直觉不喜此人,虽然他也是一身的书卷气,但总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靖安看了看那书生背影:“不是我这个人多疑啊,我是上过战场自死人堆中爬出来的人,这位书生往我们身边一站,我汗毛都立起来,此人十分危险啊。” 楚一白摇头一笑没有答两位王爷的话,他正在心中想事情:此人迷了路,在寺庙中有不少的僧人,为什么偏偏会来找我们呢?难道刚刚发现迷路了,正好遇上了我们几个人? 魏书生当然不是偶然间来到寺庙中的,他早在昨日已经得知红衣等人会来此庙中上香,所以特意赶来看一看这位平郡主,还有那位智冠天下的楚先生。 魏书生早早就到了寺外,一直隐在一旁等着红衣等人上山。到他看到同红衣一起来的人,居然比传给他的消息多了几人时,略一想昨日红衣与楚一白两个人的行止,再依着他所看过的画像对比,便知道随行而来的是三位王爷与两位王妃了。 魏书生不是没有极好的计策接近众人,他是故意如此做以引起这些人对自己的兴趣,尤其是红衣和楚一白对他的兴趣——他要探探智冠天下的人物倒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是的,这样做极其危险,可是他就是喜欢做危险的事情,非常的喜欢。太过平凡的生活对于他来说,无疑于比死亡更让他感到可怕。 五王妃的签抽得也不错,听完了老僧的解签后,她也赏了老僧一点银子。红衣刚要把签递给老僧,却自转角处过来了两位女子。她们惊动了红衣几人,是因为她们旁若无人的谈笑声,她们还没有自转角处显出身形,那话语声已经传到了红衣等人的耳中。 两位女子都长得极为艳丽,可是红衣看到她们的时候心中却是大吃一惊:因为她们两个都各自长得像二十一世纪时当红的某位影星!如果只有一个人长得极像影星,那么她的出现并不会让红衣惊讶,但是两个人各自长得像不同的的某位影星,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呢? 红衣对于两位女子的关注,让三王妃与五王妃感觉到了——红衣极少动容,虽然刚刚她的吃惊不过是一霎间,还是让就在她身旁的两位王妃感觉到了。王妃们一起举目望了过去,在她们看来,这两个女子虽然艳丽了些,却说不上有让人震惊的美貌,实在不明白红衣为什么会为了这么两个女子动容。 因为不明白,所以王妃们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两位女子,想看看她们倒底有何不同之处。 红衣极快的掩饰了过去,老僧久经世故的人也没有察觉到红衣刚刚的变化:两位王妃与红衣相交经年,可以说是闺中蜜友,当然会察觉到红衣的不同。 两位女子觉察到王妃们的注视,不再高声谈笑紧走了两步,到了红衣和王妃们的近前后住足。两位女子都福了一福:“可是我们打扰到了夫人们?实在是不好意思,粗鄙之人不识礼仪,扰了夫人们的兴致真是罪过,还请夫人们原谅一二。” --- 小女人自医院回来,看到粉票居然第一位了,热泪盈眶!亲们,谢谢你们,小女人就是再忙,也会保证更新的。小女人厚颜了:粉票继续砸吧,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一 红衣的疑心与宫中的眉目 红衣与王妃们还了半礼:“两位夫人言重了,其实没有什么惊扰之处,我们只是观两位夫人姿容不俗,才一时忘形,实在是我们的失礼才是。” 两位女子虽然都极为艳丽,不过一眼看过去还是很不相同的:一个艳比桃花,一个丽如芙蓉,那是各有千秋却一样的多彩夺目。 桃花似的女子道:“夫人们太过客气,是我们失礼了。夫人们如此善解人意,居然还给我们开脱,实在是让我们姐妹感动莫名。夫人们的姿容与风采,才真是令人一见忘俗,我们姐妹虽然有些姿色,但却只是凡花入不得眼。” 红衣淡淡一笑:“两位夫人谬赞了,我们几位哪有什么姿容风彩?两位夫人的确是非一般人物,见之就令人动容。两位夫人想来也是求了签的吧?那两位就请坐下让圆空大师为你们解签吧。” 芙蓉样的女子道:“这样好吗?夫人们的签还没有解完吧?我们哪能如此做呢,还是夫人们先请。” 红衣淡笑道:“我们的签已经解完了,夫人自管请便就是,不必客气。”说着站了起来:“那我们就少陪了,他日有缘再见。” 桃花女子道:“夫人们且慢,我们姐妹既然扰了夫人们的兴致,理当陪罪;而且与夫人们也是一见如故,也为夫人们的风采心折不已。不如由我们姐妹做东,请夫人们在此寺中一聚如何?” 红衣等人刚想要推辞,芙蓉样的女子已经笑着说道:“相见即是有缘,又何必再待他日?我们与夫人们能在这里相遇也是冥冥中的缘份,夫人们就赏我们姐妹一个脸面,千万不要推辞才好。” 红衣现在可以断定这两位女子一定是有所为而来,不然萍水相逢的女子哪会如此简单的就邀请他人用饭相聚? 三王妃也对于两位女子有了戒心,她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夫人们的好意,只是我们的夫君及朋友陪我们一起上山,男女相处一室不便,还是下次有缘再聚吧。” 桃花样女子笑道:“如此更好,我们的夫君也在庙中,刚刚我还在想,我们姐妹与夫人们相聚,要让夫君另寻到处用餐才好,现在看来不必了。正好他们男人一处,我们女人一处,倒也热闹。” 芙蓉样的女子道:“夫人们到此处上香,想来也是家居京城,我们结为通家之好也是一段佳话。” 红衣淡淡的答道:“夫人们的好意心领,只是我们几人还有事儿要早早回家,所以不能在庙中久留了。夫人的签还没有解吧?夫人们自管解签就是,我们下次有缘相见定当做东相请两位夫人,今日就此拜别了。” 说着不等两位女子回话,红衣已经福一福,又对王妃们说道:“嫂嫂们,我们该回了。这么长时间兄长们该等急了。” 红衣知道对这样死缠烂打的人就要快刀斩乱麻才可以,不然被缠上了身就休想摆脱开了。 王妃们也是心思玲珑的人,哪里会不明白的红衣的意思?所以都是紧跟着一福,没有容那两个女子开口便道别转身离去了。 两位女子上前两步正要开口相留红衣等人时,花嬷嬷与王妃们的大丫头等人却对着她们福了一福,这么多人行礼当然是阻了两位女子的去路。她们还完礼立定时,花嬷嬷等人都已经紧赶了几步,跟在主子的身后走了。两个女子只好送了几步,高声同红衣等人她们作别,然后回到圆空桌前开始解签。 红衣等人自佛堂的西门而出,并没有看到等到正门的魏书生的长随。红衣她们一出佛堂,等在外面的丫头婆子们迎了上来:“主子们可求到了好签?” 花嬷嬷在一旁懊恼的拍手道:“主子,您的签还没有解呢?都是那两个可恶的女子闹得,不然哪里会忘记?主子,不如让老奴带着签去圆空师父那里给您问问,回来再告诉主子好了。” 红衣摆手道:“我没有忘记,只是不想当着陌生女子解签罢了。好了,我们现在回僧房吧,莫要一时再被那两个女子缠上。”王妃们连连点头,对于两个女子的厚脸皮还真是有了一分惧意。 花嬷嬷却执意要去解签:老人家对于神佛是很有执念的,王妃们也因红衣一人没有解签心中有些不忍,也在一旁也相劝,红衣只要把签交给了花嬷嬷:“你到别处略走一走再去解签得好,莫要与那两个女子在签桌前遇上。” 花嬷嬷答应着带了几个婆子与小丫头到佛堂后面转转,一会儿再进去佛堂为主子解签。红衣与王妃们一面观赏景色,一面闲谈着向僧房而去。 红衣与王妃们一路游玩走得极慢,又贪几处景色好免不了流连一番,等她们回到僧房时,花嬷嬷等人已经回来了。花嬷嬷向红衣转告了老僧的话,无非还是平安吉祥,就算是偶有磨难也可以化难呈祥等语。王妃们与红衣又打趣了一番后,楚一白与王爷们都回到了僧房。众人继续说笑了一番,用过了午饭后稍作休息便下山回府了。 在寺庙闲谈时,红衣她们遇到了魏书生与两位女子的事情,红衣没有说;楚一白他们也没有提到那个问路的书生。红衣是认为那书生不过是偶遇,两位女子更让她心惊,但是她却不能说出来。 王妃们却无意提起这些琐事儿,反正与自家王爷无关,提这些扫兴做甚? 回到府中红衣又如同前几日一样进宫去照顾姐姐,三王妃等人怕红衣忧思成疾,常常请她过府游玩,或是到郡主府中做客。 晚上,贵妃殿外有一个人伏在暗处盯着殿中来来往往的人,她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五六日,是谁给贵妃下药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只是她还要试上一试,确认清楚为好。 到了时辰,皇上派来探视贵妃病情的太监到了。他问过了贵妃的情形后一叹,然后取了参汤出来:“这是皇上让御医们调理过的参汤,我替你们取来了,你们千万记得给贵妃服下,贵妃现在可全靠着参汤吊命呢。” 殿中女官上前接过了参汤:“李公公放心,贵妃娘娘的事情我们绝不敢大意。说起取参汤来,我还要多谢李公公,您每次来都顺便取了参汤过来,倒真是省了我们不少事儿。” 李公公笑道:“些许小事儿罢了。我那次不过是听说你们还要去取参汤,而这个时辰正与我奉皇命前来的时辰相差不多,所以过去取了再来也不费什么事儿,你们也多些时间能好好照料贵妃,哪日贵妃醒了过来不也是我们的一份功劳?”女官再三谢过后送太监出殿。 伏在暗处的人影儿这时忽然以一粒石子击向了不远处的假山,石子与假山相撞后改变了方向,直接向殿门处的太监飞了过去。 于是太监呼疼、人们大喊‘捉刺客’,太后宫中一下子涌进来了大批的侍卫,太后遣了人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慈宁宫中立时一片混乱。 宫女们吓得跌跌撞撞的向殿内跑去,其中一个宫女经过放参汤的桌子时,不知道怎么的那参汤好好的就自己打翻了。 那宫女立即面如土色,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她。她立即扶起了碗,但是碗中的参汤已经所剩不多了。她想了想后立即拿了参汤碗赶到了贵妃的床前,跪坐在脚踏上给贵妃喂下了那碗中所剩不多的参汤。过了一会儿,其它伶俐的宫女看到她还跪在那里,便过来道:“吓傻了吗?参汤喂完了还跪在这里做什么?” 殿外一直闹了一个多时辰才安静了下来,第二日中午的时分,女官惊喜的喊道:“贵妃的眼皮动了、动了!” 不过贵妃最终没有醒过来,只是在宫人们轻唤贵妃的时候,贵妃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宫人们的呼唤声。 在大殿房梁上的人看到这种情形,嘴角落出了一丝冷笑:看来真得就是那人所为了。不过此时却不是出宫的好时机,她便躺在大梁上权做休息了。 楚一白这日早早赶到了郡主府中,与红衣见礼坐下后眉头紧皱的说道:“郡主,宫里的事情已经有眉目,可是却有些棘手的样子。” 红衣心里一惊:“难道是宫中有权位的人亲手做的?这、这不可能啊。”宫妃们在这个时候日日冒险下药,不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吗? 楚一白摇摇头:“不是宫妃们所为,是奴才做的。不过奴才也分很多种,宫里有权有地位的奴才可能要比某些名份低的宫妃说话更有权威。” 红衣明白了楚一白的意思:“这么说来,此人是宫中有品阶的奴才!一个奴才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害主子性命,这人绝不可以轻饶!他是男是女、倒底是哪个?”红衣就算想轻饶此人,皇上也必不会同意的——这样的奴才一定要杀一儆百才行! --- 打滚求粉票中~~~,亲们多多砸粉票给小女人吧。小女人今天无论如何继续加更,照样三更。谢谢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二 书生倒底是谁?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后答道:“此人不但是有品阶的奴才,还是皇帝身边的人——副总管李得利,现在是个从五品的官儿。”内廷太监总管为正四品,李得利的品阶已经不低了。 红衣听得心中一突:“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看错了人?啊,楚先生,对不起,我没有其它的意思。皇上身旁的人应该没有问题才对,都是皇上精心挑选过的吧?” 楚一白摇头道:“无妨,无妨,郡主不必在意。在下刚刚听闻这个消息时也是有些不信,因此还被打了。唉——”楚一白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李得利算不得是皇上的人,他原来在陈太妃那里当差,熬到前年才做了一个副总管。倒底如何会到了皇上这边当差,我还没有查到,不过我想应该与陈太妃有关吧?陈太妃可是二王爷的姨母,他的生母去世后,陈家把陈太妃送入了宫中,二王爷也一向同陈太妃很亲近。虽然李得利在皇上身边当差,却说不上是皇上的近侍,皇上一应近身的事情都由内廷总管来安儿打理。李得利不过是打理皇上的一些杂务,好像他与来安儿两个人素来不和。原来来喜儿任总管的时候,好像同他还过得去。” 楚一白顿了一下后又道:“李得利不知道皇上有暗卫的事情,现在的暗卫应该由来安儿接手打理才对。” 红衣沉吟了一下:“李得利的事情我们可以问问来总管,至于他为什么接近皇上,这倒是很好理解——那些人怎么也会在皇上身边安插一些他们的人,李得利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楚一白看向红衣道:“嗯,这是当然。不过在下今日前来就是想问问,此事郡主想如何处置?” 红衣看了一眼楚一白,这件事并不仅仅关系着她姐姐的性命,还关系着朝中的局势,而且还与那些人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楚一白决不可能是来问自己如何处置李得利,他应该是来同自己商议他已经定好的计策才对。 红衣抿了一口茶说道:“楚先生可是成计在胸了?楚先生应该不会不设一计便来到我的府上吧?”楚一白有丝尴尬:“在下是有一些想法,不过还要郡主告诉在下,那药是不是真得无毒,继续吃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如果真得无毒,在下倒真有一计可与郡主相商。” 红衣听到楚一白的话后,也大略可以猜到他的计策:“不能说是绝对无毒,长期服用对人是有极大伤害的——无此药再也无法入眠,而且还会吃得越来越多。当然还有其它的伤害,总之,是药三分毒。我所说得无毒是指它不是毒药罢了。” 楚一白沉默了,没有再说话。他原来听到红衣说无毒,便想着以此来设计,可是眼下却不可行了,要另行设计才可以。楚一白一向为人谨慎,所以他才会在施行计策之前,再确认一下那药会不会有毒——害了贵妃他们楚家就等着陪葬好了。 楚一白思索良久后说道:“郡主,以李代桃僵之计应对可好?因为我们的安排还需要时间,现在不能引起那些人的紧张——他们如果马上或是提前起事,那我们的伤亡会大很多。” 红衣看向楚一白:“李代桃僵?你是说要把——” 楚一白道:“是的,眼下只有如此才能即保得贵妃安全,又能换来充兄的时间。” 红衣明白姐姐是不会有危险了,她没有什么要反对的理由。那些人一日不除,她的家人一日不会得到安宁,所以她在此事上倒是极为支持楚一白的行动。与清风山庄那个时候相比,现在红衣做事要主动的多。 红衣展眉:“此事我不反对,不过楚先生还要禀于皇上知晓,并取得皇上同意才可以吧?不然这不大不小也是一条罪名啊。” 楚一白抱拳:“在下谢谢郡主成全。皇上那里倒不成问题,大将军我想他也会同意,在下一直担心郡主会不会反对。必竟让贵妃在这个时候受委屈,对她的身子复原还是不太好,而且计策还要郡主配合才可以,虽然郡主还要常常进宫,但郡主姐妹却不能日日相见了。” 红衣知道姐姐可以得救后,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她一笑说道:“我想,就算我们姐妹日日能够相见,也不能说话了是也不是?” 楚一白咳了一声:“郡主所言极是,只是请郡主以大局为重。” 红衣一笑:“只要你能救得我姐姐的性命,我忍上一些日子不与姐姐见面倒算不得什么。我在这里还要谢谢楚先生,多谢楚先生救了贵妃娘娘一命。” 楚一白道:“不敢当郡主言谢,还是在下要多谢郡主顾全大局才是。” 楚一白说完了正事后便告辞而去,他现在要做事情很多的,忙到深夜时分也不一定能睡下。 楚一白出了郡主府后不久,就被在路旁等候的靖安郡王拉到了一家酒楼上:“我知道你忙,可是再忙也要吃饭不是?而且,我还有一件趣事儿要告诉你,你如果不听可是会悔青了肠子的,我决不是对你玩笑。” 楚一白看靖安郡王真有其事的样子,再加上靖安一直没有放开他,他也只能坐下:“到底是什么趣事儿?要说就快说,我可不能久坐的。” 靖安一笑放开了楚一白:“只怕一会儿我拿鞭子赶你,你都不会走。你先不要急,我们一面吃一面等,你只要注意着对面的茶楼就好,那里可是随时都有好戏可看。” 楚一白不明白靖安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看他说得煞有介事,以郡王的为人应该不是说笑。楚一白只好召来小二开始点菜,既然走不了,怎么也要狠狠吃靖安一顿才可以。 楚一白再三询问靖安,可是靖安只是笑,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告诉楚一白有什么事儿。楚一白听到靖安刚刚提到对面的茶楼,既然问不出来也就不再问靖安,只是时常向茶楼那边看上几眼。 酒菜上来后,楚一白与靖安边吃边闲聊,两人都不时得扫向茶楼的门前。楚一白看靖安如此紧张那茶楼,更加相信靖安所说的话,越发注意起那茶楼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在楚一白和靖安添了三次酒以后,茶楼出来的人让楚一白的眼睛眯了起来——是二王爷与一个书生。楚一白虽然瞧着那书生似乎有些熟悉,但却一时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此人。 楚一白眯着眼睛看到二王爷携着那书生的手一起上了车子,靖安问他:“你是不是看那个书生有些面熟?” 楚一白点头:“是有些面熟,不过我还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此人。这人你可是相识?不然你不会硬拉我坐了这么久。” 靖安笑道:“我已经看到过此人同二王爷在一起两三次了。那是在几日前吧,我们自寺中上香回来的第四日,我在车子上看到此人同二王爷一起走出了酒楼,当时我也感觉到此人有些面熟,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便放下了此事没有多想。” 楚一白听到寺中上香这句话时,一下子想起了此人是谁:就是那个在寺院中迷了路的书生。楚一白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看来此人与那些人脱不了干系,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似的。 楚一白脱口说出书生的身份时,靖安大笑:“好,不愧是楚一白啊。我却是第二次见到他以后才想起来的。那次去六王爷家赴宴,又看到了他同二王爷一起。我听他人说,这书生是二王爷家新请的先生,只是看二王爷待那个书生极为客气,我便多加了几分注意。后来回到府中,才一下子想起了此人就是寺中偶遇的那个书生,便怀疑此人当时不是偶然与我们在寺中相遇,应该是为打探我们几人,他特意到寺中去的。” 靖安王爷吃了一杯酒又接着说了下去:“我便吩咐人留意这书生的行踪,只是不必跟踪他以免打草惊蛇,坏了你的大事。就在今日我知道了二王爷携他去了对面的茶楼,我便急急去找你,不想你已经去郡主府了,我才在刚刚那个地方等你。怎么样,你还要不要走了?” 楚一白沉吟了起来:“这书生当日在寺中虽然只说了两三句话,但却并不是没有可疑之处。寺中有许多的僧人,迷路了只要随便找一个僧人问一下,僧人便会带他回到原地,他根本不必来问我们的。他这样做只是为了看看我们几人?还是示敌以弱,让我们认为他是一个极不聪慧之人呢?” 靖安摇头:“不清楚,当日不过寥寥数语,我们怎么可能猜得到他的心思?” 楚一白皱眉头道:“书生如果是那些人的一员,他为什么要做如此危险的事情?他这样接近我们,实在是不智之举啊,令人费解。” 靖安点头同意楚一白的话,楚一白叹息道:“此人是谁我们一无所知,却与二王爷相交甚厚的样子,虽然此人所行之事非常愚笨,但我总感觉此人极为危险,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的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三 一试红衣 靖安撇嘴道:“我当初一见他便说此人极为危险,怎么样?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楚一白瞪他一眼:“你不过是偶尔瞎猫遇上死耗子罢了,你还真当你是神人了?充其量不过是凭着武人的本能,知道此人有些危险而已,这有何难,只要上练过武或是上过战场的人都有可能做得到。你如果能知道此人是谁,那才真叫本事。” 靖安不服,立时接口说道:“好,你既然如此说了,且等我下次告诉你此人倒底是谁,也让你知道一下我的本事儿。”说完他站了起来,又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我吃饱了,但是心情非常不爽,这顿饭,你请了。” 楚一白看看桌上的杯盘狼藉后笑骂:“我说你为什么不去隔壁酒楼,偏要来些间呢,原来早有预谋——你是知道这座酒楼是我们楚家的吧?堂堂王爷居然来吃我们楚家的白食,你羞也不羞?” 靖安毫不在意:“楚一白,你不要说我啊,我们不过是大哥同二哥,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强到哪里去。你想让我帮你查一查那个书生的底细却不直说,居然还对我堂堂的靖安王爷使用不入流的激将法,你羞也不羞?” 楚一白一笑,毫不在意被靖安郡王揭穿了他的小计:靖安可不是一般的闲散王爷,他可是领过兵的人,岂会真不知道激将法?楚一白与靖安说笑了几句后,在酒楼分手各自去忙了。 楚一白现在实在是分身乏术才想让靖安郡王帮忙,对于靖安他还是极为相信的,换了他人就算楚一白忙得要死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相托。 楚一白对于那位书生有种说不出来的忌惮,可是老父这两日来同大将军都忙得不见了踪影:大将军每日还都会进宫去探望贵妃呢,而楚老先生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楚一白想找个人商议一下也不可能,他叹了一口气后,忽然想起了平郡主——这也是一个极好的可以相商事情的人啊。 楚一白决定明后日一定再去拜访平郡主,看平郡主会不会有什么主意,或是能给他什么启发。楚一白打定了主意后,便放下了书生的事情不再思索了。他实在不想回府,只要想想府中的那些人他就心烦的要命,可是再算算要成亲的日子,他只能认命的向楚府行去。 三王妃与五王妃自宫中出来后,就拉着红衣上街去游玩散心。她们几人也不过是看看脂粉、衣服、首饰头面之类的东西,然后就到酒楼略作休息并用晚饭。 红衣几人都为女子,所以包了一个临街的厢房用饭,不与其它男客混在大堂中。红衣几人在小二的带领下刚要抬阶而上去二楼时,便听到掌柜的与一个丫头吵嚷了起来。 红衣几人被吵闹声惊扰,转头看了过去,不过是为了几文钱的事情,红衣几人一笑对小二道:“算了,那小姑娘的帐就记在我们帐上吧。” 小二答应着去告诉掌柜的了,这时在楼梯上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女声:“这是吵什么呢?如此吵闹如何让人用饭?”紧接着那响亮的声音转成了十二分的惊喜:“居然是夫人们,我们还真是有缘呢!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让我们姐妹做东,一定要好好聚上一聚才对得起老天给我们的缘份。” 红衣等人顺着声音向上看去,看到楼梯口间站着一个艳丽的女人,穿着绛色的衣裙正在向她们招手微笑:“夫人们,快请上来,下面如少吵闹实在烦人的紧,我们去厢房中说话吧。” 红衣等人看到这位女子,都有了立即另找酒楼的想法。不过直接这样走人十分失礼,红衣与王妃们互看了一眼,认命的上了二楼,与这位桃花美女打打交道,看能不能打发她走开。 红衣等人与桃花美女见礼后,桃花美女提起了刚刚的话:“夫人们刚到还没有订包厢吧?我同妹妹一起都在梅苑,就请夫人们随我一起过来吧,妹妹见到众位夫人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红衣微笑道:“谢谢夫人的好意,我们已经同老板订下了菊苑。夫人的妹妹也来了?你们想来正在用饭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夫人快回去用饭,既然大家都在京城,以后有得是时间相聚,又何必急在一时呢?我们自去菊苑就好,夫人请便。” 桃花美女急忙拦下欲走的几人说道:“几位夫人果然是大家出身,菊苑是这个时节最贵的包厢了吧?我们姐妹因为人少所以订了梅苑,不过也是刚刚坐下而已,酒菜还没有上呢。既然有菊苑这样的好地方,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屈就夫人们到我们那梅苑中去了。只是如此有缘相见,不能聚上一聚实在是太可惜了,嗯——,那我们姐妹就厚颜叨扰夫人们,我们一起在菊苑中聚聚更好,只是打扰之处还请夫人们恕罪。”说着她就福了下去。 红衣与王妃们虽然十分不愿与她们一桌共食,但是刚刚桃花美女先相邀自己这些人过去一同用饭,现在哪好意思推脱桃花美女呢? 红衣咳了一下:“我们当然欢迎两位夫人,只是哥哥们不知道会不会过来,怕到时会冲撞了夫人们,那就太失礼了。” 红衣虽然不能明着推却,不过暗中提醒她们一句,让她们自行放弃就太好了。至于王爷们会不会来,红衣倒不担心:只要桃花美女一走,红衣立刻就打发人去请王爷们过来就是。 只是桃花美女不是这么好打发走的,她笑道:“我们姐妹哪里是那种没有见过人的小姑娘?既然是夫人们的亲人,那我们姐妹也不会见外的。” 红衣和王妃们都有一种无力感,但是良好的教养让她们说不出直接拒绝的话,只能勉强一笑邀请两位女子到菊苑一叙。 桃花美女巧笑倩兮的谢过了红衣,转身如燕子一般飞走了:她要去叫妹妹一起过来。红衣和王妃们直到桃花美女去远了,才苦笑出声:“天下居然有这样的女子,真真是少见的很啊。” 红衣几人无奈的进了菊苑中,布儿与王妃们的大丫头一起为主子铺设座椅。小二在一看到就知道这是大家族的夫人,不然不会有这么讲究,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侍候红衣几人。 小二哥一面让红衣几人坐下,一面问红衣几人吃些什么。三王妃早已经没有用饭赏菊的心思,一挥手道:“拣着你们这里拿手的、清淡些的菜品上来就是。点心要干净精致些的,莫要糊弄我们几个妇道人家。” 小二连连答应着:“夫人们说笑了,我们这里可是老店了,童叟无欺人人皆知。夫人们既然信得过小人,那小人一定给夫人们按排得妥妥当当,您们就请好吧。” 小二说完行礼就要退了出去,花嬷嬷叫住了他打赏了他一些银子,小二哥高兴至极的道谢后去安排酒食了。 红衣与王妃们坐在那里都有些无精打彩的:好好一顿晚饭居然让这么两位女子给搅了。 五王妃忽然‘咦’了一声:“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呢。” 红衣正要答话,门外已经有人笑道:“说起来,这真是我们姐妹的不是了,居然没有同夫人们通过姓名。”门推开,桃花与芙蓉两位女子走了进来:“我们姐妹们能两次偶然间相遇夫人们,还真是有莫大的缘份啊。” 桃花美女一笑福了一福:“小妇人桃夭见过夫人们。” 芙蓉美女也福了下去:“小妇人芙蓉见过夫人们。” 如果这个名为芙蓉的女子不是长得肖似二十一世纪的某位女星,那么她的这个名字绝不会让红衣联想到其它,但是她偏偏长得极像那位女星,却又说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让红衣差点当场笑了出来。 红衣没有笑是因为桃夭也好,芙蓉也罢,她们只是报了自己的闺名,却没有报自己的姓氏与夫家的姓氏,这与礼不合——两个人看来也不是真心想结纳自己这几个人。 红衣站起淡淡一笑:“我名为红儿,这是我的两位嫂嫂,三嫂和五嫂,我们也与桃花夫人与芙蓉夫人有礼了。”既然你不是真心结纳,那我也来而不往非礼也。并且红衣句句是实言,没有做假半分。 桃夭和芙蓉与红衣等人的相遇绝非偶然,红衣可以断定这一点,只是她非常不解的就是:既然不想真心结交自己这几人,为什么又要煞费苦心的安排这所谓的偶遇呢? 三王妃与五王妃听到红衣的话后心中暗自好笑,都明白红衣的意思。不过她们都随着红衣的话,起身同桃夭和芙蓉见了礼。 三王妃既然为长,便伸手请桃夭二人入座,一番相让后,三王妃坐了主位,桃夭二人当然是坐了客位,红衣与五王妃在三王妃下手相陪。 芙蓉看了看远近错落有致的菊花后道:“还真是难得,这里居然还有几种名贵稀有的品种,店家还真是用了心。” 红衣对于屋内的菊花倒是识得一些,但却不是每种都认识。红衣不明白芙蓉这样说是为了卖弄学识,还是另有所图。 --- 主站大封推了,撒花!首先要感谢一路支持小女人走到今日的书友们,没有你们就没有小女人的今日。三鞠躬致谢。另,明日或后日,四更以答谢亲们对小女人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四 百般试探为哪般 红衣看向了三王妃,三王妃一笑说道:“我们几人却是不懂这些的,只是同店家说要个大些的包厢,店家便介绍了菊苑给我们,我们一听名字也和现在的季节相符,就想学那些酸书生一次,也应个景儿。” 说到这里三王妃笑了起来,然后又道:“我们也是进了菊苑才知道这地方是名符其实,当真是有菊花可赏。只是我们却不是懂花惜花之人,倒是有些煞风景了。幸亏有两位前来,不然这些菊花也要哭一个遇人不淑了。” 桃夭和芙蓉闻言都有丝失落,她们没有想到三个人都不识得花草,这倒让她们极难认定目标了。两个人相视一眼后,为今之计只能三个人一起暗中观察了。 三王妃的话一落,红衣与五王妃都笑了起来,桃夭道:“夫人们是自谦了吧?再说我们姐妹又哪里懂花之人?我们不过刚自乡下地方迁来这京城,论见识等等自然无法同夫人们相比。” 芙蓉抿嘴一笑:“我不过是喜欢花,所以多看了几眼有关花的书籍罢了,哪里敢自称为懂花之人?夫人们莫要笑我。” 众人说笑了一会儿,小二送上来了酒菜。红衣发现桃夭和芙蓉对于一些大家族的规矩与礼仪似乎是真的不懂,不过却极会察颜观色,而且还非常健谈。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酒当然是甜甜的淡酒,是专为女儿家醇造的酒,绝不会醉倒了人——女子岂可人前失态,此酒当然极受女子们的喜爱。 芙蓉笑道:“我们姐妹本来想做东相请夫人们一聚,没有想到最后却叨扰了夫人们这一餐,我就用一支小曲来感谢夫人们的盛情相待吧。” 芙蓉此言一出,王妃们与红衣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不过她们都是极为擅长掩饰神情的高手,一霎间便已经换过了脸面。 让红衣几人感动惊奇的是:不要说大家族,就是一般有权势有地位的人家,不要说正室妻房不会在人前唱小曲,就是姨娘们也不会做如此下贱之事——这是娼家所为,当然为良家妇人所不齿了。 一旁仔细察看她们神色的桃夭,在眼中又流露出了一些失落:与公子所料得一点都不相同,居然三个人都是一样的吃惊神色,绝不是在作假,公子所要找得那个人真得在其中吗? 红衣为了掩饰失态端起了面前的茶来,吃了一口抬头时不经意扫过桃夭,一眼看到了她眼神——失望?红衣的心立时一跳:上次这两个女子在寺庙中,就对自己几个人纠缠不休,今日也是强要相聚,难道这两个女子是为自己来的不成?她们倒底会是什么人,难道又是那些人?但是那些人为什么要让她们费尽心思接近自己呢,所图为何? 红衣心头涌上了百种疑问,但她神色如常的扫过了桃夭看向了芙蓉,微笑着说道:“夫人言重了,就像夫人所说,我们两次都是不期而遇,实在是有缘;既是有缘,又何必如客气呢?左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芙蓉眼睛晶亮的看了过来:“谢是一定要谢的,不然芙蓉心中过意不去;再说小妇人的歌声也算过得去,我这里也有请夫人们品评指教一下的意思,夫人不必太过客气。” 红衣看了看王妃们,三王妃笑道:“夫人既然有此雅兴,我们自当洗耳恭听,品评指教一说却是不敢当。” 芙蓉又客气了两句后,便开始唱起了小曲。红衣因为对二人有了戒心,所以对二人的言行越加的注意起来。红衣发现芙蓉开口唱之前与桃夭交换了一下眼神,她的心中更是警铃大作——芙蓉绝不是唱唱小曲这样简单,她一定另有目的。 芙蓉开口唱出了第一句词时,红衣就明白了之前为什么二人会交换眼神了,芙蓉所唱的竟是苏轼的词《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月)》。红衣所在的这个时代,不要说没有苏轼这个人,就是李白、杜甫这些人也一样没有踪影。 红衣虽然同王妃们一样显现出一种惊讶——只是对芙蓉能做出这样的好词来所显现的惊讶,但是她的心中早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这两个女子是穿越而来的?难道她们就是那两名当红影星穿越了? 红衣立时又想到:这两名女子就是为自己而来,她们在试探这里面哪个是穿越者吧?只是试探这个做什么,要来个老乡见老乡吗? 红衣一时间心头飘过了千万种想法,不过最后她都强压了下去,脸上没有露出什么不同来。红衣当然不会相信同穿者找她是为了‘和平’而来,她更是打起了精神应对桃夭与芙蓉。 现在红衣还有一份懊恼,她应该在两人报出名字就该注意到的,却完全被‘芙蓉’二字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桃夭’二字——这个时代也是没有《诗经》的。 芙蓉唱罢,王妃们与红衣一起抚掌,大为赞叹了一番芙蓉的才情。三王妃道:“实在是好词,实在是好词!小二,取文房四宝一用!芙蓉夫人,我要就把此词记下可好?” 芙蓉刚刚同桃夭换了眼色,她现在分明有分失落,听到三王妃的话后勉强应道:“夫人喜欢自管记下就是,不过这却不是芙蓉所作,芙蓉哪有这样的才情。” 三王妃听到如此好词居然不是芙蓉所作,正想问一下是谁所作时,一旁的桃夭笑道:“妹妹都有了谢礼,我这做姐姐岂能不略作表示?嗯,正好有文房四宝,那桃夭就现丑了,请各位夫人们指教。” 桃夭说完走了过去,提笔急书起来,不过眨眼间已经完成了一幅草字,题为《静夜思》。 三王妃与五王妃看完了诗后赞叹道:“好诗,好字!”红衣当然也是一样的赞叹了一番,但是她的心中已经有些骇然:桃夭和芙蓉为何会认定这里有穿越的人? 桃夭和芙蓉的举止分明是认为自己三人中有一个人是穿越者,所以才百般试探——一首《水调歌头》,她们没有看出什么,或者是说她们怀疑穿越者不熟悉那首词,便又写了一首在二十一世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一首诗;她们难道真得是穿越者吗? 芙蓉与桃夭再次交换了失落的眼神后,在王妃们的相让下又坐了下来。王妃们已经对这两位女子有了好感,待她们有了一丝亲热劲儿。 桃夭笑道:“我们连番与夫人们偶遇当真是有缘得紧,再加上我们相谈甚欢,不知道可否请夫人们后日过府一聚?日后也结个通家之好,不知道夫人们可嫌弃我们姐妹粗鄙?” 王妃们在心中呻吟了一声:她们这还叫粗鄙吗?就凭这一词一诗,她们两人完全可以去与那些读书的男人们比个高低上下了。 不过王妃们都是在是非圈中打过滚的人,哪里会没有戒心?三王妃推辞道:“怎好打扰两位夫人的家人呢?日后我们还是在外面相聚欢谈岂不是更好?” 芙蓉掩口笑道:“三夫人,您不想问我们姐妹所唱之词与所书之诗是何人所作吗?” 红衣听到芙蓉这句话心里就是一震:难道穿越者是另有其人,这两名女子不过是奉命来做试探的?难道、难道是神火油器的制作者派来得人? 红衣想起当初在清风山庄的怀疑来,应该是他吧?不然不可能再巧遇到第三个同穿者吧? 三王妃点头:“我刚刚就想问呢,只是去看桃夭夫人写的字倒给混忘了。听夫人所言,桃夭夫人所书的诗也是他人所作?” 芙蓉笑道:“当然,我们姐妹不过略识得几个字罢了,哪会写得出这样的诗词来?一词一诗都为我们家相公所做,倒让夫人们见笑了。” 红衣与王妃们一齐摇头,红衣心中暗道:这样的诗词还能让人见笑?真真是笑话,那可是诗词中的佼佼者所作。 红衣对这位同穿的大哥没有什么好感:窃他人之文扬自己之名,此人好名如此一定不会是个安份之人。红衣对同穿者的戒心更是大增:老乡见老乡不一定会两眼泪汪汪,老乡也是夺命的砍头刀啊。 三王妃道:“夫人实在是太谦了,如此文采虽然不可以说是天下第一,但是已经极少有人能比肩了。以文来断人,夫人的相公实在是有大智慧的人啊。”大智慧的不是此人,而是另外的一些人。 桃夭道:“我们初来京城无亲无友,与夫人们相谈却如此投缘,实在是非常有心要结交夫人们,夫人们不会嫌弃我们姐妹吧?” 三王妃道:“哪会?以你们相公的才情,你们姐妹在京城中怎会有人嫌弃呢?除非是有眼无珠的人。” 芙蓉欠了欠身子:“三夫人谬赞了。我家相公极爱结交朋友,他会很高兴我们请到了夫人们到府相聚。就请夫人们和夫人们的相公后日到我们府中作耍,我们介绍彼此的夫君相识,让男人们谈谈诗词,我们一处话话家常岂不快哉。夫人们意下如何?” --- 今日四更答谢亲们一直支持小女人走到现在!三鞠躬!再次厚颜求粉票与推荐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五 欲访大BOSS家 三王妃与五王妃听桃夭和芙蓉说到现在都有些意动:王爷王妃闲着无事也就是舞文弄墨作耍,听到这样的好诗好词,她们岂能不心动?只是天家的媳妇都长了七窍玲珑的心肝,就是千肯万肯她们也不说直接说不出口的。 三王妃与五王妃同时看向了红衣,想看看她的意思如何。红衣看到两位王妃的目光扫来,便知道两位王嫂动了心思,想来三王爷与五王爷只要见到了三王妃抄下得那一词和芙蓉草书的那一诗,他们会极赞同去看看这位‘才华横溢’的魏书生吧? 红衣自己也想知道这位同穿者的真面孔,她朝王妃微微颔首后笑道:“夫人一家人如此好客,而夫人们的才情也让我等心折不已。既然夫人诚心相邀,那恭敬不如从命,如此就打扰夫人一家了,只是日期我们另定如何?哥哥们事务缠事,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后日他们是否有空闲,怕到时抽出不身来岂不是坏了兴致?” 桃夭大喜说道:“只要夫人们肯赏光,我们姐妹已经喜不自胜,至于夫人们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啊,这当然没有问题。实在是太好了,谢谢夫人们赏脸。” 红衣笑道:“桃夭夫人客气了。夫人们可否见告一下贵府所在,我们商定下日子便会使了人过去通知夫人们,这样可好?” 桃夭道:“夫人所言极是,原是我们的疏忽,早该告诉夫人们的。我们夫家姓魏,我们府就在南北大街笑苗胡同中,门前有石狮的便是。” 红衣听到‘魏’字,皱起了眉来——她好似在哪里听说这个姓氏一亲友。红衣仔细想了想近日所去过的地方,忽然想起了当日上香时所遇到得奇怪书生,他与老僧对答时也自称姓魏。 红衣心中的震惊就不用说了:原来这些人很早就开始注意自己,山上佛堂中也不是偶遇,不论是魏姓书生、还是眼前的两名女子当日的所为,应该都是为了故意引起自己这几人的注意。只是为什么他们会怀疑自己是穿越者呢?红衣又仔细想了想近一年的言谈举止,她好似没有与这个时代的人有所不同吧? 已经定好了要过府一聚,桌上的几人好似又亲近了一分。红衣和王妃们与桃夭二人又说笑了一会儿便分手各自回府了。 三王妃上了车子后一直皱眉不语,红衣与五王妃以为她吃酒吃多了,都关心的的问她是否不舒服。三王妃摇头道:“我哪有什么不舒服?我就是再吃一壶酒也不会醉的,我只是一直在想事情罢了。这个什么桃夭和芙蓉眉来眼去的,她们与我们的相遇绝不会是偶然,你们说,她们会不会是故意在那里等我们的?” 红衣笑道:“王嫂,你就是在想这个吗?依我看,应该是偶然的吧?我们出宫游玩不过是即兴,我们到那家酒楼也没有事先商订,她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然后还能先到一步等在那里呢。” 红衣不想把三王妃与五王妃拉进来,现在她做得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再说现在朝局不明,虽然三王爷与五王爷应该不会是那些人的人,但是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三王妃看了一眼五王妃,然后才对红衣说道:“你极少出来游玩,所以不知道,其实每次出来,我们一定会去那家酒楼用饭的。就像我们一定会去几家脂粉、珠宝铺子一样,我们每次出来在外面用饭,就一定会去那家酒楼。因为我同五弟妹都极为喜欢他们家的几道菜式,而我们的这个习惯,几乎所有的王妃们都知道。” 红衣假装一愣:“啊?这样啊?那上次在山上——,怕也不是偶遇吧?”红衣也知道骗过两位王妃决非易事:她们二人不止是聪慧,而且对自己也是知之甚深。 五王妃道:“她们这样花费心思来结交我们,我想她们一定是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吧?我想,他们初来京城,也许是为了她们相公谋个出身或是差事,所以才会来接近我们?” 三王妃摇头:“不对,他们如果是初来京城,怎么会知晓我们的身份?我们又不是日日在大街上闲逛,京城中的官员家眷也有许多不识我们三人呢,更何况她们一家呢?如果她们家有这等财力打探到我们这么许多的事情,然后还能假作两次偶然相遇,哪里还会有得上我们为她们相公谋差事儿?” 五王妃不想为此费脑子,左不过是两个女子罢了,如果真得不放心她们怀有什么目的,只要不再理会她们也就是了。 红衣淡然一笑:“三王嫂何必如此费神,我们后日到她们府上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我们不必在这里费这个脑筋猜想了。” 红衣想转移开三王妃的注意力,五五妃是对这两个女子不怎么感兴趣,否则她们一商议,真说定会发现些什么。 五王妃听到红衣的话后,笑着看向她说道:“后日去?那你刚刚推说你的王兄们没有空闲,是不是不想让她们有所准备?那么你刚刚在酒席上也对她们生疑了,对不对?” 三王妃也是双目晶晶亮的看着红衣,红衣心中叹息啊:这王妃们哪个也不是好应对的,只看她们是不是注意你了。 红衣只能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我只是有些不解她们为什么一定要同我们结交罢了,其他倒没有像王妃们想得如此深入。” 两位王妃一起上来扯住红衣搔她痒:“你个死丫头居然敢说嘴?当我们不认识你是不是?我们还不知道你的斤两?真是讨打。” 三人这一笑闹,三王妃便把那两个女子放到了脑后。两位王妃先把红衣送回了府中,然后两个人才各自回府了。 红衣一早起来用过了早饭,正给英儿讲故事呢,李贵使了人来请红衣:楚先生和靖安郡王来了。红衣把英儿交给慧儿带走后,又换了衣衫才向外宅而去。 红衣原本也想请楚一白过府议事,不过她对于魏书生的事情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所以才没有下贴子去请人,不想楚一白一早却自己来了。 红衣到了前厅与靖安、楚一白两人见过了礼坐下后,楚一白开门见山的道:“郡主昨日在街上游玩后,是不是在酒楼用饭时遇上了两位艳丽至极的女子?” 红衣有些吃惊于楚一白的问题,她昨天晚上刚刚与桃夭、芙蓉分手,今日一早楚一白就找上了门来,那桃夭和芙蓉倒底是那些人的人,还是她们的相公是那些人的人呢?如果她们的相公真的是那些人中的一员,那么他也就是制作神火油器之人,这是必不假的了。 红衣连思索着边道:“是的,我昨日同三王嫂与五王嫂在酒楼用饭时,遇上了那两名女子,我同王妃们被她们两个人缠上了身,不得不一处用饭。而且我们还相约了要去她们府上做客,只是不知楚先生问起这两位女子来有什么事情?” 楚一白没有答红衣的话,接着问道:“你们在酒楼是第一次相遇吗?为什么会被陌生人缠上推脱不开呢?” 红衣苦笑道:“我们与这两名女子却是第二次‘偶然’相遇了,第一次相遇是前些日子去进香时,在佛堂里遇到的她们二人。而且这两名女子缠功十分了得,当日第一次相见就想邀我与王妃一处用饭。” 楚一白听到‘进香’二字后一叹:“看来他们是有预谋的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目张胆而来。” 红衣不解:“楚先生所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楚先生识得她们的家人?”其实这是再说楚一白是不是认识这两名女子,可是这样问对楚一白不太尊重,所以红衣才改口相问的。 楚一白无奈的一笑:“郡主还真说对了,我识得这两名女子的相公。” 红衣听得却是一愣,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居然是真事儿。楚一白便把当日遇到书生,后来靖安发现了书生与二王爷极为相熟的事情说了一遍。 红衣听完后略一思索,然后看向靖安郡王:“王兄,你可曾知道那书生姓什么?” 靖安答道:“那书生姓魏,王妹问这个做什么?” 红衣道:“这样说来,你们所见到的那个书生就是这两名女子的相公了,她们昨日也曾言道她们夫君姓魏,家住在笑苗胡同。” 楚一白道:“他们是一家人,所以在下和王爷才会一早来寻郡主。二王爷待魏书生极为客气,我想这位魏书生应该是那些人中的一个。两名女子不是为了三王妃与五王妃而来,应该就是为了郡主而来。” 靖安却惊叫道:“郡主,你刚刚是不是说魏书生在京在有府邸?” 楚一白与红衣都非常奇怪的看向了靖安,红衣答道:“王兄,我刚刚是这样说的,他家就在南北大街的笑苗胡同中。”红衣虽然奇怪,但是也知道靖安不会无的放矢,所以把话说得更清楚了一些。 --- 今日四更,时间前三更不变,最后一更为晚上八点。谢谢亲们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六 魏书生 楚一白不像红衣似的那么客气,他直接丢了一个白眼给靖安:“人家在京中有府邸有什么奇怪的?谁有钱都可以买座房子在京中住下来,王法也管不着的。难不成你靖安王爷不许人家在京中买房不成?” 靖安瞪了楚一白一眼才道:“你知道什么,你就说个没有完没了的?我告诉你,那个魏书生一直住在二王爷府上,我还探到二王爷还为了他特意买了几个美貌丫头呢。本来知道他有妻妾我也没有多想,有妻妾的人也不是不可以有再有通房是不是?但是他明明有府邸,就算是要做二王爷家的西席,也不必一定要住到王爷府上吧?而且是日日都在二王爷府上。” 楚一白听得眉头紧皱:“他一直住在二王爷府上?只他自己还是他的妻妾一起都住在二王爷府上?” 靖安道:“我猜应该是他自己一个人住在二王爷府上吧,我追查了书生这两日,就没有听说过他有妻妾,所以今天早上一听到你说他有两位夫人,我才紧紧跟了过来。” 红衣听了也是惊奇的很,可是魏书生如果不想让人知道他有妻妾,那么桃夭和芙蓉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的夫君姓氏也不加掩饰,还堂而皇之的邀请自己去她们府上做客;但是魏书生如果不介意人家知道他有妻妾,为什么在人前没有提起,而且还单身住到二王爷府上呢? 红衣、楚一白与靖安几乎同时说道:“他是为了行事方便!”然后三人的脸色都郑重了起来:这就表示此人不但是那些人中的一名,而且还很有一些地位,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二王爷以王爷之尊却对此人极为客气了。 魏书生这样做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做得事情不想让他的妻妾知道。按说如此谨慎之人,怎么会故意引起红衣这些人的注意呢? 红衣三人没有再说话,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中。楚一白想了很久后对红衣道:“郡主,你还是要多加小心,魏书生的图谋我们不清楚,但他让他的妻妾硬缠着郡主去他府上做客,这事儿怎么都透着蹊跷啊。” 红衣叹道:“我明白,谢谢楚先生的关心。说到这个魏书生,我原本就有意要请楚先生与王兄过府商议事情,就是关于这位魏书生的。” 楚一白与靖安都坐直了一些:“郡主快说,那两个女子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得话?” 红衣有些失笑,不过也知道他们心焦些什么:“这个魏书生当日在寺庙中,我已经见过。”红衣便把魏书生的事情说了出来,楚一白和靖安听后都是眉头深锁。 楚一白本来认为魏书生到寺庙中是为了自己而来,现在看来他最有兴趣的人居然是平郡主。这个书生为什么对郡主如此感兴趣呢?难不成他知道了清风山庄的事情有郡主参与吗?应该不会啊,不然二王爷等人会放过郡主吗? 楚一白紧皱着眉头道:“魏书生当日是故意为之,只是他为什么要引起郡主对他的注意呢?” 红衣当然知道为什么魏书生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兴趣,只是她不能告诉楚一白等人,而且红衣还不明白魏书生怎么会怀疑自己是穿越者——也因此更让红衣忌惮此人。 红衣只能摇头:“我不明白的地方也在这里,难道他怀疑我参与了清风山庄的事情?可是就算如此,也不必这样大动干戈啊。” 楚一白与靖安都点头,只是他们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是因为什么。 红衣还在犹豫一件事情:魏书生是神火油器的制作者,要不要说给楚一白知道呢?不说出却兹事体大,而且还有自己父亲的安危在其中——到时带兵平叛当然是大将军的事儿;说出来吧?那怎么解释她是如何得知的? 自始至终,红衣不过是远远见过魏书生一面,话都没有说过一句,她也没有楚一白那样的手下,她没有办法解释她如何得知的。她能确定魏书生身份的原因不能说,说出来死得不止是魏书生,还有她自己。 红衣之所以今天没有使人去楚府请楚一白,就是因为她还没有拿定主意,要不要说出神火油器制作者这件事,就算要说出来,又要怎么说出来才不会有人怀疑其它呢? 红衣看了看楚一白与靖安,她不认为古人愚笨的可以随便耍,再三思考后她还是决定等后日见过魏书生以后再谈,现在说与不说应该没有太多的问题才是。 楚一白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看红衣有些为难、有些尴尬的说道:“郡主,有件事情可能要为难郡主了。后日,在下也想随郡主去魏府,得罪之处郡主恕罪。”说完楚一白便轻轻转过了头去,他对平郡主提这样的要求,实在是有些孟浪;但是为了差事又不得不为。 红衣脸上微微一红,她明白楚一白是要以她夫君的名义去赴宴。不过红衣很快就丢开了这些尴尬的想法:在除掉那些人之前,类似的尴尬事情还有很多,如果她不好意思,那她与楚一白的关系更不好处理,反而不如大大方方以义兄待之更好。 红衣想清楚后笑道:“当然,楚先生就是不说,我也有这个意思请楚先生同往,我们现在猜测不到魏书生的事情,是因为我们对此人知之甚少。百分闻不如一见,,我们亲自会会本人说不定可以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楚一白微微一愣然后也就释然了,郡主既然能就事论事,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放不开的呢?楚一白点头道:“郡主说得极对,我们就是要亲自会会此人。他既然已经来挑衅了,我们没有不应战的道理。” 靖安抚掌:“言之有理,我虽然不想过问朝中之事,但是人家这样打上门来,我们没有闷不作声的道理。我靖安的性子就是打我的,我就要打还回去,骂我的一样也要骂还回去才可以。” 红衣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王兄倒是十分有古人之风。” 靖安连连点头:“知兄者莫如王妹也,王妹可引为小兄的知已啊。” 楚一白瞪了靖安一眼:“郡主不过是同你客气两句罢了,你当真也就罢了,居然还沾沾自喜起来。” 红衣一笑,没有理会二人的玩笑。她想了想,决定直接开口同楚一白说更好:“楚先生,说起来你是我父亲的义子,而你我之间却一直‘郡主’、‘先生’的唤个不停,实在是太过见外了。如果先生不嫌弃,我自今日就以兄长称之了。” 楚一白自然是明白郡主是因为自己刚刚微微的尴尬,才说了这些话的:“郡主不弃,在下当然是求之不得。靖安得了郡主这样的妹妹得意成那个样子,我哪能让他专美于前?” 本来在楚一白拜大将军为义父的时候,红衣与他就可以换个称呼了,可是当日大家为了商议营救雁儿的事情,人人心情都不好,哪有心思正正经经的办仪式。楚一白当日只是给大将军叩了头,后来即没有去大将军府上拜见大将军府的几位夫人,与红衣也一直以原来的称呼相称。 红衣听到楚一白的话后起身对着他福了下去,口称:“兄长。”楚一白受了礼后还了半礼后道:“妹妹不必多礼。” 靖安抚掌:“你们兄妹不要多礼了,还有,楚一白你还不过来拜我?怕我做兄长的不给你红包不成?” 楚一白与红衣重新见礼后坐了下去:“靖安,你怎么也是一个堂堂的王爷,不要总是这样没尊没卑的让人笑话好不好?” 靖安道:“我哪里没有尊卑了,郡主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而我的年龄比你大,我不就也是你的兄长了?” 楚一白当然不会再认一个便宜哥哥,便同靖安说笑了两句,把刚刚微微有些紧张与尴尬的气氛吵没了。 红衣道:“今日我们兄妹三人要好好聚一聚,来人,让厨房准备酒菜。”楚一白与靖安没有多做推辞,平郡主如此洒脱,他们没有必要做出小家气的举止来。 靖安忽然收起了嘻笑的神色,正容说道:“王妹,小弟,我也要去魏府。” 楚一白对于靖安的那一声小弟非常不满,不过现在是商议正事儿的时候:“你想去做什么?” 靖安道:“我正在搜查此人的一切消息,怎么能错过如此好的机会?我要好好会一会这位魏书生才是。” 红衣想了想道:“王兄要去也不难,我当时说得便是哥哥们,并没有说是哪个哥哥或是一共几位哥哥。” 靖安大笑起来。楚一白等他笑完后道:“不知道当日,二王爷会不会到呢?” 红衣凝神思索了一会儿道:“难说,我们现在对魏书生一无所知,很难料知他会怎么做。后日到了魏府,兄长们要好好的与魏书生亲热一下,以后我们多少知道如何应对此人。” 楚一白点点头,然后问道:“不知昨晚那两位女子所唱与所写的诗词是什么,居然得到了王妃们与妹妹的好评?”楚一白议完了正事后,再也按捺不住他对诗词的好奇。 --- 对不起,亲们。刚刚自医院赶回来,发上来的晚了!两个小时以后发今天的第四更,亲们原谅小女人吧。家中有病人,实在是走不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七 贵祺式的想法,孩子的质问 红衣笑道:“兄长也动了雅兴?难不成想到魏府与那书生来个以文会友吗?” 靖安被楚一白这一提醒也说道:“是啊,王妹,那一诗一词倒底是什么,说出来听听吧。” 红衣便把那诗词背诵了一遍,楚一白听后良久不语,然后长叹了一声:“如此才情,实在是可惜了。” 靖安也叹了一口气道:“是可惜了。只是听诗词,此人实在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啊。” 楚一白吩咐人取了笔墨,让红衣再复述了一遍他写了下来。楚一白写完后看着那诗词又是连连叹息。 红衣看到楚一白如此,心中暗道:作此诗词的人当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只是魏书生本人就难说了。 楚一白点头:“是啊,以文观人魏书生应该是个志趣高雅之人,怎么会同那些人搅在一起?” 红衣苦笑了一下:“诗词不过是小道,以此来怡情的人有之,但是如果有人以此来掩人耳目,故意做几首诗词来充作好人也未可知。” 红衣这是在暗示楚一白与靖安,魏书生可能是借他人之诗词来扬名。但是她的暗示有些太过晦暗了,楚一白二人没有领会到。 楚一白与靖安都是一愣——这种说法可是没有听说过,然后两个人又仔细看了一遍诗词。靖安道:“不,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如此佳句绝对是本心写照啊,没有一丝堆砌生硬的感觉。” 楚一白也连连点头,红衣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他们没有听出自己的话中话,自己怎么也不能实话实说啊。 贵祺自那日被来喜儿教训后便老老实实的呆在房中,不敢再乱开口说话、也没有再对小厮发过脾气。 雁儿被救回的消息贵祺还不知道,他这些日子没有等到一点儿雁儿的消息,心里也有些疑神疑鬼起来:难不成雁儿被人杀害了?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是一痛,不过随即他就又想到:不会的,怎么可能呢?二王爷与自己无怨无仇,不可能会让人杀了雁儿。 贵祺立时又想到了二王爷当日对他的诬陷,贵祺对于二王爷会不会杀了雁儿有些拿不准了。如果雁儿被杀了,是不是就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害了她? 贵祺心里烦燥起来,一连两日都没有吃下多少东西,只要一想到雁儿他就焦虑不已:自己亲手害死了嫡亲的女儿?这日后让他如何做人? 贵祺晚上睡着后居然梦到了雁儿,只是她已经被人杀害了,血淋淋的场面一下子吓醒了他。贵祺醒来后才知道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大汗,他坐起身来没有心思拭汗,他只是在想:雁儿真得被自己害死了?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贵祺抱起了自己的头来:为什么,为什么?二王爷为什么要同自己过不去,为什么要骗自己,他为什么要杀了雁儿? 贵祺的眼中有了一丝泪光时,忽然想到:自己都是一介平民了,还有什么能让王爷看上眼的?雁儿出事就是因为受她母亲所累,与自己有什么关系?雁儿被害也是被她的母亲间接害死的,谁让她得罪二王爷呢? 贵祺抓到这一丝想法后,便没有了眼泪,他的心思也灵动了起来:我的女儿被她害死了,岂能善罢干休?一定要让她认错,然后再把英儿交出来才是。 贵祺一直没有再睡着,他这样胡思乱想一直到天亮。 英儿在萧云飞的陪伴下来到了贵祺的房外,英儿不是来看望他的父亲,他只是想问问贵祺,怎么会狠下心肠来害妹妹。 英儿在深夜每次看到妹妹发黑的小脸,握着妹妹瘦了很多的小手,他就非常的生贵祺的气,甚至有了恨意:都是父亲害得,如果不是父亲,妹妹绝不会受这样的苦。 英儿终于在昨日晚上看到雁儿那瘦了一圈的脸庞时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去求母亲是没有用的,只会让母亲为难而已。英儿虽然不明白母亲与师公他们在做什么,但是他知道母亲是绝不会害自己与妹妹的。 英儿认为当日如果不是因为贵祺骗了他们兄妹出府,那么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英儿今日一早就去寻红衣,非要去看看贵祺不可。 红衣不明白英儿这是为何,但她看到孩子异常的坚持,暗叹了一口气便答应了下来:她实在是对着孩子们说不出贵祺哪怕是一句不好的话来,那对孩子们来说也是种伤害。 英儿用极快的速度用过了早饭,就拉了师父的手去寻贵祺。红衣看到有萧云飞跟在英儿身旁也就放心的没有再说什么,目送他们师徒走远后自去忙府中的事情了。 贵祺被敲门声打断了思索,便有些不耐烦的道:“进来就行了,门又锁不上,不是有你们在外面看着吗?什么时候待我这般客气了?” 英儿听到贵祺的话后有些错愕,他实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在妹妹出事儿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萧云飞摸了摸英儿的头安慰他,却没有为他打开房门——那房门应该由英儿推开,在他想推开的时候。 贵祺看还没有人进来便又喊道:“怎么还不进来?我已经饿坏了,你们郡主府是不是想饿死我。快把饭送进来,听到没有?”贵祺连着几日没有好好用饭,现在他想‘明白’了事情后就感觉到饿了,而且是饿的狠了。 英儿听到贵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小脸变得涨红起来——他是因为气的:妹妹的下落没有告诉父亲,那么对于他来说就是妹妹还下落不明,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一点儿都不担心妹妹吗?居然还有心情吃饭? 英儿咬着牙推开了门,站在门口却没有进去。贵祺抬头看到英儿先是一愣,然后大喜着跳下了床:“英儿,你是不是来放为父的回家?真是我的好儿子啊,来,跟为父回家吧。” 贵祺说着话就冲了过去,抓起了英儿的手。英儿狠狠的甩脱了贵祺的手:“你就不问问妹妹吗?你就只想着回家?” 贵祺听到英儿的话才想起了雁儿来,他吱唔道:“雁儿呢,雁儿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英儿没有答贵祺的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贵祺。贵祺被自己的儿子看得有些心虚起来:“英儿,那个,雁儿是不是已经救回来了?不然,你们那个母亲怎么会让你来放我走?” 英儿看着贵祺道:“妹妹没有救回来,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我来只是想问问你,妹妹倒底在哪里?” 贵祺听到雁儿没有被救回心就沉了下去,他知道他今日是不可能回府了。只是他听到英儿的话后,心虚的看向了一旁:“我被你的那位郡主母亲,关在这个屋子里已经有很久了,哪时会知道你妹妹在哪里呢。”他顿了一顿又道:“如果我能出去,当然会把你妹妹救出来,但是现在父亲也是有心无力啊。” 英儿不理会贵祺的话,他盯着贵祺的脸接着问道:“父亲,那日那个坏人打妹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贵祺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屋顶,他的目光四处游移就是不敢看英儿的小脸,不敢对上英儿的目光。贵祺道:“英儿,那是坏人,又怎么会听父亲的话?我还怕喊得声音太大吓到了那个坏人,他反而会打得你妹妹伤得更重。” 英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大喊道:“你骗人,你骗人!那些坏人都是你叫来的,是你要让他们把我和妹妹捉走的,你看到他们打得妹妹吐血也不管,你是我们父亲吗?” 贵祺终于有些恼羞成怒:他的儿子不过几岁就敢质问他,还敢如此大声的教训他,他还有身为父亲的尊严吗? 贵祺喝道:“英儿,你怎么同父亲说话呢?不要说父亲没有什么错儿,就是有错儿也不是你为儿女能说的!先生没有教你们‘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吗?你如此言行实在是有辱我们李家的门风!” 英儿根本不怕贵祺,他大哭着质问了下去:“你还说你没有错?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好骗是不是?那些坏人就是你叫来的,妹妹就是被你害的,你还要这么大声的骂我,我不要你这样的父亲,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贵祺更是生气,不过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萧云飞,他还是强按下去了怒气:“英儿,我是你们的父亲怎么会害你们,有些事情你们现在太小还不明白,日后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总之,父亲不管做了什么,都是为你们好才做的。” 英儿哭着摇头:“你不要再骗我,我什么都明白,你就是想抢了我和妹妹走,让我们再也见不到娘亲。” 贵祺看了一眼萧云飞:“英儿,我是你的父亲,这一点你要记住。总之,就是父亲没有错,但是现在却不方便讲给你听,日后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知道父亲是对的。” 英儿狠狠擦了一下眼泪:“你是不是怕我师父所以不敢说话?你是不是想说我娘亲的坏话?” 贵祺被英儿问得十分狼狈,如果萧云飞不在屋中,他真得会同英儿说一些红衣的坏话:“你一个小孩子家懂什么?我只是现在不方便说而已,哪里是想说谁的坏话!父亲做得事情,你长大自会明白,现在不要再问了。” 英儿道:“你不要再说等我长大了会明白的话,我现在就要明白,你等着。师父,你出去一下好不好?我要同他好好说会子话。” --- 发得晚了些,亲们,对不起了。家中有病人住院,没有办法,对不起。厚颜再要一次粉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八 父子决裂 萧云飞听到英儿的话后非常迟疑,他不放心把英儿自己放在屋子中。英儿扬起小脸,抓起了萧云飞的手摇晃起来:“师父,你就让我听他说什么吧,英儿要弄明白,一定要弄明白。我要知道为什么我的父亲与人家的不同,师父——” 贵祺听到英儿最后一句话时,脸上先是一红,接着便又出现了恼怒之色,在他看来,英儿能说出这些话都是红衣常常如此教他所致。 萧云飞怎么可能拒绝得了英儿的要求,他叹了一口气然后给了贵祺一个冷冷的眼神,警告他不要伤到英儿:“好吧,不过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大叫知道吗?师父就在门外。” 英儿一口答应下来,萧云飞摸了摸英儿的头才出去了。英儿道:“师父,门。”萧云飞无奈的又把门关上了。英儿这才转过头来看着贵祺:“我现在就要明白,你为什么把妹妹害得这么惨还说你没有错,是为了我们好?” 贵祺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他的胆子大了几分:“英儿,你说话怎么如此没有礼貌?来了以后没有同父亲请安也就罢了,居然一句父亲也没有叫出口中,只是你你我我的成何体统?” 英儿不理会贵祺的话,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贵祺的恼怒更甚,孩子对他这是什么态度?半分尊敬都没有。他皱着眉头坐在了床上:“英儿,这就是你母亲教你的吗?你的先生没有教你如何对待自己的父亲吗?你就只听你母亲的话?妇人之言如何信的,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英儿的小脸涨得通红:“我母亲什么也没有教过我!”然后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他固执的要求贵祺说明白。 贵祺虽然恼火英儿的态度,但他转念一想不如把事情同英儿说个明白,好好的让他认清楚他母亲的真面目,也免得他总认为他母亲有多好。 然后贵祺便把他的想法一古脑的说了出来,而且对于红衣那是百般的诋毁、侮辱。贵祺甚至于对小小的英儿说,红衣之所以出府另居就是因为她同人有了奸情,后来恋奸情热才同贵祺和离的。 门外的萧云飞以他的功力哪里会听不到?气得他握紧了双拳、咬紧了牙关才没有进去打贵祺一顿——他尊重英儿的决定,这也是培养他作为主子独立处事的机会。 英儿听得目瞪口呆,然后怒气冲冲的对着贵祺喝道:“你住口,你给我住口!不许你说我母亲的坏话,你这个坏人!” 贵祺被英儿喝骂得更加恼怒,他站了起来指着英儿喝道:“你给我跪下!如此的不孝你何以为人?你母亲居然把你教得目中无父,她真真是其心可诛!子不言父过,你居然如此谩骂父亲,这不是反了天吗?” 英儿哪里会听贵祺的话,英儿指着他道:“你信口胡说,污蔑我母亲的清白,你才是何以为人?你才是不配做个父亲!堂堂男子做这种事情,你不脸红吗?你还有脸说你的家是败在我母亲的身份上,我妹妹被你所害,也成了是被我母亲身份的所累,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难不成你被人偷了钱,不能怪那个小贼,反而要怪你自己有钱吗?你还让我跪下?我告诉你说,我英儿自此以后跪天跪地,跪太后皇上,跪我的母亲,你?你凭什么让我跪你?你配吗?!” 贵祺被英儿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英儿话还没有说出口中,英儿已经又开始数说他了:“李贵祺,你不要再对我摆出一副父亲的嘴脸,你害我们的时候你就不在是我们父亲了,在你辱我娘亲时我们就再也没恩义可言!我妹妹平安无事也就算了,如果他日我妹妹的身子因那个坏人的缘故落下了病根儿,我一定要告到太后、皇上那里,也要为妹妹讨个公道!” 贵祺听到英儿居然要去殿前告他的御状,他骂了一声:“逆子!”扬手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贵祺气怒之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英儿不过才是六、七岁的孩子,哪里能受得住他一掌? 英儿被贵祺的一掌打得向后倒飞过去,萧云飞听到耳光声飞身进来时,只来得及接着英儿小小的身子。可是英儿已经被打得自口出流出了许多的血,脸上已经清晰得出现了手掌的印子。那手掌的印子越来越乌黑,越来越肿得更高,在英儿白晰娇嫩的脸上更显得惊心。 萧云飞又气又急又伤心,一手抱着英儿,一手挥掌就向贵祺打了过去,贵祺的脸上立时也有了一个掌印,他的牙齿都被萧云飞打得掉下了两颗。 英儿眼中有泪水,不过他却咬着牙就是不哭出声来,挣扎着伸出头去,把嘴中的血吐了出去,又取出汗巾来擦干净了嘴边的血迹:“师父,快吩咐他们不要去叫母亲来,不然母亲会心疼坏的。” 萧云飞听到英儿的话心里更是一痛,他轻轻的对英儿道:“痛不痛?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英儿看向贵祺,对萧云飞说:“师父,这不怪你,英儿是为了那句‘虎毒不食子’来的,他连头老虎也不如。” 贵祺被打疼得正自难受,听到英儿骂他不如一头畜生,他的火气又上来,不过看了看萧云飞他没有敢上前,只是指着英儿道:“你居然让你的下人出手殴打亲父,天理不容!” 萧云飞冷冷的道:“英儿说过让我打你吗?是我要打你的,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向我来就是,不要再用手指着英儿,否则——” 英儿也喝道:“师父不是下人,师父是我和雁儿的师父,你休要侮辱人。” 贵祺本来打完英儿后,看到他脸上浮起的掌印,心中也自是后悔打得有些太重,但他被萧云飞打了以后就只有满心的愤慨:他打儿子都不行了?他打了儿子,儿子的人就来打自己,这是大不孝啊,大不孝! 贵祺不敢再用手指向英儿,但是他看了看萧云飞再看了看英儿:“此事就是说到哪里去,也是你们大逆不道。你和这个逆子都是犯上。逆子,你还是忤逆,该当杀头的罪过!就算无人治你们的罪,逆子,你以为天下的悠悠众口就会放过了你吧?你以为跟着你那个做了郡主的母亲就能为所欲为?逆子,你今日的事儿如果认错,我念你还小又受人蛊惑,还可以原谅你,如若不然,你就不要怪为父的心狠。” 英儿听到贵祺的话后看着他说道:“你不再是我父亲,我是李氏宗族的人,你是什么人,敢自称为我的父亲?此事我会让母亲报于李氏族长,请李氏族长做主。你想问我的罪?那我来问你,你为人夫时,为我母亲做过什么?你为人父,看着我与妹妹被你的姨娘毒害时你又做过什么?最后你还叫来坏人掳走了我的妹妹,还打伤了她,你怎么还能自称是我们的父亲?我和雁儿都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贵祺听到英儿的话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小小年纪就是如此的牙尖嘴利,你忤逆亲父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萧云飞不愿意再同贵祺纠缠,英儿的伤还要检查一下。英儿却拍了拍师父的胸,让他再等一会儿:“师父,你放我下来,我有事儿要做。” 萧云飞本不欲放英儿下去,可是英儿坚持,萧云飞再次让步把英儿放在了地上,他却紧紧护在英儿身旁。 英儿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对着贵祺跪了下去,也不说话,连着叩了三个头,每一个都是‘嘭嘭’有声。萧云飞本想拉起英儿,但是转念间便明白了英儿的用意,也就没有阻拦他。 贵祺看到英儿跪了下去大喜:“这才对,你为子就要好好听父亲的话,父母和离,孩子哪有随母的道理。既然你能悔悟认错,那你回去好好给我思过,日后就随为父的回家,为父再教你做人的道理。” 英儿不理会他,叩完了三个响头后重新站了起来,他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刚想开口说话,萧云飞取出汉巾给他轻轻的擦了擦额头。 英儿对萧云飞道过谢后才转头对贵祺道:“自此以后你不再是我父亲,我也不是你的儿子。这三个响头是我还你以前的生养之恩。” 然后英儿就转身对萧云飞道:“师父,我们回去吧。”贵祺扑了上来拦住了萧云飞,他对英儿道:“你这个逆子再说一遍?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儿子不认老子,逆子,你有胆子再说一遍?就是到皇上那里去说,你也是我的儿子,我李贵祺的儿子!” 贵祺听到英儿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是真得急了,倒不是因为失去了儿子,而是他怕英儿如此决绝后,郡主不会再放他出去,说不定真会把他送入大牢问罪。儿子可是他的护身符,也是他将来能平步青云的希望,怎么可以失去呢?现在他虽然被关在房中不得自由,但是衣食什么的郡主府从无亏待过他半分,这还不是因为有英儿和雁儿的关系?贵祺对于这一点还是十分明白的。 --- 今天是本月的最后一天,亲们的支持陪伴了小女人又一个月。谢谢大家!今日三更,请亲们继续支持小女人,把手中的粉票投给小女人吧,小女人一定会码出更好的故事奉献给大家。谢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九 红衣的怒火 也因为这些原因,贵祺都顾不得对萧云飞的惧怕,直接扑了过去。萧云飞毫不客气的一脚把贵祺踢倒在地上,看也不看就要向外走。 “英儿,英儿。”红衣急急走下了车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一面焦急的唤着英儿的名字:“英儿!” 英儿听到母亲的呼唤声,小鼻子一酸泪就流了下来。他被贵祺打得那样狠,他也忍得住就是不哭,可是却在母亲的一声轻唤下再也忍不住得大哭起来。 红衣听到孩子的哭声,心立刻就揪了起来,她不知道这个该死的李贵祺打得英儿倒底如何。红衣看到萧云飞怀中的英儿时,眼睛也是一红:“英儿,你,痛不痛?” 红衣感觉自己每问出一个字,心就痛一下:英儿的半边脸已经鼓了起来,上面清清楚楚一个紫黑色的手印。 英儿摇着头,哭得说不出来话来,只是伸出双手让红衣抱他。花嬷嬷抱过英儿交给红衣,红衣轻轻给英儿吹气:“英儿,痛不痛,来,我们去让大夫看看去。” 英儿伏在母亲的怀中尽情的哭了起来,刚刚的委屈现在全部发泄了出来。 红衣抱起英儿转身就要去,贵祺这时候已经自地上爬了起来,他已经很多日子没有看到红衣,现在看到了如何能放过:“郡主,你何时放我回家?你我已经和离,我长居此处对你不好,再说我还要去寻雁儿呢。” 红衣转过身来静静的看了一眼贵祺,然后轻轻的对萧云飞道:“此处是客房,用来招待我们府上的客人,此人怎么会在此处?待罪之人应该呆在柴房中才对。” 红衣说完转身就走,她对于贵祺已经没有一句话要说——还有什么可说的?大骂他一顿?相骂无好言,而且这也不是红衣能做出来的事儿。红衣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尽快的给英儿医治,贵祺一会儿再发落他也不迟。 贵祺听到红衣的话后恼怒起来:“郡主,我不是你们府上的奴才,你怎么可以私囚我到柴房中?还有,你不要走,我还有事情要质问你。你站住,不要以为你是郡主我就会怕了你。” 红衣看了看英儿,不理会贵祺,一面走一面问萧云飞道:“英儿的伤势如何?” 萧云飞把英儿的伤势说了一下,红衣心疼万分的看着英儿:“很痛是不是?不要紧,很快大夫就会来的。” 就在贵祺打了英儿后,有人去请红衣过来的同时,也有人去府外请大夫了。红衣抱着英儿回到她住得院子时,大夫已经等在屋中。 大夫仔细查看了英儿的伤势后道:“郡主,小候爷嘴内的伤势比较严重,已经伤到了牙齿部分。牙齿有几颗松动了,有一颗松动的比较厉害,虽然说这是乳牙,可是对以后小候爷换牙还是有些影响的,你们要记得好好照顾孩子。不过最需要注意的反而是他的耳朵。刚刚检查的时候,他一侧听力不太好,应该是受到了伤害。” 红衣听到这里急急问道:“那要如何才能医治?” 大夫道:“耳朵现在还不需要吃什么药,但是你们要多注意小侯爷一些,千万莫要让他的这边耳朵里进了水,如果七八天后没有恶化,一个月以后就会好起来。” 红衣反复问清楚了英儿的伤势,大夫又嘱咐了一些应该注意的事情,便随布儿去开方子了。红衣把英儿放在了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一会儿慧儿把那丸药化开给你敷上后就不会再疼了。” 英儿拉住红衣的手道:“娘亲,英儿不疼的,真的不疼。刚刚只是一见到娘亲就感到委屈才哭的,娘亲放心,英儿真的没有事儿,英儿也不哭了。” 红衣知道孩子是怕自己担心才这样安慰自己,她只能点点头让英儿放心,然后就给英儿讲起了故事。慧儿把药给英儿敷上后,英儿慢慢得就感觉自己不痛了,听着故事睡了过去。 红衣轻轻抚摸了一会儿英儿的额头,便起身让慧儿和绸儿好好照看着英儿就出了屋子。花嬷嬷紧跟在红衣身后,一出屋门便吩咐婆子们把车子拉过来。红衣看到英儿脸上的肿胀,她这次不能就这样同贵祺算了。 贵祺看着红衣远去了根本无法,一会儿便来了几个小厮捉了贵祺就走,到了柴房门前就把他狠狠的扔了进去,贵祺摔在地上吃了满口的土。 贵祺爬起来吐尽了口中的杂物后,又扑了扑身上的泥土。左右看看到处就是长长短短的木柴,根本没有稻草这类的东西,他不要说躺下了,连坐都找不到能坐的地方。 贵祺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收拾了一小块儿的地方,刚刚能坐下。贵祺坐下后便开始想事情,他感觉红衣太无情无义了,怎么说他们也做了七八的夫妻,怎么可以把他当作罪人扔到柴房中呢? 贵祺随后又想到了英儿和雁儿,一想到孩子他更是气恼万分:这两个孩子全被红衣教坏了,哪里还有一分是李家人?在两个孩子的眼中可能根本就没有他这个父亲了吧?这郡主恁得可恶,居然把他的孩子教到了不认他为父的地步。 贵祺坐了一会儿便累了,他想在哪儿靠上一靠,可是到处都是树枝,他根本就哪儿也靠不了。贵祺越累越难受就越在心中暗骂红衣:不过是我李某人的下堂妻罢了,居然对我摆出这样的架子来,真真是小人得志。 贵祺正骂红衣骂得高兴时,柴房的门被打开了,进来几个小厮拖起贵祺就走。贵祺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急急的开口询问,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贵祺被拖到了偏厅上,红衣正坐在那里等他。贵祺看到是红衣找他倒是心中安定了不少,只是他不明白刚刚才被扔进了柴房,现在又叫他来会有什么事儿。 红衣也不看他,福总管看到贵祺后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就踹了贵祺一脚:“见到郡主为何不拜?你给我跪下。” 贵祺扑倒在地上,膝盖一阵疼痛传来。他只能对着红衣拜了一拜,却没有开口说话。红衣又轻轻啜了两口茶,她想把火气压下去。可是她转头看到贵祺,再想英儿的脸,又想起孩子们曾经的中毒事情,她站了起来走过去扬手就打了贵祺正反两个耳光。 贵祺一下子愣在当场:这还是那个平淡无波的郡主吗?这不可能,郡主怎么可能会生气,郡主更不可能会气得发昏打他。 红衣打完后转身走了回去,花嬷嬷亲自端了盆来让红衣净手。红衣净完手后坐又喝了一口茶,她感觉现在自己怒火小了一些,可以好好的说说话了,便淡淡的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打英儿?” 贵祺呆愣愣的看着红衣,听到红衣的话依然没有反应——红衣刚刚的举动让他太过吃惊了。 红衣又问了一遍了,贵祺才听到,不过他还是没有答话。红衣便不在再问了,只是静静的盯着他。 贵祺过了一小会儿轻声的道::“我是他父亲,难道打不得他吗?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红衣不理会他的话,还是静静的盯着贵祺:“你为什么打英儿,还打得他如此之重。” 贵祺被红衣看得转开了头,但是勿自嘴硬:“英儿伤得很重?不过一个耳光而已,郡主莫要吓我。再说就算我打伤了他又能如何,我是他父亲。他出言无状,我教训他一下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 在贵祺看来,不管如何红衣不会当真把他怎么样,反正红衣不会打死他——郡主打杀了前夫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儿。 贵祺的话让红衣的怒气又升来了几分:“教训一下?你教训一下就要打得他几乎掉了牙?你教训一下就打得他耳朵不能用了?他左不过就是个孩子,就算有什么错你好好讲话也就是了,犯得着下如此的狠手吗?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连个畜生都不如!” 红衣最后一句话让贵祺的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英儿就是被她所教的,听听,她说得不就是同英儿一样!虎毒不食子,居然都拿我同畜生相比,这个女人做了郡主就认为她自己有多少了不起,还直接骂我是畜生! 贵祺又摸了摸火辣辣的脸,怒火更盛了三分: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打了! 贵祺生气归生气,但是他也知道他同红衣那是天差地别,虽然气得自己脸色发白了,可是他扫了一眼红衣身后的萧云飞,只能把满腔的怒火压了下去。 贵祺只能梗声道:“那个逆子按律当棒杀,我不过是打了他一个耳光已经便宜了他。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他活该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贵祺的怒火不敢像原来一样发作到红衣身上去,便把怒火转成了恶毒的话冲口而出。红衣听到后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她又慢慢的坐了回去,指着贵祺平静的道:“来人啊,给我掌他的嘴,给我狠狠的打,直到他认错为止。” ---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亲们原谅我又更新得晚了些。后面的一章也要更得晚些,大约在七点左右吧,亲们原谅我啊。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有病人要照顾,对不起了,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 魏府 福总管当然不会对贵祺客气,他一挥手上来两个小厮扭住了贵祺,他亲自上前左右开弓打起了贵祺。福总管恨极了贵祺:小侯爷也是你李贵祺能打得?我们全郡主府的宝贝,你使坏掳走了一个县主,就已经夺走了我们的心肝;府中剩下的小侯爷,你居然还敢打伤了他,今日不狠狠打你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恨。福总管的想法,几乎是郡主府所有人的想法。 贵祺开始的时候并不认错,他这样死硬的挺着,福总管也不在意。福总管打累了的时候,不经意的看到了红衣的神情,他的心就是一沉。福总管想了一想对贵祺说道:“你千万不要求饶,后面还有许多人要打你替小侯爷出气呢,你如果一求饶,让我们怎么打你呢?我们做奴才的没有主子的命令,想打你还真是不容易。你呢,就咬紧了牙今日做条好汉子给我们看看。” 贵祺虽然动弹不得,但就是不认错,福总管看到红衣的神色,他怕贵祺一直死硬下去会气坏了身子,所以他才以话来相激贵祺。贵祺听到福总管说的话后气得双目通红,他原来是堂堂的侯爷,现在居然要被一干奴才们打着玩儿。贵祺想了想一咬牙道:“郡主,我知错了,请郡主恕罪。” 贵祺绝对不想被一群奴才们打耳光,虽然他也不想认错,但是两相比较他还是向红衣低了头。 红衣一摆手,福总管带着人站到了一旁,贵祺跌坐在地上,不知道是痛还是气的,一个劲儿的喘粗气。 不过贵祺这次的确是老实了许多,跪在地上没有再说话——他知道现在以自己的身份讨不了好去,他在心中暗自发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贵祺的希望还是英儿的身上,他打定了主意,只要再过几年英儿行了冠礼后,他便要英儿去求个爵位给自己——至于雁儿,他现在已经不指望她了,在他的想法中,雁儿已经死掉了。 贵祺十分想问问红衣把自己女儿害死的事情——他认为这是他应该是为雁儿做事情,女儿死了也要为她讨个公道吧?但是他被打了耳光后还是决定暂时不说的好,以免再次被毒打一番。 红衣这次没有看贵祺,语气淡淡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打英儿?” 贵祺愕然的看向了红衣,不明白她为什么又要问一遍,这个问题红衣可是前前后后问了许多遍了。忽然间他想到了他刚刚对英儿说过的话,他现在才后悔起来:英儿告诉了她吧?没有想到英儿已经被教得无父无祖宗了,刚刚真不该说那些话的。 可是英儿并没有同红衣说起:贵祺那样的话让孩子对母亲如何说得出口?萧云飞也无法同红衣提起,所以红衣压根就不知道贵祺侮辱过她。 红衣盯着贵祺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要打英儿?” 红衣就是要问个清楚,她要替儿女们问个清楚:以她千百世的重生来说,贵祺这样的父亲还真是绝无仅有第一人。贵祺所做的其它事情,红衣都明白,可是他做为一个父亲,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儿女下得了这样的毒手,让红衣怎么也想不明白。 贵祺吱唔着道:“英儿忤逆我,我才打了他,请郡主恕罪。”贵祺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非常小,红衣几乎听不清楚他说得是什么。 贵祺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在红衣面前低头,让他认错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而他的地位越不如红衣,他的这种想法就越重。 红衣道:“忤逆?你还真是说错了话,英儿就算是会犯忤逆之罪,那个被忤逆之人也不会是你。你抬起头来。”贵祺闻言抬头,却对上了红衣亮闪闪的目光:“孩子们自此后只是我的孩子们,与你再无瓜葛,你日后胆敢动她们一根汗毛,我必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你可记下了?” 红衣问到现在,终于明白了贵祺为什么会中了二王爷的计,为什么会打伤了英儿:对于贵祺来说,名利地位重于一切,他自身重于一切。 在红衣灼灼的目光下,贵祺点了点头。但立刻他就懊悔的低下了头:他居然会怕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他以前的妻子! 红衣没有再理会贵祺,对福总管道:“有劳福总管了,着人把他扔到柴房里去吧。”红衣其实非常想把他送到官府里去,只是现在不能这样罢了。 福总管带着贵祺走了,贵祺临走之时非常想质问,红衣把他扔到柴房的事情,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敢说出口中。红衣在厅上也没有多作停留,她直接回房去照顾英儿了。 大夫的药还算可以,到了晚上的时候,英儿的脸已经明显消肿。红衣没有同英儿再提起贵祺来,英儿也没有向红衣说起贵祺侮辱过她的话,他们的用意都是一样的,为了不让对方伤心。 一早起来,红衣先看了看英儿的脸,肿胀已经好了很多。不过英儿嘴巴与嘴角被打伤了,那些伤口却不能好得如此快,英儿还是只能进些流食。 红衣梳洗后,同英儿说了一会子话后告知英儿自己有事情需要出府,英儿非常乖巧的答道:“娘亲自管去就是,英儿已经大好了,娘亲不必担心英儿。” 红衣抱了抱英儿,抚摸着他的头说道:“英儿真乖,娘亲现在去做得事情,也许可以让你妹妹早日回家。英儿好好和慧儿姐姐在家中,娘亲会尽快赶回来的。” 英儿点头答应了:只要妹妹能早日回家,娘亲去做的事情他一定会赞同的。红衣嘱咐人要好好照顾英儿后,便到了前厅上处理一些事情,顺便等楚一白一干人前来。 三王爷与五王爷是最先到的,红衣把他们迎了进来:“王兄们,靖安王兄与楚先生也想到魏府上去见见那位才情很好的书生。” 三王爷看着红衣一笑:“好啊,很好,这样不错。” 红衣俏脸一红,她当然知道三王爷是在打趣她与楚一白,可是现在她却有口难言,只能低头不语了。三王妃过来握住了红衣的手,瞪了三王爷一眼,便拉起红衣一起进了大厅。 三王妃与五王妃自从得知楚一白与红衣定婚以后,贺礼虽然照送,却没有打趣过红衣一次。以三王妃和五王妃对红衣的了解,红衣不可能会在和离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嫁;红衣这样做一定有她的原因,既然她没有说就是有她的苦衷,有需要她们帮忙的时候红衣自会提起。 三王妃对于闺中蜜友的私密心事儿,当然不会拿出来同丈夫一起讨论,所以三王爷并不知晓自己王妃肚子里的弯弯绕,一见红衣便同她开起了玩笑。 楚一白同靖安郡王不一会儿也到了,大家寒暄了几句便出府上车,直奔南北大街而去。 到了魏府后,三王爷的长随把各人的名贴递给了门房,门房一看来得人居然不是亲王就是郡主的,哪里还敢怠慢?一面使了人进去飞报给主子,一面上前给王爷们请安。 魏书生早在昨晚便得知红衣等人今日会来,已经等在府中多时了。听到下人来报,便携了他的两位夫人迎了出来。 众人一番见礼后,男人们被魏书生迎进了花厅待客,女人们随桃夭与芙蓉到了偏厅,却不是像其它人家去内院待女客。 桃夭和芙蓉请红衣等人坐好才重新见礼,二人都拜倒在地上道:“原来不知道是王妃与郡主,失礼之处还请王妃和郡主恕罪。” 三王妃让丫头扶起了桃夭二人起来:“我们还是原来那个样子说话的好,你们一拘束不是失了我们前来做客的原意?大家既然是因为有缘相遇,这些俗礼不守正好。” 桃夭和芙蓉也没有多做推辞,便同红衣几个人说笑起来。红衣冷眼旁观,虽然桃夭说是为长,可是芙蓉对她却极为随便,这两个人哪个人是嫡妻?红衣怎么看也没有看出来哪个为嫡。 屋里的人正说笑的热闹,这时进来一个丫头道:“桃夫人,公子说请王妃与郡主都移驾到花厅待客。” 王妃们的脸色立刻落了下来,她们有些不悦:她们同魏家即不是一家人,也不是世交的通家之好,哪有男女客人混在一处的道理? 红衣也极为愕然,她这次来是想看看魏书生真人,但是她没有想过要去魏书生第一次正式见面就交锋。红衣来魏府,是认定自己没有多大的危险——红衣认为自己不会同这位魏书生有太多的接触。让她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位穿越者居然行事如此不拘礼仪,不合古人的规矩,难道他不怕人言可畏吗?还是男人的胆子自来就比女人的大? 三王妃看向了桃夭:“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自古以来,男女不同席。如果府上地方不够多,我们可以去外面酒楼也好,男女混在一处成何体统?” 桃夭看了一眼芙蓉:“回王妃的话,我家相公使了人来请王妃们,应该是得到了王爷们的允许,否则哪敢自作主张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一 再试红衣 三王妃与五王妃听到桃夭的话后,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看向了红衣。红衣知道桃夭的话做不得准儿,因为她一直在陪自己这些人,如果王爷们没有同意此事,桃夭也极好推脱。 红衣想了想对桃夭道:“我们几个女人在这里聚聚不就好了,大夫人安排一下应该可以的吧?” 桃夭道:“王妃与郡主想在这里作耍也好,不过还是要回禀一下王爷们才是,不好违了王爷们的意思。” 三王妃便吩咐了那丫头几句,打发她走了。小丫头走了以后,桃夭又看了一眼芙蓉,然后对着王妃们与红衣福了一福:“王妃、郡主,小妇人有一事上禀,妾身与妹妹没有大小之分,还请王妃们莫要以大夫人称之。” 王妃们明显又是一愣,这魏书生家怎么什么事儿都透着股子古怪劲儿呢?妻与妾当然不同,可是就算是妻也是有大小之分的啊。 三王妃问道:“自古以来人可有三妻,但是也有上下之分。桃夭夫人的话我们不太懂,可否请桃夭夫人把话说清楚一些。” 桃夭也有些难为情,她家相公举止处事总是与人有些不同:“我和芙蓉夫人无分大小都为妻,我家相公说这叫‘两头大’。就算以后再有姐妹进我们魏家的门,也是无分大小,相公说他会一视同仁。”桃夭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扫了一眼红衣,红衣感觉她说这种话的时候,看自己一眼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红衣对于魏书生有此举倒是没有惊讶,既然是穿越者想要搞怪还不容易?魏书生不过又是一只种马男罢了。王妃们听都没有听说过什么‘两头大’,没有嫡庶之分、也没有上下之分,家中如何能够安宁?不过倒底是人家的家事儿,王妃们也不便多言,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此事。 桃夭与芙蓉只是陪着红衣几人说笑,却没有吩咐下人们摆桌。红衣看她们二人倒似在等那个丫头的回话。 不过一会儿,小丫头又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三王爷的长随。王妃们一看到长随,便知道她们的王爷真的是同意她们到花厅去,她们都有些生气:王爷们怎好如此失了分寸。 红衣看王妃们都不太高兴,便道:“王嫂,我们去花厅中看看热闹也好,莫要让王兄们喝得醉倒了才好。” 两位王妃点头:“那好吧,我们就去花厅。”说着就站了起来,桃夭陪着王妃们,芙蓉却跟在红衣身旁不时得与她说几句话。 红衣一路行来心中不禁暗惊:魏府的院中居然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东西。芙蓉一面走一面不时得看向红衣,红衣明白这也是一种试探,不然为什么刚刚不直接把所有人都接到花厅中呢? 走了一会儿,芙蓉身上总传过来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红衣已经太久太久没有闻到过了——那是香水的味道。 红衣笑着看向芙蓉:“芙蓉夫人,我总闻到一种似有似无的香气,府中种的可有什么稀有花木吗?这香气十分的古怪,从不曾嗅到过。” 芙蓉摇头笑道:“没有,我们府上怎么可能有什么稀有的树木?郡主所说的香气,应该是由小妇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红衣道:“芙蓉夫人身上的香气?这倒真是奇闻了,我还没有听说过呢。王嫂,你们听说过有人身上带香气的吗?” 三王妃与五王妃听到红衣的话,都惊奇的看了过来:“哪有这样的事儿?王妹你自哪里听来的?” 红衣指着芙蓉道:“就是芙蓉夫人啊,她的身上有香气呢,你们不信过来嗅一嗅便知道了。” 王妃们闻言都极为好奇的驻足不走了,等芙蓉走近身前。芙蓉一笑,也不说话只是移步过去,站在王妃们身前福了一福。随着芙蓉的举止,还真有一种香气飘到了王妃们的鼻中。 王妃们极为惊奇起来,红衣也行了过去,几个人围着芙蓉啧啧称奇。桃夭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不过她极快的掩饰了过去,她笑道:“哪里是妹妹身上自有的香气,这是因为我们家相公不知怎么做出来的一种水,非常的香。妹妹不过是洒了一点点,就已经这样了。” 有香味儿的水,王妃们的兴致越发的高昂了起来,一面走一面不停的问东问西。不过桃夭二人是一问三不知,什么都推到了魏书生的身上。 红衣已经完全的确定这位魏书生就是穿越者,他弄了毒粮与武器,现在还有什么香水,这些东西可都是与银钱相关——不是可以赚得大笔的银钱,就是需要花用大笔的银钱。 红衣一面装作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发问,一面暗中思索着事情:魏书生凭这些手段,想为自己谋取什么?权势与地位吧,只是害苦了那么多的百姓,这个人还真是有一副狠硬的心肠。 到了花厅,魏书生迎了出来,深深的弯下腰去与王妃们和红衣见过了礼。只是魏书生施完礼抬头时眼神扫向了红衣,他面上的笑容有些古怪。红衣几人一进厅便嗅到了香气,这香气比芙蓉身上的要浓,而且还有混杂,不只是是一种香气。 王妃们各自坐到了自己丈夫的下首,红衣只能坐到楚一白的上首,她的上首便是靖安郡王了。 王妃们都不明白王爷们召自己来做什么,但是红衣一进花厅,看到王爷们面前小桌上的东西马上就明白了:桌上放着的就是香皂与香水。魏书生想来是以此说服王爷们的吧? 红衣转念间明白,这也是一种试探,并且他还想通过王妃们与自己找到销路,想大赚特赚一笔。如果不是要试探自己,那么魏书生只要通过二王爷就可达到自己赚钱的目的,根本不必要转而来找三王爷等人。 红衣偏头看向了楚一白,与楚一白目光相撞的刹那,红衣还想到了一件事情:魏书生想用共同的利益把王爷们拉过去,或者最少让他们中立起来,以达到让朝局更混乱的目的。 楚一白知道红衣想到了什么,他轻轻颔首示意红衣他也作此想。红衣转过头去的时候,看到魏书生正看着自己。 魏书生看到红衣看了过来,对着红衣还笑了一笑。楚一白与靖安二人都发现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魏书生,都咳嗽了一声提醒魏书生注意礼仪——哪有男人盯着人家女眷看个不停的道理?这可是登徒浪子的行为。 三王爷与五王爷被靖安二人的一咳也看了过来,看到魏书生还在看红衣,两个人也不高兴起来:红衣可是天家的郡主,男子岂能如此无礼的直盯着看个不休? 红衣已经偏过了头去,她的目光只是扫过了魏书生罢了,没有想到魏书生居然如此孟浪的对着自己一笑。红衣对魏书生有着极大的戒心,对于他的一笑红衣可不认为是友好的表示。 三王爷刚想开口,靖安已经漫声道:“魏明,你没有读过非视匆视这句话吗?” 魏书生一点尴尬的样子也没有:“王爷错怪小生了,小生只是发觉平郡主与我的一位故友长得极为相似,所以才一时情难自禁。还请郡主恕罪。”说着话,魏明站起对着红衣深施一礼。 红衣没有说话,她只是点了点头。靖安道:“即使如此,你也不该如此孟浪。” 魏书生拱手:“王爷教训的是,小生必当谨记在心。” 三王爷与五王爷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面上都有了犹豫的神情:这样品行不佳的人实非是好的合伙人。他们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些东西,都有了放弃的想法:他们又不缺钱用。 屋中气氛因为靖安的开口而变得不再热烈,红衣这些客人们都静默了下来。魏书生却像无事儿人一样指着桌上的东西道;“王爷,请王妃们看一看吧,如果王妃们喜欢,这些东西应该可以为我们小赚上一笔。” 三王妃与五王妃这才明白王爷们为什么会唤了自己过来,只是这些东西可以拿回府中商议,如此让男女混于一处还是有些欠考虑了。 王爷们都有了一丝后悔,不该听魏书生的话唤了女眷过来:王爷们是先看了魏书生的十几首诗词,认为此人品性高洁,哪里想到他会如此失礼于红衣呢? 三王爷咳了一声:“这些东西虽然奇巧,但是人们习惯使然,会不会轻易接受这些还很难说。魏明,你还是不要抱着太大的希望才是。” 魏明一笑:“先让王妃与郡主看过再议。” 三王爷点点头,然后对三王妃道:“桌上的东西是魏明自己动手做出来的,他的夫人们极为喜爱,你们看看喜欢不喜欢吧?” 三王妃瞪了三王爷一眼:居然把事情推自己几个女子身上,真是。不过她还是看向桌上的东西,然后伸手先取了那小巧精致的瓶子过来,三王妃十分喜爱瓶子的造型。她把瓶子拿到手中取下木塞后,立时一股香气飘了出来:这就是芙蓉所说得那种有香气的水吧? --- 新得一个月开始了,亲们继续支持小女人好不好?中午十二点以后才可以投粉票,请亲们把手中的粉红再投给小女人吧。今天加更一章,一样是三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二 穿越人士PK古人智者 红衣也一样拿起瓶子来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拔开木塞嗅了一下,满脸惊喜的看向了芙蓉。芙蓉对着红衣一笑:“郡主手上瓶子中装得就是我身上香气的来源,只要轻轻洒几点在衣衫上,几乎一天都会有香气。” 红衣与王妃们惊叹了一番,然后放下了瓶子,取了方盒中的香皂到面前查看。红衣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居然做得极为不错,香皂细腻、色彩倒也好看而又香味四射。 红衣把玩着香皂,想起毒粮与神火油,再看看眼前的香水与香皂,红衣的心一点点凉了下来:这个魏明穿越前是做什么的?他不会是个化学专家吧?如果真是如此,那他的破坏力可不是一个普通穿越者所能比拟的。 红衣想到这里不自禁得就想看向魏明,幸亏多年的穿越重生让她练就了极其敏锐的神经,使她及时想起来危险而没有转过头去。不过,红衣还是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自己以非常震惊的目光看过去,那就会让魏明立刻知道自己也是穿越而来的。红衣稳下了心神,决定不再去想这些,等回府后慢慢再想好了。 红衣抬头,一脸疑问的看向了王妃们。王妃们也是极为困惑:这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红衣便转头看向了楚一白问道:“此物可是点心?” 楚一白与王爷们大笑起来,靖安正在喝茶,一口水就喷到了地上,连连道:“失礼、失礼,见笑、见笑。” 三王妃不满的看向三王爷:“你笑什么?我也正想问这是不是点心。” 三王爷连忙安抚自己的王妃:“我们几人刚刚看到此物时也猜测得其为离谱,五弟就曾说过是不是点心这话。你和王妹所想没有什么好笑的,大家一样,都一样。” 红衣没有再说话,她只是把玩着那香皂,似乎对它非常有兴趣。红衣不时的与对面的五王妃交换一下眼神,看上去,她们都在猜测这倒底是个什么东西。 红衣看向三王妃:“三嫂,听三王兄所言,此物绝非是吃食了,那你看出是什么来没有?” 三王妃摇头,红衣又看了看香皂,转头问楚一白道:“这倒底是何物?” 红衣到了魏府后,每每有事儿都询问楚一白。魏书生看向楚一白的眼神一霎间如针尖般锐利,但是极快的一闪便不见了。楚一白当然查觉到魏书生对他的敌意,不过他还是做出一副什么也没有查觉的样子答红衣的话:“这是洗漱用的东西,魏明刚刚这样说的。” 王妃们奇怪的看向手中之物,还是不明所以;红衣脸上的神情与王妃们如出一辙,似乎她也不蝗白如何用香皂洗漱一样。 这个时代人们用于净面净身的主要是水,如果要洗得更洁净些也不过是用皂荚一类的植物擦洗。红衣知道用草木灰与动物油脂可以做出肥皂来,但是她不知道比例、也不知道具体的做法,而且她压根不想做这种会引人注意的事情。 对于红衣来说,安全的第一首则便是低调,就是不要做出让人惊奇万分的事情。一个的性格如何人们可以接受,但是一个人的行为举止如果总是出人意料,常常做出一些让世人惊奇、不解的事情,实非是好事儿。 魏明在这一点儿与红衣有相同也有不同:相同的是他刚刚穿越的时候,也是奉行低调;但是时日一久,他开始始慢慢的、有意识的以自己的知识引起一些权贵的注意,来谋求自己生活的改善,再然后他的野心越来越大。他认为这个时代简直就是他一个人的乐园一样。 魏明没有在红衣的脸上看到他认为应该有的神情,红衣所有的反应虽然不似王妃们强烈,但是却同她们反应一致,只是反应的强烈程度不同罢了。依红衣的淡然性子,这种反应却是最自然、最平常的。 魏明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难道那个同穿者真的是另有其人?不会是个人男人吧,那可就太没有意思了。他心中想着,便一一扫过楚一白与靖安:难道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可是他们也不像啊。 让魏明最拿不定主意的就是红衣的举止,怎么看她也就是一个古人,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以古人的行为标准为准则,根本不像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子。 虽然平郡主是聪慧,平郡主的性子也非常淡然,平郡主还有份过人的定力,但是这些却不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子所会拥有的特质——二十一世纪的女子应该热情,而不是淡然;应该强势而不会守这些所谓的古礼,她会要求丈夫对自己平等相待。 魏明注意到红衣是因为得到了宫中传来的消息,说是朝中有人在进行秘密的武器制作。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查到什么,倒是无意中得到了一条有用的消息:南溪当地开始收集石脂水,说是要作照明之用。 收集石脂水的日期与清风山庄的覆灭前后差不多,于是魏明联想到了朝中正在制作的新武器:会不会有人给皇帝进言,也想把石脂水用在军事上呢?那这个人应该不是古人才对,而能知道石油可做武器使用的应该是个同穿人士。 魏明查了清风山庄所有相关的资料,最后他把目光锁定在了红衣的身上:清风山庄出事前她住在大山居,而且她的行事让人摸不着头脑,有些可疑。 魏明不过是自己猜测,并没有什么证据。他的这些想法也不可以同人商讨,只能一个人想办法求证。 魏明其实也怀疑楚一白是不是同穿者,不过他更希望是红衣罢了:老天这样安排才对啊,他与红衣是多么好的天作之合啊!魏明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这位女同穿者纳到他的内院中做大老婆不可。 但是魏明千想万想,有一样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红衣已经穿越轮回了千百世,言谈举止早已经被磨练的与古人一般无二。这也让他无法断定红衣是不是同穿者。 魏明现在要做是大事儿,他认为以他的能力推翻了现有的皇朝实在是太简单了。虽然现在这些人不是以他为首,但是他想取而代之还不容易?只要他做了皇帝,在全国推行他所知道的这些知识,打造一个军事强国还不是易如反掌?然后横扫整个大陆有什么难的?他要建一个无比强大的、拥有无比广袤土地的国家。 至于那些被毒粮所害的民众,魏明根本不放在心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要在这个时代白手起家建一个强大王朝,牺牲一些人是必须的。要知道,他要建立起来的国家那才是民众生活的乐土——现在的皇帝有什么能和他相比?他有着先进的管理经验,有着最为先进的科学技术,他还可以让现在的军队更有战斗力,那个皇帝能做什么? 魏明看到红衣的反应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笑着说道:“此物名叫仙皂,可以去秽物嫩肌肤……”靖安立刻打断了魏明的话:“此物的用处还是请王爷们回去同王妃们说清楚的好,就不要有劳魏明再次说一遍了。” 女子的洗漱之事怎么可以由一个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呢?楚一白也是微皱了一下眉头,此人不只是不羁,简直是视礼仪如粪土——一个如此才情的书生怎么可能不懂礼?什么样的先生教出如此怪胎?还是另有隐情呢? 楚一白把心中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魏明,你的才情非常之高,在下万分仰慕,不知道是随哪个先生读书?平郡主,你可要把这位先生请来教导小侯爷呵。” 红衣听到后俏脸一红,不过还是看向了魏明:“魏先生可否见告?”楚一白不过是随口一语,可是众人听到耳中就不一样了,所以红衣才红了脸。 楚一白看到王爷们似笑非笑的神情,才明白过来,但是现在补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有些尴尬的转过了头去看向窗外。 魏明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楚一白与红衣的话让他有些不好作答:“在下不过随村中私塾的先生识得几个字,然后就是自己一人读书,哪里有什么才情?那些诗词不过是寄情而已,算不得大道。” 三王爷惊奇看向魏明:“魏明,你的聪慧百年难得一见啊。二王兄那里许你何职?你为什么不向朝廷效力呢?如此高才屈就在王府之中,实在是可惜了。” 魏明的原本不过是想以新奇之物的利银来吸引这些王爷们,哪里会想到被楚一白两句话就转移了话题,王爷们又开始关注起他的‘才情’来。 楚一白笑道:“魏明,你还不赶快谢谢王爷们?只要你有心要报效朝廷,王爷们给你引荐,你还不是平步青云了?” 魏明的心可比楚一白所说要高太多了:“在下闲云野鹤习惯了,怕受不是拘束,还是在二王爷府中呆几年再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三 楚一白疑红衣 靖安听到魏书生的话后轻轻抚掌叹息道:“实在是可惜了人才啊。” 五王爷也是不明就里的人,不像靖安与楚一白知道魏书生的真实身份,他们二人说得话看似平常,其实都另有深意。五王爷听到靖安的话也跟着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怕二王兄不放你呢?说得也是,你好好在王兄那里做些日子,如果到时王兄还不放人,有我们几人,你魏明还怕什么?二王兄必不会不给我们几人面子的。” 魏明谢过了王爷们的好意:“在下实没有鸿鹄之志,只是与二王爷投缘,就先谋个差事养家而已。” 五王爷与三王爷谁也没有说要立时为他谋个差事,一说就是日后:魏明的品性让两位王爷都有些许不满,为朝廷举荐贤能是好事儿,但也不能因魏明品德有亏而失了自己的面子。所以两位王爷都有意要再查看一下魏明的品性再说。 红衣在一旁冷眼旁观,看楚一白同靖安不过三两句话,就让魏明魏书生应对不过来,心中忍不住叹息:不要把古人当作傻子,他们的智力与谋略绝非一个普通的二十一世纪人可比拟的——二十一世纪的人日常生活像人家似的天天生活在谋略中?魏明不过是比古人多了一些化学方面的知识,却认为能把古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真真是好笑之极。 至少,魏明在谋略方面相比楚一白和靖安相差的太远了,智计相较三王爷等人也不是一个水平:皇家能活下来的皇子哪个不是在宫中经历过很多的事情?哪个不是在成年后又在朝中经历过各种算计的人?皇子们个个都已经百炼成钢,小瞧了他们的人才真是傻子。 红衣千百世经历了侯门生活,她早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皇子不等同一般宗氏人员——侯门大院里的的争斗如何能同皇家相比?但是魏明不知道。 魏明想把话题转回他的目的:“我这人只是喜好捣鼓些稀奇的东西,再有就只有铜臭之物得我欢心了,所以在下才大胆同王爷们谈这些蝇头小利的事情。王妃们已经看过了,不知道王妃认为这两样东西如何?”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些贵妇人一定会喜欢这些东西。 红衣看着魏明脸上自信满满的样子,她看了一眼三王妃与五王妃,嘴角弯了一弯:王妃们是真的喜欢,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喜欢,但是她们绝不会说出口。 三王妃听到魏明的话后把手中的香皂放了回去,然后轻啜了一口茶道:“这两样东西是非常新巧,只是我们不太适合用些这些东西,你说是不是,弟妹、王妹?” 五王妃道:“我也是这样认为,这些新巧的东西不宜在高门大族中使用。而且我也不喜欢这香气,初嗅还好,时间一久我的头都被它熏得有些晕了。” 红衣只简单的道:“我不太喜欢新奇的东西,宫中御医给我们调配的东西虽然不如它们好看,也没有香气,但是用着很不错。我一向念旧,王嫂们是知道的,一般不会改而用其它的东西。” 两位王妃一致点头:“就是,就是,宫里调配得那些东西极不错。” 魏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没有想到几位贵妇人刚刚明明对两样东西非常有兴趣,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反差如此之大。 魏明过了一时才道:“王妃,郡主,这两样东西您只要用过了就会知道它们的好,真得非常不错。我刚刚同——” 靖安打断了魏明的话:“王妃们既然不想用这两样东西,不管它们好不好用,你就是说再多也无益。女人们要是一固执起来,那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魏明必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不会被这样难倒。他略想了一想便道:“王爷,在下备了几份薄礼,其中就是这两样东西,请王妃与郡主用过再议如何?” 三王爷道:“到时再说吧,此事还要看王妃与郡主的意思,我们几个大男人是不会理这些新奇玩意儿。” 三王妃道:“谢谢魏书生的好意,既然如此我们试过之后再说吧。” 五王爷道:“我们还是谈谈诗词吧。今日来此原本就是为了诗词而来。谈这些商人之利,实在是扫兴得很。” 魏明反应极快:“王爷说得极是,不过有诗无酒也极为无趣,在下酿了一些特别的酒,就是性子有些烈,不知道王爷们有没有兴趣品尝一下。” 既然那两样东西不能吸引住王爷,魏明又抛出一样好东西来:他不相信以他的手段,这几位王爷他还搞不定了。 王爷们什么酒没有喝到过?他们不以为意的笑道:“你酿的酒?取来尝尝再说。希望你酿得酒如同你的诗词,能让我们赞叹不已。” 魏明笑道:“我这便使人去取,只是怕酒性太烈王爷们喝不惯。”说着话魏明让人去取酒了,一面吩咐桃夭摆酒菜。 酒菜少时就摆放好了,魏明便请红衣等人入席。对于魏明的酒,红衣没有做他想:应该是蒸馏酒,他好似懂许多的化学知识,区区蒸馏酒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酒少时送了上来,一打开就是满室的酒香。王爷们的兴致一下子高昂起来:“这是什么酒?居然如此之香,拿来我看看。” 魏明亲自给王爷们斟满了酒,王爷看到酒杯中如清水样的酒一下子愣住了,如果不是有酒香在,他们一定会认为这是白水。 靖安领过兵的人最喜欢烈酒,他拿起酒杯嗅了一嗅:“好酒,好酒。只是后劲儿可能很足啊,不过这样的好酒没有几十年的窖存应该不会有,就算有也不会清如白水。魏明,你这酒酿了几年了?” 魏明不再夸口,只道:“回王爷的话,这酒不过是刚刚酿成不久,王爷们尝尝此酒如何吧?” 王爷们互相看了看,然后看向了楚一白。楚一白正对着白酒发呆呢,这还是酒水吗?为什么魏明家有这么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是哪里人氏? 楚一白心中忽然一动:这魏明不会也说这些法子是自书上看到的吧? 红衣轻轻咳了一声,楚一白才醒悟过来:“来,我们尝尝此酒如何。”楚一白不怕魏明会自酒中下毒,根据手下人的回报,他们那些人现在正是紧要的关头,他们最不希望的就是引起朝廷的注意。 自己这些人如果在魏府出了事儿,不仅魏书生一家人会被杀头,而且也会立刻引起朝廷的注意:一下子死了这么多王爷,再加上还有楚一白在内,皇帝会不追查吗?所以在魏府至少现在是安全无虞的。 王爷们听到楚一白话后举起了酒杯,红衣知道这酒不同于王爷们以前喝得酒,那些酒与后世的白酒相比,只能称之为酒水,哪里能称之为酒呢?如果第一喝白酒的时候喝得过于太猛,王爷这些人一定会受不了。不过红衣什么也没有说,呛一下不会要命,如果她提醒了大家,那才真要命呢。 红衣假装什么也不知、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们吃酒。魏明道了一声请,王爷们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几乎同时所有的人都咳了起来,红衣与王妃们一样是惊慌失措起来,一会儿看看靖安,一会儿瞅瞅楚一白。 王妃们都在拍打王爷们的后背,三王妃怒气升了起来:“魏明!”三王爷却拉了一下三王妃的手,三王妃下面的话就变成了:“你还不快使人取些水过来给王爷们漱口。” 三王妃的话没有停顿,行云流水般得说了出来,听得红衣直想笑:她坐得这一侧正好可以看到三王爷拉了三王妃的手。 魏明一面命人取水,一面道:“王妃与郡主不要着急,王爷们只是吃酒吃得太急了,一会儿就会好。” 王爷们咳了几声也就好了,坐直后每个人都有一张大红脸:这是呛到后无法呼吸憋出来的。 三王爷道:“厉害,厉害。” 五王爷道:“这是什么酒,喝下去喉咙中如同着了火般。” 魏明笑道:“我只是把原来我们喝得酒水煮沸后得到的,还没有起名字。” 靖安点头:“此酒不错,虽然初饮时如刀刮喉,可是咽下去一时便全身暖洋洋的,原来的酒水可是要喝许多才会如此,只是劲头儿有些太大了。” 楚一白看了一眼魏明道:“魏明,你是如何想到法子酿出这种酒来的?你还真是智慧过人啊。” 魏明连忙道:“我不过是喜好古怪的东西,常常翻查一些古书,偶然在一本古书上所见。” 红衣听到魏明的话后心中叫了一声‘不妙’,楚一白何许人,魏明此话一定会让楚一白联想到自己身上。 楚一白听到后神色不动:“酒极好,只是我量浅,实在不敢多饮。”楚一白当然已经起了疑心:怎么似乎人人都在书上看到了一些奇怪有趣的事情,而他读书虽然没有破万卷,可是也少不到哪里去,他就没有在任何一本书上看到过呢? --- 明日开始,正常两更,粉票三十张时加更一章。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四 百密一疏 魏明听到楚一白的话后也不相劝,却指着另外一坛酒道:“王爷,楚先生,我们再尝尝这酒如何?” 靖安道:“此酒是与刚刚的酒不同?” 魏明点头道:“此酒与刚刚的酒不是一种,也是在下把平常的酒方中作了一点修改后酿制,请王爷们品评一下。” 说完命人打开了那坛酒,给桌上每个人斟上后道:“此酒乃用葡萄酿成,在下在酿造时做了一些改动,与普通的葡萄酒有所不同,请王爷们尝一尝如何?此酒味浅,王妃们也可以尝一尝。” 魏明没有说之前,红衣已经知道杯中的是葡萄酒。现在的时代已经有人酿造葡萄酒,只是酒味太过涩重,所以红衣一般很少饮用。她取了酒杯浅浅尝了一下:味道不算如何好,但也可以了,毕竟是没有年数的葡萄酒。 王爷们都看了一眼魏明,葡萄酒可不是一般的酒水,那可是只有王公贵族才有幸能吃到的酒,此酒可是有价而无市啊,居然被魏明说一句‘普通’。 王爷们虽然认为魏明的口气过大,不过还是取了面前的酒杯,只看到那色泽都有些不同,各人又嗅了一下酒香:的确是自己府上的葡萄酒要好太多了。众人不敢再一饮而尽,都是浅浅的先啜了一口,然后才一口饮尽。 魏明这次没有再问王爷们对此酒的看法,他看向了红衣:“郡主感觉此酒如何?还可以入口吗?” 红衣有些许惊喜的神色:“此酒居然少了许多酸涩,十分不错呢。” 魏明看向了王妃们,王妃们也轻轻点头赞许了几句,王爷们也是赞叹不已:“比我们王府所藏之酒好太多了,此乃佳酿也。” 魏明忽然一抚掌:“好酒也要好器具才可以,桃夭,,你去取琉璃盏来。” 红衣听到‘琉璃’二字便明白魏明是做出了玻璃来,她在心中忍不住又叹了一声:这个魏明倒底想做多少东西吸引世人对他的注意?他还真是不怕被当作妖孽给世人烧死。 少时桃夭便取了一个锦盒过来。王爷们并没有多做注意,琉璃嘛,虽然珍贵但是他们哪个府上都有一两件。 但是在桃夭取出了锦盒中的琉璃盏时,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红衣在心中呻吟了一声:他居然做出了彩色玻璃!红衣现在可以确定此人一定是化工出身,不然哪会把这些东西做得如此晶莹剔透呢。 这些杯盏都十分的大,不同于桌上的酒杯。王爷们人手一只把玩着,这样好的琉璃不要说见过,听都没有听说过啊。 现在人们手中所有琉璃不过是自然条件下偶然形成被人们发现,当然奇珍收藏了起来,这些琉璃都没有形成什么器物可以给人使用,不过就是玩赏的东西罢了。 居然有这样完好的器具,还是一整套,让王爷们是大吃一惊。红衣吃惊完毕后,叹道:此人再如此炫耀下去,离死不远矣! 魏明又使了人取来冰块放在各杯中,然后在杯中倒入了葡萄酒。这当然不是饮用葡萄酒最好的法子,不过已经比刚刚那样喝强了不少。 王爷们尝过冰过的葡萄酒后又是一番赞叹,都道不虚此行。 魏明的心终地稳定了下来,他这次也不急于求成,只是劝王爷们多饮几杯,并没有提出要同王爷们一起做酒水的生意。 魏明心知是自己的某些言行让这些王爷、王妃们反感了,王妃们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这一次他一定要稳妥一些才可以。 魏明连连劝酒,王爷们都没有喝得太多,反而同他谈诗论词起来。好在魏明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因为追女孩子背了不少得唐诗宋词元曲,倒是也能勉强应对上来。 魏明自认应对的不错,但是楚一白心中的疑问更重:此人的诗词虽然都首首堪称佳作,但是风格常常变动,有古风、也有创新,这真得是他自己所作吗?楚一白不禁想到有些人为了出名,请人做了诗词却署上自己的名字。 自楚一白一行人一进魏府,魏明拿出以前的诗作再加现在即席所作,也有二三十首了,可是楚一白却不能确定魏明诗词中的个人特质。 楚一白怀疑所有的诗词都不是魏明自己所作,但是他出题两次,魏明都即席作出了极不错的诗。让楚一白震惊之余,也只能暂时放下了心中疑问。 王爷们也是暗中有些惊讶:魏明的诗作风格迥异,有细腻的婉约之作,也有粗狂的豪迈之作。而且是各成特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要疑为几人所作了。 魏明对于诗词的鉴赏与品评当然不如红衣很多——红衣穿越多世,虽然她没有认真学过,自己还做不出什么精彩的好诗,但是对诗词的鉴赏与品评却不是魏明能够相比的了。红衣对于魏明如此背诵他人之作,心中禁不住冷冷一笑:魏明把一些特色各自不同的诗词放在一起,会让在座的人多多少少起些疑心。 魏明对于红衣的兴趣有些变小了:如果她不是穿越者,那对自己的帮助就极其有限了,而且也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要胁她服从自己——娶一个平凡的郡主回家那就是自找罪受,她为君自己为臣,事事都以她为主,魏明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魏明并没有完全死心,他还想最后再试探红衣一次。魏明陪着王爷们吃了一些酒,忽然叹道:“真是想念故土啊,父母亲人朋友都不得相见,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生活真是悲凉之极。不知道父母现在是否安乐,是不是还在为我伤心,朋友们是不是还记得我。唉,真想回去啊。” 魏明时常会想起二十一世纪的亲人朋友,他认为一个女子穿越过来,应该会更想念家人才对,尤其是父母。 可是魏明事事都料错:红衣千百世的重生,她虽然牢牢的记住了自己父母的样子,可是却已经不会把这些放在脸上了。区区几句话想撼动她的心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红衣还是一样微笑着同王妃们说着什么话,对于魏明的话一点的反应都没有。 但是魏明这些话听到王爷们耳中就有了不同的意思。三王爷说道:“魏明,你家中父母既然健在,为什么不把他们接来一起同住呢?你想念、担心他们,为什么不回去探望一下呢。” 魏明只能苦笑了一声:“阴阳相隔,哪里还得相见。” 三王爷有些吃惊:“你是不是吃醉了酒,刚刚还说不知道父母是否安乐呢,现在又说什么阴阳相隔,高堂岂是能拿来玩笑胡说的?” 魏明只好假作长叹了一声说道:“我只是担心他们在那一边过得如何,是不是还在为我操心罢了。” 王爷叹息着劝了魏明几句,然后众人便转开了话题。魏明说得那番话,却没有让他找到在座的人哪个脸上有悲伤的神情,魏明更加把握不住:难道没有同穿者? 酒宴一直到下午方才散了,红衣等人告辞,魏明携了两位夫人相送。魏明给众人都送了大礼:香水与肥皂也就罢了,他自酿的两样酒各人都送了一些,琉璃器具也是各人一样。 魏明原想多送些,不过后来改变了主意:东西多了也就不值钱了,反而不如少少的送些玻璃制品的好。 红衣上了车子后,布儿催赶车的路上快些:“莫要让我们小侯爷等急了。”然后对红衣道:“郡主,你也累坏了,把您要讲的故事说一遍给我,我回去哄小侯爷,您还是好好歇会儿吧。” 红衣摇头:“无妨,我如果不守着英儿,我心里也不踏实。再说那些故事被你们一讲,当作笑话听还是极为不错的。” 布儿笑道:“我们是讲得不太好,不过能逗得小主子一乐也是功德一件。郡主今儿要讲什么故事?是不是需要想一想?那些公主与王子的故事就极为有趣,我们也爱听着呢。” 红衣一笑:“那就接着讲公主的故事好了。” 看到红衣他们远去了,魏明才转身回府,他的身后除了桃夭与芙蓉外,还跟着一个**岁的孩子。孩子跟进了花厅,待魏明坐定后,把手中一个奇怪的东西交给了魏明——一根绳子的两头儿有两个圆柱样的东西,只是其中一个已经被压扁了。如果红衣在的话,就会认出那个是简单的声音传导器。孩子便把红衣与布儿的话向魏明重复了一遍。 原来这个孩子就是魏明安排在一旁,以那个简单的如同玩具样的东西偷听车子中红衣与人的对说。 马儿们拉着车子一动,这个东西便自车子上掉了下来,而小孩子冲出来飞快的收取此物时,跟在红衣车子外面的人也没有多加留意:一个小孩子顽皮罢了,谁会注意他?那个东西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握在一个孩童的手里,众人认为左不过是一个玩具罢了。 花嬷嬷看到小孩子的玩具被车轮压扁后还向他扔了几个铜钱:穷人家的孩子哪有什么玩具,压坏了可能要哭很久的。 --- 亲们,我看看今日有没有时间可以四更,如果可以的话,晚上九点以前会更今晶的第四章。可怜的女人四更求粉票、推荐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四 红衣得怜惜 魏明听完小孩子的话后重新又燃起了希望:公主和王子的故事?王子这个词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怎么用了,那是很久远以前有诸候国的时候才会有王子一说。也许平郡主给她的孩子们讲得就是白雪公主之类的故事呢?如此说来,她一定穿越者。 桃夭看到魏明面上有了喜色,便知道小孩子的话让魏明发现了什么,便对那小孩道:“好了,你做得不错,去帐房领些赏银,下去吧。” 小孩子行礼后走掉了,桃夭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给魏明奉了一杯茶说道:“公子,那位郡主可是定了亲事的,而且不几日就要成亲了,您的想法是不是——” 魏明看向桃夭,没有喝那杯她奉上的茶:“你是不是,不想再有女人进我们魏家的门儿?” 桃夭吓得一哆嗦,立刻跪了下去:“妾身不敢,妾身永远记得公子所说过的话,只要能常伴在公子身旁就已经是妾身的福气。” 魏明哼了一声:“不敢就好。你要记住,以后我们魏家不管进来多少女人,都是你的姐妹,你们要好好相处。我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只一两个女人呢?如果你不能认清这件事儿,以后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桃夭和芙蓉都答应着跪了下去。桃夭道:“公子,妾身没有他意,只是担心郡主不会同意嫁入我们魏家,还有一样就是郡主已经就要成婚了,这个——” 魏明微微一笑:“山人自有妙计,你不费心。”魏明心中想的便是:只要被我确定她是同穿者,她就被我拿住了小辫子,那还不是我说东她就要说东,我说西她就要说西? 至于红衣会不会反过来威胁他,他是一点儿都不怕的,说出来大家都要死,可是他却只有自己一条命,而对方可是有两个孩子的,他就赌只要是女人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孩子送死。 魏明起身道:“我现在回去二王爷府上,你们在家中好好看守门户,无事不要出去闲逛。家中帐上还有十两左右银子,我三四日后会回来,这些银子想来是够你们姐妹在家中的花销,等我下次回家再放些银两到帐上好了。” 桃夭和芙蓉就低低的答应了一声,魏明待她们似乎是极好,可是在她们的用度方面却又极为苛刻:她们每人的月钱不过只有二两,还不如一个大丫头拿得银钱多。 魏明当日定下月钱时振振有词:你们是我魏家的人,魏家的家业不都是你们的?吃穿花用都在府中帐上取用,你们哪里还用得着银钱? 桃夭和芙蓉出身乐籍,哪里敢同魏明相争?只能喏喏连声的答应了下来。魏明还道:“府中漫漫长日无聊,你们姐妹不如做些女红针线类的做消遣,即可以消磨时光,也能为你们自己赚几个私房银子,你们说是也不是?” 桃夭和芙蓉也只能答应着了,她们对于魏明是又敬又怕的。不过能脱出乐籍,魏明又以妻礼待之,两个人还是感动莫名的,对于魏明的苛刻倒也没有生出多大的怨气——府上的事情魏明都是自己做主,吃穿上倒没有苛待她们;再加上两个女人都不用管事儿,不做女红又能做什么呢? 其实魏明不过是不放心自己常常不在府中,女人们长日无所事事再生外心,给自己戴顶绿帽子罢了——他的此举是学自曹操,只是人家曹操是在他死后安排身后事儿才如此薄待了妻妾。 红衣坐在车子上闭目就想起了事情,她把在魏府的所有言谈举止都仔细想过了一遍,感觉没有做错什么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是她却被另外一件事情所困扰:楚一白因为魏明的一句话而有了疑心,这要如何应对呢? 楚一白如果有了疑心可不是好打发的人,红衣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法子。靖安与楚一白的车子都在朝自己的府中行去,难道楚一白今日就想问个清楚明白吗?红衣有些焦燥的动了动身子:自己要如何作答才能永绝后患,不再被楚一白疑心呢? 布儿看到红衣动了一动,知道她没有睡着,在一旁轻声道:“郡主是不是累坏了?奴婢给您揉揉可好?” 红衣摇摇头:“没有,我不累。”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布儿不要打扰她,她要好好想一想,今日如何应对楚一白才可以。 楚一白也在车躺着思索着事情,他想的当然是魏明府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倒底是如何做出来的?最主要的就是琉璃,这种稀有之物,他家居然不只是一套,还大送特送了一番:他哪来的这些东西? 楚一白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吧?随即他就失笑了:这怎么可能,太荒唐了。楚一白便把这个想法丢到了一旁,他哪里知道他还真得猜对了。 靖安也在想事情,他不明白为什么魏明对只远远见过一面的平郡主如此感兴趣:郡主长得虽然不错,但却不是艳丽非常的女子,不应该是魏明所欣赏的那种类型的女子啊?而且单论郡主的相貌,也就是中人之姿吧,魏明难道另有所图?可是一介郡主能有什么让他起了歪念。 靖安想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动:如果说郡主与寻常女子有何不同,就是她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总是让人莫名的能平稳心情。 想到这里靖安叹了一口气:平郡主也许是因为遭遇坎坷所以才会如此的淡定从容吧?这样的特质不要也罢。 靖安又想到了魏书生,他皱了一下眉头:平郡主实在堪怜,如何能让魏书生再来伤害郡主?不论他是出于何种目的,必不能让他接近郡主才是。 众人思绪纷乱的在郡主府门前下了车子,红衣看了一眼楚一白立时没有困倦的感觉:现在还不到轻松的时候,还要应对完楚一白才可以。 红衣引着楚一白与靖安到了大厅上,问过了父亲可曾回来,李贵答道:大将军不到快三更是不会回府的。 楚一白与靖安常来常往,不在拘礼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妹妹不必担心义父,义父做得事情虽然忙乱些,但是眼下却没有什么危险。” 红衣叹了一口气也坐了下来:“我是担心父亲的身子,他毕竟是有了年纪的人。” 靖安看到红衣面上有了倦意,心中叹了一声:郡主也是不易,家中无有男人,什么事情只能自己应对,想来已经很累了;还被楚一白这小子给拉进了朝廷大事中,郡主可是有些心力交瘁? 靖安不想红衣为父担忧,便故意抚掌大笑道:“大将军的身子那可是比我们三人加起来还要强壮,王妹不必担心的。如果被大将军听到王妹的话,想来也要争辩一番他依然不老。” 红衣听到靖安的话想起了父亲的不服老,忍不住笑了起来:“父亲是年纪越大越不服老,必要同人家年纪青青的人相比,这哪里能行?” 楚一白道:“我同父亲要些养生的法子来给妹妹吧,妹妹多注意义父的饮食对义父的身子也大有裨益。如果妹妹打算让义父在家中安养,以义父的性子来讲,我想这可能是极难的。” 红衣想想也是,便同楚一白道了一声谢。楚一白也看出红衣似乎有些疲倦,他心中也是有些不忍:“妹妹也是累了一日了,不如我们明日再议事。” 靖安听到楚一白这句话点头:“你小子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王妹,你去休息吧,我们这便走了,不必相送。”说着话靖安与楚一白都站起了身来。 红衣知道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的道理,她也不习惯把事情留到日后解决,便起身道:“两位兄长留步,眼下的事情重要,小妹我并不劳累,再说也是坐着说话罢了,哪能累到我?我们还是先议事吧,有些事情宜急不宜缓啊。” 靖安回头了看了看红衣,知道她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便也没有再劝她,只是对一旁的李贵道:“你让人准备些补品给你们主子,不要弄参汤上来,那东西容易让人上火。嗯,最好是燕窝之类的东西。” 李贵答应着去了,靖安才对红衣道:“王妹莫怪小兄自作主张,虽然事情紧急,但是身子也是要紧的,不可以大意不予理会。” 楚一白也道:“靖安说得极为有道理,妹妹还是要吃些燕窝一类的东西,毕竟我们还要忙乱些日子。” 红衣笑道:“我知道了,两位倒不像是兄长,倒像是我的两位嫂嫂。” 三人大笑着坐了回去,便开始议正事儿了。 楚一白并没有问红衣她所担心的事情,对于楚一白来说,平郡主绝不会有问题,至于她是如何得知那些事情的,如果她不愿意说就有她不愿意说的道理。 至于魏明却是不能如此对待,他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如何做出来的? 楚一白道:“我们先说魏明这个人吧,我想他的事情想了一路。” 靖安道:“我也是。” 红衣笑道:“我同样也是。” --- 四更了,四更了,我已经决定拼命了,亲们要支持小女人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五 魏明的真实身份 楚一白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他又叹了一声:“我怎么感觉魏明似乎什么都懂一些的样子——酒也会酿,可是他压根不是酒匠;洗漱的东西也会做,还做出了新鲜的花样;他居然还能做出香气四溢的水来,真是让人惊异;最奇怪的是,他自哪里得来的那些琉璃器具?他府中的琉璃造型真真是巧夺天工,一件已经可以令世人震惊了,他居然好似有许多件的样子。” 靖安点头:“还有,他做得诗词非常好,但是我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他作的诗词总让我有种错觉——不似一个人所作,有的诗篇感慨如八十老翁,有的诗篇细腻如女子,真真是奇怪。” 楚一白点头道:“我也有同样的感受。” 魏明有许多事情红衣都不知道,而让楚一白和靖安不解的这些事情她是知道原因的,只是却不能说出来。红衣只好答道:“我也感觉这人奇奇怪怪的,我们不过是见过他两次,哪里能知道他许多事情。” 靖安沉吟着:“他有那么多的琉璃,想来家境不错,为什么府邸那么小?” 楚一白皱着眉头:“此人所做的事情都让人匪夷所思,又似乎出身于豪富之家,可是却又名不见经传。” 靖安道:“查了几日,此人的来历不明,你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楚一白摇头:“自那日酒楼分手,我就让人查与此人有关的事情,可是能查到的东西十分有限。” 靖安紧皱眉头:“魏明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红衣真想答一句:王兄你还真说对了。不过这样的玩笑是开不得的,红衣只好端起了面前的杯子来扰饰自己的想法。 楚一白皱眉:“此人让人费解的很,我一看到他做得那些东西我就有一种不安。” 靖安看了楚一白一眼:“我第一次看到他就感觉到不安了。”楚一白摇头,示意他的不安与靖安郡主的不同。 红衣把茶盏放了回去:“兄长,我倒是感觉魏明此人不止是奇怪而已,他还危险的很。” 靖安点头:“王妹说得对,此人第一次给我的不安就是我感觉他很危险,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才情如此之好。” 红衣摇头:“王兄,我说得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看到他府中有这么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忽发奇想——兄长,你们说,那些人手中的神火油器,会不会同此人有关系。” 魏书生就是制造神火油器的人,这件事已经不能再瞒下去了,只是红衣一直没有想好要如何说出来,她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解释她是如何得知的——今日倒是一个契机,只是这个契机怎么说都有一点点牵强。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后一愣,然后一掌拍在桌子上道:“对,就是如此。我一直隐隐感到不对,听到妹妹之言才醒悟过来。此人既然能做出许多新奇之物,那神火油器是他造出的一点儿也不奇怪。” 红衣倒是没有想到楚一白如此简单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楚一白自进府坐下就没有问起她她所担心的事情。红衣心中暗自思量,这个时候还是谨慎些,宁可少说话莫要说错了话,让楚一白的疑心更重。 靖安坐在一旁却听得愣住了:一个神神秘秘的人,一个被楚一白追查了如此之久没有消息的人,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找到了?会不会太儿戏了一些。 楚一白能相信红衣的话,是因为他对红衣的了解:平郡主从不无的放矢,既然红衣说了出来,那此人就是几分可能才对。而且经红衣这一提起,他感觉此人非常有可能就是那个万恶的、该死的神火油器制造者。 靖安看了看红衣二人:“你们真得如此想?虽然此人会得东西如此驳杂,但是那样的事情应该不会由他做出来的才对吧?看他的诗作,虽然有粗狂有细腻,可是无一不是心性高洁的人才能做出来的好诗词啊。” 红衣轻轻一叹道:“诗词虽然可以看出为人来,但也不定就此断定啊。再说了,此人与那些人关系非同一般,他又能做出许多闻所未闻的东西,就算神火油器与毒粮的事情不是他所为,他也必知道一些内情才对。” 红衣仔细想了一下:魏明的身份不能由自己一口咬定,最好是自己表示一下怀疑,说得话让人感觉魏明此人同神火油器有点关联就好。魏明的身份还是由其他人叫破最好,这样才不会有人来问自己是如何得知魏明身份的。 楚一白也认同红衣的话:“妹妹说得有理,就算他不是制作师父,他也一定参与了神火油器的制作或是知道一些有关于神火油器的东西。” 靖安也沉思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是有这种可能,不过他既然是制作神火油器的师父,为什么会出现在京中呢?” 楚一白与红衣都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楚一白看了看红衣,他想起了在魏府里闪过的疑虑:郡主应该还知道一些东西才对,可是她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呢? 楚一白也同靖安一样以手指轻敲起了桌子:郡主似乎是有难言之隐,她应该是已经确知了魏书生的身份,因为有所顾虑,才如此犹犹豫豫的没有一下子说清楚。郡主还知道些什么?是不是她也知道魏书生是如何做出那些新奇东西的?那郡主同魏书生他们看得是什么书,自己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呢? 楚一白紧皱着眉头想了又想,他明白:如果想让平郡主说出她所知道的,那么他一定要让平郡主放心才可以。 楚一白考虑清楚以后说道:“虽然王妹说不一定,不过我还是认为制作神火油器的师父就是魏明此人,世上哪还会有第二人知道许多古怪事情的人?而且还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此人如此凑巧的出现在了京城中,所拿出的东西与他所提议的事情无不与银钱有关。我想是那些人现在紧缺银钱了,想用他那些新奇东西赚些银钱吧。” 红衣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这样简单才对,如果想赚钱为什么不早早就做呢?是因为赚钱太慢,还是他嫌弃这样所得银钱太少? 楚一白自然也怀疑魏明来京另有所图,他如此说话不过是想让红衣放松下心情,慢慢的设法得到红衣的信任。 红衣道:“那他原来为什么没有用这些东西赚钱?反而要等到现在呢?” 楚一白道:“正常做生意银钱赚得总是慢些,而且所得相对来说也要小些,这可能是他现在才想到用这些东西赚钱的原因吧?毕竟他们赚钱的渠道已经被我们断了不少,现在他们应该很缺银钱才对。” 红衣点点头,她需要有人给她理由,有些事情要由他人说出更好一些:“如此说来,至少可以确定魏书生知晓神火油器一事,那我们要好好计议一番,也许可以自他的身上取得意料之外的结果。” 靖安道:“如果真是此人,那计策使用得当,可以降低我们兵士的伤亡。” 靖安是带过兵的人,最先想到就是兵士的性命。楚一白又皱眉说道:“那些人想赚银钱为什么不利用二王爷直接展开,为什么要找上三王爷、五王爷与靖安你呢?” 靖安摇头:“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人,一个书生找上我们居然不是为了谋个出身,只是为了做生意。” 红衣沉思着,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她今日不想说得过多,所以没有开口。楚一白明显感觉到了红衣今日的谨慎:倒底是什么让郡主在面对他们的时候还如此小心翼翼呢? 楚一白知道以红衣的聪慧,绝对想到了魏明是为什么要这样做。竟然让郡主谨慎到如此地步,那是不是郡主有了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危险?想到这里楚一白禁不住一凛,他仔细想起了红衣近日来的举止,想自中找到郡主有什么危险。 靖安忽然一拍大腿:“他们是想以银钱之利把我们这些王爷一网打尽,让皇上孤立无援;我们这些王爷们如此一做,会使朝局更加的动荡不安,那他们便有机可乘了。” 楚一白早一刻就已经想到了,不过他只顾着思索红衣的心思,所以没有说出口来,红衣是打定主意此后要少说话,魏明的心思反而让靖安说了出来。 靖安也感觉到了楚一白的异常与红衣的不同。既然这两个人不说,他也就不问,这是靖安一向的习惯。 楚一白听到后一笑:“靖安,今日让你得意了。” 靖安郡王道:“不必说这样的话,当我不知道你和王妹都已经想到了?你们不说,那只好由我靖安说出来了。” 楚一白大笑:“靖安,还有一事儿要请教你。”靖安不语,只是拿眼瞪着他。 楚一白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靖安:“你说,这么一个小小的计策,那些人为什么要让如此重要的一个人来京中施行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六 红衣要说出她的秘密? 靖安听到楚一白的话后,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有你在这里,我费这样的脑子不是自找苦吃?你说来我听听还是可以的。” 楚一白摇头叹道:“我还真是想不出,真得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到京城。” 红衣也叹了一声:“我也是同样不明白。不过他绝对另有目的,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靖安两手一摊:“看来我们只能一面加紧查访此人,一面静观其变喽?” 红衣没有说话,她看向了楚一白。楚一白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暂时只能如此,我还真得没有其它的好法子。” 红衣想了想忍不住还是提醒靖安二人一句:“说起来,他的出身来历,绝不如他来京中做什么来得重要,我们不妨多查访一下他在京中的都做了些什么再说如何?“ 楚一白与靖安都点了点头,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还是明白的。楚一白叹道:“如果能知道此人的来历,应对起来也会自如一些,这就是所谓的知已知彼了。” 红衣沉默了下来,魏明的身份来历她要如何说?她知道楚一白怀疑自己知道些什么,可是她的确不能说出来。 楚一白暗自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红衣不会再说什么了。他其实十分想问问红衣是自何书上知道石脂水的妙用,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问出来,他还是一样的想法:郡主不说自有她不说的原因。 楚一白又想起了他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妹妹,你说那个魏明能做出那些奇怪的东西来,还能做出前所未有的武器,你说,他的那些琉璃会不会也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红衣没有想到楚一白居然想到了真正的答案,可是这个话她要如何回呢? 靖安吃惊的看着楚一白:“你疯了不成?琉璃也是人能做出来的?” 楚一白听得一笑也就释然了:“也对,琉璃如何是人能做出来的?我是被那个魏明的奇怪东西吓到了。” 红衣叹了一口气:“魏明如此古怪,也许能做出琉璃来也未可知啊。” 楚一白一听红衣的话,他立刻有些呆住了:有红衣这一句话,他便可确定魏明的琉璃是他自己做出来,但是这样的事情太让人吃惊。 红衣虽然没有直接说琉璃是魏明做出来的,但是楚一白还是确定了红衣话中的意思:红衣有难言之隐他已经猜了出来,所以红衣的话对于他来说那可是极为重要的——他莫明的感觉到那魏明虽然与红衣不相识,可是红衣却知道魏明的最大秘密一样。 靖安忽然对红衣道:“王妹,你要多注意安全,我总感觉那个魏明似乎对你不怀好意。英儿外出也一定要多跟着几个人,一切小心为上。” 楚一白转头看向靖安:“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是不是因为他对于妹妹的直视不避?如果因此倒也不必太过在意,我想他是太过轻浮所致。” 靖安挠了挠头:“不仅仅是如此,我发现那个魏明每取出一样新鲜玩意儿,必会第一眼看向王妹,他似乎非常在意王妹对于他那些东西的观感。而且他总是不时得扫过王妹,他的两位妻子也时时在暗中查看王妹,我想他们一家人安排了这么多,也许就是冲着王妹来的。” 楚一白没有再说话,他只是转过了头去端起了茶盏来。红衣听到靖安的话后,十分担心的看向了楚一白,看到他没有说话却吃起了茶来,红衣的心沉了下去:楚一白一定是有所怀疑才会如此,只是他为什么没有问自己呢。 靖安看到自己说完了话,两个人都没有答话十分的不满:“楚小子,你是什么意思?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楚一白扫了一眼红衣,然后咳了一声道:“靖安,你饿不饿?我们应该告辞了吧?妹妹也累了一日,也该好好歇一歇。” 靖安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楚一白,然后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说过的话:“我没有说错什么话啊?你这是做什么?王妹已经是你的义妹了,你还有什么好遮掩的?最烦你这一点,不论同谁都用十八个弯的心肠待之。” 楚一白现在忽然想掐死靖安:这小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又扫了一眼红衣,可是平郡主雷打不动的神色哪会让他轻易看出什么来?他忍不住在心中又骂了靖安两句。 楚一白道:“王爷,我的大王爷,我哪里有什么十八个弯儿的心肠?”一面说着话一面向靖安使眼色让他闭嘴不要再说。 靖安又不是傻人,现在看楚一白这样就明白自己说了不应该说得话,可是他依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红衣看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王兄,兄长,你们有什么话儿就直说吧,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而且这话儿要是憋在心里不问出来,日后还真说不定会引起什么误会,让我们兄妹有嫌隙,如此结果岂不是更加不好。” 既然楚一白已经动了疑心,那他哪会忘记不理会呢?而且他什么也不问也不是好事儿:会不会有误会先不说,长此以往他们几人之间便不会再就事论事畅所欲言了。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后有些尴尬:“没有什么,哪有什么,是妹妹多心了。” 靖安立时把自己与楚一白分开了:“王妹,是我真得没有什么话儿要说,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至于楚小子是不是有话要说,那小兄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他刚刚一直对着我挤眉弄眼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楚一白一脚就踢了过去:“哪个挤眉弄眼了?”一面说着话一面还对着靖安使眼色。靖安却指着楚一白对红衣道:“王妹,他刚刚就是这个样子对我挤眉弄眼儿的。” 红衣轻笑出声:“兄长,您有什么话儿还是说出来吧?我们兄妹有什么不能说的?” 靖安点头:“就是,楚小子你最不利落。自家兄妹有什么不能说的?虽然我们三人没有血缘,但是脾性相投比那一母同胞的也差不到哪里去。你偏要藏着掖着,反倒会让我们生分了。” 楚一白被逼不过只能道:“妹妹,哪有什么事儿,我只是一直奇怪你、还有魏书生倒底是看了什么书,都知道那石脂水的妙用,还有那个魏书生捣鼓出得那些东西居然也在书上也有记载。为兄虽然没有读书破万卷,可是也读了多年的书,居然从未在书上看到过,听都没有听人说过,所以对此事有些好奇罢了。” 红衣苦笑一下:“如果我说那是失传的古本,被我无意中所得又失去了,却被魏明无意中拣到,兄长们信吗?” 楚一白与靖安一齐点头:“当然相信啊,为什么不相信?” 红衣被他们这一说反而不好意思了:她那两句话不过是说笑罢了,哪里想到二人会如此答她呢。 红衣认真想了想:二人以诚相待自己,自己是否要以诚相报呢?最终红衣决定就算不能把事情源源本本说出来,但是也不要骗他们才是:“小妹的为人,两位兄长应该略有所知,兄长们认为小妹可是坏人?日后可会害人?” 楚一白和靖安都有些不解的看向红衣:不过是有一点儿疑虑,如果郡主刚刚说得就是真的,那也就没有什么事儿,日后只要想办法得到那个古本也就是了,为什么又说起了这样的话来? 靖安看了一眼楚一白,他有些歉意:看来楚一白是对的,郡主是真的有什么话难以说出口,但被自己两句话逼得不得说了。 靖安诚恳的看向红衣道:“王妹,你的人如何为兄当然明白,有什么事儿你也不用说了,都是小兄愚笨才会让你如此为难。王妹,你现在什么话也不用再说,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你说是便是,说不是便不是,为兄绝不会有一点儿疑虑,王妹尽管放心就是。” 楚一白点头:“郡主,其实这都是小事儿,不说也罢。说起来,我们楚家不过是格于当年的一句誓言才守在京中这么多年,只要有一日把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一一擒获,我们父子便可以功成身退了。所以,关于王妹的事情与大节无碍,不用再说了,自家兄妹有什么相信不相信,你的话做兄长的没有不相信的道理。” 红衣少少的感动了一下:“兄长们的拳拳心意,小妹都知道。兄长们如此相待小妹,小妹岂能无报?” 红衣顿了一下,然后正容说道:“有些人会有些秘密,不能对人言或是不想对人言,但是绝不会伤害到任何一个人,如果说出来受伤害的反而是她自身。所以,有一些事情小妹只能说出我所知道的,但我为什么会知道却不能说出来,还请兄长们原谅。” 靖安道:“王妹,你不要再说了。真正细究,是小兄我应该求得王妹的原谅才是。我今日看来真得是吃酒吃多了些,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真让小兄无颜再见王妹了。” --- 晚了一些,对不起了亲们。爬下面壁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七 魏明的秘密与道士的丹方 靖安说完红衣答道:“王兄这是说什么话?此事哪有什么对错,就算有对错,古人也有言,不知者不罪。” 楚一白道:“妹妹,你想说什么你就说,想说多少就说多少,你不说也没有对不起哪个。我不会为难妹妹,靖安想来也不会,妹妹自管安心就是。” 红衣起身福了下去:“谢两位兄长对小妹的关爱。”靖安二人连忙还了一礼,三人又重新坐下。 红衣这才说道:“我因为一些特别的缘故而知道了魏明的一点儿底细,但是却绝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不然我不是被他所迫做绝不愿意做得事情,就是立刻便有杀身之祸。” 楚一白与靖安的脸色都变了,虽然不明白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有特别的秘密,但是让他们更心惊的就是,那个魏明居然会因此能迫使郡主低头。 在靖安与楚一白看来,红衣是一个自主、聪慧的女子,而且骨子里非常要强,自认识她以来,她并不曾因为怕过谁而屈服,同男儿一样有担当,说是奇女子也不过。这个魏明是什么来路,居然能使红衣如此忌惮?楚一白与靖安对魏明越发的好奇起来。 楚一白道:“妹妹自己的事情不用说,那与眼下的大事儿根本没有关系,只要你说一说魏明此人便可。此事出得你口,入得我们二人之耳,绝不会传到他人耳中。” 靖安点头:“就像楚小子所说,王妹。你的事情如果哪日有需要我们之处,只要开口就可,不需要给我们什么理由,你是我们的妹妹,只凭这一点儿就足矣;其它的事情,还是那句话,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便罢。” 红衣谢过了二人道:“以我猜想,魏明此人会做得新奇东西不止这一些,只是他能不能做出来就不好说了。” 楚一白皱眉头想道:“他还会做什么?武器吗?” 红衣想了想后答道:“我想应该不会了,不过他是不是会改进现有的武器我就不知道了。” 楚一白沉思了起来,靖安的眉头也紧皱着,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几乎同时问道:“王妹(妹妹),你是否会改进什么东西?” 红衣一愣便知道道他们也想改进一下武器,不过红衣的确不会,就算原来知道一些,轮回千百世都没有用到过,怕也早忘记了。 红衣摇头:“小妹惭愧,魏明会做什么我虽然知道,但是我却不会做。” 楚一白非常奇怪:红衣既然不会,而且还不认识魏明,为什么会知道魏明懂些什么呢? 靖安没有再问什么,他只是在想是不是要去找些能工巧匠来把武器改进一下呢?既然魏明能行,那么其它人应该也可以吧?就算一个人做不到,那么一群人总是可以的吧? 楚一白道:“妹妹可还知道魏明的其它事情?” 红衣低头想了一会儿道:“虽然还有一些,不过并不重要,不说也罢。只是此人计谋方面并不如何强,他只是懂许多我们不懂的东西。比如他能造出琉璃来。” 靖安听到这句话摇了摇头:“王妹,如果他哪天弄出一个月亮来我也不会奇怪了。” 红衣笑道:“那倒不会,王兄放心就是。”说到这里红衣忽然心中一惊,她想起了一样东西:火药。这种东西她记得也好似不难配出来的,只是具体由什么做得她可是不知道。 红衣看了一眼二人,犹豫了一下想到了父亲后一咬牙道:“我忽然想起他可能还会做一样可怕的东西,那种东西比神火油更厉害。” 靖安二人差点自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东西这样厉害,如果真被他做出来了,那朝廷的兵将这不是明明上前送死吗? 红衣想了想,这个时代年节的时候人们只是烧装了硝石的竹子,以其声响来驱鬼邪求吉利,火药还没有才对。 红衣便把火药的特性描述了一番,听得靖安与楚一白眼睛都直了:这东西用在军事上岂不是杀伤力更大?而且使用灵活性比神火油器好太多了。 靖安二人都追问此种东西的配方,红衣哪里知道?三个人都沉默了,就算是知道了对方有这种东西,又能如何呢? 红衣忽然眼睛一亮:“你们可以去找炼丹的道士,把他们炼丹的配方取来,我们也许可以自其中找到那种东西的配方。” 楚一白与靖安这次听到红衣的话后更加的不解,不过他们都答应了下来:只要有法子可以试出来就可以。 红衣心知就算魏书生做出了火药,但是他能做出来的武器也十分有限,只是自己这方做到知已知彼后才可以稳操胜券。 随后,红衣又把一些二十一世纪平常人的习惯与常识性的东西,只要她还记得的都告诉给了楚一白与靖安——现在来说,这些都是魏明个人的特点了。 楚一白与靖安听完后非常震惊,也有很地方非常不解:魏明居然认为男女大防不算什么? 红衣想了想她在魏明府中的所见又道:“他现在依附了二王爷等人,我感觉他有些不知深浅起来。举个例子来说,他可能会认为大家应该尊重他,不能以尊卑差别相待于他,可是他却非常的瞧不起仆从,以上下之分待那些从人。” 靖安摇头道:“就算此人才情天下第一,以他的品性必不堪大任,不是成大事的人。” 红衣听到靖安这句话苦笑了一下说道:“王兄,那些诗词不是他所做,是他人的诗词他窃为己有罢了,而且他窃得不只是一个人的,所以才会让兄长们感觉他所做的诗词风格不同。” 楚一白与靖安都动容了,楚一白问道:“他如何窃来的?做那些诗词的人在哪里?” 靖安抚掌:“那些人当中一定有国之栋梁。” 红衣苦笑:“那些人兄长们莫要找了,你们是找不到的。” 楚一白同靖安都是一惊:“他们难道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红衣道:“嗯,我想他们应该都已经不在人世。”红衣在心里补了一句:在这个时空压根就不会有这些人。 靖安的脸色变了:“难不成已经全被魏明给害死了?” 红衣听到靖安的话一下子愣住了,正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呢,又听楚一白叹道:“那些人应该是都不在人世了,否则魏明如何会拿着他们诗词出来炫耀以求才名呢?” 楚一白想了一下又道:“作这些诗词的人也许是那些人找来的,因为诗人们品性高洁不肯与他们合污,是被那些人杀害了也未可知。” 红衣听到楚一白的话感觉非常好笑:“王兄,兄长,你们二人猜测的都不对。总之,写诗作词的人绝对找不到了,却不是那些人害死的,也不是魏明害死的。” 靖安与楚一白对视一眼:那魏明是如何得到的诗稿?楚一白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红衣道:“兄长们见谅,我虽然知道但却不能说出来。” 靖安和楚一白也就明白此事的原因同红衣的秘密有关,虽然他们心痒难耐,很想知道原因,不过二人都没有问下去转而开始说些其他。 靖安叹息了一声:“古人诚不欺我,事出反常必为妖啊,魏明这人做得事情哪一件正常了?妖孽啊妖孽。” 楚一白点头:“说得对,此人真是一个妖孽。” 红衣听到二人的话心里一沉:自己的底细如果被二人知道,是否也会被他们归为妖孽一流呢?看来日后行事说话要千万小心,莫要做出什么让世人奇怪的事情才好。因为妖孽的下场只有一个:被活活烧死。 魏明的事情红衣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余下的就是不能说得东西。红衣三人又商议了一会儿,红衣便吩咐人去准备饭菜。 红衣起身道:“兄长们莫怪,小妹现在去看看英儿。” 靖安与楚一白都道:“同去方便吗?我们也要看看英儿如何了?我们一早来得时候便听李贵说了,英儿伤得不重吧?” 靖安二人只知道英儿被贵祺打伤了,但是却不知道贵祺为什么打伤了英儿。二人都没有问过李贵:郡主的家事如何可以过问呢? 红衣笑道:“今日已晚,明日兄长再去看英儿吧。英儿知道你们要去看他,想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楚一白二人一听便知道英儿现在一定在红衣的房内,当然不会坚持今日过去。再说红衣这个时候回房,也想洗漱更衣,哪里能让他们二人跟着前去呢? 红衣行礼后告退自去了,楚一白与靖安在厅上倒是一下子静默了下来:他们要好好想一想刚刚红衣所说的事情。 萧云飞在外面想了又想,还是不放心的进来同靖安二人见了礼:“王爷,楚先生,在下不过是一个侍卫,按说不该过问主子们的事情。只是我们家郡主待在下一干人等恩遇有加,在下万死难报其一。所以在下半胆,请王爷与楚先生能做到一诺千金。” 萧云飞说着话又躬身一礼:“王爷与楚先生恕在下无礼犯上了。” --- 今日开始恢复正常两更,看粉票加更。知道月初大家粉票不多,粉票今日只要能到七十票,小女就会为亲们加更一章好不好?谢谢亲们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八 大功一件记谁身上? 靖安看向萧云飞,伸手一指身旁的椅子:“我可是自认识你之日就没有把你当作侍卫看待,我靖安的朋友不多,你可算是一个。来,坐下吧。王妹有你这样忠心的侍卫长是她的福份啊,我这做兄长的还要谢谢你呢。至于王妹刚刚所说的话你尽管放心,我这里是绝不会吐露一言半语。” 楚一白也笑道:“云飞,你什么时候学得这般饶舌了,你进来应该这样说:你们两个如果敢把我们郡主的话说了出去,我必取你们二人的项上人头!这样说话才像一介武士。你放心,我们哪里会不知道事情的严重?不要说他人了,就是皇上问起我也不会说得。” 楚一白听到红衣说出了火药(他当然还不知道这个名字)时,就立刻想起了神火油的事情,皇上那里决不能再让他知晓是红衣所说了,不然红衣说不定会被皇上用什么样的名义召进宫去呢——这绝不是红衣所愿,楚一白确信这一点儿,所以他是打定了主意绝不会同皇上说的。 楚一白这此话还有一个用意:提醒靖安郡王,就是皇上那里也要瞒下来才可以,否则对红衣会怎么样,郡安做为郡王他应该很清楚的。 靖安听到楚一白提到皇上,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你不说我还真没有走这个脑子,皇上那里决不能说出这件事情,否则王妹再也不会清净了。”说完了话又指了指椅子:“坐下吧,你站在这儿说话,我看着累。” 萧云飞听到靖安二人的话后并没有坐下,他对着二人深施一礼:“云飞先谢谢王爷与楚先生对我的厚爱,更要替我们郡主谢谢二位的关爱。王爷与楚先生只要说到做到,日后有用得着云飞的地方只要说一声,云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靖安起身拉了萧云飞到椅子跟前按他坐下:“好了,我们知道你忠义。只是你站着说话不累,我抬着头瞅你我脖子累啊。云飞,话说你今日不来找我们,我改日还要去找你呢。想来你也听到我们说话了,因为有你在外面守着,我们说起话来才没有什么顾忌,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萧云飞还想起身,楚一白一指他:“坐吧,你们家郡主不在这里,我们另交我们的。你对郡主的忠心让我同靖安都安心不少,她被牵涉进平反的事情中十分的危险,有你在我还能放心些。靖安说得极对,我们要好好谢谢你啊,如果妹妹有个万一,我还有什么脸面见大将军?还有什么面目立于这天地间?。” 靖安待萧云飞如此客气的原因,楚一白当然明了:红衣一家大小三口人,不是弱女子就是小孩子,一点还手之力都无。实在是需要一个能以命相护的人才可以,这样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可巧萧云飞就是这样一个人。楚一白总认为平反这样的事情应该是男儿来做,让一个女子身涉险地实在是让他于心难安,能有一个人以死来护红衣的周全,他也安心一些。 红衣身边虽然有来喜儿,不要说他现在不在红衣身边,就算在他也护不了红衣一生:来喜儿已经有了年纪。 楚一白两个人的意思十分明显:萧云飞的身手非常不错,而为人又忠义,好好待他可以护得红衣一家平安——他们二人不可能会在红衣有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 萧云飞答道:“云飞一介小小侍卫哪里敢当王爷与楚先生的厚爱?我做为郡主府的侍卫长,就是没有了这条命也要护得郡主平安;如果有人趁云飞不在时伤到了我们郡主,云飞就是追到九穷碧落也要杀了那人不可。” 靖安与楚一白等得就是他这一句话,二人抚掌道:“好,很好,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人。云飞,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你也不用与我们客气。我们就把妹妹的安全托给你了。” 萧云飞欠了欠身子:“不敢,云飞不敢高攀。郡主的安全是云飞的本份,更不敢当王爷与楚先生的谢字。” 靖安一掌拍在他的肩上:“说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你说句心里话,是不是看不上我们两人?” 楚一白也道:“云飞是不是认为在下一介白丁,不愿与我相交啊?” 萧云飞本来就不是一个善言词的人,被靖安与楚一白二人左一句右一句说得哪能答上话?靖安二人不过又说了几句,萧云飞就被逼无奈的答应了下来。不过,萧云飞立时就起身要走,这两个人实在太可怕了——可以比得上十几个人说话,萧云飞是受不了这些呱噪的人。 靖安却叫住了他:“不要走,还有事儿没有同你说,你着什么急,好好陪我们坐一会儿。” 萧云飞只好坐回去,不过他打定了主意只要一听完靖安所说的事儿立刻就走,而且是多听少答话,最好是一句话也不答,免得被他们二人罗嗦个不休。 靖安道:“那个魏明是何来历我们不清楚,可是他却是个极为危险的人——不知进退深浅的人才最为危险。云飞,你自此后要多注意一些,郡主与小侯爷出府时你要多带人手跟着,只要出了府,你片刻不能离开郡主或是小侯爷身边,我总感觉那个魏书生对郡主不怀好意。” 萧云飞听到是这样的事情当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楚一白说道:“最好是少让小侯爷出府,朝局不稳,京中还有‘疯狗’乱吠,还是府中安全些。” 萧云飞一一答应了下来,他对这个魏书生是极为上心:居然敢打郡主的主意,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萧云飞告退后,楚一白叹气道:“今日的事情是不是都怪你?” 靖安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也没有想到王妹真有什么秘密啊?我原是怕你这样事事不说,日后同王妹生分了,没有想到好心居然办了坏事儿。” 楚一白道:“在大山居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奇怪了,但是关着大将军我也就没有深想;直到我试探魏明的时候才确定了郡主有什么事情瞒着众人,包括大将军在内也是不知道的。既然郡主不想说,我想一定有她的原因,哪里会想到你非要逼郡主说出来呢?” 靖安瞪了一眼楚一白:“你莫要当我是傻子,虽然是我不小心逼王妹说出了一些她不想说的话,但是,你敢说你不高兴?你敢说你不想知道王妹所说的这些事儿?你是巴不得王妹都说出来,说不定你正嫌王妹说出来的东西少呢。” 楚一白笑道:“偏你没有理也要硬搅三分理去,我也懒得同你计较,只是你日后同妹妹说话要在意些了,最重要的就是在皇上面前,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你还是不要提得好。妹妹,她已经很苦,我们千万莫要因为大意,再让她再进入那吃人的地儿。” 靖安点头一叹:“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刚刚不只是说给云飞听的,那本是我的原意。皇上,不愧为一代明君,不过哪个君王不想千古留名?被皇上知道了王妹知道这些奇怪的东西,皇上一定会把王妹据为已有。王妹所知的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的好,对了,说到这里,如此大功就算到你头上好了。” 楚一白瞪眼:“我们楚家不过是格于一句誓言才不得不管你们天家的事情,你现在居然这样对我?” 靖安摊手:“我是好不容易才脱出了那个是非圈,你也知道我为了今日的逍遥与皇上有过争吵,现在也是因为你我才被牵涉进来,你怎么可以再来害我?反正你身上的功劳已经很多很大了,封个亲王也不在话下的事儿,你又不受封你还怕什么?这个大功你就担了吧?” 楚一白皱眉:“我们父子已经很难脱身了,如果此事我担下来日后要走怕是极难的,你这不是害我吗?你要知道我母亲已经等了我们父子多少年了?” 靖安道:“你反正是要走的,可是我这样的身份想要寄情山水却不可能,现在这样的日子已经是极难得了,你还要害我失去不成?我已经是个很可怜的人了,你就不要再来害我好不好?再说了,就算是我担了下来,可是皇上他会信吗?” 楚一白听到靖安的话后呆了一呆,然后深思起来没有再说话。靖安看他没有答应急忙又道:“这大功如果记到我身上,皇上不信一定会疑心到王妹的,你可想清楚了?你们父子要走哪个还能拦得住你们不成?这大功由你认下是最为合适的,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楚一白最后思前想后的只能答应了下来,靖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惹得楚一白抬腿又想踢他。楚一白知道靖安的智计并不比自己差太多,否则他哪会立下赫赫战功?只是靖安一向是懒得出风头,所以才使人误会靖安是个武夫。 李府的后园已经圈好了,老太太使人贴了吉宅租凭的字样出去。贵祺一直没有消息,她隔几日便去郡主府探探,可是郡主见不到也就罢了,贵祺更是看不到一点儿影儿。老太太的心里就像有八点猫在挠一样的难受,只是无法可施罢了。 == 晚了,晚了,对不起了亲们,家中有病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多多原谅小女人吧。汗颜爬下码字兼思过,今天晚上还有一章,下次加更要一百张粉票,请亲们继续支持小女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九 李府开始捉襟见肘 老夫人非常担心雁儿:如果这个孙女儿有个三长两短,郡主一准儿会要了贵祺的命,她日日都在求上天要保佑孙女儿能平安无事的回来。老夫人原来就担心雁儿,这些日子以来没有雁儿的消息后,她因为担心红衣会把贵祺送到官府问个杀头,她更是急得不行:府中的人几乎日日被她遣出去寻找雁儿的消息,可是半点儿回音也没有。 虽然老夫人的日子已经不舒心了,可是她不只因为儿子与孙女儿的事情焦虑不安,更让老夫人焦心的就是:府中花销已经捉襟见肘了!她虽然担心儿子又忧心孙女,但是房子却已经不能不往外租凭了——府里人虽然已经很少了,可是一样还是要吃饭啊。 香姨娘与明秀还在桨洗上,虽然两个人还是恨不得对方早死,但是已经不再争吵了:因为宝姨娘与安姨娘居然都有了身孕!这对于两个人来说是绝容不下的,只是日日被栓在桨洗上,都没有机会也没有想到什么稳妥的法子下手。 香姨娘当然知道了府中的窘况,她正在想是不是要利用这次的机会摆脱现在洗衣的活计——这要看贵祺是不是还能回来了。 香姨娘已经给娘家写了信,她就等着她娘亲的回信了——那她就知道该如何做才对。 香姨娘和明秀的肚子已经显形了,明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丫头与婆子洗衣,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知道她离开这个杂院的时间不久了——她还真不相信老太太不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孩子明秀就恶狠狠的瞅了一眼香姨娘:这个还没打发呢,那里两个便都有了?这府里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明秀倒没有多想贵祺会不会回来的事儿,她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如果郡主真把贵祺送官砍头抵雁儿的命,那么对李府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儿吧? 郡主杀了前夫,只剩下一个老夫人已经风烛残年,郡主如果不管不顾任老夫人自生自灭更好——日后自己的儿子去找小侯爷认兄长的时候,那郡主怎么也会有些不好意思吧?那儿子的前程不也就有了?如果郡主不好意思不顾老夫人,那她的儿子不正好得计? 如果贵祺能回来,那也不错,只要等那个英儿小侯爷长大就可以——李府也不过难过这两年罢了,他日只要贵祺去认小侯爷,小侯爷如何能不认生父,除非小侯爷不怕天下悠悠众口。 其实明秀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这样胡思乱想:她现在这个时候带着个身子能去哪里?娘家已经是不能去得了,就是日后她也是无处可安身立命,她如此想也是在宽自己的心。 这日一大早李府便来了一人问房子租赁的事情,总管把他带到了老夫人的偏厅让他稍待,总管自己去请老夫人了。 老夫人出来后,这人行了礼:“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看了一眼他:“过府便是客人,你还坐下说话吧。府中贵姓,赁我们府中的院子要做何营生?” 那人坐下欠身道:“老夫人,我们老爷姓氏为钱,今天的新科探花,刚刚得了不错的差事儿,只是一时间找不合适的院子,所以想租下贵府的院子暂居。小人也不过是今年刚刚投身钱府,我们老爷看得起,委我做了总管。” 老夫人听了是官家的人倒是放心,只是租凭的日子想来长不了,她便有些不满意:“你们不会住很久吧?我们这院子想找个长久些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钱府的总管道:“老夫人请听小人说。我们老爷的意思呢是要长住一些日子,他想积蓄多一些银子买个大些的院子,您想,这要是没有个一两年怕是积不下那么多的银两。现如今才,我们老爷只想赁一个小院,只要能住下我们一府的人就可以。” 老夫人听到钱府会长住便点了点头:“你先同我们总管去看看院子吧,如果合意我们再谈价钱如何?” 钱府的总管深施一礼后便跟总管出去看院子了,老太太喝着茶等他们回来。 院子并不算大——李府原来就不大,不过要比起一般的殷实人家还是大很多,所以隔出来的院子还算可以。 临后街的地方开了一个门儿,建有一个门房,门房两旁连着两间小小的厢房,十几步的空地后便是前院的正厅,正厅左右各有一个宽敞的屋子,正好一间是书房,一间做偏厅。穿过前厅后又是一个小院儿,中间是一条青石路,路旁有两个小花圃,花圃后面还有两个小小的耳房,耳房连接的便是二门了。二门也有一个小小的门房,进了二门后两旁是厢房,一面两大间共四间,对着二门的便是上房了,宽宽敞敞的三大间。上房两旁还各有一个小小的耳房,一个是厨房,一个是茶室。转过上房后,在上房后面的院子买头倒座着几间房屋:厨房与杂事房都有了,一旁的空地上还搭有晾衣杆。 钱府的总管看完后心里那个可心啊,这院子小虽小了些,可是前厅后院分得极为清楚,虽然没有园子,但是房屋却绝对够住,而且你想要的房屋他这里都有。 这处院子可没有少费老夫人的心,她为了多凭出几个钱来可是动了不少的脑筋,才把这个院子整理成现在的样子。 钱府的总管满心高兴的回到了前面见到老夫人后道:“院子真是不错,我们老爷也会满意的,只是不知道价钱几何?” 老夫人想了想伸出了一个手掌道:“就这个数儿吧,你莫要说贵了,你也看到那院子,我们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原来是要给我们府中的亲戚住,但是亲戚因事儿而不能前来京城,这院子才空闲了下来。” 钱府的总管想了想道:“老夫人,这个我看问题倒也不算大,那院子的确是值这个价钱,我回府去回过我们老爷,今日就会前来下定如何?” 老夫人没有想到钱府的人如此痛快就答应了下来,心中颇有些后悔刚刚说得银两太少了些。不过话已经说出了口,也不好再改口,只能让总管把钱府的人送了出去。 钱府的人是谁?红衣如果见了这位钱老爷,她一定认识:正是郡主府老夫子的女婿,绸儿的表哥。当日他自山庄中与老夫子的女儿定了亲事,安心读了一个月的书后,在上京之前,在红衣与老夫子的主持下,钱书生与老夫子的女儿成了亲。 钱书生高中探花后接了妻子进京,但是却没有去拜谢红衣。世上的忘义的人可分为两种:一种不可以共贫苦,一种不可以共富贵。而钱书生就是后者——他没有高中前,感觉自己的妻子出身于书香门第十分不错,而且还是郡主亲自主婚,这是多么有光彩、有面子的事情?但是后来他高中了,看到状元郎与榜眼都被京中高官招为了东床,他的心里便不平衡起来,渐渐得开始怨恨郡主害他失去了升官发财的好捷径。 尤其后来那状元与榜眼都在京中翰林院中任了实职,而他不过是在国子监太学祭酒手下任一闲职而已,他更是感到他的前程就是毁在了郡主的手里:如果不是郡主他就不用在上京前完婚,那么他高中后完全可以退婚啊:一个夫子的女儿能配得上探花郎吗?想来夫子家也不会厚颜赖上他吧? 后来可巧的是钱书生遇上了贵人,他在国子监不过呆了几日便又被调到了翰林院中任了编修,与榜眼是一样的职务。让他更是感觉到贵人对自己的恩德高可比天,一心一意得听贵人的吩咐做事儿,以求贵人能好好提携与他。 钱书生现在刚又过新婚不久,他新迎娶了贵人一个远房亲戚的庶女做了平妻,虽然平妻长相实在有些讨嫌,不过钱书生对她还是宠爱倍至,不但府中事情都交与她打理,而且上房也给她居住了;至于嫡妻,当然是被赶到了厢房中,他几乎要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 钱府总管回复了钱书生的话,钱书生道:“原本不过是让你走走过场,恩人说那院子不错,当然是不错了。银钱几何?” 钱总管道:“老爷,那院子倒的确不错,可是那个老夫人要得价钱却有些过了,居然同我们要这个数。”说着钱总管伸出了一只手,有些为难得看向自己的主子。 钱书生看到一笑:“还好,比恩人交给我的银钱要少了一些,我们还剩余不少银两呢。你现在就去账上支些银子去把院子订下来,着人赶紧收拾,我们好快些搬进去,莫要误了恩人的大事儿。” 钱总管道:“我知道了,老爷。我们总住在恩人的别院中也不是个法子,早些搬了过去也好。” 钱书生点点头:“你去吧。” 钱总管答应着转身去帐房取银子了。他再次求见了老夫人,老夫人看看银票点点头:“好的,那钥匙就交于你们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以后我们两家就比邻而居,正该互相有个照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 明秀与香姨娘的知已 钱总管同老夫人客气几句便告辞回府了。老夫人看着桌上的银票,过了好一会儿才叹道:“云娘,收起它来吧。这些银两原来不过是我们侯爷府几日的花销,现在却要作一两月的用度了,唉!” 云娘收起银票后劝了老太太几句便又出去忙了:她现在也没有原来那样清闲,老太太屋里的人也少了许多,她有太多的事儿要做。 钱府的人收拾的非常快,不过两日便搬了过来——李府的那院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钱书生钱编修当晚便摆了宴席请老夫人一家人过去。老夫人原不想过去,她现在哪有心情去赴宴?送来的贴子上是相请李府主人一家,可是李府的主人现在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她只看到一家人三个字心里便痛开了,实在是不想去。 可是钱府的人非常有诚意的来请,钱编修的二夫人亲自来接老夫人:“老夫人,我们在京中也没有什么亲戚,就算是有那么一个半个的,不还有一句俗话嘛——远亲不近邻。我们也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想两家人坐一处说说话,认识一下,日后结个通家之好,互相间多多照应。” 老夫人却不过人家的盛情,便随钱府的二夫人过去了。钱编修在厅门外等候着,迎了老太太进厅坐下叙话。 老太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府坐过客了:还有哪个会请她?钱编修一家人待她极为有礼,而且是非常的殷勤周到,让老太太的心终于舒服了那么一点点。 钱编修夫妇陪着老太太说了不久的话后,钱府的小丫头便来报说酒菜已经摆好,请主子与客人过去用饭。 钱编修向二夫人使了一个眼色,二夫人微微点头后对老夫人道:“老夫人,我们两家既然是结成了通家之好,而今日也算得上是我们的乔迁之喜,人多些才热闹;我听说府上还有几位姨娘,不若一起请过来热闹一番如何?” 老太太推辞道:“她们哪上得了席面?夫人是太过抬举她们了。” 二夫人笑道:“老夫人说哪里话,我能抬举得了人?您可不要抬举我才是,我不过是想图个热闹罢了。老夫人您也不必推辞,我们以后完全可以看作是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这样客气。好了,这事儿就由晚辈拿主意了。来人,去老夫人府上把姨娘们请来。” 老夫人这里还没有阻止呢,那里已经有丫头婆子答应着去了。老太太看人已经去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过来就过来吧,她们能吃些好东西,权当是给她们补补了。 二夫人起身过来扶起了老夫人:“老夫人,我们走吧。酒菜都在一旁的偏厅中,我扶您过去。” 老夫人客气两句便任由二夫人扶着了,她是十分受用这种殷勤的。老夫人由二夫人陪着,钱编修在前面引路,几人一路说笑着走了过去。老太太初见这位二夫人时,对于探花郎娶了这么一位丑女,还让她打理一切事情非常不解:他不怕丢了体面吗?这样的夫人实在是有些见不得人。 可是后来观二夫人的言行,那可是个极伶俐的人儿:就没有她落下的话儿,事事在她的嘴里说出来,都让人舒坦二分。” 老夫人心中感叹:家有丑妻如有一宝啊,没有想到二夫人居然如此的聪明贤惠。二夫人扶老夫人上座,老夫人推辞了几句也就坐了上首。钱编修与夫人在老夫人的左手边坐下相陪,老夫人看了看道:“府上的太太呢?” 钱编修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种场合按理应该由嫡妻出面打理,不过他已经快要忘了还有那么一位妻子了,现如今被客人提起他还真有几分难堪。 二夫人给老夫人满上了一杯酒:“我大姐身子不舒服所以不能出来给老夫人请安,还嘱咐我代她向老夫人问好呢。”然后一笑道:“老夫人,这酒极薄而且暖过了,这个时节吃上几杯身上立刻暖洋洋的,很是受用,老夫人您不妨多吃几杯,这酒不会醉人的。” 老夫人点点头:“谢谢夫人,夫人坐下吧,不必这样客气,让老身更是不安。府上的太太身子不要紧吧?我们倒是识得几个不错的大夫,要不要让他们过来瞧瞧太太?” 二夫人笑道:“要不说是远亲不如近邻呢?老夫人这不已经开始照应我们了?我这里代我大姐谢过老夫人。老夫人放心,我大姐是老毛病了,只是需要静养罢了,老夫人不必担心。” 老夫人点点头也就抛开了这事儿,同二夫人话起了家常。虽然老夫人近日来心事重重难得开颜,但还是被二夫人哄得笑了起来。 正说着话,李府的四位姨娘到了。大家又互相见了礼,二夫人握握这个的手,又拉拉那个的手,一个劲儿的笑道:“倒底是大家,与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就是不同。府里的姨娘可真是我见犹怜,人人都这么俊俏,而这言谈举止更是与别家不同,实在是老太太会调理人啊。如果没有人说,哪会有人知道几位是姨娘,说是夫人也不为过啊。” 二夫人一面说着一面先让香姨娘与明秀坐了:她们两个的肚子已经显了形。二夫人对搬来椅子的丫头婆子们喝道:“不长眼睛的东西们,也不看看客人的身子就只取了这硬梆梆的东西,还不快去取软垫过来?” 二夫人喝完了婆子们就对老太太笑道:“老夫人还真是有福气啊,眼看就要抱上两个大胖孙子了。” 老太太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香姨娘与明秀她并不想多说什么:如果能不让她看到这两个人最好。只是在他人府中做客,这几分面子还是要给明秀二人的,所以老太太倒也没有给她们难看。 明秀和香姨娘立时对二夫人都有了好感:这位夫人是极有眼光的人,而且还亲切的很,虽然人长得丑了些,不过这与她们无关,人家相公都不嫌不是吗?她们二人对二夫人都存十分结纳的心。 安姨娘与宝姨娘稳当的很,她们先是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轻轻点头示意她们可以坐下入席,她们才坐了下来。而且安姨娘与宝姨娘也极少开口说话,倒是明秀与香姨娘与二夫人在一处说得极为热闹。 二夫人也真有一身的本事儿,一个人同这么多人说话,居然能做到面面俱到,没有哪个人感觉到二夫人忽视了自己。老夫人对二夫人当然也是极为满意,她甚至在想如果明秀和香姨娘有二夫人的一半儿,自己家哪会败落到这种地步? 钱府偏厅上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一片,而在厢房中钱编修的嫡妻却一个人冷清清的坐在桌前用饭。桌上也不过是二盘素菜一碗汤及几个馒头罢了。 一个小丫头在一旁坐着,就着屋中仅有的一盏灯在绣着什么东西:“太太,您回娘家为什么不同老太爷说呢?老太爷可是郡主府的西席,太太成亲时还是郡主给主得婚,老太爷只要同郡主说一声,她怎么敢这样欺辱你?你可是我们钱府堂堂正正的太太!” 钱太太转头看了丫头一眼:“我父亲身子一向不大好,我哪能让他为我生气着急而伤身?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好,不管事不是更清静些?上房住与不住的有什么打紧,有片瓦遮身便可以了。而且,就算我想说,你认为我有机会说吗?我同父亲说完后还回不回来了?我回来那人还不把我活活吃掉,惹这些闲气儿生做什么?只是让珠儿你跟着我受苦了。” 珠儿放下了针,揉了揉脖子道:“太太,珠儿受什么苦了?不跟着您就不用做事儿了?不过绣些东西或是做双鞋子,这就叫苦了吗?只是太太这性子实在是太弱,不然怎么会被人骑到头上,还要自己赚钱才能吃上饭?唉——!” 原来,钱府的厨房早已经不再给钱太太饭菜吃,想吃饭?行啊,您拿银子来,我们给您做!钱太太原来就一直绣些绣活或是做双鞋子什么的,让丫头珠儿拿出去卖,想攒几个银子给弟弟娶亲时用:能为老父分担些就为老爷分担些的好,她哪里会想到钱府居然不给她饭吃了呢? 钱太太性子懦弱,不敢同厨房的人理论,只得自己拿出银子来为珠儿和自己买饭菜——她哪里舍得多花银钱,所以常常吃不上一点肉。 钱太太吃了一个馒头便起身过去接过了珠儿手上的绣活:“珠儿你去吃吧,我已经饱了。” 珠儿看了一眼没怎么动过的菜道:“太太,您怎么能这样?你把菜至少吃一半儿我才会吃,不然珠儿绝不吃一口。” 钱太太只说是吃饱了,珠儿还真就不去吃,钱太太拗不过自己的丫头,无法之下只好坐回去双吃了一些菜,珠儿才喜笑颜开的用起了饭。其实对于主仆二人来说,这种日子也不是没有乐趣:至少两个人都是真心的为对方着想。 --- 小女人打滚哭求粉票、推荐票!今日要几更呢?小女人好纠结,二更呢?还是加更到三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一 珠儿一状告到郡主府 珠儿一面用着饭菜一面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想个法子才好,不然真说不定哪天太太被赶到后面杂事房里去住呢。嗯,不知道郡主府怎么走,如果不是每次太太回娘家,二夫人都使了心腹的人跟着,她哪里会不认识路? 珠儿不过十五六岁,出门也不过是随府里的采买车子去她常去的铺子里卖活计罢了,她哪里知道郡主府在哪里? 偏厅上的人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酒倒没有吃多少,毕竟女人占了多数。二夫人这时对明秀笑道:“说起来,我们府与你们府上还是有些渊源的。我的大姐就是贵府西席的女儿,我们也是租完了房子才得知的,要不说我们两家人有缘份呢。” 老夫人等人听到耳中,只是一时便明白过来是那个随了郡主走的西席,李府各人脸上的神色就变得十分有趣了:钱府居然是郡主府的人?大家都不太自在起来。 二夫人又道:“不过说起我这位大姐来,还真让我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唉,为人行事真真不像是出身于书香门第的人。” 老夫人只是用眼睛看了过去,却没有答话:同郡主府有关系的人,她当然要慎重一些才对,她的儿子还在郡主手里捏着呢。 二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些罗嗦事儿,瞧我这人,同老夫人还有众位姨娘们说得投机,就连家中让人不乐的事儿也顺口说了出来,讨打得嘴啊。不说了,不说了,免得第一日便扫了大家的兴。老夫人,来,我给您再盛碗汤。这汤可是我亲自下厨煮的,就是为了给老夫人准备的。” 老夫人接下了二夫人手上的碗:“倒让夫人费心,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二夫人笑道:“这哪里是费什么心?是老夫人您太客气了。” 香姨娘看了一眼老夫人,然后对二夫人笑道:“夫人不要说半句话啊,这不是让人心痒痒吗?说吧,有什么可扫兴的,不过也是话家常罢了。” 明秀看老夫人没有拦香姨娘的话,也没有不高兴便也跟着道:“就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夫人还是说说吧,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心里也舒服些。” 二夫人看了一些眼钱编修,然后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吐吐苦水吧,老爷也可不要怪我。”钱编修无奈的一笑,只是一摆手却没有说什么。 二夫人便编排了很多钱太太的不是,听她说的事儿,钱太太就是一死也难以谢天下。 老夫人听完后心下安定不少:钱府虽然与郡主府有些瓜葛,但是看来钱太太并不得宠,而且钱编修似乎也对郡主府有不满。 明秀和香姨娘听着二夫人的话,感到每一句话都说自己心坎里去了:做到二夫人这样才算是痛快。明秀和香姨娘对二夫人更是亲热了三分:她们极想知道二夫人是如何让丈夫什么事儿都听她的,连府中的大权都交给了她一个人。 这一顿饭众人都吃得极为尽情,老夫人带着四位姨娘与二夫人是好一阵子的道别,二夫人直送到老夫人几人进了李府才转身回去。 第二一早珠儿便随采买车出了钱府,到铺子里卖完了钱太太现她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后,对钱府的买办谎称自己腰疼,要去买些丸药便同买办分手了。珠儿直到看买办走远了,才开始找人打听平郡主府的所在。一路上不断得打人询问着方向,珠儿急急奔向了郡主府。 珠儿到了郡主府外,看着那高大的门户有些不敢上前,可是想到自己主子受得屈辱,她还是硬起头皮走了过去。 门房的小厮早已经看到了珠儿,因为不认识所以并没有起身迎过来,只是看她在那里犹犹豫豫,即不过来也不走,感觉十分有趣,多注意了她几分。 珠儿走到门前还没有说话呢,小厮便迎了过来问道:“这位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珠儿没有说话脸先红了:“我想找贵府的西席夫子。”她怎么也是一个未嫁的丫头,这样同一个陌生男子说话还是头一次。 小厮看了看珠儿:“不知道姑娘是哪位?” 珠儿道:“我是贵府西席夫子大姑娘身边的丫头。” 小厮听了点点头:“夫子同他的公子去拜访朋友了,要到下午才能回来。你是进府中等一下呢,还是下午再过来?” 珠儿的小脸都急红了:“要、要到下午吗?可是我没有时间啊,我有急事儿要见夫子。” 小厮不知道珠儿有什么急事儿,可是看她急得直跺脚便道:“不然你留下话儿转告夫子也可以。” 珠儿想了又想没有办法只好把钱太太的境况一古脑得都说给了小厮听,小厮听到一半儿时便请她进了门房中坐下,一面使了眼色,让人去二门上送信儿,一面应对着珠儿。 珠儿说完已经泪流满面:“我们太太受再大的委屈也不说,那二夫人实在是太过份,现在钱府里哪还有人拿太太当主子?我想来想去没有办法,只好前来郡主府找老太爷想办法。” 小厮安慰了珠儿几句话,内院就来了婆子请珠儿进内院。珠儿不明所以得看向小厮,小厮笑道:“你放心的随了婆子去吧,你同你们家主子的事情,只要去了一定会有人为你们做主的。” 珠儿看了看小厮再想想自家主子,一咬牙便随婆子进了内院。绸儿早已经等在厢房里了,她看珠儿进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是钱府的丫头吧?” 珠儿上前给绸儿见了礼,她不知道这个坐在椅子上的的人是谁,看她的装扮是个姑娘家便道:“珠儿见过姑娘,奴婢是钱府的丫头。” 绸儿看珠儿给她行大礼吓得连忙自椅子中跳起避开:“你不要称我为姑娘,你也不要自称为奴婢,我同你一样也是丫头。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绸儿。” 珠儿呆愣愣的看着绸儿,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丫头呢?遍体的绫罗,满头的珠翠,言谈举止间也没有一丝一毫为奴为婢的样子,非常非常的大方得体。 绸儿上前拉起了珠儿:“我刚刚问你的是,为什么是打发你来见你们家老太爷呢?不是有两个陪嫁的丫头嘛。” 珠儿这才醒过了味儿来:“我不是太太打发过来的,我们家太太不知道我来呢。太太的那些陪嫁丫头婆子与小厮什么的都被二夫人给卖了。” 绸儿皱了皱眉头:“卖了?为什么?” 珠儿叹了一口气:“因为二夫人同太太说话太过骄横,那些丫头婆子喝止她让她说话注意身份,二夫人当日便当她们卖了。” 绸儿的眉头皱得更紧:“你们太太就没有说什么嘛?她是嫡妻,又有什么不能做主的?” 珠儿道:“我们太太当然不许二夫人卖那些人,那还是我们太太进了钱家后第一次与人争执。当时太太就同二夫人理论起来,不想二夫人看太太发作发她,转头哭着去找了老爷来。老爷来了后,什么也没有问上来就打了我们太太两个耳光,让人把太太关到房里,让她闭门思过禁足三日。那些丫头婆子就被人牙子当时给带走了,我们老爷都同意卖那些人,还有哪个还敢说话?” 绸儿听得暗暗咬牙,她沉吟了一会儿:“你是如何跟了你们太太的?” 珠儿道:“我原来是个粗使丫头,太太禁足三日后我就被调到了太太身边。” 绸儿扫了一眼珠儿的手,那双手满是老茧叠老茧,心知她原是粗使丫头是真的。绸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你们太太身边除了你还有谁?” 绸儿摇头:“没有谁了,只有我一个人。就是连个婆子也是没有的,二夫人说太太要静养,不宜人太多了反而吵到了太太。” 绸儿吃惊的很:“翰林编修的嫡妻身边只有一个丫头?” 珠儿点点头,绸儿叹了一口气道:“把你们太太的情形说说吧,也许我有法子可以替你们太太做主。” 珠儿非常相信绸儿的话:虽然珠儿并不认识绸儿,也知道绸儿只是个奴婢,可是这个奴婢行事说话可比二夫人还要有大家小姐的样子,而且珠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绸儿可信。 珠儿便把钱太太的事儿从头自尾的说了一遍,绸儿只是听着,即没有怒也没有笑,也不打断珠儿的叙话,她看上去倒像是在听故事似的平静。 不过绸儿听到珠儿讲到伤心处流泪时,便过去为她抹去了泪水,轻轻的安慰她。珠儿最后扑倒在绸儿的怀里大哭着把钱太太的事情讲完,她自小没有母亲,只得一个钱太太真心怜惜她,可是两个人一样在钱府受气,她哪能当着钱太太的面儿哭泣,让钱太太更伤心呢?绸儿的温言软语,让珠儿长这么大所受的委屈的一下子都哭了出来。 绸儿哄了珠儿好一阵子才止住了她的哭声,便叫了两个小丫头来带环儿去洗脸上妆。珠儿看到两个小丫头也穿戴的比自己齐整不知道多少倍,心里更替自己主子不值:郡主府里做一个奴才,也强过去钱府做主子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二 绸儿直到珠儿出去了,她才变了颜色:表哥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把郡主的脸面都给丢光了,她一家人岂不是对不起郡主——就是因为是她家的亲戚,郡主才会管表哥成亲这样的闲事儿。 绸儿越想越生气,不过她现在没有打算立刻便去钱府:这些事情虽然听上去八九不离十儿,不过还是要打听一下的好。绸儿跟着红衣这么多年,待人处事已经非常的老道。 珠儿收拾妥当后,绸儿让她用过了饭再走,可是珠儿记挂着钱太太,想立时就回钱府。绸儿感念她待主子的一片赤诚,也就没有再留她,只是让小丫头包了好些点心让她带回去。 珠儿千恩万谢的走了,绸儿便去找爹娘告知他们表哥的事情。魏厨娘一听到绸儿的话儿就急了:“这不是打我们郡主的脸吗?这个捉死的畜生,这个挨千刀的!在家里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一进京就变得不似人了呢?” 魏买办皱着眉头:“在庄子里时看他那个样子还真是个妥当的人,怎么一沾功名两个字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让我们郡主如何有脸见人家老夫子啊!我们这一家人真是害了郡主,真真是害了郡主。” 魏厨娘与魏买办越想越懊恼,当初真不该去求郡主,不然这个该死的钱书生哪里会与老夫子家结亲?两个人恼得狠狠打了自己几个耳光:“自己的儿女都没有让主子丢脸,一个外甥倒把我们几世的体面都丢了,还连累了主子!真真是该死。” 绸儿急忙扯住了自己的爹娘:“爹爹,娘亲,你们不要这样,这不是让女儿心疼吗?都是表哥的错,他真是太过份了。”一看到钱书生,绸儿当然也是恼火的很:“他的事情让我怎么有脸同郡主说?我也恼火,但是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商议着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如此待表嫂啊,不然郡主怎么同老夫人交待啊。” 魏厨娘急道:“我现在就去你表哥家,不有让他任性妄为下去。” 绸儿拉着魏厨娘道:“娘亲,你先不要急。依我看,爹爹,如果您没有什么差事儿,就出去打听一下钱府的事情,如果真真是珠儿所说,我们决不能这样算了,不然我们一家人还有什么脸去见郡主?到时娘亲再去钱府也不迟。” 魏买办一拍大腿:“对,我们家大妞说得对。不能轻饶了那个畜生!我现在就出去打听他们那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娘,你也不要生气了。” 魏厨娘一面答应着一面说道:“你可要问仔细了,我们不只不能放过那畜生,还要去夫子那里赔罪才是,问不清楚到时候如何同人家夫子说个明白呢?” 魏买办连连点头,取了衣服出门去了。绸儿用手帕包了一些点心追上去给了魏买办:“爹爹,你拿着这些点心吧,到了外面你一准儿不舍得花钱买东西吃,可是眼瞅着就要用午饭了,你只要再要碗茶就好了。您也不要心急打听消息,而不吃东西,您去钱府附近的茶馆坐着不只是吃东西呢,茶馆里的人多着呢,大多也是附近的人,您正好也可以打听些消息不是?记得要热茶啊,在已经凉了莫要吃冷的东西。” 魏买办道:“我记下了,不要担心我,我自会吃东西的。我们现在要把此事处置妥贴了才可以,不然还有什么脸见主子?我先去了,你也回去伺候着吧,万一主子找你呢,快回去吧。啊,对了,劝着你娘也用些饭,莫要只顾着生气不顾身子了。” 绸儿答应着,魏买办那里已经行走如飞的自角门远去了。 绸儿回来又劝了魏厨娘一回,魏厨娘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的,只是一想到主子的恩德,再想想那个畜生,我心里这口气就堵得难受。我会吃东西的,你放心去吧,主子一会儿该找你了。” 绸儿又嘱咐了一遍让魏厨娘记得用饭,这才急急回去了。布儿看到她回来道:“可是伯父去了钱府外打探消息?” 绸儿点头,布儿想了想道:“这种事情我们还是稳当些的好,不能让人错待了夫子家的姑娘,丢了我们主子的脸面,可是也不冤枉了好人不是?你的父亲我想钱府的人总有认识的吧?不如我们另找个小厮,让他换下我们府中的衣服出去探探如何?” 绸儿道:“这样最好,布儿姐姐思虑的周全。只是我们让谁去呢?” 布儿想了想道:“找贵总管吧,让他安排人去必不会有错。” 绸儿同意了,布儿使了小丫头去请李贵。李贵已经处理完事情,正在门房里听小厮说钱府的事情,便有婆子来请:“布儿姑娘与绸儿姑娘有请总管过去一趟儿。” 李贵一听便明白是怎么一回子事儿,急急得向内宅奔了过去。 绸儿见到李贵也不想隐瞒什么,正想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李贵已经道:“姑娘们是不是因为钱府的事情找了我来?” 绸儿一想便知是前门小厮说与他听了,那可是机灵鬼儿,不是他送了信儿进来,自己一家人还不知道表哥错待了表嫂的事儿呢。绸儿点头道:“是的,李总管,就是为了我那个没有出息的表哥,此事儿还要劳烦你帮个忙,我这里先谢过总管了。” 绸儿说着话福了下去,李贵不方便拦她,只能避过一旁道:“绸儿姑娘何必如此客气?这事儿当初是郡主为他们夫妻主得婚,我们岂能不闻不问呢?不过我们也不能听人说了两句便要打上门去,我看不如找两个伶俐的小厮去打探一下的好。姑娘们认为呢?” 布儿笑道:“我们正是这个意思,却被总管全说了,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说的话了。” 李贵一笑:“姑娘们鲜少有事儿能用得上我这个粗人,我哪能不巴结着?为姑娘们去了心头的烦恼,姑娘们也能安心的伺候主子不是?而且此事还关着主子的脸面,我更是要巴结着才是。” 李贵一顿后不笑了:“我让门房的那个机灵鬼儿再带着一个人去好了,姑娘们认为如何?” 布儿和绸儿都点头:“那个小猴子一准儿能行,就他吧。” 红衣用午饭的时候看到绸儿才省起一上午没有看到她:“绸儿,你一上午到哪儿去了?” 绸儿答道:“正要向郡主请罪,因有些私事儿所以没能在郡主跟前伺候着。” 红衣一笑摆手:“我不过是问问罢了,哪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什么事儿,可用得着我出面儿?” 绸儿福了一福:“谢谢郡主,不过是一点儿家事儿,我的老子娘已经去处置了,郡主不必挂心。” 红衣点点头便没有再问起:绸儿几个人早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她们说可以处理得了应该就没有问题才对。 到了下午时分,魏买办先回来了,魏厨娘使了人过来请她过去。绸儿同布儿说了一声便去了后院儿,花嬷嬷看绸儿一天总是忙忙碌碌的样子,便过去悄悄问布儿出了什么事儿。布儿叹了一口气拉了花嬷嬷到外面把钱府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花嬷嬷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又是一个坏男人! 其实让绸儿等人非常生气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们在钱编修身上有移情的作用——贵祺怎么说也曾经是她们的主子,以她们的身份来说再恼再怒也不好真得开口骂他,但是钱编修就不同了。 魏买办一看到绸儿便道:“钱府的事儿绝不是假的,我根本没有特意去打探什么,只坐在茶馆里吃了那些点心,喝了一壶茶就全部都清楚了。钱府的事情人人尽知啊,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也是我回来这么晚的缘故,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魏厨娘听得那个急:“你总是说话颠三倒四的,你有话快说不行吗?急死个我了。” 魏买办是个慢性子,魏厨娘偏是个急性子,夫妻两个人平日里就没有少斗嘴,不过却越斗嘴孩子们越多——绸儿的弟妹可不是只有一两个。 魏买办道:“我到钱书生原来住得小院子,可是他已经不住在那里了。我问了那里的人才知道他搬到了一个大院子住了,我急急赶过去,大院子里也没有一个人。大院子的守门人说他们刚刚搬家了,才搬了没有几日。我这个时候也饿得狠了,便在大院子附近的茶铺里吃茶用点心,我开口一问钱府的事儿,那茶铺里的人们就对我说了一通钱府的事情,真真让人瞠目结舌啊。” 绸儿也等得心急了,爹爹说来说去就是说不到重点:“爹爹,倒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回来的晚了?” 魏买办道:“别急别急,这不是要说到了吗?那人说钱府搬家了,我便问了一下搬到何处去了,那人说是搬到了李府的后院中,我一问地址还真是就是李府。我当下还不相信,吃完了茶便亲自去李府的后院看过,钱家的人居然真得赁了李家的后院!” 绸儿听得那个气啊:“他真是好本事儿,好本事儿!考了个探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 小女人生日了,撒花!没有蛋糕,没有庆生酒会,可是小女人有亲们的陪伴,一样很高兴。今日庆生三更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三 先打你两耳光清醒一下 魏厨娘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个畜生就是不想走人道儿了,居然和李府的人混到一起去了!真真是畜生找畜生,气死我了。” 绸儿想了一下道:“这个事儿我要快快找布儿姐姐商量一下,看是不是要同郡主说一声。” 魏厨娘点头:“说得对,你们好好商量一下,依我看还是告诉郡主一声儿的好,大不了先不提你表嫂的事情。去吧,去吧,快去。” 绸儿急急赶了回来,因为一路上小跑,跑了一身的汗水:“布儿姐姐,我告诉你——”绸儿刚掀开帘子,就急急的想同布儿说,可是话说到一半儿看到李贵与门房的那个小厮保全也在屋中,便住口没有再说下去。 布儿看到绸儿跑得脸红红、又一头的汗水道:“你急什么呢?这么两步路走成这个样子的?” 绸儿没有回答先问保全:“保全,钱府现在是不是同李家住在一起?” 保全点头:“是的,姑娘,我们正要说呢,您就进来了。” 布儿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绸儿你说什么?钱府同李家住到了一起?” 李贵也没有坐住:“保全,你刚刚要同我说得就是这个事儿?” 保全苦笑道:“可不是,可是总管你却没有让我说,急急带了我们来见两位姐姐。而且钱府待李家非常不错呢,听他们府里的小厮说,昨日晚上钱府请了李府的老夫人与姨娘们过府欢聚。” 布儿、绸儿和李贵三人互相看了看,然后都叹了一口气:什么房子不好找?什么人不好交?为什么偏偏非要找上李家呢? 绸儿想起她娘的话来,叹了一口气说道:“还真就是畜生找畜生,真真是臭味相投啊。” 布儿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急急跑回来的?” 绸儿点头:“我们要不要说与郡主听呢?” 布儿和李贵都沉吟了起来:只是住到了一处,相交很好也是他们的事儿,按说是不用告诉郡主,让她又想起原来那些烦心事儿;可是李府的人总是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儿,这钱府的嫡妻也同郡主府多少有些关系,还是告诉郡主一声儿,让她有些防备也好。 李贵先开了口:“虽然说他们两家应该做不出什么可以伤到郡主的事儿,不过我感觉还是说一声的好,那李家的人,唉——。” 布儿点头:“我也是如此想,说一声的好,免得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郡主一点防备也没有。” 绸儿道:“现在我们是什么都说呢,还是只说钱府与李家住到了一起?” 布儿看了看绸儿:“你认为呢?” 绸儿有丝尴尬,毕竟钱编修是她的表哥,钱府做的事情实在让她没有脸面:“我想去看看钱府的情形再告诉郡主,唉——,郡主免不了要去给夫子家道歉,这事儿不能不说,只是我想先去钱府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为郡主何留些体面,也好在夫子面前让郡主好说话。” 李贵与布儿都同意绸儿的话,绸儿如果能让钱编修明白过事理来,郡主同老夫子道歉时也有些交待不是? 布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天色虽然不早了,不过依我看,如果绸儿你能今日去比明日去要好。万一夫子听到了风声,我们这番心思不就是白费了?再说我们也不能在知道了钱太太受苦后,却没有一丝举动吧?到时老夫子那里,郡主也不好说话。” 绸儿点头:“我也想早些去,我现在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李贵道:“绸儿姑娘你去准备一下,最好同魏厨娘一起去得好。我现在就去让人给你们准备车,然后我再去找萧护卫,让他给你们安排几个侍卫跟着,以防万一。” 布儿道:“好的,郡主那里你们不必担心,只要问起你或是伯母,我自会应答。不过,绸儿,你狠得下心来也要狠,狠不下心来也要狠,不然可就害了我们郡主了。” 绸儿道:“布儿姐姐放心,我自是明白的,这样的亲戚我恨得没有呢,哪里还有什么情面好讲?”说完绸儿谢过李贵与布儿,又急急去找魏厨娘。魏厨娘母女二人换过了衣服急急的就自角门上了车子直奔钱府而去。 钱府的门房看到绸儿她们所坐的车子,便知是大府里来的人,一点儿也不敢怠慢,上前来先行了一礼,然后才问是哪个府中来得人,好进去禀报一声儿。 绸儿扶着魏厨娘下了车子,理都不理那个门房,径直就向钱府里面走去。 门房想拦又不敢下死力拦,只能一面使了人进去报信儿,一面跟在魏厨娘一旁问个不休。跟在绸儿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听得烦了,喝道:“你有完没有?给我一旁呆着去,恼了姑娘小心把扔到大街上去。”末了小丫头的眼睛一瞪:“你如果不信可以再跟上来试试。” 门房看了看绸儿身后跟着的几名侍卫,非常知机的乖乖退了下去:他看绸儿和魏厨娘一脸的怒气,就明了这些人决不是来做客的,如果真惹恼了她们,把自己扔了出去一点儿不稀奇。 二夫人正同钱编修在房里说话,听到人报前面有人闯府心中都是惊疑不定:钱编修不过在京中定居没有多久,又从未得罪过人,会有什么人如此不顾礼节的乱闯呢? 钱编修拍了拍二夫人的手:“夫人莫要害怕,我前去看看。” 钱编修说完随着来人向前院行去,二夫人不放心随后跟了出来。 魏厨娘与绸儿气冲冲得走得极快,钱编修还没有行到二门处,绸儿和魏厨娘已经进了二门。钱编修一看是姨母来了,虽然看她们母女满脸的气恼之色,但心下已经大定:不是来闹事儿寻仇的人。 钱编修急赶了几步上前给姨母请安,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来,姨母一个耳光已经响亮亮、脆生生的打在了他的脸上。钱编修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他的脸立时就起了一个红红的掌印——魏厨娘可是在厨中做惯了活儿的人,她的手劲儿可与一般女子的不同。 钱编修被打得懵了,他站稳后看着姨母与表妹:“姨母,您这是为何?外甥做了什么事儿让您生这么大的气?” 魏厨娘听到他说话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起来,扬手就又打了钱编修一个耳光:“你不知道错哪儿了?我打你就是为了让你清醒清醒,打你就是为了让你分得清是非,知道什么是香的,什么是臭的。” 钱编修的脸这下倒比刚刚好看多了,至少两边的脸对称了不少,不会再是一大一小。 钱编修心里被打得有了一丝恼意,可是自己嫡亲的姨母他也不能轰了出去,只能再次躬身道:“姨母息怒,外甥做错了事儿您进了上房说与外甥听,外甥再给您请罪。” 魏厨娘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冷冷一哼道:“怎么的,今儿我如果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还不认我这个姨娘是不是?” 说着话魏厨娘扬起手又要打他,二夫人这时赶到了喝道:“兀那婆子,你欧打朝廷命官不怕杀头吗?也不看清这是谁的府邸就敢上门来闹,你要命不要了?” 二夫人刚刚赶到不知道魏厨娘是何人,魏厨娘却知道她是何人。魏厨娘听到她的话更是怒从心头起:不让自己打?自己偏要打给这个女人看。魏厨娘狠狠的一个耳光又打在了钱编修的脸上,这一下子比刚刚的两下都要重的多。 钱编修的恼意更是重了几分,他抬头看着魏厨娘道:“姨母,我做错了什么事儿您说与我听,是打是罚外甥当然甘心领受。可是您这样不说一句,只顾着发作外甥却让外甥摸不着头脑。” 二夫人听到钱编修的话,才知道这个婆子是钱编修的姨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给魏厨娘见了礼:“媳妇见过姨母,刚刚媳妇不识姨母,口出无状还请姨母不要见怪。” 魏厨娘理都不理她,对着钱编修道:“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好,一会儿我就让你知道知道,看姨母是不是发作你发作错了。” 说完话,魏厨娘扶着绸儿的手就向上房走去。二夫人急忙上前要扶起魏厨娘,魏厨娘一把推开了她,看也不看她径直去了。魏厨娘的手劲儿大,她这一推差点把人二夫人推倒在地上。 钱编修急忙上前扶住了二夫人,低声道:“没事儿吧?没有伤到哪里吧?今日让你受委屈了。” 二夫人眼圈一红:“老爷,我原来在家中哪里受过这个?不过,我受得起受不起,这些委屈我不也受了下来?我这么做可是都是为了你啊,老爷。”说着话泪水就掉了下来,二夫人拭了拭泪道:“算了,我们先跟上去吧。只是这人是你哪门子的姨母,你都做了翰林编修,怎么她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呢?一点儿脸面也不给你留,就是老太爷与老太太在这里,也不会这样待你啊,老爷。” --- 生日,生日,求票啊求票!捂脸爬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三 绸儿发威 钱编修看了一眼前面的姨母,轻轻扶着二夫人道:“我们去听听她说什么吧?姨母一向是疼惜我的,不知道是听了哪个人的挑唆才这样待我。” 二夫人轻轻抚了抚钱编修的脸,满脸的疼惜之钯:“我的老爷,这还算是疼惜你?是打得你疼吧!这要是不疼惜你,还不得拿把刀子砍你啊,我的老爷。真真是心疼坏妾身了,怎么可以这样待老爷呢?” 钱编修摸摸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脸,痛的轻呼了一声道:“唉,先不说这些了。走吧,先打发了姨母我们再说话。唉——,我今儿这是招谁惹谁了呢?” 魏厨娘进了正厅坐了下来,看到绸儿站在自己身旁,便指了指左首的椅子:“绸儿,你坐下吧。你今日不必理会什么规矩、什么闺训,你和我,我们娘俩儿要狠狠的教训一下你表哥,还有那个不知道高低的女人,绝不能让主子因你表哥这个不成气的东西失了体面!” 绸儿听到母亲的话想了想便坐了下来:今日来是给表嫂撑腰,是为主子向表嫂道歉,所以其它的一切都不太重要了。 钱编修扶着二夫人进了大厅,看到姨母还是满面怒火,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硬着头皮上前正式给姨母请安:“姨母大安。” 二夫人也跟着上前口称姨母,魏厨娘知道这妇人也是明媒正娶了进门的,她也不好直接说不认这么一个媳妇,可是看着她在自己跟前跪着,心里别提多么别扭了。 绸儿看到母亲的神色,便明白了母亲的疑虑。她对钱编修道:“咦?这位是谁?为什么也称我娘亲为姨母?我表嫂呢?” 钱编修脸上红了一红,不过他被打了三个耳光,脸颊本来就红肿了,倒也看不出什么来:“这是表哥新迎娶的妻子,因为当里事忙所以没有请姨母与表妹来观礼。” 事实上是因为钱编修感觉有一个为奴婢的姨母,会让他很丢人才没有使人通知魏厨娘。钱编修的借口也蹩脚很,魏厨娘与绸儿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只是现在没有人同他计较这些。 绸儿不动声色的道:“表哥娶的新嫂嫂?哦——,我们知道不知道的也没有什么,只是不知道我姨母与姨丈是不是知道呢?” 魏厨娘马上明白了绸儿的意思:父母之命的后面才是媒妁之言,如果钱编修没有得到父母的同意,那么这位二夫人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左不过只能算个妾。 钱编修吱唔道:“父母远在家乡,来往信件不便,再说有堂官给保媒,日后再给父母写封信说一声就可以了。” 魏厨娘看了一眼二夫人就开始发作了:“父母那里说一声就可以了?你说得倒是轻巧,你眼中还有父母吗?堂官给你保的媒就大过了你父母的养育之恩?你个不孝子!” 钱编修自知有些理亏也就没有言语,二夫人听到却非常不满:一个姨母罢了,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 魏厨娘继续骂道:“你纳个妾不经父母同意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你娶亲却要另当别论。你读得书读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成亲要奉父母之命吗?没有父母之命你娶得女子怎么可以称我为姨母?你这个家是怎么管的?你真真是枉为读书人,天下人尽知的礼仪你都不知了,你还脸去做什么翰林院的编修?” 钱编修的脸上已经变色:他素来知道二夫人的脾性,她哪里真是个能吃得气儿的人?钱编修刚要开口说话,二夫人已经笑吟吟的道:“我是老爷名媒正娶的妻房,三媒六证都是全的,姨母您有什么疑问吗?至于老太爷与老太太哪里,自有老爷告知,姨母是不是有些太过操心了呢?” 二夫人心里已经气炸:称你声姨母便是抬举你,你不想听我称你为姨母正好。左不过一个做下人的婆子,在我面前摆得什么臭架子! 魏厨娘正要开口说话,绸儿已经站起走到了母亲身前,一面给她捶背顺气一面对二夫人道:“你这妇人在家里没有学过妇德?如此不识礼仪,成何体统!你家主子与我母亲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还不退下去!” 然后绸儿也不理会二夫人直接对钱编修道:“表哥,我母亲来了,你是不是该让表嫂出来见礼呢?是不是看我们母女不顺眼,存心想折辱我们母女?” 二夫人被绸儿这几句话气得一时间没有说上来:绸儿句句都在暗示她为妾,这让她如何能不气呢? 钱编修看了看绸儿,对着魏厨娘一礼:“姨母息怒,外甥哪敢折辱姨母?素梅也是外甥的妻室,府中的事情自素梅进门开始便由她打理。” 绸儿冷冷哼了一声道:“表哥,天下人都知道要由当家主母待客,你却只让一个名份未定的人上来说话是什么意思?我自寻我的表嫂来说话。”说完绸儿故意向内室走去,二夫人似笑非笑的走过来拦下了绸儿:“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往里可是你表哥与我的卧室,你一个姑娘家似乎进去不合适吧?” 绸儿看着二夫人:“这里是上房不是?” 二夫人根本没有把魏厨娘与绸儿当成一回事儿:她有持无恐——钱编修一心宠她,她有什么可怕的?不要说只是姨母表妹来了,就是钱编修的父母来了她也不怕! 二夫人漫不经心的道:“这里是上房。” 绸儿道:“是上房就好,我自去寻我表嫂说话,你给姑娘我让开!” 二夫人还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姑娘,不是我要拦你,一来你那个什么所谓的表嫂可不在我的屋子里;二来呢,周公之礼虽然是大礼,但是姑娘家没有婚配怎么合适进去呢?屋里有得是男人的东西,你一个姑娘看了不方便。如果姑娘硬要进去见识一下男人的东西,我也就不拦着了,姑娘你请吧。” 绸儿听完盯着二夫人瞧了一会儿,然后扬手就打了她一个耳光:“你居然敢以这样的言语辱我?你当我是什么?姑娘我也是你能侮辱的?” 二夫人挨了一下子,她的性子越发起来了:她本来就被魏厨娘弄了一肚子的气儿,可是碍着长辈的名头儿不好发作,绸儿先是辱她,后又打了她,她岂能忍得? 二夫人大哭着就向绸儿扑了过去,还没有近到绸儿身前呢,就被侍卫们用剑拦下了:“你要对绸儿姑娘做什么?还不快快退下!” 绸儿打了二夫人一掌后转身无事儿人一般走回来道:“表哥,我表嫂呢?你去请还是我去请?”绸儿现在还不想闹得事情太大,她还要看表嫂的意思——如果表嫂还想要同表哥一起过日子,那么她与娘亲就不能太伤表哥的面子。 钱编修看到绸儿打了二夫人,先是吓了一跳:这个娇弱弱的表妹居然打人连个先兆都没有,他实在不明白一个姑娘怎么会这么泼辣。然后才想起来去看二夫人,不想他一动就被另外两名侍卫给拦下了。 绸儿走回椅子坐了下来,淡淡的开口又问了一句:“表哥,表嫂那里是你去请还是我去请啊?如果表哥不去请,就唤个小丫头过来给我带路。” 钱编修看了一眼二夫人,再看了一眼绸儿,一跺脚去找自己的嫡妻了。 二夫人看钱编修出去也也不再不哭闹,侍卫们看她安静下来,就自行回到了魏厨娘身后站定。魏厨娘只是看着,一句话也不说。二夫人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只能自己走了回来。 绸儿和魏厨娘正眼都不瞧她,等她远远看到钱太太自厢房走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站了起来,绸儿急急的抢出去扶住了钱太太:“表嫂,你怎么这瘦了?唉呀,你的手怎么粗成了这个样子?” 环儿刚好自厢房才出来,一眼看到绸儿她吓得愣住了:这个姐姐怎么称太太为表嫂?她是老爷家的亲戚?那自己今日不是死定了吗? 绸儿说着话转回头看向身后:“表嫂住在哪里啊?有个小丫头立着的厢房是不是?” 钱太太回头看了看道:“是的,绸儿姑娘,就是那个屋子。只是屋里乱的很,就不请姑娘进去坐了。” 绸儿笑道:“表嫂你先给我娘亲去请安吧,我去看看你的屋子。”说完向身后跟着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小丫头上前扶着钱太太就向上房行去,根本不给她回头阻拦的机会。 钱编修听到绸儿要去看钱太太的屋子,他的脸色尴尬起来。钱编修咳了一声:“表妹,我们还是回厅上去坐着说话吧,你表嫂的屋子有什么可看的?” 绸儿冷冷的瞪了钱编修一眼径直向珠儿走了过去,钱编修想了想,看了一眼钱太太便转身想随绸儿过去——他实在不想绸儿看到嫡妻屋内的情形,实在是太丢他的脸面:一个翰林编修的嫡妻屋里怎么会是那个样子呢?连个丫头的屋子都不如。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要跟过去便不高兴了,她痛呼道:“老爷,疼死我了。” --- 自明日开始,二十粉票加更一章,亲们支持小女人吧,小女人会好好努力的。下次加更,一百二十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四 怒惩恶妇 二夫人心想:这一老一少不过是郡主府的奴才,自己可是王爷家的侄女儿——虽然远了些,但也不是她们的身份能比的!就该让她们看看这钱府倒底是谁的天下才好!以后,她们想要这门亲戚,就要同自己客客气气的,不然日后莫要再想进这个门儿! 二夫人虽然在心中发着狠,不过扫了一眼那几个侍卫,还是有些害怕,心下已经在思量,下次去给王爷伯父请安时,是不是也要几个侍卫来放在身边。 钱编修听到二夫人的话急急赶到她跟前轻轻道:“夫人,伤得不重吧?” 钱太太都慢了钱编修几步才走到魏厨娘跟前:“姨母大安。” 魏厨娘亲自扶了钱太太起身,让她坐下才道:“连日也不见你来府中,多日不见倒甚有些想念你,今日得了空闲便过来瞧瞧。你这些日子是不是不舒服?看着脸色可不怎么好,而且你怎么瘦成了一把骨头呢?” 钱太太勉强笑道;“没有瘦到哪里去,身子也很好没有什么不妥。” 绸儿这时已经拉了环儿回来,看到钱太太坐下这么久了没有一个丫头给她奉茶。绸儿看了看,便走到刚刚与二夫人交换眼神色的小丫头跟前说道:“你们太太的茶呢?” 小丫头看了一眼二夫人对绸儿道:“我们屋里没有她用的东西。”钱府的奴仆已经久不把钱太太当主子了,说话间早已经习惯不用敬称。 绸儿听得怒极,一个耳光就打在小丫头的脸上:“你再给我说一遍!没有主子的奴才,你再给我说一遍!你怎么称呼你们主子的?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上房里的丫头婆子当然都是二夫人的心腹,所以绸儿下手没有一点容情。小丫头被打了一个趔趄,站定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侍卫,再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二夫人正同钱编修嘀咕什么呢,哪里有心思理会她?小丫头只能咬咬牙道:“我们屋子里没有太太用得茶具。” 绸儿一个耳光又打了上去,她是存心要杀鸡给猴看:“你还敢如此目无主上!这钱府的一草一木、一针一线都是我表嫂的,你都是我表嫂的奴才,你居然说什么这屋子里没有我表嫂用得茶具?你皮痒了是不是?我表嫂好性子由得你们,可是姑娘最是看惯你们这些人的轻狂样儿,说不得就要替我表嫂好好教训教训你。” 小丫头被打了两次终于学乖了,对着绸儿福了一福下去给钱太太倒茶水了。钱编修对于绸子儿教训小丫头倒没有不满:只要绸儿母女不什对二夫人就好。 二夫人听到绸儿的话后终于忍不住了:“你在我这里放得什么屁!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到我们家里来指手划脚?我的奴才也是你想打就打得?她——”二夫人一指钱太太道:“就是没有茶具,我这里哪有粗贱人用得东西?!这府里的一草一木、一针一线都是我素梅的,哪个敢动一下试试。” 回头二夫人就又对钱编修道:“老爷,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堂堂的朝廷官员,被两个奴婢闹到府里成什么体统?而且她们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这样的亲戚要来何用?我们性子好尊她声长辈,她倒是拿出了二十分的长辈样子,连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我们府里充主子!老爷,你怎么能容得她们这样欺辱我们钱府?” 钱书生看了看二夫人,再看看魏厨娘,他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绸儿听完后冷冷笑一笑,指着二夫人对自己带来的婆子道:“给我狠狠的掌嘴,让她好好记住自己的身份,让她好好记住如何敬称自己的主子,让她好好记住我是绸儿姑娘。” 婆子们答应着就上前就要拉二夫人,钱编修看连忙上前把二夫人拦到了身后:“表妹,奴才们不懂事儿你教训也就教训了,可是表嫂为长,你岂能以下犯上?” 绸儿冷冷笑道:“表嫂?我的表嫂好好坐在那里,我虽然不识得几个字,但礼字还是认识的,怎么可能做出不知礼仪、不识廉耻的事儿?以下犯上嘛,这个罪名表哥倒是定得好,只是给错了人,也说得太晚了些吧?” 钱编修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他熟读诗书,怎么会不知道什么叫做以下犯上?钱府以平妻当家理事,平妻鸠占鹊巢住了上房,而且对嫡妾是百般刁难侮辱,这些他不但知道,而且都还是在他的默许下二夫人才做出来的。原因嘛,只有一个:他一心想‘封侯拜相,名垂青史’,一心想着如何往上爬,哪里还理会嫡妻的死活?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只是护着自己,听到绸儿的责难也不驳回不由大怒,她伸手把钱编修拉到了一旁,举手指着绸儿道:“我们钱府的事儿自有我们钱府的人来料理,哪里多出了你这么个丫头,居然敢到姑奶奶面前撒泼!你也不打听打听姑奶奶是谁,想在我这里讨便宜你就是想错了!你如果明白点儿,你就立刻跟你的老子娘滚出去,不然,不要怪我不给你们脸面!” 绸儿看着二夫人轻声细语的道:“来人啊,给我好好教教她规矩,不然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天儿了呢。” 跟绸儿一起来的四五个婆子一拥而上拉住了二夫人,二夫人这次真得恼了,她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嘛,养你们是做什么的?你们就看着你们主子让人打,不知道护主要你们何用?还不给我打!” 二夫人认为那些侍卫们不会对丫头真动手——男女授受不亲,她想趁着自己这方的女人们多就大闹它一场,让魏厨娘母女讨不了好去,日后不敢再来她钱府找事儿。 钱编修听到二夫人的话后急忙喝道:“住手,你们给我住手!不可,万万不可!”姨母可是长辈,这要是在他的府里被打了,明儿他就会被御史大夫告上一状不可。 但是那些丫头婆子哪个听他的,听到二夫人的话后一个个扑了上来,有扯婆子们的,还有不少人奔向了魏厨娘与绸儿的——门外伺候的粗使丫头婆子们都涌了进来。 绸儿镇静的坐在那里,看也不看那些奔过来的丫头婆子们:“侍卫大哥们,你们不用客气了。这些奴才如此欺主,原就是留不得。” 钱太太已经听得呆了,看得呆了,她除了呆呆的坐着张着口,揪着自己的衣服外,什么也不会做了。 环儿看到这里终于放下了心来,虽然刚刚绸儿说是来给她及她的主子做主的,可是她毕竟还是有些不放心——人家可是老爷的亲戚。 环儿看到主子似乎吓到了,忙到跟着握住了钱太太的手,怕她太过用力伤到了自己。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哪里是侍卫们的对手,不过三二下便都倒在了地上,二夫人气得指着侍卫的鼻子骂道:“你们懂不懂礼仪廉耻?女子你们也敢下手?”说到这里她好似想起了什么来,便又改口骂道:“你们一干奴才居然敢以上犯上?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二王爷的侄女儿,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我明儿就让王爷抄了你们全家!” 这样喝骂对于侍卫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侍卫们的家人当然早已经被来喜儿等人安排妥当了,不然哪里能训练出死士? 在郡主府的侍卫们眼中,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平郡主。二王爷?二王爷对于这些侍卫来说谁也不是。不要说只是一个没有品阶的二王爷的侄女儿,就是二王爷他亲生女儿在这里,这群侍卫也不会看到眼里——只要绸儿说声打,他们一准儿劈头就是一个大嘴巴。 绸儿听到二夫人的话后,心中一动,但是她神色半点儿露,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二夫人。绸儿知道今儿如果打不怕她,此人日后还会兴风作浪,至于二王爷嘛,交给郡主一定可查清她是二王爷的什么侄女——事关二王爷,钱编修把家安在此处,看来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想在这儿住着吧? 绸儿一面想着心事儿,一面指着二夫人对几个婆子们说道:“你们几个做什么呢?我的话没有听到吗?” 那几个婆子立时就扑了上去,扭住二夫人扯到了绸儿跟前。绸儿立起身来道:“我不管你原来是谁,现在你只是钱府的妾室,而我是钱府的表姑娘,就是你的主子!就算我是奴婢,你也是我这个奴婢的奴婢,你可记下了?” 二夫人听到绸儿这些话气得一口差点没有上来:她居然被一个小小奴婢给定妾了!而且这个小小的奴婢还声称是自己的主子。二夫人的鼻子都快要气歪了,一时间竟气得没有说出来话。 钱编修听到真要打二夫人,他面色大变的喝道:“表妹,你再如此任性放肆,莫怪我不念亲戚之情,要赶你们出府了!”他倒不是真担心二夫人,他是担心任绸儿打了二夫人,惹怒了二夫人的父母,然后就得罪了自己的大贵人,那日后如何再在官场上一帆风顺呢? --- 家中长辈已经被确定为癌症后期,所以今天心情不好,此章推倒写了四次才让自己满意,更得如此,亲们原谅我。今天我会为粉票一百三十张粉票加更的,明日会为一百五十张粉票加更,亲们,给小女人更新的力量吧,小女人现在很需要。谢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五 好心也会被雷劈 钱编修一面大喝,一面已经急急向二夫人奔了过去。 钱编修这里自有魏厨娘接下,绸儿理都不理他。一个侍卫在魏厨娘的示意下,上前用一只手就拎起了钱编修走回了魏厨娘身前。魏厨娘便开始对着钱编修破口大骂,而且还把钱编修父母的来信掷给他看:“你的父母让我好好看着你,提点着你莫让你做错了事儿,也一定嘱咐过你要好好听姨母我的话吧?我教训你是名正言顺,你不想听我罗嗦?可以,只要你的父母再写信来,言明不须我再管教你,那你就是请我来,我也必不会理会你!但是今日,姨母还就是要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钱编修每每想张口,都被魏厨娘给骂了回去。钱编修被姨母骂得抬不起头来,哪里还顾得上一旁的二夫人? 二夫人张口就要啐绸儿一脸口水,身旁的侍卫拿起椅子上的背垫就掷在了她的脸上。绸儿倒是被侍卫的举止吓了一跳,随即就明白了侍卫的用意,转过头去谢过侍卫,然后上前就脆生生的给了二夫人一个耳光:“我说得话,你可记下了?” 绸儿打一下就问一句,二夫人咬着牙怒目而视,恶狠狠的目光瞪着绸儿,简直就想生生吃了绸儿。绸儿打了她几下后抖了抖手:“打得我手痛,你们代劳吧,要问清楚她是不是记下了我的话。” 婆子们答应着接手对着二夫人就打了起来,她们的手与绸儿的小手当然不能相提并论,不过是两个耳光,二夫人的脸已经肿了起来,再挨了四五下子二夫人已经不敢再叫骂了,她每骂一句话,那耳光就重三分。 二夫人挨了十几个婆子的耳光后再也支持不住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回吧。” 绸儿一挥手,婆子们停了下来却没有放开二夫人。绸儿还是不紧不慢的道:“我倒是看不出你知道错了,你连个说话的规矩也不懂吗?还是没有记住我的话?” 二夫人咬咬牙道:“妾身知道错了,请姑娘原谅。” 绸儿平声静气的说道:“你又说错了话,你要人原谅是对的,但要求得那个人不是我。” 二夫人吃惊的看向了绸儿,她刚刚就有些怀疑,绸儿母女是不是来替那个女人出头的,没有想到还真是——而且为那个女人如此的大动干戈。 绸儿冷冷一哼道:“怎么?你不服是不是?入门前后分大小,你难道不是以下犯上?还有你,表哥,你岂不是宠妾灭妻?你就不怕御史大夫们一状告到皇上面前,你的这个官儿——” 钱编修看了看绸儿道:“素梅是明媒正娶的——” 魏厨娘已经喝道:“妾室,她只是一名妾室,没有你的父母之命,你不过是纳了个妾罢了。” 二夫人道:“不是,我是以平妻之礼迎娶的,我不是妾。” 绸儿挥了挥她白嫩嫩的小手道,婆子便左右开弓打了二夫人两个耳光:“你记得姑娘的话吗?” 绸儿转过头看向钱编修道:“没有父母之命,你这样娶了平妻,不怕表嫂把你告上官府吗?” 钱编修一惊,他看向了钱太太:钱太太还是呆呆的坐着,没有什么反应。钱编修咳了一声:“妻贤夫祸少,太太是明理之人必不会如此待我。” 绸儿鄙夷的撇了撇嘴:“表哥,不要只是说两声好听的而已,你一个堂堂翰林院编修,当真不怕御史会告你吗?” 钱编修的脸色白了下来,他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二夫人被婆子打了两下,却咬紧了牙不说话:这怎么可以答应,她是妻不是妾!可是她的这个想法在婆子的耳光下没有坚持多久便改变了:实在是太痛了。 绸儿看向二夫人:“你记住姑娘我的话了?” 二夫人点头:“回姑娘的话,妾已经记住了。” 绸儿点点头:“你该知道如何做了?” 二夫人没有迟疑,走到钱太太的面前跪了下去:“太太,请宽恕素梅以前的罪过,以后素梅一定会好好侍候太太的。” 钱太太有些惊恐的看向了绸儿,绸儿知道钱府不只是大闹一次就算了,这位钱太太还要好好调教一番才行,不然不久后还会被人压下一头。 绸儿过去拉起了钱太太的手道:“表嫂,你尽管可以放心了,有我和娘亲为你做主,以后在这个家里,绝不会再有哪个人欺辱你。此个妇人如此可恶,表嫂你可以好好的罚她,让她知道规矩、知道上下之分。” 钱太太嗫嗫了半晌道:“一切但凭姑娘做主。” 绸儿叹了一口气对二夫人道:“你应该做些什么知道吗?” 二夫人低头:“妾知道错了,立时让人把上房收拾出来,这里是府中的钥匙,请太太查收。” 钱太太接过了钥匙后,摸了摸想把它交给绸儿,绸儿不禁好笑道:“表嫂,你这是做什么?这个家是你的家啊,你把钥匙给我是做什么?”绸儿想了想伏耳道:“表嫂,是郡主让我们来为你做主的,如果表嫂你不想再在钱家了,郡主也可以为你做主,你可以同表哥和离的,一切全凭你的意思。” 钱太太听了这个话,心里终于安定了下来。她看了一眼钱编修低垂下了眼睑,半晌没有说话。绸儿实在猜不出她默不作声是什么意思,她等了一会儿实在是等不及了,只能再次伏耳道:“表嫂?你是不是不想再留在钱家了?那我们今晚就走吧,有我与娘亲在,不会有谁敢为难你。” 钱太太脸上微红,轻如蚊声的道:“表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绸儿看她这个样子便明白了,心中一声长叹,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只道:“表嫂以后有什么事儿只要使个到郡主府与我或是娘亲都行,郡主必不会任由您受苦的。只是此话却不能让人知道,表嫂明白吗?” 钱太太性子虽然懦弱,但是她并不傻:虽然二夫人不是二王爷什么真正的侄女儿,可是毕竟也是有些牵联的,郡主为她做主当然最好不要让二夫人知道,免得二王爷会去找郡主的麻烦。 钱太太点点头表示明白,绸儿又小声道:“表嫂,你也看到了,恶人就是欺软怕硬,你如果前些时候不是太过相让,哪里会让她如此嚣张?您还是要硬一些才是,包括表哥在内,都不能太纵容他们了。” 钱太太又点了点头,绸儿在心底长叹一声:钱太太不可能一下子做得到,至少对表哥是做不到的,只是现如今也只能教她做到此步了,日后再慢慢教她吧。 二夫人一直跪在地上等着钱太太的话,钱太太只到和绸儿说完了话才对她道:“以前的事儿今日先不与你计较了,但也不是饶了你,先给你记下了。如果日后再犯,那就一起重重责罚,你可听清楚了?” 绸儿听钱太太说这几句话还很不错,便有些放心了。钱太太也不是不识字的愚妇,只是性子本来就弱,再加上底气不足——人家可是王爷的侄女、而且有老爷宠爱,所以才一让再让。 钱太太说完后看向了钱编修道:“老爷认为如何?” 钱编修看看地上的二夫人,再看看坐着的钱太太,他忽然发现两个女人他哪个也惹不起了。钱编修为了前程考虑,他想了又想还是轻声道:“毕竟素梅是我的堂官保的媒,能不能还是让她以夫人自居。” 钱太太看向了魏厨娘,魏厨娘看了看二夫人道:“依我看对外就以夫人自称好了,在家让她以妾礼伺候太太的好,以免她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钱编修跪了下去:“姨母,还请为外甥的前程着想。如此一来,堂官岂能看外甥顺眼?” 绸儿冷冷一笑:“你的堂官行事好糊涂啊,居然以私论公,这样的堂官有什么好追随的?表哥,你还是好好做你的份内事儿,凭你的本事儿还升不上去了?你这样为了一个前程而低三下四值得吗?不如多在学问与为人上多下些功夫的好,莫要为人所误。” 钱编修怎么也是绸儿的表哥,绸儿哪能一点也不提点他?可是看钱编修的样子,绸儿的提点他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钱编修只想着能保住二夫人的名份,那也就是保住了自己的前程:“姨母开恩啊,姨母。”钱编修在地上叩起了头。魏厨娘看他如此,便看向了绸儿,想让绸儿拿主意。钱太太在一旁看到丈夫如此已经心疼不已,她也过去跪在了钱编修的身旁:“姨母开恩!” 魏厨娘不妨钱太太有此一招,一时倒时愣了。绸儿心中就有一丝火气,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魏厨娘答应下来,给钱太太一个顺水人情。 钱太太如此一跪就是打了魏厨娘与绸儿的脸了,可是绸儿为了主子着想,还是忍下了这口气,给钱太太又涨了一分脸面,至于日后如何全看她自己了。 魏厨娘无奈的点头答应了,钱太太叩谢了魏厨娘后又起身扶起了钱编修:“老爷。”钱编修倒也因钱太太的此举,对她多了一分愧疚,便也温声回了一句:“夫人。” 钱太太与钱编修这里夫妻一情长,那地上跪着的二夫人也就没有了高兴劲儿——虽然她得保了名份,可是听到两句老爷夫人她是吃醋酸倒了一口的牙。 --- 六点的一章可能会晚些,但小女人一定会更新,不只是会保证数量,还要保证质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六 原来是这个样子 魏厨娘看钱太太对钱编修一脸的爱意,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夫妻二人坐下吧,不要站着立规矩了。” 钱编修看了看地下的二夫人,有心想过去扶她起来,可是看了看魏厨娘与绸儿,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下了:他已经为二夫人求情保住了名分,万不能再弄巧成拙再惹姨母生气了——跪就跪着吧,反正也死不了人。 真要说钱编修怜惜他哪个妻子,还真就是钱太太——长得娇小玲珑,虽然不是绝代佳人,但绝对一个小家碧玉啊。而二夫人呢?长得丑些也就罢了,可是动不动就把她的王爷伯父挂在嘴边。虽然钱编修对于这位王爷伯父非常的奉承,但是以他读书人的身份,绝不愿意听到他的官职是因为王爷伯父才得到的,而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学识得到赏识得到的;但是二夫人每一天都要说一遍如果没有王爷伯父,钱编修将会只是一个小吏而已。这样一个呱噪的女人钱编修十分的不喜,只是为了前程二字他还是百般的迁就与她。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让钱编修得罪二夫人,他是万万不会做的,他想的盼的就是他的大贵人哪天能给他说说情,让他外放为实职去一展自己的抱负,让天下人看看他得学识,看他如何为百姓们谋福祉。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居然真得与钱太太一起坐下了,没有过来扶自己起来,她的眼圈就红了起来:没有自己的伯父能有他钱书生今日吗?居然大模大样的同那个女人一起坐了,看着自己受苦也不管不顾。 钱太太坐下后看着二夫人道:“你我都是老爷的妻子,本应同心协力为老爷打理好家事,让他省心好好钻研学问、应对朝廷公事儿。可是你呢?算了,那些都过了,你原来的作为我也就不再说。如果你能改过,你我还是好姐妹,好了,起来吧,地上有些凉,跪久了可是不好。” 钱编修听到钱太太让二夫人起身,他感激得看了一眼钱太太,忽然发觉自己的嫡妻也不是一无是处,他心里一动:自己是不是对嫡妻有些太过了? 二夫人虽然心中有些不满,可是已经被打得服服帖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答了一声:“谢谢太太,妾身日后一定事事以太太马首是瞻,决不敢再擅做主张。”起来后她略一想,便委委屈屈的站到了钱太太的身后,没有敢坐到钱编修的身旁。 钱太太淡淡的道:“罢了,你坐下吧。只要你日后莫要向原来一样任性妄为,我也不会苛待你如妾室。” 绸儿轻轻摇了摇头,知道钱太太情根深重,事事以钱编修为先为主,自己母女大闹一场还真不知道能让她过几天安稳日子呢——至于会不会有人承她们的情,绸儿已经不作此想了。 想想郡主,绸儿更是皱了皱眉头:表嫂如此行事什么结果都是自寻,可是连累郡主名声就不好了——不知道的人哪个不认为是郡主误了她的一生呢? 绸儿仔细想了想后道:“表哥,我和娘亲今日来这一趟,便是因为听到外面很多人说你苛待了糟糠之妻。表哥,你知道这种事情,如果传到御史的耳朵中是什么后果吗?有些事情你们不必解释,我和娘亲也不想听,只是希望表哥你为人行事要有些分寸,要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 钱编修听到绸儿的话后非常吃惊:“哪有人说我?说我什么了?很、很多人在说吗?”钱编修日日所想便是能做一个握有实权的地方官,这样的风评对于他来说绝对是打击,传到御史耳中,他也就不用想升职或是外放。 绸儿叹道:“表哥不相信的话,你可换了装束到茶铺中坐坐便知道了。我们母女俩人惹你厌也罢,惹你恨也罢,但是我们却是一心为你好的。你啊,好自为之吧。” 二夫人听到外面许多人在说钱府的事情,她颇不以为然:风闻的事情也能当做证据?这便是她的见识短了,御史是可以风闻奏事,只要纪考官记了一笔,那钱编修能不能升职还真就难说了;如果有人查实此事,那钱编修会不会获罪都很难说。 绸儿又看向了二夫人道:“如果你日后像你所说安安份份的过日子,那什么事儿也没有,不然,我和娘亲能来第一次便能来第二次。下次也莫再提你是谁家的人,你就是钱家的人了,你不知道么?好好学一下妇德吧,休再想些有的没的。” 绸儿的话当然是别有用意的,怎么也要让表哥知道一下此妇人根本不把放在眼中吧?只有这样,表嫂才可以安稳得过上好日子。 钱编修听到绸儿的话后心里更不是滋味:是啊,嫁给自己了,还偏偏一口一个我们家怎么怎么样的,那钱府算什么?他想着想着,不自禁的看了二夫人一眼,看到那张丑陋的面容,心中的不悦正在一点一点扩大。 绸儿和魏厨娘在到郡主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布儿一直在等她们。布儿听了绸儿与魏厨娘的话以后沉吟道:“明儿一早要把那个二夫人的事情告诉给郡主才好,她居然与二王爷有关系,真真是令人想不到。” 绸儿几个人又说了一阵子话也都乏得厉害,收拾收拾也就睡下了。 红衣这几日非常忙碌,因为她就要成亲了!不过她的心情不太好,这样的婚事怕是谁也不想有的吧?只是大将军那里还没有布置好,虽然他已经很拼命很拼命了:他一直想早些完成安排,那么他的女儿也就不必被迫上花轿——虽然他非常希望女儿能有个好归宿,但这样的亲事儿他还是很难接受的。 只是事情的安排总是需时间的,大将军已经累得双目通红,人瘦了一圈,可是依然没有布置好。大将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上花轿了,他为此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好——女儿的闺誉呵。 宫中的贵妃还是昏迷不醒着,太后与皇上还是一样的忧心忡忡:众王们的态度暖昧不明,似乎是在摇摆也似乎是在隔岸观火。 红衣听完绸儿的话后,微一沉吟便明白了二王爷他们的心思:“没事儿,你们放心好了。他们不过是放了一颗明棋到李府那,想来是在等李贵祺回家吧?只是不知道他们还想再哄骗李贵祺做什么?这个人对于他们来说还有利用的余地?” 红衣不明白,花嬷嬷与布儿几个人更是不明白,大家都摇了摇头。红衣摆摆手道:“算了,不想他,到时候再说吧。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还不能放了李贵祺,那个棋子也就不会有多少作用。我们现在已经很忙了,忙完这些再说吧。” 实际上钱书生的贵人并不是二王爷,而是二王妃。二王妃不过是偶然间听二王爷他们说起了新科探花的事情,二王妃便自此上了心。 二王妃中意其实并不是钱书生,而是中意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居然是红衣府上西席的女儿。二王妃冷冷的一笑,当然不能就这样放过了这个妇人。二王妃当时便想到一计,她就是要让世人知道,红衣害人非浅——居然害了老夫子女儿的一生。 二王妃便游说二王爷对钱书生施点小恩,正好二王爷他们正想试探钱书生,二王爷便答应了二王妃。 钱书生先被送到太学中任一个小吏便是二王爷的人暗中动了手脚,后来不是二王爷等人又纠正了那个错误罢了。状元与榜眼的试探也有,当然不会同钱书生一样就是了。 二王爷他们这样做,不过是想试探看看,哪个人可以为他们所用,当然,这人也要真有本事儿才能被他们看上——书呆子他们是不喜欢的。而对钱书生的试探,让他们发现这个人的缺点太明显,非常容易掌控,同时也知道了此人在一些原则性的事情绝对是书呆子一流的——例如:忠君,也就放弃了此人。 二王爷对于钱书生的试探,便在二王妃的口中变成了她的施恩:是她让王爷为他求了一个好些位置,这也是王爷怜惜他的才干。 钱书生当然对二王妃感恩戴德,对于恩人的话那更是言听计从。二王妃便把他们王府一个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的丑女,许给了钱书生做平妻。二王妃还请了钱书生堂官的妻子去说项,让那个官员为钱书生保得媒。钱书生认为这件事情不失大德,又能与恩人成为亲戚,当然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二王爷后来听到二王妃说了此事儿,正好废物利用把他放到了李府旁边,如果万一要牵制大将军的时候,就要对付平郡主,对付平郡主就不能少了李府。虽然不一定用得上,但这个钱书生不用也是白不用不是? 让二王妃气急的事情就是,丑女的功力不足,居然没有把那个老夫子的女儿赶出府去,让她讥讽红衣的话不足以有力。 二夫人在绸儿母女大闹了钱府后的几日里思前想后,最后决定去求见二王妃,看王妃会不会为她做主:两个奴婢也能爬到她头上去? 二王妃原本就不是一个有深沉心思的人,而且这个事情不过是她想找红衣些麻烦,在一些宴会上用来讥讽红衣罢了,所以并没有深思熟虑过。但是事情做得不好,当然不会是二王妃的错,错的只能是二夫人:她办事不力。二王妃生气便没有理会二夫人,二夫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失了二王妃的支持,二夫人倒真是收敛了不少,钱府暂时安静了下来。而红衣的婚期终于到了。 --- 明日为160票加更,依然三更。谢谢亲们在小女人伤心的时候给予小女人的支持与安慰!谢谢大家。(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七 成亲了,他人高兴 一大清早红衣便起来洗漱更衣,然后喜婆进来给红衣梳妆并说着吉祥话儿。红衣除了感觉起得较早有些困倦外,倒也没有什么其它的心情反应:无悲也无喜,她甚至连感慨也没有。 楚一白与楚老先生那里,红衣同他们不止是沟通过一次,她相信大家都明白今日的成亲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就是任务一件,用来迷惑那些人,让他们认为自己这一方的人还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为大将军等人争取足够多的时间,赶在那些人之前布置好。 大将军今日没有出去,他虽然是一身崭新的喜服,但是他的面色怎么也看不出半点儿喜色来,阴沉沉的一张脸,让人一看便退避三舍。 红衣终于装扮完毕,又稍稍吃了一点点东西:不能吃太多东西的——按风俗新娘是不可以沾地儿,所以要在喜床上坐一天,吃喝太多会有生理需求,红衣不想为此而尴尬。 楚一白带着花轿已经到了郡主府,靖安真个给他做得伴当。 楚一白端端正正跪倒在地上,对着大将军拜了三拜,大将军扶起他的时候眼眶一红:这如果真的是一场喜事多好?没有阴谋,没有争斗,他只是简简单单的嫁女多好。 大将军看了一眼楚一白,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楚一白如果真是他的女婿,大将军一定会非常高兴,但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却一定要做得如同真的一样。 郡主府里喜乐震天,成亲双方的人没有一人是真的高兴,大家的心头都似压了一块石一般的沉重。 太后的懿旨终于到了,红衣接旨后,对着皇宫拜了三拜,算是拜别了太后义母。来下旨的太监也不过是说了两句讨喜儿的话儿后就匆匆走了,虽然这亲事很盛大,虽然这亲事很荣光——太后都下了贺喜的旨意,可是似乎每个人都没有感到一丝喜气,大家的恭贺也似乎都是匆匆的:谁看到大将军的脸色谁也不会愿意在郡主府内久留的。 贵妃娘娘卧病在床,当然不会有旨意来了。皇上的旨意想来会下到楚府,红衣明白自己府中的事情已经都走完了过场,她应该——上轿了。 英儿也是焕然一新,他走来看着自己的娘亲,有些呆呆傻傻的。红衣认为英儿是伤心自己再嫁,连忙抱他入怀在他耳边道:“娘亲的话你忘了吗?娘亲永远都是你们的娘亲,这些事儿不过是为了救雁儿,为了让外公更好的做事。英儿,你要相信娘亲,知道吗?” 英儿抬起头来看着红衣,亮晶晶的大眼睛中没有泪水:“娘亲,英儿没有事儿,英儿懂,娘亲你放心就是国。娘亲,你今天真漂亮。” 红衣的脸一下子火辣起来,她嗔了英儿一眼放开了他:“你乖,一会儿同靖安王叔到楚府来,外公要在我们府中待客,你听话,不要纠缠外公,你今日要出现在楚府中,知道吗?” 英儿点点头,红衣抚摸了一下他的头,便把他交给了慧儿。 红衣出来拜别父亲时,大将军拉着红衣的那只手有些颤抖,一个领军几十万、铁血战场的硬汉,居然哽咽的说不出来话来:日后红衣想要再找一个好的归宿,真得就是千难万难了,只要一旦向天下明言今日的亲事是假的,女儿的闺誉哪里还会有半分儿? 红衣知道老父伤心,她轻轻握了握大将军的手:“父亲放心,女儿很好,莫要为女儿挂心。” 喜婆在一旁催道:“吉时已到,喜轿临门,请新娘子拜别父母高堂。” 红衣抽出了被大将军紧握着的手,她对着父亲拜了下去,拜完三拜起身后轻声道:“父亲,女儿走了。” 大将军在红衣拜了第三拜的时候,他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铁汉并非无心,也不是没有柔情万丈啊。 好在屋子里的人不多,大多数人又都是丫头,胆子极小哪里敢看大将军铁青色的脸?就是喜婆也是不敢抬头看一眼大将军的——这大将军不像是嫁女,倒像是女儿被谁抢走了似在生气。 大将军只是拍了拍红衣的肩膀,点了点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他现在哪里说得出半句话?就算能说出来他也不会开口,怕红衣听到为他担心。 喜娘扶着红衣退了几步才转身出门,大将军飞快的拭去了泪,这才勉强扯起嘴角做笑颜,出门对着来贺的官员们拱手抱拳,一连声应答道:同喜同喜。大将军这一笑还不如不笑的好,贺喜的官员里胆子小的都在想是不是不留下吃喜酒了。 红衣上了轿后,喜婆一声‘起轿’,顿时锣鼓喧天,喜钱更是满天飞,不只是乞儿们,就是附近的孩子们也是抢作了一团。 一路上迎亲队伍后面都追逐着乞儿与小孩子们,百姓们都对这件亲事露出了笑脸:楚家可算是积善之家,而平郡主在毒粮事情后对百姓们的善举那是深入人心。所以迎亲队伍所到之处都是恭喜之声,都是贺喜之人,似乎人人都在替楚一白与红衣高兴,只除他们的家人与他们自己。 楚府与郡主府相隔不过两条街,迎亲的队伍走得再慢,一柱香多一点儿的时间也走到了,爆竹声立时响成了一片。 喜婆把红绸塞到了红衣的手里,然后背起了红衣,楚一白牵着红绸的另一端,在大红的地毯上引路走进了楚府。 红衣虽然被喜帕盖住了头,可是她依然在一下轿的时候,便感觉到了来喜儿与雁儿的存在。 不过红衣不能有什么过于明显的表示,她只能是轻轻点了点头,看上去倒像是喜帕在摇晃一样。但是来喜儿与雁儿都知道那是红衣在同他们打招呼。 来喜儿的老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同其他的乞儿们一样满面都惊喜——今儿的喜钱真是不少,只是他那双眼睛偶尔会闪过担忧,一闪即没。 楚一白走在红毯上,同两旁夹道祝喜的人拱手为礼,不经意间看到身后的红衣,他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动:如果今日真得是他同平郡主成婚那还真不错,自己年纪已经不小,而平郡主还真是令他第一个看入眼的女子,绝对可以相伴牵手一生。 不过随后他便放开了这个念头:平郡主对他信任有加,他怎么可以对平郡主动这样的想法呢?这不过是一个阴谋罢了,虽然看上去一团喜气,但是喜气下所掩盖得全部都是杀气啊。 楚一白刚刚想到这里的时候,楚府门外有一个跛足的老道经过,他看了一眼喜气洋洋的楚府喃喃的道:“好大的杀气!” 来喜儿虽然隔得极远,但是偏偏他就听到了。他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老道,不过什么也没有说。老道一步一步行得不快也不慢,下头到来喜儿身边的时候,如蚊蝇的声音响起:“咦?乞儿中也有内相不成?奇哉怪也。” 来喜儿闻言一凛,但是在他想仔细观看老道时,那老道已经淹没在人潮中不知道去向。就是以来喜儿的眼力,居然也找到半丝他的踪影。来喜儿的神色虽然没有变,但他的眼中却闪过了惊骇:他被吓到了,这可是他几十年来的第一次。 楚一白与红衣来到了大厅上,在礼官的唱礼下,他们完成了成亲中最重要的一步:拜天地。夫妻交拜的时候,楚一白因是布衣,他是跪拜了下去,红衣只是福了一福——君臣之别啊。 楚一白同红衣站起,在礼官的一声“礼成”中,他们在世人的眼中结为了夫妻。 楚一白忍不住扫了一眼红衣,可是那喜帕遮住了他的视线。楚一白不过是想知道:这个时候红衣在想些什么?她可是有伤心尴尬? 靖安看到红衣与楚一白拜下去的一霎间,忽然感到心中有些不太舒服,听到那一声‘礼成’,靖安忽然感觉红衣不再是他原来的王妹了,如同失去了这位妹子一样,他的心痛了一痛。 靖安抚胸愣了一下,然后不自禁的摇摇头,他苦笑了一下:可能是近日来累坏了,居然有这样的胡思乱想。红衣是他的王妹,不要说这是假的成亲,就是真的成亲,她也是自己的妹妹。 可是靖安想到‘真的成亲’时,他的心居然漏跳了一下,让他在那一时有些不舒服。靖安揉了揉头:自己看来是累坏了,身子已经开始抗议,等这些事情了结,自己要好好去庄子住些日子歇上一歇。 靖安想到这里居然又不自禁的想到:这次去庄子,大山居中却没有王妹在了。 靖安终于忍不住转身向人多的地方走去,他同人们寒暄说笑起来——他发现自己这样一个人站在这里实在是太爱胡思乱想了,王妹不过是假成亲罢了,只是假成亲。 楚一白与红衣对拜后,红衣用只能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说道:“折杀小妹了,居然生受了兄长一礼。” 楚一白微微一笑,也轻轻答道:“无妨,这不过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妹妹何必在意这表层的东西。” --- 看到粉票,小女人非常感动,今日为150张粉票加更,下次加更加180张粉票,如果今日粉票能到10张,那么明日小女人四更答谢亲们。码字,可以让小女人暂时忘记一切,谢谢你们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八 洞房中 楚一白虽然嘴里说着那是表层的东西,但是他忽然发现,自己在拜大将军的时候,在拜天地的时候,在与红衣对拜的时候,他都十分的甘心情愿,没有一丝的勉强。楚一白一时间愣住了:他是被自己吓到了。 楚一白一直愣在那里,周围人们嘈杂的声音他根本一点儿也没有听进去。过了好久,一声“圣旨到——!”才把他惊醒了过来。 然后又是一轮摆香案接旨谢恩,来传旨的老太监一面飞快的扫过的人群,一面对着楚一白与红衣躬身贺喜。 楚一白知道老太监在找谁,他轻声道:“来总管有事儿没有过来。” 老太监轻轻点头又说了几句讨喜的话儿后便告辞了。 楚一白看了一眼身旁不远的红衣,他的心头百感交集,已经分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决定今日有时间一定要问问自己的父亲,他当年与母亲认识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楚一白感觉自己可能是动心了,只是原来一直忙着追查那些人不曾察觉。 楚老先生原来坐在大厅的正位上接受红衣二人的跪拜,在楚一白愣神的时候,他已经起身去招呼前来贺喜的人们了。楚一白游目四顾,找了好久才在人群中发现了自己的父亲——现在当然不是问事情的好时机,他只能忍耐了。 楚一白又看了一眼红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心跳如鼓:在刚刚之前还没有这种感觉。楚一白因为发现了自己的心事儿,有此恍惚的样子,不言不动的立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他有这种心思是不是对不起平郡主呢? 喜婆看楚一白还站在那里不动,不由好笑:“我的新郎官儿,礼官都唱了两遍送入洞房了,你送还是不送啊?就是想看新娘长什么样子,也要新房里去看啊。” 喜婆这一打趣,贺客们哄堂大笑,大家乱七八糟的喊了起来:“在这里看新娘子吧,就在这里掀盖头吧。” 靖安远远的看了一眼一身嫁衣的红衣,他感觉那鲜红的色彩如此的刺目,忍不住转过了头去。靖安看着里里外外的贺客,再看看满府的喜庆装扮,他心中一酸:为什么王妹就要如此命苦呢?日后公告天下说这亲事为假,要让她如何自处?如何面对今日来的这些贺客?王妹真得可以应对下来吗? 楚一白被人们闹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虽然有过不少女子,可是成亲这可是头一遭。红衣却站在那里没有一丝变化,楚一白的眼神扫过红衣的时候,他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他可以想像的到,红衣喜帕下淡淡神色的脸庞。红衣的淡然似乎溢出了她的身子,给了楚一白莫名的安心感觉。 楚一白一霎间恢复了他的潇洒倜傥,对着起哄的人们一拱手:“大家请前面吃喜酒,少时一白便来陪大家。” 说完便轻轻牵了牵红绸,示意红衣跟他去新房。但是红衣是不用自己走过去的,喜婆上前又背起了她,一直送她到了新房的喜床上安坐好。 楚一白没有在房里多作停留,也没有过多的打量这个房间,虽然名义是他同红衣的两人的房间,但事实上这里日后会是红衣的居室。楚一白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非礼勿视的话他当然知道。一个女子的闺房他原来就不应该进来,迫于无奈进来后他急急的说了一声:“妹妹先安坐,我去前面招呼一下客人。”便如同被追赶的兔子一样飞快的走掉了。他出了屋子的时候似乎有些不舍,他转过头来又看了一眼新房才自去了。 花嬷嬷和布儿四个人当然也跟了进来。花嬷嬷看楚一白走得那样急,不觉好笑的很:“楚先生这人还真是有趣。”一面说着一面取下了红衣头上的喜帕:“郡主您透透气儿吧,总搭着它也是闷得很。” 红衣一早起来就被折腾来折腾去的,现下看房里没有他人,只是自己府里的人在跟前侍候着,便起身先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桌边取了茶想喝。 花嬷嬷连忙抢了过去:“郡主,你慢些喝,老奴来给您奉茶。只是不能多喝了,一会儿还要应酬很多人呢。万一郡主如果内急了,岂不是羞人?” 红衣笑了:“说起来也是,那好吧,只喝一杯好了。我实在是太渴了。” 红衣喝了一杯茶正坐在床上同花嬷嬷几人说笑呢,就听到外面人语声越来越近——亲戚们的家眷想来是到了。 红衣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花嬷嬷又把喜帕搭在红衣的头上,同布儿几个人一起敛声息气的站着不动了。 门被推开,随着笑语,进来了一大群的命妇。二王妃拔尖的声音响起:“呦——,这喜帕还没有揭呢?是我们新郎倌急着吃酒呢,还是不喜我们的新娘子啊,怎么就这样扔下亲娘子就走了呢?” 红衣是再嫁,而楚一白却是新娶,这差距在场的贵妇们都知道。二王妃存心是想给红衣个难堪:你是再嫁人家嫌弃你了!而且她更知道红衣是因为什么下嫁,而楚一白又因为什么才迎娶,二人的亲事非是你情我愿,如果没有什么不满在里面才真是怪事儿。 二王妃的的话听到红衣的耳中,她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我就是再嫁,但这丢人吗?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不管她做得多像个古人,她的想法也不可能同古人一样。二王妃的这些句根本就伤不到红衣一根汗毛。 楚家没有什么亲戚,京中的人都知道,这些进来的命妇们都是朝中权贵的妻子,不是与楚府相交莫逆,就是与红衣交情非浅。 二王妃的话中的不怀好意,不只是一个人听出来了。三王妃捂嘴笑道:“依我看倒像是新郎倌的心思深呢,怕我们来闹他的娇妻,所以故意不把喜帕拿掉,我们可不能趁了他的意。” 一干不知内情的命妇们又随着三王妃吵嚷着出去找新郎倌。二王妃回头看了一眼红衣,心有不甘的跟着一干命妇又出去了。 布儿看她们都走远了才过去关了门道:“二王妃为什么总要同我们郡主过不去呢?” 红衣支起了喜帕答道:“哪有什么,不过是我们两人不和罢了。她原来是看我品阶低,所以非常瞧不上我,而我又与老王妃及三王妃她们交好,所以她心里不是滋味吧?后来我居然被太后收为义女,还被封为郡主,品阶比起她来已经低不了多少,她心里能舒服?” 布儿不满的向外啐了一口:“哪有郡主说得这般轻巧?她原来是看我们那位李大侯爷不在家,一心想要讥讽您,后来侯爷大人又带了那么个祸害回来,她更是要讥讽您取乐,她就是认为你好欺,现在不好欺了,她也要变着法子的欺负您,来显示她高高在上的地位,生生怕被人踩下去。” 花嬷嬷咳了一下:“亏得到这亲事也不必计较太多,否则布儿你不是有心要触我们郡主的霉头?什么话也能在这种日子里说吗?真真是口无遮拦。” 布儿一伸舌头:“我就是知道不必计较太多,才什么都说啊。我一直把郡主的这档子亲事看作是来楚府做客几个月罢了。” 红衣摇摇头:“慎言,此地不是我们郡主府,一切言行要小心再小心才行。楚府的人实在太杂,我们万不可大意。” 布儿正容答应了下来。然后几个人不再谈这些,只找些有趣的事情说了起来。主仆几人正说得热闹时,就听外面闹哄哄一片,知道贵妇们去而复返了。 房门被打开,楚一白被人推了进来:“你给我们把新娘子的盖头揭了,你怕什么?我们也不会吃了你的娘子,左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再说了,这新娘子今儿不只是你能看得,我们大家更是能看得,你快些。” 楚一白被一句‘你的娘子’说得脸色微红起来,他居然有了一丝忸怩的神情,看得三王妃与五王妃大乐。楚一白原是风流洒脱之人,只是因为发现自己居然对红衣有一丝丝不明所以的心动,所以才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三王妃看到楚一白脸上的神色,感觉心中的担心少了许多:她一直在担心红衣的这件亲事,她不明白红衣为什么要急急嫁入楚家。不过看楚一白的神情,倒像是对红衣有几分意思似的。 在贵妇们再三的催请下,楚一白走到了红衣面前,他先深施了一礼:“郡主见谅。”这是他的歉意,他本不想让红衣尴尬的,但是这群不明就里的贵妇们太能折腾了,是他始料未及的——谁让他是第一次成亲呢? 红衣在床上还了半礼,楚一白他们两个人如此的礼尚往来,笑倒了一屋子的贵妇人:“你们小夫妻还真是相敬如宾啊,勘称典范了。” 楚一白被笑更是有些窘迫,他扫了一眼二王妃,知道今日万不能太过大意。只能接过称杆(这是有说法的哦,风俗的一种)挑起了红衣头上的喜帕。 红衣其实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要不要做出一副含羞带怯的神情来——这样更像一个普通的新娘子,不过在喜帕揭开的一霎间,红衣决定还是算了:那样的神情对于她来太高难度了些,她还是做她自己好了。 于是在一群左倒西歪、笑得直不起腰的贵妇人中间,显出了红衣平静如水的一张芙蓉面。 楚一白就在看到红衣的脸时,忽然就定下心,不再有丝毫的尴尬:平郡主一个女子都不在乎了,我还有什么放不开的?不就是开玩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楚一白定下心来的另一个原因在于他对红衣对视的那一眼,他的心一下放松了下来:不就是喜欢了平郡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平郡主还是一位绝好的女子。 二王妃看到红衣时倒真的愣了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红衣在这种情形下,还是那样平静的一张脸!她恨得就是这张脸,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这张脸就是雷打不动。就好似她所说的所做的,在红衣的看来不过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在胡闹,连声斥责就懒得有。 --- 朋友的文,惯例多发了四百多个字。亲们多多见谅吧,小女人继续爬下码字。 《新一品修真》书号:1057981 都说凡人常懵懂,神仙也会犯错误. 雷天君的一次失误将少女沈月影的肉身击毁,为了弥补过错,几个不负责任的神仙用甜言蜜语将她哄骗到一个叫亚马迪斯大陆的地方附体重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九 新婚夜 红衣静静的向人群看了过去,然后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她一开口,屋子里的嘈杂声渐渐没了。认识红衣的人都同她打了招呼,大家虽然对于红衣还是一样的平静面容有小小的惊讶,不过都没有像二王妃那样吃惊失态。 屋子里的人开始就坐说笑起来,红衣向楚一白使了一个眼色,楚一白一笑抱拳道:“我要到前面去陪客人,各位婶娘嫂嫂们就由我们家的新娘子招呼了,失陪失陪。” 说着话,楚一白又拱了拱手便出去了——他决定了,如果平郡主不反对,他不妨假戏真做,就娶了平郡主又如何?英儿与雁儿他是极喜欢的,这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平郡主是怎么想的。 三王妃看楚一白走了,过去捅了捅红衣的腰:“真看不出来啊,刚刚过门你就心疼起人家来了?我们也不过是玩笑了几句,瞧你立刻快快的赶了人走,怕我们吃了他不成?” 红衣淡淡一笑:“王嫂说笑了,前面有客人要陪。” 三王妃捏了捏红衣的脸悄声道:“改日再细问你,今日你大喜不与你计较,先放过你。”说着坐下不再提此事儿。 众人当然免不了开个玩笑什么的,但都被红衣四两拔千金的轻轻挡开了。二王妃一再想以话语给红衣难堪,但是红衣不过三言两语便化解了,倒是二王妃自己闹了一个大红脸。 前面的客人直闹到快三更才散了,红衣还在新房中,桌子上面已经摆放好了子孙勃勃等物:今日晚上要如何过?就连花嬷嬷几人也有焦急的颜色,这可真是关系着郡主闺誉啊。 红衣现在也有些急了:她一个女子,当然不好同楚家父子谈成亲当日自己与楚一白如何睡得问题,她认为楚老先生与大将军应该会就这个事情好好谈一谈的,可是事到临头,红衣却有些拿不准儿了:父亲他们倒底说好没有? 楚一白与一些非常要好的朋友进了新房:不用说了这些人是要闹新房的。红衣叹了一口气,只能认命任他们闹完再说。忽然红衣眼睛一亮:如果这些人闹到天亮正好。 靖安也陪着楚一白进了新房:成亲三日无大小,这是风俗约定,这个新房是可以尽情闹的——当然要看是新郎倌儿的本事儿大,还是他的朋友们手段厉害了。 靖安看到红衣眉间有丝焦急,他一看便知道红衣在担心什么,忍不住看向了楚一白:这人居然没有同郡主说一声?就这么让郡主一个人在这里干着急? 喜婆挤进来道:“先让新郎倌儿与新娘子吃了桌上的饭菜,大家再闹好不好?” 众人正是要看好戏才来的,所以一齐答应着立定了看红衣两个人吃东西。喜婆说着吉祥话给楚一白和红衣布菜,楚一白是第一遭多少感觉有些新鲜,而红衣早就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忸怩之态,大大方方又举止合礼的完成了成亲的最后一步——当然只是对于楚一白与红衣来说是最后一步。 众人没有看到预料中新娘子的反应当然不干,他们吵嚷着要闹洞房。楚一白把红包给了喜婆打发她走了以后,上前三下二下便把屋中的人给扔了出去,然后还道:“靖安过来关门。” 门外的人大笑:“新郎倌儿,你是不是醉了?你怎么把靖安王爷关到屋里了?”又有人喊靖安把门打开。门外的人要进来,靖安与楚一白硬要关门,有个人心急硬是在门缝中挤进了半个身子来,靖安大笑着伸脚就去踹他——当然不会太过用力,那人却抱住靖安的腿,最后他人没有进来,却把靖安的鞋子扯走了。众人又闹了好一阵子,看到真得无法打开房门后人们才散了。 楚一白累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累死我了,这哪里是成亲啊,分明就是折腾人啊。靖安,你也坐下吧,你不累啊。” 靖安看了看自己的脚,然后酒脱得直接以布袜着地上前对红衣一拱手:“王妹,不好意思,打扰一会儿我们就走。实则是无奈,要等楚小子手下的消息,看监视的人是不是走开了。” 红衣听到靖安的话后也就知道楚一白是与靖安郡主一起走,当然也就不会睡在这屋子里了。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对着靖安嫣然一笑:“王兄坐下说话吧。我明白那些人的手段,王兄与兄长尽管坐就是。今日可是累到了王兄了吧?” 靖安笑道:“倒也没有,只是帮楚小子挡酒挡得辛苦些。” 楚一白白了他一眼:“哪日你成亲我也去帮你挡酒可好?这么点子事儿也好意思挂在嘴边儿。” 红衣道:“让人准备些东西来吃吧,两位兄长想来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吧?” 楚一白点头:“也好,也免得再到靖安那里吃他府中万年不变的饭菜。”然后扭头向外喊了一声:“来人。”可是没有人进来,一个人也没有。 楚一白一愣又喊了一声:“来人。”还是一个应声也没有。 花嬷嬷实在是忍不住了,走了几步过去在一个小钟上敲了几下,便听到外面有了响声,然后有人敲门道:“郡主有什么吩咐?” 楚一白微微有些脸红的看了一眼红衣道:“进来。”进来一个小丫头,睡眼朦胧的样子,看来刚刚是睡过去了。 小丫头福了一福:“见过王爷、见过郡主、见过少爷,少爷有什么吩咐?” 布儿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那个小丫头:有这样给主子请安的?这个小丫头是谁调教的,一点儿规矩也不懂。 楚一白道:“你让人准备些饭菜送上来,王爷饿了。”小丫头答应着下去了。 楚一白这才转头对红衣道:“郡主,这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是我老父亲自买来的,你有事儿可以放以交给她们做。” 红衣点点头谢过了楚一白,楚家父子想是还是很周到的。 靖安道:“郡主?你怎么不称妹妹又唤郡主了?” 楚一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今日已经成亲,日后为了避免让人疑心,我还是暂时改口的好。” 靖安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这个院子的侍卫还是换成郡主府的好,有萧护卫在更好些。” 靖安说完转身又道:“英儿我已经送回郡主府了,你在楚府还没有完全安顿好,英儿在这里多少有些危险,还是跟着他外公要好一些。” 红衣点头:“王兄费心了。”她看到靖安一高一低的走路,实在是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儿。 靖安听到笑声,回过头来看了看红衣便明白她在笑什么,大方的道:“鞋子被抢去了,这里是新房也没有楚小子的鞋可以穿,倒让王妹见笑了。” 靖安顿了一顿又道:“王妹说哪里话,兄长本应该多照顾妹妹才对。我正要同你商量,如果大将军这两日还要去忙,我想把英儿接到我府中去玩些日子,不知道王妹意下如何?” 楚一白却瞪了靖安一眼:“我的鞋你也穿不下去啊,现在这个时分还是不要闹人了,你忍忍,一会儿我们提气自屋顶回你们府中也就是了。” 靖安摆摆手示意楚一白自己不介意。 红衣明白靖安是担心英儿安危:毕竟楚府不是自己的地盘,这里的人龙蛇混杂,应付起来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才对。 红衣感激的一笑道:“王兄考虑的周全,小妹这里谢过了。只是要累王兄几日,小妹心中实在是不忍。” 靖安走回来坐下道:“我本来就喜爱两个孩子,有什么劳累不劳累的?只是怕我这么一个粗人照顾不好英儿,到时让王妹心痛。”说着靖安笑了起来。 红衣知道靖安是开玩笑也没有多说,只是微笑便作罢了。少时丫头送上了饭菜来,菜色还真是不少,楚一白看到其中有不少是自己爱吃的,奇道:“这饭菜是哪个做的?” 小丫头道:“我只是到大厨房里送了信儿,说是少爷要些饭菜,至于是谁做的我也没有问。少爷如果想知道,奴婢这就去问。” 楚一白道:“不用了,你下去吧。”小丫头便告退了。靖安看楚一白道:“饭菜里有问题?” 楚一白道:“不确定,要不你试试看?” 靖安瞪了他一眼:“正经些,饭菜到底能不能吃?” 楚一白叹道:“八成不能吃的,这饭菜里有不少是我爱用饭菜,想来不是大厨房里随便做的。” 靖安吸了一口凉气,看向了红衣,然后转头道:“你这府里还能住人不?” 楚一白耸耸肩:“可以住啊,怎么不可以住,只要你不怕死就可以住。” 红衣看着他们二人一笑:“有这么严重吗?兄长们过虑了,我想就算是下了药,也应该是迷药类的吧?毒药想来不会到兄长面前献丑的吧?再说这个时候毒死了我们,对于他们那些人来说就是打草惊蛇,他们哪里会毒死我们?” 楚一白道:“我就因为不是毒药,才没有立即出去找出那个人来,不过倒底是谁下得药,我猜也猜得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 靖安的不安与贵祺迟来的悔恨 靖安微微沉吟道:“王妹,你在楚府停留也不过月余,你不必顾全太多,不管她是谁,只要她有心或是有心要害你,你便只管拿出你郡主的身份来,哪个也动不得你一分。你万不可心软、手软,不然这府里的女人们还真够王妹应付的。” 楚一白听到靖安的话后想了想道:“我出去一下,少陪了。”说完也没有交待什么事情,便起身出去了。不过红衣与靖安都知道他是去找那下药的人算帐。 红衣微微叹道:“王兄所说的极是,只是我感觉这楚府中有些人还不是我能处置的,嗯,不是那么简单呢。” 靖安闻言扫了一眼红衣:王妹今日漂亮的有些过份了,日常只感觉到她灵气逼人,今日倒看上去有些不同。 不过靖安比楚一白还要君子,因他感觉到红衣异与平日的漂亮,便不再看向红衣了:现在已经很晚,与红衣共处一室已经与礼不合,岂能再无端盯视红衣呢? 靖安看向窗外:“王妹也许同楚老先生好好谈一谈,怎么说王妹也不可以牺牲自己太多。这原本就是男子的事情,牵扯了王妹进来已经是楚家父子不对,他们想来不会太过为难王妹的。” 红衣笑着点点头:“兄长说得是。” 靖安听到红衣的笑声回过头:“王妹又笑什么呢?小兄说错了话吗?” 红衣摇摇头:“没有,只是王兄的这些话让我想起了我的那五位哥哥,靖安王兄,你十分像他们呢。” 靖安看了看自己,又想了想红衣的五位哥哥,非常坚决的摇头:“不像,不像,一点也不像。那五位将军的身子魁梧的很,哪个人也抵得上我两个。哪有一点像,完全不像才对。” 靖安也知道红衣在打趣他,他便也开几句玩笑。 红衣笑了起来:“性子很像呢,王兄不觉得吗?” 靖安继续摇头:“不觉的,你的那五位兄长的性子,嗯,就像是老虎,不对,是暴躁的老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起来。你王兄我,我可是一个很温和的人,非常温和,从来不与人置气。” 红衣掩口而笑,花嬷嬷十分的忍俊不禁,靖安看向花嬷嬷:“嬷嬷不认同?” 花嬷嬷笑道:“王爷,老奴哪里敢不认同您的话?” 靖安非常怀疑的看向花嬷嬷:“那你在笑什么?还同你的主子眨眼睛,当王爷我没有看到吗?” 花嬷嬷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情罢了。” 靖安追问,花嬷嬷道:“我想起了前些日子被王爷打出去的那几个人。”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靖安面不改色:“那不关我的事儿,是我的管家比较暴躁,总之,我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红衣笑道:“王兄真是风趣。”靖安正要答话,楚一白回来了。 靖安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同红衣如此玩笑就是因为紧张——他与红衣共处一室,虽然有丫头婆子们在,可是他还是有些不自在:总感觉红衣在看她,他想看过去时又总觉得不妥而强忍下。 靖安也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儿,他只道是自己看到成亲的热闹场面又伤怀罢了。可是他今日的不同绝不是因为伤心,靖安却没有再往下细想——他是不细想呢,还是不敢细想?这就不得而知了。 楚一白回来了,靖安感觉轻松了许多:“怎么样?你把那个下药的人扔到柴房了?” 楚一白一叹道:“没有,这个人麻烦的很,我只是训斥了她几句罢了。” 靖安大奇:“你只是训斥了她几句?这可不像你的脾气,还有,你只是训斥并不能保证王妹的安全啊;女人的心狠起来是很吓人的,王妹万一在你的府里受了伤,你怎么有脸见大将军?” 楚一白道:“我哪里不知?此人在府上犯事儿也不是一桩两桩了,而且我还知道她与那些人有勾结,只是无法对她做什么。” 这次连红衣也有些小小的惊讶,楚家父子可不是信佛吃素之人,这样的一个人在府中他们居然不动声色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呢? 楚一白无奈的摇摇头道:“我母亲有一个远房表妹曾来投亲,但是没有到京城便去世了,后来我的父母也只是找到了一封血书而已,上面恳请我母亲代她抚育她的女儿长大成人。可是女孩子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们一直再找却没有一点儿线索。我母亲的表妹去世四五年以后,女孩子却被人送到了府上,便是望秋了,郡主也见过的,还记得吗?” 剩下的事情楚一白不说,红衣同靖安也知道并明白了楚家父子的苦衷:这样的一个女子即是敌人又是亲人,的确是不好处置。 楚一白叹道:“如果是他人也就罢了,只是我母亲一直耿耿于怀当年没有及时救下她的表妹,所以曾嘱咐我们父子要善待此女。虽然后来母亲也知道了她的另一层身份,却只是长叹了一声,没有说什么。我与父亲也不好把逐出府去,只能任她留在了府中。” 红衣想了想道:“是不是曾在寺庙中曾遇到过的那位姨娘?”既然此女与楚家有此渊源,红衣当然不能说是不是那个曾刺杀的我人?楚一白会很难堪的。红衣心知此女能得到楚家父子的百般迁就必还有原因,绝不止楚一白说得这样简单——刺杀郡主的罪名是一个遗孤的身份便能饶过的吗? 楚一白的脸色有些微红:“的确是那个女子。虽然府中的女人们都应着我的一个名份,但是却与我没有半点干系,我与父亲从不在府中留宿的。郡主日后要处置哪个女子尽管做,不必考虑我与父亲。只有望秋这人,还要请郡主包涵一二。” 红衣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是住上月余而已,能有什么事情?兄长们多虑了,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回郡主府去住,兄长不必担心。” 红衣当然知道一定会出事情,但是客气话还是要说得。 靖安因楚一白的话看了他一眼:楚小子今天说话真有些奇怪啊,他同那些女人是什么关系,没有必要同王妹说吧? 随后靖安的脑中灵光一闪:这个楚小子莫非对王妹动了真心思?那这场亲事也许可以弄假成真,日后王妹的闺誉也就不会受到影响了。 靖安想到这里为红衣的担心少了一分的同时,他的心也沉了一沉:那王妹日后就真成了楚小子的妻室。靖安的好心情悄悄的不见了。 靖安真的非常不想红衣为楚一白所有,不,他不想红衣为任何一个人所有。靖安立时也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飞快的扫了一眼红衣,然后又看了一眼楚一白,就如同刚刚做了贼,感到心虚的人一样低下了头,不敢让楚一白或是红衣看到他的神情。 靖安坐立不安起来,他想立时就走,可是楚一白的手下依然没有送消息过来。靖安不耐的又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到了窗前向外探去,他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楚一白察觉到了靖安的心浮气躁:“靖安,你怎么了?” 靖安闻言一惊,他回头掩饰的笑道:“我哪有什么?只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而已。” 楚一白看了他一眼没有再问下去:靖安可不是一个如此沉不气的人,他倒底在为什么而不安? 好在楚一白手下的消息终于送来了,靖安立即拉了楚一白对红衣道:“天色眼见就要放亮了,王妹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楚一白对红衣拱手为礼后,与靖安两个人便自窗子直接上了对面的屋顶,几个闪落间便不见了人影。 红衣早已经乏了,楚一白他们一走,布儿几人快手快脚的收拾了一下,红衣便睡了。花嬷嬷等人也各自到厢房里歇下了。 贵祺一个晚上也没有合眼,他就这样直直的盯着屋顶不知道再想些什么。门外的小厮认为他今日得知郡主成亲,一定会暴跳如雷的破口大骂。但是贵祺没有,他听到后只是呆了一呆,然后大怒的把桌上的东西都砸了一个粉碎,砸完了东西后又像是被人抽光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颓废的坐倒在地上便一动不动了。至始至终,贵祺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骂人。 贵祺这一日什么东西也没有吃,一口水也没喝,他没有心情吃喝下任何东西:红衣真得不再是他的了,永远不会再是,即使他们共同有两个孩子。这个想法不停的在他脑海中旋转着,他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念头。 小厮没有理会贵祺,只是按时给他送来一日三餐,贵祺却连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他只是坐在地上呆呆的想着他的心事儿。 贵祺被关在柴房中每日不是吃就是睡——虽然不舒服,但他的确无他事可做。不过现在他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他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屋顶,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他也不是要看什么。他满脑子中都是红衣的身影:成亲前与红衣一起逃命的经历,成亲两个人的平静生活,有了孩子后的丝丝甜蜜……所有同红衣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在贵祺的脑中苏醒了过来,一口一口啃噬着他的心,痛得他全身痉挛,他紧紧抱着自己,缩成了一团也不能减轻他的痛苦。 --- 今日为粉票180票加更,下次加更10票,谢谢亲们的支持。(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一 楚一白是不是另有深意? 贵祺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柴房时,他的泪水再也没有忍住,自他闭着的眼睛中滑下了脸庞:他终于知道了世界上最痛的一种感觉,那就是后悔。 贵祺直到这个时候:在他清楚的知道红衣真得不再是他的了,永远也不会再属于他了,他才知道自己对于红衣有多么在意;可是同时,他也知道是自己把红衣赶走了,赶得远远的,使她永远也不会再回到自己身旁。 贵祺最为心痛的就是:日后他就算找遍天下的理由,他也不可能再见到红衣一面——红衣已经是他人的妻室,他对于红衣来说已经成为了一名路人。这种认识让贵祺有了痛不欲生的感觉,他第一次发现死其实并不可怕,那也可能是一种解脱。 原本同红衣的和离对于贵祺来说有打击,但是他一想到有两个孩子在,心里便放松了下来:他不认为红衣会再嫁,那么红衣永远都是他孩子的母亲,也永远与他不可能划分清楚关系。 但是现在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红衣自此后冠上他人的姓,自此后会入他人的宗祠,他已经无法再接近红衣,永远无法再同红衣说一句话。 贵祺的泪一滴一滴掉落在木板上,他开始回想他做过些什么:他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妾,他甚至伤害了自己仅有的两个孩子。 贵祺抱着头直想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可怕可恶?那可是自己的孩子,自己怎么下得去手?想到英儿最后的目光,想到雁儿被掳走时的眼神,贵祺心如同撕裂开一般——死,对于贵祺来说,一点也不可怕了。 贵祺紧紧的抱着自己,他感觉非常非常的冷,自心底涌上来的冷意:他没有了妻子,没有了儿女,他现在还有什么? 就在这一天一夜间,贵祺没有再到他的妾,他的母亲,他的前程,他的面子,他只想到了红衣,只到了孩子。那个七年前与红衣相识的贵祺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良知终于醒了过来。 第二日天色还没有亮,红衣刚刚起床正在梳洗,门外的小丫头就来叩门:“郡主,姨娘们前来问安。” 花嬷嬷正在外间收拾屋子,听到小丫头的叩门声,抬头看了看外面刚刚要放亮的天色,不知道该说楚府的姨娘们是太守规矩了,还是她们别有居心,故意在郡主新婚第一天来捣蛋。 红衣等人虽然不怕这些姨娘,但是楚一白不在屋内,这门还不能打开啊——新婚之夜新郎倌不在新房内,会让人作何想法? 花嬷嬷想了想过去打开了一道门缝嗔小丫头道:“嚷嚷什么,你们知道规矩吗?郡主都还没有叫起,你们就来叩门?让姨娘们先回去也行,是等在外面也行,不要再来扰了郡主与郡马的休息。” 小丫头被训的低着头退了下去,外面的姨娘们一听可就脸色各异了:郡主现在还没有起十分正常,是她们特意来得这样早,本来就是安心要搅她的;可是叩门后,郡主居然让她们这些姨娘等着,少爷也没有说话,郡主与少爷难不成真得是郎有情妾有意?这怎么可能?姨娘们不愿意相信楚一白居然喜欢的人是这位和离过的郡主——她们哪个不比那位嫁过人的郡主好百倍? 望秋的脸色最为难看,她狠狠的看了一眼红衣所居的院子说道:“姐妹们,虽然她是郡主,可是她这样做明明就是不把我们看到眼里,分明就是给我们下马威啊。我们已经起得这样早来伺候着了,她就算是郡主也不能这样欺负人不是?” 望秋的心里别提有多着恼了:这么多人来叫门了,居然还不知羞的霸着少爷不放,真真是不知廉耻。 姨娘们听到望秋的话后也是一番讨伐之意:郡主实在是欺人太甚,左不过是一个再嫁的郡主,居然还像她们摆这么大的架子,真真是笑死人。 望秋听到姨娘们的话后又道:“就是,姐妹们说得有理,她虽然是郡主,可是也是再嫁的身份,我们楚府的主母岂能让一个事过人的女人来做?” 姨娘们又是一片的附和之声:她们哪个不是做个春秋大梦——楚一白哪天看上了她,她便能成为这楚府的女主人。可是所有姨娘们的美梦都碎在了红衣的身上——她被迎娶进了楚府。 红衣当然也听到了叫门声,无奈的叹口气:“义兄不会是睡了过去吧?这要到几时才能开门,正正是给了人说嘴的由头儿。” 而这个时候,楚一白正好赶了回来,他在屋顶着看着望秋在那里挑拔女人们的怨气,眉头越皱越紧。他又看了一眼那群姨娘便闪身进了红衣的院子,想了想落在窗外轻声道:“嬷嬷,我回来了。” 花嬷嬷听到楚一白的声音,念了一声佛打开了窗子:“我的楚先生,您可算是回来了,快进来吧。” 楚一白进了屋子,他没有向内室中看,只是对花嬷嬷道:“我先去那边小书房中更衣,还要劳烦嬷嬷再把衣服收起,莫要让人看到。” 花嬷嬷福了一下:“先生自管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由老奴来处置就好。” 楚一白自进去小书房更衣洗漱了:不过同时他也打定主意,以后要在靖安那里更衣洗濑后再回来——回会更衣太不方便了,身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他哪里能让红衣身边的丫头来伺候自己,跟着的都是红衣的贴身丫头,如果来伺候他那红衣还有什么闺誉可言? 红衣梳洗更衣完毕,便由布儿几个拥着来到了小花厅上就坐,她现在只等着楚一白更衣后开门了。楚一白一个人收拾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身上的衣服还好,不过那发式梳得实在是不怎么的,发带绑得更是糟糕。 红衣看到楚一白的样子忍着笑道:“兄长,晨安。” 楚一白也知道自己收拾的不利落,他苦笑道:“郡主晨安,郡主如果要笑就请笑吧,莫要憋得太过难受。” 红衣一笑,花嬷嬷与布儿几个人也笑了起来。花嬷嬷边笑边道:“我来伺服先生梳头吧。”楚一白道了一声:“有劳嬷嬷。”便坐了下来,他这个样子实在是见不得人,而花嬷嬷也是有了年纪的人,不用避嫌的。 红衣道:“我刚刚还担心兄长睡了过去呢,姨娘们刚刚就已经来叫门了。” 楚一白道:“我哪能睡过去?那些女人们我刚刚已经看到了,郡主也不必给她们好脸子看,那个望秋我自会给她些颜色看看,让她知道些分寸少来找郡主的麻烦。” 红衣道:“一切兄长做主就好,我不过住个月余,哪能处置兄长的家眷?我不与她们来往也就是了,就算是她们找上门来,我也不与她们一般见识,兄长不必在意。” 楚一白想了想说道:“郡主,有件事儿正要拜托你。我们这月余要做个夫妻样子出来,那些人想来也在一旁暗中监视着,莫要让他们起疑而使大将军那边功亏一篑;既然如此,郡主势必要处置我们府中的事务才可以,而我们父子要拜托郡主的正是此事——府中的事情你自管为我们父子拿主意吧,我们府里太久没有女主人,不论是那些女人,还是一些婢仆,都该有人来整治一下;只是我们父子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能来帮忙,郡主既然要住月余,那就烦劳郡主,我们府就拜托给郡主了,郡主您多累心吧。” 红衣愕然:楚一白只是她的义兄而已,她如何能插手他的家事? 楚一白看到红衣吃惊便苦笑道:“我们父子原来被逼无奈都不在府中过夜,这府里实在是乱的很。虽然在郡主来之前,已经赶出去了很多人,不过现在一样也不清净。郡主,就请您看在我们你子无家可归的份儿上帮帮忙吧。这府里实在是不像样子,郡主能帮我们料理一下,日后我们父子也有个落脚的地儿不是?就算是为兄的我求妹妹了。”楚一白说着躬身一礼。 红衣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是哀兵之计了,只是楚先生为什么一定要借自己的手来整治那些女人呢?对于楚家父子来说,这些还不是小事一桩。 红衣也没有说破,只是微笑道:“这个事儿现在还不能答应兄长,我要问过伯父才可以。如果伯父真得想让我打理一下府中,那小妹就勉为其难。只是小妹毕竟年纪有限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场面,怕力有不逮啊。” 楚一白笑着摇头:“郡主打点这一府的事情绝不会有问题,你如果为男儿身,就是做一朝之宰都绰绰有余啊。至于父亲那里,郡主不用担心,就是父亲让我拜托郡主的,郡主还是可怜一下我们父子,不要再推脱了。” 红衣一笑:“那好,如果小妹做得不好,兄长到时不要见怪呵。”红衣倒要看看楚家父子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楚一白对着红衣行了一个大礼:“感谢还不来及,哪里会怪郡主呢。”红衣连忙还了一礼:“兄长过谦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二 姨娘们大闹楚府 楚一白道:“郡主不要再客气,我们是时候开门迎客了。”顿了一顿,楚一白又道:“不过还有一件事儿,为了不让人怀疑我同郡主是假成亲,一会儿就要打开门了,大家都改改口吧。” 红衣的脸上飞过一丝红晕:“好的,那大家都以郡马相称楚先生吧。” 楚一白点点头:“郡马就郡马,只是要接受一个爵位,我还真是不想要。”楚一白对于郡马二字没有抵触,他只不想接受朝廷因此而封的那个小小的爵位罢了。 红衣笑道:“无妨,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只要把事情公诸于众,那兄长的爵位也就会被收回了。” 楚一白苦笑着摇头道:“最好如郡主所言,不过我还是要想个办法,以防皇上另封一个爵位给我。” 皇上一直想套住楚家父子,让他们为朝廷尽力,不要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脱身去做闲云野鹤。但是楚家父子却一直坚不受封,如果有好机会皇上岂会放过?红衣当然也明白,不过她不担心,楚家父子既然已经多年来没有受过封,他们自然还会有法子继续不受封的。 楚一白的衣服花嬷嬷也帮他重新整理了一下,看看没有什么不妥,花嬷嬷便要过去打开房门。楚一白却叫住了她,然后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道:“你不必有顾虑,只管去做就好。” 花嬷嬷看了看红衣,红衣轻轻点了点头,花嬷嬷便答应了下来。楚一白道:“郡主,我们开门吧?” 红衣点了点头,花嬷嬷便上前打开了门说道:“郡主已经起来了,叫姨娘们进来伺候着。” 望秋等一干姨娘都等在院子外面,听到花嬷嬷的话后一群人便涌进了院子。花嬷嬷喝道:“站住!”姨娘们被花嬷嬷这一喝倒真吓了一跳,一下子没有了声音。 花嬷嬷冷着一张脸开始训斥了起来:“你们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就打算这样乱哄哄的去给郡主请安?真是没有规矩,一个一个站好,听到没有,快些,一个一个站好。不许说话,走路轻些,哪有女子像你一样走路重得像头牛?嗯,这样还像点样儿,进屋子就跪下叩头,郡主不叫起不能起身;郡主没有让你们抬头,你们便不能抬头知道么?郡主叫你们起身后,你们就到一旁站定了,听郡主的吩咐,没有吩咐不能乱动;郡主不问你们话,你们便不能开口同郡主说话,都记下了么?郡主一会同郡马去用早饭,你们到时听我的吩咐哪个去伺候用饭,哪个去收拾郡主的屋子,听清楚没有?” 一干姨娘都听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有作声:她们是姨娘不假,可是自进楚府那一日起,她们就没有做过姨娘应该做的事情——府里也根本没有主子不是? 花嬷嬷看到没有人答她,便又喝了一声:“听清楚没有么?” 望秋向一个姨娘呶了呶嘴,那姨娘怯怯的走上前来说道:“我们府里原来没有这些规矩,我们虽然是姨娘,老爷与公子却不曾让我们做过一丝粗活,也不曾伺候过谁,你的这些要求,是不是,是不是太过份了一些。” 虽然这个姨娘娇娇怯怯,好似胆小比兔子还小,但她说出来的话那可是很够人玩味的:换句话就是说,我们楚府的老爷子与公子都没有让我们做过活儿,你一进门就让我们做这个做那个,你不是太刻薄了吗? 花嬷嬷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心道:楚府的姨娘们还真没有一个良善之人啊,这么一个风吹就会走的人儿,说出来的话那也是句句藏着刀子呢。 花嬷嬷最后把目光定在了这个姨娘的脸上,冷冷的瞪着她说道:“什么你们府、我们府的?现在都是我们府,我们郡主与郡马的府邸,记下了?现在府里要听我们郡主的,这位姨娘你不太同意我们郡主的规矩是不是?” 那姨娘似乎被花嬷嬷吓到了,她的眼圈已经红了:“这位嬷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只是想郡主初来乍到的不知道我们府里的规矩,所以好心的提醒郡主一下。郡主这个样子的立规矩,不说老爷与公子如何想,让这一干姐妹们怎么想啊?还请嬷嬷同郡主好好说一声儿,我们府里并不缺少婢仆,姨娘们就不用上差了吧?” 花嬷嬷看着这另有居心偏又装出一副好人样子的姨娘:“你不要说那么多,你就直说,是不是你不同意我们郡主的规矩啊?” 那姨娘似乎被吓得一哆嗦:“有一点儿,不过也是众姐妹的意思。” 花嬷嬷一挥手:“不同意?那也行,来人啊。”一旁立刻出现了两个婆子,花嬷嬷道:“你们跟这位姨娘到她房间收拾东西,再使个人马上叫人牙子来领了她出去。” 那姨娘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我是楚府的人,你一个奴才有什么奴才打发我走?” 花嬷嬷不答她的话,只是挥手催婆子们快些。婆子们上前抓住了那姨娘的手臂,就想拖着走。那姨娘才真得怕了,她立时跪了下去:“求求嬷嬷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花嬷嬷却不听她的,只对婆子道:“还不拉了下去,等什么呢?惊了郡主的驾你们吃罪得起吗?” 两个婆子便上前拉起了那个姨娘,那个姨娘看求花嬷嬷没有用看向了望秋:“姐姐要看着我被打发出去吗?” 望秋被人点名儿不能不出头了:“你们住手!你们几个奴婢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假借郡主的名义发落主子?” 花嬷嬷看着望秋道:“我倒是不曾听说我们楚府还有另外的女主子,请问你是哪一位主子?我们郡马爷怎么没有同我们郡主说起过?” 望秋被花嬷嬷说得脸一红,但是姨娘也不是奴才不是?她指着花嬷嬷道:“你这个老奴才,居然敢讥讽于我?姑娘我今儿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尊卑上下。”说着望秋就要上前打花嬷嬷,花嬷嬷冷冷一笑,不闪不避就站在那里等她过来:还真笑话了,宫里比望秋刁蛮的人多了去,可是哪个曾在她的手里讨了好? 其他的姨娘有怕把事情闹大的,便上前拉住了望秋——再怎么说那也是郡主,万一恼了砍个把人的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望秋却一直挣扎着喝道:“你们放开我,让我去教训这个老虔婆!” 花嬷嬷听到‘老虔婆’三个字立时就恼了,她指着望秋喝道:“你给我闭嘴!我是太后身边侍奉过的人,你这样侮骂我置太后于何地?你还不于我跪下!” 花嬷嬷这一怒喝把那两个扯着望秋的姨娘吓了一哆嗦,手一软便放开了望秋。望秋听到花嬷嬷的话也是吓了一跳,自己刚刚这个话儿是说得有些造次了,不过她也不是很担心,她相信楚家不会不管她,任她被这个老太婆问罪的。 再说她还真对皇上与太后没有多大的敬畏,让她敬畏的是另有其人,不然她也不会冲口说出这种算是大逆的话语。 红衣与楚一白这时出现在了门口,花嬷嬷自然是退到了一旁。楚一白二人一出来,院子中的吵闹之声才完全消失不见。望秋闹这么一场为的也正是要楚一白出来:只要一想到楚一白与其它女人共处一室,她就受不了! 看到楚一白出来后,望秋也就不再闹下去了,她还要好好想一想,郡主这人据消息说并不难对付,倒是她身边的人怎么这么难缠?不过她还是打定了主意:她今日一定要让这位什么郡主知道,在楚府里她才是那个最受楚一白重视的人,谁也动不了她一根毫毛——不管她做了什么;她就是要让这个郡主明白明白,就算贵为郡主也要让她三分才行。 花嬷嬷已经命婆子们取了椅子来,请红衣和楚一白坐下。红衣的目光在姨娘们的脸上一个一个扫过,看得姨娘们都低下了头,只有望秋倨傲的直视着红衣。红衣也不理会她,看到其它姨娘们都低下了头,便漫声说道:“这么一大清早的被你们搅了清梦也就罢了,你们不是说来给我请安的吗?却在我的院子里吵闹是个什么道理?你们要知道,我一向是个爱清静的。” 望秋听到红衣的话后,拉着那个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姨娘一下扑倒在地下,不过她们不是要对红衣说话,她们对着楚一白就哭开了:“少爷,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要被一个老奴才欺负的没有活路了。” 楚一白瞧了她们二人一眼,平声静气的说道:“自今日开始,府中的一切事情都由郡主做主,你们的事情,郡主自会发落,退下一旁等候就是。” 望秋不敢置信的看着楚一白:公子绝不是一个敬畏皇权的人,怎么会对一个郡主如此敬重有加,郡主一进门便把府中的事情都交给了她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三 红衣立威 楚一白说完话后,对着红衣微微一笑,伸手接过布儿手中的茶递给了红衣。把望秋看得几乎把眼珠子瞪出来:公子居然待这个该死的郡主好此好?让她情何以堪啊,望秋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碎了一地。 红衣接过了茶来轻轻放在了桌上,她还是不理会望秋,只是扫了一眼那个姨娘,然后淡淡的开口道:“刚刚的事情我与郡马在屋子里都听得一清二楚,没有什么可问的,来啊,把这人给我拖出去,立刻找了人牙子来卖掉吧。” 那姨娘大惊失色的看向楚一白,满眼满脸的恳求之色,一副娇娇弱弱、如雨中快飘零的梨花样子——那可当真是我见犹怜;楚府的哪个女人是没有来历的?没有能让男人心动的本事儿也不会被送到楚府来。可是楚一白看着梨花姨娘却一脸的淡漠,一句话也没有说。 姨娘看美人计不管用,只能对着红衣连连叩头:“郡主,饶了我,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这位姨娘是个十分看眼色的人,如果你软她就欺到你头上去,如果你硬一分,她便连忙软下来以求自保——这是一个十足的小人。 红衣挥了挥手,上来拉人的婆子又下去站到布儿几个人的旁边。红衣看着那姨娘道:“你说得这话我十分的不解,你说什么让我饶了你,这话自何说起?你不是说这府里现在的规矩你不想守吗?我正是成全你的心思,让你自此后再也不必遵循府里的规矩,你还有什么满的?” 梨花姨娘这次真是哭成了一朵破败的梨花,她心中恨极了望秋:如果不是她的挑拨,自己怎么会做了出头鸟?又哪里来得这种横祸?她哭着叩头:“郡主,我,不是,婢妾知道错了,请郡主念在婢妾是初犯的份儿上,饶了婢妾这一次吧。” 布儿看红衣说了许多的话,便把桌上的茶拿起奉给红衣,红衣接过茶盏来轻轻吹着茶沫,并没有看那个姨娘一眼,也没有开口说话,整个院子里除了呼吸声,就只有茶盏盖子与杯身相碰时的清脆声儿。 红衣自出现后就没有喝斥过哪个人,也没有拍桌子发脾气来个杏目圆睁,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可就是这样的郡主,让望秋心中都有几分紧张,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红衣轻轻啜了一口茶后才道:“看你这个可怜的样子,再听听你说得话,嗯,你倒也知道谦卑了,倒是有几分知错的样子。说起来,我倒真得不想罚你,毕竟是我第一日进门就打发人出去,与我名声儿也不好听,不知道的人不是要说一句我容不得人?” 说到这里红衣又轻轻吃了一口茶,那姨娘与望秋等姨娘们听到这里都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样一来大家都认为,郡主这人好欺得很,犯了事儿只要一哭一谦卑便能求得她原谅。只是,这些姨娘们却不是感激或是感动,她们倒是一致瞧不起了红衣:不过就凭着有一个好身份罢了,要不然她在这府里一定连个骨头渣也剩不下。 红衣把茶盏轻轻放下后,弹了弹了指套又说道:“不过呢,正是因为我第一日进门,第一次掌管府里的事情,更是要谨慎公道才对。你第一个就顶撞了我,我如果不治你的罪,日后如何掌管我们楚府?日后有人犯了错,我如果罚她,她必会怨我处事不公,为什么今日的事情没有罚你呢?倒显得我厚此而薄彼。可是如果人人犯错都不罚,那这家可就不成为家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今日只能做次恶人,也只能——,打发了你。” 说到这里红衣还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来人,拖下去吧。” 红衣的话特意说得极慢,一个字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让在场的姨娘们听到了耳中,也让她们记在了心中:自今日起这府里就归她平郡主管了,但凡犯在平郡主的手里,那是绝无放过之理——你们还是安安份份、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屋里好,不要再想东想西的只想着害人。 这次就连那个姨娘也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求情。其它姨娘们自心底打了一个冷颤:哪个说这位郡主没有手段是个好性儿的人?这么可怕的人能说是好性儿吗?这样的雷霆手段能说是没有手段吗? 望秋也自心底涌上来三分惧意,又生生被她自己压了下去。不过她现在也知道了对方不仅仅只有一个郡主身份可用,就是那手段也是不缺的。 直到两个婆子上前去拉那个姨娘时,她才醒悟过来哭喊着救命,可是红衣不言不动的吃茶,楚一白也是看着手中的茶盏,他甚至在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楚一白开始听到红衣的话,也认为她要这样放过此人了,他有些不太同意:这里不同于原来的侯爷府,也不同于后来的郡主府,楚府到处就是敌视郡主的人,郡主第一件应该做得事儿就是立威才对:让那些居心不良的人能安份些,最少府中的仆从们会安份下来,日后的事情才好做,也能理得顺。 没有想到红衣的手段居然如此犀利,一样平淡的表情、一样平淡的语气,却做出了这样的雷霆手段,让楚一白更为震撼而大为赞赏:奇女子,当真是一位奇女子啊。 楚一白悄悄看了一眼红衣,他在心底自问:如果错过了郡主,天下间还有没有第二个这样的奇女子?当然没有! 楚一白想到父亲的话,下定了决心,他要让郡主知道他的心意,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他也一定会好好的待郡主及那两个可爱的孩子,让她们母子三人以后无忧无虑。 只是——,如何才能让郡主感知他的情意而又不会因此恼了他,或是吓跑了郡主呢?这就成了楚一白现在最为烦恼的事情。郡主绝不是一个嫁了就会交出心的人,如果真要待郡主好,那么一定要得到郡主的认可,让她自己愿意下嫁才可以。 望秋看那姨娘要被拖出去了,她扑上去抓住了楚一白衣摆哭喊道:“公子,你真的不管我们了吗?那位姐妹有什么错?不过是说了两句公道话罢了,居然要被打发出府,公子你就这样放任不管,以后这楚府还是楚府吗?这楚府怕要易姓了,公子。” 楚一白皱着眉头,他盯着望秋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是不是认定我们父子不会拿你怎么样,你才会如此的放肆?” 望秋被楚一白的神情给吓住了,就连哭泣也被吓得忘记了:“不、不是的,望、望秋不敢。” 楚一白还是那样冷冷的盯着她的眼睛:“你最好给我收敛些,莫要逆了郡主的意思,否则我一定会把你逐出府去,此言绝非虚言,你谨记!” 说完一抖衣袍,把望秋的手自衣服上甩开了。望秋痴痴的看着楚一白:她的公子怎么会这样说话呢?她的公子永远都是温文如美玉,从来没有对她疾声厉色;虽然公子从来没有在她们房中留宿,但是他每次见了她都是笑语晏晏的,让她一直甜到心底最深处。 望秋转头狠狠的看向了红衣:都是这个女人,都是这个女人,没有她公子今日绝不会对自己如此严厉。 红衣听到楚一白的话后她在心底暗叹了一声:楚先生看来就如他所说,没有对他的这些女人们上过心,否则怎么可能不懂一点儿女儿家的心思呢?他这样说望秋,只会让望秋更恨自己罢了。 不过红衣也没有办法:楚一白话已经说出去了。红衣看到望秋转头看向了自己,便道:“我的规矩你忘了吗?” 红衣今日安心就是要立威,如果她不立威,在楚府里她就不要想做任何一件事儿:人人都会对她阳奉阴违或是干脆对她来个不理不睬。 望秋还是看着红衣:“什么规矩?我知道的规矩都是老爷与公子定下的,其它的规矩望秋一概不知。” 红衣只是一笑,然后吃了一口茶转头对楚一白道:“郡马,你看——” 楚一白也是一笑:“一切全凭郡主做主,郡主不必犹疑。” 红衣点点头:“那可就得罪了。”楚一白笑道:“无妨,郡主尽管放手做就是。” 望秋看着二人微笑着说话的样子,她就想上去撕破了红衣的脸:让你再笑! 红衣转过头来轻声细语的说道:“犯错不罚是不对,但是不教而诛也是不对。秋姨娘,现在你给我听好了,你倒底犯了多少错。绸儿——。” 绸儿应声出来脆声道:“一,侮骂花嬷嬷的话语太过,事涉太后是为犯上;二,知道自己说了有侮太后的言语,却没有立即跪下请罪是为大不敬;三,见了郡主不拜反而向郡马诬告花嬷嬷,这里就是罪三——不拜郡主是大不敬为罪一,诬告花嬷嬷是为罪二,挑拔郡主与郡马夫妻不和是为罪三;四,直视郡主也是不敬;五,郡主不问而出声更是不敬;六,直接向郡马进言,极尽危言耸听之能事来挑拔郡主夫妻失和等等,其余小事不一一赘述,你还不知罪吗?” --- 今日为00张粉红加更,下次加更0张。请亲们继续支持小女人,谢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三 红衣铁腕震姨娘 绸儿说完后,红衣一摆手,绸儿又回到红衣的身后。望秋听的已经呆住了,她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便已经犯下这么多条罪过?居然还有‘大不敬’与‘犯上’的大罪? 望秋有心要反驳,可是绸儿说得有理有据,她忽然发现要洗清这些罪名还真不容易。不过望秋还是老神在在,她并不慌张:吃惊是吃惊,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害怕——楚一白不会看着她被定罪而不闻不问的,原来她与人合谋刺杀郡主不也什么事儿也没有? 至于为什么楚府对于她百般的容忍,望秋一直相信是因为楚一白待自己于其他人不同才会如此——楚一白是喜欢她的,甚至可以说是爱她的。 现在楚一白应该还是爱自己的吧?望秋在心中衡量,就算公子也爱上了这个该死的郡主,以他的为人,他也不会不爱自己:公子是个很重情重义的人。 红衣淡淡的对望秋说道:“你,知罪吗?” 望秋硬声答道:“我没有错,我要认什么罪?”望秋知道自己自己与郡主硬搞无疑于以卵击石,可是她今日看着楚一白对郡主如此的温情脉脉,让她再也无法心平所和,让她无法对红衣低头。 红衣平平静静的看了望秋一眼,然后对楚一白道:“郡马,你认为绸儿的话有道理没有?” 楚一白道:“绸儿的话极对,没有半分冤枉于她,郡主看着处置就是,不必问我。” 望秋是不能逐出府去,当然也不可以打杀了她,但是让她得些教训,楚一白非常乐意。 红衣点点头:“那好,郡马。”然后转过头来看也不看望秋,只是对婆子们吩咐道:“拖下去给我掌嘴二十,打十五大板,禁足三日。” 望秋还是信心满满的看向楚一白,虽然楚一白嘴上说‘什么都由郡主做主’,但是只要郡主真得罚她,那么楚一白一定会拦下的——爱她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着她受到伤害。可是她却错了,婆子上来拖了她就走,但是楚一白却一眼也没有看她。 望秋没有求饶,她只是满希望的看着楚一白:也许公子只是想吓吓她,让她乖一些,只要公子为她说一句话,她以后一定会乖乖的,绝不会再惹公子生气。 距院门越来越近,可是楚一白依然没有为望秋说一句话,望秋的目光慢慢的变了,她绝望的看着楚一白,一直看着楚一白,但是直到她被拖出院门,楚一白也没有看到她一眼。打在她身上的板子虽重,望秋却感觉没有她的心痛的厉害:公子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公子难道已经不爱她了吗? 望秋一直认为楚一白没有对自己表示过什么,是因为他在等时机:望秋的主子与楚一白可是仇家对头;只要楚一白灭了她的主子,楚一白一定会扶正她。当然,在望秋的心中,认为楚一白的胜算不大,那些威力奇大的武器不是智计能胜得过的,但是她一样也在等机会表白啊,只要主子他们赢了,那么自己就可以同楚一白远走高飞了。 红衣看到了望秋那绝望的目光,她忍不住轻轻的道:“这个望秋似乎已经情根深重了。”楚一白听得一愣,然后苦笑起来:“郡主你一定是看错了望秋,望秋与这府中的女人们一样,她们哪一个不是对我怀有心思?只要我在她们房中留宿了,那么她们自然是飞上枝头变成凤凰,这些却与爱无关。” 红衣看看一院子的姨娘与婢仆,也就没有再说下去,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不过红衣心中一叹:楚一白对于女人来说还真是不了解啊,那个望秋,如此的倔强也是因为深爱着楚一白吧? 红衣心中的警觉也因此而提高:深陷在爱情中的女人都是没有理性的动物——尤其是单恋的女人,天知道望秋会做出什么来伤害自己。红衣甚至在想,是不是禁足她一个月更好?也免得她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不过这只能想想罢了,却不能真得这样做,红衣在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手段她不是没有,心计她也不是没有,只是她实在是对于这样的勾心斗角疲惫的很。 满院子的姨娘跪在地上噤若寒蝉,一点多余的声响也没有:卖掉的那个姨娘,姿色与心计也是个极不错的人,不然也不会留到现在还没有被逐出府去;而被打得那一个更是得到了楚家父子的百般优待,现今这两个人哪一个也没有自郡主手下讨了好去。她们自问不比二人强,所以已经决定要老老实实的按郡主的吩咐做了:出府以后的日子她们不用想也是知道的,在楚府最起码衣食无忧,而且无人打骂作贱她们。 红衣扫过了这些姨娘,知道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姨娘们感觉到郡主又看了过来,一个一个把头又低下去了三分,只看这样子,她们是要多驯良就有多驯良。但是红衣知道这里跪着的可不仅仅是美娇娘,那也是一头头可以吃人的猛虎,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她们所伤。 红衣轻声细语的道:“你们起来吧,原也没有你们什么错,跪着做什么?” 这些姨娘才齐声道:“谢郡主。”然后起身后分开立在了两旁,站定后那是鸦雀无声。红衣站了起来:“这闹了一大早上真是让人扫兴,我还真是饿了,嬷嬷,开饭吧。” 那些姨娘起得比红衣还要早,早已经饥肠辘辘;而且她们自进楚府哪里经过这种阵仗?现在她们是又惊又饿。 红衣回头扫了一眼姨娘们道:“来我这里请安不必这样早,但是如果太迟了——,嗯,看你们的样子也是饿坏了吧?那你们先回去用饭吧,今儿早上就不用你们伺候着了。日后来了以后听花嬷嬷的吩咐就好,听清楚了吗?” 一干姨娘听到红衣这句话都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一起福了下去:“婢妾们听清楚了。” 红衣挥挥手:“那就去吧。”说着红衣便转身向花厅行去。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吓得姨娘太过反而不美,所以红衣小小的安抚了一下姨娘们。 只是事情却没有过去,红衣刚走没有两步,有两个姨娘就犹豫再三后,还是走上前来跪下叩头:“郡主饶命,婢妾知道错了,请郡主饶了贱妾这一次吧。” 红衣回转身来看着她们二人,她在心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楚府中连吃个早饭也是这样波折重重吗? 红衣有丝无奈:“你们犯了什么事儿自己说吧,不说你们犯得错儿,我就算想饶你们也不知道自哪里饶起啊。”红衣看她们二人这个样子便知道今日早饭看来是吃不得了,在楚府中吃口东西也是千难万难啊。 楚府的姨娘们准备的下马威还真真是厉害,一环套着一环,弱一点的人就要被这些姨娘们给拿下,自此后哪还敢在楚府发号施令?这楚府一样还是姨娘们的天下。 两个姨娘的脸色苍白:“我们听了望秋的挑拨,让厨房给郡主备得都是粗食,不堪食用的。因听到郡主要去用饭,所以我们两人前来领罪,不敢再欺瞒郡主。” 红衣看着她们两个人半晌一言不发,两个姨娘吓得汗自头上一粒一粒的冒出来,然后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她们如果能瞒得过去,当然不会出来认错,可是就是因为小看了这位郡主,行事根本不密,于其被人指出不如自己出来,还有可能求得一条生路。 满院子的姨娘更是屏声静气,人人都在庆幸自己今日没有做什么手脚。而其中几个人的脸色发白,想来她们也是准备了什么难堪给郡主,现在她们心中所想就是:要赶快去阻止,就尽快的阻止那些安排才可以。 要下郡主的威风?现在姨娘们的想法全部变成了如何自保才好,哪还有半分想让郡主难堪的念头。 两个姨娘只知道重重叩头求红衣饶命,在她们的求恳声中,红衣终于转开了头对布儿道:“去问问望秋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两个姨娘听到红衣的话,她们的脸色也没有放松下来,她们不知道望秋会不会承认此事,如果望秋不认,她们岂不是死定了?换作她们是望秋,她们是一定不会承认的。 红衣却笃定如果是望秋所为,望秋一定会认:爱情中的女人没有理性可讲,她现在自认因红衣而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基于她的心气儿,她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对红衣示弱——不承认她所做的事情就是一种示弱,在望秋自己看来。 姨娘们不知道红衣会怎么打发这两个姨娘,她们倒不怎么替这两个人担心,她们只是想看看郡主真得是有铁手腕,还只是初来乍到想吓吓她们以便日后好行事。 红衣也在考虑这件事情:立威不可太过,不然会逼得这些姨娘联成一气儿对付自己;但是也不能一下子软了下来,不然前面的立威便是做了无用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五 再起一波 楚一白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姨娘,他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儿:昨天晚上就因为望秋捣乱,他饿着肚子到靖安王府睡下,靖安倒是说过让人做些吃食给他,可是楚一白想到靖安王府千年不变的饭菜,他还是敬谢不受没有让靖安去准备——在楚一白看来,反正天也快亮了,一会儿回自家吃也是一样。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居然连早饭也有人动了手脚,他人一饿,这火气就不免会大一些。 不过好在楚一白的城府极深,就是有怒气全看他是不是想要显露出来。 布儿问过望秋后回来了,对红衣福了一福说道:“秋姨娘已经认了,的确是秋姨娘的主意,不过却是这两位姨娘亲自下得手。大厨房里的厨娘们倒也奇怪的很,我去问的时候,她们倒也知无不言,看来这两位姨娘在厨房里做了什么她们是知道的,却一样还是把有问题的饭菜送了上来,而且也没有人提醒过一句那饭菜用不得,这些厨娘们倒真真是行事让人摸不着头脑呢。” 楚一白看了一眼布儿:这个小丫头平日里看上去老老实实的,没有想到她的一张嘴巴也是不饶人的。布儿四人哪个也不是有心无嘴说不出话来的人,要说什么样的话儿,全看她们主子是不是受了伤害或是委屈。 红衣压根不用想,那些早饭绝非只是粗食。红衣又瞧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姨娘,然后道:“把大厨房的所有人叫上来,我倒要问问这帮欺主的奴才,送上那些有问题的饭菜来是个什么意思。”虽然红衣的神色冷了一分,可是不熟悉她的人却是看不出她同刚刚有什么不同。 这些厨房的人一定要敲打一番,而且有必要换掉几个人才可以。如果不把大厨房的人治得服服帖帖,自己这些人日后怎么用饭?在自己院子里用小厨房开伙也不是不行,但是这样一来便是示弱了,让楚府中别有居心或是看笑话的仆从们就长了胆气:平郡主的手段也不过如此罢了,她不也拿我们没有办法,怕她做甚? 楚府的婢仆也因为楚家父子久不在府中,人人都是刁钻得很,如果大厨房的事情今日不好好发落一通,那么日后这些婢仆们个个都有胆子背后给红衣捣鬼,红衣当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厨房的管事娘子如此大胆却是因为她有些来历,只是红衣不知道罢了。而楚一白是知道的,但是他决定今日不给那个人面子:都饿了他两顿,一想到日后要在这个家里“住”月余,用饭如果次次都有问题,那还让不让他活了?他一想这里便再也忍不下去:饿肚子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不好好发作一通,府中的奴才都要骑到主子头上去了。 大厨房的人在管事娘子的带领下来到了院子中,原来院子中就有二十几个姨娘在,再加上这些人,院子立时显得拥挤不堪。 管事娘子与厨房里的人一起跪了下去:“给郡主请安。”这些人来时还一路说说笑笑,那说笑声之大,红衣与楚一白在院子里早早就听到了:厨房中的仆从们打心底就没有把红衣当主子看。 红衣又坐回了椅子,她转头瞧到楚一白铁青的脸色,便知道他是真生气了:楚一白虽然作书生装扮,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武人,那食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红衣知道他生气有一部分是因为厨房中人的笑语,更大一部分应该是因为他饿坏了。红衣忍不住微微一笑,偏头对花嬷嬷道:“使几个人出去买些东西回来吃,多买些无妨,大家都要用些东西才是。”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知道是为他所作的安排,他的心中一暖,忍不住就看了红衣一眼,就这一眼,他心中的火气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花嬷嬷答应着退下去安排人买吃食去了,那管事娘子跪在地上看到这一幕,她的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你是郡主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吃不上饭要自己去买,到我们楚府里来充主子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 管事娘子的那一笑,正正好好被楚一白看到——他被红衣的举止消了火气,看了红衣一眼后不知道为什么心虚的不想被红衣看到,便转头看向了地上的婢仆们,不想正好让他看到管事娘子嘴边的一抹笑意。 楚一白知道她在笑什么,他速迅的扫了一眼红衣,发现红衣也已经发现管事娘子在笑。他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消失不见的火气又熊熊燃烧了起来,他这次不介意让院子中的人知道他在生气。 楚一白伸手一指管事娘子道:“你,在笑什么?”他的声音并不大,只是听上去有些阴森森的。 楚一白对于这样的刁奴原就没有好感,再加上她居然敢如此不把郡主放在眼中,他的怒气便上来了——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管事娘子被楚一白的这句话给吓了一跳:她在楚府已经做厨娘做了十几年,从来就没有听到楚一白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她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楚一白,想了想她的主子心里才安定不少,她认定楚一白一定会给她主子面子——如果她知道刚刚在这个院子里发生的事儿,她就不会有这样的信心。 管事娘子安下心来便平声答道:“公子,奴婢没有笑啊。” 楚一白没有想到管事娘子居然矢口否认,他的火气又上来不少,不过楚一白倒不再表露出他的怒气。楚一白原本一直就不管府中的事情——本来就是男主外女主内,虽然他们楚府没有女主人,便是他们父子宁可不费这些心思躲出去也不打理府中的琐事儿。而且他也不屑于同一个婢仆置气,所以他只是冷冷一哼却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此人是不能留了,今日一定要打发了她出去。 管事娘子看楚一白不再说话,认为这一关她已经过了。心里更是有了把握,她对于红衣压根就没有一丝敬意:她们早已经打探清楚这位郡主的所有事情,实在是一位没有担当的主儿,有什么可怕的? 红衣对楚一白一笑:“郡马,何必生气呢?家中的事情自有我来处置,你回到府中只管享用就好。” 楚一白点头:“我知道,郡主。一切全依仗郡主,也有劳郡主了。”楚一白明白红衣是在安慰自己,有了红衣的这一句话,他心头的火气居然又一次神奇般的消融了。 红衣点点头微微一笑,然后转回头来问管事娘子道:“今日的早饭是你们送上来的吗?”红衣根本没有问这管事娘子的姓氏,因为没有必要,这个人她是绝不会再留下的。 管事娘子一指那两个姨娘:“是她们一定要奴婢送上来的,那些早饭也是她们亲手所做,与奴婢们没有半点关系。” 红衣没有说话,同婢仆们争辩没的失了自己的身份。她微一示意,绸儿便厉声道:“她们让你做的你就做了?你们不知道这是犯上吗?” 那管事娘子一脸的不屑:“她们也是我们的主子啊,她们的话我们哪里敢不听?难道在这位姑娘的眼中,姨娘们不算是你的主子么?” 绸儿冷冷一笑说道:“你说得好,说得好啊。那我来问你,她们让你去杀人你去不去杀?她们让你去卖了自己的儿女,你卖是不卖?” 那管事娘子被绸儿问倒了,过了一会儿才道:“姑娘说得话强辞夺理,杀人与早饭的事情岂能相提并论?再说了,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们哪里有胆子做,那可是杀头的罪过。”管事娘子却避过了卖儿女的话没有回,她哪里敢回这句话呢? 红衣听到这里平平的问了她一句:“管事娘子这样说来,姨娘们让你去杀人,因是罪过所以你不会做,让你卖儿女你也是不舍的,也不会去做,是也不是?” 管事娘子有些张口结舌的不知如何作答:她答不是,那郡主一句把你儿女卖了吧,那她如何自处?如果她答是,那么郡主会责问她什么她已经想到了。 哪里容管事娘子多想,绸儿已经喝道:“郡主问你话呢,你没有长耳朵吗?” 管事娘子看了一眼绸儿,绸儿在她的眼中就是一个张牙舞爪的丫头罢了,她哪里能看得上眼?管事娘子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过了今日一定要让这个丫头知道自己的厉害。她转念间又想到了自己的主子便有持无恐的答道:“回郡主的话,是的。” 楚府十几年来没有女主子,府中的婢仆自成派系,无法无天已经习惯了。还有,这些婢仆们对于楚家在皇上心中的重量也是知道一二的,而且红衣的事情她们也是打探了一些,所以这个管事娘子压根就没有把红衣这样一个郡主放到眼中。 红衣淡淡一笑:“哦——,原来是这样。我们做主子的性命比不上你们家的儿女重要,冒犯和试图谋害郡主在你的眼中也不是什么罪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六 你们给拿个主意好不好? 管事娘子哪里敢答这句话,她只好默不作声,她相信她的主子会来救她。管事娘子现在正在庆幸自己的谨慎,虽然知道这位郡主好欺,可是人家必竟有着郡主的身位,她还是给她的主子送了信儿过去,不然自己今儿还真折到了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郡主手里。 红衣看她不说话,漫声续道:“至少让你去杀人你是不敢的,让你来害我这么一位当朝的郡主,你的胆子倒是大的很啊。” 说完,红衣还轻轻的“嗯?”了一声,管事娘子低着头答不上来话来。 红衣弹了弹指套,轻声细语的接着说了下去,那语气倒有几分温柔,倒似怕吓着管事娘子一般::“杀人的事儿你没有胆子,卖儿女你也舍不得,可是害你的主子时,你却手快的很,嗯,看来我要请人好好教教你才可以。” 管事娘子还是一样的闭口不说话,反正她的主子一定会来,而且她也没有听出郡主话中对她有什么重重的惩处,她就是不说话看郡主能拿她怎么办——那有问题的饭菜又不是她亲手做的,她不过是使了人送上来。 教教自己?管事娘子心里冷笑:不就是想打自己一顿,这个府里看哪个敢打自己。 红衣看着管事娘子继续着好商好量的语气:“不教好了你,就算打发你出府不也是去害别人?古人有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哪能做这样害到其他人的事情呢。”末了,红衣还问了管事娘子一句:“你说是不是?” 管事娘子拿定主意就是不开口,她心中对于红衣的话嗤之以鼻:打完想把自己逐出府?这郡主真真是不自量力,真当楚府她可以当家作主了不成? 红衣说到这里已经不笑了,不过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她只是平平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来人啊,拿我的贴子把这个管事娘子,连同她的一家人都给我送官究办,嗯,就告她们一个——,意图谋害主人性命罢了。” 管事娘子听到这里终于定不住心神了:意图谋害主人的性命,还罢了?这样的罪名她们一家人死一百次也足够了! 她急急的开口说道:“郡主,你这样发落奴婢,奴婢不服!我哪有要害主子的心,你这么做不是冤枉人吗?再说了这事儿与我的家人何干?那些饭菜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有毒也不是我们一家人想要郡主的性命啊。正主儿您不找,只想拿我们这些奴婢出气吗?” 红衣看向管事娘子,不紧不慢的问了她一句:“你在府中领得什么差事儿?” 管事娘子又一次哑口了:她是厨房的管事儿,厨房里送上来的饭菜只要有问题,那么拿她问罪一点儿错处也没有——不管她是不是主谋同谋。 红衣又问了一句:“主人有了性命之危,只你一条性命可抵的?你的命金贵的很啊,不知道什么叫做连坐吗?” 管事娘子忍不住扫了一眼院门,她可是真的急了:为什么主子到现在还迟迟未到?郡主虽然看上去不气不恼的,可是哪句话她也顶不住啊。管事娘子没有办法回红衣的话:在这个时候,主子生病了伺候的人说不定就要领顿板子,饭菜的事儿管事娘子一个人如何能抵得过这个罪名?送她一家人见官已经是轻的了。 红衣看她不说话,轻轻一挥手道:“罢了,你既然都说了实情,那我就饶了你这一回吧。” 管事娘子一愣,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高高举起,就这样轻轻放下了? 红衣端起了茶盏来轻轻啜了一口:“来人啊,把厨房管事娘子送官,问她一个知情不报,坐视主子受害的罪过,只是不知道这会是一个什么罪名。算了,这自有官府的老爷们伤脑筋。她的家人立时给我赶出府去,把她做事情同人牙子们都说一声儿。” 人牙子们都知道了管事娘子所做的事儿,那也就是说,在京中她与她的家人,不要再想能找到哪户人家再用她们。 红衣话音刚落,两个婆子上来就拖管事娘子。管事娘子哪里肯就范,她挣扎着喊道:“公子,公子,您救我一救,救我一救。” 管事娘子听到红衣的话心里冰凉一片:自己一家人日后要以贱奴之身也可以讨口饭吃吗?郡主好毒辣的心肠!主子为什么还没有来? 管事娘子大喊大叫,并没有指望着楚一白会真得救她,她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楚一白全当她的话是耳旁风,一点反应都没有。管事娘子看楚一白不理不睬的急道:“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莲姨娘的面子公子也要救我一救。” 只要楚一白开口说两句话拖上一拖,那么主子应该可以赶到吧?管事娘子只盼能拖上一时三刻。 可是楚一白完全不理会管事娘子的喊叫:红衣要立威,府中的人有那么两三个,是要打打她们的威风才好让红衣行事,这个管事娘子自己撞上来能怨得了哪个? 就算没有管事娘子,楚一白也打算要找莲姨娘的人‘开开刀’,既然有了她还真省了楚一白不少心思,楚一白又怎么会理会管事娘子的求救声呢。 管事娘子使力的挣扎着、哭喊着,她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两个婆子被她弄了一身的汗出来。 楚家父子不擅长处理这些内院的事情,再说日日在外计算,回到家中还要继续计算,两父子也就懒得同这些女人们计较了:我们躲开落个清净不就很好?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这个楚府,一直没有被楚家父子当作是‘家’,他们一家人安心是要走人的,哪个有心思在楚府费神呢? 楚一白想让红衣住得舒心,自己立威不若红衣立威:他和父亲毕竟不可能常常在府中——护得红衣一时,护不了红衣时时啊;只有让府中的人是打心里敬畏红衣,红衣在府中才真正能住的安全舒心。 楚一白坐在一旁看着红衣行事,他忽然发现;他喜欢红衣的淡定,但是他更喜欢红衣现在——有丝烟火气的红衣更可爱一些。 地上跪着的两个姨娘看到这里,早已经瘫倒在地上:管事娘子不过是知情不报便被送官了,那她们二人还有幸理吗? 两个姨娘哭着不停的叩头说道:“我们知错了,郡主饶命啊。” 红衣听到两个姨娘的哭喊声,便不再理会还在挣扎大喊的管事娘子,看管事娘子的所为,她背后的主子想来也快到了。 红衣想到此事,忍不住看了一眼楚一白,心中一叹:这楚府还真比得上龙潭虎穴啊,一个望秋没有收服呢,居然府中还隐着另一个厉害人物,只是不知道这位没有露面的人倒底为何能在楚府称王称霸了。 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料理完再说吧,红衣转过头来问两个姨娘道:“今日的早饭里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两个姨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她们都在想:如果说出来会不会立刻就被仗毙呢? 红衣也不急,先接过了花嬷嬷手中重新换过的热茶,然后才慢慢的说道:“是你们说出来呢?还是我使人取来让你们吃下去?” 两个姨娘听到这里脸色大变,她们知道不说是不可能了,其中一个姨娘硬着头皮、大着胆子说道:“郡主,里面、里面没有毒药,我们不敢谋害天家的人;只是、只是里面放了一些移物。” 另一个姨娘急忙说道:“这不是我们二人的主意,是望秋教我们做的,郡主饶命啊。” 红衣淡淡的点头:“嗯,很好,很好。”然后红衣便不再说话,她只是轻轻啜着茶。 两个姨娘抖成了一团,就连求饶的话她们也不敢说出口了,只知道不停的叩着头:直到现在她们才知道天家的人是冒犯不得的。 红衣轻轻吹了一下茶沫说道:“你们既然什么都自己说了出来,那么,你们再说说看,让我怎么发落你们好呢?” 两个姨娘听到这句话,一个人吓得当时便晕了过去,一个人愣愣的连头也忘记叩了,她根本就是吓呆了不知道开口说话。 有婆子上来把那个晕过去的姨娘弄醒过来,两个姨娘都面色如纸的看着红衣,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红衣又轻轻的问了一遍,其中一个姨娘才勉强答道:“我们自知罪孽深重,只请郡主饶我们一命,其它但凭郡主责罚。” 红衣点点头,然后又笑了一笑:“嗯,你们倒是也知道自己罪不可恕了。” 院中的姨娘们吓得不要说大气儿了,就连小气儿也快要没有了:郡主在这个时候笑,还不如发脾气更让她们感觉好些。 红衣看两个姨娘抖成一团说不出话来,便转头对着满院子的姨娘问道:“你们说说看,我要如何处置这两个人好呢?我真真是有些犯难,你们哪个是给我拿个主意?” 众位姨娘都低头敛息不敢回话,不过在她们看来,这两人是死定了。 --- 今日为粉票0加更,下次加更50张。谢谢亲们的支持。如果一日粉票能有50张,小女人在次日四更答谢大家,谢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七 好累的一个早上 众姨娘们都不开口,红衣便扫了一圈院中立着的姨娘们,姨娘们还是没有人敢回话。红衣轻轻的“嗯——?”了一声,众姨娘吓得一哆嗦,有一个姨娘急中生智答道:“当然是郡主做主,婢妾们哪敢乱说话。” 众姨娘听到有人开口,胆气立时壮了不少,齐声附和:“府中之事全凭郡主做主。” 红衣拂了拂衣袖:“当然是我做主,只是这两个人的罪过大小,你们怎么认为呢?” 众姨娘互相看了看,然后差参不齐的答道:“冒犯郡主,意图谋害,这二人所为其罪当诛。” 红衣又拂了拂衣袖,好似她的衣服上落上什么东西一样,她抬头看着众姨娘:“嗯?” 众姨娘一凛,这次答得很齐:“二人其罪当诛。” 红衣用指套在桌上轻轻叩了两个,然后转过头去微笑着、不急不缓的说道:“你们可要记住今日你们的话,意图冒犯与谋害郡主的人——,其、罪、当、诛。” 红衣就这样微笑着,一字一顿的说完了话。满院子的姨娘再也站不住了,全部跪倒在地上:“婢妾们谨记郡主的教诲。”她们的声音也都颤抖了起来。 红衣又开始吃茶,她吃得极慢极小口。所有的姨娘们跪在地上都是一头的汗水,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乱动一下。 红衣终于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了一眼那两个姨娘,声音转冷了:“以你们的心及你们今日的举止,就是万死也不能赎其罪!不过,看在你们早早悔过的份儿上,便饶你们一命吧。” 两个姨娘终于松了一口气,连连叩头谢郡主饶命之恩。众姨娘因管事娘子的在前,所以并没有认为红衣会轻轻放过二人。 红衣轻轻摆手道:“来啊,把她们卖为贱奴,立时送出府去吧。” 红衣原想要把两个姨娘赶出府去,可是一想到楚府中的牛鬼蛇神,便临时改了主意,把那两个姨娘卖为了贱奴——她一定要让所有的人不敢再动下毒的念头才可以。 可是如果把两个姨娘也送官问罪,那她们一进官府便是死定了,如此一来,岂不是告诉楚府的姨娘们:就算你们知错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们?所以这两个姨娘死是死不得的。 院中跪着的姨娘们神色各异的看了一眼那两个姨娘,没有谁敢为她们说一句话:贱奴啊,那可真真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出人头地了——对于楚府中日日做梦飞上枝头的姨娘们来说,这个处罚不吝于死罪了。 楚府的姨娘们也知道红衣为什么会重重处罚那个厨娘:她是厨房的管事儿,而任何一个人想在饭菜中下药害主子,她都不会不知道才对。而且,今日的事情她不但知道,可是她即不管也不向主子报信儿,还大开方便之门,这如何了得?不罚她的话,这次是有人在饭菜中加入了秽物,包不齐哪天就会有人在饭菜中下毒!这个厨娘活该被问罪。 姨娘们都知道,郡主这样做还有一点用意:厨房日后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做手脚了,如果有人想动手脚,厨房里的人为了自己一家人的性命,也绝不会配合反而会竭尽全力的阻止。 两个姨娘被拖了下去,她们没有哭喊、非常老实的就被婆子们拖走了。而那个管事娘子的哭喊声儿,还能清清楚楚的传到众人的耳朵中。 红衣一一盯视着这些姨娘:“还是刚刚的那句话,如果大家安安份份的过日子,我也不会苛待了大家;如果再有人要谋算本宫,那么莫要怪我不容情。以后再有今日类似的事情,只会处罚的更重,绝不会轻饶了哪个,可都听清楚了?” 姨娘们急忙答应着,一个一个差点儿要把头藏到衣服里去了。那几个心怀鬼胎的姨娘恨不能现在就离开这院子,飞快的去阻止那些给郡主难堪的计谋,怕晚一时那两个姨娘就是自己的榜样。 红衣转头看向跪在地上一直不敢再发出声响的厨房婢仆们,厨房里的婢仆们现在都知道这位郡主的厉害了,人人都面色苍白的跪在那里等侯发落,没有一个人敢再不把郡主放在眼中。 红衣看着婢仆们却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作沉思状。院中又一次静了下来,可是这种静静的氛围却让待罪的婢仆们额头上冷汗涔涔。 红衣轻轻的说话就已经让众人胆战心惊,吓得呼吸不稳;可是红衣这一不说话,众人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更是惊恐不安——她们根本就摸不透,不,是摸不着红衣的心思,这让所有的人更加忐忑不安。 红衣静默了一盏茶的时间,厨房的婢仆却感觉如同过了一年那么长,她们的身上的冷汗已经把衣服都打湿了。 红衣终于收回自己的目光,她伸出自己的手,仔细的查看起指套,一面轻轻的道:“你们这些人还真让我有些为难,这么多的人要处罚很麻烦的啊。我正在想——,是不是把你们一起赶出府去,嗯,这样就很省事儿,再叫人牙子来买几个人就是了。” 厨房中的婢仆们闻言都哭喊着:郡主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语。 红衣皱着眉头:“可是要查清楚你们的事情真得很麻烦,我已经累了一大早上,哪个还愿意同你们磨菇这些琐碎事儿。” 婢仆们人人都哭喊着求饶,红衣一摆手:“罢了,你们不要再哭闹。让我再想个法子。” 婢仆们立时敛声不再哭喊,大家都看着红衣那个紧张啊:郡主如果安心逐了他们出府,那他们哪还有生路?那个管事娘子的事儿人牙子们都知道了,那他们不一样也在各府中没有了好名声儿?绝不会有一个府愿意用他们做事。 红衣拍拍手道:“看你们哭喊的这么可怜,好吧,那就给你们一次机会。今儿我实在是乏了,不愿跟你们在这儿耗功夫儿。这样吧,你们如果自己出来领罪,说出今日的事情哪个知情,哪个参与了,我呢也不再追究,你们呢各自回去好好做你们的差事儿。如果你们中有人隐瞒不报,那么本宫只好把你们都送官究办了。这么样可好?” 最后一句话红衣故意重了一分,厨房的婢仆们一凛齐齐应了一声。然后,这些人互相看了一眼,不过犹豫了一小会儿,便有人出来领罪。既然有人打头儿,那么就又出来了几个人,每个人都说出自己是知情还是参与了此事。 红衣看了一眼缎儿,缎儿点点头表示她已经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与他所做的事情。 红衣又等了片刻,看到没有人再出来了便道:“就这些人知道或参与,没有其它人了?” 红衣顿了一顿道:“你们可想好了?”婢仆们叩了一个头却没有人回话,也没有再出来人领罪。 红衣扫过这些仆从道:“你们听好,如果被我查知还有人知道而没有出来领罪,或是领罪的人报轻而瞒重,那么你们所有的人都会被送官,家人也会被卖为贱奴。不要怪本宫心硬,本宫已经给了你们机会,不是吗?现在,我最后再问一次,还有谁知情而没有出来领罪呢?”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红衣点点头道:“嗯,有哪个知道还有人有罪而没有领呢?说出来的人。日后连同其家人不会再追究其罪责,就算被本宫查知有人隐瞒,也不会再处罚与他,否则是一体处罚。” 厨房的出来领罪的人们互相看了看,然后就有人一咬牙说了一个人名儿,然后又有一个人说出一个人名儿。 红衣轻轻一摆手,有两个婆子上前那两个被人点名儿的人拖了出来:“还有没有其它人,不要到最后误了大家的性命。” 厨房里的人不再说话,红衣也知道差不多了,便道:“嗯,很好。本宫说话算数,今日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大家一会儿就可以回去各此领差。” 红衣顿了一顿,盯着婢仆们看了一圈又道:“我说的不追究,并不是说我日后绝对不追究;如果大家安安份份当差,本宫当然永远不会追究今日之事;不过,日后厨房里再有什么不相干的人进去,或是哪个再听了不相干的人的吩咐做事儿,那么今日的事情本宫与你们一并算,可记下了?” 厨房里的人急急答应着,红衣点点头:“那好,以后厨房的事情就由缎儿主理,除了我、老爷子与郡马外,厨房不得再听任何人的吩咐,听清楚了吗?” 厨房里的人又都答应了,红衣这才摆摆手让她们全部退了下去。姨娘们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事情终于快置完了。 早饭的事情,现在只剩下了望秋还没有处置。人人都罚了,当然不可能不处置望秋。想起楚一白昨晚说过的:“郡主多担待望秋一二”这句话,红衣不觉叹了一口气:“至于秋姨娘,嗯,再重重打秋姨娘五大板以作惩戒,禁足十日让她在房中好好思过。嗯,让她每日写一篇女子的四德感悟上来。”也免得望秋时间太多总想着害人。 --- 哭求粉票、推荐票,亲们,给小女人更新的动力吧,谢谢你们了。不要烦我呵,小女人现在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时,每天的票票能给小女人很大的振奋精力,汗之,捂脸退下码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七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管事娘子 红衣吩咐完对望秋的责罚,自有人答应着去传话了。姨娘们没有得到红衣的允许,没有一个人敢动一动,还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目不斜视。 红衣看了姨娘们一眼道:“我知道还有人安排了‘惊喜’给我,倒底是什么‘惊喜’我也不问了,如果这些‘惊喜’不会发生,那本宫便不再追究,否则——,你们自己看着来就是。今日你们说得话要记清楚,好了,都退下去吧。” 众姨娘恭顺之极的答就着后退了几步,转身都急急的走了。有几个姨娘更是走得飞快,她们几人恨不能插上两只翅膀能立即回到房中。 这几个姨娘便是要阻止那些再给郡主的‘惊喜’,她们知道郡主一惊后绝不会喜,她们比那几个姨娘的下场绝好不到哪里去。 花嬷嬷请红衣与楚一白去用早饭——当然是自外面买回来的东西。 厨房的管事娘子直到被拖出了二门,也没有盼到她的主子来救她。红衣没有等来隐在楚府的人,心中也有小小的疑问,而楚一白却是若有所思:这个莲姨是不是太功于心计了?自己父子这些年看来被此女给蒙骗了不少,嗯,要好好查一查此女了。 厨房管事娘子盼到最后也没有盼来的主子,现在正舒舒服服的卧在香妃榻上,旁边立着侍儿,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正高兴——这个主子便是莲姨娘了。 莲姨娘正在吃葡萄,她拈起一颗来微笑:“这个时节的葡萄最是好吃,过了这个时候虽然也能吃上葡萄,可是却已经不新鲜了,失了那份味道。” 侍儿道:“姑娘说得当然不会错,不过侍儿吃不出有什么区别。” 莲姨娘舒展了一个身子:“你啊,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品味,当然品不出区别来。人生在世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才对得我们来世上一遭;不然,只为情一字,也伤得人不想活下去了。” 侍儿叹道:“姑娘又想起老爷来?” 莲姨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真真是闻者心碎。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听到这轻轻的叹息,心里都会感到酸楚,都忍不住想要好好的安慰她一番。 莲姨娘闭上了眼睛:“是缘也是孽啊,为什么让我遇上了她,然后又让我看到了他呢?” 莲姨娘的话轻轻的在屋中飘散开,就连那轻过屋子的风儿也不忍心看莲娘娘伤心而轻抚过她的额头,这样的人儿,谁舍得让她伤心呢? 屋中静了下来,侍儿非常替自己的主子难过,可是她却不知道能些说什么,哄自己的主子开心。 过了好一会儿莲姨娘又道:“罢了,不要提那个负心人,我们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儿吧。” 侍儿迟疑了一下:“姑娘真得不去看看了?虽然那个管事娘子没有多大的作用,不过总是我们的人。就这样被人打发了,府中的那些惯看眉眼高低的人,都会小看了姑娘。” 莲姨娘闻言一笑:“这个时候谁去谁都会碰一鼻子灰,她是新人刚到府中,手段可以的话,当然要先立威,日后才好掌管这一府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这位传闻中的慑懦人儿,居然有这样的雷霆手段。” 侍儿明白后拍手道:“还是主子看得透,我们是去不得,就让那些姨娘们闹吧,我们正好可以看戏。说到那位平郡主,奴婢倒不认为她有多大的能耐,那么手段想来也不是出自她的手。” 莲姨娘懒懒的看了一眼侍儿:“哦?为什么,说来听听。” 侍儿被主子看得有些脸红,她已经跟了主子几年,可是只要主子用这种慵懒的目光看她,她便忍不住会脸红——主子的目光可以融化世上所有人的心。 不过侍儿一直不懂,为什么老爷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主子呢?这么一个尤物,他一点儿也不动心吗? 侍儿答道:“今儿公子可是一直伴在郡主的身旁,郡主的这些手腕很有可能是公子所教授的,不然以她这么厉害,当初怎么可能会被赶出了侯爷府?” 莲姨娘把葡萄的核儿吐出来,对着侍儿就掷了过去:“打你个小丫头!” 侍儿娇笑着躲过了:“姑娘。” 莲姨娘伸着莲指笑道:“你这个丫头真真是爱到了姑娘心里,说得好,不枉我平日那么疼你。嗯,有道理,这还要看一看。就算是她愚,可是有公子护着,我们现在也不宜去撄她的风头儿。惹得公子不高兴了,那也不是好事儿不是?我们还要在等一等。” 说着话,莲姨娘把一料葡萄轻轻放进了口里,她轻轻的续道:“还要等一等,要等到看出来她是真愚呢,还是真有手段儿;如果是真有手段儿,那也要看她倒底用得是些什么手段儿,然后嘛——” 莲姨娘说得很轻,说得很柔,就如同在同情人呢喃轻语,听得人心里痒痒的、暖暖的。可是那话中的意思却让人暖不起来。 侍儿吃吃得笑着接口:“然后,我们才能想法子对付她。” 莲姨娘懒懒的摆了摆手:“错了,侍儿,你错了,是我们才能想到法子——,招待——她。” 侍儿娇笑起来:“对,姑娘说得对,我们要好好想法子招待我们楚府的新娇客才是。”她的笑声听上去如银铃般清脆,就算你有两分烦恼,听到她的笑声也会烦恼尽去。 这样的一对主仆,怎么看、怎么说,也不是一对俗人,但也她们却有一副世人万万不及的恶毒心肠。 ******* 靖安一早起来心绪就不佳,虽然他说不出来原因来。靖安起床后一直在想楚一白与红衣的事情:楚一白已经不在府中,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府中去陪王妹了;嗯,再过一会儿,她们‘夫妻’就要进宫去谢恩了吧? 靖安左思右想,心中安静不下来。他拿起了书来又看不下去,百无聊赖之下便带了几个从人出门到街上逛逛,正好也可以在外面用午饭:府中的饭菜还真是太单一了,是不是要再请个厨子呢? 靖安逛到茶楼的时候,一个人惊喜的唤他:“王爷,五爷,我是魏某啊,您还记得我吗?” 靖安抬头看去,二楼上有人探出身子来喊他,正是魏书生。靖安一笑:居然又是‘偶遇’,看来他们当真是有缘的很啊。反正左右无事,不如陪他耍耍,看他倒底想做什么。 靖安想着便进了茶楼,直奔二楼而去。魏书生早已经迎了出来,候在楼梯口对着靖安深施一礼:“王爷大安。” 靖安一笑扶起了他来:“怎么你今儿得空儿?二王兄那里不忙吗?” 魏书生笑道:“我不过是领份闲差,哪里能忙得到我?闲来无事儿常到茶楼来坐坐,听听南来北来的客商们说说趣事儿,这一日也就过去了。” 靖安拍拍魏书生的肩膀:“好消遣,你还真是会享福啊。” 说着话,二人进了雅间,屋里桌子上摆着一壶茶一只杯子。魏书生让靖安上座了,又让小二过来换了新茶。 靖安笑道:“你今儿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魏书生摇头道:“哪能日日有趣事儿,不过今日说书的先生倒说得极热闹。” 靖安侧耳听了一会儿:“还好吧,没有想到你居然好这一口儿。” 说书先生正在讲一个大家小姐与一个书生私会的故事儿。 魏书生笑道:“王爷也认为这是作风败俗的事情?我倒认为不失为一段佳话啊。” 靖安摇头:“说不上来。魏明唤过我可是有事儿?”真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魏书生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来久不见王爷,所以想同王爷请个安;二来就是听说王爷带过兵打过仗,想请教王爷一件事情。” 靖安刚想问他什么事儿,他的长随过来附耳道:“王爷,送来了消息,道士那里找到了王爷与楚先生需要的东西。” 靖安心头狂喜,可是面上却神色不动。他起身拍拍魏书生的肩:“府中有些急事儿,我要赶回去处理,你的事情我们明日再在此地谈好了。” 魏明也不能拦下靖安,只能看着靖安走了,他一拍桌子在心中狠狠骂了一声。 靖安回到府中,刚刚进门便道:“速速去请楚先生。”说完走了两步又道:“慢着,不必去请楚先生了,等我取了东西一同前去楚府好了。” 红衣和楚一白刚自宫中谢恩回来不久,便听到人来报靖安郡王来了。 楚一白道了一声请,便苦笑道:“看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们是一日也不得闲啊。” 红衣道:“有事情可做也是好事,免得长日无聊。” 楚一白点点头,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郡主在府中一个人是不是太无聊了些,要弄些什么东西给郡主消遣才好。 靖安进来后没有立即说正事儿,只是同楚一白说了两句玩笑。红衣明白是大事情,便使了个眼色给花嬷嬷。 花嬷嬷留下了布儿四人在屋中伺候着,其余的丫头婆子都被她带了出去。花嬷嬷出去也没有再进来,反而坐在了门外逗鸟儿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八 花嬷嬷带着人出去了,靖安看屋中没有了闲杂人等,而且屋外有花嬷嬷守着,如果有什么人进这个院子,花嬷嬷一定会想法子打发掉或是让他们知道。 靖安到这时才取出得自于道士的方子:“据道士讲,这便是郡主所说的那种会发出响声,会爆裂伤人东西的方子。” 楚一白听到惊喜非常:“真在道士那里找到了?天下还真是无奇不有,道士练丹的东西居然能伤人。快,拿来我看看。” 楚一白伸手接过靖安手中的纸仔细观看,纸上写有两个方子。楚一白看完后没有了欣喜,满脸的失望之色:“这个好似是道士与一些大夫所用的‘伏’方吧?哪里是郡主所说的那种东西。” 楚一白转头看向靖安道:“郡主不是说要丹方吗?你弄来这个东西作什么,不会是你被道士们耍了吧?” 靖安对楚白挥了挥拳做威胁状说道:“为了不让人知道我们倒底在找什么,那丹方也要了极多的,我都仔细看过了,应该都没有什么用,都是些道士们说可以延年益寿的东西,不过依我看那些丹药非常不靠谱。” 靖安说到这里吃了一口茶:“我让人让他们巧妙的打探道士们炼丹的事情,看能不能自他们嘴中得到郡主所说的那种东西。据我的下属们回报,他们走访的炼丹道士,都说那两个方子一不小心便会烧掉了丹房或是炸伤烧伤了人。” 红衣对于火药的发明也不是很清楚,她只是记得火药的发明与练丹有关,倒底有什么相关她却是不知道的。 听到靖安的话,红衣道:“‘伏’方?什么‘伏’方?” 楚一白道:“不论是练丹还是用药,有些药材毒性太大,需要‘伏一伏’才能入药,而这张纸上的东西便是‘伏’方,专用来‘伏’其它药品所用。” 红衣取过纸来看了看,上面有两个方子,一个方子名为琉璜伏火法:“硫磺、硝石各二两,研成粉末,放在销银锅或砂罐子里。掘一地坑,放锅子在坑里和地平,四面都用土填实。把没有被虫蛀过的三个皂角逐一点着,然后夹入锅里,把硫磺和硝石起烧焰火。” 还有一个方子:“创状火矶法,这个方子简单来说就是用硝石、琉璜及马兜铃一起烧炼。” 红衣并不知道火药的配方,她仔细的看着两个方子随口问了一句:“这两个方子是哪位道长想出来的?” 靖安答道:“古时候就传下来的方子了,到底是谁所创却没有记载了。” 红衣一愣然后就释然了,这个时代不是她所知的任何一个朝代,就算是有什么也不应该太奇怪,毕竟这两张方子还只是古方,不是现代的火药配方。 红衣仔细的对比起两张方子,然后认为火药的配方中硝石与琉璜一定是有的了,因为两个方子里面都有这两样东西,但是马兜铃与皂角有什么共同处呢?虽然不知道火药的配方,但是这两样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现代火药配方的成份。 红衣想了又想也不明白,便放下了方子道:“看起来这两个方有些用处,只是我们还要再好好想想才可以。我也不明白用这些东西怎样才能做出魏明所做的那种可怕东西。嗯,我想,不如让人再去问问道士,取来他们详细的炼制过程,也许我们能明白些什么。” 靖安与楚一白互看了一眼,都知道能明白些什么的人是红衣,而不是他们。他们除了知道这两种方子如果不小心就会引起失火,有时候还会有响声以外,其它的一概不知道。而且,依他们所知道的这些与郡主所说的那种可怕的东西差距可不是一点儿。 靖安答道:“好的,王妹,我会尽快去找来所有道士炼丹与‘伏药’的详细法子。不过,明儿我还不能去找道士们,我明儿要去见魏明,后日吧,后日我便去寻道士炼丹。” 靖安的属下当然今日就会收到他的命令,让他们去寻详细的法子。但是靖安想自己亲自去问问道士们:现在他的兴趣非常大,道士炼丹没有炼出能长命百岁的药来,却炼出了这种杀人的玩意儿,他说什么也要去好好看看。 楚一白大笑:“你要小心才行,不要让道士拐了你去修仙,哪天真个白日飞升了,我连个能睡安稳觉的地儿都没有了。” 靖安笑道:“我真能羽化成仙,我们哪还用这么烦恼;那些人心怀叵测的人,我一个法术全部放倒,还真省事儿了。” 红衣听到也是莞尔:成仙?也许不是不可以的,只是人们不知道正确的法子吧?如果没有神仙鬼怪,那她的穿越要如何解释? 楚一白一笑转回正题:“你明儿去见魏明?好好的你去招惹他作什么?还是暗中查的清楚些再同他交手比较好。” 靖安摇头:“不是我找上了他,而是他找上了我。”说着便把魏明‘巧遇’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红衣也想不透魏明找靖安郡王会问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是二王爷所不知道也打探不到,一定要找靖安呢? 楚一白沉吟道:“看看再说,也许又是他们的诡计也说不定;不过,你千万要小心才是,莫要一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 靖安三人计议了好一会儿,楚一白便吩咐人摆饭。这次送上来的饭菜不但丰富,而且真真是色香味俱全。楚一白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心里明白这是厨房的人在巴结红衣——立威看来有成效了。 老太太这些日子以来越发瘦了一些:日夜忧心哪能不瘦?她的精神有些不济,府中的事情她一个人已经支撑不住了。可是她又信不过云娘,想来想去便招来安、宝两位姨娘,想让她们掌理一些事情。 宝姨娘听完老太太的话后略略一想:“老夫人,不是贱妾不识抬举,实在是贱妾没有这份能耐。贱妾哪里管过事情?如果让贱妾掌管府中事务,那还不乱了套?老夫人还是另外物色人选吧。” 宝姨娘一听便知道这个烫手的山芋不能接:那香姨娘与明秀还在李府,虽然现在已经不受老夫人待见了,可是她们的心计与手段宝姨娘可是见识过十足十的,她自问不是对手;而且现在她有了身孕,更要小心莫要再做什么引起香姨娘与明秀的不满来,否则她们第一个要除去的人便是自己。 安姨娘回了同宝姨娘一样的话,老太太一想她们原就是丫头出身,让她们管事的确是有些难为她们,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再强求。 老太太想来想去也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先支撑着,只希望儿子能够早日回来:自己的病不但能好,这府里也不会事事都要依靠自己。 老太太到了今日才知道大权在握也不一定是好事儿,累也累得人半死啊。可是老太太过了几日,身体越发的差了——红衣再嫁的消息传到了她的耳中,老太太的心里便是一阵烦燥:这棵大树她们李府看来是再也指望不上了。 明秀和香姨娘已经不再去洗衣,她们的身子已经极重,算算日子,再有两个来月也就该生了。老太太看在她们肚中孩子的份儿上,也不再难为她们二人了。 明秀和香姨娘不用再去应府差事儿,那她们的心眼便又活动了起来:这府里可还有三个人要对付呢?怎么可以让她们生下孩子来呢? 明秀同香姨娘现在水火不相容,都想先除去对方而后快;但就是因为她们现在敌对的厉害,所以反而都不好下手了——根本找不机会。 明秀这日听到了郡主再嫁的事情,她的心情一下子舒畅不少:郡主真得不可能再回李府了!可是郡主的孩子们却与李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到时候就算郡主想不管自己的儿子,可是郡主的儿女们也要管上一管——毕竟同时李家的血脉啊。 明秀的算盘打得极响,可是她却不知道英儿已经不再认李贵祺为父了。 明秀心情不错便想到屋子外面走走。李府现在没有了园子,只在角落间留有一座架高的亭子,四周种了些花花草草,还可以勉强散心。 明秀到的时候,不想那里已经有人在了,还是她的冤家对头——香姨娘。 香姨娘的想法与明秀大同小异,郡主再嫁她心中也是高兴的,所以也就想出来走走。可是李府实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走走的地方了,两个人便在一处小小的亭子里遇上。 亭子虽然不是很高,不过也建在半人高的地基上,原本亭子对方是一个小小的人工湖,不过已经被老太太填平建成了院子围出去租给了钱府。 香姨娘坐得高当然早早就看到了明秀,她的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今儿既然见着了,就不能放过了好机会,看能不能今儿找到机会就除去这个祸害。 明秀拾阶而上,到了亭中也不与香姨娘打招呼,只对小丫头吩咐铺垫子摆茶点。 香姨娘冷冷的道:“怎么着,没有看到我在这里吗?你左不过是一个丫头,见了我这个主子不用行礼的吗?” --- 今日为50张粉票加更,下次加更80张。如果今日的票能达到00张,明日便四更答谢大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九 流产了 明秀听到香姨娘的话后,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香姨娘:她最恨人家说她是丫头,可是香姨娘每次总要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儿。不过明秀没有回香姨娘的话:只要不理会香姨娘,香姨娘便会更生气。 香姨娘哪里会惧明秀恶狠狠的目光,只是看她居然不答自己的话,显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说你呢,明秀丫头,还不过来给姨娘我请安行礼?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我们府的夫人吗?你现在只是一个通房丫头!” 明秀还是依旧不理会香姨娘,她在小丫头铺设好的垫子上自坐了下来,对小丫头道:“好好的一天儿,因心情不错想出来走走,不想却遇上一只疯狗乱吠坏了我的兴致。” 香姨娘哪能听不出明秀是在骂她,她是绝不吃亏的人,当然要再讥讽回去。不过三言两语间,明秀两人便对骂起来。她们身边带的小丫头与婆子互相看了看,无奈的立在一旁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在浆洗房的时候,明秀两个人便日日不是骂就是吵,丫头与婆子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香姨娘因为骂不过明秀,气得走过来作势要打明秀。明秀看她过来便也站了起来,要动手?明秀自然也是不怕的,两个人眼看着就要扭成一团。 丫头和婆子这时真的急了,她们各自伸出双手,在各自主子的身边前前后后不停的移动着保护主子,生怕明秀二人激动之下再跌一跤,那可就要了丫头婆子的命了。 丫头婆子虽然着急,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劝住两个人:这两个主子哪一个也不是好脾性的人儿,一句话不对就会打人;现在她们正在火头儿上,丫头和婆子更是不敢乱说话。 但是明秀两个人已经开始推推搡搡了,丫头婆子的脸都吓白了。婆子情急之下顾不得会被主子打骂:“我的主子啊,您不在意旁的,也要在意自己的肚中的孩子不是?有什么话儿主子们坐下说好不好?万一磕着碰着的那可怎么得了。” 明秀听到婆子的话,倒是心中一动。她看了看那亭子的入口,便故意一面骂着一面向入口慢慢移了过去:香姨娘想趁今日的机会除掉明秀,明秀哪里会没有这样的心思? 香姨娘因为被明秀骂得上了真火,哪里听得进去婆子的话?她更加没有察觉明秀的心思,一径儿追着明秀骂了过去。直到香姨娘站到了亭子口,明秀仿佛是站立不稳,一下子撞到了身边的小丫头,小丫头当即被撞的倒向了香姨娘。 香姨娘没有防备,被小丫头一撞立时站立不稳,便要倒向亭外。她害怕之下双手胡乱挥舞着乱抓,不但抓到了小丫头,一只手还好死不死的抓到了明秀被风吹起的衣袖。 香姨娘带着明秀还有小丫头一起倒下了,三个人自阶梯上滚落了下去。 这不过就是一霎间的事情,婆子的惊呼声刚刚响起,香姨娘三个人已经滚落到地上。 香姨娘与明秀的裙子立时就被鲜血所浸透,这两个人哪里还有半分刚刚张牙舞爪的样子,躺在地上只知道捂着肚子呻吟,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小丫头摔得昏昏沉沉的爬起来时,一只手不小心按到了香姨娘的裙子,染上了一手的鲜血。 婆子看到明秀二人滚落下去当时就慌了神,她赶到亭子下面先叫了一声香姨娘,香姨娘应了一声,不过痛得哪里根本就说不出其它的话来,只知道说:“大夫,找大夫。” 明秀的情形也差不多,婆子急得不行,知道要立刻去找大夫才可以。她转头想让小丫头看着明秀二人,她去叫人过来,可是转头却看到小丫头因为看到血而吓得已经晕了过去。 婆子只能连连大声喊救命,可是李府的下人们已经很少,现在这个时辰都在忙着自己手边的事情,这个亭子又在李府的一角儿,哪有半个人影儿在附近? 婆子看明秀与香姨娘的血流得越来越多,知道不能再耽搁。她放下香姨娘,上前扇了小丫头两个耳光,打醒了她后厉声让她照顾两个主子,她便急急去叫人了。 小丫头只知道看着地上痛得脸色苍白的明秀二人呆呆的发愣,她哪里知道应该照顾些什么?她自己已经吓得不轻了,又哪里能照顾人? 明秀与香姨娘疼得要死要活的,没有力气与心思再想去害人,她们血越流越多,二人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痛得早已是满头大汗。 婆子去了足足两盏茶的时间才找了人来,几个婆子急急忙忙的把二人抬到了各自的房里,已经有人去请大夫与报给老夫人。 老夫人听到回话先是呆了一呆,然后恨恨的一拍桌子:“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只是可怜了我那两个未曾谋面的孙子。” 老夫人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还能保住,虽然不想看到香秀二人,但她为了她的孙子最终还是去了香秀二人的院子。 大夫来了以后还没有请脉,只是看到香、秀二人的脸色与一床的血便急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稳婆!” 便有人又急急忙忙去请稳婆了,可是香秀二人已经疼得昏了过去。 老夫人先到了香姨娘的院子里,听到香姨娘已经人事不省才有些担心起来,她仔细看过香姨娘后,嘱咐云娘好好在这里看着香姨娘,她起身急急得去看明秀了——如果明秀有个三长两短的,她还真不好同姐姐交待。 明秀的情况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老夫人急得团团直转,可是大夫也无法可施,大家只能等稳婆前来。 稳婆好不容易来了,可是香姨娘的孩子生下来时已经没有气儿了——她在最下面连摔带压伤得极重。明秀的孩子虽然还有点气儿,可也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小脸上全了紫黑色。孩子本来就不足月,再加上这样情况,不论是稳婆还是大夫都表示这个孩子怕也是保不住的。 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儿,倒是都应了他们娘亲的心,可是却与他们娘亲的缘份极薄,也许是孩子们不愿意看到这个世上的丑恶,或许也是因为不愿意有这样的娘亲。 明秀醒过的要早一些,她一醒来便急急的问孩子,可是哪个人敢告诉她呢?只道是老夫人抱走了,让她安心静养就是。 明秀身子虚弱,听到孩子没有事儿,便又睡了过去,一连数日清醒的时候极少。而香姨娘压根儿就一直没有醒过来。 明秀的孩子在出生后的第三日也断了气儿,老夫人看了一眼那瘦瘦小小的孩子,心里一痛眼泪便掉了下来:难道李府真得让老天爷生气了吗?为什么两个好好的孙儿就这样没了呢? 老夫人如果没有看到孩子也就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可是这三日来她常常来看这个早产的婴儿,不免会想起贵祺小时候,她再想想英儿已经不会再回到李府了,倒是对这个孩子生出了十二分的关心。 孩子的去世给老夫人打击不小,她每日里除了处理府中的事情以外,只是呆呆得坐着却不说一句话。云娘想了很多的法子哄老太太开心,却都没有用。 钱府的二夫人倒是常来常往,说些宽解的话儿给老太太听,老太太对二夫的话倒还能听得进去一二分。二夫人也每次必会去瞧明秀二人,三四次能有一次能赶上明秀清醒而说上几句话,香姨娘却还是昏迷不醒。 老太太思量再三,还是给香姨娘的母亲写了一封信,把香姨娘的情形都写了进去。明秀的事情,老太太想了想,没有同她的姐姐说:明秀死是死不了的,只是要多将养些日子,告诉了范姨太太,范姨太太必会来看女儿,到时又要招待范姨太太,又要照顾两个病人,岂不是太麻烦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老太太不想姐姐看到自己府中已经败落到这种田地。 靖安次日便到了茶楼去见魏明,魏明早早就等在了茶楼上:因为前日靖安没有说什么时候到茶楼来,他只能一早就等在茶楼了。 靖安听到魏明说等了他一个上午便笑道:“倒是我的不是,忘记交待你时辰了,害你白白等了一上午。” 魏明道:“王爷不必在意,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儿可忙,在这里坐一上午也没有什么,全当是在这里消遣了。” 靖安拍拍他:“也罢,怎么说也是小王的不是,我看今日这一顿就由小王我来请好了。” 魏明欠身:“王爷不是在打在下的脸吗?哪能让王爷破费,还是在下有事儿要请教王爷才请了王爷出府。” 靖安也没有坚持要做东:“那好,随便你了。只是你要找小王有什么事儿?” 魏明道:“王爷,这不忙说。不知道王爷是想在这里用饭,还是去酒楼中呢?看这天色将晚,不如由在下做东,我们去酒楼中一面用些酒菜一面说话,王爷您看如何?”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亲们原谅我家中有病人要照顾,今天晚上的第三更要到八点左右了,捂脸爬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 谁试探谁? 靖安看了魏明一眼:“小王无所谓,如果魏明肚子饿了,我们便去酒楼也无妨。” 魏明笑道:“不瞒王爷说,我还真是饿了。那就请王爷移驾,王爷可有惯常去的酒楼?” 靖安起身:“哪里那么多的讲究,我看就在附近好了。”靖安看向窗外,一指对面的酒楼道:“我们就去那家吧,距这里近我们走着过去便是了。” 魏明没有想到靖安居然如此没有挑拣:二王爷出来用饭吃茶都要到相应的地方才可以。他刚刚那样说不过是认为王爷们的规矩大,不是要刺探靖安什么。 靖安一来的确是懒得跑来跑去,二来也确实是防范着魏明:自己常去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告诉一个敌对的人呢。 靖安带着魏明来到了酒楼,要了一个雅间坐了下来。靖安让小二哥随意安排些酒菜上来,便对魏明道:“你可有什么喜欢吃的尽可以让店家做来,我这个人对吃得东西一向没有什么要求,你如果不说可就要吃不饱了。” 魏明一笑:“在下也同王爷一样,对吃得东西不怎么在意的。” 靖安坐下后没有再问起魏明找自己来有什么事儿,他只是闲谈,看魏明能忍到几时。魏明只等到酒过三巡才道:“王爷,在下有一事儿相询,不知道王爷方便见告否,如果王爷不便即可以不用理会在下的一问。” 靖安看向魏明,没有说话,他只是挑了挑眉头,用筷子凭空点了一下魏明示意他有话直说。 魏明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我对一些事情比较好奇而已。我前几日看书的时候,忽然想到我朝与蛮子接界,蛮子那边是什么地方呢?可是查了许多的书也没有什么记载,在下便想起了王爷。王爷在边关待过不少时日,王爷可知道吗?” 靖安惊奇的看了魏明一眼:“这个事情小王还真的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人问过小王呢。不过,你问这个来做什么?” 魏明嘿嘿一笑:“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靖安又看了一眼魏明,没有再问他什么。魏明也就把话题带开了,闲话了几句后,魏明慢慢的把话题引向了平郡主身上。 靖安心中暗笑:这才是魏明找自己的真实目的吧? 魏明敬了靖安一杯酒:“说起来平郡主真让人佩服呢,她真是同一般的时下女子们不同呢。” 靖安挟了一块水晶肘吃得似乎非常满意,他咀嚼了好一会儿才咽了下去;“哦?我倒是不觉的。” 魏明又为靖安倒了一杯酒:“王爷可能没有注意吧?平郡主真真是让我平生第一个佩服的女子呢,她的见识着实是不凡啊。” 靖安吃了一口酒:“平郡主的见识?我没有感觉,就算是有见识,也不过是女人家闺阁中的事情,而我对于女人们的事情从来不在意。” 魏明笑道:“王爷是真男儿本色。不过平郡主的胆识是真得很好,听二王爷所说,那剑就指在平郡主的额头间,她居然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变。” 靖安“噗”一下子把酒水喷在了桌子上,他一面道歉一面还忍不住的笑:“平郡主那叫胆识吗?后来我可是知道的,平郡主当时是吓呆了,不要说呼吸没有变,她根本吓得都不知道呼吸了。” 魏明一愣:“啊?” 靖安大笑:“你啊什么啊,二王兄不过是讲了半句而已,后面的事情他没有同你讲吧?还是你没有听清楚?平郡主在那个侍卫长收了剑后,那脸色一直没有变过来,手脚一直抖到我们散了席。” 魏明点点头:“我听二王爷说了,只是一个女子面对刺杀能连叫也不叫实在是让人佩服,至少在下是佩服的很。” 靖安不以为然:“平郡主那是吓呆了,呆了懂不懂?她哪里还会有什么反应。一介女子能有什么胆识可言,哪里比得上我们男儿的胆色。” 靖安又吃了一口酒,忽然看到一眼魏明:“咦?说起来,你似乎对平郡主的事情非常关注啊。你可要知道,平郡主可是已经成亲了,你小子莫要坏了郡主的名声儿,否则小王第一个不放过你。” 魏明有丝尴尬:“王爷说哪里话,我也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会做出有损人名声的事儿?我不过是听说二王爷说了平郡主的事情后,对平郡主非常佩服;还有平郡主是太后的义女啊,她原来可不是郡主,她的故事听起来十分有传奇色彩,所以才好奇一点儿罢了。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大了一些。” 靖安点点头表示明白:“不过,不要说小王没有提醒你啊,好奇可是会害死猫的,你可有猫的九条命?平郡主的事情也就罢了,如果你哪天好奇到哪个人的忌讳事情,我看你就知道在劫难逃了。” 魏明抱拳:“谢王爷提醒,在下知道了。” 靖安如果不说这些话,魏明还不能消了疑心,但是靖安这样挑明了警告他,倒让他消了不少的疑心:他对一位已经嫁人的郡主表现出如此大的兴趣,皇家成员能不提点他一下? 靖安吃酒吃得极慢,而且他又是带过兵的人,酒量当然是极好的。魏明最大的失策就是不该陪靖安吃酒,他的那点儿酒量怎么同靖安比?他原本就不擅长饮酒,就算他们吃得酒水‘劲头儿’很小,可是他们却吃得太多了些。 靖安不经意似的道:“魏明,认识你这么久,没有听你提到过家乡何处呢?你倒底是哪里人?现在也可以算是混得有些头脸了,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衣锦还乡呢?” 魏明大着舌头:“我的家乡啊?已经没有什么人在了,回去做什么,不回去了,不回去了。”魏明还是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只是酒乱人心啊,他最后说了一句:“也要回得去才行啊。” 靖安对他的最后一句话非常上心,便他却没有再问魏明同样的话,他把话题扯开了:“你的两位夫人不错啊,你小子艳福不浅。” 魏明醉眼朦胧,他摇着头:“哪有什么艳福,只有个相貌罢了,比个布娃娃要强些。” 靖安拍拍他:“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过你倒真是调教有方,两个夫人居然亲似姐妹,倒真是羡煞旁人啊。” 魏明的警觉还是很高的,既然如此,那就自他的身边人问起也是一样,总能被自己发现些蛛丝马迹吧?靖安在心中打着主意。 魏明却摇摇头道:“女人们分很多种的,王爷。我给你说啊,我们男人,就要有一个女人可以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可以和你共生死,但是,我们还需要不同的女人来陪我们,因为常常对着一个人会腻烦的,男人嘛,还是好色的,哈哈。”说完,他还不忘大笑两声。 靖安不易觉察的皱了一下眉:“高论,不想你居然还有这样高论。” 魏明笑道:“王爷,说起你就不如我了。身边没有几个女人怎么可以?人生一世图个什么?不就是权力、金钱、美女嘛,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根本不必。女人嘛,就是为了男人而生的。” 靖安淡笑摇头:“小王做不到魏明你这样洒脱。不过,魏明你也不缺金钱吧?你所有的那些琉璃可都是稀世珍品,没有万贯的家财哪能有那么多的琉璃呢,你是要好好享受才对。” 魏明吃吃笑起来:“那个不算什么,王爷如果喜欢我改日再送王爷几套好了。那不值什么的,真的。” 靖安可以确定那些琉璃就像郡主所说,是这个魏明自己做出来的——只是这个魏明倒底是个什么怪物,怎么可能会做出琉璃来?而且还能做出那样让人心惊的武器。 妖人!就在这一霎间靖安郡王想到了这两个字,不过他立时抛开了:子不语怪力乱神。而且一旦有人被扣以妖人的帽子,那死得可不是一般的惨。上天有好生之德,靖安感觉自己还是不要如此诬人为妖的好。 虽然魏明奇奇怪怪的,但是不能就说他是个妖人。 靖安郡王是个仁厚君子才没有认为魏明是什么‘妖人’,换作是他人还真真很难说。比如说楚一白,对于楚一白来说,最后对付魏明的时候,一个妖人的罪名是最容易也是最好用的,他想必不会放弃如此简单的法子再去另外设法——魏明反正不是好人,死有余辜。 楚一白做事先定对错,然后对于敌人与坏人来说,什么最简单最直接能打倒对手他便会用什么;而靖安却在这一点儿上与楚一白不同,所以他才远离了朝堂。 靖安摆手:“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有一套已经是夺天之幸,哪还能奢望太多。人,还是知足常乐啊。” 魏明却大摇其头:“王爷差矣,什么叫知足,又怎么叫知足?我们今日吃了牛肉,明儿就想吃羊肉,让我们日日都吃一种肉,还要怀着感恩的心这怎么可能做得到?所以,在下认为,敢想敢为敢作敢当的人才是最快乐的人。” 靖安转着手里的小小酒杯,看着魏明似笑非笑的道:“敢想敢为敢作敢当,嗯,说得好,当浮一大白。来,魏明,小王敬你一杯。” --- 再一次为今天更新时间过晚而致歉,捂脸爬下去医院陪床了。亲们,晚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一 吃醋不行吗 魏明自酒楼中出来的时候已经站不稳了,左摇右晃的拉着靖安郡王依然说个不停。靖安郡王对魏明的长随交待道:“好好照顾你们家老爷,回去给他煮些醒酒汤,他一时高兴喝得多了些。” 长随答应着给靖安郡王行了一礼,靖安又关怀了魏明几句,然后便带着人走了:这样的酒水对于靖安王爷来说,与喝水无异啊。 靖安的心情还可以,他没有上车只是沿着街道随意的走着: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他的心里便有会宁静很多——虽然这些人的热闹与他无关。 靖安对于府中的冷清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不想因为排遣那份冷清,而随便娶个女子回家或是纳个妾来暖床——他可不想同楚一白一样被迫无家可归,或是回到家中还要带着一副面具应付自己的妻妾。 靖安打定了主意:如果不能找到一个与自己情投意合的人,那么就这样孤家寡人着也比随便找一个王妃好。前王妃与他虽然不能说是情深义重,但他们也可以算得上是相敬如宾;不管怎么说,前王妃也是一个识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就算与靖安没有多少话可好,他们夫妻二人最起码也过得安乐。 靖安在王妃去世后,看到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总想往他府中塞人,他哪里敢再娶一位王妃:枕边人就是能时时刻刻在计算自己命的人,那他还有什么地方可松泛一下? 靖安一面走着一面想着心事儿,他在今夜忽然感觉自己的府中异常的清冷,他有些不想回去了。夜色中的京城反而较白日时的热闹多了一份温馨,昏黄的灯光竟让靖安的心生出些许的暖意。 靖安在这一刻忽然想去楚府看看:王妹正在做什么?楚一白那小子可否出府了?如果他还在府中,自己倒是可以一探。 靖安问了长随现在是什么时辰,然后想了想长叹一声:还是回府吧,这样的时辰去造访王妹于礼不合不说,也打扰王妹的休息不是? 再说了,明儿忙完了就该把英儿接到府中来住了,这也是大事儿不能再耽搁:英儿住在郡主府中,萧护卫便不能去楚府,王妹的安全始终有些让他不放心。想到明日还要上山‘寻道’,他决定还是早早回府休息的好。 靖安回到府中的时候,楚一白正坐在厅上等他,可是看他的脸色,似乎对靖安有很大的不满。并且楚一白看到靖安进来,连起身就没有起身,直接自怀中把一物向靖安掷了过去。 靖安倒也不害怕,楚一白绝不会害他。他伸手接住楚一白掷过来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包裹。靖安看向楚一白,楚一白如同小孩子一样,居然闹脾气似的扭脸不理他。 靖安感觉到一丝好笑:这样的楚一白他还真是没有见到过。靖安也不再问楚一白,自己坐下打开了包裹,里面包得是一双鞋,一双崭新的鞋。 靖安一愣,然后看向楚一白道:“你送我双鞋子做什么?一双鞋子抵得上你在我们府上的吃穿用度吗?你这礼也太薄了一些吧。”靖安以为这是楚一白买给他的,便同玩笑两句。好友送的东西不在厚薄,只是在于心意,靖安哪里真会怪楚一白送的礼过于太薄呢。 楚一白跳过来就要抢回那双鞋子:“你嫌礼薄?嫌礼薄把鞋子给我,当我多愿意把这双鞋子给你呢。” 靖安当然不会让楚一白夺过去,但他看着楚一白的神色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看你今儿晚上怎么这么奇怪呢?你这个样子、这个样子,就像小孩子看到他人吃糖自己没有吃成,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说完靖安哈哈大笑。 楚一白不理靖安的大笑,他没有抢到鞋子也没有再抢,只是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我就是没有吃到糖,没有吃到糖不能闹闹脾气吗?” 靖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鞋,然后又看了看楚一白,楚一白一脸的——醋意,对,就是醋意,那酸味儿对着靖安扑面而来。 靖安忍不住仔细瞧了瞧手中的鞋子:咦?不像是惯常买来的那种,用料好像挺讲究的。他捏了捏鞋底,嗯,软硬非常好,穿上绝对舒服——这好似是家常做得鞋,靖安王妃在世的时候,靖安也穿过两三次这样的鞋子,不过这双鞋子明显用了极大的功夫,做得极为精致好看。 靖安抬头:“楚小子,这鞋是谁做的?”楚一白家的姬妾可没有这个心思做鞋,就算是做了也不会有他的份儿。 楚一白狠狠白了靖安一眼,语气十分的凶狠:“不知道!” 靖安好笑的看着楚一白:“一双鞋子而已,你气成这样,难不成你没有?”看到楚一白依然臭着的脸,靖安小小惊讶了一下:“真得没有你的?就算没有你的,你至于吗?左不过是一双鞋子罢了。” 楚一白站起来指着靖安的鼻子骂道:“至于吗?当然至于,非常至于,就是至于,你有意见吗?” 靖安有些傻了:这样的楚一白还是那个智计冠绝天下的楚先生吗?这明明就是个吃醋吃到不能自已的小男人,没有半分潇洒、半分风流可言。 楚一白骂完又恨恨的坐了回去,他当然知道靖安在想些什么,不过他不在意:他同靖安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就是兄弟,就算他吃得是靖安的醋他也不介意让靖安知道。 靖安看了看手中的鞋,抬头仔细看着楚一白道:“你总知道是谁送给我的吧?”靖安现在完全确定这鞋绝不是楚一白送给自己的,不然他不会这样醋意昂然。那这可鞋子是谁送的?难道是——?靖安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快了三分。 楚一白闻言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靖安,就在靖安认为楚一白不会告诉自己时,楚一白却开口了:“是郡主让我带给你的,说是谢谢你成亲当日的辛苦。” 靖安闻言恍然:楚一白与郡主假成亲当日,自己被闹洞房的人抢走了一只鞋子,郡主当时便看到了,还因为他发窘的样子而发笑;那这一双鞋子就是郡主的谢礼,也是一份歉意吧——表示连累自己当日失了体面的歉意。 靖安心里一阵感动,涌上了极大的暖意,他忽然发现今天的夜色真得很不错。靖安的心跳又快了三分,他急忙掩饰的笑道:“王妹总是仔细人,这样的小事儿她也挂在心上。” 楚一白喃喃的道:“就是,这样的小事儿根本不必挂在心上。” 靖安偏听到了,他仔细得看着楚一白,认真得看着楚一白,看得时间一长,楚一白反瞪回来:“看什么,没有见到过你家楚公子如此潇洒风流的人物吗?” 靖安认认真真的道:“你在吃醋。” 楚一白的脸立刻便红了,他跳了起来大喊:“谁吃醋了,哪个吃醋了?!你在说什么,你明白吗?我没有吃醋,我哪有吃醋。” 靖安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楚一白跳来跳去。楚一白跳完了也说完了,他看着靖安摸了摸鼻子,咧了咧嘴有些不好意思:“好吧,我是在吃醋。我吃醋不行吗?不行吗?” 这样无理取闹的楚一白也是靖安生平仅见,靖安却已经笑不出来了:楚一白对郡主动了心思,而且是真心思。就在靖安猜到了楚一白心思的一霎间,他也明了自己的心意,可是问题随即便来了:他与楚一白是好朋友。 靖安看着手中的鞋子,他心中的暖意还在心头荡漾:他很高兴能接到郡主的这份礼物;可是楚一白对郡主的心思却让他的心又沉重了三分:他该如何做才能两全呢?他不想失去楚一白这位朋友,可是他也放不下对郡主的心意——靖安非常明白自己的心,他不是轻易动心的人,一旦动了心便不会再放得下。 楚一白又坐了下来,灌了一杯茶水后转头看向靖安,原本想说的话在他看到靖安的神色时全咽了回去,他也沉默了。 靖安呆呆的看着那双鞋子发愣,那脸上的神色是少有的温柔。楚一白是什么人?他当然立时就猜知了靖安的心思,那么他也遇到了靖安同样的问题:他们两个人是朋友,是很好很好,可以交付生命的朋友,那么现在他应该怎么做才不会伤到朋友呢? 楚一白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靖安道:“那鞋子不是郡主亲手做的。”他不是想打击靖安,只是想告诉靖安实情,已免他误会了什么。 靖安点点头:“当然,郡主是一个非常知礼识礼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违礼的事情。” 楚一白叹了一口气:“是啊,郡主是一个非常知礼的人。”就是因为知礼,所以他到现在也没有想到可以让郡主知道他的心意,而又不会吓到郡主或是被郡主恼了他的法子。 靖安扭过头去看向楚一白:“不是郡主亲手做得鞋子,你吃什么醋?”有些事情还是挑明讲,对于好朋友来说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既然两个人同时对郡主动了真心,那么至少讲明了再说其它。 --- 今日的粉票应该能到80张吧?下次加更00张,唉,明天能到00张吧?亲们,给小女人更新的力量好不好?谢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二 达到一致 楚一白的脸上又显出了红色:“不行吗?不可以吗?我就是要吃醋,你管得着吗?”楚一白在这一点儿有些忸捏,他的直接反应就是不讲理。 靖安笑了笑:“你是吃醋郡主没有让人也给你做一双鞋子吧?你还吃醋郡主居然会对我的一件小事儿在意上心,是吧?” 楚一白又一次跳了起来:“是啊,是啊,怎么样?我就是这样小心眼,我就是小心眼,你认清我的为人了吗?”然后他站定盯着靖安道:“你高兴吗?是不是还在后悔交了我这样一个重色轻友的朋友。” 靖安叹了一口气:“你这九道弯儿的肠子能不能不用在我的身上?我是很高兴郡主送了我一双鞋子,而同时我也很沉重,却是因为你。” 靖安已经打定了主意同楚一白挑明,楚一白的这些小别扭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楚一白不似他,楚一白是真得没有尝过男女之情,他有些小别扭也情有可原:靖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动过男女之情,但他至少有过王妃,而且二人相处的还不错,最重要的是靖安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对于这样的事情,他要较楚一白成熟几分。 楚一白被靖安的一句话给说得没有一点儿脾气,全身无办的坐倒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重的道:“我刚刚看到你那个神情,心便沉了下去,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好。”这是道歉,对刚刚的无理取闹向靖安道歉。 靖安轻轻摇头,朋友之间不用说这些。不过,他没有说话,厅上一片寂静。 王府的下人们早在楚一白跳来跳去时,就被王府总管带了出去:怎么说楚一白也是天下众生的偶像,总管认为自己有必要替楚一白维护他的形像——一个像猴子似的楚先生太打击世人了。 过了好一阵子,楚一白再次开口道:“我本来认为只有我会不在意郡主再嫁的身份,我是真心实意想让郡主开心,其它的我什么也不在意。” 靖安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原本就没有想过郡主的身份,我只是一直不敢深想,她在名义上可是我的妹妹啊,这有违人伦。” 说到这里靖安忽然抬头看向楚一白,指着他:“啊——,你,你——” 楚一白非常干脆的承认:“是的,就在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我便不再称郡主为妹妹了。她只是郡主,我只是楚一白。” 楚一白静下心来也就明白,想保住靖安这位朋友,那么他就要同靖安把事情说明白才行。楚一白既然想同靖安讲清楚,那么就更没有隐瞒什么的必要了,坦坦荡荡才是真朋友。 靖安叹了一口气:“你不承认又如何,可是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同郡主是兄妹。” 楚一白不在乎的一摆手:“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他们楚家父子从来就不是迂腐之人。 靖安静静的道:“我知道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可是,我怕——,郡主她在乎。” 楚一白的脸色一变,然后厅上又一次静了下来:红衣是一个非常遵循礼仪的人,让她接受‘兄妹’成亲她能接受得了吗?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楚一白再次开口:“这个事情日后再说,总有法子可想。你与我——,要怎么办?” 靖安轻轻答道:“这应该不是你和我的问题,而是郡主会不会接受我们的心意,会接受哪人心意的问题。她——,怕是已经伤到不敢再接受男人的心意了吧?” 厅上再一次静了下来:是啊,他们就算都动了心又如何,如果郡主不接受,那他们讨论什么不也是白费心思? 这次打破静默的人是靖安,他看向楚一白道:“我知道你刚刚想说什么,我是一个郡王,太后与皇上不会同意我同郡主的婚事儿,我们两个人成亲于天家的体面有碍。而且我这种郡王也不是可以挂冠而去的,所以我也不能给郡主一种远离朝廷是非的生活。你是不是想说这些。” 楚一白叹了一口气:“我是想说这些,但是还有一些话你没有说出来。我是一个浪子,名声在外,郡主能信得过我吗?而且以我们楚家参与的朝政,想全身而退是多少的难?而郡主同我如果假戏真作了,那皇上更不会同意放我们远走高飞了。皇上他——,极聪明的,他已经猜到了神火油是郡主所发现的吧?我只是想说,你和我,似乎都不是郡主的良配呢。” 楚一白没有提到楚府的那些姬妾:那些女人对于楚一白来说什么也不是,如果红衣同意接纳他的心意,不要说只是有个远房的表妹了,就是公主他也毫不考虑的赶出府去——大不了另开别院养起她们来就是了,但是他一生必不会踏足那个别院。 靖安没有答话,他只是长叹了一声。楚一白也没有再说话,一样也陷入了沉思。原来二人不过是有些心动,现在他们挑明了讲的时候,他们都发现,郡主对于他们来说是极特别极重要的人。 靖安过了一会儿又道:“你既然知道我们也许不是良配,那么,你现在能放弃吗?能放开、放下吗?” 楚一白没有答靖安的话,他反问道:“你呢?” 两个人相视苦笑:他们谁也放不开放不下了。两个人都是那种不轻易动心,一动心便不会再改变的人。 楚一白又沉思了一会儿后便振作了起来:“算了,不要再想了。首先是郡主对我们都没有其它的意思,她对我们二人只有对兄长的情谊。我想,不如让郡主来决定吧,郡主接受了谁的心意,谁就努力给郡主快乐幸福的生活吧,她——,此前实在是太苦了些。” 靖安听到这句话赞同的点了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这个法子不错,不会伤了你我的兄弟之情。” 楚一白点头:“是啊,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么一位朋友。” 靖安看着楚一白道:“郡主一直想要的就是平平常常的生活,我想,如果郡主真能接纳我们哪一个人的心意,另外一个人就挺身入朝接下所有的事情,让另一个人陪郡主去过郡主想要的日子如何?” 楚一白抚掌:“好的,就这么说定了。这样,不论是在朝堂之上的人,还是在郡主身边的人,都是因为自己对郡主的心意而努力,这主意甚妙。我最后就算是输了,要挺身入朝为官,我也会心甘情愿——只要能让郡主去过她想过的日子,我如何其实并不重要。” 靖安点头:“我也一样,无论是做个平民去逍遥,还是入朝同人周旋到底,只要是为了郡主,我都无怨言、无悔意。” 楚一白伸出了手掌,靖安与他击掌为誓,二人相视一笑:他们还是朋友,以前、现在,还有将来,他们永远都是朋友、是兄弟。这就是所谓的君子之争了,并不一定要成为敌人争个你死我活才可以。 红衣并不知道楚一白与靖安达成了什么协议,她正同花嬷嬷商量明儿让萧云飞带英儿过来玩一天儿,晚上再让他回郡主府好了。 花嬷嬷便出去打发人到郡主府给萧云飞送信儿,让他明日带英儿过来。楚府的姨娘们现在乖得如同小猫儿一样,红衣这一日倒是过得顺风顺水。 红衣无事睡不着,便又取出来了那张方子仔细看起来,她要尽快找到配方才可以,听楚一白说,现在的情势很是紧急。大将军已经连着两日没有进宫看‘姐姐’,想来事情迫在眉捷了。红衣为了父亲与那些士兵的性命着想,她一定要找出火药的配方来才可以。 靖安与楚一白解决了心事儿便各自去睡了,次日一早,楚一白照常同红衣一起出现在楚府人们的面前,而靖安这个时候已经在去道观的路上了。 到了道观靖安下马后,同长随如同进香的香客们一样进了观中,先是稍稍游玩了一下,然后才转到观后去寻那炼丹的道士。 靖安到丹房时,与靖安他们约好的道长却没有在丹房内,倒是有一个跛脚的道士在看护着丹炉。 道士看到靖安他们进来,起身行礼:“施主,这里是丹房,还请前面进香或是游玩。” 靖安一笑:“我与青松子有约,青松子道长呢?” 跛脚道士连忙双行一礼:“见过王爷,青松子道长已经说过王爷会来。青松子道长有事儿外出,不时就回,还请王爷上座。” 靖安坐下后左右无事便同跛脚道士攀谈起来,不想这道士所知甚广,居然让靖安兴起了相见恨晚之意。靖安心下惊疑一介道士居然可比一代大儒,便又转口问了他几句炼丹的事情,瞧他是不是真得是丹房的道士。不想道士对炼丹非常熟悉,而且对炼丹另有一套见解,对于时下道士们所练的‘金丹’却很不以为然。 靖安笑了:“道长所言有趣,不过我认为不论是金丹还是丹药,都不可延年易寿吧?道长所言的丹药,我也有些怀疑,哪有什么丹药可夺天之造化呢?” --- 下午六点更新的一章,要到晚上八点左右更新,因为今日家中有事儿,亲们,对不起。但小女人一定会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三 靖安问道 那道士听到靖安的话没有像其它的道士一样作答分辩,只是自随身的葫芦里倒出了三粒黑色的丹药来:“此丹可活人一次,如果施主遇到危难之人,便可以试上一试,到时便知我所言非虚。” 靖安看了看道士,见他一脸的凝重之色,而且他对那手上的丹药还有几分不舍的样子,便伸手接过了那几粒丹药,慎重收起:“谢谢道长了。我听人言道炼丹极为危险,出来之时却没有带什么东西,这几粒丹药真是生受你的了。” 靖安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青松子,看到这个跛脚道士所知甚广,便想自他的口中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道士笑道:“炼丹哪有什么危险可言?施主所说的可是丹炉爆裂或是伏药之时的起火吧?这个原因小道已经找到了,都是因为这几样东西。” 说着道士取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硫磺、硝石不能与烧焦成炭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入药,否则极易爆裂或是燃烧。 靖安看了以后若有所思,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然后把纸递回给道士。道士挥手道:“青松子道长说过,如果他一时间不能回来,便让我把这个交给王爷。” 靖安心头大惊:他只是说要来问道,并没有说过要问这个东西,青松子是如何得知自己心意的?靖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这青松子莫不是那些人的暗子? 跛脚的道士好似什么也没有发觉:“王爷,小道不能再陪你了,我要去看护丹炉。再不去看护,怕这一炉的丹药都要废了。” 靖安当然不能不同意,他点点头,那道士便自去了外间。靖安又沉思了一下,他示意长随出去看看那道士倒底在做什么,看能不能套出他的话来:杀人嘛,最好慎重些——既不能让人的诡计得逞,但也不能错杀了无辜之人。 靖安的长随出去一会儿便回来了:“王爷,屋里屋外都没有那个道士的影子。” 靖安听得一惊:这怎么可能,他不过刚刚出去而已。他起身急向外追去——现在去追也许还来得及。靖安走得太急,出丹房的时候差点与一个道士撞了一个满怀,站定一看居然是青松子。 青松子看到靖安笑着行礼道:“贫道出去迎王爷了,不想王爷已经到了贫道的丹房中。” 靖安更是一愣:“你是出去迎我了?”那跛脚道士不是说青松子临时有事情出去了吗?靖安略一思索便决定要好好问问青松子,打定了主意,靖安向长随使了个眼色。两名长随点点头,便出门去追那个跛脚道士,另外一名长随到观中去打探跛脚道士的事情,看他倒底是什么来历。 青松子虽然看到靖安的长随出门而去,便他却做不知——王爷的事情问得多岂不是死得快?他笑道:“王爷大驾光临敝观问道,贫道岂能不去迎上一迎?只是贫道早早出去了一个时辰,一直等在山门处,却没有看到王爷。王爷难道是自小路上山,在我们观的后门进来的不成?” 靖安听得更是惊疑不定,他们便是自山门而入,这个青松子没有看他们,而他们也没有看到青松子啊。 靖安只是胡乱点了点头,知道此中有些蹊跷,他一时没有想明白,所以没有向青松子道出。 青松子伸手相让靖安进丹房:“王爷来了多久?贫道一时性急去迎王爷,不想却累王爷久候了。” 靖安随青松子进了丹房:他对刚刚那跛脚的道士疑云纷起,长随们已经去追去寻了,他倒想自青松子的口中探到些什么。 靖安道:“没有来多久,也不过是刚刚坐了一会儿而已,正要出门去寻道长,不想道长却回来了。道长今日的丹药可练好了?你出去迎我们,是不是其他人看护丹炉呵,你不亲自看守着丹炉,不会有危险吗?万一火候差个一分半分,那这炉丹不是要废了吗?” 青松子笑道:“王爷对炼丹看来知道些,不过王爷请放心,贫道今日知道王爷要来,并没有开炉炼丹。” 靖安心中的惊疑更甚,但他还是面不改色的道:“哦,耽搁了道长练丹实在是小王的不是,来呀,把小王送道长的东西拿上来。道长,这些东西不是俗世之物,都是一些较为少见的药材,也许道长炼丹会用得到,区区薄礼还请道长收下。” 青松子迟疑了一下道:“那贫道就谢过王爷的赏赐了,虽然贫道炼丹并不一定能用到,但是药材可活人救命,贫道就厚颜收下了。” 靖安摆手示意青松子不必客气:“道长自管收下就是。只是,小王还有一事要提醒道长,道长这丹房也没有个人看守门户吗?这样岂不是太过大意了。” 青松子大笑:“王爷是来了之后看屋内无人才有此一问吧?山居之中哪有偷盗之人?再说了贫道这丹房中也没有什么东西,哪里需要人来看守门户。更何况贫道是方外之人,如果这点得失都看不开放不下,哪里还是出家之人?” 靖安听他的意思,便知道他的丹房内除他之外应该并无他人,那么,跛脚的道人倒底是谁?为什么出会这么巧的出现的在丹房中呢? 靖安笑道:“倒是我这个名利场中的常客错了,问出这等俗语来污了道长的清净之地。道长一人居住在丹房吗?倒也不错,没有人会打扰道长炼丹与修行。” 青松子摇头:“这丹房原来倒也有两个童儿的,只是上次我炼丹时不小心烧了一间丹室,那两个小童说什么也不过来了,所以现在丹房中就只有我一个人。倒如王爷所说,很是清净。” 靖安道:“我说呢,自我们到了丹房中,就连个人影儿也没有看到,原来如此。” 青松子欠身:“是贫道怠慢了王爷,因为一个人惯了,倒忘了叫个小童在此伺候着。居然让王爷到了我的丹房,还要自己动手泡茶,罪过罪过。”这茶倒不是靖安等人泡的,是那个跛脚的道士泡好送上来的。 靖安一笑摇头:“无妨,入乡随俗,道长不必介意。” 靖安再三的探问下,已经确认青松子没有交待任何人,在丹房中等自己几人到来,那么是不是青松子同他人说起了自己今日会来,才会引了别有居心的人来设计自己呢? 靖安便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青松子听到后摇头:“没有告知任何人,就连我们观主也是不知。毕竟王爷身份不同,告知了他人,怕王爷到了道观中,就没有现在这样清闲了,总有很多人会为烦扰王爷的。”说完,青松子笑了:“方外之人也是有所求的,为了避免王爷麻烦,所以除贫道之外,无人知晓今日王爷会来。” 靖安更是吃惊,不过他知道再问青松子也问不出什么来,便转过了话题问起了青松子丹房失火的事情,并由此而问到了青松子是如何炼丹的。 青松子没有想到靖安王爷居然真的是来问道的,想想靖安王爷久不近女色,也许王爷也想修道不成?青松子一面胡思乱想,一面便把自己所知尽情相告:做王爷的领路人也是很不错的一项功德啊。 靖安一面听着,不时的问上一句两句,更是让青松子相信靖安是真心要修道。 但是青松子的话却让靖安十分不满足:这个道士压根对于何物引起来的失火与爆裂一点儿也不知道,只认为是火候的问题。 靖安眉头轻轻皱了皱:难道那个跛脚道士给的纸上所言真得就是原因所在了吗? 靖安听到最后,也没有自青松子的话中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她把红衣想知道的伏药过程仔细得记了下来。然后,他便与青松子胡乱说了些话儿,不过就是修道人的传说之类。 两个多时辰后,靖安用过了斋饭便下山了:跛脚道人真如同消失了一般,长随找遍了道观也没有找到他。另外一名长随也问过了观中几乎所有的道士,都答道观中并无跛脚的道士。 此人成了靖安的心病,越是找不到此人越让靖安感到不安。 红衣用过早饭后不久,萧云飞带着英儿来到了楚府。红衣屏退了丫头婆子,问起雁儿的近况,萧云飞答道:“郡主放心,雁儿县主非常好。有师父在,郡主一切不必担心。” 红衣点点头:“我不过就是问上一问罢了。大将军这几日可有什么消息?” 萧云飞摇头:“大将军这两日没有来郡主府,也没有回大将军府,我们也没有收到有关于大将军的消息。” 红衣叹了一口气,没有再问起父亲的事情。大将军现在应该在军中,军中的事情哪是那么容易能探到的? 英儿巴着红衣:“娘亲,我一个人住在家中很无聊的,您什么时候回去?妹妹什么时候能回家啊,昨天晚上妹妹同师公回来了,我看她又瘦了一些。” 红衣抚摸了一下英儿的头:“乖,娘亲很快就会回去。娘亲今儿叫你来是有事情要同你商量,娘亲想让你去靖安王叔的府上住些日子,你看好不好?” 红衣回避了雁儿的话没有答英儿:雁儿的事情现在已经收手也不行了,苦了孩子她的心能不痛吗?她只要一提起雁儿总是心里酸酸的,她不想让英儿看到她伤心。 --- 今日补昨天一更,再为粉票00张粉票加更,共四更。下次加更0张粉票,如果今天粉票达到0张,明天依然四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四 黄鼠狼给鸡拜年 英儿听到红衣的话,低头想了想才轻声说道:“我想来陪娘亲,我这两日已经很想念娘亲了。” 红衣轻轻一叹:“靖安王叔会常常带你来楚叔叔府上看娘亲,你看这样好不好?” 英儿看了红衣一眼:“娘亲,是不是英儿一定要去王叔府上才可以对不对?在我们家与在楚叔叔家住,英儿有危险会让娘亲担心,是这样吗?” 红衣看了萧云飞一眼:“英儿,你有师父护着哪有什么危险?不是这样的。只是娘亲这些日子需要你的师父帮娘亲做些事情,而你没有了师父的保护娘亲才会不放心,所以才想让你到王叔府上去住些日子,你如果不愿意那也无妨,你就住在我们家中由师父陪着好了,娘亲并不是要你一定要去王叔府上的。” 红衣没有想到英儿早熟到如此地步,居然在自己的三语两言间就能猜中自己的心事儿,她十分的内疚:自己这个娘亲做得实在不好。 英儿想了想道:“算了,我还是去王叔府上吧。娘亲,您让师父做得事情不要时间太长了,我在王叔府上做客多有不便,您还是让师父早些接我回家的好。” 红衣抱起了英儿:“好孩子,再给娘亲些时间,以后我们母子会快快乐乐的永远在一起,不会再让你为了娘亲,为了雁儿或是为其他人而担心受怕,好不好?” 英儿伸出双手搂住红衣的脖子:“娘亲,英儿没有事儿,英儿只是不想让娘亲烦恼,不要让妹妹受苦。英儿想让娘亲每天都笑。” 红衣抱着英儿,拍拍他的后背:“英儿乖,英儿是娘亲的好孩子。娘亲有了英儿、有了雁儿,娘亲已经很高兴了。娘亲只要看到我的英儿、雁儿,娘亲便不会有一丝丝烦恼。” 母子俩人又说了些话,布儿才带着英儿到院子里看看:英儿说要看看娘亲住这里舒服不舒服。 萧云飞一直立在一旁听红衣母子说话,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事实上他今日很高兴,也很安心:郡主安然无恙,这很好。 萧云飞这两日不在红衣身旁,他十分担心红衣的安全,思念倒是还在其次。 对于楚一白与红衣的成亲萧云飞知道是假的,不过就算红衣哪天真得同人成亲了,萧云飞再不会太过难过:只要红衣幸福,并且还能让他继续守卫在红衣的身边就好。 萧云飞被来喜儿点醒后,不但没有放下对红衣的感情,反而更深厚了,只是他并不是想自己这样永远守护着红衣,他更想让红衣能幸福,到时候只要他还是红衣的侍卫长,那他就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对于萧云飞现在来说,只要红衣平安喜乐,他也就所无所求了。 红衣看着萧云飞笑道:“云飞,你坐吧,不要总是把规矩看得天大。再说了你还是英儿雁儿的师父,不用每次都这样立规矩立个十足。你不累,我们几个人看着还累呢,是不是?” 红衣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花嬷嬷与布儿几个人说得,花嬷嬷正坐在一旁的榻上给英儿和雁儿做夹衣,她笑道:“可不是,我们几个人可是最没有规矩的人。” 布儿也笑道:“郡主把我们惯得无法无天了,就要不知道尊卑上下了。” 花嬷嬷看向萧云飞:“只要心里有主子就行了,这些表面上的东西原就不是很重要的。” 红衣点点头:“嬷嬷说得是,云飞,你日后不要再如此拘束,我们是一家人呢。对了,这两日英儿可有给你添麻烦?” 萧云飞哪里会因他人三言两语而改变的人?不过红衣的一句一家人倒让他心头一暖,听到红衣说起英儿来,他笑了一笑:“郡主,小侯爷没有给属下添麻烦,也没有给任何人添麻烦。小侯爷非常懂事儿的,除了练功便是随夫子读书。再说,有小侯爷陪着属下,这一日的时光也过得快些。” 萧云飞因为小小的感动,居然多说了这些话。但是言多必失,古有明训啊,好在红衣等人都没有在意,如果否他人在就难说得很了。 萧云飞也是话说出口以后才察觉到不妥,可是已经不及收回了。他扫了一眼郡主与花嬷嬷等人,发现她们没有异样才放下了心。 红衣点点头:“这就好。云飞,今儿叫你来有事相商。一会儿,你在楚府内转一下,然后再仔细看一下我现在所住的院子,防卫的事情还是交给你安排我才能真正安心。” 萧云飞听到红衣这句话比什么奖励也让他高兴,他抱拳一礼:“是的,郡主,属下现在就去。” 红衣摇头笑道:“不必这样急,还有一件事儿要交给你去安排。”说到这里红衣一叹:“夫子的女儿在夫家过得极不好,虽然前些时候绸儿他们去闹过,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只是一直有事儿忙着,没有做什么安排。眼下倒没有事儿要忙,你安排几个人手,再把李府与钱府监视起来吧。” 萧云飞答应了,迟疑了一下他还是说了出来:“属下还接到一个消息,是有关于李府的事情。” 红衣听萧云飞特特提起,便知道不是琐事儿——萧云飞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他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会是废话。 红衣道:“李府?她们只剩几个女人了,还不安份吗?” 萧云飞道:“回郡主,香、秀二人流产了。一个孩子当时已经胎死腹中,一个孩子现在的情形也很不妙,据说,也活不过几日。” 红衣听了有些惋惜两个未足月的孩子,其他的倒没有什么:“可惜了两个孩子。” 萧云飞看了看红衣,还是提醒了一句:“郡主,这个事情要不要告诉那位李大爷?” 红衣略一思索:“算了吧,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红衣还真是没有想起李贵祺来,红衣是真得已经把这个人完全忘记了吗? 萧云飞答应着,抱拳行礼后退出了屋子,去探查楚府的地形了。 中午用过饭后,萧云飞已经把楚府都摸透了,他向红衣禀报后,便回府去挑选侍卫们了。 而就在这天下午,楚府来了两个红衣没有想到的客人,而且是来找她的:魏明的两位夫人。 红衣听到管家来报,只能请了她们进来,自己收拾妥当了到厅上待客。桃夭和芙蓉进了厅先给红衣请了安,然后桃夭便笑道:“郡主大喜!我们姐妹特意来给郡主贺喜的,郡主大喜我们姐妹居然不知,实在是罪过,还要请郡主恕罪才是。” 芙蓉接过话去笑道:“我们姐妹前几日到山上戒斋去了,一回到京城便听到了郡主大喜的事儿,急急备了一份薄礼前来请罪;就请郡主看到我们姐妹俩急急的份儿上,恕我们个不知者不罪罢了。” 红衣一面让桃夭和芙蓉坐下,一面道:“什么话儿都被你们姐妹说去了,还有我说得话吗?说起成亲的事情,又哪里是夫人们的错了?我原想着使个人给夫人们送个信儿,不过后来想到魏先生一定会同二王爷前来道贺,没有让你们一个府出两份礼的道理不是?也就没有送过信儿去,夫人们不知道也是极正常的。被你们姐妹们这么一说,倒是我想得不周全,是我的错了。” 红衣说完,不等桃夭二人开口又对布儿吩咐道:“取我们的好茶来给夫人们尝尝吧。” 既然魏明摆明了要纠缠不休,那么红衣心想,不如顺势摸摸魏明的底子好了——想来日后终会对上魏明,那么现在做好准备才是明智之举,大将军的女儿当然会知道一点兵法: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所以红衣也对桃夭二人热情了一些:她们不就是想同自己攀交情吗,那就让你们攀上一些好了。 桃夭娇笑道:“谢郡主赏我们姐妹好茶。说到贺礼,如果是其他人成亲也就罢了,因为是郡主的大喜,所以我们姐妹就实话实说了吧。我们老爷那份贺礼是出自二王爷的帐上,哪里能算得上我们府上的贺礼呢?再说,男人家知道送什么东西好呢?不过就是送些应景儿的东西,想来郡主收到的贺礼中,这样的东西不在少数吧?我们姐妹送的贺礼,当然与他们的不同,虽然不值什么,但还请郡主笑纳。” 芙蓉也道:“就算我们老爷送得礼是出自我们府上,可是他送他的,我们姐妹送我们姐妹的,这就叫各交各的。” 桃夭二人的口才向来是好的,一人一句那说得周周全全,滴水不漏。红衣听完笑道:“被你们姐妹说的,我不收你们的礼倒成了我的不是似的,我都不好意思不收你们的礼,那我就不客气了?” 桃夭道:“郡主自不必客气的,我们姐妹是实心实意来的,郡主哪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红衣便挥挥手让布儿接过了桃夭二人递上来的礼单:“我今儿可算是生受你们姐妹的了,这些礼物可不薄,是不是花用完了你们姐妹所有的体已银子啊?” 红衣看了礼单,这礼单一看就是很费了一些心思的,不但面面俱到,而且每样东西都价值不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五 黄鼠狼说不定会被鸡吃掉 芙蓉听到红衣的话掩口笑道:“郡主说得哪里话,莫要说我们姐妹的体己银子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就算真的花费一空也是值得的——我们姐妹可是感觉与郡主十分投缘呢,哪能在郡主大喜的时候,不好好表示一下心意呢。” 红衣似嗔非嗔的看了一眼芙蓉:“知道你们不缺银子,不过下次再也不要这样破费了。好了,你们姐妹都这样表示心意了,那今儿我也不能不表示一下我的心意,嗯,你们姐妹就留下来用晚饭吧,让我好好宴请一下你们姐妹,也算是聊表心意如何?” 桃夭与芙蓉都面露喜色,她们来得这样晚原本就打算是要留下用晚饭,以便多和郡主聊聊,看能不能发现她们老爷所说的那些不同之处。她们本来还正在苦思怎么留下来呢,不成想郡主这样容易就请她们留下用晚饭了。 桃夭大喜之下,忙欠了欠身子说道:“那就多谢郡主了,我们姐妹厚颜就不推辞了。” 芙蓉在一旁笑道:“这不是厚颜,有句话不是叫做‘恭敬不如从命’吗?我们姐妹就是要听从郡主的吩咐才是对的。” 红衣笑道:“真真是你们姐妹这张嘴巴,让人爱死也让人恼死。不要再巧说了,尝尝我这儿的好茶如何吧?” 桃夭接过了小丫头手上的茶盏,嗅了一嗅,忽然“咦”了一声:“这茶香得古怪,香气不浓却凝而不散,好茶,好茶!” 芙蓉听到桃夭所说,也取了茶来,她依样也是先嗅了一嗅,然后才轻轻啜了一口,赞道:“回味不绝,的确是极好的茶啊。” 红衣摆手:“你们姐妹莫要做怪,就凭你们府中的那些琉璃,我也知道你们一定是见过很多好东西,虽然这茶是贡茶,但也不会让你们如此惊讶——我知道你们是想哄我个高兴,不过我倒是深知你们姐妹的,哪里会上你们这样的当?” 桃夭也轻轻吃一口茶才道:“郡主,我们姐妹哪里有做怪?虽然家中有些稀奇玩意,但那些个东西也当不得吃,当不得穿,而且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是,又变卖不得,我们姐妹一点儿也不稀罕呢。说起见过的好东西,我们姐妹哪里能同郡主相比?就说这茶吧,我们姐妹可从不曾吃过这样的好茶。” 红衣点点头,好似完全相信了桃夭的说辞:“嗯,桃夫人说得也是。认真说起来也没有什么,贡茶不过就是难得而已,同天家没有关联的人家哪会得到贡品?既然你们姐妹说这个茶好,我正好还有些,便送于你们一些做回礼吧。” 桃夭和芙蓉都极为高兴,她们起身福了下去:“谢谢郡主的赏。” 红衣指着她们笑道:“左不过是一点子茶罢了,就把你们姐妹作兴成这个样子?快于我作罢,当我不知道你们家的富有呢。” 桃夭笑道:“我们府哪能当得起富有二字?就算是富有,可是再富有也不过是一个‘钱’字,哪有官家的一个‘贵’字好?郡主赏下的好似不过是一点儿茶,但那是贡品呢,郡主也说是极难得的,我们能不好好谢过郡主。吃了这些年的茶,这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香得茶呢。” 红衣用手指点了点桌子,笑着看向桃夭:“我看桃夫人安心想把我手里的好茶都弄走。” 芙蓉道:“郡主您还真就说对了,您可要小心我们家姐姐,我们家姐姐可是自我的手中取走了不少心头爱。她会让您感觉不送给她,都对不起她似的,郡主莫要上当才是。” 红衣点点头:“我看也是,桃夭夫人的厉害我今儿是领教了。” 桃夭陪着笑了一阵子道:“郡主,小候爷呢?怎么没有看到他呢,难道没有随您在楚府中住吗?” 红衣故意叹了一口气:“我当然是想他随我一起住的,可是现在却还不行。”红衣没有再往下说,只是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个意味不说女人们也能猜到了是为了什么在烦恼——红衣是故意这样做的。 桃夭没有看到英儿不是很正常:英儿不过一个小小孩童,与桃夭也不是旧识,按礼来说根本不会叫孩子出来见一位女客;但是她却一下子就问英儿是不是没有住到楚府,这不是说明她早已经知道英儿不在自己身边吗?不过红衣神色如常,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出来。 桃夭和芙蓉点头表示明白,芙蓉还叹了一口气儿:“都是女人家,大家相亲相爱做姐妹不是很好,这是何苦呢。只是郡主新婚燕尔,想来楚先生不会让人欺到郡主头上来吧?” 桃夭瞪了芙蓉一眼,嗔她道:“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们郡主可是皇上亲封的平郡主,哪里有人敢欺到郡主头上来?真真是不会说话,倒惹得郡主不快。郡主恕罪,我这个妹子有口无心的很。” 哦?真得是有口无心吗?来道贺的人会提这样扫兴的话儿?而且还影射自己原来在侯爷府被人欺到头上来的事儿。红衣暗暗一笑,这点儿小伎俩就想让自己乱了心神吗? 红衣摆手道:“不提这些扫兴的,你们姐妹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们正该好好聚聚,说些高兴的事儿吧。” 红衣没有直承有其事儿,也没有否认有其事儿,她四两拨千金把问题绕了过去。 桃夭看了一眼芙蓉,一面答应着红衣的话:“郡主说得在理,我们就该说些高兴的话儿才是。” 芙蓉转头向外看了看道:“对啊,倒是我的不是,让郡主想些不开心的事儿。对了,郡主日后是住在这里了?还是回郡主府去住?” 桃夭这时抢在红衣前面道:“郡主,如果您回郡主府去住,我们姐妹一定要到府拜访,皇上赐下的府邸我们还没有看过呢,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在您的府中游玩一下。” 红衣一笑:“当然,有时间一定请你们姐妹到郡主府游玩。不过我回去住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已经嫁人了,回去小住还可以,但是长住就不合礼仪了。” 红衣随即又道:“我听你们姐妹的口音似乎略有不同,同样的一个词儿在你们口出吐出来味儿差了很多。你们都是哪里人氏?家中父母还安好吧?” 桃夭的神色滞了一滞,勉强笑了一笑:“我们的口音有不同吗?我们倒是不觉的呢,嗯,也许是我们姐妹常常在一起的缘故。”可是她却避过了自己是哪里的人不提。 芙蓉点点头:“我也没有感觉到同姐姐说话哪里不同,不过郡主既然听出来了,想来是有不同吧?”正说着话,芙蓉忽然“啊”了一声,指着一旁帘幔上的花结络子道:“这个手法非常少见啊,这个样式我也非常喜欢。郡主,您这是自哪里买到的?我要去买来好好看看,也许能打出来也未可知。” 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对着红衣一笑:“郡主不要见怪,我这人就是喜欢这些花结,一见到新奇的我便忍不住,如果不问个清楚明白,真真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的。” 桃夭听到芙蓉的话后,也向那帘子瞧了过去:“咦,这个花结络子打得相当别致呢,的确可以让芙蓉妹妹睡不着。” 红衣也没有再追问她们家乡何处,看向那帘子道:“那个啊,不是外面买的,是我身边的丫头自己打出来的。” 桃夭看了看那帘幔:“天啊,这是多少根络子啊,要打多少天?换作是我,我只看着头就晕了,哪里能打得出来。” 芙蓉已经急急得问红衣道:“郡主,不知是哪个姐姐的巧手?” 红衣闻言笑着指向绸儿几个人道:“她们几个都会的。只是芙蓉夫人不必同她们客气,称她们句丫头就已经是抬举她们了。” 芙蓉大大的摇头:“这哪里能行,一艺相传也是师啊,称句姐姐一点儿也不为过。郡主,不要紧,我们各交各的,您不必介意。” 红衣笑着看向绸儿:“看来这个徒弟你不想收也不行了。” 绸儿一笑,上前给芙蓉夫人行了一礼:“绸儿见过夫人。” 芙蓉夫人亲手扶起了绸儿:“绸儿姑娘一定要教会我打那个花样才可以。啊,不对,绸儿姑娘是不是还会其它的新鲜花样,一并教了给我吧?” 红衣笑了起来,桃夭道:“这是个贪心的人,她不把人家的新鲜花样儿学完,就会纠缠个没完。” 芙蓉没有理会桃夭,只是同绸儿不停的说着话,看她比比划划的样子,似乎就想立刻拿出彩色丝线来演练一番。 芙蓉没有再同红衣说话,桃夭却缠着红衣说笑个不停。红衣看这个情形,知道这两个女人还有接近她身边人的任务在身。 红衣猜得一点儿没有错,如果想知道红衣的事情,除了与红衣交好外,再有就是看看是不是可以自她身边的人那里得到消息——魏明怎么可能放过红衣身边的丫头婆子呢? --- 又晚了近半小时,对不起了,亲们。不过,还有一更呢,小女努力准时,原谅小女人吧。看在小女人四更的份儿上,能不能赏给小女人一张粉票呢?捂脸爬下码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六 一家人都是不速之客 芙蓉二人感觉自己今天的事情做得极为漂亮:她们行事是多么的顺理成章,一丝强求的痕迹也没有,嗯,不对,她们根本没有强求任何事情,便达到了她们想到的结果:晚饭她们会在楚府用,郡主身边的大丫头她们也已经有理由要求见面了。 虽然红衣的话中让芙蓉二人没有探听到什么,但是她已经做到的两样,就是不小的进展了,想来她们的老爷听说了也会赞她们两句,说不定一高兴还会赏她们些东西。 芙蓉与桃夭感觉自己的话中没有说什么,老爷让遮掩一下琉璃的事情,她们也做到了,最主要是郡主相信了她们的言辞。但是,她们不知道,红衣已经自她们话中知道了不少的东西。 首先一样就是红衣请芙蓉二人吃得好茶,她们的表现说明非常精擅于茶道,但是茶道却不是一般百姓所会懂的东西,非是大家族出身哪里会懂得茶好坏,还能说得头头是道? 桃夭二人不但说出了茶的好坏,而且还能说得极为贴切,一看便知是极懂茶的人。但是观她们的行为作派、言谈举止,怎么也不像是大家族出身。不过,红衣知道除了大家闺秀以外,还有一种女子也深通茶道——**清倌们,就是所谓卖艺不卖身体的艺妓。 红衣一直怀疑桃夭二人出身于**:是那种被自小买去教习了各种技艺的人——虽然在说书先生的口中,这样的女子都如同大家闺秀般识礼,实情却非是这样。她们不过被要求精通音律与诗词书画,做到有一样特别突出便可以,然后便以‘色’加上艺来娱人,为老鸨赚取大把的银钱。至于礼仪?哪个要教她们?教她们学了礼仪知了廉耻去寻死觅活吗?老鸨巴不得手下的姑娘们个个都不知羞耻为何物呢。 桃夭二人都极通音律,对于诗词书画也是有些造诣的,但是却对于大家族的规矩压根不知道;言语虽然极为伶俐,但是对于贵女、贵妇们所忌讳的事情一无所知。 再有,红衣不过轻轻问了一句桃夭二人的家乡,她们二人便合力把话题带开了——她们自认为没有留下牵强的痕迹让郡主疑心,但是她们当时的表现已经让红衣心中有数儿了:如果不是不知,就是难以启齿吧——自幼被买到教访的小姑娘们哪里还有什么家乡,那教坊便是她们的出身之地。 不用再试探其它,只凭这两点儿,桃夭二人的出身红衣已经可以断定了。 魏明当日也许是急于奏功,也许是吃酒吃得多了些,给当日到府拜访的众人一人一套琉璃,现在知道不妥了,便让这两个女人来遮掩——不遮掩的话,红衣还有两分不能断定是不是他所做出来的,现在倒可以完全确定是他做出来的玻璃了。 而且桃夭二人对于留下用晚饭时的喜色,还有芙蓉对于绸儿的热情,无一不在说明这两个女人是有目的而来,绝非是单单来道贺的。 一个‘贵’字也说明魏明所图恐非小可:以他做出来的那些东西谋些钱财十分容易,但是他看不上一个‘钱’字,那么,什么样的‘贵’才是魏明能看上眼的呢?红衣深思了起来。 以魏明所会的东西,如果投效朝廷,就算是封他个王爷也不算什么:只神火油器与火药就足够了。便是他分明是没有把这样的‘贵’放在眼中,那他要得是什么‘贵’? 红衣想到这里心里一突:他不会是妄想为人主吧?红衣不知道魏明是不是懂得现代管理知识,只凭此人的所为,她就可以断定魏明决不是一个明君,他也根本不会做皇帝! 现代管理不等于帝王权术啊,红衣深知这一点,但是魏明看来不是这样想的,红衣不自禁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桃夭道:“好好的,郡主又为什么烦恼而叹气呢?说出来,看看妾身能否为郡主解忧?” 红衣摇头道:“没有什么,只是看你们姐妹情深,相处如此融洽很让人感动呢。” 桃夭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以为然,还有一丝不甘心,但她笑着岔开了话题,不再说什么姐妹情深——她哪里真得同芙蓉情同姐妹了?她是恨不得芙蓉消失了才好。 红衣看她如此,便知道桃夭二人不过是面上儿要好罢了,想来都是很怨恨对方的吧?丈夫被人分走了一半儿,让谁的心里也不舒服不是?而且桃夭应该更恨芙蓉一些才对:她明明先进门为嫡,但是却被迫与后来的芙蓉不分大小——抢了她的男人也就罢了,还硬同她比肩了。 红衣想明白桃夭二人之间的纠葛,她微微笑了一下,不过还要求证一下才可以,就凭桃夭脸上的一丝神情下定论还早些。 红衣一面应对着桃夭的话,一面又陷入了沉思:魏明真得想做皇帝吗?那么他是在利用那些人呢?还是他就是那些人的首领? 红衣一面要应付桃夭,一面再费神思索便有些吃力,随即放下了魏明的野心:打发了桃夭二人走之后再好好想想吧。 红衣转念间又想起,桃夭二人不会平白无故的问起英儿,她们问起英儿有什么目的呢?魏明现在没有理由会对英儿下毒手,但是他们显然非常想知道英儿倒底会住在何处,或者桃夭二人只是为了让自己说出英儿在楚府中住不方便? 英儿,英儿,一时间红衣的脑中全部都是英儿的安危:只要事情一牵扯到孩子,红衣就不能完全的静下心来好好思索,她想,此事是不是问问楚一白与靖安会比较好——他们应该会比自己想得更清楚才对。 红衣现在更加认为靖安要把英儿接到靖安王府去住是个好主意,最起码让那些打英儿主意的人无从下手——靖安王府里的人全部都是靖安原来手下的军士,不但他的王府不好闯,而且水泼不进:想混进个人去那可是千难万难。 红衣想了又想,感觉桃夭二人对英儿的目的应该不会这样简单才对,只是她怎么也猜不出来桃夭二人的目的,便又一次放下问题。 红衣看了一眼同绸儿说得热闹的芙蓉:她们二人影射楚府姨娘们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只是想在自己伤口上撒些盐,或者这也是一种对自己的试探?这件事情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红衣便又放下不再思索。 红衣除了可以确定桃夭二人的出身,她还能确定一件事情:魏明对于自己的试探绝对是他个人的主意,那些人压根就不知道。不然,绝不会同意他这样做吧? 红衣虽然知道魏明要试探自己什么,可是他试探出自己是同穿者要做什么呢?威胁自己助他成事儿?可是自己却没有那种助他成就霸业的能力;也许他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二十一世纪的孤魂吧? 红衣想到这里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魏明不是认为穿越人士就是这个时代的神吧?以他们在现代所学的东西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 这也太小看古人了吧?红衣差点儿忍不住苦笑:这些日日勾心斗角的富贵人儿,哪里是一个平凡的二十一世纪的人能比? 红衣轻轻摇了摇头:魏明——这个人是疯子,只有疯子才会有这样疯狂的想法,以及他那疯狂的自信吧? 红衣猜不到魏明要确定自己是同穿者想做什么,她因此对魏明更加要小心起来: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感觉更可怕一些。 饭菜终于摆放好了,小丫头来请众人入席。红衣盈盈站起:“两位夫人,这面请。” 芙蓉终于放过了绸儿,不再抓着她,让她反反复复的重复同样的话。绸儿刚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到芙蓉笑着说道:“绸儿姑娘,我得便时可以来请教你些打络子的手法吗?” 绸儿笑着福了一福:“夫人看得起绸儿,绸儿怎能说不行呢?只是我要当差,不知道夫人来的时候,我有没有时间空闲,万一没有空闲招呼夫人,岂不是绸儿怠慢了郡主的贵客?” 芙蓉一笑:“无妨,如果绸儿姑娘没有空闲,我正好同郡主一处耍耍说笑做个伴儿。” 绸儿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厚颜的人,她只能答应下来:就算绸儿想不答应,依着芙蓉的厚脸皮来说,她想要硬贴上来,绸儿是没有办法甩得开。 桃夭和芙蓉在席间也没有特别的举止,不过就是时不时的会试探红衣一句半句。红衣应付她们二人绰绰有余,轻轻松松两句便能绕得桃夭二人头晕。 不过,在红衣她们用饭用到一半儿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魏明魏书生到了——据他说,是来接夫人们回府,而且还嘱咐了,让夫人们不必着急,他等等无妨。 红衣看了看沙漏:现在这个时辰,魏明来接他的夫人,是应该说他来得太早了呢,还是说他来得太晚了?如果想接夫人们回去用饭,那么就应该再早一些才对;如果只是因为天色已晚来接夫人们,这个时辰却太早了些,平常人家也不过是刚刚用晚饭罢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七 真正的试探,红衣的危机 楚府眼下没有男主人:楚家父子都不在家中。红衣知道自己现在不见魏明也说得过去,便淡淡的道:“请魏先生在前面坐吧,夫人们还没有用完饭呢,让他少待莫要着急。总管好好陪着,莫要慢待了客人。” 小丫头还没有答话呢,桃夭却插了一句:“麻烦贵管家问一下我们老爷可曾用过了饭?” 红衣心中一叹:看来这是他们约好的了。既然人已经来了,那么就让他过来吧——兵来将挡、水如土掩;最主要的是红衣明白,如果自己不好好会会这个魏明,他是不会死心的。 红衣看向桃夭笑道:“桃夫人是怕我会慢待了你们家老爷吧?来到我的地方,我还能饿着你们家老爷不成?” 顿了顿红衣又道:“只是我们府上的男主子们都不在,让你们老爷在前面用饭吧,没有人陪;可是请你们老爷过来吧,这里已经是残汤剩饭不说,也有些不便。你们老爷是读书之人,想来很重礼仪的。” 芙蓉微微一笑:“姐姐一向是疼我们老爷的,郡主所见不过一斑而已。”虽然这话是笑着说得,可是那话里话外都有着浓浓的醋意。 桃夭扫了一眼芙蓉,嘴角闪过一丝讥讽,不过她什么也没有对芙蓉说,只是对红衣笑道:“我不是怕郡主会饿着我们老爷,只是怕我们老爷面皮薄不好意思说,在前面厅上枯等我们姐妹罢了。如果是其他人的府上我也就不会直说了,但是妾身自持与郡主相交甚厚,所以才有什么说什么,倒让郡主有机会笑话妾身。” 芙蓉对桃夭不满是不满的,但她可不敢误码了自家老爷交待交待的事情,便续道:“郡主认为我们老爷是个古板的人便错了,我们家老爷最是洒脱豪放之人,常常说礼仪就是拘束了人的真性情;再说,上次郡主已经在我们府上与我们老爷见过面,现在我们两府已经成为通家之好,这些劳什子礼仪规矩的就放到一旁吧。一处坐着用饭说话也热闹些不是?” 红衣先对桃夭笑道:“我哪里有笑你,女人家就应该这样知冷知热才对,想来你们老爷也是极疼你的。好了,不说了,再说下去你又该心疼了。” 说完红衣扫了一眼芙蓉,果如红衣所料般看到一丝嫉妒在她的脸上闪过,红衣又对芙蓉道:“既然芙蓉夫人都说了,那么就请魏先生过来坐吧,只是残席不好待客啊。” 桃夭与芙蓉都道无妨,红衣一笑,便对小丫头吩咐道:“到前面去请魏先生过来见礼入席吧。” 红衣现在可断定桃夭与芙蓉不睦,她们假作亲热不知是碍于外人在场,还是碍于魏明的管教,这就不好说了。不过红衣猜测,应该是后面的可能性大一些——桃夭两个人随时随地都表现的亲亲热热的,如果是碍于外人在场,那么她们不可能做假做得如此娴熟,而没有一丝生硬;尤其是在魏明面前,她们二人更是亲热三分。 桃夭二人到现在还没有翻过脸吧?两个人都在极力忍耐着,但是一个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红衣想到这里嘴角弯了一弯。 魏明随小丫头进来,先同红衣见过了礼,然后才入座,桃夭与芙蓉当然是在他的一左一右相伴。 红衣先笑道:“残席用来待客实在是慢待了魏先生,我已经让厨房重整宴席,只是魏先生还要再等上一等才行。” 魏明却不在意的笑道:“郡主何必如此客气,本就是我来的太过不凑巧罢了。在下没有感觉到慢待,倒是感觉到十分的随意,这样更好。两家既然交好,何必在意此等小节。” 红衣对着魏明点点头,便转头对芙蓉道:“你们家老爷还真如你所说啊。好吧,那大家先吃一杯酒,就算是我对魏先生的歉意。” 魏明举杯一饮而尽:“谢谢郡主。”然后他放下了酒杯随意的问道:“郡马不在府中?” 红衣一面请桌上众人用菜,一面答道:“他是个大忙人儿,哪里能日日待在府中?听说城南的铺子出了点什么事儿,被人急急叫了出去,到现在这个时辰也没有看到人影儿呢。” 魏明扫了一眼红衣:“新婚燕尔,郡马怎么可以放下郡主一人在府中呢?正该是多多陪陪郡主才是。明儿就是郡主回门之期了吧?” 魏明不相信红衣会与楚一白真的成亲,他们应该不会同房才对。他看到楚一白不在府中,心中更是大定:如果是真得成亲,男人哪有不在家陪新娘的道理?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不会出去吧? 魏明转着心思:想来也不会是城南的铺子出了什么事儿,应当是去忙皇帝老子交待的事情才对。当初我就说了此计用来对付楚家父子不会有作用,那帮子迂腐就是不听。哼,管他呢,让他们斗吧,斗个两败俱伤,我才好自中取利。 红衣笑了一下:“明儿的确是我的回门之期,至于郡马的事情,男人嘛,总不喜欢日日呆在府中,这个魏先生应该是知道的。” 魏明闻言大笑:“郡主大量,郡马好福气啊。男人的确是不愿意待在家中,在下也是一样,也是一样。” 桃夭似乎不愿意在听下去,她微笑着说道:“老爷,郡主盛情相待我们一家人,我们理应敬郡主一杯,聊表谢意才对。” 魏明连连点头:“说得对,郡主,我们一家人敬郡主一杯,谢郡主今儿盛情款待我们一家人。” 红衣举起酒杯来一抿:“都说过你们不必客气了,哪里说得上是款待,不过都是些寻常菜色。” 芙蓉笑道:“郡主,能同您坐在一处用饭已经是尊荣无比,菜色倒成了次要的。再说了,这席面上的菜色怎么能说是寻常呢,已经很好了。” 众人说说笑笑的用过了饭,红衣一直在提防魏明会试探什么,可是一顿吃下来,魏明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说了不少的笑话,逗得席上众人笑个不停。 饭后红衣对布儿道:“给魏先生也来一杯好茶。” 魏明却摇头道:“在下于茶没有讲究,也吃不出好坏来,郡主只给在下一杯平常的茶便好。” 红衣笑道:“魏先生总是这样客气,又何必自歉呢?即便就算魏先生如此说,我也不能慢待你——总不能厚此而薄彼不是?你的夫人们都吃过了这茶,所以我怎么也要让魏先生尝尝的;说到这茶,我同你的夫人们都认为极不错呢。” 桃夭和芙蓉都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红衣已经让人去煮茶了,魏明也就没有再推辞。茶上来后魏明吃了一口后赞道:“好茶。”便没有了下文。 红衣知道他不过是随便一赞罢了,忍不住心中一叹:魏明此人看来在二十一世纪,也不过是一个平常人,他会知道那么多东西,也许可能是刚刚毕业的化学系高才生?但是他却不是上层社会的人——生活条件好些人,总对茶略知一二:社交场合会应用到的。 这样一个平常人想在这个时代为皇真真是为祸害天下百姓而来了。 红衣还没有开口说什么,魏明已经又开口了:“在下叼扰了郡主一顿,夫人们是来贺喜的,在下却空手而来似乎不恭呢。嗯,我身上带着几个小玩意,不如饭后与郡主、夫人们取乐如何?” 红衣不知道魏明想玩什么花样,桃夭那里已经道:“好啊,好啊,能引得郡主一笑也可算是老爷的一份贺礼。” 芙蓉也是极力赞成,红衣无可无不可的道:“左不过一顿饭罢了,你们不来我就不用饭了不成?莫要再提贺礼,魏先生的大礼可是在成亲当日我们便收到了。” 魏明已经起身:“一点儿小玩意以求郡主一笑罢了,请郡主移步厅外观看。” 芙蓉与桃夭二人已经上前去扶红衣,红衣就势也就起了身:她倒要看看魏明倒底在玩什么把戏。 魏明到了厅外的空地上,对一旁的婆子低声说了几句话,婆子看向了红衣。红衣对婆子点了点头,婆子自去了,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根有火星的树枝。 红衣看到这里心中大惊:魏明难不成要燃放爆竹给自己看?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就算要试探自己,可是这样的试探,自己怎么可能会被他看出什么来?红衣转念一想:难道是示威?他此举可是泄露了那些人的机密啊,他如此不知轻重的举止是为了什么?难道、难道——魏明根本没有把火药的配方交给那些人? 红衣的脑中转过了千百个念头,魏明已经自身上取出了两支圆筒状的爆竹放在了地上,然后回头对着红衣笑道:“郡主,还请您把耳朵捂上。” 红衣看到那爆竹,终于确定就是二十一世纪时人们燃放的那种爆竹,她的心中就不要提有多么的惊讶,但是她脸上却没有什么神色变化。 红衣听到魏明的话,假装惊疑的捂上了耳朵,桃夭与芙蓉早已经把耳朵捂得紧紧的。魏明没有自红衣脸上看到什么,不过他不在意:他今儿对红衣的试探不过刚刚开始罢了,他有绝对大的把握红衣今儿会露出马脚——他在今日一定能试探出红衣是不是同穿者。 --- 今日为粉票0张加更,一共四更。下次加更40张,今日粉票达到70张,明日继续四更答谢大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八 做人不能太得意 红衣与桃夭二人,连同丫头婆子都满面好奇的看着魏明,等他点燃地上的爆竹时,他忽然又收起了爆竹,转身对红衣道:“郡主恕罪,此物响声极大,还是到府外去耍较好。” 红衣听到魏明的话后一摆手道:“算了,还是不要再耍了。我今儿也乏了,你们夫妻三人就此回府吧,我们改日再聚好了。” 红衣已经没有心思再应付魏明三个人,她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才可以。所以红衣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这就是身为郡主的好处了,她不要招待的客人只要说一声就可以打发她们走人,而这些被逐的人还不能说郡主失了礼仪。 魏明与桃夭三人听到红衣的话,虽然不想走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对着红衣行了一礼表示告退。魏明一使眼色,芙蓉与桃夭又走到红衣身旁,一面同红衣说笑个不停,一面扶着红衣向外行去。 红衣原本不想送他们夫妻出去,不过芙蓉与桃夭的缠功又一次发挥了作用,红衣无奈之下想到,能早早送他们走也是件好事儿,就随他们来到了府门外。 红衣站定后就想着直接赶人了,她对桃夭和芙蓉微笑道:“夫人们上车吧,天色已经快要黑透了,一路上让车子行的慢些。” 桃夭和芙蓉听到红衣的话,知道已经不能再不走,她们看向了魏明,可是魏明却看着府门不远处的几个小孩子面露微笑。桃夭二人只好拜了下去叩别红衣,红衣淡淡的道了一声“平身”,她们还没有来得及起身时,魏明在一旁笑道:“在下的小玩意怎么也要让郡主看一下才好。” 红衣看向魏明,以为他一定要在府门外燃放爆竹,刚刚想阻制他,可是魏明已经取出了一支爆竹,在手中点燃了它后,便扔向了不远处正在玩耍的小孩子们。小孩子们不知道掉在身旁的是个什么东西,几个孩子围了上去好奇的观看,还有一个小孩伸手想去抓那个爆竹。 爆竹的引线倒是不短,那‘嘶嘶’的火花在红衣看来是如此的惊心动魄:魏明的试探就是这个!红衣立时便明白了魏明的险恶用心,当她看到小孩子们已经围住了爆竹,知道所剩的时间不多,再也顾不上许多,转头喝向了一旁的侍卫:“快快带开那几个孩子!” 侍卫们闪身间便到了孩子们身边,那个伸手想抓爆竹的孩子,手都没有碰到爆竹,人就已经被侍卫们带开了。随后便是一声巨响,一条街霎时便静了下来,一丝声响都没有,再然后家家户户都奔了出来,互相寻问出了什么事情,一条大街比刚刚热闹一倍不止。 魏明却对街上的热闹充耳不闻,他注意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红衣。他在红衣出声让侍卫们救人时,他便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红衣:你还是露出了马脚不是?你就是藏得再深,我魏大爷也有办法让你露出真面目。魏明何止是得意啊,他是太得意了。 魏明已经在心中打算该如何要胁红衣了,要让她做些什么才好呢?当然,最重要的是如何做才能让她同意嫁给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人要她同人共夫恐怕不易,不过魏明不打算放弃其它女人:这可是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的奖励之一呢。这个同穿者不过是同自己有些共同语言与共同秘密罢了,其它的条件比起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还真说不出有多好来。 红衣看到孩子们已经脱险,便恼火的转过头来狠狠瞪向了魏明:这人的心肠还有吗?就算你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也不代表着这个时代的人就比你低一等,他当这个时代人的性命是什么?! 魏明毫不畏惧的和红衣对视着:他已经抓到了红衣的小辫子,他还怕什么?他不相信红衣现在还敢拿起郡主的架子来治他的‘不敬’之罪。 红衣恨恨的道:“你要对那几个孩子做什么?”红衣明白,现在并不是追究魏明对孩子们做了什么的好时机,她现在应该想如何才能消除魏明因此事,而自己产生的怀疑或是确认。她都不能自保了,还有什么能力救人? 可是短短的时间,红衣当然不可能想到什么好法子,她只能借话语来拖延时间,以求能想到脱身之计。 魏明懒洋洋的道:“有郡主在,那几个孩子能有什么危险?喏,他们不是好好的在那边儿吗,郡主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魏明这几句话让一向如古井无波的红衣勃然大怒,红衣如果不是涵养过人,说不定会过去扇魏明两个耳光,然后喝问他可知道什么叫做人性。 红衣当然不能这样做,恼羞成怒的魏明会做什么谁也不能确定:这个人不够聪明,越是不聪明的人,做得事才让人更加不好防备:笨蛋不知道什么叫有所顾忌,所以常常他计算人的性命时,连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 已经有人过来向楚府的人询问刚刚的巨响是怎么回事儿,红衣便不再理会魏明,对总管吩咐道:“只是魏先生不小心失手罢了,已经没有事情,请街坊们都安心回家吧。” 桃夭和芙蓉的面色也有些苍白,她们甚至是带着一丝丝恐惧看向魏明:在她们老爷的眼中,这些孩子的性命不算是性命吗?她们自跟了魏明开始,第一次感觉魏明的举止欠妥,不,是让她们感觉到害怕——视人命如草芥的老爷,会怎么看待她们二人呢? 总管去安抚左邻右舍,红衣又回过头来:“魏明,你当这些孩子们是什么?” 魏明还是那种懒洋洋的腔调:“不当什么,就当他们是几个孩子啊,郡主这话问得奇怪。”魏明认为已经吃定了红衣,他是一分也不害怕。他甚至带着调笑的意思,把红衣自头到脚看了一遍:这以后就是他的女人了,他有什么不能看得? 红衣的火气熊熊燃起又被她压了下去,她一拂袖冷冷的道:“总管,送客!”说完红衣转身就要进府。现在,红衣还不能同魏明撕破了脸,逼得他狗急跳墙而乱咬一通。 魏明却追了一步说道:“郡主不认为应该请我回到府中,我们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红衣忿然回身,正想喝骂魏明时,却又住了口。她一时间什么火气也没有了,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睛有些湿润。红衣抬头看了看,虽然她身在门内看不到上面,但是她能感觉到,萧云飞就在上面。 “你要同郡主谈什么?郡主看来已经累了,不如你同我们谈谈吧。” 魏明听到此话回头看去,是楚一白在对他说话,在他的身旁还立着靖安郡王。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些莫测高深,看不出是喜是怒来。楚一白的眼睛眯了起来,靖安的眼睛深邃得看到尽头一般,熟知他们二人的长随们却知道,他们两个人已经动了真怒。 魏明终于自得意中清醒了过来:现在他还没有拿到红衣的真凭实据,想要胁她还并不容易,可是她身边的人非富则贵,哪一个人也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对抗的。 魏明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楚府的墙上站着一列侍卫,为首之人正正冷冷的、紧紧盯着他。魏明被该人的目光一看便感觉心中一颤,一下子胆怯了三分:他相信只要他说得话稍稍不对,那个侍卫长会毫不迟疑的当场一剑刺杀了自己。 魏明感觉那人的目光就如鹰般,而自己则变成了被鹰盯上的蛇鼠,根本就无路可逃。他不敢妄动一分,想了想后他还是向后退了一步,他感觉他离红衣远一些会安全得多。 萧云飞几乎就在那一声巨响发生的同时便立到了墙上,他狠狠的盯着魏明:他最恨的就是这种视人性命如草芥的人,而且他似乎还想要威胁郡主什么?只要他敢出口威胁郡主,萧云飞就打算要击杀了此人——有来喜儿在,他就是杀了此人也不会丢了性命,至于身上的官职他从来没有在乎过,他只在乎还能不能护卫在郡主的身边,其它对于萧云飞来说什么也不是。 萧云飞相信自己就算不是侍卫长了,郡主也不会赶他出府,一定会让他留在府中——所以萧云飞什么也不怕。 就算萧云飞会因此丢了性命,他也不会犹豫要不要杀了魏明此人:只要有人威胁到郡主的安危,他必要除之而安心;他虽然不愿意离开郡主的身边,但是他更容不得有人要胁郡主。 魏明被萧云飞盯得垂下了目光,立时便感觉左侧传来冷冰冰和被火烤灼的两种极端感觉。他有些奇怪的转头看去:那里站着两个老人,一个怒发横生的瞪着自己,双目就好像要喷出炎来,看他那个样子,就好似要把自己生生吃下去;还有一个就是冷冰冰的来源了,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可是却已经像一把出鞘的利剑,森森的杀意让魏明又打了一个寒战。 魏明现在忽然很庆幸刚刚他只赶上前去了一步,如果他再赶上去一步,他相信自己立时就会被这几个人给剁成八块也不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九 杀不得也扣不得 现在魏明不要说得意了,他的胆子都要被吓破了,冷汗都已经浸透了衣衫:他识得这两个老人,虽然两个老人不识得他——怒发横生的人便是大将军了,还有一个便是楚老先生,这两个人有一个人来,魏明就已经接不下来了,居然还两个人一起出现在魏明的左侧,魏明感觉他今日真得应该看看黄历再出门的。 只是听闻这些人的威名,与亲自面对面的感受来自于他们的压力,真真是不同的感觉,魏明现在恨不得刚刚已经离开了,他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刚刚为什么不上车回府呢? 魏明知道这些人都是被那声巨响引来的,他现在非常后悔以此招来试探郡主,虽然试探出了郡主的真实身份,可是他自己也进退两难了。 “请吧,我们进府好好谈谈吧。来人,把那几个孩子送回家,找到他们的父亲请到府上来,郡主对他们有话要说。”靖安一面对魏明冷冷的说话,一面对旁边的侍卫吩咐着。 魏明只能躬了躬身子:“见过王爷与楚先生,在下正要回府,再说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改日再谈吧。” 楚一白一言不发,他看向了大将军与父亲,两个老人都点了点头。他便上前拎起来魏明就进了府:时间一长说不定二王爷就会到了,他看到了魏明再不让他带人走就说不过去了。 靖安与大将军及楚老先生都进了府,萧云飞当然没有忘了桃夭与芙蓉,他使人叫了婆子来把两个女人也带了进去。魏明的人都被萧云飞安排侍卫看住了,想去报信儿?那是门儿都没有。 外面的人安顿好以后,萧云飞便到了红衣的屋子外面隐身不动了:屋子中的人商议如何应对魏明已经足够,智计一向不是自己所长。萧云飞非常的自知,所以他做事才做得本份与恰当。 红衣已经两三日没有看到父亲,当她看到大将军满眼的血丝时吓了一跳,上前柔声说道:“父亲,您怎么累成了这个样子?您身子还好吧?”红衣过去扶着大将军坐下:“父亲,明儿说什么也不能再出去了,就算事情着紧,也不是这么一个着紧法。再急也不急于这两日儿,您明儿要给我好好在家中歇息,女儿会看着您,决不放您出去。” 大将军拍了拍红衣的手:“好,好,听你的好不好?再说明儿是你回门的日子,父亲怎么可能会出去呢?我的身子很好,不要紧的,你不用担心,我很好。倒是你,为什么会让那么一个畜生纠缠上了?他纠缠你什么?天家的郡主、我大将军的女儿也是他一个小小书生能要胁的?” 红衣给大将军奉上了茶:“此人是魏明啊,我想兄长已经同您提起过这个人吧?他的夫人今日来给我送贺礼,说是贺我大喜,后来他便来接他的夫人,而兄长与伯父不在府上,我只好亲自待客了。” 红衣轻轻避过了魏明为何会纠缠自己:怎么向大将军说呢?红衣原来怕得就是,大将军一家人知道自己并非原来的那个红衣——让他们情何以堪?再有,自己在大将军的眼中,岂不是成了妖孽之流。 红衣很珍惜这一世来自于大将军一家人的亲情,她并不是世世都这样幸运的,父母也不是都爱自己的孩子。因为红衣因亲情也伤过很多世,所以她更知道大将军一家人的可贵。 楚老先生闻言看向了楚一白,可是楚一白却陷入了沉思,没有注意到老父的目光。靖安也在沉思,他同楚一白都在想一个问题:难道那个魏明真得已经探知了郡主的秘密吗?那郡主岂不是很危险了? 楚一白想到这里抬头向靖安看去,靖安也正看向他,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红衣。靖安二人以目光询问红衣:魏明是不是已经探知到了什么? 红衣轻轻叹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楚老先生默不作声得看着红衣三个人以目光交流,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平郡主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那个魏明的手中吗?不过能是什么把柄呢? 楚老先生刚刚听出红衣在回避大将军的问话,他当时就有些奇怪:自己的父亲面前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如果是碍于自己这些人在场,她也不会这样答大将军的话。楚老先生看红衣的神色,他可以确定红衣是不想同大将军说,那个魏明为什么会纠缠她不休。 郡主是个好女子,那个魏明当然是来找郡主麻烦的,但是什么样的麻烦,使得郡主只告诉了自己的儿子与靖安郡王,却不能告诉自己与她的父亲呢?楚老先生一面思索着一面留意着红衣、楚一白和靖安。 大将军听到魏明二字后没有继续再发作下去,他转头看向楚老先生:“二王爷想来快到了,此人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他们决不可能会眼看他落在我们手上。” 楚老先生沉吟道:“今日的事情虽然是他不对,但是并不能构成大错,无法把他送官。再者,如大将军所言,我们也不可以把事情闹大,此人——,我们一会儿就要放他走才行啊。” 楚一白听到这里咬牙道:“此人我们不交出去是不行的,可是交出去——?”他看向了红衣,红衣微微沉吟后便道:“无妨,他不过是一个小丑罢了,把他交出去就是了。我们留下他又能怎么样呢?杀了他怕是不行吧?” 楚老先生摇头:“杀了他倒真真是去了一块心病,可是现在却杀不得。如果早日得到此人当然可以杀得,但现在杀了他反而会打草惊蛇,让那些人立即揭竿而起,岂不是坏了我和大将军连日来的安排?再忍忍吧,再有月余便齐备了。” 大将军叹道:“说得对,此人是杀不得,也扣不得。此人对那些人来说极为重要,那些人必不会放手,我们扣住此人,只会平白让那些人疑心罢了。他们疑心一起,事情会如何发展就不一定了。” 大将军看了一眼红衣:“最起码他们会担心魏明会帮朝廷做事儿,只此一样他们就不会轻易罢休的。”说到这里大将军一拍桌子:“只是此人着实让人恼火,居然敢来威胁我的女儿!虽然不能将他如何,但是也不能就如此便宜了他,一定要教训一下他,让他知道些进退才可以。我的女儿,也是他能惹得起的?” 靖安沉吟了一下:“今天晚上此人是要放的,不过不能让他好好的就走了,二王爷来了也不能让他把人带走。至于怎么样招待此人,就要看楚兄的手段了。” 楚一白哼了一声,倒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在名义上来说,由他出手教训魏明,不要说二王爷说不出来话来,就是皇上来了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魏明居然敢说出类似于调戏的话语来,还隐含有威胁,楚一白这个挂名的丈夫就是发发威,谁也不能说他不对。 靖安看向红衣:“王妹,魏明再来你能应付得了吗?” 红衣一笑:“应付的了,王兄放心就是。”楚一白又追问了一句:“郡主,真得没有问题吗?” 红衣点点头:“能怎么样?我至多不再理会他就是了。” 大将军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靖安与楚一白,不过他极快的转开了目光,并且什么也没有说。 靖安听了摇摇头,楚一白也叹了一口气:“不理会他?唉——”不理会他可能吗? 楚一白与靖安虽然还不知道魏明怎么试探出了红衣的秘密,但是他们都知道红衣想不理会魏明是不可能的:就算魏明没有探出红衣的秘密来,只要魏明以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杀人或是害人,红衣都不可能坐视,只要她出手,魏明早晚会找上红衣,那么试探不一样会发生? 红衣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自己一直不理会魏明,就是不见他,是不是他就不会探到自己的底细,不会再做纠缠了呢?几乎在兴起这个念头的同时,红衣便也知道这法子根本行不通:魏明只要守在楚府门外,在自己出府门的时候,他扔一枝那个爆竹到人群中,自己能忍得住不出声儿?红衣暗暗一叹,她知道自己输了给魏明——输给了魏明的无心肠、无人性。 红衣如果能忍得住,那她就不是红衣了。千百次的重生磨练,红衣依然是一个人,一个有人性的人,所以,她不可能看着他人在自己面前有生死危难而不出声救人。 魏明吃定了红衣会救人,他不过是认为红衣是个女子,当然不会眼看着小孩子有性命之忧或是受伤而不出声。他的判断是因为他认定红衣同他一样,是直接自二十一世纪来到这个世界上。如果他知道红衣已经历经了千百世,那他绝不会这样试探红衣了:他会想当然的认为红衣已经没有了心肠。 不过,魏明如果真得知道了红衣已经重生了千百世,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她:世上有一个他这样的人就足够了,不需要多一个同他争风,即便是女人也不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 都有头疼的事儿 红衣知道不理会魏明并不能解决问题,楚一白与靖安都知道,可是现在有两位老人在场,他们不好详细说什么,便住口不再提魏明的事情了。 楚一白暂时放下了替红衣担的心,他转向大将军道:“义父,一会儿二王爷如果真来要人,那么只能请您去打发他了。” 靖安听到也点头:“大将军,也只有你才能打发走那个讨厌的人。不然,我们谁去了,他一准儿不买帐。” 大将军道:“嗯,我知道,你们不就是让我豁出脸面去找他闹上一闹吗?也行,就当是给红衣出气了,他居然总来算计我家的女儿,我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儿。” 红衣嗔了大将军一眼:“父亲,是让您打发他走人,你可千万不要动真气儿啊。您现在已经很累了,如果再生气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大将军摆手:“知道了,红儿,为父的身子为父自己知道,没有问题的。就是楚小子再加上靖安,他们都不是为父的对手。” 楚一白与靖安闻言一个翻白眼,一个望向了他处。大将军狠狠的瞪了过去,那意思就是说:你们两个小子居然敢泄我的气儿,找打是不是? 楚一白先咳了咳:“在下早已经是大将军的手下败将。” 靖安也只好表态:“我哪里是大将军的对手?” 大将军这才转头看向红衣:“我说吧,我的身子一向很好,没有一点儿问题,你自管放心就是,红儿。” 红衣哭笑不得看着大将军:“父亲——!” 大将军举起了双手:“好了,我知道了,红儿。你能不能不念我了?我现在回大将军府,你的那几个嫂嫂也常常念我,不是说让我喝补品,就是让我好好休息;而且我发现她们越来越不怕我瞪她们了。唉,你们都这样能念可怎么得了。” 楚老爷子白了大将军一眼:“我看你是乐在心头吧?不要再装了,当我不知道你多么高兴吗?” 大将军似乎已经忘了魏明的事情,没有再问红衣他为什么要纠缠红衣。只是他在说笑的时候,眼中偶尔闪过的寒光显示他的心情其实很不爽。 所有人没有提如何处置魏明,似乎所有的人都把这个人给忘记了一样。 二王爷终于来了,大将军听到楚府的总管一说便自椅子上跳了起来:“我去会会他,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说完大将军便向外急急的走了,楚老先生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我也去前面看看,大将军那个脾气,我还真不太放心。打伤了二王爷倒不要紧,我怕他把自己气着了。” 红衣闻言福了一福:“有劳楚伯伯了。” 楚老先生一笑:“郡主不必客气,我与大将军交情莫逆,这也是应当的。好了,我先去了,郡主慢坐。” 说着话楚老先生走了,楚一白送出去了父亲回来便问道:“郡主,那个魏明倒底有什么法子试探你?” 红衣便把魏明以爆竹欲伤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靖安一拍桌子:“畜生!” 楚一白也是气得不轻:“他倒底是不是读书人,居然如此不把人命看在眼中。” 红衣苦笑了一下:“他这个人,没有心肠了吧?” 楚一白和靖安静默了一下,楚一白才道:“那个什么爆竹就是用那个危险的东西做出来的?” 红衣点点头:“那个东西的名字应该是火药,他如果以其它的法子试探于我,我必不会如他的意。但是,我实在无法漠视那几个孩子落得终生残疾。” 既然已经被魏明知道底细,红衣想这火药的名字就没有毕要再隐瞒下去了。 靖安气得又拍了一下桌子:这个魏明实在是太过卑鄙无耻,不,太过阴毒,这样的试探只要是人就会露了马脚的。 楚一白长叹一声:“现在居然不能除去他实在是可恼。” 靖安看向楚一白:“你没有法子现在除去他,难道没有法子让他不再来纠缠郡主吗?” 楚一白想了想道:“并没有很好的法子,郡主的弱点他已经知道了,可是我们却不知道他的弱点,而且,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接近郡主的真实目的,试探出了郡主的秘密又能如何呢?” 红衣紧皱着眉头:“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靖安恼得站起来在屋内踱起了步子:真得没有法子让这个魏明离郡主远远的吗? 大将军到了厅上,二王爷正坐椅子上不耐烦的喝斥着楚府的仆从:“你们楚府就是这样待客的吗?本王都到了盏茶的时间,为什么楚家父子还没有出来见本王。” 二王爷的心情也不好:魏明这个笨蛋为什么会到楚家来惹事儿?如果不是他弄得那些东西没有其他人可以做出来,二王爷还真不想要管这个笨蛋的事情了。 原来二王爷还一直认为是魏先生是个智计出众的人,哪里想到在这位魏先生居然笨得如此让他受不了。魏明不但不能帮他对付楚家父子,而且还净给他添麻烦。 大将军也没有上前同二王爷见礼,他看到二王爷就大喝一声:“王爷,我正要找你,不想你却来到了楚府,正好,正好,也省得我去你府中找你了。” 二王爷一看到大将军就感觉今日的事儿不妙,他就是有理也未必同这位大将军讲得清楚。二王爷只好起身道:“大将军也在亲家府上?看起来大将军气色很好。” 大将军不吃他这一套,上前重重坐在椅子上:“王爷,你御下不严该怎么给我与我的女儿陪罪?” 二王爷一听到大将军居然也是为了魏明同自己纠缠,他的心中更是恨极了魏明:“大将军所言何事儿?小王听不明白大将军的话呢。” 二王爷现在只能装糊涂了,他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打听清楚谁在楚府就赶了过来呢,如果知道大将军在楚府中,他等到明日再来就是了。 那魏明想来楚家父子也不敢把他怎么的吧?魏明如果想活命应该不会吐露什么才对。二王爷越想越感觉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大将军却已经把桌子拍得山响:“你们府上的一个什么先生居然敢来欺辱我的女儿,你说这个事儿要如何说吧?” 二王爷吱唔道:“大将军,事情你问清楚了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大将军又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了轰然大响:“误会个头!有什么误会的?你是不是不想承认,想来个死不认帐啊?” 二王爷苦笑:“小王哪有这个意思?” 大将军继续吼道:“没有?没有就好!现在你就说要如何同我与我的女儿陪礼吧?” 二王爷道:“大将军你莫要着急,我们才问清楚了事情好不好?如果真是——” 大将军已经跳了起来,就差指着二王爷的鼻子了:“问清楚了?问什么清楚,我大将军的话你信不过,偏要去信一个小小的书生是不是?你是不是信不过我大将军?你说啊,王爷,你要同我说清楚,不然我明儿与你金銮殿上见。” 二王爷忽然发现自己的头疼得厉害,他根本就不能让大将军听进他的话去,大将军只是在自说自话——想来他是气得不轻。二王爷更是把肠子都悔青了:自己为什么要送上门来被大将军骂呢? 二王爷决定摆出王爷的架子来脱身,不然同大将军纠缠下去,他什么理也讲不清,事情也绝对办不成。 二王爷脸色一沉:“大将军,不管罪大罪小,我们都要问问才能定罪吧?岂能凭一人之言而入他人之罪?你也是朝廷大员,怎么可以这样无礼仪、不分尊卑上下的对小王呼呼喝喝呢?” 大将军一听二王爷的话,好似被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二王爷,您的王威厉害。我现在就去面圣讨个说法,我的女儿岂能让人白白欺了去?”说着大将军就要往外冲,二王爷急得跺脚:“还不快快拦住大将军,这么晚了怎么可以去叫内宫的门呢?” 大将军不管不顾的只管往外冲,二王爷的人上来拦他,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就打一双;哪个人都没有在大将军手下讨了好去。 这里闹得正热闹呢,楚老先生终于到了。他一进大厅便好似被吓了一跳,然后急急忙忙的上前拉大将军:“大将军,亲家,您这是为了什么呢?冲撞了王驾总是不好,有什么事儿我们坐下好好说就是了,王爷怎么会不给你我个说法呢?” 二王爷本来看到楚老先生进来后就去拦大将军,他认为终于来了一个可以讲道理的人,不想他听着听着,就听楚老先生的话越说越不对劲儿,最后还是同大将军一样的说法。二王爷的鼻子差点儿给气歪了,可是面前的这两个老人,慢说他打不过,就是打得过他现在也不能打他们啊——自己那些人慢吞吞的,到现在也没有按排好,不然他哪里用受大将军的这种闲气。 二王爷底气不足,只能低声下气的道歉:“大将军,我的大将军,是小王说得话造次了成不成?我们这个时候了还是不要打扰皇上休息的好。” 大将军听到二王爷这句话,才不在闹着要出去,他转过头来道:“王爷,你为我女儿和我做主不做?”那意思就是说,你不做主我还是要去面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一 打发二王爷 二王爷听到大将军的话十分的着恼,可是再也不敢拿出王爷的架子来,只能道:“大将军,你想让小王怎么为你做主?怎么也要把那个惹事的根苗弄来让小王见一见,让我知道是哪个人如此大胆冒犯了王妹吧?然后才好处置他是不是?不教而诛的事情小王可做不出来。” 大将军大手一挥:“就是你们府上叫魏明的那个书生,你就说怎么为我们父女做主就行了,还用问什么,我说得话就足够了。你说怎么处置他吧,我立时让人按王爷的吩咐去做就好,也省得王爷您再费心了,是不是?处置完了那个混蛋,我和王爷正好还可以吃杯酒聚聚。” 二王爷坐下吃着茶一时间没有说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处置魏明?怎么处置他?还指着他让神火油器的威力更大一些呢;再者,据他试说着,他还在做另外一样东西,如果成功的话,比神火油器的威力还大——今儿的巨响会不会就是他已经把那个东西做出来了呢?如果真处置一下魏明,魏明那个笨蛋很会耍脾气的,他一定不会再好好为我们做事儿,那可怎么办?现在可正是用他的时候呢。兵马本来就不足,就指着魏明捣鼓出的玩意来立威,再就是可以很好弥补兵力的不足。现在,魏明是不能处置,确切来说,魏明是不能得罪,而且一定要保住才可以。谁能想到魏明这个笨蛋,居然也会留后手:到现在他也没有交出神火油的制作法子,少了他还真真是不行。 那制作的法子好似也不难,许多人盯着魏明看,可是其他人却无法做成功。而这个法子就是魏明保命的东西,用强他肯定是不会交出来的。 二王爷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大将军,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大将军也不是个好打发的人,他从来就是上了脾气就闹,什么人也敢打,打完他还要去告御状;就算是大将军的错,皇上除了狠狠的斥责他几句以外,也没有降过他的罪。与大将军硬碰硬铁定是赢不了,这可怎么办呢? 二王爷不说话,大将军等得不耐烦了:“二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是要你一句话,你给我们做主,还是不做主?你是不是就是不想为我们父女做主啊,那我就去寻能为我们做主的人好了。” 二王爷连忙起身拉着大将军坐下:“我的大将军,小王不是正在想怎么处置这个魏明吗?他居然敢冲撞小王的王妹,他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小王岂能饶了他?小王我……”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大将军给打断了。 大将军重重一击掌道:“王爷,我就知道你会为郡主主持公道,来人,王爷已经发话了,把那个魏明给我杖毙!” 外面便有人答应着,二王爷急得站了起来大喝一声:“慢着!小王没有要魏明性命的意思。住手,听到没有?” 大将军不说话,楚老先生倒是说了一句:“你们回来,一切要听王爷的安排。” 二王爷听到外面的人答应了,他才松了一口气坐回去。他现在十分生气,可是张了张口,那想骂出来的话却一个字也没有骂出来。 大将军也是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刚刚才说了魏明活得不耐烦,我便按你的意思吩咐人去处置魏明,你怎么立时又反悔了呢?王爷你怎么可以做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你可是堂堂的王爷,言而无信可是有失你的威严。” 大将军的话就是胡搅蛮缠,二王爷有没有这个错,他也要硬扭了来按在二王爷头上。 二王爷还没有答话,大将军又向楚老先生吼了起来:“楚家老头儿,你是怎么回事儿,胳膊肘儿往外拐是不是?还是你压根不想好好待我的女儿,对不对?那个什么魏明这样欺侮我的女儿,你居然不给她撑腰做主,你还是她公爹吗?” 楚老先生对着二王爷苦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大将军道:“你先不要着恼,我没有说不问魏明的罪啊?只是王爷他说得——” 大将军断喝一声打断了楚老先生的话:“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的女儿我自己来为她讨个公道,指着你们楚家那真是不可靠的很。” 大将军便又开始纠缠二王爷,那拍桌子的响声加上大将军的吼声,二王爷不只是头疼了,他感觉自己的头已经大得可以分成两个。 楚老先生在一旁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才悄悄的对二王爷说道:“王爷,您看大将军激动成这个样子,根本就听不进去话儿。就连我说句话,他也一样骂回来啊。” 二王爷深有同感,点点头悄声回道:“楚老先生,这个事儿我不是不为王妹做主,怎么也要问个清楚明白才好处置不是?” 楚老先生叹道:“您看大将军这个样子今儿晚上能说个清楚明白吗?不如,您先回去吧,等明儿大将军的气儿消得差不多了,您再来或是我们到王府止,到时候这个事情就好说的多了。” 二王爷被大将军吼得实在是有些怕了,他略略一想便道:“那个魏明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吧?就算是死罪也要送到官府去定罪才能处决的啊。” 二王爷十分想走,他恨不得马上就走,但是魏明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他不能置之不理啊。 楚老先生道:“旁的不敢保证,但是魏明的性命一定不会有事儿,他是王爷的人,这个面子老朽还是要给王爷的。但是大将军的那人的脾气您也知道,如果他就是要打魏明几拳出气儿,我们楚家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 二王爷看了还在拍着桌子大吼大叫的大将军叹了一口气:“嗯,小王明白。好吧,那魏明就托付给楚老先生了,小王明日一早再来议魏明的错儿。” 二王爷不担心楚家父子会要了魏明的命,也不担心楚家会对魏明用刑问些什么:如果真到了这个份儿上,大将军又何必同自己来这一出儿,直接把魏明的头扔给自己,然后他们也会一并解决了自己才对。 楚老先生道:“嗯,王爷放心就是。只是王爷要怎么走呢?大将军想必不会让您就这样轻易回去吧?” 二王爷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嗯,还真是不好走。”如果大将军一直纠缠到大街上,这也十分不好看呢。大将军从来不要脸面,可是他堂堂的王爷,脸面却是一定要要的。 楚老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过他还是替二王爷谋划道:“我过去同大将军说两句话,以身子遮挡使大将军看不到您,王爷您就趁这个时候走吧。我们眼下也没有什么好法子,这个大将军的脾气那可是朝野尽知啊。” 二王爷听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就有劳楚老先生了。” 二王爷看到楚老先生站到了大将军的身前,便急急起身向门外走去。他刚刚出了厅门,就听到大将军大喊:“王爷,留步!你一定要留下话儿才能走。” 然后二王爷听到楚老先生说道:“大将军,您还是消消气儿,有事儿我们明日再说不迟。”楚老先生的话音刚落,就听厅上桌椅一阵乱响,二王爷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大将军一定在同楚老先生动手,他走得更快了:被大将军打了那也是白打,皇上最多不过是斥责他一番,也不会真得降罪于大将军,他招惹这个煞星做什么? 二王爷走得没有影儿了,大将军与楚老先生都停下了手。大将军又活动了一下手脚:“楚老头儿,你的身手没有放下啊,哪日我们俩个要好好比试一下。” 楚老先生不理会大将军的话,他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看着大将军道:“他明日一定还会来的。” 大将军点点头:“一个晚上已经足够我们收拾那个魏明了。” 楚老先生道:“这个事情就交给那些年青人去做吧,我们两个老家伙不参和的好。”楚老先生认为红衣几个人既然不想让他们两个老家伙知道,那此事就全由他们折腾去得了,左不过也就是让魏明吃些苦头而已,人总是要放的。 大将军走过去也坐了下来:“行啊,只是我不亲自修理一下魏明,心中怒气难消啊。” 楚老先生道:“我已经同二王爷把话儿说过去了,你就是打了魏明那也是白打。反正被你打过的朝中大员也不是一个半个了,王爷你也不是没有打过;最重要的是皇上又不会真得怪你,今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魏明,就算旁人再打不得,你大将军尽可以打个高兴,哪个也说不出话来。就算二王爷他气个半死,想来也不敢明目张胆得来找你麻烦。” 大将军抚掌:“好,打他一个鼻青脸肿也让他长长记性。” 楚老先生与大将军都知道,想让他们那些人不疑心其他,大将军打了魏明更能消掉那些人的多疑:大将军不打人岂不是太奇怪了? --- 今日为粉票40张加更,依然是三更!谢谢亲们的支持。下次加更60张,请亲们继续支持小女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二 楚老先生的疑心 楚老先生听到大将军要打魏明的话只是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他端起茶来吃了一口,看着府中的仆从们把厅上收拾妥当出去后,他才转头看着大将军道:“大将军,平郡主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两个人呢?” 大将军听到楚老先生的话很不以为然:“是吗?你老头儿的疑心病又犯了吧?我的女儿能有什么事儿瞒着我?瞒着你倒是有可能,你又不是我女儿的什么人,有事儿凭什么要告诉你。” 楚老先生的眼睛眯了起来:“大将军,你真得没有察觉吗?” 大将军也端起了茶来吃:“察觉什么?”大将军似乎有些不自在,他以吃茶来掩饰,但是他瞒得过别人,能瞒过几十年的老朋友么? 楚老先生眯着眼睛盯着大将军看:“郡主有事儿没有同你说啊,郡主没有说出的事情,好似一白与靖安郡王都知道的样子。” 大将军一口就将茶水吃了个精光,叫了人进来续完茶后才道:“说你是疑心病犯了,就是你的疑心病犯了。我怎么没有看出,有什么是他们几个年青人知道而我们不知道的呢?我女儿有事儿一定会同我说的,再说了,又能有什么事儿呢?你不要再疑心疑鬼的了,有这个闲功夫你不如去想你的朝廷大事。” 楚老先生慢慢的啜着茶:“郡主真的没有事儿瞒着我们,你不是在跟我装糊涂?你问郡主那个魏明为什么要纠缠于她时,郡主可曾回了你的话?依我看一白与靖安郡王都知道魏明为什么来纠缠郡主,可是郡主为什么不说呢,我们一定会为她做主的,郡主有什么不能说得呢?这个事情透着古怪,十分的古怪。” 大将军瞪了一眼楚老先生:“我女儿说话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不好好听着还要怀疑她瞒了什么事儿。她明明已经答了我,说这个魏明就是做那个神火油器的魏明啊,这就是答案,有什么可怀疑的。魏明纠缠我女儿不就是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嘛,他想来是被那些人使来探听消息的,看看他们的计策奏功没有,看看我们这边有什么动静。” 楚老先生没有再说话,他的眼睛也不再眯着,已经全睁开了。只是他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都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了,今日大将军怎么也有话不对自己说了呢?郡主倒底有什么秘密,难不成大将军早已经知道了,只有自己不知道。 大将军硬说红衣说得那句话就是理由,楚老先生岂是如此好打发的人?他当然不相信。父女两个人都古古怪怪的,让楚老先生更是起了疑心。 大将军已经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看看那几个年青人商议得怎么样了。” 楚老先生没有说什么,起身随着大将军向红衣的院子行去,他看着大将军的背影儿还在思索着刚刚的问题:大将军可不是一个粗人,一个熟读兵法又能把兵法运用得出神入化、出奇制胜的人,哪里会是没有心计的人?他所表现在外的粗鲁不过是一层保护罢了,让他能非常便宜行事——现在有哪个人敢来招惹大将军?这个百战百胜的将军,绝不会察觉不到郡主与一白还有靖安之间的眼神交流,那他在向自己隐瞒什么?多年的朋友了,为什么大将军这一次信不过自己了呢,这才是让楚老先生最奇怪的事情。 楚老先生忽然对平郡主的秘密有了极大的兴趣:能让大将军对他避而不谈的事情可真真是太少太少了。 大将军行到红衣院子外时忽然站住了,他挥挥手让打着灯笼的人退下了。大将军也没有转过身来,他只是站在那里,楚老先生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在等大将军开口:大将军对他的了解就像他对大将军的了解一样,自己对郡主所隐瞒的事情有了兴趣,绝不会瞒得过这位老朋友。 四周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大将军的神色,不过他的语气听着倒是十分平静:“楚老头儿,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我说话就不绕圈子了。我知道你已经对我们家红衣起了疑心,我也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也瞒不过你去。不过,楚老头儿,那可是我的女儿,我不想有任何一个人伤害到她。” 说到这里大将军长叹了一声:“我当年失去老妻的时候,差一点儿就失去了这个女儿;老头儿,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岁数儿了吗?我虽然不服老了,可是我已经六十有二了,在我暮年,我不想再尝一次失女的痛苦,你懂吗?” 楚老先生沉默了一下道:“我不会让人去追查郡主,也不会问一白的。”大将军已经把话挑明了,楚老先生也就明白了大将军的想法,他当然不会让老朋友难过。 大将军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谢了,楚老头儿。”顿了一下他又说道:“红衣既然不想说,就有她不想说的理由,我不想迫她而已。” 楚老先生走了两步上前,拍了拍大将军的肩膀:“几十年的老朋了,还信不过我吗?我说得话自然是做数的,你放心就好。” 大将军道:“我只是向你解释一下,不想你误会我或是红衣什么。” 楚老先生没有再说话,只是拍了拍大将军的肩膀,示意他一起进院子:老朋友了,当然不需要解释太多。 楚老先生非常的了解大将军,他认识大将军多年,大将军从来没有同他如此郑重的谈过一件私事儿:虽然这样一来,他更好奇平郡主的秘密,但是他却不会再追查或是追问了——多年的朋友,他可不想看到大将军再一次伤心。 虽然大将军不服老,可是他毕竟已经到了花甲之年,那直直的后背已经有些松垮的痕迹,只是没有人敢把这样的话说给老将军,也没有人忍心告诉这位老将军——自古英雄与红颜,人间不许见白头啊,英雄迟暮是何等的苍凉。已经苍凉的英雄,楚老先生又怎么舍得在他的心上再插上一把刀呢? 大将军他们进了厅的时候,红衣三个人已经商议妥当。红衣扶了大将军坐下道:“父亲,您与楚伯父奔波了一天,还是早些去休息吧。那个魏明就交于两位兄长处置好了。” 大将军点点头:“你们要如何处置那个魏明我不管,不过我还是要去修理他一番才能去睡,不然我也是睡不着。” 红衣知道老父的脾气,无法之下只好随他去了,只是连连嘱咐大将军要早些安歇,莫要动了真气。 魏明在厢房中坐立难安,他不知道这些人会如何对待自己:他终于发现,就算他再有两千年的知识,也不能在这个古代一律通行无阻的。他能把那些想谋反的人吃得死死的,是因为有神火油的方子在,他根本就吃不住红衣这些人,包括红衣在内。 这个同穿的女子可是位郡主,就算自己知道了她的底细,可是现在一无凭二无据,谁会相信自己的话?拿什么来威胁她?魏明忽然发觉自己原来想得事情有些简单了:他认为被他发现秘密后,郡主会惊慌失措,然后就会任凭自己摆布了。但是这位郡主倒是有些胆识的,不像无知的一般妇人,居然在这种情形下还敢逐客。 魏明知道,只要郡主死死咬住口就是不承认,那么他还眼下真威胁不到她。除非,能拿到郡主的把柄?把柄,到哪里去找郡主的把柄呢? 魏明现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哪里能想到什么好法子去找红衣的把柄。就算他不为自己的安危而担心,以他的头脑也不一定能想到什么好法子,更何况是眼下这种境况。 他不时的向外看一两眼,焦急的等待着,他相信二王爷等人不会坐视不理会他。但是他们会什么时候来呢?眼看着自己就要吃这些人的亏了,但是二王爷等人怎么还没有到呢?最好是现在就能来人把自己带走。 魏明当然不会认为红衣等人会杀他,这些人都是一些所谓的正直之臣,哪里会随便杀人?但是他也不想被人打一顿啊。 魏明左等右等,终于门外有动静,紧张的看向了门口:是救星还是煞星呢?厢房的门被推开了,魏明一看到来人立刻就变的面色如土:是大将军与楚老先生到了。以传闻来说,大将军来厢房里做什么,魏明不用问也知道。就算他没有听到过大将军的传闻,只看大将军那双眼睛他也可以确认大将军就是来打他的。 大将军的铁拳岂是一个书生能挨得住的?不过几拳过去,魏明已经承受不住的求饶了。大将军明白不能把他打成重伤,所以他打得虽重,却不会真得伤到魏明的什么要害。 大将军同楚老先生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也没有问魏明一句话,只是大将军临走的时候冷冷的道:“你以后把眼睛放亮些,我的女儿是不容人欺侮的,你最好是记住了。这一次不要你的命,不等同于下一次也不会要你的命。如果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你可以再试一次,记住,你只有试一次的机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三 雁儿回来了 说完大将军便风一样走得没影儿了。魏明当然不会认为大将军是说着玩儿的,只看大将军与楚老先生在楚府外看到他时的怒气,他就知道自己今儿是白拣了一条命,再有下一次?魏明在心中说: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的小命可是金贵的很。 魏明已经考虑是不是要直接除掉这个同穿的女人,而不是把她收为己有?她身边的这些人太过难对付了,她的身边已经形成了一股势力,已经威胁到了他——一山不容二虎,这个世界上有他一个强者就已经足够了。 魏明自地上爬起来,忍着全身的疼痛爬上了床。他认为今天晚上的磨难已经过去了,可是想不到得是,磨难才刚刚开始。楚一白与靖安来了,他们要同他好好‘谈一谈’,说是不能失言与魏明——原来‘请’魏明进府就是说要同他谈一谈的。 他们倒底是怎么谈的,谈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魏明在有生之年没有提过一句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过,就是那天晚上同楚一白与靖安谈过后,魏明就已经对红衣起了杀机。 楚一白与靖安有一点不知道:魏明的野心,而红衣还没有来得及同他们说。所以魏明对红衣动了莫名的杀机,楚一白与靖安并不知晓。如果楚一白和靖安知道魏明的野心,那他们那一天晚上一定不会让魏明对红衣起了杀机。 魏明的想法很简单:这个同穿的女子,不管怎么看就不太可能会归自己所有了,因为楚一白与靖安对她都有了异样的心思,既然这样不如杀了她,也免得她活着威胁到自己的安危。 次日,没有等二王爷来,楚家父子便把魏明自府中轰了出去。魏明狼狈万分的同桃夭和芙蓉一起回府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方便去见二王爷。 红衣一早用过了饭,同楚一白收拾妥当正准备起身去大将军府呢,萧云飞自外面闪了进来:“郡主,雁儿县主回郡主府了。” 红衣闻言惊讶至极的抬头看向萧云飞:“雁儿回府了?为什么?” 萧云飞还没有回答,门外已经有鸽子飞了进来落在了楚一白一肩膀上。楚一白看了红衣一眼,红衣三人不用看也知道鸽子带来了什么消息。 楚一白取下鸽子脚上的纸卷便让它飞走了,他快速的扫了一眼道:“雁儿是回郡主府了。” 红衣同楚一白的心里都是一紧,知道对方一定是有什么谋算才对,可是会是什么谋算呢?平白的把人质送回来,他们那些人会有这么好的心肠? 萧云飞道:“郡主,有楚兄在郡主身边,不如属下回去看看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师父应该已经回到了郡主府中。” 红衣点点头:“也好,你去吧。如果雁儿与来总管一切都好,你就带两个孩子到大将军府中。” 萧去飞答应着,对红衣与楚一白分别一礼就去了。 楚一白的眉头紧锁,他略想了一想道:“郡主,您先前院大厅等我,我去安排一下事情。总感觉这事儿有蹊跷。” 红衣道:“兄长自去忙就是。” 楚一白行到门口又转身道:“郡主,我必不会误了时辰,你放心。”说完便急急去了。 红衣愣了一下,然后转头对花嬷嬷道:“嬷嬷,兄长是不是太认真了些?既然有事儿就是误了回门的时辰又能如何?不过是做场戏罢了。” 花嬷嬷却若有所思的看着楚一白远去的方向:“郡主不必在意,也许楚先生就是一个认真的人。” 红衣轻笑着摇摇头也没有说什么,便带着花嬷嬷与布儿几个上了软兜轿向外院行去。红衣没有想过楚一白与靖安对自己有其他的意思,是因为她自己已经是和离过的女子,而这个时代的男人比现代人更有处女情节,哪里会有正经人家看上一个和离的女人,而且还带着两个孩子。 红衣刚到前厅不久,楚一白便回来了,两个一起出门去大将军府:今日是回门的日子。 红衣的嫂嫂们早早就准备好了,大将军也等在厅上。红衣与楚一白一到,便是一阵热闹,大将军家的亲朋好友极多,差不多已经到齐了。 红衣的姐夫们也已经早到了,都过来同楚一白见礼,迎了他进去拜见岳父。 红衣拜过父亲后便随嫂嫂们到后院去见婶子大娘们,这是必有的礼节。一番热闹过后便开席了,红衣终于得以喘口气儿。 红衣刚刚坐下吃了一口茶,来喜儿便闪了进来:“老奴见过郡主。” 红衣看到来喜儿心头一喜:“来总管?你这些日子可还好吧?” 来喜儿点点头:“老奴一切都好,只是自郡主成亲后没有见到郡主有些担心。” 红衣让来喜儿坐了:“我很好,只是挂念雁儿与来总管,好在每日里都有人来告知我,你们二人的情形,我还安心些。” 红衣顿了顿便直切入了主题:“雁儿为什么会被送回来?” 来喜儿摇摇头:“这个老奴也想不明白,只是在昨日后半夜被那些人叫了出去吩咐送小县主回府,然后给我了一些银票与地契,还有一些吃食。那些吃的东西我没有动,今日送完小县主后,老奴假作回去时,被人自后面偷袭。老奴假死后,那人便自去了,看来是那些人派来杀人灭口的。” 红衣听完后还是没有头绪,只能先放下不再想它:“来总管,你回来先好好休息一些日子吧。” 来喜儿摇头道:“楚府的人不好应对,有老奴在,郡主也可以少费些心思。如果老奴不在郡主身边,老奴也不放心。” 红衣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大将军进来了,他的脸色有些凝重:“红衣,听来总管的吧,让他跟在你身旁,为父的也放心些。这个时候雁儿回来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可是对于朝廷来说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唉——!” 大将军不担心雁儿了,就要担心国事儿,他是怎么着也不得闲啊。 来喜儿站起对着大将军行了一礼,大将军轻轻捶了他一拳:“还好,虽然瘦了些,不过没有受伤这很好。好好调养一下身子,虽然我的女儿我很宝贝,可是你这个老朋友我一样不能少啊。” 来喜儿一笑:“你放心,我一定比你活得久一些。” 大将军瞪眼:“比比看,我会比你活得久些才对。”两个人相对大笑。 红衣笑道:“父亲不在前面招待客人,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我刚刚听楚家小子说了雁儿的事情,哪里还能坐得住?前面有靖安与楚家小子呢,我离开一会儿不要紧的。” 大将军又叹了一口气才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布置兵力,即不能让人发现我调动了兵马,还要考虑到边境的安全,所以颇费心思啊。” 红衣看了看父亲:“我猜父亲也是在做这件事情,是不是这些与雁儿回来有关?” 大将军摇头:“我不知道啊。就是因为不知道不能确定,所以才让我更加的担心啊。现在调兵到了最紧要的时候,再有一个多月就可以全盘布置好了,在这个时候他们守信放了雁儿是什么意思?” 来喜儿与红衣都摇了摇头,大将军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们应该不是要对付你们母子,不过是在利用你们母子又设下了什么圈套才是。你们母子要千万当心些,虽然说他们应该不会对你们下毒手,可是也不能不防。” 红衣答应了下来:“父亲,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今儿你好不容易不出去,就好好歇歇,不要再想这想那的了。” 大将军抚掌:“好,听红儿的。为父也不过是不放心,所以多嘱咐你几句罢了。万事要当心啊,红儿。”说完大将军站起来:“我再去前面看看,来总管同我一起去喝几杯吧?” 来喜儿大笑着起身:“大将军,我谢过你的好意。只是我这样的身份还是不要去得好,你自管去吧,不必理会我。” 大将军拍了拍来喜儿的肩:“我可没有把你当奴才看待过,你是知道的。哦,你是不是怕被我给灌醉啊?” 来喜儿推大将军出门:“改日只你、我二人时,我们好好叫酒,看看是谁灌倒了谁。” 大将军大笑着走了,来喜儿转身回来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花嬷嬷几个人道:“郡主,我听云飞说有个叫魏明的人来纠缠郡主?郡主是不是有什么……” 红衣叹了一口气:“这话儿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他不过是想以一些事情来威胁我罢了。” 来喜儿迟疑了一下:“郡主,有些事情你是不是应该同大将军好好谈一谈?” 红衣不解:“来总管,你是指什么?” 来喜儿一叹:“郡主,您听说过知子莫如父吗?有些事情你瞒得过天下人,也瞒不过大将军的。我也是听云飞说了才提醒郡主一句,既然楚先生与靖安王爷都知道了,您为什么不与大将军说一说呢?父女连心,您不说,不是让大将军更替您担心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四 回门儿 红衣听到来喜儿的话轻轻一叹,她不是不想说,而是要她怎么说呢?把实情说出来,大将军一家人会怎么看待她,她占用了人家女儿的身子呢。 红衣正要开口,她的嫂嫂们进来了:“妹妹,入席吧。”嫂嫂们来得太是时候了,不然红衣要打发来喜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红衣向来喜儿点了点头,便起身随嫂嫂们去花厅了。来喜儿不知道红衣有什么顾虑,只是对于红衣不对大将军说实情非常不解——什么样的秘密不能同自己的父亲说呢? 红衣当天带着英儿和雁儿回到了楚府,两个孩子多日不在一起,现在是一时也离不开,走到哪里也是手牵着手,英儿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先给我妹妹吧。”雁儿也是张口闭口的不离哥哥二字。 孩子们能相亲相爱,红衣当然非常高兴,母子三人好好的亲热了一番。红衣看着雁儿小了一圈的小脸儿,心里就是一痛,不过她不想让孩子们看出来——孩子们已经很早熟了,太为她这个娘亲着想了。 雁儿扯着红衣的衣服,脆生生的道:“娘亲,今日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同娘亲还有哥哥一起睡,好不好,娘亲?” 红衣当然不忍心拒绝雁儿,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儿道:“当然,娘亲的小雁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英儿在一旁补了一句:“娘亲,我和雁儿已经说好了,我们明日便会到靖安王叔府上去住,只是今日住在娘亲这里,娘亲不会为难的,是不是?” 雁儿也眨着大眼睛看着红衣,红衣被英儿说得心痛成了一团,她拉着英儿搂在怀中:“没有,娘亲没有为难。英儿和雁儿想得这样周全,娘亲有什么可为难的呢?” 这样的孩子,也是红衣多世为人极少能遇上的。想到这里,红衣忽然生出了一丝疑惑,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想起着前世的孩子们呢? 红衣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居然想不起任何一世孩子们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儿?红衣心里大惊,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想起过呢? 雁儿看红衣在发呆,便又拉了拉红衣的衣服:“娘亲,我和哥哥明日想回郡主府去看看杰儿和鹂儿,可以吗?我已经很久没有看他们了,也没有看到双儿姨姨了,真得很想念他们了呢。” 红衣拍拍雁儿的头:“当然可以,只是不好总麻烦你们王叔,我看明日让你们师父去接你们好不好?” 红衣被雁儿一句话引开了念头,她居然再也没有想起有关于她前几世的孩子们。 雁儿和英儿都点了点头,雁儿这时才问道:“娘亲,我师父呢?哥哥说师父在娘亲这边的,为什么师父一直没有出来看雁儿呢?” 红衣还没有说话,萧云飞便出现在屋中,对着红衣躬身为礼:“见过郡主。属下想来看看雁儿县主。” 雁儿欢呼一声跑了过去:“师父,雁儿想你了。” 萧云飞的冰块脸难得化开一次,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又有一丝伤感,张开双臂抱住了雁儿:“师父也想你了。” 萧云飞对雁儿有着很多的愧疚:不是他保护不力,雁儿也不会被掳了去。最重要的是他明白,自己当时是舍弃了雁儿去救英儿的,这让他更加感到对不起雁儿。 雁儿搂着萧云飞的脖子:“师父,我做梦的时候,梦到你很多次喔。除了娘亲,梦到最多的人就是你了,师父。” 萧云飞不擅于表达感情,他只是仔细得看着雁儿,然后话语中带了一丝哽咽:“雁儿瘦了哦。” 雁儿伏在萧云飞的耳边道:“师父,不要说雁儿瘦了,不然娘亲又伤心了。”萧云飞点了点头,雁儿才笑道:“师父,我虽然在破庙里不能练功,不过我可是日日都练内功了,练内功没有人会发现。雁儿一点儿也没有偷懒,就连师公也夸我呢,师父,你说雁儿乖不乖?” 萧云飞伸手一只大手,有些笨拙的摸了摸雁儿的头:“雁儿乖,雁儿是好样儿的。”他实在不太会哄孩子,原来也是雁儿和英儿不停的说话,他只是认真的听而已。 雁儿又伏在萧云飞的耳边道:“雁儿要练很好的功夫出来,再也不要被坏人捉了去,还能保护娘亲。” 萧云飞这样的铁汉也被雁儿说得心中一痛:“都是师父不好,师父再也不会让雁儿被坏人掳了去。” 雁儿摇摇头:“师父只有一个人啊,怎么可能会保护得了我们三个人呢?雁儿自己好好练功,将来和师父一样厉害,不,要比师父还要厉害,就可以打跑了坏人,娘亲也不会再为我们担心了。” 萧云飞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和雁儿应该怎么说,不过雁儿有这样的决心是好事儿。萧云飞做了英儿和雁儿这么久的师父,其实严肃的时候绝对多,同孩子们亲热是极少的。现在雁儿同他这样亲热,他并没有感觉到厌烦,相反还有丝暖意涌上了心头,可是要如何安慰孩子,是萧云飞不会的。 好在英儿和雁儿都是极懂事的孩子,他们知道萧云飞一样是疼爱自己的,尤其在雁儿出了事儿后,两个孩子更知道萧云飞在练功的时候,严厉的要求自己是为了自己好。 红衣看她们师徒总也说不完话儿,便道:“雁儿,不要腻在你师父的身上,快快下来,请你师父坐下吧。” 雁儿答应着笑道:“师父还是第一次这样抱我呢,哥哥,师父这样抱过你没有?” 雁儿是在说,萧云飞从来没有在他们没有危险的时候抱过他们:学武是极苦的事情,萧云飞本身就是性子偏冷的人,哪里会想到抱抱孩子们,他这样抱着雁儿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却又有些不舍得放下。 英儿撇嘴:“我是男子汉不需要人抱的。” 雁儿扮了一个鬼脸:“我偏要师父抱,就要师父抱。” 英儿一笑,没有同雁儿拌嘴:妹妹才回来不久,不惹她不高兴。英儿现在待雁儿已经同原来不同了,英儿现在非常有哥哥的样子。 次日一早,楚一白用过早饭便出府了。红衣正同花嬷嬷等人给英儿和雁儿做衣服,绸儿想起了庄子上的宋家娘子:“宋娘子的针线活儿真好,我们几人是比不了的。要是她在这里就好了,看看她给小侯爷和小县主做得衣服,真真是好呢。” 红衣道:“说起来也是,也许把他们一家叫来京中也不错。等过些日子吧,现在没有这个心思。” 花嬷嬷抬头正想说什么时,来喜儿在门外放声求见,花嬷嬷过去迎了来喜儿进屋。 红衣让来喜儿坐了:“来总管,不是让你多歇歇嘛,现在没有什么事儿,你还是好好调理一下身子的好。”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道:“谢郡主关心,老奴很好。老奴来是有事儿要回禀郡主,我们府上柴房中的李大官人是不是可以送他回府了。” 红衣闻言点点头:“让他回去吧,雁儿已经回来了,放了他也是应该的。我们关着他有什么用?早早打发他回府吧。” 来喜儿答应了下来,又说了一些琐事儿便起身告退了。来喜儿其实相问问郡主倒底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问出来。 红衣继续拿起活计来做,花嬷嬷看了一眼红衣:“郡主,楚先生这人真不错啊。” 红衣随便点了点头:“嗯,兄长人是挺好的。” 花嬷嬷又看了红衣一眼道:“郡主,楚府虽然复杂些,但是要清干净也不是不能够。如果郡主不愿意费这些心思,交给老奴来处理也是一样。” 红衣轻轻摇头:“我们说到底只是做客,虽然兄长托了我管家,但是我们也不可以做得太过,如果把楚府的女人统统赶了出去,那楚府中没有了女人,日后谁照顾兄长及楚伯父的起居?我们只要把一些实在不安份的人,打发出去或是整治得服贴也就罢了。” 布儿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了一眼花嬷嬷:她知道花嬷嬷要说什么,可是郡主压根就没有动那个心思,就是说了也是白说。 花嬷嬷也不敢挑明了讲,她怕弄巧成拙,郡主万一因羞而恼就显得不美了。 绸儿倒底是嘴快的:“郡主,您真打算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吗?”绸儿当然也是看出了楚一白的心思,可是自家郡主却如同木头一样,实在让她们着急。 郡主和楚一白是假成亲,日后只要公诸于众,那么郡主想再嫁就不要想了。所以,郡主最好的归宿便是同楚一白能弄假成真。如果楚一白不在意郡主,花嬷嬷等人也不会动这个心思。 红衣笑了一笑,抬头扫了她们几个人一眼:“我哪里是一个人过一辈子?我有英儿雁儿,还有你们,我可是没有想过你们嫁了就打发你们走人啊,你们嫁了也要在我的身边才可以。” 红衣似嗔非嗔的话倒羞红了布儿几个人的小脸,一时间布儿与绸儿都不再说话了。 纱儿缺心少肺是一惯的,她也是几个丫头中,唯一一个什么也没有看出来的人:“我们几个是不会嫁的,就算要嫁,第一个要嫁的人也不是我。” 布儿几个恼羞成怒,与纱儿闹将了起来。红衣也不理会她们,自与花嬷嬷挑选花样子。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下午红衣睡了一会儿起来时,有个小丫头过来回事儿,说是莲姨娘屋中的人。 --- 今日为粉票60张加更,依然是三更,下次加更80票。谢谢亲们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五 红衣是仙人? 布儿着人把小丫头带了进来,小丫头见到红衣行礼后道:“我们主子说,这是这个月的月例银子与府中的一切花销用度,请郡主过目;帐目都已经清楚了,正好一同交与郡主,请郡主看看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儿。” 红衣扫了一眼一旁的帐册道:“你是莲姨娘身边的人?” 小丫头道:“回郡主的话,是的。” 红衣轻轻的道:“这些东西你带回去给莲姨娘就好,顺便带句话儿过去,像这样的事情有她做主就好了,日后不必来回我。” 小丫头迟疑了一下躬身:“回郡主,我们家主子说,既然现在府中有了正经的主子,那么这些东西就该交给郡主才是;我们主子还说,这些东西原就不该在她的手里,只是原来没有办法。” 红衣闻言倒是有些好笑,这个莲姨娘以退为进想求什么?她轻轻的道:“我一向是个不愿意费心的人,既然老太爷一向信得过莲姨娘,这些事情还是由莲姨娘打理好了。” 小丫头还要再说什么,红衣已经挥了挥:“送她出去吧。” 缎儿上来拉起了小丫头:“走吧,我们郡主是一向是个宽厚的主子,这里是郡主赏你的,你可拿好了,莫要让人抢了去啊。” 绸儿给小丫头的是二钱多的银子,小丫头的月钱不过几百个大钱,看到这些银子当然会紧紧抓住,一时高兴便忘了她原来要说得话,就被缎儿给带出了屋子。 等小丫头回过味儿来,想再说的时候已经身在屋外,她想进屋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郡主是谁都可以见的吗?小丫头知道再求见郡主是不可能了,只能跟着绸儿向外行去。 走到院门口,缎儿挥手叫过来两个婆子,让她们接过了自己身后跟着的小丫头手上的帐册,指着一旁跟着的莲娘娘房中的小丫头道:“我看这些东西也挺重的,她人小儿拿不走,你们送送她吧。” 说完话,缎儿拍了拍小丫头:“去吧,给你们主子带个好儿,你什么时候得闲了便来坐坐,同我们院子里的小丫头一起耍耍。” 莲姨娘听了小丫头的话,又看了看那些帐册,挥了挥手,侍儿便让小丫头们把帐册拿走放好。侍儿把屋子里的人都支了出去,又亲自燃起了香来,便静静立在一旁不动了。 莲姨娘的手无意识的把玩着自己的一缕长发,绕在手指上再放开,再绕起再放开。足足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莲姨娘才轻轻的问道:“侍儿,你说这个郡主是不是个聪明人儿?” 侍儿听到主子开口了,一面熄了香一面答道:“奴婢觉得这个郡主是个有心计儿的主儿,我们送帐册过去事先没有什么征兆,她应该不知道的,而且少爷这次也没有在她身边,哪有人给她拿主意?听小丫头说得话,郡主是没有多说几句话就打发了她回来,想来那郡主不是猜着了我们的心思,就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极易对付的人呢,姑娘。” 莲姨娘听得一笑,歪倒在榻上道:“嗯,说得不错,看来我已经把你调理出来了。要不要我把你送到少爷身边去儿?也强过做个丫头不是?” 侍儿满脸不在意的说道:“一切但凭姑娘吩咐,只是奴婢还是喜欢待在姑娘身边。” 莲姨娘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她又转回了红衣的身上:“她不接帐册便以为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吗?看她这几日过得很舒心似的,而且这几日里一直没有问起我来,真真是不把我放在眼中啊。” 侍儿收拾妥当了站在莲姨娘身边:“姑娘,她会看到您的,只是到时就怕她哭也哭不出了。” 莲姨娘娇娇的笑了起来:“你这鬼机灵,怎么知道姑娘我还有一计?” 侍儿也笑道:“我们姑娘智谋可比得上我们家老爷了,怎么可能只谋划一计呢?”莲姨娘作势轻轻打了侍儿一下,吃吃笑着没有再说话。 楚一白同靖安一起回到了楚府,他急急命人去请郡主过来。 楚一白坐下后还在埋怨靖安:“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到现在才说?” 靖安哼了一下:“昨儿你要陪郡主回门儿,而且还赶上雁儿回来了,你还不够忙吗?前儿我刚刚自山上回来便来找你,可是却遇上魏明来闹事儿,哪有时间说?” 楚一白想一想也是:“好吧,就算如此,一句话而已,你就不能说上一说吗?插一句话很难吗?” 靖安叩了叩桌子:“郡主前天晚上已经说过了,那个魏明敢放爆竹来试探她,想来没有同那些人说过火药的事情,所以我有什么着急的?并且,郡主前日被那个该死的魏明威胁,昨日回门儿再加上雁儿回家,此事不急的时候,为什么不能让郡主喘口气儿,一定要让她的紧张个没完。” 楚一白急道:“那你同我说不可以吗?” 靖安斜视着他:“同你说有用吗?” 楚一白一下子不说话了:他已经看过了那张纸儿,上面写得字他都识得,可是倒底什么意思他却不明白。 靖安又追问了一句:“同你说有用吗?你怎么不说话了?” 楚一白瞪了靖安一眼:“你不说话我也不会把你卖了,偏你就是话多。” 两个人正斗嘴玩儿,红衣自外面进来:“兄长们在说什么?” 楚一白与靖安起身:“没有什么,只是说着玩儿罢了。” 红衣给请安见过了礼坐下道:“兄长们唤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靖安把怀中得到跛脚道人的纸递给了红衣,然后把那日的事情从头自尾说了一遍。 红衣听完靖安的话后,再仔细看着那纸上短短的一句话,然后道:“这也许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了。” 靖安与楚一白都差点儿自椅子上跳了起来,两个人齐声道:“真得就是它?” 红衣好笑得看着他们二人:“我想应该是了,虽然还不能说一定就是,但是据我猜想八九不离十儿吧。” 靖安拍了拍额头:“难不成我遇到了神仙?这么一张纸居然写着这么重要的东西,而且那个青松子压根不知道丹炉爆裂、起火,是什么原因。这个跛脚道人为什么会知道呢,只有一个答案了,他就是仙人。” 红衣笑道:“王兄,那三粒丹药你可要放好了,说不定真的是仙丹呢。”红衣随口答了一句玩笑话,半真半假吧——那个跛脚的道人还真说不定就是神仙。 靖安挠挠头:“王妹说得是,还是好好放起吧,如果哪日遇到个什么人儿受了重伤,便可以试一试真假了。” 红衣想了想又道:“王兄,你把那个青松子所用的炼丹方法说一说。” 靖安说完后,红衣沉思了起来。靖安与楚一白谁也不敢打扰她,对于火药一事儿,他们是什么也不知道,成与不成全在红衣的身上。 其实靖安同楚一白一样很着急:虽然魏明没有把火药的方子交给那些人,但是他自己已经做出来了啊!如果哪天魏明狗急了跳墙岂不是坏了大事儿?真真是想杀了他,可是大将军那里还没有布置好,又不能打草惊蛇。最重要的一点儿,虽然听红衣说这个东西伤人极厉害,可是毕竟大家都没见到,他们现在还是寄希望于那些军队。 红衣终于在靖安二人的盼望下抬起了头来:“依青松所说的炼丹方法,我想,我们能用到的不多,那个伏药的法子,我们应该可以试一试。不过,我们不只是要让这些东西燃烧起来,还要产生爆裂才可以。” 红衣看了看手中的纸,又想了想道:“我想那伏药中的皂角要燃烧后才能投进去,想来就是需要木碳的缘故,至于确切的方子嘛——,我看让人小心的去试一试各样的份量,应该可以试出来。” 楚一白和靖安对望一眼没有说话:仙人留下的东西当然不会假,可是红衣确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把事情想明白,却让他们心中疑云大起——红衣为什么懂只有仙人才懂的东西? 红衣转头看向他们道:“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靖安有些不好意思,没有说话转过头去看向了外面。楚一白也有些不太自在,他咳嗽了一下:“郡主,您怎么会知道这些?而且还能看懂这个仙人留下来的方子?” 红衣好笑的道:“兄长,先不要说那个道长是不是仙人,就只说这个方子吧,你们如果仔细比照方子,然后找人试上几次也会明白的。只是现在你们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没有放心思,所以才没有看明白罢了。” 楚一白与靖安的脸色都有些发红:的确,这件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去认真想过,只是认为红衣一定知道,不必在这件事情上费心神。 但是,郡主自己也说了,还要找人试上几次才会明白的,为什么郡主一下子就能确定这个方子是对的,她只是没有找到各个配料的份量而已。 --- 英儿拉雁儿过来:亲们,我们来求粉票,因为小女人拉娘亲去卖艺,害娘亲都没有时间陪我们了。亲们,给小女人粉票,让她把娘亲还给我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六 红衣动容,了悟在即 靖安听到红衣的话转过了头来,认真得看着红衣,非常认真的说道:“郡主,你不会是被贬下界的仙人吧?不然,我怎么可能遇到仙人?你又怎么一看就懂那仙人写下的方子?” 靖安因为被自己的想法吓倒了,或是太过紧张,他这一次没有称呼红衣为王妹,而是称她为郡主。 红衣差一点把一口茶水喷在地上,她吞下口中的茶水后道:“王兄,您下次开玩笑也要等我吃完了茶,不然也许会出人命的。” 靖安面带歉意的一笑:“我只是忍不住好奇,所以问一问罢了。不过,王妹,你不会真得是仙人吧?那个魏明是不是也是犯了错的仙人啊?” 红衣看着靖安,看他真得非常认真,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王兄,我怎么可能是仙人?不是,不是,我就是凡人。” 当红衣看到楚一白也非常认真的在看着她时,红衣忍不住呻吟了一下:“我真得不是仙人,真的。” 靖安过了一会儿点头:“我相信你,王妹。不过,我总感觉这事儿太奇怪了,为什么仙人知道的东西,你和魏明都知道呢?” 这个事情有些让红衣头大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靖安与楚一白会想到这里,这可与事实相差太远、太远了。 红衣哭笑不得的道:“我不是仙人,而且我还可以确定那个魏明也不是。” 楚一白道:“郡主,那个跛脚的道人是不是仙人呢?” 红衣想到自己的穿越重生,让她再相信世上没有神佛还真有些难——自己都穿越重生了多次,世上就算有个把仙人也不算稀奇吧? 不过,红衣也有一事不明:自己已经穿越重生了这么多世,为什么只有这一世遇到了一个疑似仙人的道士呢? 红衣还是答了楚一白的话:“那个道长应该是仙人吧,我也是猜想,不能确定。” 不过这话听到楚一白与靖安的耳朵中,就已经是确定了。靖安感觉也能解释得通,那日为什么一转间便不见了那个跛脚的道人。 靖安和楚一白看红衣眼神都怪异起来,红衣当然感觉得到,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兄长们,红衣说得话你们信不过吗?” 虽然被楚一白和靖安怀疑她是仙人比怀疑她是鬼怪要强得多,可是也强不到哪里去。 楚一白与靖安都摇头:“怎么会信不过?当然信得过。” 红衣道:“那为什么兄长们要以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楚一白与靖安被问得一窒,没有答出话来。红衣又叹了一口气:“我真得不是仙人,如果是还好了,哪还用在这红尘中反反复复的受着煎熬。仙人,都是无欲无求的吧?仙人的生活才是真正的逍遥自在。” 楚一白与靖安听到红衣的话,在心中同时浮起了一个念头:郡主还真就是有些无欲无求的意思。 红衣看他们二人总是一副怀疑的神色,知道以他们二人的智计,自己想蒙混过去不太可能,便心下一狠,盯着他们二人问道:“如果我是仙人或是鬼怪所化,你们想拿我怎么样?” 一句话问得楚一白与靖安愣住了,虽然他们有些怀疑,可是却没有想过要拿红衣怎么办。 随着红衣的这句话,萧云飞出现在厅上,然后立到了红衣的身后。而来喜儿也踱了进来同楚一白与靖安见礼。 楚一白与靖安心中一凛:郡主不会真得是仙人所化吧?不然这两个人这个时候出现做什么? 他们倒是不相信红衣是鬼怪所化,红衣为人行事总是带着一丝宽仁,怎么可能是鬼怪呢。 红衣看着萧云飞进来时愣了一下,然后看到来喜儿也进来了更是愣住了。然后红衣真得无语了:不会是他们也认为自己是仙人吧?他们二人的举止,岂不是让楚一白与靖安更加相信自己是仙人?这一次还真真是有口难辩了。 萧云飞与来喜儿一进来,便对楚一白与靖安摆明了:如果楚一白与靖安对红衣有什么不良举止,他们一定会拼命护着红衣一家人冲出去的。 红衣看了一眼来喜儿,来喜儿的眼睛还是眯着的,面上带着他一贯的笑容,只有红衣看到了他的绝决。不论来喜儿是因为大将军,还是因为英儿雁儿,或是只为了对自己的忠心而做出这样的决定,红衣都很感动,有人可以这样以性命来护卫自己。 红衣转头看向了身后的萧云飞,萧云飞还是万年不变的冷冰冰的脸,他发觉红衣在看他时,微微欠了一下身子。红衣在萧云飞眼中也看到发绝然,红衣扫向了花嬷嬷与布儿几个人,花嬷嬷几个人回望着红衣,以眼神告诉红衣:不论红衣是什么人,都是她们的主子。红衣终于有些动容,她不再仅仅是感动。 红衣在此时此刻感觉,就算有一日被人叫破了身份,她在这个世上也不会是只有一个人,身边的这些人都还会一如既往的关心她、支持她,不会当她是鬼怪,只因为在这些人的眼中,她就是她——只是红衣,只是他们的主子。 红衣终于不再害怕,她放下了大部分的担心。 红衣抬头看向了楚一白与靖安,淡淡的道:“兄长,我不仙人,我就是我。” 来喜儿闻言看向红衣,然后转过头对楚一白和靖安道:“郡主说得对,郡主就是郡主,原来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至少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其它的根本不重要。” 靖安抚掌:“好,王妹,你好运气也是好福气,居然能得手下人如此的爱戴,小兄为你感到高兴。” 然后靖安直视着红衣道:“王妹,对于小兄来说,你也就是你。”靖安终于想明白了,不管红衣是不是仙人,哪怕她就是鬼怪又如何?让他的心动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并且,靖安同时感觉到有丝羞愧:自己待红衣居然不如她的这些仆从,他们从来没有想怀疑过红衣什么。 楚一白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默默的看着红衣:他现在可以确定红衣隐瞒的事情绝对就是她的真实身份,而魏明知道。这个事情,不只是他想到了,靖安同来喜儿也想到了。 红衣说她不是仙人,楚一白相信,楚一白也不是想拿红衣怎么样,他在担心:魏明知道红衣的真实身份,而红衣如此讳莫如深,那她的真实身份叫破,就足以会要她的性命才对。 想到这里,楚一白已经决定:魏明此人一定要除去,不只只是为了火药,为了红衣的安全,这个人也必须要除去。 靖安几乎同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转过头来对楚一白道:“魏明此人留不得。” 楚一白点头:“绝对留不得。” 萧云飞听到这里也就明白楚一白与靖安不会威胁到红衣的安全,他便对两人一抱拳,算作是误会他们二人的道歉,便又闪身出去了:屋子里的事情他已经帮不上忙了,郡主是谁他根本不关心。 来喜儿也全身放松,在红衣的示意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这两个人的人品他还信得过,不然依着来喜儿的性子,不管用什么法子,他也不会让他们两个人见到明日的太阳,以确保红衣的安全。 来喜儿现在明白红衣为什么不同大将军深谈了,他同时也明白大将军为什么猜到了红衣的秘密,却没有同红衣说破来商议如何应对那个魏明:这个事情他要不要同再同郡主说一说,让她同大将军好好谈一谈呢? 来喜儿考虑以后决定,他们父女的事儿还是由他们自己去处理的好。 红衣听到楚一白与靖安的对话,她完全放松了下来:自己这一世还真真是好运气啊,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因她的异样而视她为怪物。红衣是绝对不想再一次被活活烧死了,仅有的那一世的记忆让她心悸至今。 红衣起身对着楚一白和靖安拜了下去:“小妹谢谢兄长们对小妹的关爱。” 楚一白与靖安急忙站起还了一礼:“自家人哪用得着这样客气。小妹自管放心就是,今日之事我们出了这屋子便会忘记。” 红衣听到楚一白和靖安的话苦笑起来:“兄长,我真得不是仙人。” 楚一白想了想,这样互相猜疑,不如挑明得好。楚一白对花嬷嬷道:“嬷嬷,能不能麻烦你同布儿几人回避一下,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我有几句贴心话要讲给郡主听。” 花嬷嬷几个人惊疑的看了一眼楚一白:他不是要在这个时候同郡主摊牌吧?郡主不会着恼才怪。不过花嬷嬷几人得到了红衣的允许后,对着屋中众人行了礼还是退了出去,只是几个人都在担心红衣会不会恼怒。 红衣也不知道楚一白要说什么,可是靖安却已经猜到,来喜儿也是知道的。靖安和来喜儿都看向了楚一白,靖安不太放心的说道:“不要吓到郡主。” 来喜儿想了一下道:“说吧,说开也有好处。” 靖安略一思索:“好吧,你说吧。” 红衣惊疑不定的看着楚一白三个人:“兄长要同我说什么话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七 红衣的身份揭穿了? 楚一白深吸了一口气儿:“郡主,我相信你不是仙人,但是你、你应该也不是大将军的女儿红衣。” 靖安也叹了一口气:“想来真正的红衣已经和她的母亲,被大将军的那个妾室一同给害死了吧?郡主,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你。” 红衣震惊的呆在当场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居然这样简单的就被识破了吗? 来喜儿轻轻唤红衣道:“郡主,郡主?” 红衣轻轻转过头去,来喜儿轻轻的道:“郡主在害怕什么?” 红衣心乱如麻::“我没有、没有害怕。” 来喜儿又轻轻的道:“您所知道的这一切,大将军的女儿绝不会知道。就在山庄的时候,老奴就在心头起过疑心,只是当时大将军待您一般无二,所以老奴才没有多想。” 红衣听得更是心头大震:“我、我是红衣啊。” 靖安道:“郡主是红衣,也不是红衣。大将军的女儿真得是您吗?听来总管所言,大将军早已经知道郡主不是他原来的女儿了,至于你的哥哥们是不是知道,那就不得而知了。” 红衣这次呆住了,她立时想起了那一世的火焰缠绕在身旁的感觉,她想起了火舌一点点侵食她身体的感觉。 红衣下意识的捂上了嘴,她想尖叫,她忍不住得想尖叫。不过红衣没有叫出来,但是她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红衣看向了楚一白、靖安、来喜儿:“你们都认为我不是红衣?你们、不怕吗?” 靖安静静的看着红衣:“我们要怕什么?” 红衣在靖安的目光中慢慢的静定了下来:“如果我真的不是红衣,却有着红衣一样的外貌,你们不怕、不怕我是鬼怪?” 靖安摇头道:“郡主,您是好人,怎么可能会是鬼怪?” 红衣一一看过屋内的众人,他们的目光很平和,没有一丝犹豫与害怕,红衣终于放下了心来:她这一世绝不会被这些人送上火刑架。 红衣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认定自己是好人,而非是鬼怪。 红衣心情有些激荡:“我,我——” 楚一白轻轻的道:“郡主,我把事情挑明就是不想我们再猜疑来猜疑去,就在刚刚,我、靖安与来总管都猜到了郡主隐瞒的事情与身份有关。大将军的女儿,绝不会懂得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你和魏明都知道,那个什么仙人也知道,所以我们才会想到的。” 来喜儿看着红衣苍白的脸色,知道红衣的心结儿是什么,他轻轻问了一句:“郡主,现在您知道了今日被看穿是因为石脂水与火药,那么如果所有的事情能够重来一遍,您还会告诉我们吗?” 红衣想了想,她叹了一口气:“会的,我不想父亲出危险,也不想世上的百姓与士兵血染大地。其实我在说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了,我也害怕会因此被识穿,可是我更担心父亲与将士们的生死。” 来喜儿道:“既然这样,郡主您还怕什么?” 红衣不解得看向来喜儿,来喜儿轻轻的道:“您事事处处替他人着想,您为什么想不到他人也会替您着想呢。一个这样在意他人生死,而且是与您无关之人的生死,怎么可能会是鬼怪?老奴相信,楚先生与王爷和老奴一样,在猜到郡主可能不是大将军的女儿时,都没有认为郡主是鬼怪所化。” 红衣虽然知道了这屋中的人不会害自己,可是她千年以来的心结解开后,心情还无法平复,她有惊喜,有大石落地的轻松,依然还有着不少的恐惧——这恐惧缠绕了她近千年,她怎么可以有一下子全放下。 红衣有些小心的问来喜儿道:“我刚刚听你说,你是不是说我父亲已经知道了?” 来喜儿点点头:“只是我的猜想,我想大将军早已经知道您不是她的女儿了。” 门忽然被推开,大将军脸色发白的站在门口,然后他转身合上了门才对来喜儿低喝道:“哪个说红衣不是我女儿的?这就是我女儿!” 红衣站了起来,可是她的腿有些发软根本站不住,一下又坐倒在椅子上:“父亲?”红衣的声音已经颤得不成样子。 大将军急赶了几步过去扶住了红衣:“红儿,你没有事儿吧?来人,叫大夫!” 红衣愣愣的看着大将军焦急万分的脸,不知道怎么的心一下子放开了,恐惧终于离开了她:“父亲?”只是她还是有些不确定。 大将军轻轻抚上了红衣的头:“父亲在这里。”然后转头喝道:“去叫大夫啊,你们耳朵聋了吗?” 来喜儿轻轻的道:“我就懂医术,还去请什么大夫。” 大将军急道:“你还不给我女儿看看,今日我的女儿如果有半丝不好,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来喜儿镇静的道:“我不用给郡主请脉,也知道郡主没有事儿,她只是受惊过度罢了。” 大将军一愣,然后想起在门外听到的只言片语便道:“红儿,不要怕,你不听这些人胡说,你就是我的女儿。” 红衣拉着大将军的手道:“我没有事儿,父亲不用担心,我很好。”然后勉强站了起来:“父亲,您坐下说话。” 大将军坐在了红衣的身旁,看着她苍白的脸就是一阵心痛,忍不住吼向了其他几个人:“你们在做什么?把我女儿吓成这个样子?” 楚一白便把刚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给大将军,大将军的脸色越听越白,听完后一拍桌子:“你们是不是想要了我们红儿的命?!” 靖安急忙安抚大将军:“大将军,少安勿燥,少安勿燥。” 大将军急道:“我能安得下来吗?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你们说得这些话被他人所知,我们家红儿还有命在吗?” 红衣听到这里,眼中已经含泪:“父亲!” 大将军拍了拍红衣的手:“不要怕,不要怕,一切都有为父给你担待。” 红衣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父亲——!” 大将军更是慌了手脚:“红儿,红儿,你不哭,你不要哭啊。”哄不好红衣的大将军又开始迁怒,把楚一白与靖安等人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就在大将军的怒骂声中,红衣的心一点一点的回到了原位。 不过红衣知道自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她有些变了:她对这些人可以安心的、放心的去爱、去关怀,不用再害怕被他们所伤害。 大将军看到红衣终于不再哭了,他轻轻的道:“红儿,你怕什么?你是我的女儿,永远都是。” 红衣看着大将军有极多的不忍,她居然骗了大将军这么久:“我、我不是——” 大将军打断了红衣的话:“我知道,就像来总管说的,我早已经就知道了,那个时候我已经想清楚了,你就是我的女儿。能看到红衣在我眼前活生生的,已经是我余生最大的心愿了。” 红衣轻轻唤了一声:“父亲?”大将军答应了一声,红衣终于无所顾忌的扑到了大将军的怀中:“父亲,对不起,对不起。” 大将军拍着她的后背:“没有对不起,还是你当初救下了为父,不是吗?” 红衣不好意思得起身:“大家见笑了。” 众人莞尔,大将军抚了抚她的头:“我想,布儿四个与你的姐姐也都是知道的。” 红衣吃惊的‘啊’了声,不过她已经不再害怕了:既然她们早就知道了,自己却安然至今,那么她们就同大将军一样,不会伤害自己的。 大将军让来喜儿唤来了布儿四人,布儿四个人上前跪了下来,布儿轻轻拉了拉红衣的衣服:“郡主,我们四个人也早已经知道郡主不是我们原来的小姐,只是我们从来没有对人讲过,就是大将军面前我们也没有提起过。我们原来的小姐不是郡主这样的性子,即便我们小姐遗忘了所有的事情,可是她的喜好怎么也不可能改变吧?我们小姐的性子要活泼的多,也不像郡主似的替人着想的这般周全,不过郡主同我们小姐一样,都是极为善良的人。” 红衣低头看着布儿:“布儿?”纱儿三人也道:“郡主,我们早已经猜到了。先开始真得很害怕,也想过要告诉大将军。” 绸儿眼中含泪的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当时害怕您会‘妖法’之类的,不敢同人说,怕一说就会被郡主知道。” 布儿道:“我们慢慢的接受了郡主,您就是我们的主子,我们的小姐。我们小姐性子虽然不太好,但是她也是个极好的人,我们真得希望她还活着。” 纱儿道:“郡主,您是好人,就是因为您是好人,我们才不再怕您。” 红衣听到这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又有些担心得看向大将军,大将军安抚的拍了拍红衣的手,红衣这才放下心来看向布儿几个人:“你们那个时候弄那个什么护身符,就是因为害怕我吗?你们为什么不告诉人说,我是鬼怪所化,把我烧死呢?” --- 今日四更求票票可以不?今日就四更求票了,希望有票票的亲们支持我,粉票推荐票票一齐求。(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八 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 红衣说完,屏息看着布儿几个人,等这几个日日相对的人开口。布儿抬头看着红衣道:“我们一开始发觉的小姐不是原来的小时是怕的,而且非常怕,不知道郡主倒底是不是人,是不是像传说中的妖魔鬼怪所化。但是我们四个人在一起说这个事情的时候,郡主已经回府半年多了,想想郡主的为人处事,我们怎么也不能相信您是个坏人,是个妖怪。当时没有同人提起,一来是因为我们害怕,再有,我们也希望您不是妖怪,就是我们小姐。” 红衣的脸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低头看到布儿几个还跪在地上,她急忙扶起了布儿几个人:“快快起来,为什么要跪着呢?你们又没有做错什么,地上凉不要冰到了腿。” 红衣因一时的急张居然忘了让布儿几人起身,她心中十分的懊恼:自己千百世的经历,居然还不能做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只因事关已身安危,就失了一向的从容,让布儿几个人就这样跪在地上。 布儿几个人又对红衣叩了一个头然后才起身,接着她们四个人又跪了下去,她们要向大将军请罪:她们隐瞒小姐的事情,对于老主人来说是为不敬。 大将军轻轻摇头道:“你们不必认为是做错了什么,你们的主子是红衣,你们忠于她没有什么错。郡主就是红衣,郡主就是我的女儿,就是你们的小姐,所以你们也没有隐瞒过我什么,明白吗?” 不论是红衣原来的身份是什么,在大将军的眼中她已经就是红衣了。虽然他没有忘记原来的那个红衣,可是他宁愿红衣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红衣的心性很好,并不是坏人,女儿能够活着,能够生儿育女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安慰:他当年犯下的错并不是没有补过的机会。 布儿几个人恭声答应了大将军的话,大将军摆了摆手,布儿几个人便退到了红衣的身后。红衣主仆们的感情在这一日又深厚了不少,她们彼此间再也没有了隔阂。 楚一白原还想同大将军说一下火药的事情,但他看红衣眼下的情形并不适宜谈这些,所以也就住口没有提及——红衣需要时间好好调整一下她的情绪。 红衣满眼含泪得看向大将军:“父亲,女儿谢谢父亲这些年来对女儿的关爱。”红衣想到大将军在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儿后,依然关爱了自己七八年,这些年的疼爱那可是实实在在,没有一分做假。 大将军一家人如此待红衣,怎么能不让红衣心怀感恩?事实上,只要大将军一家人不把她当作鬼怪看待,就已经让红衣很感动了,但是大将军一家人硬是把她当作家人疼爱了她**年。 红衣说着话拜了下去,大将军没有拦她,等她拜完了三拜,才扶起了红衣说道:“红儿,你是为父的小女儿,是为父放在心尖上的宝贝,没有你,为父当年怎么可能自失去老妻的悲痛中挺过来?我当年的错事儿——,唉!”大将军最后长长一叹,没有再说什么。 大将军知道红衣现在的心情,明白不让她拜上一拜,她绝不会安心。现在大家已经把事情挑明了说开,如果不能完全解开红衣的心结,那么他还是有可能会失去这个女儿——这是大将军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红衣听到大将军的话后,除了心情激动不已以外,她也再想是不是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呢?虽然大家都知道她不是红衣了,但是大家谁也不知道她倒底是谁,或者准备来说大家都不知道她是不是个人。 红衣一想到要不要说出真实的身份,便又想起了曾经一世的经历:她在丈夫的关爱下说出了所有的实情,然后就被关入了高楼中——她的丈夫逼她写出,她知道的所有那个时代没有的东西,他要献给皇上以求取荣华富贵。 红衣当然没有答应他,那个男人连日的哀求也没有打动红衣的情形,又说动了他们共同的孩子——一个十五六岁的少爷来软化红衣,红衣最后在男人与孩子的眼泪中认输投降,可是红衣又知道多少东西呢?就算她知道的那些,也只是知道其然,而不知道其所以然,哪里能写出让那个男人满意的东西来? 男人的发达梦想破灭后,当然不会让红衣有好日子过,红衣的孩子也因此而怨恨母亲藏私,不肯给他们父子飞黄腾达的机会,再也没有到高楼上看过红衣。 因为男人的急功近利,皇上也知道了红衣的存在,在确定了她没有多大的价值后,就一杯毒酒赐死了她。红衣至今同样记得那杯毒酒的火辣与腹中的灼痛——让红衣至今也难以忘怀。 红衣回想到这里打了一个寒颤:她要不要说呢?红衣看向了大将军,大将军正满脸慈爱的看着她,除了慈爱,大将军的脸上还有担心。 红衣看到大将军的神色,想想这些年来大将军对自己的疼爱,她感觉不说出来太对不住大将军了。 但是说出来的话,她会经历什么?她平安过了许多世就是因为对自己的事情再三闭口,现在呢?现在她要为了自己再三缄其口呢,还是要对大将军坦白一切,以对得住大将军这么多年来的关爱? 红衣左思右想也拿不定主意,她想说又怕再一次被伤害,不说她的良心又难过:还要欺骗下去吗? 大将军看到红衣满脸的为难,便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这样为难?” 红衣轻轻摇了摇头,大将军看着红衣:“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告诉父亲,一切有父亲为你做主,你有什么好怕、好为难的?” 楚一白一叹:“郡主是不是在想,要不要告诉我们这些人,你的真实身份?或是换句话说,就是魏明的真实身份。郡主又何必为难呢,我原意也不是为此。” 红衣闻言身躯微微一震,她在屋内各人的脸上看了一眼,然后正想开口,靖安已经抢先开口说道:“郡主,我们今日打开窗户说亮话,就是为了让彼此间不再猜疑罢了。至于您原来的身份,我不在意,相信大家都不在意;不会有哪一个人会逼你说出来。” 楚一白点头:“郡主,你就是你,来总管这句话说得极对。你不必再有顾虑,魏明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他倒底要做什么才是重要的。” 红衣听到靖安二人的话后心里一松,而且被楚一白的一句话所提醒,她想起了魏明的目的——她还没有来得及同父亲和楚一白等人说呢,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红衣道:“我——”大将军打断了红衣的话:“红儿,不必为难,也不必在意。你就是为父的女儿,你想说什么就说,不想说什么就不说,没有哪个人敢来逼你——哪个敢逼你说话,让他先过为父这一关。” 大将军说着话,环视了屋中的众人,然后又道:“如果你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你现在就不要说,到你有了把握的时候再说一样。至于你原来的身份,为父一样不在意。红儿,不要为难自己,按自己的心意去过日子才好。你高兴了,为父才能真得安心。” 红衣听到大将军的话终于决定不再对大将军等人隐瞒什么,如果大将军接受不了她只是占居他女儿的一缕游魂,让她现在去死,她也感觉这一世已经值了——大将军等人默默了关爱自己这么多年,她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红衣认为可以搏一搏:这么多世以来,她小心谨慎的生活已经让她不堪重负,她需要寻到一个出口。 她已经太多太多世没有敢放开心怀完全的付出了,红衣忽然非常想在这一世放开一下,哪怕她能拥有的只有现在这一些,她也无怨无悔了。 红衣轻轻的对大将军说道:“父亲,我不是化成了您女儿的样子,我只是一缕游魂,不知道什么原因,自父亲的女儿身上活了过来,此事还请父亲恕罪。如果父亲不能接受我,女儿也无怨言,也要感谢父亲这些年来对女儿的默默关爱。” 大将军闻言长长叹了一声:他不明白红衣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对人这样的戒备再三:这样的红衣太让他心痛了。大将军摇摇头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红衣,红衣就是你。你是上天赐给为父向老妻赎罪的人啊,我想这也许是老妻的意思,也许是我那薄命女儿的意思,不然怎么那么巧你能自红衣的身上复活?” 红衣不仅仅是感动了:“父亲不在乎吗?” 大将军摸了摸红衣的头:“你的身子里流的是我的血,英儿还有雁儿身上流得也有我的血,我能日日看到红衣还活着就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为父为什么要在乎?也许是为父的自私,也许是为父对老妻太过愧疚,但是不论当初是为了什么,现在你就是我女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九 实情还是很惊人的 红衣没有想到说出来实情后,大将军依然能视自己为女。自己这一世终于不再是独自一个人,终于不再是一缕异世的游魂,她在这个时代终于有了家人同,有了朋友,也有了深深的牵挂:这些人,让红衣如何能再放下。 红衣真想再扑到大将军的怀中痛哭一场:痛哭她累世以来的伤痛,痛哭她累世以来对人的不敢相信,痛哭她累世都在寻找的人间真情。 大将军看到红衣的神情,拍了拍红衣:“红儿,你又难过了是不是?不要想得太多,也不要太伤心难过,为父不喜欢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为父喜欢原来那个高高兴兴的红衣,不过,我不喜欢你的从容淡定,那太不像一个年轻女子所应该有的。放开心情,我,还有你的哥哥、姐姐,你身旁的所有人,都会像以前一样待你,不会把你看作是鬼怪。你就是红衣,你记住了?” 红衣大力的点着头:“我记下了,父亲。”红衣非常乖得答应着大将军的话,虽然按说她的年龄要比大将军大得多,可是红衣还是在大将军面前找到了二十一世纪时,父母所给她的那种温暖——她非常愿意在大将军面前做一个乖乖的孩子,这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 楚一白抚掌道:“就是,郡主就是郡主,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改变,郡主完全可以放心。在我的眼中你就是平郡主,就是大将军府中年龄最小的六小姐。” 红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决定好好同大家说开,也把魏明的来历说个清楚,消除掉所在隐藏着的危险:她不希望屋中的人因为自己隐瞒下的事情,而在同那些人的争斗中受到伤害。 红衣泪中带笑的说道:“我知道了大家的心意,我没有什么为难的,有大家如此关爱于我,我已经完全不再恐惧。我的来历有些离奇,希望不会吓到大家。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带着记忆重生,但是我原来却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魏明也是来自于哪里。我们那里,石脂水与火药已经非常的——好用了,而且已经用了很多很多年。” 众人鸦雀无声,呆呆得看着红衣,他们可以理解红衣前面的话,可是红衣后面的话,他们却是一点儿都不懂:红衣说得每一个字他们都听清楚了,把这些话分开,每一个字他们都明白意思,但是合成红衣的话后,他们怎么也弄不明白。 红衣看着大家,她不能确定大家现在的这种表现是因为什么,她静静得在等着屋里众人的回话——她也在等着对她的判决:她这次的坦诚带来的是生还是死呢? 靖安与大将军同时注意到了红衣的紧张,几乎同时开口道:“红儿(郡主)——”然后都住口看向了对方,靖安示意大将军先说。 大将军还没有开口呢,楚一白已经被大将军二人的话自沉思中唤醒了过来,他看到红衣的样子说道:“郡主,大家只是太吃惊了,不,应该说是我们没有听懂你说的话。” 红衣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没有出现她所担心的情形,屋子里的人没有哪一个让她看错了。 大将军看到红衣的样子,叹息着拍了拍她的手:“红儿,你为什么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女儿。在这个世上谁也不能伤害你,只要有为父在一天。” 红衣点头:“我知道了,父亲,我真的知道了。” 大将军看着红衣道:“你要相信我们,就如同我们相信你一样。不要总是恐惧,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遇到过什么人,但是我们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再伤害你。” 红衣点点头,她除了点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大将军不想红衣总思索这些让人伤心的事情,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不太听得懂你刚刚所说的话,红儿。还有,什么叫做总是带记忆重生?你重生——过很多次吗?” 红衣想了想:这个事情还真不太好解释,要怎么说才能让大家明白呢?红衣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的家乡是在许多许多年以后,嗯,这么说吧,就像算命的先生能算出我们将来某一日会有什么事一样,那本来就表示‘将来’是存在的。” 大将军等人都点头,这是当然的,将来不存在,那他们岂不是会在明日就消失不见? 红衣又道:“我和魏明所处的那个世界,就是将来的将来,是我们子子孙孙很多世以后的将来。我这样说大家能听明白吗?” 红衣不想再解释什么异时空,那样更加解释不清楚了。 大将军愣愣的点了点头,他的头脑还有些转不过来。靖安与楚一白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比怪力乱神的说法还让他们感觉到吃惊和难以相信。 来喜儿的眼睛终于大张,他实在是过于震惊:红衣是一缕游魂也没有让他如此吃惊。将来人的一缕游魂来到了这里? 靖安忽然有些结巴的问道:“王妹,你是说,你是我们这些人很多很多世以后的子孙?” 红衣哭了一场后又说了许多的话儿,口渴的厉害正在吃茶,被靖安这句话一下子呛到了,布儿几个人连忙给红衣捶背,大将军非常不满的瞪着靖安:这两个小子是不是存心不良啊,刚刚就差点儿吓死自己的女儿,现在居然又呛到了红衣,嗯,是要好好修理他们一番了,不然他们二人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靖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对红衣道:“对不起,王妹,小兄只是有些太过吃惊了。” 红衣摆了摆手,她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气儿来说道:“王兄所说也不能算错吧?我应该是现在的哪个人很多世以后的子孙吧?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也没有族谱可查。” 大将军不耐烦了:“什么子孙不子孙的,现在红衣是我女儿,哪里是什么人的后世子孙?”听大将军话中的意思,他还真怕哪天有哪个人来认领走红衣这个子孙。 大将军为了不让人再问红衣什么有关子孙的事儿,便把话题岔开了:“红儿,你还没有说那个重生的事儿。” 红衣长长叹了一声,便把自己的经历粗略的说了一下,听得大将军等人是又震惊又难过:红衣原来是经历了这么许多的磨难啊。 大将军心痛万分的摸了摸红衣的头:“我说你怎么一直不敢说出来呢?就是一个男人经历这些也太苦了些,更可况是你一个女子呢。”大将军想到火刑便是心中一痛,这样的女子就算是来历有些奇怪,但是应该可以分辩得出来不是坏人吧? 楚一白这一次有些承受不住了:“郡主,你,你如今多大年龄了?”楚一白虽然心痛红衣曾受过的苦楚,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红衣的年龄:这么多世的重生,这年龄已经不是一般的大了吧? 红衣一笑:“我明白兄长的意思,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虽然也在某世苍老以后才过世,但是再次重生时虽然带着上一世的记忆,但心境却已经恢复了年轻。这个就如同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重生了又重生一样,也是不知道因何会这样。” 楚一白听到这里,上上下下打量着红衣:怎么看也不能把红衣看作是个老人家。来喜儿却若有所思的看着红衣:这就是郡主为什么会有那样一副淡定心态的原因吧? 靖安虽然有此吃惊,不过他想了想以后便释然了:他同郡主只有这一世的机缘能相逢相识吧?那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郡主也许还有很多世,但是他却只有这一世,他要再珍惜些才是——就算他世能再遇上红衣,他想来已经不会再记得了,孟婆汤看来是有的,不然为什么只有红衣记得这些多世的事情,而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的上一世呢? 楚一白转头看向靖安,发现他没有什么反应,便道:“你,对郡主的年龄不好奇吗?” 靖安淡淡的答了他一句:“有什么可好奇的,郡主已经重生了,她已经与原来不相干了,她现在就是平郡主,大将军的女儿。” 楚一白听到靖安的话后心境一下子开朗起来,是啊,郡主已经重生了,自己为什么要纠结郡主前世的事情呢?那个同自己有什么干系。 靖安看着楚一白轻轻的又说了一句:“郡主可能还会有许多世,可是——,你、我,只有这一世而已。” 靖安的话中有了许多的感慨与不舍,还有不甘:为什么只能陪郡主一世呢?他知道红衣没有对他或是对楚一白动其它心思,但是他感觉如果能这样生生世世做为兄长守护红衣,也比只有一世的相处要强太多——红衣实在太苦了,如果有一个人能生生世世在她的身边,她也许就不会如此不相信人性。 萧云飞静静的立在屋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心痛,一种极大的心痛:郡主已经受过了许多的苦吗?他恨自己对于红衣前世及后世苦痛的无能为力,自己只能保护郡主这一世吗? --- 四更求票票了,有粉票、推荐票票的亲们,给小女支持吧。要不,明日小女再四更来答谢大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 圣王?真正的大BOSS? 楚一白听到靖安的话后身子一颤:是啊,他们同红衣只有这一世的缘份,他为什么还要在意那么许多?楚一白看向了靖安,自己是不是不如王爷投下的感情深呢? 楚一白立刻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自己也放不下郡主,绝对不可能放得下。他再一次看向红衣,心头更是悸动:就算红衣是鬼怪所化,自己想抽身都已经做不到了。 大将军抚了抚红衣的头:“不管怎么说,你在我的眼中就是我的小女儿,也只是我的小女儿。” 红衣轻轻‘嗯’了一声:“父亲,你真得不在意我只是一缕寄居的幽魂?”大将军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得敲了一下红衣的头:“父亲说过得话你还信不过?” 红衣被大将军敲了一下,却没有不高兴,她反而极为高兴,忍不住小小的嗔了大将军一下:“父亲——。” 红衣接下来同大家讲了二十一世纪的一些事情,最后说道:“那个魏明所知道的好多东西我都不知道,是因为我们学得东西不同,不,我基本上没有学过他所会的东西。他在我们那个世界也是一个有不错能力的人,而我只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 大将军几个听完都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不过红衣说得话,他们当然不会怀疑。众人道:“以后居然会是那个样子啊,实在是难以相像,太、太神奇了。” 众人神往了一会儿后,终于回到了现实中。大将军道:“魏明是不平凡,不过他那样的我是不会要他做儿子的。” 众人都点头同意:那样的人杀了他就是为民除害,就是做了一件善事儿。 楚一白道:“魏明,嗯,我想那些人也不会不怀疑魏明。我想,他们事成之日便会是魏明的死期了。魏明,就是那些人手中被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 红衣听到此处一拍手掌:“如果不是听兄长再一次提起,我差点儿又忘记了。” 楚一白道:“郡主忘记了什么?同魏明相关?” 红衣道:“嗯,是的,就是魏明的目的,兄长不是说魏明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目的吗?我昨日里忙乱间居然忘记同你们说起。” 楚一白坐直了身子:“郡主知道他的目的?” 红衣道:“也不算是知道吧?我只是猜测,那个魏明的目的就是他想做皇帝。” 红衣此言一出,屋中的众人一下全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大将军才道:“如此大逆的念头的他也敢想?不,我是说以他的那点儿聪明,他也敢起这样的念头?真真是太过妄自尊大了。” 大将军的意思就是魏明如果都能做皇帝,天下比比皆是皇帝了。只是这样话可算得是大逆之言,所以大将军才没有说出口。不过楚一白等人自然是听得懂大将军的意思。 楚一白轻轻一击桌子:“对,这样就解释得通了。魏明是在利用那些人,而那些人也在利有魏明,所以魏明对郡主所做的这些事情与那些人没有半点干系,魏明也压根就不听从那些人的吩咐。” 靖安长长吸了一口气:“这个魏明真真是愚不可及啊,那个位子可是好坐的?聪明人就要躲得远些,他居然还痴心妄想。天下最最烫人的屁股就是那把金銮殿上的椅子了,送我都不要啊。” 红衣轻轻叹道:“魏明啊,他只是认为自己在这个世上无敌罢了。” 楚一白轻轻摇头:“无敌?就凭他吗?就算他是无敌好了,可是天下却不是用‘无敌’就能治理的。此人,不会有大的作为,我想那些人也是如此想的,才会一直容忍他到今天吧。” 大将军几人议了一下魏明,对于此人他们倒没有太多的担心了:只是担心他弄出来的神火油器与火药,这个人本身根本就不值一提。 接下来,大将军几个人没有再说其它,只是安慰了红衣一些话后,便开始了闲谈,大家都故意在逗乐子,只是希望红衣放下心头的烦恼,可以不在乎她的身份,像往常一样,是能开心的生活下去。 要用晚饭时,大将军看着屋中的众人道:“今日的事情,我不说大家心中也是明白的。如果有只言片语传了出去,红衣会如何,大家知道吧?而我,决不会放过那个要了我女儿命的人。” 众人都答应了大将军,此事只要一打开房门,自此以后就是他们相见也不会再提及。 魏明回到二王爷府上,二王爷看到他自己居然回来小小得吃了一惊:“他们放过你了?” 魏明抱拳拱了拱手:“全赖王爷相救,我已经听那几个人说过,王爷已经去过平郡主府上为在下说情,在下谢谢王爷相救。” 二王爷微微‘哼’了一声,他对魏明当然非常不满,不过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所以那气儿就全咽了回去。 二王爷让魏明随他进了密室坐下:“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魏明指了指身上:“大将军那个人想来王爷是知道的,他把在下打了一顿,其它的倒也没有什么。” 二王爷斜斜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招惹到平郡主的?” 魏明有些尴尬,他端起了茶盏来没有答二王爷的话。二王爷心知肚明他做了什么,便微微一笑道:“魏先生,我的魏老弟,你要是喜欢平郡主那种样子的人,你可以告诉小王啊,小王自会给你安排,你去招惹平郡主没死全在于他们看在小王的面子上,你知道吗?” 魏明更加尴尬,他只好点了点头:“谢过王爷。” 二王爷这才漫不经心的吃了一口茶,然后非常随意的问了一句:“那个什么神火药,先生是不是已经做出来?” 魏明心中一凛,不过他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还没有,那个在平郡主府前响的就是现在做出来的东西,只不过还不能伤人,只能吓吓人罢了。” 二王爷失望极了:如果能有神火药,那么他们也就不必再烦恼兵力不足的事情,但是这个魏明弄到现在,只弄出了一个会响的东西,这个放在战场能起什么用? 二王爷道:“可是圣王已经问过几次了,魏先生你这个东西在京中也不方便弄,是不是我安排个庄子给你,你好好去想一想,早些弄出来那个神火药,我们也好早些起事,到时我们把握不是更大一些?” 魏明摇头道:“不需要到城外去,那是我点燃了它才会发出巨响,不然什么响声儿也不会有的。这个东西不是好好想一想就可以的弄出来的,我正在找几样东西,王爷看看能不能寻来,也许加入这几样东西就会成功也未可知。” 二王爷眉头微微皱了皱道:“魏先生这次又要多少?”魏明已经要了不少的东西,可是那个神火药只听到响声,却看不到东西。这银钱可是已经花费了不少,二王爷想想就心疼的不行:就算拿这些银钱去招兵买马,也可以征召到不少的士兵。 魏明看看二王爷的神情就知道他在心疼什么,二王爷已经不是第一次表现出来了,魏明就算不聪明也知道他在心疼银子。 魏明微微一笑:“王爷,银子是不是不太够花用了?” 二王爷听到魏明的话,立即开始了诉苦:又是要打点官员了,又是要宴请了……,总之是各个地方都用银子,可是他手里哪有许多银子呢?他自己一府的人已经非常俭省了等等。 魏明只是听着也不答话,等二王爷说完,他放下了茶盏:“王爷,上次在下送您的两套琉璃您看着值几个银钱吗?” 二王爷一愣,但他不好说那东西不值几个银子,也不能实话实说那东西是无价之宝吧?二王爷吱唔了一声:“嗯,极为难得的东西,小王受先生的情了。” 魏明一笑:“在下不是这个意思,王爷。在下是想说,我那里还有几件琉璃,我们不如办个什么琉璃宴吧,把京中的权贵富人都请来……” 二王爷听到这里心头一喜,他一抚掌:“好主意啊好主意。”说完又想到琉璃是魏明的东西,他一句话也没有客气就把魏明的东西卖掉用来做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好呢? 二王爷咳了一声:“魏先生,虽然这是个好主意,但是琉璃乃先生祖上所传,小王怎么可以用它来筹措银子呢?虽然小王为了大事非常头痛银钱,但是也不能做出这等事来。魏先生还是好好保留吧,祖先的东西留着做个念想也是好的。” 二王爷说了许多话,但就是没有说一句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变卖是对祖宗的不敬。 魏明摇头:“我又不是把所有的琉璃都拿出来变卖,不过就是卖几件而已,还有留着做念想的。王爷不必介意,为了大事要紧。” 二王爷故作沉吟,然后一拍桌子:“好吧,圣王殿下一定会记下先生的高谊,我们的大事成了以后,圣王登基之时,绝不会亏待了先生。小王替圣王殿下谢谢先生了,小王也谢谢先生了。我们的大事,可期矣!”二王爷一高兴还来了一句古风,魏明不好意思笑他,只好以茶盏掩饰住了嘴角的笑意。 魏明放下茶盏,正要同二王爷客气两句,便听外面报道:“圣王殿下驾到——!” ---- 四更求票,手中有票的亲们支持小女人吧,小女人一定努力不会让亲们失望。只要亲们支持,小女人明日还四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一 问心,红衣的心何在? 红衣当晚睡得极为安稳,非常的安稳。她放下所有的担心与恐惧,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在二十一世纪时,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她不在是这个世界的异类,她在这里有了亲人、朋友。 红衣睡梦中又来到了长廊中,四周白雾弥漫,根本看不清楚长廊以外有什么东西;她一直不停的沿长廊走着,没有想过要停下仔细看看四周——她只是感觉前方有什么自己很在意的东西,让她心急的一直奔了过去,根本停不下脚步。她好像走了很久,又好像没有用多少时间,她便看到子一个亭子,亭子中坐着一个老人。红衣终于停下了脚步,她环顾四周,总感觉这个地方她似曾相识。 亭中的老人转过了头来,红衣看到老人已经须发皆白,但却偏偏红光满面。老人看到红衣淡淡一笑:“你来了。”语气就像同常常见面的熟人遇上说两句话,也好似老人约好红衣在此相见,老人就这样轻松随意的同红衣打着招呼。 红衣感觉自己同老人仿佛极熟识的样子,她没有迟疑,上前与老人行了一礼答道:“我来了。”红衣没有感到有什么可奇怪的,她非常随意的答了老人的话。 老人脸上不是带着笑意,伸手让红衣坐了下来:“不在害怕了?”老人的话没有头没有尾的,但是红衣却能听得懂,她如同在和自己的心谈话一样,这个老人让她感觉非常的亲切。 红衣笑了:“不害怕了。” 老人笑道:“你相信世上自有真情在了?” 红衣点头:“是的,世上自有真情在,我已经相信了。” 老人好似非常的欣慰:“嗯,不错,你终于解开了一个心结。你日后要记住,人与人是不同的,一个人不好,不能等同于所有的人不好;你这一世遇上的人不好,不等同你世世遇上的人都不好。” 红衣歪头想了一下:“嗯,老人家说得有道理。不过,我感觉我这一世的运气好得出奇。居然让我又一次有了真心相待的家人,有了两胁可以插刀的朋友。” 老人闻言看了红衣一眼,然后轻轻一叹:“痴儿,痴儿。”老人的话语中有太多的惋惜与太多的无奈:在红尘中翻翻滚滚了许多世,要如何才能让红衣明白呢? 红衣不明白老人的话,说得好好的,为什么老人要叹气呢?痴儿?自己哪里痴了,红衣不认为自己是个痴儿,自己从来就没有执着过什么——至少已经近千世没有执着过了,她也不过是只执着过前几世而已:“老人家,我怎么了?” 老人摇头道:“有些事情他人可以助你,但是有些事情只能靠你自己,谁也无能为力。唉——,你明白吗?” 红衣略略思索了一下说道:“嗯,我明白老人家的意思,人是只能靠自己的,求人,不如求已——菩萨也是这样说的。” 老人又是一叹:“你只是因为相信人只能靠自己,还是你终究信不过人呢?你可曾好好想过?” 红衣被老人说得也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相信还是不相信人,我现在说不准,嗯,我会相信英儿雁儿、父亲、哥哥姐姐们,还有几个朋友,其他的人,我不知道,我要遇上了才能知道。” 红衣顿了一顿:“你知道的,老人家,我被人千百世的背叛过,被各种各样的人背叛过,我的亲人,我的丈夫,我的孩子,我的朋友,我身边的人,所有所有我最亲蜜的人都背叛过我,每一世每一世的重复着,每一世每一世的重复着,您,知道那种痛吗?” 红衣的语声渐渐的低了下去,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她的语声飘渺起来:“老人家,你知道那种痛,一世又一世的痛,痛得你想立时死去,再痛得你麻木,再痛得你看破这一切,再痛得你疲倦无奈,您知道这种痛吗?” 老人有些不忍的转过了头去,他轻轻喝了一声:“醒来!那些只是外相,你莫要迷失了自己。” 红衣一震,自悲痛中挣脱了出来,她心中还留着一丝痛意,纠缠着她已经深入骨髓,她就是想把自心中分离出去,都已经做不到了:那已经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连着她的骨,连着她的血。 红衣看向老人家:“我一直在寻找可以让我相信的人,我也一直希望可以找到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形,都会有对我不离不弃,但是千百世啊,已经过了千百世,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却依然没有找到。” 老人笑了一笑:“就因为你有希望,所以你才能活了千百世。” 红衣又是一叹:“老人家,我已经很累了,非常累。那种累不是身体上的,它是自心中蔓延出来的,溶在我的血中,累得让我想在黑暗中沉睡不再醒过来。” 老人轻轻啜了一口茶:“那你的希望是什么?” 红衣看向了远方的不停翻滚着的白雾,她的话听着似乎有些不真实起来,似乎自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我只是想,在我累了时候,在我伤了时候,在我想休息的时候,在我转身回顾时,有人会在我的身边。”红衣说完轻轻的、轻轻的叹了一声,然后她又道:“老人家,我的希望很高吗?我的要求很过分吗?为什么千百世只有我一个人?” 老人为红衣斟上了一杯茶:“你现在还是一个人么?” 红衣听到老人的话,她想起了英儿雁儿,想起了大将军府的人,想起了萧云飞、来喜儿,想起了布儿四人及花嬷嬷,还想起了楚一白与靖安。 红衣心头涌上了一股暖意:“我这一世不再是我一个人。”然后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却更怕我下一世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我会再次成为一个人。”红衣在说话的时候有一丝不解,因为她刚刚在最后的时候,脑海中居然还闪过了李贵祺。 老人凝视着手中的茶盏:“李贵祺你还记得他吗?” 红衣看向了老人,她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忘得了?至少现在是不会忘掉这个人。” 老人转头看着红衣:“你还在意他吗?在意他曾经怎样待你。” 红衣摇摇头:“我已经不再想与这个人有关的事情了,他在这一世已经与我不会再有交集。” 老人又低头去凝视手中的茶杯:“我们不是神,不是佛,我们的爱情情仇就是我们的全部,红衣,你还是太痴了。” 红衣又一次愣住了,她过了一会儿才道:“老人家,我没有看破红尘,不然也不会有伤痛的感觉。只是,每一世我都报着希望,可是每一世都为人所伤,我却都没有太过执着,都原谅了他们,我还算是痴吗?” 老人又一次摇了摇头,红衣的心结还有多深?他想了一想,一挥手红衣的面前出现在一面烟雾缭绕的镜子:“我明白你的心很苦了,你的确是受了很多的伤痛,不过不要太着急,慢慢来。我现在只问一件事情,如果让你选一个人陪你过完这一生,这几个人你会选谁?” 老人说完一挥衣袖,面前镜子上的云雾不见了,出现在镜子中的是四个人:贵祺,萧云飞,楚一白,靖安。 红衣一呆,然后不解的看向了老人。老人慈详的一笑道:“选一个吧,你认为谁可以让你安心的依靠过完这一世。” 红衣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感到羞涩,她只是非常认真的看向了镜子,思考起了老人的话:选哪一个好呢? 李贵祺?这个不行,此人已经伤透了红衣的心,红衣恨都恨不起来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同他过完这一生。 看着后面的三个人,红衣看来看去,忽然有了一种无力感:他们三个人都有极好的人品,也有极好的条件,哪一个陪自己都是不错的;但是,人家为什么要陪自己过一生呢?自己还有两个孩子呢。而且男人做朋友要比做丈夫更可靠一些吧? 红衣想来想去,感觉四人中的哪个人都不合适,她抬头轻轻的问道:“老人家,我可不可以有另外一种选择?” 老人不置可否的道:“说来听听吧。” 红衣道:“我能不能自己同孩子们一起过一辈子?这几个人我不想选。” 老人一叹:“孩子们能陪你一生吗?真是痴儿。” 红衣轻轻一笑:“当然不可能会陪我一辈子,可是看到他们能够幸福,我已经很满足了。” 老人看着红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选镜中之人过一生。” 红衣看了一眼镜子道:“第一个人,我已经死心了。后面三个人都有大好的年华,为什么要让他们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老人认真的看着红衣:“你怎么知道他们同你在一起就是浪费时间呢?” 红衣轻轻一笑:“他们待我或是忠心或是友爱,却与男女之情无关,我不能耽搁了他们的大好姻缘。” 老人大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呢?红衣啊红衣,你的心哪里去了?” ---- 今日继续四更求票!请手中有票票(粉票、推荐票)的亲们把票票砸给小女人吧,小女人一定会努力,不会让亲们失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二 贵祺回府探香秀 老人大笑问红衣的心哪里去了,把红衣听得一愣:“我的心?” 老人很认真的点头:“是的,就是你的心,你的心还在吗?只要找到你的心,然后用你得心去感悟他们是如何待你的,你就会明白了。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去吧,去吧。”老人说完,对着红衣一挥衣袖。 红衣只感觉身子一轻,好似飘了起来;她游中四顾,发现自己真得没有足踏实地,心中一惊便醒了过来。 室内已经是半屋的阳光,今日看来是个好天气呢。 红衣没有动,也没有叫人,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晨光:她的心?她的心?她的心不在了吗?红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里传来极稳定的跳动。 红衣的思维慢慢的自奇怪的梦境中走了出来,然后她想起了为什么刚刚的梦似曾相识了——她梦到过那个老人!就在很早很早以前,那还是在候爷府的时候吧? 红衣有些不解自己为什么两次梦到了一个老人家,她想了想便放下了:她都穿越了,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能发生呢?红衣很好接受这样的事情。 不过这次老人好似同她说了很多的话,红衣想到这里便想起了镜中的四个人,她的脸上一下子红了起来: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呢?太羞人了,自己又不是怀春的小姑娘。 红衣坐了起来,她拢了拢自己的长发,正要唤人呢,布儿四个已经带着笑容进来了:“郡主好睡!楚先生已经等了您很久了呢。” 红衣一听才想起这里是楚府,她‘啊’了一声,心道:真是梦中不知身是客啊,居然睡了这么久。 布儿几个人伺候着红衣起床梳洗,红衣道:“你们为什么不进来叫起呢?居然任我睡到日上三竿,我们是在做客呢,实在是太过失礼。” 布儿道:“我们原本是要来叫您起的,可是楚先生说不着紧,您放下了心事想来会睡得极为沉、极为香,楚先生说让您多睡一会儿的好,说您这些年可能都没有好好睡过几晚。” 红衣听到这些话更是不好意思:“怎么可以让楚先生久等呢?你们几个丫头真真是该打了,下次万不可如此。” 红衣说完想起了梦中老人的话,她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都说是日有所思,才能夜有所梦,自己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呵。 贵祺回到了府上,见过老夫人后,没有等老夫人说几句话,便告退出来,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中,一个人静坐了一天一夜后才自书房中出来。 贵祺的心情不好,老夫人当然知道:自己的妻子嫁人了,让谁的心情也不好了。 老夫人看到贵祺出来便放下了心:“儿啊,你可真是吓了为娘的一跳。” 贵祺坐下:“没有什么,不过是儿子的不是,让娘亲担心了。” 老夫人总觉得贵祺有些不同了,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来。她又问了贵祺几句话,贵祺说话什么的也没有什么,老夫人便放下了心。然后把府中的事情向贵祺都说了一遍,贵祺听到明秀和香姨娘的孩子都没有了,他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什么。 老夫人看了看贵祺的神色,说道:“是为娘的不好,没有替你好好照看好她们,我的两个孙子就这样没了,那可是我们李家的血脉啊。” 贵祺苦笑了一下:“也许是老天的意思吧?也许是那两个孩子不想来我们李家,算了,娘亲,不管怎么说,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娘亲就不要想太多了。孩子嘛?不是强求就能有的,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老夫人看了看贵祺:“你,不去看看明秀和香丫头吗?我给香丫头的家中写了信,一直也没有收到回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贵祺沉吟了一下:“是要去看看,不管怎么说她们也是怀得我们李家的孩子。至于香儿的家中,嗯,也许是隔得太远了,回信说不定在哪儿耽搁了,娘亲不必为这个忧心。” 老夫人怎么都觉得贵祺的话有些怪异,但是她说不出哪里怪异来,只能让贵祺告退去看明秀和香姨娘了。 贵祺出了老太太的院子,站在院门口想了想:还是先去看香姨娘吧,毕竟她进门要早一些,而且至今昏迷未醒啊。 香姨娘躺在床上如同睡着了一般,不过人已经极瘦了。贵祺看着香姨娘瘦得不成样子的小脸,默默的摇了摇头,问一旁的婆子道:“为什么姨娘瘦成了这个样子?” 婆子倒是红光满面的,她偷偷扫了一眼贵祺:“回老爷的话,姨娘吃不下东西,所以——” 贵祺冷冷的扫了一眼婆子,那婆子住口没有敢再说下去。贵祺坐在了床头的椅子上,他皱了皱了眉头:“这屋子里怎么有股异味儿,你是怎么照顾姨娘的?” 婆子吱唔道:“姨娘、姨娘现在人事不省,什么事儿都在床上解决了,所以、所以才有异味儿。” 贵祺没有看婆子:“你几日给姨娘洗一次,几日给姨娘换一次被褥,姨娘一日三餐都用得是什么?大厨房里可有苛刻你们?” 那婆子吱吱唔唔的也没有说出什么来,贵祺倒也没有发作,他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屋子:“这屋里只有这些东西?”屋子里该放花瓶的地方没有了花瓶,该有古董的地方也没有了古董,空空荡荡的屋子只有床与几把椅子。 婆子脸色一变: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老爷居然能活着回府,更没有想到他还会来看香姨娘——她本来认为香姨娘已经失了主子们的欢心,现在又没有了孩子做护身符,主子们哪里还会来看她?可是贵祺硬是来了,让婆子一点防备也没有,而让婆子最没有想到的是,他还对香姨娘能嘘寒问暖。 贵祺也没有等婆子答话,他只是又道:“你是不是老夫人指给姨娘伺候她的人?” 婆子松了一口气,这句话好答:“回老爷的话,奴婢是老夫人指给姨娘的。” 贵祺点点头:“姨娘出事儿的时候你在她身旁吧?事后老夫人可处置过你?” 婆子脸色有些苍白起来,她变换了几次脸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老爷饶命。” 贵祺轻轻一叹,喃喃道:“哪个人无错?又有哪个人真的知道错了?唉——!” 说着话他负起了双手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对门跟来的丫头婆子说道:“去叫总管来把这个婆子打发出去吧,然后再安排两个小丫头过来伺候姨娘;如果再伺候不好,看婆子也就知道了。” 贵祺所说的打发出去当然不是指把婆子卖出去,这种偷了主家很多东西的奴婢是卖不出去的,不过却可以打发到人牙子处,让她们看着处置:也许会被送去挖石也不说定——人牙子是赚得一个大钱就是一个大钱。 那婆子脸色大变的扑出来:“老爷我知错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老爷。” 贵祺回头看着婆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打发你出去吗?你待姨娘不好,这个我可以原谅你,想来姨娘待你也不怎么样。可是你却趁我不在府中,欺老夫人不来这屋中,把一屋子的东西都搬了出去,这便是欺主了。你是不是认为我回不来了?念你在姨娘手中吃了不少的苦头,所以才没有送你到官中治罪,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婆子只是求饶,贵祺挥挥手:“拖了她出去吧。”贵祺已经懒得同婆子说话了,知错的人自然是不用讲道理的,但是不知错的人,就是再同他讲道理也是讲不通的——贵祺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那婆子求饶不成便恼了,开始破口大骂:“你还充什么老爷?说我做错了事儿,你做得有哪件事儿是对的?你才是猪狗不如的东西,还好意思说我的不是……”后面的话越来越难听,婆子把听来的有关于贵祺的所有事情,都骂了出来。 婆子自知出去便是死路一条了:她偷了主家这么多的东西,打发她出去时一定会告诉人牙子的,她哪里还能找到安身立命的地方?她卖了的那些东西也没有得到几个钱,用来过活是远远不够的。 贵祺却只是静静的站着,四周的奴仆们人人低着头谁也不敢看贵祺,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老爷会不会大发脾气,把那个婆子立时杖毙。 贵祺只是听着,既没有喝止也没有发作,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听着,直到婆子被拖远了听不到骂声,贵祺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依然什么也没有说。 贵祺又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了。直到总管送了两个小丫来过,贵祺才不在静立。他环顾了一下仆从们道:“去明秀的院子吧。”然后回头双嘱咐几句小丫头好好伺候之类的话便带着人走了。 仆从真得没有想到贵祺被婆子骂了以后,会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那婆子的话老爷难道一句也没有听到吗? 贵祺当然看到了下人们诡异的神情,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负着双手在前面慢慢得向明秀的院子里走去。 --- 四更都没有票票吗?泪啊,亲们,给小女人支持吧。(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三 皇上是逆贼? 明秀按说现在已经可以起身了,但是她自从得知孩子没了以后,便哭了两日,之后就一直有些恹恹的,日日在床上躺着不言不动,东西倒还是吃的,只是吃得不太多而已。 贵祺进了明秀的屋子,先打量了一下:她的屋子里倒是一切正常,看来明秀醒着她的小丫头不敢乱来吧? 明秀看到贵祺进来,先是一愣然后就是惊喜,然后面上堆起了感动:她的眼圈都红了,在床抬起了身子:“表哥——。”声音颤颤的,往后便是哽咽没有再说下去。 明秀并不知道贵祺已经回府,她日日不言不动的,小丫头也就没有了什么事儿都回她一声的习惯,贵祺回府这么大的事儿,硬是没有一个人告知她。 明秀看到贵祺回来,已经死了大半儿的心思又活了起来:贵祺回府了,那李府就还有将来可言啊。她还是老想法,只要贵祺是英儿的父亲,那么李府就不会败落。 在明秀想来,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借现在的病弱博取贵祺的同情,然后软化贵祺,让他原谅自己原来所做得事情,继而能哄得贵祺回心转意——她这里早已经不记得在天牢中与贵祺的对骂了,只是她忘了,可是贵祺忘了吗? 明秀没有想这些,她认为凭她的手段,哄贵祺重新回到她身边不过也小菜一碟:他太好对付了,也太容易哄骗。 贵祺伸出手虚扶了明秀一下,但没有接触到明秀的身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明秀眼圈一红:“表哥,我倒是没有什么,我怎么样也无所谓的,只是却没有保住表哥的孩子,对不起表哥。” 贵祺坐了下来:“不要这样说,只要大人好好的比什么不强?你身子养好了,要孩子那还有得是机会。所以现在不要多想,先调理好身子才最重要。” 明秀没有想到贵祺居然能温语相待她:“表哥——” 明秀这时候倒是有了小小的感动,没有想到贵祺没有恶言相对,还能如此关心自己。当然她最高兴的就是:不需她费心思,贵祺就已经原谅她了,那她哄得贵祺事事都听她的还远吗? 明秀哽咽的道:“表哥,你受苦了。” 贵祺点点头:“我没有事儿,大家都没有事儿了,府中也不会再有事儿,你只管好好的调养身子才最重要。” 明秀点了点头,贵祺又安慰了她几句后站了起来:“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人去做,你跟前伺候的人也少了些,我一会儿便让总管给你安排一个小丫头过来。我还有事儿就先回去了,有时间我便会再来看你。” 明秀越听心中越是欢喜,贵祺待她太好了,而且现在那个该死的香姨娘晕迷不醒,只要把那两个姨娘的孩子弄掉它,那么这李府的现在与将来还不是一样是她的? 明秀表现出了万分的不舍:“表哥,您什么时候再来?” 贵祺回身看了明秀一眼:“我只要有时间便会来的,你也要好好调理身子,我们府中就要忙起来了,老夫人的身子不好,我也不可能忙着铺子里的事情,再照应府中的琐事儿,府中,十分需要人手啊。” 明秀听到贵祺的最后一句话特别高兴:这不是说又要抬举她做妻了?明秀万万没有想到贵祺这次回来会如此待自己——是不是郡主再嫁给他刺激太大了呢?明秀虽然在心中转着心思,不过面上却没有露出来,而且她打定了主意,以后绝不在贵祺面前提郡主半句。 明秀连连点头答应了贵祺的话,贵祺又道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便出去了。明秀一叠连声的让小丫头去送贵祺,她感觉自己已经苦尽甘来,再也不会受人白眼过日子了。 明秀心情大好,失去孩子的伤痛似乎一霎间就飞走了:她虽然心痛孩子没有了,但是她最心痛的是她没有了日后生活的凭仗:没有了李贵祺的孩子,如何同英儿攀上关系,如何能再做回官太太呢? 贵祺走出了明秀的院子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明秀住得屋子,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然后便向书房中去了。 二门外笔儿和墨儿都在等着贵祺,看到他来了一齐跪了下去:“老爷。” 贵祺亲手扶了他们起来:“砚儿和纸儿呢?” 笔儿有丝哽咽道:“在书房中收拾呢,老爷,您回来太好了。” 贵祺拍了拍笔儿的肩膀笑了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便向书房走去了。笔儿和墨儿都微微愣了一下:老爷怎么变了呢? 贵祺在书房中坐下后,对笔儿道:“取铺子的账册来我看看,你们也不用在我面前伺候,都出去吧。” 笔儿几人没有多说话,出去后关上了门。直到门关上了,贵祺的神色才有了变化:一个深痛的神色浮现在他的脸上。 贵祺没有想到面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做到不动声色原来如此之难——到底那些日子红衣是怎样挺过来的?她可曾伤心过,痛心过? 贵祺想好好查一查红衣说过的事情,他要知道府中的这些女人们倒底都做过什么? 贵祺终于想面对自己所做的错事了:他曾经对红衣做过什么?明秀和香姨娘,并不是伤害红衣最大的人,伤了红衣的人只有他,李贵棋。 贵祺被关在郡主府的柴房中的日子里,他想了很多,同时他也明白,红衣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了,那他还能再做什么呢?这是贵祺想得最多的一件事情,他还能再做什么,他对不起红衣,对不起英儿雁儿,他就是一死也难赎其罪啊。 迁怒?贵祺已经不会这样做了,他原来错了太多,不可以再错下去了。就算要问谁的错处,也要是因她做了错事,而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怪罪到她人身上。 贵祺明白:明秀和香姨娘如果不是自己同意纳了她们进府,也许她们会是另外一种结局吧?虽然这两个女人不是好女子,贵祺也不会再喜爱她们,但是贵祺也不想打骂她们了——打骂她们与事无补,错的最离谱的那个人是自己,所有的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贵祺刚刚看了一本帐册,总管急急忙忙的跑来:“老爷,老爷,二王爷府来人了。递了贴子,说要拜访老爷。” 贵祺看着二王爷的名刺,他的心头翻腾着怒火,不过他知道他与二王爷相抗绝不会有好下场,而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李府已经败落到这种地步了,让他日后如何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父亲。 圣王进了屋子,先看向了魏明:“没有什么事儿吧?我一得了消息便让二王侄儿去救你了,但是那些人,你也知道,不是会把我们王爷们放在眼中的人。不过,你看起来没有什么事儿,没有事儿就好啊。日后千万莫要如此胡闹了,那些人可不会看得上你一个书生,就是杀了你也如同捻死一只蚂蚁。” 二王爷与魏明都起身拜了下去:“见过圣王殿下。” 圣王先扶起了魏明,仔细看了看他:“看来是受了皮肉之苦啊,好在没有伤到筋骨,还好还好,以后谨记教训,不要再去招惹那些人,我怕我们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啊。” 然后圣王才扶起了二王爷,与二王爷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以眼神交流了一下:这个魏明是要好好点一点他了,他是越来越离谱,越来越能招惹是非了。 二王爷请圣王坐下:“王叔您怎么还亲自来了?我们过往太多毕竟不好,万一让楚家父子看出什么来对王叔您不利啊。” 圣王摇摇头:“我一次不来也不好,只要不是总来就可以了。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二王爷点点头:“我只是担心圣王叔的安危,既然王叔说没有事儿就应该没有事情的。” 圣王道:“你不用担心我,你这边儿的事情如何了?” 二王爷道:“还好,一切还算顺利,那个小丫头也回去了,平郡主那里就如同所料想得那样,现在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正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圣王闻言一笑,把玩着手上的一块玉玩儿:“让他们一头雾水去吧,楚家父子不是说智冠天下嘛,这次本王就和他们好好玩场躲猫猫,看是他们父子二人聪明,还是本王我厉害。” 魏明凑趣:“当然是圣王殿下厉害,那对父子看不出哪里聪明来;再说,那么两个草民怎么能同圣王殿下相提并论呢。” 圣王正色道:“不是本王厉害,而是天道在本王这面,所以本王一定会赢;因为天道是最公道的,本王不是谋逆,只是修正,老天爷当然不会帮他们了,他们就是窃国的贼子,一定会全盘皆输。” 二王爷点头称是:“当然,这天下原本就是王叔的,却被人窃去不还,天道也不会容他。” 圣王抚了一下玉玩儿,又举起它来对着灯光眯着眼睛看仔细观看:“就是这个道理,那皇位本来就是我的,先皇兄是答应了父皇的,但是他却不守信诺把皇位还给我。哼!我哪里是谋逆,那个皇位现在坐着的那位才是谋逆。” ---- 亲们,小女人已经看到书评了,我非常感动亲们对于小女人的爱护与支持!小女人决定好好码字不再看评,我有生气的时间,不如日日多码一章出来给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四 又要起风波 魏明同二王爷连连点头称是,圣王收回了玉玩儿继续说道:“把皇位传给了他的儿子,封我一个什么圣王就算对我有交待了吗?哼哼!真真是不要脸至极!对着祖宗牌位发下的誓言也可以不遵守,他真真是不配为人主,所以当年圣祖才会看不上先后,而属意我。” 魏明和二王爷当然是大力附合圣王的话,圣王忽然转头看着魏明道:“火药已经做出来了,是吗?” 圣王的目光炯炯有神,在灯水的照射下似乎有看穿人心的魔力一般,让魏明的心跳了一跳。 魏明稳了一下心神道:“回圣王的话,在下有负圣王,火药至今只是做到了能有巨响而已,说到伤人还是不行,在下、在下实在是对圣王有愧。” 圣王还是紧紧盯着魏明:“只能发出巨响?” 魏明强自镇定着,全力控制着神色不让圣王看出有什么变化来:“回圣王的话,眼下在下只能做到让它发出巨响。” 圣王盯着魏明的眼睛眯了一眯,好似屋内的灯光都随着暗了一下,魏明的后背立时出了一层冷汗:圣王难道动了杀机不成?不过圣王却在下一刻大笑起来,他上前拍了拍魏明:“好样儿的,居然能做出来那种能发出巨大响声的东西,看来火药也快要做出来了吧?在魏先生的手中还有什么东西是做不出来的,就算日后魏先生做出一个人本王也不会感到奇怪。” 魏明的心颤了一颤,心下松了一口气儿:“圣王谬赞,在下愧不敢当。至于火药的事情,在下现在还不好说。在下刚刚正和二王爷说再找几样东西,然好再多试几次,也许一下子就能成功,但是也许还需要些时间,就如同神火油器一样,时间不好说的。” 圣王转身看向了二王爷,他的语声中带着笑意,可是他的眼中却是寒芒四射:“我相信魏先生,只要有魏先生在,哪里需要小王操心?小王就等魏先生的好消息了,我们大事可成之期,小王一定会厚厚封赏魏先生,就是封土裂疆也不过是小小意思。” 二王爷当然明白圣王的意思,他在魏明不注意的时候,对着圣王轻微的点了点头:起兵之日就是这个魏明掉头之时。 魏明起身拜了下去:“谢圣王的厚爱,为了圣王在下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圣王转过身来,满面春风的看向魏明:“好,本王没有看错了魏先生啊。我们大事可就全靠魏先生了,魏先生想来不会让本王失望,对不对?” 魏明只好一躬身:“王爷放心,在下一定尽全力,希望可能早日为王爷的大事再立一功。” 圣王笑着又坐了下去:“本王能得魏先生相助,就是上天要本王得天下的谕示,我们大事一定可成啊。” 魏明谦虚了几句,二王爷笑道:“魏先生何必自谦?圣王,魏先生刚刚还说要拿出祖上所传的琉璃来变卖,以缓我们眼下的银钱紧张。” 圣王看向了魏明:“魏先生如此做让本王更是感动,好,魏先生,你我之间就不在说其它了,魏先生今日所做,他日小王必会十倍百倍还与魏先生。” 魏明推辞道:“圣王,在下那不过是几个死物,摆在家中也没有什么用处,倒是可解眼下之急,也不过是它的一点儿有用之处,在下不敢当圣王夸奖。再者,能为圣王尽一份心力也是在下的一份荣耀。” 圣王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足见魏先生对本王的一片赤诚。如果每个人都像魏先生一样,大事早早就可成功了。” 二王爷也大笑着附合,三个人商议了如何变卖琉璃的事情,然后圣王便要起身回去,行到门口时说道:“莫要忘了那个李贵祺,用他来对付平郡主很有用,而平郡主却可以让大将军与楚家父子都心神不宁,所以,不要忘了这颗棋子的重要性。我们做事儿,就是要以小小的付出,不被注意的棋子牵住他们所有人的心。” 二王爷点头:“王叔放心,我已经让人拿名刺去解释当初掳孩子的事情了。此事我早已经安排好了,而且还不只是安排了一颗棋子。” 圣王点点头:“你这次做事儿还做得不错,千万莫要像清风山庄那次再出什么纰漏才好。” 二王爷躬了躬身子:“王叔放心,一定不会再出差错儿。” 圣王点点头,这次真得走了。 这个圣王就是现在皇上的皇叔,先皇的皇弟。当年圣祖皇帝非常钟爱的最小的儿子,就是圣王。圣祖皇帝一心想把皇位传给圣王,可是他年老体弱时,圣王当年不过才是六岁稚童。 当年天下初定,四方并不安稳,如果把皇位传给一个小童,怕这天下又会战乱四起。老皇帝想来想去,便想到了一个极好的办法:他把皇位传给了当时一位年长的皇子,让他发誓会把皇位传给弟弟,而不是他自己的儿子。 年长的皇子便在太庙中立下了誓言,圣祖皇帝放心西去了。年长的皇子便是先皇,他在年老后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遵守当年的誓言,他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而现在的皇帝不过比这位圣王皇叔大一岁而已。 先皇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为了给圣祖皇帝一个交待,他把皇弟封为了圣王,给了他上朝不拜的特权。 可是圣王对此却极为不满:那个皇位原本是他的,他岂能不想要回来?他苦心谋划多年,四处网罗能人异士,原来是打算晚两年就起兵夺回属于他的皇位,可是却被楚家父子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清风山庄可是他们最大的敛财来源。无法之下,圣王只好打算依仗魏明的东西来弥补兵力的不足,想提前起事了。 神火油器虽然威力不小,但是缺陷也极为明显,并且极费银钱。听魏明提到了火药后,圣王的心便活了起来:这真是老天为了让他夺回皇位送来的东西啊,不需要太多的银钱,而且还威力极大,兵力不足一下子不再是问题。 但是魏明后来却不想把火药交给圣王等人了:他也想做皇帝!让圣王同皇帝拼个鱼死网破,他再来个渔翁得利不是更好? 在贵祺收到二王爷的名刺时,钱府的二夫人也收到了二王妃的一封信笺。二夫人看完后眉开眼笑起来:她终于又能可以扬眉吐气了,终于可以把那个该死的夫子女儿赶出钱家。 二夫人仔细想了又想,她一心想把二王妃交待的事情做好,这样她才可以背靠二王爷府这颗大树除去钱太太。 自认已经想妥当的二夫人便到书房中去找钱编修,钱编修正在看书,看到二夫人微微一皱眉头:“你不在内院中,到我这里来做甚?有什么事儿不可以让丫头们传个话吗?” 二夫人不在意钱编修的话,她一笑:“老爷,妾身不是有大事哪里敢来打扰您呢?” 钱编修收回了目光,又盯在了书上,漫不经心的道:“什么大事儿?” 钱编修自从被绸儿与魏厨娘教训了以后,便常常到钱太太那里去留宿,与钱太太相处的时日一久,越发感觉到二夫人的粗鄙与她仗势的得意——她长得丑些,钱编修倒是没有因此而嫌弃她,在钱编修看来,不论当初是因什么目的迎娶的二夫人,这个女人总之是他同意娶回来的,他又怎么能以容貌而嫌弃二夫人呢?不过,二夫人的品性越来越让钱编修感到无奈,也就渐渐远了二夫人。 二夫人当然感觉出来了,可是二王妃不理会她,她也无法可施;这样的情形,让她在钱府着实的老实了这些日子。而让她更心焦的事情是,钱太太有了身孕!二夫人看到钱编修每日里对钱太太关怀备至,就心头如猫儿在抓般的难受,现在二王妃吩咐她做事儿,她便认为终于找到了除去钱太太这颗眼中钉的机会。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心不在焉,根本没有认真听她说话便有些不满:她今日不同于前些时候了,她现在认为她又有了王妃撑腰,哪里还会继续忍受钱编修的漠视。 二夫人直接走过去坐在了钱编修的对面,她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老爷,我同你说话呢,你就不能过一会儿再看书吗?” 钱编修头也不抬的说道:“有事儿你就说,我听着呢。” 二夫人伸出手去抽走了钱编修手中的书:“老爷,这些书,你日日看,天天看,可是也没有看到你自书中找到升官的好途径,你还看个什么劲儿。现在我倒有个机会送给老爷,可以让你升官发财,你却不听,只是看这个无用的书。” 钱编修有些恼意,不过想想二王爷对他的恩情,他便忍下了这口气儿:“夫人,你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吧,为夫的洗耳恭听总行了吧?还有,为夫虽然想升官,但是却并没有想过要发财,夫人莫要误会了为夫的意思。” ---- 亲们,只要大家手中有票就支持小女人,不可能人人日日有票的,小女人知道。对于那些来捣乱的人,我们不用理会他,小女人明日四更答谢亲们对小女人的关爱,有你们的支持,小女人怎么会在意那些人话?谢谢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五 含羞带怯问上一问 二夫人听到钱编修要‘洗耳恭听’她说话,她得意的把书丢在了一旁:“看这劳什子有什么用?我大字不识一个,不一样也会治家?要升官还是好好同人交往才是正经,老爷不要发财,妾身可是要指着老爷升官后发财的,我可是不要过那种两袖清风官员家清贫如洗的日子。老爷您是知道的,我虽是庶出,可那也是大家出身,自小就是仆妇成群的伺候着,没有吃过一点儿苦的。” 二夫人顿了顿又道:“不发财,老爷又想升得什么官儿?夫妻二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升官就是为了发财,想发财就要升官儿。老爷你要升官发财就要听为妻的话,不要日日只是知道看这些书,一点儿用处也没有。我那些哥哥弟弟日日就是同人吃吃喝喝,那官儿就升得极快,论学问他们哪个能比得上老爷?可是看看人家的官职,哪个不比老爷你大好几级。所以我才说读书是无用的,老爷你还是多与上司走动一下是正经。” 钱编修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站起把书收了起来放好,然后才对二夫人说道:“夫人,如果不是这些书,我就不会高中三甲,如果我不高中三甲,你还会嫁给我吗?至于钱财,那都是身外之物,夫人还是不要太在意的好。我升官只是为了能给百姓们多做些事儿,只做个编修对百姓没有一点儿帮助,你懂不懂?还有,我当年被人逼得背井离乡,回去家乡哪怕是做个知县,也能亲自找那恶人出胸中的一口恶气。” 二夫人嗔了钱编修一眼,没有再同钱编修纠缠下去——说得这样好听,其实就是为了升官好发财,既然老爷不承认,她也不用逼着他说真心话出来。报仇?现在只要钱编修写一封信给他家乡的现任知县,那恶霸还用得着他出手对付吗?二夫人心道:要不说老爷是个书呆子呢,居然为了报当年的一箭之仇,非要自己回去那个穷地方做官儿。 不过二夫人想错了一件事儿,钱编修要报得仇不过要打或是要杀那恶霸,他只是要让那恶霸恭恭敬敬的向他道歉,钱编修要治恶霸的罪,也是因为他欺压乡邻,绝不会因为自己一己之仇就致人于死地。说到底,钱编修就只是为了出口气儿,只要恶霸在他面前低头了,他的气也就消了。 二夫人这次开口直奔主题了:“老爷,我们应该宴请一下东主才好。东主刚刚回府,我们给他接风洗尘如何?大家隔着一道墙住着,多多交往一些才对,有个什么事情也好互相有个照应。俗语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嘛。” 钱编修又忍不住微微一皱眉头:“夫人,你急急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吗?那李府的主人的风评一向不好,嗯,应该可以说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我们还是不要与他们多做交往才是正经。” 钱编修顿了一顿道:“你没事儿还是少去李府,沾惹上他们那样的人又会有什么好名声儿了?你在府中做做女红什么的不是很好,非要去李府作耍吗?” 二夫人斜斜看了一眼钱编修:“老爷,你不是忘了是我们的大恩人,王妃让我们来李府住的吗?而同李府主人交往的这件事情也是王妃的意思,你看着来吧,办与不办妾身当然听老爷的吩咐。” 钱编修有些疑惑:“王妃的意思?要我们同李府交往有什么用意?” 二夫人闲闲的摆弄着手指:“我哪能知道,不过王爷王妃可是对我们家有大恩的,老爷你要升官也是要指望着王爷提拔,你就是读十年的书,哪有我王爷伯父的一句话好用?老爷你认为呢。” 钱编修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他倒是认可二夫人的话:他苦读十年不如二王爷的一句话啊,他要做个实职官员施展报负,只是指着自己慢慢熬要到何年何月?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乡,让那个恶霸看看自己现今的风光,从而一报当年之仇? 钱编修想来想去,便道:“好吧,那就宴请东主一家人好了。”钱编修虽然不明白王妃为什么要让自己一家人同李府交好,不过既然是恩人的意思,那就照做好了:恩人总不会害自己的。 二夫人眼珠转了一转:“老爷,妾身还有一件事情要禀于老爷。” 钱编修道:“好吧,还有什么事儿?也是王爷王妃交待下来的不成?” 二夫人笑吟吟的道:“这个事儿可是我王爷伯父家交待下来的,是不是宴请的时候由妾身来主理?” 钱编修抬头看了二夫人一眼:“夫人的意思是不让太太出面了?”他当然是闻琴音而知‘雅’意,二夫人的心思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二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钱编修:“这当然要看老爷的意思。” 钱编修想了想:“不好,不能这样做。太太可是老爷我的嫡妻,宴请宾客怎么能不让太太出面?你在一旁帮太太打理宴请的事情就可以了,什么事儿你还是听从太太的安排就好。”钱编修看到二夫人满脸的不高兴便又加了一句:“到时候你陪太太一起待女客不也是一样?不让太太出面是不可能的,上次李府的老夫人就问过了一次了,这是很失仪的事情,你知道吗?” 二夫人一听更是有了三分恼意:“老爷,这件的事情是我王爷伯父的意思,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不相干的人打理?”二夫人没有想到,现在她又有了二王妃撑腰后,她的老爷居然不像以前一样对她言听计从了;她说个什么,她的老爷总是要驳回,什么事儿都把那个夫子的女儿摆在首位,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钱编修张口想要反驳她,可是话到嘴边想到还要指望着二王爷给他弄个实缺,就又咽了回去。钱编修看到二夫人的神色,想了想然后才道:“虽然话是这样说,事情的确也是你伯父的意思,可是你忘了上次我姨母来府中大闹的事了么?如果这次再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传到我姨母的耳中,到时又有一场气儿好生。夫人,还是听为夫的一句话,我们不要再招惹姨母到我们府中打为夫一顿了,好不好?此事还是由太太打理,你自一旁听太太的吩咐就是了。” 二夫人听到钱编修的话想想也惧绸儿母女三分,可是又想到自己现在有王妃撑腰,她倒底是有些不服气的:“老爷,您总是这样软弱好欺怎么可以?一个奴婢都可以指着你我大骂,您这个官儿做得还有什么意思。您该硬的时候就要硬起来,就算她是你姨母又如何?您现在可是堂堂的朝廷官员,为什么要怕她一个奴婢!” 钱编修有了一丝恼意,他瞪了二夫人一眼道:“你不要张口闭口奴婢奴婢的,那是我的姨母,我母亲我的亲妹妹!不要说我只是个编修,就算哪日我做了丞相,难道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了,姨母就不是我的姨母了不成?” 二夫人张了张嘴,看了看钱编修的脸色便住口没有再说什么:现在还是不要招惹钱编修的好,等日后王爷再给钱编修个什么官儿,自己再让他同那两个为奴的亲戚断了来往也就是了。 钱编修已经有些不耐了,二夫人张口闭口总有些盛气凌人,而且总是以奴婢称他的姨母,那他在二夫人的心目中又是什么呢? 钱编修继续说道:“没什么事儿了,你就回去吧,我自会同太太说起此事儿,你等太太的吩咐就是了。” 二夫人撇了撇嘴,也只能答应了下来,却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二王爷府又能重新关注她了,她今日开始就又可以霸着钱编修了吧?至少今晚钱编修应该到她的屋中休息才对。 钱编修看二夫人不动,看向她:“你无事的时候不要想东想西的,好好跟太太学学妇德,就算不识字,你也可以同太太一处做做活计吧?不要总是无所事事的,越是无聊你才越是瞎想。” 二夫人嗔了钱编修一眼:“我哪里瞎想了?我还不是一心为了老爷着想,老爷居然这样说妾身,让妾身实在是伤心。”说着委屈得低下头,假装拭了拭泪。 钱编修十分的无奈:“好了,我不说总可以了吧?你现在回房去吧,一个妇道人家总在外院成何体统。” 钱编修对于二夫人的撒泼还是有办法的,但是对于二夫人的耍赖却一点儿法儿也没有。况且现在王爷又吩咐了事情让他们夫妻来做,看来做完事情王爷就会想法子让他外放了吧?这个时候钱编修认为还是让二夫人三分好了。 二夫人瞧了钱编修一眼,却没有说什么。钱编修奇怪她为什么还不走:“夫人,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有事儿你就快些说,这里是外宅,你不可以久留的。” 二夫人含羞带怯的道:“老爷,妾身今晚备下薄酒,我们夫妻小酌一番如何?” ---- 答谢支持安慰小女人的亲们,今日还是四更!请手中有票票的亲们继续支持小女了。谢谢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六 钱编修的转变 钱编修听到二夫人的话后恍然,原来二夫人是想他今晚到她的房中歇息,只是——太太那里有了身孕,怎么可以不好好照顾呢?再说,他看到二夫人以她那副尊容,偏要做出含羞带怯这等高难度的表情来,实在是让他忍不住有些作呕。 钱编修实在不想去二夫人的房中,但是又不好直接驳回伤了她的心,便斟酌再三说道:“现在太太有孕在身,正是好好调养的时候,我要多陪陪太太才可以。等太太的胎坐稳了,我便去你房安歇如何?夫人放心,太太也用不了多久的,往后她身子一重就不方便了,我到时还不是日日要歇在你那里? 钱编修最后一段话还是看到二夫人脸色变了才加上的,而且这也是实情,到时候大夫一定会让他同钱太太分房而睡的。 二夫人听到钱编修的话后依然是不满意到了极点:“老——爷!您都有多久没有来过我的房里了?太太要调养身子,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们府中有的是下人,哪里就用到老爷了;再说了,什么事情又能让老爷动手呢?您去不去太太屋里还不一样,老爷分明是嫌弃我了,莫要再找许多的借口。如果老爷不喜妾身,自打发我回娘家也就是了,不用这样有巧话哄我。” 钱编修听到二夫人的话心中也有了一丝火气:太太调养身子用不到他?下人们能与他相比吗?太太这个时候最不能动气伤神,他怎么可做出让太太不痛快的事情来呢?这分明就是二夫人在无理取闹! 不过想到二王爷,钱编修硬是压了压火气:“我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夫人应该是知道的,为什么要说如此伤感情的话呢?好了,不要再说了,今晚我会去夫人处歇息,夫人总该满意了吧?” 二夫人这才破涕为笑:“嗯,老爷可要记得,莫要忘了。” 钱编修点点头:“知道,知道,你快回去吧。万一有个外客来,你在这里有多不方便?” 二夫人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钱编修直到她走了才长叹一声,他想起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啊,这个女人可是他当初心甘情愿娶进门的,没有哪个人逼迫于他。 钱编修刚刚高中时心气儿高得很,认为自己可是天下少有的才子,当然可以一展胸中之抱负,不想却被二王爷等人弄了手脚不得重用而心有不平;过后二王爷的示恩便让他感激莫名,认为以后可以依靠王爷的提拔一展抱负,也可以去找当年的恶霸出口气儿;就是因为心急报当年之仇,钱编修才被二王妃利用,而他自己也因为一时的迁怒而疏远了郡主府。 后来,钱编修被绸儿母女到府中大闹过一场后,接着又被父母的来信训斥了一顿:他是个孝子,所以当下便有些悔意 钱编修终究是读了多年的书,被人教训后反省了几日,终于在求官的热衷中清醒了几分——糟糠之妻不下堂啊,他前些时候待钱太太实在是过于荒唐。 钱编修知道错了后,因为心中愧疚,他待钱太太当然要较新婚之时还要好上三分,夫妻二人的感情居然又进了一步,自是一番郎情妾意说不尽。最重要的是,钱太太与钱编修说话十分能说到一处去:因为钱太太可是随父亲读过不少的书,而且她对于金银之物与钱编修倒是一致——银钱嘛,只要够用就好,不义之财饿死也不可以取。 如果不是钱编修执念于要报当年之仇,他也就不会再容得二夫人在他面前如此言语无礼。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现在还认为是二王爷对他有恩,他念此恩情也不能薄待了二夫人。 钱编修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当初他就是为了不娶家乡的一个丑女而逃出了家乡,为什么却在高中后心甘情愿的迎娶了一个丑女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真要娶一个性子恶劣的丑女为妻,那他为什么要远避他乡呢?如果二夫人性子贤良,娶了她当然也不算什么,但是二夫人比起当年那个恶霸的女儿来,那是有过之而不及啊。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呢? 前思后想怎么也找不到答案,让钱编修的心中更是烦闷。到了上灯时分,他想了想还是先去了钱太太房里,他要看过钱太太,如果钱太太今日很好,他才能放下心来去二夫人那边儿;钱编修还有一件心事儿,就是他想自己去告诉钱太太一声,今晚他要歇在二夫人那里,他不想让奴婢们传话——他自己来说相信钱太太不会怪他,也不会伤心的,钱太太是个非常明理的女人;如果让奴婢们传话告知钱太太,一来不够尊重钱太太,二来他怕钱太太会多想而伤神。 钱编修到上房坐下后,钱太太要奉茶给他,钱编修制止了钱太太,让小丫头奉的茶:“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不要在意这些枝微末节;再说我们夫妻也不用这样客气吧?一杯茶而已,这么多的丫头你不用,偏要自己动手呢?” 钱太太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我想自己动手为老爷做事儿而已。哪怕妾身只能帮老爷倒杯茶呢,妾身心里也自是安乐的。” 钱编修叹了一口气儿:“太太的情份我是知道的,但是实在不必如此劳累,太太这样只会让为夫的更担心。” 他看向了钱太太:“太太,为夫的实在是不值你如此相待啊。” 钱太太嗔了他一眼:“老爷又来了,不是说好不再提以前那些事情了吗?只要我们夫妻现在和和顺顺的就好,老爷如果再提及原来的事情,妾身真要生气受恼了。” 钱编修连连点头:“太太万不可生气着恼,我不提就是,不提高就是。” 钱太太一笑,然后她想起了二夫的话,便有些奇怪的问道:“老爷怎么来我这儿了?不是说今儿晚上要到妹妹那边歇下吗?” 钱编修一愣,然后便知道一定是二夫人说了什么话给钱太太听:“太太,二夫人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语?” 钱太太一笑:“老爷不必担心,我不会生气的。她自说她的,我听与不听还不是在我自己?老爷待我如何,我是知道的,哪里会听她人闲言两句便伤心难过呢?我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不会在意这些事情。而且说起来,老爷也的确应该去妹妹那边看看了,已经好久没有过去了。我可不是劝过老爷一次两次了,老爷总是不听罢了。” 钱编修看着钱太太感激的一笑:“太太真乃贤惠之人,实在是为夫的福气啊。太太虽然待人以诚,但却不是人人都回太太以诚意,太太日后还是少听她人说话,多多在意自己才是。太太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她今日来上房,定不会说什么好话儿才是,想来她是要在太太面前炫耀一下,太太千万不要同她一般见识,为夫的也绝不会再犯原来的那样的错事儿,太太自管放心安养就是。” 钱太太一脸温柔的笑意,她柔柔的说道:“我哪里会不放心呢?老爷才要放心,老人们常说的夫妻同心,就是说要我们做夫妻的互相信任才是。再说老爷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妻子,二夫人那里岂能一日也不去?换作我是二夫人,我心里也是极难受的。” 钱编修听着耳中,感觉钱太太的话才真的是贴心贴肺,那浓浓的关心与爱意就在简简单单的话中带了出来,让钱编修想不感动都不行。 钱编修转头吩咐丫头们:“你们摆饭,我要同太太一起用饭;再打发个人去告诉二夫人一声儿,我在太太这里用饭,让她不必等我了。” 钱太太听到这里一收笑意:“老爷——!您答应了妹妹,怎么可以食言呢?我这里有许多的人伺候着,还有环儿在身边,老爷尽管放心过去就是。” 钱编修摇摇头:“太太,说句实话儿,我不是厌她的相貌,而是厌她的为人。唉,当初实不该因为心急官职就娶了她进门的,真真是闹得家宅不宁啊。” 钱太太劝道:“人都有好的一面,老爷也不必太过苛责妹妹了,妹妹只是太过好强了一些。” 钱编修看着钱太太苦苦一笑:“太好强了?不止吧?好了,我们不说她了。你今儿可感觉累吗?吃得可好?有没有闹胃口?” 钱太太轻轻摇头:“不累的,这才几日哪里就会累了?只是闹胃口闹得厉害些,吃什么东西也不香,而且一吃下就会吐出来,这倒是十分烦人的。” 钱太太也知道钱编修现在心向着自己,虽然他不过去二夫人一定会把帐记到她的头上,可是她实在不忍拂了钱编修的意思:让他去对着二夫人心情不好吃不下东西吗?那他的身子可怎么得了? 钱编修一皱眉头:“我明儿看看能不能求人到太医院中求个什么方儿,能止住你闹胃口,总是这样折腾可怎么受得了。” 钱太太轻轻摇头一笑:“女人家总是要过这一关的,人人都如此,老爷不必担心。” 钱编修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就同钱太太闲话起来,然后想起了二夫人的话:“太太,这两日请李府的人过来聚聚吧,听说李府的主人回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七 母亲与娘亲的不同吗? 钱编修说要相请李府的众人,钱太太也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好的,老爷,我们就以接风洗尘的名义请李府的人过来吗?” 上次请李府的时候钱太太虽然没有出面打理,但是她也是知道的;钱太太也知道二夫人同李府的关系非同一般,可是既然是钱编修说要相请李府,钱太太便没有一句闲话:她是一个标准的贤良妇人,完全的以夫为天。 钱编修摇了摇头:“太太,万万不可。我听人说,李府的主子是被郡主因什么事情而扣押在了府中,所以才多日未归;我们摆接风宴岂不是讥讽于他?就是家常的名义请他们过来就是,也显得亲热些。” 钱编修想起了上次相请李府人时,钱太太正在受苦,他咳了一声:“远亲不如近邻,虽然说是二夫人的意思,不过我是因为那是我们东家所以才请他们过来;以防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儿时,互相间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钱太太对于这件事儿没有什么想法,钱编修说要请客那便请客好了——根本就不用对钱太太解释这些多,这就是做错事的人心虚了。 钱太太一笑,点头称是后,便同钱编修议了议要宴请什么人,还有菜色便作罢了。对于要请李府的姨娘一事儿,钱太太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要是二夫人做出来的事儿,没有什么可奇怪的。钱太太虽然不认为应该相请姨娘,但碍于二夫人的面子,她也就勉强接受了下来。 丫头婆子们过来请钱太太与钱编修去用饭,钱编修刚刚坐了下来,二夫人就使了丫头过来问钱编修为什么不过去了。 钱编修对于二夫人这样的死缠由心底涌上来了厌烦,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让小丫头回去。小丫头认为老爷是说马上就会过去,便福了福走了。 钱编修吃罢饭后更加不想去二夫人那里,他刚刚同钱太太说了两句话,二夫人的人又来请了。钱太太也催请他过去,钱编修无奈的站了起来,嘱咐了钱太太要好好休息,这才去了二夫人房里了。 二夫人虽然百般的曲意奉承,可是钱编修却完全不理会她的暗示,只是在灯下看书直至过了三更确定二夫人睡着了,他才在二夫人身边睡下。 钱编修如此做,把二夫人恼得不轻,可是她也无法:这样的事情她是说也说不出来的——就算二王妃可以为她撑腰,也只能让钱编修到二夫人房中,并不能让钱编修一定让二夫人有孕啊。 二夫人一心认定钱修编的转变,全是因钱太太的缘故,更是想要把钱太太除去。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法子,直到三更左右才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钱府就送了贴子到李府,请他们晚上过府一聚。老夫人现在心情是极不错的:儿子回来了,孙女儿也没有出什么事儿。虽说她没有了两个小孙子,可是府中还有女人有孕在身,她还怕没有孙子孙女儿吗? 老夫人看到钱府的贴子,便使了人去请贵祺来。老夫人对钱府的印象极为不错,尤其对二夫人的好感更重。 贵祺来了后,老夫人道:“你不在府中的时候,我同你的那几个女人去过钱府。钱府的夫人待我们甚为亲热。这次又送了贴子来请,我想是不是该我们回请人家呢?原来你不在家,我也没有这个心思,虽然钱府请过我们,我却一直没有回请过他们。” 贵祺看了看贴子:“母亲说得是,那写个贴子使人送过去吧,请钱府的人过来聚聚也就是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有母亲做主足够了,母亲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事情要找儿子。” 老夫人点点头:“也没什么大事儿,也不过是有几件事儿闷着找你来问问罢了。我先让人去回钱府的贴子,我们娘俩再好好说会子话儿。”老夫人说着话便让云娘去钱府了,然后才问贵祺道:“你去看过了明秀和香丫头了?她们现在怎么样了?香儿那里可有什么起色没有?” 贵祺道:“我去看过了,明秀再调养一下也就好了,香儿那里不太好,看来要请个名医来瞧瞧才行,不然总这样躺着可不是个事儿,好人躺也躺坏了。” 老夫人叹了一声:“话是这样的话儿,可是我们现在到哪里去请名医?” 贵祺沉默了一会儿道:“到时候再说吧,也许机缘巧合香儿有救也说不定。” 老夫人点点头:“也罢,只能这样了,好在有你回来了,我们母子总能想到法子的。你看过帐册后可去了铺子看过?那些铺子怎么样了?” 贵祺道:“我正想同母亲说这个事儿呢,现在铺子没有什么进帐,总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我打算把现在的铺子全部都停了,然后改弦易张重新进货,再重新开张,您看这样做可以吗?” 老夫人沉吟了一声:“如果改换了门庭重新开张,生意也许会好些,只是我们手中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啊,怎么能让铺子重新开始呢。” 贵祺看着老夫人道:“这个我倒是想了一个法子,只是不知道母亲同意不同意。我想把铺子再变卖几个,然后就用这个银钱来做各铺子的本钱。” 老夫人有些担心:“祺儿,我们原本所剩下的铺子就已经不多了,你这样做万一铺子的生意还是不见起色怎么办呢?” 老夫人已经把家产变卖得差不多了,现在李府的名下的铺子不过十几间而已了,如果再变卖下去那李府还有什么?到时她更没有脸去见老侯爷了。 贵祺平静的道:“母亲,依铺子里的情形,就算我们现在不变卖铺子,这样下去还能撑到几时?到了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们不卖铺子还有其他的法子吗?母亲,既然早晚都要卖,不如现在卖几间,其余的一些也许还能有起色,而我们李府也有条活路。” 老夫人想了又想,长叹一声:“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你看着办吧。只要能让铺子不再赔银子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我已经没有什么高的心气儿了,只要能吃上一口安乐饭就已经极知足了。” 贵祺点点头刚想开口,云娘进来行了一礼:“回老夫人、老爷的话,钱府的人定要请我们过府一聚,说是他们已经备好了酒宴,日后再来领我们府的酒宴就是。” 老夫人道:“你没有肯切些请他们过来?我们府已经吃过他们府的相请了,怎好再去吃第二次?这次怎么也要我们相请钱府才对。” 云娘道:“奴婢当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当然是执意相请她们一家人过府来相聚,但是她们坚辞,奴婢无法,只好回来禀于老夫人。” 贵祺摆摆手:“过去就过去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明后日我们再回请他们一家人也是一样。大家住得这样近,就是多请他们一家人几次也是极便宜的,不必争这一时反倒显得我们骄情。” 云娘这才福了一福出去打发人给钱府送信儿了。 老夫人道:“这钱府倒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家,我看着他们一家人还是不错的。常常走动一下,如果有个什么事儿,互相也好有个照应。知道你不耐烦这样的应酬,但是我们家已经不比往日,钱府这样的人家已经是我们高攀了呢。” 贵祺轻轻点了点头:钱府的人倒底如何,他并不在意,他现在只在意府中的花销——在这样没有进帐那可是撑不了多久的。 对于是不是高攀,贵祺也没有反应:人不错就多走动一下,人不好也就算了,在这个事情上不必多费心思。 贵祺同老夫人说了钱府的几句闲话后又道:“母亲如果不反对,铺子里的事儿我就那样做了。” 老太太迟疑了一下:“祺儿,你还是要稳妥些的好,我们可只有那么几间铺子了。” 贵祺点头:“母亲不说我也知道的,我原想就是先卖掉一个铺子,把另外两个铺子改成布庄重新开张试试看。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放手做了,到时就不再来回母亲了;如果两个铺子还是不见起色,那儿子再设法就是,母亲也不必烦心,一切自有儿子担待。” 老夫人点点头:“可以,你看着办吧。我是不懂这些的,你不在府中这些事儿真真让我头疼啊。现在有你拿主意就好,只要能让铺子有起色就行啊。赚不赚银子倒还是次要的,只要不再往贴银子我已经念万福了。” 贵祺欠了欠身:“儿子让母亲担心,还让母亲操劳,实在是儿子的不孝。” 老夫人看了一眼贵祺:贵祺自什么时候开始唤她为母亲,不再唤娘亲了呢?老夫人想了想,还真是没有怎么注意到。虽然说母亲与娘亲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但听到老夫人的耳中就是有一丝别扭:儿子同她好似客气了几分似的。 可是看贵祺的言谈举止又十分的不像,老夫人心里有丝不安却也不好直接问出来:“母子之间哪用得着如此客气?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为你操心为谁操心呢?” ---- 这一章晚了,因为小女人实在被那人气得不轻,推翻了前面的又重写的,前面所写小女不满意。不过,以后不会再因为这种原因迟发章节,因为小女人决定不再看书评区,只管好好码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八 再娶妻? 贵祺听到老夫人的话后,欠身答应了一声:“儿子知道,只是让母亲为儿担忧就是儿子的不是,儿子希望日后可以让母亲好好安养,不会再让母亲如此劳心劳力。母亲对儿子的关爱儿子当然知道,所以儿子才一心希望可以让母亲能安乐度日,不必再担忧操心。” 老夫人听到耳中总觉得有丝怪异:“那些事情也不是你的错,娘亲怎么会怪罪于你呢?而且你因此受了多少苦?娘亲心疼还不来及呢,又怎么会生出怪你的心?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娘亲已经别无他求。好了,我们母子不说这些让人不高兴的事儿了,倒是晚上要去钱府赴宴,你看我们带点儿什么过去呢?” 老夫人不想再纠缠贵祺是不是有孝的问题,她十分不想听贵祺对她说出来的那些话,总感觉贵祺的话中似乎还有话一样。老夫人本来可以直接问贵祺对她这个娘亲是否有不满,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直接问贵祺,反而把疑问藏在了心中。 贵祺吃了一口茶后说道:“这些事情母亲看着准备就好,不然让云娘给拿个主意也行,这种事情儿子还真是不在行儿。原来,儿子也没有打点过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知道应该送些什么才好。” 老夫人闻言笑了起来:“我也是糊涂了,居然拿内宅的事情烦你。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就让云娘准备些东西给钱府。哦,慢着,祺儿,你先不要急着走,今天晚上,还带着你的那些姨娘们过去钱府吗?” 老夫人说到这里,感觉李府真得缺一个女主子:儿子现在也没有了妻房,郡主又已经再嫁,没有道理不给儿子再寻一房媳妇吧?而且她真真是被府中琐事儿累到了,有个人能分担一下总是好的,如果能找到可心意的人儿就更好了。 老夫人想到这里看了看贵祺:是不是要同儿子商议一下呢?老夫人心下思量着:就算是要给祺儿娶房妻室,但眼下依着李府的名声儿,却不能给祺儿找到好人家的姑娘了,再者自己手里也没有多余的银钱为祺儿办喜事儿啊。想到这里,老夫人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想法,没有同贵祺说。 贵祺挑了挑眉毛:“母亲,这个事情不用说吧?她们是姨娘,哪里能同我们一起赴宴呢?不要让人笑我们不懂规矩。” 老夫人轻轻摇头:“祺儿,你有所不知,上次钱府来请,也是我一个人过去的,没有带姨娘们,可是钱府的夫人一定要请姨娘们过去。所以我现在才问问你的意思,总不能再让人家请第二次吧?请贴上写着让我们一家人过去的,我想钱府的意思还是让我们带着姨娘们一同过去。” 贵祺看了老夫人一眼说道:“母亲,即便如此,儿子也认为不带姨娘们过去的好。姨娘便是姨娘,如何能上得了台面?规矩就是规矩,最好还是不要乱的好。” 老夫人原就不是甚为在意这事儿,不过是出于钱府二夫人上次的坚决相请,她才问了贵祺一句罢了,听到贵祺不愿意带姨娘们同往,便不再相强贵祺同意。 老夫人点头:“嗯,也好,就按你说得吧,晚上我们母子二人去赴宴好了。” 贵祺站了起来:“母亲,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那我就先告退了。” 老夫人指着椅子示意让贵祺再坐下:“祺儿,你再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儿要问你,” 贵祺回身又坐了下来:“母亲,您有何事儿吩咐?” 老夫人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听人说二王爷府上又送了名刺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他不是要找我们府的麻烦吧?” 老夫人本来认为贵祺会同她商议二王爷府的事情,没有想到贵祺压根就没有想同她说。老夫人又不放心,只能自己问了出来。同时老夫人确定贵祺变了:原来贵祺有了什么事儿都会同自己商讨的,现在却连提也不提了。 母子为什么有了隔阂呢?老夫人暗中思索着,可是她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什么贵祺会变了呢?忽然她的心中一惊:不会是贵祺知道了自己当年所做的事情吧? 老夫人抬头仔细的看了一眼贵祺,可是贵祺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老夫人又慢慢的放下了心来,继续想她的儿子为什么不同她亲了呢。 贵祺道:“没有什么,只是二王爷要请我过府一叙。” 老夫人听到此话不觉有些着急:“祺儿,你还是莫要再同这个王爷来往了,上次他可是害得我们不轻。如果雁儿有个好歹,那郡主能放过你?如果你有个万一,你让娘亲我怎么活下去,那可不是要是娘亲的命。” 贵祺欠了欠身子:“我知道了,娘亲,您不用担心,您说的我当然知道,儿子不会再让王爷的当。” 老夫人叹道:“嗯,你知道最好。只是娘亲就是想不明白,我们与这个王爷无怨无仇的,他为什么总来害我们呢?” 贵祺道:“母亲不必忧心,我们不理会他也就是了。” 老夫人担心道:“不理会他就可以吗?我想一个王爷来算计我们,必定还是因为郡主的关系,不然他为什么要对付我们呢?定是郡主招惹到了他,他便来寻我们的晦气。” 贵祺轻轻一叹:“母亲,就算是因为郡主,现在郡主已经再嫁,就连那双儿女也与我们李家无干系了,王爷为什么还要害我们呢?所以母亲你可以放心了,王爷已经不会再来害我们了。就算他是来害我们的,我不理会他,他能怎么害我们呢?。” 老夫人点点头:“能不理会他就好,就怕他不放过我们府啊。我们现在无权无势,一介平民,怎么能惹得起一个王爷,唉——!” 贵祺看着老夫人:“娘亲,不会的,没有什么事儿,您不用担心。二王爷只是想同我解释一下雁儿的事情,不是要对付我们府。” 看到老夫人总是担心,还总认为二王爷来寻他们的晦气是因为红衣,贵祺无奈只能告知老夫人实情。 老夫人听了有些不相信:“王爷那样害你,现在会有这样的好心?不是你说雁儿是被二王爷的手下掳走的吗?可是你带郡主去要人的时候,他却反咬了你一口,现在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贵祺不想提这些事情,他安抚老夫人道:“二王爷要解释什么是他的事情,我们不听也就是了,母亲放宽了心,不要再担心了。您现在身子不好,要好好调养才是。” 老夫人听到贵祺的话,想想也对:既然二王爷来找贵祺想解释雁儿的事情,便表明二王爷还是心虚感到他自己理亏了,这样就算是示好吧?既然已经示好了,就不会再害他们李府了吧? 老夫人想想道:“虽然我们不能同王爷有牵扯,但你也不要怠慢了他们府上的人,得罪王爷也于我们不利啊。” 贵祺点头:“我明白,母亲,您尽管放心就好。” 老夫人看着贵祺:“嗯,你明白就好。再有就是府中事情虽然很多,可是你也要注意身子,不要累坏了身体啊。” 老夫人说这句话倒是刻意的,她总感觉儿子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贵祺欠身:“母亲才要多注意身子,这些日子累坏母亲了,儿子回来了,母亲可安心静养一段时日了。” 老夫人叹气道:“是啊,我倒是真得想好好静养一些日子,可是府中却没有人打理,我哪里能静得下心来?” 贵祺道:“儿子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母亲自管安心静养,不要再烦心府中的事情,以后一切事情自有儿子担当,您可以放心了。” 老夫人看了贵祺一眼:“你担当?有些琐碎事情你可是担当不了的,就像给钱府应该送什么礼一样,这些哪里是男人做得事情?你只能担当府中的大事儿,有些事情只能女人才能打理。” 贵祺倒是一愣,然后答道:“这要如何是好呢?母亲需要好好调养身子,哪里总能为府中琐事操劳呢?嗯,要不然找个人帮母亲一把也是好的。” 老夫人叹气:“我也不是没有找人啊,可是我们府中哪里有人啊?本来也想让安、宝两位姨娘管些事情,可是她们两位推辞了,说是不懂这些。她们说得倒也是实情,丫头出身哪里懂得管事儿?唉——!” 老夫人心中一动:“如果我们府中有个女主子就好了,为娘的也能省些心力。” 老夫人虽然知道现在还不能为贵祺娶亲,可是她还是想试一下儿子的心意:明秀与香丫头可都是她为贵祺做主娶进门的,现在她如果还想为儿子娶亲,不知道儿子会不会接受;儿子恼她是不是因为明秀和香丫头呢? 贵祺听到老太太的话倒没有太大的什么反应,他只是微微眉头:“府中居然没有人可以替母亲分忧,唉——!母亲所说也是个法子,只是儿子现在娶亲也不是时候,一来到我们府上没有多余的银钱,二来现在也找不到合适人家的姑娘,我看这个事儿急不得。府中的琐事儿,我看不如交一些给云娘的打理吧,这样母亲也能轻松一些。” ---- 又晚了一点儿,对不起了亲们。明日还四更,请手中有粉票的亲们继续支持小女人!推荐票票也要投给小女人哦,小女人贪心了,爬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九 真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啊 老夫人听到贵祺的话后迟疑起来:“云娘?她一个婢仆怕是不能服众呢,此事从长计议吧。说到亲事儿,还真不是个着急的事儿,我们慢慢打听吧,如果有好姑娘母亲就为您再娶一个。没有女主子的府哪里像个府啊,总要再迎娶一个才是。” 贵祺点点头:“也好,就依母亲的安排吧。亲事日后再议,眼下先把铺子的事儿料理清楚,明年再加上庄子上的收入,我们府中的日子还能好过些。” 老夫人感觉有希望多了:“祺儿,府里有个男人就是不一样啊。娘亲想了很久,也只是想到把院子赁出去收那么几个银钱,还是你说得法子对啊,如果可行,我们府就不会再这样艰难下去了。” 贵祺道:“母亲年纪大了,应该好好安养,不必再为府中的事情操心了。如果母亲没有其它的吩咐,儿子就先出去洗漱更衣,一会儿同母亲过去钱府赴宴。” 老太太摆摆手让贵祺走了,她在床上坐了好久才唤人进来给她更衣梳洗:她的儿子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懂了,她根本摸不透祺儿心中倒底在想些什么。老太太总有种感觉,她的儿子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魏明自王府中出来在大街上漫无目的闲逛:他正在想如何能让圣王早日起兵,那火药他是不会交给圣王的,那可是他将来打天下的利器。 但是圣王连连找他逼要火药,他要想个法子能让圣王早日起兵呢?他在二王爷府上是静不下来的,这才出来随便逛逛。只是逛了许多了,也没有想到什么法子,魏明在想,要不要弄得其它东西出来糊弄一下圣王等人呢? 魏明心不在焉的走路,行到茶楼的时候,因为他不看人,不小心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魏明还没站稳便一拱手道:“兄台,对不——,啊,你是钱兄?!” 被魏明所撞的人正是钱编修,他也正要拱手道歉。听到魏明的话后,钱编修抬头细看:“你是,魏兄——?”钱编修有些不相信在京城中可以遇到魏明,魏明说过不会求取功名的。 魏明大笑道:“正是我,我们在路上分手至今足有一年了吧?不,一年多了呢。我是时时挂念魏兄,今日居然能在街上遇上魏兄,实在是不胜之喜!都说是相请不如偶遇,来,来,我们兄弟好好聚上一聚,今日由我做东,请钱兄痛饮一场。” 钱编修也是笑容满面的抱拳:“魏兄别来无恙?我也是日日想念魏兄啊,魏兄可救过小弟的命,小弟哪能忘记恩人?说到相请,应该是由小弟来做东才是,不过因家中要宴请宾客,所以今日不能在外面陪魏兄吃个痛快。”说到后来,钱编修的话中带出了惋惜。 钱编修因为是与朋友在茶楼饮茶,所以穿着极为随便,他只是着了一身书生袍,不是着的他平日里便装——这个时候,就是连衣着都是分了品阶高低的,钱编修作为朝廷官员,他的便服也可以让人看出他是有功名、有官职在身的人。 魏明听到钱编修的话也有些惋惜:“如此实在是可惜了,你我兄弟能在京中相会真真是不易啊。啊,对了,钱兄是不是已经在京中定居?” 钱编修道:“是的,小弟已经在京中住了下来。魏兄也迁到了京中居住?那我们兄弟二人日后可以常常相聚了。” 魏明听到这里又高兴起来:“我也在京中买了院子住下,即是如此,还有什么要紧,我们再约他日相聚也就是了。” 钱编修对于就此分手作别也有些不舍,他想了想道:“小弟家中今晚宴请东家,不如魏兄随我到家中痛饮如何?一来小弟十分不舍与魏兄就此作别,二来魏兄也好认认小弟的家门;改日小弟再造访魏兄的府邸,我们要常来常往才对啊。” 魏明听到钱编修今晚要宴请他人,当然是推辞再三,钱编修却道:“无妨,我也是同东家第一次见面,你就以我好友的身份相陪,一点儿也不会失礼于人。” 魏明听到后想想左右无事,不如随钱编修去耍耍:他交下的唯一没有动过心机的朋友就只有钱书生了,而且这个朋友也是他唯一的一次良善之举。 原来当初钱书生自家乡中逃出来时,偶然间遇上了匪徒而被魏明所救,并且还同行了一段路途,才因为不再同路而分手。一路上魏明与钱书生谈天说地极为投缘,分手之里都有几分不舍。 今日魏明二人都没有想到会在京中相遇,都感到十分的高兴。 魏明答应后,钱编修便要拉他到家中去坐,可是魏明却没有同意:“我第一次登门,总要准备些礼物才是。不然,下一次嫂夫人不让我进门岂不坏了我们兄弟情谊?”魏明一面说着玩笑话,一面已经拉着钱编修向一家铺子行去。 钱编修拗不过他,两个人只好去铺子中买了东西。魏明倒是大方的很,给钱编修家买了极多的东西,而且都是极好的物品。 钱编修在一旁一直要阻拦魏明买贵重物品,可是魏明偏就是不听,定要买下他所中意的东西。二人的争执每每都是魏明占了上风,钱编修也感知魏明是真心相待,只能自心中感激魏明一番:让他拿出同样的银钱置办一样的礼物到魏明府上去拜访,他却是无能为力的。 魏明倒是真心相待钱编修,他现在还不知道他唯一交下的朋友居然就是今年的殿试三甲中的一员:如果他知道当然就是另外一种心情待钱书生了,圣王那些人年年就都新中的进士们非常注意的,前三甲当然更是资料齐备。 魏明也是需要朋友的,他身边所有的人他都不相信,都不曾真心相待过人家,他当然也就不会相信身边人会真心待他——那么也就不会有人可以谈谈心,他只要同人一起,便会是全神的戒备。所以偶遇到钱编修,十分的令他感到高兴:他也是有朋友的,他也有可以放心开怀、任意谈笑的朋友。 礼物置买的太多,两个人已经拿不了,只好雇了一辆车子送二人回钱府:钱编修两个人也走累了,坐车回去正中下怀。魏明倒不觉得银子花用得太多,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他一定会回府取一套琉璃来给钱编修。 钱编修看看车上的礼物,再看看身旁的魏明,他实在是被感动的说不出来话来:曾经救过自己的恩人,居然再次相见时还如此厚待自己,把自己当做是挚友来待,这是何等的心胸?钱编修决定要把魏明当作知已来待,才对得起魏明待自己的情份:原魏明的礼他是还不起的,但是还魏明一份一样深厚的友情倒是完全可以的。 魏明到了钱府的时候,他疑惑的左右看了看,总感觉有丝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是什么不对劲儿,一愣神的功夫便被钱编修拉进了府中。魏明便也就放下了心头的疑惑,与钱编修一面说笑着,一面向府中行去。 魏明在院中打量了一下:“虽然小些,但倒是非常实用,这院子极为不错呢。你倒是好眼力啊。” 钱编修一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肃客请魏明进屋。 钱编修请魏明坐了,小厮奉上了茶与点心。钱编修又让人去请钱太太与二夫人来拜见他的恩人。魏明连连摆手:“我拜见嫂夫人是应当的,但是‘恩人’二字钱兄莫要再提,再提我们朋友也没得做。你我二人说是生死之交也不为过,你总把‘恩人’挂在嘴边实在是太煞风景。” 钱编修只是一笑却没有作答:那样大的恩情怎么可以忘记?他要时时记得,日日不忘——每每他上山进香都会在佛前许愿,保佑他的恩人平平安安、万事顺心。 钱太太同二夫人出了二门时,管家正等在那里,她们一面向大厅行去,一面听管家说这位魏爷送了多少多少东西,有多么多么的贵重。钱太太不过是有些动容于此人居然如此富有,自家老爷可是认识了这样一位贵人,自己却不知道呢?而二夫人却已经听得眼中全部都是金星,恨不能现在就去看看那些礼物。 钱太太想了想说道:“管家,这些东西好好收起,等得闲我会同老爷清点一下再做处置。”听管家说着,虽然没有看礼单,钱太太也知道好些东西都可以派上用场的:今年看来可以少置办很多礼物了。 管家答应了,二夫人却不高兴了:啊?这么多的好东西,原来没有自己的什么事儿啊!二夫人有些愤愤的看了一眼钱太太:这个女人不除去,自己在钱府就永远抬不起来头来。不然这些东西还不是全部都是自己的?这一下子全部都让这个女人吃了下去,一分也没有分给自己。 钱太太到了大厅,魏明上前扶了她:“这位是魏兄,当年可是救过为夫的性命,所以才叫你们姐妹过来拜见恩人。” 钱太太一听有这样的缘故在里面,便诚心诚意的拜了下去:“拜见恩公,多谢恩公的仗义相助。” 魏明急忙还礼:“嫂夫人莫要多礼,这可折煞在下了。” ---- 四更,还是四更!亲们手中的粉票投给小女人吧!继续四更求票中!求粉票与推荐票票。三鞠躬感谢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 朋友是用来陷害的 二夫人在一旁等钱太太起身了,也是满面笑容的拜了下去:“拜见恩公。”不过她心里下恨得牙痒痒:钱编修可是亲自扶了钱太太起身,然后又亲自扶了钱太太到椅子那边坐下。 魏明又还了一礼:“嫂夫人多礼了。”魏明看到钱编修对自己的太太如此关爱有加,心下也是有些惊讶:这多少在客人面前是失礼的。 钱编修回身说道:“魏兄莫怪,不是小弟失礼,实在是她身子不便,再过几个月,你就可以做伯父了。” 魏明一听高兴起来,连连抚掌叹息:“你怎么在府外的时候不说,这让我如何有脸见到未来的侄子?一份礼物也没有给孩子备下,实在是该打该打。” 钱编修大笑:“不知道者不怪,倒不是小弟有意隐瞒,只是当时与魏兄相见太过高兴,一时间倒忘了。” 魏明连连嗔怪钱编修,然后道:“明日一定要补份礼物过来才行。”钱编修笑道:“这个我就不同魏兄客气了,魏兄送了什么来我都笑纳了。” 钱太太嗔怪了钱编修一句,众人说笑着落座,小丫头重整了茶水茶点上来,大家才开始叙话。 二夫人刚刚根本插不上一句话,现在得了机会,她的话便极多了,不停的对着魏明问东问西。 钱太太话一向是不多,她只是一径儿的微笑,偶尔说几句话,不过也是相谢魏明当年的相助,说得极为客气得体。 魏明看到二夫人的嘴脸,偷偷扫了一眼钱编修,不明白他为什么娶的第二个女人居然会如此丑陋不堪,而且不知进退。 众人虽然都不喜二夫人,可是二夫人却不自知,她又一次的娇笑道:“恩公是做什么生计的?” 二夫人不娇笑还好些,她每每一娇笑,魏明身上就会起一层鸡皮疙瘩——魏明更是不敢看向二夫人,他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再吐到当场就太失礼了。 魏明淡淡一笑:“我哪里有什么生计,不过是在二王爷府上当个闲差,主要是依靠祖上传下的银钱过活。说起来,我就是世人口中的二世祖啊。”说完对着钱编修大笑。 钱编修对着魏明摇头:“魏兄还是如此风趣,只是魏兄胸有自有丘壑,哪里是什么二世祖?你如果真得是二世祖,世上的父母们恨不能自己的儿子都能成为像魏兄一样的二世祖了。” 虽然钱编修嘴上在说笑,可是他心中却在万分后悔让二夫人出来见魏明了:她几乎每句话都围绕着魏明有多少银钱、如何有的这些银钱在说话,让钱编修感觉到非常丢脸。 钱编修没有想到一沾到钱字,这个二夫人居然如此换了一个人一样儿。就算平日里她有些可恶,可是接人待物还是过得去的,今日这般丑态也是钱编修第一次见到。 妇人都这样受财吗?钱编修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太太,钱太太还是静静的微笑着,话虽然不多,但每一句话都非常得体。娶妻当如此啊,钱编修心中闪过了这样一句话。 看来还是平郡主有眼光,自己的姨母有眼光啊,哪像自己选的这个妇人一样,一切礼物就乱了她的心神。 厅上众人正说着话,小厮来报:“老爷,太太,李府的客人到了府门外。” 钱编修听到站起对魏明一抱拳:“魏兄少坐,我们要少陪一时。我与太太和夫人去迎迎东家,少时便回。” 魏明伸手相让:“今日既然是宴请东家,钱兄当然应该前去迎上一迎,我这里钱兄不用在意,你我兄弟不用如此客气,钱兄自管请便。” 钱编修扶着钱太太出了厅正要去大门迎人,二夫人却道:“李府的人应该自角门过来才对,这样方便很多。” 钱编修微一皱眉头:上次只有女眷也就无所谓了,但这次相请的可是有李贵祺,以他原来的身份,他应该知晓自正门来才是,难道他现在还如此托大以侯爷自居,看不起自己吗? 总管一躬身:“老爷,太太,李府的人都在正门相候。” 钱编修点点头:这才对,想到他曾做过侯爷的人,哪里能不识礼到如此地步呢? 二夫人却不以为然:角门过来不过两步路而已,今日为何非要如此劳师动众? 按老夫人的意思,当然是自角门过来钱府,这样方便很多,也不用车子什么的;但是贵祺却道:“人家是正经下了贴子来请,我们当然也要正式一些,哪有自角门拜访人家的道理?我们还是坐了车子到钱府正门去吧,其实也不过两步路罢了,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老夫人还是有些不愿意:“我只是嫌又要用车子,又要多带几个人麻烦而已,再说我们与钱府已经如此相熟,不必如此讲究吧?” 贵祺道:“母亲,我是刚刚归家,第一次造访钱府,还是正式些、依礼仪来做的好。这也不是讲究不讲究的话儿,我们做事还是样样依足了规矩,莫要因小而失大,被人看了笑话;您说呢,母亲?” 老夫人只好点点头,带着云娘出门坐了车子来到钱府正门。贵祺这次回来行事与以前有些不同,老夫人不明原因前,不想与贵祺弄得太过生份,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依了贵祺又能怎的。 钱编修与钱太太二夫人迎到了门外,钱太太看到老夫人下车,便走上前去扶了老夫人:“您小心脚下,慢些。”钱编修不太放过的看过来,钱太太微微一笑,示意他可以放心,自己没有问题的。 说是扶老夫人,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钱太太只不过是给老夫人面子,怎么说这原来也是当朝的一品夫人。最重要的是郡主也不曾待老夫人苛刻过,她当然要看郡主的面子,待老夫人要客气三分。 老夫人不知道这些缘故,只以为钱太太同二夫人一样,就是待她亲热而已。 老夫人抬眼仔细打量来扶自己的这个妇人,却是不识的,看到二夫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妇人身后,便明白是钱府的太太了:“钱太太的身子大好了?” 钱太太微微一愣便笑道:“已经大好了,倒累老夫人记挂着,妾身谢过。老夫人,我们府中叙话吧。” 钱太太转念间便明白是二夫人原来同老夫人说过什么,才让老夫人有这样的误会,她也没有揭破,只是以言语含混了过去。 说着话,二夫人也上前扶了老夫人另一条胳膊,云娘倒没有什么事儿了,自跟在老夫人的身后。她们一群女眷便自去了后面的花厅中落座说话,前面大厅当然是男人们的天下。 钱编修过去同贵祺见礼:“见过李兄。” 贵祺拱手:“不敢,钱大人是官我是民,岂能当得大人的礼?真真是折煞在下了,在下见过钱大人。”说着贵祺深施一礼。 钱编修一面拉了贵祺的手,一面伸手肃客:“李兄这样说岂非是不想与小弟结交?” 贵祺笑了笑:“钱大人这话重了,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下一介平民怎敢与大人相提并论?” 钱编修笑道:“只要不是不想与小弟结交那就好,我们也不要过于客气了。远亲不如近邻,我们一墙之隔住着,不如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贵祺看钱编修十分的有诚意,想想也不用太过妄自菲薄,只要人家看得起自己,自己就与人家真心相交也没有什么,只要自己不去求他人做什么事情便好。想到这里,贵祺点头答应了下来,他对着钱编修一拱手:“那在下就高攀了。” 钱编修摇头:“李兄为长,我为幼,我们就此以兄弟相称,李兄莫要再说什么高攀的话了,自家兄弟哪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我们比邻而居,有什么事儿就算是亲生的手足,也没有我们兄弟二人相助的便宜。” 贵祺听到钱编修的话后没有再推辞,他一抱拳道:“钱兄。” 钱编修笑着也是一抱拳:“李兄。”两个人相视一笑,便进了厅中。 钱编修见到贵祺,见他举止言谈有度,一看便是世家子弟出身,哪里像外界所传那般的不堪呢?难道是传言有误?钱编修一见之下对于贵祺的印象极为不错:此人什么事情就依足了礼仪,而且又洒脱不骄情,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魏明看到贵祺进厅来的那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刚刚到钱府时,看着钱府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钱府就在李府的后面——钱书生租赁的居然是李府的院子。 魏明当然知道李府的情形,他也经过李府门前不是一次两次,虽然在车子上没有细看,可是也有些印象:必竟李贵祺这人圣王他们都有些在意的,他怎么可能不注意多看两眼呢。 魏明立时也想起了看到过的资料:自己唯一的朋友居然就是今天的探花郎!魏明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唯一的朋友也要没有了吗?人生得一知己真得是不容易啊。 不过随即在魏明心头闪过一句话:朋友是用来陷害的,兄弟是用来出卖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一 魏明PK贵祺 魏明在心中感概了一番,便上前与贵祺见礼。贵祺不识得魏明,可是魏明却识得贵祺:贵祺在圣王那里有极为详尽的资料,画像当然是不缺的。 魏明抱拳:“见过李兄,我是钱大人的朋友,敝姓魏。” 对于魏明来说朋友虽然可贵,但是也无法同他的抱负相比,他可是要得天下的人,哪里能因一个人而有所改变呢?既然圣王等人安排了钱书生住到李府必有深意,他当然不会破坏圣王等人的计划。魏明要得就是圣王与皇上的两败俱伤,圣王本来就处于劣势,他不能把火药给圣王的情况,当然要全力助圣王的各项计策能顺利成功。 至于钱书生会不会因此而受到伤害,对于魏明来说,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一将功成万骨枯,夺天下死个把人是极为正常的,就算此人认识他魏明又能如何?为了他的大业,这些人就算是牺牲了,也是值得的,他们也要因此而感到高兴才对——能认识一代圣主已经是他们极大的荣幸,他们能为了他的大业而死更是他们难得的荣光。 魏明相信他一定会成为像成吉思汗那样的人主,不,一定会建立比成吉思汗还要大的王国,他要把这个星球都变成是他魏明的‘后花园’。 所以,不要说只是一个钱书生,就是十个、一百个钱书生也不能阻制魏明的‘霸业’。朋友?魏明有了霸业还要什么朋友。 贵祺还了一礼:“魏兄。”贵祺只是感觉魏明的笑容有些古怪,但也没有多想:也许人家就是这样一张笑脸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素不相识的人能对自己有什么企图。 钱编修笑道:“说起来大家都是读书人,你们两位多亲近亲近。” 魏明一笑:“当然要多亲近一下才是。”李贵祺曾经是平郡主的丈夫,魏明不管是要降服平郡主,还是要杀了平郡主,都可以自贵祺这里套出他想知道的东西。魏明想到这里又是一笑:“一看到李兄就有一种亲切感,感觉同李兄很久以前就是朋友了,真真是一见如故啊。来,李兄请坐,我们好好聊上一聊。” 贵祺没有想得太多,魏明的笑意一开始就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可是此人言谈举止却对他极为亲热,更加认定了他刚刚的想法,此人天生就是这样一张笑容。 贵祺一看魏明坐在厅上相候,便知道是钱编修请来作陪的朋友,也就对他抱了抱拳坐下来:“魏兄,久仰久仰。魏兄谈吐不俗,在哪里高就?”这也不过是闲话一句,贵祺根本没有想太多,认为钱编修的朋友当然也就是朝廷上新进的官员。 魏明听到此话又是一笑:“哪里能谈得到高就,在下才学浅薄,只是在二王爷府上领着一份闲差罢了。平日就是在茶楼等地闲逛,哪里有什么正经的事儿做,倒让李兄见笑了。” 魏明当然知道二王爷掳了雁儿的事情,他想看看贵祺听到他是二王爷的人会怎么样——此人是否真得如资料上写的那样不甚聪敏易冲动。 贵祺闻言真的一愣,然后才道:“魏兄原来是在王爷府当差,那可是极好的事儿了,哪个会见笑呢。”贵祺没有到他赁出去的院子住得人居然同二王爷有关系,这个二王爷还真真是无处不在似的。不过好在钱编修同二王爷没有什么关系,要不然贵祺心中立时就会不舒服。 但是贵祺不知道的是:钱编修的二夫人就是二王爷的远房侄女儿,这个关系更是不浅。贵祺想了想便释然:钱编修的朋友而已,与自己能有多大的关系?今日饮罢酒,再见都不知是何日,何必为一个陌生人而坏了心情? 贵祺便把魏明的身份放在一旁,没有再作深想。本来他也没有同二王爷再作交往,现在的他哪还有让人利用的价值呢? 魏明摇头:“哪里是什么极好的事儿,不过就是闲差一份儿。日日也无事可做,我不是满街的闲逛,便是在茶楼中消磨,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钱编修听到这里笑道:“魏兄原来到了王爷府上啊,我正想问你呢,我记得你当年说过无意于功名,又怎么会来到京城的呢?不过,听你说来,好似在王爷府中不得志似的?” 魏明信口胡说道:“有什么得志不得志的,我意原不在此,倒在不甚在意。能到王爷府中当差,也是我那恩师临终写了信,让我到王爷府上求份差事儿,总强过真做一个吃祖产的二世祖不是?王爷却不过我恩师的情面,便给了我一份差,每个月领些许银钱,但却从来没有交待过事情给我。也罢,得个清闲有什么不好?” 钱编修听完为魏明一叹道:“王爷居然不能慧眼识珠,致使魏兄大才受屈啊。魏兄如何不考取功名来一展所学,也好为百姓做些事情呢?总强过魏兄在王府中如此郁郁不得志吧?” 魏明摇头:“钱兄还不了解我吗?我是个懒散的人,哪里受得了做官的拘束?还是这样自由自在的好,如果王爷实在不待见我,我就是回家吃祖产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我的儿子、孙子都没有出息,我们祖上所传也足以让我三代衣食无忧。我不在意银钱,也不在意功名,只要能让我随意就好。功名?我是从来没有想过的,钱兄也莫要再劝我。” 魏明不是不想要功名,而是他想得太多,太大,所以才不会入朝为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非他所愿啊,他就要做那高高在上之人。 钱编修大摇其头:“虽然魏兄逍遥快活了,可是却也可惜了魏兄的学识啊,朝延失了一柱梁,可惜啊可惜。” 魏明一笑:“有什么可惜的,读书不过是兴趣罢了。好了,不说我的事情了,倒是李兄在哪里高就?” 贵祺一笑道:“在下没有什么差事儿,只是在家中打点一些事情罢了,我倒真是让两位兄台见笑了。论起来年龄来,是我年长一些,但就是我闲散在家,真真是汗颜啊。” 魏明与钱编修都摇头道:“哪有,这样逍遥不是更好。” 魏明与钱编修都知道贵祺的底细,当然不认为他在家是多么逍遥的事情,不过是随口应酬他一句罢了。钱编修是不好意思伤贵祺的脸面,而魏明说此话倒有一分讥讽在。 贵祺苦笑了一下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正好在此时钱府的下人来请主子们开席,钱编修请贵祺与魏明入席。众人到了桌旁重新落座,也就把刚刚的话题摞到了一旁,没有再提起。 不过贵祺的兴致不是很高,魏明与钱编修都感觉了好几来。钱编修说了一些趣事儿,才把席间的气氛弄得热闹了一些。 魏明给贵祺布了一道菜,无意似的提及:“刚刚听李兄的意思,是不是在家太过无聊?李兄如果想找差事儿,我倒是可以帮忙一二,见到王爷的时候给李兄说上两句好话,也许王爷看在我恩师的份儿,能给李兄一份差事儿也未可知。” 魏明顿了一顿,又笑道:“当然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儿,李兄大才就要委屈一二。” 贵祺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虽然世家子弟隐藏心意是自小就练就的,但是贵祺却对二王爷过于厌恶,所以他听到魏明要他到王爷府当差,神色间就带出来了一丝本意来。他的尴尬是因为他也不好直接拒了魏明的好意,但他不去王府的原因却又不好直接同魏明提及。 贵祺没有时间做思索,只能勉强答道:“不麻烦魏兄了,我家中事情离不得人,所以现在还不能到外面当差。不过,还是要谢谢魏兄的古道热肠。” 魏明笑道:“李兄是不是在同我客气?我不是说了嘛,也不过是一份闲差而已。到时你应着差事的名头,自忙你的家事也没有人过问,日后说出来也就是多一份体面,如同在下一样。李兄是魏兄的东家,我们也就不是外人了,李兄何必同我客气。” 贵祺再三推辞,魏明总是说他客气,最后贵祺看推脱不过,只能说道:“我原与二王爷就是旧识,明日还同王爷有约,实实是因为家中离不开人,所以不能到王府当差。不过,还是要谢谢魏兄的好意。” 魏明闻言假装奇怪道:“李兄居然认识王爷?您府上何人与王爷有旧?”这似是无意的话,却最让贵祺最难答。魏明倒不是为了给贵祺难堪,如果贵祺不言明身份,他有些事情还真不好开口相询。当然了,魏明本就不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他用得法子也就笨一些。只是让贵祺在席间颇有些尴尬,不知道这个魏明为什么总是问一些让他难以回答的话。 贵祺本人就与二王爷有旧,可是要如何同人说起呢?说他原来是侯爷,与二王爷还是总角之交?那他现在是一介平民了,又要如何解释?说出来不是更让他尴尬到无地自容。 ---- 四更求不到票票吗?还是亲们手中没有粉票了呢?明天休息一天,改日再四更?亲们,有粉票的投票吧,小女人会再继续四更答谢大家。小女人不会什么花巧的语言,所以求票时只能以加更来求,汗之,请亲们原谅小女人的口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二 顺了你的意又如何 贵祺在不知道如何作答的同时还有一丝怀疑:自己的事情满京城的人应该都知道,就看钱编修请自己一家人明明就是因为自己回府了,所以才相请自己一家人,以求与自己这个东家见个面儿,但却不是以洗尘的名义下得贴子,想来钱编修是知道自己的来历。那这个魏明为何好似一点也不知道?还是他另有所图呢? 贵祺虽然说不上特别聪明来,但他也不是傻子一个,这个魏明又做得如此明显,不引贵祺怀疑才对。 贵祺才勉强的笑了一笑,刚要说话,钱编修自一旁开始劝酒了:“大家不要只顾着说知,来,来,我们先一起吃一杯酒,日后大家都是朋友,常常聚聚也是快事一件啊。” 三人便举杯一起吃了杯中的酒,然后钱编修又混说了一通,把魏明的话就这样混了过去,贵祺也就没有再答魏明的话。 而钱编修其实一直在暗暗叫苦:这个魏兄是怎么会事儿?他可能不知道李兄的底细吧?怎么句句话非要往人心尖上捅刀子呢,真真是哪壶不开他偏要提哪壶啊。 魏明刚刚想开口对魏明说什么,钱编修急急抢先说道:“近日听闻书铺中出了一本好书,哪日有空我们三人一起去瞧如何?” 钱编修现在都不敢让魏明同贵祺说话了,天知道魏明下一句会问出什么更让贵祺难堪的话来,钱编修的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第一次请人家东家,不好就让人家在宴席上恼了拂袖而去吧?可是再让魏明问下去,真说不定贵祺会恼怒离席的。 贵祺还没有答话,魏明已经抚掌道:“当然好,如此雅事岂能少了我,我们三人约个日子一起去瞧瞧,现在找本好书真真是不容易啊。” 魏明这几句话倒是让钱编修大大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总问东家的事情,说什么也没有关系了。 贵祺随口附和了一句:“是啊,好书难找啊。” 魏明点头:“是啊,太难找了。咦?说到好书,我知道哪里有好书,而且数量还不少呢。” 这次是钱编修抢先问道:“哪里有好书?快说啊,你真真是急死人。” 魏明笑道:“钱兄还是一样爱书如命啊,而且这急性子依然没有变。好书嘛,我在二王爷府上看到不少珍本,如果钱兄想要看一看,或者抄写下来留存,我都可以为钱兄借了出来。王爷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在下的。” 钱编修闻言大喜,连连对着魏明拱手:“谢谢魏兄,谢谢魏兄。”一提到书,钱编修的脑中便没有了其它的想法,只是一心想着何时能看到那些只闻其名却无缘得见的书本。 魏明转头看向贵祺道:“李兄可有想看的书?我一齐带出来就是,虽然王爷宝贝着这些书,但只要钱兄和李兄在看得时候在意些,我想没有什么的。” 贵祺一笑摇头道:“谢谢魏兄美意,我府中也有几本书可看的,倒不用麻烦魏兄了。”二王爷府上的书,贵祺早就已经借过,也留存有抄本了,哪里还需要再看一次。 魏明大笑摇头说道:“李兄,在下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得罪之处莫怪莫怪。王爷府上的书岂能与我们手中的书相比,那里面可是有好些孤本、珍本书呢,我们是绝不可能在外面买得到的,李兄千万不可错过了机会。” 贵祺笑道:“魏兄所说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的确是不用了,谢谢魏兄的好意。” 魏明看着贵祺,满面的疑惑:“莫非李兄府上有什么珍本?连王爷府的珍本都看不到眼里了?可否取出来让我们兄弟一观,我们必会小心在意,必不会弄坏一点点的;我同钱兄都是爱书之人,李兄大可放心。” 钱编修听到贵祺可能有珍本,再说这些话听来也没有什么危险,所以他头点得如同啄米的小鸡一样:有书可看哪里能少了他的份儿? 贵祺摇头:“不是,不是,魏兄误会了,我哪里会有什么珍本?如果有的话,不用魏兄与钱兄说,当然会拿出来同大家一起观看,但在下的确是没有啊。” 魏明却不依不饶:“李兄不是要自珍吧?我们兄弟不能相借来看一看?” 贵祺再三说明自己府上没有什么珍本,可是不但魏明不相信,就连钱编修似乎也在怀疑他是不是私藏起了什么珍本,不想外借。 贵祺被逼不过,只好吐出实情:“我府上哪有什么珍本,不过是王爷府上的珍本我府上都已经有了抄本,所以在下这才辞了魏兄的好意。” 魏明再次假装十分的惊讶说道:“李兄居然早早就有了珍本的抄本?那李兄与王爷倒底是什么交情?想来交情非浅啊,不然哪能抄下那么多的珍本呢?只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王府中的人提起过李兄?” 钱编修听到贵祺家中有王爷府上的珍本手抄时也是极为惊讶,然后就是一阵狂喜:借王爷的原本当然极难,但借东家的手抄要容易得多啊。而且借王爷家的东西,哪有借东家的东西来得好呢? 当他听到魏明又问出令贵祺难堪的话时,钱编修才自狂喜中醒了过来:“李兄,李兄,我有一事儿相求。”说着钱编修自席间站起,对着贵祺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 贵祺急忙起身还礼:“钱兄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何必行如此大礼。” 魏明在一旁笑道:“我知道钱兄的心思,他是想借李兄府上的手抄来看,钱兄,我猜得是也不是?” 钱编修大笑道:“魏兄不愧是我的知己啊,一猜便中。” 贵祺笑道:“此许小事儿而已,钱兄何必如此客气。钱兄明日来我的府中取就是了,只是有一样——”贵祺说到这里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咳了两下才道:“钱兄看得时候或是抄写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在意些,这些手抄本在下也各自只有一份而已。再求王爷的原本一抄,想来是极为不易了,唉——!” 钱编修连连称是:“当然要在意,一定会在意的,李兄放心就是,借来时是什么样子,还回去时一定还是老样子。” 贵祺有些不好意思:“非是我小气,只是当年在王府中没有多抄一份出来,现如今已经不好再去抄写了,所以才看的那些手抄重了些,钱兄莫要笑我小家子气。” 钱编修正想答话,魏明却抢先说道:“李兄,说起来,您的大号倒底是什么,为什么听您说话的意思,您同王府这样熟悉呢?可是我却不认识你,也没有听人提及过李兄呢?还是在下眼拙没有认出?” 钱编修听到魏明的话心里那个急,一面忙忙的给魏明递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再追问下去,他一面对贵祺笑道:“我们坐下来说话,在酒宴前站着说话可就真是自找罪受了。” 三个人大笑着落座,魏明就像没有看到钱编修递给他的眼色,自管还是一径儿追问着贵祺。贵祺看他几次三番的提起了此事,便知他是故意了。 贵祺暗自一笑:自己的确是落魄了,错事已经做下了,有什么不可以认的?不就是要看自己的笑话吗?那就如了人家的意又能如何?就算自己不说,人家在背后就笑自己了吗?只有自己找到正确的法子再重新站起,才不会有人再敢笑自己,也不会再有人敢当面追问自己的过去。 贵祺想到这里,淡淡一笑:“我与王爷乃总角之交,因我行事鲁莽兼荒诞不经,做错了很多事情获罪于皇上,自侯爷被贬为平民。王爷府上原来也不常去,那些手抄也是很多年前读书时在王爷府上抄写的。除了二王爷府上的手抄,还有三王爷与大王爷府上的手抄,四王爷府上的书只是抄了一部分而已。” 魏明听到贵祺自承了身份,他终于松口不再继续追问: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是要好好想想,该如何才能搏取到贵祺的好感了。不然,以贵祺现在对他的印象,想来什么也不会告诉他。 不过魏明还是十分有把握的,毕竟贵祺应该恨极了平郡主才对,自己只要好好利用这一点儿,取得贵祺的好感还不是易如反掌? 钱编修听到贵祺的话后,虽然因为贵祺的坦白有些尴尬,可是听到那些手抄本儿,他心痒难耐,恨不能立时就能看到。再听到四王爷府的书没有抄全时,更是惋惜不已:“李兄为什么没有抄完呢?王爷不让你继续抄了不成?” 贵祺笑着摇头:“不是,只因那时年少,抄书不过是一时兴起,抄到四王爷府上时兴致已经大减,抄了一些后终于没有了那份心思便停下了,五王爷与六王爷府上都已经说好了,但是在下根本就没有去看上一眼,更不要说是抄书了。” 听得钱编修那叫一个心疼:让他就是抄一辈子珍本,他也不会没有了兴致,有这样好的机会居然没有抄完真真是不知道珍惜啊。 ---- 小女人可怜兮兮四更求票,亲们手中有票的就投给小女人吧,明日有精彩的内容等着大家哦。要不,明日还四更?亲们给票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三 黑的就是这样变成了白的 钱编修就是再心痛也没有忘记自己是主人家,他再一次把话题引开了,也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应对魏明,怕他再一次以话伤到贵祺。不过魏明没有再说让贵祺难堪的话,而是同贵祺真正的说笑起来,不一会儿席间便开始热闹起来,三人好似都忘了刚刚有过的尴尬。 只是,贵祺已经对钱编修上了心,这个人是二王爷的人也就罢了,居然接二连三的对自己挑衅,如果不是有什么居心那才奇怪。只是此人把心计用得如此明显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二王爷想折辱自己不成。贵祺倒真真是想不出魏明心思,他更是留意起魏明的言谈,打起了精神应对他。 魏明却自以为得计,心情大好的高谈阔论着。他现在一心想要取得贵祺的好感,当然话儿都是顺着贵祺来说得。他前倨后恭,让贵祺更是摸不着头脑。 二夫人在席间的话倒不是很多,她的心思已经全在魏明那些礼物上面,哪里还会好好应酬老夫人。 老夫人看二夫人不怎么说话也有些奇怪,在她看来二夫人一直是一个极伶俐的人,怎么今日看起来恹恹的不说,而且说话还词不达意呢? 老夫人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钱太太,便有些恍然:看来因为是钱太太的缘故吧?有大妇在,怎么也要避避风头才行。 老夫人倒是不怎么喜欢钱太太,虽然钱太太待她极为客气有礼——在这个钱太太的身上,她看出了一丝红衣的影子,总是那么有礼,却从来不是极为亲热。 老夫人喜欢二夫人就在于她的热情,二夫人总是那样生动:生气、高兴等等全摆在了一张脸儿上,而且话极多,让人极易知道她正在想什么或是想要做什么。 但是钱太太就不是了,有礼但是却少了那份热情。就如同红衣一样,总是以一样的脸面待人,让老夫人只要看到钱太太微笑着的脸儿,心里就莫名的不高兴。 其实说以底,老夫人就是喜欢二夫人的伶俐却又没有心计:她亲选的那两个女人都是因为心计太深才致使他们侯爷府败落,如果有这么一位伶俐的人可以应对府中的琐事儿,却又极易掌控就太好了。 钱太太不知道老夫人的想法,她极力使客人能够高兴些:老爷吩咐要招待好老夫人,她就要认真做到才行。 二夫人终于看到了老夫人不时看她的目光,她看了一眼钱太太,然后对着老夫人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老夫人现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儿。 老夫人便没有开口问二夫人倒底怎么了,也没有再同二夫人主动说话,只是有一句无一句同钱太太闲聊着。 在钱太太与钱编修看来,他们这个宴席总算是宾主尽欢。送走了贵祺一家人后,又陪魏有说了一阵子的话,钱编修略略埋怨了魏明几句,魏明假作不知贵祺的底细,表现出了十分的懊恼。 送走了魏明后,钱编修累得伸了伸腰,然后到后面去看到女眷们了。看到钱太太还在同二夫人坐在花厅上说话,便走了过去。 二夫人兀自说着:“那些礼物太太就这样收起来不太好吧?我不能在其中挑选几样中意的东西拿来用吗?” 钱太太道:“那些东西实用的没有几样,其它的留作送礼正合用。实用的东西挑选出来,自然会让妹妹过来挑选的,妹妹又何必急在一时。” 二夫人听到是让她挑钱太太挑出来的东西,她更是不乐意,但是不等她再说什么,钱编修已经走了进来,扶起钱太太道:“太太,今日可是太过劳乏了些?为夫送你去歇息吧。” 二夫人在钱编修的身后跺了跺脚说道:“老爷——” 这一声娇呼把钱编修的唤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更加不想理会二夫人:“你也回房去吧,今日想来同样累坏了你,早些休息吧。” 说完钱编修便扶着钱太太走了,二夫人看着他们俩个人的背影,恨恨的又跺了跺小脚。 一大清早起来,贵祺刚刚用过早饭,二王爷府便来车子接贵祺了。 贵祺眉头皱了一皱:这一大早就催命似的来请,二王爷这次怕不只是要解释雁儿的事情,他一定是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同自己说吧?能再有什么事情利用自己去做呢,贵祺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对于二王爷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不过二王爷府总是要去的,贵祺想了想,没有坐王府的车子,他坐了自家的车子去王府。 贵祺倒是真的不想去王爷府,不想再同二王爷有什么交集;但是王爷相召,他一介平民还真是推脱不掉:难不成他不想活了? 二王爷这次居然满面笑容的迎出了花厅,老远就对贵祺笑道:“老弟,快来,快来,小王也是急于见你,所以才使人去催请你啊。没有打扰到你用饭吧?如果没有用好饭,小王这里已经备下,我们边用边聊如何?” 贵祺拜倒在地:“小民见过王爷。谢过王爷的盛情,小民在家中已经用过了饭,不敢再领王爷赐饭。” 二王爷上前两步亲自扶起了贵祺:“老弟啊,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用得着这样的大礼吗?你是不是还在怪小王?当日的事情,你一会儿听小王一一道来,你便明白小王都是为了你好啊。” 贵祺躬身:“回王爷的话,小民不敢怪罪于王爷。” 二王爷长长叹了一口气,执起贵祺的手拉了他进厅:“进厅坐下再说吧,唉,你听小王同你说清楚,你就明白小王的心思了。小王真真全都是为了你好啊。” 贵祺欠了欠身子,没有再说话随二王爷进了花厅。二王爷让贵祺坐下,示意下人们送上了茶来,二王爷摆手让厅上伺候的人都出去了才道:“老弟是不是还在怪小王,平郡主当日来责问小王时,小王没有承认老弟的女儿在小王这里啊?” 贵祺微微欠身:“不敢,小民不敢怪罪于王爷。”贵祺开口闭口只是道不敢怪罪王爷,并不说没有怪二王爷,二王爷岂能听不出来?不是不怪,而是不敢怪罢了,贵祺把这个意思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 二王爷苦笑了一声:“老弟,你听我一一为你解释,你便知道小王的一片苦心了。小王可是一心为了老弟打算啊。” 贵祺再一次欠了欠身子,他还没有开口说话,二王爷已经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了,就是他说话也只是不敢二字,有什么好听的? 二王爷接着说道:“老弟,平郡主来问小王,老弟的孩子是不是在小王手中,小王怎么能承认,这也是小王事先同老弟说好的,小王岂能做个失信之人?小王当然要坚守同老弟的约定,不要说只是平郡主来问,就是皇上来问,小王也要一口咬定老弟的孩子,没有在小王的手中,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此话小王还是知道的。” 二王爷说到这里吃了一口茶:“只要小王一承认孩子在我手中,那孩子还能是老弟的么?所以无论如何,小王也不能直承此事。小王可全部都是为了老弟你啊,可是老弟你却误会了小王的好意,让小王好生难过,也有些生气。不过后来想想也可以理解老弟的心情,才想到找你老弟来说说清楚啊。” 贵祺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他只是看着桌水的茶盏在出神似的,没有回二王爷什么话。二王爷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小王哪里会伤害老弟的女儿,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好好相待于她,后来看平郡主一直扣押着老弟,而那孩子也总闹着要找母亲,小王左思右想没有办法只好把老弟的孩子送回了郡主府。说到这里,小王是对不起老弟的,没有替老弟保住那个孩子。只是一直看不到老弟,小王也不知道平郡主会不会对老弟用刑啊什么的,小王担心老弟才把孩子送了回去。这不,小王一把孩子送回去,老弟就自平郡主那里出来了。老弟能得自由之身,怎么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啊。一会儿小王就为老弟摆酒接风,我们好好吃它一杯!” 贵祺只是对二王爷抱拳相谢了一句,却没有提雁儿的事半句。 二王爷说到这里,看了看贵祺,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唉,我们当时什么都计算到了,只是没有计算到平郡主会对老弟如此狠得下心来啊。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的夫妻就似海深,但是观平郡主待老弟,哪里有一分夫妻之情啊。唉,真真就是应了那句最毒妇人心,老弟在郡主府没有少吃苦头吧,看看,就瘦成什么样子了。” 贵祺听到这里,他的面上露出了几分狐疑的神色,沉思了一会儿后他看了一眼二王爷:“王爷当真是因此而没有自承雁儿在王爷手上?当日王爷所言可把在下——,唉,不说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贵祺只是一介平民了,他哪里能说出怪罪王爷的话来,说出来那可就是大不敬的罪过,他还不想死呢。 ---- 四更喽!今日继续四更求票,亲们把手中的粉票投给小女人吧,小女人口拙,只有这么一招:加更求票,汗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四 是非颠倒后再泼红衣脏水 二王爷知道贵祺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他非常郑重的点头道:“当然是为了老弟好才没有向平郡主承认此事,如果小王不是为了老弟,后来小王为什么要把老弟的女儿送回去呢?我藏起你老弟的女儿来有什么用,老弟你可莫要再伤小王的心了。如果不是看在我们是总角之交,小王哪里会管这样的闲事儿?只凭你老弟不相信小王,换作是他人小王早就拂袖送客了。” 贵祺听到这里似乎有些相信了,他偏头想了一下又道:“但是雁儿当日受伤了,王爷。当初我们议定此事的时候,王爷可是再三说过会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可是当日那个人下手打得雁儿可是不轻;我现在也看不到孩子们了,真不知道雁儿是不是坏了身体的底子,唉——!如果孩子有个什么不对劲儿,让我这个做父亲有什么面目活在人世间啊。” 二王爷听到贵祺的话后,大手互相搓了搓,带着满面的愧疚之色说道:“老弟,此事是小王对不住你,不过,老弟女儿的身子小王可以保证绝对没有任何事情,小王当初可是请了杏林高手日夜看护老弟的女儿,就算是小王的女儿小王也不曾这样照料过,小王就是怕有个万对老弟无法交待啊。” 贵祺拱了拱手:“谢谢王爷对小女的关爱,只是小小孩童受此惊吓病痛实实是让在下于心不忍,不过事过境迁不提也罢。” 二王爷摇头道:“不对,不对,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小王也不是对老弟没有交待。老弟,你稍等。来人啊——!” 随着二王爷的话声,门被推开了,进来两个长随,他们手中拖着一个满身是伤的人。贵祺不明所以的看向了二王爷,二王爷道:“老弟,这便是当日打伤了老弟女儿的那人,小王当日便已经非常生气,他居然敢打伤了小王的侄女儿,小王怎能容他?在请名医来为老弟女儿诊治的同时,便命人把此人重重打了一顿关入了柴房,就是等老弟前来治他的罪。” 贵祺仔细看了看那个人的样貌,的确是当日那人,看他身上的伤势也极重,雁儿被掳已经过去多日,此人身上是新伤叠旧伤,想来被打不是一次了。如此看来二王爷所言似乎非虚,也许是自己太过多心或是平郡主他们骗了自己? 贵祺对着二王爷抱拳:“王爷,小民哪里敢处置王爷府上的人。再说,王爷已经重重处罚过他了,而且雁儿现在身子也没有什么事儿,此事就此作罢莫再提了。” 二王爷看着贵祺认真的道:“老弟,不要同小王说什么小民不小民的,你在小王的心中是朋友,哪里是什么升斗小民?老弟也不要为这个奴才求情,此人就是该死,居然不听小王的话伤了小王的侄女儿,就算老弟不怪他小王也不能容他。如果不是留着他,只为让老弟今日出胸中的一口怨气,小王早早就发落了他,他哪还有命能见到老弟。既然老弟今日来了,却又不说如何处置这个该死的奴才,那小王今日就代替老弟做主处置了他。” 二王爷说着话,对着两名长随一摆手:“来人啊,拉出去杖毙!”自始至终这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喊一句冤,一副出气多入气儿少的样子,就算不杀他看他的那样儿也活不了几天了。 贵祺听到二王爷要杀人,急忙开口道:“王爷——”二王爷没有容贵祺说下去,他打断了贵祺的话:“老弟,这是小王给老弟的交待,也是向老弟的女儿、小王的侄女儿陪罪,此人罪不可恕,老弟不要多说了。” 贵祺就算是想多说也已经无用,那两名长随已经把人拉了出去,只听到一声惨叫,那人想来已经没有了性命。 贵祺到此对二王爷已经和善多了,他似乎已经有些相信二王爷的话了;只是看上去多少还有犹豫不决。 二王爷看了一眼贵祺,知道他已经相信了大半儿,便又接着说下去:“当日我也想设法把老弟你自平郡主的手里救出来,所以才再三的让平郡主送你到官府治罪——只有你离了平郡主的掌控,小王才能救出你啊,让官府放人还不就是小王的一句话?到时就算平郡主生气,又能拿小王如何?可是、可是,唉——,我的那个王妹居然好似看透了小王的用意,居然就这样一直把老弟扣押在郡主府内,就是不把老弟送官,小王想救老弟也是束手无策,无从下手。” 贵祺听到这里终于有些动容,他看向二王爷:“王爷当日让他们送我见官是为了救我?” 二王爷叹道:“当然,不如此做小王哪里有机会能救回老弟?平郡主身边的那个侍卫长可是太后亲赐的,他的功力可不是小王的属下能够应付的。而且在京中哪里能大动干戈,万一惊动了城中的御林军被皇上知道,那不但老弟救不出来了,小王也要被禁足的吧?” 贵祺似乎是过于激动了,他浑身颤抖的说道:“王爷,小民,我……” 二王爷摆了摆手:“老弟,不用多说什么。其实说起来还是小王对不住老弟啊,没有把老弟的事情办成,还让老弟白白受了这么多日子的苦。是小王谋划不够周密啊,唉——!小王哪里能想到妇人狠毒起来会成这个样子呢?男人家也没有这样的歹毒心肠啊。再者,小王一直认为平郡主与老弟多年的夫妻,就算是曾有口角,也不过是心中有几分生气罢了,真得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对老弟狠得下这个心肠。唉,这女人如果变了心肠,心不在自己丈夫身上了,当真是毒辣得很啊。” 贵祺低头想了想叹了一口气儿:“罢了,不说也罢,总之也是我不争气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最应该怪罪的人就是小民自己了。到于郡主变了心肠,那倒是不会有的,小民这个还是信得过的。” 二王爷十分怜悯的看向贵祺:“老弟,有些话儿小王本不想说,只是看老弟到今日还念着那个狠毒女人的好,实在是让小王看不过去。老弟啊,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平郡主同楚一白那个小子,应该早在山庄的时候就两情相悦了吧?他们二人的丑事,大将军想来应该是知道的,不,应该说是大将军一力促成的啊。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好好想想看,平郡主怎么可能同你刚刚和离,那边就立时着手办喜事儿呢?没有奸情,哪个男人这样快的迎娶一个和离的女人回去做正室呢?老弟,你不要再犯糊涂了,那个妇人如果不是心里恋着他人,哪里会同你和离呢?世上只有男人提出休妻或是和离的,哪有妇人会如此做?家中无男人,日子不好过,她是有了其他的男人才不把老弟看到眼里吧?。” 二王爷说得话太多了,口有些渴便吃了一盏茶接着说道:“她已经成为了郡主,而老弟却被贬为了贱民,在她的眼中,老弟如何能同风流倜傥、圣眷正浓的楚家小子相比。唉,老弟,妻不贤,也不是你的错,你也莫要太生气,只要知道她是什么样儿的人也就是了。” 贵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眼有些变红了,深身抖个不停,却咬着牙没有说一句话。 二王爷看贵祺的脸色有些发青了,继续努力往红衣身上泼脏水:“小王最替老弟不值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在还是老弟的妻房时就与人有染,这要让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儿去!” 贵祺听到这里似乎是再也忍不住,气得忘记身在王府中,重重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可恨、可恨至极!” 二王爷连连点头附和道:“是的,可恨至极!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侮辱?老弟,你实实是被这个妇人给害了。现在满京城的贵胄人家,那是无人不晓、无不不知她与楚一白在山庄做出的丑事儿啊。她不脸不要紧,但是这样一来就带累了老弟,实实让人着恼啊。” 贵祺听完二王爷的话后,又一次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怒目圆睁,这一次却没有再说出什么话来。 二王爷看贵祺已经气得不轻,心知火候已到,便没有继续说下去:说这些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就应该好好安慰贵祺了。 贵祺在二王爷的劝说下虽然脸色好了不少,但他的心情似乎一直都不好,他的脸一直阴沉着,没有展颜笑过一下。 二王爷原本还准备了宴席,可是贵祺坚决的辞了出来:他哪里还能吃得下东西?二王爷倒也理解他的心情,也没有强留,只是约他日后常来走动,莫要再同他生分了。 贵祺答应着同二王爷作别,二王爷一直把贵祺送到大门外,看他上了车才转身回府。 贵祺前脚儿刚走,二王爷后脚儿就命人给钱府送信儿去了——要两处都用力,才可以完全掌握住李贵祺,这个棋子也许没有什么用,如果有用的话就不用临时再想办法,二王爷称之为有备无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王 黄鼠狼送礼 贵祺回府刚刚坐下,总管便来报说:“钱府的钱编修大人刚刚来拜访过,知道老爷不在府中便回去了;小人问过钱大人有什么事儿,钱大人说老爷知道便走了。” 贵祺一想便知道钱编修是来借抄本儿的,眼下他正是心烦的时候,哪里有心里应付这样的事情?贵祺话都懒得说,他对着总管摆了摆手,便让总管退了下去。 总管独自在书房里想二王爷说过的话,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想,最后气得他又拍了一次桌子。他咬着牙坐了很久才把火气勉强硬压了下去:他本来是想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或是踢翻了桌椅出口气儿,可是不知道怎么想起了红衣淡然的面容,他才强忍住了冲动没有动手。 红衣,红衣,贵祺想起了红衣不觉有些痴了:为什么红衣一个女子可以那样从容不迫呢?什么样的事情她都可以不恼不怒呢?红衣,她倒底是人,应该会伤心的吧?没有表露出来,是因为她把伤心藏得很深吗? 不过,既然红衣一个女子能够做到的事情,他贵祺为什么做不到?不就是喜怒不形于色吗,他也可以的。 贵祺心知自己不可能一两日内就能做到红衣那样的淡定从容,但是只要他想做,那么剩下的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贵祺打定了主意,便拿起了书来看,虽然一开始根本满脑子不是红衣就是二王爷,书上的字他是一个也没有看到眼中去,但是慢慢的他便沉下了气儿,勉强能够看进去了。 贵祺完全静下心来后,便开始处理府中的事情,等他忙完所有的事情就已经到了下午;贵祺终于感觉到肚子饿了,中午总管亲自送来的饭菜,贵祺一口没有动,他看了看凉的饭菜,饿得难受便没有让人再去做,将就着胡乱用了一些东西,他便想出去到铺子里转转。 贵祺整理一下衣服,也没有更衣便起身吩咐笔儿去备车。他这里刚刚走出书房,便有下人来报,说是有客人求见,一面把名刺奉给了贵祺。 贵祺看了一眼那名刺,倒是十分讲究的样子,这样正式过府拜访他总不能不见的,铺子的事儿也不急在这两日,便伸手接过了名刺看看是谁——竟然是魏明。 贵祺同魏明可说不上是朋友来,不过既然人家已经来了,而且还是如此正式的拜访,贵祺怎么着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只能请他进来。 贵祺想了想,便让人去请魏明到厅上先坐,他去换身衣服再去见客。贵祺实在想不明白,昨日才刚刚认识的魏明,今日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儿,转念间贵祺想到:他不会也是为了手抄本儿来的吧? 魏明进厅坐下后只是同一旁的总管闲聊着,看似不经意的话,其实都是在打探李府现在的情形,好在李府的总管还算是个伶俐的人,倒也没有让魏明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魏明看过李府的现在的情形,他更有把握能让贵祺对他有好感:李府缺钱,可是他魏明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贵祺更衣进来抱拳笑道:“魏兄。”魏明站起还礼:“李兄。”两个人亲热的寒暄过,贵祺请魏明重新坐下。魏明又道:“在下冒昧来访,实在是多有打扰,还望李兄莫怪。” 魏明不是空手来的,他身前的桌子上摆放上着一个锦盒。贵祺看到他带了礼物来,便猜测可以不是为了手抄本儿而来,那么魏明会有什么事儿要让自己帮忙,而且还需要送礼给自己呢?贵祺想到这里更是打起了精神:二王爷今儿刚刚同自己大大的解释了一番,然后这个魏明就携了礼物上门,不会他们又设什么计来陷害自己吧。 贵祺实在有些一朝被蛇咬的后怕,虽然二王爷的解释听上去合情合理,可是贵祺还是感觉到不太安心——二王爷的心计可不是他李贵祺能够看得透。 贵祺一笑作答:“朋友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只是不知道魏兄今日到访倒底有什么事情?”打扰已经打扰了,难不成现在还能把人赶出去吗?贵祺直接问起了魏明的来意,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快刀斩乱麻,一概都不答应也就是了。早早打发了魏明走,他还有时间可以去铺子里转上一圈。 魏明先没有答贵祺的话,他起身自身前的桌子上拿起那个锦盒:“昨日在下不知道深浅,言语无知得罪了李兄,今日特来请罪。请李兄看在我不过刚刚进京,是个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什么规矩也不懂的乡下人,就原谅在下这一次的无心之过。”说着魏明深施一礼后接着说道:“这区区薄礼便是在下向李兄赔罪了,还请李兄笑纳,日后还望李兄能继续视在下为友。” 魏明一面说着话,一面打开了锦盒,里面盛放的是一套七彩的琉璃碗盏——琉璃这东西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十分贵重,但是对于魏明来说却是不值几个大钱儿,他当然在有事儿的时候大送而特送了。 贵祺看到魏明手中捧着的琉璃碗盏有些发愣,他不是没有看到过珍宝,贵为侯爷的他见过的珍宝极多,当然大多数并不是为他所有;虽然这套七彩琉璃非常难得,但也不足以让他震惊,让贵祺感到吃惊的是,魏明居然会拿出这样的珍贵宝物来赔礼。不过是小小的言语之过,需要如此吗? 而且魏明的来意与贵祺所猜想的一点儿也不相符,所以他才会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是不是错怪魏明了呢?贵祺心中闪过了一丝念头。 贵祺也不是贪图魏明的宝物,只是此人如此郑重其事的登门认错,又拿出这样的稀世珍宝来陪罪,这个诚意绝不是作假吧?贵祺最起码有一点儿自知之明:二王爷不会为了对付自己而下如此大的本钱。 魏明看到贵祺现在的样子他非常满意:只要他拿出他所做出的琉璃来,就还没有一个人能不吃惊、不认为此物贵重至极。他要得也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让贵祺认为他的诚意十足十。 魏明把琉璃盏往前送了一送:“还请李兄笑纳。” 贵祺反应了过来,连忙推辞道:“如此贵重的东西在下是不敢收,也不能收的。再说魏兄昨日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何来赔罪一说?魏兄还是快快收起此物,不要再提什么赔罪的言语。” 魏明看贵祺不收,他故意在脸上显现出一丝尴尬,好似被迫无奈才说出了心中的话:“那个,李兄,在下有说就直说了。我只是仰慕李兄的风采,再加上在下有个只要不明白的事情,就非要弄个清楚的毛病,所以昨日才会对李兄刨根问底,后来经钱兄说了以后,我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回到家中思量到现在,感觉不亲来赔罪,在下心中实在难安,便冒昧前来打扰李兄了。还请李兄念在我是不知者,不要在怪罪于我,就原谅在下一二。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李兄如果原谅了在下,就请李兄收下。” 贵祺被魏明这样一说反而更加的不自在起来:听他这样一说,钱编修是不是把他的事情都同魏明说了,那他还有什么体面可言?魏明又来同自己赔得什么罪,背后耻笑自己才是应该的吧? 贵祺抬头看了看魏明,魏明是满脸诚恳的看着他,希望可以得到他的谅解。贵祺便想到,钱编修对魏明所说看来有所保留了才对。 贵祺想起自己原来的所为,非常的不自在,便不再去想了:不管了,反正看魏明的神色,不像是看不起他或是来讥讽于他。 贵祺咳了一声才道:“没有什么,我的荒唐事情京中无人不知,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魏兄不必为了这个同我赔罪。” 魏明摇头道:“李兄此言不对,何必对在下还如此自谦呢?虽然对方是天家的郡主,可是也不能把错事都推到李兄身上。俗语说得好啊,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 魏明扫了一眼贵祺的神色才继续说了下去:“昨日李兄走后,我与钱兄谈起了李兄,我们二人都认为传言有误啊,以李兄的人品风采,不可能会是传言中所说的那种人,这里面要么是有误会,要么就是有人故意要抹黑了李兄啊。唉,罢了,不要再提了,自古以来驸马与郡马都不好做啊。” 贵祺脸上一红,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总不能对魏明说自己就是传言所说的那样一个人吧?贵祺忍不住又干咳了两声:“魏兄,传言的真假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事情早已经过去了,在下都已经忘记。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但是,这个礼物我是万万不能收的,还请魏兄一定收回。” 魏明万分诚恳的道:“李兄,那些传言当然不用再提,我和钱兄都相信李兄的人品,绝不会被传言所误;只是昨日在下无知,多有冲撞李兄,怎么也要让在下聊表歉意才可以。如果李兄真得不怪罪于我,还请李兄收下这区区薄礼。” ---- 晚了几分钟,对不起,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六 试探不成便相激 贵祺摇头:“这哪里是薄礼?这套琉璃物件就说它是价值连城也不算为过,在下如何能收魏兄如此大礼?朋友之间谈笑当然没有那么多的忌讳,所以根本用不到赔什么罪,还请魏兄收回此物,我们做个君子之交岂不是更好?” 魏明就是坚决要送,贵祺便是再三推辞,二人相争不下时,厅外下人来报:“钱编修钱大人来访。” 贵祺对魏明一抱拳:“魏兄少坐,我去迎了钱兄进来。” 魏明放下手中的琉璃碗盏笑道:“在下与李兄同往迎接钱兄如何?不想昨日我们聚首在钱府,今日又相会在李兄府上,我们三人还真真是有缘啊。” 贵祺一笑:“魏兄说得风趣,那好,你我二人同迎一下钱兄,魏兄先请。”两个人向外行去,走到大门处,钱编修正负手等在门外。 钱编修看到魏明以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认为魏明也是来找贵祺借手抄本儿的,也就不以为意了——在钱编修的眼中,魏明可是一个君子,君子爱书不是很正常吗? 钱编修先同贵祺与魏明互相见了礼,然后才指着魏明笑道:“居然被你抢先了一步,不过我上午已经来过一次,只是李兄不在府中我才回转,要论爱书与心急你还是差我一着的。” 魏明大笑:“比起看书来,哪个也要在你面前甘拜下风,只要有好书,你钱兄眼中就再也看到其它了。我与李兄在你眼中最好是能变成两本孤本才好,是也不是?” 钱编修点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魏兄也。”说完三人一起大笑,贵祺伸手肃客,请钱编修二人向府中走去。 钱编修坐下以后听到魏明是来给贵祺赔罪,他看向魏明一叹:“如此说来,我的心胸见识反而小家子气了,倒是魏兄真真是有古人之风啊。错与对都能明明白白说出来,在下不如啊不如。” 钱编修倒真有些书呆子气儿,他认定魏明是好人,就从来没有想到魏明会做坏事儿,所以不论魏明做了什么事儿,他总是向好的一面儿发展。 说完,钱编修又对着贵祺一抱拳:“李兄,说起来我也要向李兄赔罪才是,原来我也被传言所误,因不知道李兄的为人,对李兄多有误会啊。不过,自今以后,那些传言必不会再为我所听了。而且再有人同我说李兄的不是,我一定要与他分辩一二才是。” 魏明道:“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李兄的为人当然是我们兄弟见过之后才知道的,那些传言就让它见鬼去吧,我们兄弟三人不必理会于它,李兄也不用为此而伤神。” 贵祺连连拱手相谢,不过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大错已经铸下,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不同呢?更何况听了二王爷的话后,贵祺心中还是另有了想法,更不会同人自承己错了。 三个寒暄过后,魏明又是旧话重提:“钱兄,我昨日被你点醒后,知道言语无状冲撞了李兄,今日便带着十分诚意的前来给李兄赔罪,可是李兄却坚不受礼,让在下心中实在不安;钱兄来给评评理,这礼李兄应该不应该收下。” 钱编修看到那一套琉璃时也是心中一惊,这样的礼物用来赔罪实在是贵重了些,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样做倒也能看出魏明赔罪的心诚。他想了一想对贵祺道:“物的贵重不能以银钱来衡量,要以朋友的情义来衡量才对,所以今日无论是魏兄送了纸笔过来,还是琉璃过来,在李兄看来应该都是一样的,李兄以为如何?” 贵祺听到后看向钱编修起身一礼:“高论,足见钱兄学识在我之上啊。虽然话是如此说,但是此物——” 魏明打断了贵祺的话:“钱兄说得极为有道理,李兄就不必再执着于此物价值几何银钱,如果李兄还当我是朋友就收下此物,让在下也能心安。” 贵祺在钱编修二人的再三劝说下终于收下了那琉璃碗盏:不收就显得过于矫情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贵祺也实在不好再推辞。 魏明这才满意的大笑:“李兄就当如此,那些流言我们兄弟日后权当它是耳旁风。李兄原谅了在下这次,在下谢过李兄。”说着魏明对着贵祺又施了一礼。 贵祺勉强一笑,以话含混了过去:无论如何,他听到红衣或是先前所做的事情,总是十分的不自在。 钱编修看魏明的事情已了,便急不可耐的提出要借手抄本儿回去看一看,贵祺笑道:“书呢,不是不可以借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不知道钱兄可否答应在下。” 钱编修立时正色说道:“李兄放心,手抄我借去后一定会好好爱惜,绝不会让它损伤哪怕是一点儿。” 贵祺笑着摇头:“我当然信得过钱兄会爱惜那些手抄本儿,我要说得条件却不是这个。” 魏明也奇怪的道:“李兄的条件是什么?我也想向李兄借手抄儿的,这个条件不要太高才好。” 贵祺笑道:“条件嘛,就是——在下在府中摆了宴席,两位今晚就在我府中痛饮一场如何?” 钱编修一下子放松下来:“李兄你居然开这样的玩笑,倒真真是吓了我一跳。李兄你要知道我对你府中的手抄是极喜爱的,正自担心李兄的条件我能不能做到呢,李兄说出来的竟然是这样的小事儿。”一面说着话,钱编修一面还不停的摇着头。 魏明也笑道:“就是,把在下也是吓了一跳,所以才郑重其事的问李兄,没有想到李兄与我们二人开了一个玩笑。” 贵祺拱手:“二位不要见怪,在下是实心想请两位在府中小聚,两位不要推辞才好。魏兄那是一见如故,正要多多娶聚聚才是。而钱兄不仅仅是在下的近邻,而且在下还欠着钱兄两顿酒筵呢,这次正好借这个机会,就算是还钱兄昨日的酒了。” 魏明道:“我倒是真的想与李兄多多亲近,留下来吃酒正是求之不得,只是钱兄有官职在身,而且太太也有了身孕,不知道方便与否了?” 钱编修笑道:“魏兄,你休想先挑选那些珍本手抄,我也是无事的人,一定要留下来吃酒,不要说李兄已经请我留下来了,就算是想赶我走我也是绝对不走的。” 三人一齐放声大笑,就如同是很久的朋友了一般。可是三人中,只有钱编修是真没有想太多,只为了手抄儿本而来;其它二人却各怀心思:贵祺对魏明的戒心并没有完全解除,而魏明则是有算计在内。 贵祺三人这一晚真真是宾主尽欢,宴席之上尽是开心的谈笑,没有人再说一言半语让贵祺难堪的话。贵祺也是极尽地主之谊,与魏明和钱编修当真是做到了把酒言欢——送二人出府时,二人已经醉得东倒西歪。 自此后,魏明隔三岔五就宴请贵祺,或是到贵祺府上饮酒,与贵祺越来越熟后便开始打听起了红衣的事情。可是贵祺却每每都以不愿提及红衣而回避了,魏明的连番打探都没有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魏明无事便与贵祺厮混在一起,倒是远了原来可交心的钱编修,好在钱编修公事缠身,再加上他原本就不是个多心的人,倒没有疑魏明什么。 魏明接连数次的打探无果,有时候他不禁要怀疑贵祺是不是故意在耍他,可是看贵祺的言谈举止与资料并无不符,这是一个人人都认定极为偏激而且好骗的人,他怎么可能有心计来骗自己呢? 魏明最后只能认为贵祺是被平郡主打击太过,恨郡主太甚所以不想再提及这个人了。 贵祺也在魏明向他打探红衣的事时,便对魏明接近自己的用意明白了十成十。只是贵祺不知道魏明倒底要做些什么,而且这个人所说与二王爷说红衣的话有好些地方相似:比如,红衣与楚一白在山庄上时已经暗渡陈仓了等语。 这时魏明又请了贵祺出来饮茶,魏明吃了几杯茶后叹了一口气:“李兄,我知道你不想提平郡主,可是我昨日却因为李兄同人生了好大的气呢。” 贵祺听到魏明两句话前后不搭,抬头看了魏明一眼:“同人生气?生什么气了?”贵祺却没有提红衣只字,他对于红衣的事情那是问也不问。 魏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李兄,小弟知道你现在不想听到与平郡主有关的事情,可是平郡主所做的事情却时时给李兄抹黑啊。昨日有就一个同僚就拿平郡主说事儿,因为有几句牵涉到了李兄,被我听到后一时忍不住说了他两句,他居然说人家戴绿帽子的人不生气,你跟着起什么哄!把我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李兄,你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而不说一句话?那个妇人你不应该就这样放任她不管,让她去逍遥快乐啊。” 贵祺听完魏明的话后,他握着茶盏的手,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发白了,他低头盯着茶盏中的水出神,却没有答魏明一句话。 ---- 求票啊求票,有票的亲投票吧,只要亲们支持,小女人明日继续四更好不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七 起杀心 魏明道:“李兄,说实在的,你真的不想出口气?就由得那个楚一白这样给你难堪吗?男人做什么都行,乌龟是绝不能做的。” 魏明这话说得极为不像读书人,却把贵祺撩拨的更加生气:他手抖得杯中的茶水都溅了一桌子。 魏明却像没有看到贵祺的激动一样,他认真的看着贵祺道:“李兄,在下知道你生气,也为你感觉到不平,可是有多少人知道李兄你的人品?楚一白做得事情太绝了,抢了人妻也就罢了,还要在京中坏李兄的声誉,这让人如何能忍?当然,最最可恶的就是那妇人了,她怎么可以做那出墙的红杏呢,如果她守妇道李兄也不会有今日之辱。” 贵祺一掌拍在桌子上:“不要再说了!” 贵祺的一声大喝把魏明吓了一大跳,贵祺双目通红的道:“我不想听到那个女人的半点事情,不要在我面前提她,我听不得她的名字,我实在是受不了那个女人。” 魏明松了一口气儿:他差点认为贵祺同他翻脸了。 魏明道:“李兄,你如果想出气,在下可以帮你的忙。”贵祺听到这里,抬头看了过去:“你要如何帮我?” 魏明一笑:“如何帮你报仇要好好想一想才行,因为我对平郡主一无所知,就算是在下有心助李兄一臂之力,可是也不知道从何出手啊。所以要替李兄出口气儿,李兄就要把那个女人的事情告诉我才行,比如她有什么爱好什么习惯,如此我才能为李兄想到办法啊。” 这个才是魏明今日激贵祺的目的。 贵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魏明:“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我不想提那个女人半个字儿,我恨不得、恨不得我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女人。” 魏明一叹:“那就说一说她的性子什么样儿,她总有些什么特别的地方吧?” 贵祺没有答话,魏明在一旁总是相激,最后贵祺咬着牙道:“平郡主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从来不于人着恼发怒。” 魏明听到这一句暗暗叹了一口气儿,贵祺所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圣王他们手中的消息不就有平郡主这样平常的事情,哪还用贵祺来说。 魏时再三套问下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魏明也就失去了耐心:他已经打定主意要除去红衣了,不过在杀掉红衣以前,要看看她倒底在这个世上做过什么,可有什么是他能利用的。如果红衣有什么是他可以利用的,那么利用完红衣以后再杀掉她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现在他决定不管那么多了:夫妻生活多年,贵祺居然不知道红衣是什么女人——一个心思如此深沉的女人,天知道她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在魏明看来,红衣也在做同他一样的事情,而且比他进行的顺利:大将军就是红衣挂名的父亲,有五个做将军的哥哥,红衣又同靖安与楚一白交好,她身边的势力已经形成了雏形。这个女人不除日后一定会成为心腹之患!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越来越同贵祺要好起来,而且对于钱太太更是关怀备至,甚至正在同钱太太商议,哪日去郡主府谢平郡主给他们保得大媒;更是盼着钱太太能一举得男,让他们钱府后继有人。 二夫人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钱编修倒向了郡主府,那自己不可能会除得掉钱太太;只有让钱编修一心跟着王爷走,她才有机会除去钱太太,并且不会让钱编修怪罪于她或者说是不敢怪罪于她。 二夫人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什么法子能夺得钱编修的欢心,便决定去一趟王府讨计。 二王妃听完二夫人的话后,先指着二夫人的鼻子骂了一顿:“你怎么这么蠢,有我给你撑腰,你都弄不过一个夫子的女儿?你都握不住你男人的心?你真真是同猪一样蠢,不,猪也比你聪明些。枉费我在你身上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你居然把事情给我搞得一团糟。” 二夫人不敢回话,只能唯唯喏喏的听着。二王妃又骂了一阵感觉累了才罢休,她吃了一盏茶后道:“嗯,我给你想个法子,如果你再给我把事情弄砸了,你也就不用来见了我。” 说着话,二王妃让人写了一封信给钱编修,把信放在桌子上对二夫人道:“你们家那个男人倒算得上是知恩图报之人,我让人写得这信应该会让他对你回心转意,不过能不能留得住他的心全要看你了。你也要争气些,人不争气怎么肚子也不争气呢?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些药材与秘方给你,早些怀上才是正经。” 二夫人大喜拜了下去:“谢谢王妃。” 二王妃撇了撇嘴:“你的嘴快,这也算是好事儿,但是嘴太快或是快得不是地方就会讨人嫌了,你要记着些。你把你的那些贪心都收起来,我原来就嘱咐过你,你按我的话去做才可以抓住你家男人的心,如果由着你自己的性子来,你就等着被冷落到死吧。还有,你给我想明白——银子嘛,只要你办好了我交待的事情,本王妃会亏待你吗?你自己去作兴惦记你们钱府的那点子东西,有王妃我给你的东西好?什么轻什么重自己掂量清楚。” 二夫人一一都答应了下来,听到二王妃说她贪钱,脸上禁不住有了羞愧之色。二王妃看她一眼:“你这些日子以来做得事情太过荒唐,你就算是假装,也要假装出十二分的热情与亲热相待你的眼中钉,不然怎么可能除得去她?就要让她当你是姐妹,是亲人才好下得去手,才能除掉她也不会让人疑心到你。像你这样泾渭分明,又露出了贪钱的样子,你家男人会喜你才怪;再说,你如此针对那个女人,只要前头你除掉了眼中钉,后头便会被你们家的男人给送官。缺心少肺就是说你这种笨女人。” 二夫人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二王妃就算不想多教她,可是还指着她做事儿,只能耐下性子教她应该如何如何做;教了很久后,二王爷回府了,听说有女客便要避到前面去,二夫人急忙同二王爷见礼:她还是王爷的侄女儿呢,原也不用避的。 二王妃便把钱府的事情同二王爷说了一遍,二王爷看着王妃写得信一笑,然后便同二夫人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听得二王妃与二夫人都是眉开眼笑。 二夫人是笑那个钱太太就要倒霉了,自己这次说什么不会也容她在钱府再占一席之地了。 二王妃笑的是:日后再见到红衣有的话说了,她要好好看红衣尴尬万分的神色是如何的精彩。 二夫人领命回来了钱府,并没有直接去巴结钱编修,而是先巴结钱太太去了。每日问安那是不在话下,只要钱太太胃口不好,二夫人就会亲自盯在厨房里,给钱太太做了这个菜色就做那个汤羹,非要看着钱太太吃得心满意足了才罢手。 二夫人如此做了几日,真真就博得了钱编修的好感:二夫人还是明理的人啊,看来前些日子是被自己姨母来闹那一场给气糊涂了吧?人家怎么说也是大家的小姐,想来不曾受过什么气儿的人。 钱编修当晚便歇到了二夫人的房里,就算他没有这个意思,钱太太也不干:钱太太心里很过意不去,二夫人如此待自己,自己怎么能不替二夫人多想想呢?自己有了孩子,可是二夫人还没有啊。好姐妹就要有福同享才是,看二夫人偶尔露出的羡慕神情,钱太太也就知道二夫人也想有个孩子。 钱编修对二夫人一好,二夫人待钱太太更是好上加好,好得不得了。不只吃食,就连钱太太与未出世孩子的衣服,她也必要亲自过问,事事都打点的妥妥贴贴,让人怎么也挑不出一点儿错。那仔细劲儿就算她自己的孩子也不过如此,钱太太看在眼里,是暖以心中啊——如果府中能有一个这样的姐妹做伴儿,真真是极好的。 尤其让钱太太感动的是,即使钱编修歇到了二夫人的房中时,二夫人也必会起早来伺候自己起床梳洗一应事情,这些事情本不该是二夫人做,但是二夫人说:“那些丫头婆子粗手粗脚的,太太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出得半点差错;她们做事儿,哪有我们姐妹贴心?还是我来照顾太太,我这里心里才踏实。” 钱编修看到眼中,更是敬了二夫人三分,就是二夫人那相貌,现在看到钱编修的眼中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入眼了。 这一日二夫人早早去伺候钱太太了,钱编修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回来伺候自己起床,便自己起身穿衣,可是左找右找怎么也找不到腰带,在衣架各处都找不到,便到床上去找。 腰带钱编修没有找到,却找到了一封信——二王妃让人写给钱编修的那封信。信上言道钱编修就算是看到王妃的面儿上,也不能这样苛待二夫人等语;言下之意,颇有些怪钱编修忘恩负义。 信上还说道,二夫人近日言语举止失常,不过是想子心切罢了。她样貌本就不好,不得丈夫欢心后,更是想有个孩子云云。 ---- 四更,再继续四更一天,亲们支持小女人,把手中的票票投给女人吧,谢谢亲们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八 危机在即 钱编修看完信后脸上一红,前些日子的确是待二夫人过于不好了,实实是对不起恩人——就算看在恩人的面子上,也不该如此相待二夫人。而且,这信一看就是前些日子写来的了,二夫人就是不想让他看到后难堪,所以才把信藏了起来也只字未同他提。 钱编修忽然感觉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想到二夫人在自己冷落她很久之后居然如此为自己着想,钱编修心中更是感动,而且羞愧。当下钱编修便决定要一碗水端平,要好好的待二夫人,不能再让二夫人伤心了,如果夫妻三人能够相携一生,白发时相伴含饴弄孙,那该是什么样儿的幸福日子。钱编修想到这里,有此痴了,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不能自拔。 直到钱编修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才醒过来,把信又匆匆塞在下了枕下,然后继续假装还在找腰带——既然二夫人不想让自己难堪,那么自己就成全二夫人的心意吧。 二夫人进来看到钱编修已经起身,非常不好意思的福了一福才道:“姐姐那里胃口闹得厉害了,一早上就吐了四次,所以才耽搁了一些时间,倒让老爷自己收拾,妾身实在是羞为人妻。” 说着二夫人又福了一福,钱编修连忙上前扶起了二夫人来:“夫人莫要如此说话,近日照顾太太你已经很累了,我有手有脚的自己穿衣有什么大不了的?来,快坐下休息一会儿。” 二夫人没有听钱编修的话,自行帮钱编修收拾妥当了衣服——腰带嘛,二夫人收起放在了衣橱内,钱编修当然是找不到的。 钱编修心中一动:“我说找不到它呢,原来被夫人藏到了衣橱中。” 二夫人微笑:“老爷,您说什么呢?一个腰带也值得藏起?不过是因为腰带细小些,挂在衣架之上常常溜到了地上,而放在床上又怕不好找,也怕压皱,妾身也把它收到衣橱中。妾身日日如此,老爷没有注意吧?” 钱编修想了想,好像这几日二夫人还真得是自衣橱那面取来的腰带,不过他一直没有怎么注意过,也就把心中的那丝疑惑放下了。二夫人看钱编修不再追问,心下偷偷松了一口气儿——好在听王妃的话,这几日都是把腰带放到了衣橱中,不然还真被老爷看出破绽了。 二夫人伺候钱编修梳洗完毕后,便催他去看看钱太太:“老爷,姐姐闹口今天好似闹得更厉害了些,老爷快过去看看,有老爷在,姐姐心里才踏实一些。我略略收拾一下也会快快过去,姐姐跟前离不了人的。” 钱编修听到二夫人的话更是感动莫名,伸手轻轻拥二夫人到怀中:“等太太不闹胃口了,你也给为夫生个娃娃吧,为我们钱家开枝散叶。” 二夫人脸色微红:“老爷,人家同您说正经的呢,您偏偏同妾身说些不正经的;您还是快去吧,姐姐的确是很不舒服。” 钱编修大笑道:“我说得也是极正经的子嗣事情啊,哪里有什么不正经?”说完便出去去了,他也是十分担心钱太太的身子,只是今日被二夫人感动的太过了,才多与她说了两句话。 二夫人直到钱编修走了以后,站在原地也没有动。她的脸上显出一丝笑意,只是有些深沉,有些可怕。 过了一会儿,二夫人才过去自枕下取出了那封信,仔细一看便知道钱编修已经打开看过了。她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深沉起来:二王爷都料对了呢。 这一日,红衣把双姨娘母子三人连同雁儿、双儿都接到了楚府。 英儿和雁儿逗得鹂儿、杰儿笑个不停,四个孩子由布儿几个陪着在一旁玩闹着,双姨娘同红衣等人说话。 双姨娘有些担心:“郡主,你现在还好吗?不行还是回我们郡主府住吧,人家府中哪有我们自己府住着安心。而且我听人说,楚府的姨娘们可都是极厉害的,郡主莫要受了气才好。” 红衣笑道:“我也想回去的呢,不过现在不行,还要过些日子才可以。” 双姨娘道:“那郡主可要小心在意,也不要同什么人置气儿,不行我们就回府。” 红衣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不过双儿越来越像是一个老婆婆般罗嗦呢,有些日子不见,双儿的罗嗦便又厉害了一分。” 花嬷嬷等人都笑了起来,双儿也笑了起来:“郡主也说我们有些日子不见了,这么久不见郡主,我自然是攒下了许多的话儿要说。你们说我罗嗦,我可是半分也没有觉出来,我这里还有些话儿没有说出来呢。” 众人大笑,然后又说笑了一阵子,双儿又道:“郡主,可想出去走走?我想过几日给小侯爷和小县主,还有杰儿和鹂儿去求个平安符来,郡主要不要一起去?” 红衣想了想,便转头问布儿和花嬷嬷:“布儿,嬷嬷,这几日可有什么事情吗?” 布儿摇头:“没有什么事儿,正好可趁天真冷下来之前出去走走。” 花嬷嬷也道:“就是,郡主,再过些日子天儿可就真得要冷了,趁现在还不是真冷的时候出去走走吧。” 红衣转回头来对双儿道:“也罢,那我们就出去走走吧。双儿可想好去哪个寺院?” 双儿笑道:“我哪里有什么相熟的寺院,正打算问问郡主该去哪里上香求符。” 红衣略作思索:“现在毕竟天凉了,还是不要走得太远,不然回来的路上就会冷了。不如就去城南五里外的佛光寺吧,听闻那里的菩萨一直都是极灵验的,众位王妃们也常常去那里,寺中也有待女眷的房舍,双儿你看如何?” 双儿哪里有什么主意,听到红衣的话当然就是答应了。布儿几个拍手:“好啊,到时我们可以好好去耍一耍。” 花嬷嬷笑道:“布儿,我就知道你说让郡主去散心是假,实实在在自己要去耍是真啊。” 屋里的人再一次说说笑笑起来,红衣又把杰儿和鹂儿都搂在怀中亲热了好一阵子,天便黑了下来。红衣留双儿等人用过了饭,便让人送她们回郡主府了。 时间说慢的时候虽然感觉日子过起来极慢,可是说快就过得极快,转间眼就过去了五六日。 魏明每天一大早便起来出去,他连日来忙得很,非常非常的忙。二王爷看到这个情形倒是有些高兴,认为是火药的事情有希望了。 这日魏明找二王爷要了调人的令牌,说是他需要人手。二王爷听到他说需要高手,便留意起来:“你要做什么?” 魏明一笑:“也不是做什么大事儿,只是一点儿私事儿,并且绝对不会对圣王的大事儿有碍,王爷有什么不放心的?而且,圣王那时说过,只要我要人要物都让王爷第一时间给的,王爷莫不是忘了?” 二王爷看了魏明一眼:“高手难得,你要这么多人万一有个差错,让小王同圣王如何交待?私事儿?你要同什么寻仇吗?” 魏明不以为然:“高手难得?不就是训练人手需要银子嘛,到时我给王爷在指条财路如何?一条可以赚得大钱的财路可以抵得上几个刺客了吧?私事就是不太方便说与王爷听,还请王爷恕罪则个。” 二王爷狐疑了好久,还是把人手给了魏明,魏明一笑拿起调令便走了。二王爷立刻便使了人去通知圣王,圣王不过半个时辰便来了信儿:让魏明去折腾就好,他折腾得越欢,自己这些人越安全一些——只要让人认为他是清风山庄的幕后主子就可以了;当然,在火药没有成功之前能保还是要保他的,不过他如果一直不交出火药的配方来,那么就舍了他也不是不行,有神火油器已经可以让朝廷忌惮三分了,威慑的作用已经有了。如果能有火药当然是最好了,魏明就是不交出来那也就只好先杀了他再说。 红衣带着萧云飞等人先到了郡主府,英儿和雁儿早已经自靖安王府回来在等她,众人到齐后便开始向城外而去。 来喜儿多少有些不放心:“郡主,大将军与楚家父子都不在,是不是请靖安王爷一起去?这样路上多少有些照应,万一有什么变故也多几分胜算。” 红衣想了想道:“不必了,总是麻烦靖安王兄也不好。本来路途就不远,也不过五六里地儿的样子,而且有云飞与来总管在,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儿。就算是那些人要对付我们哪个人,他们的目标也不会是我。” 来喜儿想想也有道理,只是他一大早起来就心惊肉跳的,总感觉有什么事儿会发生一样。虽然他也同意红衣的话,可是他因为心中难安,还是让萧云飞多带了一倍的侍卫。 红衣看到来喜儿的安排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小心无大错不是。终于一切准备妥当,一行人浩浩浩荡荡的向城外而去。 今日的太阳很好,再加上有丝丝的微风儿,坐在马车上十分的清爽。田地早已经收完了,人们正在整理田地,景色倒是远不及春夏的时候。 ---- 粉票啊粉票,小女人想念之,四更求之,亲们支持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九 来得及吗? 虽然已经没有了什么景色,不过对于英儿和雁儿来说,还是极为兴奋的,两个人不时的向车窗外看去,英儿甚至兴奋的伸出头去对着后面车子里的双儿母子挥手,唬了花嬷嬷一跳,赶紧把英儿拉了回来:“我的小祖宗,你想要了嬷嬷的命吗?真真是吓死我了。”英儿咯咯笑着浑不在意。 行到山下时,车子上不了山,便寄放在了茶铺中。红衣她们改换了软兜轿上山,山上还是苍松翠柏一片,放眼看去让人心神一振。不过山上的风凉的很了,红衣等人都加了衣衫。 英儿和雁儿总想着要去林子里跑一跑,红衣拗不过孩子的软语相求,再加上时辰还早便停下了轿子,在路旁稍作休息,让侍卫们带着英儿和雁儿进了林子中玩耍。 这时节的林子里哪里还有什么果子,英儿和雁儿当然一无所获,在侍卫们的劝说下,英儿雁儿答应不在寻找,准备回去了。 而此时红衣与双儿等人正在饮水,大家说说笑笑的各自散落的坐在石上,能够休息一会儿大家当然很高兴。这时有人看到山下远远的好似赶上来了一行人,萧云飞向山下看了看,便叫了两名侍卫过去拦人,让他们直接上山就是,莫要过来扰了郡主休息——他们当然不会在山路上休息。 上来的一行人只有六个,人人累得满头是汗,看到这里休息着这么多人倒是吓了一跳,然后听到侍卫们的话本打算要直接上山的,可是其中一人走了两步又回身说道:“兄台,可否借些水喝。” 侍卫们当下便取了水与他们,几个人就是一顿牛饮。几个侍卫还笑着让他们慢些喝,这些不够还有呢,小心喝得太急对身子不好。 那几个人也笑着倒了谢,同侍卫们说笑了几句,又赞了一声附近的风景,然后才把水袋递还给侍卫们。还水袋的时候,其中两个人还同侍卫说笑着,但是忽然间接水的两个侍卫都倒在了地上,身上流出的血立时就染红了黄土。 另外几个人几乎在同时也袭击了另外两个侍卫,他们在没有防备的情形下也立时躺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六个人杀了几名侍卫后就想脱身,已经纵身向后逃去,不过早已经有侍卫过去拦下了他们。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所有的人纷纷扔下了手中的水袋,侍卫们都拔出了武器把红衣等女眷围在了中间。来喜儿的眼睛眯了眯,然后转头向山上看去:不可能刺客只有这么几个人吧?山上应该还有埋伏才对。来喜儿一面四下观望着,一面吩咐着侍卫们迎敌。 红衣倒不见慌乱,她只是极为心痛倒在地上的两名侍卫。红衣极镇定的安抚着双儿母子及不会武的众人,然后转头吩咐萧云飞:“云飞,你马上带一些人去寻英儿和雁儿,莫让他们落单遇上匪人。” 萧云飞还没有答话,来喜儿拦住了萧云飞:“不可妄动,对方绝不可能只有这么几名刺客,英儿和雁儿在密林深处,对方不可能会知道;如果我们现在去寻找孩子们,这些刺客立时就会警觉,到时英儿雁儿反而更危险。” 红衣一愣,她心头天人交战起来:来喜儿说得极有道理,可是不去找两个孩子,万一他们遇到刺客怎么办?但是只要去找就是等于把刺客引去了孩子那边,岂不是更危险? 正在红衣拿不定主意时,山上与山下都有幢幛人影出现——人人都是手握兵器,看来不是来进香的普通人,和那几个刺客应该是一路。 红衣看到现在这个情形一咬牙道:“好,一切听来总管的,我们就赌上天的安排吧。”现在不要说去找英儿雁儿不可能了,就算能去找也不要去找了:现在刺客如此之多,把孩子们找来不是让他们深陷险地吗? 来喜儿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看了看远处的不停晃动奔过来的人影沉声道:“现在要有人去京中送信才行,不然我们哪个也逃脱不出去。谁去送信儿?” 萧云飞没有答话,这个时候他是不会离开红衣的,来喜儿也不可以离开,那么只能是柳家兄弟们了:柳大和柳二领命瞅准机会突围去求救。 来喜儿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心神不宁了,但是现在明白的有些太晚了,不要说没有请靖安一起来,就算是请了靖安来也抵不了多大的事儿:他想来也不会带太多的人在身边。 这一次虽然多带了一倍的人手,可是侍卫们加一起也不过四五十人,其余的三四十人都是不会功夫的仆从。对方的人一眼看过去不到百人也差不多吧? 来喜儿眉头紧锁的向对方的人扫了过去,其中有一些人的装束一样,而且行动起来相互也知道配合,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人。不过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却是衣衫各异,并且也是各行其事,看来与那些人不似一路。 来喜儿明白这绝非是一伙人:训练有素的人应该是一路的,其余应该就是江湖上请来的乌合之众。倒底是什么人会来刺杀郡主呢,而且是一副必要奏功的安排。二王爷那些人应该不会如此做,因为如此做对他们没有半分好处,他们也压根没有这个心思来杀一个无关紧要的郡主。 萧云飞早已经命侍卫们掩上前去,把前来挑衅的几个人杀了两个,其余四个人的身手不错,居然被他们逃了回去。 来喜儿看到这里更是皱紧了眉头:这一次看来真的是凶多吉少了,自己已经年纪一大把了,就算今日难以逃出生天他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他这一生杀得人多了去,不得善终很正常;但是郡主怎么办? 萧云飞闪身来到了来喜儿的身旁:“师父,你看,是由我先带人去袭杀他们,还是我们只是紧紧防守等待援军。” 来喜儿四下看了看,这个地方太过敞亮了,防是不好防的,他们人只要一过来,便会四下合围起来,他们根本抵挡不了多久时间。但是上前去袭杀,对手人手倍于已方,这也决不是什么好主意。 萧云飞当然也知道不是好主意,但是这样束手待毙绝对不行。萧云飞道:“我带人袭杀他们,先乱了他们阵脚,趁他们还没有赶过来,师父你带人护着郡主等人到那边的大石上,那里好防守一些,最起码可以多拖延一些时间,也许京中的援兵可以及时赶到。” 来喜儿看了一眼萧云飞所指的大石,再看看那些人只能点头同意,如果等在此地,他们支持不了多久。 萧云飞回头深深的看了红衣一眼,对来喜儿道:“师父,您护好郡主,也要保重自己。”说完没有再回头看一眼,挥手带了十几名侍卫便向着山上的人扑了过去。 这一战能不能生还萧云飞没有一点底儿:如果只有他同来喜儿两个人,这些人休想留得下他们师徒,但是现在他们却走不得,他也一定不会走。 就算是救不下郡主,他也要尽最大的力量,在他倒在地上之前决不容人伤害到红衣一点儿。 山上的人不防萧云飞等人会来突袭,一下子就被砍倒了三人,一时间就乱了,有人喊话但是也没有人会听,当下便同萧云飞等人战成了一团。来喜儿让柳家兄弟带着十几个人扑向了山下的人,他自己带着所余的侍卫护着红衣等人移向了大石。 红衣看到萧云飞扑向山上时便明白了他同来喜儿的用意,虽然不忍心看着侍卫们为自己送命,可是眼下却没有好办法:就算她自杀,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因为那些人不论衣着如何,几乎人人都是黑巾蒙面,可是带头的人却没有蒙着脸——那就是决心不放过了一个人了。 红衣现在能做的就是镇定,然后再设法让众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和来喜儿一起带着众人向那块儿大石走过去。大石还真得极大,不但它的地势要高一些,而且它的后面就是山体,自己这些人过去后至少不会腹背受敌。 山上与山下的人先开始没有注意到红衣等人的动作,等有人看到喊了出来时,山上和山下的人便都有人甩开了萧云飞与柳家兄弟等人,向红衣这些人奔了过来。 来喜儿对红衣躬了躬身子,便带着侍卫迎了上去。他相信红衣可以把人带到那大石上,只要他把这些人挡上一挡。 众侍卫们的拼命缠斗,终于让红衣等人爬上了大石。来喜儿便发出了暗号,萧云飞与柳家兄弟各自带着侍卫边打边退,聚集到了来喜儿身旁,然后众人慢慢的退到了大石旁,紧紧的盯着对方。 对方的人也停了下来,双方的死伤都极重,不过对方死得人要多一些。 就在红衣她们遇袭的同时,楚家父子与大将军都在急急在向佛光寺赶去:他们得到了消息,魏明以大笔的银钱聚集了一批武林人氏,今日城门一开他们便向城南而去。大将军当时听到就急了:“红儿今日要去城南上香!快走,希望来得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 生命不堪承受之重 楚一白父子闻言哪里还能坐得住,立刻扔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匆匆交待了帐中几位将军几句话,三人就纵马就直奔城南而来,都希望还来得及赶上救下红衣。 楚一白与大将军都自责不已:为了加快布置,他们下令,不是二王爷那些人的消息,让手下的人十天送上一次来,这一次送来的消息却让三个人都急红了眼! 魏明一早就约了贵祺吃茶,贵祺到了后魏明就急不可待、又神秘兮兮的道:“今日就给李兄报得大仇!” 贵祺听到后心里就是一惊,连忙追问,魏明得意之下便告诉了贵祺,今日要在城南的佛光寺刺杀红衣。贵祺听到后胡乱应付了魏明几句话,找了一个理由便自茶楼中出来直奔了靖安王府:他一介平民想去救平郡主岂不是笑话? 靖安王府的总管倒底是识得轻重的人,看到贵祺满头大汗、双目通红,便知道他是真得有紧急的事情,没有刁难他直接带了他去见靖安郡王——这个人原来可是个侯爷,又是平郡主的前夫,他的话总要听一听再做处置。 靖安根本没有听完贵祺的话,就拉着他奔向了马厩,直接把贵祺扔到了一匹马上,对着紧紧跟在身上的总管喝道:“所有侍卫再加会身手的人都随我去,你不要跟来,立时拿我的贴子与信物去宫中送信,希望皇上能派兵马前来城南佛光寺救平郡主。” 总管还没有答应呢,那里靖安已经同贵祺直接骑马冲出了府门。 而这个时候柳大兄弟二人正在赶回京城的路上,他们不过刚刚赶了三分之一的路。 虽然刺客的伤亡要重一些,可是对方人数众多,红衣所带的侍卫现在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儿,现在他们只有防守之力,哪还有能力再杀刺客。 又倒下了两名侍卫后,有一个刺客杀上了大石,他直奔红衣而去,萧云飞看到后大急,返身就要扑过去——就是扑过去也已经来不及了。来喜儿在一旁抖手把剑当作暗器射了过来,杀了那名刺客。 刺客倒下的时候,他手中的刀尖距红衣不过半寸的距离,布儿四个人及花嬷嬷的惊呼已经响起,不过好在她们惊呼完,倒在地上的人不是红衣。 来喜儿没有了兵器,不过几招便自对方手中夺了一把刀过来,但是他功力再高也不可能一时就杀尽眼下所有的敌人。他看到不时有侍卫倒下,心中越来越急:这样根本不可能支撑到有救兵前来。 身周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萧云飞、来喜儿、柳家的两个兄弟和十几个侍卫了。红衣看到躺在地上的侍卫们,她的泪再也止不住,她历经千百世,还不曾让这么多的人为了自己付出生命! 红衣这一刻非常的后悔答应了皇上牵制清风山庄,不然自己也不会陷入绝境,不会累这么多的人因自己而送了性命。 刺客们终于把他们包围了,花嬷嬷的眼睛瞪的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大家听我说,郡主平日待大家如何,大家是知道的,现在郡主有了危险,我们应该怎么做,大家也明白,对不对?” 花嬷嬷的话让来清醒的仆从们的背挺了挺,男人们自动的跨了一步出去,把女人们都围在了中间。刺客们哪里管这些,他们早已经杀红了眼,举刀就攻了上来。 为了保护红衣,一个一个不会武功的仆从们倒在了地上,永远的闭起了眼睛。又一个刺客向红衣掷过来了飞刀时,花嬷嬷扑倒了红衣,那飞刀就插在了花嬷嬷的后心上! 花嬷嬷慢慢的倒在了红衣的身上,不过她的脸上却没有多少痛苦之色,看上去倒有一丝欣慰:“郡主,还好,你没有事儿,还好,还好。” 红衣已经没有泪可以流出来,她现在流得血!她抱着花嬷嬷的身体说不出一句话来,花嬷嬷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了手臂摸了摸红衣的脸,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了:“郡主,不要难过,老奴遇上郡主很幸运,真的。郡主,老奴一直有一句话想说,再不说可能就没有机会了,郡主,你日后一定要开心些,放开心头的那些事情,不要再想得太多,一定要开心些,只要郡主开开心心的,老奴就没有牵挂了。” 花嬷嬷相信红衣可以得救:因为郡主是好人,好人不可能如此短命的。而她自己在宫中时的所作所为总是伤了阴德的,如果能以自己一条贱命救下郡主,她死而无憾。 红衣开口只喊了一声:“嬷嬷——!”便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她的声音嘶哑的已经不成样子。花嬷嬷自宫出来跟随她不过半年的光景儿,原不过是想借她的府邸养老,却为了救自己而丢了性命,她可曾在自己身边享过一日的福?没有,没有! 花嬷嬷操心孩子与红衣的一日三餐,操心孩子与红衣的衣衫厚薄,可是红衣在心中喊声道:她为花嬷嬷做过什么,什么也没有做过!她什么还没有来得及做!红衣原来打算日后过太平日子的时候,让花嬷嬷和来喜儿两个人不用再管事儿好好休息,安享晚年,可是现在嬷嬷就要死了,根本不会等红衣给她安排享福的日子了。 红衣想大哭,可是她却找不到声音;红衣的心在痛,不,她感觉她看到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不断的消失着,她的心已经碎了! 让红衣心碎的就是,这些人,包括出宫来自己身边养老的花嬷嬷,自己并没有为她们做过什么,花嬷嬷甚至一日忙到晚,这些人现在却都为了她而舍弃了自己的生命。 红衣感觉自己已经承受不住,真得已经承受不住了:宁可死得人是自己,也不要这些人死啊! 花嬷嬷的血染红了红衣的衣服,也染红了她与红衣身下的黄土,她的生命也随着鲜血在一滴一滴的消失:“郡主,说句大不敬的话——”花嬷嬷的话已经断断续续:“我一直当您是我的女儿,一直在心中这样偷偷的认定。所以,郡主,不要为我伤心,我能救下郡主就是我最大的心愿,我是得偿所愿,也死得其所。郡主,我实在不想看到郡主整日愁眉不展,你是好人,一定可以化险为夷,以后要开心,郡主,要记得开心。”花嬷嬷说到这里喘了一喘才接道说道:“我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日后不能再陪着您,不能再伺候您了。” 红衣的泪水混乱着血水流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了花嬷嬷的脸上,花嬷嬷想抬头为红衣擦去泪水,可是怎么也抬不起手臂来:“郡主,不要、不要流泪,您这样老奴去得也不安心。郡主,您日后不要再伤心,不要再委屈了自己,不要再流——”那个泪字没有吐出来,花嬷嬷就没有了呼吸。 红衣抱着花嬷嬷她想痛哭,她想大喊,可是她最后什么也没有做,因为布儿倒在了她的身旁,红衣还没有来得及喊布儿一声,绸儿、纱儿、缎儿一个接一个倒在了她的面前。最后就,双儿都站到了红衣的前面:虽然她也怕,怕得要命,怕得要死,怕得双腿发软,可是她不能容许有人伤害到郡主! 够了,够了!已经够了!红衣在心中大喊声着,她轻轻的把花嬷嬷放下,然后又看了看布儿几个人,轻轻的抚了抚她们年青的脸,接着她抱起杰儿和鹂儿,把他们交到双儿手上:“你,好好的照看好他们。” 双儿伸手出手去拉住了红衣,她手上抱着两个孩子,哪里有力气能拉得住呢? 红衣轻轻的,但却非常坚决的瓣开了双儿的手:“我不能看着你们一个一个倒在我的面前。” 红衣嘶哑的声音刚刚响起,身边就有两个丫头拉着了红衣的衣衫:“郡主——”两个小丫头吓得声音颤得不成样子,但是就是不肯放开红衣的衣服,她们不能让郡主受到伤害。她们两个人已经是胆子大的,胆子子小的早已经吓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红衣回身正想挣脱两个小丫头的手,就看到了一片血光,然后就感觉脸上一热,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就倒在了红衣的面前。红衣的脸上滴下来的那是血,两个小丫头的血!红衣以袖子擦了一把脸:不然血糊住了她的眼睛,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她看了一眼脚下的小丫头,抬头正想说什么时,刺客又砍倒了一个以身来救红衣的仆从。 红衣浑身颤动着,她早已经失去了一贯的从容,早已经不知道淡定是何物,她指着刺客喝道:“住手!住手!”刺客哪里会听红衣的话,看到红衣就在眼前,他心下大喜,砍下红衣的头来那可是万两黄金啊! 刺客举刀就向红衣砍了下来,红衣没有退,她反而迎了一步上去:如果她死了,至少萧云飞、来喜儿和柳家兄弟可以逃出生天,她不要再看到有人倒在她的面前。 红衣承认自己是懦弱,她是承受不了,她无法漠视这些鲜活的生命。 ---- 亲们,要救红衣拿粉票砸吧,小女人顶着铁锅上来喊完就爬下了,亲们只砸粉票就可以,不要用石头什么的,嘿嘿,爬下爬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零一 惨烈无比,萧云飞生死难料 来喜儿和萧云飞几乎同时都发现了红衣的危险,两个人没有犹豫半分,舍下对手纵身扑了过来。但不同的是,来喜儿闪过了劈向他的一刀,而萧云飞距红衣较远一些,他没有时间闪躲:他怕晚上一霎间就来不及救下红衣,他以后背硬接了对手的一刀,那一刀就这样砍在萧云飞的身子上,血光一片!好在萧云飞利用身形消掉了大半儿的力道,伤得还不算太重——如果能够立时救治的话。 萧云飞如同未觉自己受伤一样纵身飞过来,虽然他已经很拼命——他功力比来喜儿要差,而且距红衣要远,但是他和来喜儿几乎同时扑到了红衣跟前。可是他和来喜儿毕竟距红衣都远一些,而那个刺客就立在红衣的面前。萧云飞二人扑到近前时,刺客的刀已经就要砍到了红衣的身上。 萧云飞知道杀了刺客也不能阻止他杀红衣,当下根本没有时间给他考虑,而他想也没有想,直接飞身扑了过去以自己的身子挡下了那一刀:他的后背上又重重挨了一下,他的血立时就浸透了身下红衣的衣服——这一刀比刚刚那一刀要重得多,因为萧云飞不但不能避,也没有时间卸掉力道:就算有时间,他怕伤到红衣也一样会硬接下来。 来喜儿看到萧云飞背上溅起的血光,心中立时感觉到悲痛交加,他砍倒了那个刺客后护在红衣身旁,他因为要抵挡刺客不能看向萧云飞,可是他还是急声喊道:“云飞,云飞——!” 可是萧云飞却没有回答他,萧云飞现在所余的力气已经不多,就算他想说话,在这个嘈乱的战场上,来喜儿也不可能会听得到他的回答。所以,萧云飞没有答来喜儿,反而正在做一件他认为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正提聚起全身的力气想自红衣的身上翻下来:红衣是搬不动他这么重的身子,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他不能坏了郡主的名节! 萧云飞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他不想因自己而让红衣受到哪怕一丝非议:他要保护红衣,不让她受一点伤害,这是萧云飞的信念,也是他活着的目的。 萧云飞实在是伤得太重了,他提了又提力气,也只是动了一动;红衣被萧云飞扑倒在石头上时摔得有些重,头有些发晕,所以她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萧云飞的身子一动,让红衣清醒起来。 萧云飞还在继续用力,他希望自己能在红衣的身上翻下去。萧云飞不是铁人,他也知道痛,他现在感觉到背上很痛、他的头也是一阵一阵的眩晕。萧云飞知道他就要不行了,所以他现在的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死在郡主的身上,让别有居心的人拿来伤害郡主。 萧云飞知道这是他最后还能为红衣做的事情了,日后,他再也不能保护红衣——不过,大将军以后会好好的把郡主保护起来吧?对了,还有师父,师父会好好保护郡主的,师父也会也为郡主找到或是训练死士保护郡主。萧云飞即时在这个时候所想的,依然还是红衣现在以及将来的安危,至于他自己他根本没有想到一分。 萧云飞心中升起的唯一遗憾就是,日后不能继续护在郡主的身旁,不能再为她挡去刀剑伤害。 来喜儿听不到萧云飞的回答,他便知道萧云飞一定是凶多吉少。心痛万分的来喜儿,手中的刀挥舞的更急,一连杀了两名刺客!但是来喜儿他只是人,就算功力再高又如何:他会累,毕竟已经是六十岁左右的老人了。 就是因为来喜儿感觉到自己快要力尽,所以他更是怒气横发:他本来就打算拼掉自己的老命,也要护得郡主的周全,而现在他更不能容郡主有半分差池——自己如果保不住郡主,那徒儿岂不是白白死掉了?!他心痛,他狂怒,可是他也无奈,所以他更感觉到悲凉。 萧云飞终于自红衣的身上翻到了地下,他松了一口气:他可以放心了,不会因他而让郡主的声誉受到伤害;而且郡主以后也会有人保护她,只希望郡主以后可以找到让她幸福的人就更好了。 萧云飞的意识在模糊,他现在忽然很想看一眼红衣,只一眼就足够了,他知道以后再也不能看到红衣了。可是他的力气已经全部用尽,现在不要说转过头去,就是动一下眼珠也要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可以——他勉强睁开眼睛,就已经要耗尽他身体内所剩余的全部力气了。 萧云飞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后想叹息一声:他居然连看郡主一眼也不可能了。不过萧云飞已经叹息不出来,他哪里还有力气能够叹息。 红衣急忙爬起伸手扶住了萧云飞,她嘶哑的声音更加的不像人声儿:“云飞——!” 可是萧云飞只是对着红衣微微一笑:上天侍他萧云飞何其厚,他终于能在最后关头看到郡主,虽然已经看不清楚郡主的面容,可是萧云飞还是很高兴,只要能看到郡主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萧云飞的笑容凝在了脸上,他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展开,便头一歪失去了全部的知觉。他救下了郡主,他救下了郡主!并且,他也看到了郡主!萧云飞最后的一个想法便是这些,他已经虚弱的听不到声音,所以他认为战斗已经结束了,他终于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 萧云飞只要能救下红衣,他就无怨也无悔,哪怕红衣最终不能脱险,他也不能容忍红衣倒在他的前面:这么多次红衣遇险,阴差阳错他都不在红衣的身边,这一次他做到了他对自己的承诺,他就心满意足了,至少郡主没有受伤。 至于红衣会不会脱险,萧云飞根本没有怀疑:郡主是好人,不可能会死在此地。他与花嬷嬷一样,坚信上天不会让红衣这样的一个好人死在这里。 红衣不相信萧云飞也会死,她想起了初见萧云飞时的情景,想起了有萧云飞保护的日日夜夜,她与孩子们能够睡得安稳,就源于她们对萧云飞的信任;这个冷冰冰的男人,没有多余的话语,却从来都是不辞劳苦的保护着自己与孩子,没有过一句怨言;在他的保护下,自己与孩子一次又一次的脱险;而萧云飞也永远看上去是那么的挺拔,让她与孩子感觉到安心,并且一直以来萧云飞的功夫都是大家公认的高强,他怎么会、怎么可能躺倒在地上呢? 红衣不敢相信,不愿相信,可是萧云飞带着那丝笑容就躺在她的身边,任凭经红衣怎么呼唤,萧云飞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平平稳稳的答她一声:郡主,属下在。 红衣愣愣的看着萧云飞脸上的笑容,她不知道哭也不知道笑,她看了好一会儿,又转着已经有些僵硬的脖子向周围看了看,自己的身周除了双儿还有两个婆子、一个长随还活着,其它的人都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血把这块大石已经染红了。双儿这些人还是紧紧的护在她的身边,吓得浑身颤抖得如同树技上残留的那片叶子,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 现在只剩下来喜儿和柳家两个兄弟,他们三个人都是一身的血,有敌人的也有他们自己的。 惨啊,极其惨烈,红衣咬着唇,她的血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她不觉得痛,她现只有心痛,除了心以外,她哪里也感觉不到痛——她心头的痛已经让她全身麻木起来。 红衣真想仰天大哭: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待她?给了自己直心相待的朋友,却让自己看着她们一个一个为了救自己,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杰儿和鹂儿的哭声让红衣清醒了几分,她看了看立在自己身前的双儿,伸手抱起了被双儿放在地上的两个孩子——双儿怕抱着他们,让他们更危险吧? 靖安奔上来的时候,来喜儿正和两个侍卫抵挡刺客,到他奔到近前时,两个侍卫已经倒地不起了。靖安上前先接下了刺客们,让来喜儿的压力一松。 来喜儿看到靖安精神也是一振:援兵就快要到了,他只要现坚持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不会让徒弟不能瞑目,就不会让自己再有遗憾。 双儿还有婆子、长随都倒在了地上,来喜儿为了保护红衣已经受了两处重伤。靖安到了,靖安终于到了!可是红衣这一方加一起却只有四个人:来喜儿、靖安,还有柳家的两个兄弟,但是对方还有几十个人! 而且柳家兄弟已经摇摇欲坠:布儿四个人的倒地,让这两个铁汉发了狂——她们死了吗?死了吗?这个想法一直纠缠着他们,而布儿几个人倒下之前喊得那一句:保住郡主,一定要保住郡主,就是这两个兄弟重伤之下还能互相依靠着拼命的动力:是啊,要保住郡主,这是他们所有的唯一的想法。 刺客们看到有人赶了过来,更加疯狂的攻击起来:平郡主的援兵看来已经不远了,他们一定要杀了红衣,不然他们死了这么多人却不会拿到一文钱,那他们岂不是太冤了。 ---- 谢谢亲们的一直以来的支持,有粉票的亲把票投给小女人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零二 修罗地狱 红衣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有人奔了过来,来喜儿与柳家兄弟却都没有惊呼出声、也没有见他们紧张,她便知道来人应该不是敌人。可是她的心头并没有放松,反而一紧:为什么只有一个人?是不是求援的柳家兄弟其中一个呢?那么他们遇袭了不成?她充血的眼睛根本已经无法看清楚来人的面目,所以不知道来得人是谁。 靖安一面抵挡刺客,一面扫视了一眼血人一样的红衣,认为她已经受伤,忍不住痛呼了一声:“王妹——!” 因为心痛红衣的受伤,靖安恨不能杀尽眼前的刺客,好过去看红衣的伤势倒底如何。所以他下手尽是杀着,一连被他放倒了三四个刺客。 刺客们一看到靖安如此勇猛,便过来了几个高手对付靖安,靖安的压力一下子大起来,不再能轻松应对。事实上,论近身搏斗的功夫,靖安要较萧云飞与楚一白等人差一筹,所以应付几个高手,他便有些捉襟见肘了。 红衣听到靖安的痛呼才知道是靖安王爷到了,她同时也知道援军应该就要到了。红衣先答了靖安的话:“王兄,小妹无事儿,王兄安心。”靖安听到红衣的话虽然安心不少,但是听到她嘶哑的嗓音心下还是一痛:郡主受了多大的刺激?她可曾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以靖安对红衣的了解与认识,红衣能变成这个样子真真是不可思议,红衣应该永远是那样的云淡风轻,永远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可是现在她居然也会惊,也会怒,那她要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会如此啊。 靖安一时间便痛得心缩成了一团:这些人都该死,该死一万次也不足惜!他宁愿红衣还是原来那个样子,虽然不见她有多么快乐,但至少不会让她心痛到这种地步。 红衣说完话后便站了起来,她现在不想死,她也不能死:倒在地上的这些人都是她的至亲好友,这一笔血债她如何能不理不睬的一心去求死呢?她要活下去,她一定要活下去,她要报仇,报仇! 红衣不愿在跪坐在地上,她要站起来,如果万一今日不能脱脸,她也要站着死!而且她要站着看清楚眼前这些刺客,这些仇人是如何死的,她要替躺倒在地上,已经在黄昏路上的人们看清楚这些坏人是如何死的!红衣努力睁大了眼睛,不时的擦试一下她的眼睛,希望可以看得更远、更清楚。 红衣明白,她的背后可是站着几十条冤魂啊!她怎么能不看清楚,她还要找出幕后主使者来,让他到这个地方来忏悔他所犯下和罪过! 红衣的眼睛都红了,眼珠都变成了暗红色,她瞪视着近在眼前的刺客不惧不怕,狠狠的瞪着他们。和红衣目光相对的刺客都是心头一惊,这目光中的仇恨与愤怒似乎如同火一样灼伤了他们的眼睛。 红衣恨不能亲手杀了他们,她现在恨自己为什么是一个弱女子,为什么当初没有随大将军学一点点防身之技。如果她能保护自己,那么今日就不会因为保护她而死掉这么多的人。 红衣痛恨刺客,红衣更痛恨自己,就是她连累得花嬷嬷丧生,就是她连累得布儿四个人现在生死不知,就是她连累得武功高强的萧云飞也倒地不起。 红衣胸中的恨意熊熊燃烧着,她恨不能化作一把利剑斩杀光所有的刺客,以平自己心中的仇恨。她不能不恨啊,她再也做不到淡看一切:眼前的人流得那是血,眼前倒下的那都是一条条的性命! 红衣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她已经不能再回到原来,她已经做不到不在意一切。 靖安以余光扫到红衣站了起来,他心头大安,至少郡主看起来没有大碍。红衣再一次镇静的开口说道:“王兄,我没有受伤,身上的血都是、都是嬷嬷与云飞、布儿等人的。他们、他们可能是去了。” 红衣说到这里咬着牙,咬得‘咯嘣嘣’直响,她握紧了双拳让自己不颤抖:她的指甲深深得刺入了她的手心,血自她的手中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与花嬷嬷等人的血混在了一起,再分不出来这些血倒底是哪人的。 手上的血淌个没完没了,可是红衣却感觉不到疼痛,她只是用力的握紧再握紧双拳:她不能在这些坏人面前示弱!这是红衣眼下唯一的信念。 要先安靖安的心才可以,不然靖安的心一乱便不能好好对敌了,而援军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吧?所以靖安不能倒下,所以红衣才先后两次开口告知靖安她没有事儿。 红衣的声音虽然嘶哑,但是她能开口条理分明的说话,让来喜儿与柳家兄弟心头都是一轻。他们刚刚应付刺客已经非常吃力,虽然非常担心郡主受不了这么多人死去的刺激,可是他们也抽不出时间来安慰郡主哪怕是一句话。 红衣一一盯视着那些刺客,心里知道,只有杀了这些刺客,才可以让倒在地上的人不含冤而去,这也是自己眼下所能为他们能做的唯一事情了。只要援军到了,红衣已经打定主意:一个人也不放他们走!红衣第一次生起了如此血腥的念头,她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红衣历世磨练的心性在这一霎间破裂了,她不再后退,不再让步,她要争,她要报仇! 靖安现在已经来不及再答红衣的话了,因为刺客已经疯狂的杀上来。刺客们也知道他们所剩余的时间不多了,如果现在不斩杀了这些人,那么这些人的援军一到,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贵祺爬上山来时,已经累得摇摇欲坠;他在马上颠簸了一路,又一路跑上山来——他只是一介书生,哪里能同靖安相比。 贵祺本来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气儿,可是看到那一片血红时他完全的愣住了。 面前的血色场面,让贵祺只感觉一阵晕眩,天啊,这是什么地方,修罗场吗?贵祺终于忍不住哇一下子吐了一地:这就是魏明所说的为他报仇?贵祺心中大惊:不,不,他不要红衣死,不要红衣死! 终于,红衣会死的念头钻进了贵祺的脑中,他顾不得自己正吐的狼籍,抬头仔细搜寻起红衣的身影,然后他在重重人影中看到了红衣——现在,红衣真真成了红衣。已经看不出红衣原本身上衣服的颜色了,她浑身上下全都是血,一身的血,就是头上也都是血! 贵祺看到血人儿一样的红衣,第一个念头就是红衣要死了吗?他心中一阵大痛:不,不!贵祺想狂呼,不,他不要红衣死,他从来没有想过让红衣死啊! 贵祺虽然不会武功,虽然他也怕得要命,可是他还是向那修罗场中接近:其实贵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正确来说他不知道过去可以做什么,他只是想距红衣近一些,再近一些,他想要确定红衣是不是已经重伤。 靖安听到红衣的话后安下心来专心对敌,可是刺客太多、身手也极不错,带给他的压力极大,他本来还打算自己或是让来喜儿带着红衣冲出去,可是现在才知道不可能——刺客们中的棘手人物不是一两个人,而且来喜儿他们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要说冲出去了,就是抵挡怕也抵挡了不了多久。 靖安心中焦虑万分:如何能救出红衣?怎么样才能救出红衣,他说什么也不能让红衣受到伤害啊。正在靖安苦思的时候,左侧一个刺客趁靖安正面的刺客缠住他的时候,一刀劈向了红衣。靖安想也没想,移转了身子挡住了那一刀,而面前的刺客也被靖安给打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靖安这一刻终于知道为什么以萧云飞的功夫会倒地生死不知,以来喜儿的身手居然深身上下伤痕累累,累得如同一头老牛:这些人都以性命为代价来保护郡主。 靖安只感觉到左侧的背上火辣辣的痛,他哼也没有哼一声:红衣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他如果痛呼一声,怕会让红衣担心吧?他咬牙挺了下来:战场上也不是没有负过伤,这些不算什么,靖安这样对自己说。 可是战场他受了伤,有极多的士兵会拼死互送他回去自己的营盘,可是这里却没有人拼命在保护他,而是他在带着重伤在保护着他人,一个他不用犹豫就会拼了怀命也要保护的人。 红衣只看到眼前不断闪过,一片又一片的血光,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她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被仇恨刺激过甚,她就是这样直直的看着,一眨不眨的看着刺客倒下去。 靖安受伤了,不过红衣没有看到,靖安身上本来已经血污,所以受伤后流出的血反而并不明显。 刺客们的攻击更加的疯狂,靖安又用腿挡下了袭向红衣的一剑,他身上的重伤现在已经有三处,他也感觉有些吃力起来,来喜儿的喘气声大得如此风箱。但是就连眼看着要倒地的柳家兄弟都在坚持,他们知道不能后退,不能放弃,否则红衣只有死路一条。 靖安腿上的伤很重,他几乎已经不能站立,但是靖安咬着牙在坚持:他怎么可以倒下,不能倒下。在他带来的人赶到前,他一定不可以倒下。 痛吗?靖安还是能感觉到痛,可是他的身后就是红衣,所以他只能挺立,只能拼杀。 ---- 再次厚颜求一次粉票,如果亲们支持,明日再四更也是可以的,嘿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零三 总算来得及 红衣这一次刚好看到了靖安为她所挡下的那一刀,那一刀重重砍在了靖安的腿上,红衣看到了那艳红艳红的血自靖安的腿上涌了出来,四处飞溅,那红色灼疼了红衣的眼,也灼疼了红衣的心: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这样对她?红衣在这一刻十分想大喊一声,就让这些人都背叛她,也不要让她睁睁睁看着他们为了自己受伤、倒地不起! 红衣虽然十分想大喊大叫,可是她却死死咬着牙没有惊叫出来:她不能让靖安等人分神,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禁声,再禁声。靖安与来喜儿,还有柳家兄弟不是在打斗,他们是在同人拼命!红衣知道自己的一声尖叫也许就会让他们其中一个人受伤,甚至于倒下,她已经是众人的负累,怎么能再加重他们的负担? 就连有个刺客冲过了柳家兄弟,刺中了红衣的肩膀时才倒在了柳家兄弟的剑下,可是红衣都没有哼一声:她不感觉痛,这里已经为她死了这么多人,这么一点儿伤她就会痛吗?不,她不痛,红衣咬着牙握紧了双拳,她要坚持,不呼痛、不惊叫、不摔倒,她就算要倒也是没有神智之后,绝不会是她清醒之时。 柳三郎用惊恐的眼神看过来时,红衣镇定的看向他:“他没有刺中我,快助四郎一臂之力!”柳三郎便又回身同弟弟并肩作战,他能相信红衣一来是因为红衣的神情,二来也是因为红衣身上的血已经太多了,压根就无法分得清哪些是她自己流出来的,哪些是他人的血浸透了她的衣衫。 众人再拼命也是无奈,因为刺客太多了——虽然众侍卫拼了性命,但是也不过杀了他们一半儿的人,现在加上死伤在来喜儿和柳家兄弟及靖安手中的人,刺客还有三分之一多呢,而且所余的人多数都是高手了。 靖安等人拼了命也不能完全挡住这些亡命之徒,又一个刺客冲到了红衣的面前,靖安和来喜儿都抽身攻向那个刺客。而来喜儿与靖安身后刺客们的刀剑,就狠狠的招呼在了他们的背上,来喜儿的刀斩入冲到红衣面前刺客的后背时,他也被刺客所伤,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他不甘心的挣扎着想站起来:郡主不能出事儿!尤其他看到萧云飞躺在不远的地方,来喜儿更是悲愤异常:他不能让郡主出事儿!绝不能! 可是已经力尽、浑身是伤的来喜儿,又受了如此重的一刀,哪里还能再动得了半分?!来喜儿几番挣扎都不能站起后,张开嘴发出了狼嚎一样的声音: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来喜儿的声音里有着绝望的不甘,有着对萧云飞的愧疚,他的声音让柳家兄弟的心都快要碎了:来总管不行了!可是柳家兄弟却没有回过头来看,现在他们更不能倒下,他们活着郡主才能活着! 来喜儿就如同重伤濒死的狼王一样绝望却又满怀着斗志,那样的悲凉的声音喊出来,就算是刺客中有几人听到都手下缓了一缓。 红衣听到了来喜儿的叫声,她也看到了来喜儿的倒下,她的心却已经没有感觉:心已经碎得不能再碎,已经痛得不能再痛,心头的血也已经流干了! 来总管对于红衣来说就如同是另外一个父亲,又一个至亲的人倒在了红衣的面前,让红衣的眼睛几乎瞪出了血来——她已经没有泪了!她只有满腔的愤怒,满腔的仇恨;她再也流不出泪来,她要流只有血! 红衣只是恨恨的瞪向了砍倒来喜儿的刺客,那个刺客被红衣血红的眼睛与狠狠的目光吓了一跳——那还是人类的眼睛么,那还是人类的眼神么?那简直就是修罗的眼睛,那原本就是属于修罗的眼神! 刺客在分神间被靖安一刀砍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红衣这才看向地上的来喜儿,她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来喜儿的绝望就那样明显的摆在脸上,因为绝望形成的仇恨如烈火般在来喜儿的胸腹间熊熊燃烧着,致使他的脸已经扭曲变形。 红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来喜儿平静下来,她也不知道来喜儿的生命还能坚持多久,她今天看到了太多的死亡,她已经非常非常怕再面对来喜儿的死亡。可是红衣又放心不下来喜儿,她向来喜儿挪动了两步。 靖安看到来喜儿倒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更加的、绝对的不可以倒下,不然红衣必死无疑。红衣走到了来喜儿身边,想了想低头开口道:“来总管,你歇一歇,现在让我来保护你。有人要杀你,他就要踏过我的尸体才可以。”红衣的语声不重,说得也不急,如果不是嗓子嘶哑的厉害,听起来就如同她平日的语声。 但是来喜儿知道,红衣绝不是在说着玩儿,他更加的心急起来,可是他却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怎么可以有阻止得了红衣。 红衣说完话自地上捡起了一把剑——红衣不知道这把剑是自己人的,还是刺客的;但是那把剑对于红衣来说过于沉重,她用双手也举不过头顶;红衣不再勉强自己,她以剑拄地盯着刺客们:就算她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否则如何对得起为她付出性命的人们?!就算她死,也要死在来喜儿之前,不然如何对得起这些忠心为主的仆从侍卫们?! 虽然发生了这多的事情,事实上靖安也不过刚刚来到大石上一会儿。但是他早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儿。靖安听到了红衣所说的话,再看了看四周的刺客,他知道自己和柳家兄弟也抵挡不了多时了。 在绝境之中,靖安的豪气却升了起来,他大喝道:“王妹,黄泉路上有小兄及忠仆义士相伴,必不会寂寞,你怕也不怕?!” 红衣嘶哑的喊道:“不怕,只是不能喝一口这些贼子的血,我死也不甘心!” 靖安大笑着砍翻了一个刺客:“好,好,王妹,我们兄妹就饮尽这些贼子的血再安心上路!就算是死也要咬他们一口,不饮贼子的血如同上得黄泉路!柳家兄弟,我在黄泉路上一定要同你们结拜为兄弟,王妹能得以你们相护到底,我能与你们联手抗敌至今,真真是让我感动不已,英雄,你们不愧这两个字。”说话间,靖安因为分神又被刺客刺伤,他身上已经因伤口太多痛得麻木了。 柳三郎的伤还要重一些,已经答不出来话来,只是勉力的抵挡着刺客。柳四郎答道:“王爷,黄泉路上有我们的兄弟陪你必不让王爷寂寞,而且先行一步的兄弟们也会等我们,想来一路上必定热闹。不过,一定多杀几个贼子,也好同先走一步的兄弟们有个交待!” 靖安又砍倒了一个刺客,大大喘了一口气儿道:“好,好,说得好啊。” 刺客们却前仆后继:他们当然看出来这几个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哪里还会放弃。他们攻得更急、更猜毒了。 柳三郎终于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躺在地上看向来喜儿。他看到来喜儿充血的眼睛,喘着气道:“来总管,不要紧,我们歇一歇,只要歇一歇我们就会生出力气来,我们一攒起力气就能站起来再痛快杀他一场。” 这么一句话,柳三郎喘了三四口气儿才说完。 来喜儿闻言自愤恨中醒悟了过来:红衣还没有受伤!他再歇一歇就可以站起来了,对,再歇一歇就可以站起来。 来喜儿的眼睛恢复了清明,他对着柳家兄弟一笑,两个没有再说话:说话也是要费力气的,现在他们每一分力气都要留着用来杀敌才对。 来喜儿和柳三郎没有站起来,因为楚家父子与大将军终于赶到了,他们二人终于放心的晕了过去。 大将军看到拄剑立在中央的红衣,看到躺倒在地上不知道生死的家仆与侍卫,他的眼睛立时就红了,大吼一声:“红儿——!”就纵身跃起杀了过去。 楚一白看到红衣一身血衣,看到靖安摇摇欲坠,他落地两招便下狠手杀了两名刺客——他哪里还有半分潇洒?分明就是一个夺命的阎罗。他能不急不痛吗?一个是心头之爱,一个生平挚友,哪个人伤亡都会让他无法接受。 楚一白一手扶住靖安,一面打倒了一个刺客,一面急急喊了一声:“郡主——!” 楚一白与大将军先生发声,也不过是一眨眼间的事情,而红衣也几乎是同时喊道:“我没有事儿,杀了这些贼子,杀光了这些贼子!” 大将军听到红衣还能说话,虽然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但是看来没有受到什么重伤。而他扫视一番,才发现来喜儿已经浴血倒在地上,他的心中的怒火又能翻腾了起来。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后也放下了大半儿的心事儿,还好,还好,他们来得还算及时,虽然已方死伤惨重,可是郡主没有出事儿,这可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靖安看到楚一白等人来了,精神更是大振,他推开了楚一白:“不用管我,我还能杀他几个贼子,你杀敌救郡主要紧,莫要费神理会我。” ---- 亲们,红衣要得救了呢,其余人等的死活嘛,小女顶着加厚的铁锅喊一句:亲们,用粉票砸小女人吧,小女人明儿给大家一个交待好不啦?赶紧爬下,不想被拍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零四 危险!谁救了红衣? 靖安郡王带来的人终于到了,刺客们发现不妙想逃时已经来不及,被楚家父子与大将军截杀了一个干干净净:红衣已经说了,一个也不能放过,他们本来就已经怒火冲天,哪有道理会让他逃掉一个呢? 刺客们面对大将军三人时并不害怕,就算他们三个人武功高强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三个人而已,可是靖安郡王的家将们赶到了,刺客们这才有些惊慌:官兵们想来也快了。于是有人便想趁乱溜走,一个人想走,那么人人都会想走,不一会儿,紧紧围在红衣四周的刺客们便四散逃命去了。红衣,终于安全了。 贵祺看到红衣身边终于没有刺客,他急急的跑了过去——他原本就在附近,可是却因为有刺客包围着红衣,而他又不会武功,所以急得跳脚也无法可施。刺客们当然看到了贵祺,不过没有人理会他;这个书生形不成威胁,他们要抓紧时间杀掉红衣才是正经。 再后来场面更乱,刺客急着逃命,更加没有理会贵祺,贵祺就这样拣了一条小命儿。 贵祺奔过来,只为了要确定红衣是不是真得没有受伤——红衣的坚忍他可是看到过,并且非常了解,所以红衣说她自己没有事儿,但是贵祺认为她的话并不能做准儿。 就算这个时候大将军要打断贵祺的腿,他也要确定红衣身上的血不是红衣自身流出来的。红衣会死的想法一直盘踞在贵祺的脑海中,让他恐惧的全身战栗,这种恐惧压倒了一切——甚至压倒了贵祺对刺客们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危险两个字反而没有出现在贵祺的脑海中,现在红衣在他的眼中不再是他的妻、他的女人,或是他人的妻、他人的女人;红衣就是红衣,他只想知道红衣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就可以,就会安心。 红衣看到刺客们都倒在了地上,终于心头一松。红衣这才悲呼了一声‘父亲’,看到大将军转身要过来,看到大将军心焦而关心的神色,红衣心头的痛苦好似终于找到了出口,她放声哭了出来。 心力交瘁的红衣,也在她放声痛哭的同时,也终于不支的倒在了地上——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可以硬撑到现在是因为一个信念:她不能因已而拖累众人受伤或是死掉。红衣能够始终站立不倒,的确是让来喜儿等人安心不少,也让他们能够坚持到最后:红衣的镇静让他们有了一线生机。 就在红衣倒地的一霎间突生变故:早已经倒地不动的一名刺客,忽然手握匕首刺向了红衣,大将军等人看到都是惊怒喝骂出声,但是那刺客看来一心要置红衣于死地,根本不理会众人的喝骂,依然使尽了全力向红衣刺去,而红衣晕迷的躺在地上,根本不知道要闪避,她根本不知道危险已经临近。 靖安、楚一白、大将军想也没有想就扑向了红衣,希望可以为她挡下那一剑。众人的心痛可想而知:死伤了如此多的人,这么惨烈的击败了刺客们的埋伏后,却在最后红衣还是会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如何能面对?如何对忍受呢? 可是楚一白与大将军距红衣太远,而靖安伤势太重又已经力竭,致使他的动作已经慢了很多,那刺客的匕首就听‘噗’一声刺入了人身,血光一下子飞溅开来。 刺客的突然发难到他的匕首刺入人的身子,不过是电光石火间,众人还没有看清楚,那血光就已经闪了出来。 靖安只看到有人影晃动,同时便闪现出了血光,他的心中立时大痛,身子便直直摔了下去,当场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就此晕了过去——他实在承受不住红衣的身亡。 楚一白也是大叫了一声:“郡主——!”身子一凝自半空中掉了下来,一个踉跄后也吐出一口鲜血,楚老先生抢到楚一白身旁:“一白!”扶住了楚一白,他才没有倒在地上。 楚老先生把掌贴在楚一白的后心,因为有楚老先生的相扶,楚一白才避过了走火入魔或是散功的危险。 大将军在空中就吐了一口鲜血:“红儿——!”他到底要比年轻人沉稳,虽然心痛是一样的,可是他却没有乱分寸。大将军落地后第一眼就看向了红衣,他要确定红衣倒底如何了,他有心惊、他有恐惧,他真怕看到红衣已经闭目不起,可是他还是看了过去。 红衣没有事儿,她手中的剑已经插在了那个刺客的身上,而那个刺客的匕首却没有刺到红衣,却插在扑倒红衣的贵祺身上。 是贵祺在急要关头救了红衣,大家看到的人影晃动便是贵祺飞扑了过去。他本来就已经走到了红衣的左近,因为忽然的心怯而没有再上前,只是站在那里观察着红衣——看她身上是不是有伤,他是不敢开口相询的,虽然他很想问上一问。 红衣没有看到贵祺,她已经很痛很苦,她已经达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在发现刺客们都倒在地上后,她已经对周围的环境失去了感知——她晕了。 大将军他们倒是早已经看到了贵祺,但是靖安王府的人说就是贵祺送信儿他们才会来的,大将军他们也就没有再理会贵祺:虽然他这次有意要救红衣,但是大将军对他的恶感并没有减少多少。 贵祺现在感觉很痛,非常痛,非常非常的痛;可是他的心却感觉到轻松、很轻松,甚至可以说他的心是高兴的,是快活的,因为红衣没有受伤! 贵祺只是一介书生,他距红衣最近,而且在那个刺客举起手臂时他已经发现了刺客的意图,可是他却没有能力阻止刺客!如果是他人,即使是靖安重伤在身,处在贵祺站立的位置也能来得及杀了这个刺客,不让他行凶。 但贵祺什么也做不到,他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么多,他的脑海中只闪过了一个念头:不能让红衣受伤!他便飞身扑了过去——红衣与他之间的恩恩怨怨似乎都不存在了,贵祺只想红衣活着,只要红衣活着就足够了。 所以,现在贵祺痛得要死,可是他却并不后悔。是的,贵祺不后悔,他自己非常清楚现在的感觉,他终于为红衣做了一点事儿,他终于保护了红衣一次而不是伤害她——虽然红衣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红衣可以幸福就好。 贵祺在柴房中痛悔就是因为知道他与红衣已经真得成为陌路,今生今世再也不可以同红衣执手相望;而让他最悔最能的就是,他错得那样多,那样离谱,可是却没有机会弥补红衣了。 所以二王爷找贵祺的时候,贵祺没有坚拒,他知道二王爷要对付的人绝不是他,而是红衣。魏明的意思贵祺明了后,才会同他交往。 贵祺听到二王爷辱骂红衣的话时就差点儿没有忍住,好在他骂一声该死,二王爷认为他是在骂红衣。魏明也误会他的失控是因为过于恨红衣,不然他早早就被二王爷他们识破了。当然,这要全赖他以前所做的事情让二王爷和魏明都认定,贵祺是恨定了红衣。 贵祺感觉到自己的血流了出来,流到身下红衣的身上,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随着鲜血的流失而渐渐模糊起来。 贵祺直到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伤得好似很重,那他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死了呢?嗯,自己要死了啊,贵祺似乎在自己心中叹息了一声,他发现,死其实也不是那可怕。 贵祺在这个时候唯一的心愿只有一件事了——他认为他就要死了,可是他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那么他现在一定要做,必须得做,不然他死也不能瞑目。 贵祺想到这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抬起了头来,他模糊的目光已经看不清楚红衣,便是他很认真的在看着红衣。红衣也在愣愣的看着他,发现救她的人是贵祺后,红衣就一直在愣愣的看着贵祺,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贵祺用力了力气,对着红衣坚难的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这三个字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也似乎是耗尽了他的生命。 贵祺说完后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他抬着头,他的头又垂了回去。贵祺喘了一口气后,又说了一遍:“红衣,对——不——起……”他的起字都没有说清楚就人事不省了。 贵祺的话红衣都听到了,她的手有些颤抖,但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也许是因为哽咽说不出话?总之,红衣没有开口,她等了一会儿贵祺还是一动不动,也没有再说话。 红衣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他不是死了吧?不会是死掉了吧?红衣在心中狂呼道:不——!为什么连这个男人都要这样死在她的面前,他不能这样就死了,怎么能这样就死掉! 红衣伸出双手轻轻推了推贵祺,她不敢置信,也不愿意相信:一个伤了她半生的男人,一个曾经似乎根本不顾她生死的男人,怎么可能也会做出这样的举止来,这让她如何面对,让她如何能想得明白?! ---- 小女人休息两日好不?不过小女人还是厚颜求票票,唉,小女人的脸皮是极厚的,自己也发现了,汗颜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零五 不只是纠结 贵祺只有半个身子搭在红衣的身上,全无知觉的他便随着红衣的轻推而翻落到了地上。 红衣呆呆的看着已经昏死的贵祺,愣愣的看着他,红衣的心中一片混乱。他说“对不起”,他用性命救了自己,可是为什么当初他会负心于前,侮辱自己在后呢。为什么?他不是一直在利用自己吗,利用难道可以用性命做代价的吗? 红衣想大笑,但是她又想大哭,她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不爱一个人很容易,不恨也一个也不是有多难,但是一个应该痛恨的人却做出了这样的举止,让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楚一白定住心神后也看清楚了红衣的情形,他急忙走过去扶住了大将军——大将军毕竟受惊有些过度,再加上看到爱女无事时的惊喜,现在他的脸上神情非常的古怪。楚一白轻轻唤了一声大将军,大将军这才如梦中惊醒一般的回头看着楚一白:“红儿没有死?” 楚一白点头:“郡主没有事儿。” 大将军当下完全的清醒了过来,他转头又看了过去:贵祺救了他的女儿,这笔帐,唉——! 楚老先生去救治贵祺、靖安:楚一白的医术当然较楚老先生差得极多,所以楚老先生去救治贵祺、靖安最为合适。 大将军虽然看到红衣没有事情,可是余怒难消,他对靖安的部属们喝道:“把那些刺客都给我重重刺上一剑!一个人都不许放过。” 对于古人来说,人死为大,就算是有深仇一般也不会对人的尸首做什么,尤其是正人君子。大将军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但是今日他已经气得恼怒异常,所以才下了这样的命令。 楚一白本想阻止的,可是想了想刚刚红衣遇险时的情景,他发誓他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他不但没有阻止,反而把靖安王府的人分了组,然后仔细的嘱咐他们应该如何如何做。 楚老先生看了看楚一白与大将军,再看了看躺倒一地的侍卫与仆从们,最后只是长叹了一声没有说话——他如何阻止呢?他又能以什么话来阻止呢? 楚一白看大将军开口说话便知道他没有受极大的内伤,便同父亲一起开始救治大石上的人们,检视他们是不是已经死掉。大将军颤微微的伸手探到来喜儿的鼻端,心下松了一口气儿:还好,还好,来喜儿还活着。 大将军吩咐人过来把来喜儿抬走,他看到来喜儿的全身上下的伤,就愤怒的难以名状:他们未来之前,这里惨烈到何种情形才得以保住红衣啊。大将军不用想像,只看倒地之人都是倒在红衣的身周他便明白了——这些人以性命来换取了他女儿的一线生机。 也正是因为这样,虽然大将军非常想去看看红衣倒底如何了,可是他还是克制住了——他过去不如楚老先生过去,楚老先生的医术要比他强太多。 大将军的救治人的法子,都是战场上惯用的手法,他现在就是想:能多救活一个人是一个人的,他们如果都围在红衣身旁安慰她,反而让这些有一丝生机的忠义之人死去,那才真真是对不起他们。每多活一个人都能减轻红衣的一点儿负担,不然依红衣的性子,这样重的枷锁背负上,她一生也不会放得下来。 真真是知女莫若父啊!大将军始终是懂得自己女儿的,就算他不能看得透红衣所有的心事儿,可是这样的事情却是大将军第一个想到的。 楚老先生喊了人打了清水过来为众人先冲洗了一下伤口,然后为他们止了血便要安排人赶快送他们回京——他手边哪里有药,要救人就要赶快回京才行。 正这时,山下涌上来了大批的御林军,带队的将领看到大将军等人也在,急忙过来行礼请罪:“末将救郡主来迟,还请郡主降罪。” 让带队将领松一口气儿的是:平郡主还活着,而且四肢俱全。红衣这才自贵祺的身上收回了目光,可是她看了一眼将领却什么说。大将军过来打了圆场:“林将军不必多礼,平郡主受惊过度,还没有恢复过来。” 那林将军看了一眼苍白脸色的红衣,再看到她的一身血衣,当然相信大将军的话:就是男儿怕也要失神了吧?更何况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呢?他便同大将军、还有楚家父子见过了礼。 大将军与林将军当然是熟识的,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林将军便领命指挥着御林军开始救治受伤的人等。 众人都没有看清楚贵祺是如何救下红衣的,只看到红衣没有受伤,而受伤的人是贵祺。 红衣晕倒在地的时候,那刺客的匕首刺过来她并不知道,倒是贵祺扑上来压倒在她的身上,贵祺的冲力加上他的体重,反而把红衣痛得醒了过来。 红衣一睁开眼睛,入眼又是一片血光!红衣一惊,她以为又来了刺客,大家又陷了入苦战。然后她看清楚那刺客手中的匕首已经插在了贵祺的一侧,而刺客正在奋力想把匕首收回——他已经重伤了,刚刚不过是他用尽了凝聚起来的所有力气,才能把匕首刺入人的身体,现在想取回却已经极费力了。 这名刺客的兄弟、朋友都死在这里,而这些人的死在他看来,都是这个什么该死的平郡主所害,所以他才会想致红衣于死地——为此,他都放弃了自己逃生的机会。 刺客很明白:一个郡主可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对付的,如果他放过了今日的机会,那么日后他必不会再有机会报仇血恨了。 红衣所有的仇恨与愤怒在看到刺客的匕首时都爆发了:她一把抓起手边的剑来,双手用力对着刺客就刺了过去,虽然刺入的不深——即使红衣在盛怒之下,可是她的力气也不足以把剑深深刺入人的体内,不过,却也让刺客放弃了他手中的那把匕首。 楚老先生先过来检视了贵祺的伤口,顺手一掌拍死了那个还有半口气儿的刺客。一面同红衣说道:“郡主可有受伤?” 红衣愣愣的道:“没有。”她刚刚杀了人,这个念头抓住了红衣,让她的思维迟顿了起来,她说不清心中的感受,似乎有着一丝快感,可是最多的反尔是害怕,是不敢置信。 红衣历世如此之多,却没有亲手杀过一个人。就算她是看到死人,也是被人毒杀或是谋害的某个人,而不是一些人。 而且这次救她的人居然是贵祺!红衣有些呆呆的,她不明白,她不懂:一个伤她如此之重,在侯爷府中她命悬一线时,这个男人都不曾来看她一眼,为什么现在会舍命救自己?为什么?!这倒底是为了什么?! 红衣的脑中、心中都是一片混乱,她的头有些痛,她的视线更加模糊起来。 所以面对楚老先生时,红衣第一次失去了她应该有的礼仪。楚老先生当然知道红衣为何失神,他轻轻一叹道:“李官人没有死,他只是受了重伤。”说完后,他上前拍了红衣一下,红衣终于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红衣受得刺激太大,楚老先生知道不能再任她思索下去,否则她会如何还真难说:红衣能够挺到现在还是清醒的已经非常了不起。就算是男人,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也会受不住的——倒在地上的都是人啊,那流出来的血都汇成了血泊——薄薄的黄土下面就是大石,根本渗不下去都积在了上面,更加让人触目惊心。 一般的人经历这些很有可能会失心疯,女子们大多会受不了晕死过去或是立时就心志失常了,而红衣显然不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她虽然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她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是清醒的、有条理的。 死掉的人还是太多了,几十名侍卫除了柳家兄弟外,只活着六名!仆从们活着的倒是多一些:他们身上只有一个伤口,刺客们不会愿意为了这些人而浪费时间,所以没有伤在要害的都还活着。 萧云飞居然还有脉搏,只是太过微弱了!布儿、纱、缎儿伤得虽重,却不致命,倒是绸儿被伤到了要害,虽然还有呼吸却已经断断续续,随时都有可能会停止呼吸。楚老先生看到绸儿这个样子,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将军。大将军皱眉道:“尽力吧,老友,这个丫头如果真得救不活,我那个红儿一生也不会快活了。” 楚老先生略作思索,便在绸儿身上接连拍了几掌,绸儿的呼吸总算稳了一些了,她的眉头也皱了皱,似乎有了知觉。楚老无生附耳对绸儿说道:“你们郡主重伤,不知道生死,需要人好好照料她才可以,如果照料不好,那郡主的情形就很难说了,可是现在只有你还活着。” 说完楚老先生直起身来,摆手让人抬了绸儿走。绸儿的眉头皱得更急,虽然呼吸急促起来,可是却不再若断若续的样子。双儿也还活着,英儿和鹂儿除了满身血污外没有受到伤害——这是万幸中的万幸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零六 脱险 花嬷嬷已经去了,没有谁能再救得活她。所有的人看着地上已经冰冷的尸体,心下都是一片凄然。就连御林军中的人,也是不忍多看两眼: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只看他们身上的伤就知道了。 林将军一声令下,御林军们以军中之礼,向地上的已经长眠的人奉上了他们的敬意。御林军的人都是极为心高气傲之人,可是这一次他们都极为认真的行了一礼:这些人不论身份如何,都值得他们的敬意。 把一息尚存的人的伤势略作收拾后,留下了一半儿的御林军善后,其它的人护送着伤重的众人与红衣回城了。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作声儿:那些还活着的人是不是能够活下去,就连楚老先生也没有把握。大将军的眉头紧锁,这样的情形如何让女儿面对呢?红衣醒来能不能接受得了,他要如何劝解女儿呢? 红衣等人被直接送回了郡主府,大将军一面使了人进宫报平安,一面安顿伤员请大夫们过来照料。 靖安已经醒了过来:“郡主倒底如何了?”这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 楚一白道:“你放心,郡主很好,是、是贵祺替郡主挡下了那一刀。” 靖安听到楚一白的话后松了一口气儿的同时,又皱起了眉头:“那个贵祺如何了?”如果他死了,郡主这一生也不要想心安了。 楚一白拍了拍靖安的手:“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至少他现在还是活着的。” 靖安的心一沉:也就是说会伤重难治,有可能会死掉了?那让郡主如何接受,怎么接受的了? 靖安抬头:“此人死不得。”楚一白点头:“我知道他死不得,可是——” 靖安咬牙:“没有可是,他就是死不得。” 楚一白看向靖安:“好吧,我好好同我们家老爷子说说看,就算去皇宫里偷药也要医他,可是药医不死人啊,他如果……,那我们也没有办法。” 靖安看着楚一白的眼睛:“你真明白了吗?此人什么时候死、怎么死都可以,只是不能为了救郡主而死,不然郡主这一生都不会再开心,你懂不懂?” 楚一白看着靖安慢慢的道:“郡主的心结会打死,对吗?” 靖安没有看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楚一白,楚一白最后一叹:“我知道,我明白,我懂!但是——” 靖安打断了楚一白的话:“没有但是,没有如果,没有可是,什么也没有,此人一定要活着,而且要活蹦乱跳的活着!” 楚一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透过窗子看向了远处红衣所在的屋子:“我说过了我知道,可是你也知道人力有时候是无法胜天的。” 靖安忽然一拍大腿:“对了,我有药,我有药啊!” 楚一白转头看向他,不过一霎间便明白了靖安的话:“那个跛脚道人的给你的药?” 靖安点头:“对,死马权当活马医吧——如果你和楚伯父真得无法救活此人,那便用丹药一试又何妨?” 楚一白认真的看向靖安:“你的那个药是否真得有用我们先不论,就当它是神药,可是你能救得几人?云飞与来总管是一定要救的,柳家兄弟我们父子倒可以设法,不用你的药来疗伤;可是你的伤,你不要看你现在能说话,我告诉你,你的伤也极重,最好也要用一颗丹药。再有——,郡主身旁的四个丫头也重伤垂危了,那些还活着的侍卫也要用神药也能救得。” 楚一白顿了顿:“你有几粒药,我没有记错的话,是三粒吧?你算一算有多少人需要你的神丹来救命?此人用掉一粒,那我们可对得起那些拼命到底,一心只知道护主的人?” 靖安愣了愣后道:“我的一粒我不用了,用来救那几个丫头或是侍卫们吧;”说到这里靖安想了想,二粒丹药也救了那多的人啊,他瞪着楚一白道:“我不相信你们父子一点法子也没有,总有些人是你们父子能救的吧?还有宫中的御医也可以请来啊,就以我伤重的名义请来不就可以了,以他们的能力救不活内个人吗?” 楚一白瞪了他一眼:“那人死不得,难道你就残废的?如果你残了,你想过郡主会如何想吗?郡主就能接受的了你因她而致残?” 靖安虽然知道自己伤得极重,但是没有想到会这样严重,他吸了一口凉气,想了想红衣知道贵祺死后的情景,他咬一咬牙:“还是先救了那人再说吧,我不能为王妹做其它事儿,但我不想王妹因为那人的死去而——,嗯,过多的消沉起来,这不应该是她承受的。” 靖安知道红衣知道贵祺重伤死去不是消沉,可是有些话不是他现在的身份能说的。 楚一白长长叹了一声儿:“你就不能自私一些,你就不能替自己想一想?” 靖安看向楚一白:“换作今日的重伤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会怎么做?救自己亦或是救那人?” 楚一白愣了,他想了又想,最后一叹:“不要现说此事儿,总之,现在伤的人是你,不是我。” 大将军推开进来:“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楚小子,叙话等靖安上完了药再说,现在还是让他多歇一歇的好。他,实在伤得不轻,不易多费神的。” 大将军看向靖安:“我们将军府欠你一条命啊,王爷。”说完大将军一叹:如果不是靖安死命相护,那么他也就不会再见到红衣了。 靖安认真的答道:“我也欠你们将军府一条命呢,大将军。” 大将军深深的看了一眼靖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楚一白若有所思的看着大将军的背影儿,然后他对靖安道:“我说,你觉不觉得你我的心思已经被大将军知悉了呢?” 靖安伤重没有费力去看大将军,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是不在乎的,我只是想——,郡主能够快乐而已。” 楚一白叹了一口气:“我的心已经乱作一团,算了,不说了。大将军说得极对,你需要休息。那些大夫们要来还要一时,御医想来也会随太后或是皇上的旨意而来,只是怕还要等上一时。总之,离上药还有一会儿,你闭上眼睛歇一会儿吧,我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失去你这个朋友。” 靖安没有再说话,他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很累,因为他流失了太多的血。 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喊杀人,可是刀刀都不向红衣砍过来,每一刀都会砍向她身旁的人。红衣大声呼喊可是却喊不出一点儿声音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 红衣终于惊呼出声儿:“住手!” 这一声大喝把红衣自己叫醒了,她睁开眼睛才知道原来是一场梦,一场恶梦。丫头婆子们涌进了屋子,红衣的大嫂伸手握住了她:“妹妹?” 大嫂的声音极轻、极轻,生怕吓到了红衣:“妹妹,你是不是梦魇了?” 红衣看着嫂嫂,轻轻点了点头:“是的,我做了一个恶梦,极可怕的恶梦。”红衣头上的冷汗已经把她的头发湿透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湿透贴在了身上。 然后红衣看向了屋里的人,是的,站在屋子中的都是熟面孔,都是郡主府的人,可是却没有了花嬷嬷,没有了布儿四个人。 红衣的眼圈一红,城南的事情是真的发生了,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人都死了,都死了,只余下她一个人了。 这屋子里虽然挤满了人,可是红衣依然感觉空落落的:没有了花嬷嬷,没有了布儿、纱儿、绸儿和缎儿,这屋子就像少了很多的人一样冷清。 红衣的心也少了一半儿,也空了一半儿,怎么也填不满,也补不回去了。 红衣红着眼睛叹了一声儿:“你们出去吧,我,想静一静。”红衣看到府中的仆从更是勾起了她的伤心。 红衣的大嫂嫂挥了挥手,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人人都轻手轻脚的,这么多的人退出去,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红衣闭上了眼睛,但她还是分明能看到花嬷嬷的笑容,能听到布儿几个人清脆的笑声。泪,悄悄的自红衣的眼睛中渗了出来,顺着她的脸滴落到了枕头上。无声无息的伤心,无声无息的哭泣,这种哭不出来的痛才是最难以自心中去掉的。 大嫂嫂叹了一口气儿:“妹妹,嬷嬷的事情我们也很伤心,太后也知道了,有旨意下来封了嬷嬷一个三品的诰命。嬷嬷她,她死后能得荣光也会高兴些的。” 红衣听到这里泪水更是止也止不住:嬷嬷从来要得就不是什么诰命,她要得只是一份安乐的日子。三品的诰命,就是一品的诰命也换不来嬷嬷的重生啊! 红衣十分想像一个孩子似的哭闹一场:我不要太后封什么诰命给嬷嬷,我只要嬷嬷活着!可是她做不出来,她只会默默的流泪:多世的磨练,已经让红衣忘记了什么叫任性,什么叫尽情了。 ---- 红衣受伤了,受伤了!会怎么样?明天大家就知道了,我顶着铁锅呢,亲们只管拿粉票与推荐票砸过来就是,爬下,爬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零七 醒来 红衣的伤与痛都是默默的,她已经习惯于独自一个人面对自己的伤口,一点一点的舔舐,看着伤口化脓,看着伤口结疤,看着伤口隐到了心底。她不会因为痛而哭,不会因为伤而喊,她已经不会向人哭诉了。 多世的磨难,让红衣深深的记住,伤痛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除了自己以外,无人可以帮助自己减轻或是消除这些伤痛。 红衣这一世虽然有了真心待她的亲人,可是隐藏起伤痛、自己一个人面对已经成为了一种红衣的本能,她只会默默的流泪,一个人心碎。而对关心自己的人,她知道可以相信,但是她不会、也不知道该如何诉说自己的心痛。 大嫂嫂看着红衣的泪水在她的脸上肆意纵横,知道她心伤在何处,一直以话语来安慰劝解红衣,后来看红衣没有反应,她才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同红衣说呢,大嫂嫂懊恼的想打自己两下:楚先生等人嘱咐自己,只要妹妹醒了过来就要先告诉她的,为什么一急便忘了呢? 大嫂嫂轻轻拍了拍红衣手:“妹妹,虽然嬷嬷去了,可是她也不希望看到你伤心,而且布儿几个人伤得极重,难道妹妹不去看看她们几个人吗?妹妹只是这样伤心,坏了身子,让布儿几个人知道了,岂不是让她们在病床上也难已心安?嬷嬷去是去了,可是妹妹因此而病倒,妹妹让嬷嬷在天下也不安心啊。” 红衣只是流泪,一直对于大嫂嫂劝慰的话没有反应——人已经死了,不管说什么嬷嬷她们也不会再活回来了。当红衣听到大嫂嫂说到布儿几个人的时候,才有了反应:她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她抓着大嫂嫂的手一下子借力坐了起来,瞪圆了眼睛:“嫂嫂,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说布儿几个人还活着?是不是?” 大嫂嫂被红衣抓得生疼,可是她知道红衣是过于紧张激动所至,所以没有挣脱红衣的手,先安抚她道:“是的,布儿几个人还活着。就连萧护卫,来总管,柳家兄弟都活着,还有六个侍卫也生还了,仆从们活着回来了大半儿。” 不过有些人落得了终生的残疾,大嫂嫂却没有说出口来——红衣现在不能再受刺激了,这可是楚老先生再三嘱咐的。 红衣听到这里,直直的看着大嫂嫂,看到嫂嫂真挚的目光,她终于相信了。红衣笑着流了一脸的泪水,她合什闭眼向上天诚心诚意的感谢,感谢上天的仁慈。 大嫂嫂看到红衣的样子,知道她的伤痛已经减轻了不少,便不失时机的道:“妹妹,你穿着这么一身衣服不舒服不说,我们看着也吓人,不如现在去洗一洗更衣,然后再多少用些东西好不好?” 红衣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着那被血浸透的衣服,只是外衣已经脱掉了。红衣愣了一愣:自己睡了,就没有人为自己换衣服吗?看到血衣想起花嬷嬷死在自己怀中,嬷嬷的血就那样浸透了自己的衣衫,红衣的心就是一阵巨痛,随即眼神一黯。 红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的眼睛还是有些模糊不清:“嫂嫂,我昏睡了很久吗?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大嫂嫂道:“没有,妹妹你们不过是刚刚进府,到现在外面还没有安排妥当吧?楚老先生一进府就拍开了妹妹的睡穴,说让妹妹自己醒过来,不让我们叫醒妹妹。你就不要管是什么时辰了,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清清爽爽的再出来用些东西是正经。” 红衣听到嫂嫂的话,知道自己收拾完了还来得及去看那些受伤的人,便唤了丫头们进来。 有没有人给红衣更衣让她睡到床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确应该把衣服换下来才是。红衣已经坐了起来,在嫂嫂与丫头们的搀扶下穿上鞋子站了起来。 红衣静下了心来一活动,便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感觉到肩膀疼得厉害,不过她咬了咬牙没有呼痛也没有说话。 红衣想,就算要看大夫上药,也要收拾妥当后比较好吧?现在自己这副样子会吓坏了人的,而且又不是什么重伤。 红衣在丫头婆子们的扶持下到了浴间,她转头对身后的丫头们道:“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就成。” 丫头们听到红衣的话没有出去,反而想劝解红衣让她们留下侍候着:郡主现在的样子还是有人在身边比较好,那脸色苍白的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在红衣的坚持下,浴间只余她一个人了。她脱衣服的时候,那已经凝结了的伤口被她扯得又裂了开来。红衣闷哼了一声,咬牙忍痛把衣服脱下扔在了地上,她痛得已经出了一头的冷汗。 红衣看了看浴桶,又看了看自己被血污的身子,虽然伤口又在流血,不过红衣决定还是洗一洗再叫大夫来好了——身子上满是血迹她实在是受不了。不过,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受得了满身的血污。 红衣自己进了浴桶坐好后,连连喘了几口气儿才把丫头们喊进来。浴桶中的水已经变成了粉红色。 丫头看到吓了一跳,红衣只是淡淡的道:“身上沾的血太多了些,你们如果害怕那我自己来就好。” 丫头们连连摇头,镇定下心神给红衣擦洗。不过红衣没有让她们洗后背,那里有一个伤口。但是澡还没有洗完,就被一个丫头发现了红衣的异样,她指着一缕缕不断自红衣飘散出来的血惊叫:“郡主,郡主,你、你受伤了!” 红衣苦笑了一下:“小伤而已,你们快帮我洗净,我也好去看大夫不是?” 小丫头们急急忙忙草草的帮红衣洗了洗,已经有小丫头出去报信儿了:郡主受伤了! 红衣在这时忽然惊叫起来:“英儿雁儿呢?他们在哪里?” 小丫头连忙回道:“小侯爷与小县主已经回府了,因为怕她们吓道,所以慧儿姐姐一直在哄他们在屋里,没有让他们过来看郡主。” 红衣终于拍了拍胸口放下了心来:如果英儿和雁儿受到了什么伤,那她真得再也不用活下去了——死了那么多的人,再没有了孩子,就算红衣再坚强,她也承受不住了。 英儿和雁儿被侍卫带着回休息之处时,远远听到喊杀声,侍卫们便警觉的停了下来,然后有一个侍卫悄悄潜了过去察看:看到了那惨烈无比的拼杀。 英儿和雁儿身边不过只有四个侍卫,他们并没有冲上去同刺客们拼个你死我活,倒不是他们四人怕死,只是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他们上前去拼杀也于事无补,而且还会让那些刺客们注意到小侯爷与小县主的存在。最后四个侍卫咬着牙带着英儿和雁儿悄悄潜退,自另一边下山飞奔向京城去搬救兵。 他们到了城中的时候,御林军已经要整军待发了——他们带着两个孩子,又只靠双腿奔跑,早已经跑得要脱力了才赶到京城。 红衣听完后,对这四个侍卫非常的感激:遇事的时候最需要的不是热血而是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审时度势来做事,这四个侍卫做得不错。红衣立时想到,这也是来喜儿同萧云飞对这些侍卫的训练得法所致,可是来喜儿和萧云飞虽然一息尚存,但吉凶现在还难料吧? 虽然大嫂嫂没有同她说得很仔细,但是红衣就在大石上眼看着这些人拼命,她哪里能不知道他们就算还活着,那也是伤得极重了。 虽然布儿几个及来喜儿和萧云飞活了下来,靖安郡王据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可是那些死了人还是永远的去了。只要想到这里,红衣的心便是一痛——她要如何面对这些人的家眷啊。 大将军听到以后差点没有蹦起三丈来:“红儿受伤了?伤在何处、重不重?” 小丫头被大将军一吼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楚一白想过去问问吧,可是红衣伤在何处这句话他是问不得的——与礼法不合啊。 楚一白只能轻声细语安慰了小丫头两句,小丫头才乍着胆子对大将军道:“大将军,您还是过去看看吧,郡主伤在后背,重与不重奴婢却是不知道的,因为郡主根本不让奴婢们看。” 大将军听完小丫头的话哪里还能坐得住?他一个箭步便向外冲了出去,楚一白就是再担心他也只能等在这里,只急得他在椅子上有些坐不住,不时站起来就走两步。 楚老先生一叹道:“一白,坐下,把心静下来。大将军已经关心则乱了,如果你也乱了,怎么能真正做到为郡主着想呢?那些受伤躺倒在床上的人,你现在要替郡主好好看顾,让郡主日后能少些内疚才对。” 楚一白明白他父亲的话,可是他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郡主倒底伤得如何?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发现呢? 楚老先生看到儿子的样子有什么不明白的:“说起来倒是我的小心与郡主的坚忍,让大家一直没有发现郡主受伤了。” ---- 求票,求票,亲们,小女人求票!明日给亲们四更好不好?今日的粉票支持小女人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零八 红衣的茫然 原来楚老先生看红衣有些失常,怕她有闪失便拍了她的睡穴,让她昏睡了过去。楚老先生知道以郡主眼下的情形最怕的就是再受到惊吓,所以嘱咐郡主府的人不要在郡主昏睡的时候给她更衣:怕万一惊到了红衣,这个时候的红衣已经不能再受哪怕一点点惊吓——说不定就会因此而失心疯。 所以红衣才身着血染的中衣与贴身衣物睡下了,而衣服里里外外都是血,没有一处是没有血迹的,所以众人也就没有发现红衣肩上的伤口。 大将军赶到红衣所住的院子,他先问小丫头:“你们郡主呢?在哪里?” 大将军这个急啊,都受伤了还洗得什么澡?自己又怎么会如此大意呢,其他的人不方便检视红衣的是不是受了伤,而自己却没有上前认真看上一看。红衣伤得倒底重不重呢? 小丫头回道:“回大将军的话,郡主已经回房歇下了。” 大将军听完三步并做两步就进了红衣的卧房,奔到红衣的床前:“红儿,你感觉怎么样?” 大嫂嫂的眼睛红红的,看来是刚刚掉过泪了:“妹妹伤在了后背上,您看她那伤口的血——”那血浸透了包伤口的布,又透过了衣衫。月白色的中衣上显现中这样一片艳红来,更让人看得心惊不已。 大将军当然已经看到,他心痛的恨不再回去把那些刺客都碎尸万段。大将军转头对着丫头婆子们大喊,让人去叫大夫过来。 丫头婆子们为难得看向了红衣,可是大将军的怒吼声又想了起来,丫头婆子哪里能受得住大将军的两嗓子,便领命飞快的去了。 红衣连连呼唤大将军,可是大将军急怒之下根本没有听到。无法,红衣只好轻轻拉了拉大将军的手:“父亲,不可。” 大将军回头:“红儿,什么不可?你都受伤了还不可以叫大夫过来吗?”大将军看着红衣,有些不解;忽然想起了礼教,便认为红衣是有所顾忌,他有些恼怒:“都这个时候还管它什么礼法不礼法的,你不管伤在何处了,也要让大夫给你看看才成。好了,好了,日后有哪个敢因此而嚼你的舌根,我必要了他的小命,你就放心吧;红儿,你一定要让大夫给你看看才成,不然,你不是要了老父我的命吗?” 大将军说着,声音便有些哽咽了,可是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还是硬忍了下去:这个孩子差那么一点儿就再次失去了,他如何能承受的住?现在对于大将军来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红衣的性命。礼教?让它见鬼去吧! 红衣拉了大将军坐下:“父亲——!我是说现在不能叫大夫过来,女儿不过是小伤,那些侍卫与仆从们可都是重伤,不是他们的拼死相护,我们父女可能就黄泉相隔了;他们现在伤得都极重,早些让大夫救治也许就能留得一条性命,现在哪能让大夫过来瞧女儿呢?还是先救治了他们以后再来才是。” 大将军一愣后也明白了过来,他看了看红衣叹气:“有虎女若此,我后继有人啊。”说着连连拍了拍红衣的手——红衣所做,是为将者在战场上常常会做的事情。 红衣叹道:“父亲,我不想做什么虎女,哪怕我只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千金小姐呢,只要嬷嬷那些人能够生还就好,就是让我减寿我也愿意啊!” 大将军拍了拍红衣,他知道红衣的心结,如果不打开它,那么红衣就会苦一生。大将军好好的想了想才开口说道:“红儿,你的性命不再是你自己的了,你的性命是那些死去的人给你的,你必须要好好的活着,而且要活的开心快活,才对得起那些用性命来护卫你的人。红儿,你不能让那些义士死不瞑目啊。” 红衣的眼前浮现了花嬷嬷临死前的情景儿,嬷嬷一再的说:你要快乐啊,郡主。红衣的心抽作了一团,她痛得闭起了双目,似乎这样做就可以减轻她的痛楚一样。 是啊,嬷嬷临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怕自己会放不下、看不开呢?所以她才一遍遍的嘱咐自己要开心。 那些以死来相护自己的人们,哪个不是希望自己可以活着,所以才会那样拼命?如果自己真得就此消沉,那么对得起这些人的付出么?而且,他们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要替他们找回公道才行。 对,报仇,报仇!红衣一定要找到这些人的幕后主使,要对这些因她而死的人与其家眷有个交待。 红衣的泪水又一次无声的滑落下来,她点了点头,虽然极轻但是极坚决的道:“父亲,我明白了。我会高兴起来,我不只是为了我自己而活,我在替嬷嬷,在替那些为了护卫女儿而沉睡的义士们在活。我一定要活得开心,一定要活得幸福,才能让他们在天之灵安心。” 大将军抚摸了一下红衣的头,没有再同红衣说话——听红衣的话,知道她会振作起来已经很不错了,其它大将军不想要求红衣:有些事儿还是要慢慢来才可以。 大将军转头对大嫂嫂说:“去吧,让大夫们好好的、认认真真的先救治那些受伤的人就好,郡主这里先不需要他们过来了。哦,对了,你问他们要些伤药过来,我们可以替红儿才上些药,伤口不作处理可是不行的。” 大嫂嫂答应着出去了。红衣看着大将军:“父亲,女儿不孝,累您受惊了。” 大将军轻轻摇了摇头:“无妨,只要你能好好的,为父就已经很高兴了。” 红衣点点头,她想了想迟疑的道:“贵祺,他如何了?” 大将军看了红衣一眼,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儿,红衣终究还是问了出来,那么这个李贵祺的事情看来真得不好解决了——难道女儿就真得不能同他了断个干干净净吗?沾上这样一个人,女儿能有什么快乐幸福可言? 大将军没有答红衣的话,反而看着红衣问道:“红儿,你恨他吗?” 红衣愣了愣,然后回望着大将军:“父亲,他、他难道已经伤重不治了吗?”不会这样吧?红衣真真想大喊一声,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贵祺要娶她时,她告诉他:他们不合适,可是贵祺还是提了亲;贵祺要纳妾迎新人时,根本没有争得她的同意;而现在,她根本没有要他来救自己,而且自己也绝不想让他用一条性命来换自己的性命——当然不是因为红衣没有良心啊,她只是接受不了: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在做自己不同意的事情,或是不经自己同意的事情? 他伤了红衣,他也害了红衣这一世的一生,可是他却在红衣有危险的时候,硬是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取红衣生还的机会,这是什么意思?他这倒底在做什么?! 红衣十分想问问贵祺,他自三年后回府所做的事情,他都清楚吗?他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不公平啊,不公平,就这样让红衣承受了他如此大的恩情,对于红衣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红衣的心伤、心痛,孩子们的受苦被害,这些又都算什么?算什么?! 不,贵祺不能死,他不能死啊!红衣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大喊着,她咬着牙看着大将军,等着大将军给她答案。 大将军长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贵祺没有死,他还活着。”顿了一下,大将军又道:“只是,我来时他还在昏迷中。” 红衣稍稍松了一口气儿,然后她想了想说道:“父亲,同女儿一同去求太后与皇上吧,请旨调来几个御医过来日夜看护着要好一些。”红衣说到这里看到大将军脸上有些不以为然,便苦笑了一下:“父亲,我不是为了贵祺才去求太后与皇上的,我是为了来总管等人——我怎么可以看着这些人真得死在我的面前?他们一定要活下来才可以。不过,父亲,贵祺他不能死,一定不能让他死。” 大将军认真的看着红衣:“红儿,你原谅了他吗?” 红衣摇了摇头,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想起了贵祺对孩子们的所作所为来,她坚定的摇了摇头:“父亲,没有,女儿没有忘记他曾做过的所有事情。”红衣轻轻叹了一口气:“女儿可能是太过记仇,他所做的一切对于女儿来说,不能成为过眼云烟一吹而散。即使、即使他救了女儿,可是女儿依然无法自心底深处原谅他的所为。” 红衣忍不住又轻轻叹了一声儿:“父亲,我可以不在意他曾如何待我,但是,我不能原谅他对孩子们所造成的那些伤害。” 大将军沉默了好一阵子,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儿:“我看到贵祺救你的一霎间,便知道他会成为你的烦恼。唉——!” 红衣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已经陌路,不,他是恨死了自己才对,他却为了自己而能舍弃他的生命:他爱自己吗? 红衣非常的茫然,非常非常的茫然:如果他爱自己,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那样待自己,伤得自己遍体鳞伤,而且不惜伤到了孩子!如果他不爱自己,那么他今日又为什么要舍命救自己呢?为什么呢? ---- 谢谢亲们的支持,有票票的亲们支持小女人,小女人四更来答谢大家如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零九 点醒红衣 红衣对于贵祺的所作所为她感到十分不解,想的她头都痛了也是无果。红衣轻轻摇了摇头,决定暂时不再想贵祺的事情,她看向大将军道:“父亲,嬷嬷与那些阵亡的侍卫仆从们的后事——,由哪个来操办?”这句话说出口来,红衣心如刀割般的疼痛:花嬷嬷他们成为了红衣心头上的一块疤,即使再过许多年,它也不会消退半分。 大将军想了想道:“现在你的府中可用之人不多,我想不如由你的嫂嫂们打理这些吧。这也是给花嬷嬷等人的身后荣光吧,除此之外我们也不能给他们什么了。” 红衣点了点头,那泪水就似流也流不干一样,她一提到这些人就会酸涩难忍。 大将军安慰了红衣几句,红衣又抬头说道:“我一会儿想去看看来总管与云飞等人,再有,父亲,你让嫂嫂们安排伤亡侍卫与仆从们的家眷来见见我吧,我想为他们尽一份心力。” 大将军答应红衣所说的第一件事儿——那些义仆与侍卫们的家眷是应该见见的,不只是红衣要见见,大将军自己也要见见他们,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他们的。 不过,大将军对于红衣要出去探视来喜儿等人他却不同意:“你现在也有伤在身怎么可以如此劳累?你不如好好将养一下,然后再去探视也不晚。” 红衣抬起了泪眼看向了大将军:“父亲,我伤得并不重,您不必为我担忧;而且,我怕——,我怕再过两日就见不到他们了。”红衣的泪水随着话声,扑籁籁的往下直掉,那些人伤到了如何程度,她的心里是有数儿的。 大将军听到红衣的话心下也是一酸:来喜儿现在的样子哪还是一代高手?如果以他的身手,不要说是由这些人的包围中逃生,就算是再多一些人他也不会伤到这样重。 来喜儿的情形也是吉凶难料,大将军看他为了自己的女儿如此拼命,心下不仅仅是感动了:来喜儿非常对得起他这个老朋友,可是他却对不起来喜儿啊。 大将军想到来喜儿心里也是一沉,不过他还是先安抚红衣:“红儿,有楚家父子在,而且皇上一定会安排御医过来,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儿,一定可以化险为夷,你放心好了。”这话不只是说给红衣,也说给大将军自己听啊。 红衣轻轻摇头:“父亲,他们伤得如何我心中有数儿,而且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去看看才能安心。” 大将军看了一眼红衣,知道拗不过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门外有婆子来报:“楚老先生与楚先生使了人来问,郡主的伤势没什么吧?” 大将军让婆子去回话说郡主还好,让他们放心。然后大将军回过头来看了红衣一眼,虽然现在不是谈其它事情的时候,但是红衣却需要有其它的事情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总让她为花嬷嬷等人的事情伤神,她的身子可就真得坏了。 大将军仔细想了想便对红衣道:“红儿,你看楚先生与靖王郡主为人如何?”毕竟是些不合时宜的话,所以大将军还是说得极为迂回;再者大将军也不知道该如何同女儿谈这些话,这样的话都应该是做母亲的来说比较合适——便是红衣没有了母亲。大将军想到发妻更是心中一痛,不是他当年的偏爱,哪里会让发妻客死异地。 红衣奇怪的看了一眼大将军,她轻轻拭了拭面上的泪水:“两位兄长对女儿都很好,他们的人品,当然是极好的。父亲问这个有什么事情吗?” 大将军这个时候问起靖安二人,红衣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两个人难道有什么问题?父亲是不是怀疑二人同二王爷等人有勾结啊。红衣没有心思仔细想,不过她直觉靖安二人不会有问题,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大将军咳了一下:“那个,红儿,你认为楚先生与靖安郡王都是把你当作妹妹看待么?” 红衣看向大将军:“女儿同他们本来就是义兄义妹啊,兄长们当然是把女儿看作是妹妹了。父亲放心,兄长们待女儿极不错的,同哥哥们相比,嗯,也相差无几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了,红衣是认定了不会有男人会对她一个和离还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动心,所以从来没有把靖安二人往其它方面想过。 大将军听了轻轻摇头:哪里是同哥哥们一样?根本不一样的好不好。这个女儿——,唉! 大将军看了看红衣,沉吟了一下:虽然权势地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一般会衡量的条件,但是那些没有女儿的幸福重要吧?而且女儿经历过贵祺给她的伤害打击,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给她温暖的男人,而不是门当户对的条件。 大将军做了决定后凝视着红衣:“那你认为萧护卫如何?” 红衣看向大将军:“萧护卫——,唉!他现在生死不知,为了护女儿拼命到如此地步,女儿还能说什么呢?” 红衣更加的奇怪起来:这次如果不是萧云飞拼死相护,自己早已经死在当场了,他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大将军看了看红衣,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为什么凭女儿的聪明,靖安他们的心思,她一点儿也没有看出来呢? 红衣被大将军摸不着头脑的话给搅得没有再想那些伤心的事情,她只是奇怪的思索着大将军倒底想问得是什么——听大将军问到萧云飞后,红衣认为,父亲应该不是在怀疑靖安三个人。 大将军思索良久后开口:“红儿,萧护卫是你的侍卫长,拼死护你是他的本份,但是,一个人能连想不想,只凭本能便以性命来救你,这就不能说仅仅是因为他忠勇护主了吧?” 红衣看着大将军:“父亲的意思是——” 大将军叹道:“以你的聪慧真得看不出来?还是你根本不想再面对了呢?” 红衣闻言苦笑:“父亲,我真是不知道啊,您倒底想同女儿说什么?女儿现在还混乱的很,哪里能想到什么呢,父亲还是直说了吧。” 大将军无奈的看着红衣:“红儿,你真得就想如此孤独终老吗?” 红衣这下子明白了大将军的意思,她的苍白的脸上终于染上了一丝红晕:“父亲,您说什么呢?现在这个时候,您还有心思同女儿说这种话?父亲就是想逗女儿开心,也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啊。” 大将军认真的看向红衣:“你认为父亲在同你开玩笑吗?” 红衣被大将军的认真弄得一愣,有些不知道所措起来:他们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吧?就算大家以死来相护自己,可是那些倒地的侍卫不是一样也付出了性命?总不能人人都是对自己有意思吧? 红衣苦苦的一笑:也只有父亲会把自己看得如此宝贝,认为全天下的好男儿不会看不上他的女儿吧? 红衣想到此处看向大将军:“父亲,那是不可能的。不要说靖安王兄与楚义兄的条件,就是云飞的条件求一个大家闺秀也不是不能得,女儿呢?女儿只有在您的眼中才是宝贝吧?” 大将军长长叹了一声:“痴儿啊,我想,不只是一白与靖安、以及云飞知道你的好,而动了心,就是那个害你至深的贵祺,也是对你有着难以想像的感情吧?只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与常人有些不同吧。” 红衣听到这里头又痛了起来:这个李贵祺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就连父亲也认为他深爱着自己吗? 大将军也不想逼红衣面对什么,只是想提点她一下,也让她有些其它的事情费神,莫要只想着花嬷嬷等人日日伤感。 所以看到红衣紧皱着眉头,大将军便没有再往下说,靖安三个人哪一个会同红衣在一起,大将军都无所谓,只要能给红衣幸福就可以。他已经老了,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想儿女们能过得顺心如意就好,至于世人如何看、如何说,大将军根本不放在心上。 虽然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大将军属意于楚一白要多一些:因为同楚一白在一起的话,那么就不必再公诸于世什么假成亲,对于女儿的伤害就会少一些。但是,同楚一白在一起的不利之处也是极多的:就算大将军他日辞官,皇上也会真心的祝福这两个人,可是他们想要离开朝堂去过红衣属意的日子却是不可能了。那,红衣还会开心快活么? 靖安郡王相比来说阻力说大就是极大的,说小就可以说没有,全要看太后的意思了:靖安与红衣可是兄妹啊,事关天家的体面,皇上与太后会赞同吗? 而萧云飞却是没有什么阻力的,如果太后与皇上不同意,那没有什么好说的,诈死好了。不过,萧云飞能打动红衣的心吗?他实在是太不爱说话了,只知道做,却从来不知道说,就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对红衣说过。而且自从来喜儿提点过他以后,他更是沉默了。不过,这也是他难能可贵的地方。 ---- 明日四更了,亲们,支持一下小女人吧,把粉票投给我好不?谢谢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零十 要么全救,要么全部不救? 所以,大将军想来想去,这三个人半斤八两,哪个也没有比哪个强多少,当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并且最后做决定的人不是大将军,而是红衣。只要是红衣选的人,那么大将军都不会反——大将军巴不得女儿能开窍真心想再嫁呢。 红衣的想法完全不同,她不认为楚一白等人对她的感情是男女之情,大将军的想法在红衣看来匪夷所思了一些。 大嫂嫂正好取了药回来,父女俩人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要给红衣上药,大将军避了出去,大嫂嫂先帮红衣清理伤口。看到红衣肩上那一剑的伤口如此深,怕是骨头也受了伤吧?大嫂嫂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红衣的背上,红衣感觉到后轻轻的道:“嫂嫂,我不疼。” 大嫂嫂气道:“你不疼?你是铁人不成,还不疼!你不疼我心还疼呢!妹妹,你日后不为自己想,也要为父亲想一想,为我们想一想是不是?父亲年纪已经大了,我们也是不禁吓的,你受了伤吃了苦就要说出来,不要再默不作声的一个人抗着好不好?妹妹这个样子的,让嫂嫂实在是难过,也让父亲心中不好受啊。” 红衣伏在床上不能扭头看大嫂嫂,她伸出手去握住了大嫂嫂的手:“嫂嫂,我记下了,日后我痛了就会找嫂嫂大哭一场,好不好?” 红衣会因为忍受不了疼痛而大哭?大嫂嫂当然不会相信,但是有些话她却不能不说,再不说,红衣早晚会闷出病来。 大嫂嫂一面极轻极轻的为红衣敷药,一面叹了一口气:“妹妹,你有父亲、有哥哥、有嫂嫂啊,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说一声儿呢?就知道自己咬着牙默默忍受着,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吗?嫂嫂只要一想这心就缩成了一团。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非要一个人忍受着呢?” 说着话敷完了药,大嫂嫂轻轻的给红衣包起来,一面继续说道:“妹妹,嫂嫂晓得你心里苦,也晓得你是怕我们担心、着急上火的,但是你这样不言不语的只会让我们更担心,更着急知道吗?让我们放心的话,就要什么事情都要同我们说一声儿,我们也就会再猜来想去的瞎着急了不是?” 红衣的泪水悄悄的、轻轻的滑了下来,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她怕她一开口就会哭出来——倒不是因为大嫂嫂训斥她,而是因为被关心着。 大嫂嫂又给红衣穿上了衣服,然后道:“妹妹还是伏在床上的好,这肩上的伤口可是极重,一会儿一定要让大夫过来看看才成” 红衣乖乖的点头:“是的,嫂嫂。” “妹妹,我知道你一向是个要强的人儿,但是我们是女儿家不是?女儿家就是要哭上一哭,就是要说上一说,然后这心里啊才会舒服。你不能什么事儿都想自己抗下来,这也不可能,你毕竟只有一个人不是?我们一大家子的人呢,人多了,办法也多不是?日后把那要强的心性收起那二三分,就做一个撒娇撒痴的女儿家吧,这样你才会活得快活些。” 红衣低低的答应了一声儿:她不是要强,只是习惯成自然了而已,她只是不习惯麻烦人了而已。 大嫂嫂叹了一口气儿,又劝说了红衣很多的话儿,红衣就在大嫂嫂的罗嗦中渐渐闭上了眼睛——她感觉有些晕晕沉沉的。 因为红衣是伏着的,所以大嫂嫂并不知道红衣的反常,直到她问红衣想吃些什么东西时,没有得到红衣的回答,才知道红衣昏睡了过去。 大嫂嫂观红衣脸上有了红色,只是红的不太正常,她心里有些不安,便伸出手去试了试红衣的额头:是烫的!大嫂嫂就是一惊,这可怎么得了,马上使了人去请大将军过来。 红衣本来就受了剑伤,再加上失血过多而又惊怒交加,后来又逞强非要淋浴,所以现在她发起了热来。 大将军过来后瞧了瞧红衣道:“这是一定的,红儿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可能不发热的。只是这热如果不退下去就麻烦了,一会儿我还是叫楚老先生过来瞧瞧红儿的好。” 大将军看到红衣的热度是很大的,不是低低的有些热,他的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儿:受了伤以后高热反而好治,如果是低热反而情形有些难料了。 大嫂嫂担忧的看着红衣,只能以冷毛巾搭在红衣的额头给她降温。郡主府中不只是红衣在发热,所有受了伤的人都在发热。 大将军使了人去取冰来给红衣敷上,不过他嘱咐人要小心些,仔细看护着,冰也不要用得太多了,否则对红衣的身子也是不好。 用冰敷上后,红衣的热度好了很多,这让大将军与她的嫂嫂放心了不少。 皇上与太后的旨意先后到了,随旨来的还有四名御医。大将军心里却没有轻松一下,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军中也不可一日无帅,他总不能待在郡主府中。 大将军思索再三,红衣他是万万放不下的,可是军中的事情他也不能置之不理,最后他决定晚上去军中处置事情,白日就待在郡主府中。虽然这样难免劳累一些,可是大将军却能放心些。 御医们先瞧了瞧红衣,然后开了方子后才去看其余的众人;大嫂嫂仔细看了看御医们的方子,与楚老先生开得方子相差不多,她便知道红衣不会有大的危险了。 红衣被御医们搅扰的又醒了过来,在吃过了楚老先生使人给她熬得药之后,她坚持要去看看靖安、来喜儿等人,但被大嫂嫂给训斥了几句只能作罢了——红衣倒是不敢大嫂嫂的,不是真关心她的人哪里会骂她。 红衣又稍稍睡了一会儿,她吃下去的药终于有了效果,她开始慢慢的退热了。大嫂嫂悬在半空的心儿终于放下了,她也疲累非常,红衣的二嫂嫂来接替她,大嫂嫂便去厢房歇息了。 这还是大将军的意思:郡主府除了一个李贵和一个福总管,再也没有可以主事儿的人,可是需要处置的事情却极多,所以他让媳妇们分开,有人去照看郡主府里的琐事儿,有人来照顾红衣;并且安排让她们交替着来,不要一起上,这样顶不了几天的,可是郡主府的事情却不是一两日能了解的。 府中仆从们的伤势倒都控制住了,但伤得极重的几个人却高热不退,这样下去就真的危险了。无奈之下,楚一白便同楚老先生提出试一试靖安的‘神丹’。楚老先生看看来喜儿等人的情形,也只能同意死马要当活马死了——总强过眼睁睁看着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儿吧? 大将军听完楚一白关于靖安那三粒丹药的事情后,他也被难住了:这要给谁或是不给谁呢?这就等同于要救谁而又要放弃谁的意思,这些人哪个于红衣都有救命之恩,怎么可以不救哪一个人呢? 楚老先生在一旁道:“大将军,如果你不能做主,那么,此事儿只能让郡主做主了。”虽然郡主现在的情形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但是如果真要放弃哪个人不救治的话,那么此事就真要让郡主知道才可以,就算大将军是她的父亲也不能代她做主。 大将军听了以后也明白楚老先生的意思,他为难至极的又想了想:“有没有哪个人可以不需要这些丹药的?” 楚老先生长长一叹:“不需要的那些人我们没有给你提,给你说得都是需要丹药救命的人。”而这些人要放弃哪个呢? 来喜儿?大将军第一个就不会同意!不是来喜儿的浴血拼命,靖安到的时候,红衣也许已经死去多时了,就不用说大将军他们到了之后还能看到活生生的红衣。 萧云飞?他以自己的性命换了红衣的暂时安全,这样的人不救治他,让红衣日后如何做人? 绸儿与布儿几人?大将军叹息,她们同萧云飞不是一样吗,不救她们,红衣会良心难安一辈子吧? 至于靖安,大将军想也没有想不救治他——这可是王爷!不说靖安拼死相护红衣,单论他的身份,大将军等人就不能作他想,更何况不是靖安拼了命护住红衣,大将军一样也不会再看到活生生的红衣。 贵祺,没有人愿意提到他,可是这个人却不提不行。而且红衣的话言犹在耳啊,让大将军漠视红衣的话放弃此人,大将军是万万做不到的——此人一死,那他的女儿岂不是会赔上她一生的幸福快乐? 大将军想来想去哪个人都要救,没有哪个人可以不救,他咬咬牙:“那就随便用吧,反正这丹药是不是有用也极难说。” 楚老先生苦笑着摇头:此法如果可行,那他们父子也就不会来烦大将军了。 楚一白道:“如果它真得有效,那郡主——” 大将军站起身来在厅上踱开了步,他烦燥异常:“真真是难办,可是红儿现在也在发热,再拿此事烦她怎么能行。” ---- 亲们,对不起,今天一定四更,绝对四更,亲们原谅小女人发晚了吧。昨天我们这里雷雨,家中网络坏了,现在刚刚修好。对不起了,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一 不再做兄妹 在厅上走来走去,走了两圈大将军也没有想到什么法子,最重要的是,他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用来思索应该怎么办才好:这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了,来喜儿那些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下去了,他们的生命正随着沙漏中沙子的流动而一点一点的在消失。 大将军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他没有时间了,最后站定他重重一击掌:“好了,此事就由我来拿主意吧,不要去问红衣,害她伤神。” 以红衣现在的情形,如果让她知道了来喜儿等人的状况,而且丹药不足以全部救回他们的性命,她一定会焦虑不安,一样也会难以下决断,她的伤势也就会更加的恶化。这决不是大将军愿意看到的,所以他宁可日后被红衣怨他、甚至于有可能会恨他一生,也不愿意红衣现在会因此而伤到身子。 大将军抚额,他实在想呻吟两声,老天为什么总是这样难为人呢?但是他必须要拿个主意才可以:“我看,不如将那三粒丹药化开,绸儿伤重用少半粒,布儿三人要轻一些吧?贵祺同来总管和萧护卫相比也伤得轻得多不是?那布儿三人同贵祺分那多半粒丹药好了;来总管同萧护卫一粒,靖安王爷一粒,正好三粒。既然是神丹,那么就算用得少些,不能够药到病除,但是保住人的性命想来还是可以的,剩下的就要看你们父子了。如果这丹药不是神丹,没有什么作用,那给人服一粒与服半粒更没有什么分别了。我看,就这样吧。” 大将军最后说的一句话,有着十二分的无奈:如果他做的安排是正确的话,那么来喜儿这些人就会全部被救转,如果他所想得法子是错的,那就是救不了任何一个人——来喜儿等人全部都会死去!这样的结果,不管是对于红衣来说,还是对于大将军来说,都会让他们终其一生也难以释怀。 大将军现在也不知道他做得对不对,他一句话便下了他这一生中唯一的、也是最大的赌注——他要同老天赌一赌这些人的性命,他认为这些人命不该绝。 楚老先生点点头:“我也有此意,只是不好代你们父女做决定。”用三粒丹药只救三人,而不救其他人,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大将军的法子虽然公平了,但是每个人的生还机会也降低了一半或还要多一些。 大将军听楚老先生的话后摆了摆手:“如果日后真得有什么遗憾,也由我同红儿解释就是了。现在也没有其它的法子不是?就这么办吧。”现在大将军不愿意深想,也不敢深想,一切全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屋子里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楚老先生一叹:“我去救治人,你们随我去看看吗?” 大将军当然不想面对,但是他却不是懦夫,所以他沉声道:“我去,我做的决定,我要亲眼看到结果才行。” 楚一白迟疑了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了:“父亲,我想,有你和御医已经足够了,我就不过去了。义父,我、我、我想去看看妹妹,我这心里总是忐忑不安,也静不下来做事儿。” 楚老先生没有说话,他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大将军,便先行一步去救人了。 大将军看了看楚一白:“去吧,你是红儿的义兄,也是红儿的名义上的丈夫,你不去反而显得不太正常。”顿了顿:“现下这种情形,我们不宜让二王爷那些人起疑心的,你去看看更好。” 大将军与楚一白当然知道此事虽然不能说是二王爷他们所做,但是他们所为的可能性要小的多。他们都认为是其他人所为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大将军这样说话不过是给楚一白找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罢了。 当然,楚一白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他对大将军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没有多说什么便出去了。大将军看着楚一白走得远了才又叹了一口气自屋中出来,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楚老先生就在厅外不远的地方站着。 大将军有些着急:“你不是去救人了吗?”如果晚上一时半刻却死掉了一个人,让他如何能心安呢。 楚老先生瞪了大将军一眼:“我能没有轻重吗?那丹药已经分开化上了,由御医们看着正给靖安他们服药。” 大将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他今日实在是有些觉不气儿了,好在同楚老先生是老朋友了,也不会怪他就是了。 楚老先生看着远处儿子的背影儿,不觉叹了一口气,对大将军道:“你这只老狐狸是否已经看出来了?” 大将军和楚老先生又回到了厅上——现在正在服药,过一时再过去看看就是了,现在过去也不过是添乱。他坐倒在椅子上:“当日我们同来喜儿一起谋算我女儿的亲事时,本来不知道一白与靖安对我家红儿有意,啊,还有一个萧护卫,虽然他的身份低了些,如果是当日我是不会同意的,但是现在,唉——,只要我家红儿能好好的,我什么也无所谓了。” 楚老先生也是一叹,然后又道:“我对一白的事情向来放任,不过,如果他真要迎娶郡主,我倒是极为乐意的,当日我也同你说过。只是,你的意思呢?我想我们老友,你也会放心把女儿交给我吧?我定会像疼女儿一样疼你们家红儿的,不会再容她受半点儿委屈。” 大将军拧紧了眉头:“都是老友,你就不用绕圈子了。我知道你是在为儿子说话,可是实话实说,此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这要看一白他们几人同红儿的缘份了。” 楚老先生一叹:“罢了,一切随缘吧,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楚一白到了红衣房外求见,大嫂嫂听到后便起身要避开:红衣是假成亲,嫂嫂却是不知道。大嫂嫂正在喂红衣吃东西,只好把没有吃完的食物放在了床头的小几上,对着红衣一笑便转身自一旁的去了侧面的花厅。 红衣看到楚一白进屋勉强一笑:“兄长坐下说话吧,身子没有受伤吧?” 楚一白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没有,我很好。倒是郡主感觉身子如何?伤得可重吗?” “还好,倒累兄长挂心。我这里只能算是小伤了,兄长不必担心。不知道靖安王兄、来总管、云飞,还有布儿等人如何了?我原想去探一探,但是父亲与嫂嫂不许,可是我这心里总是放不下的。唉,如果他们再有个万一,那我——”红衣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儿,余下的话却没有再往下说。 “他们,他们还好,靖安今日回来后还同我说了一会子话呢。至于发热嘛,都同郡主一样,这是受伤的人必会有的,郡主可放心了。” 楚一白本来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见到了红衣之后,却喃喃的说不出什么来。除了客套以外,便只有他人的事情可说,原本想说的话却是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佛光寺外,楚一白在认为红衣会死的那一霎间心痛如绞,他的担心,他后来的庆幸,他都想告诉红衣,但是同红衣说了几句话后,这些心中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不过,看到红衣言谈已经恢复了常态,他总算放下了大半儿的心事儿:他原本还担心郡主会受惊过度或是伤心过度,现在看来,他还是小看了郡主。 红衣叹道:“我倒真心的盼望着,嗯,希望大家都可以平平安安的。”楚一白话中的犹豫她不是听不出来。 楚一白看到红衣担心,便劝解到:“靖安同来总管等人有御医与我父亲的照顾,郡主可以放心的;而且郡主现在也有伤在身,将养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事情就交由我们来做,你还是不要太伤神才好。” “谢谢兄长的关心,我知道的,只是这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有兄长与楚伯父在,我当然是放心的。” “郡主可以看看书,莫要总想今日发生的事情,身子将养好了才能说其他不是?还有,郡主——” “什么事儿,兄长?” “那个——,这个——,算了,也没有什么。” “兄长,你我兄妹有什么不能说的?有话尽管说出来就是。” “郡主,你能——,算了,真得没有什么,郡主静心将养就是。” “兄长,有话就说,我们虽然血亲手足,可是也相差无几,兄长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听着红衣口口声声的兄长,楚一白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郡主,我、我——,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再称我、称我为兄长。”楚一白的这一话说得极为不顺,他莫名的紧张起来。 红衣在他面前经历了一次生死后,楚一白实在无法再容忍红衣口中的那一声兄长了。他不想做红衣的兄长啊,尤其是现在。 红衣有些张口结舌,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她做错了什么事儿吗?为什么楚一白不想认她做义妹了呢?而且还是在她受伤的时候就提了出来。 楚一白看着红衣不明所以的神情,又急忙说道:“我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感觉郡主这样唤我,被有心人听去就是一场麻烦。以郡主的遇刺来说,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 楚一白虽然不想让红衣再视他为兄,可是却更见不得红衣有烦恼——她现在有伤在身,正在生病呢。红衣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静养嘛,当然是不能胡思乱想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二 爱我?不爱我? 楚一白把自己的话同二王爷等人的事情扯到了一起,算做是解释,是因为不想让红衣多想其它而有了什么其它的误会。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不是他表明心意的时候,他要先让红衣好好休息才可以。 楚一白非常后悔刚刚的冲动,他怎么可以冲口说了出来呢?现在看起来,郡主好似想到别处,反而增加了她的烦恼。 红衣却已经自失措中恢复过来,她也不是愚笨的人,而且大将军刚刚又能提点过她。红衣看着楚一白有些紧张,且有些悔意的神色,心下一动:难道,真如父亲所说,他对自己不是兄妹之情吗?不过,这怎么可能? 红衣想到这里扫过楚一白,看他好似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便没有再深想:一来她现在没有这个心思,花嬷嬷等人尸骨未寒;二来她也不想面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红衣点点头:“小妹明白了,只是长幼有序怎么可以不称呼兄长呢?我在有人的时候会在意的,不会给兄长添麻烦。” 楚一白只能点头同意,接下来他便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原来他对红衣没有动心的时候,同红衣在一起高谈阔论,感觉有许多的事情要谈,根本就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但是,现在他见不到红衣的时候,总感觉有很多话要同红衣说,可是一看到红衣便一句话也没有了。 虽然没有话要说了,可是楚一白又不想就此告辞,他想来想去又实在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低头不经意间看到了床头案几上,放着大嫂嫂喂红衣吃到一半儿的粥与小菜,他便极自然的取了粥道:“郡主,你吃得这样少怎么可以?还要多吃一些才好。” 红衣看到楚一白亲自为她端起了粥碗,非常的不好意思:楚一白这一辈子可曾服侍过人么?她急忙说道:“我已经很饱了。” 楚一白道:“郡主,身子骨要紧,再不吃一时就要凉了。现在用刚刚好,不烫也不冷,郡主还是多吃一些吧,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大将军不是?郡主的身子早些好了,大将军也能早日放下心。” 楚一白一面说着话,一面取了小勺子在粥里面搅了搅,看样子似乎想要喂红衣用饭。 红衣的脸上红晕更甚,她急忙伸手道:“好吧,小妹听兄长的话,现在就用饭总可以了。”但是楚一白只是把小勺子放在了碗中,一只手举着碗伸到了红衣的面前:“郡主,你的一只手因伤不能受力,大夫想来已经同郡主说过了,还是由我来代劳吧,莫要逞强再让伤势更重。郡主,请。” 红衣看了看那碗,想想楚一白说得有道理,大夫是嘱咐她不可以再用那只手,但是这样就楚一白的手用饭是不是太过亲蜜了些? 楚一白却催促道:“郡主,请啊,莫要让粥凉了。” 红衣看了看那碗终于还是推辞道:“谢谢兄长的好意,只是这等粗事儿还是由丫头来做好了,怎么可以让兄长屈就。” 楚一白却阻止了红衣唤丫头过来的话语:“郡主,你何必同我客气呢?你句句都称我为兄长,这么一点儿小事儿也同我计较的如此清楚,还不是同我见外?” 红衣扫了一眼楚一白,看他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如果自己再坚持就有些矫情不说,而且也伤了楚一白的好意。 红衣的灵魂毕竟不是一个古人,对于在一个男人手上吃一碗粥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她笑了一笑:“那就有劳兄长了。” 红衣说完,伸手取了小勺子开始用粥。楚一白换了一个姿势——与红衣对面而坐,一手举着碗任红衣取用,一手用筷子取了小菜放在红衣的小勺子里。 红衣每一次取了一勺粥,楚一白的小菜也正好挟取了过来放在粥上。 楚一白做得极其自然,就好似他这样做已经很多年的样子。他的自然不一会儿也让红衣放松了下来:看来父亲是看错了,楚先生对她只有兄妹之情才对。 两个人交谈的话语也不多,一个人专心吃粥,一个专心挟取小菜儿,只不过偶尔说一句这个菜吃不吃,或是粥还热吗之类的话语。这样简简单单的事情,却让红衣有了一种温馨的感觉——浪漫对于红衣来说远不如这些细微的举止更让她感动。 红衣用过了饭后,楚一白叫了丫头进来把饭菜收了下去,现在他更加的不想立时就走了——他感觉能这样伺候红衣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虽然被人看到天下闻名的楚先生会亲自为女子奉羹汤而吃惊,但是楚一白硬是感觉比做任何事情都让他快乐。 楚一白对丫头道:“厨下可煮了汤品给郡主?现在取来给郡主用吧。” 丫头答应着退了下去,楚一白又把热茶端给了红衣:“郡主先吃两口茶吧,不过莫要吃得太多,一会儿还要吃些补品才是,茶吃多了怕郡主就吃不下补品了。” 红衣点头轻声答应了,然后吃了两口茶便又把茶盏递还给了楚一白。红衣现在好似不敢过多的说话: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赶人走。 楚一白又取了一旁的毛巾给红衣净手:“郡主可有些乏了?这样坐着有些累吧?只是伤在背部却不能依靠呢。” 红衣答道:“不算累,还好了。”红衣怎么都感觉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起来:虽然她不太相信楚一白对她会有男女之情,可是楚一白的所为却让红衣怎么都有一丝丝的尴尬,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 楚一白却对自己现在的所为非常满意:郡主已经有些不安了,脸色也红得有些可疑,是不是她有些查觉了呢? 小丫头送了一盅汤品进来,楚一白接过了汤品挥手让小丫头出去了。小丫头行礼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对于众人来说,楚一白是郡马,他要亲自服侍郡主用汤也好,用饭也罢,那就是他们夫妻的事情,他们做奴婢的当然还是避开的好。 红衣也不好叫住小丫头,那她岂不是露了行迹,让楚一白知道自己不好意思了?那她与他日后再假扮夫妻岂不是要尴尬死。 楚一白把汤品端到了红衣面前:“郡主,用些补品吧,你身子早日好起来,才可以出去探视来总管等人啊。” 红衣看了看汤品,再看了看楚一白,他非常坚持的看着她。红衣本来不想再用汤,可是楚一白不是奴婢,也不是自己的家人,人家如此服侍自己,自己总要给三分面子的吧?红衣只能乖乖的取了汤匙用起了汤来。 楚一白看红衣喝下了一口汤,轻轻的道:“郡主,小心烫,慢慢的用。”话呢,也没有问题,楚一白的神情也极为正常,但是他说得那样轻,轻得让红衣听到耳中便有了一丝丝的不同,红衣的脸在汤品的热气中又红了一分。 楚一白一直到红衣吃下了所有补品才把汤盅放了回去,然后道:“郡主,我喊丫头进来服侍你卧下休息一会儿吧。府中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除了有大将军与大将军府的几位夫人外,我同父亲这几日也会住在这里帮助料理来总管等人的伤势。郡主好好调养身子就好,其他不要想得太多。” 楚一白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事情不可以做得太过,否则便会取得相反的效果。 楚一白说完起身后就要走,行到门口又回身道:“郡主,我明日再来瞧你,你好好睡一会儿吧,莫要再胡思乱想。” 楚一白说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红衣这才真得告辞走了。 红衣直到楚一白出了屋子她也没有说话:楚先生今儿是不是做得事情太过奇怪了一些?那他真得对自己有了其他的意思?可是怎么看也不像啊,他一直没有娶过亲,这样的男子眼界会高到什么程度,哪里会看上自己呢。一准儿是父亲乱想,害得自己也差点误会了楚先生的好意。 红衣摇了摇头,想甩开这些想法。小丫头们进来服侍红衣又伏倒在床上,红衣轻轻合上了眼睛,她也想睡一会儿,可是她闭上眼睛一会儿便伤心起来:她又忍不住想起了花嬷嬷等人。可是她的伤感却被人打断了——有个小丫头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正轻轻的为红衣读书,红衣听了两句,她读得居然是一本杂记。 红衣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眼小丫头,奇怪的道:“我没有吩咐你读书给我听啊,不过这书倒选得极不错,读就读吧,我也许能睡一下也说不定。是不是嫂嫂让你读给我听的啊?” 小丫头道:“回郡主的话,不是大夫人的吩咐,是郡马吩咐奴婢选杂记读给郡主听,还特意嘱咐奴婢要轻轻的读。” 红衣听了更是奇怪,她问道:“郡马——,怎么会知道你识得字?” 小丫头道:“郡马刚刚在外面细细问过了我们几人,还同我们几个识字较多的丫头们多说了几句话,然后说我的语声比较容易让人入睡,才吩咐了奴婢给郡主读书,以助郡主入眠。” ---- 求粉票,亲们,四更求票不可行吗?小女人只会加更求票啊,亲们,你们就当是可怜可怜小女人的辛苦好了,可怜的小女人爬下码8:0分的第四更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三 神丹是真的!疑云再起 红衣这才注意到小丫头说话的声音不是常见的清清脆脆的那一种,她的声音有些特别,嗯,听上去有些懒懒的意思。 红衣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楚一白出去了有一会儿,小丫头们才进来服侍。 红衣叹了一口气儿,楚一白是不是太仔细了些——对一个义妹而言;可是硬要说他对自己动了心,那也太难以让人接受了。 红衣被小丫头一搅把刚刚升起的伤心弄没了,反而多了一份心思:父亲说得难道是真的? 红衣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什么结果来,便放开不再想了。她实在是有些累了,慢慢的合上了有些沉重的眼皮,她想睡一小会儿。 可是屋中的寂静让她如何也不能睡过去,她总是不自禁的会想起佛光寺外大石上发生的一切,她的眉头刚刚皱起,那小丫头的读书声便响了起来。 红衣再次睁开眼睛:“郡马是不是还吩咐你,我只要一合上眼睛,就让你读书给我听。” 小丫头有些吃惊:“郡主,您听到了郡马说得话吗?”不过一时小丫头便醒过了味儿来,她有些不好意思——郡主不可能会听得到,距离太远了。 小丫头又道:“郡主,你是猜到的对不对?您同郡马一样厉害呢。”不用小丫头说什么,红衣已经确定是楚一白细心的安排了。 红衣又一次慢慢合上了眼睛,不过她还是说了一句:“郡马是很厉害的,不过你家主子我却不能同郡马相比,我可是一点儿也不厉害。 小丫头看红衣没有再说话,便低头看着书又轻轻读了起来。红衣没有等到小丫头再接话,本想再问问小丫头,可是眼皮却越来越沉,她终于在小丫头低低的读书声中睡了过去。 红衣这一觉倒没有做恶梦,她睡得还算是安稳。 大将军同楚老先生闲话了几句,便起身去看服过药的众人情形如何。说实话,大将军是很紧张的:如果万一此法不行,那来喜儿等人的性命不保,那他该如何向女儿交待呢? 楚老先生安抚大将军:“放心好了,服药之前御医们会先弄醒他们,如果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睡着了,并且呼吸沉稳便是过了难关,性命一定是无碍的了。” 大将军道:“为什么要弄醒了他们?” 楚老先生道:“此药珍贵异常,如果在他们昏迷的时候灌药,容易出事儿不说,而且浪废了药物再到哪里去寻?我同御医们商议过,以针灸弄醒他们以便于服药。” 大将军有丝不放心:“如此弄醒了他们,对他们的身子没有害处吧?” 楚老先生瞪向大将军:“有害处的话,我会这样做吗?” 大将军嘿嘿一笑:“我不过是有些紧张罢了,唉——!比我自己的儿子受伤还紧张呢,我们大将军府欠这些人的啊。” 楚老先生拍了拍大将军的后背:“老友,你为什么只想坏事儿不想好事儿呢?” 大将军瞪眼:“有什么好事儿,死了这么多的人,还好事儿呢。” 楚老先生叹道:“你就是死脑筋啊,有这么多人的为了保护郡主而舍了自己的性命,这只能说是郡主非常得人心啊,这不是好事儿吗?你有这样一个女儿不值得你骄傲?” 大将军听了以后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时才道:“说得有道理,不过,如果没有那么多人死去,才真得是好事儿。现在,唉——!” 大将军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靖安郡王的房外,御医看上去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儿,大将军心下一揪:“王爷怎么了?那药不管用吗?” 御医道:“回大将军的话,那倒不是,是因为那药王爷根本没有吃。” 大将军向楚老先生都是一愣,然后二人对望一眼没有说话,推门进去看到靖安躺在床上还没有昏睡过去。 大将军看了一眼几案上的那粒药问靖安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这药为什么不服下去?” 靖安虚弱的道:“我一人用一粒药,而那些多人却合用一粒药,这怎么可以?而且,我听闻郡主也受了伤,为什么没有人为郡主准备一份药呢?” 这些话靖安说得极为吃力,他停了几停才说完的。 大将军取了那粒药道:“郡主伤得根本不重,你当时就在大石上,郡主如果伤得重哪里还能站着?这药呢都是王爷的,本来硬分了王爷的东西,我们心下就不忍,怎么还能让王爷与他人合用一粒药呢?” 靖安轻轻摇头,他看向大将军:“是不是因为我是王爷,所以我才独享了一粒药?” 这当然是原因之一,可是大将军不能直承此事:“救命的事情还能看身份吗?靖安,我何时何地把你当过王爷看待过?好了,听我的话,把药先服下去再说。” 靖安硬是不同意,大将军劝说无果,楚老先生上前道:“王爷,不如您先服半粒如果?他人都是有半粒药可用的,这样总是公平的吧?” 靖安想了想不同意:“这粒药如果真得没有其他人等着用,那么就给郡主用了吧。她是女子,不管她受了什么伤也算不得是轻伤,在那大石上活下来的人,又哪来的轻伤呢?” 楚老先生过去为靖安又请了一次脉,知道他已经糟糕透了,不可以再拖下去便对一旁的御医道:“先取三分之一给王爷服下。”然后回头对靖安认真的道:“如果你有个万一,你让郡主如何心安?你想让她内疚一生不得欢乐吗?这三分之一的药你先服下,如果郡主需要用药,三分二的药足足有余了。” 靖安听到楚老先生这话终于没有再坚持不服药,服了三分之一的药下去后,大将军吩咐御医好好看护着,便同楚老先生去看来喜儿。 来喜儿的药也没有喝:郡主受伤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大将军没有同来喜儿多说,也不同他客气,直接上去抱住来喜儿强灌了下去,然后对来喜儿道:“老货儿,你要活着,不活着,我女儿哪里能对付得了那么多的牛鬼蛇神?我能来看你,就表示红儿的伤的确不重,如果伤重我哪里还有空闲来看你呢?这点子道理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的,是不是?” 来喜儿想想大将军说得也有道理,而且药也已经吃了下去,他除了好好将养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到了萧云飞的房中,看到他的药也没有用,楚老先生与大将军的眉头都皱了一下:郡主受伤的事情是谁告诉了这些重伤在身的人? 萧云飞的伤是几人中最重的,他现在已经又陷入了昏迷中,楚老先生亲自施针,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把药也给他灌了下去,然后大将军看着他道:“我的女儿,你的主子,虽然有伤但却不重,你还是好好将养身子,日后才能好好保护郡主不是?” 萧云飞看着大将军:“郡主的伤真得不重?”他看上去不太相信红衣的伤势没有性命之忧。 大将军点头:“郡主的伤如果极重,我今日哪还会出现在你的房中?” 萧云飞终于放心的睡了过去:他现在没有一丝遗憾——他还能继续保护郡主,还能守卫在郡主的身边,老天待他何其厚也。 李贵祺也没有服药倒让大将军和楚老先生颇有些意外,虽然他救了红衣,但是当时情形紧急,他根本没有考虑;但是现在却又一次舍了性命,倒真真是不像贵祺所为。 贵祺倒是这几人当中伤得最轻的一个,他看到大将军焦急的道:“郡主如何了?郡主她、她没有事儿吧?” 大将军皱着眉头,他实在是对贵祺没有好印象:“我的女儿没有事儿,她现在挺好的。” 贵祺急道:“郡主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挺好的呢?” 大将军道:“是受了伤,不过不重,你先把药吃下去再说话不迟。” 贵祺摇头:“这药拿去给郡主服下吧,我没有什么大事儿,不需要这药的。” 贵祺伤得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他的伤在内中,那一剑刺穿了他的内脏,如果不设法,他也不过是多活几日罢了。 大将军皱眉:怎么好似人人都知道郡主受伤了,而且还认为她伤得极重?并且还都知道这药有奇效的样子? 大将军又看向了楚老先生,楚老先生也正在看他,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便若无其事的分开了,楚老先生劝说了几句贵祺,贵祺相信红衣没有什么事儿以后就把药服了下去。 大将军走出屋门后看了一眼楚老先生,楚老先生向他眨了一下眼睛,两个人背负着双手走了。 两个人又到了布儿四人的房外,向服侍她们的几个丫头问了问布儿几人的情形,这里倒是没有人知道红衣受伤了,布儿几个人早已经服下药,现在睡得正香。 大将军看向楚老先生,一副不太放心的样子:“我们再去看看王爷吧,看他服下药后如何了?” 楚老先生点点头跟了上去。神丹是真的,所有服过药的人都呼吸平稳的睡着了,看来只要好好调养一下,很快都会好起来的。 剩下的那多半粒丹药还放在桌子上,靖安已经睡得很熟了,看他的样子也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大将军上前将丹药拿起交给了楚老先生:“收着吧,不定哪天还可以救几个人的性命呢。” 两个人便先生自靖安房中出来了,直接回了大厅。不一会儿,郡主府内的虫鸣声好似叫得欢了些,不,应该说是虫儿好似多了一些。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些,所有的大夫与御医终于也可以休息一会儿了——郡主府里安排了酒宴请他们过去用酒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一二四 恶报 在外院的厨房中,一排排的药罐正“噗噗”的冒个热气。一个人影儿过来左看右看,把侍药的童子都支使开了,他掏出药来刚想往药罐中投放,便被人一把捉住了手腕。 郡主府的侍卫把这人——一名御医抓了起来送到大将军面前,大将军与楚老先生不过三言两语便得知了他的意图:不过是想让这些人死掉罢了。 不过,郡主他们今日刚刚回府,谁能如此快的安排人下手呢?问到最后大将军叹了一口气儿,没有说话起身走了。楚老先生看着那御医很久,然后叫了侍卫进来把这个御医送官完事儿,幕后的人?幕后的人居然是望秋——不用说,这个御医也就是二王爷他们的人了。 望秋就算楚老先生不治她的罪,这一次二王爷他们也不会放过她——宫中安排个人很容易吗?居然就这样被发现了。 因为事关楚府内宅的事情,所以在大将军什么也没有说避开了——老友一定会有交待的,不可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吧?事情就快要解决了,他们楚家一家老小要远离京城的日子也不远了,楚府中的内奸现在没有理由再任她们放肆下去了。 楚老先生当晚没有在郡主府歇下,他去了城外的竹林,去见那个曾进宫查看贵妃怪病的人,她就住在竹林中,是楚老先生的妻子,楚一白的母亲。 对于楚老先生入朝侍君,她一直不同意,便没有住到楚府中,而是另居在竹林;楚老先生至今未能辞了所有的事情,同她去过逍遥的日子,所以时时不给楚老先生好脸色看。 楚夫人没有等楚老先生开口便道:“罢了,你不用开口了。望秋,我们这些年所为,完全对得起她与她的母亲了。这么许多年,我们暗示、明示让她改过自新,莫要再替贼子卖命,可是她就是要一条路走到黑,无可奈何啊。她这些年来做过多少事情让你们父子为难,甚至于有过危险我都知道,现在事情到了紧要关头,我也明白。你想如何做就如何做吧,望秋——,这个外甥女儿,我是无福消受的。” 楚老先生看着楚夫人有些不敢置信:“夫人——”不是自己夫人的回护,望秋能在楚府猖狂这么多年吗?楚家父子可能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楚夫人转头看了过来:“没有什么,她再亲还能亲过我的儿子、我的丈夫吗?而且,她不同于她的母亲,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条蛇,而且想要她再做回人已经不可能了——我已经试着纠正她多年,现在知道她是不可能会变好了。只她对一白的那份痴狂,不只会害了她自己,再任她下去,就是毁了我们楚家也不是不可能。” 楚老先生想了想道:“我看,也许可以让她到庵中去静修。” 楚夫人长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丈夫这样说不过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给了她一条生路,她哪里能不知道。楚夫人转身:“我们是不是要离开了?” 楚老先生坐在了她的身旁,轻轻拥着她:“让你等得太久了,对不起。” 楚夫人看向窗外那一轮明月:“久,没有关系,只要我们能离开就好。” 夫妻二人相依没有再说话,窗外的月儿分外的明亮,照得两个人心情都好不了少。 朝廷的事情太让人累心了,楚夫人虽然好似避居了,但是她能不心系丈夫与儿子吗?她这些年也累坏了。 楚老先生要走的时候,楚夫人叫住了她:“关于莲儿,唉,当初真真是看错了她,你也不必再看到我的面子容忍于她,她现在哪里还把我放在心里?恨不得我死才是真吧。” 楚老先生拍了拍楚夫人的肩膀:“夫人,我们快要离开了,这些人与事儿都将与我们无关,还为些烦心做甚?” 楚夫人一笑:“也罢,不想它了。你也去吧,那个平郡主,倒真是个好孩子。” 楚老先生也笑了:“是啊,只是大将军不吐口啊。一切顺其自然吧。” 望秋在次日就被捉了起来,她不敢置信,不愿意相信。她大哭大闹着非要见楚一白,可是楚一白现在真真是分身乏术,就算是有那个空闲,他也不会来见望秋的。 楚老先生把望秋捉了起来,其实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不然,依她所为,二王爷等人定不会放过她的。 而那个莲姨娘也被牵扯了进来:让人去害伤病中的红衣,便是她给望秋出的主意。如此做,正是莲姨娘的借刀杀人之计,她认为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可是事情却败露在望秋已经不够聪明了——深陷单恋中的女人哪里还有聪明可言;望秋所找到的那个御医更不够聪明,贪财贪色的男人是最靠不住的。这两个人所为还有个不败露? 莲姨娘只能自叹:自己看错了人,把一个这样的事情托给一个被爱烧坏了脑子的人去做,败露了也是活该。只是,她自己也是因爱而成狂的人,她却不知道。 莲姨娘虽然被人关了起来,她还是认为事情不大,只要抵赖一下也就算了。可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一向对她容让的楚家父子这次铁了心,把她与望秋两个人都送到了庵中落发,名为修行实为监禁起来了。 直到落发完毕,不管是莲姨娘,还是望秋,她们都没有再见到楚家父子。 莲姨娘又哪里是安份认命之人?她千方百计的设法送出现信儿给侍儿,可是侍儿却早已经卷了她的金银之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逍遥快活了,压根就没有顾她这个主子死活的意思。 望秋和莲姨娘再也没有想出其它的法子来,庵中的老师太倒是很有法子对付不安心修行的年青尼姑们。望秋与莲姨娘吃过几次苦头后,终于不敢再兴其它念头,老老实实的开始每日里吃斋念佛了。 莲姨娘的绝对风华也不见了踪影:她现在就是一个半老的尼姑,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是。 但最最让人奇怪的是,莲姨娘二人已经落发有两日了,可是圣王等人却一直没有动静。楚家父子与大将军议了又议,都猜到事情可能就要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魏明的所做所为让圣王等人还真吓了一跳:不是因为他要去杀红衣,而是因为他没有杀死红衣一干人让他们大大的吃了一惊——郡主身旁看来不只是有死士,而且还有高手相护才对。只是,一个郡主,还是一个半路得封的郡主,为什么皇上和太后会派了高手相随其左右呢?这个平郡主八成参与了清风山庄的事情,而且一直再与他们做对,但是他们却没有看出来,这个女子岂不是心计太深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大事儿,被楚家父子与平郡主父女知晓了没有? 圣王等人心中非常的不安起来,而且魏明这一次胡闹得有些太大了,大将军找他的麻烦是一定的,问题就是救他还是不救?火药一直没有拿到手,到现在魏明也抵死不承认火药做出来了。但是,圣王接连几日接到的消息都不太好,好似朝廷的兵马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调度,但是朝中之人却无人知晓,是不是皇上已经知道了他要做得事呢? 现在起兵把握不足,而且魏明已经不能再保,那火药怎么办?思来想去,圣王决定让人去好好搜一搜魏明的家,看看他是不是把配方弄完了藏在什么地方。 最后,圣王等人决定什么不做——什么不做就已经是他们的一种做法了,没有他们保魏明,那魏明就是死定了。圣王考虑的始终是自己的大事儿,现在不是保不保魏明的问题,而是他要不要从速出京的问题了:如果楚家父子知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还会容自己活着走出京城吗? 现在虽然还没有万事齐备,但是已经就绪大半儿,只要出了京,朝廷再想捉拿他,那就不可能了。所以,圣王为了自身的安全,起意想要出京了。 圣王与二王爷等人便加急秘密准备起来,如果再探到消息不好,他们就要立即动身出城了。借口也找好了,以打猎或是游玩的说法出城,儿子是要带上的,女儿与老婆吗?打猎带女人怎么可能?所以只好舍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 二王爷心中有数后,接连两日都宿到了二王妃的房中,待她也是好了很多:他们这一走,这些妇孺就死定了。二王爷这样做,也算是因愧疚而做得补偿吧。 楚家父子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楚老先生还好,楚一白与大将军一样,他们二人忙得已经就要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了——累的啊。楚一白与大将军白日里在郡主府中照看众人处理一些琐事儿,晚上大将军就会忙军中的事务,而楚一白与楚老先生要忙着布置京中的眼线与收集消息,在这个时候当然是要小心二王爷等人会逃离京中。 红衣的伤倒也没有大碍了,只过了一天热便全退了下去;贵祺也在服下丹药熟睡以后把魏明同他说过的话,同大将军等人述说了一遍,众人都有心怨他,可是他拼死救下了郡主,众人只好把怨气都出到魏明身上去。 ---- 四更求票,求粉票与推荐票票!谢谢亲们的支持! 倒底红衣花落谁家?亲们发贴子吧,我想看看大家的意见,不要到时候又拍我是后妈,嘿嘿,笔者有笔者的想法,不过亲们的想法可以做做参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五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看到红衣的伤势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大将军放下心来,便与楚老先生设计去捉魏明。原本大将军他们打算不给魏明说话的机会——怕他死到临头乱开口说话,毁了他自己无所谓,如果有什么只言片语传到了皇帝的耳朵中,那可是要死人的! 大将军和楚老先生打定主意,要当场让人刺杀了他;可是并没有用大将军他们动手,魏明自己在惊慌逃命时,不小心引爆了他埋在地下的火药,被炸了一个粉身碎骨——就如同他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除了地上有一个惊人的大坑外,魏明什么也没有留下。 大将军与楚老先生商议过后,只是回报皇上说魏明顽抗以至于被杀。皇上虽然对此人有极大的兴趣,但是人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样呢?至于那一声儿巨响与地上的大坑,在楚老先生的有意引导下,便成了魏明获罪于上天的证据——仙人也容不得他。 又过了两日,红衣的伤势真的好了很多,创口已经开始要结疤了。红衣身子一好,便再也忍受不住,坚持要去探视众人,大将军等人拗不过她,只能同意。 红衣一看到靖安,就又想起了大将军的话,又想起了楚一白这两日来的细心体贴举动,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躺在床上的靖安看到红衣来探望他极为高兴,红衣再三留意,感觉他谈笑间与往日也无不同。而萧云飞依然还是那个老样子,对红衣谨守礼节,一口一个属下,没有逾越本份的举止。 红衣探视过众人后,终于认定大将军是多心了,这几个人怎么可能对自己动了心呢? 时间过得极快,众人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萧云飞与来喜儿已经上差了,而靖安与贵祺也早早各自回自己的府中调养了,郡主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连红衣没有回楚府去住,二王爷等人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 红衣与楚一白之间有些不自然起来——只是红衣一个人不自然了,所以她没有再去楚府中‘做客’。而经过这一段时间,军中也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把二王爷等人拿下了。 现在,大将军与楚家父子就等皇上的旨意,或是二王爷等人的举动了——如果他们敢反,那么立时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京中平静了起来,文武百官之间好似也融洽了很多,朝堂之上议事也没有再发生过,一定要争个脸红脖子粗才能罢休的事儿。看起来京中是一片祥和,但是平静的表面下暗涛正自汹涌。 倒是李府出了新鲜事儿,贵祺的两名妾室居然红杏出墙了!一时间这倒成了贵族间的笑料——贵祺虽然已经贬了,可是他们李家的侯爷爵位还是保留了下来,李氏宗亲依然认可英儿的身份,所以高门大阀的贵族们闲聊间,有时也会提及李府的事情:这可是绝好的反面例子,用来教育子侄再好不过。 李府的两名妾室的名字,贵族们都打听了出来:一个名香,一个名秀。香、秀二人一时间在京中名声大噪。 明秀身子早早好了,可是她想哄贵祺能够回心转意,可是贵祺却日日不在家中;后来,贵祺受伤后回家了,却是要人日日药啊、汤啊的伺候着,她哪里有这个耐烦的心思?再者,她得知贵祺是为了红衣差点儿把命搭了进去,她更是心里不痛快。 钱府的二夫人同明秀交情越来越好,不时的走动走动。三来两去,在二夫人的有意为之下,明秀同二夫人的一个表哥好上了,两个甚至有意要私奔逃到外地去过夫妻的日子。 香姨娘昏迷了许久后,在贵祺嘱咐了要延医诊治下,她也醒了过来,调养好了身子后日日无所事事,也是无聊的紧,想找说话的人也没有——二夫人同明秀交好,香姨娘当然也就和二夫人不冷不热了。 香姨娘也听说了贵祺受伤的缘由,再加上现在李府的情形,她自好了以后,对贵祺的心少了大半儿,李府的事情也不怎么上心了。 也因为如此,香姨娘身子大好后日日都懒懒的,看上去倒像是真的老实了,老夫人看她似乎踏实了一些,便让她帮忙处置一下铺子的帐目——银钱当然不过她的手,老夫人实在是忙不过来。贵祺原本说不用老夫人再费心,可是没有几日贵祺便常常被魏明拉出去,家中的事情还得由老夫人拿主意。 谁知道,香姨娘就这样和铺子里的大掌柜好上了,而且好得蜜里调油,那大掌柜的已经闹着要休妻了——虽然他不能明娶明秀,但这也是表示一把忠诚不是? 香、秀二人的所为把老夫人气得病倒在床上好几日,她实实在在是没有想到这两个人最后连妇道都不过守了:香、秀二人让她把老脸丢尽了。是她做主为儿子娶得亲,可是儿子却因她们把家败光了不说,而且还把男人的脸面也丢了一个干干净净。 贵祺现在的想法与原来有些不同了,他原本不想送香、秀二人进官府——毕竟不是自己糊涂也不会迎娶这两个女人,如果她们不嫁自己,也许她们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但是,贵祺在查香、秀两个人的事情时,她们原来对红衣以及孩子们所做的事情都浮出了水面,并且,贵祺发现香姨娘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 贵祺想起了很久以前红衣说过的话,他不只是悔啊,他更加的恨,不是恨旁人,而是恨他自己。 贵祺最后只能决定把她们交与官府处置:如此做,她们是必死无生了。 老夫人没有回护明秀二人,还冷冷的道:“平白被你们污了我们府的清白名声儿!” 明秀听到老夫人的话后急怒攻心,她指着老夫人与贵祺就骂了起来:“我们污了你们府的清白?你真当你们府还是干净的不成?你以为你是什么尊贵的夫人不成?你真以为你当年的所为没有人知道吗?老侯爷为什么只有这么一个不成气的儿子?为什么?你说啊,你敢说吗?” 老夫人听到明秀说出来的话后脸色大变,急急喝骂着婆子们把明秀拖出去。但是明秀哪里肯乖乖的就这样去死?她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才行,她的叫骂使贵祺还是听到了诸如下药之类的话。 明秀二人还没有来得及送官呢,便有人打上了门来:香姨娘的母亲带着人哭闹着就闯进字李府。 香姨娘的母亲早就到了京城,她接到了自己表姐(老夫人)的信儿后便亲自上京了:还有一个女儿在宫中呢,她也不只是为了一个香姨娘而来。 表姨太太气冲冲的进了李府大闹了一场,指着老夫人道:“如果你敢把我女儿送上绝路,那我们也就没有了什么姐妹情份儿,我就要好好同你儿子说一说你当年的事儿,看看他要如何处置你这个老太婆!” 老夫人心虚不敢应表姨太太的话,只是气得脸色发青,不一会儿便被气得背过了气儿去。 老夫人被表姨太太一闹,病情越发的重了,贵祺的伤势刚刚大好,便日日在老夫人的床前伺候汤药,也就没有‘顾得上’把香、秀二人送官:当然是老夫人不敢送了,她还真怕她的表妹会同她来个鱼死网破:当年的事情如果抖落了出来,那她还有什么面目见自己的儿子? 不过,最让他们难堪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把香、秀二人关了快一个月时,两个人几乎同时生病了,不得已请了大夫来瞧,大夫告诉贵祺与老夫人;她们二人居然都有了身孕!老夫人一听眼一黑又晕了过去:这孩子,绝不是贵祺的。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就算老夫人想不追究都不行了:再让贵祺咽下这口气儿去,是不是太窝囊儿子了?老夫人实在无法再拦着贵祺处置明秀二人了。 贵祺却没有处置她们,只是把她们自柴房中放了出来,关到了下人房里看管,一日三餐也不曾少了她们一顿,就是不说会怎么发落她们二人。 钱二夫人的表哥听闻明秀出了事情,早早就吓得躲到了乡下亲戚家,居然在那里经亲戚介绍与人定了亲后匆匆完婚了。当然,明秀现在还不知道这些。 贵祺得知了钱二夫人表哥的消息后,亲自抓了他来问他收不收明秀,钱二夫人的表哥被逼无奈,只能表示收了明秀——不然明秀会没命,就是他也会背个罪名且一生不得入仕了。不过,钱二夫人的表哥也有条件:明秀虽然能入门,但也只能为妾。 明秀现在只想逃出李府——日日被关在柴房中她哪里受过这些?虽然为妾她极为不愿,可是她认为凭自己的手段把那个嫡妻弄死、或是弄走不成问题,便答应了下来。 贵祺没有难为明秀,让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后,使了个一乘小轿就送她去了钱二夫人的表哥府上。钱二夫人的表哥虽然同贵祺说好了,却不在府中,接了明秀进府的是他的大妇。在明秀的眼中,这个女人就是个乡下婆子,她哪里会惧怕大妇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六 不是不报,只因时候未到 自角门儿进了府中,明秀因为不满做妾,而且大妇见面儿就给了她难堪——让她在府门前就下了轿,还让她自角门儿进府,她哪里能服?所以她只是草草的同大妇见了礼。 大妇虽是村妇,可是家中却是当地的望族,明秀不把她放在眼中她又如何看不出来?只是她没有作声儿,使人带了明秀下去便做罢了——时间长着呢,何必同她争这一日这短长呢? 于是,让明秀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发生了:这个嫡妻居然是个悍妇,对于丈夫婚前就与有夫之妇有染,气得大病在床,连日来茶饭不思,而且非要同钱二夫人的表哥和离不可。钱夫二夫的表哥千方百计的设法,最后都给自己的妻子跪下认错,才留下了这位夫人——他可是看上了人家的家财才迎娶了这位小姐:他的大妇,娘家中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并无子嗣。 不过,自此后钱二夫人的表哥却被管束得一点儿大气儿都不敢喘,更不要说去明秀房里了,就是看到她也假作没有看到;明秀同他见礼或是说话,钱二夫人的表哥哪里敢答?避明秀如蛇蝎,恨不能见不到她。 明秀呢?她哪里斗得过这个悍妇,不要说全府上下都是人家的人,最重要的是没有了男人的支持,她哪里还能翻得起风浪?她想要哄男人开心,可是在那男人的眼中,她比不上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更让他动心,所以,明秀只有被欺压的份儿了。 明秀日日要做足了妾室的本份才可以,少做了一样或是做错了什么,就少不得被罚。她入门三个多月后,终于“不小心”踩到了地上其他人“不小心”泼到地上的水——已经天气已经很冷,水在地上凝结成了冰;就这样明秀滑倒跌了一跤,她的孩子便这样没了。 钱二夫人的表哥却到房中去看明秀一眼也不敢,他只能假作不知道,而且还怕明秀找他哭闹而避出了府去。大妇看丈夫如此心下更是如明镜一样儿,她还能好好待明秀?所以,明秀将养了三天后便被支使到了下人房中住,并且马上就被安排了差事儿,她完全被当成了粗妇使唤。 如果大妇只做到这样,明秀还真要感谢大妇的大恩大德。但是,明秀要受得苦远不止是这样,只要大妇一有不如意的事儿,就会叫了明秀过去,轻则骂一顿,重则就是鞭笞。 明秀哪里还有这样或是那样的骄气儿,她现在只盼着能平平安安的当一天差,不会被大妇叫过去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苦些?累些?这些她已经不再计较了。 可是就算如此,那大妇也容不得她,最终还是找了个她个错处把她卖了出去才作罢。 明秀被卖作了丫头——大妇如此折磨她半年有余,她哪里还有什么花容月貌?她现在就是一个粗使娘子了,就算大妇想多卖一钱银子也是卖不出来的。 范姨太太与儿子听说了明秀的事情,并没有像表姨太太那样到李府去闹将一场:贵祺所做非常对得起明秀,他们还有什么话能说?明澈只能打听着找到了钱二夫人的表哥的府上,表明想要把明秀赎回去的意思后,却被对方告知明秀已经卖出府去了。 明秀因为一年流了两个孩子,而且第二次没有好好将养,身子已经坏了,三天两头的就要病一场,主家哪里会喜?便连连被转卖,卖得次数多了,明澈哪里能找到得她?而且明澈还要读书的,不能日日只为了找姐姐什么也不做了啊。日时一长,明澈只能放弃回转了庄子。 范姨太太虽然常常挂心明秀,但是也没有什么法子可想了,再说了,今日的一切都是源自于她自取。 明月已经嫁了,就嫁到了庄子旁的一户殷实人家为妻,虽然没有仆妇成群,但是小日子过得却有滋有味儿,比起明秀现在境况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了。 再说香姨娘。 同香姨娘有染的那个大掌柜是李府的奴才,是他看来李府一日不如一日,哪里还会把主子放在眼中?同香姨娘有染后虽然怕了一阵子,可是后来看贵祺因救郡主而重伤在床,但是郡主府除了送贵祺回府的那一次外,再也没有使人来探过贵祺,他的胆子便越来越大了,压根儿就不怕被贵祺知道了——他已经失势,有什么好怕的? 贵祺也没有同大掌柜的多话,让人把他直接送官了——如此欺主的奴才那还能留得?香姨娘听说后倒是流了两日泪,随后也就放开作罢了。那大掌柜左不过就是一个平常的男人,又不是香姨娘眼中的贵主儿,她哪里会对此人有几分真心意呢? 倒是大掌柜的发妻听说后,日日到牢中于他送饭且哭得双目通红,甚至于卖了家中的房产想要赎大掌柜的一命。大掌柜这才有了丝悔意,妻还是极好的人啊。 贵祺对香姨娘这事儿却犯了难:不治她的罪?那么对得起被她打死的丫头吗?治她的罪,可是她有身孕在身,而且她的罪过都是自己纵容所为,自己有什么面目来治她的罪呢?也是因为贵祺有这种想法,才放了明秀一条生路,他当然也就不会对香姨娘赶尽杀绝了。 对于明秀与香姨娘的所作所为,贵祺统统认为是自己的错,是他自己对不起红衣,如果不是他糊涂,红衣与孩子又哪里会受到伤害。与其追究香、秀二人的错,不如自己去领罪更合适一些。 最后,贵祺想来想去,把香姨娘被卖作了丫头。表姨太太这次没有打上门来闹,她自去找人牙子赎回了她的女儿。香姨娘被接回她母亲在京中赁的房子时,一心以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是她不知道她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香姨娘赎是赎了回来,可是总不能让她在家生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吧?那家风还要不要了?所以,表姨太太又犯了愁。这日,表姨太太给宫中的文贵人写信时便把香姨娘的事情写上了,想问文贵人拿个主意。 文贵人看到信后便低头思索起来:这个妹妹真的一无用处了吗?当初让她嫁入侯爷府,原指望着有个帮衬,哪里想到她如此没有用呢。怎么能让她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尽份力呢? 想来想去,文贵人还真就想到了让香姨娘有用处的法子——她居然给香姨娘做了一个大媒:让她嫁给一个内监总管做嫡妻! 表姨太太看到回信也有几分不愿意,不过这个女儿还能嫁谁呢?嫁给太监虽然过守活寡苦了些,却也比嫁给个屠夫强吧?一个屠夫不能给他们家带来什么好处,一个内监总管却是有些用处的。想到这里,表姨太太便拿了文贵人的信去找香姨娘。 香姨娘听说后死活不同意:这不是让她守活寡吗?她的哭闹只换来她母亲的一记耳光:“你不去?你还能嫁给谁?你自己做下的丢人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吗?你要么嫁人,要么就自取一根绳子做了断吧,也省得活着丢我们家的脸,也省得我日日为你操心!” 香姨娘被她的母亲打了以后,闹得更厉害,先是不吃不喝,后来看这样做也无用,便真得取了一根绳子假作要上吊——当然是被人发现了,她的头都没有套上去就被救了下来。 表姨太太想来想去,真得逼死了这个女儿也不行,活着的女儿总会有些用处的,死了的女儿只会花费她的银子:就是草草葬了她,不也要买一口薄木棺吗? 表姨太太便又写了信送进了宫中。文贵人的回信却措词极为严厉,并且把利害关系也同表姨太太说了个清楚明白:嫁,那么她的地位得保,他们家在当地的声望也得保;不嫁,那这个妹妹还能嫁给什么?还能为家中做什么事儿、争取到什么利益? 表姨太太并不是文贵人的生身之母,对于文贵人的话也不敢太过相强:她的丈夫还要看这个女儿的脸色,她又哪里敢说些什么? 而且文贵人所说,在表姨太太看来也是极为有道理的,想来想去就决心一定要让香姨娘嫁给那个太监总管:女儿反正也不是只有这一个!而且这一个已经臭名在外,就像文贵人所说,那内监能娶香姨娘,也是看在文贵人的面子上,否则哪个会愿意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回家?不把香姨娘嫁给太监,难道要养她一辈子吗? 香姨娘如果嫁给那个内监,至少文贵人会在宫中好过一些,说不定能得皇上多宠幸两次得了胎,那他们一家人便可以鸡犬升天了。 表姨太太拿定了主意后,便让人置办香姨娘的嫁妆,她对香姨娘言道:“我打发了你便可以回家了,出来这么久家中那几个狐媚子会不会勾引你爹我还不知道呢,不是因为你,我哪里能离开家。唉,希望你爹没有让那几个狐媚子给迷住了心窍才好。” 香姨娘依然就是咬口不同意嫁给一个太监,最后又使出了那一招求死的把戏,可是表姨太太救下她后却说:“想死?可以啊,只是也要嫁过去才能让你死!你死也要死在那人家中,你死了以后也是人家的妻!” ---- 求粉票,泪奔求票中,亲们!今天晚上8:0分还有一更,请亲们支持小女人吧!要不,明儿再四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七 香姨娘的下场 香姨娘听到母亲的话,终于知道母亲是铁了心,不会再替她多考虑了,她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嫁了那个内监。 这个内监总管会娶香姨娘,却不是为了面子,看中香姨娘却是因为她肚中的孩子:太监不会有子嗣的,他却是家中的独子,当年迫不得已净身进了宫,现在却想有个孩子可以继承他家的香火。 话又说回来,太监的身子不全,其中有不少人的心思也歪曲了。这个太监便是当中的一个人,不然又哪里会想到这样的法子来继承香火?能同文贵人做这种交易的又能是什么好人呢?文贵人为了在宫中可以再爬一步,便把妹妹送入了魔掌中——这些太监迎高踩低是习惯了的,又哪里会把文贵人看到眼中。 香姨娘刚刚嫁过门来,太监待她还是极不错的,要吃有吃是要喝有喝,穿衣用度哪个也没有少了她的。而且太监同她说话那也是轻声细语,时时问她可有不舒服,倒也让香姨娘有了那么一丝丝安份下来过日子的心思。 时日一长,香姨娘便不再这样想了,她以为这太监好欺便有了别样的心思,只是她挺着一个大肚子,倒也做不出什么来了。 香姨娘不安于室,太监当然看在了眼中:太监可都是人精儿,能混上总管的,哪个不是惯会看人眼色、脸色行事的人儿?不过太监却什么也没有说、没有做,还是如往常一般待香姨娘。 香姨娘更加的不把太监放在眼中,行事越来越放肆无礼,不过好她的好日子要尽了:因为就要临盆了。 自她生下了孩子后,太监一下子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对着香姨娘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而且孩子也不许香姨娘见,不要说让她抱了。 香姨娘当然不同意,她哭闹不休,但是太监一句话就堵了她的嘴:“女人家的妇道你都不守了,我能放心把孩子交给教养?好好一个女孩儿被你教成什么样儿的还真是难说呢。” 太监先是不再让香姨娘处置家中的事情,然后便不再给她银钱花用,最后甚至开始打骂香姨娘。香姨娘当然要反抗,没有想到这个太监虽然瘦,但是力气却大得很,看到香姨娘不服,便把她打了一个遍体鳞伤才罢休。 同太监比起来,当日贵祺打人的时候,那只能算作是给她们挠痒痒。自打了香姨娘一次之后,太监大人只要回家,除了同孩子亲热一番、逗孩子玩玩之外,就是以折磨香姨娘为乐。而且他所想、所用的法子都匪夷所思,让人根本难以承受。 香姨娘不堪受辱也反抗过,可是太监打起人来没有半点儿怜惜,不,打她得时候要说那太监是很兴奋的。不过三个月,香姨娘便已经不成人形了。 香姨娘实在受不过了,便设法给宫中的姐姐文贵人写了信,也给她的母亲写了信。但是文贵人压根儿就没有收到她的信:她的丈夫是宫中的太监,她的信儿又怎么会到得了文贵人手中呢? 太监得了香姨娘的信后大怒,回家就暴打了香姨娘一顿,然后当晚还再三的折辱于她。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香姨娘终于疯掉了——而这个时候,香姨娘的母亲为了她给文贵人写得信才刚刚到京,当然也被太监给拦下了。 即使这样太监也没有放过香姨娘,平日就把香姨娘关起来,想起来就使人带了出来取乐。而她所生的女儿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疯女人是她的母亲,她只认这个太监为父。 贵祺这些日子也没有闲着,明秀与香姨娘后来落得了什么下场他根本不知道,因为他已经不在京中了,他去了那边——老夫人当然不知道,她认为儿子是出去谈生意了。 钱府的二夫人对于表哥的事情并不知情,就算知道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她只关心她自身的事情。 钱太太的肚子一日日见大,转眼间便已经七个月大了。钱太太更是感觉累得很,常常一动也不愿动。她的手脚已经肿了起来,大夫来了看过说这是正常的,是因为有孩子所致,生下孩子后就会好起来。 钱太太现今哪里还能料理府中的事情,钱编修也怕累到了钱太太,再加上对二夫人非常的信任,便把府中的事情又一次交到了二夫人手上。 而二夫人也在准备第二步了:她要弄掉了钱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才能真正安乐。 二夫人当着钱编修的面儿时,更加小心在意的伺候钱太太,更是在钱编修跟前说尽了钱太太的好话:姐姐如何如何的待她好,姐姐如何如何的心善等等。 可是在钱编修看不到的时候,二夫人却开始给钱太太脸子看了——钱太太身边的丫头婆子,她当然已经全部换过了,只余一个环儿是她换不了的。 二夫人还趁人不在时候对钱太太冷言冷语,说些极难听的话儿给钱太太听。 钱太太当然受不住,便时常会掉泪,有了几次后,钱太太便忍不住把这几日二夫人的所作所为说给了钱编修听。钱编修听了之后并不以为然:“太太,你一定是累到了,多休息一下便不会这样乱疑心了。” 钱太太听到后心里更是难受,便不再同钱编修说了。而二夫人却越发的变本加厉起来,钱太太除了自己伤心忍受之外,没有其它的法子可想。 环儿看到钱太太落泪后,便再三的劝钱太太把事情同老爷好好说一说,然后不要再让二夫人当家的好——她不当家的时候还是极不错的。 钱太太前思后想,认为这是个好法子,如果再任二夫人如此下去,不要说自己在钱府如何过活,就是孩子也不会有个地方立脚儿吧? 钱太太当晚便同钱编修又说了一遍二夫人近日的所为,然后道:“老爷,还是收回了妹妹手中的钥匙吧,在这样下去,妾身又快要无处容身了。” 钱编修听得却有些厌烦起来:说到底还不是争权?就为了自己当家,就把一个对自己那么好的人说成了一个阴险小人,太太实实在在是太过份了。 钱编修看了看钱太太的肚子,他也没有说什么重话儿,只道:“你现在不方便,我去二夫人房中歇下了,你也早些睡吧。” 说完,钱编修就要起身走,钱太太叫住了他:“老爷,我说得都是实情,老爷为什么不相信妾身呢?妾身也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肚中的孩子罢了。” 钱编修一听眉头更是皱了起来:现在已经要上演夺家产的戏码吗?孩子还没有出生呢,就已经为他在打算他的将来了? 钱编修气闷之下也不答话,拂袖就要走了。钱太太双目盈泪:“老爷,你为什么只相信她的话,却不相信妾身的话呢?” 钱编修转过头来恨恨的道:“相信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你口口声声说二夫人对你不好,非要编排她要害你。可是你知道二夫人是如何说你的吗?她说你是世上最好的人了,是她最亲最亲的姐姐。而且二夫人还同我说,如果太太生得是个女儿,那她还是先不要孩子好,怎么也要你生个嫡长子给我,也好续我们钱家的香火!你自己听听,你自己说,你对得起她吗?她日日为你费心操劳,你却在背后为了争宠争权而说她坏话,我也不过是让她管两日家中的事情,以免你累倒;也不过是在她房中多宿了两日,也是因为你身子沉了,我在屋中怕扰了你休息。可是——,哼!” 说完也不待钱太太说话,钱编修已经拂袖而去了。 环儿与钱太太一样,非常震惊的呆呆的站着不知道反应,过了一会儿钱太太才啜泣出声儿:她如何斗得过那么一个心机深沉的二夫人呢?那她的孩子该怎么办才好呢?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面上忿忿的进了屋子,便轻声细语的服侍他更了衣,又以话语逗他开心,可是钱编修的依然是不太高兴。 二夫人转了一下眼珠:钱编修原本说好今晚不来她这儿了,那么他就应该自钱太太那里来,他同钱太太生气了? 二夫人便又开始说钱太太的好话,听得钱编修更是窝火,他摆手道:“你不要再说了,你真心待人,可是人家不是真心待你啊。” 二夫人听了便追问个不休,钱编修终于把事情都说了一遍,二夫人便哭着跪了下去:“都是我的错,我原不该接钥匙让姐姐多心的,现在姐姐身子重怎么可以生气呢?都是我的不是。” 钱编修双手扶起了二夫人:“夫人,哪里是你的错了?倒是她错了十分!你不用理会她,我们睡下吧,时辰不早了呢,明儿我还要早朝呢。” 二夫人满面委屈的服侍钱编修睡下了,可是她的心里却乐开了花:现在看来是时候除去钱太太了。 次日一早,二夫人便携了钥匙到了钱太太的房中,当着钱编修的面儿,她委委屈屈的跪下把钥匙递给了钱太太:“姐姐,都是妹妹的不是,让姐姐受委屈了。” ---- 弱弱的说一声儿求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八 计败 一面说着话,一面二夫人的泪水便流了下来,她还低着头偷偷的擦拭,似乎是不想让钱编修看到。可是她跪得地方正正让钱编修能看清楚她的一举一动。 钱太太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二夫人,二夫人却不理会钱太太如何反应,她还要继续把戏唱下去才可以。 二夫人低低的啜泣着道:“太太,您不能原谅妹妹一次吗?妹妹真得知道错了,再也不敢掌管钥匙,不敢再违了太太的意,就请太太息怒,饶了我这一次吧。” 钱太太听到二夫人的话,又看了看那钥匙道:“哪个说我为了此事生你的气儿了?我就算生了些气也不是因为钥匙。”钱太太说到到这里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钱编修,钱编修满脸的不高兴,钱太太知道丈夫现在又开始偏听偏信,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儿:“钥匙,还是你收起来吧,这钥匙是老爷给你的,我怎好收回?再说,我现在也不能理事儿,还是多劳累你些日子吧。” 二夫人又推让了几次,钱编修过去扶起了她,把钥匙亲自放在了她的手中,轻声细语的安抚了她几句此事才作罢。 钱编修看家中已经没有事儿,便起身吩咐人备车。他有事儿要出府,钱太太身子已经不便,只有二夫人相送。二夫人委委屈屈的送钱编修到了二门处,然后又怯怯的道:“老爷,您、您什么时候回来?您可要早些回来,您不在府中,我、我、我有些怕。” 二夫人又加了一句:“我原来有些对不住姐姐,所以现在尽力在弥补,可是姐姐看来不太谅解我的样子;姐姐现在的身子也生不得气,也着不得急,只能事事顺着她,所以,所以,我才想老爷如果在府中,姐姐也会对我好一些些儿。” 钱编修拍了拍二夫人的手:“我知道,我会早些回来的,你也回去吧。嗯,我看,你今儿回自己的房中吧,莫要去太太那边,等我回来了,你再过来就是了。” 二夫人答应着依依不舍的送走了钱编修,然后转脸便不是那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了,她得意洋洋的回到上房。她也不给钱太太见礼,就大模大样的坐了下去,对着一旁的丫头们摆:“看杯好茶上来。” 小丫头上了茶,二夫人端着茶盏打量起了屋子,然后对钱太太一笑:“你说,这屋子是不是又要换个主人了?不该是你的,就算你抢走了又能如何?不是还一样要还回来。而且要还给我的,不只是这间屋子,还有男人、还有——名份!” 钱太太被二夫人两句话气得连喘了两口气儿才喝她:“我身子重,现在不与你一般计较,你现在立时给我出去回房!” 二夫人端坐不动,看着钱太太慢慢悠悠的说道:“我不出去你能拿我如何?” 钱太太气得站了起来,指着二夫人道:“你如此欺我,不怕老爷知道吗?” 二夫人鄙夷的看向钱太太:“老爷?哼哼,老爷听你的还是听我的,难道到了今时今日,你心里还没有数儿吗?你不是已经把我怎么对你的讲给老爷听了吗?可是,你瞧瞧,这钥匙可还是在我的手中呢!” 钱太太气得眼前一发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环儿急急上前扶住了她:“太太,您仔细身子!莫要生气,万一气坏了身子,伤到了孩子,有个万一那可就不好了。” 钱太太还没有说话,二夫人冷冷的道:“你还想生下这个孩子?哼哼,你问过我了么,我赞成你生孩子吗?你想生孩子?下一辈子吧!” 然后又喝环儿道:“哪个让你多张一双手的,居然让你出来献这个殷勤,你以为你扶住了她,她这一下不跌跤,一会就不会再跌倒吗?” 环儿怒目瞪着二夫人:“夫人,太太身子重了受不得气儿,还请您回房吧。”二夫人是主,环儿是仆,环儿不能对二夫人语出不敬。 二夫人慢慢的站了起来:“要我走?行啊。”说着话就走到了钱太太身前,看着她道:“你说你是自己跌一跤呢?还是让我推一把好呢?” 钱太太吸了一口凉气,环儿立时上前把钱太太护在了身后,她看向房中其它的丫头婆子:“你们是死的吗?还不来护着太太!”不过环儿下一句话变显出了她没有底气儿:“要不、要不,你们请二夫人回房也可以啊。” 可是满屋子的丫头婆子俱是低着头不言不动,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 二夫人大笑起来:“我今儿就要除去你肚中的这颗眼中钉,钱家的长子嫡孙只能出自我的肚皮!你听清楚了吗?” 二夫人说完,一手要扯开环儿,一手就要狠狠的推向钱太太,眼见她就要得逞时,却传来了一声断喝:“住手!”然后她的手在快打到钱太在时被人一把拿住了。 二夫人心下恼怒: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敢不知死活的拦下她,她一面转身,一面举手打了过去:“敢拦老——”下面的“娘”却没有说出口,因为拿住她手臂的人是钱编修。 钱编修气得声音都变了,他怒视着二夫人道:“你想做什么?”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一下子不知道反应,她呆呆的道:“老爷,你、你不是出府了吗?” 钱编修咬着牙:“我是出府了,我如果不是出府了,怎么会看到你的真面目!你就是这样对待太太的?你就是这样欺瞒我的?” 钱编修一大早上同钱太太生了气,出府上了车子才想起忘记把李府的手抄本儿带上还给人家再借新的。所以他急急赶了回来——那手抄本儿就在上房的小书房中放着,所以他才直奔上房来了。于是,便被他看到一出好戏,气得他全身抖个不停。 二夫人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了:钱编修听到了多少?如果听了个差不多,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吧? 钱编修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如此歹毒的心肠,我们钱家容不得你。来人——!” 房里房外的丫头婆子都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听到钱编修的话后还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二夫人早已经把她们买得言听计从了;但是眼下的事情却让这些贪财的奴才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仆从们中间心眼活泛的,是这样想的:听二夫人的话好似不太明智了,她明显是要被发落,再想翻身恐怕已经极难了;可是,听钱编修的?她们刚刚的举止已经让钱编修恼怒了吧?这个时候倒戈也是不管用了吧? 而那些愚笨的丫头婆子不知道反应纯粹是吓傻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钱编修看到没有人答他更是恼怒,他转头对环儿道:“好好的看顾着太太,我马上让人去请大夫来。”然后拉着二夫人一面向外走,一面对屋里屋外的丫头婆子们喝道:“跟我来,哪个不跟上来,我今儿就杖毙了她!” 丫头婆子们这下子不敢不听了,乖乖的跟着钱编修出了屋子。 钱太太被环儿扶着坐了下去,环儿流着泪道:“太太,好了,这下子好了。” 钱太太轻轻一叹:“这是老爷亲见了,如果不是亲见,老爷哪里会相信我们?那么我肚子里的孩子——,唉!”至此后钱太太多了一个心眼,对于钱编修不再只知道痴恋。 钱编修拉了二夫人出门,二夫人终于反应过来连连求饶,钱编修哪里理会她,只管拉扯着她往二门处走去。 二夫人不知道钱编修会怎么发落她,心下虽然有些惧意,可是她一直依伏着二王爷府的权势,认定钱编修不敢拿她怎么样,看到求饶不成她也恼了。 二夫人开始挣扎谩骂起来:“你充什么老爷,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书生,不是我的王爷伯父能有你的今日!居然还敢对我打骂,没有我,王爷会给你这顶乌纱帽吗?!” 钱编修听到这里更是恼怒,他瞪着二夫人半晌,然后狠狠把她掼到地上:“我就是不做这个官儿了又能如何?!” 二夫人听得一阵狂笑:“你舍得吗?你莫要逞强了,你不是因为要做官儿,你会对我这般好?你还是好好的与我赔罪,然后把那个钱氏给我打出府去,由我做了你的嫡妻,保你一路做到一品大员才是正经。” 钱编修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得看着二夫人:这个女人为什么如此嚣张?看来是他错了,而且是大错而特错。 二夫人看钱编修的样子,认为他已经被自己说动:“老爷,我可以原谅你刚刚对我的粗暴,只要你今日让大夫给钱氏一碗药汤打下她肚中的孩子,然后再把她立时逐出府去,那我不会同我的王爷伯父说一声儿你的不好,反而会央王爷王妃再保你高升。” 钱编修看着二夫人开开合合的嘴巴,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变了,不是那个只想着为乡亲父老们做得事儿的那个书生了。自己是不是太着意于官位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执着,那么二夫人这么恶毒的女人又哪里会骗得了自己? ---- 加油,加油,继续加油中,小女人求票,求票,继续求票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九 责问老夫人 钱编修想起了父母在自己小时候就常挂在嘴边儿的教诲,想起了自己胸中的抱负,所有的一切其实都与官位没有太大的关系,就算是有也不能以不正的手段取得啊。自己官得的不正,又哪里来的底气儿同那些不正之人相斗,也没有了立场去教训他人不是? 钱编修一下子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他心头一下明朗起来:“这个编修——,我今儿还真得不做了!你——,我们钱府庙小也容不下!”说完,钱编修再次拖起二夫人行到了二门处,他喝道:“来人!” 立时过了三四个小厮,钱编修先遣了人去请大夫,然后才让人取了文房四宝过来,当着众丫头仆从的面儿,写了一纸休书掷给了二夫人,然后立时吩咐人备了一顶小轿送她回娘家。 二夫人这才真得愣住了,她实在没有想到钱编修居然连官也不要,还一定要休了她! 二夫人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她现在真得怕了:她原本就一直嫁不出去同,现在被休后岂不是更嫁不出去了。在娘家所受的白眼与苦楚都涌上了心头,她不要再过那样的日子!二夫人开始哀哀求饶,可是钱编修根本不为所动:这个女子他是看得太清楚了,她的本性就是一个恶毒之人,哪里会真得悔过甚至于改过呢? 钱编修看了看身后跟来的丫头婆子——这些人用不得!他转头又看向了二门处的几个婆子才道:“你们两个,把这个女人送上轿子。” 二门上的婆子麻利至极的拖起二夫人就把她塞进了轿子,等了一会儿的轿夫抬起二夫人就走了——他们做完了这个生意,还要赶下一趟生意呢。 钱编修冷冷看着那些丫头婆子:“你们吃得是我钱家的米,拿得是我钱家的钱,居然眼看着太太受辱受气,甚至受伤有可能堕胎都无动于衷,留你们何用!” 说完,扫了一眼那些丫头婆子。那些丫头婆子不为所动,还是静静的站着,并无一人求饶。钱编修对一旁的小厮道:“立时去给我叫人牙子来,把这些欺主的奴才统统卖作贱奴!” 这下子,那些丫头婆子才真得惊慌起来,刚刚听到钱编修说不留她们,她们也没有非常害怕:卖出去就卖出去,这钱府又不是高门大院儿,再另卖到一家府邸也许会更好也说不定。 但是听到钱编修要把她们卖作贱奴便慌作了一团,纷纷跪地求饶。原本钱编修只是想打发了她们走也就算了,可是看到她们漠然、压根不知道错的神情,甚至对于他的话作出了诸如撇嘴、冷笑等等样子,他能不怒吗? 书生一怒虽然不会流血千里,但是卖个把人却是不成问题的。钱编修转身就走,他现在很担心钱太太的胎儿,根本不理会这起子刁奴的哭喊声儿:她们这样是活该,就是卖到他人府上,一样也是助纣为虐的人,不如由他做个坏人也算是做了一点儿好事儿。 钱编修一面走一面后怕不已:如果不是自己凑巧忘记了带手抄儿,那今儿出去再回来,自己的孩子就会这样轻轻易易的不见了,而他还会蒙在鼓里,认为贤惠的太太是罪人,那真真是对不起钱家的列祖列宗,也对不起自己的太太啊。 钱编修回到上屋看到钱太太,多少总有些不好意思:他因二夫人已经两次对不起钱太太了。他踌躇着上前,实在不知道应该对钱太太怎么开口解释,想来想去对着钱太太先行了一个大礼:“为夫的又错了,在这里给太太赔罪。还请太太原谅为夫的这一次吧?” 钱太太身子不便,急急让环儿上前扶住了钱编修,夫妻二人坐下说话。钱编修有些担心的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告诉了钱太太,没有想到钱太太对于钱编修要辞官并没有反对,她只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只要老爷认为好就去做吧,官儿做不做的不要紧,要紧的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钱编修羞愧的点了点头。 后来钱太太的儿子满月,钱编修没有请其他人,只请了贵祺过府饮酒以示庆祝。贵祺看上去似乎老了十岁一样,眉头始终郁郁的。 钱编修两个吃了几杯酒后话都有些多,钱编修把对于钱太太的愧疚说了出来,贵祺听了以后终于再也忍不住,也把心中的苦闷说了一个痛快。 最后两个大男人都失声痛哭起来:做个男人咋就这样难呢?自己后院关起门来的一家人还要小心的分辩对错是非,否则一个不小心不只是会冤了谁,说不定就会出人命。 贵祺说到最后叹道:“说到底,男人只娶一个妻子,不要妾也莫要什么通房,只有这样家中才能真得和乐啊。” 钱编修连连点头:“李兄说的对,说的对啊!如果早日能听到李兄此话,小弟也万不会娶了那么一个恶毒心肠的女人。” 贵祺听得直摇头:“早些时候?早些时候我怕是正在犯混吧?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想起红衣来贵祺就是一阵心痛,他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可是红衣的面容非但没有自他面前消失,反而更加清楚起来。 钱编修也是长长一叹:“我已经辞官了,正在想是回乡呢,还是在这里等朝廷的公文。” 贵祺拍了拍钱编修:“人生一世,首先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自己的家人,至于功名利禄这些,要与不要也没有什么打紧的。” 钱编修点头同意:“李兄言之有理,人生在世就是要好好孝敬父母,好好爱护妻儿啊,自己家人都不能好好关爱,又何谈去爱护百姓?” 钱编修说到底还是个有良心的读书人,时时刻刻都记得他的抱负,只是书呆气儿有些重了。 贵祺听到父母二字确是一愣,此话勾到了他的伤心处,他再也不顾什么礼仪了,拿起桌上的酒壶来就是一阵牛饮,然后起身对着钱编修一抱拳:“谢谢钱兄的盛意,在下先告辞了。” 贵祺说完话,也不等钱编修答话,他便向自己府中走去。钱编修连呼了两次,贵祺只是摆手,钱编修无奈,只能使了人跟上去送贵祺回府。 钱府的角门儿距老夫人的院子很近,贵祺摇摇晃晃的进了府中,便有人报于了老夫人知道。老夫人在云娘的搀扶下出来迎贵祺,看到他醉成这个样子劈头责备了他几声,然后让人扶了他进自己的院子,让他吃些醒酒汤再去睡下。 贵祺进了屋子后,指着老夫人道:“母亲,您还说我做得不对,您又做对了什么?您说,您都做了些什么啊——,您真不怕见李家的列祖列宗吗?” 老夫人一面让云娘把屋子里的丫头婆子都赶了出去,一面喝斥贵祺不让他说下去。老夫人也是不想面对这些事情,更不想听到自她的儿子口中说出来。 云娘倒底是机灵的,知道什么能听什么不能听,她不但把丫头婆子都带了出去,而且自己也出去没有再进屋。 贵祺听到老夫人的喝斥,他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母亲,你真认为儿子说得话是酒后胡言?是胡言你为什么着急呢?前些日子,你知道我去了哪里吗,知道吗?我去了那边,到了老府中问了很多人,母亲,你说,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啊?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贵祺身子一晃差点儿摔倒,他扶住桌子站稳后哭喊道:“我宁可什么也不知道,我真得后悔我为什么要去,我为什么非要弄个清楚明白!我什么都不知道多好,为什么要知道呢?” 老夫人已经跌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的儿子知道了,该怎么办?怎么办? 贵祺转身看着老夫人道:“我扶灵回到那边您不让我回京,居然为了留住我,不惜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药,还骗儿子说我是得了什么怪病!您可是我母亲,我亲生的母亲啊!” 老夫人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只是呆呆的看着贵祺,贵社说得每一句话都如同是雷声一样响在她的耳边。 贵祺却并不放过他,他已经忍得太久了,自那边回来后这些事情日日夜夜折磨着他,可是他又不好直接去找老夫人——那是他的母亲,长者为尊啊;再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可是圣人之言,他怎么可以去质问自己的母亲呢。 可是老夫人的所作所为让贵祺又太难以接受,郁结的在胸中日久再加上喝醉了酒,终于全部发泄了出来。 老夫人哆嗦着道:“祺儿,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这就是你孝敬母亲的样子吗?” 贵祺看着老夫人,盯得老夫人心虚起来。贵祺还是盯着老夫人不放,他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孝敬?谈到孝敬,哪个有郡主孝敬您呢?什么事儿没有替您打点到?您需要什么没有替您想到?可是您呢?您看她顺眼过吗?为什么,哈哈,只为了她是我另一个母亲,你的死对头给我做主娶下的!所以,您才一直要把她除之而后快。” ---- 求票,厚颜求票啊,小女人厚颜求票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 老夫人当年所为是为谁? 贵祺把老夫的的心事儿挑破后,忽然又摇了摇头道:“不,你错了,母亲,红衣不是你认为的那个她替儿子做主娶的,红衣是儿子愿意娶回家的。” 老夫人指着贵祺勉强说出了一句话:“你居然要为了一个女人同母亲如此大吵大闹个不休吗?” 贵祺听到老夫人的这句话,看着老夫人点点头:“对了,对了,原来母亲讨厌红衣还有一个缘故——因为她是我看中的女人,母亲怕我同她一条心是不是?你想让儿子心中只有你,除了母亲什么女人也不放在儿子眼中、心中,是不是?我的父亲当年没有做到的,他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便想让我做到是不是?可是——” 贵祺盯着老夫人的眼睛:“我是你的儿子,我不是父亲,母亲对我来说永远都是唯一的,同我的妻子没有什么可比的,您知道吗?我就是再疼爱我的女人,我也不会不孝敬母亲了。” 老夫人被贵祺的话说得完全愣住了,她只知道呆呆得看着儿子,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老夫人似乎现在才明白,她是贵祺的母亲,而贵祺待她与待妻子的感情是不同的! 不过,老夫人这样想了不一会儿便又转过了念头:如果贵祺用全部的心思去疼爱一个女人,那么他的眼中、心中哪里还会有她这个母亲,还不是样样要听那个女人的话?当年儿子就是为了那个红衣,不顾自己的泪眼挽留执意要回京,他的心里哪里为自己想过半分? 想到这里,老夫人看向贵祺:“母亲在你的心中不如你的一个女人吗?我生养你经历了什么样的疼痛,这些年又为你操碎了心,你一点儿也不为母亲着想吗?如果没有我,这个世上哪会有你,更不会有什么你的女人了!你居然如此待你的亲生母亲,你不怕天下人笑你吗?” 贵祺满脸是泪的大笑起来:“怕天下人笑我?笑我什么,笑我有你这样一位母亲吗?不论我的妻做得如何好,不,你压根就没有给过红衣机会,你见都没见她的时候,你就已经想把她自我的身边除去了!香儿可是母亲在回京的路上,做主要儿子娶的吧?您那个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当红衣是你的媳妇了。” 老夫人气得一拍桌子:“祺儿,你喝醉了,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今日不同你计较,你现在立时去睡吧,有什么话儿明日我们母子再说。” 贵祺看着老夫人:“您生气?我想我父亲应该更生气吧?您居然为了一已之私绝了李家的香火,我父亲会不生气吗?” 老夫人听得一哆嗦,但是这样的话她如何能承认:“你胡说什么,不理会你,你却越发胡说起来,还不出去好好睡下是正经。” 贵祺看着老夫人道:“你以为你做得事情没有人知道吗?表姨太太知道,明秀也知道,想来姨母也是知道的,而且那边老府上的许多老人儿都知道。如果母亲不承认,我们可以叫云娘进来问一问,儿子想,她也一定是知道的。母亲,你认为你做得极为隐秘,可是你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的人知道吧?” 老夫人又气又急又难堪,她抚着胸口急道:“你难道要逼死自己的亲生母亲才能甘心吗?” 贵祺闻言跪了下去:“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把母亲的所作所为说出来是不是?您是不是要骗儿子一辈子才开心呢?” 老夫人看着贵祺好久,忽然她也哭了起来:“就算我当年做了什么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不是我当年做下了那样的事情,今儿候爷府中会是你做主吗?这候爷的爵位会是你的吗?你认为那个女人养了你这么多年是甘心情愿吗?她是没有办法才没有加害于你!不是母亲的安排,你早早就死掉了,哪里还能口出不孝之言来忤逆亲生的母亲!” 贵祺看着老夫人,一字一字的言道:“没有出生或是根本没有来得及投胎到我们李府的兄弟也就罢了,那几个已经出生的,不论是嫡是庶都是李氏的血脉吧?您居然在老府那里也没有放过他们,您这样做、这样做不是太过没有天良了吗?就算他们在也不可能影响到我的地位,他们可都是庶出啊!就算我死了他们也掌不了侯爷府,袭不了侯爷的爵!他们的死也是母亲为了我的安危吗?” 老夫人扭过脸去只是轻泣却没有答话。 贵祺接着说道:“母亲是怕他们会给他们的母亲多争一份宠爱过去吧?您其实一直都在设法回京,认为在老府中除去她们不会让父亲怀疑到你是不是?不,你是用他们来陷害那个她是不是?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她也是心计极深之人,居然躲过了母亲的算计不说,而且这些年一阵被我父亲宠爱着,一直霸着侯爷府让你在父亲的有生之年没有回到京中!所以你恨、你恼,所以你把所有的怨毒都出在了红衣的身上,是不是?” 老夫人咬着牙还是没有说话,与贵祺分辩这些做什么呢,明儿只要贵祺清醒了,谅他也不敢再说一遍。 贵祺却继续大吵大闹着:“母亲把恨意转到了红衣的身上,不能看她有好日子过。我没有到京呢就设计我娶了香儿,后来香儿不如母亲心意了,便又一力促成了明秀同儿子的亲事,总之,你就是想要压住红衣,就是不想让她好过,是不是这样?” 老夫人转头过来:“祺儿,你胡闹够了没有?那个明秀是怎么回事儿你全忘了吗?不是你做下了糊涂事儿,我能让她进门吗?” 贵祺看向老夫人,他的头有些晕,跪在地上总是摇来晃去的,便干脆坐倒在地上:“母亲,那个、那个明秀的酒菜中下了东西您真得不知道吗?不要说您不知道啊,母亲。” 老夫人吱唔了几句也没有说出什么,最后又一次扭过了脸去。 贵祺最后哭得伏倒在地上:“母亲,其实说起来,我不该怪你,也没有怪你。有些事情,我自郡主府中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可是儿子却一直没有同母亲说过什么。我要怪的人是我自己,要恨得人也是我自己。我同红衣七八年的夫妻,一直安安乐乐的过我们的日子,可是却因为我不好意思认错,因为我要面子,因为母亲说男人不能同女人说对不起,然后我的家没有了,我的孩子没有了。都是我的错啊我的错,如果我相信红衣,如果我就是坚持不娶其他的女人,我和红衣现在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啊。” 老夫人不作声只是默默的听着,以为贵祺还会继续责骂她,可是贵祺没有再同她说一句话,只是不停的忏悔着自己的过错,哭得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听着听着老夫人有些动容了:自己是不是真得错了,儿子落得今日是不是都是因为自己的执着呢? 老夫人看着地上痛哭流涕的儿子,心下一酸她也哭了起来——这次是真正的哭了,她能看出来贵祺有多么的痛苦。 母子二人的哭声终于惊动了门外的云娘,她犹豫了很久才推门进来:她还是担心老夫人的身子受不了。 云娘一进来看到老夫人和贵祺的样儿吓了一大跳:这两个主子在做什么?她想了想绕过了贵祺过来轻轻劝老夫人道:“老夫人,仔细身子。累了一天,哪里还能再这样伤神?” 老夫人摇了摇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现在也没有个完全信得过的人儿了,就算心里有再多的话儿,能同哪个说呢? 云娘再三的劝解,老夫人才止住了哭声儿。可是贵祺却还在一面哭一面喃喃的说着话,云娘也听不清楚他倒底在说些什么,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到贵祺提到郡主的名字。 云娘取了水给老夫人净了面,老夫人才对云娘道:“叫几个丫头送你们老爷回房歇下吧。”云娘终于等到了老太太的话儿,急急出去叫了丫头进来弄了贵祺出去。 老夫人在云娘的服侍下睡到了床上,可是她却睡得极不安稳,总是不停的做着恶梦。 次日老夫人起得极晚,她梳洗完后还没有听到贵祺前来请安的话儿,就问云娘道:“你们老爷难道早早来过了?” 云娘吱吱唔唔的不说话,老夫人瞪她:“我问你话儿,你就不能利索点痛快回上来?” 云娘没有法子只能回道:“老爷没有过来。” 老夫人眉头皱了一下:“难不成还没有起?”她想了一想,眉头便舒展开了:“也是,昨日醉得那样厉害,想来是睡过了。打发个人过去叫你们老爷起吧,怎么也要用过饭再睡。” 云娘领命去了。 贵祺到了上房后对着老夫人一礼,然后就坐在了椅子什么也没有说。 老夫人看他来得这样快,再看贵祺已经梳洗得极为利落,知道他早就起来了:“你今儿怎么没有过来?用过饭了没有。” ---- 对不起,亲们,家中有事儿,今天晚上的第四更没有了。明日小女人一定四更好不好?请亲们还是把粉票投给小女人吧,谢谢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一 红衣探靖安 贵祺听到老夫人的询问,淡淡的答道:“已经用过了。因昨天晚上看母亲歇下的晚,所以今日一早便没有过来扰母亲的清梦,想母亲也要多睡一会儿的。”贵祺虽然就便把没有过来请安的事情解释了一下,但是他的语气却稍稍有些不同——冷淡而客气。 老夫人听到贵祺已经用过了早饭,便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好久以来,一直是他们母子一起用早饭的,今儿他不但没有过来请安用饭,而且连话儿都没有让人带过来一句,老夫人的心里怎么也有些不安。 也因为不安,所以老夫人没有责备贵祺什么,只是轻轻说道:“用过饭了?也罢,今日倒实在是我起得晚了些,让你等我也要饿坏了。只是,祺儿,你日后还是莫要多饮酒,伤身不说,做了错事儿让下人们也看笑话不是?” 昨天晚上的事情让老夫人耿耿于怀,她要看看儿子今日会不会恢复常态,只要恢复了常态那么她也就可以放心了——就算儿子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子不言父过,他想来也不能再提起了。 贵祺淡淡的应道:“母亲,儿子做错的事情儿子自然记得清楚,不过和醉不醉酒倒没有关系。就是许久前那次酒后所为之事,儿子记得清清楚楚不说,还且已经记住了教训,决不会再犯——一次已经足够了,再来一次岂不是要了儿子的命?儿子做事日后自会有分寸,母亲放心就是。”贵祺的每句话几乎都是话中带话,让老太太听到耳中自然极不是滋味儿。 而且,让老夫人更加吃惊的是,贵祺酒醒后待她的态度:居然同昨天醉酒前一个天下一个地下!儿子难道还没有醒过酒来,或是生病发热在说胡话呢? 贵祺当然已经醒了酒,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昨天晚上说过什么做什么:既然事情已经挑破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再遮掩下去。虽然她是自己的母亲长辈,他一定要奉养尊敬于她,可是她做得事儿还是寒了贵祺的心,让贵祺无论如何再也对她亲热不起来。 如果老侯爷在世,老夫人一定会被父亲一怒打死吧?贵祺想了想,如果对母亲还是事事依从,那便是对父亲的不孝,对祖宗的不孝;可是,如果对母亲不敬,那也有违人伦天性!所以贵祺最后折中了,不再听老夫人的话做事儿,但是还是会好好奉养她,甚至于礼节也会尽量都做到。 老夫人一时间惊得不知道说话,而贵祺看她无话却已经站了起来:“母亲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出去了。前面还有很多事儿要忙呢,母亲如何有事儿尽管使个人来传话就是。” 也就是说,晨昏定省都没有了吗?老夫人更是心中一惊,儿子这是同自己翻脸了吗? 冷淡,贵祺待老夫人极其冷淡。 老夫人的心一下子掉到了冰窟中: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老夫人一直怕儿子有一日会只听他女人的话,而不理会她这个母亲。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儿子在已经没有了女人的时候,却对她不再言听计从,不,已经不再当她是母亲了。那份客气疏远一点也不掩饰的,在贵祺的言语及行止上表现了出来,儿子这是想做什么? 老夫人有了一丝恐惧——她要失去了儿子了!但是,老夫人已经悔之晚矣,贵祺在失望至极再加寒心,对母亲最后的一份亲情也没有了。老夫人待他虽然一直极好,可是却没有付出过真正的母子亲情,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工具:老候爷在的时候,是巩固地位的工具;老候爷不在了,就是把握侯爷府的工具。 贵祺行了一礼后也不理会老夫人是否答应,转身便自去了。 红衣带着英儿和雁儿今日来探靖安郡王,大将军有要事在身,一会儿才能过来。 英儿和雁儿早几日便闹着要来看他们的靖安王叔,红衣拗不过他们,再说靖安也是为了自己受伤,回府修养多日了,怎么能不去瞧上一瞧呢。 红衣也就答应了两个孩子的要求,又着人准备了礼品药物;但是靖安府上没有女眷,自己一人前去多有不便,这才同大将军说了一声儿,让父亲一同前来。 靖安听人来报平郡主一家人到了府门外,靖安喜得亲自迎了出来。 红衣下车看到靖安还未来得及同他见礼,靖安已经急行到她面前,一手一个抱起了英儿和雁儿:“你们两个小乖乖可想死王叔了,说,有没有想王叔,如果说没有想,王叔就要大刑伺候了。” 英儿和雁儿笑得咯咯的:“没有,没有想王叔,我们一日也没有想王叔。” 靖安瞪眼:“没有想王叔?你们不怕王叔的大刑伺候了?” 英儿雁儿摇头:“不怕,王叔现在没有手来搔我们的痒,我们才不怕。”一面说,两个孩子一面还对着靖安做鬼脸。 靖安忍不住得笑出了声,然后在孩子们的脸上一人亲了一下:“小坏蛋,居然敢欺负王叔了,一会儿看王叔怎么找你们算帐。现在你们是要走进去,还是要让王叔我抱你们进去?” 英儿和雁儿都大嚷:“要王叔抱!” 红衣在一旁一直看他们亲热,听到这里连忙阻止:“你们还不下来,忘了你们王叔有伤在身了?哪里能这样劳累呢?” 看到靖安一下子抱起两个孩子毫不费力,红衣便知道靖安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也就没有阻止两个孩子和靖安的亲热,但是靖安要抱两个孩子进府,那可就不行了——府门距厅堂距离实在是不近,靖安大病初愈还是不宜如此劳累。 两个孩子一听,立时急张起来,说什么也要下地不让靖安抱了,雁儿还一个劲儿的说:“都是我们不好,我们一看到王叔太高兴了,居然忘记王叔有伤在身了。” 靖安却抱着英儿雁儿不放手:“王叔的伤已经好了,不要紧的,咱们不听你们娘亲的话;嘘,这样叫,我们三人立时逃跑,你们娘亲再说话我们也听不到了,你们也不算建背了娘亲的吩咐,对不对?你们说王叔聪明不聪明?” 说完靖安对着红衣一笑,居然真得抱起英儿和雁儿就向府中跑去。 靖安如此做倒是把红衣吓了一跳:这不过刚刚两个多月,那伤还不太好吧?伤筋动骨一百天啊,更何况靖安的伤何止是伤筋动骨了呢? 红衣连连呼唤着跟进了府中,可是靖安他们早已经跑进了大厅。 布儿几个丫头笑得打跌,红衣也不禁莞尔,这样的靖安王爷还真真是少见。红衣主仆自花嬷嬷去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萧云飞与来喜儿看到红衣笑了出来,终于都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儿:他们放心了,真真是怕郡主会憋闷出病来。 红衣原不想让萧云飞与来喜儿、以及布儿几人跟来:他们还在养伤期间呢,虽然他们总是偷偷的出来理事儿,可是红衣还是担心他们的身子吃不消。这些活下来的人,对于红衣来说那真真是珍惜到了骨子里。但是这些人哪个也不依,一定要跟着,红衣最后也没有拧过萧云飞等人,只能让他们随行了——反正也是到靖安府上,不是外人儿,他们到了那里可以坐也可以去厢房中休息,也不会累到他们。 靖安已经在唤人去准备吃食:当然不是他们府上做的,而是使人出去到京中最好的店里,给两个孩子买他们的最爱。 靖安连喊了两声儿,常常如影随形跟着靖安的王府总管却出没有出现,靖安皱了皱眉头嘟囔道:“一准儿是自己已经去了,居然还是要同我抢,嗯,看来是要好好想一想,要不要明儿就打发他到庄子上去。” 红衣一进门就听到靖安的最后一句话:“王兄要把谁打发到庄子上去呢?你现在身子不好,千万动不得气儿。” 靖安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只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郡主请坐,请坐,到了我这里不用客气,不必拘礼随便坐就是。” 然后还掩饰得叫来喜儿与萧云飞进屋来坐,可是萧云飞与来喜儿都推辞了,他们还有事情要安排呢。 可是英儿却在一旁掀了靖安的底儿:“娘亲,王叔是要把总管叔叔打发到庄子上去。” 雁儿咯咯笑道:“因为总管叔叔总是和王叔抢他想要对我们做的事情,王叔原来输了好多次给总管叔叔,所以他现在要耍赖了。” 靖安有些发窘,他不好意思得看看红衣,挠了挠头,然后瞪向英儿和雁儿:“好啊,居然敢揭你王叔的老底儿,看现在我怎么对付你们。”说着长手一伸便去捉英儿和雁儿。 两个孩子习武日久,比一般孩子要灵活的多,哪里一下子就会被靖安捉到?再加上两个孩子的心眼鬼灵精鬼灵精的,一下子没有捉到,那靖安就再也捉不到了——他们都跑到了红衣的身旁。 ---- 求票求票,温情大放送求票中~~~~,楚一白也罢,靖安也好,还有萧云飞都要表明心迹了哦,亲们快快以粉红票来支持你们心目中的男主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二 总管泄心事儿 靖安对孩子的机灵非常无奈,他对着两个孩子做了一个鬼脸:“你们等着,一会儿捉到了非让你们求饶不可。” 红衣笑着看他们玩闹:两个孩子在王府住得那些日子,看来不只是同靖安相处的不错,而且同王府里的侍从也相处的不错——刚刚进府时,一路上都有惊喜的声音同英儿和雁儿打着招呼“小侯爷小县主,你们终于又来了!想死我们了!”倒把他们正经的主子晾到一旁,甚至都忘了同他见礼。 红衣轻笑:“两个孩子甚是调皮,前些日子住在王府中,怕是没有少让王兄累心吧?” 靖安王爷道:“郡主客气了,那里累什么心了?啊,倒是费了我一些心思——我总要考虑早上起来莫要被管家啊、或是其它什么人,抢先去叫英儿雁儿起床出去用早饭,这个还真真是费了我不少的心思。” 英儿笑得小脸都如同一朵花了:“王叔赢得时候还是很多的,虽然输得时候也不少。” 红衣拍了拍英儿的头:“你还调皮。”然后转头向靖安道:“王兄太宠爱他们了,瞧这两个孩子同王兄皮儿的,真真是不懂事儿。” 靖安摇头道:“没有,没有,没有太宠爱他们。这两个孩子实实是让人爱到心里去,而且极为懂事儿,我们英儿和雁儿可不是被宠坏了的孩子,也不是会被宠坏的孩子,是不是?”说完,靖安还同英儿和雁儿挤了挤眼睛。 两个孩子都眨了眨眼:“当然——,不是!”然后说完哈哈大笑。红衣轻轻拍打了英儿和雁儿一下:“你们还同王叔贫。”两个孩子都吐了一下舌头,然后乖乖的应了一声儿坐下不闹了。 其实红衣心中非常高兴,也非常感激靖安:两个孩子终于又恢复了三年前的样子,这才是个孩子啊,知道打闹,知道撒娇耍赖。孩子能这样放开,让红衣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儿了。不过她也很好奇两个孩子怎么对靖安放下心防?他们待楚一白也是极好的,也是无拘无束,真真是奇事儿呢。 红衣微笑:“小妹谢谢王兄对两个孩子的关爱,一直未能来得及向王兄道谢呢。对了,王兄的伤势如何了?” 靖安先是摇头道:“都说过了,王妹不必同我客气的。”然后又举起手臂来互击了一下:“我已经大好了,王妹不必再挂心,现在比原来还有力气一些,独自拿住一头熊都不成问题。” 听得英儿和雁儿咯儿咯儿的直笑,因为有红衣的吩咐,两个孩子都没有再调皮的说什么,只是一径儿笑靖安。 红衣也知道靖安是再宽自己的心,受伤后哪里会比原来还要好的?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好得这样快。她关心的道:“王兄莫要大意,伤筋动骨的大伤如何能这样轻易见好?你还是要好好调养为重,打拳啊什么的,也不要打的时间太久了,你现在还不能累到了,切莫心急才是。” 靖安心头大乐,红衣能如此关心他,让他心头暖洋洋的,于是连连点头一一答应下来:“谢谢王妹的关心,我会小心在意的,一定会按时用药、吃些补品,打拳也只打一套拳,王妹自管放心就是。”正说着话,王府的总管冲了进来:“小侯爷,小县主,你们看我给你们买了什么来?” 两个孩子转头看去,然后又看向了母亲,红衣轻轻一点头,他们欢呼着扑了过去,一人一口亲到了总管的脸上:“总管叔叔!”可把总管乐开了花,手上有东西不方便抱孩子,一下子就把东西扔给了一旁的小厮,然后抱起两个孩子就转了一圈:“可想死我了!” 靖安已经离座,待总管站定便上前敲了总管的头一下子:“你居然还不死心,非要同本王抢是不是?我明儿就打发你到庄子上去。” 总管根本不理会靖安的威胁,自拉了英儿和雁儿到一旁吃点心,然后过来同红衣见礼:“见过郡主。” 红衣轻轻抬手:“免礼,免礼,还有多谢你对……;”红衣忽然收住了话尾,对总管道::“你们王爷要——”话还没有说完,靖安已经一脚踹到了总管的屁股上:“我还治不了你了!” 一下子把总管踹趴在地上,红衣看靖安那个样子,如果有胡子的话就真真是吹胡子瞪眼睛了,实实在在是太逗人了。红衣以袖掩了掩口,咳了两声把笑意强按了下去。而布儿几人早已经笑得弯下了腰。 总管一个鲤鱼打挺儿自地上爬起来,然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对着红衣郑重的又是一礼:“让郡主见笑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靖安听到此话,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总管这次躲开了。总管对着红衣说道:“郡主,实在是见笑、见笑啊。说起来,我们王爷就是缺少一位王妃的管教,不然哪里会没有个王爷的样子?王爷出去真真是丢我们这些侍从兄弟们的脸面呵。” 靖安听得这个气:“你今儿的话儿倒是不少啊,你信不信我立时打发你走。” 总管总算回身给靖安行了一礼,不过话却不服软儿:“王爷,小的还真是不信。”这些侍从们大多都是同靖安在战场上死人堆里不知道滚过几次了,平日里就同靖安打闹惯了的——当然靖安也是他们忠于一生的主子,发自于他们内心的敬着爱着。 靖安气得要命,刚想说什么呢,总管又来了一句话:“小的不是看王爷您总不敢说,或者是总不知道说,所以小的才替您多说几句吗?这是小的一片忠心,王爷居然不夸奖小的两句,还要打发我走?我走了哪个代替王爷您向郡主说话?王爷,您自己说,你自回府中一日要念叨郡主几次?如果不是急着要出府去看郡主,您哪里会好好的、乖乖的养伤?这次是您伤好的最快的一次,而且居然一次也没有让伤口再裂开,搁原来,哼哼,那伤不重发个几次能好吗?这还不是您念着要去郡主那里所以才忍下没有动吗。” 靖安的脸一下子红了,上前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你胡说什么呢?本王我今儿、今儿——”靖安倒底也没有今儿出什么来。 总管有持无恐的站着:他真真是替自家主子着急,不,是整个王府的侍从们都在替自家主子在着急——这主子的心思他们都看出来了,可是他偏偏一见到正主儿就是一本正经,半句多余的话儿,一丝逾越兄妹的言语举止也无,急得他们这起子侍从差点上房。 等来等去,众位侍从算是明白了,指着他们王爷自己开口把郡主求回府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了。所以总管才替靖安把心意说了出来,靖安的脸红得像一块红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立在那儿,看也不敢看红衣,可是不敢看却又想知道红衣现在的反应:是着恼呢还是害羞?他当然是希望红衣害羞了。 总管最后还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一句:“虽然您在战场上也不是没有拼死救过兄弟们,可是兄弟们不能陪您一辈子不是?再说了,王爷您虽然不畏生死的救我们兄弟,可是却不曾像救郡主这次一样,带着重伤还能拼命这么久啊。到这地步了您还什么都不说,您真想和郡主做一辈子兄妹不成?真真是急死我们一旁这些不相干的人了,您!” 说完总管若无其事的同红衣行了一礼,然后摇头晃脑的带着两孩子出去了:“走,我带你们去练武场玩儿,怎么样?” 英儿和雁儿一下子跳了一个老高:“好啊,好啊。”然后对满脸绯色的红衣打了一声儿招呼:“娘亲,我们和总管叔叔去玩会儿,一会儿就回来。”这次,英儿和雁儿都没有问红衣“好不好”,不等红衣答应他们便同总管风一样的走了个没影儿。 英儿和雁儿那是人小鬼大,对于靖安、楚一白的心思知道的那是一清二楚,并且两个孩子还怀疑师父是不是也喜欢娘亲。至于谁来做他们的父亲,两个孩子倒是真真犯了难:三个人都做他们的父亲才好,不过他们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最后两个孩子只能看母亲的意思了,不过贪心的两个孩子想了另外一个法子可以有三个父亲:哪一个人娶了母亲,那当然就是他们父亲了,那么另外两个人,他们认作是义父不就好了!两个孩子自以得计,偷偷的在心中乐得不行。 英儿雁儿再机灵也是孩子,想法未免天真了一些,不过,就是因为孩子的纯真所以这个世界才会如此美好。 红衣听到总管替靖安说出心里话时已经羞得面若桃花了,她有些无措:楚一白的举止已经让她迷惑了,靖安郡王难道真如他的总管所说吗?那父亲的话是真的了?那就是连云飞也是了? 红衣越想脸上越红,她倒是没有着恼:这些人为了她连性命都不顾了,无论是出于什么的情感,三个人都没对她有过逾礼的行为举止,都恰如其分的表达着他们对她的关爱。这就是尊重了,因爱而生来的敬重。红衣千世为人如何会连这一点也不懂?所以恼是恼不起来的。只是,因什么爱而生来的敬重就让红衣烦恼个不休:亲人之间的爱,还是男女之间的爱呢? ---= 对不起,亲们,时间设定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可是,粉票还是给小女人吧,小女人谢过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三 游园 但也是千世的历练也让红衣的心门紧锁:亲情与友情都可以让她安心,让她暖心,让她感动,让她放心的接受并且也付出相等的、或是更多的感情出去。但是——,男女之情?红衣还是不敢相信的。 她甚至于怀疑世上还有爱情这种东西吗?不,应该说爱情能保留多久?一年,半年,或是更短?谁会为了谁而一生不变?红衣也不是没有遇到对她极好的人,可是好得日子似乎都太短了些,再长的人也在她年华渐老时而移情了。爱情?红衣宁可相信友情的坚贞,相信亲们的永固,绝不可能会相信爱情。 红衣其实宁可楚一白与靖安对自己的是兄妹之情,宁可萧云飞对自己的感情是侍卫的忠诚热血,她不相信男女之情,这让她忐忑,让她不敢碰触,甚至于让她害怕。 红衣自纷乱的思绪强自找到了一句话:“总管、总管他是不是误会了王兄?居然开主子这样的玩笑,实在是应该打发到庄子上去。” 靖安看着红衣,他也再挣扎,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怎么做才好:说出来,还是再继续粉饰以兄妹呢? 靖安听到红衣的话后心中一叹,知道红衣还没有准备好,不然以她的聪慧怎么会看不出来,总管所言是真还是假?自己的反应已经足够明显,她是还不想接受吧。靖安知道此事急不得,不只是红衣这里不会很快的接受他,就是皇上与太后那里也不会轻易接受他同红衣的事情。 这个事情急不得啊,要一步一步的来才可以。而且红衣心伤极深,一定要一点一点的温暖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爱意,让她对自己放心,相信自己一生都不会伤害她。 靖安不想逼红衣面对,她是一个极为有主见,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的人,所以,靖安决定还是慢慢来。 靖安没有答红衣的话,他走到一旁推开了窗子说道:“王妹,你还是第一次到我王府中呢,让我来陪你在王府中走动一下如何?虽然天气寒冷,不过园中倒还有一二景可赏;布儿,你们快给你们主子准备大毛的衣服,有了大毛的衣服,王妹,就是再冷些也是无妨的。怎么样,要不要看看小兄府中的景致?” 红衣听到靖安的话,心下一松,虽然靖安没有明确答话,但是他这举动无疑让两个人都自尴尬中解脱了出来。 红衣起身:“那好,小妹就随王兄观赏一下府内佳景。”她如果推脱岂不是不洒脱了,而且刚刚如此尴尬过,再呆在房中岂不是不太好吗? 布儿几个人已经答应着进来了,手上捧着红衣的大毛衣服。靖安轻施一礼先出去了——红衣即便就是加一件衣服,他认为当着自己的面儿,红衣多少会有些不自在吧? 靖安的长随也自取了大毛衣服来,在厅外的抱厦中给靖安穿戴上。 窗外的萧云飞神色间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丝伤感:楚一白与靖安的心思,虽然郡主现在还没有看清或是她不想面对,但是他已经了若指掌了。 这样两个优秀男人当然配得上郡主,只是萧云飞的心中还是有了一点点儿的不舒服,虽然只有一点点,依然也是酸楚啊。郡主嫁给了他们,也许就不会需要自己了吧?想到这里萧云飞的心就是一缩;他痛了。 萧云飞的身子忽然一紧——有人!他全身力道骤然提起就要暴发,来喜儿出现在了他的身侧,并且开口说话了,他听到来喜儿的声音才松懈了下来。 来喜儿先是长长一声叹息,然后才道:“云飞,你的心神乱了。我近到了你的身侧,你才发觉,这本是不应该的。” 萧云飞看了看远方的红衣与靖安,他们两个肩并肩得走在雪地上,真真是一对璧人:男的英武,女的淡雅,就算是他心中有些许不舒服,也不能不赞一声儿很般配。靖安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儿,好似老了几岁一样。 来喜儿当然也看到了红衣与靖安,他长长一叹:“云飞,你有了心魔吗?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忘记了不成?” 萧云飞看向来喜儿:“师父——” 来喜儿摆手:“云飞,我们已经进了鬼门关,又被人以丹药硬拉了回来,你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而且,我还告诉你,大将军的意思并不在意你的身份,只要郡主同意就成。但是——,我现在问得是你的心,你的心呢?” 萧云飞道:“师父,大将军、大将军他——”来喜儿的这一句话,让萧云飞莫明的激动起来:他、他也有机会能长伴郡主左右吗? 来喜儿转头看着萧云飞:“大将军如何很重要吗?在你看来,最重要的是这个吗?你是经历过生死的人,难道现在居然不如原来清醒了吗?云飞,不只是你一人拼死保护了郡主,我们师徒不可以挟恩以求报啊。” 萧云飞听到来喜儿的话就是一震:是啊,大将军会如何看待他,是不是会接受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郡主,是郡主会不会幸福!他怎么能忘记呢?他又能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至于来喜儿所说的挟恩以求报,萧云飞却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看来,以他的性命来保住红衣的一丝生机都是极为值得的;他这样做只是应当应份的,又哪里是什么恩情? 只是一时间看到其他男人对郡主表达出了心意,他的雄性本能还是起了作用。萧云飞的心静了下来,他的眼神复又清澈了:现在,不,将来,他永远也不会再作那样的想法了。 靖安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只要郡主能够幸福快乐。 萧云飞看着远处的红衣,她笑了呢,她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自到了靖安王府,她已经是笑了两次了吧? 在红衣的笑声中,萧云飞的心情越发开朗起来,他的心也明亮了:只要郡主快乐、幸福就好,他?他只要在郡主需要的时候保护她的安危,只要能看到郡主的笑颜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郡主是为了谁而展开的笑颜,这根本不重要。 有什么比郡主能够幸福更重要呢?假使郡主和楚一白或是靖安郡王在一起后,不再需要的他的保护,只要他们能给郡主真正的幸福,就算让他离开又能算得了什么? 只要他发觉郡主的幸福不再需要他的守卫,他一定会默默的离开——不过,他不会离开京城,因为只有在京城中,郡主有需要的时候他才会第一时间出现在郡主的身旁。 萧云飞眼神澄清的看向来喜儿:“师父,我知道了。我,只要郡主能够幸福快乐就好。” 来喜儿眯着眼睛点点头:“云飞,师父不是在阻止你,而是在帮你。因为你——,比其他两个人强就只强在这一点儿上,如果你的心不静了,不清了,那么也就不配守在郡主身边,更加的不配给郡主幸福快乐。” 如果其它两个人不能给红衣快乐,那么萧云飞所能给红衣的便只有自由与无限的、无尽的、无悔的爱。来喜儿能看透,所以他才点醒萧云飞——如果郡主不选那二人其中之一,那么郡主所需要的就是萧云飞所能给予的了。 萧云飞点头:“师父,我没有怪你。我的心我知道,相守一生虽然很好,但是能让所喜爱的人得到最大的幸福快乐更好——这才是真得爱护她。” 来喜儿点点头,他放心了,这个徒儿一直没有让他太过操心。郡主和萧云飞,他并不是不看好,而是在他的心中,他更想让红衣得到她最大的幸福快乐,因为郡主的幸福就是萧云飞的幸福。这两个年青人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他不想看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有缺憾。 最重要的是此事要看红衣的意思,如果红衣不喜欢,那么她就不会真正的快乐。 靖安的爽朗让红衣的心境慢慢欢快起来,她随着靖安在园中漫步,靖安总是会站在风吹过来的方向,为她挡掉了大半儿的寒风,这些细微的举动红衣当然感觉到了:王府的总管也许并不是在开玩笑或是在恶整靖安? 红衣又想起了楚一白连日来的仔细体贴,也远远超过了兄长应有的关爱;云飞?云飞不是吧?红衣终于找到了一个她认为不太可能的人,萧云飞同她说话也从无多一句,甚至于没有多说过一句关心的话语。 那么这两个人是不是自己受了父亲话的影响而多想了呢?想到此处,红衣的俏脸又是一红:这实在是太羞人了,幸好只是自己想想,如果被人知道,哪还能活吗? 靖安看到红衣的脸红了,认为她被冻到了关心的问道:“王妹是不是感觉到冷了?我们现在立时回去吧。”说着,靖安解下了身上的毛裘给红衣搭在了身上:“这样会不会暖和些,不要冻坏了。” 靖安的长随看自家主子没有大毛衣服,一面使了人去取,一面把自己身上的解下给靖安披上了:靖安刚刚大病,他哪里能禁得住冻? ---- 好吧,还是求票,不过我也知道亲们手中票也不多,只求亲们手中有票的把票投给小女人吧。谢谢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四 自悲伤解脱 披上了靖安的衣服,红衣的脸上更红了,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她并不冷,而且看到靖安如此关爱自己,她心下还是十分感动的:“王兄,使不得,你还是快快穿上,刚刚好了一些,你哪里能受得了风寒?我不冷,真得不冷。” 靖安紧了紧身上长随的衣服:“我不冷,而且我已经大好了,身子也较你要强壮得多。再说,这是我的府上,少时他们就会再取我的衣服过来,王妹既然不冷可是累了?出来的时候不短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红衣披着靖安的衣服倒是真真暖和了,衣服即大又长,连她的脚都盖了起来,而且衣服上的男人气味儿让红衣的红色更娇艳了三分——她已经许久没有接触过男人的东西了。 红衣还是想把衣服还给靖安:“王兄,这衣服披在我身上着了地儿,这个样子在园中走一圈,好好的衣服岂不是糟踏了?” 靖安摆手:“王妹这是说的什么话?身子难道不比一件衣服重要?衣服再贵重也是为了御寒,王妹只要不被冻到了,它便尽了用处,有什么可惜的?王妹是聪慧之人,怎么也说这样轻人而重衣的话呢?快快穿好,自家人不用这样客气。” 红衣只能点头同意了靖安的话,她来做客,身边原本就不会多带大毛的衣服。 靖安又道:“来,王妹,小兄陪你回屋中,真要累坏了你或是冻到了你,小兄便是罪人了。” 红衣轻笑起来:“王兄说得太重了,不要说绝没有冻到我,就算是冻到了我,哪里就能算是罪过了?不过,我们不要回屋,我想还是多走走吧,这两个月我也太过消沉了。虽然我也知道应该振作,让大家可以放心,不必总替我担心,可就是总也提不起精神来。今儿在兄长的府上,倒是让我心情好了许多,正好趁机多多走动一下。” 靖安如兄长般的关怀让她非常踏实——哥哥们当然爱她,可是哥哥们永远不会像靖安这样细心。 靖安不欲她想起花嬷嬷等人的去世再伤心,便开玩笑道:“王妹不是看上了小兄的宅子吧?嗯,我想想,郡主府也不小,如果要换也是可以的,不过却要赔我一些什么才好。” 红衣闻言笑了起来:“王兄惯会说笑,小妹本无此意。不过,就算要换的话,我那个府邸可是新整修过的,怎么也要王兄赔我一些什么才对,哪有我来赔王兄的道理。” 靖安摇头:“王妹说错了,我们的交换府邸不能以宅子的价值来论断,是因为王妹喜爱我的宅子,所以我的宅子便贵重了许多,所以还要是王妹赔给什么给我才是。” 说到这里,靖安转头看着红衣道:“不若,王妹就把英儿和雁儿赔给我吧?” 红衣听到这里脸上又是一红,靖安这话说得有些大胆逾礼了:这不是等于在求婚了么?孩子赔给了他就是认他做父亲了,那她与他之间成了什么关系? 靖安看到红衣娇羞,不忍看她纠结于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便替她解了围:“让他们认我做义父如何?我实在是爱极了那两个孩子。” 那样一句暗示意味极强的话已经是靖安最大的底限了,以他的性子哪里还会再继续说下去呢?更何况,靖安最不愿意做得事情就是让红衣为难,所以靖安又把话圆了回去。 其实靖安说那么一句玩笑话,他也紧张的要命,心跳加速、血流加速:不好意思啊。 红衣听到这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儿,她在心中暗暗啐了自己一口:偏自己想左了,还好没有接口说什么,不然岂不是要羞死? 红衣笑着抬头:“好啊,怎么不可以,只是孩子调皮,怕是会惹王兄厌。” 靖安大笑:“不厌,不厌,只是让我头疼的却不是两个孩子,而是我府中的这些人儿,每每都与我来争宠,嗯,我要好好想个法子才好。” 靖安说得煞有介事,把红衣笑得打跌,她的风帽便自头上滑落了下来。布儿四人带着丫头婆子倒是跟着身后,不过也是远远的跟着,红衣的风帽掉了她们要赶过了也要十几步。 靖安上前为红衣整理了风帽,不过他没有过余的举止,就如同是兄长给小妹妹带上帽子一般——靖安是君子,当然不会趁人危行事。所以,红衣虽然有些害羞,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就算她要推辞也来不及了,靖安已经把风帽给红衣戴上了。 红衣忽然心中一动:楚一白也是极自然的为自己做着一些有些亲密的事情,现在靖安也是,也许他们的举止并不是出于兄妹之情,而是因为单单的出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关心? 红衣抬头向靖安看过去,靖安感觉到红衣的目光转头迎视过去:“怎么了,王妹?” 红衣没有想到靖安会看过来,她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就好似被靖安看透了她的心事儿,也好似她做了什么坏事儿被靖安捉了个正着。 只是心中的想法如何能说出来呢?红衣的眼光扫过了远处的上房,不觉便想起了靖安的王妃,急急的转口说了句:“王兄真是个长情的人啊。”是啊,靖安对自己应该没有什么,他这些年为了过世的王妃不娶,哪里会对自己动心呢?能让他动心只有过了世的王妃才对。红衣这样想着,倒真真放下了心来。 靖安似乎知道红衣在想些什么似的,他转头看向了远处的上房:“王妹是指我的王妃过世后,我没有再迎娶新王妃吧?” 靖安叹了一口气:“王妃过世时我已经在朝中有了影响力,而且深得太后与皇上的信任与欢心,当时来说亲的人哪个不是别有居心想攀个高枝?原来迎娶的王妃是我还没有上过战场,在朝中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太后给做主迎娶的,相比大家只是为了结亲而结亲,没有其它的想法在其中要单纯的多。” 靖安长长叹了一口气儿:“王妃是个——,嗯,很好的女子,一个很贤良的大家闺秀,知道什么话该说,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也不从管一件事儿。所以,我与王妃能说得话儿也不多,即使就算我说,王妃也只是听着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久而久之我也就不说了。我虽然同王妃不能议事,确也能说上几句话,想一想,在朝中退下来后,就是同王妃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可算的是安乐的日子,虽然,嗯,有些沉闷。” 红衣轻轻道:“对不起,王兄,让你想起了伤心事儿。” 靖安摇头:“没有什么,已经很多年了。说长情倒也不是,实话实说,我与王妃就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我的心事王妃不问似乎也不关心似的,而王妃的心事儿我也没有想起来问过,但是我们也没有吵闹过,就是一对极平常不过的夫妻。” 靖安对于过世王妃不是说没有感情,只是没有动过男女之情吧?不过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日久,互相间生出来了的类似于亲情的东西。王妃是个性子温良的人,柔柔的极知分寸,这样的女人虽然不会找靖安的麻烦,也不会兴起各种心机算计哪个人,但是却也拨动不了靖安的心弦——靖安是上过战场,历过生死的人,不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她的心可以了解的人。 红衣低下头:“再怎么说,小妹也不该提及的,王兄虽然不见怪,也是小妹唐突了。”红衣也不明白,为什么忽然间会说出那么一句话来,这非常的失礼呢。 事实上红衣一直想说服自己,靖安也罢、楚一白也好,还有一个萧云飞,大家待她绝非男女之情。可是她的每一次的说服都让自己更迷惑了。 靖安看出红衣的窘境,便把话题带开了。两个人在王府的园子中转了一圈后便回到了厅上,宴席已经摆好了,靖安请了红衣等人入席,说说笑笑间用过了一顿饭。 楚一白知道今日红衣会到靖安府上探视,他倒是把靖安的王府当成了第二个家,原本就常来走动,陪躺在床上养伤的靖安闲聊,以免他忍不住寂寞起床活动而扯到了伤口。 楚一白忙完所有事情后,便也来到了靖安王府。他刚下马,大将军的马也到了王府门前:“咦?楚小子,靖安那小子让你来的吗?” 楚一白一笑:“他不叫我来,我就不能自己来了?我是常常不请自来的人。” 大将军大笑,携了楚一白进了王府。靖安已经迎了出来,三个人一路说笑中进了厅。孩子用过午饭已经去厢房中小睡了,厅上只有红衣主仆。 大家互相见过了礼坐下说笑了一会儿,大将军便出去看英儿和雁儿了。 楚一白和靖安陪着红衣聊得甚为投机,厅上不时有笑声传出。红衣感受得到二人待自己的关爱,她在转头时也总能看到萧云飞的身影儿,他总是尽职尽责的为她的安危而忙碌着。 红衣的心是暖的,是满的。她决定才不想了,一切让时间来证实好了。至于证实了她要如何做,红衣却没有想。她对这三个人倒底是种什么感情,她也没有深想过。 红衣是忘记了这最重要的事情呢,还是她根本不敢想,不愿意去想呢?至少,红衣不想改变眼下的境况,她感觉现在已经极好,非常好了。 ---- 有什么可说的?还是求票。这个月的最后两日了,亲们有票的就支持小女人吧。谢谢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五 贵妃脱难 红衣的心境在那日之后,终于开朗了许多:嬷嬷等人就是为了让她活着,为了让她活得快乐才以性命相佑,她岂能辜负了嬷嬷等人的心意。 想通了的红衣打起了所有的精神认真的开始‘生活’,原来的她不过是一个过客,现在的她才真真是一个‘活着’的人。 圣王终于有了动静,楚一白与大将军都连日忙得焦头烂额,就等着圣王等人出京呢。 圣王及几个心腹之人以打猎的名义出了京城,走了不出十里便转向南方而去:距京城最近的、奉圣王为主的军队就在那里。 可是他们行了三十多里后,忽听到一声金锣之声,然后四下里涌出了无数的士兵。带队便是大将军与楚一白,楚老先生做镇京中没有出来。 大将军一抱拳:“圣王殿下这是要去哪里,容老将我送上一送如何?” 圣王与几个心腹之人的面色惨白一片:事败了! 当然,垂死的挣扎还是要的,圣王等人束手待毙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战事极短的时间便结束了,圣王等人一个也没有漏网,全部被擒。 而就在擒下圣王后不久,大将军等人布置好的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圣王暗控制的城池,砍掉了对圣王效忠的部将的头颅。因为圣王的人没有得到半点消息,所以大将军与楚家父子的布置以极小的伤亡取得了战事的最大成果:神火油器大部分还在仓库中,根本没有来得及使用。 二王爷并不知道圣王已经出城,他还呆在府中就被人擒了下来。二王爷万万没有想到圣王会扔下他不管:圣王的出逃的计划没有什么是避着他的,就因为如此二王爷才大意的相信了圣王,认为他会带自己一同走。 雁儿被圣王送回郡主府的用意也不过是,引楚一白父子把注意力都放到二王爷身上:他绝不想日后他得到天时下,还要给二王爷一个国中国。所以,他如果要出京的时候,那么二王爷的利用价值也就没有了。 不,二王爷的最后利用价值就是,用他来代替圣王留在京中吸引楚家人的注意:二王爷的身份来谋反,当然是主谋不会是附逆了!而圣王等人便可以安安然然的逃出京城了,至于二王爷会不会死,圣王巴不得二王爷会被皇上砍头呢——那他就可以用此事来起兵。 只是,没有想到楚一白父子居然已经知道了圣王才是主谋,他的这一步棋压根就没有起作用。 刚刚得了昭容封号不久的女子正躺在榻上想着心事儿:这已经十天左右没有接到宫外的消息了,不会是事情有了什么变化吧? 只听门外宫娥娇呼了一声:“贵妃驾到——!”宋昭容立时自榻上坐了起来,她的近身女官儿过来:“娘娘?” 宋昭容道:“哪个报贵妃到了?贵妃?我们皇宫中还有贵妃吗,那么一个躺在床上人事儿不省的贵妃娘娘也就比死多一口气儿了,她如果能来,我就——” “你就怎么样?”这声音也不大,也不急,也不躁,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说了出来,可是宋昭容看到说话的人时,惊得完全呆住了。 惠贵妃轻移莲步走了进来,而且她面色红润,虽然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一样可以听出来她是中气十足啊——这会是那个日日躺在床上的人吗? 宋昭容的神色看上去,就如同是看到鬼了一样。 但是惠贵妃收拾打扮的极为利落,虽然并不是如何的华贵,但是她的娇美容颜却更胜未病之前。 惠贵妃又问了一句:“本宫来了,你要怎么样呢?” 宋昭容这才省起应该跪拜的,她急急起身拜了下去:“臣妾见过娘娘。”一面心念电转:看来事情是有变化,不然惠贵妃——太子的母亲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的宫中?她应该在这两日里就要死了才对。 当然,这对于是宋昭容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谋逆之事儿败露了,那她应该怎么办?她迅速的回想着,然后稍稍放下了一部分的心:她所做事情并没有留下一点儿把柄给人,就算是皇上要治她的罪也不能空口白牙吧? 宋昭容认为皇上不会平空定她的罪过,但是她错了。这样的事情,不论真假帝王都不会让它流传出去,更不要说记于史籍了。 所以,今日她是死定了。 惠贵妃自顾自得走上前坐在了主位上,然后轻轻叩了叩桌几:“你就怎么样啊,宋昭容,宋妹妹?” 宋昭容定了定心神,叩首道:“臣妾先恭喜姐姐病体康复,这是万千之喜,应该先报皇上知道。” 惠贵妃一笑:“我身子好了自然皇上是知道的,我只是问你——,如果我来了,你就什么啊?把我刚刚进门时的话说完它吧,不要说一句留一句的,让人听得难受。” 宋昭容已经稳定了不少的心神:“回贵妃的话,臣妾刚刚想说,如果贵妃娘娘凤体安康能来到臣妾宫中,臣妾自当该焚香淋浴感谢上天。” 惠贵妃一直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宋昭容,也不说话,也不发怒。但是宋江昭容的语声儿却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了。 惠贵妃又等了半晌才开口轻轻问道:“说完了?” 宋昭容道:“臣妾说完了。”她的心下非常的不安:她总感觉自己今日有些不妙。 惠贵妃以指理袖,整理完了左袖,整理右袖,都整理妥当后才开口道:“你说完了,嗯,很好,我正有话要说呢。” 宋昭容一直跪在地上,因为贵妃自进来坐下后就没有叫她起来回话,她只能跪着不动了。成为皇帝的新宠后,这还是第一次宋昭容感到了恐惧。 惠贵妃轻轻抬头,宝蓝色的指套点了点宋昭容:“来人啊,给宋昭容赐酒、白绫。”然后惠贵妃和颜悦色的对面色苍白的宋昭容道:“酒与白绫都是皇上赐给你的恩遇,不过皇上也有言,你可以取其一。昭容妹子,你要取哪一样呢?” 宋昭容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大喝:“不,不,我一样也不要,皇上不会这样待我,皇上绝不会这样待我!” 惠贵妃还是轻言慢语,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宋昭容的大声喊叫而动容:“要不,姐姐我来替你选择?” 宋昭容大叫:“不!我没有犯错,为什么要赐我这些东西?我不是罪人,我是皇上的心头爱。” 惠贵妃轻轻弹了弹长长的指套,指套发出了轻微的响声,惠贵妃似乎对于指套非常满意,她弹完又举起来手仔细观看:“你是不是罪人,你我心知肚明,你以为还能抵赖吗?”说完,惠贵妃扫了一眼昭容:“哦,你认为没有什么证据可以定你的罪,你便有持无恐是不是?” 宋昭容连连点头:“我没有做错事情,并且我现在不再是位份低下的宫妃,是你一个贵妃就能定我罪名的吗?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后!” 惠贵妃不理会宋昭容,她自说完那句话后便长长叹了一口气儿,也没有理会宋昭容的喊叫,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第一日进宫吗?这宫里自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什么时候这里要置人予死地时需要理由了呢?你还真真是天真,以你所为,不论怎么样也不可能让真相***的,所以,你,死、定、了。” 惠贵妃的话也不多,只是一个字一个字这样说出来,让宋昭容如同被寒风吹过一样打了一个冷颤。 惠贵妃直接对唤道:“来人啊,把皇上赐给昭容娘娘的东西拿进来,好好伺候昭容娘娘上路吧。” 宋昭容想再吵闹时,已经被太监们捺住了手脚,而惠贵妃已经要向外行去了,走到殿门时转身道:“对了,最后一句话,你这样上路还有死后哀荣可享,对于你所做得事情来说,还能保留住位份真真是皇上天大的恩典,你应该好好谢恩后再上路。” 说完,惠贵妃不等宋昭容说什么话,只是对太监们轻轻道:“动手吧,黄泉路上不好走,早些走晚上也许能过得了奈何桥也说不定。” 说完,惠贵妃带着宫娥们自去了,宋昭容也没有再喊叫——她还能挣得脱几个太监的力气儿? 不过半个时辰,皇上便接到了宫中总管的禀报:宋昭容娘娘因病暴毙,病因不明。 史书上记载:皇上哀痛不已,命人以妃之礼葬之。 惠贵妃料理的宋昭容的后事儿,她站在宋昭容的灵前喃喃的道:“你奇怪我会活着吧?你认为我是死了的对不对?可惜,床上的躺着的那个人不是我,我早已经醒了过来。我没有死呢,让你吃惊真是不好意思呢。不过,还要告诉你,你的那个总管也下去伺候你了,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你没有害死任何一个人,床上躺得人啊,那也是几天就会换一个人的。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安心上路了呢?来生,唉,来生,你莫要再做女子,莫要再来这皇宫吧。” ---- 六点的一更要晚些了,对不起,亲们。小女人终于不支病倒了,输完液回来后更第三章,晚上8:0分左右更新,亲们见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六 太后对红衣动杀机 不管是朝廷的事情,还是宫中的事情,红衣都没有再参与:宫中的事情随着圣王等人的被擒,姐姐惠贵妃以太子之母的身份有什么不能解决的?而且姐姐入宫多年,宫中的争斗她早已经熟得如同自己的手指儿,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去操心的。而朝廷的事情自有大将军与楚家父子、还有靖安郡王打点,她一个女子还是静静呆在府中逗逗孩子们,赏赏雪绣绣花儿更好。 红衣现在开始着手整理郡主府,她要按照自己的喜好与孩子们的需求,把园子好好的打理一下:她要好好的、认真的生活,这当然是需要做的——她原来住进任何一座府邸只要干净就好,喜爱与不喜爱她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在意过;在红衣看来,再好的府邸也不过是一时的驻足之地罢了,不必要费心打理。 柳家兄弟的伤已经好了很多,而且布儿几个人终于同意下嫁于他们兄弟,并且也把婚事回了红衣。红衣当然乐见其成,不过倒是把英儿和雁儿乐坏了,总嚷着要吃喜糖不可,每每闹的布儿几个人脸红如布才作罢。 靖安与楚一白常常到郡主府来,红衣也在同楚一白商议什么时候向世人坦承假成亲的事情,但楚一白虽然没有说不同意,但也没有一口应承下来。 楚一白当然不是想要以此来让红衣认同他的感情,而是红衣现在有了新的危险,大将军与楚家父子为了保护红衣,所以才把顶着皇上的压力不把事情的真相告知世人,楚家太太的身份保得红衣暂时的安全再继续设法相救红衣。 靖安当然也是知情的,所以他对于红衣现在还是楚家太太一事没有丝毫怨言。 红衣却还不知道自己又被卷进了是非圈,她一心都扑在了如何好好生活下去的事情上,根本就没有理会朝廷中的暗潮汹涌。 不过,红衣的平静日子依然被打破了:太后的懿旨到了,宣红衣进宫。 红衣接到旨意想了想,的确是有三五日没有进宫给太后请安了,便收拾妥当后领旨进宫,她认为太后只是宣她话家常呢。 红衣对着太后拜了下去:“儿臣见过太后。”平日里太后早已经叫起了,可是这次太后却一声也没有吭,红衣只能跪在地上不动。 整座宫殿静得连个呼吸声儿也不闻,红衣的心头沉重起来:太后这是怎么了?太后今日叫自己进宫仿佛有要问罪的意思。 红衣仔细想了又想她最近的所为,并无什么错处啊——红衣为人谨慎的很,她又是一个极为良善之人,不可能会做出什么错事来。 太后终于开口了,却并不是叫起:“红丫头,你的本事儿不小啊——!” 太后这一句话就让红衣心头大惊:看来太后真真是要问罪,可是自己倒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太后生气了呢?红衣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 红衣以诚惶诚恐的语气答道:“太后,儿臣哪有什么本事儿,左不过就是些女子们都会的东西。”这个时候还是放低了身段儿的好,就算红衣再不怕也要装出一怕得要死的样子来。 太后淡淡的道:“女子都会的东西?神火油原来是女子们都会的东西,只是哀家身为女子怎么却不知道呢?还有什么火药,那也是女儿家都该会的东西吗?真真是奇了怪,难道说哀家不是女子不成?为什么你红丫头会的这些哀家都不会呢?” 红衣听得大惊,她的脸上速迅没有了血色:太后为什么如此确定这两样东西与自己有关呢?是谁、是谁出卖了她! 红衣虽然震惊,但是也知道现在如果不答话只会让太后更加的怀疑她:“太后,儿臣不明白太后的意思,神火油儿臣也是在清风山庄事件中听楚先生提起才知道的,不过也只知有此物而已;那个什么火药,儿臣却是闻所未闻。” 太后取了茶盏,轻轻的以杯盖划着茶沫,她沉默了一会冷冷一笑道:“闻所未闻?好一个闻所未闻啊,你倒是推了一个干干净净。好,好,倒是哀家一直错看你了,你只做哀家的义女实实在在是太屈才了,皇帝说得对啊,你应该来做哀家的儿媳妇才对!” 红衣看到这里吓得全身一震,她身子都摇了一摇:“太后,儿臣、儿臣——” 太后打断了红衣的话:“你不要误会了哀家的意思,是皇上想要纳你为妃,这却不是哀家的意思;并且——,哀家也不同意,只是皇上一直坚持,哀家也没有办法不是?所以召了你来问问有什么法子吗?” 红衣刚一张口,太后便挥手阻止了她说话:“你且听哀家说完,你说,有没有法子即不会伤了哀家同皇帝的母子之情,而且你也不用进宫呢?不,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你要如何才能保证,你不进宫,而神火油与火药的事情也不会再外传呢?” 红衣霎间便湿透了衣衫:太后已经起了杀意! 就在红衣准备好好生活的时候,就在红衣放下了大半心防,想要好好享受亲情与友情的时候,太后却要杀了她! 红衣有了不舍,她不再如其它世的时候一样,面对死亡没有什么感觉:反正还会重生的,这一世与下一世又能什么区别呢?这一世没有什么值得她珍惜与留连的人与事,死便死吧。 可是现在这一世已经不同了,她有了牵挂的人,有了放下不下的人,她不想死,她至少不想现在就死! 红衣哑口道:“太后如果认定了是儿臣所为,儿臣也无可辩驳,但是儿臣对我朝的忠贞可表苍天!对皇上以及太后的忠心也是一世不变的,还请太后相信儿臣。”红衣说着话,连连叩头,只望太后能想起平日里自己的好来,让她有一丝生机,也好拖延一些时间让人来救她。 红衣现在不能一口咬定神火油与火药同自己无关,因为她不知道太后是如何得知的,所以她更加不能直承此事与自己有关。 太后看着红衣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儿:“哀家当然知道你的心意,只是家国大事儿哪能儿女情长便作罢?皇上一定要纳你为妃,而且还是为皇贵妃,位份居然还要在你姐姐之上!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哀家不是不喜欢,而是因为你一来是哀家的义女,与皇帝有兄妹之名岂可婚配?二来,你和离已经再嫁,不论真假,又怎能入宫,这不是让天下人都会耻笑我天家?就算前两样哀家都不计较,但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你现在入宫为妃,他们算什么?真会笑掉了天下人的大牙!哀家岂能容这等事情发生!” 太后的话就如同滚雷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滚过了红衣的耳边: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 亲们,对不起了,今日少发了八百字左右,因为小女人实在是头晕的要命:我正在发烧。本来要质量不要数量的原则就对不起亲们了。 我们家的人让我请假,但我已经答应亲们更新,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更。谢谢亲们对小女人一直以来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七 皇上来了 红衣虽然震惊至极,但是却不敢抬头看一眼太后:皇上执意要纳她为妃,与太后想要杀掉她从而一了百了,其实目的是差不多的吧?只不过皇上的雄心要大一些——他要利用自己做出更多的武器出来? 红衣现在也明白皇上和太后已经确定她就是神火油与火药的制作者,魏明的死让皇上直接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皇上要做什么?天下霸主不成? 可是自己已经不知道其它了,所知道的可以造成大伤害的也就是这两样东西,而且神火油器也不是她制作出来的,是大将军他们商讨后,又参照了魏明所做的神火油器。 皇上想纳她为妃,不过是想把她囚禁在身边,以便随时可以询问她事情。太后起了杀机却没有动手,怕是顾忌到父亲与楚家父子吧? 红衣一霎时把事情想明白了,她也同时知道了楚一白为什么迟迟不把假成亲的事情昭告世人了:为了让她的身份再多一重保护。 红衣轻轻的答道:“太后,儿臣哪里能入宫?残花败柳之身岂可以事君。至于太后所说的神火油器与火药,如果太后真得知道详情,便应该知道儿臣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那两样东西一样是父亲与楚先生商议出来的,一个是靖安王兄找到的配方。儿臣?儿臣只是知道魏明手里有这两样东西,所以才提醒父亲与楚先生要小心防备。” 太后沉默着,没有说话。红衣说得话倒也可以算是实情,只是把一些重点的事情模糊掉了。红衣知道现在再不承认神火油器与火药与自己有关,只怕会让太后更想下辣手。就算今日不除去她,他日也必不会放过她——一个心机如此深沉的女子,必会让太后与皇上一起深为忌惮;更何况她还有一个为大将军的父亲,五个为将军的哥哥。 红衣说完话后只是静静的跪在地上等待,她没有再急于争辩,虽然不分辩一下不可以,但是分辩的太过了也会让太后起疑:红衣的性子太后知之甚详,不是一个遇事便会乱了手脚之人;而红衣也对太后的脾性了解甚深,太后的性子一向多疑——宫妃们的通病吗? 所以红衣才能做得恰如其分,没有让太后立时发难——当然,只要红衣不太过份,太后今日也不可能直接杀了她:有个做大将军的父亲,就是红衣暂时的保命符。 太后这次的深默足足有盏茶功夫,然后她才开口,可是话语中的森森杀意并无减少半分:“在你的指点下,大将军与楚一白、还有靖安可以做出那样前所未之物,那么你也可以指点他人做出来了?而且这两样东西闻所未闻,几千年来有过多少人,但却从来无人做出这等妖物。事有所常必为妖啊,你一介养在深闺的女儿家,怎么会知道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妖孽,太后的意思直直白白的告诉红衣:你是妖孽!而妖孽的下场,红衣可是非常非常明白的。 红衣轻轻叩首:“太后,神火油与石脂水都不是莫名其妙的东西,也不是我们今人做出来的,而是古已有之,只是应用不多,所以大多的人都不知道罢了。神火油就是石脂水,在当地人们就是用它来照明取火,有水泼而不灭的神奇之处,这个书上很久很久以前便有记载。儿臣不过是喜欢读一些杂记,不止几次的在书上看到过石脂水的记载,后来在大山居时得到了消息,清风山庄的人在各地大肆收购石脂水,儿臣以石脂水的神奇之处想到了它如果沾到人身上着了火,那可是无救的!因怕清风山庄的人会以此来对付楚先生等人,所以才提醒了楚先生。神火油器后来的事情便与儿臣无关了,儿臣也不懂武器制作的事情啊。” 说到这里红衣顿了一顿,没有听到太后的喝斥,听她的呼吸也还算平稳,知道自己的说辞看来可以取信太后一部分,红衣便接着说了下去:“至于火药,那是因为收集到二王爷与魏明的消息,知道他们在做一种极厉害的东西,听他们的言谈,此物会发出巨大的响声儿——”说到这里红衣心中一动:莫不是就因为魏明试探自己的那一个爆竹,让皇上怀疑到了什么,使了人搜查自己情形吗? 红衣虽然心中动着念头,不过她口中的话并没有停下,太后甚至并没有听到红衣的语声有什么异样:“有火光出现,而且灼热异常。这种东西不论是儿臣、还是楚先生等人都闻所未闻,只是听着倒像是什么东西爆裂后会伤到人。后来魏明弄了一个小小的纸棒来惊吓儿臣,儿臣当晚与楚先生、靖安王兄一起闲谈时,说到了道士的练丹——他们丹炉便时有爆裂的事情发生,毁了丹房不说,而且伤人更是不少见。而且丹炉发生这种情形时,也是有巨响,有火光,异常灼人可致人于死,我们几人便想到二王爷他们所做的东西是不是同道士练丹有关。靖安王兄这才使人搜集道士们的炼丹方子,最后还是试了很多次,又伤了不少的人吧?才把火药这种东西弄出来。直到现在,儿臣也不知道火药的配方倒底是如何的。并且,火药这个词还是得自于圣王等人的口中,并不是儿臣所创。” 太后又开始沉吟了,她真真是想杀了红衣,这才是最佳的解决法子,但是——惹恼了大将军府,这个,嗯,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楚家父子已经表明了要力保红衣,也让太后不敢轻易下旨杀了红衣。 但是也因此,太后对于红衣的杀机更盛:大将军手握天下兵马,楚家父子又智冠天下,他们都力保红衣,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企图呢?如果真有,太后与皇上还真真是危险了。 也因此皇上才要把红衣收入宫中,一来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还想要更多神奇之物——这也是太后要杀红衣的原因之一,在太后看来,不管是神火油还是火药,都是有干天和的妖物,本就不该使用,更何况皇上还想要更多?皇上不听她的话,那么她就动了斩杀源头的意思:当然,自她得知了此事与红衣有关后,她便打定主意要除去红衣了。 皇上的第二个考虑便是:红衣入宫为妃,其实就是成了人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让大将军与楚家父子投鼠忌器——如果他们真有什么异心的话。不过皇上的这层意思太后依然不同意,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让有了异心的臣子轻易伏首称臣呢?皇上却坚持如此做一定可以,太后更是恼怒三分:她极少过问政事儿,但是皇帝也从无如此违拗过自己。 皇上的第三个想法,却没有给太后说,皇上没有给任何一个人提起过:皇上再很早以前便对红衣有些动心了,只是碍于红衣侯府嫡妻的身份而压住了没有多想。但是后来嘛——,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能把红衣据为自己所有呢?要知道,红衣那种淡定从容的性子,非常非常吸引皇上啊。 太后正自为难,不知道该拿红衣如何时,宫外传来太监公鸭嗓子的叫声:“皇上驾到——!” 太后听到后更是看了一眼红衣:皇上不是正在议政殿同重臣们商议蛮族的事情吗?为了这么一个女子居然扔下了国家大事不顾,朝廷重臣不理会,就只为保她一条性命,照这样看来此女更是留不得! 太后骤然多出来的杀意,红衣当然感受到了,她虽然身子一紧,但心中也松了小小的一口气儿:至少今日她可以回府了,不会死在宫中。 这么久惠贵妃没有来此求情,看来太后是瞒着她,不然就是太后用什么事儿绊住了贵妃,否则惠贵妃不会不理会自己妹妹的生死。红衣当然知道,太后的杀意如此明显就是没有打算让自己活多久,贵妃姐姐的安危也堪虞啊。 皇上进来同太后请了安,然后看着红衣道:“咦,平郡主今儿也进宫了?只是,你还跪着做什么?平身吧,一家人说话不用守这么多规矩的。” 依皇上的话,红衣这样长跪不起只不过是同太后应对的规矩而已:皇上是有意大事化小了。 太后没有说话,红衣当然不敢、也不能起身。皇上便看向了太后,他还没有开口,太后便道:“你还不起来?皇上说得话你没有听到吗?” 红衣只感觉遍体生寒:最是无情帝王家啊!此话真真是一句也不假,往日太后待自己温言暖语,可是却因自己在太后的眼中成为了有碍他们皇朝的存在,一夕之间便翻了脸,往日的那些情份是一点点儿也不剩了。 红衣谢恩后站了起来,皇上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赶红衣出宫了——这样才能好好同太后谈一谈保住红衣的性命:“你进宫来是陪太后话家常的吧?进宫来的时辰也不短了,今日就先回去吧,贵妃那里你改日再去探,朕让她做事儿呢,你莫要去扰了她。告退吧,朕与太后正好有事要说。” ---- 亲们,小女人再去输液,高烧退了居然又涨回来了!小女人直想骂人,不过,今天总是好多了,并且不用去陪床了,所以今天至少可以保证三更。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八 功高震主 虽然太后没有开口说话,她对红衣出宫回府不置可否,但红衣哪里敢对皇上说不行——再说她是巴不得能出宫呢。听到皇上的话后,红衣便起身向着太后与皇上一拜后告退了。太后至始至终没有再对红衣开口,红衣也明白太后要杀自己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儿:面子上的客套太后一概全免了,这是多么大的决心? 一般而言,太后待人不会如此直接,就算要杀红衣,也不会让她知道才对。但是太后如此做,就是为了给红衣施加压力:就算皇上她拦不住,可是红衣如果不答应,皇上不是也不能强纳她为妃不是?如果不顾红衣的意愿,皇上这个名声儿可就真真太难听了。 太后再来就是有威慑的意思:让红衣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要想些有的没有。至于红衣逃跑?太后还真真就想让红衣逃路,这不是给了太后杀红衣的机会吗? 太后明明知道红衣背后有大将军、有楚家父子,可是太后就是要杀了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又什么不可能的——只要有缘故可以交待给大将军听就可以,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太后要给大将军一个交待那不是太容易了。 逼反了大将军?太后当然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儿。大将军虽然让太后与皇上有所忌惮,但是廉颇老矣!还能保得了红衣几时? 并且太后还再想,大将军一家的兵权是不是该让皇上早些收回了呢?他们一家人建立的功勋已经大得不能再大,这样下去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岂不是坏事儿?只要大将军没有了兵权,不论红衣入不入宫,太后都会立时除之而后快:妖孽岂能久留。 太后看着红衣远去了,她闭起了眼睛来,不言不动。皇上道:“母后——!此女杀不得啊。” 太后冷冷一哼:“皇帝的心思不要认为哀家不知道,她要入宫?万万不可!” 皇上道:“母后,儿臣让她进宫也只是为了江山社稷,还请母后想长远一些。” 太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眼皇上:“只为了江山?皇帝不是早早看上了红丫头?不要以为你的母后已经老糊涂了,哀家有什么不知道或是不明白的?不说罢了。” 皇上脸上一红,他强辩道:“母后,就算儿臣有份私心,可是儿臣依然是以江山为重啊。” 太后哼了一声:“你现在当然是如此说,日后红丫头进了宫怕就难说了。再说,哀家决不会允许红丫头进宫,她——,是个妖孽!不要说让她进宫了,就算是让她活着都会祸乱天下!” 皇上听到这里不觉失笑:“她哪里是什么妖孽了?只不过此女胸学所学有些惊人而已,正好助儿臣建一个不世的王朝,母后,您还允了儿臣所请吧。” 太后又闭上了眼睛:“前面朝廷的事情哀家是不闻不问的,只是这后廷吗?皇帝也不用过问了。” 皇上有些不太高兴,他沉默了半晌又道:“母后,此女万万杀不得啊。只说她的父亲,现今我们也杀不得。” 太后眯着眼睛:“她的父亲?现在四海升平,边境安静,那个老将军已经辛苦了半生,你这个做皇帝的不该让人家休息一下,好好享享福?” 皇上听得一震:“母后——,现在还不到时候啊,没有了他对蛮夷的威慑,边境根本不可能安静的了。” 太后大怒,她一拍桌子:“皇帝真以哀家是无知的妇孺吗?我们王朝除了他已经别无大将可有用了吗?” 皇上点头道:“将军是有,但是,母后,帅才难遇啊,大将军此位现在还动不得。” 太后猛然睁开了眼睛:“皇帝,你是不是决意要保她性命,还要纳她为妃?” 皇上想了想点头:“还请母后体谅儿臣的本意,儿臣也是为了霸业,不是为了儿女情长啊。” 太后盯着皇上瞧了半日道:“皇帝,御林军的兵符可带在身上,取来哀家瞧瞧。” 红衣回府后先更了衣: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了,贴在身上非常难受。红衣刚刚换完了衣服,还没有来得及重新梳洗,大将军与楚家父子、靖安王爷就到了。 听到父亲等人的到来,红衣安心了不少。但是事情实实是宜急不宜缓,她看看镜中的自己,对布儿道:“挽起来用钗定住就好了,越简单越快越好,我有要紧事儿要出去见父亲等人。” 布儿不知道主子出了什么事情,但看那湿透的衣服也知道事情不小:自家主子的性子她还有个不知道?什么事儿能让自己的主子汗湿重衣呢? 布儿手脚麻利的替红衣挽起了头发,然后红衣便急匆匆奔花厅而去:她已经吩咐人请大将军等人到花厅中相等——现在真真是事急从权了,而且内宅相对也安全些。 大将军在厅中焦躁的搓着大手,楚家父子也是眉头深锁,靖安的脸色较往日里苍白了三分:太后这个时候忽然宣了红衣进宫,而且几个同时被事情绊住,并且一点儿也没有得到消息,这就表明太后有意一言不和就会杀人了。 大将军等人在得到消息后,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虽然同时得知红衣回府了,可是想来惊险至极吧?大将军和楚家父子、靖安郡王这才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郡主府——看来已经不用再瞒红衣什么了,现在红衣想必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吧? 红衣进来后,同大将军等人匆匆见了礼,便想唤来喜儿同萧云飞进来吩咐些事情:她想让他们在外面看紧些,莫要让人接近花厅周围——皇上既然能得到消息,就表明侍卫中有皇上的人,能信得过的人也只有萧云飞、来喜儿与柳家兄弟了。 但是红衣还没有唤人,萧云飞已经闪身进来了,他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担忧:“郡主,我们——郡主府被御林军给包围了!” 萧云飞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如何惊恐,只是低沉的很,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极重。他并不是害怕,他只是在担忧郡主一家人的安危。 大将军闻言大怒,一掌下去就拍碎了一张桌子:“我们一门为朝廷卖命几十年,忠心耿耿从无差错,今日居然疑我等到如此地步,这、这——” 楚老先生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兔死狗烹啊,奈何奈何。” 靖安是皇族的人,他的面色一红: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此事做得都无义至极——圣王那些人可是刚刚伏诛不久啊。没有大将军,当日的皇帝就不可能会坐得稳皇痊,没有大将军,边境哪里会安静了这几年? 最重要的是,大将军一家人忠心可鉴日月:虽然功劳慎高,可是从来没有对朝廷要求过什么,他们认为他们所做都是应该的,这样的臣子怎么可以如此对待? 靖安也明白太后与皇上敢如此做得原因:圣王等人的事情,楚家父子一直是暗中行事,朝中根本就无人知道,更不要说世人了;而大将军这次参与平叛也是极为秘密的,各将领虽然接到了命令,但是却是不知道要对付的人是圣王,也不知道是平叛。 这样天大的功劳,只要太后与皇上不承认、不昭告天下,那么大将军这些人虽然出生入死但是一样寸功未有! 靖安握了握拳头:人掌有权势后便会变了吗?变得如此的不堪?皇上也不过刚刚解决了所有的隐忧,一向看着英明果敢的皇帝,居然也能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儿来? 大将军听到楚先生的话后,忽然收了怒气也是一叹:“无他,不过是——” 楚一白淡淡的接口道:“功高震主!” 一时间屋中再无人说话,就是这四个字,因为大将军与楚家父子已经劳高震主,朝臣与世人对皇上的赞誉,远不如对楚家父子及大将军的赞誉要多。 红衣忍不住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儿,过去扶大将军坐下,也没有叫人进来收拾那一地桌子碎屑:他们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是商议正事儿比较重要。 靖安看了看屋内的人,想了想后一叹:“也许我不该来,我来,让你们更不敢畅所欲言!我还、还是走吧。我去求求太后与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待有功之忠臣。”说着靖安站了起来,楚一白一把拉住他:“说什么混话呢?我来问你,你要看着郡主人头落地,还是要看着郡主入宫为妃?!” 靖安咬牙,再咬牙,然后道:“但是——” 大将军道:“没有但是,你就是靖安,你也只是靖安。我们相信你,莫要再废话了,快说怎么办才是正经。” 楚老先生一笑——他现在还有心思在笑:“王爷,你要去求太后与皇上开恩,能救得下来吗?太后与皇上听到有功之臣四个字,怕是会让我们死得更快些吧?快快坐下吧,大将军说得对,我们商议正事儿要紧。” 靖安听到众人的话后依然有些迟疑,因为最重要的那个人没有开口说话,他不自禁的看向了红衣。红衣轻轻点头:“你是我的兄长,我有什么信不过自己的兄长?而且,小妹现在有危机,兄长难道要撒手不顾?” 红衣知道靖安以命相护自己,现在求去不过是怕大家因他的身份而尴尬,所以说此话只是安慰他罢了。 ---- 小女人还是有些晕晕的,大夫说有些炎症,先输三天液再说。唉——!可怜的我。幸好看到了亲们的体贴与祝福,小女人感觉很幸福。谢谢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九 自此得逍遥 红衣说话表示自己相信靖安后,又想到了靖安同自己这些人在一起的危险,便道:“天家身份让兄长为难小妹知道,不过小妹更加知道兄长不是一个看重名利的人,但是每个人都不只是为自己而活着,王府中还有许多的人需要王兄负责,所以,王兄,你是去是留,我都相信兄长待小妹的一片赤诚,我们厅上的人也不会疑心王兄。” 大将军点点头:“红儿这话也是,我们几个人已经成为了朝廷的几根刺,但是靖安不同。靖安,你是去是留都无所谓,你是你,天家是天家。” 靖安摇头:“我哪里有这么多的想法?我只是担心因我在,大家商议事情不能尽性而误了事情。既然现在大家没有顾忌,我们还是先商量事情再说吧。” 红衣迟疑了一下:“王兄,你府上的人——” 靖安道:“王妹不必担心,我府上的人都是随我出生入死多次的兄弟们,他们如果知道我今日因担心他们的性命回去了,他们会为了救回郡主而拼命的。所以,我在这里,不管最后皇上同太后会不会生气,要怎么处置我们,他们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厅上的人都经历过大风浪,但是今日之局与往日不同:原来一直是和朝廷的仇敌做战,现在——?众人心里都压了沉甸甸的石头,让他们每呼吸一口都感到很费力。 大将军先开口:“太后宣你是不是为了让你入宫的事情?” 红衣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为入宫的事情不假,不过太后不同意我入宫为妃,而且、而且太后与皇上已经确认神火油器与火药同我有关,皇上因此而要纳我这皇贵妃,太后却因此视我为妖孽起了杀意。” 大将军皱了皱眉头:“云飞,你出去看着御林军有什么动作,如果带军将领求见你就让带他过来,如果他们想攻府,那——” 萧云飞道:“那我们会抵挡一阵子,以大将军与诸位的身手,护着郡主一家人逃出去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大将军一叹,他一摆手让萧云飞去了:逃出去?逃出了郡主府还有京城呢?想这样逃怕是极难的。当然,萧云飞所说的法子,是在御林军要攻打郡主府的情形下,最好,他们不会这样做。 大将军这才回头对红衣道:“皇上还没有同我们说,不过我们已经得到了消息,所以迟迟没有对世人公诸你同一白的假成亲,没有想到——” 楚老先生拍拍大将军:“说这些已经无益,我们还是想想如何能逃出生天吧?” 大将军长叹了一声:“想来我那可怜的儿媳们也被围在了府中吧?还有什么法子能想,古人有云——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若不死岂不是不为忠?那皇上真要杀我们,不就是有了借口?” 楚老先生与楚一白都坐在那里没有动,沉思起来。 红衣轻轻的道:“我有一个法子。” 大将军看向她:“红儿,不可。你不用说了,你说了我也不允许的。” 红衣急道:“父亲,不能因女儿一人,因累大家性命啊。” 楚一白道:“郡主,不是你一人的事情,而是我们被杀被囚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楚老先生一叹:“当今不似先皇,先皇有仁义有二字,断不会做出这等鸟弓藏的事情;所以,郡主不必难过,即使眼下不杀我们,明日我们也难逃一死。” 大将军一拍桌子:“我们要怎么办?怎么办?!” 楚一白轻轻吐了一口气儿:“逼宫!” 大将军听得一跳,楚老先生也忍不住动容,红衣听了以后也变了脸色:“那不是同皇上撕破了面皮?” 大将军跳完后坐了回去:“现在不是已经撕破了面皮吗?”说着转头看向楚一白:“那我们同圣王等人不是一样了?乱臣贼子的名声儿——,唉!” 楚一白淡淡的道:“我们怎么会同圣王等人一样?绝不一样。圣王是为了金銮殿上的那把椅子,而我们呢?我们是为了保得性命。” 楚老先生一叹:“此计险之,不过如果到了万不得已之间时,也就顾不得许多了。正可趁此去过那闲云野鹤的日子。” 红衣摇头:“不可,我们不是会背负一生的追杀?” 楚老先生与梦一白一笑:“既然是逼宫,就要让皇上知道我们的心意,让他不会追杀我们。” 说什么让皇上知道他们的心意,怕是他们父子有什么可以要胁皇上的吧?楚家父子一直都想隐退,想来不会没有什么准备。今日这事就算不发生在郡主府,他日也难保不发生在楚府中。 众人又商讨了多时,对于太后的杀意众人都认为她是不会收回了,至于皇上吗?皇上纳红衣的本意就不纯,日后会不会再做一次兔死狗烹的事情也难说的很:帝王眼中除了天下,哪里还有地方容得下情字? 府外的御林军并没有什么异动,围了郡主府以后便安安静静的呆着了,将领也没有来求见或是叫骂:他根本就是缩起来不想与大将军等人打照面:虽然君命不可违,但是这些人却绝不是什么乱臣贼子,太后以一介妇人干政硬要他们做这样丢人现眼的事儿,实实让御林军们感到丢人。 因为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老百姓,哪个不瞪他们两眼才过去?原来,老百姓看到他们那可是敬畏有加的。 大将军众人看府外没有动静,这样围而不动虽然没有到最坏的情形,可是也强不到哪里去。众人决定晚上由楚家父子夜深皇宫,大将军与来喜儿按排府中的事情——看能不能找机会偷偷溜出城去。 靖安悄悄回府安排王府人的去留:他也想随楚家父子一去不返了,这个王爷做与不做实在没有什么打紧的——皇上已经与原来的皇上大不相同了。 红衣对着大将军轻轻一叹:“父亲,是女儿累了你们。” 大将军拍拍红衣:“盛极必衰而已,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大将军威盛至极,已经达几十年了,如果皇上再容我们大将军继续威盛下去,对于天威便真是一种威胁了吧?至少在皇上看来是如此。罢了,不要提了。父亲只是担心你的几哥哥,他们还在边关啊。” 红衣想了想:“哥哥们在边关才是最好的,至少皇帝有所顾忌,不敢对我们下狠手。而边关的将士必也不会遵他的圣旨,想来哥哥们在边关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大将军长长一叹:“你所说极是,但也正因如此,所以我们父子已经成为了皇帝的眼中钉了。唉——,正当归去时啊。” 红衣开解了大将军几句话,父女二人便开始安排事情。双儿母子是一定要跟着的,布儿几个人也是生死不离,点点人数,父女二人又沉默了:这样的人数,想要逃脱出京城去逍遥快活怕是不能的。 如果抛下众人,只红衣母子三人走脱当然极易,但是红衣不能如此做:这些人都以性命相护自己,自己哪里能为了留得性命而舍下众人呢? 自己等人走脱,皇上与太后震怒之下,这些人不只是性命不保,必也会遭受一番酷刑:太后与皇上一定会逼问这些人一些事情,有的和没有的,都要自他们口中得到——红衣等人谋反的事情,出逃的事情等等,然后就可以天下追捕红衣等人了。 大将军的眉头深锁起来,红衣也是沉默不语:这要如何才能保得大家性命? 直到天快亮时,楚家父子与靖安先后回来了,大将军和红衣依然没有睡,还在想法子。 楚一白进来看大将军深锁的眉头笑道:“义父,不必烦心了,少时御林军便回撤退了。郡主,我们还是快快准备一下,争取在今日关城门之前能够出城。” 大将军抚头:“皇上同意让我们走了?” 楚老先生道:“你的大将军之位皇上已经收回了,你把印什么的留在大将军府中就可以了。你现在快快回府吧,让五位夫人速速收拾打点好了过来汇合。对了,不必偷偷摸摸,你就大张旗鼓的做就对了。” 红衣吃惊:“太后也同意了?” 楚一白撇嘴:“她原来是不同意的,不过后来还是同意了。好了,不要说了,我们快快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为好。靖安,你却走不得,太后与皇上说你是皇家的子孙,这王位是去不得的。不过,我认为你还是同我们一起走的好,不然——” 靖安冷冷一笑:“他们要留下我做什么?唉——!都到了这种地步,还提什么骨肉之情。走,当然是要走的,我们王府中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城门一开他们便会出城了。我现今是一个人,正好同大家一同出城去逍遥快活,懒得理会这些家国天事儿!” 红衣急急吩咐了下去,细软与银钱等物多带些,其余值钱物什都弃之不要,所以很快就收拾妥当了。而楚家父子也把铺子里的银钱都提了一个空,然后交给人先行去了。 楚老先生道:“我早年寻得一处佳境可住人,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愿一同前往,正可以相互做伴儿,有个照应。”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一行人也不过只要了七八两车子便直行出了城。城门的兵士没有加于阻拦,众人很快的就扬鞭催马去得远了。 ---- 医生让小女人多休息几日,而本文也快要结文,所以小女人每日两更吧,如果身体康复就会继续加更,我也知道亲们心急知道结局。谢谢亲们对小女人的关心,非常感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 再见梦中老人 来到此地已经月余,山中无岁月,而且每日都有许多事情要忙,红衣等人反而没有感觉时间过得极快。 红衣等人初来乍到,房舍的搭建,、屋内的收拾,着着实实让众人忙得日日不得闲。不过倒是极快活的,众人每日都是笑着醒来,又笑着睡去。 红衣连日都感觉自己胖了一些:“布儿,你说我是不是胖了?” 布儿摇头:“我的小姐,你哪里有胖?您要真得胖了一分,我们都要去酬神的。” 红衣拍了布儿一下:“瞧你说得,什么时候这张嘴像绸儿似的那么利了?” 双儿一旁正给杰儿二人喂早饭,听到红衣的话笑道:“可能要成亲了,所以乐得忘乎所以了吧?” “开饭了没有?”靖安人没有进门,他的笑声就传了进来,身后跟着他原来王府的总管。 红衣笑道:“可以了,只等我父亲与楚伯父过来就可以开饭了。王兄已经饿了?那你先用一些垫垫底儿吧。” 红衣的嫂嫂们笑道:“靖安,说起来你也是做过王爷的人,不能每次一开饭你总第一个到吧?好似没有用过饭似的。” 靖安笑道:“饭是用过,不过没有嫂夫人做得好吃啊。我们原来王府的饭菜——,啧啧,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总管一旁小声道:“我感觉那包子还是极不错的。” 楚一白父子到了,也是极远就听到人说:“开饭了,开饭了,饿死了,饿死了。” 原来是大将军同楚家父子一同来了。众人入座,满满当当坐了两桌子的人,大家开始说说笑笑的用起了早饭。 这一日终于把最后一间房舍也搭建完了——他们没有用外人,全部都是自己与跟来的侍卫仆从们一齐动手完成的。 红衣看着眼前的一大片房舍:虽然看上去十分粗陋,但是却很结实也很实用。她心里一片澄明:这样的生活才叫做生活吧? 红衣没有想到今世的自己居然真得能自富贵之中跳出来,这在她千百世来还是第一次,以往不管她怎么努力,她也只能在繁华中挣扎不得解脱。至于楚一白与靖安,还有萧云飞的感情,红衣也感觉到了:那还真真不是兄妹或是主仆之情。 他们能以性命来相护自己,让红衣感动之余,也终于让她知道、并相信了世上有真情,只是她总是所遇非人罢了。 红衣心中一叹:恨不相逢未嫁时啊。不论是楚一白,还是靖安,都是一时之选,但是今时今日的自己,唉——!红衣轻轻一叹,还是莫要误人一生的好。 就算是萧云飞又如何?现在的身份差异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他也是一个大好男儿,自己岂能因一己之私而误人呢? 红衣也不是不想追求幸福,只是她要如何嫁人?自己的两个孩子到时怎么办?就算楚一白或靖安再喜爱他们,再疼爱他们的,可是他们毕竟不是他们的亲骨肉,不能算作是他们的子嗣啊。 再生养孩子吗?红衣轻轻叹了一口气:再生养孩子怕是会让两个敏感的孩子多心吧?红衣实实在在是不想伤到孩子一分,而且她也不想再生养了。可是,不生养岂不是害人家断了香火?所以,不论是楚一白的明示,还是靖安总管的代为表白,红衣现在都没有想要接受的意思。 好在萧云飞只是默默守护,相比而言,反而是他给红衣的压力最小。 红衣的哥哥们也终于赶了回来,他们自然也是无官一身轻了。红衣十分好奇楚家父子如何让皇上和太后放过了自己等人,尤其是自己。但是楚家父子却总是一笑带过就是不说。 当晚大家欢聚一堂,大将军道:“我们终于团聚了!来,痛痛快快吃一大杯酒,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尽情欢闹他一场。” 众人也因红衣的哥哥们到处放下了心头最后一块石头,当然是人人高兴,当晚都吃得酩酊大醉。 红衣也吃了一些酒,回去睡下的时候头还晕晕的。刚刚睡着,她便又开始了在长廊中漫步,长廊的尽头便是那座她已经来两次的亭子,亭子中端坐的还是那位老人。 老人抬头看着红衣笑容满面:“你这次来得倒不晚啊,快快过来坐下吧。” 红衣过去同老人见了礼,然后在老人对面的石凳上坐下:“老人家好。” 老人笑着点头:“我还好,只是等你等得太心急了些。” 红衣疑惑的看向老人:“老人家,您此话是什么意思?” 老人没有答红衣的话,却问红衣道:“上次让你选镜中一人你没有选,现在可有答案给我?” 红衣脸色微红:“老人家,不论是哪个人都是不可能同我过一生的。我与他们,有得有份而无缘,有的便是有缘而无份,不提也罢。” 老人依然还在笑,他知道红衣心结已经要打开了,最终的明悟已经不远了:“痴儿,莫要想太多,问你的心,你要选哪个。” 红衣的面前又出现了那面镜子,镜中依然还是四个人。红衣看着四个人有些呆呆愣愣的,大石上的惊险一幕一幕在眼前晃过:这些人似乎待自己都不错呢,就连贵祺似乎也是付出了真心,对她也是有极厚的感情。 红衣抬起头来看向老人:“老人家,您说为什么我生生世世都会遇人不淑呢?是不是、是不是错的人那个人反而是我?” 老人微一沉吟道:“现在告诉你一些也无妨了。你每世总会重生于富贵之中,是为了历练那些大家族中的纠葛,这个嘛,你可以看作是上天的意思;至于你所说的每世都会遇人不淑,你又怎么能断定那些人都是无心无肺,从而心中无你呢?” 红衣吃惊的道:“我、我被人逼死,被火烧死,被小妾害死……等等,不一而足,怎么能说他们心中有我?有我岂能让我受苦?” 老人一叹:“人性之中不可能只善不恶,也不可能只恶不善。善多于恶的为好人,恶多于善的为坏人,但并不是恶人就没有了善念。你所认为的坏人,也是一样的。” 红衣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老人,她的经历不是一次,也不是两次,而是千百次了,让她如何相信她曾经的那些丈夫,其实心中还是有她的呢? 老人一叹,然后道:“你心海中怨念最深的便是火烧死的那一世吧?来,你来看。”说完老人一拂袖,镜中云雾一阵翻腾,靖安四个人的影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另外一个男人,他是红衣多世以前的丈夫。 他在红衣的卧室内对着她那一世的肖像正自流泪,红衣仔细看时才发现,他已经哭得双目出血! 红衣震惊至极:在那一世,就是她的婆母叫了她那一世的娘亲,两个人密议后,同她的丈夫——也就是镜中的这个男人说了,他们亲自把她送到了族中,以妖孽的罪名把把活活烧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伤心?而且伤心到如此地步呢。这个男人似乎失明了吧?已经流不出泪来,只能流出血来了吗? 红衣居然听到了那个男人在说话,他喃喃的不停的诉说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就算你是妖,就算你是怪,可是我应该深知你绝不会害人,我为什么鬼迷了心窍!你在天上看着吧,看我们这些害死你的、没有良心的人,最后会得到什么报应,我一定不会好死的,我如果有了好下场,如何对得起你冤死的魂魄!我现在只求老天垂怜,让我入十八层地狱去受苦,以来偿还我欠你的……” 红衣与镜中的男人相识是在她的第一世重生,因为不小心——因为红衣当时没有穿越的经验,说话做事儿总与那个时候的人有些不同,开始的时候不同之处要多一些,后来虽然已经极少,也并不是一点儿破绽也无。并且,她还以她所知所识,她也让自己的夫婿不但在族中立住了脚,而且家族都积累下了万千的财富;这样她的所作所为都会让人感觉到匪夷所思,这样便应了那句‘事有反常必为妖’的话 红衣那一世的与众不同不见容于婆婆——老人家总是固执的,老人家认为这样一个干涉家中外务的媳妇就是不守妇道,而且还居然能弄出那么多新巧的玩意,还提倡什么平等,不让下人们对她下跪等等;这些在老人家的眼中都是不能容忍的,都是在做怪。 婆母忍了很多年,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她有了心仪的儿媳妇!然婆母就逼着那一世的红衣,答应丈夫纳妾娶妻,红衣那时可是自二十二世纪刚刚穿越的第一世,她哪里会容得下其他妻妾!最后当然是无论如何红衣都没有答应,虽然她也用了心力没有同婆母撕破了脸,但是她的婆母已经再也无法容忍她了。 婆母最终就以红衣的不同之处发难,说她是妖怪才会知道一些稀奇的东西,然后又同红衣的母亲互相印证了一番,更加是认定此红衣非原来的那个本尊!红衣那世的母亲也认为,女儿的身子里住着一个妖怪! 后来便发生了火药味烧至此那样的惨剧,让红衣生生世世都记在心间不敢忘记:那火舌舔食身体的滋味儿可不是人想领受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一 再见贵祺,让众人无措 镜面又是一阵云雾翻滚,这次出现了一个老夫人装扮的人——是红衣那一世的母亲,她已经双目都瞎了!呆呆得坐在床上不言不动,满头的白发,形容枯槁。可是观她身边的丫头及屋中的摆设,这应该是红衣刚被烧死不久,可那夫人哪里像四十许妇人,足足有六十的样子。。 丫头喂老夫人用饭,老夫人吃了两口后不再吃了,丫头道:“老夫人,您还是多用一些吧。” 老夫人却看着丫头非常冷静的道:“我害死了我的女儿,知道吗?我亲手害死了我的女儿!她是妖孽?不,不,她很孝顺的,非常孝顺我。家中也因为她才过上了好日子,可是我这个做母亲,却听人家三两句话便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丫头点点头:“我们都知道了,你多用一些吧。” 老夫人一把抓住了丫头的手把她扯到跟前,又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她:“你们都知道了?啊?都知道了?” 丫头吓得大声尖叫,老夫人一把放开了丫头,趴下就钻进了床底也不停的尖叫着:“火啊,火——!求求你们了,不要啊,不要用火烧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很乖的,很孝顺的,她不是妖孽,不是啊——!都是我的错——” 凄厉的叫声让红衣流了满脸的泪水,镜面一阵云雾翻腾后什么也没有了,它恢复成了镜子的模样。 她受尽磨难而死,对于她来说那一世已经结束了,不论是幸福还是伤痛,所以有的一切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儿的时候,便全部都没有意义了。 红衣哭得泣不成声:原来,她死了以后,才是其他人苦难的开始——他们知道犯下了什么错,知道悔之晚矣,所以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背叛出卖了她,却又因此而伤心痛苦至些呢?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是红衣却心痛得无想再想下去:那一世的苦痛与现在那一世亲人们的忏每、愧疚纠缠在一起,把她的心搅成了两半儿。 老人把一盏茶放在了红衣的面前:“你的心中可有了答案?” 红衣抬起泪眼看向老人:“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害我,却又在事后追悔?” 老人没有答红衣的话,他只是看着红衣。红衣在老人沉静的目光中神奇般的平静了下来,她的脸色微红:“老人家,不好意思。” 老人一笑:“没有什么,你是一个人,所以这些反应都是人之常情罢了。” 红衣似乎是若有所误,她喃喃的道:“人之常情,人之常情……”老人当然听到了,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儿:难道至此红衣还没有解开心结,还没有悟到她应该悟通的道理吗? 老人的叹息声让红衣惊醒到现在正同老人说话呢,她怎么可以自己去沉思起来,不理会老人呢?红衣非常的不好意思,她欠了欠身子:“失礼了,老人家,莫怪莫怪。” 老人摇摇头示意红衣没有什么,然后他对红衣道:“你可要想明白,四人之中选哪一个?” 红衣微微一愣,老人几次三番的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呢?没有等她把话问出来,就听到一声鸡鸣,老人长长一叹:“你要回去了,看来只能下次再说。只是,你要好好想一想了,下次告诉我答案如何?” 红衣还没有来得及答话,老人一挥长袖,红衣便感觉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时,她看到的便是自己床上的帐顶。 红衣现在当然不会再认为这样奇怪的梦是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一连三次梦到老人,这怎么也有些不同寻常。 红衣愣愣的躺在床上,回想着梦中的一切,她想:也许梦中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总做这个怪梦的原因吧?她还没有想明白,布儿几个已经涌了进来:“小姐,你睡醒了吗?外面又下雪了呢,倒还算不上极冷。” 红衣被布儿几人一搅便放下了心中所思,开始起床好好享受这一天的生活了。 光阴似剑,转眼间又是一年的春红柳绿,红衣真得胖了一分——不只是红衣,就连布儿几个也胖了一点点儿。不过大将军等人还是老样子:他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哪里会胖得起来?倒是身子越发的健朗了是真的。 红衣他们所住的地方,已经建成一个庄子的样儿了。并且,今天一开春,在他们庄子周围就来了几户人家。 这几户人家是本份老实的人,只是看这大山中不但有人烟,有些土地又不错还足够他们耕种,而且此山上本身就出产不少东西可以用来换钱,几家人一商议便上门拜访了红衣他们。 楚老先生与大将军接待了他们后,认为这些人本性纯朴,便同意让他们举家迁来为邻。 楚一白、靖安如同以往一样关心着红衣,明示暗示着对红衣的爱意,而且楚一白在听到英儿雁儿唤靖安为义父后,居然也哄得两个孩子开心,也认了两个孩子做义子义女。 英儿和雁儿鬼灵精的,他们知道师父萧云飞的性子,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同母亲说什么的;所以两个孩子一商量,不能让师父太过吃亏是不是?英儿和雁儿便去找红衣,主动说要认萧云飞做父,认来喜儿做爷爷。 红衣当然不会不同意,她这一点头,倒真是差点儿没有把萧云飞爷俩乐得晕过去:自此后待英儿和雁儿更加的上心,恨不能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送给两个孩子,倒把红衣还往后放了一放。萧云飞对两个孩子那真真是爱到心坎里:他感动于两个孩子待他的好。 最后接连几日都在下雨,春天本是极难下雨的天儿,今年居然一连下了几日,喜得搬来居住的几家人直道:老天有眼,地里今年肯定会有好收成。 就在雨天,却来了一个僧人化缘。门房里坐着的是柳家兄弟与靖安王府的总管及原王府的一些侍卫——他们不当差,来门房里说话玩耍的。 说是门房,也不过是在大门旁建了两处耳房,平日里住得有当值的侍卫——山中无歹人,但却是有猛兽的。 “阿弥陀佛——,打扰贵府,贫僧云游至此,可否行个方便。”僧人站在角门处大声说道,那大门倒是关着的,不过角门却开着。 柳大郎闻言抬头看去,他看到那个僧人后却吃了一惊,指着僧人叫几个弟弟一起看:“你们,你们看看,那个是谁,是不是我眼花了?” 柳家兄弟一齐看过去,然后也愣住了:“不会吧?怎么会做了和尚!” 王府的总管看他们兄弟如此,心下惊奇:这深山中也不是没有采药的僧人来过,有什么好吃惊的?他便放下了手中的杯盏,起身看了过去,然后也是“啊”了一声儿:“怎么会,怎么会呢?” 门外站得僧人居然是贵祺! 柳大郎想了想便起身迎了过去,他还没有开口,贵祺已经认出了他来,他激动万分的道:“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走近了一些柳大郎才看出来贵祺已经改变了太多:脸上有了风霜之色,而且也瘦了很多,一身宽大的僧衣被打湿了,贴在他的身体上,更是显得他身子骨单薄。 柳大郎张开嘴,却不知道如何称呼,只好模糊掉了称呼:“您怎么在这样的天儿到这荒山野外来了?而且、而且——” 贵祺压抑住了激动,他合什为礼:“贫僧自号悔悟,柳施主别来无恙?” 柳大郎被贵祺也就是悔悟这样一说话一行礼,弄得更是手足有些无措起来:“那个,那个,大师,您先进来吧。我去让人给你取些干净的衣物来换下。” 贵祺这次单掌坚到胸前为礼:“谢谢施主的好意,只是出家之人不能着世俗之衣,贫僧这里还有换洗衣物,只劳施主给间屋子,让贫僧收拾一下即可。” 柳大郎看他连这样小小的戒律都守得如此严格,看来不像是装扮成僧人,而是真真正正的出了家。柳大郎想起了侯爷府原来的兴盛富贵,再看看眼前的布衣僧人悔悟,他心下一片凄凉。 柳大郎一面使了人带悔悟去厢房更衣,一面使了人报进去。大将军父子、靖安及楚一白父子听得也是一愣:贵祺出家了,还化缘化到他们门前!大将军略一沉吟,摆手让人去后院给红衣等人送个信儿,至于女儿见与不见全在于她了。 靖安看着大将军:“您要见他一见?”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儿:“毕竟是翁婿一场,怎么也不可能看到了却不过问的。再说,我也想知道他落得今日,是不是与我们离开京城有关,如果有关,那我更加不能置之不理了。” 自己家的人,包括惠贵妃在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贵妃虽然身处宫中,却因为楚家父子的安排,可保她一生无虞——自家人都没有事儿,如果连累了他人,让大将军心中如何能够安静。 楚老先生笑道:“都道红丫头的软心肠哪里来的,原来是由你这个老头儿传下去的。” 大将军摇头一笑:“罢了,就连这个你也要说笑一番。我不过是山中居住了多半年,心境嘛也宽了许多,那京中的许多事情与人已经都不在意,怨恨也不在存于心间。但是这个人却是同我们家纠葛甚深,要置之不理当作完全的路人,又谈何容易?再说了,只看在英儿和雁儿的面儿上,我也不能对此人不作理会啊。” ---- 咳,咳,那个,虽然只更两章,那个可不可以要张票票呢?汗之,小女人顶着锅盖爬下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二 悔悟,悔恨之后便是悟 悔悟更衣极快,不过一时便随人来到了厅上。大将军他们虽然已经得知贵祺出家了,可是看到贵祺一身的僧衣光头,还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大家静默着没有开口: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悔悟倒是极为坦然,他上前双手合什与众人见礼:“贫僧悔悟见过众位施主,众位施主——,别来无恙?” 大将军摸了摸头:“无恙无恙,那个,悔悟大、大师是吧?请、请坐下说话吧。”大将军被悔悟的一本正经弄得更是无措:这个还是那个鲜衣怒马的侯爷吗?还是那个蛮不讲理的混帐男儿吗?看上去真真是一副修行至深的僧人样子,没有一丝烟火气儿。 这样的贵祺不要说让大将军恨了,根本就是想恨也恨不起来,相反,他在心中还升起了一片哀伤——人啊,一辈子会走到什么地儿,还真是不好说呢。 悔悟自然的答了礼后在坐到了末座,楚老先生眯了眯眼睛:“大师还请上座吧。” 悔悟道:“施主不必客气,贫僧坐在这里正合适。” 楚老先生笑了笑:“大师的眼中还有放不下的尘俗之事,又何必出家呢?” 悔悟平平静静的答道:“施主因何出此言?” 楚老先生看悔悟进门便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便知道他是真得皈依了佛门,不过他还是要试一式他的“佛心”。 楚老先生道:“在大师眼中座有上下之分,这还不是俗事儿?大师因何认为自己只配做于末首呢?还不是因为心中有牵挂放不下。” 悔悟单掌竖在胸前欠了欠身子:“施主,在佛祖眼中天下众生平等,人类畜生,本无差别;贫僧虽然侍奉佛祖时日不多,但在小僧的眼中也已经没有什么上下之分,没有了尊卑之别;所以我坐的这张座儿也可以称之为上座,也可以称之为末座,当然,这全在于施主一念间,而不是取决于贫僧。” 楚老先生听到后倒是有了一分动容:一个脑筋不过一般、口才更是一般的男人,居然能答出这样的机锋,当真是悟了佛道。 楚老先生合什一礼:“恭喜大师,多有得罪还请勿怪。” 悔悟还了一礼:“施主客气了。” 大将军看他们两个人说完了,才道:“啊,那个,悔悟,啊,你为什么出家了呢?”大将军无论如何都有些不习惯称呼贵祺的法号。 悔悟合什:“贫僧自知罪孽深重,对不起施主的千金、当年俗家的妻儿,所以这才遁入空门以残身来求佛祖保佑施主的千金与我的子女们可以自此后平平安安、无病无难。” 大将军听了半晌没有答出话来,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摸了摸头:“其实只要知道错了就好,日后好好待两个孩子也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出家呢?不至于要出家的吧。” 悔悟淡淡一笑,他有着十二分的感激:“施主居然能够原谅贫僧原来的所为,让贫僧更是无地自容。出家也好,在家也罢,只要心向善,原也无所谓的。既然无所谓了,出不出家施主也就不必在意了。只要施主与贫僧关心的人儿都平平安安就好,施主您说呢?” 大将军听到贵祺的话,知道他是真的认错了:“罢了,我也不说了。只是看到你这个样子,唉——” 悔悟看了看楚一白,又看了看靖安,然后微笑着说道:“我原本是考虑只有我出家了,才可以去了郡主的一块心病,可以让她无所顾虑;但是出家以后,日日读佛经后才更加知道我出家是多么对的选择。” 楚一白与靖安听到悔悟的话心头一震:他居然为了让红衣放下,他曾不顾自身性命救下红衣的事情而再次接纳他人,而毅然出家了! 让楚一白与靖安震惊的是,他们根本没有想过,伤害红衣的贵祺会受红衣到如此地步——只一心盼着她好了;原本他的爱可是极为自私的。 红衣早已经到了外殿外,听出家后的贵祺与众人对话,她心中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贵祺居然只为让她了无牵挂的嫁人,便出家了!红衣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她眼中已经有了泪。 红衣迈步进了大厅,她的泪眼已经看不清楚现在悔悟。楚老先生咳了一下,然后拉起大将军,挥手带走了厅上所有的人——此时还是让悔悟同红衣把话讲清楚,红衣的心结还要此人才能解开啊。 楚老先生现在当然知道了红衣的真实身份,不过他也很自然的接受了红衣:这有什么,他熟识红衣的时候就是现在的这个红衣,只要这是个好人,其他的东西楚老先生根本不放在心上。 悔悟站起,他虽然已经向佛有半年之多,可是看到红衣依然激动的难以自已:“红、红——,女施主,有礼了。” 红衣没有答礼,只是问道:“为什么?” 悔悟直起身来:“女施主,请坐下来说吧。” 红衣摇了摇头,她执意的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舍命来救我?为什么又因我而出家?” 悔悟低下了头,他的语气深沉了起来:“这些事情应该同我这个出家人没有了关系,我、啊,不对,贫僧应该把所有的俗事尘缘一甘抛弃。但是、但是,每次午夜梦回,总是会因为梦到你醒来,至此再也无眠。就算是佛经能化去我的愚昧,却化不去我的这份执念。贫、贫僧对不起佛祖。” 红衣听得不太相信:“你是说,你是说,你一直挂怀着我?你的意思是——?” 悔悟抬头看向了窗外,那里往外看去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的语声似乎也同那雨花一样飘摇起来:“不管我做过什么,只是因为、因为,我一直爱着你。自我同你逃难开始,我便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我爱你胜过爱英儿和雁儿,是的,就是如此。可是我错就错在不知道该如何爱你!做了那么多,只以为我是恨你,最后才发觉错了,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我已经不配再继续陪着你,我不能让你笑,只会弄哭、弄痛了你。” 红衣揪着自己的前胸的衣服,她的眼前出现了被火烧死的那一世的丈夫与娘亲——他们,他们都说爱着自己! 也的确是爱着自己,不然那一世的丈夫与娘亲也不会疯傻掉,而贵祺也不会以命相救自己,更不会为了让自己能够无牵挂的再嫁而出家! 红衣哽声道:“那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伤害我们母子?你都可以不要性命救我,为什么还要娶那些女人,为什么还会偏听偏信她们的话?” 悔悟收回了目光,但是也只是扫了一眼红衣:他不敢久看——他太思念这张脸庞了,可是他却不可以再逾礼给红衣造成伤害或是给她造成困扰。 悔悟低低的回道:“人之常情啊,因为我被迫娶香姨娘的时候,便知道错了,而且她还有了身孕才回府,我、我不敢面对你,可是又放不下面子,所以、所以——” 悔悟即使出了家,即使已经有了佛心,但是他对于当年的所为还是愧疚万分:“所有的错事儿都是因此而做出来的,我不想承认我错了,我怕我认错以后,会在你的心目中失去了份量,一直在找理由,拼命的找理由,就是要证明是你错了,错的那个人不是我。而且我心底深处知道你的为人如何,所以我一直认为,你不会离开我的,我才会如此胡闹下去。直至,直至听到了你同楚先生的假成亲,当时认为是真的,在那一刻我才真得悔不当初!” 说到这里悔悟的眼中也见了泪:“红衣,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唤你吧,我一生中唯一爱过的人就是你,从来没有变过。只是我爱你用错了方法,只是我爱得太过自私,没有替你着想,只想着要留着你,只想着不能让你看不起我——你在我的心目太过完美,你知道吗,红衣,我真得有压力,我怕你会发现我根本配不上你。” 悔悟抬头,这一次他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看着红衣: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看红衣了,以后就算是有机会,他也不会这样做:他这样任性只会让红衣更难下决心再嫁,红衣是个好女子,她应该有个好男人陪着她,给她快乐才对。 悔悟道:“后来,我知道错了,再后来学了佛经后知道是自己太过自私,根本就不算是爱你。要爱你,就应该让你幸福才对。所以,我自京中听说了你们的事情以后,一直再找你们,在各深山中找你们,终于让我找到了。” 悔悟激动之下,哪里还记得自称为贫僧? 红衣听得神摇心晃,感觉天也在转,地也在转,她身子摇晃了一下,伸手抓住了椅子定住了身子:“你言出自肺腑?” 悔悟郑重点头:“我已经出家,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心中,决无虚假。” 红衣现在要好好想一想,她现在心中乱成了一团。她一面对外面招了招手叫小丫头进来,一面走到一旁坐下了:她的腿因为紧张或是激动已经有些发木了。 ---- 输液回来一看,居然多出了这么多的粉红,感动啊!谢谢亲们。虽然只有两更,但小女人厚颜求票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三 大结局 小丫头进来后红衣吩咐她请大将军等人回来,便又对悔悟说话,不过她随口把话题带开了——再继续下去,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大哭一场:“你在京中出得家?” 悔悟道:“是的,不过贫僧只是做了一个行脚僧,四方游走也好寻访诸位施主,每每不过是到各寺院中挂单。贫僧也没有拜师,修行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儿,佛存在心间比什么都强。阿弥陀佛——!” 悔悟因为红衣把话题岔开了,情绪也不再过于激动,便又注意到了自己的言行。 红衣听到这里奇怪的问:“法号是哪个大师给你取的?” 悔悟舍什:“贫僧自取的法号,有悔才有悟啊,阿弥陀佛——!。” 红衣听得心中一动:有悔有悟,为什么会后悔,因为他们心中都对自己有情吗?那一世的娘亲,那一世的丈夫,他们因为悔悟后承受不起自己已经被烧死的事实,便疯傻了吗? 红衣一时心绪烦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悔悟等了半晌后抬头,扫了一眼红衣,知道她有烦恼在心间,便低低的诵起了佛经。 红衣居然在悔悟低低的诵经声中心情平复了下来,悔悟停下了诵经声儿:“施主,往事已矣,来事可追,施主何必常把旧事萦心间呢?” 是啊,过去的便过去了,也不必总是想它。他们其实,其实只不过是因为猛然间听到人说自己是妖孽,感到害怕也是人之常情,他们后半世的凄惨让红衣如何还能再继续怨恨下去。 相反,红衣现在反而希望他们能忘了她这个人,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红衣点点头:“大师说得极对,人非神贤孰能无过?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红衣说得是自己千百世的记忆。 悔悟合什为礼:“施主有慧根啊。” 悔悟说得却是眼前事儿。 红衣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又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出事儿了?” 悔悟道:“三王爷与五王爷使人请了我去问话,问我可知道你们的行踪。然后我才知道大将军你们所有的人等已经不在京中。” 红衣十分挂念贵妃姐姐,虽然楚家父子做了安排,但她还是不放心的:“我姐姐、姐姐没有什么事儿吧?” 悔悟道:“没有事儿,贵妃娘娘在你们走了以后次日便去皇上面前请辞贵妃的位份,自愿连降三级,皇上没有允许,而且再三抚慰。” 红衣明白楚家父子说得、与自己所料的都对了:皇上与太后忌惮的是楚家父子与自己的父亲,他们请辞离开对于皇上来说是求之不得,而他们与皇上最后几乎撕破了脸的事情,朝中也无人知道;太子之位不动,那贵妃娘娘的安危与恩宠想来不会有事儿——皇上也会打算万一日后有什么用得着楚家父子或是大将军的时候,贵妃娘娘将是最好的借口。 英儿和雁儿也被大将军带了过来,看到贵祺的僧人装扮,两个孩子虽然心中对贵祺还是极为不满,但是还是忍不住双眼一红见了泪花。 悔悟宣了一声佛号也是有泪光:“英、英——,小施主别来无恙否?” 这一句话,让雁儿终于扑到在大将军的怀中放了声儿:她宁可恨父亲一生,也不想看他如此落拓! 英儿看着悔悟:“你,你为什么——?” 悔悟道:“知悔而悟,贫僧因为知道自身罪孽深重,所以遁入空门为贫僧曾经的妻儿祈福,求佛祖保佑他们日日安康。” 英儿看了悔悟良久,然后道:“我原谅你了。” 悔悟合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谢谢小施主了。” 英儿终于再也忍不住,扑到一旁来喜儿的怀中也哭开了。他恨他的父亲,可是不表示他真得不希望有一个真正爱他们的父亲,所以看到贵祺现在的僧人装扮,听他一口一个小施主称呼自己,英儿和雁儿又哪里能忍得住伤心? 厅上无人不心酸,倒是红衣强笑着劝解了几句,众人才抛开伤感坐下。 当即备下素筵请悔悟入席,众人尽诉离情。当听到悔悟不过是一个人在修行时,大将军看了看红着眼睛的两个孩子:“悔悟大师,你可以常常来走动一下。” 悔悟合什答应了,他也不会再走远。这里有他的儿女们,有他的即使出了家也放不下的人。 当晚红衣睡得极安稳,她解开了所有的心结:每个害她的人也不仅仅是因为心中无爱,有许多其它的原因让他们一时间做了错误的选择罢了。 又是那座小亭,还是那个老人。 老人笑道:“恭喜你啊,你终于了悟。” 红衣点点头:“人性中不可能只有恨没有爱,每个人做事做决定的时候总不会只依这两样行止,还有其他很多因素干扰他们,所以错便错了,但不表示不再爱或没有爱。” 老人抚掌:“好,很好——!”挥手间镜子又出现在红衣面前,里面是红衣历世的亲人们,他们在红衣去世后或多或少都感觉到了悔痛,每个人都自省了自己所犯下的错事儿。 老人叹道:“如果你每一世不是还存有那么一丝丝对人性的希望,对情的希冀,也许早已经魂飞魄散了。” 原来红衣是被地府寻到的一缕幽魂,因为原本性子就淡定而性格又坚毅才被阎罗看中,想让她执掌苦情苑。 苦情苑中都是伤在情之一字的人,想要他们解脱才可以自这里超脱再次进入轮回。可是执掌苦情苑的人要为情伤过,并且还要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的人才可以。 凡俗间伤人最重的莫过于富贵场中,所以红衣才会千百世的重生穿越于富贵之家,所以才会每每要面对丈夫的变心。 红衣听到这里,张大了嘴巴:这些都是人为操控的,居然不是天意,也不是她的错,也不是那些人的错! 红衣哭笑不得,有股怒气升了起来:“老人家,如果我不被地府看中,是不是我会如常人般进入轮回,不会有这些伤痛,也不会带着每一世的记忆重生?” 老人没有想红衣会问出这样的话来,能成鬼仙也是一种殊荣啊。他看了看红衣:“得仙位并不易,这只是历练罢了!” 红衣大叫:“我有同意过吗?” 老人奇怪的看着她:“你当然同意了,不然怎么会让你带着记忆重生多世呢?” 啊?红衣的下巴差点儿掉地上,她想了又想: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曾经答应过这么乌龙的一件事儿呢? 老人看着红衣的迷惑,一拍额头:“唉,神仙也会忘事情,我居然忘记你被封了一部分记忆。其实你每世的记忆都被抹掉了大部分,不然一介凡人哪里会承受的起这么多的伤害?不过,你的确很好,做得非常好。” 红衣急道:“我的记忆封了起来?”红衣对于千百世重生的事情已经不关心了,她现在只关心两件事儿:她真得答应过这件乌龙事吗?还有就是她被地府选中了,而且看来历练已经结束的样子,那么大将军那些人,还有她的儿女们怎么办?红衣不可能会放得下他们。 老人对着红衣一弹手指,一道白光隐入了红衣的脑中,然后红衣就真的感觉脑海中多了很多东西:还真的是她答应的这件乌龙事儿——她在第一世重生穿越前就知道了苦情苑的事情。 红衣哀叹一声儿:怨不得旁人,更不要说怨仙人了。唉——! 老人指了指镜子:“这四个人你选哪一个?” 红衣看向镜子,镜中的人影儿已经换作了贵祺四个人。 红衣没有想到老人还要纠缠这个事儿,她看向老人:“您不是说历练已经完成了吗?” 老人点头:“是完了,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你必须要答的。” 红衣没有想,她已经想过太多次了,淡淡的答道:“一个也不选。” 老人微笑:“为什么?” 红衣看着老人:“历尽了千百世以后,换作是你,你会再想与哪个纠缠不清吗?我虽然相信了他们的情意,可是却不想再次投入——他们只有一世,而我呢?我如果这一世历练不成,还有个千百世在等我吧?被人伤害已经足够痛了,爱着他,但却在人海中再也找不到他岂不是更痛杀?罢了,罢了,情存心间足矣。” 老人又一次抚掌大笑:“好,好,不愧是阎罗看上的人啊,居然能看得到情,也相信情,却只在心间留情!苦情、苦情,正是此解!” 红衣轻轻问道:“我能不能不做执掌什么苦情苑的人?” 老人不急不恼:“为什么?” 红衣道:“有情在心间的人,又怎么可能了无牵挂的去做劳什子鬼仙呢?” 老人明白了红衣的意思,他看着红衣道:“你想留在人世间?” 红衣低下了头:“至少这一世吧?我受了生生世世的苦,这一世的安乐能不能让我享完?”红衣不太知道是不是可以让地府的人通融,所以才提出了千百世的轮回来,想让老人能法外开恩。 老人笑道:“可以啊,这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你不会再有下一世了,能留在人世间的也只有这一世而已。你可明白?” 红衣吃惊抬头:“啊?”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只得这一世得安乐足矣。” 老人笑道:“你身旁的人,有很多都会陪你来地府的。再说,如果他日有你的亲人来了,你也可以让他们到苦情苑中领差,这全在于你的意思。不过,你的父亲大将军不行,他是将星下凡,有他在一日,那个皇帝就会安稳一日。他归位的时候,就会回到天上去了。” 红衣迟疑的道:“我、我日后不可能再见到他了吗?” 老人摇头:“当然可以见到啊,只是你和他不能朝夕相处罢了。可是不论是鬼仙,还是仙人,那就有无尽的岁月,能不能日日在一起也无所谓了吧?” 红衣没有再说什么,只得一世之缘份已经是意外之喜,人,应该知足常乐不是吗? 红衣沉思中被老人挥袖间送了回来,她一睁开眼睛看到熟翻的帐顶:终于回来了!她还在人世间。 自此后,大山中的岁月,真得就是看花开花落,无一丝烦恼萦绕心间。靖安三人依然痴心不改,陪伴红衣左右一直终老。 (全文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番外之楚一白的烦恼 山上的日子悠闲的不似凡人过的,每日里赏赏景儿,绣绣花儿,不然出去走走——山上总有惊喜给你:也许是一朵娇艳的花朵,也许是一粒红彤彤的果子…… 红衣的心境越发的开朗起来,她现在真得是在享受:享受着众人的关爱,也享爱着关爱他人。她今儿要给大将军做件衣服,她这些日子已经做了不少东西,给谁的都有。每一针第一线都是她的关心,所以红衣不感觉到累,她只感到高兴。 大将军和来喜儿一早就出去打猎了。萧云飞带着两个孩子自山上练功回来:“小姐,我们回来了。”看了看红衣手中的衣服,看花色知道是庄中几个老人的。 英儿和雁儿到了红衣跟前:“娘亲,我们先去洗个澡,回来用饭。”两个孩子长大了不少,更加的明礼懂事儿,也更加的机灵聪明。 红衣笑道:“嗯,去吧。”两个孩子手牵手随布儿以及几个丫头走了。 萧云飞看左右无事儿便道:“小姐,那我就先下去了。” 红衣道:“不要忙着走,我昨儿刚刚把东西做好,你先拿去试一下合适不合适吧?” 红衣说着便吩咐绸儿去取鞋子与衣服过来:“你也小心些,取东西让小丫头们来就可以,你只在一旁看着就好。”红衣不太放心的叮嘱了绸儿两句——绸儿现今已经有了身孕,二三个月的光景儿,这可是庄子里的一大喜事儿。 说到有孕的喜事儿,红衣的五个嫂嫂三个都有了身孕,那两个没有身孕的嫂嫂越发被大将军关照起来:一用过晚饭便赶他们夫妻回房。 萧云飞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受红衣所赠,但他还是有些不自在:“小姐,属下、属下愧不敢当。” 红衣抬头嗔了他一眼:“什么敢当不敢当的?你是孩子们的义父,算算年龄也是我的兄长,这有什么?说过多少次了,现今不论京中的规矩,你不要再属下属下的说话了。” 萧云飞心下感激万分,他想说些感谢的话,可是他不是擅长言辞的人,想了又想只说道:“郡主还是少做些活计,会伤神也会伤眼力的。” 红衣笑道:“我做件东西不知道多久才能好,又不是巴巴的赶工,只是想起来便做一做罢了,哪里能伤到眼睛?” 说着话,绸儿取了东西过来递给了萧云飞。红衣道:“对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你穿过我送你的衣物?是不是合身?” 萧云飞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小姐,不是,当然不是。” 红衣道:“合身?那就好。合身便穿用啊,放着他做甚?” 萧云飞只是低低答应了一声儿:他哪里舍得穿啊,这可是红衣亲手给他做的衣物! 红衣道:“你去吧,回来用饭啊,我们等你。” 萧云飞答应着轻施一礼自去了。绸儿一旁道:“小姐,我看萧护卫是因为不舍得,所以才没有穿您给他的衣物。” 红衣随口答道:“又不是什么好料子,值不了几个钱的,有什么不舍得?再说,云飞也不是一个重物之人。” 绸儿漫声道:“但他是一个重情之人啊。” 红衣不用思索也知道萧云飞是因为什么没有穿用她所赠的衣物,只是绸儿偏偏要提起让她有了一分难为情,她瞪了一眼绸儿:“偏你眼尖是不是?不好好将养你的身子,整日里只知道七想八想的。” 绸儿不以为意,嘻嘻笑道:“这可不是七想八想的杂事儿,而是正经事儿!” 红衣嗔了她一眼:“你就凭着有身子就贫嘴吧,看改日你生了以后我怎么收拾你。” 绸儿只管笑,她不怕红衣的威胁:小姐能拿她怎么办?打也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 英儿和雁儿过来了:“师父还没有回来啊?两位义父也不在?今儿一大早怎么这么清静呢?” 红衣轻轻弹了弹英儿的头:“小孩子家哪里来得许多话儿?” 雁儿笑着说道:“娘亲,是因为哥哥肚子大,所以话儿才特别多。” 娘儿仨说说笑笑的玩闹了一会子,萧云飞也就回来了。他不过刚刚坐下,楚一白与靖安先后脚也到了——他们是不同大将军、楚老先生一起用饭的,大将军他们也默认了,无人过问。英儿看到楚一白和靖安进门,便向着红衣吐了吐舌头,红衣嗔了儿子一眼,不过什么也没有说。 楚一白一眼便看到萧云飞身上的衣服是新做的:“咦,云飞,什么时候买了新衣?” 靖安看了看:“我看着倒像是妹妹亲手做的。” 红衣笑道:“我今儿刚给得云飞,让他穿给我看看合身不合身。” 楚一白与靖安对看了一眼,一起道:“哪有不合身的?”这衣服如果给他们多好?两个人羡慕的看了一眼萧云飞,而实际上他们也不是没有得过红衣亲手所做的衣物。 楚一白现在的烦恼比在京中时还多:他喜欢红衣,可是却找不到机会说出来——他只要同红衣在一起,不多时靖安一准儿会到,还会拉着萧云飞一起来。 楚一白心里那个冤啊,他不过是一次“凑巧”遇上了游山的红衣与靖安,结伴玩了一日罢了,靖安也用不着如此小心眼儿吧?自那后靖安每次都‘凑巧’出现在他左右,让楚一白的牙痒痒的难受,却也无奈何。 不过,楚一白也绝不会让靖安好过就是了,靖安同红衣在一起时,他也总会“凑巧”一下。萧云飞便被两个人拉来拉去,每次都会出现在红衣身旁——倒把萧云飞暗中乐得不轻:他本来脸儿就小,再加上是侍从身份,从来不敢逾越;楚一白与靖安这下倒好,反而让他有了理由可以常常出现在红衣身边。 楚一白咳了一声:“靖安,你今日不是说要同大将军去打猎吗,怎么没有去呢?”如果他去了就实在太好了。 靖安看也不看楚一白,他正全力对付面前的一盘煎饺:“打猎?我说过吗?我不记得了。”现在靖安的记忆力非常之差也是楚一白的烦恼之一:靖安常常说过的话不算,你质问他,他无辜的很——我不记得了!楚一白怀疑自己的牙早晚会出问题,因为它每日里总要痒上那么几次,有时甚至是十几次。 红衣道:“兄长要打猎吗?我也想去看看呢,只是怕你们累赘,所以一直没有提起。” “哪有累赘?!”楚一白与靖安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这也楚一白的烦恼之一:在红衣有什么事儿的时候,靖安总是同他一起答应红衣,致使他从无单独同红衣相处过。 红衣笑道:“不累赘?那我们改日去打猎吧?” “我也去,我也去!”不等楚一白等人说话,英儿和雁儿就急急嚷了出来。 靖安伸手抱过来雁儿放在腿上:“一起去,当然要带着小宝贝们一起去才可以。” 楚一白已经抱起了英儿,拍了拍他的头:“当然会带着你们,忘了哪个,也不会忘了你们两个人。” 英儿和雁儿都吐了吐舌头:“骗人,义父这话骗人!你忘了哪个,也不会忘了带我们娘亲去才是真的。” 楚一白倒是不烦恼这个,两个孩子能代他说出心意来更好:“小没良心儿,义父哪次忘掉你们了?” 红衣假装没有听到孩子们的话:“那我们明日就去如何?” 楚一白等人当然不会有异议。但是楚一白的烦恼又来了:靖安是一定要去的,萧云飞也会跟着,那他这一次依然没有机会!怎么才能利用这次打猎找到机会同红衣好好说会子话呢? 说是上山打猎,不过也就是上山玩一玩罢了。獐子倒是打了两只,鱼儿捉到得很是不少,时近中午,红衣等人在一条溪水旁正在休息准备烤鱼。 萧云飞的脸色却极为不好,红衣招手叫过来孩子问过,才知道萧云飞因为保护雁儿不被树枝挂倒,自己的衣服反而被挂坏了。 红衣一看,萧云飞身上穿得正是自己给他做得那件新衣,便也就明白了。她招手唤过萧云飞来,看了看那坏掉的地方道:“无妨,这个地方可以绣点什么东西,绣好后看不出什么来的。” 萧云飞不好意思:“这个,不敢有劳小姐。” 红衣嗔了他一眼:“又说这种客气话做甚?回到家中记得让人把衣衫送过来。” 萧云飞答应了。 楚一白的烦恼最多的便是这个了——当然,他不是吃萧云飞的醋,不,应该说吃醋嘛还是吃了一些的,不过这不会影响他同萧云飞的交情。他烦恼的是,红衣待他同萧云飞、靖安几乎没有分别。 楚一白想要有些差别,可是差别却是需要时间的,尤其对于红衣来说——她太静了,又受过那样的伤害;但是,楚一白没有的恰恰就是时间——靖安就如同他的影子一样,这让他太过头疼了。 楚一白还有另外一样烦恼,他早已经察觉到他同靖安的‘暗斗’实在是便宜了萧云飞,但是不拉上他,自己一个人去搅靖安的好事儿,似乎更不好;而除了萧云飞,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可以被他拉去搅和靖安的安排。 这几日,楚一白日日都在想:追一个心爱的女人,比对付圣王等人更费心力,而且让他有些计穷的感觉,楚一白有些怀疑自己会不会因此而早生华发。为此,楚一白已经敲诈了靖安不少的好东西——权当作他日后早早老去的赔偿吧。 只是靖安也不是个吃亏的人,也自他的老爹那里哄去了不少的东西,唉——!楚一白只能大叹交友不慎。 只是不知道楚一白的烦恼会不会让他烦恼一辈子了。不过,楚一白好似不在意,不,应该说他很享受眼下的这种日子,他感觉很幸福、满足。红衣能够开心,是他、靖安、萧云飞三个人最大的心愿,其次的只能说是烦恼。 只是一点点烦恼罢了,楚一白看了一眼靖安,在心中说。他看向了远一点两个孩子,又看了看正同萧云飞在说话的红衣,心里非常幸福的叹息了一声儿:如果烦恼同这些幸福常伴,那他就是烦恼一生又何妨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番外之楚一白与红衣的大结局(随后就有靖安的) 四年的岁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就在红衣等人的眼皮子低下过去了。楚一白每日里都要到红衣院中走一走,不是看孩子,就是送些什么东西。一来二去的,倒是与红衣更加熟悉起来。 这一日京中来了讣告:太后驾崩了!红衣等人焚香祷告了一番尽了一份心意:太后起初还是待红衣不错的。 靖安却已经不能不回去了——他是太后自小带大的,太后驾鹤西去,他怎么也要送上一送才算是全了礼。靖安只得依依不舍的与红衣等人告别回京了。 靖安回京后,一连两三个月也没有消息,红衣等人开始不放心起来,大家商量了一下,便由红衣的二哥三哥与楚云飞一起去京中探探消息。 楚一白看红衣连日来为众人担心,眉头不展,便约她到山上走走。时值秋初,山上倒还有些景色可供玩赏。 红衣本不想答应,可是楚一白道:“妹妹如此愁眉不展,岂不是让义父等人更是挂念?就算是靖安等人在京中有什么危险,他们这么多高手,想来逃命不成问题的,妹妹可放宽心上山一游。” 红衣想想便同意了楚一白的提议,到山上玩了一次后回来,心情的确是好了一些。又过了几日,便接到了萧云飞的飞鸽传书:原来皇上不舍靖安再次回来,有意要挽留他在京中,所以连日来留他在宫中叙话,恩宠至隆。靖安多次托辞要走,都被皇上以话挡了回去。危险当然不会有,只是想要脱身便有些难了。 楚老先生与大将军一商量,便写了一封回信给靖安,教了他脱身之法。 红衣放下心来后,心情自然开朗了不少。而楚一白更是心情很好:他几乎日日与红衣相对,这对于他来说,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好的呢? 并且楚一白也因为与红衣的密切接触而知道了红衣的心结:子嗣有什么问题?他有英儿和雁儿做儿女已经足矣,不过一个姓氏的问题罢了。实在不行,认养一个儿子也就是了,想来自己的父亲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楚一白打定了主意后,便借机向红衣言明了自己的想法。红衣却还是回避这个问题,让楚一白心乱起来:难着红衣已经心有所属了吗? 楚一白也想不明白,如果这样放弃红衣,他又万万做不到,而且他更加舍不得雁儿和英儿两个孩子。这一日,英儿和雁儿非要闹着上山去玩,红衣本不想答应孩子们,可是楚一白已经一口答应下来,带了两个孩子出门去玩了。 但是到了深夜也不见他们回来,红衣与大将军等人都有些着急,便向山上寻去。找到楚一白等人时,楚一白与几个侍卫都已经身负有伤,正由英儿和雁儿搀扶着下山呢。 原来他们遇到了七八只狼,而楚一白是因为护雁儿而被狼给抓伤了。 这一次伤得倒也说不上多重来,只是楚一白伤得不是地方,楚老先生的眉头紧锁:“我们楚家怕要断子绝孙了!” 一句话让大将军等人都是一愣,他们都看到了楚一白的伤处,一时间屋里没有声音。 楚老先生也不再说话,他只是坐在椅子上发呆。 楚一白的伤势将养了几日也就好多了。红衣在大将军的那里,得知了楚一白伤势的严重,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向楚一白道谢,或是安慰他。 红衣坐到椅子上:“兄长今日看来气色还是不错。” 楚一白一笑:“只要妹妹能常常来看看我,我有什么不好的?” 红衣看着楚一白:“累兄长受苦,小妹于心难安啊。” 楚一白摇头道:“不妨事儿,妹妹不必想得过多。” 因为伤得地方不太对,所以红衣与楚一白都不好说伤势如何,大家说话就难免有些尴尬。红衣轻轻一叹:“兄长,我、我们母子实在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楚家的列祖列宗啊。” 楚一白正想答话,楚老先生同夫人推门进来,楚老夫人道:“红丫头何必如此?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说我们楚家无后是天意了,怨不得任何人的。” 楚家的人没有一个人怪过红衣,这让红衣更是感欠了楚家很多。红衣同楚家三人说了一会子话儿,便起身告辞了。楚一白道:“妹妹明儿不忙,早些过来可好?” 楚老夫人闻言笑出了声儿,红衣被笑得脸上一红:“是的,兄长。”便急急的行了一礼走了。 楚老夫人看着红衣的背影儿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儿:“一白,依为娘看,你不如——” 楚一白只喊了一声儿:“娘——”,楚老夫人便没有再说话。 楚老先生摸了摸下巴:“我看这婚事儿可成啊。” 楚老夫人嗔了丈夫一眼:“可成?你不是一直说红丫头心结儿虽开,但是却心门已锁了吗?怎么今儿又说能成了呢?” 楚老先生道:“愧疚加上怜悯,女子最容易就此而动情。本来红丫头待一白三人并无分别,不过自此后却极难说了。” 楚一白惊喜:“我岂不是因祸而得福?” 楚老先生一拍他的头:“那我的孙儿怎么办?” 楚一白不在意:“有英儿还不够吗?” 楚老夫人笑道:“不是不够,只是没有看到过他们的小时候,总是心里少些什么一样。” 楚一白打了一个哈欠:“那你们也不是没有抱过杰儿他们,也是一样的。” 楚老先生夫妇一笑:“罢了,我们也不是那样迂腐的人,只要你能快活,我们必不会在意太多。” 大将军一连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去找红衣了:他们一家人怎么也要给楚家一个交待吧? 红衣听了大将军的话后脸一红:“父亲,您又旧话重提了。这事儿是我们母子对不起楚家,可是——,也不能让女儿嫁过去做为报答吧?如果真是要弥补什么,不如让英儿改姓氏,或是日后英儿多生几个孩子,其中一个姓楚也就是了。” 大将军看着红衣:“一白的心意你当真不知道?他是喜爱英儿和雁儿,但那是爱屋及乌罢了。” 红衣还是摇头不同意,哪有这样报答人家或是做出弥补的? 大将军劝说了良久,红衣就是不同意,大将军最后叹道:“红儿,不是为父逼你。只是,你也要为靖安、云飞还有一白想一想啊。” 红衣点头:“是啊,我是在为他们想啊,我不能嫁给他们,这不是让女儿我误人家一生吗?” 大将军深深看了一眼红衣:“红儿,我们来山上有四五年了吧?这三个人待你如何你真得不知?你一日不嫁,这三人一日不会另娶,你不明白吗?” 红衣张大了嘴愣在那里:她一直没有想到过。 红衣看向大将军:“岂不是我、是我误了他们三人一生?” 大将军轻轻点头:“红儿,如果认真要计较,可以这样说啊。你不嫁任何一个人,岂不是让他们人人都怀着希望在等?这、这有些惨忍了。” 红衣沉默了:她要如何做?如何做呢? 大将军看着红衣,自己的女儿倒底是有不忍心的——红衣的为难他不是不知道;而且这样的事情,如果由母亲来说,想来会好得多,但是红衣没有了母亲,这样的事情大将军只能勉为其难的,亲自点醒红衣了。 大将军道:“红儿,你给为父一句话,三个人中你倒底欢喜那个多一些?” 红衣脸上一红:“父亲——!” 大将军摇头:“不是调笑啊,如果你欢喜一白多一些,那现在就不用说了,你直接嫁给他就是。如果三个男人都差不多,一白现在这个样子,你也只能选他了,不是吗?一白,说到底怎么也是一个好孩子,红儿你跟了他不会再受原来那些苦的。父亲就算想要给楚家一个交待,可是也不会置你于不顾啊。” 红衣点头:“我知道的,父亲。” 大将军道:“红儿,你向来是有主意的,你的事情还是由你来做主,父亲的话你好好想一想吧。” 红衣送走了大将军,坐在房中想了一整天,然后她使了人去请大将军了:她要嫁人了,就嫁给楚一白。 其实楚一白自红衣受伤以来,种种的细微体贴红衣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心动的,只是她不敢交心,也不愿意交心——这个样子维持现状多好? 但是大将军的话点醒了红衣,不只是楚一白一个人在等她打开心门,还有靖安、还有萧云飞啊!这三个男人可以为了她不要性命,她怎么可以如此自私的、真的耽搁他们一生? 嫁吧,就嫁楚一白了,红衣脸上一红:他还是唯一能看透自己心思的人,嫁一个能懂自己的人,是每个女子的心愿吧?楚一白了解红衣,也能看得透红衣的心思,想来会带给红衣幸福。 大将军听到红衣的决定,他认真的看着红衣:“红儿,有句话为父不得不说,前日同你说话的时候,忘记说了——你如果只是因为报恩才嫁给一白,那你不如不嫁的好。” 红衣的脸红得比嫁衣还要红三分:“父亲,女儿不是小孩子了,我怎么会只为了报恩而嫁人呢?如果是这样,我早早就嫁给云飞或是靖安王兄。” 大将军这才放心的去找楚老先生了,楚家当然是极为高兴的,不过因着悔悟的关系,所以英儿雁儿不会改姓,英儿日后的儿子会有一个改姓楚,入楚家家谱继楚家香火。 洞房花烛夜,红裳“啊”了一声,楚一白闷笑道:“我只是不能再生育,但是却不是不能……”虽然已经近深秋,但新房内是一室春光无限好。 PS:亲们,这一章是楚一白与红衣的结局,番外还有靖安,以及萧云飞的结局,嘿嘿。再有,小女人的新文《妾大不如妻》书号:164已经上传,亲们去支持小女人好不好?再三拜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