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档案》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一章:全军覆没? “队长!你还好吗!” 黑暗中,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打在了江致远的脸上,照得他的双眼都有些发疼。 “我没事,先把手电筒拿开,别用强光照我眼。” 江致远低声朝着光源的方向吼道。 见江致远并没什么大碍,对面的人也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缓缓的将白灯光移出了江致远的视线。 短暂的双目失明过后,眼睛也是逐渐地恢复了些许视力。 江致远使劲地揉了揉眼,想尽快适应这里面阴暗的光线。 就在这时,他的正上方,忽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如此声音,也是把在场的众人全部都给吓得心惊胆慑,心脏恨不得都要紧张的跳出来。 而此时正坐在地上的江致远,似是突然发现了什么重要事情,只见他迅速翻身下趴,随后扯开嗓子大声的对着众人怒吼道:“所有人,趴下!关手电!” 随着江致远一声令下,远处还在举着手电东照西照的众人也是一瞬间全部迅速地按下了电源键,并顺势卧倒在地。 随着天空中的尖叫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刺耳,此刻所有正趴在地上的众人,也是全部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朵。 而就在这时,所有人的脑袋上方,竟没来由的开始刮起了阵阵猛烈的飓风,不少石子在这一刻都被凌空卷起,像是子弹一般砸在了众人的身体之上。 霎时间,无数凄厉的惨叫声接连响起,此起彼伏。 不少人在这一刻也忘记了江致远的命令,纷纷地打开手电检查伤势。 而远处的江致远见得此状也是心中暗叫不好,来不及再次张嘴提醒他们。 成群结队的空中不明生物就已如迅猛的潮水般飞掠了众人的头顶。 而那些此时正在查看自己伤势的笨蛋们,也是察觉到了一阵阵的破空声正朝着他们这边袭来。 还不等他们有所作为,下一秒,身体便直接被带到了半空之中,也只是一瞬之后,便成为了一具赤裸裸的尸骨。 所有人的心在此刻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而有些岁数较大的甚至直接都被吓得当场晕死了过去………… 也不知这场风暴究竟持续了多久,等江致远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早就已经归于到了宁静之中。 缓缓地站起身,发现自己的脚背好像被石头给砸穿了,这一下也是直接透过了自己穿的布鞋,给脚背上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鲜血顺着鞋的两侧不住地向下流,没办法,江致远只得挣扎着手脚并用向前爬去,心中还在暗自庆幸着这石块幸好没有砸到自己头上,要不然恐怕真的要葬在这个鬼地方了。 “还有人活着吗!” 江致远大声地呼喊着,却迟迟得不到任何回应。 这下,江致远的心也是瞬间从头凉到了脚后跟。 他的体力基本已到达极限,先不说他们此时身处的地方究竟在哪,就是江致远凭借着狗运爬出了这个地方,也绝不可能安全的回到陆地上去了。 想到这里,江致远的眼泪也是止不住的顺着眼角滑落。 是啊,他今年才刚刚22岁啊!明明还有大把的时光等着他去挥霍,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种情况换做是谁,他相信都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过,既然来了,也就再无悔过的机会了啊! 拼尽全力从兜里抽出了一根烟,目光环顾四周,竟意外地发现,此时距自己不远处一块凸起的石台上,正摆放着一个绿色的打火机。 这一发现无不是使他惊喜万分,他认得出,这个打火机就是好友落井阵地,他每次出门都会习惯性地将其塞在自己的侧裤兜里。 而这个打火机的出现也就相当于意味着,落井阵此时就正倒在距离自己的不远处。 将手中的烟塞进了耳朵缝里,随后用尽全身力气向着那打火机所掉落的地方爬去。 落井阵,你可千万别死了啊! 好不容易爬到了石台的边缘,江致远一把伸手将掉落在上面的打火机给拿在了手中。 熟练地按下了弹簧开关,随后右手将耳边别着的香烟给取了下来,仅靠那微微燃烧的火苗,将其点燃。 放在嘴中猛吸了一口,感觉神经在这一刻都像是被激活了一样,整个人瞬间精神了许多。 将打火机表面上的烟尘擦去,随后将其牢牢地攥在了手中。 实在是有些精疲力尽,江致远索性便一个转身,先行躺在了地上,口中呼出的白烟也向着石台后方飘去。 “咳咳!” 突然,他背后响起了两声清脆悦耳的咳嗽声,而且那声音似乎距离他非常之近。 在如此安静的地方忽然听到咳嗽声,换做是谁可能都会被吓得一激灵。 江致远先是揪了揪耳朵,随后竟流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将手中的烟叼在口中,之后疯狂地向着那石台的背面爬去,仿佛此刻的他,早已感觉受不到了任何疲惫可言。 用手扒了扒面前的石子,竟从中露出了一块洁白的尸骨。 饶是江致远这类常年混迹于刀尖之上的人,也是在一瞬间,被这块阴森的白骨给吓了一跳。 舒了口气,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块骨头的形状,发现这骨头好像保留得并不完整,这残存的形状,更像是之前被什么东西烧过一样。 虽说心中对这块骨头仍存有莫大的好奇,但如今的他也显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赶忙闭着眼将骨头悄悄地移到一旁,同时吐掉嘴中叼着的香烟,伏下身,小声地呼叫着落井阵的名字。 而就在他屏气凝神之际,一道十分虚弱的声音也传进了他的耳中。 “致远吗!” 见对方好像还有口气,江致远也是赶忙催促让他开一下手电筒,好确定对方此时所在的具体位置。 可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丝白光。 难道是没听见? 脑中充斥着疑惑,随后又有意提高了些声音,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话。 又等了会儿,见对面好像确实没了动静,江致远也是有些慌张了起来。 不会死了吧!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江致远强忍着脚背上传来的剧痛,竭力想把身体从地上撑起来。 可试了半天,却仍是没能成功,还一不小心又摔在了地上,脑袋正好磕在了石台边缘处,精神一个恍惚,便晕了过去………… 黑暗中,似是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江致远慢慢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好像正在移动当中。 向周围望了望,竟看见了五道背影。 “哇!” 随着江致远一声惨叫,只见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齐刷刷的将头转了过来。 紧接着,江致远就感觉到身体突然下沉,似是被轻轻地放到了地上。 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映入眼帘。 “落井阵!” 江致远失声的尖叫了出来。 看着对方那清秀的脸庞,江致远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们,没死?” 此话一出,就见得身旁的众人顿时全部哈哈大笑了起来。 其中一位身材较小的男子见江致远看他们的眼神有些懵逼,便赶忙站出来解释道:“队长,老实说,我们当时的确差点死在了那里,不过……!” 那人抬起手,指着远处的一块石头。 江致远扭头望去,只见远处漆黑的石台之上,似乎正有个人坐在那里。 那人弓着腰,看起来年纪不小。 “保罗先生吗!” 只见江致远慢慢地转过头,随后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嗯!没错!就是保罗先生,就是他在关键时刻发现了那些空中生物的弱点,随后率领我们剩下的众人进行了一场拼死的反击。” 听到这里,江致远可以说是直接愣在了当场,全身好像都被麻痹了一样。 “喂!怎么可能啊!在那种场合起身反击,那不是在找死吗!” 江致远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转头便看向了蹲在一旁的落井阵。 却见得对方也是朝着他点了点头。 似是担心江致远没有正确理解自己的意思,落井阵也是深吸了口气,随后开口说道:“致远啊!其实当初在得知此事时,我也并不太相信,直到……!” “直到什么啊!” 见落井阵说话也只说一半,江致远也是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而此时,其余所有人竟都是默默地站在原地,谁也不敢张嘴说话。 “直到……我也按照那个方法实验了一下,才发现那……好像确实可行!”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二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在江致远不断的逼迫之下,众人终究还是无奈的说出了实情。 原来就在当时,场面正一度混乱之际,保罗突然大声提醒众人抬头。 随后还没等所有人明白他的意思,黑暗中,就只见他从包中掏出了一把信号枪,冲着上方就扣动了扳机。 由于保罗出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就连距离他最近的老刘也是没能在第一时间进行有效的阻拦。 就这样,一条细长的火苗划破天际,在空中瞬间引燃,强光四射。 致使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这耀眼的光芒给闪盲了一瞬。 这如此疯狂的举动也是使得众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在他们看来,保罗的这个做法分明就是在自寻死路。 不过借着这信号弹的三秒照明时间,众人也是总算看清了这里的大致样貌。 巨石交错的山洞中,无数条巨大的铁链横七竖八地穿在一起,形成了像是蛛网一般的形状,直通那洞顶的方向。 而此时,随着锁链的剧烈晃动,整个山洞都在此刻不住的颤抖,似乎马上就要塌陷一般。 这一幕使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他们此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 而颇有意味的是,这剧烈灯光的出现也同样吸引了空中那些不明生物的注意力。 随后,也只是两秒钟不到,无数的不明生物就犹如乌云一般笼罩在了山洞的上空,将照明弹发出的刺眼白光给遮了个一干二净。 如此震撼无比的场景也就出现了不过一瞬,伴随着信号弹的熄灭,以及一股强烈的烧焦味道传来,所有人的视线又再一次回归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大伙儿啊!你们认为这锁链是干嘛使的?” 似是已经忘记他们此时所处的危险境地,忽然有人轻声地问了一句。 而此时,已是满面是血的老刘先是象征性地扶了扶他的眼镜,随后气喘吁吁地回答道:“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些锁链更像是一种阵法吗!” 众人听到这话,也是全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见没人回应自己,老刘便又自顾自地说道:“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这些锁链,应该是用来束缚住某种远古生物的存在。” 老刘说完这话,也是稍微顿了顿,趁这个时间,有个人把话茬给接了过去。 “那老刘你的意思是说,此时正有一只千年老鳖被拴在我们的头顶上?” 众人的目光在此刻也是全部向着老刘的方向望去,见对方并没有加以回答,心中也是基本上都有了些逼数。 而就在众人侃侃而谈之时,刚刚冒险开出信号枪的保罗却是默默地趴在一旁,似乎并不愿加入到他们的话题之中。 “murcigo,murcigo(意思为蝙蝠)” 只见此时保罗正对着地面自言自语,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突然,只见他身体猛地一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用手使劲地薅住了距自己不远处老刘的裤腿。 尚处在沉默中的老刘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触感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神秘生物抓住了他,菊花在此刻都是一紧。 也不管那么多,老刘铆足了劲,向着后方就是一脚,也甭管力度大不大,想着先给自己身后的东西踹开,顺便给它个下马威再说。 “我去!你他奶奶的到底在干什么!”(原话为西语,此处为后期翻译) 一脚下去,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老外的声音。 就这样艰难地在原地转了个身,;老刘伸出手向前摸了摸,好像是碰到了一嘴胡茬子。 “保罗先生!你在那里干什么!”(原话为西语) 老刘见状,也是赶忙地向着对方那里爬去。 而此时刚被踹了一脚的保罗也是顾不上嘴里流出的鲜血,慌忙地冲着正摸黑向着自己这边爬来的老刘说道:“你别过来!我很好。你听我说,刘!此时正在我们上空发出尖叫的东西是蝙蝠,虽然还并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普通的蝙蝠,可我们可以用火来彻底地赶走他们!”(原话为西语) 还在奋力向前爬行的老刘听到这话,也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随后用几分猜疑的语气问道:“你真的确定吗?”(原话为西语) 而保罗则是在黑暗中微微的点了点头:“说真的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这个方法值得我们一试。”(原话为西语) 老刘沉声了许久,他不敢枉然下达这个指令,因为此时他的肩上可是承载了无数同伴的性命。 说真的,在队长江致远没有下放命令之前,他实在是不敢擅作主张 迟疑了片刻,老刘缓缓地调转身形,随后朝着后方的众人大声地喊道:“大伙儿,把你们身上带的所有可燃物都拿出来,动作迅速!” 此话一出,远处此时还尚处于沉默中的众人,也是瞬间开始了骚动。 虽说他们此刻还并不清楚老刘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过队长江致远在出发前,就曾对他们说过,在失去自己以及落井阵的情况下,老刘就是团队里的唯一领袖。 而保罗虽说头脑精明,同样也能够完美地胜任指挥官一职,可他终究还算是个外国人,留的心眼总比我们想的要多。 在众人行动的这段时间里,保罗也是奋力地在背包中翻着什么东西,不一会儿,一个黑漆漆的铁盒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稍微爬起身,想欲观察一下周边的地形,却恰巧发现此时正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位置,正有好几名同伴在开着手电检查各自的伤势。 而他们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个举动,根本就是在阎王面前耍花枪那么愚蠢。 伴随着远处一阵狂风呼啸而至,原本还好端端的几人在下一秒,就变成了几具阴森森的白骨。 此情此景吓得保罗也是赶忙又趴了下去,口中还不住地喘着粗气。 还不等他转头询问老刘,山洞中却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伴随着来自地狱般的可怕嘶吼声,所有的蝙蝠在此刻,好像变得更加狂暴了,跟他娘的打了兴奋剂似的。 巨石不住地向下滚落,天空中那巨大的旋风带起了一阵阵的飞沙走石,这阵仗仿佛就像是在迎接一位大罗神仙的降世一般,甚是宏大,分外壮观。 “保罗先生,我们都准备好了。”(原话为西语) 就在保罗望着上空发呆的这段时间里,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老刘急促的叫声。 赶紧缓过神,随后命令老刘等人将所有的可燃物,全部丢进坡下的深坑之中。 众人行动飞快,即瞬息而过,便完成了保罗的吩咐,这让保罗也不禁在心中感叹,中国人的办事效率确实是高啊! 万事俱备,保罗迅速将手中的信号枪填补上弹,随后冲着深坑里就是一枪。 信号弹在接触到坑中成堆的布料与汽油后瞬间引燃,形成了一片高温的火葬场。 在众人正目瞪口呆之际,保罗迅速吩咐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撤离到二十米开外,同时将最后一颗信号弹填装上膛。 静静地守在原地,保罗此刻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不出所料,似是看到了下方剧烈燃烧的火光,无数的蝙蝠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朝着坑中俯冲而去。 而保罗则是躲在一旁,镇定地观察着眼前这一幕 随后在众多蝙蝠飞进坑中的那一刹那,右手的背包用力甩出,同时站起身,在后跳的同时,一枪打向了背包所掉落的地方。 接着就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承载了上万蝙蝠的深坑从内部突然毫无征兆地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爆炸。 而此刻坑中所有的蝙蝠,也都被这贴脸剧烈的爆炸给轰成了碎片,黑色的血液在这一瞬间犹如天降甘露一般淋在了众人的衣服上。 那散发出的阵阵恶臭使得不少人险些把胃酸都给吐了出来。 随着爆炸的落幕,洞内似乎又再一次恢复到了久违的平静之中。 “成功了?” 不少人满脸呆滞的望着远处的深坑,一瞬间都有些不太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保罗先生呢?” “不清楚啊!难道被刚刚的爆炸波及了?” “那快去救人啊!” 就这样,众人你推我挤地向着深坑中拥去。 从乱石堆中,把已经被炸断了一只胳膊的保罗给拉了上来,简单地为其包扎了一下伤口,也算是暂时消除了失血过多的危险。 而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是尽可能的搜索伤员,以及寻找江致远与落井阵了, 而保罗在醒来之后,也告诉了他们一些关于这神秘蝙蝠的故事。 这种蝙蝠生来就比普通的蝙蝠弱小很多,被世人亲切地称之为蛾蝠。 它们虽然在体型上并不占优势,可那一口锋利的獠牙,却是万千野生生物心中的梦魇。 也正是因为它们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弱小以及无力,所以才要扎堆行动。 而拥有了群体的蛾蝠简直可以说是屹立于生物链顶端的存在,完全称得上是叱咤风云。 据说只要十只,就可以很轻松地将非洲猛犸象在五秒之内啃食殆尽。 在经过不断的衍化之后,他们之中的某些同伴出现了些许变异。 这也就因此造成了他们与普通蝙蝠的特性正好相反,他们天生并不惧怕光芒与火焰,反而在心中还将其视为自己高傲的圣人。 而有光的地方,也就更加刺激了它们战斗的欲望。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他们刚刚扑火自杀的愚蠢举动。 听保罗这么一说,众人才终于明白,原来保罗刚刚所做的所有举动,都是在间接地证明自己的猜想。 但令保罗有些头疼的是,这么庞大数量的蛾蝠如果只是单单用火是绝对烧不完的,所以,他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自己所携带的背包给扔了进去。 而那背包中所装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用无数用铁盒装着的炸药。 如此,也就完美地凑齐了可爆炸的三要素,最终完成了灭杀上万蝙蝠的光荣成就。 江致远听到这里,也是坐在地上不住的点着头,同时心中也在钦佩着保罗竟然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进行冷静且有效的思考,当真是高人啊! “这么说来,那些什么蝙蝠的弱点其实就是火喽。” “没错!队长!就是这个意思。” “那他娘的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非要整得跟有意要隐瞒什么似的。” 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气氛,在江致远这话一出口后,瞬间又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见队员们的表情并不自然,江致远的心中也是特别纳闷儿,可还不等他再次开口,身后就传来了落井阵低沉的声音。 “致远!你好好数数我们现在有多少人。” 江致远听后,也是傻傻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加上自己也才不过七个人左右。 似是忽然间察觉到了问题所在,血液瞬间冲进了大脑,江致远转身便抓起落井阵的衣领,随后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井阵!我记得我们进来的时候是三十多个人吧。” 落井阵被狠狠地抓着衣领,在听得江致远这番话后,也默默地低下了头。 “三十多个人啊!到他妈现在连十个都没剩下!” 江致远此时的大脑简直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原来在刚刚那一战中,虽说最终他们利用着保罗的计策成功脱险,但不少人也被这剧烈的爆炸冲击波给卷入了其中。 而江致远在醒来之后发现的那块残缺白骨,其实就是当时因距离深坑太近,被活活炸死的队员之一。 “事已至此已无法挽回,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完成我们应该去完成的使命!” 落井阵以一种十分坚毅的目光,盯着此时正一脸怒气的江致远,而其余的成员也都是在这一刻,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双拳。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三章:诡异的三龙壁画 接下来的一段路,所有人基本都是闷着头子走完的。 站在队伍最后方的江致远看着面前剩下的六个人,心中掀起了无限的悔恨。 他在想,如果当时不是自己的一时冲动,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外国人的条件,并组建了这只探险队,会不会就不会发生眼前这样的事情了呢。 思考期间,一直处在队伍领头的落井阵突然停下了自己前进的步伐。 众人见状,也都是同一时间刹住脚步,停在了原地。 “我们又绕回来了!” 前方,落井阵略带沙哑的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听到这话的众人也全部都是浑身一凉,各个都露出了极度绝望的神色。 没错,自刚刚的事件发生后,他们已经在这个黑漆漆的山洞内绕了不下十几圈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甚至都已经失去了对于时间的概念,有的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循环,仅此而已。 所有人的体力似乎都已经临近了极限,不过在江致远没有下达命令之前,无一人敢擅作主张进行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落井阵慢步地走到了一旁的石台前,缓缓地蹲下身,将放在石台之上的打火机给拿了下来。 无奈的对着众人摇了摇头,随后一脸苦笑的坐到了地上。 众人见状,先是悄悄回头看了看落在队尾的江致远,随后便也都学落井阵一样席地而坐。 其中一人见气氛实在有些压抑,便凑到了落井阵的身边,低声的说道:“副队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见落井阵先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用相当平和的语气的说道:”我要是有办法,也就不会选择在这里傻坐着了。” 说话期间,除保罗和江致远外的其他人也都纷纷朝着落井阵的方向凑了过去。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鬼打墙的故事。” 只见老刘先是点起了一支烟,随后对着众人缓缓的说道。 几人见状,也都是面面相觑,一时间话都卡在了嗓子里,半天也没憋出个像样的屁来。 而老刘看起来也并不是很着急,只见他先是对着烟头猛吸了一口,待烟在肺中循环了一圈后,才一个呼气给吐了出来。 “这鬼打墙,和我们现在所遭遇的情况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本来还满心期待老刘能说出什么巧言妙语的落井阵听到这话,也是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你不说我也知道啊!“ 老刘见状,也是哈哈一笑:“别急,重点其实并不在这里!” 落井阵转过身,用一种极其担忧的目光看向了远处的江致远。 而老刘则没多管他,继续对着面前的众人说道:“这所谓什么鬼打墙,讲白了其实不过就是几个傻子在一片黑暗之中瞎绕圈。” 老刘这话虽然说得有些直,不过仔细想想倒也确实在理。 众人也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老刘见状,突然话锋一转,随后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声音问道:“可是你们真的相信有鬼打墙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说到这里,老刘放下了手中的烟卷,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以我所知,能破解这鬼打墙的方法在现在有两个。” 只见老刘伸出了自己的两根手指。 “第一个,也是最笨的一种方法,在原地不动,一直等到天亮。” 老刘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随后从兜里抽出了一盒烟,扔在了众人的面前。 “而这第二,则是我听祖上人传下来的一种玄学方法,在鬼打墙的这段路程里,每个人手持一支点燃的香烟,随后以每隔十分钟的速度从起点摸黑出发,慢慢地前进,待香烟燃尽后,所有人还需依次绕回起始的地点,才能破解此阵。可是……。” 老刘扶了扶自己的镜框,随后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可是这样做的风险很大,假如有人在中途开启了手电筒,或者在黑暗中失去了方向感,据说就会被魂灵带去一个永世不得超生的地方,彻底沦为魂魄的祭品。” 听到这里,在场的众人无不是感到一阵的背脊发凉,汗洽股栗。 “没必要了!” 突然,众人的身后传来了江致远的声音。 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江致远出声的方向,却惊讶地发现他此时正一动不动地侧趴在地上,右耳死死地贴着满是碎石的地面。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地上的江致远却突然神色大变,随后身体跟弹簧一般瞬间t退后了数步的距离。 “所有人,准备铁锹!这下面好像有东西!” 随着江致远一声令下,所有人的心也都是在这一刻全都提到了嗓子眼。 其中队里的一名大块头首当其冲,只见他先是低吼一声,随后双手陡然发力,一铲就死死地插进了无尽的碎石之中。 感觉像是铲到了什么大家伙,只见壮汉先是微微的皱了皱眉,随后看准位置,单脚踩住锹沿,抬手用力向上一挑,将无数的碎石全部铲到了一旁。 江致远见状,也是赶忙连滚带爬地凑了过去,顺手将手电筒叼在了嘴中,极力地用双手刨着出现在面前的碎石坑,这场面在远处看活像一只发了疯的土拨鼠一般可爱。 老刘将烟盒装进了裤兜里,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江致远的方向。 似是感觉到有些累了,江致远慢慢地停下了徒手向下挖掘的动作。 擦了擦脑门上豆大的汗珠,随后有些气喘吁吁地将目光转向了还在远处看戏的众人。 “所有人一起上,这个深度明显还不够!” 不知是过了多久,随着最后一把铁锹的断裂,落井阵也终是精神恍惚,随后一个没站稳,重重地栽在了地上。 而此刻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幅刻有三条巨龙的壁画,只不过这壁画并不是出现在一般的墙壁上,而是处在他们的脚下。 这种情况也就是说,这幅惟妙惟肖的壁画竟一直都被好几层厚厚的碎石给埋藏在了地下。 要不是他们费尽力气将所有的碎石掀开,说不定直到世界末日,这幅壁画都不可能在重见天日。 看着下方被刻在石壁面上的三条巨龙,江致远也在这一瞬间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首先,这三条巨龙出现在这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再有,这样一面刻有图像的石板,又为何会出现在他们的脚下? 单看这三条巨龙,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再从这雕刻的风格来看,反而给人一种十分现代的感觉。 纵观这风水秘术十六卷,也只有一卷”地“是与龙有关的。 解读大地山川河流之走向,从而判断龙脉的具体位置,是这一卷主要的内容。 可这些玄学玩意儿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壁画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联系。 就这么个黑不溜秋,鸟不拉屎的地方,江致远可不相信还有什么狗屁风水的存在。 就在江致远等人思考之际,只听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嘶吼声。 众人听罢,都是心中一惊,全部慌张地打开手电向着声音的来源照去。 可奈何这光线实在是过于暗淡,即便是落井阵手中的强光手电筒,都没法突破那无尽的黑暗。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众人也是全部闭掉了自己的手电,上次的那个什么蛾蝠,确实给他们的心中烙下了不小的阴影。 黑暗中,所有人都是身体僵硬,不住的喘着粗气。 突然,声音停止了,四周好像又恢复到了寂静之中。 落井阵慢慢地从背包里摸出了一台摄影机,刚欲打开夜视功能,身边就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哭声。 所有人在此刻都是惊恐的望向自己的身后,那凄惨的哭声好像是从他们中间发出来的。 在那声音响起的一瞬间,距离深坑最近的大块头也是被吓了一个哆嗦,手电筒也脱手而出,一下子掉到了深坑的边缘处。 大块头伸出手,竭力地想去将手电筒够回来。 也就在他探出头的那一刻,余光偶然间瞟到了下方的壁画。 而令他万分惊恐的是,原先刻有三条巨龙的壁画此时已经变为了三只又丑又大的黑色蝙蝠。 不仅仅是如此,那本应该黑漆漆的坑底,此时不知是从哪里,竟发出了阵阵微弱的暗紫色光芒。 幽幽的紫光照在此刻有三只巨型蝙蝠的石板上,这场面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大块头虽说平时胆大,可真遇到了这种超乎自然的场景,还是被吓了一跳,身上的汗毛顿时全都炸了起来。 还不等他起身向后退去,耳边就突然传来了那个好似婴儿的哭声。 身体条件反射地向着坑中退去,却一不小心退过了,掉了下去。 伴随着一句撕心裂肺的”救命“声,大块头连人带手电一同摔进了深坑之中。 而此时的江致远似是听到了大块头的呼救声,转身向着坑中看去,却惊讶地发现,原先还封死在下方的石板,不知何时竟微微地裂开了一条大缝。 刺骨的寒风顺着下面传了上来,打在了江致远的脸上,使他一时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既然有风,也就间接地代表着此时的下面应该还有一片很大的地方。 拥有多年探险经验的江致远自然也知道这吹上来的风意味着什么。 只见他趴在原地大致的估摸了一下,确定那缝隙的大小是绝对容得下任何一个人进去的。 想到此处,江致远也是微微地侧过身,随后便开始大声地呼叫众人往深坑下面跳。 也不管他们到底听没听见,自己先是纵身一跃,掉进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四章:巨灵藤 顺着漆黑的通道,感觉身体下沉了许久。 等江致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幅场景。 尝试着活动了两下身子,发现自己的胳膊好像被摔断了,此时正无力的耷拉在地,应该是刚刚下落时不小心撑到了一下导致的。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其实只要命能保住,其他的都是小事。 江致远强忍着脚上的剧痛缓缓站起身,发现自己此时正身处一间极为狭小的房间之中。 一眼望去,除了四周的几面黄墙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屏息凝神,江致远抬眼向上看去,心中期盼着能有个人现在从上面掉下来,也正好和自己做个伴。 观察了良久,发现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在那种嘈杂的环境之下,怎么可能会有人听到自己呼喊的声音。 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便将视线转向了自己此时所处的这间屋子内。 发现这里怎么看都更像是一个封闭的密室,也就是说除去自己掉下来的地方之外,这里好像并没有其他的出口可寻。 顺着墙面进行了一番摸索,终于在一处墙角的缝隙处,意外地发现了几根好似藤蔓形状的植物。 这些藤蔓顺着地板的缝隙蔓延了进来,充斥到了此房间的各个角落之中。 看着这些藤蔓,江致远也是愈发陷入了沉思。 在如此深层的地下,建造出这样一间看似从本质上毫无用处的狭小房间,他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江致远静静地蹲在墙角,仔细地观察着这些顺着缝隙而蔓延进来的绿色藤蔓。 脑中好似在这一瞬间灵光涌现。 顺着自己的猜测,江致远将耳朵死死地贴到了身旁的墙面上。 房间中寂静得可怕,江致远此刻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突然,似是有了什么发现,江致远赶忙掏出包中的对讲机,启动了接听开关。 只见他一边高举着手中的对讲机,一边在屋中慢慢地绕着圈,好像是在侦测什么病毒一般。 不出所料,随着对讲机不断发出逆耳的“刺啦”声,不一会儿,江致远就隐约地听见了一道十分微弱的声音自对讲机的内部传出。 这是? 将手中的对讲机暂时搁到一旁,随后便开始对着墙壁进行疯狂的敲打,连拳带脚几乎是全都用上了。 经过了这一阵猛烈的输出后,江致远也终是因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过此刻弥漫在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是绝望,反而有一种浴火重生般的振奋。 没错,这样的房间其实并不只有一个,之所以江致远敢这样判断,主要还是因为莫名出现在屋中的藤蔓所导致。 要知道,一般的藤曼都是生长在由实体制造的真空缝隙之中,但从这些藤曼单纯的蔓延方式来看,基本上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长在了其他地方。 而通过这藤蔓的数量,江致远也大致地进行了一波简单的推测,除去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这些残肢断叶外,剩下的应该还有绝大一部分都是从其他房间蔓延过来的。 也就是说,此时在这地下世界之中,竟埋藏了不下十几个这样狭小的房间。 并且他们彼此的间隔好像都不是特别远,说好听点可能也就不超过两米的距离。 而这种情况的出现,也就极大概率地说明了另外一个原因。 可能在自己下来之前的那段嘶吼声,当时在场的众人都或多或少地听到了。 因为当时的情况有些紧急,所以他们也都没有多想,全部和自己一样尝试着跳进了这条通往未知地带的裂缝之中,那如果事实真是如此的话。 落井阵等人可能此刻也正身处在与自己相同的处境之中。 江致远平躺在地上,眯起双眼仔细地观察着他摔落进来时的洞口时,脑中忽然闪出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在自己跳下来之后,因为头上是绑有手电的,所以前面的一段路他可以说是完全看得清。 可他依稀记得自己在下落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岔路啊! 如果真要这么说的话,那他们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被分开,并且还能准确无误地被送到不同的房间的呢? 如果此事不出所料的话,这条由裂缝形成的超长通道之中必定设计了什么极为巧妙的机关,才能使得他们众人全都在下落的同时,无意识间被强行分割开来。 想到这里,江致远也不禁思索,当初在建造这些房间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其建设出来的用途也显得颇为神秘。 总不能是用来当临时休息的地方吧。 先不说这黑暗且压抑的氛围,就连这空气质量简直都是差到极致。 要不是江致远儿时经常随父亲前往拉萨接活儿,久而久之便适应惯了来自高原那氧气稀薄的环境,估计现在早就因呼吸不畅,当场憋死了。 就在江致远进行思考期间,他的身下突然响起了一道沉闷的爆炸声。 这一下虽说动静不算大,可威力却是相当的惊人。 要不是江致远此时正躺在地上,恐怕都要直接被掀到房顶上去。 即便是这样,他此时所在的屋中还是进行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剧烈晃动。 那股强烈的余震力瞬间就将屋中的六面墙壁震出了无数条骇人的裂纹。 并且此刻那天花板上的裂纹还在不断地扩散,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要坍塌的危险。 江致远骂骂咧咧地爬到了角落的位置,用背靠着墙,不住地喘着粗气”怎么还玩起爆破来了!“ 等了一会儿,见下面应该是没了动静,江致远便单手扶墙慢慢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着刚刚对讲机掉落的地方走去。 可刚走到一半,他就发现了些许的端倪。 在江致远仔细的竖耳倾听下,本已经关掉了的对讲机在此刻竟又开始发出了低沉的轰鸣声。 紧接着,声音就戛然而止。 黑暗中,江致远被吓得双腿都有些发软,菊花更是出奇地紧绷。 他明明记得对讲机是关掉的啊,为什么还会莫名地收到音频信号。 这事情简直是越想越蹊跷,江致远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在此刻在疯狂地旋转着。 可他不知道的是,诡异的事情其实还远远不止于此。 就在他即将放松警惕,准备再度向前移动之时。 面前的对讲机又在一次毫无征兆地开启了接受信号的音频。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也是给神经长时间处于紧绷状态的江致远吓得一个哆嗦。 在一阵的嘈杂的信号声过后,那对讲机中竟传出了幽幽的戏曲声。 江致远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凝在了一起。 渐渐地,伴随着一小段京胡儿的开场,一名女子的声音幽幽的从对讲机的接听口处传了出来。 平时在家中闲来无趣的时候,其实江致远还是会抽空,偶尔欣赏几段戏曲的。 但这习惯主要还是受到了他父亲那辈儿的影响。 毕竟在娘亲过世之后,老头儿也就剩自己这么一个儿子来陪着他走南闯北,四处漂泊。 多说不说的,平常闲来实在是有些无聊,年轻一辈儿精力比较充沛的,可能会去干一些沾花惹草的勾当,甚至可以用高智能手机进行一些简单的社交。 而自己父亲这辈儿人却实在是干不了这些事情,你总不能求着一个岁数又大且不识字的老人天天去外面勾搭女人玩吧,这显然并不实际。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那个年代戏曲就成为了他们唯一用作平时消遣的工具。 就暂时抛开戏曲的魅力不说,单单是这样的传统,就是很大一部分年过七八十八旬的老人绝对不能舍弃的东西。 毕竟这可是陪伴了他们半辈子的老活儿。 反过来想,就算是现代的一些年轻人都多少存在着一些怀旧的思想情感。 可能很大一部分的年轻人并不能真正懂得存在于他们之间的那种孤独,可江致远身为老派盗墓的传人,却是十分理解这些东西的存在。 而这也毕竟是咱中国古老文化底蕴的象征,如果什么都不懂的话,也未免是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可就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想要沉心去欣赏一部戏曲这种事情,江致远还是绝对做不到的。 那女子空灵的声音伴随着对讲机那时不时传出的阵阵杂音,显得是格外的刺耳且诡异。 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使得江致远是浑身都不舒服。 忽然间,似是感觉到斜前方出现了一团黑影。 江致远赶忙打开手电向着那里照去,这一照,可差点没把他给吓晕过去。 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一张满是绿疮的巨型人脸。 再仔细观察才会发现,这张诡异的人脸竟是由无数的藤蔓穿插形成的产物。 感觉到不对劲的江致远赶忙望向自己的四周,只见此刻无数的藤蔓更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正缓缓地向着房间的各个角落缠绕而去。 可能是因为刚刚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台破对讲机上,导致了他并没有发现身边的这些藤蔓正在暗中悄悄地移动。 当他彻底地反应过来时,这些藤蔓所覆盖的面积早就超过了此时房间中的四分之三。 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江致远被吓得不住地向着后方倒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之中。 在江致远俯下身不断向后退的途中,却好像感觉大腿处顶到了什么东西,低下头用手电一照,才诧异地发现竟是自己插在腰间的手枪。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江致远早就忘记了自己腰间其实是别有一把手枪的,虽说这枪是经过了改造之后的产物,可威力也是绝对不容小觑。 ”去他奶奶的!我管你什么妖魔鬼怪,先尝尝我的枪子再说!“ 手里有了武器,江致远的胆量也是一下子提了上来,说话间的语气都要比之前狂妄了几分。 右手抽出别在腰间的手枪,左手顺势拉栓,对着地上的对讲机抬手就是一枪。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折磨,他也实在是受不了这似乎拥有自己想法的对讲机了,那简直就是对自己精神的无情践踏,再听下去,他不认为自己还能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活下去。 对讲机被子弹击中,瞬间就爆裂开来,那从中传出的诡异戏曲声也想当然地完全消失在了江致远的耳畔之中。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五章:四位一体的墓室结构 一枪将地面上的对讲机打得粉碎。 江致远微微的出了口气,随后迅速抽出弹夹,发现还剩下四发子弹。 若此时在遭遇到任何变种生物的袭击,单单四发子弹的威慑力绝对是远远不够的。 这一点,江致远在心中也是十分清楚。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手枪显然是不能乱用了,接下来每浪费一发子弹,阎王册里也许就会为他的姓名多添一笔。 也就仅仅过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碧绿的藤蔓就已尽数塞满了江致远此时所处的整个房间之中。 而反观江致远,此刻正坐在房间的正中央,悄然地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来时的洞口已经被完全封死了,这一刻的房间已经彻底的成为了一个让人无法逃脱的密室。 从背包中掏出了一柄军用匕首,江致远对着屁股下面的藤蔓划了数刀,又奋力的一戳,无奈之下才发现区区刀尖,好像根本撼动不了其分毫,索性也就放弃了一点点挖出去的念头。 将匕首一把撇到地上,随后又从背包中翻出了一张地图。 将其按在墙上,暗地里祈求着能从中找出自己所在的大致方位。 可左右旋转,反过来倒过去看了半天,也确实没啥有用的发现。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江致远也尝试了无数种可能让他脱困的方法,但结效果却都不尽如人意,全部以失败告终。 江致远静静的躺在地上,在他的身旁散落着各种探险或考察时要用到的物品以及仪器,以及那已经被江致远挖空而显得略显干瘪的背包。 他此刻的神情看起来已是相当释然,竟好似有一种羽化升仙之感存在。 一股股的无助感蔓延全身,在刚刚那长达二十分钟的时间内,他已将自己的浑身解数都使了出来,此刻的他可谓已经是无计可施了。 眼前这个被藤蔓缠绕的房间将简直就是一顶升级版的巨大的棺材,无论里面的人如何挣扎,都绝不可能从中顺利脱身。 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房间内部的氧气也会变得越来越少,最终等待自己的结局也就只有窒息而亡的宿命。 想到这里,江致远也是欣慰地笑了一笑“看来我一代英雄豪杰就要在今日葬身于此了啊!慕容莲,你会为我而落泪吗,还是会没良心的马上把我给忘了,去另寻他欢,呵呵!算了,不管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也已经是个死人了,自然也没资格去干预你以后的生活!” 感觉到一阵的头晕目眩,江致远昏昏沉沉地侧过身,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轻飘飘的,仿佛此时正处在一片无尽的星河之中。 啊!不!准确点来说,这种感觉其实更像是置身于海洋的深处一般,四周无尽的黑暗与恐惧充斥着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感官。 双腿就犹如两根细长的面条一般瘫软在地,意识也逐渐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这一生中的种种际遇,就仿佛科幻片般的在他面前一一闪过。 ”落井阵啊!如果你侥幸活了下来,别忘了给我立座石碑,也好证明我存在过!“ 屋内的氧气含量已经近乎为零,而江致远也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还有,记得每年再给我烧几包利群的烟,我在下面……也会馋!“ 而此时的另一边,落井阵正单膝跪地,仔细地用鼻子嗅着从小洞中传上来的气味。 只见此时他的手中正握有一柄锈迹斑斑的巨大铁锤,脸上带着的防毒面具已经被抓得满目疮痍。 可落井阵显然并不想去理会这些东西,脑袋略微下倾,隔着一层面具的鼻尖竟又离地面近了几分。 ”还不够啊!“ 一把撤掉脸上的防毒面具,露出了他还有些稚嫩的脸庞。 抬起头,简单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的藤蔓,竟是一脸无比的嫌弃。 ”哼!早就听说过你这巨灵藤不简单,如今一见,也不过如此嘛!“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罐子,朝着面前的绿色藤蔓就甩了出去。 紧接着,只见落井阵右手一翻,只是下一秒,指尖就凭空的出现了几颗玻璃弹珠。 嘴中冷哼一声,落井阵手指轻轻一抖,那手中的弹珠就如同炮弹一般直飞了出去,精准的击中了此刻还未落地的玻璃罐子上面。 随着玻璃罐子的破碎,里面装有的神秘黄色液体也顿时四处飞溅到了房间的各个角落之中。 在黄色液体与藤蔓接触的一刹那,那缠绕在一起的藤蔓似是见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纷纷地向着四周逃散开来。 一股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全屋,在那黄色液体所经过之处,竟是冒出了阵阵的白色雾气。 落井阵站在原地抛着手中剩下的弹珠,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阴冷“跑得倒是挺快!“ 过了一会儿,见周身的藤蔓已完全撤去,房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落井阵也是将手中的弹珠又塞回到了袖口之中。 从背包中又掏出了一大根像是铁钉一样的东西,然后马上俯下身子,将其插进了之前出现在地上的小洞里。 像个贴砖的工人把手放在地上仔细地比划了几圈,似是确认位置后,便高举起了手中的铁锤。 三点一线,力灌千钧。 伴随着落井阵一锤又一锤地落下,那根插在洞口的长钉一点点地被打入了更加深层的地底之中。 看着眼前仅剩六公分还裸露在外的铁钉,落井阵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铁锤。 随后就见他从背包之中又掏出了一个带有圆形表盘的神秘仪器,并将其贴到了距离铁钉最近的一面墙壁上。 这仪器咋一看好像和雷达并无区别,就连表盘上的纹路以及周围的白色扩散波都与传统雷达如出一辙。 落井阵站在一旁,仔细地盯着表盘上那几圈绿色的虚线。 仔细看这几条绿色虚线的排列方式,竟和我们平时扔飞镖用的圆形靶盘极为相似,也不知他的具体用处到底是什么。 忽然,仪器的表盘上,一个白色的小点出现在了落井镇的视野范围中。 并且在白线持续地扫描下,只是过了短短的十秒钟时间,屏幕之上就已经检测出了惊人的二十多个白色小点。 见此情形的落井镇也是眉头微皱,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这种情况,不多见啊!” 将墙上的仪器给摘了下来,落井阵在次从背包中抽出了一根铜制的管状卷筒。 随后二话不说就将其插进了已经提前凿好的洞孔之中,只露出了一条长长的导火线顺着卷筒延伸而出。 很明显,这根本就是一只填满了炸药的雷(管)。 虽说这雷(管)只看外表倒有些像我们平时抽的华子,不过这玩意儿实在容不得你放在嘴中抽上两口。 毕竟在这有生之年,谁也不想看到自己脑浆爆裂的惊悚一幕。 抬起头望了望藤蔓消散后房顶那黑漆漆洞口,落井镇也是会心一笑。 将袖口中的打火机掏了出来,看着塑料壳内最后已经见底了的液体,用力地按了几下开关,发现好像被摔得有些打不着火了。 握在手中甩了甩,又尝试了好几次,确信其好像是真的坏了,便又将打火机塞进了自己的袖口里。 顺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那是一个铁质的金属小盒子,表面还泛有淡淡的银色光芒。 将项链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拇指轻轻向上一挑,只听“啪”的一声,那铁盒的盖子就被轻易地剥了开来。 这是一个铁质的汽油打火机,是他那个时候第一次与将志远出门探险归来时的特殊纪念品。 而将志远这个喜新厌旧的家伙在买来没两周后,就险些放进自家马桶里给他冲了,要不是自己当时拼了命的阻拦,这玩意儿现在早就成为不折不扣的下水道垃圾了。 想到这里,落井阵也是满脸的苦笑,回忆如潮水一般充斥进了他的大脑之中。 但随即,他就微微地甩了甩头,用手中的打火机向着自己的脑袋上轻轻一磕。 直到认为自己已经足够清醒,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用拇指轻轻地划了划用来打火的铁轮,待其预热完毕之后,突然手型一变,反向猛地一划,火光骤然出现。 伴随着一小段温暖的热流,那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感觉一个不注意都会随时熄灭一般。 将面前的导火线一点点拉到了墙角的位置,随后取下背上的背包,一把将其甩到了房顶上凹进去的洞口之中。 见时机成熟,落井阵先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将面前的导火线顺势点燃。 伴随着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导火线的长度在一点点缩短,一场剧烈爆破的倒计时也正式开始。 落井镇见状,也是迅速地将绑有打火机的项链给戴在了脖子上。 抬起头看了看上面黑漆漆的洞口,随即双腿猛然发力,纵身一跃,双手极限抓住了洞口的边缘处。 身体悬在半空,落井阵低头望着已经即将到达终点的导火线,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狂热。 很显然,经过这段时间在这个房间的不断摸索下,他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些房间的具体排列方式,以及当初古人建造这里的真正用途。 想到这里,落井阵突然眼神一寒,抓着上沿儿的双手骤然发力,竟硬是将自己的身体直接凌空带起。 在空中做了一个极高难度的侧身动作,随后身体十分轻盈地落到了上面的曲形平面之上。 落井镇的这一系列动作简直可以说是行云流水,丝滑至极。 来到上面之后,落井阵先是转过身拍了拍自己沾满灰尘的衣服,随后又简单的搓了搓有些干涩的掌心。 “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这四位一体的墓室结构之中,又究竟葬了一位怎样的大人物。”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六章:极限营救 在落井阵低声喃喃自语的同时,底下的爆炸声也哄然响起。 即便是沉着如落井阵,也是被这巨大的动静给吓了一大跳:“卧槽,这雷(管)里面到底装的什么牌子的炸药,劲儿这么大。” 掏了掏有些失聪的双耳,落井阵缓步地走上前,朝着下方看去。 浓烈的白色烟雾弥漫着整个房间,即便是落井阵拼命地揉捏着眼睛,也丝毫看不清任何东西。 无奈之下,只得先站在原地,想着等这烟尘差不多散完了,在跳下去瞅瞅。 而就在这时,已恢复了几分听力的落井阵,忽然感觉到自己斜上方的位置竟有微弱的枪声响起。 寻声而上,推测开枪者此时应该就离他不过两室的距离。 落井阵从腰中抽出强光手电,利用落家相传的独门绝技粘手一点点地顺着光滑的墙壁向上爬去。 所谓粘手,乃是身为落家所必需要学会的绝技之一。 其灵感主要是来自通常我们可以看到的蚂蚁。 人人都会觉得蚂蚁是在昆虫界是最低贱的存在,但在各位落家人祖上看来,它们的闪光点却是不胜枚举。 譬如团队协作与个人担当精神,都是平时在倒斗起馆时每名土夫子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素质之一。 而在另一方面,众所周知,蚂蚁是可以在无论任何角度的墙面进行自由爬行的。 而落家祖上也正是从这几只蚂蚁的身上找到灵感,后来又通过坚持不懈的完善与修炼,才顺利地自创出粘手这一顶尖的独门绝技。 而此等绝学,也为此后落家成为盗墓第一世家的名号奠定了不可磨灭的根基。 据说这粘手在修得大成之后,方可无视任何地形阻碍,达到飞檐走壁,凌波微步等功效。 也正因为如此,绝大多数传承落家血脉者自诞生之日起,便拥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坚韧体质和武学天赋。 就身体坚韧程度这一方面,落家人可谓是将其做到了极致。 在它们看似瘦弱单薄的身躯之下,其实隐藏着无穷的让人望而生畏的巨大力量。 一个人的强弱取决于其身体的整体面积以及海拔高度,这样的观点在洛家的眼里简直就是荒诞无边,可笑至极。 试想着有两个实力不相上下的武夫,其中一人手握一把三米多宽的斩首大刀,而另一个人则选择使用一柄锋利的匕首进行应战。 其结果就是,无论你那大刀再如何强悍,也需要将刀身落到对方的身上才能发挥其真正的威力,反之则毫无用处,还会暴露出无数致命的破绽。 而匕首则不同,持匕首者首先在身体的压力方面就要比拿大刀的减轻不少,而这点相对应的,就是进攻时的脚步快慢与闪避速度之差。 利用灵活的这一特性,与对方进行永无止境的纠缠,就好比晚上你在睡觉时耳边的一只蚊子一般,不断地消耗着你的精神与耐力。 可在那种漆黑的环境之下你又对其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对方对你进行不断的骚扰,从而在最后彻底地瓦解你的心理防线,完成致命一击。 肌肉的力量有时往往不在于大,反而在于精。 落家人也正是采用了这样的特殊理念,从而做到了在身轻如燕,迅步如飞的同时还能拥有相当强悍的肌肉含量以及优秀的身体素质。 暗无天日,不知道究竟向上爬了多久,落井阵依稀地闻到了一股十分浓烈的烧焦味。 循着味道而去,终于在洞口的一处拐角旁找到了通往其他房间的入口。 应该就在这下面了。 心中所想,落井阵也不管下面到底有多高,一个纵身就跳入了面前的洞口之中。 顺着狭窄的管道一路下滑,前方隐约出现了一丝光亮。 落井阵见状,也是双手猛地抓住两面的墙壁,两只脚顺势腾空而起,竟直接悬停在了通道的中央,整个人也犹如蜘蛛侠附体一般粘附在了通道的侧壁之上。 看着从下方传上来的缕缕白烟,落井阵也是不住地唉声叹气。 在一间四周布满绿色藤蔓的房间之中,一名身材高大壮硕的中年人正一脸痛苦地倒在地上,只见他面色狰狞,双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 没错,这位就是在江致远发现通道之前,因蹲下捡手电而不幸失足坠落的那名队员。 他叫王猛,是一名拥有纯种血统的蒙古族人,虽然他的名字听起来好像和大多数的蒙古族人并不沾边,可他本身倒也并不在乎这些东西,反而很喜欢这种独树一帜的感觉。 王猛与生俱来的身体优势使其自幼虽然没有进行许多锻炼,却仍享有一袭矫健的筋骨,成年后的身材更是大到令人咋舌。 而其也为自己这一身强大壮硕的肌肉感到分外自豪,并狂傲地自诩为天下第一勇夫。 而江致远之所以会招揽他入队,也主要还是看中了他那作为正常人类的恐怖威慑力。 在江致远初次见他的时候,就被眼前这位来自蒙古族的壮汉给惊了一跳。 下巴上长着茂密的络腮胡、相貌又如张飞般凶神恶煞、粗腰腰围以及那饱满的巨臀,让所有没有接触它的人都误认为是碰上了一只成年狗熊。 就这般五大三粗的长相,再加上他那桀骜不驯,狂野至极的性格,简直就活像是三次元版的阎王爷。 刚入队时的王猛简直就像一头刚出囚笼的藏獒,就连一向领导能力极强的江致远,在管理此等角色时也会感到分外头疼。 这也让王猛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处于了被大伙孤立的极端状态,直到落井阵的出现,才彻底的改变了这一切。 一生以武力为尊的王猛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小小的探险队之中,竟然真的有能打败他的存在,并且是毫无悬念的完胜。 不管从力量方面还是技巧方面,对方都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天赋与才华,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碾压。 从没想过自己会被眼前的一个瘦子给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王猛在此后,也是彻底的失去了他那份与生俱来的独有傲气,沦为了好似阶下囚般的身份。 浓烈的烟雾之中,王猛挣扎着爬起身,随后拼命地敲打着眼前那犹如囚笼般的粗壮藤蔓。 但显然,已经过度吸入二氧化碳的王猛早已没有了任何的反抗能力,连正常呼吸都无法维持的他,又怎能单纯凭着武力逃出生天。 渐渐地,王猛跪倒在了地上,他的脸色已经憋得有些发青,庞大的身体也在此刻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封闭空间点火,不把你自己熏成烤猪才怪!“ 在极度模糊的视线下,王猛好似看到了一个头戴面具的人跳了进来,而之后的事情,他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是知道,当他清醒时,身边正整整齐齐地躺着几张似曾相识的脸。 疑惑地抓耳挠腮,然后又试着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发现原来不是在梦中。 扭过头瞭望了一下四周,眼前的一幕差点没把他下巴给惊下来。 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哪还是什么由藤蔓包裹的房间,简直就是一处灯火璀璨,金碧辉煌的巨型大殿。 而自己刚刚所躺位置的正上方,一个十分不规则形状的大窟窿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我看这洞啊,像是炸出来的。” 背后忽有鬼魅一声传来,倒不如说其声音更像是一位黄泉路上的孟婆。 王猛本来就还没从紧张中缓过劲儿来,这好似鬼魂一般的声音直接就给他吓退了二十余步。 已经站起身的老刘见王猛反应这么大,也是对着他嘿嘿一笑。 王猛见状,也是一边拍着心脏,一边用他那浑厚的声音吼道:”卧槽!老刘!你他娘的说话前就不能给点提示吗,怎么整得疑神疑鬼的!“ 老刘闻听此言,也是不住的摇了摇头:”你说说你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一惊一乍的,这得亏是我说了句话,我要是拍你一下,你岂不是要一拳给我抡死。“ 被老刘这话说得有些害臊,王猛“咳咳”地咳嗽了两声,随后一脸满不在乎地说道:”哎!行行行!您老说啥都对,我心胸宽广,不跟你计较!“ 被王猛这么反将一军,老刘头也是一下子有些绷不住了,似是感觉不回两句脸上的面儿有些挂不住。 可还没等他想好要说什么,大殿的深处就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闷响。 好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破土而出了一般。 ”喂!我说老刘,真没想到你这他屁股里还能放出二踢脚来,他妈这么响!“ 见王猛依旧不依不饶,老刘也是有些急了眼,双腿都被气得有些发抖。 ”你他奶奶的才二踢脚,你他娘的全家都属二踢脚!“ 似是感觉自己说的有些过了,王猛也是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同时心中也在纳闷刚刚那一声闷响的来源。 两人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谁都不敢乱动一步,来到这里之后的种种遭遇显然已经让他们彼此都放下了玩闹的心理。 在这个地方,如果不提起两百分的戒备,那下场也绝对不会比之前被蝙蝠群活活啃食殆尽的那些同伴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老刘和王猛都是一阵阵的汗毛倒竖,心中发凉。 这些暗藏在黑暗之中令他们毛骨悚然的生物究竟是何物种,它们又为何能在这封闭的地下之中生存这么长时间,这一切的谜题无时无刻都在困扰着在场的众人。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七章:运动传感器 躺在地上的众人相继醒来,却唯独不见江致远与落井阵的身影。 显然,大家都记不得自己究竟是何时晕倒于此,只依稀记得那间长满了绿色藤蔓的窄小屋子。 由于室内空气的缺乏,导致大脑在极长一段时间里都处于极度缺氧的状态,而他们之中的很多人甚至都感觉到了濒临死亡的味道。 不得不说,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以至于当这一刻醒来之后的众人再回想起自己刚刚的遭遇时,无不是各个被吓得脸色发青,背脊发凉。 那简直是比在阴曹地府之中走上一圈还来的痛快。 此时,只见五人中其中的一名小个子队员先是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随后用他那充满智慧的小眼神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而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的背包里突然毫无征兆地传出了一阵刺耳的“嘀嘀”声,这好似警笛一般尖锐且嘈杂的轰鸣声刹那间就让在场所有人的脑壳都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裂开来。 王猛还算是反应比较快,只见他迅速地冲上前,一把抓起地上的背包,连拉链都懒得碰,双掌猛地用力向外一扯,竟将那由江致远专门订购的背包给活生生地撕成了两半。 包中所有的东西也都犹如天女散花一般掉到了地上。 也顾不得此时众人的眼光,王猛一把将手中的两块破布随手一掷,视线开始疯狂地在地上扫描。 终于,其中一个方形的盒子吸引了王猛的注意,只见那东西此时正闪着刺眼的白光,很明显,那“嘀嘀嘀”的刺耳警报声就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 还不等众人回归神来,那原本好端端的仪器在下一秒,就在王猛的一顿狂暴践踏下沦为了一块真正的废铁。 所有人在见到此等情形之后,也全部都是愣在了原地,嘴巴张得比西瓜还圆,眼球恨不得直接从眼眶里蹦出来。 他们人人都见识过王猛恐怖的手臂力量,可从没有人会想过这尼龙布料材质的背包,竟被一双手给硬生生地撕成了两半。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付眼前之事。 而保罗作为一个外国人,如今见到此等奇观,更是被惊得连下巴都快要掉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回归到现实之中。 而此时作为团队里唯一领袖的老刘也是渐渐地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只见他先是对着远处横眉怒目的王猛竖了个大拇指,随后声音微颤地说道:“干……干得好!” 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件十分伟大事情的王猛见老刘还夸了自己,也是有些猛男娇羞地挠了挠头,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了其余的三个人。 却见的他们此时无不是双眼呆滞,面色发青,那双腿抖得简直比那赛车的马达都快上几分。 显然这些人已经被王猛刚刚的暴力行为给吓尿了裤子。 三人中的那名小个子见老刘有所表态,也是硬着头皮,嘴里跟糊了大鼻涕泡儿一样,对着王猛匆忙地含糊了两句。 而边上的保罗也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作为一个外国人的他,自然不知道眼前的这群人到底在说什么。 这有些尴尬的氛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老刘见状,心中也是暗暗苦笑两声,寻思着这王猛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能有这么大劲。 思来想去,目光却无意中瞥向了地面上刚刚被王猛狠狠踩踏过后已经不成人样的铁盒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心里总感觉这方形铁盒子有些熟悉。 正思索期间,远方却忽然响起了一阵微弱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咋一听,倒有些像一位穿着高跟鞋的女子走路时发出来的。 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微弱声音打断,老刘回过身,眯着眼,仔细观察着脚步声发出的方向。 “那……好像是一只孔雀啊!” 众人正安静期间,队中的那名小个子成员突然缓缓地开口说道。 除了老刘和保罗之外,其实所有在场的人视力都不差,他们也都在第一时间内将目光锁定到了远处黑暗中那一团隐隐若现的影子之上。 可那东西实在是离得太远了,理论上单单从轮廓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分辨出那是什么物种的。 众人听小个子这么一说,也都是瞬间茅塞顿开,没错啊!那影子的两侧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扇面形状,就犹如孔雀开屏一般,这造型除了孔雀之外,倒还真没有第二个能模仿得来。 老刘在听后也是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眼镜好像丢了,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从刚刚醒来开始看东西就感觉异常的模糊,还以为是眼睛摔坏了呢。 “可是孔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 老刘身旁忽然响起王猛那沉重的嗓音。 “难道你从进来之后见过的离奇事情还少吗!” 稍有些不耐烦地回了王猛一句,老刘独自来到那铁盒子的边上,蹲下身,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 就在老刘手指触碰到那铁盒子的一瞬间,他的脑中忽然闪出了一段十分特殊的记忆。 那是这只探险队还没成立多久时的第一次外出行动,而那次他们被托付探寻的地点也是有些好笑。 说是什么荒郊野外的一栋废弃疗养院。 而据当地的几位登山爱好者,以及一些经常喜欢野外露营的大伙儿介绍,每次大约在凌晨十二点左右,那疗养院所在地附近总会传出一阵阵微弱的婴儿哭啼声。 那声音听起来可是相当的瘆人,先不提有没有人敢壮着胆子去一探究竟,就是那疗养院的坐落位置也是非常的奇怪,许多人都曾在白天试着去探寻过那里,可结果都是无一例外的迷失在了那片森林的深处。 显然,他们手中的普通gps在那个地方根本没毛用。 后来听说有一批不怕死的年轻人为了蹭热度,提高他们的直播收视率,于是就撒出消息,放言即将要探寻那恐怖的疗养院,还会以直播的形式记录下整个过程。 而此消息一放出后,上千万名观众无疑都将视线转移向了这支由几个年轻人临时组建的作死探险队。 直播准时开始,可还没等观众们坐热屁股准备看戏,那摄像机的信号就莫名中断了,至此,也再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那支作死探险队的消息。 据这事发生不久后,许多人也对其进行了种种猜测,有人表示那些人其实根本就是打了个虚假的幌子,那天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去。 但这种种的舆论之中也不乏有一些造谣派存在,他们坚定地认为那些年轻人一定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给勾了魂,导致永世都不得离开那片鬼地方。 而在这一系列的传言之下,当时由江致远所带领的他们,也就一同前往了那片名为喇嘛沟的地带。 在那栋疗养院里,老刘依稀还记得当时落井阵好像在大厅的墙上贴过这么一个方形的仪器,而那仪器和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已经烂了的铁盒子简直是如出一辙。 那时老刘才看到这玩意儿时,还嘴欠问过落井阵几句有关于这个铁盒子的用途。 而对方也只是草草地跟他解释了一下,就敷衍了过去。 大致的意思就是那东西在特定的情况下能进行一些有效的提示。 老刘仔细地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突然,他的脑中灵光一闪,似是在一瞬间顿悟出了人的生死一般,可谓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感觉。 只见他突然转过身,眼睛死死地盯着远处那依稀可见的巨大轮廓,心中猛地一颤。 再回过头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种种物品,也终于是记了起来。 这个包是落井阵的,而之前在自己昏倒时,就是落井阵冲进屋中把他给救了出来。 又从大家苏醒后的反应看,应该没有一个人是凭一己之力从那满是藤蔓的屋子中挣脱出来的。 这样说来,其实是落井阵发现了可以离开那里的方法,并且只凭借一人的力量将我们在座的各位都救了出来。 想到这里,老刘也是微微的抬起头,看着此时在他们头顶上,那个呈现不规则形状的诡异窟窿。 心里似乎马上就有了一个答案。 而在老刘思考的这段期间,所有剩余人的视线简直是一刻都不曾脱离过那远处的巨大轮廓。 “我说,这孔雀该说不说,是不是体型有点大了!” 突然,王猛一脸疑惑的对着面前的小个子说道。 这小个子名叫尚瘾,三年前他甚至还是个连十九岁都不到的大学生,可如今他却已经遭遇到了诸多这个年纪不该经历的东西。 他身材矮小,一张俊俏的瓜子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斑点,性格略显娇弱,头脑也不是特别灵光。 也正因如此,这帮探险队的成员也都贴心地给了起了个外号,名叫傻娃。 只见此时的傻娃在听到王猛的问题后,也是用单手托着下巴,满是不解的摇了摇头。 “大伙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数三个数,咱们快跑!” 这时,大家的背后忽然响起了老刘有些焦急的声音。 王猛一脸憨相地扭过头,却发现此时的老刘已经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倒在地上的背包给拿了起来。 “我说老刘,你看就一孔雀就给你吓成这样,我劝您还是安安心心的回家养老吧!” “我养你个吊!” 只见老刘先是气冲冲地冲着王猛骂了一句,随后便伸出手指头,指了指地上的方形铁盒子,又指了指远处被他们亲切称为孔雀的巨型黑影,完后恶狠狠地说道:“王猛啊,你不会真的记不起来这个仪器是干什么用的了吧,看来那次喇嘛沟的遭遇还是没让你长记性啊!” 听老刘这么一说,王猛也是猛地低下头,粗略地观察了一眼地上的破铁盒子,随后也学着傻娃一样憨不拉几地对着老刘摇了几下头。 王猛这套操作也是给老刘气得够呛,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怒目圆睁地盯着体格壮硕的王猛。 第一次见老刘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王猛也是渐渐地收回了自己开玩笑的心理。 “这个被你踩坏的铁盒子名叫运动传感器,是专门用来探测一些除人类外,其他未知危险生物的高级仪器。” 王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他身旁的傻娃则是有些犹犹豫豫地问道:“除人类外的生物,那孔雀这种东西不也算是吗,为什么要跑呢!” 似是不想跟他们解释那么多,老刘迅速从背包的侧面掏出了一架夜视望远镜。 一脸不耐烦地抛给了傻娃,随后用下巴给他指了指远处,示意让他去看。 慌忙地接过望远镜,还没架到双眼上,就被王猛抢先一步给夺了过去。 虽说心中十分气愤,可面对比自己高上好几个头的王猛,他又怎敢在要回去,只得乖乖地站在原地,闷声地等待着结果。 见王猛在接过望远镜后只看了一秒后,就放了下来,小个子还误以为真的是老刘大惊小怪,神经太过于敏感导致出现了这般不正当的推论。 可还不等他多舒口气,就只见王猛那巨大的身体“呼”的一下从他的面前冲了过去,犹如秋风扫落叶般地将小个子的刘海儿给吹得倒飞了起来。 而王猛手中的夜视望远镜也是“哐镗”一声掉落在了他的脚边。 还没搞清楚现状的小个子也是撅了撅嘴,随后面露疑容地捡起了地上的夜视望远镜,搁在眼前一瞧。 带视野慢慢聚焦,小个子也是终于看清了远处那好似孔雀般巨型生物的真正样貌。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八章:会移动的神殿 “卧槽!” 一声响亮的国粹脱口而出。 傻娃连忙把手里的夜视望远镜拿出视线,嘴里还一个劲地骂骂咧咧。 而老刘似是早就预料到了他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也是站在原地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 镜头一转,此时的王猛已经慌里慌张地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正蓄势待发,准备随时开溜。 他之所以突然变得如此窝囊,主要还是因为刚刚从望远镜里看到的场景。 他实在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自己看到的那个东西。 如果硬要说的话,那玩意儿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从一幅抽象画里面走出来的魔鬼。 “老刘!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傻娃此刻已是满脸煞白,很显然,就只是刚刚的那一眼,就已经可以使他记住其一辈子了。 那是一只长有半张人脸面孔的诡异生物。 修长的脖颈再配上那布满全身的毛绒触角,倒不如说更像是鸵鸟与蜘蛛的结合体,再看它的背后,一张犹如孔雀般的巨大扇形尾巴在空中毫不自然地支棱着,就像是一道巨型屏障一般,将它的背后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学历只停留在大学时期的傻娃哪见过这种场景,在看到那玩意儿的第一眼就已经被吓尿了裤子,双腿也基本都处于极度瘫痪的状态。 “我说,那东西应该不会过来吧!” 只见傻娃缓缓转头看向老刘,随后带着颤抖的语气说道。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会!” 由于老刘的注意力此时并不在傻娃身上,所以在听完对方说话后也只是略显含糊地回应了他一句。 见老刘面色相当凝重,一直站在保罗身边的另一位队中成员也是径直走到了傻娃的身边,将一瓶尚未开封的矿泉水瓶递给了他。 这个长相平庸的人名叫应杰,是傻娃高中时的临班同学,也是对方在校时期最最要好的死党。 可由于高考过后两人分数实在悬殊,他们便也只得暂时分道扬镳,各自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未来。 进入大学之后,应杰则是变得更加勤奋刻苦,每日除了吃饭听课之外,基本都将自己埋在图书馆里苦学。 在成绩突飞猛进的同时,应杰平日里甚至还会抽空去打一些杂工,以间接性来减轻父母平日繁重的工作压力。 而正是这么一位品学兼优、且对父母尽孝尽义的孩子,在高二那年却遭遇到了人生中最为致命的一击。 自己的亲生父母在一次出差的途中不幸将车子开落悬崖,导致全部意外丧生。 人的崩溃往往也就在这一瞬之间。 在这件事情发生后,应杰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做事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调理可言,整个人更像是被灌了迷魂药一般,成天鬼混在街头,甚至有时还会无缘无故地出手伤人。 而校方所给出的解决方案也非常直接,强制退学! 没错! 就是这样一个作风优良,且对父母仁义尽全的三好学生,一下子从天堂跌落至了无尽的深渊。 无家可归,身无分文,他所憧憬的美好未来似乎已经变成了一滩浑浊的烂泥。 似乎只有自杀才是他唯一可以用来解脱的方式。 而就在这时,已经一年多没有联络的小个子却突然给他带来了一条消息。 说是当时有一只探险队正在紧急招募队员,不论出身以及学历,只要不惧死亡,就可以加入,事成之后奖金平摊。 与应杰截然不同的是,傻娃在上了大学以后,不知道是哪根筋出现了问题,竟然一直将摸金校尉奉为他今后的人生目标以及职业。 可奈何这如此不切实际的理想在老师以及同学眼中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为此,傻娃还一直遭受着无数同学的挖苦以及奚落,简直是受尽了折磨。 而这次的招募贴也就正好的应验了小个子多年的心愿,虽说探险和盗墓可能并不是一种职业,可他在再三权衡之下,依旧不想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 而本身胆子就不大的傻娃自然是希望有一个熟悉的人能陪着他一直走下去。 在经过了几夜的辗转难眠,以及反复的深思熟虑后,终于是将人选锁定在了他高中时期的死党应杰身上,虽然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答应,可当时的傻娃还是希望尽全力的去说服他。 而这时的傻娃又怎会知道昔日里被誉为三好学生的应杰,如今早已落魄成了在街边乞讨这般田地。 而这份招募帖也就很自然地成为了应杰人生中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此时,已经将生死置身于事外的应杰显然也没有了任何拒绝的理由。 就这样,应杰和傻娃跟着一群从各个地方慕名前来的探险家一起开启了这长达三年时间的长途跋涉。 在这漫长而又特殊的三年时间里,应杰见证了许多课本上从没讲过的超自然现象,以及亲眼目睹了无数同伴牺牲在自己的面前。 每一次的死里逃生都使应杰的内心变得更加沉稳与坚韧,渐渐地,他不再是那个三年前那个只会蹲在桥底下哭着喊着要自杀的孩子了。 时间会改变一切,而在经历过无数挫折后的二人想当然也变得比之前更加成熟,心理承受的能力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强大起来。 而应杰似乎也在此刻找到了属于自己生命的真正意义,那就是…………。 画面一转,此时探险队的所有人已经全部整装待发,时刻准备迎接面前的一切艰难险阻。 见所有人都收拾好了,老刘也是朝着他们打了个手势,示意可以行动了。 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殿之中,一个由五人形成的小分队,正悄悄地向着前方摸去。 他们此次行动的目的并不只是单纯地逃跑,恰恰相反,而是尽可能地去靠近那只此时正处于黑暗中的诡异生物。 “把摄影机拿好!记录下一切你认为不合乎常理的现象。” 老刘弯下腰,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 而此时正手持摄影机的傻娃也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内心的紧张情绪在这一刻也消散了不少。 “我们不会有事的!” 一双手忽然搭在他的肩膀上,傻娃回头一看,发现应杰正满脸笑意地望着他。 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自己手中的摄像机画面上。 随着众人的不断接近,那长有半张人脸的诡异生物也在此刻发出了阵阵的低鸣。 这声音仿佛能穿透肉体,直击心灵一般,使得在场每一个人的躯体都是不由自主的微微震颤。 王猛立于队末,手握一把硕大的战斧。 很显然,他才是这支队伍中最顶尖的战力担当,也是此时的团队中唯一一个或许可以和怪物正面交锋的成员。 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他正持有战斧的手背上,此刻王猛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达到了每分钟两三百的频率。 “卧槽!那怪胎难道是没长眼睛吗,怎么这么近都看不到我们?” 老刘听罢,也是突然转过身,没好气地冲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tmd还希望它看到我们啊!” 王猛见老刘的态度竟然如此恶劣,也是十分不爽地嘟了嘟嘴,嘴中喃喃地道:“哼!老子不也就说着玩玩嘛!瞅你那笋粗样!” 王猛的声音非常小,可还是被一向耳尖的老刘给听到了。 似是懒得跟王猛多斗嘴,老刘无可奈何地对着身旁的应杰翻了翻白眼。 而应杰见状,也是冲着老刘回以了两声苦笑。 在这无尽的大殿之中,似乎并没有尽头,四周的景象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分毫。 “那怪物他妈怎么离我们这么远吗?” 王猛将手中的战斧一把戳到地上,随后弯着腰,气喘吁吁的对着众人说道。 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小个子也放下了一直端在手中的相机,立在原地不住地喘息着。 应杰见此情形,也是赶忙叫住了还在闷头向前走的老刘,自己也蹲下身稍微休整片刻。 将夜视望远镜架在眼前,望着远处那只长有半张人脸的诡异生物,老刘也是不禁的撇了撇嘴。 “我说老刘,你这望远镜是不是还有个绰号叫千里眼啊!” 只见此时王猛正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布鞋,一边用有些讥讽的语气说道。 “什么千里眼!这破玩意儿是我当时在潘家园淘来的,也不知道是几手货,镜片都裂了,估计撑死也就能看个百八十米远。” 老刘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那不对啊!你这望远镜都能看得清楚的玩意儿,为什么我们走了那么久都没能靠近多少呢。” 闻听此言,老刘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后闷闷地说道:“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啊!” 就这样,众人一直前进的步伐也是在此刻,彻底的停住了。 “我去,我们到底要在这鬼地方待到什么时候!” “你看你们都带的是什么破铜烂铁啊!” “连个吃的都没有,全是一堆没用的垃圾!” 只见这时的王猛正咧着自己的大腚坐在地上,不住地对着众人发着牢骚。 “你就消停会儿吧!整得就跟你这么叫能出去一样!” 一旁的老刘一边用手掌不断敲打着面前的生物检测器,一边没好气地回应道。 傻娃躺在地上,将头枕在了自己的背包上,翘着二郎腿,倒显得颇有些悠闲。 而应杰则是笔直的站在一旁,时刻警惕着四周的情况。他这样子倒是和平时夜间巡逻的民警有几分相似之处。 “保罗先生!你是怎么想的?”(此处为西语) 见老刘终于是腾出时间能跟自己聊上两句,保罗也是显得颇为兴奋。 但奈何这种情况即便是他,在不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下,也是很难从中找出问题所在。 只得无奈地对着老刘摇了摇头,随后便双腿一盘坐到地上,开始了闭目养神。 尝试性地朝前方迈出几步,但仍无得出任何有益的结论。 正当老刘愁容满面地原路返回之时,应杰那僵直了许久的身子却猛地一震。 只见他先是左顾右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又低头看了看他们此时所站的地板。 大脑在这一刻轰地炸了开来。 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心中有了想法的应杰先是将手背上戴有的手表调到了计时功能,随后一路小跑地向着老刘迎面而去。 来到其身旁,也不过多墨迹,在老刘一脸疑惑的目光中,一把摘掉了对方颈上挂着的夜视望远镜。 做完这些,应杰再次伸出手,将探险时用来攀岩的尼龙绳放在了老刘的掌心,同时将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间,并在此刻按下了秒表的开关。 “拿好了,千万别松手!” “啊!” 而老刘这边,显然还并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手中就无缘无故地攥住了一根粗壮的尼龙绳。 卯足力气,脚掌猛地一蹬地面,身体嗖地一下就从老刘的面前闪了过去,犹如一只发现了目标的豹子一样,只留下了此时正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满脸写着问号的老刘。 应杰冲着那怪物的方向猛冲而去,不时还回头望上两眼,但他这么做的意义又究竟是什么呢! 一口气大约是冲出了三百多米的距离,应杰突然停下了脚步,看了看手背上的表盘,正好是四十秒整,随后便“呼哧呼哧”地站在原地疯狂喘着粗气。 而远处的老刘则是双手并用,紧紧地抓着手中的尼龙绳,生怕出现一点差错。 拿起手中的望远镜,对着前后分别瞧了瞧,大致的估摸了一下他与老刘此时所间隔的距离,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又续了口气,猛地冲回到了老刘的面前,应杰解下了绑在腰间的尼龙绳,艰难地咽了几口吐沫,稍加思索过后,缓声说道:“这看似触手可及的距离,却怎么也无法达到终点,这件事情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 此话一出,明显是震惊老刘一百年。 将手中的望远镜又挂回到了老刘的脖颈上,随后在其一脸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缓缓的吐出了一句话。 “虽说这个答案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不过,这个神殿确实是活的!”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九章:天衣无缝的推论 “没错!这个神殿其实是活的!” 这话听得老刘那是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头皮更是发麻的厉害。 “此……此话怎讲?” “你难道不知道吗,普通攀岩绳在未经过改良的基础上,最长的有效距离也就只能达到一百米以内。” 见老刘似乎还依旧有些蒙圈的样子,应杰倒也并未心急。 只见他先从侧兜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后缓缓地俯下身,用刀尖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白色线条。 完成这一切之后,应杰就像是化身田径运动员一般,脚尖缓缓抵住那条白线,随后把手中的尼龙绳给扔到了地上,身子边向后退的同时,也在慢慢地拉伸着手中的尼龙绳。 老刘神情呆滞地望着眼前应杰的一举一动,脑中似乎也有了些答案。 缓缓地倒退了许久,觉得差不多时,应杰才缓缓地直起身,示意老刘再去看一眼地上的白线位置,随后一脸严肃地说道:“刚刚我从你那里出发到我停下的时间正好是四十秒整,而从当时绳子的紧绷状况来看,显然还并没有到达他的极限距离。” 说完这句话后,应杰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只见他先是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随后抬起头,用一种十分漠然的眼神看向了老刘。 “这仅仅是一百米以内的距离,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慢到用整整四十秒的时间都跑不到吧!” 这一刻,老刘简直是恍然大悟,只见他像是如梦初醒般的拿起了脖子上的望远镜,随后向着众人身后的天花板上不住的观望。 不出所料,在距离他们不足二十米的天花板上,一个相貌十分不规整的窟窿赫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窟窿的正下方,正是他们之前苏醒之后所处的位置。 难以置信地蹲下身,此刻老刘的大脑已经陷入了异常的混沌之中。 而这个窟窿的出现也就意味着,在他们自以为已经走出了很长的这段道路中,其实都只是在原地踏步。 见老刘终于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应杰也是欣慰一笑,将那攀岩用的绳索又一点点缠了起来。 “事实上,这种原理与我们通常运动时所使用的跑步机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在这大殿之中,他并不是以两个滚筒的前后滚动来完成运转,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平面构造。环形大殿,再加上他的平面构造,也就形成了一个简单的无限循环。简单点讲,你完全可以以一个二维和三维的视角方式来分辨他们。” 应杰的这番发言简直可以用封神来形容。 但这听起来毫无破绽,且天衣无缝地推断,却还是被老刘从中找出了一些瑕疵。 要说这老刘啊,还真tmd是鸡蛋里面挑骨头,百般挑剔啊。 对着应杰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出了自己的另外一个疑惑:“你的想法乍一听的确是完美无瑕,但你可否想过另一个问题。假如这地方真如你所说,是以跑步机的形式相接近,可我们又为何感觉不到他在一直移动呢。” 说到这里,老刘再次伸过指头,指着那远处的怪物说道:“这地面如果是逆向旋转的话,照理说那怪物也应该会受到这方面的影响,被一点点带过来啊,可都这么久了,为什么它还是没有接近我们分毫呢?” 而似是早就预料到老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应杰也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没错,这正是我这推论的问题所在。那我再反过来问你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所赖以生存的地球其实一直都在转吧。” 老刘闻言,觉得并无不妥,也是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应杰见罢,也是继续说道:“明明地球每时每刻在进行着公转以及自转,可我们为何又感觉不到自己在旋转呢!” “因为……体积?” “没错!就是体积的问题,可也不单单是体积的问题!” 应杰伸出手,缓缓地揉搓了几下大脑两侧的太阳穴,随后继续追问道:“那么您平时在乘车的时候,又是怎样来判断自己是否在移动之中的呢?” 这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问题一出口,显然就有些触及到了老刘的知识盲区,毕竟他小时候可没有接受过专业老师的教育以及熏陶。 看老刘此时的神情像是跟吃了屎一样的难受,应杰也是不在拐弯抹角,话锋一转,直戳了当的说道:“参照物!如果想要确定自己是否在移动,规定参照物乃是重中之重,设想着有两辆高速运行的火车,他们都以每秒同样的速度前进,而你坐在其中一节车厢里,看着身旁的另一辆火车,眼中会出现什么样的画面?” 虽说学是没怎么上过,不过这些平日里的小常识老刘还是对此颇有灼见,再加上应杰如此四两拨千斤的巧妙点拨,脑中也是顿时豁然开朗。 赶紧将目光投向了四周,老刘也是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难怪我说这大殿怎么这么空旷,不仅看不到墙壁,四周甚至连个毛都没有,原来是故意为了迷惑他们,把他们搞糊涂从而制造的低级假象。 一模一样的地形,再加上缺乏参照物作为比较,我们当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处于移动之中。 想到这里,老刘也是一脸钦佩的对着应杰竖起了大拇指,可还不等他开口欲夸赞其几句,应杰就又抢先一步说道:“但是,这大殿中其实是有一个参照物的。” 听对方突然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老刘也是有些纳闷地摸了摸自己头顶上那为数不多的几根白毛,双眼早已眯成了一条缝。 “您不会真的忘了,那还有个冤种一直盯着我们看呢!” 闻听此言,老刘也是顿时感觉到一阵的背脊发凉,刚才还呈现出一条缝的双眼,此时已是瞪得比铜铃都要大,还当真是应了黑猫警长中的那句歌词(眼睛瞪得像铜铃!) 见老刘许久都不肯开口,应杰也是又一次说出了他自己的猜想:“依我看,我们口口声声所说的那只怪物,其实从始至终都只是一具屹立在那里的巨型雕像,它之所以会出现在那个位置,我认为其最主要原因还是用来作为一个路标,起到警示世人的效果。” 听得这段分析,老刘一时间倒是也找不出什么毛病,唯有继续保持沉默。 “换句话说,那东西,可能就是能够使我们离开此地的关键因素!” 说到这里,应杰也是面相凝重的叹了口气,随后开始在老刘的面前来回踱步。 “总之,如果不愿活活被饿死于此,我想那个地方是非去不可。我们必须壮胆并想方设法地去接近它,不管它到底是死是活,有没有攻击性。这是我现在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如果仅仅是接近的……!” “不行,必须要真真切切地触碰到它!” 应杰打断了老刘的话,语气显得颇为坚定,倒有种义不容辞的感觉。 “我想,这是我们唯一可以安全离开此地的机会,虽说这后面等待我们的可能会是更加危险以及可怕的事情,可我们必须要一直前进,即便是死!也要继续走下去!这难道不是队长一直以来所延续的宗旨吗!” 被应杰说得直接愣在了原地,老刘一时间竟是找不出任何可供辩驳之处。 抬眼望着面前应杰那一脸刚毅的面庞,此时老刘的内心已是震惊到了极点。 眼前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无论从任何地方来看,心智好像都早已经超越了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样子。 提出假想,付诸行动,冷静思考,得出结论,你敢相信这是一个刚刚年过二十的毛头小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思考了良久,老刘缓缓地俯下身,从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了一块军用饼干。 随后对着远处的应杰比了个过来的手势,随后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背包上。 可还没等老刘将那包裹着军用饼干的包装拆开,王猛那庞大的身躯就突然挡在了老刘面前。 只见他此时正闭着眼,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不住地喘着气,嘴角的口水都顺着下巴颏儿淌了一地。 带着几分厌恶以及嫌弃的目光向后退了两步,老刘赶忙将手中的饼干护在了自己的怀里,这样子倒更像是一只护食的牛犊子一般,甚是滑稽。 而已经走到一半的应杰见到此状,也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满脸苦笑的对着老刘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是不过去了。 老刘见此,也只得一脸不情愿地将手中的饼干掰了一半,扔到了王猛的面前。 也只是短短一秒钟的时间,那块饼干就被王猛的大嘴一扫而空,连渣都没剩一粒。吃完后,还不忘舔了舔地板。 “你说说你啊,办个事没毛用,一到吃东西,就他妈比谁都兴奋,你做条狗,也得发挥点儿用处吧!” 事后,老刘也是将应杰推出的几条线索逐一且耐心地解释给了众人听,大家在听完之后,无不是全都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唯独王猛就好像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跟个傻狗一样咧着大嘴狂笑。 老刘见状,也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迫于无奈之下,倒也不想管他。 事实上,只要刚刚众人在行走的途中注意一下头顶的窟窿,这个线索还是很好发现的,可事实就是,他们平白无故的浪费了这么多宝贵的时间。 不过现在知道倒也并不为时过晚,毕竟老刘此时包中的食物,还是足以再够他们所有人撑上个两三天的。 而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完全依照应杰的计划,朝着那怪物的反方向走,顺着这条会移动的齿轮,一点点地从另外一边去接近它。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十章:内讧 约莫过了半小时之后—— “奇怪,我这生物监测器到现在为止,为什么都没有发现任何东西的存在?” 说话的人正是傻娃,只见他此时正不住地用手指骨朵处敲打着手上的仪器。 耳听得此话,老刘亦是微微的皱了皱眉。 这点的确是有些奇怪,那怪物此刻明明也就距离他们不到一百米的位置,按照常理来说,傻娃手中的生物监测器是绝对不会漏掉那个怪物的。 可·····如今这种情况的出现,却是使得众人在这一刻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真是如应杰你所说,那怪物实际上就是一尊雕像?” 傻娃惴惴不安的说道。 应杰并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而老刘却是直接否认了这个猜想。 之前在应杰进行推理时,他的确也忽略了一点。 略加沉思了片刻,随后郑重其事对着众人说道:“如果说那自始至终就是一尊雕像的话,那刚刚落井阵的声音传感器又为何会无端地发出警报声?” 在老刘说出这话之后,大家的神情也都变得有些为难起来。 摆在众人眼前的这桩事情,似乎变得更加棘手了。 应杰显然也是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一直忽略了一条如此重要的线索,只能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思考着其中的具体原因。 而老刘自然也明白他们此刻在想什么,他自己也是人,也会对未知的事物产生恐惧。 可作为这支探险队的一员,是绝对不能产生害怕死亡的念头,正如应杰所说。 这点,从他们出征之初,甚至在三年前无条件加入这支探险队时,就应该考虑清楚了。 而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也只有一件,那就是哪怕牺牲性命,也必须完成上级交给他们的重要任务。 为此,他们绝无退缩的可能,知难而进,无所畏惧,哪怕葬身于此,也在所不辞,这,就是他们身为一名顶级探险队员的究极觉悟。 “虽然在名义上来说,现在你们的指挥官应该是我,可我本身尊重你们的选择。所以····是进,还是退!” 剩余的四人除保罗此时还是一脸懵逼以外,全部都缓缓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事实上,死亡这个词对于他们而言,其实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在经过了这三年的特殊旅程之后,这个字更是显得那么的轻描淡写,无足轻重。 但在真正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冒着傻气般冲过去送命这类勾当,他们仍然还是需要深思熟虑的。 见众人一直举棋不定,老刘的心中,实在是也有些不是滋味。 作为团队中的领导人,他身上所承载,以及肩负的东西是要远远超于他人的。 在每道命令之前,必要在心中丈量三分,是一作为名合格领导人必备的基本素养。 有句名言说得好: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 可这句话,在探险或盗墓这个行业中往往并不适用。 将志远也曾在一次外出历练的途中告诫过他,谨慎派的人,注定在这条路上走不长远,这是铁打不动的真理。 作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领导者,一切杂念均需忘除,因一次决策失误而使得全队升天这种事情,在这个危险的行业之中简直是司空见惯,屡见不鲜。 但也正因如此,才越不能在思考问题等方面去花费不必要的时间。 相信第一直觉,并永远不会为此感到后悔地走下去,才是干这行,取得成功的真正要点所在。 没错,他们其实从始至终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前进是他们能够顺利脱身的唯一途径。 ………… 而就在众人深思熟虑,迟迟拿不定主意之际,王猛却是率先做出了表态。 只见他先是把肩膀上的背包撤掉,随后粗暴地将其甩到了地上。 众人闻听此动静,也都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到了王猛的身上。 在他们一脸错愕的表情中,王猛“刺啦”一声将身上的背心给撕成了两半,露出了他那浑身壮实的肌肉。 此情此景看得老刘也是不禁暗自咂舌,心想着自己好歹在当年的健身界领域中也是个小头头儿级别的存在,咋跟王猛这个一比差上这么多。 难道是天赋的问题? 而在老刘这段心中自嘲期间,王猛早已将手中那巨型的战斧给扛在了自己肩上。 这股浑身散发出的恐怖气场使得在场的众人无不是倒退数步,似乎已经忘记了不远处还有那怪物的存在。 “哼!婆婆妈妈的都tm跟个娘们似的,你们要等就等,老子可不奉陪了!” 说罢,便独自向着那怪物的方向走去。 然而刚走没两步,似是忽有所想。 王猛猛地转过身,一把就将身旁,那还有些手足无措的傻娃给揽了过来。 “诶!你干嘛!” 见形势不妙,傻娃也开始了拼命的挣扎,想要掏出王猛的魔掌。 但怎奈他二人的力量完全就不在一个次元,王猛那双敦厚的大手就犹如西游记中如来佛的五指山一样,任你如何挣扎,也无法动摇其分毫。 王猛用力地搂着傻娃,随后俯下身,将自己那胡子拉碴的大脸贴到了对方的脸上。 “老子都放淡生死了,你tm还不来陪陪王爷我闯一闯!” 傻娃一听这话,也是有些急了眼,丧着脸嚎啕大哭道:“你做不做觉悟跟我有鸡毛关系啊!” 本想着王猛看自己这么可怜,说不定会饶过自己,可事实就是他想太多了。 见傻娃此时那是哭得如此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就跟命脉被割掉了似的,王猛也是有些尴尬地对着其他人笑了笑。 “你跟过来,就当是给王爷我拍几张帅照,不会有危险的!” 傻娃听罢,依旧是一脸委屈地摇了摇头,那鼻涕泡儿都蹭了王猛一身。 见对方竟如此执着,不给面子,王猛的脸上也是顿时阴云密布。 不顾傻娃如何苦苦哀求,扯着他的衣领就向着那怪物走去。 “放下它!” 可还没走出多远,一道阴冷的声音就突然叫住了王猛。 满脸狰狞地转过身,刚想欲威胁那人几句,一把冰冷的枪口就抵在了王猛的额头之上。 惊恐地转了转眼球,向着自己的斜下方望去,发现此时持枪之人正是此行一直都没怎么活跃过的应杰。 “你!啥意思啊!” 望着面前犹如死神降临般的应杰,王猛也是立刻有些慌张的问道。 “把他放下!” 应杰依旧满脸漠然地复述着自己刚刚的话。 而反观王猛,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的他,自然也是识趣之人。 抓着傻娃的手一松,便还给了他自由的权利。 傻娃见此情形,亦是连忙爬起身,随后一瘸一拐地躲到了同伴应杰的身后。 应杰见状,也是扭过脸对着他宠溺地笑了笑。 虽说心中十分不爽,可肉体终究还是奈何不了子弹。 并且从刚刚开始,王猛其实就发现了,这个名叫应杰的男人,持枪手法简直是出奇的标准。 不知是为什么,王猛隐约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位军人该有的影子。 无论是从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是那临危不乱的性格来看,他在加入这支探险队前,必定接受过什么专业的训练。 尽管一直都对此人身份持有怀疑态度,可王猛却始终并不认为他会有威胁自己的那般实力。 在这两次的突发事件中,应杰竟然也都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 并且从始至终,他都是安然无恙的走了过来,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此人绝对不简单,这是王猛在分析了半天之后得出来的结论。 见情况一下子有些乱了套,老刘也是跟个老大爷一样,急急忙忙的来到了三人身边。 看着正在对峙的应杰与王猛,老刘也是十分恳切地说道:“你看看你们现在都在干什么啊!队伍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团结,只有互帮互助,才能走得更远呐!” 但奈何老刘如此苦口婆心地劝说,已经对彼此存有杀意的二人也是无动于衷。 见自己的话好像放屁,老刘也是乖溜溜地退了回去。 画面一转,就见到此时的王猛正独自一人,缓缓地向着那怪物的所在位置靠近。 他之所以这么做,自然不是归于情愿之意。 “走快点!” 在距离王猛二十米开外,应杰正侧脸端着手枪,一步一步地跟在王猛身后。 而远处的老刘对这种情况的出现,自然也是束手无策,只得原地祈祷着千万不要出现什么不必要的牺牲。 此时王猛的身体已经距离眼前的怪物不过十米之远。 心中那层层的紧张感,使得王猛的双手都在不住颤抖着。 用凶恶的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犹如杀神般的应杰,王猛也是被气得咬牙切齿。 这个应杰的出现,显然又一次打乱了他蓄谋已久的计划。 没错,其实在两年前获悉自己父亲去世的消息时,他对于探险的初衷就早已改变了。 这两年来,他无时无刻都在观察着这支由江致远本人亲自率领的精英探险队。 为什么? 只因他曾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惨死在了江致远的手下。 在那把锋利得刀刃划过父亲颈动脉的一刹那,这个名叫江致远的人,就已经被他列为了此生必杀之列。 父亲临死前的遗言,以及驱使江致远真正杀人的动机,他都对此了如指掌。 有仇必报,是王猛的人生箴言,更何况若这个仇人还是自己的上级队长,就更是不能轻饶了。 但在此之前,他首要的目标,就是需尽可能地接近江致远这个人,并且要在其身边充当一只天真无邪的狗,以此来博得他的信任。 为达到此目的,王猛在暗中也残害了不少当时被誉为天才的探险家,并威胁他们如果不尽早打道回府,就将他们全部残忍杀害。 终于,在上层人手极度匮乏的情况之下,自己就被破例提拔进入了由江致远亲自所带领的这只精英探险队之中。 而在他们第一次出征的任务中途,王猛就在那个名为喇嘛沟的深处,寻得了刺杀江致远的大好机会,不料却被落井阵的突然出现给搅了局。 这件事情也令他分外恼火。 在此之前,他对落井阵的实力了然于胸,并且他明白,只要这个人在世上多存活一秒钟,他想暗中刺杀江致远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 怒火攻心,不过王猛倒也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的失败,而放弃自己筹备了许久的计划。 一个更加阴险的念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既然杀不掉这个江致远,不如就先把他身边的所有挚爱亲朋都除掉,让他们先来偿还我父亲的血债。 从内部瓦解这支探险队,从而使江致远完不成洋人交给他的重要人物,间接性地葬送掉他的下半生。 至此,这便成为了王猛新的人生目标。 而在他装傻充愣的这段时间里,渐渐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也就成为他的全新代名词。 不过王猛倒也对此并不在意,因为只有维持住这样的形象,才不会勾起江致远这只老狐狸的怀疑之心。 而眼下的局面,无疑是可以将所有除江致远以及落井阵之外的人,全部一网打尽的最佳时机,却又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应杰再一次搅了局。 这种事情,王猛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见王猛突然停住了脚步,安静地站在原地,应杰也是眉头微微一皱:“我没说过让你停吧!” 见王猛依旧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动静,应杰也是缓步地朝着他走了过去,轻触在扳机上的手指随时准备收紧。 “我说!装傻充愣不是你的代名词吧!” 应杰一脸阴森的来到了距离王猛大约三米的距离,不再向前移动。 “你怎么了?” 见王猛的身子微微一颤,应杰也是立马意识到了事情可能有些不对,于是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而此时,正站在远处观望的老刘等三人,心脏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儿。 “滴答,滴答。” 一滴滴粘稠的哈喇子,顺着王猛的嘴角流到了身下的地面上。 应杰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王猛那庞大的背影。 突然,他瞳孔猛地一缩,枪口猛然下调,手指扣动扳机,一枪就打在了王猛的小腿肚子上。 而王猛的身体也只是稍微忽悠了一下,便又重新归回了原位。 远处的三人见应杰来真的,也全都是被吓得瞬间瘫软在地,不忍再去直视眼前的场景。 再看此时应杰这边,就只见被子弹击中的王猛先是被动地踉跄了一下,随后,便将脸慢慢地转向了自己这边。 在看到王猛面貌的那一刹那,应杰的心脏也是开始急剧收缩,手中的枪,险些没吓得直接掉落在地。 只见他一边向后倒退,一边惊恐地低声喃喃道:“怎么会!变异了!”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十一章:险境 “他怎么!变异了!” 只见此时王猛的两颗眼珠子已经完全变成了纯白色,那张犹如大饼似的巨脸上,长出了无数的圆形脓包,覆盖在了他整张脸部的表面,像是岩浆中时不时会冒出的气泡一般。 王猛的整张面庞都要比之前肿了一大圈,脸色呈现出一种青绿色,腮帮子在此刻也是一鼓一鼓的,倒活像是一只正在“咕咕”叫的成年青蛙。 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看得应杰那是瞬间汗毛倒竖,心中惊恐万分。 连忙转过身想欲提醒身后的众人,却未曾想,他们此刻早已经退到了数十多米之外,并且此刻还在不断地向着远处狂奔。 见到此状,应杰也是在心中无限骂娘。 “真tm讲义气!” 朝着地上催了口唾沫,感受到自己身后传来的巨大压迫感,身子也不转,朝着身后又是一枪。 面对这种局面,他哪还有心思去在乎杀不杀人,只要能保住命就好了。 却没成想,这变异之后的王猛不仅是力量大增,就连这抗击打能力,也绝对不逊色于任何一头成年后的猛犸象。 感受到背后一阵阴风袭来,应杰也顾不得再给手枪上膛,只得下意识地一个下趴,随后便灵巧地从王猛的裤裆底下钻了过去。 “傻大个!” 见王猛一击落空,应杰也是不忘硬着头皮嘲讽其两句,随后便迅速地站起身,飞也似的绕过王猛那巨大的身体,朝着老刘他们的方向狂奔而去。 本想着王猛会立刻追上来,应杰也是赶忙趁着这段闲置的时间给手枪上了膛,随时准备应付对方的袭击。 一口气冲了许久,心想着应该也快要追上老刘他们了,应杰慢慢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有些意外的是,王猛好像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追上来。 俯下身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抬起头,朝着老刘他们刚刚所奔跑的方向望去。 可说来也怪,此刻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片空空如也的景象,别说老刘他们了,就是连个人的头发丝儿都没有。 “哎?” 满腹狐疑地环顾四周,空旷而凄凉,四周更是显得鸦雀无声,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发出的响声仿佛也听得清清楚楚。 用力地揉了揉双眼,又眨巴了几下,发现这的确不像是幻觉。 这一下,可着实是把应杰给吓得不轻。 挽起裤腿,应杰慢慢的行走在这片看似无穷无尽的空间之中,感觉整片宇宙,在此时都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 漫步片刻,忽觉四周开始变得雾蒙蒙,感觉更像是不经意间踏入了某仙境一般。 “怎么可能!这里面为何会起雾啊!” 应杰将手枪别回腰间,随后掏出了自己先前从落井阵那里顺来的强光手电筒,对着迷雾之中照去。 洁白的强光透过层层迷雾,只是一瞬,就消失在了应杰的视线之中。 显然,这手电光的透射强度明显还不足以穿透这浓烈的白色烟雾。 无奈之下,只得先行将手电收了起来,随后又再次掏出手枪,举在了自己的胸前。 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应杰的神经也在此刻紧紧地绷了起来。 一点点寻声,向着声源的方向探去,应杰此刻的注意力,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两百的集中。 浓烈的白色烟雾之中,一道黑影“嗖”地一下从应杰的面前闪了过去。 对方的速度明显已经超越了人类该有的水准。 僵直地站在原地,应杰屏息凝神,丝毫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动静。 过了一会儿,似是捕捉到了对方细微的脚步声,应杰仅凭意识猛地调转身形,抬手一枪就打入了那浓浓的白雾之中。 中了? 只听得一声猛烈的闷响,应该是击中了此时那隐于雾中的诡异生物。 顾不上过多欢欣,应杰再次拉栓上膛,侧眼对着雾中同样的位置又是一枪。 见对方似乎没了动静,应杰也是壮起胆量,弯腰向着方才枪击的位置摸去。 “救命!应……杰!” 只听前方不远处的位置,突然传来了一阵微弱的求救声。 声音刚一入耳,应杰就猛地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略带怀疑的口气,应杰低声的对着雾中喊道:“傻娃!是你吗?” “是啊,我被人用子弹击中了大腿,现在站不起来了!” 听得这话,应杰的脑袋也是瞬间炸裂开来。 “你刚刚为何不出声啊!” 从没想过自己手中的枪会误伤伙伴,应杰也是瞬间愣在了原地。 大脑此时已是一片空白。 “应杰!快来救救我啊!我就在你面前,你再往前多走两步,就能看到我了!” 闻听此言的应杰,此刻也是跟中了邪一样,目光呆滞,两腿不受控制地向着前方一点点挪去。 一道略显单薄的轮廓,出现在了应届杰的面前。 那轮廓向着应杰伸出了自己的手,而应杰也不假思索地将自己的手给递了上去,可就在二人即将牵住彼此的一刹那。 应杰突然像是如梦初醒般地清醒了过来,只见他先是狠狠地甩了甩自己的脸,随后惊恐地朝着此时正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看去。 这一眼可谓是把应杰的魂都给吓了出来。 只见此时他紧握着的,哪是什么人类的手啊,简直就是一张褶皱发黄的枯树皮。 浑身的汗毛都在此刻炸了起来,应杰猛地想缩回伸出的手掌,却发现无论自己怎样用力,都无法挣脱面前这只看似绵软无力的枯手。 “你难道不愿意救救我吗!” 鬼魅的声音自应杰身旁响起,匆忙地抬起头,眼前竟浮现出了半张烧焦后的人脸。 惊慌之中,应杰也忘记了手中拿的是什么武器,抡起手枪就向着对方的脸上砸去。 随后就只听得一声闷响,枪管不偏不倚地插进了那半张人脸的嘴巴里,奈何应杰怎样用力,也再也拔不出分毫。 盛怒之下,干脆手指一松,将陪伴了自己一年之余的手枪大大方方地送给了对方。 望着那始终不愿松开自己的枯手,应杰也是流露出了颇为反感的神色。 感觉到一阵阵腥臭的气体呼在了自己脸上,应杰猛地抬起头一看,才发现那半张诡异的人脸,此时已是离自己近在咫尺。 那从雾中探出的修长脖颈,以及对方脸上那水滴一般的触感,顿时就使应杰直接倒吸了一口臭气。 “卧槽!长这么丑还有脸叫我救你!” 冲着那怪物大吼一声,随后弯腿提膝,身体突然猛地原地跃起,狠狠地顶在了那半张人脸的下巴部位。 “丑逼,离tm老子远点?” 见得那半张人脸在受到如此重创之后,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又缩回到了浓浓白雾之中。 见一击奏效,应杰也是勇气顿生。 “我看,就tm你长这逼样给老子催吐还差不多!” 满脸鄙夷地朝着雾中吐了口痰,随后抓起腰间的手电,拼命地向着对方那只此时正抓着自己死死不放的枯手一通乱砸。 终于,在应杰不懈的努力之下,那细长且褶皱的枯手终是禁受不住这么巨大的压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过后,应声地断成了两截。 手腕自然脱落,但手掌却跟认了主一样,仍然死死地抓着应杰的手不放。 茫茫大雾之中,也传出了那怪物低沉的怒吼声 突然感觉到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应杰猛地低下头,却惊恐地发现,此刻正有无数只胜似蟑螂般的黑色小虫,从那枯手的指甲缝里钻了出来,顺着自己的手心不住地向上攀爬。 看着仅仅是一瞬,就被那些黑色小虫覆盖住了整个小臂的应杰,多年未曾出现的密集恐惧症,也是在这一瞬间疯狂刺激着他的大脑,胃中更是一阵的翻江倒海。 试着甩动手臂,却发现根本摆脱不了这些虫子,应杰也是冒出了一些恐怖的想法。 我会被这些虫子活活吞没! 这是此时应杰脑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眼睁睁地望着这些黑色的小虫,一点一点地侵蚀着自己的整只手臂,一股无助的感觉蔓延全身。 而就在这时,周遭的空间突然开始一阵扭曲,在短短数息之后,一只略显黝黑的手掌就从虚空之中突然伸出,一把就握住了应杰的另外一条手臂。 “又来?” 应杰见状,也是彻底放弃了逃脱的念头,可转念一想,自己这不还没死呢吗,那既然没死,证明就还有活的机会(此处为废话)。 也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歪理,应杰尝试着举起了自己布满黑虫的右臂,细细地观摩了一番,发现如果抛去恶心不谈的话,这样还是挺帅的。 微笑着点了点头,神色那是相当的洒脱。 用余光瞥了瞥此时正死死抓住自己右胳膊的那只黑手,脑中突然闪出了一个极损之招! 如果让右臂上的这些虫子去接触那只黑手会怎么样? 能否实现转移目标的效果? 想着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应杰抬起了自己的右臂,猛地朝着那只黑手贴去。 而就在双方正要接触的一刹那,那黑色的手掌,却是突然猛的一发力,硬是将应杰的身体给活活拽离到了空中。 “卧槽嘞!” 在应杰一脸呆滞的目光中,眼前突然金光一闪。 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应杰大吼一声,感觉到身体在空中飘了一瞬,随即便重重地砸在了硬邦邦的地面上。 “飞得越高,摔得越惨,现在的我,终于是理解这句话的真谛了!” 满是痛苦地睁开双眼,发现此时队长江致远,正用一种十分疑惑的眼神盯着他,在扭头一看,居然发现消失了许久的落井阵,此刻也正蹲在自己身旁,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望着面前那两张熟悉的面孔,应杰才猛地惊觉到,自己好像真的逃出来了!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十二章:炭手 惊喜之余,刚欲开口,却发现嘴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此刻只能不停地发出“呜呜呜”的可怜叫声。 “井阵,他好像醒了,赶紧动手!” 听得江致远在瞥了他一眼之后,竟说出了如此令人费解之话,应杰又有些慌乱了起来。 难道是我知道了什么!他们要杀我灭口? 觉得情况不妙,应杰想要只凭腰腹之力爬起来,结果发现身子似乎已五花大绑捆成了麻花。 我靠,大可不必这么这么关照我吧!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过应杰的双眼,定睛一看,竟是落井阵手中的匕首所映射出来的光线。 只见落井阵手起刀落间,剧痛沿着右臂袭来。 呜呜呜呜! 由于嘴巴被堵住,即便应杰此刻如何地放声叫喊,传出去的也都像是凄厉的啼哭声。 这股钻心的疼痛感,根本就是应杰无法忍受的,大脑此时一片眩晕,双眼一黑,便直接疼得晕死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环顾四周,好在并没有发现队长江致远以及落井阵的身影,心中也是暗舒了口气。 庆幸之余,应杰艰难地扭动身躯,发现身上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被解掉了,那堵在嘴中的物体也已被拿掉。 坐直身体,感受着浑身僵硬的筋骨,索性便展开双臂,想要好好地拉伸一下。 却不曾想,这一展胳膊才发现,自己的右臂好像没有知觉了。 以为是刚刚躺着的时候因按压时间过长,导致一瞬间充血不足,而形成的短暂麻痹。 应杰侧眼看去,才惊恐地发现,这哪是什么短暂的麻痹啊,根本就是直接不复存在了。 卧槽!胳膊被我给压断了! 自认为此刻在做梦,应杰使劲地眨了两下眼,随后又抱着侥幸的心理,悄悄地看了看自己右臂位置,才发现其好像是真的没了。 而在自己的肩膀处,此时正系有一件衣服,确切来说,是一件已经被鲜血浸染的衣服,应该是用来临时封住伤口,避免大出血使的。 难以置信地低下头,鲜红的血迹印了一地,不远处还有一颗颗的血迹斑点,显然是在胳膊被切断时,很自然地喷射出去的。 有人切断了自己的胳膊,并且在事后还为他精心地包扎好了伤口。 “这tm到底是哪个孙子干的啊!” 隔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应杰开始绝望地大叫起来。 可还没等他叫够,身后就突然出现了一只黑手,将他的嘴给死死的捂住。 同时耳边还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别乱叫,会招来那东西的!” 那东西? 尽管心中并不理解对方口中之意,不过为了让对方松手,还是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嘴被放开后,还不等他开口说话,身体就好像被身后那人给扛了起来。 合着我成麻袋了呗! 只见应杰先是在心中问候了一遍那人的祖宗十八辈,随后倒也释然地放松了身体。 那人的速度非常快,跑步时还一颤一颤的,感觉像是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开车一样,使得应杰被颠得都有些头晕目眩。 而最令应杰感到震撼的是,那人的体力简直是出奇的好。 在如此快速冲刺的情况下,对于自己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来说,四百米以内,也板儿逼得需要休息,就算再怎么能坚持,也绝对会因为体能状况而放慢速度。 但眼前这个人,明显不需要休息,应杰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时间,前后应该都快有个两分多钟了,这人的速度,不仅一点都没有因为体力的影响而下降,反而是越冲越快了。 应杰深知,倘若这时换做是他,绝对在三十秒前就已经累成拉布拉多犬了,并且那还只是在自重跑,不考虑带人的情况下。 汗血宝马! 这是应杰此时所能想到,唯一一个可以用来描述眼前之人的最佳形容词。 不知是跑了多久,感觉到那人的脚步开始逐渐放慢,似乎要到目的地了。 这一路上脑袋左甩右甩的,感觉现在只要轻轻一碰,就会马上就要掉下来。 用仅剩的左手按了按自己的颈部,感觉这脖子现在都不像是长在自己身上的。 那人缓缓地将应杰放下来,随后快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副队长!” 尽管早就已经猜到,扛着自己的人可能是落井阵,可当他真真切切看到对方的脸时,依旧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落井阵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不住地打量着应杰的右边肩膀。 应杰见状,也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深知,眼前的这个人如果想要杀掉自己,简直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更何况,现在自己还是个二级残障人士,就更不要想着与之抗衡了。 见落井阵身体突然前倾,又接近了自己的几分,应杰也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落井阵先是伸出手摸了摸应杰的额头,随即便一下子将他扑倒在地,趴在了他身上。 卧槽!光天化日之下强奸弱小男子!副队长竟然还有这种癖好? 也难怪应杰会往歪了想,此时他们两人这一上一下的动作,着实是有些令旁人不忍直视。 而落井阵当然无此意愿,只是稍微扒开他的眼皮瞧了瞧,随后便双手一撑,爬了起来。 应杰试探着睁开双眼,发现周围已没动静了,便坐起身,又一次疑惑地环顾起了四周。 “别看了,就我们三个!” 身后突然传来了江致远的声音,应杰连忙回头看去,发现此时队长正蹲在一处角落里,低头观察着什么。 “队长你干嘛在那里面壁思过?” 不明所以的应杰,带着些许猜疑的口吻问道。 闻听此言,江致远也是突然转过身,将自己那张已经不人不妖的鬼脸露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应杰也是受惊般的连连后退,想用右臂撑地,却忘记右臂早就被斩断了,重心一个不稳,身体侧翻在了地上。 “至于反应那么大吗?” 江致远凄然一笑,随后站起身,来到了应杰面前,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见这人应该是队长,假不了,应杰也不过多含糊,也学着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身体被江致远一个用力拽离地面,应杰也是适应性在其周身走了两步。 望着此时江致远满脸的黑色斑点,应杰也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吭哧了两句,随后用有些担忧的语气说道:“队长,你的脸····。” 满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江致远用手轻抚着自己的额头。 “我中毒了!” 应杰难以置信的听着将志远的话,心中已是无限的震惊。 虽然认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说那样的话,的确有些不太好,不过应杰在思考良久之后,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那,这毒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江志远听罢,也是冲着应杰微微一笑,随即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方向。 应杰猛地回头,发现远处的黑暗中,落井阵的身影逐渐显露而出。 “还是让他来告诉你吧!” 随手拍了拍应杰的肩膀,江致远便又独自一人走到了一旁。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此时正一脸漠然的落井阵,应杰的心中,也是“砰砰砰”的直乱跳,跟敲锣打鼓似的。 “副队长,那个····” “其他人在哪里?” 落井阵带着些许冷酷的口吻抢先问道。 嘴中要说的话,瞬间又憋了回去,这种感觉的确也是不太好受。 应杰抬起头思考了一下,随后一脸茫然的对着落井阵摇了摇头。 “那你想知道什么?” 落井阵抽出了腰间的匕首,随后缓缓的问道。 “额···。” 脑子里的话瞬间忘得一干二净,应杰也是暗中臭骂着自己,这脑子关键时刻还真他娘的不给力。 不经意间,视线转到了自己的右侧肩膀,干脆便想啥问啥。 “我这右臂?” “被我砍了!” 本想着即便真是落井阵砍地,他也一定会稍微表达得委婉一些,没想到他的回答竟如此直白。 甚至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不过,由此也就引发出了他接下来最重要的问题。 “可是,您为什么要砍掉他呢!” 见落井阵先是用余光瞟了瞟站在一旁的江致远,随后便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神情看向了自己。 “你的手臂中毒了,如果不及时将其砍下,可能会蔓延全身。” 听到这里,应杰也是惊讶得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你···是不是也靠近那个东西了?” 忽然被落井阵这么反问一句,应杰一时间也是没反应过来。 “那个东西?指的是哪个?” 见应杰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的话,落井阵也是出于反常,突然耐心的解释道:“据我现在所知,那东西有一种十分特殊的能力,凡是只要接近过他的人,都会被其在不知不觉间带入到重重的幻境之中。” “幻境?” 应杰听罢,也是似懂非懂地冲着落井阵点了点头,尽管心中依旧认为这种说法的确有些扯淡。 落井阵见状,也是稍微顿了顿,随后又进一步说道:“一旦中了此招,基本亦难逃必死的宿命,但是凡事,往往也会有例外。” “例外?我吗?” 应杰疑惑地望着落井阵,以为他是在说自己。 就见的落井阵先是摇了摇头,随后伸出了自己右手。 应杰一看,可谓是一惊,这只手他可是在熟悉不过了。 刚刚在雾中时,就是这只手的突然出现,才让应杰彻底的陷入了绝望之中。 可到头来,却未曾想,原来这是黑如煤炭的右手,竟是出自副队长落井阵的杰作。 尴尬地挠了挠头,亏自己当时还想出了那种损招,要是真让那些虫子转移目标,那自己岂不是亲自掐断了最后这根救命的稻草。 似是看得出应杰此时的心理活动,落井阵也是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也不必太过多在意,即便那些虫子贴上了我手,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险,倒不如说,倒霉的反而还是它们自己。” 尽管听落井镇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此刻应杰依旧对自己刚刚的愚蠢举动深感自责。 “我这炭手,在人类的意识中,实际上也仅仅是从肤色上,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可对于那些不明的邪物来说,我这手的温度,可是能在一瞬之间,就将他们烧成灰烬的恐怖产物。” 落井阵说罢也是突然探出手,凑上前摸了摸应杰的脸,这举动要是在外人看来,倒的确有些活像是个变态。 感觉到氛围好像有些不对头,应杰也是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随后赶忙转移话题。 “那……既然副队长您这手可以消灭他们,又为何定要断我一臂呢?” 只见落井阵慢慢将手缩回,看了眼在一旁站立的江致远,目光中,却透露出了些许自责之色。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十三章:魔染 “正如你方才所见,那无数的黑色小虫,其实是一种名为蛊虫的邪恶生物。” “蛊虫?” 应杰十分不解地托着下巴颏儿,竭力在脑中寻找着有关于这种虫子的信息,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名堂来。 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时在心中痛恨自己平时为什么不多看点书,现在好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就自己这冰山一角的阅历,是想遮都遮不住了。 落井阵也并不傻,自然看得出,应杰是在假思考,装模作样,为的就是尽可能的保住自己的面子。 而落井阵显然也懒得拆穿他,只是将双手插进兜里,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应杰的一举一动。 (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逼,从来都不想打断你) 见落井阵不往下说了,应杰也是有些着急,只是碍于面子,他又不想主动发问。 两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站了一分多钟。 此时,应杰得心中还真的是十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心想着这都什么时候了,副队长怎么还这么不紧不慢的。 在这么尴尬的氛围下,应杰也是率先坚持不住,举手投降了。 极不情愿地看了一眼落井阵,应杰也是一咬牙根,随后百般无奈地说道:“额……副队,你还是给我讲讲吧!” 见得应杰终于是肯屈服了,落井阵也是满意的冲着他笑了笑,随后开口道:“在了解蛊虫之前,我们首先要知道,蛊毒为何物。” 见落井阵说到这里又停住了,应杰也是急得心里直痒痒,整个人一下子都变得不好了。 本身就非常好面子的他,又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之前能问出那种问题,早已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然还会出现第二次! 见得应杰此时一脸着急相,一旁的江致远,也是闭嘴紧紧地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他很清楚,落井阵这个人吧,待人向来都是十分友好,但唯独就是最看不惯喜欢装x的人。 这种人一旦让他遇到了,基本上不是被气死,就是被他活活折磨到神经崩溃。 多说不说的,他对付这种人,倒的确是有一套自己的独特的见解。 当初自己这个喜欢装x的毛病,就是在遇到他之后被强制纠正过来的。 望着面前极度焦虑的应杰,江致远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啊!副队!您就别停了,直接都告诉我吧!” “哦?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耳听应杰此言,落井阵也是不以为然地说道,眼球还不住地向着周围乱转。 而应杰显然也是被落井阵的这番操作给气得不轻,脸都有些发紫。 而一旁的江致远见到这一幕,也是一下子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见应杰突然扭头看向自己,江致远也是赶忙收起笑容,故作严肃地对着应杰摆了摆手。 可应杰这委屈的样子不得不说,的确是有些太逗了,即便江致远此刻正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可还是避免不了捧腹大笑的结局。 “队长,咋连您也这样!” 应杰一脸委屈地低下头,小声说道。 而落井阵,则是缓步的走到了应杰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一脸严肃的说道:“无知,往往并不是一种罪过,而是你成长道路上的必经之路,况且,谁不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呢。” 经如此教育,应杰亦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心想着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吗,这思考方式以及成熟度,说是我爷爷我都信。 教育完应杰后,落井阵又缓缓地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看着此时正蹲在地上,疯狂大笑的江致远。 面色有些阴冷的说道:“不过!嘲笑别人这种事,在我看来,还是最不能饶恕的!” 感受着落井阵那眼中弥漫出的冰冷杀意,江致远亦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了头。 一股冷飕飕的感觉沁入骨髓,使得江致远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赶忙冲着落井阵挥了挥手,随后满脸堆笑道:“别这样吧!井阵,我是真没憋住!” 落井阵见状,也是用眼神瞥了瞥自己身旁的应杰,示意江致远对他说些什么。 江致远也是心领神会地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心悦诚服地说道:“应杰啊!你误会了,我刚刚笑那几下,其实并不是笑你,而是在宣泄自己中毒后的愤解之情,况且我们不是常说,伤到极致就是乐吗,你看,我眼泪儿都出来了。” 江致远说罢,便开始酝酿情绪,强行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一番说辞过后,见应杰依旧是低头不语,落井阵也是狠狠地瞪了江致远一眼,对着他比了几个口型。 江致远大致地翻译了一下,意思应该就是“你他(妈)的编借口就不能用点心。” 不失礼貌地莞尔一笑,江致远也是用一种求助的眼神望向了落井阵,随后又双掌合十,给他整了个拜托的手势。 略带些许鄙夷的目光,看着江致远,落井阵沉重的叹了口气,随后用温和的口吻说道:“作为探险队员,无论何时,是绝对不能出现心理波动,这点你是知道的吧。” 见应杰乖巧地点了点头,但依旧不言不语。 落井阵也是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心想着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固执了。 “应杰?” 望着眼前的应杰,落井阵心中不知为何,竟升起了一抹不祥之感。 脚掌猛然发力,身体霎时倒飞而出,与应杰拉开了一段距离。 “致远!当心!这家伙好像不太对劲!” 远处的江致远一听这话,神经也是瞬间紧绷起来。 望着站在一旁的应杰,他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一会儿,就只见应杰的两个脚掌突然离地,身体像是气球一样地向着空中飘去。 什么! 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江致远也是赶忙俯下身,也向着后方倒退了数步。 而远远望去,落井阵却是一副肃穆相,这事,或许连他都有点解释不清了。 “他是不是中邪了?” 江致远带着几分惊慌地问道。 “别急,我们先静观其变!” 落井阵冷静地掏出腰间的匕首,随后将刀尖抵在手背上一划,割破了自己的皮肉。 鲜血顺着伤口流出,附在了那把匕首的刀身上。 江致远见状,也是匆忙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枪,抽出弹夹看了看,最后两发。 在江致远掏出手枪的同时,此时正浮在空中的应杰也是突然跟失了智一样,发出了刺耳的嘶吼声,震得江致远与落井阵的耳膜也是一阵生疼。 随手翻出几颗弹珠,夹在指间,随后一挥,就向着空中的应杰飞驰而去。 却在触碰到应杰身体的那一刹那,悬停在了空中。 随着弹珠的相继爆裂,应杰的周身,也逐渐开始浮现出了阵阵的灰色雾气。 “毒帐吗!” 见到这环绕在应杰周身的灰色雾气,落井阵也是瞬间脱口而出。 “落井阵,现在怎么办!” 望着远处江致远一脸焦急的神色,落井阵的大脑也是在此刻疯狂地旋转着。 随着这毒帐得出现,也就基本就能判断这应杰究竟是中了什么招。 魔染! 由邪物侵入神经所导致,也就是说,此时应杰的身体中,正有一只邪物在暗中操纵的他的一举一动。 仅靠人类肉体苟延残喘的杂种,以这种附身的极端方式来为自己延续生命,真是浑蛋到家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落井阵被气得咬牙切齿,却对眼前的这种局面束手无策。 由于此时这肉身仍属于应杰,所以自然不能随便发动攻击。 要在不杀害应杰的基础上将他体中的邪物剥除,这种事情简直是比登天还难上不少。 这魔染,乃是落井阵在家中得地下书屋里偶然发现的东西。 对于自出生就不是特别信邪的落井阵来说,附身这种招数简直可以说是虚妄不实,荒谬无边。 据说此招,为古代巫师所创,其用途在当时,多是为了让那些冤死之魂,能安心升天,避免其在世间随意游荡的神秘巫术。 而在这名巫师濒死之际,为了不让此术流入外世,便将拥有其步骤的卷轴,悄悄地隐匿于某处深山老林之中,而自己也被永远地困死在了那里。 可事过境迁,过了很久之后,不知是哪名木匠,在一次上山伐树时,意外发现了这记录有此巫术的卷轴。 在好奇心的重重驱使之下,这名木匠就按照上面的顺序,举行了一场私下的仪式。 却未曾想,还真就将自己过世多年的老母亲给成功复活了。 此事一经传出,就被上层的一些大官给注意到了,他们借此之意杀掉了这名木匠,并夺走了他手中的卷轴。 而在那以后,这巫术就被其广泛地运用到了战争之中,他们不仅背着良心将已死去的士兵全部复活,还为此在暗中创造了一支真正的亡灵大军。 这支亡灵大军随着他们南征北战,只是短短的一年时间之内,周遭的各个国家,就全被其给悉数屠光。 他们如此疯狂的举动,自然也逃不掉上天的惩治。 并且他们不知道的是,当年那木匠在深山中所捡到的卷轴其实有两份,而另外一份,在得知自己即将小命不保时,就已经被他给埋进了深深的地下之中,永不见天日。 而那份卷轴上所记载的内容也只有一事。 招阴魂而未还,待其永存于世,不曾善后归天者,终为门殚户尽。 也就在短短的两个月之后,所有此国之人,就在一夜之间,莫名的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之中。 这也算是木匠在临死前所给出的报应吧。 落井阵想到这里,亦是万般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冲着远处的江致远大喊了一声。 “跑!”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十四章:二重梦境 “这,是哪啊?” 望着空中星罗棋布的景象,三人也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咱们,穿越了吧?” “不清楚,额……可能吧。” “那……现在该怎么办?” “额…………!” 夜晚的草原在点点星光的照耀下,显得是格外的美丽且有情调。 斑驳的月光倾洒在三人那透露着迷茫的面孔上,为此情此景增添了一抹十分特殊的神秘色彩。 老刘用力地瞪着眼睛,看着面前天翻地覆的一幕,心中涌现出了极度的震撼。 在傻娃的面前挥了挥手,见对方的眼神依旧呆滞,倒也有些无可奈何。 仅仅只是在十分钟前,他们还亲眼目睹了王猛变异的恐怖景象。 见到那种恐怖的情景,他们哪还有心思多想,转头就开始没了命地抱头逃窜。 三人越跑越快,就连平时一向腿脚不利索的老刘在此刻也是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那冲的速度,可真不比傻娃慢上多少。 而保罗虽说年纪和老刘相仿,但由于断了一条胳膊的缘故,跑步时,也就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也不知三人是跑了多久,只觉得周遭的视线,逐渐开始变得暗淡了起来,他们才开始逐渐放缓步伐。 察觉到些许不对劲的三人赶忙停住脚步,一起扭头向着身后看去。 没有人。 本想着或许是应杰跑得太慢了,可能中途不小心跑散了,于是,他们便在原地等待了将近一分多钟的时间。 却迟迟不见应杰的身影。 心想着应杰那时离王猛最近,因此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最容易被杀的目标,三人的脸色也是瞬间变得煞白如雪。 可如今回去救人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说不好听点儿,没准儿还会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上去。 似乎只有不断奔跑,才是他们能够存活下来的唯一途径。 最起码在当时,老刘是这样认为的。 却未曾想,傻娃这憨逼却突然变得讲情义了起来,说什么也要回去救应杰,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跑步的时候把脑子给跑抽了。 那老刘自然是一百个不乐意啊。 一顿善意的劝说之后,全被当成了驴肝肺。 要说这傻娃,也的确是个坑逼,非要拉着老刘一起去,怎么找都不放手,跟个无赖似的。 这可把老刘给气坏了,血压“噌噌”地就往上窜啊,感觉随时都有暴毙而亡的风险。 耐不住傻娃那一顿折腾,老刘最终还是从了。 三人就这么跟个傻子似的,好不容易跑出来,又顺着原路走了回去。 这种行为在老刘看来,分明就是羊入虎口的愚蠢之举。 起初原本一切正常,可过了一段时间后,老刘就率先发觉到不对劲了。 他清晰的记得刚刚他们可没跑这么久,怎么还是看不到应杰的身影呢,就连王猛都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觉得事情有蹊跷的老刘转身就要罢工,还安慰傻娃说什么,你那个朋友应杰很强的,哪会那么容易死,指不定一会儿就跟咱们会合了。 傻娃一听,那可真是八百万个不情愿啊,嘴都要撇到他姥姥家去了,看那样,又免不了一场大哭。 吵着闹着还跟老刘说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就在这赖着不走。 这可给老刘整的那是脑溢血都快出来了,他不想丢下傻娃,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跟自己六年前,因意外出车祸而去世的儿子年轻时长得特别像。 而每次看到傻娃,他也就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自己那过世许久的儿子。 本就对探险别无兴致的他,也正是因为傻娃的突然出现,才毅然决然地加入到了这支探险队伍的行列之中。 虽然在表面上,老刘并没有给予傻娃太多的关照,可私下里,确实无时无刻都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他不希望看到傻娃为了探险而死去,也不想再体验一把这种丧子时,内心所承受的剧烈疼痛。 不知从何时起,傻娃早就成为了他人生之中不可或缺的存在,甚至可以说,老刘在心里早就已经将他视为了亲生儿子看待。 但这一切,对于向来头脑简单且单纯的傻娃而言,又何尝能理解呢 望着傻娃从眼角滑落的泪水,老刘的心,仿佛也在此刻“砰砰砰”地直乱跳。 他答应了傻娃的请求,并在心中发誓,绝对不会让他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然而事实却并不尽如人意,三人在又经过了一段路程之后,就彻底的迷失了方向。 失去了那些怪物作为参照物的他们,根本都不清楚自己究竟走到了哪里,又或者是身处何地。 而就当老刘苦思冥想之际,只听大殿的上空,突然传来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倒很像是人在磨牙时发出来的。 伴随着“刺啦”的一声,像是贴了许久的胶条,从桌子上猛然撕下时的感觉。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清楚那诡异的声音究竟来自哪里,又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啊!”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傻娃,却突然站在原地尖叫了起来。 老刘的心,在此刻也是猛地一颤,赶忙回过头,却发现傻娃此时正用双手疯狂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睛,神情甚是惊慌。 不明所以的老刘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却不料傻娃却突然抬起头,瞪着血红的双眼盯着老刘,他的面部表情已经扭曲到了极致,两颗门牙从嘴中探出,呲在外面,活像一只被气得眼睛通红的兔子。 “你……怎么了!” 老刘被吓得接连倒退了数步,直至撞到了保罗的身体上,才终于停了下来,两人也因此摔了个人仰马翻。 幸好有个垫背的。 老刘在心中潜意识地感到欣慰,随即刚欲转头询问保罗的状况,却惊恐地发现,此时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竟是一具已经风干后的骷髅。 “我操你奶奶的!” 这一幕,吓得老刘的腚眼都是猛地一收,曾几何时困扰了他多年的痔疮,在此刻,也是在他那两边大腚的无情挤压之下应声破裂。 这还真是想想都疼。 老刘“噌”的一下从那骷髅的身体上窜了起来,随后一边捂着自己屁股,一边向着远处狂奔而去,还真是头都不带回一下的那种。 跑着跑着,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可老刘却不敢放慢脚步,依旧不要命地向前死冲着。 不一会儿,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道刺眼的白光。 而此时已经被逃亡冲昏了头脑的老刘,也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找到了出口,想都不想,就向着那道白光中冲去。 而后面的事情,也就是开头出现的那一幕了。 在冲进那道白光的一瞬间,老刘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脚下一空,身体仿佛掉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如此耀眼的白光刺得老刘那是根本就睁不开双眼,甚至连最起码的眯都做不到。 身体顿时变得轻盈了不少,老刘试图用力地挥了挥胳膊,还以为自己能向鸟儿一样飞起来似的。 大脑一片空白,一切思绪仿佛都在此刻化为乌有,烟消云散,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遍布全身,充斥着老刘的每一个感官。 这是一种自由的感觉。 无忧无虑,无拘无束,无欲无求,无所不能,这就是老刘此刻心中最为直观能感受到的东西。 白光逐渐消散,老刘亦缓缓的睁开双眼,看了看身下,发现自己此刻正处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之上。 凛冽的冷风吹在老刘的身上,使得他全身不住的颤抖。 哆嗦着身子打了个喷嚏,老刘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发现就在此时不远处,傻娃和保罗正一上一下地躺在一起。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玩叠罗汉? 老刘走上前,看着两人那蜷缩在一起的姿势,显然也是被这寒风给吹得够呛。 直起身,小心翼翼来到两人面前,随后用脚尖一蹬保罗的屁股,将他的身子给翻了过来。 之前在那大殿之中的遭遇,多少还是让老刘心生戒备。 望着躺在地上的二人,老刘亦是警惕地慢慢伸出手指,放在傻娃的鼻孔处感受了一下。 确信两人并没有死亡,也是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看来刚刚的一切都是幻想啊!” 老刘喃喃自语的说道。 伸出手对着面前的二位一人扇了一巴掌,随后便安静的蹲到一旁,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傻娃神色慌张地环顾了一圈四周,随后猛地站起身,发了疯似地大叫起来。 “这tm又是抽到哪门子疯啊!” 老刘火急火燎地站起身,随后走到傻娃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唉唉唉!” 傻娃疼得呲牙咧嘴,下意识呼出了一巴掌,差点扇在老刘的老脸上。 “傻娃娃,你tm要呼死老头子我啊!” 终于反应过来的傻娃也是眯起眼看了看老刘,随后略显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啊!老刘,我……我还以为你是来杀我的呢!” 老刘听罢,也是十分不解地皱了皱眉,随后连声问道:“此话怎讲啊!” 就只见傻娃先是十分委屈地戳了戳手指,随后一脸真诚地解释道:“不知道你刚刚听没听到,那大殿中传出的诡异声音?” “诡异声音?” “是啊,就像是指甲刮过黑板一样!” 老刘听到这话,也是抬起头思考了一下,随后轻轻的冲着傻娃点了点头。 “我怎么感觉那像是磨牙时发出来的!” 傻娃听罢,也是在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 老刘见状,也是赶忙催促着他说道:“咱先甭管那是什么声音,后来咋了?” 傻娃回过神又接着说道:“那声音听得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没办法,我只好先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本想看看你们此时的状况,却发现你们已经不在了?” 说完这句话,傻娃的面色也是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老刘站在一旁,仔细地回想着当时的经过,发现二者竟都是在听到了一段刺耳的声音之后,才出现了那诡异的事情。 傻娃见老刘不说话,也是咬了咬手指甲,随后继续说道:“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走得太快了,不小心就把你们给落下了,毕竟你们两个岁数大了,腿脚也不是很利索。” 听得这话,老刘也是气不打一出来,但奈何此时也确实不是教育对方的时候,也就死撑着强忍过去了。 傻娃显然也并没有注意到老刘此时的一举一动,仍然自顾自地说道:“我就这么一直向前走,身后突然传来的异动使得我不自觉地回了下头,当我在一转眼时…………” 见傻娃说到这里停住了,老刘也是急得直跺脚,却未曾察觉,此时傻娃的脸色已经由刚刚的微白,变成了此时煞白的一片。 只见傻娃在停了一瞬之后,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道:“我……我看见你……你正趴在地上,疯狂地啃食着王猛的尸体!”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十五章:稻草人之乡(一) “看到我正在吃人?” “嗯,你正伏在王猛身上,一口一口啃食着他的肚子。” “那你没走近看看?” “我哪敢靠近啊,当时脑子都木了?” 傻娃一边哭丧着脸,一边冲着老刘解释道。 老刘在听过这事之后,也是伸出手,用力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 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老刘实在是无心再思考那么多奇怪的东西。 他已经有些累了,那是一种精神上的疲惫,那是在短时间无法治愈的东西。 本想着等这次行动结束之后,拿了钱就走人,计划着去各个城市周游一番,顺便也体验一下他乡的异俗风情。 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们甚至连活着走出去的可能性都非常甚小。 对着傻娃叹了口气,随后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我们刚刚所看到的一切,其实都是源自于内心的遐想!” 老刘转过身,语气平和的说道。 “难道说,老刘你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吗?” 傻娃听罢,也是急忙连声追问。 “我看的东西和你不一样,没你这个那么血腥,不过恶心程度倒是有的一比。” 这似是有些玩笑般的回答,也是使得本就压抑的气氛得到了一些缓和。 快步地走到了保罗身边,看着依旧处于昏厥状态的他,老刘亦是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 站起身,望着四周无垠的平原,老刘也是十分不爽地撇了撇嘴。 “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里?” 不远处,传来了傻娃充满疑惑的声音。 而老刘呢,则是选择性失聪,并没有理睬对方。 蹲下身抚摸着地上的小草,发现确实跟真的也没什么两样。 即使不是特别愿意承认,但老刘让然觉得,他们此时,或许依旧停留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但是对此,又缺乏一些有说服性的证据。 从那诡异的大殿中,瞬间被传送到草原之上,这不是科幻片里才有的场景吗。 空间传送这方面,老刘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么扯淡的招数。 “哎!老刘,那里好像有光呢!” 不一会儿,傻娃那充满着疑惑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而这一次,老刘并没有选择坐视不理,而是匆忙地站起身,微眯着眼,朝着傻娃此时所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也着实是心中一惊。 正如傻娃所言,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也就是视野所能望到的极限范围,还果真就有一片区域,此刻正闪烁着微弱的黄色光芒。 那地方说远不远,说近的话倒也不是很近,似乎与天连成一片,构成了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回过神,却见的傻娃此时正双膝跪地,面朝远方,双手合十,两眼紧闭,嘴中还在时不时地嘟囔着些什么。 习俗吗? 老刘并没有出言惊扰傻娃,只是安静站在原地,眼神涣散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不得不说,这夜间的草原在繁星点点的衬托之下,倒显得颇有一番特殊的意境,尤其耐人寻味。 趁着这段等待时间,老刘也是将昏厥中的保罗给强行扇了起来。 看着对方睁眼时一脸茫然的神情,老刘也是在不禁在心中偷偷一乐。 傻娃的祷告并没有持续多久,等他微微睁开眼,站起身后,却发现此时的老刘早已全副武装地站在一旁,身边还跟了个一脸不知所措的保罗。 “你……你们这是?” 傻娃一脸呆滞地站起身,有些结巴地问道。 “坐以待毙,可不是俺的个性!” 就见的老刘先是对着他亲切一笑,随后潇洒地转过身,像是武侠片中的浪客一般,向着远处那发出光源的地方走去。 “嗯!” 傻娃轻声回应,随后也手忙脚乱地拾起了地上的背包,屁颠屁颠地跟在了老刘的身后。 这看似短暂的距离,走起来却是相当的遥远。 老刘此刻,也总算是真正的领会到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那片黄光距离他们的视线越来越近,觉得只要在走上几步,便可踏入到那充满黄色光芒的区域之中。 三人停下脚步,一起惶恐的望着眼前出现的一幕。 无数稻草人就如同战场之中挺立的士兵一般,覆盖在面前这片散发着暗黄色光芒的空地之上。 远远望去,那些鳞次栉比、气宇轩昂的稻草人,竟有种战士们誓死守卫边疆的震撼之感。 “卧槽!低配版兵马俑!” 傻娃是西安人,见到此情此景,也是忍不住失声大叫了出来。 老刘见状,则是单手托腮,陷入了沉思当中。 而保罗却是站在一旁,满脸的不知所措。 侧眼看了看老刘,又瞅了瞅傻娃,随后便径直向着前方成群的稻草人走去。 而保罗如此举动,自然也是没有逃过老刘的法眼。 身旁的傻娃见状,还以为保罗也中了邪,赶忙想欲大声呼叫让他回来。 但却遭到了老刘的伸手制止。 疑惑地抬起头,傻娃不可思议地望着老刘的侧脸,刚欲发问,老刘却率先发话了:“别乱叫,让他去,就当是给我们探路了!” 闻听此言,傻娃也是愤怒至极,只见他一把将老刘挡在身前的手给打掉,随后飞速地向着保罗的方向狂奔而去。 “哎!” 老刘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傻娃的衣角。 “你他娘的又闹什么神经,那里可能会有危险!” 老刘瞪大双眼,冲着面前的傻娃厉声呵斥道。 却未曾想,傻娃却是不管不顾,留着眼泪,同样扭头怒吼道:“他可是我们的战友啊!” 老刘听到这话,同样也是情绪激动的说道:“就算如此,我也不准你过去!” 死死地拽着傻娃的衣角,任凭傻娃如此挣扎,都不曾松开分毫。 “朋友有难,必拔刀相助,我绝不能听之任之!” “这他奶奶的这又是谁教你的大道理啊!” “你也甭管谁教我的,快点放开我,让我过去!” “不中不中,那边可能会有危险!” “危险我也要去!我绝对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 “我说你tm咋就这么傻缺呢!他一个老外,你那么在乎他干什么!” “老外就不是人了吗!那也是一条生命啊!” 老刘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傻娃见局势正在向着自己的这边倒转,于是扯开嗓子继续吼道:“再说了!他之前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没有他!我们也许在当初,就全都死完了!哪还有机会走到现在!” “可那也是他身为一名探险队员应该要做的事情!” 傻娃愣住了,望着面前的老刘,眼神中充斥着恐惧。 只见他颤颤巍巍地扭过脸,望着远处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正在争吵,此刻已即将踏入那片区域的保罗,脸上的表情逐渐开始变得僵硬。 再次转过脸,用那空洞的眼神望着面前的老刘,仿佛正在盯着一位多年未见的仇人一样。 老刘显然也被对方这眼神给吓了一跳。 “原来你们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啊!” “啊!” 见傻娃突然这么一说,老刘也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这群骗子!” 不给老刘过多的理解时间。 傻娃猛地俯下身,随后双手并用,猛扒老刘抓住自己的五根手指,却发现对方的手,此时就好像是鹰钩一样,死死地挂在了自己的衣角上。 万般无奈之下,便只好使出了自己的必杀技,其名为(龙爪手)。 这招乃是傻娃在初中时期受一名女侠传授,方才悟出来的绝世神技。 此招式更是融合了抓,掐,拧,抠,拽等多种高级功法,此招一出,对方即便不死,也绝对会掉层皮。 只见傻娃突然手腕一掘,随即十只手指猛然下落,直指老刘手背的那层皮肉。 “谁他娘的教你用指甲掐别人肉了!” 一股针扎般的剧痛顺着手背扩散开来,老刘被掐得面部一阵抽搐,脸都扭成了麻花。(简直比佩恩更痛苦) 这一幕要是出现在漫画之中,绝对是铁铁的画风崩坏。 实在是忍无可忍,老刘一下子松开傻娃,随后看着对方在自己手背上留下的十道血印,心中甚是憋屈。 “好你个傻娃娃,下手也忒尼马重了!” 只见老刘正一边交替按揉着自己的手背,一边大声抱怨道。 见对方不说话,老刘也是赶忙抬眼向着傻娃刚刚所站的位置望去,却发现对方早就已经跑远了,甚至连句道歉的话都没留下。 “真是两个笨蛋啊!” 也顾不上那么多,老刘匆忙地环顾了一圈四周,见没什么问题,也一瘸一拐地朝着保罗的方向冲去。 而此时的保罗,已经一只脚踏入了那片由黄光笼罩的范围之中。 好暖,好像身处在温室一样。 这是保罗此时内心最为直观的感受。 举目望着前方不远处那好似军队一般整齐排列的稻草人,保罗的心中,也是升起了一抹十分特殊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不能进。 心中所想,保罗也是将已经迈进去了的右脚又伸了回来。 刚欲转过身,想回去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老刘,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试图回头瞄了一眼,就只看到了一团模糊的黑影。 下一秒,感觉到背部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保罗身子一软,一下子连同那道黑影,一起被撞进了那由黄光所包裹的范围之中。 什么!还有机关。 见得自己竟直接摔了进来,保罗也是在一瞬间大惊失色。 企图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此时正压在自己身上。 尝试着扭动了两下身子,发现此时自己背上的东西非常重,只凭他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站立分毫。 正当保罗一脸绝望之际,傻娃的声音却忽然从他耳畔传来。 “诶?” 发现趴在自己背上的竟然是个人,保罗也是破口大骂了起来,吐沫星子都飞了一地。 此时正趴在保罗身上,望着对方一个劲儿地对自己大吼大叫,还以为是对方在疯狂感激自己,也是十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一会儿,老刘也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两人身边,望着面前正满脸通红,并一顿指手画脚的保罗,以及站在一旁正对着其不住傻笑的傻娃。顿时也是无语到了极点。 保罗:“*************” 傻娃:“嘿嘿嘿,嘿嘿嘿!” 老刘:“。。。。。。”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十六章:稻草人之乡(二) 被傻娃气得牙直痒痒,保罗索性便也不再对牛弹琴,挽起袖子,对着正在一旁看戏的老刘说道:“咱们赶紧出去,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见保罗如此一说,老刘亦是瞬间开始警惕起来,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保罗的直觉向来很准,从之前几次出行中就可以看出,他的话,老刘可一直都是相当的重视。 想着保罗先前惊慌与愤怒的神色,想必这个地方肯定令他颇为抵触。 “那我们出去?” 老刘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料,却遭到了保罗的直接回绝。 老刘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也是不住地掏了掏耳朵。 而一旁的保罗,语气却显得颇为坚决。 只见他先是向着老刘摆了摆手,然后平静地说道:“这地方的确给了我一种十分特殊的感觉,但我不是很确定这种感觉究竟是好还是坏。” “那您的意思是?” 只见老刘先是象征性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随后迟疑了一下说道。 保罗并没有正面回答老刘的问题,只是转过身,缓缓地向着前方无数的稻草人之中走去。 见保罗已用实际行动做出了回应,老刘也是不再犹豫,腰板一挺,便跟上了保罗的步伐。 而一旁的傻娃见这两个人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鸟语,而自己则是跟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好似听天书,也是小嘴一撇,显得有些不高兴。 连忙小跑着追上老刘,来到他身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们咋把我当空气!” 傻娃一脸委屈的说道。 老刘见有人拍自己,也是适当性的回了下头,但并没有理睬傻娃。 见老刘开始对自己充耳不闻,傻娃也是有些红了眼,揪住老刘的衣角,就用力往回扽。 老刘自然也是没有想到傻娃竟然会这么虎,强稳住身体重心的同时,也只是稍微趔趄了一下。 转过身,面露肃相地看着傻娃,随后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傻娃娃又是干啥呀?” 身体一阵痉挛,傻娃“啪”的一声摔倒在地,随后跟个无赖似的开始打起滚来。 “都不管我,都不管我,还不如让我去死了算了!” 老刘见到这一幕,心软的毛病就又开始犯了,只见他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压低嗓音,对着地上的傻娃轻声说道:“我们咋就不管你了呢?” 傻娃一听,顿时还来了劲儿,小脸儿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我不管,反正你们就是不管我,就是想让我死。” 闻听此言,老刘心中一急,连声呵斥道:“去!傻娃娃你可别瞎说哈!我怎么可能会想着让你死呢!” 说罢,便伸手想去将傻娃给扶起来,也就在这两人正原地过家家的这段时间里,保罗却是已经走到了那些稻草人的跟前。 此时在这个距离,保罗也是终于能观察到了这些稻草人的大致样貌。 咋一看,他们都长得一模一样,除去身上各自穿着的衣物以外,其他地方均无任何区别可言。 但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够发现,他们从中的一些稻草人其实是没有脸的。 也就是说,有人在当初搭起这些稻草人后,并没有给他们全部添上各自的面部表情。 仅仅是为了图省事儿吗? 保罗却并不这样认为,既然有那闲工夫去搭建这么多毫无意义的稻草人,又为何又腾不出多余的工夫来给他们画上两笔呢。 这家伙绝对不是个完美主义者! 望着面前无数的稻草人,保罗也是停下身,站在原地,细思了片刻。 随便挑了个看着比较顺眼的,保罗缓步走到了那稻草人的跟前,伸出手,就想欲摸一下他的头。 却未曾想,就在保罗手心触碰到那稻草人的一瞬之间,脚下却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吓得保罗“噌”的一下,就把手给收了回来。 伴随着脚下一阵轻微的晃动,不少稻草人也是在此刻应声倒下。 而远处的老刘和傻娃,自然也感受到了这来自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此刻正两脸懵逼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感。 赶忙转过身,老刘扯开嗓子冲着此时正僵在原地的保罗吼道:“什么情况!” 而远处的保罗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一脸茫然的转过脸,似乎根本就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老刘见状,也是有些着急地哼哧了两声,随后疾步如飞地向着保罗此时所在的位置走去。 可刚刚走到一半,便听到了保罗的声音。 “先别过来!” 意识到可能有问题的老刘赶忙停下脚步,随后又连忙向后退去。 见老刘退远了,保罗也是放下了心中一直悬着的那块石头。 他并不是在担心老刘的安危,只是单纯地认为,在通往这些稻草人的路上,可能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机关。 并且在这个机关被触发之后,此处或许就会发生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奇怪现象。 保罗鼓起勇气,开始行走在这些稻草人中间。 由于自己刚刚的鲁莽举动,这里某些机关可能已经在此刻被完全触发。 保罗细细数了一下,因刚才外界因素而不幸倒下的稻草人总共有十一个。 究其原因,应都是因为地面震动而导致的泥土疏松,从而使得这些在当初入土时就没插瓷实得稻草人接连倒下。 保罗的脑中此刻在飞速地旋转,他认为自己可能一直都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而这条线索,也可能就是揭开这些稻草人秘密的关键钥匙。 蹑手蹑脚地围着这些稻草人绕了半天,也实在是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奈何经过了刚刚的事情,此刻保罗已是变得颇为警觉。 基本上是不敢在轻易乱碰这些矗立的稻草人了。 之前只是轻微的地震,就使他们紧张不安到如此地步,那一会儿要是再来点什么更刺激的事情,下半生多少也得烙个重度(脑)瘫换外加半身不遂吧。 想到这里,保罗也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而此时,远处的老刘和傻娃正并排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地观望着保罗的一举一动,期待着他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似是感觉有些无聊,傻娃用力地伸了个懒腰,随口问道:“老刘,我们为什么不过去啊?” 老刘听罢,也是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裤兜,期盼着能找出一包烟,哪怕是一根也行。 “我们过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刘唉声叹气地说道。 傻娃见状,也是选择了低下头,沉默不语。 这么说来,他们过去,确实也没什么用,说不定还会成为保罗的累赘,甚至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老刘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满天星辰,一股难以名状的忧伤顿时涌上心头。 是啊,曾几何时,他也很喜欢陪着自己儿子,在夜间时,欣赏这空中的繁星。 现在回想起来,那还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啊! 人们常说,星星就象征着生命以及希望,每一颗星星实际上都是一处关键的坐标,他能引领世间所有迷茫之人走出困境,重新寻找到生命的价值所在。‘ 他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自从儿子去世之后,这一切的一切,早就变成了一种荒诞的说辞。 他曾多次站在茫茫星海之下对其发问,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对他如此不公,这么草率地就带走了自己儿子年轻的生命。 极度崩溃期间,他甚至还幻想着自己的儿子在哪天,能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在这漫天星海之下,和他坐在一起,叙述着这几年来所发生的全部过往。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死了的人无法复生,是这个世间上永恒不变的真理。 回忆期间,老刘竟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只不过这泪水在下一刻,就猛地又收了回去。 老刘赶忙用手揉了揉双眼,随后瞪大眼睛向着空中望去。 这一看,可谓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以为是自己眼花的缘故,老刘又赶紧拍了拍身边的傻娃,给他指了指天上,示意让他去看。 傻娃一脸疑惑地抬起头,下一秒,竟直接被吓得瘫软在地,刺耳的尖叫声不断从口中响起。 “啊!老……老刘,这是什么情况啊!” 见得傻娃反应竟如此剧烈,老刘的心中也是“嘎达”一声,神色相当惊恐。 此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哪还是什么空中繁星啊,那根本就是无数只由鳞片所包裹的血红巨眼。 那些眼睛此时正一眨一眨的,感觉有种难以名状的诡异之感。 “老……老刘啊!这些眼睛是哪来的啊!” 见得老刘此时已是神色慌张,身体也在不住的颤抖。 “老刘!你说话啊!” 面对如此惊悚的一幕,傻娃也是被吓得有些魂不守舍,不住地摇晃着老刘的身体。 可老刘此时的身子却像是木讷一般,任凭傻娃怎样疯狂摇曳,都感觉不到分毫。 眼看傻娃就要站起身跑路,老刘也是猛地转过身,一把拽住了他的裤腿。 “不要乱动,也别出声!” 傻娃见状,也是扭过头,一脸慌张的看着老刘。 不过好在这一次,他并没有选择意气用事,而是缓缓的蹲下身,又重新坐回到了地上。 老刘很是满意的冲着他点了点头,尽管这表情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僵硬的可怕。 “你难道没发现,这些眼睛……正在注视着我们吗!”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十七章:稻草人之乡(三) 闻听老刘这么一说,傻娃也是猛地抬起头,惊恐地望着这些出现在天空中的巨型眼睛。 这不看可不知道,一眼之下,果真正如老刘所言。 此刻这些巨大的眼睛,正不住地转动着他那血红的眼球,向着他们这边张望。 在傻娃将视线看向那只眼球的同时,那眼睛也就跟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忽然旋转,与傻娃进行了一秒钟的对视。 这一下,可真是把傻娃给吓的那是菊花一紧,虎躯一震,裤子表面都印出了一抹潮湿之色。 口中国粹刚欲出口,忽然想起了老刘之前交代过他的话,也是硬生生地将到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双腿抖得厉害,傻娃赶忙低下头,身体紧紧地贴在老刘背上,嘴中还不住地喘着粗气。 感受到依附于他身边的傻娃,老刘亦是表现出了几分无奈之色。 而这时,却见得刚刚转向傻娃的那只眼睛在向着他们这边看了一瞬之后,也就慢慢的移开了目光。 这一幕,也恰巧就被老刘的余光给瞄了个正着。 什么都没发生? 老刘满是不解地挠了挠头。 难道说,就算被这眼睛看到,也不会发生任何事情? 本想如果被这些眼睛正面盯住的话,不死,最起码也得变成精神病。 更何况傻娃还跟那眼睛对视了一秒钟的时间,其后果,恐怕就会更加严重。 不过就现在这种结果来看,傻娃显然是啥事儿都没有。 这是什么情况? 老刘此时已是急得抓耳挠腮,可就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若是要说这些眼睛悬于天上只是用来作为装饰的话,那建造这里之人品味还真不是一般的独特。 可这些眼睛本身就不是装饰,更不是点缀,他们甚至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来进行永无止境的自由移动。 仅这点从理论来说,就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本体仅有一只眼睛的生物,即便是离谱如山海经,全篇也未曾出现过这种物种。 咱就是说,最起码也得有个身子吧,只是单单的一个眼球,未免也有些太过扯淡了。 老刘的脑子在此刻,可以算是彻底的乱成一锅粥了,这里出现的一切,显然都有些太过于诡异了,甚至都带了一丝科幻元素的存在。 这又不是在拍电影,哪会有这么多离谱的事情存在 不过就目前看来惟一能使老刘感到庆幸,以及让他打消某些恐惧心理的,就是那些看起来畸形的眼睛,似乎并不具备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力。 正所谓有句俗话说得好,只要不死,任何事情其实就是小事儿。 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保罗,心中顿时也是升起了一抹十分不祥的预感。 此刻的这些稻草人在老刘眼中,就好似成为了一群正在守卫地府的阴兵。 从他们各自身上所散发出的阴冷气息来看,老刘竟从中嗅出了一股股死亡的味道。 而此时的保罗,因为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面前这些稻草人的身上,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察觉到天上的异变。 “老刘老刘,你不觉得这些稻草人的排列方式有点奇怪吗?” “嗯?” 突然听傻娃这么一说,老刘也是有些疑惑地扭过脸,一脸迷茫地看向傻娃。 傻娃见状,也是赶忙压低嗓音,紧接着补充道:“如果是按照一个完美学的角度来讲,四边整整齐齐应该才是最关键的吧。” 傻娃这句话说得显然也是让人有些费解,搞得老刘一时间,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是很奇怪啊,明明每行每列的数量都算得那么精确,可为什么偏偏第一行的最右边却空出了一个位置呢。” 这话就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砸进了老刘的大脑之中,他赶忙朝着傻娃所说的方向看去,还果真就发现,这第一排最右端的位置竟是空地。 “明明可以排列整齐的呢!为什么偏偏就要在这么醒目的位置少放一个呢?要是我的话,宁可让后排空出一个位置,也绝对不会在最前排少放一个。” 傻娃若有所思地说着有一句没一句的,搞得气氛顿时又有些怪异了起来。 尽管这件事情听起来好像并不是特别重要,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说不定就是当时在摆放这些稻草人的那个人,不小心少做了一个,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又或者是那人当时在摆放这些到稻草人时,习惯与正常人不一样,是从后向前开始的。 而他在起初制作时就出现了计算偏差,从而就导致了当他摆到最后一个,也就是这第一排最右面的位置时,出现了缺一个的状况。 这种说法虽说有些过于牵强,不过思考过后倒也并不无道理可循。 此时老刘显得有些不安,他在想,明明这么显眼的一处空位,为什么他们在刚刚到达这里时却无一人注意到呢? 难道只是单纯的没发现这么简单? 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惶恐不安,老刘在心中开始无限地进行自我安慰,迫使自己相信眼前这一切不过就是虚惊一场而已。 “哎!那里的土地好像有被稻草人插过的痕迹诶!” 什么! 老刘心中暗叹一声,随后赶忙又将目光转向了那空位的正下方。 这一刻,老刘彻底地愣住了,大脑仿佛已经失去了自我行动的能力,眼神变得异常呆滞。 在那前排的最右端,一个小坑,赫然出现在了那空位的正下方。 并且从那周围溅出来出的泥土来看,这坑显然就是当时用来插入稻草人时所挖出来用的。 但若是只凭这一点,倒还真也说明不了什么。 毕竟挖了坑忘填这种事情,在古代难道还不是家常便饭? 老刘扭过头,冲着傻娃僵硬一笑,却见得傻娃的目光竟仍然盯着那个位置看。 一时间,老刘开始在心中疯狂祈祷着傻娃千万别再有什么脑残的发现了,可事实确实残酷至极。 随着傻娃再次开口,老刘也是彻底的绝望了。 “那坑边上竟然还有顶帽子诶!” 帽子! 老刘在嘴中反复地叨念着这个词。 完了!这下还是真完全解释不清了。 老刘神色剧变,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在心中悄然升起。 也就在这时,远处的保罗同样也是一声惊呼,紧接着,便直接被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见保罗那里似乎又出事了,老刘也是赶忙眯起眼,死死盯着保罗此刻所在的位置。 余光却好似瞟到了一些十分违和的现象。 老刘愣了下神,还不等他转移视线加以确认,身后的傻娃却又开口了。 只见傻娃先是拍了一下老刘的后背,随后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老刘,我刚刚好像看到,那……那稻草人的头动了!” 还真是他妈的够邪性! 老刘在心中暗骂一句,起身就欲向着外面逃去。 可他这一转身才发现,身后早已不再是那辽阔无垠的大草原。 此刻取而代之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扇足有二十多米宽的巨型石门。 细细看去,那门上竟雕刻着一幅幅极其诡异的图案,老刘说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只感觉像是一种邪教惯用的鬼画符。 惊恐地抬起头,向着这巨型石门的上方望去。 巍峨耸立,直冲云霄,很明显,在古时要建造一个这么高大的石门,仅仅只依靠人手,是绝对不够的。 此时距他们头顶大约三十余米的距离,两个环形的巨大钢圈,正紧紧地扣在石门的两侧,上面因年代久远而形成的锈迹仍旧清晰可见。 “这···又是什么东西啊?” 身后传来傻娃惊慌失措的尖叫。 老刘转过身,对着他耸了耸肩,意思是自己也不清楚。 从现在的处境来看,他们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又穿越到了另外一个国度。 老刘此时的心中异常混乱,这一系列的遭遇显然已经不能用超自然现象这个词来解释了。 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迈开步子,缓缓地来到了那石门跟前,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上面凸起的诡异图案。 庄重,质朴,雄伟,这是老刘此刻最为直观的感受。 在他靠近这石门的一刹那,心中的恐惧早就已经被震撼二字所代替得一干二净。 不知是为什么,老刘此刻心中竟莫名有升起了一种血液沸腾,心潮澎湃之感。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道巨型石门,真的是古人的杰作吗! 老刘双脚站立于石门之前,心中涌出了无限的感慨之情。 “老刘!保罗先生在往我们这边跑!” 背后突然传来傻娃焦急的声音。 老刘也顾不上过多感叹,连忙转过身,看着远处此时正发了疯似的在向这边冲刺的保罗,背后顿时涌出了阵阵凉意。 抬起头看了看空中的那些眼睛,心更是在此刻揪得紧紧的。 不一会儿,保罗就气喘吁吁地来到了老刘他们面前。 只见他面色铁青,乱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极不像他平时那沉着冷静,镇定自若的作风。 “快···快跑!那些稻草人,是用尸体做成的!” 保罗在缓了一会儿之后,也是艰难喘气道。 听得这话,老刘也是瞪大了双眼,然后死死按住保罗那颤抖的身子,对着他厉声质问:“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脚!那是尸体的脚啊!他们每双鞋里面所包裹的东西不是稻草,而是尸体的脚!” 此话一出,老刘顿时也是汗毛倒竖,心脏恨不得都要掉到膀胱里去了。 手心冷汗直冒,老刘此刻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或许他们面前的这些稻草人,其实全部都是千年大粽子也说不定。 空中的血鳞巨眼,外加地下的粽子尸群,就还差个河里的,都tm能凑齐海陆空三军队了。 想到这里,老刘也是苦笑一声,随后从包中取出了一把短刀,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老刘我今天就算死,也得拉他几个下水的!” 见老刘已是孤注一掷,那万般凌厉的气势也是在瞬间感染了在场的傻娃与保罗二人。 同时冲着对方点了点头,似是若有若无间达成了共识。 也就在三人已下定决心,准备拼死一搏的这段时间里,远处所有的稻草人也都在这一刻“咯吱咯吱”得,缓缓将脑袋一同转向了老刘三人此时所在的位置。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十八章:冤种三人组(上) 此时此刻,老刘三人正浑身僵直地站立在原地,惊恐地注视着眼前出现的景象。 无数得稻草人,就如同马戏团中的小丑一般,在扭过头的同时,还发出了阵阵的诡异讥笑声。 “我一会儿倒数五个数,咱们一起上”(此处为西语) 老刘说着,就将右手举到了二人的面前。 刚欲倒数,一把刀就放在了他的手心之上。 老刘疑惑地转过头,发现傻娃此时正一脸正气地看着自己。 “你干嘛?” 傻娃听罢,也是带着几分悲壮的口吻说道:“既然老刘你要舍命救我们,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傻娃说完,也是双手抱拳,对着老刘一拜。 一旁的保罗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同时也不禁在心中暗暗夸赞傻娃英勇豪迈的作风。 他竟然认为傻娃弃刀,是为了一会儿好为他们做诱饵,充当敢死队。 保罗听不懂中文,自然也就不清楚他们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 还不等老刘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惊讶地见得一只大拇指透过自己,向着傻娃伸了过去。 老刘此时的脸简直是拉得比驴还长。 他没想到今生今世,竟然能遇到如此奇葩的两个人,换句话说,这简直就是当今社会的卧龙凤雏啊! 转过脸,先是将刀又塞回到了傻娃的手中,随后强忍住心中那已经积攒到满值的怒气,狠狠咬着牙说道:“我舍你个der啊!谁他奶奶得告诉你我要逞英雄了!” 傻娃见状,也是一脸委屈地戳了戳手,随后撅着嘴把脸转了过去,倒活像犯了错之后被要求罚站的孩子一样。 “我又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伸个手,我还以为要我把刀给你呢!” 只见傻娃小声的嘟囔道。 老刘闻言,也是一把将他的身子给拉了过来,随后让他看着自己的脸。 被老刘如此的强拉硬扯之下,傻娃也是极不情愿地抬起自己的头。 “听着!我们都会死在这里!让你们陷入到如此境地,是我的问题,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我们死得体面一点!” 只见老刘在说话的同时,也是紧握右拳,对着自己的胸口处用力的锤了几下。 “而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够帮助到你们的事情!” 本还想着有几率能侥幸走出去的傻娃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黑着脸又再次低下了头。 眼泪夺眶而出,他真的不想死,不想这么早就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 “我明明还有值得留恋的东西啊!” 傻娃突然抬起头,眼睛通红地望着老刘,心中已经崩溃到了极点。 是啊,他其实在很早就已经料到会有如此下场。 在目睹到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死去的时候,他的这颗心,也早就已经在那时死掉了。 而之后萌生出种种能逃出去的想法,也不过就是人在崩溃前兆时的自我安慰罢了。 看着傻娃如今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老刘也是心如刀割般的难受,不过如果此时自己的气势先下去了,那他们可能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其实刚刚对傻娃讲的那些话,也是老刘在思索了很久之后的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尽可能的去激发傻娃体内的最大潜能。 哪怕榨干体内的每一寸肌肤以及血液,也要拼上性命去为自己而战斗。 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每场战斗之中,将眼下做到最好,而不是去想着之后究竟可不可以顺利脱险,才是作为一名合格战士应有的品质。 尽管他们的标签并不是战士。 而此时远处的稻草人在经过了短暂的静止之后,也是全部突然如触电般的摇晃了几下。 随后,就只见的那被捆在木棍上的稻草人,竟一个一个地挣脱了身后的束缚,如同僵尸一般地站到了地面上。 而原本还在扭搭扭搭的保罗,在闻听动静之后,也是缓缓地转过了脸。 “你妈!” 保罗身体里的血液,好像都在此刻开始了回流,菊花则是绷得比木棍还直,手中的匕首也险些落地。 老刘在这一瞬间似是也察觉到了些什么,缓缓地转过身,望着不远处那无数个正笔直站在地上的稻草人,心脏也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虽说对于眼前这样的场面也多少心存畏惧之情,不过老刘作为此刻唯一的领袖,也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反应。 艰难地喊了口吐沫。 见时机已到,老刘也是突然握住了傻娃的手,随后强装镇定的对着他说道:“活着出去!这就是我最后的命令!” 也不知道傻娃究竟听没听到老刘这句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老刘见状,同样来到了保罗身边,看着他满脸恐慌的神色,也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跟他们拼了!” 说罢,便摘下背包,一言不合,就朝着那些正缓步向他们这边靠近的稻草人群中冲去。 “你们中国人,果然个个都是当将军的料呢!” 保罗极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右手,随后轻笑着,也大吼一声,紧跟在了老刘身后。 先不说这俩人究竟是不是老弱病残组合,就光是这气势,还真是一般人比拟不了的存在。 傻娃呆呆地望着冲上去送死的二人,也是紧紧地咬了咬嘴唇。 “我马上也要来陪你了,应杰!” 伴随着傻娃的后来居上,三个一老一小一残疾,也是开启了疯狂的杀戮模式。 先不说这些稻草人究竟长得吓不吓人,就是这本身的海拔高度,就令在场的三人颇为头疼。 一刀下去,老刘的手臂都被这反传回来的余震力给震得生疼。 这帮孙子衣服里面到底塞的是什么东西,这么感觉比钢板还坚硬。 心中暗自咒骂了一通,老刘将目光转向一旁,望着此时正在跟六名稻草人不住周旋的傻娃,心中也是莫名其妙的想笑。 虽然暂时还不清楚这些稻草人的攻击手段究竟是什么,就单从他们这个移动速度来看,凭啥娃那么灵活的身板子,就算在来个十多个,只要彼此没有默契的话,也是绝对抓不到他的。 想到这里,老刘似乎也没有那么绝望了,心中也在此刻升起了活着出去的念头。 “啊啊啊啊!” 赶忙从思绪中回过神,老刘循声望去,却惊恐地发现,傻娃好像被其中的一名稻草人从身后逮住了。 此时他那双带有灰色手套的手,正死死地抓着傻娃的腰不放。 老刘一看,也是顿时慌了神,先是一个闪身惊险地避开了身旁一名稻草人的抱抱,随后跟一阵风一样,冲到了傻娃的面前。 手起刀落间,就将那正束缚着傻娃的那两条胳膊给砍成了两截。 无数根黄色的稻草从中飘落而出,那稻草人的袖子下面,竟是塞满了稻草! 这一偶然的发现,也是使老刘颇为惊喜。 这么说来,只需砍掉他们的两条胳膊,这些稻草人也自然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攻击手段可言。 也就在这时,一道银光忽然映入老刘眼前,吓得他那是眼睛都直了一下。 糟糕!来不及躲了! 眼看着刀锋即将就要砍向自己那英俊的面庞,老刘也是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只听耳边传来“唰”的一阵破空声,老刘也是急忙睁开眼,看了看脚下,竟发现了一条发黑的人腿。 “我操你奶奶的!” 国粹脱口而出,此情此景险些没把老刘给直接送走。 “刘!砍他们的双腿!” 身后突然传来保罗的声音。 老刘一回头,差点没跟保罗直接亲上。 赶忙后退两步,心想着自己这存了大半辈子的初吻可不能就这么给了男的。 这要是亲上了,不得让隔壁那老张头儿和老甲头儿给笑话一辈子。 思考期间,就见得保罗此时正满脸是血地站在自己面前。 啊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满脸的黑血! “你···你···哇!” 这惊悚的一幕吓得老刘那是连嘴都开始打起了瓢儿,“呜哧呜哧”半天,也没说出句像样的话来。 “快别在这逼逼赖赖了,快赶紧把他们都砍了,记得照腿砍!” 话音未落,保罗又是俯身一躲,逃过一劫,随后小腿猛然发力,跟个猴似的,就窜到了一名稻草人的身后。 猛喝一声,右手卯足力气,顺势横劈,只听“噌”的一声响,那稻草人的双腿如同面条一般,被顷刻削断。 卧槽!我就说这老外深藏不漏吗,单臂作战能力都这么强。 心中暗叹一声,老刘挪了挪步子,转身一刀斩下,先将那想欲束缚住自己的稻草人的单臂斩断。 随后便也学着保罗一样,俯身下沉,蹲到地上,快速地接近那稻草人的双腿旁,然后铆足了劲,一刀横扫。 “诶!这么酥脆!” 见得这稻草人的双腿竟如此脆弱,随便一下好像就可以轻易斩断,老刘也是不禁惊叹了一声。 伴随着那稻草人的人腿分离,大量的黑色鲜血在此刻,也是犹如雨后春笋般的喷了老刘一脸。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闪电侠来了应该够呛能躲开,老刘就更别说了。 下意识地闭上双眼,这才免遭了黑血直接飞溅到眼睛里。 老刘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随后放在鼻尖一闻。 那味道竟有种让人难以名状的恶心之感,呛得老刘那是险些就把体内的胃酸都给吐了出来。 即便是快速地屏住呼吸,也没能阻止那味道进入到胸腔之中。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十九章:冤种三人组(下) 痛苦的干呕两声后,老刘也是急忙将手放在地上用力蹭了蹭,感觉颜色消得差不多了,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试着喘息了几下,发现那黑血似乎溅到鼻子里去了。 这一刻,老刘感觉自己好像正身处于化粪池之中,每一次的呼吸仿佛都是对身体器官的致命打击。 “老刘,小心身后!” 只听不远处傻娃一声惊叫,随后便飞也似的地突破重重阻碍,冲到了老刘面前。 想也不想,赤红着眼,趴在地上,死死抱住那稻草人的双腿,就用力往回拖。 而他的那把刀,是在刚刚战斗过程中一不小心脱了手,飞进了那稻草人群的中央位置,想捡都捡不了。 老刘急忙转过身,看着傻娃两手空空的样子,也是有些急了眼。 冲上前,强忍住不晕过去,随后便犹如杀神一般,一刀斩断了那稻草人的双腿。 一击致命,老刘也是赶忙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脸。 这才防止了那黑血溅到自己的嘴里。 而一旁的傻娃就明显有些惨不忍睹了,那黑血从他面前喷出,眨眼看,便溅了他个满身都是。 傻娃一脸呆滞地眨了下眼,随后就真切地感觉到,一股剧腥无比的味道正顺着自己的身体上蔓延开来。 竭力控制着不要吐出来,脸都憋得发紫,却还是没能堵住嘴。 随后就只听“哇”的一声,甚至比他平时窜稀的时候都要痛快不少。 看着傻娃如此模样,老刘居然还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侧方忽有一道脚步声响起,老刘急忙转过身,顺势向着右方一闪,便惊险避开了那稻草人的袭击。 却未曾想,身后竟突然又冒出了一个稻草人,双臂环腰,死死地将他给抱了起来。 “卧槽,不讲武德!搞偷袭!” 老刘大吼一声,随后便在空中不断地扭动身子。 可被这稻草人逮住,又岂能那么容易逃脱。 在老刘死命挣扎的这段时间里,那稻草人的双臂也开始逐渐发力,那爱的抱抱也是越来越紧,仿佛想要把老刘就这样活生生的勒断气。 感受到身上骨头传出的阵阵脆响,老刘也是真的慌了神。 不住地用刀去划那稻草人的双臂,可就在这如此紧要的关头,手中的匕首好像开始变得钝了起来,任凭老刘怎样用力,都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轻松斩断他们的双臂。 心中一急,脑子里也是一片浆糊。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疯了,只见他先是反手持刀,随后径直就向着自己的肚子上捅去。 强烈的挤压感已经使得老刘有些喘不上气,也就在那刀尖即将接触到自己小腹的一瞬间。 那稻草人竟突然自己松开了束缚住老刘许久的双臂。 脚掌总算落地,老刘也是弯着腰,开始疯狂地喘着粗气。 “刘,帮我一把!” 保罗那急促的声音骤然响起,老刘也是赶忙向着四周环顾了一圈。 一低头,才发现保罗此时只能躺在自己敞开的裤裆底下。 “你他(妈)还有这癖好啊?” 感受到此时二人的不雅之举,老刘嘴中的话也是脱口而出。 “谁他(妈)对你玩意儿有意思了!” 保罗大吼一声,随后艰难地从地面上爬起。 借着老刘双腿作为掩护,也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又解决掉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两个稻草人。 而此时老刘的全身上下,都沾满了那腥臭无比的黑血,现在的他,恨不得马上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给撕烂,丢进下水沟。 趁着这段时间,保罗也是迅速地站起身,与老刘形成了一个背靠背的架势。 “这玩意儿还真是比用鲱鱼罐头洗澡都令人作呕啊!” 望着面前仿佛无穷无尽的稻草人,保罗也是似笑非笑地说道。 老刘抹了抹嘴角的黑血,随后狠狠地向着地上粹了几口痰。 “这在古代,最起码也有一个师的战力了吧!” 听得这话的保罗同样也是耸了耸肩,随后稍显无奈地回应道:“哪只呢!”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三个人的体力也明显减弱了不少。 而其中最为明显的,莫过于已经杀疯了的保罗。 从战斗打响到现在为止,保罗那手中挥舞的匕首基本就没停下来过。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虽说这个比喻用在保罗身上可能有些过于夸大,不过就以老刘现存的文化水平来说,能在这种时候还想出个形容句已经很阿弥陀佛了。 “刘,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听保罗突然这么没来由地说了一句,老刘也是紧张兮兮地回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见身后的保罗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用有些郑重其事的语气说道:“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老刘听罢,也是瞪大眼睛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好像确实不假。 此时的稻草人就仿佛拥有了智慧一般,不再一个一个地上来送死,而是左拥右凑地全部站成了一堆。 仗着数量上的优势,以老刘他们为中心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并且这圆圈的范围在随着他们的步步紧逼之下,也是以一种十分恐怖的速度在急剧收缩。 “卧槽!这群杂种的脑袋怎么突然就开窍了,还知道围攻!” 老刘面露惶恐地望着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心中已是掀起了阵阵波涛。 而此时保罗的神情也显得颇为凝重,从眼下这种情况来看的话,只依靠他们手中的匕首,从而突出重围这种事情也就显得有些痴人说梦了。 “要是能有把枪就好了!” 保罗站在原地小声地嘟囔道,却被老刘那竖起的双耳给听了个底儿掉。 “废话!我他奶奶的现在要是有把国产ak47,还至于被这群小瘪三儿吓成这样,早把他们突突成筛子了。” 正所谓有句俗话说得好,一切恐惧往往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老刘此刻也是越说越起劲儿,整张脸都已经激动得面红耳赤。 两人就这么逼逼叨叨了半天,突然才猛地想起,傻娃好像不见了。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二十章:对于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两个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周围找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傻娃的身影。 霎时间,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了二人的脑海之中。 “他不会死了吧!”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大吼出口! 同时转过身,面面相觑地看向对方。 “不会吧!他死了?” 老刘面色僵硬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现心脏此时在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又死在了我的面前!他又再一次死在了我的面前! 我却依然什么都做不了! 我又没能保护好他! 为什么! 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让我再经历一次! 一时间,自进入探险队后与傻娃的种种际遇浮现在眼前。 傻娃那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 “哎!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额···我叫尚瘾!” “自己的名字还要想这么长时间?” “哈哈!一时间脑子有些乱了!” “哈哈!再乱也不能忘了自己的名字吧!” ······ “你为什么要加入这支探险队!” “额···怎么说呢?” “我说你怎么每次回答问题怎么都要想那么久!” “主要是···” “哎!算了!那你的梦想呢?难道是探险队员?” “额···大致算是吧!” “你这孩子还真有意思呢!” ······ “诶!别往那边走!危险!” “啊!老刘你怎么早点不说!” “我这不是刚发现吗!” ······ “老刘!那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我都这岁数了!那还谈得上什么梦想啊!” “这你就错了吧!理想是不限于年龄的!” “谁教你的!” “应杰还跟我说,一个没有理想的人连条咸鱼都不如!” “我看你俩啊!就是平时动画片看多了!” “我不管,反正没理想,就是白活!” “哎!老张!这小(逼)崽子是不是骂我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 “我说!那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傻娃与应杰站在老刘身后,一起摇了摇头。 “你们他(妈)在我身后摇头,我怎么看得见!劳资他(妈)的又不是属章鱼的!” “额·····” ······· “你知道吗,我其实有个儿子!” “啊!你不是老光棍吗?怎么有的儿子?” “你他(妈)的小(逼)崽子说话能不能忠听点!” “哈哈!抱歉啊,老刘!” “那孩子是我领养的!” “啊!真的假的?” “那他(妈)不然是你给我生的啊!” “也对。” “他虽说不是我亲生的,不过,我俩的感情可深了去了!” “哦。那之后呢?” “之后·····!” ······ “傻娃,你知道对于我们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吗?” “钱?” “不对!” “名誉?” “也不对!” “女票!” “你他(妈)就不能往正经了想!” “哈哈哈!” ······· “傻娃!” 此时的老刘正跪在地上,不住地对着周围的稻草人苦苦哀嚎。 保罗见状,也是一脸茫然之色。 “刘!你在搞什么飞机啊?” 见老刘好像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保罗也是用力踢了一脚他的侧面肋骨处。 痛苦地趴在地上,老刘此刻像是已经泄了气的皮球。 ······ “傻孩子!对我们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其实是····!” “是什么?” “嗯····到时候你自会明白的!”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二十一章:虚幻OR现实 眼见四周的稻草人已距离他们越来越近,那身上所发出的“吱吱呀呀”声,仿佛也在为他们奏响死亡前的乐章。 面对这种状况,二人自然也是毫无办法,只得紧握匕首,背靠着背,面色苍白的,看着那无数稻草人一点一点缩小的包围圈。 “看来!咱们是到头儿了啊!” 保罗用力挤了挤身后的老刘,随后稍有些不甘地说道。 老刘挨了他这么一怼,也是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略微侧过脸,随后带着几分焦躁的语气说道:“管他呢!反正傻娃也死了,我对这条命,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保罗听得此话,也是十分不解地皱了皱眉头:“那孩子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 老刘抬起头稍微沉思了片刻,随即平淡开口道:“没啥关系!” “那你干嘛那么在乎他?” “谁在乎他了?” “你啊!” “我没有,只是感觉他死得有点悲催!” 两人说到这里,保罗也是突然转过身,绕到老刘身前,将刀插在腰间,上去对着他就是一耳光,狠狠地呼在了对方的老脸之上。 老刘被这一巴掌扇得都有些七荤八素,赶忙甩了甩脑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着后方退了两步。 “你他(妈)疯了!” 老刘扬起脸,赤红着眼,有些愤怒地对着保罗大声吼道。 “哼!” 却未曾想,保罗竟然对自己的话嗤之以鼻。 就好像是他无缘无故打了自己,还认为自己是对的一样。 这一刻,老刘也是彻底被激怒了。 只见他缓步地走到保罗面前,假装要去跟他握手,实际却突然出拳,狠狠地打在了保罗的鼻梁之上。 遭受到如此重击,保罗的身体也只是微微趔趄,却始终不曾后退半步。 看着从鼻子中流出的鲜血,老刘也是习惯性的愣了一下。 不过他却并没有心软,在拳头收回的同时,又是一记恐怖的下勾拳,直指保罗的小腹部位。 但即便如此,保罗依旧也只是稍微地踉跄了几下,身体死活就不肯移动一步。 见得保罗竟如此倔强,对自己的攻击不闪不避,老刘也是被气得有些恼羞成怒。 在之后的半分钟里,老刘完全就是化身成了一名职业的拳击手,一拳又一拳,一脚又一脚地摧残着保罗的整个身躯。 可即便是被这样拳脚相加,保罗也未曾出现过躲闪动作,只是咬紧牙关,静静地站在原地,死死承受着对方持续的猛烈输出。 就这样一发又一发,一发接一发,保罗的老脸都被轰开了花。 可面对老刘如此疯狂的攻势,保罗始终就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对此没有丝毫表态。 默默地用身体承受下了所有攻击。 纵使是鲜血横流牙齿崩裂,保罗依然连眼都不眨一下地死死盯着老刘。 似是有些打累了,老刘慢慢地退后两步,弯下腰,也开始喘起了粗气。 他没想到保罗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强,自己明明都已经使上吃奶的劲儿了,却依旧撼动不了其分毫。 “你他奶奶的!到底想干什么?” 老刘直起身,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面前已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的保罗,心中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为啥不还手啊?” 老刘再次走到保罗面前,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再次逼问道。 却见的对方在深吸了两口气之后,竟嘴角向上一撇,露出了一抹十分诡异的微笑。 这笑容看得老刘也是不禁心中一惊,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赶忙松开保罗的衣领,随后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匕首,双手持住,对准了保罗。 昔日里的同伴,如今却在这种危难时刻兵刃相向,这种事情还真是想想都觉得可笑。 保罗还是没有说话,从他那已经肿成猪头的脸上,竟看不出丝毫波澜。 可他如今这副模样在老刘看来,不过就是为被杀,增加了一个更为恰当的理由。 此时的老刘板着脸,望着面前已是风中残烛的保罗,心中杀意也是冉冉升起。 而就在他下定决心,准备送保罗最后一程之时,隐约间,却好像听到了有人求救的声音, 转过脸,呆呆地望着自己身后的方向。 “傻娃!” 从没想过傻娃竟还活着的老刘,也是跟买彩票中了头等奖一样,浑身不住地颤抖着。 惊喜之余,也管不上保罗不保罗的了,老刘飞速地朝着傻娃所在的方向奔去。 那样子,仿佛更像是在无尽的黑暗尽头,看到了一束久违的白色光芒。 然而此时在这白色光芒的正前方,却好像出现了一道模糊的灰色轮廓。 这么长时间的探险经验使得老刘认为这事绝对不简单。 当机立断停下脚步,老刘朝着前方定睛一看。 发现那道轮廓怎么看,都感觉更像是一个人影。 可这么近的距离,再加上四周光线的反差也并不是特别大,怎么可能会出现只能看到轮廓的情况呢? 老刘满腹疑惑的望着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好似突然之间想到了些什么。 惊恐地转眼望向四周,分明发现之前无数的稻草人,却在此刻,已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呆呆地站在原地,老刘感到浑身充斥着冰凉。 就像是刚刚洗完澡,就光着身子站在冬天的寒风中一样。 为何会不见了? 刚刚不是还在对我们进行围剿吗? 保罗呢?他难道没发现这件事情吗? 对呀!保罗呢? 身体转了一圈才发现,刚刚还站在远处的保罗,此时竟也随着那些稻草人的凭空消失,不见了踪影。 整个空间在此刻,似乎又只剩下了他独自一人,以及面前出现的那道诡异轮廓。 “老刘!救我啊!” 前方又再次传来傻娃绝望的求救声,老刘眨了眨眼,感觉视线有些过于模糊。 我记得我近视度数没这么高吧! 老刘赶忙用手揉了揉眼,又用力地挤了几下。 再次抬起头,发现眼前视线变得更加模糊了,更像是无意之中被打了马赛克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老刘在原地疯狂地挣扎着,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牛蛙一样,甚是滑稽。 不知是过了多久,当老刘再次睁开眼时,一切仿佛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伸出手在面前晃了晃,发现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 我···变成盲人了? 一瞬间,大脑血液激素飙升,老刘“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摸着自己已经失明的双眼,撕心裂肺地放声大叫。 而他此时所在的这片空间仿佛还有回音效果。 在叫声传出去的大约五秒之后,又重新减少分贝,传回到了老刘的耳中。 此刻老刘眼中的世界并不是黑色,似乎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 朦胧的灯光透过纱帘,使他有一种此时此刻正在做梦的感觉。 耳畔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老刘下意识地闭了声,随后通过不停转身,想欲寻找这声音的来源。 可这才刚听了几秒,他便发现了些许不对。 这迈步的声音根本就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 通过行走的频率不难推断出。 此时正在老刘周身徘徊的东西应该有四条腿。 怪物吗! 老刘下意识地开始紧张起来。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肌肉是处于放松的状态。 耳听脚步声越来越近,老刘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滴答····滴答” 这好似水珠落地的声音,清晰传进了老刘的耳畔。 老刘想跑,可现在的双腿却跟两根木头棍子一样,根本无法做到自由弯曲。 好不容易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双腿却又跟灌了铅一样,根本移动不了分毫。 此时的他基本可以断定,那出现在他眼前的生物,绝对是能要了他命的存在。 细耳倾听,现在的老刘只想马上远离这个诡异生物,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要确定一个逃跑的方向。 不然一会儿瞎跑在突他脸上,那岂不就真的是羊入虎口了吗。 似是清楚老刘此刻心中的想法,那脚步声在一瞬之后,竟突然停住了。 而此时还在竖耳倾听脚步声的老刘,在发现如此变故之后,也是急得直冒冷汗。 眼前这怪物似乎拥有智慧,并且,他显然并不想在第一时间杀掉自己。 而是要一直不间断地给他制造心理压力,直至他彻底崩溃。 这感觉,就更像是有一群赌徒在以你的生命做赌注,他们全都围在电视机前,用戏剧般的眼神观赏着你的一举一动。 这种感觉,可实在是太令人绝望了。 画面一转,此时的傻娃与保罗,正面露焦急地寻找着老刘的身影。 两人因为语言不通,自然也就无法做到与彼此进行交谈。 而就在刚刚,他们还在与那些稻草人进行殊死般的搏斗。 从战斗一打响时的三人,在侥幸找到其弱点之后,还是能很从容地进行各种应对。 甚至彼此之间还都形成了相互协助的默契之感,这三角阵法,也是他们在战斗之中临时想出来的一个对策。 但因为其数量实在是过于庞大,再加上体能的巨额消耗,渐渐地,三人也就逐渐开始变得有些力不从心。 毕竟此刻面对眼前的这些稻草人,对方可以有无数次失误的机会,可他们三人却不能出现一次失误。 哪怕是仅仅一次,都有极大风险导致他们被直接团灭。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二十二章:异界? 伸出手在面前晃了晃,发现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 我···变成盲人了? 一瞬间,大脑血液激素飙升,老刘“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摸着自己已经失明的双眼,撕心裂肺地放声大叫。 而他此时所在的这片空间仿佛还有回音效果。 在叫声传出去的大约五秒之后,又重新减少分贝,传回到了老刘的耳中。 此刻老刘眼中的世界并不是黑色,似乎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 朦胧的灯光透过纱帘,使他有一种此时此刻正在做梦的感觉。 耳畔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老刘下意识地闭了声,随后通过不停转身,想欲寻找这声音的来源。 可这才刚听了几秒,他便发现了些许不对。 这迈步的声音根本就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 通过行走的频率不难推断出。 此时正在老刘周身徘徊的东西应该有四条腿。 怪物吗! 老刘下意识地开始紧张起来。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肌肉是处于放松的状态。 耳听脚步声越来越近,老刘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滴答····滴答” 这好似水珠落地的声音,清晰传进了老刘的耳畔。 老刘想跑,可现在的双腿却跟两根木头棍子一样,根本无法做到自由弯曲。 好不容易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双腿却又跟灌了铅一样,根本移动不了分毫。 此时的他基本可以断定,那出现在他眼前的生物,绝对是能要了他命的存在。 细耳倾听,现在的老刘只想马上远离这个诡异生物,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要确定一个逃跑的方向。 不然一会儿瞎跑在突他脸上,那岂不就真的是羊入虎口了吗。 似是清楚老刘此刻心中的想法,那脚步声在一瞬之后,竟突然停住了。 而此时还在竖耳倾听脚步声的老刘,在发现如此变故之后,也是急得直冒冷汗。 眼前这怪物似乎拥有智慧,并且,他显然并不想在第一时间杀掉自己。 而是要一直不间断地给他制造心理压力,直至他彻底崩溃。 这感觉,就更像是有一群赌徒在以你的生命做赌注,他们全都围在电视机前,用戏剧般的眼神观赏着你的一举一动。 这种感觉,可实在是太令人绝望了。 画面一转,此时的傻娃与保罗,正面露焦急地寻找着老刘的身影。 两人因为语言不通,自然也就无法做到与彼此进行交谈。 而就在刚刚,他们还在与那些稻草人进行殊死般的搏斗。 从战斗一打响时的三人,在侥幸找到其弱点之后,还是能很从容地进行各种应对。 甚至彼此之间还都形成了相互协助的默契之感,这三角阵法,也是他们在战斗之中临时想出来的一个对策。 但因为其数量实在是过于庞大,再加上体能的巨额消耗,渐渐地,三人也就逐渐开始变得有些力不从心。 毕竟此刻面对眼前的这些稻草人,对方可以有无数次失误的机会,可他们三人却不能出现一次失误。 哪怕是仅仅一次,都有极大风险导致他们被直接团灭。 在这些稻草人源源不断的逼迫之下,三人最终也只得迫不得已,先行分散开来。 由于这些稻草人的身高过于巨大,挡在他们面前就跟一堵墙似的,所以三人也并不清楚彼此之间的具体位置。 只得勉强应付着自己这边的战斗。 而保罗却因为在战斗中持续分神,导致被蜂拥而上的稻草人给逮了个正着。 身体逐渐被无数稻草人淹没,保罗甚至连求救的声音都未曾发出,就被在一瞬间没过了头。 那种强烈的挤压之感使保罗至今都还难以忘怀。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要被活活勒死之时。 那抱住他的稻草人却突然松开双臂,将他放了下来。 不明所以的保罗眼看自己似乎得救了,也是倒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余光一瞥,竟惊恐地发现,原先还生龙活虎的稻草人,此时已全部如断翅的小鸟一样,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 而在不远处,傻娃也是一脸呆滞地缓缓站起身,向着保罗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两人相视良久,仿佛都在向彼此间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单的眼神交流过后,两人依旧跟没交流一样。 保罗首先想到了老刘,于是便挣扎着站起身,开始向着四处来回观望。 不出意外的话,老刘此时应该也就倒在他们的不远处。 可看了半天,却也没见到半个活人。 将目光转向傻娃,发现他此刻正站在一堆稻草人的尸体中央,不住地扫着屁股上的灰尘。 眼下,找到老刘乃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半点耽误。 保罗明知这点,也就不再犹豫,踏上了寻找之旅。 行走在这些稻草人的尸体中央,保罗仿佛感觉自己更像是二战期间参与救死扶伤的医疗兵。 尽管这些稻草人此时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但保罗仍然对他们抱有警惕之心。 若片刻因半个不注意,而使得他们又再次复活,那还不是完了个犊子。 保罗自然是不敢轻易去碰这些倒在地上的稻草人,只得找准他们在倒地时所露出的那一点间隙,轻一脚浅一脚地,不住地迈出试探步伐前进。 就这样跟个小偷一样绕了很久,保罗却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老刘的东西。 疑惑期间,认为可能是在刚刚稻草人集体倒下时,一不小心被压在了下面的缘故。 要知道,先抛开这些稻草人的重量不谈,就是这般庞大的身躯,只用半个,想必也就能给老刘的全身遮个严严实实。 循着这个猜想,保罗也是缓缓的俯下身,侧着脸,想看看能不能在这些稻草人的下面发现老刘。 在不触碰这些稻草人的情况下,保罗尝试着更换了许多角度进行观察。 可却发现有的稻草人在倒地时都摔在了一起,也就跟我们常常说的叠罗汉一样。 很明显,只是凭借着他们身体之间露出的一点缝隙,是绝对无法看到内部景象的。 再加上之前在战斗中成吨飞溅出的黑色怪血,也就极大程度干扰到了保罗看东西的视线。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二十三章:稻草人体内得秘密 在这些稻草人源源不断的逼迫之下,三人最终也只得迫不得已,先行分散开来。 由于这些稻草人的身高过于巨大,挡在他们面前就跟一堵墙似的,所以三人也并不清楚彼此之间的具体位置。 只得勉强应付着自己这边的战斗。 而保罗却因为在战斗中持续分神,导致被蜂拥而上的稻草人给逮了个正着。 身体逐渐被无数稻草人淹没,保罗甚至连求救的声音都未曾发出,就被在一瞬间没过了头。 那种强烈的挤压之感使保罗至今都还难以忘怀。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要被活活勒死之时。 那抱住他的稻草人却突然松开双臂,将他放了下来。 不明所以的保罗眼看自己似乎得救了,也是倒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余光一瞥,竟惊恐地发现,原先还生龙活虎的稻草人,此时已全部如断翅的小鸟一样,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 而在不远处,傻娃也是一脸呆滞地缓缓站起身,向着保罗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两人相视良久,仿佛都在向彼此间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单的眼神交流过后,两人依旧跟没交流一样。 保罗首先想到了老刘,于是便挣扎着站起身,开始向着四处来回观望。 不出意外的话,老刘此时应该也就倒在他们的不远处。 可看了半天,却也没见到半个活人。 将目光转向傻娃,发现他此刻正站在一堆稻草人的尸体中央,不住地扫着屁股上的灰尘。 眼下,找到老刘乃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半点耽误。 保罗明知这点,也就不再犹豫,踏上了寻找之旅。 行走在这些稻草人的尸体中央,保罗仿佛感觉自己更像是二战期间参与救死扶伤的医疗兵。 尽管这些稻草人此时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但保罗仍然对他们抱有警惕之心。 若片刻因半个不注意,而使得他们又再次复活,那还不是完了个犊子。 保罗自然是不敢轻易去碰这些倒在地上的稻草人,只得找准他们在倒地时所露出的那一点间隙,轻一脚浅一脚地,不住地迈出试探步伐前进。 就这样跟个小偷一样绕了很久,保罗却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老刘的东西。 疑惑期间,认为可能是在刚刚稻草人集体倒下时,一不小心被压在了下面的缘故。 要知道,先抛开这些稻草人的重量不谈,就是这般庞大的身躯,只用半个,想必也就能给老刘的全身遮个严严实实。 循着这个猜想,保罗也是缓缓的俯下身,侧着脸,想看看能不能在这些稻草人的下面发现老刘。 在不触碰这些稻草人的情况下,保罗尝试着更换了许多角度进行观察。 可却发现有的稻草人在倒地时都摔在了一起,也就跟我们常常说的叠罗汉一样。 很明显,只是凭借着他们身体之间露出的一点缝隙,是绝对无法看到内部景象的。 再加上之前在战斗中成吨飞溅出的黑色怪血,也就极大程度干扰到了保罗看东西的视线。 似乎一定要把这些稻草人给移开。 无奈之下,保罗也只想出了这么个办法,虽说这听起来的确有些过于冒险,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找到老刘,也就只有这一招了。 将手缓缓向着地上的稻草人伸去,极度的恐惧与紧张感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试探性地轻轻点了一下那稻草人的身体,随后赶忙把手又给缩了回来。 好在,这稻草人似乎是真的死了,并没有出现什么动静。 见此情形,保罗始终悬着的心,也是慢慢放了下来。 走上前,用尽全身力气,将面前的稻草人推开,随后定睛向着里面望去。 没有! 少了心中的顾虑,保罗的寻找速度也是一下子快了不少。 而远处的傻娃见保罗此时正踏在那无数稻草人的尸体中央,也是被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 望了眼正趴在自己脚边的稻草人,也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然而转念一想,他就觉得有些不对。 饶是保罗如此鲁莽的作风,却依然没有出事。 那就说明了,这些稻草人说不定,已经真的无法动弹了呢! 想到这里,傻娃也是不住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心想着,既然保罗没有叫他去帮忙,那自己也就不再过去添乱了。 在周围找了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傻娃扑通一坐,就开始在原地等待着保罗的那边的结果。 而此时的另一边。 俯身,用力,翻开,查看,失望。 这同样的动作,保罗也不知道自己已重复了不下多少次。 终于,保罗撑不住了,望着眼前不计其数的稻草人。 保罗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那份属于自己的无力。 这样的话,就算是找到,应该也已经死绝了吧。 保罗满脸呆滞,在心中自言自语道。 回头望了望此时傻娃所在的位置,却发现他此时正悠闲地坐在地上,跟个年过七十的老头老太太一样。 仿佛老刘的失踪,就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似的。 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保罗扯开嗓子,大声地对着傻娃吼了几句。 而更让人可气的是,这傻娃的双耳,此时就好像是聋了一般。 任凭保罗如此全力呼喊,都丝毫起不到一点作用。 感觉嗓子都有些犯哑,保罗索性便也不再过多喊叫。 清咳了两声,便一步一步朝着傻娃那边走去。 路上,一样东西却引起了保罗的关注。 “嗯?” 带着几分不解地转过脸,保罗蹲下身,将手伸进了一个稻草人的嘴巴里。 在里面胡乱摸了摸,终于,一个手感滑不拉几的东西被保罗从中取了出来。 此时呈现在保罗手中的,是一个表皮光滑,两端略尖的椭圆形墨绿色小骨朵。 而这小骨朵的正下方,正系有一条长长的小尾巴。 咋一看,这东西倒很像是我们平时常在小溪里见到的蝌蚪。 保罗尝试着去轻轻捏了几下,发现里面好像还储有少量的水分。 前后左右翻着看了半天,也实在是没发现什么有用的名堂。 而这个东西的出现,也是让保罗在一瞬间感到颇为疑惑。 这稻草人的嘴中,为何会出现这么个奇怪的小玩意儿? 难道是古人在制造这些稻草人时,故意放进去的? 这个长相酷似变异小蝌蚪的东西,到底又有着怎样的用途? 难道是古时候中国的民间习俗? 这一切的问题,保罗显然是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他作为一个外国人,虽然在早些年也特意了解过一些关于中国民间的习俗习惯,可那些知识,保罗至今也没用上过一次。 还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保罗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将手中那墨绿色的小骨朵装进了兜里。 虽说这东西看起来跟这里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毫无关联,可保罗却在潜意识间认为。 这神秘小骨朵,一定是解开这众多诡异谜团中极为关键的一把钥匙。 甚至迄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那些不知暗藏在何处的恐怖变种生物。 都极有可能跟自己此时手中的神秘小骨朵,有着决定性的联系。 有句俗话说得好:存在即为合理。 保罗对这一理念亦始终深信不疑。 既然这神秘小骨朵出现在了稻草人的身体之中,那他就一定有着某种特殊意义存在。 保罗可从不认为古人会浪费时间,去做一些本质上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事情。 而这神秘小骨朵,应该也就是揭开这稻草人诈尸之谜的关键所在。 也是自己现在唯一得到的线索之一。 反观世间所有谜案,不也是通过一点一滴线索的积累,从而达到聚流成河之效果,最终顺利揭开实情的吗。 望着倒在地面上无数的稻草人,保罗的脑海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个极为惊悚且有趣的想法。 这在场所有稻草人的口中,不会都有这墨绿色的小骨朵吧? 总不可能出现只放一个的道理吧! 咱俗话说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平均分配,应该才是某种意义上最为公平的做法吧。 循着这样的猜想,保罗又一次打起精神,开始疯狂地去扒这些稻草人的嘴。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活儿倒是比在这尸坑中找老刘容易得多。 也只是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保罗就已经找出了不下二十个与自己之前手中一样的墨绿色小骨朵。 但这些还并不是全部,除去这些神秘小骨朵之外。 保罗竟还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些动物的残肢断臂。 这可真是把保罗给吓得不轻。 瘫坐在地上大口喘了半天气,才终于缓过劲儿来。 看着散落在地上无数的残肢断臂,以及各种小型动物的尸体,保罗也是有些莫名的反胃。 这时的保罗才逐渐明白,并非每一个稻草人的口中都有那绿色的小骨朵。 可以说这小骨朵的存在其实还算是极少数的情况。 绝大部分稻草人口中的东西,竟都是一些小型动物断裂的身体部位以及器官。 望着浮现在眼前的景象,保罗也是愈发不能理解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把动物尸体塞进稻草人身体中的做法,这到底又是有何种寓意可言。 这一切的一切,在此刻,好像又变得更加使人难以捉摸。 心中感到一阵冰凉之意,保罗颤抖着双腿,一步一步地向后倒退。 他实在是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所有事情的背后,又到底隐藏了怎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这点保罗不得而知,他现在所能确定的东西,就是赶紧离开这个不人不鬼的地方。 “不管了不管了!管他是什么东西!劳资不干了!” 保罗面色惶恐地小声嘟囔着。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正躺在地上悠然自得的傻娃,也被一旁隐约间传出的轻微动静所吸引。 坐起身,满脸困意的眯着眼,望向了那巨型石门所在的位置。 这一看,可谓是在瞬间困意全无。 惊恐地瞪大双眼,傻娃还以为是自己的视力出现了问题。 只见此时不远处的那道巨型石门,竟在不知何时,微微的敞开了一道缝隙。 心脏仿佛都在此刻骤然停止。 “这门!怎···么开了啊!” 而此刻他们都未曾知道的是,比这更加令人毛骨悚然且汗毛倒竖的事情,也正在暗中悄悄地进行着。 稻草人之乡篇(未完待续......)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二十四章:落井阵的神秘锦囊 “落井阵!你跑慢点!” 此时江致远正一瘸一拐地追在后方,气喘吁吁地说道。 而前方的落井阵却是跟没长耳朵似的,速度反而还变得越来越快。 不一会儿,江致远就连他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 双腿已经累得有些麻木,感觉小腿梆硬梆硬的,随时都可能会抽筋一样。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敢轻易停下脚步。 因为此时正追在他们身后的,可是个真正意义上惹不起的大哥。 从开始出逃至今,二人已经冲出了不下三千多米的距离。 可奇怪的是,这条漆黑的通道似乎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无限地在视线中延伸着。 如若不是在这之前,落井阵经常督促江致远练习体力,恐怕就这段距离冲下来,五脏六腑都得调个方向。 整条通道,此刻就好像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别说落井阵了,就是一直追在身后的大哥,也没了一丁点动静。 感觉到不对劲的江致远,逐渐开始放慢了些速度。 就这样又过去了几分钟,依旧是一片鸦雀无声,在这黑暗的通道之中,无尽的压迫感充斥着全身上下。 实在是坚持不住,感觉再跑下去,肺马上就要炸了。 江致远一个急刹车,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耳边所能听到的,竟全部都是自己喘息的声音。 那大哥不追了? 江致远转过身,心有余悸地盯着身后的方向。 尽管视野可及范围微乎其微,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能看个大概情况。 好像真的没追过来! 江致远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滚烫的汗珠,心中满是不解之意。 转念一想,从某种意义上讲,那大哥还真是个笨逼啊! 就这么一条没有任何岔路,笔直向前的通道,都能做到将面前的猎物给跟丢,你说这不是人才是什么。 “就这智商,我看骑在他头上撒尿都没什么问题!” “还真他妈的是个大聪明啊!” ······ 自认为已经安全了的江致远,此刻也是站在原地,不住的对那大哥进行着冷嘲热讽。 从背包中掏出手电,江致远开始不停地环顾起四周。 按照记忆来说,这条通道他们之前并没有走过。 听落井阵说,这地方的修建方式颇为奇怪。 无数条四通八达的通道,将各式各样的未知房间联系在一起。 而在这些未知的房间之中,也充满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危险。 这般如此庞大的地下结构,在古时候修建出来,还真不知道是干嘛使的。 总不能是平日里用作了消遣,所特意建造出的迷宫吧。 这玩意儿要是不小心闯进来,估计等到尸体风化,都未必有人能发现得了你。 若是常人在其中胡乱瞎走,就算是给他十年的时间,也绝不可能从这错综复杂的地形结构之中顺利逃脱。 虽说还尚不能确定落井阵所言究竟可不可信,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还真是不信都不行。 江致远想到这里,也是无奈地耸了耸肩。 从腰间拔出手枪,将手电叼在口中。 江致远俯下身,用力地揉搓了几下自己那愈发僵硬的小腿。 “你可千万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了一通,就好像小腿能听懂他说的话一样。 做完这些之后,江致远也是重新将手电从口中拿了出来。 左手持手电,右手持枪,开始缓步地朝着前方走去。 大约三十分钟后····· “这他妈到底有没有个头儿了啊!” 此时江致远正一脸绝望地站在原地,神色绝望,面如死灰地望着前方那仿佛无尽的黑暗。 这么长时间身处在黑暗之中,如果此时突然出现亮光。 江致远可不认为自己的双眼能撑过两秒不瞎。 强忍住心中的烦躁之感,江致远开始顺着两边的墙壁寻找问题所在。 而他此刻的猜想也非常直接,他认为这里可能也存在着什么地下暗道,又或者是墙面上的翻转石门。 就这样,江致远又手忙脚乱地折腾了半天。 而最终的结果也是令他颇为恼火。 首先,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条通道究竟有多长。 能出现暗道的位置也就数不胜数。 他总不能每走一米,就跟个傻子一样去推一下两边的墙吧! 再有,这地板所占的面积就更是离谱到极致。 对于江致远这种买了十年彩票都没中过一次奖的冤种,又怎么可能纯靠碰运气,去踩到那暗道的入口。 也甭管什么怪物不怪物的了,江致远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开始了仰天长啸。 此举的目的其实是有两个。 如果落井阵此时距离自己并不算远,应该是能寻声找到自己的位置。 而这第二,就是纯粹想宣泄一下心中的烦躁不安。 在这个压抑的地方憋了这么长时间,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可能都会直接崩溃大哭,甚至出现轻生的可怕想法。 而大吼,也就成了江致远此时唯一可以用来发泄的最好方式。 大叫一通之后,感觉心中的压力顿时减小了不少。 当人在极度疲惫之时,任何恐惧都可以直接无视。 这是江致远在经历来这么多次探险之后,得出的人生经验之一。 虽说这经验在落井阵听后,是一百万个不认同,可江致远对此倒也毫不在意。 毕竟太过在意他人目光活着,有时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电光一闪一闪的,在这漆黑的通道之中,犹如一辆正在打着双闪维修中的轿车。 可越是这样,反而就越是增加了一些恐怖的氛围。 若片刻这手电筒要是突然照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自己那还不得被吓个心肌梗塞。 取下包,从中胡乱地摸吃了一通,找出了一个通体发黑的小匣子。 满怀期待地将匣子掰开,却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连根毛都没有。 “落井阵这家伙!怎么说也不说就把电池给拿走了!” 在原地胡乱发了一通牢骚,随即便无奈地将那小匣子又重新塞回了背包之中。 为了节省电池,江致远索性便先将手电关闭。 随着唯一的光源消失,四周又再次恢复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如今的江致远可谓算是身无分文,他此时的样子要是出现在大街上。 估计连乞丐都会趴下给他磕几个响头。 还当真是要饭届的鼻祖啊! 没水。 没食物。 身上的运动服也早已破旧不堪。 裤子腿上膝盖的位置,也不知在何时,已经被磨出了两个十分醒目的大窟窿。 话说回来,我背着这破包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江致远耷拉着脑袋,又将手伸进去胡乱掏了掏。 除去刚刚那用来装电池的黑匣子以外。 一条毛巾。 一根尼龙绳。 一个指南针。 “怎么还他(妈)有个电路板!” 江致远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此时出现在手中的电路板,脑子里那是“嗡嗡嗡”的直乱响。 我什么时候带过这种东西了? 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感觉侧兜好像鼓鼓的,江致远顿时心中一惊,也不再多想,赶忙将背包侧面的拉链给用力扯开。 要是能有点吃的东西就好了! 江致远在心中这样祈祷着。 这侧兜的位置,应该是在他们此行出发之前,落井阵曾特意叮嘱并且亲自塞进去的东西。 本来一开始江致远是极力抗拒的,毕竟每多塞一件物品,他走路时的负担就会加大不少。 可落井阵却执意要将那东西给硬放进去。 还说什么让他放心,这里面放的东西绝对是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的玩意儿。 尽管江致远依旧极力阻挠,可显然都无济于事。 此行途中,落井阵更是对江致远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不到迫不得已,千万不要擅自拿出这侧兜里的东西。 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 可当时的江致远明显还在气头之上,哪听得进去他这些逼话。 直接就给他来了一波左耳进右耳出的顶级操作,全忘在了脑后。 甚至在之后探险的途中,都已经忘记了这侧兜里竟然还装着东西。 想到这里,江致远也是不禁开始对这其中的东西充满期待。 搓了搓自己有些干涩的手心,想象着一会儿从里面掏出来的山珍海味,也是忍不住的开始留起了口水。 哈喇子都顺着下巴留了一地。 你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能打开。 可我现在确实已经是万不得已了呀! 先是在心中自我安慰了一通,随即便将手直接伸了进去。 落井阵啊江致远!就凭你的能力与先见之明,这里面的东西,最起码也得是跟那藏香猪肉一个级别的吧! 就像是开盲盒一样,江致远并不着急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而是通过不断的抚摸与感受。 来进行一些不必要的排除。 人们常说:这世间唯一能够激发起人类欲望的东西,就是那无穷无尽的神秘感。(虽然这句话也是江致远自己编的) 唯有保持神秘,才能有所期待! “我看这日子啊,还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江致远一边“吧唧”着嘴,一边享受着那东西为他带来的美妙手感。 摸到了! 摸到了! 好像还是两个东西! 有一个椭圆形的!像是罐头盒子! 还有一个! 正方形的! 材料应该是用的铝。 盒饭吗! 牛肉的!还是鸡肉的! 猪肉也不赖啊! 此刻的江致远,已是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滚滚热泪也不住地在眼角打转。 “哈哈哈!落井阵啊落井阵!我早就说过你是当兄弟的那块儿料吧!” 江致远颤抖着双手,猛然用力,一把将背包中那正方形的物品给拽了出来····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二十五章:谜一样的锦囊 在取出正方体的那一刻,江致远的心,也是在瞬间“扑腾”地狠狠跳了一下。 一脸呆滞的望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东西。 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也是急忙打开手电,向着那物体照了照。 好在这手电筒也算给力,灯光此刻也变得稳定了许多。 在这白色灯光的照射之下,江致远手中的正方体,也是反射出了暗淡的银灰色光芒。 黑色镜面。 再配上下方的圆形按键。 这他(妈)的不是部手机吗! “······” 江致远一时间,直接也是直接无语在了原地。 他的面部表情十分僵硬,感觉五官都在此刻拧成了一个整体。 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何落井阵要为了一部破手机而搞得那么神秘。 自己还以为有多玄乎呢! 难道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关键时刻能够救命的锦囊? 的确,如果在外人看来,手机的出现无疑是增添了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打电话,从而去寻求外界的帮助,倒也不是个坏法子。 但能够做到这些的前提是,手机一定要在这种地方收得到信号。 江致远可不认为此时在如此深层的地下,这手机还能派上什么用场。 况且,就算是手机碰巧接收到了信号,以江致远这一行人来说,也是绝不可以与外界进行任何联系以及接触。 毕竟他们这个职业本身就不是什么干好事儿的东西。 他们的行为明显就是在违法! 是绝对会被抓进牢子里的! 江致远就是宁可被困死在这里,也绝不希望余生都在那沉闷的监狱之中度过。 当然,这也只是针对一些普通探险者所能遇到的结果。 而江致远他们这支号称中国顶级的探险队,本身就不普通! 如果随江致远此行的任何一个人,被(条)子给抓到,甚至抖漏了风声。 后果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不堪设想。 死刑! 就是等待他们最后的结局。 也是他们所能够得到的最好结局。 做出有悖于国家之事。 本就是不可饶恕之罪。 江致远心中明知这点。 可他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接受了来自洋人的秘密委托。 尽管他知道,总有一天这件事情会遮掩不住,从而败露出去。 可他却还是义不容辞地答应了洋人的条件。 这一切! 不也全部都是为了······! 将思绪拉回到现实。 江致远仔细地端详了一番这部手机。 好像看着也并无特别之处。 放在鼻尖闻了一闻,又用力咬了两口。 才终于是接受了现实。 从多种层面讲,这还真的就单纯只是一部平平无奇的手机。 没有任何其他功能可言。 尝试着摸了摸侧方的电源键。 想着就算是部手机,好歹也能开机。 没准儿落井阵口中所说的关键锦囊,本就是在这手机之中。 诶? 摸哧了半天,江致远也没发现任何凸起的地方。 这手机的四边,简直就比镜面还光滑平整。 没有电源键? 连音量键也没有? 江致远呆呆愣在原地,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凝固在了一起。 这他(妈)到底算哪门子锦囊啊,分明就是个破烂儿! 难以置信地望着这部手机。 江致远不住的对着其摇了摇头。 目光却突然锁定在了手机下方,那圆形的按键上。 对啊! 这不是还有个开机键吗! 喜出望外之余,江致远伸出大拇指,对准按钮,用力地按了下去。 是生怕这破玩意儿感知不到有人想开机啊!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没反应? 江致远用手托了托下巴,随即又抱着侥幸的心理用力按了一次。 眼见仍无回应。 这手机的屏幕就好像是粘上去的贴纸一样,暗得简直不像话。 江致远轻咳了两声,看起来是被气得不轻。 落井阵啊落井阵! 你他(妈)下次挑手机能不能看准了再买啊! 这挑个二手玩意儿算是什么东西啊! 啊不!这连二手玩意儿都算不上。 顶多就是台模型机! 也他娘不知道是哪个瞎眼厂家做的! 连个音量键都懒得放! 这不是妥妥地把你当智(障)骗呢吗! “娘希匹嘞!” 江致远对着空气怒骂一句。 随后又将视线转向了包中剩下的一样东西。 经过了刚刚的这波操作,江致远大致也不再对里面的东西抱有什么太大的期望了。 落井阵这个鸟东西在关键时候,还真是靠不住。 无奈地叹了口气,江致远将侧包中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斜眼一看,好像跟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瞬间变得两眼放光。 这好像还真是个罐头! 江致远此刻,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落井阵,你总算当了回人啊! 将电光聚焦,那罐头盖子上的四个红色楷体大字,也深深映入了江致远的眼帘。 “上····等····狗····粮!” “嘶~~” 江致远抬起头,微微沉思了片刻。 上等狗粮! “我·····!” 江致远一把将手中的罐头摔在地上。 怒目圆睁地盯着落井阵所说的两个锦囊。 “娘希匹嘞!我就知道你个鸟东西没安好心!” 先是盗版模型机,又是上等货狗粮! 你他(妈)怎么不直接杀了我啊! 江致远被气得在原地直转圈。 脸上的面色那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倒活像个会唱京剧的变脸大师。 将罐头一脚踢飞,随后便坐在地上,不断地发着牢骚。 “我看我这肺不是跑炸的,而是被你给气炸的!” “哼!这么多年我一直拿你当兄弟来看,没想到你却拿我当家禽!” “落井阵啊落井阵!你还真是他(妈)的吃包子开面钱——混账东西啊!” 对着空气骂骂咧咧了半天! 江致远的气,也还是没能消下来。 可面对这种情况,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哎算了!狗粮就狗粮吧!反正又吃不成狗!” 思来想去,最终接受了现实。 转身就要去拿地上的罐头。 却一下子摸了个空。 一拍脑袋,才想起来,是自己刚刚在气头上,一脚把罐头给踢飞了。 这一瞬间,自己就好像成了那个无敌大冤种。 想着刚刚那脚应该也没怎么发力,不会至于他飞得太远。 江致远也是捡起手电,猫着腰,想欲就这样在四周找一找。 却发现这手电不管怎么按,都不再发出任何亮光了。 “卧槽嘞,你他娘的也气我?” 江致远用力地抓起手电在地上磕了磕。 “刺啦刺啦!” 在一阵微弱的电流声过后,内部传来了一声闷响。 这声音同样也是使江致远大吃一惊,全身都在此刻抖了一抖。 什么情况? 将发光口对准自己,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一番。 发现似乎是里面的白炽灯泡,因为受温过高,导致玻璃片直接爆裂。 摧了? 江致远气愤地将手电甩到地上,溅起的玻璃片还险些飞到他的眼睛里。 我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啊! 江致远握紧双拳,不住地抱怨着。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江致远就好似真的化身成了一条野狗般。 俯下身,双手撑地,不住地爬行在四周的黑暗之中。 由于周围的光线太过暗淡,视野的可视范围也就微乎其微。 一不留神,就会连出发点都找不到。 江致远深知自己方向感不好,自然也就不敢胡乱行事。 只得先从起点出发,向一个方向先爬出个二十多米,随后在转身原路返回。 就这样以此重复。 虽说这听起来的确是有些麻烦,不过倒也是最为稳妥的一种做法。 不知又过了多久····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此时江致远的面前,上等狗粮四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范围之中。 将其拿到嘴边,疯狂的亲吻了两口,如今这东西,简直就可以算作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万分珍贵。 托着疲惫的身子,江致远再次原路返回。 回到初始点位,江致远也是一下躺在了地上。 似是感觉有些不舒服,便向着身边环视了一圈。 一把抓起地上的背包,就放在了自己的脑边。 有了背包作为枕头,江致远也是顿时舒坦了不少。 全身上下也在这一刻得到了极致的放松。 此刻的他,感觉就像是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哪还是什么坚硬冰冷的地面。 视线有些朦胧。 脑袋昏昏沉沉的。 身体柔软得像一根煮透的面条。 意识也不再那么清醒。 用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两把,感觉精神顿时好了不少。 挣扎着坐起身。 抓起身旁的罐头。 找准拉环。 抠进手指。 用力向外一拉。 “唰”的一声。 盖子被应声扯开。 江致远紧闭双眼。 将罐头放到鼻尖,适当地闻了闻。 果然,没有任何味道。 是纯正的狗粮没错了! 就是不知道过没过期? 不对啊! 反正过期了也只是对狗有危害,跟人又没啥关系! 心中顾虑太多,江致远干脆也就不再多想。 罐口倾斜向下。 对准嘴中就向下倒去。 只要把他想象成巧克力豆就好了! 此刻江致远正在心中疯狂地进行自我安慰。 他仿佛已经能想到,狗粮入口时的那种异样滋味。 是软的? 还是嘎嘣脆的? 诶? 想象中那一粒一粒的小圆球并没有出现。 江致远以为是自己倾斜的角度不够。 索性就将整个罐头都给倒了过来。 “卧槽!” 好像有什么大东西砸到了江致远的脸上。 仓促间睁开眼。 朝着地上一看。 险些没当场晕死过去。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二十六章:冤种父子俩 这是? 拨浪鼓? 这罐头里面装的不是狗粮? 而是一个拨浪鼓? 愈发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江致远的精神在此刻都有些崩溃。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根本就不清楚落井阵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 他真的是有意为之? 可他此举的用途又何在呢? 也许我需要换种角度来思考一下? 江致远俯下身,缓缓地捡起地上的拨浪鼓。 他的脑袋有些发昏。 不过并不影响思考能力。 经过了一番仔细的打量之后。 江致远基本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个东西就是用来给小孩儿玩儿的拨浪鼓。 思绪一下被拽回到了十五年前。 那时,他年仅七岁。 自幼时就缺少母爱的他。 根本就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 仅靠着父亲那一点微薄的收入。 成天苟且偷生下他人的屋檐之下。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才彻底改变了他。 可以说她,才是真正意义上使江致远不再颓废下去的精神支柱。 依稀还记得两人初遇时的画面。 当时的江致远也才刚刚年满十岁。 家里巨大的生活压力,使得他不得不提早,就结束了自己的学业。 随父亲在外漂泊期间,江致远学到了很多东西。 这让他看起来也的确比同年龄段的一些少年沉稳许多。 可想当然的,早早被生活磨去了棱角的他,甚至看起来比有些二十多岁的成年人都要沧桑不少。 这是岁月的标志。 故事发生在某处集市上。 碰巧当时的江致远也正闲来无事。 躺在码头边的木船上,成天望着天空思考人生。 父亲手中的活儿,基本也都在月底之前忙完了。 而这余下的两天时间,也就很自然地成为了江致远少有的闲暇时间。 不知是听谁说过一句,在这永岸码头的不远处,有一块儿地方常年十分热闹。 瓢泼在外,也没个可以唠嗑儿的朋友,江致远这一天天的,也过得实在是无所事事。 虽说平日里很大一部分时间都要去帮父亲打下手,可余下的时间,却也够他平时去喝上两杯。 父亲经常接夜活儿,并非不想睡觉,而是出于迫不得已。 要知道在这种地方,仅靠搬运货物赚钱的,也不只就他们一家。 而这种将大型货物从船舱中运上运下的职业,也有着自己专业的称谓:运工。 纵观整个码头周边,夜间支起的帐篷就有不下上百多顶。 好位置都被他们占了,对于江致远这父子俩来说,无疑是一件十分难办的事情。 一旦活儿被抢,经济收入自然也会减少。 这种竞争力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设想着有四五百个人成天都与你对着干,这种事情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当运工是个体力活,吃的是青春饭,普通人一般人干不长久。 其中,不乏有一大部分运工都因为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生活方式,而选择了轻生。 说得难听点,这码头在一个月之内,最少都得出现十几起跳河寻死的案子。 久而久之,这码头附近,也就开始流传了出了些许不好的传闻。 说是在每月的最后一天,那些因承受不了压力而选择跳河自尽的冤死亡魂,就会在夜间十二点集体出没。 不断地游荡于码头四周。 被他们看见的人据说,隔天就会莫名变得精神失常,成日胡言乱语,行动也会开始变得诡异莫测。 一周之后,都会不出意外地死于溺水身亡。 而对于这些冤魂的解释,也是众说纷纭。 其中,有一傻子说得最为出神入化。 说是什么这冤死之魂对于世间其实还存有留恋。 而阎王爷则是给了他们一次重获新生的机会。 附身在一位活人身上,并使他以于你同样的方式死亡,方可完成转生。 这话说得看似玄妙,其实从中却是疑点重重。 而江致远的父亲江国财本身就是个无神论者,这种屁话自然不会相信。 江致远在受到父亲的教诲后,也逐渐开始变得对这些事情不屑一顾。 可他们不信,也未必其他人不信啊。 几乎一大部分的运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那是脸都被吓紫了。 有些更狠的,甚至直接连夜收拾行李,逃离了这个鬼地方。 但他们这一走,对于江致远的父亲江国财来说,到反倒是件好事。 毕竟没人抢生意这种事情,他们父子俩简直是做梦都能笑醒。 从这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在夜间去接这运货的活儿,毕竟贪生怕死,乃是人之常情吗。 赚钱是好事,但为此丢了性命,倒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利用人们对于这件事所存在的恐惧心理,从而专挑半夜时分赶去接活儿。 这也就成了江致远这父子俩啊,赚钱最有效率的途径以及方式。 白天睡大觉,在一旁隔岸观火。 晚上干工作,没有任何人骚扰。 而事情进展到现在,似乎也全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生活得到改善,江致远这父子俩,干脆也就不再码头边上支帐篷了。 想着这样多累啊! 倒不如直接在岸边租个平房,顺便在租个老木船用来平时下海打鱼。 既过得舒服,连鱼肉也都有个一天三顿的量。 想到这里,父子俩也是一拍即合,不再犹豫,说干就干。 现将他们那破烂帐篷给拿去卖掉,看能不能在收几个钱儿。 说到这帐篷,也就不得不多提一嘴。 当时正值冬季,夜间的温度在伴随着极致呼啸而来的狂风,使得不少运工的帐篷都被吹成了一块破抹布。 不少人也都是在这一刻,选择了放弃。 而江致远他父子俩所经历的事情,比其他人相对来说还要惨一些。 他们这帐篷本来就是图便宜,买的二手货。 那用来支起帐篷的几根破支架,成天都摇摇欲坠,感觉随时都有可能遭到断裂的风险。 再加上这帐篷的做工材质本身也有问题,那架子根本就起不到固定支撑的效果。 每次一刮起大风,江致远这父子俩,就得在外面用力撑着那四根支架,跟个掌舵的船长似的,根本没法睡觉。 也不知道这厂家数学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连个最起码的三角形稳定性都没学明白,就来做帐篷了。 在说面料,卖给他们的时候,吹的那是一顿花言巧语,天花乱坠啊! 听得这父子俩,是恨不得马上就给他送去博物馆当成展览品封存起来。 尼龙绸,轻又薄,刮风下雨不用愁! 易保暖,抗严寒,九天岭下吃西餐! 材质硬,布料坚,钢筋支架他顶尖尖! 上天堂,入地府,出门旅行你不用苦! 这就是当时那厂家为这帐篷做的诗,多说不说的,听起来倒还他娘的挺押韵。 这一下,也是把江致远这父子俩给拿捏得死死的。 简单的商讨过后,想都没想,就当了回大冤种。 到手之后才发现,这他(妈)跟诗里说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在想找回去理论,发现那孙子早就已经卷铺盖走人了。 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 那卖帐篷的人原来就是个算命的。 却因为长时间没生意,无法维持生计,连自己都养不活。 于是便在某处垃圾堆里找来了一顶帐篷。 稍微用水清理了一下,便拿来市场上售卖。 打算先靠着坑蒙拐骗,用这捡来的帐篷卖一些钱,填饱了肚子在想后事。 但不管他如何语出惊人,都没有人愿意花钱购买。 毕竟自己这算命铺子,看起来也实在是不太美观。 谁又想从一个乞丐手里买东西呢! 这件事情,也令他颇为苦恼。 想着总不能就这么憋在手里。 便一动脑子,丢下铺子,来到码头边上摆了个小地摊。 果不其然,此举,反而成为了他卖出这顶帐篷的关键一步。 许多运工在没有了帐篷之后,不愿意去到市里,嫌太远, 便只得先行挑个最近的地方购买,来凑合凑合,毕竟在他们看来,赚钱还是要比住所重要不少。 就算是睡在垃圾堆里,只要能有钱养活自己,那就不叫事儿。 可另这算命先生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年的夏天,好像比平时要来得更快。 温度一高,谁还愿意去帐篷里面休息啊,跟蒸炉似的,还不是活受罪? 随便找个凉席往地上一铺,不比这帐篷香上不少? 这样一来,本来即将就要谈妥的生意,再一次从他眼前溜之大吉。 这计划好像成为了泡影。 也就在这算命先生要放弃之时,江致远与江国财的出现,又再一次燃起了他久违的希望。 几经观察之后才发现,这父子俩好像并非本地人。 虽然也是来当运工的,但对于这里的气候环境,仍知之甚少。 再观察了几次之后,竟然惊喜地发现,他们似乎并不知道该怎样去到市里。 这简直就是天命而为啊! 似乎这两个人可以成为下手的主要对象。 为此,算命的还特意想出了一招。 他特意出现在父子俩面前,然后放出谣言,说是这里的秋天与外省不同,非常寒冷。 尤其是针对于常年当运工的人来说,更是要命至极。 要是没个像样的住所,基本就是被冻死的命啊! 而一个像样的帐篷,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人人都知,帐篷,乃是作为运工的最佳拍档。 一个合格的帐篷,给运工所带来的收益,那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啊! 要是现在再不抓紧搞个好拍档,恐怕到时候等秋天一到,可就没处寻喽! 做完这些,便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不出所料,几日之后,江致远这冤种父子俩,果然前来登门拜访了这算命的。 这简直就是正中了这算命的下怀啊! 之后的事情,就是对着他们父子俩一顿忽悠。 东扯一句淡,西扯一句淡,可总算是顺利把他们给拿下了。 钱一到手,便也直接按照计划,连夜跑了路。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二十七章:东厂铁三角 “你们这群浑蛋!到底想要干什么!” 尖叫声回荡在大街小巷。 只见一名身着青色素衣的女子,此时正被三个大男人给围在中央。 很显然,这些人就是常年混迹在这里的地痞流氓。 是属于社会最底层类型的存在。 他们不但喜爱残害良家妇女,就连未成年的小姑娘都不愿放过。 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再加上这镇子本就比较落后,连个当地巡逻的民警都没有几个。 为数不多被从他省消遣过来的,还都是一群没用的土包子。 都是成天只会憋在保安室里吹空调,看手机的货色。 这近乎恶劣的治安,也更加促使了罪犯们的肆意妄为。 而这三个人,就是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以及最为猖獗的存在。 也好致他们被当地人亲切地称呼为:东厂铁三角。 之所以称之为东厂。 是因为他们三人在当流氓之前,其实是一家名为东厂的炼铁工人。 具体是为什么转行也不知道,唯一清楚的就是,这三人的兽性确实不小。 基本每隔三天,就要来到集市,进行一次全面的狩猎。 但有一说一,这三人的颜值,倒也的确是非常在线。 放眼整个镇子之内,比他们帅的,就算掘地三尺,还真都找不出来几个。 他们三个走在街上,哪还是三个地痞流氓啊,简直就是刚刚出道的小鲜肉! 许多少女不仅不怕他们,反而还对他们三人的身体觊觎已久,垂涎三尺,整天有事没事地去投怀送抱。 还当真是有句俗话说得好:不怕反派坏,就怕反派长得帅啊! 但反观这三人,他们狩猎的目标群体也十分明确清晰。 身材,相貌必须出众。 声音,气质缺一不可。 臀部丰满,胸···(有点说多了) 总之,他们只会挑那些绝世的美女下手。 反之,他们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直接就把你当成空气。 而他们这般凌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也惹得不少当地女性的不满。 是啊。 他们只会抓一些他们自认为长得漂亮的。 而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被他们忽视过的那些女性。 那些被无视的女子则认为,这简直就是在当着大庭广众之下,指着自己鼻子骂自己长得不行。 很多女子也因为这件事,导致心中受挫太深,形成了不可挽回的严重创伤。 不少离谱点的,甚至还去报了警,声称有人污蔑自己。 可以说,自从有这东厂铁三角的出现,镇子啊,就没有一天安宁过。 110电话,那是打得比自家亲亲都勤,最多一天能打出去一百多个。 整个负责管制这镇子的公安局里,成天就跟他(妈)打二战似的,片刻都休息不得。 据统计,每月公安局所能接到女性打来的电话,已经可以达到惊人的七八万通。 这是一个怎样恐怖的概念啊! 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向警方打电话诉苦。 而警方却又对此束手无策,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总不能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说,所有女性不能报警吧? 又或者是换一个电话号码? 这些显然都不太现实。 可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这好端端的公安局,真就变成了女性用来宣泄情感的电台了。 就差在外面放个大喇叭广播了。 当然,这些警察自然也不会对这些事情置之不理。 他们曾试着去找过这号称东厂铁三角的三名男子。 却发现,他们平日里除了喜欢调戏一些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女性之外,好像也并没有干出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 仅凭这几个半吊子屌丝警察,显然还并不能有效地去处理这个案件。 总不能就这么把他们给抓进去吧。 如果让那些女性知道这东厂铁三角被警方关押起来,那估计以后就不再是接电话的问题了。 警局都得直接变成动物园。 这种事情想想,就令这些警察感到毛骨悚然。 不少警察也在这一刻,也彻底地辞掉了这份儿时向往的工作。 儿时的梦? 屁都不是! 而这东厂铁三角的名号,也在此彻底名声大振。 连镇子外的海报墙上,都出现了他们三人的名字。 虽说是都有个某字! 这极致的荣誉感,使得三人逐渐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初衷。 他们曾聚在一起多次讨论。 说是这好端端的罪犯,怎么就变成了大众瞩目的举世明星了? 警方在被逼于无奈之下,也只好拟定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警方找到那三人,并给他们每人买了一张三天后渡海的船票。 希望他们先去外面避避风头。 待警方先想办法把这里的事情平息了,在偷偷返回。 这三人一听,那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同啊。 这镇子的好妞该找的都找了。 剩下的一群歪瓜裂枣,他们是连用余光都不想瞅一下。 借此机会,也正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他们可能连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干这种事情,得到警方的无私赞助。 就这样,警方给了他们三天准备的时间,约定三天之后晚上十点,永岸码头秘密碰面。 这一消息,自然是被警方当天就列为了小镇一级保密名单之中。 三人这两天那是一顿准备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恰巧在这时,一位少女的突然出现,彻底的改变了这一切。 他叫慕容莲。 是一名青楼的(妓)女。 自幼便失去双亲。 跟着外公外婆一起生活。 可是老天偏偏就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在她五岁那年,外公外婆因不小心目睹了几名入室盗窃的小偷。 便被其惨遭杀害。 当警方赶到时,就只发现了杯盘狼藉,所有物品都四处散落在四周的客厅。 除此之外,还有此时正倒在地毯上,两名大约七十多岁的老两口儿。 地毯已被鲜血染红。 这对老夫妇也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里,显然已经死亡多时。 尸体都已经僵硬得不成样子了。 他们全部都是因刀伤,导致失血过多致死。 又或许。 他们是被犯人给当场活活捅死的。 全身上下多达二十一处刀口,证明了这罪犯的残忍程度实在令人发指。 这简直就是活在当世的畜生。 在通过这现场的状况来看,这两位老人生前,应该也进行过一段时间的强烈反抗。 可结果却是无济于事,最终倒在了无数刀口之下。 警方在现场一同对着两位老人哀悼过后,便开始清理现场。 不久后,便在茶几以及沙发底下,发现了三把带血的匕首,以及一把用来砍骨头的菜刀。 很明显,这就是罪犯当时所使用的作案工具。 将凶器落在现场,任何罪犯都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如果不是为了栽赃陷害,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他们当时走得非常急,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令他们害怕的事情。 致使他们无暇顾及多余之事,不得不扔下凶器仓皇而逃。 经过法医检验过后,发现这三柄匕首把上,竟都有着不同凶手的指纹。 这证明当时作案之人,绝对在三个以上。 三名持刀罪犯,会因为一件事情,而被吓得落荒而逃,这究竟会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呢。 警方再三思索,却依然毫无头绪。 而就在这时,一个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传到了负责此次案件的肖警官手里。 这个消息的出现也使得他们颇为震惊。 除了案发现场外,其他地方均无出现过活人的脚印。 并且从案发当天,邻居家监控所拍到的东西来看。 在凌晨三点,三名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翻窗进入了这对老人夫妇的家中。 没有脚印是因为他们的脚上都套了塑料袋。 可令所有警方奇怪的是,这三名男子在进入到这栋屋子之后,直到警方早上赶到,都没有再迈出过这栋房子半步。 也就是说,这三名罪犯在杀完人之后,并没有从屋子中逃出来,而是选择滞留在屋中。 凶手难道还在屋里? 这是肖警官最初的推断。 他立刻又去翻了后院的监控录像。 可仍是一样。 直到警方到来之前,都没有任何活人出来的迹象。 只进不出? 这又是什么新型逃脱方式? 得知此信息后,警方也是赶忙封锁了这栋二层小楼。 并在周边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犯人自己上钩。 而肖警官则带领着几名特警,一间一间屋子地进行逐一排查。 这三名犯人既然没有逃出去,肯定也就躲在这栋房子之中。 他们总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吧。 明明有这么长的时间计划逃跑,为什么又要赖在屋子之中不走呢。 那三把带血的匕首,难道是他们故意放在那里,为了诱导警方,认为他们已仓皇而逃所布置的圈套? 可那把菜刀又是怎么回事? 明明与那三把匕首摆在一起,却没有沾到一丝血迹。 难不成还是凶手有打麻将的习惯,干啥都要搞个三缺一? 可这明显都有些说不通啊! 肖警官想到这里,也是不住的摇着头,这三名罪犯的做法,明显都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但经过肖警官他们地毯式的全面搜查,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这三名凶手的影子。 这件事情太奇怪了。 三个大活人,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从这栋房子之中消失不见了? 透过窗口处,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人翻下去过的痕迹。 全案至此,也开始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了起来。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二十八章:疑案 “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吗?” 肖警官转过身,神情肃穆地望着身后那四名全副武装的特警。 只见此时他们每人手中,都持有一把95式自动步枪。 那黑色的防暴盔甲服穿在身上,使他们的身体都比平时壮了一圈。 此刻站在他们面前,肖警官那瘦弱的身体,简直与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见其中一名特警扭头环顾了一圈四周,随后用那浑厚的嗓音说道:“该查的地方应该都查过了!但仍不见那三名罪犯的身影。” 肖警官听到这话,也是用食指与大拇指抠住下巴,开始的沉思。 另外一名特警见状,也是走到窗口处,朝着下方一顿张望。 “会不会是你们看错了,那三人呢说不定早就已经逃走了!” 肖警官听罢,也是“吧唧”了一下嘴,随后斩钉截铁地说道:“绝对没有错,这三个犯人在作案之后,绝对没有离开这栋房子!” 见肖警官态度竟如此坚决,四名特警也是在一瞬间,纷纷沉默在了原地。 “继续找!” 肖警官显然也是有些生气,临出屋之前,不耐烦地扔下了这么一句。 只剩下四名特警,在屋中大眼瞪小眼地相互对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肖警官!” 下楼,顺着走廊,来到楼梯口的肖警官被突如其来的呼唤给吓了一跳。 连忙扭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助手,此时正站在走廊尽头的黑暗之中。 “什么事?” 肖警官轻声回应。 “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东西。” 闻听助手这么一说,肖警官顿时也是两眼放光,来了兴致。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助手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助手转过脸,给他打了个眼色,示意让他看向屋中。 借着助手侧身让开的这条路线,肖警官也是慢慢的探出身子。 眼睛顺着那道木门敞开的一条细缝,向着里面望去。 “什么!” 肖警官险些没直接尖叫出来。 要不是助手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惊恐地转过脸,却见得助手此时正将食指竖在嘴前,示意让他禁声。 缓缓地从门缝前退开,两人一同来到了客厅的沙发旁。 “那房间的床上,是有个人吧?” 肖警官见可以说话了,也是一个没憋住,神色恐慌地向着助手大叫道。 助手微微地耸了耸肩,显得不置可否。 “你早就发现了吗?” 肖警官继续追问道。 “嗯!” 助手面色平淡地点了点头。 肖警官见此情形,也是更有些着急。 “那你为什么不及时上报?” 愤怒之情溢于言表,肖警官抓起助理的领子,使劲往上拽。 “我认为这孩子是本次案子的关键!” 不明所以地说出这么一句,也是让肖警官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见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助手,随后瞪着双眼大吼道:“我他(妈)在问你为什么不及时上报?” 看着肖警官如此凶神恶煞的模样,助手则依然是面色古井无波。 “我说了,这孩子是这案子的关键!” 感觉像是在对牛弹琴,肖警官也是猛地松开了他,随后咬牙切齿地贴在他耳边地上说道:“我劝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现在的立场!” 说罢,便向着大门口走去。 只留下了助手独自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我提醒过你了!” 肖警官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屋子的大门。 “别让我失望!” 临出门之前,还不忘对着身后的助手甩了这么一句话。 “哼!你还是老样子啊!” 助手似笑非笑地转过身,望着通向二楼的阶梯,目光逐渐变得冰冷。 此时屋外的院内,无数记者已经不知在何时全部蜂拥了进来。 尽管多数民警已经尽全力地在阻止这些人的贸然进入,却依然因人数优势,最终寡不敌众。 望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大门口,负责治安方面的张警官,也是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张警官转过身,神情疑惑地望着此时正站在自己身后的几人。 见张警官突然冷不丁的发问,几人也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相互对视了几秒之后,全部有些卑微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张警官见状,也是顿时感到气不打一出来。 “操你奶奶的!” 狠狠地对着空气爆了顿粗口,随后又十分不屑地朝着地上粹了口吐沫。 “你说说你们啊!关键时候能起个鸡毛用!” 被张警官臭骂了一通,几人自然也是没胆量还嘴。 “真他(妈)的晦气!养了一群哑巴!” ······ 此时的张警官简直就是出口成章,嘴巴“突突突突”的,那是比起机关枪,都要快上几分。 没有了特警的存在,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不伤及无辜群众的情况下,完成有效的阻拦。 虽说他们每人在腰间都配有电棍,不过在这种状况之下,依然还是很难派上用场。 总不能将他们全部电晕,然后跟抬棺似的一一搬走吧? “肖警官好像出来了!” 前方,不少尖叫声在这一刻,全部传进了张警官的耳朵里。 伴随着肖警官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所有记者在这一瞬间,也都是跟打了鸡血一样,争先恐后地向着前方挤去。 而本就心情不好的肖警官在感受到一阵猛烈的骚动后,也是十分不解的抬起了头。 “卧槽!” 心中暗骂一声。 下一秒,便彻底被淹没在了那无尽的人海之中。 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嘈杂。 肖警官的耳膜仿佛都在这一瞬间被应声震破。 “警官!难道你们已经找到凶手了吗?” “警官!这能不能当重解释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警官先生!我是本次新闻专栏的特邀记者!请允许我对您进行必要的采访!” “警官先生!” “警官!” “警官!” ······· “都他(妈)的别问了!谁允许你们这群记者进到院子里的!” 面对着这帮记者犹如苍蝇般无休止地询问,肖警官许久未曾宣泄出的怒火,也是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 随着肖警官这一声大吼出口,在场的所有围观群众都是被吓得一激灵。 而此时距离肖警官最近的几名记者,也都是乖乖识趣地向后方倒退了两步。 人群中顿时让出一条通道。 肖警官用力地叹了口气,随后缓缓地穿过那条人群中的通道。 路过张警官时,还不忘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得处理好后事!” “嗯!” 本以为肖警官会对着发一顿大火。 可对方的这种表现显然也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欣慰一笑,随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自肖警官离开之后,助手也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梳理着这起案件的来龙去脉。 首先,是接到了匿名报案,声称在清远街的129号栋房内,发现了两具老夫妇的尸体。 而当警方在到达现场之后,通过尸体的僵硬程度判断,发现这对老夫妇早在七小时前就被杀害。 在不出现任何意外的情况之下,死者被害的具体时间,基本可以确定。 后通过刀把上的指纹可以得知,凶手一共有三人。 而警方之后,也在通过调查邻居家的监控时,发现了这三名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子。 这三名凶手在进入了这栋屋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踏出过半步。 这也就间接地证明了,那三名凶手可能此时依旧藏在这栋二层楼的房子中。 不过在肖警官的在三排排查之下,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躲在这房子之中。 而这房子的周围,也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任何一名可疑男子。 而最后,就是出现在二楼拐角处房间里的那名小女孩了。 虽说还并不清楚肖警官等人在挨个房间排查时,为何会漏掉这间房。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三名凶手在警察到来的这段时间内,并没有设法进入到所有房间之中。 而那小女孩,可能是在案发当时就在睡觉,从而侥幸逃过了一劫。 这么说来,现在唯一存在的疑点就只剩下了两个。 第一,究竟是谁最先目睹了案发现场,并以匿名的身份报了这通警。 第二,这三个凶手又为何会凭空消失在这栋房子里。 要说什么他们穿墙或遁地,这点警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毕竟这简直太扯了。 助手撸起袖子,双手抱胸,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之上,倒活像是一尊矗立在这里的石雕像。 这个报警的人,有些可疑啊! 站起身,助手缓缓地走到座机电话旁,从裤兜中掏出了一双白色手套。 将其紧紧地套在手上,随即便将话筒抓起。 “滴滴!滴滴!”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像是电报似的声音。 翻来覆去地观察了一遍话筒,感觉好像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将话筒放回原位。 随即便开始查找起了座机中的通话记录。 看着看着,助手就好像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赶忙按了两下倒退键,随后再眯起双眼仔细一看。 “这!怎么可能!” 在一声惊呼之后,助手直接被吓得当场倒退数步。 来电:凌晨3点25分。 接听:?? 总接听时长:六小时!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二十九章:充满矛盾的真相 3点25分? “这怎么可能?” 助手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凝聚在了一起。 六小时的通话时长! 四大名著都够他聊上几个来回了吧! 双手颤抖着扶住身旁的茶几,面色已是变得十分难看。 强稳住心神,助手缓缓地直起身,半步一磕绊地走到座机旁。 手指对着上面的几个按键一顿疯狂(操)作,倒好似正在电脑前赶稿的小说家。 “可恶啊!” 一掌狠狠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手心都被这剧烈的余震给震得生疼。 这通电话的语音记录被人给删除了。 说明这通电话的内容一定非常重要。 三点十五分,在这个时间段,那对老夫妇明显已经遇害了。 这证明语音记录绝对不是他们删除的。 当时的客厅中除去他人以外,就只剩下这三个入室抢劫的作案凶手了。 难道他们在外面还有同谋? 这是助手经过很长时间思考的第一想法。 这三个凶手在外面竟然还有接应? 他们是一个犯罪团伙? 可话又说回来,只是抢劫一个七十多岁老夫妇的房子,至于准备得如此齐全吗? 顶多将邻居的监控毁掉,一切不就大功告成了? 为什么还非要向这座机上打一通电话呢? 还有,这六小时的通话记录,又到底是聊了些什么东西。 几个入室抢劫的小偷,在被发现之后,残忍地杀害了这对年过七十后的老夫妇。 然后在清理现场的时候,意外接到了由同伙打来的电话。 随后,便在这案发现场,与对方进行了六个小时的畅聊。 完全将逃跑这件事情置之脑外,就这么傻不拉几地等到了警察的到来。 不对! 这里好像有些问题。 助手用两根手指掐着自己的太阳穴,此时正在客厅之中来回踱步。 这看似正确的推理,其中却有一件事情非常矛盾。 既然凶手当时站在电话旁。 那目击者又是怎么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之下,进入到案发现场,并给警方打通电话的呢? 这几个凶手难道是瞎子吗? 有人从门口大摇大摆地进入客厅,却没有任何人在第一时间内发现对方。 这种事情,完全就是逻辑不通啊。 双腿有些麻木,助手干脆便直接坐到了沙发之上。 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中掏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前方的茶几上。 掀开电脑盖,开机,输入密码。 打开搜索栏。 在圆形框中输入了一串特殊的代码。 轻点回车键。 页面瞬间变成了全白色。 而助手似乎是早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的出现。 只见他轻挑嘴角,随后手指在键盘之上一顿乱敲。 随着单手再次按下回车。 界面在一秒之后突然变成全黑。 电脑后方的内置风扇“呼呼呼”直乱响。 犹如夜间呼啸的狂风一般,听的那是相当瘆人。 虽说直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不过这犹如汽车发动机一般的声音,也是使得助手眉头一皱。 “哎!这破电脑,是时候该换一台了!” 伸出手,适当地摸了摸电脑的后盖。 “操!这么(鸡)巴烫!” 感受着电脑后方滚烫的温度,助手也是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约又过了两分钟,在电脑界面经过一阵蓝光的闪烁之后。 满屏的黑色代码赫然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之上。 风扇在这时突然停止转动。 几瞬之后,便进入到了警方专用的监听页面之中。 见得此状,助手也是如释重负般的叹了口气。 眼球在屏幕之上疯狂扫动,视线突然定格在了一串电话号码之上。 “6···4···9···2857。” 助手将脸贴近电脑,眯着眼,缓缓地念出了这段数字。 “这是座机电话?” 对于这个发现,助手亦是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那目击者竟然是选择用座机电话来报的警。 可这就更加奇怪了啊! 随便换做一个正常人来说,应该都不会在目击案发现场之后,选择冲回到家中用座机报警。 这个目击者的脑子里,当时究竟在想什么啊! 越想越觉得疑惑。 助手从裤兜中掏出手机,随后对照着电脑屏幕,输入了那串座机电话号码。 满怀紧张地咽了口吐沫。 按下了拨通键。 将手机轻轻扣在耳边。 脑中在疯狂地旋转。 如果这个电话接通了。 百分之八十都应该是当时的那名目击者。 该怎样和他说呢? 就只是在电话拨通前这么短的时间内,助手就已经在脑子里规划好了可能在对话期间出现的全部内容。 一定要接啊!一定要接啊! 助手紧闭双眼,在心中这样默默地祈祷着。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暖暖的眼泪·····!” 这冷不丁响起的两句歌声,也是把此时,精神正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助手给吓了一跳。 身体猛地一哆嗦,手机瞬间脱手而出,正巧不巧地掉进了沙发底下的缝隙之中。 “卧槽嘞!” 助手惊叹一声,国粹脱口而出。 转脸望向远处木台之上,此时正摆放在上面的座机。 心脏仿佛都在此刻停止了跳动。 为什么!这里的座机响了? 助手双眼呆滞,似乎已经被这场面给惊出了魂。 这电话号码,是这对老夫妇的? 耳听从座机中传出的阵阵音乐,助手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助手显然已经被吓呆了,脑中早已经停止了思考。 手机在沙发底下,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 也就是说,只要那电话一直不挂断,这座机中的铃声就永远不会停。 身体完全僵硬。 根本动弹不得。 活像清朝那时多梳有长辫的僵尸 助手惊恐地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不断传出的阵阵音乐声,回荡在此时的客厅之中,好似更像是在开一场热烈的演唱会。 要不是现在的场合不对,估计助手早就已经开始跟着音乐,扯开嗓子放声大唱了。 不过这音乐在此时,就完全成为了助手的一大心魔。 这充满着回忆的旋律在助手开来,完全就像是正在催命的音符。 “受不了了!” 此刻的助手脑中一片混乱。 根本容不下他进行任何思考。 猛地一咬舌根。 那股刺痛感瞬间就使大脑清醒了不少。 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好像可以动了。 紧接着从沙发上一跃而下。 翻身下趴,脑袋死死地贴在地上。 朝着沙发的底缝下仔细环顾了一遍。 “找到了!” 因为此时的手机正在致电中。 所以那一闪一闪的屏幕,在沙发缝下漆黑的环境中显得颇为显眼。 好像掉的并不算远。 见得此状。 助手也是顿时心中一喜。 手臂伸展到极限。 就向着沙发缝隙中探去。 “可恶,就差二寸!” 这看起来明明就在眼前的距离,可到真正够起来,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啊!” 助手还在疯狂使力。 那贴在沙发壁上的整张侧脸,都快给磨破了皮。 “哼!” 又是一声闷哼。 手指好像摸到了。 心中一惊。 心想着干脆就一蹴而就。 下一秒,身体弓成虾米的形状。 以力灌千钧之势。 将手又探进去了一毫米 却未曾想,这沙发质量实在堪忧,禁不住助手这般犀牛般的冲击力。 四条木腿拔地而起。 直接就连同助手一起锨了个底儿朝天。 “我靠!就这质量禁得住人坐吗?” 后脑勺好像磕了个包。 助手呲牙咧嘴地伸出手,对着后脑的位置轻轻揉了揉。 向着地上环顾了一圈。 发现手机此时就在自己身旁。 一把抓起手机。 用力地按下挂断键。 远处座机的铃声也戛然而止。 “真他(妈)的闹心啊?” 助手坐在地上,心中不住地暗叹着。 艰难地爬起身,在转头一看。 案发现场也已经被他给毁得差不多了。 赶忙苦笑一声,随后便又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沙发给翻回了正面。 想着肖警官如果在进来时看到刚刚那幅场景。 还不得马上去厨房掏出菜刀把自己剁成肉酱。 这种事情还真是想想都恐怖。 助手也是下意识地用余光瞟了一眼大门口的位置。 走出客厅,顺着之前搜索屋子时的记忆。 穿过漆黑的走廊,停在了一间门前。 洗手间。 助手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想也没想,便推门走了进去。 “吱呀”一声。 那看起来年代相当久远的木门被应声推开。 右手在侧面的墙壁上一顿摸索。 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好似开关般突出的圆形按钮。 只听“轰”的一声,头顶上的灯泡突然亮起。 助手在客厅那阴暗的环境中待久了,突然遇到这么刺眼的白光,也是险些没被直接闪瞎过去。 双手用力地捂着眼,助手又一步一步地从卫生间中退了出来。 只见此时他的面色相当痛苦,极像是刚刚干吃了一整块柠檬。 “我靠!这老夫妇的眼睛都是钢铁焊成的吗!怎么在厕所按个这么亮的灯泡儿?” 双眼之中传来的剧烈刺痛感,也是使得助手在这一瞬间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眼前一片漆黑。 助手慌忙地想用双手撑地先站起来。 却好像摸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诶?” 助手显然也是有些疑惑。 集中精力,单掌发力,用力地捏了捏自己所触碰到的东西。 这手感! 似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助手猛地缩回右手。 随后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墙角的位置。 只见他此时正不住地喘着粗气。 神情显得颇有些惶恐。 与此同时,一个无比恐怖的念头,从他的脑子之中缓缓浮现而出。 这是! 人脚!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三十章:断脚又出自何人? 这不摸倒还好,一摸可谓是直接灵魂出窍。 助手被吓的那是在走廊一顿乱叫,就差给他接个喇叭,都能当个喊麦主播了。 突然想到这走廊的尽头此时还有一个小女孩,助手也是突然停住了尖叫。 稍微稳住心神。 助手缓缓地睁开双眼。 视线依旧有些模糊。 不过在朦胧之中。 通过轮廓也可以简单地进行判断。 刚刚自己亲手触摸到的东西,的确是一只脚。 至于是人类的,还是动物的。 又或者是…… 死人的! 想到这里,助手的身体又是情不自禁的微微一颤。 此时在这寂静的走廊之中,处处无不透露着一股相当压抑的氛围。 努力地调整呼吸,想欲消除心中的这份紧张之感。 用力地眨巴了几下眼睛,随后又再次伸出手,捂在眼睛的表面按压了几瞬。 不知是为什么,此时助手的脑子里,竟全部都是儿时在学校期间,被老师无数次逼迫着做眼保健操的场景。 当时的自己屁事不懂,以为这玩意儿就是编出来专门糊弄小孩儿使的无聊把戏。 甚至以当时自己的想法来看,这完全就是不给他们课间出去玩的最佳借口。 为此,他还经常在老师不在时,站在班级高高的讲台之上,诉说着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绝世推论。 现在翻过来想想,倒还真是有些好笑。 思考期间,助手也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念起了当年做眼保健操时的口令操。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下一个动作,按揉风池穴。” “…………” 那充满着回忆的音乐声在此刻,仿佛就响彻在他的耳边。 这种感觉更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 儿时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快乐的童年似乎就发生在昨天。 那种场景依旧使他久久无法忘怀。 同学们那纯洁的目光。 老师………… “操!我他(妈)到底在想什么啊!” 助手突然间缓过神,抬起手,对自己脸上就是一记大耳光。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这记耳光犹如惊雷一般响彻整条走廊。 眼前一片漆黑。 大脑极度眩晕。 这一巴掌,可谓是把他三年用来学打鼓的手劲,都尽数地给发挥了出来。 身体在不自觉期间前后摇摆了几下,跟个不倒翁似的。 大脑此刻就像是突然遭受到了什么重击一样。 耳边不断传来“嗡嗡嗡”的噪音。 这声音,倒很像是老式电视机在没有接收到信号的情况下,屏幕变成雪花之后所发出的阵阵嗡鸣声。 强稳住身形。 助手单手撑地。 用力地甩了甩脑袋。 脑中这股强烈的恶心感之感,才终于是渐渐地烟消云散。 正所谓有句俗话说得好:男人吗!有时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有时不狠狠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这句话,也想当然地适用于各个行业之中 不管是在事业方面,还是在爱情方面,又或者是夫妻之间…………!(咳咳!好像有些扯多了!) 总之,此时的助手在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已经达到了许多人没有到达的高度。 虽说这个到达方式,实在是有些令正常人难以接受。 “卧槽!我这双手是不是看不惯别人长得帅啊!嘴巴扇得这么重!” “可恶啊!明明就记得没用这么大力啊!难道是我的这双手有自己的想法!” “肯定是老天嫉妒我长得帅,借此机会想用这一巴掌来使我毁容!” 坐在原地不住地发着牢骚。 伸手摸了摸自认为那英俊的面孔。 神情之中充斥着不屑之意。 “都他(妈)肿这么大个包了?” 只见此时助手突然暴起,随后用万分惊叹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尝试着咽了口吐沫。 一股血腥子味儿自嘴中扩散开来。 “呸呸呸!” 接连朝着地上吐了三口血痰,助手一个翻身,直接站起。 随后待视野慢慢聚焦。 一只看起来有些发黑的脚,赫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真的是啊! 心中暗叹一声。 凭借他的阅历,只是这草草的一眼,也就基本能确定这脚到底是出自动物的,还是人类的。 赶忙用手臂护住双眼,随后又再次向着后方倒退了数步。 为什么这里会摆着一只人脚啊! 明知道自己可能会接受不了这种事情,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份好奇心。 慢慢地移开手臂,仔细地观摩了一番莫名出现在走廊地板之上的人脚。 这是残肢? 死者的脚被人给切下来了? 不对啊! 这栋房子中唯一可以确定死亡的人,从始至终就只有那对老夫妇而已啊! 他们的死相虽说有些恐怖,不过身体的部位好像都是健全的。 杀人过后,那三名凶手显然也并没有对他们进行什么尸解啊! 那这只人脚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难道是凭空变出来的? 这种推理显然并不符合逻辑。 助手用后背倚住墙面,努力地去回忆着在他们警方到来后,对这里进行仔细勘察过后得出的所有结论。 尸检报告助手是有看过的。 四肢没有任何被拼接上去的痕迹。 这点在报告之中也写得十分明确。 既然这样,走廊之中凭空多出的一只脚,又是属于谁的呢? 这件事情简直是越想越瘆人。 助手干脆也是先放弃了思考。 极力克制住心中那正犹如滔天巨浪一般无限掀起的强烈紧张感。 缓步走到了那只断脚的旁边。 俯下身,仔细地对其进行了一番打量。 之后,便得出了以下结论。 第一,从这只脚的脚型来看,他应该是属于一名男子的。 而在助手经过多方面的测量,已经观察之后,也基本可以确定。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名男子在生前,也一定是一名热衷于跑步的户外健身爱好者。 这可不是空口平说,而是有科学依据的。 从他大脚趾的骨骼长度,以及脚前掌与后脚跟的畸形变化就可以很明确地推断出这些东西。 任何一个长时间在户外长跑的运动员,他的脚,都会与正常人形成细微的反差。 而致使助手判断这脚不是女人的证据也非常简单。 相当发达的汗毛,外加上那过分粗壮的脚踝与脚趾关节,都能很直接地证明这只断脚,就是属于男人的。 当然,可能也会有例外。 俗话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这其中肯定也不乏有一些奇葩女子,她们的脚自出生起,就他娘的比爷们儿还爷们儿。 但这些特殊情况。 此时却并不在助手的算计之中。 准确的来说,他也实在是不愿意再去想那么多。 第二,这只断脚被切下来的时间显然并不算长。 从他的颜色,以及僵硬程度就可以准确地判断出这件事情。 第三,在经过助手仔细的观察过后,竟然有些意外的发现,这只断脚,竟有一丝肿胀的痕迹。 这个发现,也就间接的证明了在这只脚被切下来后,是有一小段时间,被人浸泡在了一处有水的地方之中。 当然,也不排除死者是溺死的可能。 虽然这说法听起来的确有些不太成立。 首先,因为这房子是在郊外,地理位置在相比较其他的地方来看,也是显得相当偏僻。 用半山腰来形容,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 并且在这方圆二十公里之内,应该都找不出任何一处有自然形成水源的地方。 助手可不相信这死者是在外面被溺死的,随后又被人经过千辛万苦的长途跋涉之后,肢解完,埋在了这栋屋子地下。 这推理咋一听,倒的确也没什么问题。 可这死亡时间,却是完全对不上。 再说了,怎么会有凶手蠢成这个逼样儿。 要埋尸体的话,随便在这房子附近的山林子中挖个坑,都比故意藏在这房子里来得隐蔽吧。 那样的话,就算警方得知死者的失踪消息,找到了这片山林,不来个掘地三尺,又怎能发现得了那具尸体呢。 况且你就算埋,能不能把死者的全部肢体都埋进去。 中途落下一个又是什么谜之操作。 还有,如果是死者是在外面不小心溺死的,尸体又怎么会自己转移位置呢? 在没有外界因素的情况之下,脚,显然也不会自己断掉,甚至溜走。 如果说案发现场本身在这栋房子里的话,理论上也还是有些说不通。 这位这整栋房子除去卫生间的洗手池之外,已经再无任何可以储水的地方。 为什么说得如此绝对。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警方在之前挨个搜索每间屋子时就发现了。 这对老夫妇在平时好像并不喜欢用盆这类家具。 放眼整栋房子,即便是被警方给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盆类的东西。 整得跟他们都对这玩意儿过敏一样。 在尸体被发现之前,任何事情都不能妄下定论。 助手心中深知这一点。 索性便也不再往这方面多想。 而这第四个发现,也是令助手最为困惑的一点。 这尸体的脚是,被人从跟腱那里割下来的。 可这脚上横切面,未免也有些太过平滑了!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三十一章:助手的反常举动 这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刀子,才能切得如此之平整。 从更深层次的角度来说,肢解这名尸体的神秘人,一定也同时拥有相当高超的医疗技术。 很可能还是个内科专家,主操刀手术的那种。 长时间使用大脑,让助手此时的精力极度下降。 望着从厕所门缝地下透出的微弱白光。 助手也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进行了大幅度的两次深呼吸。 走上前。 慢慢试探着推开厕所门。 发现眼睛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光线。 走进去。 发现里面的温度相当高。 以至于助手也就刚刚踏进去五秒不到的时间。 滚滚汗珠就已经顺着他的两边脸颊开始向下滴落。 想着平时自己汗腺也没这么发达啊。 以前在军队中训练的时候,都很少有出过这么多汗吧! 怎么今天这么容易就被激出来了? 想到这里,助手也是简单地环顾四周。 在淋浴头侧面的木头架子上,发现了几条晾在那里的毛巾。 一共三条。 应该是对应了住在这栋房子中的三个人。 助手缓步走上前。 伸出手摸了摸。 发现只有一条是干的。 没办法,便只好先将那条干毛巾给取了下来。 放在手上。 翻来覆去地认真打量了一番。 并没有发现什么污渍。 看着应该挺干净。 索性便也放心不少。 来到洗手池边。 将水龙头的开关撇到最左。 不一会儿。 池子中就开始升起了滚滚热气。 伴随着一阵阵的白烟飘散而出。 助手也是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堵住活塞。 待热水充斥整个洗手池。 见水位差不多了。 便再次伸出手。 将水龙头关紧。 随后将手中的毛巾丢入水池之中。 待其充分地浸泡完毛巾的每一处角落。 抓住毛巾的一角,又将其拿了出来。 简单地拧了拧。 将残余的水分挤走。 做完这些,只见助手微微地仰起头。 随后只听“扑”的一声,就将整个毛巾敷在了自己脸上。 啊! 就是这个感觉! 真舒服啊! 深吸了口气。 感受着从毛巾之中传出的特有清香。 此时助手的整张脸,感觉都在热流的不断侵染之下,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放松。 有时往往越舒服,也就越容易想睡觉。 此时毛巾之下,助手已经幸福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用这厕所里的温度用来蒸桑拿,在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体内的灵魂在此刻,仿佛都得到了升华一般。 也就在助手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这段时间内。 此时,还在邻居家疯狂查看监控的肖警官,也是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 虽然明知警方的这些行动会存在一些扰民行为。 可为了这起案件能圆满落幕,肖警官自然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在案发之后的十个小时过后。 邻居就收到了警方那边传来的重要指令。 说是这栋住所,暂时由警方接管。 你们的临时安身住所,也已准备完毕。 收拾好东西后,会有警察护送你们前往。 希望您能配合警方的工作。 如因此为您带来诸多不便,还望多多谅解。 虽说邻居在接到这消息后,是百八万个不情愿。 但既然这是警方传下来的命令。 哪还有违抗的道理。 就算你不同意,也得强行把你拽走。 你要是敢反抗,到时候肯定得烙个不配合警方办案的罪。 严重点,在被关几天。 那还不是得不偿失。 这邻居的父亲倒也是个聪明人。 在接到信息后,也只是用了三个小时,就完成了警方下达的所有吩咐。 在极短时间内,就同时说服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而肖警官对这名男子的办事效率,也是显得颇为欣赏。 就这样,隔壁邻居住的一家三口,就这么直接被警方给强行撵走了。 此刻的肖警官正站在电脑前,眼神寸目不离地盯着屏幕上正在显示的录像回放。 而案发现场那边,他已经交给自己平时最信任的助手处理了。 现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只需要在外面等着助手的结果就好了。 可肖警官自然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 在出了那栋房子后的三小时内。 他简直就是坐如针毡。 脑子中无时无刻都在回想着这起案件的所有经过。 那三个杀人凶手为何会凭空消失在这栋房子之中。 以及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中,那名正在床榻之上熟睡的小女孩。 此时的这些线索显然,还不足以使他真正地将案件联系成一条线。 换句话说,从他们警方自到达现场之后这么久的时间来看。 本起案件的真正进展,几乎为零。 这种事情,对于主负责案件这起案件的肖警官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以及接受的事情。 肯定还缺了什么东西。 缺了一样最关键的东西。 肖警官死死握住手中的茶杯,整条小臂的青筋,都在此刻尽数暴起。 恨不得都要把手里的水杯给直接捏碎。 “警官!助手来电话了!” “?” 肖警官有些疑惑地转过身,望着此时正哈腰站在门口的下属,思量片刻之后,疑惑地询问道:“你···刚跑完马拉松?” “呼···呼警··警官··!” 可能是刚刚在赶来时跑得太急,一时半会儿,还不足以调整好呼吸。 此时下属在说话时也是一磕一绊的,“哼哧哼哧”了半天,也没从口中蹦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见对方的喘息声接连不断,甚是急促,胸口处正止不住地疯狂起伏,双手还捂在肚子上,跟岔了气儿一样,肖警官也是十分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你刚刚是说···助手?来电话了?” 听肖警官这么一说,下属也是艰难地抬起头,使劲地点了点。 肖警官见状,也是一愣。 只见他先是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随后又立马塞回了兜里。 “他···打给谁了?” 肖警官继续追问道。 “客···客厅座机!” “什么!” 从没想过会得到这样答案的肖警官,身体也是在一瞬间僵立在了原地。 “你说?客厅座机?” “嗯!没···没有错!” “可这怎么可能啊!” 肖警官快步走到下属跟前,单手用力地给他捋了捋后背。 感觉是缓得差不多了,下属也是缓缓直起身,面色惨白地望着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的肖警官。 “这家人客厅的座机响了!” 说话不结巴,表达得也就清楚多了。 而肖警官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面露疑容地咬了咬手指甲,脑中开始了思考。 不对啊! 按理说。 如果他发现了什么线索的话。 应该是直接打电话给我才对啊? 就算一着急,忘了我的电话号码,也应该打给其他办案刑警,好让他们来通知我啊! 可为什么偏偏非要打座机电话。 况且,我记得之前并没有说过任何关于这邻居家座机电话号码的事情吧。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很奇怪啊! 就算他之前通过某种渠道,甚至是线索,意外发现了这邻居家的座机电话号码。 但警方借用这栋房子的事情,他应该也并没有得知吧! 为什么呢? 故意将电话打到邻居家中,难道是他在认为这一家三口很可疑? !!! 对啊! 既然这监控是邻居家的。 那他们也自然也可以选择什么时候暂停录像。 难道说! 那三个凶手从始至终,难道就是这看似生活融洽的一家三口! 想到这里,肖警官也是万分震惊。 一旁的下属,在见到肖警官竟然露出了如此惊恐的神色。 也是顿时感觉到背后一凉。 虽说实在不想打断打扰肖警官思考。 可在他重重好奇心的驱使之下。 嘴巴终究还是没控制住。 试探性地轻声呼唤了一句面前的肖警官。 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也是显得颇有些无奈。 看着眼前犹如木桩一般站定的肖警官,下属也是感觉浑身有些瘙痒难耐。 毕竟就在这里站着看别人冥想,这种滋味实在是让人不太好受。 简单地活动了一下四肢。 随后便贴近肖警官,满脸堆笑地低声问道:“肖警官!您是想到了什么关键事情吗。” 见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仍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下属也是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想着就这样傻站着也不是事儿,下属瞬间胆从心中起。 只见他先是缓步靠近肖警官,随后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来回晃了一晃。 面色呆滞,目光迷离,神情涣散。 此时的肖警官,简直就活像是一具正矗立在战场之中的骷髅兵。 要是以一个毫不知情人的视角来观看这场面,一定会潜意识间认为,肖警官早就已经灵魂出窍,羽化升仙了。 而此时站在这里的,根本就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空洞躯体,仅此而已。 “哎!” “这他(妈)的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完啊!” 下属在心中衡量了很久,终究还是选择了乖乖退开,不再过多打扰肖警官。 走出房间。 看着此时出现在面前的螺旋楼梯。 心中也是不住暗叹。 住得这么偏僻,没想到品味却相当独特啊! 来到客厅。 看着茶几上摆放的座机电话。 也是出现了许久的犹豫。 此时的座机屏幕上,还依旧显示着刚刚助手的未接来电。 电话号码没有问题。 要不要打回去呢! 下属思索着。 没有警官的命令。 他自然也不敢擅自使用座机,将电话再次拨回去。 没有办法,便只得在楼下就这么傻傻地干等着。 等待着肖警官最后的答复。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三十二章:鬼神之说 不久后。 似是感觉到楼梯口处传来了一阵微弱的脚步声。 下属缓缓睁开自己紧闭许久的双眼。 用一种十分懒惰的眼神,盯着出现在楼梯口的黑影。 在刚刚这段漫长的等待时间里,下属简直就像是在度秒如年啊。 一方面,期待着肖警官可能发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而另一方面,则是在暗地里担心着此时助手的安危。 此时屋外正值夏季,太阳烈的那都不像样。 感觉每次只要站在外面超过三分钟,随时都会有中暑的危险存在。 况且此时在这个由树木环绕的地方,连一点微风都吹不进来。 这样的话,简直就是热上加闷,此时呆在外面,简直就跟身处于一顶正在冒热气的蒸笼之中没有任何区别。 再加上这地方本就处于半山腰之间,蚊子那更是四处横行。 感觉只要稍微一个不注意,自己都极有可能被在瞬间啃食殆尽。 要知道,夏天山沟子里的蚊子,可不要命啊。 想着这里,下属也是不禁打了个寒战。 想着反正没有肖警官的命令,自然也就不用出去汇报。 干脆就这么待在客厅中休息会儿。 只要没人进来,也不会有人发现我偷懒。 在这里面吹着空调,也免受心灵以及皮肉之苦。 就这样。 下属在不知不觉期间。 由站着变成蹲着。 随后又从蹲着变成躺着。 想着不睡觉不睡觉。 只是闭目养会儿神。 但大脑好像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直到最后眼皮一耷拉。 索性便直接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究竟睡没睡熟。 反正呼噜声那是此起彼伏。 “呼哧呼哧”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只棕熊在冬眠呢。 不得不说,下属这耳朵的确好使。 就在刚才,楼梯口也只是传出了轻微的脚步声。 而就这点声音,竟然也被正在休眠中的下属,给捕捉得一清二楚。 托着有些依旧有些疲惫的身子。 下属犹如老牛耕地一般,十分缓慢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伸出手。 揉了揉那睡眼惺忪的面庞。 打了个这辈子都没打过的大哈欠。 随后便站起身。 提溜着酸菜脑瓜子。 微笑地望着此时正站在楼梯口的那道黑影。 “肖警官,你可算下来了!” 感觉眼睛上糊了什么东西。 有些挡视线。 下属也是伸出手指。 抠了抠粘在眼角的眵目糊(意思就是眼屎) 随后便笑脸相迎地,朝着那道黑影走了过去。 因为这栋房子楼梯口的建造位置有些偏里。 所以从客厅窗户中透进来的光线,还不足以照射到那个位置。 要是开灯的话,可能会看得清楚一点。 可这下属明显是第一次进入到这件栋房子中。 并没有找到客厅吊灯的按钮。 走着走着,下属突然停了下来。 不知是为什么。 他总觉得此时出现在自己前方的那道黑影,有种说不出的鬼魅。 单单从身高以及体型来看,那人好像并不符合肖警官的身体特征。 我记得肖警官没这么高吧? 体格也没有这么瘦啊! 难道是背着我在刚刚在下楼之前垫了个增高鞋垫。 然后又换了身紧身衣? 感觉自己的想法不免有些天方夜谭。 下属也是憨不拉几地干笑了两声。 他在笑,为什么自己会无缘无故地去联想到这一方面。 认为可能是自己精神太过于紧张。 以至于连肖警官都有些辨认不清了。 刚想再次迈步上前。 却好似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犹豫在了原地。 他在想,为什么肖警官非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哪怕是回他句话也好啊! 为什么偏偏非要搞神秘呢。 怪吓人的。 只见此时的下属也是步履踌躇,神情显得颇有些犯难。 要不,还是等肖警官自己过来? 这下属本就胆子不大。 再加上它本身就对那种黑暗中未知的环境存有些许恐惧心理。 也导致他再走到一半时。 突然就在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微微眯起双眼,想试着去看清那人的样貌。 却发现这好像根本做不到。 那人此时所站的位置,恰好就在楼梯口的拐角处,也就是光线绝对透不过去的死角。 不对啊。 这个人。 为什么看着像飘着的。 下属低头望了望那道黑影的下方。 竟有些惊恐地发现。 这黑影好像没有双脚。 “!!!!” “啊!” 他怎么在飘着! 幻觉吗? 下属的整个身体,在此刻好像都被某种东西给控制住了一样。 除了嘴上能喘息之外。 好像什么动作都做不了。 心中寒意四起。 下属瞪大双眼。 全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凝成了血块。 没有脚! 诈尸了! 助手十分艰难地咽了口吐沫。 随即心中疯狂下达指令。 想要自己的双脚动起来。 这邻居家居然会诈尸! 不过看着样子! 他应该不会动吧! 又或者是只站在那里! 不会往我这边走半步! 那样的话,倒也能接受啊! 下属在心中不断地进行的自我安慰。 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相当僵硬。 应该……不会吧! 卧槽! 只见下属抬起头,猛然惊叹一声。 因为此时的他发现。 刚刚还跟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站在楼梯口的那道黑影。 竟然在此刻,有了慢慢朝前移动的趋势。 卧槽! 老孟你骗我! 你他(妈)不是说这世上没有鬼吗? 恍惚间,似是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下属的面前。 诶? “老孟?” “老孟!” 见到这个人,下属也顿时是像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的开始呼喊着对方的名字。 此刻凭空出现在下属面前的人,但从脸上的皱纹来看,应该是位已经年过七十的老头。 那一嘴浓郁的络腮胡,再加上犹如拖把一样朝下生长的条状白发。 倒显得他看起来的确有些像现实社会中的非主流。 只见那人先是从满是褶皱的脸上,挤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随后用一种略带尖细的声音说道:“你找我?” 下属听罢,也甭管是不是什么神灵降世,赶忙开口回应道:“我尼(玛)都找死你了!” 那老头见状,也是不住地撇了撇嘴,一幅欠样看得面前的下属那火气是“噌噌”地向上直窜。 “我他(妈)都快死了个球了,你还在这里装疯卖傻!” 下属急了。 他是真的急了。 面前的这个白发老头,是他在没当上警察之前,在外靠捡破烂流浪时所遇到的挚友。 两人虽说年龄差比较大。 可在当时,那是聊得相当甚欢。 只因职业相同,倒不能说是志同道合吧。 反正两人的聊天话题那是永远不缺。 整天不是捡破烂维持生活,就是聚在一起畅聊半宿。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很久。 直到有一天,这老头失踪了! 没错! 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踪了。 任凭下属怎样费力寻找。 都找不到有关于他的任何一点信息。 他好像就这么无缘无故,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一般。 下属报了警。 而警方在得知这一消息后。 也是怀着半信半疑的心理。 在他们平时卖破烂的地摊上周边,进行了简单的搜索。 可结果却是令人毛骨悚然。 那老头竟然死了! 并且在死后,还被人给进行了全方位的肢解。 之后被塞进了一个黑色的行李箱里。 就这么随手丢在了桥下的废墟中。 而使警方之所以能够确认这具尸体身份的关键, 主要还是那条被老孟亲切地称呼为护身符的神秘玩意儿。 那东西被卡在了两块石头间,只有一半露在外面。 要不是下属眼神敏锐,在临走之前发现了这个护身符。 估计直到世界末日,都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个被尸解后装在行李箱里的人。 其实就是老孟。 在老孟活着的时候,他就经常告诉下属,这世界上啊,是不存在鬼神的。 这种的东西都是人在极度渴望的状态之下,从脑中自然产生出的幻觉。 闻听着他胡言乱道,下属自然不信,每次都当个餐后乐呵来听。 依稀还记得他曾悄悄告诉过下属。 在捡破烂之前,他曾对于鬼神之学,也是有着相当独到的见解。 而下属怎么都不会想到,这看似邋里邋遢的白发小老头,在干这行之前,竟然还真的就是一位大学期的在职教授。 这是警方在之后调查老孟身世时,所找到的重要证件。 不过令警方以及下属十分怀疑的事情是。 这老孟好像并没有什么仇人。 换句话说,他这个人属于很少与别人打交道的类型。 很难想象,一个人在没有任何正当理由的情况下,将老孟残忍杀害,并且还不忘给他进行了相当繁琐的尸解。 这得是有多少的深仇大怨啊! 有或者,只是为了单纯的埋藏尸体这么简单! ………… “你相信鬼神吗!” 在与老孟打交道的这段时间里。 对方曾不止一次问出这样的问题。 而下属每次的回答都十分含糊不清,模棱两可。 他总想有意地去避开这有些(反)人类的奇葩问题。 可老孟就好像是对这句话着了魔一样。 几乎就成了每日一问的环节。 而这个简单的问题在下属看来。 是确实有毒。 虽说下属打心底排斥回答这问题。 可当每次听到之时,依旧会在心中思考几分。 而令下属有些奇怪的是,这老孟好像并不着急想去得到他的答复。 即便下属有时对他不理不睬,对方也依旧不会表现出任何不对。 也不会再继续去追问任何事情。 搞得就跟每日我说“您吃了吗?” 而另一个人回答“我吃了。”这么简单。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老孟死亡的前一周。 才终于得到了转变。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三十三章:误会 那老孟头突然就跟中了邪一样。 伸出手,使劲拽着下属的胳膊。 就是不想让他离开。 下属显然也被对方这突然出现的反常举动给吓得一惊。 赶忙用力地甩了甩手,想从中挣脱出来。 却未曾想。 这老孟头的力气还真是不小。 即便是自己用尽了全身力气,都无法撼动其双手分毫。 心中甚是疑惑。 但这样一直被他抓着,显然也不是个事儿。 无奈之下,便只也对其僵硬一笑,先行泄了自身的力气。 老孟头并没有松手。 他此时的面色如土,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多余的表情。 下属见状,也是顿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老孟头平时可不这样。 怎么今天,突然就整这么一出让自己看不懂的戏。 难道说。 他其实就是个人贩子。 想把我给拐了。 去山区卖个好价钱? 我靠! 没想到他之前都是装的!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套路了我这么久。 亏我还这么信任他。 真的是。 终究还是错付了啊。 想到这里,下属的心中,也不禁想要有种泫然泪下的冲动之情。 完了! 小命都要留在这里了。 感受着对方手中,此时正不断加剧的强烈握力。 下属的心在此刻,也是哇凉哇凉的。 单单从这股手劲其实就看得出。 这老孟头绝对非等闲常人之辈。 说不定在干这行之前。 本就是一位隐居山林的武侠高手。 平时电视剧看多了。 也难怪下属在此时这种情况下,会往那方面去想。 在脑子中想了这么久。 感觉自己是时候也该面对现实了。 通过身后不断传出的阵阵脚步声,其实不难判断出。 此时正朝着他们这边靠近的,不出意外,绝对就是老孟的同伙了。 而最让下属此刻感到绝望的是。 身后的脚步好像非常之多。 乍一听,应该都有个七八个人了。 这他(妈)竟然还是个(黑)帮! 难道是觉得我不好对付吗? 还派这么多人抓我!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一万多句草(泥)马犹如3d环绕式耳机一样,盘旋在下属的脑海之中。 而此时,也就在他几经想欲放弃之时。 他的脑子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想法。 并且这个想法在经过脑细胞的重重确认之后。 好像确实可行。 隐约间,突然感觉到两个大字,缓缓的浮现出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亲情! 没错! 就是亲情! 只要我此时不按常理,打出一手亲情牌。 凭借着这么长时间我与老孟的相处。 再加上我们两个的关系。 他一定会心软的。 到那时。 说不定他就会临时改变主意。 放过我了也说必定啊! 而现在唯一有几率使我保命的方法。 也就是………… 回过神。 闭上眼。 “扑通”一声。 双膝跪倒在地。 强行挤出两滴泪水。 表情再经过细微的调整之后。 也逐渐进入到了状态。 嘴一撇,脸一斜。 低下头。 那脑门是“铛铛铛”就往地上磕啊。 磕的那是比工人在锻造台上打铁都响上不少。 此时的下属为了活命。 也是彻底放手一搏了。 即便头破血流。 也要从心底打动老孟。 俗话说:狗急咬人,兔急跳墙,人非被逼,何上梁山。 此时的下属从一方面来说,也确实是走投无路了。 又是两声恐怖的巨响。 此时下属的脑袋已经有些发晕。 地上的碎石与黄沙,都混着自己的鲜血,粘满在了额头之上。 想着这样的话,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如果这样依旧不能打动面前的老孟头。 那恐怕还就真的认命了。 在心中进行着无限祈祷。 悄悄用余光瞟了瞟此时自己右手手腕处的位置。 却发现老孟头不知是在何时,竟已经放开了死死钳着他的手。 有用了! 我的这招真的管用了! 他真的原谅我了。 他被我的真心打动了! 老天大发慈悲啊! 看来小时候爷爷让我去寺庙拜佛的做法是正确的。 还当真是佛祖显灵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小的今日这条狗命! 啊呸! 这条命! 就多亏你了啊! 赶明儿。 小的定会在去庙里拜你个三千两百下。 不他(妈)把我自己磕死,我都不是人。 “你……得狂犬病了?” 老孟头的声音忽然响起。 下属赶忙抬起头,对着老孟露出了一个可怜至极的表情。 “老孟头……看在我俩这么久的交情上,你就放过我吧!” 俗话说得好:演戏就要演全套。 如中途因一个失误而使得整盘皆崩,这种后果时下属绝对承担不起了。 可见此时下属的语气,明显都是带着哭腔的。 这也是他酝酿了许久的成果。 为的就是在一会儿交涉时使用。 你还别说。 这招好像还真是攻到对方的软肋了。 见对方突然沉默。 下属也是心中一喜。 咬了咬牙。 哭得更加凶狠。 不知道,还真以为这孩子有什么精神疾病呢。 虽说是装模作样,可半点假象都露不得。 此时啊!下属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儿的。 再多哭会,估计孟姜女,都得从棺材板子里蹦出来给他现场搬个奖。 周身十分安静。 下属也渐渐有些哭不动了。 要知道,人在剧烈嚎哭的时候,是非常消耗体力的。 用力的吸溜的几下鼻涕。 感觉嗓子都快哭哑了。 眼睛更是肿得不像样。 慢慢地抬起头。 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老孟那污泥浊水的两只大黑脚。 心中也是感到莫名的好像。 不过就现在这种场合之下,即便是被笑给憋死,也绝对不能“扑哧”出来。 “我说小伙子!你这是干嘛呢?” 一位陌生男子的声音,突然从侧方,传进了下属的耳中。 心中一惊。 下属也是赶忙挣扎着爬起身。 随后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灰尘以及血迹。 随后目光呆滞地向着自己的周身环顾到。 两个大妈,三个老头,一个中年妇女。 这组合听起来有些怪。 下属的大脑在此刻,犹如电动小马达一样,飞速地旋转了起来。 我记得电影或者小说里面看到的黑(帮),不应该都是各个膀大腰粗,金钢铜臂,亿元链子,外加八处纹身吗? 怎么,这跟小说里写的有些不太一样啊! 这阵容,是不是多少有些瞧不起人了! 难道现代这社会,都流行老炮儿打天下吗? 下属在心中胡乱想了很多。 不过重点却并不在这里。 如果硬要说此时他们身上所存在的共同点的话。 那就是。 此时他们每人的身后,都摆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巨型麻袋。 额! “你们,不是来抓我的?” “我抓你个蛋卵!” 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下属赶忙伸出双臂,紧紧地护在脑后。 转身一看。 却见得,此时老孟正一脸怒气冲冲地盯着他的脸。 那怒目圆整的双眼,倒活像是佛教中出现的四大金刚。 从没见过老孟如此愤怒的下属,也是一瞬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只得一脸无助地,紧紧护着自己的头。 “快别打了!” “老孟头!停一下停一下!” “本来就不聪明,再打就更傻了!” “你们快过来,跟我把他拉开!” 此刻说话的正是站在旁边的六个人。 见老孟竟然这么残暴。 几位老头老太太也是全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冲上去。 两位大妈直接拦在下属身前。 阻断了老孟此刻枪林弹雨般的连续挥打。 而另外两位大爷,则是一左一右,分别拉住了老孟的两条胳膊。 几人齐心协力,终于是将老孟这条疯狗从下属面前给拉开了。 卧槽! 三国演义果然诚不欺我! 就这团队协作能力,你跟我说他们是特种战队的我都信。 有的人啊!还当真是越老越妖。 怪不得我说当年这黄忠怎么能定军山斩杀夏侯渊。 原来这还真是有理有据啊! 此时下属的脑子中可谓是一片混乱。 几位大妈大爷的精妙配合,再加上他们那一阵阵的吱哇乱叫,搞得下属那是直接没当场晕倒过去。 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一众麻袋。 心中也在此刻泛起了嘀咕。 这麻袋难道不是用来装人的吗? 抱着万分疑惑的心理。 下属缓步地走到其中一麻袋前。 俯下身,探出手,慢慢将其用来缠住开口的绳子解下。 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猛地扒开麻袋一看。 里面有些黑。 再加上他们此刻所处的地方,光线实在是有些不太好。 因此,下属便稳住重心,头又微微地向着下方沉了几分。 此刻他的整张脸,恨不得都要直接塞进麻袋之中。 里面的东西逐渐显露而出。 下属仔细定睛一看。 “卧槽!原来是这样啊!”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三十四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来是这样啊!” 看着麻袋之中出现的东西。 下属也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转过身,看着远处依旧对自己怒目相视的老孟。 也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个···哈哈哈!” 不知是为什么,看着老孟此时脸上的表情,他就是很想笑。 见下属好像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老孟也是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随便从地上抓起一块砖头,就要向着下属的脑袋上砸去。 大妈大爷见状。 赶忙又再次齐心协力,一同拉住了正在火气上的老孟。 “小兔崽子,我叫你坏我好事,我叫你坏我好事!” 仅凭一人的力量,肯定不能敌众。 而老孟在挣扎了一会儿之后,最终也是敌不寡众,被卸下了手中的砖头。 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红血丝充斥双眼。 这样子,倒活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公牛。 而此时的下属,明显就是拿着红布的斗牛人。 在众人众目睽睽之下,下属缓缓的走到了老孟身前。 先是对着两边的大爷大妈们使了个眼色。 示意一会可能需要救自己。 随后便朝着老孟伸出手,不失礼貌的对着其优雅一笑。 想着老孟头的气,此时应该也消得差不多了。 毕竟这么长时间了,他又不是属打气筒的,应该不会再对自己发难了。 想法总是好的。 结果一般都出乎预料。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下属只觉得面前飞来一道黑影,随后两边的侧脸,就传来了一阵阵火辣辣的剧烈疼痛。 “哎呦!你干嘛~!” 只见下属捂着脸蹲下身,还不忘整个鸡哥名言。 这一巴掌,可是蕴含了老孟许久的怒火,力道当然不会小。 一旁的大爷大妈捡到这一幕,也是纷纷的倒退数步。 想着该逃的总逃不掉。 下属强忍剧痛,也是心中一硬。 直起腰。 转过身。 随后用他那张几乎已经半毁容的面庞大声说道:“各位!今天的事情全部都因我而起,跟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关系!” 众大爷大妈闻言,也是在心中全部吃了一惊。 想着这孩子被打,竟然还能这么懂事。 这种娃,可不多见啊! 见这话有起到效果,下属也是伸出手,正了正衣领,随后用相当坚定的口气说道:“这是我和老孟之间的事,所以还请大家不要为此耗费精力,我今天就算是被打死,也不会还一次手!” 这话说得身旁的老孟,顿时也是老脸一红。 面子好像都有些挂不住。 虽说从始至终错的都是下属,可自己却是率先没有控制住,导致动手的那一方。 这件事情要是以后穿出去。 谁还愿意来他这里卖破烂啊! 而他这和蔼可亲的人设,不也就此毁于一旦了吗! 人设崩塌这种事情,简直是比做一天噩梦都感到可怕。 你小子!还真是会说啊! 这样一来,我自然也就没法拿他泄气了。 不如就打住,估计还能挽回一些颜面。 看着远处一脸坚毅的下属,老孟也是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朝着地上吐了两口黄痰,随后努力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 轻咳了两声,似是想将所有人的视线拉过来。 “我觉得吧,这件事情其实也有我的不对,怪我太冲动了,你说说,都不是年轻的人了,做事竟然还是这么鲁莽,真的老脸没处放啊!” 老孟这段话中明显就带有相当的自嘲之感。 尔尔听得此话的下属,也是不禁在暗地里松了口气。 心中许久悬挂的巨石,也终于是在此刻,安然落地。 这招激将法,总归是成功了啊! 下属心中暗叹一声。 随后便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好晕啊! 感觉到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 不一会儿。 就晕死了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醒来时。 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白色的单人床上。 艰难地扭过头,环顾了一圈四周。 房间之中空荡荡的,除了脑边上的床头柜之外,好像并没有任何特别的东西。 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下属使劲地用手抓了抓头发,却感觉身体也是相当乏力。 我这是在哪啊? 抬眼看了看窗外,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正好打在了他的双眼之上。 一时间被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下属赶忙转移视线,随后又疯狂地用手揉了揉眼睛。 就在这时。 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只听“吱呀”一声,下属疑惑地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一名身披白衣的男子,缓缓地从入口走了进来。 这人是? 在下属一脸呆滞的目光中,那中年人径直的来到了下属面前。 下属见情况不对,也是赶忙地闭上了双眼,开始装睡。 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搞的下属也是心里好奇的痒痒。 感觉到那人走到了自己床前。 下属也是紧张得全身直冒汗。 跟他(妈)在被窝里蒸桑拿似的。 糟糕! 睡姿没调整舒服! 我靠!真他(妈)的难受,小鸟都快挤爆了! 心中暗骂一声。 下属一动不动,仔细地侧耳倾听对方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如果这人心怀不测,对我有非分之想,我马上就从床上跳起来,将其制服。 没事瞎几把联想的毛病又犯了。 此时的下属已经在心中制定出了二百多条作战计划。 这效率,恐怕在古代随便抽出一名大军师,都只能对他负弩前驱,敬若神明啊! “呼哧呼哧” 对方从鼻孔里呼出了阵阵热气,使得下属那是相当的别扭。 甚至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靠! 不至于靠这么近吧! 再他(妈)离近点,咱俩就亲上了! 想到这里,下属也是感到一阵的反胃加恶心。 恨不得现在马上喝点热水,直接把体内的胃酸吐他一脸。 不过那人好像并没有要得寸进尺的意思,只是稍微近距离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便轻声走开了。 下属微微地睁开双眼,十分警觉地观察了一眼门口。 发现那人还并没有出去。 只是将身体斜靠在门框之上,双手抱胸,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他到底想干嘛? 我又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难道我真的被绑架了? 不对啊! 绑架也不给我捆起来,就这么将我安置在床上。 多少有些小瞧人了吧! 哼! 难道你不知道小爷我,曾经可是跆拳道界的佼佼者吗! 就我这一手旋转侧踢,是多少黑带的噩梦啊! “喂!是……吗?” 门口的男人突然开口。 也是将下属给吓得一哆嗦。 用余光的极限,向着那男人瞄了一眼。 却发现他此时好像正在打电话。 见对方好像下意识地扭头,向着自己这里看了一眼。 下属也是赶忙收回脑袋。 浑身都被惊出了阵阵冷汗! 他没看到我吧! 如果看到了会怎样! 直接行动! 还是在把我给打晕! 脑中又模拟出了无数关于下面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 那人安静了一会儿。 好像并没有发现下属的刚刚的一举一动。 而此时的下属,已经紧张得连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怎么不继续打电话了? 难道真的发现我醒了? 完了? 还当真是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啊! 老孟这家伙,果然是人贩子。 在我昏倒之前他做的所有事情,原来都是拐卖我计划的一部分。 亏我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得救了。 原来,我竟然一直活在他们的圈套之中。 我还真的是蠢到极致啊! 看来,得做好拼死的决心了! 想抓我,你也得掉块肉! 想着如果那男人如果在靠近自己。 直接就起身,给他来一套组合拳。 甭管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反正能撂倒一个是一个。 心中所想,下属此时的身体开始绷紧。 就如同上弦的利箭一般,随时准备蓄势待发。 片刻之后。 下属却有些尴尬地发现,那男人好像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应该是没看到吧? 在心中自我安慰了一句。 下属的裹在被窝里的身体,又软了下来。 也不知道这股安静的氛围究竟持续了多久。 只感觉自己都要睡着了,那男人却又突然开口了。 “嗯!他好像还没醒!”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声音不大,再加上那男人也没开免提。 所以即便是下属十分努力地想去竖耳倾听,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说了什么。 “我估计快了吧!” ?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样只听一个人说话,显然并不能推断出他们此刻聊天的内容。 为此,下属也是躺在床上急得要命。 “没有,就我一人,谁叫你这个时间送来呢!” 此话一出口,下属那是瞬间就憋不住了。 这话已经相当明显了啊,他肯定是被老孟他们给拐了。 而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自己此时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巢。 我靠! 还真的是羊入虎口了啊! 不过好在通过那男人刚刚的话中可以得知,现在监管他的,应该就只有他一个人。 这是个好消息啊! “你现在就要过来吗?” 不知道对方在电话那头儿说了什么,只听男人又再次开口道。 什么!这么快就要来了? 不是个好兆头啊! 心中一阵波涛汹涌,此时的下属已经开始计划起了自己的逃生路线。 “哦!这么快!你已经到了吗!” “二楼左手边第六个房间,我就站在门口!” 而此刻听到这话的下属。 “******!”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三十五章:电话那头的神秘男子 这么快就到了? 他是属闪电侠的吗? 刚刚不还说准备出发吗? 怎么现在就直接到门口了? 不行啊! 这样下去,连给我思考的计划的时间都没有啊。 “顺着门口最近的楼梯上来。” 男人似乎在提醒对方怎么来到这里。 片刻之后,只见男人又继续说道:“大门?门口处有个很显眼的保安亭,你应该很容易就能看到。” ······ 许久的沉默。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一直在寻找入口。 “嗯?没看到吗,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去错地方了!” ······ “你说什么?一个荒废许久的电话亭?怎么会啊!” 虽说并还不知道电话那头人的真实身份。 可显然这并不影响下属在心中对他骂上一万次娘。 “还是没看到吗?算了,我还是出去迎你一下吧。” 门口那男人的语气略显无奈,好像并没有料到对方会找不到这里。 不过通过这句话,下属也是有些意外的发现了一件事。 抛去电话那头可能是健忘症或者老年痴呆的可能性。 那人好像对这里的地形并不太熟悉。 不过。 从那男人对对方说话时的语气来看,倒还显得有些毕恭毕敬。 作为他的上级,连自己老巢的构造都没摸清楚,这智商真的能成立(黑)帮吗? 还是,门口这男人的上级,还真就是一个患有健忘症的糟老头子? 哎! 现在这社会啊,还真是奇葩人士层出不穷啊! 在心中进行了一顿调侃。 不知不觉间,就只听见房间的屋门,被男人轻轻扣紧。 下属不敢抬起头。 因为此时他脑中的第六感似乎在提醒他,那男人还并没有就此离去。 此刻的下属似乎能感觉到,一双眼睛正紧紧地贴在屋门口的玻璃窗前。 对他进行着死亡般的凝视。 不一会儿,门口出现了细微的摩擦声。 经过简单的推断,下属基本可以确定。 这声音,应该就是那男人在离开门口之前,衣服不小心划在门板上发出的微弱摩擦声。 脚步声渐渐远去。 下属猛地睁开双眼。 十分警惕地朝着屋门上的玻璃窗子望了望。 确认对方是真的走了。 才慢慢从床上爬了下来。 小样! 跟小爷我玩阴的!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哼! 先是简单地自夸了一波。 随后,边来到窗前,对着下面一顿张望。 没有行人,视野局限,地理位置偏僻。 这一看,就肯定是这帮浑蛋们建造老窝的风水宝地。 此时自己所在的楼层有些高。 想通过跳下去的方法逃生,是绝对不可能的实现的。 回过身,向着屋中环顾了一圈。 试想着能不能找到一根类似绳子的东西。 可结果却不免令人有些失望。 这房间之中除了之前说过的那个床头柜,以及自己刚刚躺过的,此时正摆在角落处的那张床外,好像并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可言。 “操!真他(妈)的是比我洗脸盆都干净啊!” 尽管心中十分不爽,可现在的下属却也对这种状况无可奈何。 人们总说,天无绝人之路,地有好生之德。 但这句话在下属的一生里,好像一次都没有应验过。 但反过来一想,作为一支拥有这么大地盘的(黑)帮,如果随随便便就让你逃了出去,那他们的脸面还往哪里放。 把事情做绝,乃是一个真正浑蛋的人生格言。 他们的心早已黑得不成样子。 不! 准确地来说。 从他们半只脚踏入这行的时候,他们的心,早就已经随风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从他们的眼神中,你甚至看不出丝毫的情感可言,就好像是一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黑暗! 是他们的代言词。 不要去想着他们会对你存有任何怜悯之心。 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这样···· 长长地舒了口气。 下属脱下身上穿的白外套,随手甩在了地上。 诶?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下属突然低下头。 看着地上的白色外衣,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衣服咋一看。 怎么那么像医院中的病号服呢。 这条纹状的图案,再加上大小不一的纽扣,难道说···· 我是个精神病? 操! 绑个架还带精神侮辱的! 你们还真他(妈)的不是人啊! 把衣服刻意做成这样,究竟是什么样的脑洞,才能想出这种人才的设计方式啊。 对着空气疯狂地吐槽了一番。 随后便静步走到房门前,透过玻璃窗,朝着外面左右张望了一番。 没有人。 试着握住门把手。 向着侧方一转。 “吱呀” 门开了。 没锁吗! 下属心中起疑。 虽说在他的意识里,我的确还在昏迷之中,可出门上锁这种事情,作为一个(黑)帮成员来说,是在常规不过的了吧。 做事风格这么随意? 是脑子一热忘了?还是压根儿就没想关住我? 好奇怪啊? 轻轻地推开门。 下属跟个小偷一样。 悄悄地探出了一截脑袋。 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 此刻的走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活人活动的迹象。 死一般的寂静。 似乎这里除了他以外,好像并没有其他人一样。 操! 合着抓了半天,真正上钩的,就我一个人呗! 这么说来,我好像才是那个最没有资格说别人蠢的家伙啊! 哎! 到头来,原来蠢蛋竟是我自己! 对着自己一顿冷嘲热讽,期间还下意识用手去摸了摸侧方的裤兜。 诶? 好像有个东西。 下属顿时心中一惊。 想着可能是什么救命神器也说不定。 顺手先带上门。 随后五根手指用力地向着裤兜里面掏去。 什么东西这么小! 将那东西抓在手心之中,放在眼前仔细地瞅了瞅。 核桃! 一颗核桃! 这他(妈)有个鸡毛用啊! 瞬间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下属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我好像记得,核桃是用来补脑的吧!” 只见此时的下属正拉着脸,轻声的自言自语道。 好你个死老孟,临死之前还不忘鞭个尸是吧。 心中对着老孟一顿臭骂。 这裤兜中莫名出现的核桃,不就是在预示着让他平时多补补脑子吗。 想想也是。 在这情况下,突然出现了一件如此违和的物品,怎让人不有过多猜疑之心。 浑蛋玩意儿! 他(妈)的最好别让我再遇到你! 要是在看到你,我绝对把这核桃整个塞你屁(眼)里,让你的膀胱也补补脑! 满脸不屑地朝着地上吐了口浓痰,那手中的核桃也被他再次塞进了裤兜里。 眼神在屋中四处乱瞟的一通。 随后便再次拉住门把手,就欲直接开门出去。 也就在这时,似是突然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下属整个人都是瞬间僵硬。 两只脚仿佛就跟被钉在了地板上一样,根本移动不了分毫。 这帮人,走路都没声嘛! 怎么突然就到门前了! 我记得空间转移这种招式,只有武侠剧里才会出现吧。 这又不是写小说,要不要搞得这么狗血啊! 一瞬间,脑子里面想的东西简直都是乱七八糟。 伸出手,想也不想,犹如平时徒手拍蚊子一般,“啪!”的一巴掌,就正正的呼在了自己的侧脸之上。 如此行云流水,丝滑连贯的一套(动)作,看起来应该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这要是碰巧让吉尼斯官方看到,非得连夜制作证书,给他颁个年度最佳自残的顶级奖项。 毕竟此等荣誉,一般人没有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决心,还真不好得来。 面部传出的阵阵刺痛,使得下属在这一瞬间也是清醒了许多。 上下翻了翻脚趾。 下属迅速转身,直接靠在了门口的墙壁上。 这么点时间,已经不可能再有回到床上的装睡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自己,唯有在对方开门看到自己之前,进行最后的拼死一搏。 门口的脚步声杂乱无章,使得下属根本无法判断马上到底会进来多少人。 如果就只有两个人的话最好。 自己或许还有几率将他们挨个打晕。 但假设进来的人数多于两个人呢。 又或者对方是那种常年混迹社会的老大哥。 体型宽得像成年棕熊。 小臂比我大腿还粗。 一拳都能给我打出屎来。 要是一会儿真走进来这么个玩意儿。 我还不如直接自己了断算了。 想法过于悲观。 下属用力地摇了摇头。 想让自己往好的方面去想想。 可是实验过后,才发现,这好像根本做不到。 此时的他,睁眼闭眼都是一会儿被追着满屋逃窜的惨烈场景。 遍体鳞伤,皮开肉绽,头破血流,鼻血横飞。 这些形容词,用来描述自己一会儿的身体状况,那可谓是在恰当不过了。 可恶啊! 只能强干了吗! 双手紧紧握拳,手指的所有关节都在此刻发出了阵阵脆响。 而随着下属此刻的蓄势待发。 一只手,也紧紧握在了屋门的把手之上。 下属体内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在此时全部调动了起来。 来吧! 你们这群混蛋! 准备迎接来自一名武术家心中所散发出的强烈怒火吧!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三十六章:惊天一脚 我已经准备好了! 来吧! 进来吧! 管你是什么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 我都会将你们一一打趴下。 不知道突然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此时躲在门后的下属可谓是斗志昂扬,信心百倍。 随着屋门缓缓被推开,一道黑影首先走了进来。 透过玻璃窗,此时下属能明确地看到。 这人正是之前对自己图谋不轨男人。 妈的! 换个黑色大褂,以为我就认不出你了吗? 真是蠢蛋! 既然你执意要先进来,那就先去死吧! 嘴上冷哼一声! 下属看准时机,突然从门后闪出,右手抓住门把手,左腿顺势就向着对方的脸上抡去。 刚走进来的男人,也被眼前这突然出现的一脚给惊了一跳。 在这种毫无准备状态的情况下,想躲过这么近距离的侧踢,甚至连职业选手,都是望尘莫及。 而他作为外科专业医生,自然不可能仅靠反应,就躲过这一下。 也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 那只漆黑的大脚,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脚面划过之处,似是激起了层层的音爆声。 可见下属这拼尽全力的一击,力量着实惊人。 避无可避! 这四个令人绝望的大字,此时出现在了男人的脑海之中。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闷响,下属的脚面,不偏不倚地抡在了男人的面庞之上。 这一下,可谓是将那男人的整张面部,都踢得凹陷了下去。 身体瞬间倒飞而出,犹如炮弹一般砸在了身后那人的肚子之上。 此刻站在男人后方的家伙,显然还并没有察觉到前面发生了什么。 只感觉身体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随后便与那男人,双双的摔在了走廊的地板之上。 “我操!医生!你搞什么!” 被当成肉垫的感觉的确不好受。 老孟被男人压在下面,拼了牛犊子的劲,就想将他身体翻过来。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那男人此时早就已经被下属那号称必杀一脚的侧踢,给踹得晕死过去了。 哪还有意识去回复老孟的话。 此时被压在下方的老孟,那是一顿脸红脖子粗的。 感觉只要在过一会儿,随时都会有缺氧而亡的风险。 这男人虽说看起来身材不大也不壮。 但这本身的重量,着实是老孟没有想到的。 即便他此刻已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依然撼动不了对方身体分毫。 没想到我堂堂一代大学教授,竟然是被人给活活压死的。 想到这里,老孟也是在心中强烈地问候了一圈这男人的上下祖宗十八代。 挣扎期间,似是感觉到从门口冲出一道身影。 老孟赶忙侧脸望去。 看这背影,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他(妈)的小兔崽子,过来拉我一把!”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谓是被吓得一激灵。 此时正疯狂向着走廊尽头猛冲的人,不就是一天前莫名其妙对着自己疯狂磕头,而间接导致自己人设崩塌的小(逼)仔子吗! 他怎么跑出来了? 也就在老孟思前想后的这段时间,已经顺着楼梯冲下二楼的下属,也是被眼前的场景给吓了一惊。 之前的那一脚,可谓是让他骄傲了半天。 一个侧踢直接干倒俩,这不给他封个奖,都实在是不合适。 思绪还停留在几年前,自己站在擂台之上的场景。 裁判的终止哨,全场的欢呼声。 望着被他击倒在地上的可怜对手。 这一刻,仿佛世界都是属于他的。 媒体的蜂拥报道,以及当日就出现在新闻中自己那英俊的面庞。 都使的他,认为自己是已经站在了全星球,乃至是全宇宙的最强之人。 就这样,下属在屋中傻不拉几地对着面前的木门傻笑了几下。 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好像还需要逃跑这个说法。 当他从美梦中回过神来时,门口的两个人早就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下属在临走之前还不忘偷偷瞄了对方一眼。 见的那男人此时已是口吐白沫,临昏倒之前,甚至连双眼都没来得及闭上。 脸上出现的巨大鞋印,倒使得这男人变得更加狼狈不堪。 下属是一个善良的人。 但是面对会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流氓,他还真的是提不起任何一丝怜悯之心。 心中对着男人暗骂了一句“该”。 随后便开始站在走廊之中左右张望。 似乎确定楼梯口应该就在右边。 而天花板上的绿色指示牌也明确地标注了这点。 哈哈,还真是天不亡我啊! 心中一顿狂笑。 随后便也不再过多犹豫,铆足了劲,就向着那位于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冲去。 期间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 下意识地想要转眼去看。 心中的第七感却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 绝对不能回头。 秉承着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原则。 下属终究还是没能回头看上一眼。 来到楼梯口处,看了看墙上标注的红色大字。 瞬间在心中就释然了许多。 三楼! 不算很高啊! 只要我冲得够快,应该是不会被发现的。 心中所想,刚欲迈出腿,他却突然犹豫住了。 他在想。 此时这下面,会不会有一堆这黑(帮)的守卫。 如果他们此刻正在巡逻,看到自己跟个疯子一样四处逃窜,肯定会马上合力将我抓起来的。 我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很难在被发现之后,进行有效的逃脱以及躲藏。 这不就是真正的羊入虎穴了吗! 不行! 一定要先确定他们有没有守卫。 速度明显减缓。 下属侧身扶着楼梯的铁质把手,一步一步,十分小心地向着楼下一点点摸去。 “啊啊啊啊啊qiu!” 这突如其来的喷嚏,使得下属此时此刻那是直接就想把自己给杀了喂猪吃。 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之下,他竟然打了这么一个震天撼地,惊世骇俗的巨大喷嚏。 真不知道他此刻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这喷嚏的声音非常响,以至于在此时这种万物寂静的环境之中,简直就像是在农村之中放二踢脚那么惊人。 感受着楼底下此刻传出那此起彼伏般的重重回音,下属的脸色也是在此刻变得相当难看起来。 完了! 死定了! 还不等听到楼下出现的脚步声,下属就已经跟个猴一样,又窜回了之前三楼楼梯口的位置。 此时要是上来人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就直接被两面包夹了。 我可不想做肉馅啊! 心中惶恐万分。 大脑在此时飞速地旋转。 下属紧紧抓着楼梯两边的铁质把手,生怕一个松手,就会被直接抓去做肉夹馍。 怎么办! 怎么办! 妈的,这么好的局势,竟然被一个喷嚏给毁于一旦了。 心中懊恼万分,想着自己刚才怎么就不能憋住,不打出来呢。 非要图那一时之爽。 现在好了。 鼻子是爽了。 可命马上也要没了! 这一对一的等价交换,实在是不值啊。 尽量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此时的下属,就这么浑身紧绷地站在楼梯口凸出的半截台阶之上,连身上的毛,都不敢轻易动一下。 哪怕是此刻身边出现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下属都有可能直接被吓出心脏病来。 人在始终保持相同姿势的时候,是非常容易疲惫的。 并且对于下属这种敏感肌肤的人来说,就跟是火上浇油,相当要命。 只要超过几秒钟不动一下,就会感觉浑身有蚂蚁在爬。 这种形容虽说有些夸张成分存在,不过用来描述此时下属的身体状况,那简直就是再正确不过了。 不敢动,又想动。 这不是欠是什么。 在心中对着自己进行了一波调侃,瞬间感觉小时候被校霸揍,其实还是有理由的。 难道是我精神太过于敏感了? 其实刚刚那个喷嚏根本就没有人听见? 或许,是吧! 不出声地自问自答了一番。 此时的下属,不禁开始质疑起了自己的判断能力。 你说。 会不会从始至终,其实根本就没有(黑)帮不(黑)帮的这种说法。 这里根本就不是坏蛋的老巢。 老孟也不是他口中的人贩子。 而那男人,只不过就是在自己不知不觉昏倒之后,偶然发现我,并出于好心救了我的善良民众。 虽说他刚刚打电话时说的那些话,倒的确也不得不让人往坏的方面去联想。 可,我也有可能是误会他了啊! 毕竟我听到的只是一面之词,并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究竟与他说了什么事情。 难道,我真的冤枉他了。 或许,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胡思乱想罢了。 是因为太过于紧张了吗。 才导致我做出了这么多看似合情合理,实际上却是错误百出的尴尬事情。 粗略地向着周身张望了一圈,却好似看到了墙上的一张海报。 诶? 这是什么? 那海报距离他此时的位置有些远,即便他视力再好,也只是能是看清个模糊的大概,并不能读到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黑色文字。 在重重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助手松开了紧握许久的铁质栏杆。 在确定四周没有出现任何可疑的脚步声后。 也是悄悄的来到了那张海报跟前。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三十七章:奇怪的院内规矩 “招募医生?” ??? 这是什么玩意儿。 看着海报置顶处的三个血色大字,下属也是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在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人粘招募贴? 思考期间,只见下属单手插兜,目光之中满含疑惑之色。 不行! 看不懂! 光看这四字标题,显然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目光向下进行了一番垂直移动。 下方密密麻麻的几行黑色小字,浮现在了下属的眼前,就犹如无数只正在纸上爬行的蚂蚁一般,令人感到分外作恶。 不知是为什么,在下属看到这海报的第一眼,就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之前是因为没有察觉到原因,可当他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这海报的纸张面积明明如此广阔,这里面的内容为何会排列得这么拥挤呢。 全都挤在一起,呈摩肩擦踵之状,为什么就不能稍微分开一点间距呢。 又不是没有空间。 虽然按理说这个问题好像并不是特别重要。 可对于下属这种略存有些完美主义者的男人来说,实在是有些不能够接受。 因为直至他在阅读到一半之时才突然发现,这张海报上的所有内容好像都是纯手写上去的。 不知道当时写字之人到底是用的什么牌子的马克笔,反正这书写后给人的观感,是的确像一坨谢特。(此处为英语sh.it的中文谐音) 还有,除去笔的质量问题,这持笔写字的人,仿佛也向没学过中文一样。 看他这歪七扭八,横竖不一的字体结构,没个十年脑血栓基础,还真不一定能写得出来。 不得不说,他这字体是属实有些飘逸啊。 简直比他(妈)吃了德芙都丝滑不少。 正所谓章草飘逸,八分凶险,黑白窈窕。 这老兄的书笔风格,完全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是完全可以将读者直接看到精神崩溃的顶级功法。 这每一笔每一话飘地,都快到他奶奶家去了。 字体龙飞凤舞,毫无规律,笔墨入纸通透,粗如树干。 这一幕也不禁使下属开始浮想翩翩。 说不定这人当时的本意,并不是要写字,而是在做画。 感觉思绪好像被拉得有些远了。 下属赶忙从思考之中回过神来。 眼睛又贴近了那张海报几公分,双方几乎马上就要到达亲上的距离。 他这么做自然不是一厢情愿,而是迫于无奈。 毕竟以他这凡人般的弱鸡视力,还并不足以来抗衡这写字犹如作画一般的顶级大神。 在心中默念了一通。 瞬间感觉一头雾水。 倒也不是看不懂这上面出现的内容。 只不过在读完以后,总感觉有些莫名的惊悚之意。 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下属顿时感觉到一阵背脊发凉。 猛地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确定没有任何东西,才终于放下心来。 将视线转向海报。 说真的,这海报上的内容其实非常好理解。 开头紧扣主题,就是说这家医院最近很缺医生,急需有意者前来报道。 这第一句话说得非常简单直接,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句号结尾。 紧接着另起一行,又是一段还算简短的内容。 报名者并不需要具备任何技能以及特殊知识,只需在楼下公务处进行报到,方可回家静候结果。 这么人性的招工方式,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对其置之不闻。 毕竟在现代社会,已经很少会出现不需要学历的正式工作了。 不知从何时起,学历以间接性地成为了衡量一个人能力的基础标准。 虽说这点以下属的人生观念来看,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无法理解。 可他也不得不打心底承认,当今的社会状态的确如此。 感觉有些想歪了,下属也是赶忙调整心神,随后继续接着第三行看去。 第三行比较长,基本容盖了海报内容三分之二以上的位置。 这一大段,主要就是讲述了一些有意者须知的注意事项。 下属将手指贴在上面,一边向下滑,一边在心中默数。 总的算下来,这海报之中出现的注意事项,竟然有多达三十几条的恐怖数量。 这个发现,也是使得下属顿时眉头一皱,脸上的表情都幻化成了一个囧字。 嘶! 这是什么情况。 明明不需要学历,要求却有这么多。 虽说此时的下属还并没有对其进行阅读,可这摆在他面前的数量,着实是有些惊人了。 这么多注意事项,恐怕连下辈子都给他规划好了吧? 心有所想,下属顿时神色一变,将手又滑回了第三段开头的第一行。 嘶! 突然感觉到有哪里不对,下属也是顺着牙缝,吸了一小口凉气。 仔细看了看。 发现此时自己手指所点之处,好像盖住了什么东西。 将手指缓缓的挪开几厘米,一个有些黑花了的数字,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哎? 操! 这他妈不是有序号标注吗! 那我他(妈)的刚才数个屁啊! 心中又是一顿骂娘。 怀着略有些烦躁的心理,下属序号一后面的内容小声读了出来。 写给实习员工以及报道者们的话: 1.前来报道者,请勿在楼道之中大声喧哗。 2.此医院因年代久远,许多出口已经封死,只有一处正门可供出入。 3.医院中严禁吸烟,如有烟瘾,需在院外北侧的平台之上解决。 4.请勿在工作之中结识异性朋友,因为那样会影响你的工作效率。 5.每层院楼尽头处,都设有储物室,里面存有众多医疗设施,在职员工请勿私自闯入其中。 6.走廊顶上的指示牌不要相信,它会带你去往未知的地方。 ??? 看着这,下属也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走廊顶上的指示牌不要相信? 那我刚刚算不算相信他了呢? 想着之前刚从屋中出来时,偶然察觉到医院楼顶的指示牌,好像示意走廊右边的尽头是才是楼梯。 自己根本啥都没想,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不过! 这好像是指示正确了吧! 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 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下属立马转过身,又左右扭头看了看四周的状况。 没什么问题啊! 切! 我就说不可能吗! 怎么可能只是顺着路牌,就能把小爷我带到什么未知的地方呢! 真的是扯淡啊! 也不知道当时编写这些规矩之人,到底都是怎么想的。 嘴上说着愈发轻松,可心中却不知为何,竟莫名其妙地升起来阵阵寒意。 皮动肉不动地摇着脑袋笑了笑。 下属又再次将目光转向了那前方标有序号七的行列之上。 此时的他,已经在心中进行的无数次的自我安慰。 即便这海报上面写的都是真的,他也是打心底般不愿去相信他。 接下来看到的所有东西,就当他是在放屁,凭空捏造。 心中下定决心,下属用力的点了下头,随后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开始小声的念叨了起来。 7.诊断治疗期间,请勿与患者进行太过深度的交流,否则后果自负。 8.因医院年代久远,再加上地理位置偏僻,导致长时间无人维修,电梯并不能正常运行,如有意向上楼,走楼梯是你唯一的选择。 9.办公室中只设有一台饮水机,切勿擅自破坏,否则后果自负。 10.办公时尽量保持安静,不要发出太大的骚动,因为这可能会影响同伴。 11.没有特殊吩咐,不得擅闯上级办公室,如有违背,后果自负。 12.无时无刻,手机静音! 13.专心干好自己的工作! 14.办公室角落处的座机电话不要接,即便响铃! 15.每天午饭时间不定,参考大门口处的报告栏,会不定期进行更新。 16.用餐时禁止交头接耳,保持食堂安静。 17.不得有任何饭菜米粒儿掉落桌面,甚至是地板之上,如有触犯,还需马上对其进行清除。 18.打多少吃多少,切记!不要浪费粮食! 19.医院之中全部为公共厕所,无男女之分! 20.不要在厕所里搞小动作,那或许会使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21.上完厕所记得冲! 22.不要尿到外面,那会使它们非常难堪。 23.本医院现阶段为特殊阶段,如收到来自上级的特殊关心,将分为以下两种状况:如果你是女性,请尽量回避对方的关心,并尽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之中。 如果你是男性,请自觉接受来自对方的特别关心,并且还有几率会收到一件特殊的奖品。 24.本医院设有特殊空气内部循环装置,请勿在办公室擅自开窗进行通风,以防止不必要的事情发生。(这里的窗户泛指任何除门以外,所有挂在墙上,且可向外推动的物体) 25.医院距离市中心路途较远,如有意向留宿医院,请到达二楼的尽头的门卫处,进行登记。 26.若您在就寝时听到有任何奇怪响动,请立刻钻到床底下,并保持仰立的姿势,直至再次入睡。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三十八章:“它”究竟代表着什么? 这规矩怎么这么多? 又他(妈)的不是监狱? 怎么比监狱管得还严。 创造这些规矩的人,还有点人性吗! 干脆禁止呼吸算了吧! 看着面前多如牛毛的众多院规,下属也是在原地不住的抱怨。 虽说距这招募帖张贴的时间应该有些年代了,不过,下属的心中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厌恶之感。 这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种种隐喻,让下属不禁感觉到分外不适。 这些规矩看起来都很奇怪,总觉得他在刻意去隐藏着什么重要事情。 不要与患者进行深度交流? 这深度交流到底只有多深? 问诊病情? 日常聊天? 又或者是更激进一点? 这些,难道也要去刻意防范吗? 难道说这里是专门接待传染病的医院,怕医生对其太过亲密,导致间接传染? 那个时代,传染病科都是专门开医院的吗? 感觉到想法有些不太实际,下属干脆也不再这方面多想。 转眼又回去看第十四条。 这点在他刚刚的阅读之中,也察觉到些许诡异。 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即便响铃,也不能接? 那这电话买来那里到底是用来干啥的。 摆设吗? 前脚明明才说要保持办公室安静,避免打扰到其他同事,后脚就来了个电话响铃也不能接? 这不是明显的语句矛盾吗。 电话铃响起,不应该更吵吗? 既然电话可以被外人拨通,又为何不可以回应呢? 如果是强制不接的话,那为何又要将电话线插上,切断掉不就好了。 那样的话既不用被铃声骚扰,又不用去将心思放到这件事情上面,岂不是真正名义上的两全其美之法。 你可别告诉我他们连拔电话线这种简单的事情都不愿意做,嫌麻烦。 假设真是如此,那浪费如此巨大的精力,去搞这么多没用的规矩,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功夫制定规矩,没工夫拔电线,这他(妈)搁个傻子都不信啊! 哎? 我是不是骂自己呢? 算了不管了! 又将目光转向刚刚读过的第二十四条。 这条也是相当可疑。 医院内设有特殊空气循环装置,所以不得擅自开窗? 这又是什么破烂规矩。 难道是还怕人在看到你这规矩以后,萌生出跳楼轻生的想法不成。 虽说他也说了,平时在医院之内禁止吸烟,可万一,你就说万一有人在办公室里放了个皮。 那该怎么办。 就干等着气味消失吗? 抛开这个暂且不说,就这第二十三条。 说是什么本医院现正处于特殊阶段,如收到来自上级的特别关心,还分为两种情况。 女的就需要尽量回避,男的就可以完全享用,还会有几率的到特殊奖品? 怎么,这帮上级到底是来工作的,还是来相亲的? 如果这些上级是女的话,看上了那个小伙子,那倒还说得过去,但假设这上级是男的! 想到这里,下属也是不信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南桐这种东西,在他看来,简直就是这世间最为令人作呕的疾病之一。 男的和男的搞事情。 这么惊悚的吗! 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下属撅了撅嘴,头皮都有些发麻。 不过令他感到疑惑的规矩还远远不止于此。 最后二十六条,可以说也是最令人脊背发凉的一条。 若您在就寝时,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响动,请立刻钻到床底下,并保持仰立姿势,直至再次入睡。 这话从表面上理解来看,倒有些像医院之中进了小偷。 怕被对方发现,从而导致撒谎杀人灭口的防护措施。 可这很奇怪啊! 好端端的医院之中,为何会进小偷呢。 来医院偷东西,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吧。 难道是那些没钱看病买药的可怜人? 可是,这规矩里面写的东西,未免也有些太过于夸张了。 钻到床底下,仰卧,还要直到再次入睡? 敢问谁又能在床底之下,安然入睡啊! 这规矩完全就是(反)人类设计啊! 思考半晌,可依旧没有任何有意义的结果。 这点也使下属颇为头痛。 如果说这医院只是规矩稍微严了一点,其实也是没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下属也不会为此思考许久。 可这张招募贴上的一系列规矩,显然就有些不合实际。 这怎么会是一个正常人可以想出来的啊! 将思想拉回到现实。 下属一脸木然的望着序号第二十七,心中的不安之感也是愈发明显。 与之前的神采奕奕截然不同,此时的下属,看起来则更像是在刚刚遭遇到了什么毁灭性的打击一般,整张脸,都呈现出一种灰暗之色。 27.各位留宿医院的在职员工请注意,如果您在早上起床时,发现身上出现不明伤痕,还请不要太过惊慌,因为这可能属于本院正常的范畴之中。 28.为了您的身体安全,在就夜间就寝时,尽量不要将身体除头以外的任何部位,暴露在被窝以外的区域,因为那样,可能会激起它那方面的欲望。 29.寝室只在晚上开放,想要午睡的在职员工们,还请另寻他处进行休息。 30.寝室内不设有私人厕所,如在夜间有生理方面的特殊需求,还请前往楼下的公共卫生间解决。(注意!夜间在走廊行进时,请勿发出过大的响动。如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例如马匹行走的声音,请勿回头确认,直接无视即可。) 31.本医院设有三台制冰机,分别安置在二楼拐角,三楼尽头,以及四楼楼梯口。(请注意!如您在取冰时,发现红色或者绿色冰块,请记住,那不是冰棍,你需要立刻将其放回制冰机中) 32.就寝于四楼的在职员工请注意,请勿在夜间擅闯房间404,405,406,407以及408号,因为他是本院唯一的停尸房出入口。 33.就寝于四楼的在职员工需注意,如果您在夜间入睡时被屋顶突然出现的异响惊醒,还请不要抱怨,您需要做的就是躺在床上闭眼忍耐,等待声音消失,便可再次入睡。 34.注明:本院没有通向五楼阶梯(也不存在五楼一说) 最后,祝您在职愉快! 额! 规则到这里,也是全部完结。 愉快? 这真的能愉快? 这句祝福怎么在我看来这么阴间啊! 此时读完这所有规则的下属,也是不禁再次陷入到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从这第二十七条开始,好像就没有一条正常的规矩。 这后面的每句话中,似乎都存在着一些或多或少的深层含义。 就好像,这医院之中有什么脏东西一般。 制冰机内可能会出现红色或者绿色冰块。 这点如果不是人工上色的话,从理论上来说是基本碰不到的情况。 早上起来身上可能会出现莫名伤痕,这点就更加不符合常理了。 一定要将除头以外的其他部位盖在被窝之中,就好像夜间有什么怪物会前来索命一般。 按理说,这应该是人在处于过度恐惧时,在会做出的正常反应。 毕竟像下属这种特别喜欢在晚上看恐怖片的作死人士来说,睡觉时双脚缩在被窝里已经成为常态。 为什么还要特地去吩咐这一点呢。 还有,规则中那偶尔会出现的“它”,又是代表谁呢。 四楼有五处房门都是停尸房的出入口,将寝室与这玩意儿放在一层,是不是多少有些不太吉利了。 我记得这种太平间,一般不都是设定在地下负层吗。 难道是当时的工人,还没有建造地下楼层的水准? 这些事情,显然都成为了下属此时最大的疑点。 当时有意向前来报道的职工们,真的有实际看到这篇招募贴吗。 我怎么总感觉这更像是个劝退贴。 我相信不少人,应该都会对晚上摸黑上厕所,心存一丝恐惧心理吧。 就是换作一个晚上敢上厕所之人,估计在看完这个以后,宁可憋死,也不会在半夜出屋去厕所了。 心中思绪万千,下属简单地活动了一下那有些僵硬的脖颈。 伸出手用力捏了捏颈椎的位置,瞬间感觉自己像是睡觉落枕了一样,肩部肌肉可以感觉到很明显的肿胀之感。 无奈地叹了口气。 下属转过身,看了看通往楼上的阶梯,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万千。 其实在刚刚看过所有规矩之后,最令下属感到疑惑的,还是写在最后的这两条。 住在四楼的医生,如晚上有听到楼上发出诡异响动,请直接无视,躺在床上闭眼忍耐,直到声音消失殆尽。 这种事情,虽说下属活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真正遇到过一次,但,他却一直对这方面的玄学十分好奇。(毕竟下属一般都和那老孟头睡桥底下) 还记得以前常听朋友说:在他以前住楼房的时候,就经常在半夜听到楼上,传来诡异的弹珠声,听起来怪他娘瘆人的。 本以为是楼上小孩半夜贪玩,起来弹弹珠取乐,可后面投诉过物业之后才知道。 这楼上啊。 哪他(妈)的有住人啊! 根本就是一间实打实的空房。 在之后,听着朋友说,他是赶忙连夜就卷铺盖走人了。 毕竟啊,谁想住在这么一间看起来好像闹鬼屋子的正下方呢。 这不是间接性地折磨自己吗。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三十九章:坐落在荒郊的医院 这楼上响弹珠的情况,好像和这医院的有些像啊。 一个是楼上没住人,却能听到有弹珠掉落的声音。 而另一个,就显得更加诡异莫测,令人无法捉摸,这医院根本就没有五楼! 既然没有五楼,那半夜楼上的声音,就一定是闹鬼喽。 也不怪下属想法如此耿直,毕竟这好像就是唯一能解释这种情况的最佳理由。 虽说下属打心底并不愿相信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毕竟那玩意儿,怎么听起来都有些太过于玄乎。 但信归信,怕归怕,理论上讲,两者并不为相同的概念。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的确有些好奇了啊! 下属用极小的分贝对着空气嘟囔了一句,随后下意识地缓缓转过身,将目光指向了那通往四楼的层层阶梯。 具体有没有五楼,容小爷我一探便知。 虽说此时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它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但好奇心终究还是战胜了一切。 轻轻地叹了口气,感觉神经舒缓了许多。 下属迈开步子,缓步靠近着此时距离自己不远处的第一节阶梯。 周围甚是安静,除了下属的脚步声之外,听不到其他任何一点动静,就仿佛此刻这地方已经与世隔绝了一般。 这种感觉,不禁让下属想到了初中时学过的一篇课文。 那是出自陶渊明先生的《桃花源记》。 那虚无缥缈的特殊经历,使得不少读者在理解完后,感到一阵的背脊发凉。 而自己此时所在的地方,虽说跟桃花源没法相提并论,但吓吓人,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就这走廊光线,估计别人跟我亲上,我都不一定注意得到。 想着想着,下属就已经迈上了第三节台阶的位置。 朝着前方探了探脑袋,竟猛然发现,那楼梯的上方的拐角处,好像放置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光线实在不咋地。 下属可以看清那东西的具体轮廓,却无法分辨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办法。 便只能硬着头皮向上又走了两步。 那黑色轮廓越来愈清晰,下属用力睁大自己的双眼,试图在这个距离,去判断那东西的真实样貌。 嘶! 好像盖了块白布啊! 我靠,不会是尸体吧! 也不知道此时是触碰到了脑中哪根弦,下属突然就想到了尸体这么一说。 可说来也是! 在医院之中,看到盖着白布的东西,大部分人,应该都会下意识的将其判断为尸体。 这倒也的确不是下属的错。 一股未知的恐惧在此刻笼罩了下属的全身。 他前进的脚步,也在这一刻完全的停了下来。 额! 要不还是走吧。 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 我既然懂这道理,就不应该再向上走了吧! 可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尸体呢! 那一瞬间主观的判断,已经使得下属此刻彻底地慌了神。 身体缓缓地向后退去。 下属正一步一步地想欲就此退回去。 也对啊! 我又不是干探险这行的,干嘛要去管这些东西。 我明明就是一个收破烂的,就算我死在了这里,也不会有人为我感到惋惜。 就那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啊。 似乎已是下定决心马上离开。 下属看了看那团盖着尸体的白布,随后就欲转身下楼。 可正所谓:既然来了,那就没有那么好走的道理。 恐怖片的主角,哪有不遭遇点怪事儿的道理。 就在下属将实现离开那团白布的一刹那,只听从上方四楼不知道是哪个位置,竟突然传出了玻璃罐子落地的清脆响声。 卧槽!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下属瞬间怔在了原地,全身的血液在此刻都犹如结冰了一般,完全凝固在了一起。 这声音,是有什么人将玻璃管子摔碎了吗? 还是自然现象! 嗯,对! 这一定是自然现象吧! 尽管下属并不认为这个说法值得相信,但此刻的他,也只有去往好的方面想,才能克服它这双腿麻木的症状了。 紧张的咽了口吐沫,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用力的咳嗽了两声,心中也是接连问候了老孟头好几辈的祖宗。[老孟头:我他(妈)又招你惹你了] 啊啊啊qiu!!! 此时另一边的老孟头,好不容易才将那医生犹如千斤巨石一般的身体反过来。 可还没等他稍微喘口气,一个大喷嚏,就紧随其后地喷了出来,脸忍都忍不住。 我靠! “怎么感觉他娘的有人骂我啊!” 老孟头用袖子,使劲地在鼻子上面抹了抹,也是十分虚弱地说道。 看了看此刻犹如死尸一般倒在地上的医生,老孟也是有些头皮发麻。 现在这种情况,他又该怎么处理呢? 看医生此时这死狗样,应该一时半会,是绝对醒不过来的。 要不先把他搬进屋里? 在心中稍微琢磨了一番,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这好像根本就不实际。 就对方这体重,自己刚刚也不是没感受过,压在身上比他(妈)如来佛的五指山都瓷实。 别说搬他了,就算给我这腰给扭断了,估计他这身体无法离地半寸。 想到这里,老孟也是略显无奈地笑了笑,但随即,他的笑容就突然止住,取而代之的,是比乌云还阴上几分的黑暗表情。 因为就在刚刚,他突然想起了制造这堆事情的真正元凶,此时已经光不出溜地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他(妈)的! 好不容易才给他找了家医院送进来治疗。 他(妈)现在治好了,反而还给我来个恩将仇报。 这小(逼)崽子,还真是能把我给气死。 此时的老孟气得在原地直跺脚,恨不得都要把脚下的地板给直接踩穿。 其实倒也不怪他如此气愤。 这下属所做出来的事,确实也是有些不是人。 在那天他晕倒之后,老孟可是连生意都没管,直接就给他送来这家就近的医院当中了。 虽说从外面看这医院的整体建筑,的确非常显老,感觉更像是一家早已关闭的废弃医院。 但令老孟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个四周荒无人烟,且楼梯破败不堪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在门口进行迎接。 要不是看那人如此热情,老孟即便是倒贴给他钱,都不太想带着下属进来这个地方。 可现实就是,这里的周边除这一家医院之外,已再无任何可以看病的地方了。 出于对下属此时身体状况的担忧,老孟便也没有多想,直接就将下属交给了他们,并将看病以及可能需要的医药费,都全款交给了那个人。 而那人也在老孟离开之后,给了他自己的名片,说是上面有他的简介,以及需要联系时的电话号码! 对方的这个举动,也是使老孟对其好感颇深。 做事这么周到,相比医学能力也不差。 疑心顿时被吹得烟消云散,直到此刻,老孟才彻底相信了面前的这名陌生男子。 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头观摩了一番,这栋带有相当年代气息的医院大楼,就单看这规模,搁在二十年之前,估计也能挤进前三甲的行列之中。 老孟之所以如此赶时间,就是因为他那破烂摊上,还有几笔大生意要做呢。 再去晚点,人就都另寻他家了,哪还有那他的份啊。 这赚大钱的机会,他可不会就这么白白拱手相让,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而在处理完所有的事情过后,老孟也是心满意足的拿着钞票,又再次来到了这医院附近。 可奇怪的是,之前明明一眼就看到的入口,这次再一来,却怎么都找不到了,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疑惑期间,老孟不禁想起了那男人之前递给自己的个人名片。 从衣服的内侧兜里那是好一顿翻啊,终于是找到了那张名片。 放在眼前一看。 却感觉有些奇怪。 他明明记得,那男人在递给他这张名片的时候,这名片上面是非常干净的啊。 整张名片采用硬纸板设计,不容易出现握折以及撕裂。 可此时这张名片看起来,怎么感觉这么旧啊。 就好像已经尘封了好几百年似的。 硬纸板都跟餐巾纸过了水一样,软得不成道理啊。 上面这黄色的,跟锈迹一样的东西,又是怎么出现的呢。 难道是我兜里面之前有撒酱油,不小心粘上面了。 这玩意儿,也未免风化得有些太快了吧! 这! 怎么硬纸板,比qq糖都软? 我刚刚也没淋过水啊! 难道是拿错了? 想到这里,老孟也是十分不解的将那张名片,又再次靠近了自己的双眼几分,随后眯着眼,仔细一看。 性命:郭启冥 职位:什么什么医生 医生前面好像还有几个字,但此刻却被那股莫名出现的黄色锈迹,给挡得死死的。 而老孟又不是(透)视眼,自然也看不清前面的内容。 想着一般医生前面可能会加什么。 性氏? 专科? 又或者是形容词? 比如傻*! 啊,不对不对不对! 感觉有些想歪了,老孟也是赶忙摇了摇头。 想着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就这么掠过也无伤大雅。 老孟接着向下看。 性别:男 生日:???(被挡住了看不清) 联系方式:1391502837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四十章:来自于九十年代的电话号码? 卡片正面的信息就这么多。 老孟将卡片翻过来,发现背面并没有标注这家医院的具体名称。 甚至连个院徽都没有。 这有点怪啊。 通常医生的名片,不都应该在背面注明企业机构的名字吗。 难道这真的就只是一张个人名片? 还是我这几年没怎么来过医院,赶不上时代了? 心中顿时疑惑万千,可感觉花时间去想这些东西,显然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干脆就先行抛在了一边。 将卡片再次调转,随后从裤兜之中,掏出自己的老年机。 都这时代了,依旧延续使用翻盖手机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而老孟,自然就是其中之一。 他不更换的原因也非常简单。 第一点,就是他每天靠卖破烂挣的那点小钱,连一日三餐的费用都供应不起。 有时甚至三餐都需要合成一餐来吃。 就这经济收入状况,还买手机? 就平时去菜市场被多算了一毛钱,都给跟那售货员刚上个三天三夜。 其次的话,老孟其实也并没有想要换手机的想法。 可以说他对这方面并不存在过多的渴望。 这主要还是在于他的年龄问题。 在他小时候那个年代哪有手机这么一说啊。 假如上课时稍微走了点神,忽略了老师所讲的东西,那除了放学后求助之外,就没有任何一点可行的办法了。 要不然你将面临的,就是回家之后,只能眼巴巴地瞪着面前那堆积如山的作业,却又无从下手。 那样的感觉可是非常痛苦的。 还记得老孟小时候,家里的火炕地下,有一本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百科全书。 父母小时候没上过学,这书,自然也无法阅读分毫。 放在炕底下,主要就是怕冬天睡觉时炕下的火升不起来,把这本书给撕了扔进去,也好当个燃点使。 不过老孟在上过学之后,却并不认同父母这样的做法。 他认为烧书这种事情,绝对就是在暴殄天物。 说什么也要把那本书给保存起来。 后来那老两口自然也挨不住儿子的苦苦诉求,便只好应了他的意,在他生日那天,把这本书当作礼物送给了他。 虽说这礼物在老孟现在看来,的确是有些太过于敷衍了事。 不过儿时时候的他,却并不这么去想。 要知道,一本课外纸质书本,在当时的那个年代,可有多么稀有。 倒也不能说是稀有吧。 绝大多数原因,还是怪老孟家太过于贫穷,才导致了这种连书都买不起的悲催结果。 回想起之前的往事,老孟依稀记得,那是一本名为《百科全书》的珍贵读物。 虽说总体页数不是很多,还有几张已经烂成了稀碎,不过对于当时的老孟来说,这就已经足够去满足他对于课外书的极大欲望了。 就这样,老孟硬生生的是将那本《百科全书》翻了不下二百多遍。 可能这还是说少了。 反正到最后,老孟甚至都能在不看的情况之下,对此书倒背如流,犹如探囊取物一般,没有任何卡壳可言。 将思绪拽回,老孟看着手中那如同古董一样的破旧老年机,也是欣慰地笑了一笑。 是啊! 这就是他不想更换手机的最大原因。 讲真的,他已经对这部陪伴了他十余之载老年手机,产生了不可磨灭的真实情感。 智能机? 呵呵! 那只会让他更加偏离于这个现阶段互联网的时代。 并且,就算他真换了什么苹果,小米,甚至是华为的智能手机,他也不会用啊! 讲来讲去,其实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想想就来气,老孟冷哼一声,随后翻开手机盖子,拨通了那张卡片上男人的联系方式。 可将全部号码全部输入进去之后,老孟却猛然发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手指悬停在拨通按键之上,老孟想了一下,又突然把手收了回去。 这电话号码咋一看,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 如若不是眼尖之人,知道将这电话号码拨出去,估计都发现不了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要不是老孟平时在拨电话时,总习惯默念数数,估计这次,他还就真的发现不了这从中的巨大问题。 还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啊。 心中暗叹一声,老孟又再次眯起双眼,仔细的数了一遍那名片之上的电话号码。 1391502827! 额! 这手机电话,为什么只有十位数啊! 老孟此时可以说是百分之两百确信,自己绝对没有漏掉任何一个数字,他真的就只有十位数! 嘶! 难道我又落伍了? 挠了挠自己长满胡茬的两侧面颊,老孟又再一次在心中质问起了自己。 不会吧! 我怎么记得,二十年前,电话的号码位数,就已经增加到十一位了呢? 这十位数的电话号码,不应该那时,就已经被全部淘汰掉了吗? 难道说! 还有偷偷摸摸藏起来的道理。 老孟的想法是正确的,手机号码早在1997年七月起,就已经由原先的十位数,改成了十一位数。 其原因主要还是伴随着国内人口的急速增长,从而不得不实行这样的政策。 可! 都现在这个年代了。 竟然还有出现十位数电话号码的情况,这显然有些不太实际吧。 从刚刚那男人的外表来看,对方的年纪肯定不会太大。 反正怎么样,都会比自己年轻许多。 1997年7月之前,按理说他应该还没出生才对吧。 毕竟如果经历了那个时代,那他现在的年龄,也配不上他的相貌啊! 可恶! 最最重要的生日竟然被挡住了。 老孟看着名片之上,那生日后方铺满的黄色锈迹,也是急得直磨牙。 试着在锈迹之上,用手指轻轻地擦了擦,发现好像并无什么实质性的卵用。 那锈迹此刻,就好像是长在了那张名片纸上一样,任凭老孟怎样左抹右蹭,都无法驱逐其分毫。 难道是他父辈传下来的手机卡? 这是老孟此时所能想到最具有说服力的理由了。 还是说,这个男人…… 思考期间,老孟猛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出现在面前的庞大建筑,心中不知是为何,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发毛。 这医院,跟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那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种……一种……。 老孟一时间,竟有些无法描述此时内心中的想法,就好像是这个医院,没法用任何形容词来进行合理的表述。 奈何手机没有网络,也自然无法去查询关于这医院的具体信息。 现在唯一能做的。 似乎就只有将名片中的这串数字,给拨出去。 站在原地稍微犹豫了一瞬,老孟最终还是将打好的电话,给拨了出去。 想着大不了也就出现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没人接。 而第二种则是此号为空号。 老孟并不相信这串诡异的号码,真能传到那自称医生男人的手机之中。 滴……滴……滴! 通了? 手机喇叭之中,传出了电话拨出后的铃声。 既然这样,第二点,就可以直接排除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响铃啊? 真的假的啊! 这电话,不应该是个空号吗? 尽管心中实在是不愿去接受这样的诡异事情,可此刻摆在他面前的事实,却又令他哑口无言。 滴……滴……滴! 铃声依旧在响,好像并没有人接听。 对吗! 这就对了! 没人接听就对了! 如果有人接的话,那才奇怪咧! 我就说嘛! 可能是当年的系统出现什么故障了,导致不小心将这唯一一个十位数的电话号码给漏掉了。 对! 一定是这样! 不会有错的! 想到这里,老孟的面色,才终于是变得正常了一些。 就这样又等了许久,电话那头依旧迟迟没有任何想要接通的迹象。 见此现状,老孟也是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先行将手机远离耳边,随后便飞速地伸出手,就欲将这通电话挂断。 可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挂断按键的那一刹那,老孟却惊恐地发现,那电话,好像通了! 全身僵硬的望着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的计时功能,他的心仿佛都在此刻,“砰砰砰砰”的剧烈狂跳了起来。 没有错,计时开始,就证明着对方此刻已经接起了电话。 这手机用了这么长时间,老孟绝对不会搞错这一点。 这怎么可能啊! 怎么可能会接通啊! 那男人,真的再用这串十位数的号码!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此时的老孟,已经完全被这种情况给吓傻了。 早就忘了电话那头的那人,还在拼命呼唤着自己。 这种情况,我们一般称之为选择性失聪。 这种症状,主要发生在,当人对一件事物抱有极度抗拒且不情愿的精神状态之下,产生的双耳短暂失聪。 老孟此刻的身体状况,显然就是如此。 尝试着咽了口涂抹,老孟稍微调整了一下现在自己的精神状态。 将注意力转向手机。 听着对方略有些疑惑的问候,心中也是顿时升起了一股想要直接挂断的冲动欲望。 不过他却并不能这么做。 毕竟将下属亲手交给那男子的人是他。 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挂断这通处处透露着诡异的电话。 就算这医院真是虎穴,那将下属送进去的人也是我。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没有逃避的道理了啊! 深吸了口气,老孟终是下定决心。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虽说我已经是个老头了! 不过,这点不重要! 总之! 不管怎样! 先要跟这男人问清楚,这医院的正门到底在哪里? 随后,在思考后面的行动!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四十一章:医生是人是鬼? 老孟慢慢地将电话移到耳边,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 “喂!您好!” 见对面先是沉默了一瞬,随后用那听起来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哦!您好!我是负责主治管理的医生郭启明,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额!” 这小子,怎么做到在这么短时间内,就给我忘了个干净的? 心中顿时感到有些不爽,但自然也不能表达在言语之上。 “您好!启明医生,我是刚刚您接到那名昏厥病人的朋友!” 也不知道对方究竟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反正在这句话说完之后,老孟甚至连自己都有些蒙圈。 好像没说清楚啊! 心中一顿苦笑,也怪小时候语文确实没学好,到真正需要表达事情的时候,没想到却如此糟心。 还当真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 似是在思考着老孟刚刚所说过的话。 老孟自然也不想打断对方的思考,索性便也站在原地,开始默不作声。 等着等着。 似是感觉对方那边彻底没了动静,老孟也是试探性的轻声问了一句。 “那个!启什么医生!您还在吗!” 没有回应! 咦? 什么情况! 想个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能给自己想丢了? 心中顿时感到分外疑惑。 老孟将手机屏幕摆在眼前,却相当惊讶地发现,这医生的电话不知在何时,竟然已经挂断了。 通过屏幕上的计时功能可以得知,这通电话从始至终,貌似就只打通了不到十五秒的时间左右。 老孟按下返回键,随后赶忙打开手机中的电话薄,想欲找一找刚刚与那医生的通话记录。 却在翻了好久,都不曾看到这通十位数的电话显示。 怎么会这样! 此时老孟的整个身体,都好似刚从冰窖里取出来一样,浑身上下的骨骼,那是比青钢岩都要硬上不少。 既然没有这通电话显示,那我刚刚到底又在和谁说话啊! 背脊一阵发凉。 老孟用他那已经有些颤抖的双手,又再次拨通了那医生的电话号码。 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极度的恐惧。 虽说是专门研究鬼神之说的老教授,可老孟本身其实是并不相信有鬼存在的。 可今天遇到的这件事情,显然已经在悄悄颠覆着他的三观。 这不可能吧! 为确定这件事情不是真的。 老孟此时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将这通号码再次拨出去。 这一次,是人是鬼,均可分晓。 熟悉的电话“滴滴”声再次响起。 老孟的心都已经在此刻提到了嗓子眼处,感觉只要稍微一催吐,就能将一整颗心脏全部从嘴里给吐出来。 此时的老孟,神经紧绷得就好似犹如小提琴之上,扭转到最紧的音弦一般,只要稍稍在一用力,就会应声断裂。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估计都能把老孟给当场吓死。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老年手机的屏幕之上,在电话没有自己挂断之前,老孟是绝对不会擅自按下挂断键的。 他想要去了解这其中的真相。 遇鬼。 可以算是每一位研究鬼神论者之人,最最之高的荣誉之一。 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又为何不去亲眼见证呢。 恐惧,往往并不是使你退缩的正当理由。 换句话说,有些人在面对恐惧之后,反而会比之前变得更加强大。 他就像是一种催化剂一般,时时刻刻地引领着你去探索那些存在于未知的诡异事物。 当然,也可能将你引向死亡。 思考期间,老孟也是伸出手摸了摸鼻梁的位置,似是一下子回到了以前在大学当教授的美好时光。 而眼镜,在当时自然也是作为一名知识分子最具有代表性的物品之一。 不出所料,电话又被再次接通。 老孟赶忙调整气息,极力使自己一会儿在说话的时候,不会让对方感觉到有过多的紧张感存在。 “请问您是?”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那男人有些嘶哑的声音。 在听到这声音之后,老孟也是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 想着还好接电话的是同一个人,如果在冒出来个其他货色,那难搞的才是自己呢。 极力稳住心神,老孟先是对着空气轻轻地咳嗽了两声,随后语调平和地说道:“您是启明医生吧?” 这话一出口,老孟也是瞬间连想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不应该这么说的啊! 如果对方真的是什么来自阴间的妖魔鬼怪,那自己直呼他的姓名,岂不是间接性地帮助他脱离阎王爷的束缚了吗! 无论何时何地,切不可轻易呼唤亡灵大名,这样有极大概率会将其引入到我们生活的现世之中。 神鬼之说第一忌讳,就这么被我给轻易破戒了! 尽管心中十分懊悔。 可俗话说得好: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必将无法收回。 覆水难收这么简单的道理,老孟也不可能不明白。 “对啊!请问您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呢?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在对方沉默半晌之后,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老孟一听这话,那是脸都瞬间变了色。 他是做梦都想不到,对方竟然以这种装傻充愣的态度来回答自己那愚蠢的问题。 一时间,老孟竟语塞住了。 他想不出任何可以合理解释这句话的说法。 老孟明明记得,此时与上一通电话的挂断时间,也就才过去不到两分钟而已吧。 就这么短的时间,就又把我给忘了? 他脑袋难道是被门给夹过,导致有后天健忘症? 在心中一顿揣测这男人的真实身份,老孟最后得出了一个令他比较满意的结论。 这男人是鬼! 并且是一只冤死在医院中的鬼! 估计是前世死在了一场手术之中,并且它本身应该并不知道这场手术的失败,只是在被打上麻药之后,永远地睡了过去。 这也就导致他在死亡之后,并没有想要离开世间的想法。 因为他根本就不清楚此时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魂。 这样的案例老孟在一本名为灵体的书上看到过几个。 虽说并不是特别相信,可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显然是使他不信都不行了。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种推论,并没有任何人遇到且证实过这一情况的发生。 因此,这理论的真实性,也就不用我过多去阐述了。 “啊!医生啊!我好像迷路了,我找不到大门在哪?” 声音之中带着略微哀求的语气,老孟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种钻心的疼痛可以使他的语气变得更加真实可信。 而转移话题,就是老孟在短时间之内,唯一能想出的最实用,以及最有效的完美办法。 虽说这办法好像听起来并不完美。 紧张地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好在对面似乎也并无想要多问的意思,只是简单地嗯了两声,随即便话锋一转,好心地开始为他进行指引。 见到对面如此举动,老孟也是分外感动。 同时在心中也是暗自庆幸着对方好在没有过多询问刚刚的事情,要不然,自己可真就瞎菜了。 按着电话那头男人的细心指引,老孟最终还是彻底迷了路。 也不知道自己的到底走到哪里去了。 只感觉,好像离那所医院大楼,越来越远了。 这他(妈)是要给我指到哪里去啊。 那人依旧在电话那头我行我素的说着话,可老孟却早就已经将对方的话视作了耳边风。 不是他不想听,而是,听了之后,可能连小命都得留在这里。 而致使老孟停下脚步的最大原因,还是一个莫名出现在道路中央的木质指示牌。 可以看出,这指示牌在经过岁月的消磨之后,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甚至连用来固定所插在土壤中的木棍,都已经断成了三截。 而散落的木屑,估计早就已经被当成养料,喂给土地公公开胃吃了。 老孟凑近些看,发现这木板之上,都已经爬满了黑漆漆的虫子,不知道是什么物种,反正恶心程度倒是跟蚯蚓有的一比。 虽说用来做这指示牌的木头,都已经风化得差不多了,可唯一让老孟感到庆幸的是,这指示牌上的自己,依旧清晰可见。 从这指示牌上所标注的方向不难看出,要是接着听那男人的意见,再向右拐,马上你就会到达一片墓地之中。 好家伙! 原来这医生给我指了半天路,真实意思,是想让给我去坟头上陪他喝两杯啊! 好意老孟心领了! 但这地方啊,可谓是有概率使老头子我有去无回啊! 我可不能为你冒这个险! 万一你这一不高兴的,再给我拖累的,我到时候真他(妈)是连个哭的地方都找不到啊! 心中感慨万千! 老孟缓缓的转过身,看了看自己周边的大致情况。 想着如果没有这指示牌,估计自己还真会傻不拉几地认为这医院大门,会建在那个树洞之中。 那种事情还真是想想都令人笑掉大牙。 在老孟沉思的这段时间内,电话那头的男人,则依旧在喋喋不休的为老孟指引道路。 老孟在知道了他的用意之后,自然没胆量在过多相信他的屁话。 左耳进,右耳出,这就是老孟此时对待那男人话语的真实状态。 就在这时,老孟的脑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要不……我把这家伙叫出来会会?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四十二章:男人的奇怪举动 虽说这想法听起来倒的确有些冒险。 不过就这样在电话里叽叽歪歪,老孟敢肯定,到头来肯定也弄不清任何事情。 是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糟糕。 况且此时的下属,还在这医生手中。 虽说不知道在自己离开之后,下属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将他救出来。 毕竟,引发这件事情的最终元凶说到底,还是自己。 老孟绝对不会对其放任不管。 心中下定决心。 老孟将话筒对在嘴边,随后笑笑说道:“那个医生兄弟,我听你说的实在是有些乱,这样,要不劳烦您亲自出来一趟,顺道在把我给带进去,您看怎么样!” 瞬间感觉自己的语文天赋其实还是可以的。 就这段话,不是什么大文学家,都绝对挑不出任何瑕疵。 见对面沉默了半晌之后,潇洒回应道:“行,那你在原地等着我,我马上下去接你!” 从没想过对方的回答会如此果断,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用多少。 现在这时代,做鬼都行事这么利索了吗! 忙不迭地苦笑了两声,随后便先行按下了手机挂断键。 哎? 不对啊? 我好像忘记跟他说我在哪了! 这么大的地方,他怎么找得到我啊! 可事实呢,老孟明显就是想太多了。 跟鬼玩躲猫猫,那简直就是比在关公面前耍大刀,都要愚蠢一个阶级。 想来想去,还是乖乖地在原地等着吧! 做鬼的没点技能,未免也有些太弱智了。 就这样傻傻地在原地等了十多分钟,老孟甚至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两眼皮感觉都在疯狂打架,老孟身体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感觉眼前的四周都在晃动。 “您···还好吗?” 突然感觉肩膀上多出了一双手。 老孟被吓得一惊。 猛地转过身,却看到一位长相清秀的中年男子,此时正站在自己身后,面含微笑地看着他。 这男的是谁啊? 这人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相当陌生,好似自己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对方一样。 我记得,我们刚刚应该见过吧? 心中顿时有些泛起嘀咕。 这家伙,跟我之前见过的,还是一个人吗? 似是忘记了面前的男人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老孟也是自顾自地转过身,默默地思考了起来。 “那个···您是没看见我吗?” 男人显然对老孟的行为也是有些疑惑,挠了挠头,借机问道。 老孟闻听此言,也是猛地回过神。 看着面前的男人,实在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弄了半天,倒搞得好像自己跟幽灵一般。 “啊!不好意思啊!我在想事情!” 男人听罢,慢慢地对着老孟伸出了手。 “忘了介绍,我叫郭启鸣,这南阳医院的全科主治医生之一!” 老孟也同样伸出手,和面前的医生轻轻握了一握。 “叫我老孟就好!”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老孟也是不禁在心中一顿感叹。 我去! 没想到这哥们儿在生前职位这么大。 不光是主治医生! 还他(妈)是个全科! 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没见过这么牛逼的医生。 难道说上个世纪的人,脑子里都比我们多根筋? 心中不禁一阵苦笑。 老孟又偷偷地环顾了一圈面前这名男人的全身。 感觉也没什么奇怪的啊! 他看起来,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啊! 身体也是实体,不像是鬼魂啊! 在老孟思考期间。 只见那男人也是扭过脸环顾了一圈四周,似是发现了什么,神情突然一变,赶忙朝着远处的一棵大树底下走去。 老孟回过神,见面前的男人突然不见了,也是一下子有些慌了神。 卧槽! 不用怀疑了,真的是鬼魂! 想出现就出现,想消失就消失! 不得了啊! 跟个傻子一样在原地转了几圈,终于在远处一棵大树的底下,发现了那名男人的身影。 “你···在干嘛?” 老孟悄悄地凑到男人身旁,脖子探得比鸵鸟都要长上几分,就想欲看清这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见那男人先是回头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随后又将头转了过去。 见对方刚刚在看自己时,眼神之中充满着异样的目光。 老孟也是一瞬间有些懵。 难道是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导致他不想理我了? 以前的人心眼都这么小吗? 怎么还没枸杞大! 就在老孟正不住揣测期间。 身前的男人也是突然惊声跳起。 脑袋险些就撞到了老孟的下巴磕上。 还好老孟此时注意力集中,整张脸下意识地向后一闪,也就十分惊险地躲开了这一次袭击。 想着这一下要是真顶到了,估计多少也得是个下巴全方位脱臼那么严重。 这男人一惊一乍的做事风格,显然使得老孟顿时,也是有些怒火中烧。 望着此时正背身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老孟也是有些没好气的说道:“喂!你到底是怎么了,刚刚我如果反应慢一点,下巴就要被你给撞掉了!” 没有任何回应。 那男人好像是没听见老孟的话一般,依旧全身笔直地伫立在那里,倒活像坟头之上插的一炷香。 “喂!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 见对方好像对自己视若无睹,老孟也是有些着急,厉声的询问道。 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我靠! 现在跟我玩这出是吧? 故意假装听不见? 然后做出一些(反)人类般的特殊行为! 就是想让我心生紧张吧! 哼! 你以为我是谁啊! 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鬼神论第一教授! 兼民间风水聚宝盆! 兼····! 额! 好像编不出来了! 想到这里,老孟也是快步的走到了那男人身前。 想看看他此时的面部表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可这不看倒还好,一看,可谓是给他吓一跳。 只见此时那男人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正常人类该有的光泽,倒不如说是充满着灰暗般的死气。 无神,这是老孟此刻唯一能想到,且最可以表达现在这男人双眼目光的最佳形容词。 他死了? 瞬间感觉到背部一阵发凉,老孟的全身,也是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却发现皮肤上已经不知是在何时,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老孟之所以会往这方面想,主要是因为,这男人此时的眼神简直是太过死气沉沉,根本就毫无生机可言。 老孟颤抖地伸出手,放在那男人的面前的晃了晃,想就此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 “好奇怪啊!” 似是看到男人的嘴唇稍微动了一下,老孟也是被吓得赶忙后退两步。 “你···你说什么?” 语气之中显得有些慌张,显然对方刚刚的话老孟并没有完全听清。 “你看那里!” 男人说着,就缓缓抬起胳膊,伸出手,指了指此时老孟身后的方向。 啊! 以为自己身后有什么脏东西。 老孟猛地一转身,面容慌张地对着后方左顾右盼。 好在是什么都没有。 老孟微微的松了口气。 他在玩我吗? 感觉被耍了的老孟也是突然变脸。 由刚刚的惊慌转换成了无尽的阴沉。 怒气冲冲地再次转身,刚想对着男人爆两句粗口。 却有些惊讶地发现,刚刚还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在此刻,竟又无缘无故消失不见了。 怎么每次都走得这么悄无声息啊! 折磨我吗! 他到底想干嘛? 极度的惊慌失措感,使得老孟在这一瞬间感觉全身都有些发软。 “可恶啊!折磨我这个老头子有意思吗!” 老孟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未曾注意到,在黑暗中的某处地方,此时正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在寸目不离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就好像是暗中观察猎物的蟒蛇一般,随时准备给予面前这猎物致命一击。 而此时站在明处的老孟,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男人这次的消失,好像是真正的消失了。 尽管老孟正竭力地在四处寻找他,可依旧不见他的一点影子。 这人就好像是凭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找了一会儿。 似是感觉到有些累了。 老孟蹲下身,不住地喘着粗气。 也是啊! 今天他走的路程可实在不少。 就这医院到自己拾破烂的距离,最起码都得有个两三公里之远。 虽说这距离在开车又或者是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之下,的确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松到达。 可老孟从始至终可都是在徒步前进啊! 这么大岁数,再加上这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的距离,简直就是能要他老命。 想着本来命就不长,现在在给他这么一整顿,估计又得在原来的基础上缩短一半。 还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老孟轻轻地叹了口气。 想着自己这一辈子过的,怎么想都感觉这么憋屈呢! 也就在老孟正自我感慨时分。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这声音就像是惊雷一般,直接就把老孟给吓得跳了起来。 多年未曾治好的腰间盘,也在此刻,就好像是完全痊愈了一般,跳起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我靠! 老孟转过身,看着声援发出的方向。 两只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圆。 这是···他(妈)炸坟了?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四十三章:天空异象 循着声源的方向望去,却有些惊讶地发现,此时森林深处的一片地带,竟无缘无故地冒起了阵阵青烟。 就像是有人此时此刻正在那里露营扎寨一般。 在这么阴间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吃烧烤? 老孟死死地皱着眉,眼神之中尽显钦佩之意。 可不对啊! 如果要是吃烧烤,那也应该是冒白烟才对啊。 我怎么看着这烟,像是青色的呢? 老孟伸出手指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 果不其然,此时在那空中缓缓飘着的,明明就是一股股的青烟。 听说过日照香楼生紫烟,还真没听过林子深处生青烟这种说法。 难道是有人要进化? 不对啊! 那不是玄幻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吗,我这又不是在小说里,怎么可能会遇到这种奇观。 心中顿感疑惑万千,老孟似是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也忘了那男人的突然不知所踪。 此时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那远处袅袅升起的青烟,给吸引了过去。 缓步的进入到森林之中。 老孟的眼神有些迷离,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进入这森林之中,这并不是他的主观意思。 此时,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引领着他一般,间接控制着他的身体,一步一顿地前往那未知的方向。 这种感觉甚是奇妙,全身轻飘飘的,移动时双腿甚至都不用发力。 就好似腾云驾雾一般,漫游在这片庞大的森林之中。 如果要是说得更加贴切一点。 老孟此刻的感觉,更像是人在睡着之后,无意识地在夜间梦游。 虽说这听起来倒的确有些玄乎,可真实情况却也相差无几。 就这样被带着走了不知道多久。 眼前突然出现了几顶帐篷。 老孟下意识地抬眼朝着前方看去。 竟然发现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坡之上,正有几个中年人在朝着自己招手。 似是在向他问好一般。 而老孟在见到这情形之后,也是一脸痴相的伸出手,对着远处山坡上的几个人轻轻的摆了摆,像是在给予某种回应。 身体再次移动。 眼前突然开始变暗,老孟缓缓的抬起头,发现这天空不知在何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漆黑的幕帐。 一轮明月悬挂在半空,给这个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抹异样的色彩。 这种感觉,好惬意啊! 老孟慢慢的闭上眼,整张脸在此刻,都布满了幸福之感。 也就在老孟正独自悠悠享受之际,又是一声巨响,划破了这处处透露着安逸的夜空。 感觉到身体有些发软,脚背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老孟赶忙睁开双眼,低下头仔细地看了看。 啊! 只听一声惨叫过后,老孟直接重心不稳,仰着摔倒在了地上。 屁股是墩了个结结实实的,感觉整个腚眼在此刻,都像是要炸裂开了一样。 卧槽! 这是什么东西! 老孟将手放在屁股下面摸了摸,竟摸出了一块阴森森的白色尸骨。 想着怪不得屁股眼子里面怎么这么疼,原来是坐在骨头尖上了。 将手中的白骨随手丢在一旁,老孟踉跄着站起身,疑惑般地望了望出现在眼前的一块巨石。 哎? 不对啊! 我之前明明就看到这里躺了一具尸体啊! 为什么又消失了! 老孟跟个机器人一样,转动着他那有些僵硬的脖颈,向着四周环顾了一圈。 难道是我眼花了? 心中倍感疑惑。 老孟挠了挠后脑勺,开始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逛。 稍微转了几圈才发现,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期间,被带入到了这森林的深处。 周身的参天巨树,使得老孟根本无法判断自己此时究竟身处于哪个位置。 四周的场景似乎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就跟经过复制粘贴后似的。 俗话说:站得高,望得远。 老孟此时的脑子中,也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了这句话。 瞅了瞅周身那无数根粗壮的树干,又看了看自己那单薄到极致的身体。 瞬间心中感慨万千。 就老孟这身板,估计把十个他捆在一起,都不一定有他面前的这树干一半粗。 由此可见,这里所生长的每一棵树木,应该不出意外,都有着好几十年的历史了。 此时身处在这种地方,老孟也是在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在大自然面前,竟然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唰唰! 就在老孟正不住感慨期间,身后,却好似出现了几道细微的破空声。 老孟此刻注意力根本没在这里,自然也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背后不远处传来的异动。 唰唰! 又是两声。 此时距离老孟二十步以外的一片杂草堆,竟诡异地抖动了一下。 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刚刚钻了进去,又或者是跑了出来。 诶! 老孟终于回过神,扭头看了看之前那处抖动过的杂草堆,在静静观察了片刻之后,见没有异样,也是再次将视线缓缓移开。 也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闪电,清晰地映在了天空之中。 下一秒,巨大的炸雷声瞬间引爆,直指老孟双耳。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片大地仿佛都在此刻受到了那雷声的牵引一般,缓缓的震动了起来。 而老孟,则完全就是愣在原地,感受着来自脚下大地的剧烈震动。 这雷! 是他(妈)把地壳都崩穿了吗? 怎么还有这么大后劲儿? 面色惶恐的感受着这来自天地间的异变,心中完全就已经被震惊到了极点。 老孟这辈子,还当真就没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仅仅一道雷,就能让整个森林为之震动,这是要雷神降世了吗? 脑子里全部都是科幻小说里的种种震撼场景,老孟显然已经被吓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与此同时,身后的某处杂草堆处,突然从中蹿出了一道黑影。 也只是一瞬之后,便有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沿途连一点可寻的踪迹都没有留下。 如果只是凭借着人体的肉眼视力,估计连看清这道黑影都十分困难。 而老孟作为鬼神论教授的第十二感,在此刻也是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并没有听到那诡异黑影的脚步声,也自然没有看到那黑影的踪迹,就只是感觉背后突然出现一阵莫名的凉意。 匆忙的转过身,老孟全身的所有细胞仿佛都在此刻,完全的浓缩到了一起。 绝对有什么东西! 此时的老孟敢肯定,这片看似祥和的林子之中,绝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诡异生物存在。 并且这种生物也不知道是在何时,就偏偏盯上了老孟这个大冤种。 以对方的行进速度来看,想跑,简直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不跑的话,万一那东西没忍住,突然向自己发动进攻了,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站着等死! 显然并不是老孟长久以来的作风。 可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摆脱这玩意儿的追杀呢! 敌在暗,我在明,形式上的极度不利,再加上双方实力呈现碾压的情况之下,毫无疑问,这根本就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比试。 换句话说,现在的老孟在对方眼里,则完全就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那滚滚厚重的雷声依旧响彻耳边,空气异常干燥,感觉只要再过一会儿,随时都会出现天降暴雨的现象。 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我又该从何以对。 感受着体内心脏“砰砰砰”的剧烈狂跳,此时老孟的额头之上,也渗出了滴滴毛豆大小的汗珠。 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非常严峻,可能只要老孟稍微一个不注意,马上就会命丧当场。 而此时的老孟,在面对这种情况之下所想出的最好策略,也就是期盼着那潜藏在暗处的诡异生物,能大发慈悲,就此放过自己。 不过这种想法在老孟看来,可实现的几率那简直就是比买彩票中上三千万都要罕见不少。 可能性几乎为零。 可老孟明知如此,又能有何作为呢? 从今早一觉起来,发生的怪事就数不胜数。 先是那小(逼)崽子在摊子上莫名发羊癫疯,后来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这么一家坐落在荒郊野外的医院之中。 好不容易今天客户多,挣了点小钱,却又被那小(逼)崽子看病给坑了一半。 算来算去,不仅没赚,好像反倒还亏了点钱。 这笔买卖,还当真亏得我是连裤衩都不剩啊! 老天啊! 您就为我开一眼吧! 这他(妈)一天天都是碰的什么事儿啊! 怎么好好地活着活着,就马上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了啊! 我这上辈子,到底又是造了什么孽啊! 死都要死得这么稀里糊涂。 在心中不住哀叹着这世间的诸多不公。 老孟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顺应天意而为。 或许,我真的命数已尽了吧! 也就在这时,穹顶之上,骤然降下一道落雷。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狂风呼啸而至。 那道惊世骇俗的落雷,也是不偏不倚地劈在了距老孟此时不远处的树干之上。 霎时间,粗壮的树干竟从中央位置应声断裂,直接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一分为二。 见得眼前这惊悚一幕,老孟顿时也是被吓得双腿有些发软,膀胱都在止不住的发紧。 想着自己这辈子好像也并没发过什么重要的誓言,因此这落雷,按理说应该也没有理由去劈他。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老孟正暗自祈祷之际,忽然感觉到前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低鸣声。 这声音,倒极像是苍狼群首,在夜间会发出的阵阵怒吼。 听到这声音,老孟的神经又再次紧绷到了极限。 下一刻。 只见老孟瞳孔突然放大,紧接着,便仅凭着自己身体的自主意识,向后方微微的迈出了一步。 不过这一步,显然并不足以使老孟脱离险境。 因为此时林中的那道黑影已不知在何时,以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出现在了老孟的面前。 而令老孟此刻最为惊讶的一点,还是,在这玩意儿刚刚窜出来的时候,自己竟然连他的影子都未曾察觉。 只是一个转眼,对方与自己的距离便已经缩短到了五步之遥。 如此恐怖的速度,这到底又是什么物种啊!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四十四章:死而复生? 不管之前的想法到底有多么恐怖且荒唐,当老孟在真正看到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神秘生物时,还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此时正站在老孟面前的,是一只看起来很像狮子的物种。 但却不能将他归为到狮子的种类之中,因为这玩意儿好像除了脸上绒毛比较多以外,其他的任何地方,显然都与狮子摸不着一点关系。 这玩意儿的身体相当庞大,甚至可以比肩任何一头成年之后的猛犸象。 全身的皮毛呈现出诡异的血红色,感觉更像是被后天染上去的一般。 而最让老孟感到疑惑的地方就是,这长相酷似狮子的物种,竟然和普通人一样,也只是长了两条腿。 它此时所呈现出的姿势,分明就是站着的状态。 两足生物,还拥有这么大的体型,在现代好像不太多见啊! 老孟不禁在心中暗叹。 这玩意儿不会是生活在侏罗纪时代的霸王龙吧! 那都是两亿多年前的事情了呀,这玩意就算是属王八精的,也不可能活这么长时间啊! 越往下想,老孟就越觉得瘆人。 自己啊,这是真的遇到变种生物了啊! 说它变异都感觉在夸它一样,这他(妈)肯定是经历过什么生化辐射,才变成的如今这副模样。 思考期间,只见那变异生物突然嘶吼一声,随后身形幻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着老孟脸上猛扑了过来。 眼见的死神扑近,老孟却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闪避,甚至连动一根手指头的时间,都完全没有。 两足生物,竟然能拥有如此恐怖的爆发力以及速度,简直就是生物链的最顶端存在啊。 这玩意儿要是放在任何荒郊野外,估计也就不到半年时间,那里除它以外所存在的生物,就会尽数惨遭灭绝。 这等狩猎天赋,简直就是老天对他的最高恩赐啊! 哪怕是用猎豹来进行比较,简直都要逊色其分毫。 如此恐怖的物种,要是让其顺利繁衍起来,那还不是人类噩梦般的存在啊。 文明毁灭,那是迟早的事啊! 看着只是一瞬之后,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的庞大身躯,老孟也是彻底陷入了无尽的绝望。 他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未曾做出,那怪物的利爪就已经近在眼前。 想到一会儿自己倒在血泊之中,被对方狠狠撕咬皮肉的场景,老孟就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寒。 这种感觉,好绝望! 下一秒,一股股剧烈的疼痛感传遍全身上下的每一处关节,此刻的老孟,分明就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被五马分尸了一般。 身体上的每寸肌肤,好像都被撕裂的一般,整个人在此刻,好像就化成了一缕白灰般,四处飘散于人间。 我死了吗! 在意识即将消散的前兆,老孟似是在视野尽头的地方,见到了一道凭空出现的白色光门。 那光门此时正散发出十分耀眼的亮光,尽管相隔甚远,老孟的双眼依旧被刺得微微眯了起来。 那又是什么地方! 怀着满脑的疑惑,老孟轻轻地向前迈出了一步。 尽管这一步,好像并不是随老孟的自主意愿。 此刻的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任何一处部位了,而操控双脚前进所下达的指令,好像也跟老孟没有了任何关系。 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来自身体的一举一动,却无法对其进行丝毫干预。 这种感觉是令人无助的。 老孟的全身在此刻,唯一能继续操控的,好像就只有来自脑中那一丝仅存的微弱意识。 而在不知不觉期间,老孟的身体,也逐渐离那诡异的光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至双方贴脸,老孟都不曾有丝毫反应。 那光门在此刻,就好似在指引着老孟一般,让他放下戒备,毫无顾忌的走进去。 这白光,就好像代表了一种重生,他的出现,仿佛让老孟又再次相信了奇迹的存在。 我好像,命数不尽啊! 尽管身体的控制权并不在老孟,可主观意识却依旧由老孟管理。 极力操纵心神,老孟妄想去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这种场景,就像是恐怖片中,主角被恶鬼附身后,通过强烈的意念力,使得鬼怪最终被强制驱散。 不过那显然都是电影里面的场景,现实情况的话,连有没有鬼存在,都不好说,就更别提什么扯淡的附身了。 这种事情就老孟活到现在,也未曾真正相信过一次。 啊啊啊啊! 就听得在一阵猛烈的咆哮之后,老孟那迟迟未曾迈出的脚,也在此刻,终于出现了些许移动的迹象。 两只脚缓缓踏进光门,身体渐渐被白光淹没。 老孟的全身在这一刻,仿佛都得到了全方位般的放松。 那种感觉甚至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舒服来形容,根本就是享受。 这就跟平时我们在去完健身房之后,隔天肌肉出现极度酸痛的情况之下,在床上悠闲地躺上一天,旁边再有个给你按摩放松的人。 哇! 那种事情简直是想想,都令人充满无尽的向往之情啊! 什么也不用干,什么都不用想,无忧无虑,畅享人间。 这不正是人在灵魂升天之前,可能会经历到的种种事情吗! 啊!呸! 我这不是换一种方式咒自己呢吗! 感觉到身体一阵瘙痒难耐,老孟猛然睁开那紧闭许久的双眼,嘴中不住地喘着粗气。 摸了摸身上的衣物,却发现早已湿得不成样子,就好像是刚洗完衣服之后连晾都没晾,就拿起来直接穿上的感觉一样。 我这是在哪啊! 艰难地向上撅了撅脑袋,随后睡眼惺忪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竟发现自己此刻正身处于一间狭小的房间之中。 屋中好像并没有设窗户的地方,这房间之中简直漆黑得不像话。 伸手不见五指,睁眼不见天日。 显然,这是老孟此刻唯一所能想到,用来描述自己现在状况的最佳形容句。 可在如此漆黑的情况之下,老孟又是怎样准确判断出这房间的具体大小的呢? 这件事情,老孟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或许可以说是他的一个绝活吧。 说来也奇怪。 每次当老孟身处在一处空间极为狭小的地方时,他的呼吸总会变得比平时要困难许多。 众所周知,当空间越为狭小,其内部氧气所能储存的最高含量,也会想当然地变得稀少许多。 而空气质量就更不用说了,假设是在有通风的地方还好,如果整个房间都接近封闭,那情况就明显地变得有些糟糕透顶了。 呼吸自己呼出的气,这种事情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而老孟却不知是为何,对着这种事情可谓是相当敏感。 他可以非常明确地感受到,屋子之中所能容纳的具体氧气含量。 只要出现使他头晕目眩或呼吸困难等症状的地方,一般整体面积都不会超过二十平方米。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天生的超能力,还是每当人在到达一定岁数的时候,都会出现像老孟这样的奇怪症状。 懒得去想那么多,老孟缓缓地坐起身,用手掌摸了摸自己刚刚躺过的地方,发现完全就是跟小孩儿尿了炕一样,床单几乎从头湿到了尾。 见得此状,老孟也是下意识老脸一红,想着这时候万一突然闯进来个人,看到自己睡过的地方是这种场景,还不得直接笑掉大牙。 这事要是传出去了,那我这一辈子,脸估计都得埋在地里活了。 想到这里,老孟也是赶忙从床上翻了下来,险些还差点把腰给扭了。 老孟心中一惊,赶忙调整姿势,这才避免了发生那样的惨剧。 双脚落地,因为没有穿鞋,老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地板好像是湿的。 心中顿时无数个(草)泥马奔腾而过。 老孟急忙俯下身,在四周胡乱摸索着,看能不能凭运气找到自己的鞋子。 在满是积水的地板上呼噜呼噜了半天,也没摸到一点像样的东西。 无奈之下,便只好先行直起身,光脚趟着水,抹黑向前走去。 难道是有什么地方漏水了吗! 老孟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屋中那细微的动静。 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老孟伸出手在面前的黑暗中瞎几把晃了晃,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老孟推测,此时在这房间的某处角落之中,必定有个地方接着一根或者多根水管,只不过这水管的位置可能非常隐蔽,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之下,基本是不可能仅凭借肉眼就能发现的。 老孟在黑暗之中扭了扭头,顿时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个盲人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感受不到。 这黑暗仿佛能吞噬人类的意识一般,使得老孟在此刻,竟又生出了一种想要昏昏欲睡的感觉。 强行打起精神,老孟继续趟水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手就在黑暗中触碰到了墙面。 老孟见状,也是立马掉转身形,肩部斜靠在墙上,一步一步地顺着墙面前进。 想着只要就这么顺着墙面走下去,找到这房间的出口,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老孟之前的那份紧张感,也在此刻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消散。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四十五章:问题的根源? 只要一直贴着这面墙走,我还真就不信找不到屋门! 你这门总不能凭空建造在房间中央吧! 老孟此时是这样想的,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间房屋的构造其实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如果硬要说的话,仅凭老孟这点阅历,这间房屋的真正构造,他就算把脑子想破,也绝对发现不了这其中所存在的猫腻。 就这样顺着墙面一直走,不知不觉间,老孟已经不知道自己行进了多久。 明明就只是一间撑死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间,就算是爬,一分钟也得够他走围着屋子转一个来回了。 可通过现在这种状况来看,他根本就已经走了不下五分钟的路程。 在途中,却仍然没有发现任何酷似出口的地方。 当然,其实老孟在之前也想过,如果这房间的出口并不是门,而是以另一种形式而建,自己又该去往哪方面想呢! 经过很长时间的深思熟虑之后,老孟似是猛然间想起了自己之前看过的一部盗墓密室片子。 不得不说,用密室来形容自己此时所在的地方,的确倒也十分恰当。 而在那盗墓电影之中,也曾出现过主角团被困在一间密室里的诡异场景。 那密室四边无门,唯一的出口,竟是墙面之上可供翻转的机关。 只不过那机关做得极为隐蔽,如果不是主角贴在墙面之上每走一步,就用力推一下,不然他们估计到死,都想不到会有这种形式的出口存在。 老孟想到这里,顿时感觉一切都通了。 大脑之中豁然开朗,思维也在这一刻变得明了起来。 没错! 这个房间的出口,极大概率可能也和那电影之中出现的一样,隐藏在这四面墙体之中。 虽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不过老孟此时唯一的想法,显然就是能顺利从这个房间之中走出去。 其他的事情,等出去之后再想倒也不迟。 正所谓有句俗话说得好:寅时点兵,卯时上阵,绝无拖沓,说干就干。 想到的事情,就去立马执行,也他(妈)甭想那么多没用的玩意儿。 老孟深知这点,于是便神情一变,哪还有之前的那股懦弱味儿,此时骨子里透出的,都是坚定不移的信念。 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面前的白色石墙,老孟眼神一寒,随后猛然发力。 阵阵的闷哼声回荡在屋中,使老孟此时更加确信,这房间的面积绝对超不过二十平米。 对着面前的墙壁较了好一阵子劲,却发现这墙体依旧纹丝不动,甚至在从始至终,都没有一点想要移动的意思。 老孟见状,心中虽有些失落,不过倒也并不气馁。 毕竟可能出现暗道的地方在这房间之中有很多,不差这一处。 再说了,这本就是个看天意的活儿,如果这暗道本身就不存在的话,那就当是老孟的黄粱一梦了。 但如果其真正存在,那就需要进行不断的摸索才有可能发现。 谁第一次买彩票,也不一定能中奖啊! 除了那些用阳寿换来的! 老孟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开始和那电影中的主角一样,没走两步,就要铆足了劲,猛推一下面前的墙壁。 老孟做事风格非常认真,且心细,他不想放过每一寸可能出现暗道出口的地方。 就这样,直到老孟将浑身力气全都使光,最终,也还是没能见到那想象中的暗道。 这证明了什么,很显然,这证明老孟已经临近崩溃了! 怎么可能啊,明明每个地方都试了一遍,为什么还是翻转的通道啊!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人接受啊! 老孟一脸绝望的站在原地,他的双脚因为在水中长时间的进行浸泡,都已经有些发肿。 老孟竟在此刻萌生出了想要自杀的想法。 这种想法无疑是十分可怕的。 那是当人在被逼到一定境界的时候,才会在最后想出的究极点子。 虽说这个点子听起来是那么的不负责任,可,他又能怎样呢。 活活饿死在这个房间之中? 还是最终等到氧气耗尽之后,被憋死在这里? 诶! 对啊! 既然这房间的面积小,且没有通风口存在,我又为何能在这其中待上这么长时间呢! 按理说,就算这房间之中就我一个人在呼吸,可这么一点的氧气含量,来给我坚持个这么两个小时,应该也不够吧? 可为什么,直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缺氧感存在。 难道是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这种说法显然有些过于缥缈了。 人类总不可能适应不呼吸的生活。 如果要说在什么地方呆久了,就会适应那里的生态环境以及生存方式,那自己随便找个水坑,面把脸埋进去憋几天气,那还不是直接变成小鱼人了? 这种想法的出现,也是不由得使老孟在心中一阵苦笑。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这房间有通风的地方,那出口,应该也会存在。 毕竟,如果没有出口的话,那自己又是怎么被放进来的呢。 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吧! 俗话说的话:既然能进来,那必然也就能出去! 怀着这样的信念,老孟此刻的内心,仿佛也不再那么悲观了。 搓了搓自己那有些干涩的手掌,老孟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的方向。 此时在老孟的大脑之中,另一个想法缓缓浮现而出。 居然这房间的整体宽度有限,那他的高度呢? 这个想法也是使得老孟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自然看不清天花板的具体高度,可直觉却隐隐告诉他,这房间的天花板,绝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存在。 甚至可以说,那也许就是最后,能够顺利从这房间之中脱身的关键一步所在。 但此时,却又有一个难题摆在了老孟的面前。 假设这房间的出口真的设在了天花板上。那自己又该如何想办法去触及他的。 就凭他这身高,跳起来还没个一米七五,该怎样才能到达屋顶的位置呢? 老孟将手臂高高举起,在脑袋顶上胡乱地晃了晃。 随后又锁住腰,向着上方用力一跳,依旧连个毛都没碰到。 哎! 落地后。 老孟也是轻叹一声。 看来这天花板的高度,是我绝对触及不到的啊! 挠了挠那有些蓬松的头发,随手将手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了看。 操! 又他(妈)掉头发了! 本来头发就不多,再掉几根,都快成地中海了! 在心中不禁暗骂了几声。 老孟将刚刚不小心揪下来的几根头发,一把甩到了地上。 而这几根头发在落地之后,也顺着地上的积水,缓缓地朝着一个地方飘浮而去。 而老孟此时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双眼就跟不存在一样,显然也并没有注意到头发在落地后,出现的这种奇怪现象。 要是能有什么当垫脚的就好了! 老孟轻声地自言自语着。 眼球不住地在黑暗中来回乱转。 垫脚的,垫脚的,垫脚的····· 床! 对啊! 这房间里不是有张床吗! 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操! 猛地一拍额头,老孟也是倍感欣喜。 只要踩到那床上,说不定就能够到天花板了呢! 老孟离开墙面,开始向着房间中央走去。 想着毕竟这房间面积这么小,只要随便稍微转转,应该就能不出意外的找到那张床了。 可事事往往在老孟这里,好像都会出点意外! 老孟在这房间之中,可谓是摸索了不下十多分钟,可明明那么大的一张床,此时却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任凭老孟怎样走动,都找不到他的具体位置。 奇了怪了啊! 为什么会找不到呢? 老孟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只见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开始闭目思索起这件事情的端倪所在。 凭空消失,从真正科学的角度来讲,的确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 尽管老孟打心底不愿意相信,可摆在他面前的事实,却在狠狠地打着他的脸。 绝对不可能! 老孟睁开眼,此刻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 到底在何等条件之下,才能使一件物品凭空消失在原地。 这是老孟此时心中正竭力思考的问题。 但因为此问题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太过于荒唐,即便是老孟尽全力的去打开脑洞,最终却还是一无所获。 也就在这时,老孟似是听到了一阵“哗哗”的流水声。 这声音在此刻寂静的房间之中,显得是那么的如雷贯耳,一下就使老孟全身瞬间僵硬。 水···在流? 老孟有些疑惑般地俯下身,将手指插进水里,屏息凝神,集中精力去感受着这积水的流动。 片刻之后,老孟竟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缠在了自己的手指之上。 老孟将手指从水中拔出,将那缠在自己食指上,好像是一条毛线的东西,慢慢地绕了下来。 放在手心中轻轻地搓了搓。 这手感? 头发? 通过手指的触感其实不难判断出,此时老孟手心上的东西正是一根头发。 为什么会有头发呢? 这头发,又是从哪里漂来的呢? 思索期间,老孟也是下意识地挠了挠自己的头。 这一挠,可谓是脑中顿时灵光一闪。 寻着自己的猜想,老孟又再次将手中的头发放在指间,全神贯注地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随后,只见老孟又再次将手放在头顶之上,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揪。 伴随着天灵盖处传出的轻微刺痛,老孟的一根头发,在两根手指的用力之下,应声脱离。 比较了一下手中两根头发的长度,老孟瞬间恍然大悟! 这头发不正是自己的吗,不正是自己刚刚不小心呼噜掉的吗。 不存在的出口? 充满积水的地面? 消失的床榻? 水流的声音? 以及漂浮的头发? 这所有的线索在此刻,好像也全部都汇聚到了一起。 而事情进展到这里,老孟也才终于意识到,这本就存在于房间之中的单人床,到底为何会凭空消失了!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四十六章:倒掉房 原来是这样啊! 我终于明白了! 或许这个想法有些超出认知! 不过我敢确信,这次的推断绝对没有错! 这房间的建造方式,根本就不是固定的! 这个房间从始至终,都在以十分缓慢的速度进行着规律的旋转。 这样一来,出口的位置自然会一直改变。 而水流的现象就更加证明了这点推论。 至于那张单人床。 自始至终应该也没有消失,只是伴随着房间的旋转,跑到屋中的各个角落去了。 之所以在地面上怎样都找不到,恐怕是因为···· 想到这里,老孟也是再次抬起头,看向了房间天花板的方向。 没有错,那张单人床此刻,绝对在倒悬在这天花板之上。 换而言之,天花板顶上的出口,随着房间位置的整体调转,应该在····· 老孟收回思绪。 此刻的他,自然也顾不得全身会不会湿,只见他突然一个哈腰,紧接着双手撑地,像个蜘蛛一样,趴在了地面之上。 而老孟此等举动的意义,显然也是在明显不过了。 只要他能趁着这段时间,找到此刻暂时转换到地板上的出口,那接下来的一切,也就都好说了。 身体匍匐在地,老孟能很明显的我感觉到,流淌在这房间之中积水的冰冷。 身体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倒不是不想用双手撑着,只不过现在的状况的确不允许他以那样的动作搜索。 毕竟之前就有提到过,这房间的光线几乎为负一,不管人类的双眼适应多久,都无法真正在这样的黑暗中看清他物。 也就是说,在这种地方想要观测出什么东西,眼睛就必须要离那东西越近越好。 否则,你跟瞎子也就没什么两样。 透过那有些浑浊的积水,老孟使劲瞪着眼,竭力想要去看清,这水下地板之上的任何一点可以缝隙。 这积水不知道从何而来,老孟的鼻尖离水越近,就越能闻到一阵阵恶人的腥臭之气。 想着自己的双脚竟然在这种犹如粪池里的地方泡了如此之久。 老孟的胃中,也是不禁开始一阵翻江倒海。 操! 不然回去直接截肢算了,要不这味道,估计得跟随自己一辈子。 尽量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老孟擤了擤鼻子,随后强憋住一口气,继续在这充满积水的房间中寻找出口。 此时老孟的动作,就好像是工兵排雷一般,注意力相当集中,好像不愿放过任何一处可能存在危险的地方。 也不知是老天开了眼,还是善恶终轮回。 在老孟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在一处墙角的半截地板砖上,发现了疑似这房间出口的地方。 老孟之所以敢确定自己找到了,主要还是因为这地砖排列的规律。 趴在这充斥着积水的地板上如此之久,就算是傻子,也会看出他们的规律所在。 抛去这可疑的半块地砖,其他地砖的形状均为四边等角正方形。 而这半块地砖,虽说看起来倒的确像是正方形地砖切角后的杰作,可老孟既然当过大学的教授,自然也不是属傻子的。 虽说主科并不是数学,不过就单单这形状的分辨,老孟还是可以做到如鱼得水的。 通过简单的肉眼衡量便可得知,此时这墙角边上的半块地板砖,根本就是一个接近完整的三角形。 通过两个等腰三角形结合出后的产物,不正是一个完整的正方形吗! 如果要是不仔细看的话,其实是很难发现这其中,所存在的那一丝裂缝。 可老孟刚刚可是快将脸都埋在水里了啊! 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是绝对逃不出老孟法眼的。 也正因如此,这般如此微弱的差别,才能被老孟真正察觉。 惊喜之余,是无尽的疲惫。 而老孟此时的精神状态,很明显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了。 如果硬要说的话,任何形容词,应该都无法描述出老孟此刻的精神状态。 找准位置,将手探进水里,使劲地对着那半块地板砖按了下去。 也不知道这一下究竟有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只知道那地板砖在猛地凹下去几毫米之后,竟直接沉入到了无尽的地底之中。 可作用好像也就仅仅如此,整间屋子在此刻,好像并没有因为这地板砖的突然下沉,而出现什么明显的变化。 没有任何动静。 老孟双目呆滞地望着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心中感到一片凄凉。 这就完了? 什么都没发生? 就沉下去了一块砖? 没有出现出口? 究竟是我找错地方了,还是我的推论本就不对? 无数疑问犹如那迅猛的潮水一般,贯彻进了老孟的五脏六腑之中。 他宁可是找错地方了,也不想得知自己的推论是错误的。 一切都要回到起点,不管是线索还是猜测。 这点是老孟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心中几经崩溃,浑身酸软无力,老孟似乎真的已经到达走投无路的地步了。 此时的他可谓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唯一能有所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真是的啊! 明明无法避免死亡,为何又要将我复活一次呢! 明知改变不了的结局,又为何要继续让我留在人间折磨我! 在心中竭力地嘶吼着,两行眼泪,都顺着老孟的脸颊缓缓滑落。 眼泪滴落进下方的积水之中,与其在瞬间交织融合,成为一体。 无法被大众接受的人,注定失败! 脑海中缓缓浮现出这样的一句话。 老孟绝望地转过身,躺在地上,注视着上空无尽的黑暗。 也就在这时,这房间之中似是突然遭到了什么猛烈撞击一般。 只听得一声巨响之后,整个房间似乎都在此刻掉转了方向。 老孟显然也被这场面给吓得一惊,不过他却并没有为此感到恐惧。 因为既然这房间出现反应了,应该也就几大概率说明了,那三角地砖的坠落,绝对影响了这房间之中的某样东西。 有希望! 心中的那团希望之火,貌似又在此刻,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而此时的整间屋子,也就像在蹦迪一般,由刚刚的余震,逐渐衍变成了剧烈的震动。 所有地板砖,都好似要在这一刻全部掀起。 老孟此时躺在这地面之上,感觉还真是尤为明显,就像是在给他免费按摩后背一样。 就是下手估计有点重。 老孟全身都在随着屋子的晃动而上下起伏。 浑身的骨头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尽数颠碎。 卧槽! 劲儿这么大! 心中暗叹一声,老孟用双手死死的按住地板,想着如果这地面,一会儿突然来个爆发式的弹起,那自己还不得被直接送到月球上去。 啊不! 我很有可能会直接砸死在这天花板的表面上。 是啊,不管怎样,只要能让我找到出口,就算爬,我也得爬出去。 信念相当坚定,可事实却不容乐观。 伴随着房间中的震动越来越猛烈,老孟的身体,也开始上下跳动起来。 每一次的腾空以及落地,都使得老孟浑身的骨骼吱吱作响。 只是不到一会儿,后背就已经被摔得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般,被甩来甩去,丝毫无法进行任何反抗。 天花板上的石砖也开始块块脱落,有好几下,都差点砸在老孟的脸上。 想着这要是被砸一下,估计脸上就算不开花,也得凹下去个坑。 不过在这种情况之下,躲避,显然是根本做不到的。 老孟此时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祷这落下来的砖头,不会正中靶心一般,砸到自己脸上。 而另一方面,这种情况的出现,其实也使得老孟的心中颇为欣喜。 只要这间屋子在这剧烈的震动当中毁掉,那自己出去的概率,不也就直线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吗。 震吧!震吧! 把这脑残房间全部都给震成废墟,也好让我老孟重见天日! 这是一把双刃剑,逃脱与死亡的概率,其实几乎是成正比的。 要不就顺利出去,要不就被活活砸死! 显然此时留给老孟的,就只剩下了这两个选择。 想着不成人便成仁,有希望总比没有好,老孟也是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现在!一切就全都交给天意了! 死亡,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没有痛苦,瞬间就会结束。 心跳非常快,尤其在这安静的环境之下,老孟甚至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体内那疯狂跳动的心跳声。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此时天花板上掉落的砖块就犹如天降陨石一般,不住地摧残着老孟那紧绷的神经。 老孟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砖块掉落在自己身体两侧的那种冲击力。 能发出此等动静,这房间的高度,也就可想而知。 经过了无数次与死神的擦肩而过,老孟似乎也在此刻变得释然了许多。 是啊!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无法改变。 听天由命,瞬息而为,是生是死,才此刻本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 也不知道这灾难性的震动持续了多久,反正当老孟再次睁开眼时,面前的景象已经再次变幻。 强烈的光线,使得老孟在一时间竟有些睁不开眼。 待双眼适应了许久之后,才逐渐能接受这样的亮度。 也是啊! 当人在黑暗无比的环境之中待久了,突然再次遭遇光线,换谁应该都需要简单适应一下。 如果强行睁大双眼直视强光,估计有极大概率会使双眼烙下不可挽救的祸根。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四十七章:遇到个脑抽? 眼神逐渐适应了这强烈的白色光线,老孟的视力也开始慢慢聚焦到一起。 不出所料,自己好像又在一次穿越到了其他地方。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死没死在刚刚的倒掉房中,反正通过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的确是又侥幸般的活了过来。 虽说对这一系列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老孟依旧处于一头雾水之中,不过只要活着,其他的就算不用想,倒是也无关紧要。 背上传出那针扎般的剧烈刺痛感,使得老孟完全可以确定,刚刚在那房间之中所经历的所有事情,绝非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艰难地坐起身,老孟将手放在眼皮上,用力地揉了揉。 也就在这时,老孟身后,却突然莫名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您是?” 这话刚一入耳,老孟也是突然停下了正在揉眼的双手,神情之中满是无尽的不可思议。 缓缓地转过身,却有些惊讶地发现,眼前出现的男子,不正是几小时之前,还想要领路并带着自己进入到医院的郭启明医生吗! 不知是为什么,老孟总感觉,明明是就只是发生在几小时前的事情,为何自己的第一思想却总认为,那件事情早已过去了非常之久。 说是几年,老孟都觉得不为过。 可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是从何而生呢? 老孟有些神情木然的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笑,还是该哭。 虽说此时在老孟的认知之中,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能算作当今社会的活人,根本就是一具飘着的幽灵。 可他的出现在另一方面却又说明了,自己可能已经逃离了所有的危险,又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 而之前那些种种诡异般的遭遇,老孟应该也不会再遇到第二次了。 心中是这样想的,可身体却还是相当僵硬。 刚刚经历的那些事情,现在想起来,都还是不禁使老孟感到一阵的背脊发凉。 潜意识中将他认定为噩梦,这是老孟此时唯一可以用来安慰自己的最佳方式。 如果这些遭遇真的只是噩梦,那我死了,又会出现怎样的情况呢。 猛然惊醒? 还是永远的沉沉睡去? 想到这里,一阵阵庆幸感,也是猛地涌进了老孟的心头。 他在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在那样绝望的时刻选择自杀,否则,直到最后会后悔的人,也绝对会是他自己。 生命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财富,所以,好好地珍视他吧,任何轻生自缢的想法,都是对你那宝贵生命最不负责任的浑蛋做法。 也是直到此刻,老孟才终于体会到了生命的真谛。 既然老天给了自己这好似重生的机会,那就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总再去想这些令自己神经感到紧张的事情了,夜以继日去折磨自己这种事情,哪怕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到最后也会精神崩溃吧? 想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老孟在心中也不禁开始自问起来。 希望这件事情就此过去吧,等将那小兔崽子给接出来之后,一切,也该差不多该画上句号了啊! 但愿如此吧! 老孟在心中暗叹一声,随后勉强地站起身,对着男人挤出了个善意的微笑。 而那男人在见到此情形之后,也嘴角微挑,回以一笑。 两人稍微僵持了一会儿。 空气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住了。 这种感觉,说不好听点,则更像是男人和女人在第一眼见到彼此之后,形成的那种一见钟情之感。 虽说这种说法在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到期却有些恶心人,不过就老孟与男人深情对视这点来说,还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似是感觉氛围有些不对,男人也是赶忙象征性地咳嗽了两声,随后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这位先生,啊不!这位老者,可问您这突如其来的到访,究竟有何寓意呢?” 没想到这边面看起来稀里糊涂的男人,说起话来,竟还透露着一层层文化的气息。 就差在搬上来几段文言文,老孟就该怀疑自己此时所处的年代了。 低下头沉思了片刻,随后只见老孟缓缓地将手伸进衣服内兜,在里面故弄了故弄,掏出了一张白色的卡片。 放在眼前仔细检查了一番,老孟也是将这张卡片,递到了面前这男人的手中。 男人见状,也是心中一惊,看着对方突然朝自己伸过来的手,还以为这白卡片里面包了什么炸药(毒)品呢,也是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两步,离老孟的距离又更远了一些。 见得男人这般警惕的反应,老孟也是在心中不禁一阵苦笑。 想着这年头,做鬼都要小心翼翼的了吗! 咋的,难道是怕我突然阴他一手? 我又不是做茅山道士的,怎么可能会那种妖术。 小声地嘟囔了几句,老孟用力叹了口气,随后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拿着这名片看看,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过来了!” 说罢,便朝那男人又走进了一步。 见对方那眼神之中依旧充满戒备,老孟顿时也是有些无语至极。 我靠! 这孩子有毛病吧! 怎么做事这么警惕啊! 就他这般偷鸡摸狗的性格,前世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真奇怪啊! 哎! 见男人仍然没有想要伸手接过卡片的意思,老孟也是万般无奈地摊了摊手。 将卡片方向调转,正面朝着那男人举起,示意让他在这个距离看看上面的内容。 想着对方在看到自己手中所持的,竟是他自己的医生名片之后,会露出怎样的夸张表情,老孟对此,也反倒是有些期待了起来。 可令老孟千算万算,最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男人他(妈)的竟然是个近视。 只见那男人在见到老孟此举之后,也是瞬间明白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虽说身体不敢靠近,不过向前探探头这种事情,男人还是不会害怕的。 只见这男人在将下巴探出几公分之后,也是眯着双眼,仔细地看起了卡片上的内容。 可看是看,看不看得清,就该另说了。 这男人的眼神显然并不太好,再加上他这次出来迎接老孟的时候,眼镜还不小心忘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了,这也就直接导致,不管他此刻怎样的想努力去看清那卡片之上的内容,眼前出现的,却仍然都是一片模糊。 而一旁的老孟,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心中那简直就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卧槽勒! 怎么就让我遇上这么个(呆)逼东西啊! 此刻的老孟,也是不禁在心中一阵诉苦。 望着这宁可将脖子给拉到极致,也不愿意向自己靠近一步的男人,老孟顿时也是气不打一出来,他恨不得现在立马就找个把刀,将这男人给活活捅死。 不过生气归生气,礼态方面还是要稍微克制一下。 他总不能当着这男人面,将怒火全部宣泄出来吧。 那样的话,不仅不会使男人消除本身存在的忧虑,反而还有极大概率会让对方以为自己是个疯子。 会选择离自己越来越远。 如果事情真走到了那一步,那老孟还真就是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都要难受上几个档次了! 怎么办! 怎么办啊! 想着总不能搞个突然启动,跟这(呆)逼来个亲密贴脸吧。 把他暂时抓住倒的确是个好办法,可就凭自己这身骨头架子,估计只要对方稍稍一反抗,那立马就会全部散架。 一个老头妄想靠蛮力去制服一个中年人,这种事情但凡只要稍微过过脑子,都知道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而老孟之所以会想突然想出个这么离谱的点子,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此刻的他,显然已经被面前这个傻叉,给逼到真正走投无路的地步了。 强忍住心中那积攒许久的怒火,老孟竭力将语气调整到正常状态。 “这位小哥儿啊,我说,这真的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卡片而已,没有任何危险存在,你就放一百个心,拿在手里看看吧!” 老孟这段话说得非常有耐心,一字一顿,生怕对方有半个没听清,就会凭空滋生出多余的误会。 这一字一句的,就像是跟一个听不懂中文的人在说话一样。 此话一出,却见的对方好像依旧跟没听见一样,仍站在原地用力地伸着脖子,脸都快憋成了青绿色。 而男人这般充耳不闻,无动于衷的表现,也是使得此刻老孟体内全部的血液,都在飞速流淌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稳住心智,老孟干脆将卡片先收了回来,反正就算这样举着,这个(呆)逼也什么都看不清,也免得自己一会儿手抽筋。 见老孟突然将攥在手中的白色卡片,给收了回去,男人也是有些疑惑地冲着老孟比了个手势,意思大概就是问你干嘛要突然收回去。 而老孟见这男人反倒还开始质问起自己,也是被气得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我靠! 怎么感觉他还跟有理了似的? 明知看不见,还非要逞能? 怎么的!你眼睛看不累,我手举着还累呢! 在心中接连问候了好几遍这男人的上下几辈儿祖宗,突然感觉对一个已死之人,咒骂他全家这种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好。 老孟也是尽量避免再去想这些没用的脏话。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四十八章:就一个名字!至于吗? 见得对方这蠢样,老孟自然也是不想再跟他过多废话。 通过刚刚对方的行动他就已经知道了,无论自己再怎么能言善辩,巧言令色,对眼前的这个木桩子来说,根本就是白费口舌,还浪费吐沫。 无奈之下,便只得将名片先暂时收回到了口袋之中,随后面色僵硬地冲着男人摆了摆手,瞟了一眼对方胸前的徽章,口气深沉地说道:“你是医生对吧!” 耳听得此言,男人也是微微颔首。 老孟见状,先是抬起手,用食指在鼻子上面轻轻蹭了两下,随后便接着说道:“我是来探望病人的!” 想着拐弯抹角也没有啥用,老孟便就直接开门见山,直说了他此行的目的。 见得男人先是抬起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后突然从胸前掏出了一沓文件,蹲下身将其放在地上,对着老孟打了个手势,似是示意让他过来拿。 老孟见状,虽说心中是一万个不乐意,但为了能安全将下属从这地方带出去,也顾不得什么做人的面子了。 憋着一肚子气,走到那沓前,同样蹲下身,像条小狗一样,将地上的文件给拾了起来。 放在眼前,看着这文件封面上的六个大字,老孟心中也是不禁一阵发毛。 “病人入住档案” 在心中默念了一通这六个大字,老孟的面部表情,明显都在此刻微微变了一变。 病人入住档案? 这么说,这医院中其实还有他人? 从这医院的建筑方式以及院楼外部的整体状况来看,这显然应该是一家荒废了许久的大型医院才对。 可从侧面看这文件的厚度,明显在这里住院的人,有了不下几百来号啊! 老孟之所以会这样判断,主要还是因为这封面左下角的地方,其实还标有几行小字。 “本文件仅注现阶段在院患者” 这几行小字所代表的意义,自然也就不需要老孟过多深思。 现阶段,肯定就指的是现在这个时刻之内,正住在此医院之中的全部病号,并且还是暂时没有办理过退院申请的那类人。 想到这里,老孟也是下意识的转过头,朝着四周观望了一圈。 破败不堪,荒凉至极,这哪还像是一所正在营业之中的大型医院啊! 这鸦雀无声的氛围感,说是荒山中的一块坟场都极不为过。 可以见到,此时在距离老孟不远的大厅中央,一个四棱形状的超大柜台,正静静的摆放在那里。 腐烂的木板以及爬满蛆虫的桌面,更彰显出了他那悠久的岁月之感。 在结合此时这医院的环境来看,倒是别有一番陈旧许久的年代气息。 将视线转向别处,这里的环境,着实是让老孟有些一言难尽。 肉眼可见的满目狼藉,乌烟瘴气,散落在一地的烟头,以及此时那铺在地板上厚厚的灰尘,都看得老孟是站在原地,不住的直摇头。 这地方,真的是给人看病的? 怎么倒感觉跟我那收破烂摊子有的一拼。 还有,从这灰尘来看,这地方,在近十年内,真的有人前来拜访过吗,甚至连意外踏足的人,估计都不复存在吧。 老孟在心中稍微计算了一下这灰尘的厚度,发现这玩意儿都快可以替代家用地毯了。 这要是一脚踩上去,整个人还不得直接下陷十米! 想到这里,老孟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警惕了起来。 毕竟要是不小心一个呼气吹到了这些灰尘,那恐怕就不是呛一口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不给自己盖层面纱,都对不起他积攒了这么久的时间。 看着手中那厚厚的文件,又瞅了瞅不远处正在发呆的男人,老孟那是死活就不肯相信,除了那小兔崽子之外,这里还住有其他活人。 不是老孟执迷不悟,而是此时的状况确实有些离谱。 老孟不敢妄加评判这医院在三十几年前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不过就现在来看,这里绝对不像是一个可以看病住人的地方。 想着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老孟也是将食指放在嘴上舔了舔,随后翻开了手中文件的第一页。 此刻出现在老孟面前的东西,并不是想象中的满屏人名,而是一片空白。 而老孟显然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只见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整张白纸,似是要将他全部生吞一般。 没有任何内容? 这是怎么回事? 心中满是疑惑,老孟稍微缓过神,随后又快速地翻看了第二页,第三页,以及第四页。 不出所料,全部都是一片空白。 这份文件除了封面的标题之外,好像并没有记载有关于任何其他的东西。 这一下,也是直接使老孟呆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动弹分毫。 而男人见此时老孟的精神状态有些奇怪,也是轻声的询问了其一句:“您……还好吗?” 男人这一声虽说分贝不大,可却将正在痴呆中的老孟,猛地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啊……啊我没事!” 老孟满脸假笑地冲着男人摆了摆头,随后再次将视线转向了手中这沓厚厚的文件。 其实仔细想想,这种状况的出现,不应该是在正常不过的了吗,那不正是他在看之前,就所期望的结果吗,那自己刚刚又为何会出现那样的反应。 没错啊! 这文件当中没有姓名,这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既然在自己的思想中,这医院已经是个报废了许久的地方,那相对来说,没有病人入住,根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自己又何必如此震惊呢! 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也是不禁一阵苦笑。 有向后翻了几页,还是没有任何内容记载。 老孟本就是个急性子,眼看着还剩下这么多页没看,也是有些烦躁了起来。 将文件掉了个个儿,索性便直接改变思路,从后方开始向前翻。 而事实也证明了,老孟这个做法是完全正确的选择。 只见那小(逼)崽子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了这文件的最后一页之上。 果然在这里! 老孟对着空气,用极小的声音嘟囔了一句。 搞了半天这么厚的一叠文件中,就他(妈)只记了一个名字啊! 还真是高射炮打苍蝇——小题大做啊! 无语的同时,心中也倍感庆幸,这幸亏是找到了,要是没有他的名字,那又该如何是好,何去何从呢? 不再过多乱想,老孟抬起脸,将手中的文件放到胸前,轻轻地吹了个口哨,待男人将视线转到此处,便用下巴给他点了点文件的位置。 男人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示意让老孟将文件还给他。 老孟也不跟他过多较劲,单手拿稳文件,随后跟个飞盘运动员一样,用力一甩胳膊,就将手中的文件朝着男人的位置甩了过去。 男人见状,也是稍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老孟竟然会以这么随意的方式,将文件还给他。 伸出手,将还在空中飞驰的文件一把抓在手里,随后翻来覆去地找了找正面,对着文件最后一页之上的那个名字看了许久。 直到老孟都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才终于是见得那男人抬起了自己的头。 只见对方在抬头之后,竟没有做出任何表态,只是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一直盯着老孟的脸上瞎看。 “怎么,我脸上有字啊?” 老孟大大咧咧地问了一句。 而那男人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令他疑惑的事情。 对方的这孩子能够反常神态,也是使得老孟有些一头雾水。 心想着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刚刚还傻不拉几地,怎么现在又突然严肃起来了。 整得跟个精神分裂似的。 话说,灵体也存在精神分裂这种说法吗? 心中思绪万千,老孟一时间,也是被男人这种眼神,给看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也就在老孟此刻,正努力在心中组织语言期间,良久未曾张口的男人,却突然开口了。 “你····是他的什么人?”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显然也是间接性的打了老孟个猝不及防。 满脸茫然的“嗯?”了一声,关于这个问题,老孟一时间,竟也有些不清楚该怎样应答。 实话说,尽管一起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可与那小(逼)崽子的关系,直到现在,那层概念依旧一些模糊不清。 他在想,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他的亲人。 如果对面这男人说是朋友的话,那他会不会直接拒绝我的探望。 但如果说是亲人的话,我们两人之间也的确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言。 虽说老孟也并不相信这男人真的会强迫他去做一组血缘鉴定,但随随便便就当了别人爹又或者是爷爷这种事情,怎么想,还是有些莫名的别扭,这话,也的确有些不太好出口。 思来想去了半天,也还是没能想出一个比较合理的答案。 在片刻犹豫之后,老孟的脸色逐渐转化为平静。 与男人相视几秒过后,脑中那早已预备好的话脱口而出。 “亲人!” 而男人在听得这话后,也是立马收回了刚刚那股肃穆之情,取而代之洋溢在脸上的,是相当和善的微笑。 而老孟见此情形,也是不禁在心中默默地松了口气。 这就像是场考试,当你就差一道题,就可以顺利及格的时候,那最后一道题所带给你的心理压力,是可想而知的。 而在得知自己所选择的答案是正确的之后,这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就跟老孟此时的精神状态毫无二致。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四十九章:霉运当头 男人在听到这答案之后,也是显得非常满意。 这使老孟也不禁在心中暗暗地松了口气。 如果自己刚刚不说是亲人的话,可能还真有几率会被眼前这个叼毛给直接赶出去。 不过好在自己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也是选择了暂时充当那小(逼)崽子的亲人这层身份。 抬起头。 却发现此时的男人,正将整张脸,几乎都贴在了那份文件之上,仔细阅读着上面的病人信息。 不一会儿,只见他也缓缓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恍然大悟般的神色。 满脸激动地指着老孟胸前,搞得像是突然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 而男人突然出现的这一反常举动,也是直接就给老孟整不会了。 他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老孟在心中疯狂地揣测着对方接下来可能做出的事情,却也是毫无头绪。 也就在老孟即将开口之际,那男人突然跟头猎豹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老孟的面前。 “卧槽!你干嘛!” 现在反倒是轮到老孟开始向后退了。 赶忙离开那男人两步,待两人保持到一定的安全距离,老孟才终于是肯停下后退的步伐。 “您向后退什么?” 见得老孟对待自己的靠近,反应竟如此激烈,男人也是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虽然口头不说出来,可此时老孟心中,却是在忍不住不住疯狂地骂娘。 他(妈)的,冲得这么突然,是个人都会下意识地躲闪啊! 这是老孟的心里话,但他自然不能就这样耿直的说出来,在稍微修饰了一下这些话之后,才对着男人缓缓开口道:“你……刚刚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耳听得老孟此言,男人也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先将文件塞回到外套兜里,随后便和声和气地回应道:“那个,抱歉啊,刚刚的确是我误会你了,要是你早点报这个病人的名字,我也就知道了吗!” 男人说着,老孟想着。 好家伙! 整个医院之中就这么一个病人,有人来探望,还需要说是探望谁嘛?如此明摆着的事,这不是傻子都能想出来的吗? 心中对其进行了无限调侃,老孟也不想跟他过多废话,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小(逼)崽子,然后赶紧把他从这个鬼地方带走,至于这男人,我是一刻都不想再看到他的脸了! 思考期间,这男人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条血红颜色的领结,未加调整,便仓促地将其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孟见状,倒也显得不以为然。 毕竟从刚刚与这男人二十多分钟时间的相处情况来看,显然对方在做出任何奇怪举动,老孟都不会觉得惊奇。 戴好领结之后,男人还不忘象征性地扭了扭头,似是在确定自己此刻的颜值,究竟有没有达到历史的巅峰。 做完这些之后,男人也是对着老孟一摆手,随后径直的朝着坐落在黑暗中的楼梯口方向走去。 见自己在明确了目的之后,对方也不过多墨迹,老孟也是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迈着他那沉重的步伐,缓缓的跟在了那男人身后。 上楼梯的途中,老孟还时不时地故意去找那男人闲聊两句,想借此机会,稍微套套他的底。 可经过了几句问答下来,老孟竟也有些惊讶的发现,这男人显然也不是个会嘴角漏风的人。 老孟问出问题的角度,那可谓是相当刁钻,就算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来说,没回答一个问题,基本上都要思考很久。 而这男人的思维方式显然异于常人,无论老孟怎样想去套他的话,对方都表现得相当镇定自若,就像是提前彩排好了一样。 每当老孟有问到关于他的事情时,这男人总能想方设法地去避开这类侵犯隐私的问题,并且每次找得借口,还都令老孟无话可说。 就这短短三层楼的阶梯距离,老孟感觉他们两个走了很久。 而导致老孟出现这种感觉的多半原因,还是因为两人在行走的这段时间内,那无时无刻上演着的心理搏斗。 这就像是警官在审讯室内审问犯人一样,无论老孟想怎样给对方施加心理压力,那犯人就好像是没长那根神经一般,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压力可言。 反倒是那轻松写意的回答,使老孟逐渐开始落入了下风。 毫无疑问,这场心理间的决斗,是男人的完胜,也是老孟这辈子在问话方面上,输得最惨的一次。 完败! 是老孟此刻唯一能想到形容自己处境的最佳词语。 这些在自己看起来认为无坚不摧的问题,却被对方这么轻描淡写,就全部忽悠过去了。 甚至是连一次避答的情况,都没有出现,这完全就是对老孟智商的全方位碾压,也是最使得老孟迟迟不能接受的事情。 说着说着,男人就停下了脚步,而身后的老孟则是因为还在想问题,一个没注意,连头带身子一同撞在了前方男人的后背之上。 “哎呦!” 男人被撞得重心不稳,向着前方踉跄了两步,回过头,用有些责备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老孟。 卧槽! 身板看着这么小,没想到这背上的骨头还挺硬。 老孟伸出手,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在见到对方正以十分谴责的表情看向自己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个歉。 而这男人,显然也而不是个小肚鸡肠的货色,只见他先是扭了扭腰,随后对着老孟和善一笑,便再次转过去脸,大跨步的向着走廊疾驰而去。 怎么! 赶着投胎啊! 那男人显然并不想给老孟过多喘息的时间,只是稍微表态了一下,便管也不管老孟,跟个生气的小女孩一样,扭头就走。 无奈之下,老孟只好提着他那有些酸痛的大腿,再次快步地跟了上去。 而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是下属那必杀一脚,直接踹翻他们俩人的高光时刻了。 再说到下属,此刻的他,正站在四楼阶梯口的拐角处,两条腿软得简直就跟煮熟后的挂面一样,感觉马上就要因支撑不住身体,从而导致相继断裂。 下属之所以会如此紧张,主要还是因为,就在刚刚,他头顶正上方的四楼,也不知道是哪个位置,竟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玻璃罐子碎裂声。 不小心摔个玻璃罐子而发出响声这种事情,按理说应该是在家常便饭不过的了。 不过这种事情如果出现在这栋医院的大楼之中,显然就是一件十分令人不寒而栗的状况了。 要知道,此刻在下属的思想里,这四楼的根本就没住任何病人,哪怕是普通人。 既然没有住人,那这玻璃罐子又是谁将其打碎的呢,总不能说他是摆在靠边的位置,自己掉下来的吧。 既然是这样,那自己的运气未免也有些太好了。 搁那放那么长时间都不掉,我一靠近,就他(妈)有理由摔下来了? 怎么,难道我还有牵引玻璃的能力呗! 这种理由,即便是砸破下属脑袋,他自然也是不会选择相信的,毕竟这听起来的确也有些太过于荒诞无边了。 过了一会儿,似是感觉双腿又恢复了些许直觉,下属也是伸出手,用两个指甲盖的位置,狠狠揪起大腿正面的一小块肉,想也不想,就使劲掐了下去。 啊! 那种剧烈的刺痛感,险些没让下属直接当场尖叫出声。 面色狰狞地咬了咬牙,下属转过身,急忙向着三楼阶梯的位置冲去。 却未曾想,就在他前脚刚一踏(出)台阶之后,下属就清晰地听到,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从下方传了上来。 身体瞬间定格在原地,下属面露惊恐之色,此刻的他,甚至连汗毛都不敢轻易乱动一下。 仔细竖耳听这逐渐放大的脚步声,下属也是被惊出了阵阵冷汗,如今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竟一时间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显然都并不在他之前所预料的情况之中。 比起他的预期来看,甚至可以说是超出了相当一大截的距离。 这脚步声是谁发出来的? 他又为何偏偏要赶在这种时候上楼? 难道也是因为听到了楼上刚刚莫名传出的玻璃罐碎裂声? 然后被吸引过来了? 要说,我今天怎么这么点儿背? 为啥感觉这个世界都在针对我? 在下属心中感叹许久的同时,耳听得楼下的脚步声也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似乎马上就要上到三楼转角的位置,与他来个亲密贴脸了。 心跳加速,这种来自于未知的恐惧,往往才是最令人类感到精神崩溃的事情。 此时的状况,已经完全可以说是绝境中的绝境了。 还当真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现在被两面夹击,他又该如何是好呢? 此时的下属,可以说是直接被堵在了原地。 上面有脏东西,下面有陌生人。 而从这愈来愈沉的脚步声来判断,此刻正在上楼之人,最多也就十秒不到,就会发现自己。 也就是说,下属必须需要在这十秒钟的时间内,找到一处可以藏身的绝佳位置。 神色慌张地环顾了一圈四周,随后,便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四层楼梯拐角的位置。 好像只能向上跑了啊! 心中默念一声,想着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大不了就是被鬼吓一下而已。 要是真被下面的人抓到了,那才是最不好办的事情。 可恶! 拼了! 终于是下定决心,下属迈开腿,硬着头皮,静步地朝着楼上走去。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五十章:四层的秘密 此时下属的状况还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 倒也不是他本身瞻前顾后,胆小如鼠,主要是突然遇到这种事情,换做是任何人,可能都会直接被吓破了胆。 像下属这样还能静下心认真思考对策,还当真是不多见。 接连跨过十多节阶梯,因为越走越急,中途还卡了一下,险些就摔了个狗马趴。 就在其脸即将接触地面的一瞬之时,下属赶忙下意识地用双手撑地,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趴在地上,下属不住地喘着粗气。 想着刚刚这一下要是真的脸部着地,恐怕就不是疼一下这么简单的事情了,门牙不碎个几颗,都对不起自己落地时的冲击力。 着实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下属慢慢将身体支起,膝盖骨的位置传来阵阵刺痛。 楼下的脚步声也在此刻,几乎贴脸。 现在的情况,明显没有给自己舒缓疼痛的时间。 胡乱地揉了揉膝盖侧面,下属猛地直起身,再一次向着楼梯顶部的位置冲去。 终于踏过最后一截台阶,下属不敢停顿,急忙调转身形,再次向着那最后通往四楼的台阶冲去。 路过墙角时,还不忘扭头瞅了瞅自己之前在下面时,因为光线以及视角问题,而看不太清的那块白布。 这不看是没事,一看,险些是没把下属给直接惊得从地上蹿起来。 只见明明之前看时,还用来裹着东西的白布,此刻竟不知是被谁,给一把锨到了地面之上。 而这团白布下面所包裹的东西,也是在此时,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了下属单位视线之中。 之前看不清,主要是因为光线不好,可此时离得这么近,下属几乎是一下就认出了那出现在眼前的东西。 通过轮廓不难判断,这摆放在三到四层楼梯口中间的东西,竟是一把病人平时用的轮椅。 其实下属在之前,倒也有想过会是类似这样的物品,毕竟从远处看,这么大的物体模型,怎么看,都比较少符合轮椅以及大型医学仪器这种东西。 毕竟在医院这种地方,随地出现个轮椅这种东西,仔细想来,倒也是比较正常的事情。 尽管下属在心中早就有预料,不过,当他真的见到这轮椅之后,心中还是不免泛起了层层紧张感。 这种感觉出现的毫无征兆,使得下属此刻的脑中,也是不禁有些犯懵。 这说起来如此正常的事情,不知为何,总让下属隐隐之中感到有些不对劲,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他也说不出究竟是为何而出。 既然是轮椅,那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稍微放慢脚步,对着那轮椅自言自语了一通,似是在为自己寻求一种安慰。 转眼又看了看此时铺在地上的白布,心想可能是被风给吹下来的,又或者是在此之前本就没裹紧,自然间形成的脱落。 总之,这绝对不是人为可以做出的事情,除非………… 脑中开始胡思乱想,下属摇了摇头,尽量避免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这类的惊悚想法。 微微地叹了口气,下属扭过脸,看着面前的阶梯,一个跨步便走了上去。 四楼的光线非常不好,整体的走廊环境,就明显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还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处拍鬼片的圣地,却没有导演前来发掘。 跨过最后一截阶梯,下属抬起头,目光略带警惕地直视前方。 这么几把黑! 见得视野的可及范围不过两米,下属也是在心中不断地暗自咒骂着。 可转眼又一思考,发现好像(傻)逼的是自己。 既然这地方都荒废这么长时间了,里面的任何可照明设施,自然也应该是不能正常使用了。 抬起眼,看了看天花板的方向,想着就算有灯泡,估计也都碎成渣子了,其余那些没碎的,在没有供电的前提下,也不可能免费给你开启照明。 眼前一片漆黑,下属壮胆试着向前摸索了两步,脚下,却好似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 下属见状,也是心中一惊,赶忙又往回倒退了两步。 回忆起刚刚的被踩后,那东西所传出的声音,更像是与人赤脚踩在沙地之中,所发出的声音别无二致。 可这样的感觉,又会是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被踩之后,才会发出这种声音呢。 此时,下属也是在心中开始疯狂地进行着猜测,可猜了半天,也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说心中有些紧张,不过想一想,这倒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 也就在下属准备再次迈步,打算一探究竟的时候,他的脑中,却突然灵光涌现。 碎裂声……灯泡……沙地般的触感。 玻璃渣子! 对啊! 就是玻璃渣子! 这些事情此刻在脑中,仿佛就像全部被串联起来了一样。 这沙地般的触感,明显就是鞋踩在玻璃渣子上,所能发出的声音。 而之前在楼下听到的玻璃碎裂声,不出意外的话,也应该就是天花板上灯泡的突然崩裂导致的。 推理能力出乎预料,下属此刻,就感觉自己像个侦探一样,通过层层的线索,最终捕获谜题的真相。 哼! 死老孟头,总说我脑子不灵光不灵光的! 现在要是再见到你,说什么也要“哐哐”地打你几个响脸,让你也知道知道,我聪明起来,到底有多变态。 在心中一顿疯狂自嘲,此时的下属,显然已经因为刚刚自己的所思所想,骄傲的不得了,人似乎都已经飘到了外太空去。 凭着自身的方向感,下属又再一次,踩到了那散落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之上。 俯下身,用手心在众多玻璃片子上拨弄了拨弄,找到了块比较大个儿的,就捡了起来。 不出所料,正如下属所想,此时被他抓在手中的,是一块看起来体积不算大的玻璃碎片。 只不过令下属有些奇怪的是,这碎片之上,竟仍然存留的些许温度。 这说明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在这灯泡碎裂之前的一段时间内,这灯,应该也已经持续开启了很长的时间才对。 不然,这莫名出现的温度,又该如何解释。 再有,一般的灯泡,就算是在当时那个年代,有些质量再差的,如不受剧烈温度长时间刺激,也不会出现凭空炸裂的场景。 那么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既然这医院并没有持续供电,那这灯泡,又为何会自己亮起来呢?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别的因素存在。 想到这里,下属的全身上下,也是在骤然间,升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除去这供电的问题,其实剩下的一切,都已经说得通了。 之前下属在楼下,突然听到的玻璃碎裂声,并不是有什么玻璃罐子被打碎,而是在这灯泡碎裂之后所发出的声音。 而这灯泡之所以会凭空炸裂,也并不是什么太过奇怪的现象,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内置灯管开的时间太长了,从而导致内部温度过高,玻璃外壁因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从而导致其应声炸裂。 如果整件事情以这种方式来进行思考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存在。 但此时的下属,却面临着一个极端复杂的问题,而这个问题的出现,也是间接性的,使得总体事件,竟有些开始向着灵异的方向持续发展。 这点,明显是下属不愿意接受的。 他宁可相信是有人出于好心,一直在给这家荒废许久的医院楼交着电费,也不愿去相信这四楼,有什么脏东西的存在。 此时摆在下属面前的这个问题,就好似一道永远过不去的坎,无论下属怎样大开脑洞,都想不出任何可以毫无供电的情况之下,使灯泡能长时间照明的方法。 一切,似乎全都卡在了这里。 将玻璃渣子随手向着黑暗中一甩,也不知道是砸在了哪里,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开裂声,那被扔出去的玻璃碎片,似乎又在撞到什么物体之后,应声碎成了更加零散的渣子。 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皮,此刻下属的大脑之中,正在飞速地进行着旋转,感觉只要在转快点,大脑cpu都得当场烧焦。 可恶啊! 为什么对此就是没有一点头绪! 到底有什么办法,才能使在毫无供电的情况之下,让灯泡持续发光发热啊? 我记得小时候物理老师,也没讲过这方面的事情啊! 还是我听课的时候走心了? 操! 还当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书到用时方恨少,是非经过不知难啊! 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下属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俗话说得好,人往往只有在最冷静的时候,才愈能激发出他身体中所存有的潜能。 而此时下属的精神状态,则亦是如此。 一道人影正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中央,周遭这无比压迫的氛围感,好像并不能干扰到那人影分毫。 他就只是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在这一刻,与黑暗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楼下那道急促的脚步声,也不知在何时,变得渐行渐远。 与此同时,走廊深处,一道铁门正不住地发出诡异颤动。 似是有什么人此刻正站在门后,用尽全力,疯狂撞击着这扇厚重的铁门。 伴随着一阵阴风拂面而过,那铁门,也终是承受不住内部那股剧烈的冲击力,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这扇看起来足有二百多斤重的单环铁门,竟在一瞬之间,轰然倒塌。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五十一章:指示牌背面的奇怪内容 那厚重铁门落地时所发出的闷响,也同样吸引了此时不远处的楼梯口旁,正双目紧闭,脑中苦思冥想着的下属的注意。 什么声音? 缓缓睁开双眼,下属将视线转向了那大致声源发出的方向。 刚刚那动静,倒很像是有什么东西死死地拍到地面上所发出来的。 什么情况? 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此时下属的脑子之中究竟在想什么,只见他在犹豫了一瞬之后,竟突然迈开步子,径直朝着前方的黑暗之中走去。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刚刚遭遇完泰山压顶之劫的老孟,也是在三楼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之中,极力寻找着下属的身影。 可恶啊!这小(逼)崽子到底跑哪里去了? 心中在不住地抱怨,老孟随便找了一个没上锁的房间,推开门,朝着里面望了望。 “有人吗!” 站在门口处,对着房间之中大声询问了一句,见没人回应,便也不再过多逗留。 转身关上门,就欲在另寻他处。 也就在这时,那刚刚被老孟带上的房门,在“吱呀”一声怪响之后,竟又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 而此时的老孟,也因已经离开门口数步,自然没有察觉到身后所发出的异动。 转瞬之间,在楼道之中溜溜达达的老孟,便又再一次回到了下属之前所暂住的那间病房门口。 用余光瞟了瞟依旧躺在地上的医生,心中也是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你说说,堂堂一届魂魄,如今却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还真是,死了都不能安心啊! 感慨期间,老孟也是缓缓地蹲下身,伸出他那犹如枯树皮一般的右手,在男人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这种场景要是以一位不知情人士的角度来看,肯定一位老孟是个变态同性恋。 似是也察觉到了这点,老孟“刺溜”把手从男人的脸上拿开,又缩回了衣袖之中。 站起身,望着前方那笔直的走廊,也是显得有些迷茫。 我苦心研究了一辈子的鬼神之说,可真正到头来,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或许可以说,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这……算是在荒废生命吗? 也可能是借景抒情,老孟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突然想到这种事情。 总之,现在想这些,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过去的人生,就是过去了,人无法再回到过去,也自然无法改变任何过去的事情,后悔是没有意义的。 正所谓有句俗话说得好:世上没有后悔药,人生不会再重来。 即使你现在醒悟一切,也依然是无济于事,这……就是人生。 过去无可挽回,未来可以改变。 脑中尽量想去抛下这样的思想,老孟此刻站在原地,不住地唉声叹气,这场面,说他是暴风雪中矗立的一抹寒梅,倒也的确不为过。 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颈,老孟似是突然间注意到了什么。 只见他抬起头,看着走廊天花板的一处位置,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很是怪异。 似是想确定一些事情,老孟眯着双眼,又慢慢地向前移了两步。 太平间? 向上? 只见此刻悬挂在天花板侧方的一张木质标牌上,竟赫然出现了太平间这三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字样。 并且在这文字的后方,还标有一个垂直向上的三角箭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示意太平间的位置在楼上。 楼上? 嘶? 看着这用黑笔勾勒出的箭头,老孟也是不禁陷入到了回忆当中。 之前在他与这医生上楼的途中,因为自己一直在想方设法去套对方的话,从而导致他忽略了途中出现的很多细节。 虽然当时的也,也总感觉哪里有些说不出的怪,不过毕竟注意力没放那方面,心也没在想那里,所以便都忽略了那些潜意识感觉奇怪的东西。 不过此时再回想起来,倒的确是我有些疏忽了。 老孟心中有些自责,对于刚刚才发生不久的事情,他竟有些想不起来了,而大脑在此刻也不知为何,貌似失去了记忆事物的能力。 操了个就! 早知道就不问得那么投入了! 现在倒好了,啥都记不起来了! “哎!” 轻声地叹了口气,老孟咬了咬有些干涩的嘴唇,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七八个小时没喝水了。 嘴里干得直想喷火,甚至连一滴口水,都是老天对他的恩赐。 说不定他已经跑出去了呢! 脑中忽然想到这种可能,感觉也确实是说不定的事。 如果那小(逼)崽子要是真出去了,那还不是枉费我辛辛苦苦,顶着口干舌燥地找了他这么久? 到头来他欢欣雀跃地顺利回去,而我,帮了他半天,反而还让自己遭了不少罪! 我靠他个奶奶的! 这也太坑老头子我了吧! 一想到这里,老孟也是有些气愤了起来。 鼻孔之中哼出的气,就好似蒸汽火车一般强劲! 而恐惧在此刻,好像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不满。 只身绕到那写有太平间指示牌的后方,想看看这背面,究竟有没有什么比较有用的提示。 从侧方的角度来看,这背面好像的确是写了什么东西。 怀揣着些许期待之心,老孟转过身,将脸再次抬起。 也就在他看到这牌子之上,那写有内容的一刹那,他的整个人,都跟触电一般,瞬间僵直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意思撒! 老孟用力地揉了揉眼,随后定睛再次看去,发现的确不假。 此刻这牌子背面所写有的内容,根本就是绝对不合常理。 估计老孟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上面所标示的内容,竟然是这种东西。 这……算是一种暗示吗? 老孟在心中纠结万分,他的大脑在此刻,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有些惊慌地向后倒退了两步,老孟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这……算是占卜吗? 紧紧地咬着牙关,在短暂的迟疑过后,便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着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走去。 在一道身影急速穿越三楼走廊的同时,此时正身处四楼的下属,行动方式却恰恰相反。 只见他此刻正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行走在四楼阴暗的走廊之中。 经过长时间的逗留,双目几乎已经能够完全适应这里漆黑的光线,相对的,此时下属的视野可及范围,也在逐渐变得正常起来。 之前的那声闷响,听起来距离楼梯口应该也不算远,可真正要走起来,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在地上发现任何可以发出那种动静的物体。 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已经变成了一处白点,这个发现,也是让下属猛然意识到,四楼走廊的长度,可能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多出很多。 这么长的走廊,修建时,应该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吧! 换句话说,已知这医院一共有四层,如果每层的走廊都像四楼这么长,那放在当时的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即便是当今最好的大型医院,估计都没有达到这么恐怖的规模。 这一点的发现,也是不禁使得下属愈加好奇,这医院在当时的那个年代,到底又有着怎样超越他人的方面。 思考之际,下属也是有些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想着自己不是刚刚才从昏迷中醒来吗,怎么只过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又困了。 疲惫地伸了个懒腰,感觉还是不够解乏。 想着总不能躺在地上来个懒驴打滚吧,现在的场合,好像确实不太适合做这些东西。 为自己脑中突然生出这般奇葩的想法,给逗得想笑,下属也是赶忙吭哧两声,尽量让自己保持严肃。 这就像是平时领导在台上开会,但内容又不小心戳到了你的笑点,一个没憋住,而笑出了声,全部人都将视线转向你,而自己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憋住笑声,随后尴尬地对着众人干咳两声。 这个例子用来形容下属此时的行为状况,那简直是在形象不过了。 也就在下属正一顿自行其是的同时,地板之上,竟传来了滴滴答答的落水声。 这声音非常小,但在这寂静无比的走廊之中,却是显得如此悦耳。 将思绪拉回到现实,下属站在原地愣了愣神,随后便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吐沫,屏息凝神,双耳时刻保持警觉。 “滴答,滴答!” 似是因天花板露水,落到地面时所发出来的动静。 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这声音不得不说,倒的确还响得挺有节奏。 就连此时心中正忐忑不安的下属,在找到了这股旋律之后,身体也是情不自禁的随之律动了起来。 扭搭扭搭的,你甭说,还真有广场舞大妈那味儿。 要是再配个伴奏,估计下属都得直接把这当成吧厅。 脑中回荡着“荷塘月色”的优美旋律,下属那贴紧裤缝的手指,都一上一下地打起了节拍。 过了一会儿,似是感觉自己的行为实在有些傻x,便赶忙停下了身上的动作。 就不说别的,能在这么压抑的地方无所畏惧,且还能翩翩起舞这种事情,换做是在场的任何一位兄弟来,应该也是打死都做不到的事情吧。 先甭管跳不跳舞的这么一说,就是咱首先得尊重一下这里的恐怖氛围吧,被下属这么一搞,估计做鬼的,都得不禁反过来怀疑起自己的身份了吧。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五十二章:人在做,天在看! 循着自己的猜想,老孟可谓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而响叮当仁不让的速度,来到了四楼与三楼交界处的楼梯口旁。 停下脚步,不住地喘着粗气,刚刚这一气儿,属实是冲得有些过猛了。 本以为这楼道尽头距离那房间也就不过几步之差,没想到,竟然他(妈)离得这么远。 在心中不断抱怨着这条走廊的长度,老孟显然也是被累得有些喘不过气。本来年纪大了,身子骨就不是太好,在经过这么几顿折腾,此时的老孟,可以说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站在原地,哈着腰,老孟此刻的喘气声,就犹如一只在夏天想欲吐着舌头驱散炎热的猎狗一般,看起来倒有种说不出的狼狈之相。 (操)他奶奶的!这次回去之后,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阻止我睡上个三天三夜。 强忍住心中那份想揍人的冲动,老孟也是渐渐地从岔气当中缓了过来。 双手捂住小腹,用力地向着上方捋了几下,也算是强行给自己顺顺气。 感觉呼吸不再那么急促,老孟也是尽量挺直腰板(虽说挺直后,也跟大虾没什么区别),将目光转向了四楼阶梯口的方向。 刚刚那牌子上的信息,应该就是指的这里吧! 有些不太确定的,在嘴边一顿小声叨念,老孟对现在的状况,也基本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虽说此刻的他,也并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何会选择相信那指示牌背面的奇怪内容,可在隐隐间,似是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他,这指示牌上所说的内容,绝无虚构。 想着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探一探,便可得知其真实的准确度,到头来,也不会损失什么重要的东西。 从字面意义上来看,这显然是一笔稳赚不亏的买卖。 可就当老孟跨出单脚,踏上四楼台阶的第一步,他就突然有些后悔了。 因为此时的他明明看到,一张残疾人用的轮椅,正横放在楼梯的尽头处。 并且此时这轮椅的摆放位置,还真的可以说是相当极限,甚至都有一些(反)人类的感觉。 此时从老孟这个角度来看,只见那轮椅,竟然有一大半面积,都莫名的悬浮在半空之中。 这乍一看,倒是有些像某种魔法,可老孟自然不相信那种玩意儿的存在。 他是明白人,这轮椅之所以可以悬浮在半空之中,并不是什么神奇的戏法,也当然不是什么灵异事件。 致使老孟看到这一切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视角的问题。 果然,在老孟稍微侧着向旁边移动了半步之后,那轮椅的悬浮假说,也就不攻自破了。 这轮椅的后半部分,其实还撑在那最后的台阶之上,只不过刚刚因为角度太正的问题,使老孟只得看到这轮椅的正面,并不清楚两个后轱辘的状况。 不过,这轮椅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种地方,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心中顿时感到阵阵凉意,老孟也是不由得全身打了个颤。 怀着极度忐忑的心理,老孟一步一个台阶,缓缓接近那轮椅的位置。 来到其面前,先是仔细地观察了几下,随后,便准备从边上绕道过去。 却未曾想,这轮椅似乎是感觉到有人靠近了一般,下一秒,便向着后方疾驰而去。 这突然发生在眼前的变故,也是把老孟给吓得一惊,整个身体都跟个木头人一样,僵硬在了原地。 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之下,轮椅自己移动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太过玄乎了,如果不是老孟此刻亲眼所见,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相信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这……是灵异现象吧! 老孟在心中自我询问着,即使到现在,他依旧不愿意相信灵异事件的发生。 在老孟正自问自答期间,那轮椅在渐渐没入黑暗之后,也是彻底脱离在了老孟的视野范围之中。 我要不还是下去吧! 明明方才还一副见事不大想法的老孟,在此刻,也是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可在经过多重的深思熟虑之后,老孟也知道,他不能这么做,当临阵逃兵这种事情,放在任何年代,都是绝对不可饶恕的罪行之一。 况且,在踏足这医院的第一刻起,老孟其实就生出了另外一个想法。 将那小(逼)崽子从这里救出去是首要,毕竟当初将他带入虎穴的人,就是老孟。 他自然没有任何理由将那孩子抛弃在这里,毕竟这样的做法,的确是有些太过于浑蛋了。 而其次,老孟当然还有另一个目的——探鬼。 脱离鬼神论研究这么多年,老孟期待的,就是真正见到鬼的那一刻。 而这医院,显然就有可能帮助老孟,完成他这个期盼许久的心愿。 见到鬼,并将其记录下来,不知不觉间,这便成为了老孟此行的唯一目的,也是最为重要的目标。 其他的任何事情,他仿佛都早已抛之脑后。 有的只是,对于那亲身经历撞鬼的渴望。 因此,他没有退路,即便是为了那孩子,也为了他那穷尽一生所追求的东西,摆在他眼前的,显然都是前进。 心意已决,老孟有些不屑地朝着地上吐了口浓痰,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老年机,启动照相功能,将其紧紧握在手中,再一次向着楼梯上方走去。 而此刻另一边的下属,也早已调整好自己的心理状态,抛下玩闹之心,神情肃穆,认真对待之后会发生的人任何事情。 也就在下属整顿完毕的同时,那原先“滴答滴答”的落水声,竟在刹那间,突然变成了“哗啦啦”的急促流水声。 这情况的变化,就跟有条被堵了好几年的下水管道,突然在某一天,被人为强行打通了一般。 那积攒了数时之久的臭水,在这一刻,全都不受限制地喷涌而出,那种感觉,比下属平时辣得吃多了,坐在马桶上疯狂喷稀都要通畅不少。 水管爆了? 这是下属此时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面色紧张地朝着四周望了望,却好似瞟到了一张写有公共卫生间的字牌。 黑暗中,那牌子上的字迹不知为何,竟泛着微微的绿光,就好似我们常用的荧光笔一般,给人一种十分幽静的视觉感受。 厕所管道漏水? 好像说得通! 心有所想,下属也是闲庭信步般的,朝着那标有公共卫生间字样的门口走去。 从他的行为动作来看,这些奇怪的事情,显然还并没有给下属心中带来太大的恐惧。 来到那扇木门跟前,伸出手,握住门把手。 试探性地向着右面拧了拧。 纹丝不动。 简单地思考了一下,才发现是方向搞反了。 紧接着,便又用力,将门把手向着另外一边扭去。 “咔嚓咔嚓” 这是门在上锁之后,所能发出的声响。 下属自然不傻,他也听得出来。 但在出于好胜的心理之下,下属还是再次用力,又在门把手上左右晃了晃,那门把手在下属那股蛮力的作用下,竟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诡异声响。 而见到如此一幕的下属,也是赶忙将手“呲溜”一下,给收了回来。 这声音,也是不免令下属有些心生忌惮之意,毕竟,他可不想将这门把手给搞烂了。 虽说倒不用他赔钱,可心里却还是比较过意不去。 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 今天他扯下来个门把手,老天可能一个看不下去,明天就给他送去阎王爷那儿了。 就先抛开这些不说,良心,也是过意不去啊! 在心中胡思乱想了半天,下属最终还是决定不进为妙,这里既然锁着,就一定有他锁着的道理存在。 万一自己擅闯进去,遇到了什么不该遇到的,又或者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到最后倒霉的人,不还得是自己吗。 好奇心害死猫,这道理世人都懂,但听不听劝,往往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因为一时脑热,而丢了性命这种事情,总归是得不偿失。 转过身,想欲就此离开,可双腿好像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脑中似乎有一道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他,闯进去!闯进去!闯进去! 闯进去!就能知道一切? 下属神情呆滞地站在原地,不断地喃喃自语着。 迟疑片刻之后,下属转着头,环顾了一圈四周,心中也似乎有了答案。 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人! 怀着这样的思维想法,下属又再次将脸转向了身后的木门,伸出两只手,呈内外包裹之势,将那门把手紧紧地攥在手心之中。 眼神一寒,随即双手突然发力。 也在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过后,那门把手,竟被下属硬生生地从门板之上给拽了下来。 从没想过这玩意儿的质量竟然这么差,下属此刻的心中也是“咯噔”一声,下一秒,便重心不稳,连人带门把手,一同向着后方,摔了个人仰马翻。 卧槽勒! 心中暗骂一声。 下属面色狰狞地坐在地上,两边的屁股(蛋)子,好像都给摔扁了。 这破玩意儿!怎么他(妈)还带玩(解)体的? 呲牙咧嘴地望着此刻依旧紧握在手中的门把手,下属也是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 再一抬头,却有些惊讶地发现,此时那公共厕所的木门,竟由内朝外,敞开了一条约莫可通行半人左右的小缝。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五十三章:奇葩的脑回路 这玩意儿又是什么时候开的? 下属面色呆滞地望着那逐渐半开的木门,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紧握在手中的门把手,霎时间,脑中生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想法。 这门把手……不会,就是个摆设吧! 想着就算是质量多差的材料,也不至于稍微使点力,就直接连根拔起吧! 难道是……我手劲太大了? 坐在地上思考了半天,感觉也没多大意义,索性便将手中的门把手随手丢到一旁,双手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来到那扇木门跟前,下属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儿,确认里面没有动静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拉住门框,将本就敞开不多的木门,给完全拉开。 做完这些之后,只见下属先是贼不拉几地探出脑袋,向着里面瞅了几眼,随后便蹑手蹑脚地,慢慢走了进去,这一(套)动作下来,倒活像个初入茅庐的新手小偷。 不知从何时起,那好似水龙头般,“哗哗”的流水声早已停止,取而代之,四周的氛围,也早已归回到了那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进入到厕所,下属没走几步,都要象征性地回一下头,以防那出口的木门突然关死,而下属之所以会这样想,其主要原因,还是大约在两年之前,他曾看过的一部恐怖片。 那恐怖下属的名字,下属已经忘了,但片中的镜头,直到现在,依旧令下属历历在目。 男人在夜半三更听到地下室传出动静,出于好奇的心理,便只身一人,独自来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铁门前。 没有多想,用力拉开那厚重的铁门后,就走了进去。 当时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下属还在不住的咒骂这男人是个傻叉,这明摆着要出事的地方,他都进。 可后来仔细一想才知道,恐怖片里的主角如果不作死,那整部影片,就无法正常进行了。 而那男人的身影在全部逐渐没入地下室的同时,他身后那扇厚重的铁门,在“轰”的一声巨响过后,竟仅凭借着自主意识,狠狠地将此时正处于地下室之中的男人,给困在了里面。 镜头转到男人这边,只见他先是站在原地愣神了一秒,随后便如同发疯的野狗般,飞速地冲到了铁门口旁,用尽全身力气,就想欲凭借着蛮力,将其给直接推开。 铁门纹丝不动,男人又试着退后两步,随后卯足力气,犹如一头奔袭的野兽般,用肩部侧面,用力朝着铁门之上狠狠撞去。 可那铁门在此刻,就跟被人用电焊死死焊住了一般,无论男人怎样努力,都没有一丁点要打开的迹象。 直至那男人被撞得七荤八素,脑袋晕头转向,依旧没有给眼前的铁门,造成一丝实质性的伤害。 伴随着电影镜头一转,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地下的每一处角落,电影就此完结。 这也算是个比较开放式的结尾吧,让在座的观众都不禁为此浮想联翩,还起到了吊人胃口的作用。 在看完那电影的即刻起,下属就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从此以后,不管怎样,都不会踏入这种地下室半步。 可如今,虽说不是地下室,可这场景所营造出的氛围,倒是和那电影中的地下室有些相近。 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不禁使下属联想起了那电影结尾时的惊悚场面。 他自然不愿意落到与那男人一般凄惨的下场。 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在心中不断地进行着自我安慰,想着就算再怎么恐怖,那终究还是电影之中才会出现的场景,下属明知那些都是演的,现实之中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毕竟听老孟之前也曾说过,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鬼神之说,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位研究鬼神论的教授,世间不存在鬼这种事情,显然在他口中说出来,还是更加使人比较容易信服。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研究了一辈子这玩意儿,就算再怎么笨,也总得得出点什么名堂吧! 转过身,索性便不再注意那木门,此刻的下属,正极力想欲将注意力转移到他处。 死老孟!我就在相信你一次!你要是敢坑我!我做鬼也决不饶你! 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下属稳住心神,继续朝着厕所内部走去。 这间厕所的修建方式看起来可谓是相当简朴,刚进门,除了不远处角落里的两处洗手台之外,下属还真没有发现别的东西。 洗手间? 在这间厕所之中走了半天,也没找到任何一处解决小厕时所用的便池,就更别提什么马桶或蹲坑了。 在这里面绕了一圈后,竟有些无语的发现,这真的就只是一处洗手间,除了洗手以外,啥都干不了。 这样的发现,也是使得下属顿时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公共卫生间!公共卫生间! 是我理解有问题,还是你们文化水平不够啊! 卫生间,不就是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吗? 难道在当时那个年代,卫生间就只是用来洗手使的? 还是说…… 下属快步地走到那洗手池跟前,比划了一下池子的高度,又撅着身子踮起脚,朝前微微地探了探。 操! 这他(妈)的身高两米三,都不一定够得到吧! 望着面前这高度几乎达到自己胸前的圆形洗手池,下属也是不禁陷入到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洗手池不是便池,那怎样才能让他成为便池呢? 又或者是,怎样才能使他做到与便池一样的用途呢。 虽说这些问题在下属看起来,倒的确不是一般正常人能想出来的。 但谁叫他自己就不是一般人呢。 此时的下属竟然在想,在当时那个时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还并没有发明出像是便池这种东西。 也就是说,这个时代人们平时所用到的洗手池,放在当时,不会真的就适用在便池的行列之中吧? 这想法听起来虽说实在是有些荒唐,不过仔细一想,倒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不得不说,下属这脑回路,倒也真是惊奇的要命,就这么离谱的事情,亏他也能想得出来。 也就在此刻,下属的脑中好像再次灵光涌现,只见他先是朝着厕所四周环顾了一圈,随后不知是从哪里,搬来了一张木质椅子。 将其慢慢地摆放在那洗手池的斜下方,随后直起身子,看准位置,单脚向上一抬,紧接着另一只脚也跟着站了上去。 在下属体重的压力之下,那木质短椅,时不时还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感觉只要站在上面的下属再轻轻跺一跺脚,这凳子就会彻底散架似的。 此刻站在凳子之上,下属又再次伸出手,简单测量了一下身处的高度。 感觉差不多了,下属也是突然将屁股夹紧,身体重心向着前方微微倾去。 没问题! 一定就是这样! 实验的结果相当成功,此时下属的心中,就跟春天百花齐放一般,甚至开心至极。 通过刚刚的实验可以证明,他的所有推断都没有错。 这洗手池在当时那个年代,绝对还有着他的第二个用途。 那就是便池! 没错,就是这样一款两全其美的设计理念,成功地将洗手,以及撒尿融合进了一起。 平时人们站在地上,这便是普普通通的洗手池,而当人们出现生理需求时,就需要从一旁搬过来张椅子,随后站在上面,解决问题。 这样的话,即便有人误闯进来,看你站得那么高,也会很自然地认为你在解手儿之中,不会再去有意打扰你。 这种修建风格,还当真就是沃盥撒播两不误啊! 在相同的地方,可以分别去解决两件不同的事情。 这种想法,放在当时,岂不是妙哉妙哉。 但换句话讲,不得不说,这种修建方式,倒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出来的。 三十年前人们的生活习惯,看来还真不是我们这代人随随便便能琢磨透的! 在心中暗慨了一通,随后便以一个十分轻盈的后撤步,从凳子上面退了下来。 双脚落地之后,下属先是简单地搓了几下手掌。 随后又搬起那自己刚刚用过的木质短凳,找了个看着比较顺眼的位置,就放了回去。 物归原主! 这道理还是老孟之前教给他的,虽说之前自己都没怎么在意过这种事情,不过现在看来,这的确是个比较能体现自己素质的做法。 想着之前这厕所门被自己给毁了,现在再做件好事,应该就可以抵消罪行了吧! 虽然在数学乘法计算当中是秉承着正负得负的原则,不过,生活跟纸面上的东西可以不一样。 数学知识在一方面来看是死的,但人一生之中的经历却不是! 人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这点下属一直深信不疑。 曾几何时,也曾听闻释迦摩尼说过:其实每个人,在来到这个世界前,都已经看过自己一生的剧本,而你之所以还选择以这个身份来到这个世界,那就意味着,这一生一定还会有你去值得的事情! 没遇到,并不意味着不存在。 虽说在心中并不是特别赞赏这句话,不过,只是用来当一句激励人心的名言,还是在适合不过的了。 想到这里,下属也是会心一笑,随后缓步朝着不远处的门口走去。 可突然间,余光似是瞟到了什么,下属顿时一愣,面色凝重地一点点转过脸。 下一秒,全身的血液顿时涌进大脑,下属死死地瞪着双眼,他不敢相信此刻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东西。 可以说,如今这种情况,是下属做梦都不愿遇到的。 面露惶恐地迅速倒退数步,直至后背触碰到墙根,才终于是停了下来。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五十四章: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无名男尸 踏过最后一节阶梯,老孟用那只空闲着的手,擦了擦额头之上冒出的豆大汗珠,随后,便急忙将注意力,全方位集中到眼前漆黑的走廊之中。 缓步向前慢慢移动,老孟那始终紧握老年机的手,都在此刻不住地颤抖着。 本来眼神就不好,再加上这楼道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的光线,使得老孟不得不没走两步,就看一看来时的楼梯口。 他这样做,不仅能消除一些来自于内心的极度恐惧,还能大致推测出此时身处的具体位置。 颤抖着双腿,又向前走了几步,感觉距离来时的楼梯口,已经非常远了。 这四楼的走廊也这么长? 心中不禁起疑,老孟将手机划开,随后在主页上找了半天,才终于是发现了手电筒的图标。 将其打开,手机背面,顿时生出了一道十分微弱的白色光芒。 举着手机,向着四周胡乱的照了照,发现就这点光线,好像还不足以穿透这眼前的黑暗。 总的来说,这老年机的手电筒,也基本就跟没有安装一样。 想着下次出门,绝对得先买个好手电,要不再遇到这种情况,也就只能当个睁眼瞎。 这种有眼看不见的感受,不得不说,还真的是相当痛苦。 万般无奈之下,老孟也是将手机又放回了衣服的内兜之中。 “有人吗?” 朝着黑暗之中轻声呼唤了两句,老孟多希望此时有个同伴在身边啊。 那样的话,至少死的时候,还能多个垫背的,也不至于独自饮恨西北。 虽然明知无人回应,可老孟还是抱着那些许期待的心理,屏气聆听着黑暗中,可能传出的任何一丁点动静。 哪怕出现这种状况的几率,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老孟也要尽力试一试。 毕竟,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可这一次,老天似乎并没有选择站在他这边。 怎奈老孟在黑暗之中等了一分多钟,也没有任何回应传进他的耳畔之中。 渐渐地,老孟放弃了这个想法,也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一个男人的惨叫声,竟突然从这条走廊深处的某处位置,传了出来。 而这声音,也正好被此时注意力正高度集中的老孟,给正巧捕捉到了双耳之中。 那男人的惨叫声,回荡在这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之中,滔滔回音,不绝于耳,显得是那么的孤寂且凄凉,使老孟迟迟无法忘怀。 卧槽!这是····要生了? 老孟的面庞在此刻显得有些扭曲,整张脸,甚至都挤成了一团。 这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挫折,才能发出如此绝望的惨叫啊! 在心中不禁有些同情那人。 抬起头,深吸了口气,顿时感觉浑身在这一刻,都放松了不少。 耸了耸肩,目光直视前方,虽说视野可及范围不大,不过至少是能看清前面的路了。 老孟站在原地稍微顿了顿,随后便轻手轻脚的,向着惨叫声发出的地方走去。 途中,脚下似是踩到了什么,老孟低头一看,发现是几片玻璃碎渣,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在这里摔过东西,都没来得急打扫。 想着就是几片玻璃碎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孟自然也是丝毫没有多想,一个大跨步,从上面迈了过去。 等他再次抬起头,却隐隐间好似发现,不远处的黑暗之中,冲出了一道人影。 这他妈又是那个疯子! 老孟眯起双眼,仔细地注视着那道人影。 过了一会儿,才猛然反应过来,那道人影,好像正火速地朝着自己这边冲来。 我靠!这啥意思! 看对方这架势,好像是非常着急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一般。 想到这里,老孟心中也是“咯噔”地颤了一下。 看着对方与自己的距离在逐渐拉近,老孟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脑中不再多想,迈着那六十多岁的步伐,就朝着来时的楼梯口冲去。 卧槽! 出师不利啊! 上来就被鬼追杀! 只见此时的老孟,正一边微瘸着双腿,拼尽全力般地向着后方逃窜,一边还不住地骂着娘。 “*******” 这一路上基本就是跑到哪,唾沫星子飞到哪。 因为仍心存恐惧,老孟在逃跑期间,还时不时地扭下头,确定后方那人并没有追到他。 可老孟前两次看还好,就当他第三次转过头的时候,身后那道人影的距离,竟跟突然瞬移了一般,转眼间,两人的距离就拉进到了三个身位的距离。 即便老孟想欲加快速度,可就他这身板,显然还是不太允许他这样做。 尽管对此刻的状况,心中万分焦急,可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孟也确实是不得不服老。 完了! 玩儿完了! 这下真的玩儿完了! 堂堂一代鬼神论宗师,如今竟落到如此下场! 还当真是万分惭愧啊! 耳听得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老孟也是渐渐的放缓了前进的步伐。 转过身,面色阴寒地望着已经离自己近在咫尺的那道人影。 没错,此时的老孟,在经过心中的层层挣扎过后,最终还是选择了与其正面面对。 “死老孟!” 也就在老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一瞬之间,面前却突然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整个身体都在这一刻愣在了原地,此时老孟心中浮现的第一想法,竟然是认为自己因长时间处于精神紧张状态,从而导致出现的幻听。 但这个想法,伴随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眼前,便彻底的从脑中烟消云散。 “小(逼)崽子!” 见得对方此刻脸上的慌张神色,老孟也是在这一瞬间没憋住,惊叫出了声。 “你他(妈)才小(逼)崽子!” 下属在听得此话之后,也是马上回怼了一句。 见下属好像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老孟也是眼疾手快,在对方身体擦过身边的一刹那,伸出双手,死死地扽住了对方的裤腰带。 而此刻还在冲刺当中的下属,在被老孟这么致命一拉后,也是菊花猛地一紧,身体重心险些没稳住,朝前扑了下去。 设想着这时候要是老孟一个没抓稳,放任下属身体朝前自由落体,脸非得给摔成个大饼。 “死老孟!你他(妈)要害死我!” 迅速将重心拉回,下属满脸通红地对着身后的老孟抱怨了一通。 而老孟在见得此状之后,也是顿时感觉到气不打一出来。 想着我没破口骂你就不错了,你倒还反过来埋怨起我来了? 此时的老孟,真的是恨不得马上一个大(逼)兜子,就往下属脸上招呼。 下属一听这话,倒也是有些急了眼,不过在十分清楚此刻状况的情形之下,下属也不想于老孟在这里多费口舌。 毕竟此时距离他们不过远处的黑暗当中,还有一只半人不人,半鬼不鬼的恐怖生物,正朝着他们步步紧逼而来。 也就在刚刚,就当下属认为这厕所中一切正常,转身想欲离开的一瞬间,余光,却好似瞟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转过头,才惊恐地发现,这厕所的某面墙壁之上,此刻,正挂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那人的整个身体,都被钉在了身后的十字架上,双臂张开,两腿并拢,表情显得甚是狰狞。 通过这个表情其实也不难猜测,这人在临死之前所遭受的那种剧痛,以及精神上的强烈折磨。 想到这里,此时下属的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寒而栗。 在经过了之前的几件事情之后,下属也逐渐开始变得冷静起来,心中,也少了那份年轻人独有的焦躁之感。 盯着面前这具死相凄惨的尸体,下属也是不断地开始在心中暗暗祈祷。 这位大哥啊!小的也不是要刻意打扰您,还请魂归净土,大恩大量啊! 在心中对着面前的这具尸体求了半天情,也不知道奏没奏效,反正,是减少了一些心中的恐惧。 身体紧紧地靠在墙边,双手握在一起,下属百忙之中侧过脸,望着那距离自己此刻只有十米不到的出口,也是生出了想要逃跑的念头。 十步以内,差不多就可以出去了。 下属一厘米一厘米地挪动脚步,朝着门口的方向缓缓移去,目光却始终不敢移动分毫。 他之所以没有选择直接跑出去,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不远处十字架上的那具尸体。 而此刻,令他所惧怕的事情也很简单,万一这具男尸要是个粽子,又或者是另外的什么阴间物种,岂能容忍自己在他面前乱动。 要是下属此刻真的开跑,那所发出的动静,也是绝对会彻底惊动那男人的。 下属可不认为这变了种z之后的男尸,会比自己全力冲刺时的移动速度慢上多少,你就说万一有个啥意外的,真使这玩意儿苏醒了,那最终遭殃的不还得是自己吗! 总之,在没确定这玩意儿究竟是人是鬼之前,还是不要去过多冒险为好。 正所谓由浅入深,稳中求胜,命只有一条,禁不起你去瞎浪费。 此时的下属,可谓是连大气都不敢乱喘一下,是生怕会横空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遭遇。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五十五章:诚心作死?那就如你所愿! 贴着墙,侧身慢慢地进行着水平横移,此刻的下属,感觉已经距离门口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在反观那具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男尸,好像并没有因为下属的缓慢移动,而从那阴曹地府之中苏醒过来。 这也使下属在心中不禁怀疑起了自己刚刚的猜测。 会不会从始至终,其实都是自己想多了,这具男尸本身就一直被钉在这里,只不过在自己刚进入这厕所的时候,注意力全部都被那洗手池给吸引了过去,从而导致他忽略的这具男尸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具男尸说不定,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种本领存在,也不会出现什么诈尸的现象,一切都只是在自己吓自己罢了。 想到这里,下属也是万般无奈地苦笑了两声,随后,逐渐加快了移动的步伐。 身体也在不断提速的基础上,慢慢的转向了正面,看着此刻已经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出口,下属也是不禁在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 想着反正都已经距离出口这么近了,就算那男尸突然搞个复活啥的,自己肯定也完全有逃离这间厕所的时间。 哼!一步的距离,我就不信你还能抓住我! 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此刻的下属,竟然有种想让这男尸复活的心理。 这种想法,说是无限在死亡的边缘试探,倒也的确不为过。 而下属之所以会突然冒出这种想法,主要还是出于好奇心作祟。 他甚至有种感觉,要是不见证下这玩意儿炸个尸,这一趟就没有任何收获,换句话说,也算是白来了。 这种想法,可谓是作死之人的普遍心理。 只见下属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随后伸出手,紧紧地抵住木门,同时身体侧对着不远处的那具男尸,两腿呈一前一后的姿势站立。 这(套)动作,乃是下属在某天夜里做噩梦时,在梦中所研制出的逃跑方法。 全身的神经极度紧绷,只要那具男尸在此刻出现一丁点异动,下属敢保证,他绝对可以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夺门而出,绝对不会出现半点拖沓。 视线在四周胡乱地扫了几下,正巧发现此刻自己的脚下,也就是出口那木门的边上,竟横放着一条长长的木板。 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放在这里究竟是干嘛使的,反正在通过下属简单的推测之后,感觉更像是用来从内部堵住这木门锁使用的,毕竟下属刚刚也见识过了,就这木门上自带的什么门把手锁,质量实在是有些使人一言难尽。 撅起嘴,“渍”了两声,下属缓缓地俯下身,将那木板从地上抓了起来。 刚一入手,下属就被这木板的实际重量,给吓了一跳。 低头稍微确认了一下,确定此刻抓在自己手中的,是那块长条木板,并不是什么基石花岗岩,下属也是在心中暗暗震惊。 卧槽勒! 木头有这么重的吗? 我看那些伐木工人在搬运树木上车的时候,也没那么费劲啊! 难道是我力气太小了? 不应该吧? 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拿个木板都费劲?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得被笑话一辈子! 也不知道此刻是不是自己太过于专注,下属的额头,竟都冒出了热气腾腾的汗珠。 用尽全身力气,下属将木板环抱于腰间,随后慢慢地向着那男尸靠近了两步。 回头看了看此时距离门口的距离,感觉应该问题不大,如果真的出现什么突发状况,自己完全有时间做出反应,并逃离这里。 卯足力气,将手中的木板高高举起,随后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向着地面之上砸去。 木板瞬间脱手而出,重重地横拍在了地上。 也只得“啪”的一声炸响,下属的耳膜险些都被这声音给直接震穿。 捂着耳朵,赶忙将目光投向那具男尸,却不免有些失望地发现,对方好像依旧毫无动静。 没有恐怖片中惊悚的诈尸场面,也没有科幻片中的超炫酷变身,一切似乎都只是下属的胡乱遐想。 面对这么大的噪音都始终无动于衷,下属也是渐渐相信了摆在他眼前的事实。 这男人好像真的已经死透,并且灵归净土了。 哎! 还以为是个冤魂呢! 显然这样的结果就此刻的下属而言,并没有带给他什么太多的惊喜。 他宁愿亲眼见证灵异场景,被丧尸追着跑,也不甘愿就这么灰头土脸地离开。 只见下属在沉默了一瞬之后,也是突然间抬起头,随后便用一种郑重其事的语气说道:“大哥!这可是恐怖片啊!就为了这标签,你好歹也出来吓唬我一下吧!” 既然下属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男尸要是不变个粽子,也属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也就在下属胡乱叫嚷期间,那男尸的某根手指头,好像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似是在地府感受到了那来自于下属苦命般的召唤,此刻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男尸,竟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可以看到,他的眼球之中并不存在眼白这么一说,整个眼球外壁,都完全被浓重的黑色所包裹,站在远处,你甚至都无法分辨出他的眼中,究竟有没有瞳孔。 都这么急着邀请我了,不出来一下,还当真是有些不礼貌了! 男尸缓缓抖动着的身体,倒活像是一个癫痫患者发病时,会出现的状态。 这诡异的一幕,显然也被下属看在眼中。 “卧槽!来真的?” 顿时心中一慌,随后便脚步踉跄的,急忙向着门口退去。 直至手指触碰到木门,下属才再次站定。 等到他再次抬起头,正巧厕所的某处窗口旁,一道电光滑过。 伴随着外面剧烈传出的一声巨响,整个厕所在这一刻,都被那闪耀的蓝光照了个透亮。 也只是一瞬过后,视野又在此回归到了黑暗之中。 就是刚刚那一闪的功夫,下属才终于看清了那具男尸的真正样貌。 青面獠牙,皮肤苍白,狰狞恐怖,倒活像是一位从清朝时期走出来的官员。 那两颗从嘴中延伸而出的门牙,在电光的照射之下,显得是那么的阴森恐怖,给人一种长时间回味无穷,且相当难忘的特殊感觉。 对方的这种长相,无时无刻都在侵袭着下属全身上下的各个感官。 即便在那道落雷过后,此刻周遭早已归入黑暗,可回想起刚刚与那男尸一瞬之间的对视,依旧令下属不禁全身胆寒。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只想给兄弟你敬杯酒! 脑中不禁想起了这样的一段话。 也就是与此同时,下属身后的木门,好像突然间受到了什么外来的力量一般。 开始“吱呀吱呀”地胡乱作响,下属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差点在此刻腾空而起。 还不等下属想欲转身查看情况,余光似是瞟见了一道黑影从身旁疾驰而过,后伴随着一阵微风拂过脸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刚刚那一瞬间,与下属擦身而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忽然开了窍,下属神色骤变,这一刻,出现在他脑中的事情,可以说是他此生最不愿遇到的。 仅凭借下意识般的反应,下属突然向着斜后方的位置伸出右脚,堵在了门框边上。 牙关紧咬,此刻的下属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种被木门狠狠夹脚时的钻心痛感。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那木门轰然关紧的刹那间,竟正巧被下属的右脚给挡了个正着。 那种强烈的挤压感,令下属这辈子都无法将其忘怀。 剧烈的疼痛感瞬间遍布全身,使得下属的精神,都在此刻恍惚了一秒。 “啊啊啊!” 嘴中顿时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叫,这声音穿透层层黑暗,使外面的整个楼道之中,都不断回响。 十分艰难地转过脸,看着此刻明明夹住自己脚,还要持续想欲关紧的木门,心中也是开始不住地谩骂起来。 卧槽! 你(他)妈夹我脚了! 看不见吗! 淦了!这破木门!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渐渐适应了这股剧痛,下属左脚上前,伸出双手,抓住门框,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想将其向外拉开。 两只手掌被门板之上突出的木刺,给划得伤痕累累,鲜血都顺着两边的手腕处,不住向下流淌。 可这点疼痛比起脚上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深吸了一口气,下属面色狰狞,两只小臂青筋暴起,再次发力,同时口中大喝一声。 耐不住下属给予的强大压力,那木门在最后又挣扎了两下之后,也是彻底失去了最后的生气。 失去了那股无形之力,下属也是一蹴而就,直接就将这木门给一把甩到了墙上。 而那木门在撞击到后方的墙壁之后,也是轰然炸裂,碎成了好几块之多。 感受着似乎已经肿成包子了的右脚,下属也是不断地喘着粗气。 如果不是刚刚将这只脚及时伸出,说不定自己一会儿的遭遇,跟那电影结尾时的男人比起来,绝对更加要命。 不过好在是成功阻止了这木门的擅自闭合。 虽说右脚同样伤得也不轻,不过比起被独自关在这阴暗的厕所里面,也绝对是只好不坏的结果了。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五十六章:厕所中的灵异事件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耳听得此动静后,下属也是站在原地愣了一瞬。 顾不得脚上的伤势,赶忙扭头朝着后方看去。 这一看倒好,险些是没将下属的心脏都直接给吓出来。 只见此刻那用来钉住男尸的铁质十字架,竟开始以逆时针的方向缓缓旋转了起来。 就像是钟表上的指针一样,时不时还会发出个“咔嚓咔嚓”的机械转动声。 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下属也是被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张着大嘴,神情显得颇为恐慌。 这玩意儿,还能倒计时? 眼神之中尽显难以置信之色,下属用手死死地捂住嘴,避免自己可能会惊叫出声。 这种场面,简直就是欧美风格的恐怖电影之中,才会出现的惊悚场景。 关于这十字架的自行转动,下属并不了解其中的道理,也不知道到底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 总之,绝对不是什么有好事儿的征兆! 在心中胡乱猜想了一通,似乎感觉这件事情,已经在朝着不可理喻的方向发展了。 现在逃? 还是静观其变? 两个答案在下属的脑中不断徘徊,他并不清楚究竟哪个是正确的,也不清楚到底要选择哪个。 在长时间的权衡利弊过后,下属终究还是妥协了。 好奇心已经被恐惧完全占据,此刻的他,只想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 不! 是要逃离这个鬼医院! 这地方···绝对发生过什么无法解释的事情! 从之前的那张诡异招募贴其实就能看出,在这栋医院大楼的某处角落之中,必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特殊秘密。 并且这个秘密的尽头,就是这医院会发生诸多诡异事件的答案。 想到这里,下属也不再顾及不远处的男尸,仅存的好奇心在此刻,也被全部吞没。 跑! 脑中得出结论,下属不再犹豫,简单活动了一下右脚的几根脚趾,感觉走路应该不成问题。 神情之中透出坚毅,下属拖着那只被门夹过的伤脚,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厕所的门口。 一出门,感觉周身的压抑感都顿时减少了不少。 看来,这厕所的问题很大啊! 身体斜靠在墙面之上,下属转动眼球,向着四周环顾了一圈,似是大致确定了来时的方向。 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想欲再次起程。 也就在这一瞬间,下属好像猛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就在他刚刚扫视的那一圈里,在某个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道略显阑珊的人影站在那里。 在这条阴暗潮湿的走廊之中,那道人影的出现,倒显得与周遭的环境颇为违和。 究竟是谁呢? 也就在下属正苦思冥想之际,之前那厕所的门口处,竟慢慢悠悠地走出了一道黑影。 而这道黑影,与此刻下属正全力注视之中的人影截然不同。 那消瘦且单薄的身体,倒好像一张硬纸卡片,给人一种只要被轻轻一推,就会立马跌倒的感觉。 而那黑影在走出厕所,来到这漆黑的楼道中之后,也是稍微愣了愣神。 随后,在看到不远处正身体靠墙,背对着自己的下属之后,似是终于找到了狩猎目标一般,又再次迈开脚步,开始朝着下属此刻所站立的位置,缓缓移动了起来。 沿途,还时不时发出阵阵嘶哑的低声怒吼,也不知它此时的行动,到底是出于怎样的目的。 而此刻身后所发生的一切,下属自然也是毫不知情,毕竟他全部的注意力,早就已经被那走廊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影,给全部吸引了过去。 丝毫不知危险即将到来的下属,脑中也是突然灵光一现。 难道是那医生追上来了? 这是下属此刻脑中出现的第一想法,换种方式来说,也是最为贴近此刻自己现状的想法。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既然他们彼此都站在如此显眼的位置之中,对方又为何感觉像是看不到自己一样呢? 难道说……他是在等我先做出行动? 那可绝对不能着了他的调啊! 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只见下属先是用手搓了搓额头上的刘海,待脑中思绪逐渐明朗,随后便开始着手制定自己的逃脱计划。 而也就在下属正站定原地,思绪万千之时,他的身体,却突然毫无征兆般的颤抖了一下。 这种反应,倒极像是冬天身在户外,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刺骨寒风侵袭之后,身体会出现的本能反应。 这种情况的出现,也是瞬间将下属的全部精神,又再次狠狠地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此刻的他能分明感受到,左侧肩膀之上,似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搭了上来。 通过触感不难辨别,极大概率是一只出自人类的手。 紧紧咬着牙,双眼睁得滚圆,下属慢慢地向着斜后方侧过脸,将视线定格在了自己左边肩膀的位置。 这一看倒好,险些是没给他直接吓断气! 不出意外,那突然搭在下属肩头的东西,的确是一只来自于人类的手。 除去略微有些畸形之外,那微微泛黄的肤色,褶皱的手皮,以及五根纤细的手指,都很直接地向下属证明了,这手的确出自人类。 不过,如要让这只手与正常人的来进行比较,还是存在相当的天差地别。 总之,这只手在此刻下属的眼中看来,处处都透露着诸多诡异迹象。 一时间被惊得有些说不出话,下属的面部神色开始急剧变换,从一开始的疑惑,转化为惊讶,到最后变成惶恐不安, 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一秒八变,甚至比那些京剧的变脸大师,都要快上不少。 如要是碰上个不知情的人,估计会下意识地认为这哥们儿就是个精神分裂。 身体不住颤抖,脑中一片空白,之前所部署好的所有逃脱计划,似乎也都在此刻,全部化为乌有。 一阵阴风拂过面庞,下属用力张开鼻孔,仔细地嗅了嗅,险些没直接吐出来。 对着空气干呕了两声,下属尽量调整呼吸,才避免将体内的胃酸倾泻而出。 操!这人他(妈)几百年没刷牙了,嘴里这味儿都快赶上鲱鱼罐头了! 想着老是这样扭扭捏捏的,也不是个事儿,干脆直接转身,面对恐惧。 要身后那玩意儿真是什么千年大粽子,大不了跑就完事儿了。 如果不是,那也得跑! 这么一想,好像此刻除了跑以外,倒也别无其他选择。 余光借机向着后方一瞟,却好似看到了两只长满鳞片的章鱼脚。 这又是什么变异物种? 嘴歪眼斜心中一顿咕叽,下属干脆也不愿多想。 只见他眉头微微一挑,随即突然转身,左腿顺势横扫,就向着身后轰去。 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吓唬我之前,也得先吃我一脚! 下属这凌空扫腿就犹如挥出的皮鞭一般,直指对方要害部位。 这一脚的威力,甚至比之前在门口踹翻老孟二人,都要狠上不下一个档次。 却未曾想,直至左腿在空中划过一圈,途中都没有触碰到任何一样东西。 这一击下去,不仅没伤到对方分毫,反而还使得下属自己失去重心,右脚根基不稳,开始左右乱扭。 我靠! 心中惊叹一声,下属赶忙伸出双手,在身体即将落地的瞬间,一前一后,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勉强撑住了全身。 卧槽! 我什么时候会的街舞? 还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 没有时间过多思考,下属立马将视线转向身后,却未曾看到任何人影出现在那里。 仿佛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凭空生出的幻想罢了。 肩部传出的阵阵腥臭味,使得下属即便不愿相信,也必须要承认刚刚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耳朵微微竖起,似是听到了有人在不住喘息的声音。 双臂猛然发力,左腿见势一蹬,仅仅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下属就又完全回归到了站立的姿势。 下面? 低下头,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此刻下属的裤裆正下方,竟在不知何时,趴在了一个骨瘦嶙峋的老头。 似是在这一瞬间,也感受到了下属投来的异样目光。 老头缓缓地抬起头颅,用那空洞的双眼与下属进行对视。 这眼神看的下属那是菊花一紧,虎躯一震,恨不得端起来一脚,就将此刻趴在自己身下的老头,给当成蚂蚁给狠狠踩死。 卧槽!还是个爬行生物! 不敢再多犹豫一秒,下属右腿后摆,随即便跟足球场上的球员射门一样,一脚抡在了那老头的面部之上。 对这种玩意儿心存怜悯,那简直就是对自己生命的无情践踏。 而那可怜的小老头,就这样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被下属迎面踹脸,随即闷哼一声,倒飞而出。 另一边下属的感觉也有些奇怪。 刚刚这一脚,明明是正中靶心,可为何接触到对方脸时的感觉,却更像是踢在了一块海绵之上,所造成的感觉。 看着被自己踢飞数米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小老头,此刻下属的全部神经,也是愈发紧绷起来。 他总觉得隐隐之间,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带给他这种感觉的罪魁祸首,下属一时间,竟也是有些说不准。 难道是我误伤无辜了? 下属站在原地小声的嘟囔道。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五十六章:(补全五十五章的内容) 难道是我滥伤无辜了? 下属站在原地,低声的喃喃自语道。 心存戒备,缓缓地走上前,伸手去碰了碰那老头的脑袋瓜子。 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下属也是顿时有些慌了神。 我靠! 不会被我给踹死了吧? 神出鬼没般的出现,就为吓我一下,然后被我给一脚踹死了? 这是什么剧情走向。 此刻的下属,可谓是满脑子疑惑尽出。 我杀人了? 不会吧? 我这一代正直典范,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不会这么狗血吧! 也就在下属正自我反省的这段时间里,那倒在下属面前的老头,却缓缓的抬起了一根手指。 下属见状,也是下意识的向后倒退数步,同时心中无限骂娘。 你奶奶的! 差点就被你这(阴)逼给骗了! 没想到现在的僵尸,连装死都学会了! 还真是相当的不得了啊! 屏息凝神,望着那老头的一举一动。 “你···不能走!” 恍惚间,似是听到了一阵沙哑的声音,自那老头的身体之中,缓缓发出。 不能走?不然陪着你? 下属冷哼一声,随即马步微蹲,就欲进行第二波攻击。 也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嘶吼声。 这声音听起来那可是相当刺耳,即便下属用双手死死的捂住耳朵,也无法做到将这声音完全屏蔽在外。 真他妈吵! 受不了啊! 瞬间感觉此刻整个大脑,都被这刺耳的尖叫声,给震的“嗡嗡”直响。 在这样下去,脑子就要炸掉了! 神色痛苦的睁开双眼,下属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倒在地上的老头。 这声音,好像就是从他的身体之中发出来的。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五十七章:一个平A,直接被逼出大招? 这尖声刺耳的娃娃音,竟然是从这老头的身体中发出来的? 心中顿时有些难以置信,连面色也从刚刚的痛苦,逐渐转化为了厌恶。 向后倒退两步,下属转过身,看了看远处黑暗之中,依旧站在那里的人影,顿时也是有些焦急万分。 现已知能通往楼下的阶梯只有一处,而走廊的另一面,还不是很确定。 下属当然想逃,但此刻摆在他面前的情况,好像并不允许他这样做。 因为在那条通往楼梯的路径之上,那医生,正不怀好意地守在那里,等着他自己上钩。 而身后,还趴着一个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僵尸。 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僵死之局,也是使得下属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也就在他沉吟不绝的这段时间内,那身后的老头,却好像是突然变异了一般。 只听“噌”的一声,那老头的身体就犹如火箭炮一般,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 这一(套)动作,显然也被下属给看在眼中。 赶忙再次退后两步,下属此刻的面部表情,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 卧槽!这老头身体这么柔! 在心中不断惊叹着对方这好似装了弹簧般的身体。 下属也是直接看呆在了原地。 就见的那老头先是浑身抽搐了一下,随后小腹处位置,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之下,持续扩张。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要破体而出一般,场面那是相当瘆人。 咋得!这玩意儿怀孕了? 下属咬着自己的手指甲,一边在心中不断地猜想着之后可能会发生的种种事情。 再将视线转向老头,在肚皮持续扩张的同时,只见他的整个身体也在不住变大。 似乎此刻在他的身体之中,正发生着某种有关于骨骼生长的变化。 这一幕,也是不禁使下属联想起了某种生活在海洋中的生物。 下属依稀记得,那玩意儿好像叫什么河豚鱼。 是自己小时候在海边游玩时,不经意间在沙滩之上发现的。 见对方身体鼓得滚远,年少时的下属,也是一下子就对这新奇的玩意儿,产生了相当大的兴趣。 尽管明知一般生活在海中的动物,在被大浪冲到沙滩之上后,就无法正常存活,可下属当时年少无知,屁事儿不懂,哪知道这些道理啊。 双手小心翼翼地捧那河豚鱼,随后就向着自己之前在沙滩上堆的沙之城堡跑去。 似乎是老天不愿看到这生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在下属即将跑到目的地的一瞬间,海上突然吹来一道狂风,伴随着又一波大浪呼啸而至,下属因注意力没在这方面,感受到浑身一阵冰冷之后,便被直接拍飞数米之远。 当他爬起身时,手中的河豚鱼,也早已再次回归到了大海的拥抱之中。 手中的玩具被夺走,换做任何一个小孩,应该都是那个年纪绝对接受不了的事情。 下属当然也不例外,就为此,整整地哭了一天一夜之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致敬偷偷孟姜女呢。 而伴随着年龄的持续增长,下属也是渐渐地忘掉了这段往事。 而等他再次回忆起这件事情时,已经是十几年之后了,偶然回忆起这段经历的他,也是显得有些脸红。 不过这河豚鱼,确实值得了解一二,毕竟,自那次沙滩事件之后,下属就再也没有见过类似于那种生物的存在。 这也使得下属不禁在心中大胆进行猜想,会不会那东西在近几年已经全部灭绝了。 如果没有出现灭绝,那在当下,应该也是相当稀有的存在了。 怀揣着这种思想,下属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翻阅了不下七八个图书馆中的生物书,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这种生物的描述。 下属甚至几经怀疑这世界上,会不会只有一条那种鱼,也就是自己当年遇见的那只。 而它之所以没被收录进任何书本之中,主要原因还是并没有世人去发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唯一一个在这个世界上见到此等生物的天命之人。 但由于这种想法即便是放在当时的那个年代,也显得太过浮夸,不切实际。 因此,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下属也并没太多意向去尝试过多地宣扬这件事情,毕竟从实际情况上来讲,这也的确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就算自己真的讲出了这段经历,在没有人证物证的情况之下,也自然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去选择相信,严重点,可能还会被别人指着鼻子说童年有缺陷。 反正研究出来也没啥收获,也不能可能会有人给自己颁个奖,下属索性便也不再去想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直到一位生物教授的出现,有关于这只海洋生物的问题,才终于被彻底解开。 通过无数次的询问过后下属才终于得知,原来这种海洋生物是一种名为河豚鱼的物种。 准确的来说并不是特别稀有,其分布位置也较为宽广,品种方面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四十余种。 并不是下属想象中的稀有产物。 其体态特征尤为明显,一般的河豚鱼大多都是体型浑圆偏长,外观呈现菱形,两只眼睛稍稍内陷,露出了半边眼球,鱼体黑白无磷,看起来十分光滑透亮。 而有关于这种河豚鱼最有趣的地方,主要还是出在他的肚子,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其实这种鱼还另有他称。 由于各个地方的叫法不一,教授也只是举出了一个最有特点的名字:吹肚鱼。 吹肚鱼,顾名思义,就是肚子会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之下,出现持续胀大的情况,就像是一个干瘪的气球,别人用嘴吹起来一样。 就单单通过这一点来看,河豚鱼的这个别称,倒还显得相当贴切。 而这种鱼之所以会将它的肚子鼓起,主要还是出于它的演化历史。 说来倒也奇怪,这河豚鱼虽说名号上有鱼,但它身体的后半部分,并不具备与其他鱼一样的游泳肌肉,也就是说,这河豚鱼在水中,就只能通过它那背鳍与尾鳍左右摇摆,来推动全身,在水中进行前进。 只不过利用这种前进方式,所得到的速度,那也是相当之慢,说得难听点,用海洋中的乌龟来形容它,都的确不为过。 话又说回来,那它又为何会有时将自己的肚子鼓起来呢? 那样岂不是更加影响行进速度? 事实却恰恰相反,河豚鱼之所以会出现肚腩鼓起的情况,主要还是出于自卫。 没错,将全身鼓成包的这种行为方式,其真正目的,多半还是用来抵抗那些比自己本身要强大的海洋生物。 体型极度变幻,使得河豚鱼可以在海洋之中随意旋转,整体倒显得更加灵活。 不过,这样一来,他的速度也就会在原本的基础之上,急剧减少。 这反而成了最为容易狩猎的目标。 因此,河豚在不断的演化过程中,逐渐地衍生出了一种特殊的自卫机制。 每当河豚受到一些致命的威胁时,它们会快速地将水或空气吸入到那极具弹性的胃中,随后在短时间内膨胀成原来的数倍大小,从而用来吓退那些原本对自己产生想法的掠食者们,为以防万一,有些河豚的自卫机制却显得更为完善,它们在身体持续膨胀的同时,皮肤上还会竖起密密麻麻带着剧毒的尖刺,其目的,就是令绝大部分掠食者难以吞食。 这种防卫机制,可谓是相当精湛,在不被伤害的同时,还能起到防守反击的作用,令所有前来掠食的海洋生物,都无从下口。 利用这种特殊手段,成功弥补了其速度方面的劣势,河豚鱼的演化过程,不可谓是不精彩绝伦。 而当时的下属在听到教授这段慷慨激昂的演讲过后,心中也是感触颇深。 与教授讲述了自己十几年前的经历,在得知这河豚鱼看似可爱,其实浑身剧毒之后,也是十分庆幸,幸亏当时有一波巨浪袭来,将自己拍飞了出去,要不然自己的生命,恐怕就真的定格在那一刻了。 以自己儿时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格,这河豚鱼,非得被他直接给生吞了不可。 想到这里,下属也是有些心有余悸般的伸出手掌,拍了拍胸口的位置。 在嘴中憋了许久的一口气,也终于是在此刻,全部长舒而出。 将思绪拉回到现实,此时面前这老头的身体变化,不就是对应了那河豚鱼的自卫机制吗! 这么快就被逼到绝境了吗? 我可还什么都没干呢! 一个平a,直接逼出大招,这效率,也是没谁了。 侧身移位,两脚前后踏出,将视线死死地锁定在老头身上。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事情也就好办得多了。 下属目光凌厉,全身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应对一切可能的突发状况。 在下属虎视眈眈的注视之下,那老头的肚子也还越来越大,越来越鼓,整个身体在此刻,都好像变成了一个充满气的皮球。 而这一幕的出现,也是不禁使得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的下属,心中暗暗震惊。 也不知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此时的下属,仿佛能明确的感受到,一股极度强烈的不安感,正弥漫在自己周身。 似乎,在这老头身上,马上就要发生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五十八章:附身之谈(一) 随着这老头的肚皮越胀越大,下属能明显的感觉到,整个楼道的空气似乎都在此刻,变得稀疏了许多。 也不知这种感觉是不是出于下属心理原因造成的,总之,周遭环境变闷,以及肺中的呼吸不畅,都使下属此刻的脑中,都感觉到了轻微的头晕目眩。 用了晃了晃脑袋,感觉瞬间清醒了不少,下属稳住身形,眉头紧锁,这种状况,他平生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将周遭的空气全部吸入到肚子中吗? 能够使得面积如此之大的楼道之中,明显出现空气稀薄的情况,他这肚子的容纳量,是有多恐怖啊! 在心中不禁一阵暗叹,这样的事情,仔细想想,还当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将其称为现世奇观,倒也的确不为所过。 周遭氧气含量逐渐降低,下属的身体,也出现了些许负面的症状。 暂不提浑身乏力这点,此刻的下属,甚至感觉自己像是刚刚做完过山车一般,在经过那一圈又一圈的旋转,以及冲刺过后,眼前的世界,感觉都在天旋地转之中。 胃中一阵翻江倒海,似是肚子里的所有食物,都在此刻,争先恐后地疯狂向上涌动,直指终点嗓子眼的位置。 用力干咳了两声,下属慢慢的俯下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些此刻,那从胃中持续传出的剧烈恶心感。 可恶啊! 这浑蛋开挂! 扯开嗓子朝着天花板怒吼一声,下属单膝跪地,用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 而通过他此刻的面部表情也不难看出,那真是一种生无可恋般的绝望之感。 也就在下属精神恍惚之际,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却突然消失了。 下属小臂一软,随后整个人便直接瘫倒在地。 艰难的抬起头,眼前出现的一幕,简直就是比起科幻片,都要硬核儿的存在。 那老头体内的空气容纳量,似乎已经达到了顶峰状态,此刻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个超级大肉包。 他身上所有的部位以及器官,似乎都融合在了一起,而换句话说,这老头的全身上下,在此刻,几乎都浓缩成了一个整体。 这如此惊悚的一幕出现在眼前,使得下属险些没直接晕死过去。 费了老牛鼻子劲才爬起身,之前被木门夹过的整只右脚,又在此刻,不断传出隐隐的刺痛感。 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下意识地向后小退一步,随即右脚再慢慢拖回,这有些机械般的行走动作,似是脚脖子上正绑着一颗足有千斤重的巨石般,令下属举步维艰。 而在亲眼目睹了这整件事情发生后的下属,此刻也是真的有些怕了。 说是害怕,倒不如说是恐惧更为贴切。 显然这老头身上所发生的全部变化,都已经远远超出了下属之前的预期。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才是此刻令下属最为担忧的。 一股股未知的恐惧感弥漫全身,下属脑中的思维方式仿佛都在这一刻,发生了惊天撼地的改变。 他脑中的第六感似乎在不断提醒着他,跑!跑!跑! 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脑中的思想,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全盘清空,只剩下了这犹如倒计时一般的夺命警报声,响彻在整个大脑之中。 脑中已经没有了其他想法,下属刚欲调转身形,身后却传来了那老头呻吟的声音。 难以置信地转过脸,看着此刻那正在地面上乱滚翻滚的肉球,心中也是本能地产生了抗拒心理。 “真他(妈)的恶心啊!” 对着周遭的空气怒骂一声,随后便不再过多留意那令人作恶的老头,转过身,步履阑珊地向着不远处那道人影冲去。 想着不管内心如何肮脏,那医生也至少是个正常人啊! 而自己身后的是个什么玩意儿,简直就是一坨粪球! 此刻的下属是宁可被医生逮住,也不愿被身后那玩意儿给活活压成肉泥。 “哼!大不了就再给你一脚!” 望着不远处此刻正站立在黑暗中的人影,下属也是心中一横,随即小声的自说自话道。 也就在下属下定决心的同时,身后那老头的身体,却也在发生着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伴随着那颗肉球在地上不断地滚动,整条四楼的走廊,似乎都在这一刻,开始了地动山摇。 感受着脚下那微微颤抖的地面,下属也是有些惊慌失措,之前那镇定自若般的心态,早已不复存在。 明知始作俑者是那肉球,可此时的下属却完全不敢回头,甚至连微微侧脸的动作都是绝对禁止。 右脚传出的阵阵刺痛,并没有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得到逐步缓解,反而倒是有种越来越严重的趋势走向。 不行啊!坚持不住了! 下属原地站定,随后俯下身,疯狂地粗气。 额头之上满是虚汗,可见就这一小段路程下来,下属究竟忍痛,遭遇了怎样的精神折磨。 感觉身后没了动静,下属缓缓侧过脸,却有些惊讶地发现,那之前身型膨胀到极致的老头,此刻竟然有了缩水的迹象。 并且下属注意到,这老头的身体,正在以相当可观的速度,急剧变小,估计用不了一会儿,就能恢复原样。 这个发现,也是使得下属颇为震惊。 “怎么突然就泄气了?” 胡乱的在头上抓了两下,随即便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语道。 难道危险解除了? 微微眯起双眼,下属将视线转向另一边,竟然也惊讶地发现,本来还站在不远处的那道人影,也不知是在何时,消失不见了。 见到如此一幕,下属也是赶忙左右转头,似乎在十分焦急地寻找那道身影。 可将整条走廊扫视了个遍,除了不远处那还在泄气的老头,也不见其他任何一道人影的出现。 而这种情况的发生,也是顿时使得下属的整张头皮,都在这一瞬间麻了起来。 卧槽! 凭空消失术? 这又是什么新型魔法? 也就在下属正沉心思考的同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好似婴儿般的啼哭之声。 如此诡异的声音突然出现,即便下属已经做好了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心理准备,还仍是被吓得一激灵。 鸡皮疙瘩瞬间就起了一身。 也不知道是精神错乱,还是脑细胞死亡,此时的下属,竟突然迈开脚步,随后便动作十分僵硬的,一步一步向着那老头缓缓靠近。 脚上的疼痛,也似乎是在这一刻,完全感受不到了。 身体不受控制,精神却相当清醒。 尽管下属已经在疯狂地对着身体发出停止信号,可此刻这j具躯壳,似乎早就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范围之中。 只不过是下属的灵魂还寄存在这里而已。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来到那老头面前,对其伸出了一只手,似乎很是接纳这老头一般。 卧槽! 别这样吧! 尽管下属还在拼命地挣扎着,可却依旧不见任何成效可言。 渐渐的,下属绝望了,他即便用尽全部力气,还是没有办法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这具身体,好像已经并不属于他了。 难道被附身了? 甭管身体怎样,反正脑子那还是相当的清醒。 附身。 这词乃是下属偶然一次,从老孟的嘴里听到的。 依稀还记得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某处桥底之下,正有一老一小躺在毯子上睡大觉。 突然一声猫头鹰的鸣叫声,划破了这死一般寂静的夜空,也是瞬间将还在美梦中的下属,给强行拽了出来。 揉了揉那睡眼惺忪的双眼,感觉困意再次呼啸而至,起身拿起手机,单指划动,解开屏锁,眯起双眼,看了看此刻的时间。 3点25分。 将手机一把甩到地上,稍微换了个姿势,闭上双眼,就欲再次睡去。 毕竟美梦做到一半,就突然惊醒这种事情,换做谁来,可能都会气得半死。 下属自然也不例外,刚刚那个梦,可谓是他期盼了半辈子都未曾出现的场景。 好不容易梦到一次,竟然还被中途吵醒了。 想到这里的下属,也是有些烦躁的用力抓了抓头皮。 这一抓倒好,困意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作为一个年轻人无尽的活力。 跟个傻子一样闭了半天眼,也没能再次进入到那美妙的梦乡之中,下属也是“噌”的一下坐起身,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操了!好不容易盼个周末能睡长点时间,还偏偏起得这么早。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在心中不住地抱怨着,下属也是浑身无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身体左晃右晃的,跟个不倒翁没啥区别。 尽量控制重心,避免不小心摔个狗啃屎,下水抬起头,看了看此刻依旧悬挂在空中的明月,感觉心中那股闷气,也是消散了许多。 老孟的呼噜声震天响,跟他(妈)发动机运行似的,经常吵得下属睡不着觉。 但对此,下属倒也有些无可奈何,毕竟在他来这桥底下之前,这里可一直都是老孟的栖息地盘。 要不是跟对方混得好,估计自己也只有成天睡大街的份儿了。 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就顺着头顶上的这座桥,往远了走走看吧。 毕竟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这桥的尽头到底通向哪里,下属也是想知道很久了。 但总是因为没时间,再加上本身就不是个勤快的人,一有时间休息的时候,就赖在毯子上不想动,跟个懒虫没啥区别。 这件事说得好听点那是没时间,如果真要是实话实说,那就是懒。 说白了,懒是原罪啊! 心中明知这是个非常不好的毛病,可每次当他想要改变的时候,到最后肯定都坚持不下来。 养不成一个好习惯,总是动不动就半途而废,就这样的意志品质力,还想改变自己? 倒还真是讲了个笑话。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五十九章:附身之谈(二) 对自己进行了一顿的冷嘲热讽,此刻的下属,甚至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一束希望之光正不偏不倚地,照射在他的全身上下,乃至是每一处角落之上。 不行! 我需要改变! 不断地在心中为自己励志,尽管不知道有没有成效,不过,在这个年龄段,能拥有这样的想法,倒还是值得赞扬一二的。 而换句话来讲,下属能有这份心,其实就足够了! 瞬间感觉心中动力十足,身体也在不住地跃跃欲试。 下属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再次缓缓的睁开眼,只不过这次他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份少年的坚毅。 然而还不等下属走出第一步,身后,就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好像是有人在叫自己。 满脸疑容地转过脸,却发现没有任何人站在自己身后。 难道是幻听了? 脑中带着些许困惑,下属身体原地打转,同时目光向着四周环顾了一圈。 在确信没绝对没有任何后,也是不禁暗暗苦笑了两声。 真没想到给自己立个志,还把耳朵给立坏了。 伸出手用力地揪了揪耳垂,稍微向上摸了摸,感觉自己的耳朵真是有些软得离谱了。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倒更像是根没长骨头一样。 心想着怪不得以前老有人说自己长了双猪耳朵什么的,当时还以为是因为形状。 没想到说了半天,他们的意思竟然是说自己耳朵跟猪的一样,都没什么骨头长在里面。 还真是怪他(妈)侮辱人的啊! 一回想起这件事情,下属就越感觉到不爽。 要是此刻再让他见到那些以前曾嘲笑他猪耳朵的人,定不留全尸,毫不客气,一一铲除。 “你···出来!” 不知道又是从哪里传来一道声音,在飘入下属的耳朵中之后,也是使其站在原地,愣住了几秒钟的时间。 这次听得比较清楚,大致方位也基本可以判断。 循着那声音慢慢的低下头,却看到了此刻还在呼呼大睡的老孟。 ??? 什么情况? 抿了抿嘴,随后便弓起身子,蹑手蹑脚的走到老孟身边,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对方的嘴边,仔细聆听着对方的呼噜声。 “给我滚出来!” 只听老孟毫无征兆般的突然大叫一声,险些是没给此刻正将右耳贴到他嘴角边的下属,给震聋过去。 我去! 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下属被老孟这一惊一乍的发言,给吓得全身一抖,重心一个没稳住,差点没直接跟老孟直接嘴对嘴亲上。 但好在情况有惊无险,下属在侧身倒地的瞬间,找到空位,迅速伸出单手一撑,将整个身体在空中支棱起了一秒,随后待大脑彻底反应过来之后,向左顺势一翻,才避免了这次接吻的发生。 此刻的下属,简直都被这前一秒刚刚发生的事情,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想着幸亏这是没亲上啊! 这要是亲上了,下半辈子还真是没得活了! 以后的老婆要问你初吻给了谁,你说一个老头,还不得追着你打三条街。 恶都恶心死了。 想到这里,下属也是面部朝地,对着身下的无数碎石子乱沙,不住的干呕了几声。 可能是突然感觉有些夸大其词,小题大做了,下属也是渐渐停下了嘴上的动作。 侧过脸,看着好像并没有受到自己干扰,依旧继续呼呼大睡的老孟,也是不禁在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 这要是给老孟吵起来,还真是连个像样的借口,都编不出来。 而就在下属正悄悄观察对方的同时,老孟似是也即刻感受到了什么神之召唤一般。 还没等下属的脑子反应过来,就见得那老孟跟棺材板子里突然复活的尸体一般,身体笔直地从地面之上弹了起来。 卧槽勒! 这是睡前吃弹簧了?怎么这么丝滑? 也不知道老孟究竟在搞什么飞机,此刻的下属,也只得是静静的趴在原地,心中不断的对其这种行为进行各种猜测。 “别这样!” 在下属疯狂进行揣测的同时,老孟的下一句话,也是如期而至。 只不过这次与之前的还不太一样,这次在说话的随后,竟然还加上了简单的肢体动作。 间接性地使得这句话,使得更加生动且形象,更容易让此刻正呆在原地,不明所以的下属,代入到那种特定的情境中去。 不得不说,这服务倒也的确非常贴心! 他到底梦到什么了? 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在被追杀? 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下属手脚并用,慢慢地爬到老孟身边,随后用一种饶有兴趣般的眼神,目不转睛地仔细盯着老孟脸看。 这种行为要是让外人看来,绝对会误以为是什么心理变态。 毕竟,从下属此刻的这种眼神之中,似是隐隐可以看到,那种作为好男人独有的深情之意。 那不像是能轻易装出来的东西,莫非,下属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性取向问题。 答案很显然不是。 要说对一个年龄相仿的男人露出这种眼神,其实倒也还说得过去。 毕竟这世上的同性恋病例,也不在少数,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思想不同,那所追求的另一半,也会因此而改变。 只不过某些人,可能是改变的有些多了,从而就导致出现了什么性取向偏移这种事情。 但,就算是同性恋,最起码,你也得喜欢个帅点的,或者是比较有个人魅力的吧! 抛去这两方面先不谈,就是对方肯定的有什么地方,真正的吸引到你了,才能有那种思想出现吧。 可就眼前这勾腰驼背,老态龙钟,鸡皮鹤发的老孟,还真是看不出任何一点可以吸引到下属的地方。 活了这么长时间,听说过有恋(童)癖的,倒还真没听说过有恋耄癖这么一说的。 回归正题。 即便是下属仔细观察了半天,也还是没能从老孟的面部表情中,得出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 他的想法是这样的,与一般在做梦的时候,不免都会跟随梦中所发生的事情,来做出一些相应的表情,而这种面部表情的变化,自然也会反映在现实世界之中。 哪怕是老孟此时面露苦色,又或者是嘴角上t挑,下属都可以根据这个反应,从而大致的去推测出,老孟此时可能在经历哪种类型的梦境。 可就单从这老孟的面部神色变化来看,这种毫无表情的出现,也是的确有些奇怪。 “这死老孟,不会是个面瘫吧!” 将视线慢慢的从老孟脸上移开,下属也是开始不断的小声嘀咕起来。 也难怪下属会往这么损的方向去想。 整张脸皮下拉,面如土色,目光呆滞,眼神之中毫无光彩,就像具早已死了八百年的尸体一般。 这种情况下换做谁,估计都会在潜意识间认为,这老孟就是个面瘫。 搓了搓那有些干涩的手掌,随即便双腿一盘,跟个庙里的小和尚一样,径直地坐到了地上。 俗话说,打坐,乃是舒缓心灵的唯一途径,也是现今公认出,最有效能清空大脑思绪的最佳方式。 而下属之所以会做出这种极为不符合他性格的动作,其主要原因并不是想要静心养性,而是,他就是单纯觉得这样坐在地上比较舒服,仅此而已。 坐定在地,下属吐出舌头,抿了抿那有些干涩的嘴唇,随后便开始了无聊的等待。 毫无疑问,他是在等待老孟的下一步动作。 不知是为何,下属总感觉老孟此时在做的这个梦不一般,而在通过其刚刚的肢体以及语言变化,也是成功将下属许久未曾出现的好奇心,给一下子勾了起来。 此刻的他,可谓是极为期待老孟下一步可能会出现的动作,又或者是奇怪的言语。 这种感觉,其实就跟赌博性质差不多,抛开赌场不谈,就单单说喜欢买球的。(这里指足球比赛) 无论是你预测了整场比分,还是单纯简单的哪方会赢,又或者是谁会在这场取得进球,怎么个进法,这种诸多可供球迷去猜疑的情况,换句话说,也被统称为不确定因素。 而将各种不确定因素的出现,全部都汇聚到一起,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赌博。 赌博是什么? 单纯为了赢钱? 或许事实确实如此,可在这个词在下属心中,并不单纯只有这种单层面的意思。 双方的心理博弈,才是赌博的乐趣所在,也是其最为吸引人的地方。 将钱财视若心外之物,尽情地去体验过程所带来的乐趣,愤怒,紧张,失落,伤感,又或者是高兴,能令人体内所有情绪在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的方法,似乎也唯有赌博可以做到。 这就只是单纯属于他的魅力所在。 但在这个过程之中,极个别少数群体,就很容易出现上头的情况,而这也是迈向去大街捡破烂的第一步。 适量。 这个词适用于所有事情。 赌博自然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说,赌博,是比任何情况下,都最需要这个词的场合。 无论任何时候,都以一个小孩儿玩闹的心理来进行赌博,保持大脑始终处于理智且清醒的状态,不受任何外界挑衅的干扰。 能见好就收,又何尝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呢。 而此刻的下属,就好像是在心中进行着一场无形的赌博。 他在赌老孟之后可能会出现的行为。 尽管这场赌博并不牵扯钱财之论,也没有筹码的吸引,即便你赢,也顶多就是心理上的满足而已,其余的,不会有任何收获。 可这又何尝不是赌博最开始的初衷呢!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六十章:附身之谈(三) 下属就一直这样呆呆地坐着,直到三个小时之后老孟惊醒,都未曾移动分毫。 上下眼皮在不住地相互打架,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直接闭死。 摇晃了两下身子,下属用力地揉了揉双眼,随后打了个这辈子都没打过的大哈欠。 很明显,在老孟莫名其妙坐起身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亏下属在那里白期待了半天,还以为从老孟口中会出现什么惊言妙语。 看来,到最后,终究还是错付了啊。 还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宝贵的时间。 正所谓有句俗话说得好:常立志者不立志,不立志者立长志。 这句话用到此时的下属身上,还真是相当合适,当然,下属是属于第一种的。 疲惫地伸了个懒腰,看着慢慢从地上站起身的老孟,心中又是在不断地抱怨。 就见的老孟在起身之后,先是迅速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在目光掠过下属之后,竟瞬间面露惶恐之色。 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样,看样子是被下属身上的某样东西给吓了一跳。 而此时的下属见得此状,也是心中咯噔一下,本能的感觉到了紧张之感。 低下头,仔细地寻找着身上所有可能会让老孟露出这样表情的东西。 可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心中顿时一惊,连忙转过头,还以为问题是出在自己身后。 结果扭头一看,身后除了一些从河中漂上来的浮游垃圾之外,就只剩下了一堆杂草。 这能有什么问题? 脑子中简直就是一头雾水,老孟这突然出现的可疑行为,着实是让下属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死老孟,刚起床就发神经? 在心中暗暗骂道。 脸刚转到一半,就感觉到一阵微风顺着面部袭来,跟上的还有一道巨大的黑影,余光大致可以判断,这好像是一只人手的形状。 人手? 卧槽! 即便在脑中在这一瞬间反应过来,可身体却无法做出任何行动,毕竟当人在脑中发出任何指令之后,身体要做出那动作所需求的时间,最少也要0.0几秒的时差。 脑子和身体形成同步这种事情,理论上来说,应该是绝对无法做到的事情。 但伴随着以后科技以及人工智能的发展,不知道有没有方法可以消除这几毫秒的时差。 或许机器人真的可以做到吧! 还不等下属露出惊恐之色,一个大(逼)斗子都扇在了他的脸上,对方所使用的力道可谓是相当充足,再加上这扇的位置还是人体比较脆弱的地方。 下属顿时就感觉,脸部侧面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这感觉,更像是刚刚生吞了无数个魔鬼辣椒一般,令人无法忍受。 感觉嘴里的牙都被打掉了几颗,在下属吐沫星子横飞,身体险些被扇倒在地的同时,老孟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感觉更像是扇段片儿了一般。 将手伸进嘴中,在里面胡乱的扣了扣,确认一颗牙也没少,只是有些松动了而已,也是在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 抬起头,见得出手之人竟是老孟,脏话顿时如潮水一般从腹中喷涌而出,可还没等下属张嘴开喷,老孟就抢先一步跪倒在了地上。 见老孟突然又来这么一处,下属也是将那已经到达嘴边的话,又使劲憋了回去。 张着大嘴,口中的部分牙齿还依稀沾染着血迹,此时下属的神色,可谓是显得相当不知所措。 这老孟是不是做梦做傻了? 站在原地小声地嘀咕了几句。 之前被老孟莫名扇脸的事情,似乎早已在此刻忘得一干二净。 抚着自己那依旧有些肿胀的脸蛋,下属慢慢的走到老孟面前,试着轻声呼唤了其一句,见对方仍然不为所动,也是整个人,瞬间懵逼在了原地。 看着老孟此时的动作,倒仿佛更像是一种祈拜。双膝跪地,整个上半身全部卧倒在地,双手很自然地摆放在身体两侧,这样的动作,除了朝拜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别的说法了。 如果此时是在一间寺庙之中,面对前方的佛像,跪地求拜,祈望佛祖保佑,这种事情倒还说得过去。 可此时这老孟所跪拜的目标,却是身为一届凡人的下属,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难道是在梦游? 这是下属根据此刻的现状,在心中得出的结论,显然,这似乎也是解释这种事情最有说服力的一个结论。 想着老孟就算再怎么傻,再怎样走投无路,也绝对不会干出这种对着下属朝拜的事情出来。 除非,他脑子是真坏了。 下属有什么? 出身? 名利? 工作? 婚姻状况? 这些东西在下属的眼中,统统都是负数的存在。 他什么都没有,甚至比一个路边的乞丐还要可怜几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绝不相信老孟对着他干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你说说他图什么啊? 此时的下属面对这种事情,简直就是百思不得其解。 似乎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要比梦游更加具有说服力了。 也就在下属思考的这段期间,正脸朝下,趴在地上一直没什么动静的老孟,也是突然开口说话了。 下属见状,也是挪动身体,又靠近了老孟一些,将耳朵死死竖起,想欲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可老孟此刻所说的好像并不是人话,不!应该说并不属于人话的行列之中。 如果你要是仔细去听的话,再结合一些简单的联想以及猜测,此刻从老孟口中说出来的所有东西,似乎都像是一种咒语。 什么“乌漆吗啊,够吗弓嗖,塞廓祎耨!”的,反正下属是认真地听了半天,也啥都没听懂。 卧槽!这是鸟语? 心中顿时感到一阵的不可思议,算算,跟老孟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下属还真是没发现,原来老孟还会另一种语言。 并且这种语言,似乎也并不在英语的范畴之中,毕竟,说到英语,虽然学没怎么上好,可对于简单的日常问候,还是略知一二的。 而老孟刚刚说的那些话,不管怎么听,好像都跟英语沾不到任何一毛钱关系。 那他到底在逼逼什么? 伸出手,用力地抓了几下头皮,几根头发丝也顺势掉落在地。 下属步步后退,慢慢地远离了老孟。 他是生怕对方一会儿突然犯病,又起身给自己来几巴掌。 刚刚那一下,就已经够他受的了,要是在那么来几下,恐怕今天小明都得交代在这里。 既然对方在梦游,那现在以及之前的所有动作,自然也都是属于无意识下出现的行为。 要是这样的话···· 我好像还没有理由扇回去了! 想着自己就这么白挨了一巴掌,下属的心中,也是不禁悲痛万分。 想着想着,那之前还在对他朝拜的老孟,也是突然站了起来。 见对方的此刻双眼睁得滚圆,下属也是有些气愤地大声吼道:“死老孟,你玩笑开得还不够吗?” 见对方在闻听的此言之后,也是露出了一种相当疑惑的表情。 “开玩笑?开什么玩笑?” 似是没有想到老孟真的会回答问题,下属也是裤裆一紧。 “你····醒着呢?” 下属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再次问道。 “不然你以为我在梦游?” 见老孟此刻的语气,好像是有些不耐烦,下属也是不再选择继续追问。 一屁股坐到地上,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现在的下属,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再把之前的那个梦给做完。 余光一扫,却见的老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正缓缓的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又有什么事啊? 在心中不禁自问一通。 面色呆滞地望着那正一点点向自己靠近的老孟,心中那迟迟未曾消散的疑惑之感,变得更加严重了。 走到下属身前,老孟停下脚步,随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护身符,将其紧紧的攥在了手心之中。 将攥有护身符的那只手,轻轻地贴在嘴唇之上,随即便紧闭双目,口中又开始念起了那使下属跟听天书一样的奇怪鸟语。 而老孟的这些行为,在此刻下属的眼中看来,完全就是无法理喻。 他根本不清楚老孟到底想要做什么,甚至可以说对此没有任何头绪。 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怒气,反正此刻的下属,是再也忍受不了对方的这种脑残行为了。 两腿用力一蹬,整个身体“噌”的一下,就从地上窜了起来。 “我受够了!你就算开玩笑,最起码得有个度吧!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怒目圆睁地看着老孟,整个身体被气得都在轻微颤抖。 可就下属如此模样,面前的老孟,却依然还是无动于衷,就跟没长耳朵一样。 见老孟依旧没有打算悔改的意思,下属也是心中有些崩溃。 他死死地握紧双拳,极力想要抑制住自己出手打人的心思。 “你···到底再说什么啊!” 似是终于感觉到了下属有气无处撒的情况,老孟也是缓缓睁开了他的双眼,随后语气十分平和的对着下属说道。 “欺···欺负老实人,很有意思吗?” 下属此时说话的语气显得有些抽搐,感觉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了一样。 “欺负老实人?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这可都是在帮你啊!”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六十一章:附身之谈(四) “帮我?你说你是在帮我?呵呵!开什么玩笑啊!” 耳听的老孟竟然说是在帮自己,下属也是终于绷不住了,身体轻微抽搐,眼圈泛红,感觉马上就要泪如雨下。 老孟见此场景,倒也是冷哼一声,好像丝毫不在意下属此刻心中的感觉。 而对方这种看似无所谓的恶略行为,也是彻底使下属的心凉到了极点。 “帮我?难道无缘无故扇别人一巴掌,就是帮助他人吗?” 忍气吞声了好半天,下属终于还是将这件事情给搬了出来。 而一旁的老孟在听得这话之后,也是不住的摇起了头。 “刚刚那一巴掌,也算是流程中最为关键的一步吧!” 只见此刻老孟正抬头望着天空,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本想着对方如果找个好点的借口,说不定自己还不会对此事加以追究。 而令下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老孟随便找的借口,竟然真的这么随便! 简直就是没有任何一点逻辑包含在其中。 只是草草的一句在什么流程之中,就想把自己给敷衍过去,这种事情,显然是下属怎样都无法接受的。 下属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两只槽牙被磨得“咯吱”响,此刻的他,当真已经到达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程度了。 也似是理解此时下属心中的想法,老孟将视线又重新移回,随后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也是有些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清楚你无法理解我的所作所为,但是你要试着去相信我,我刚刚所对你做出的事情,全部都是有意义的!” 显然,这些话能从老孟的嘴中说出来,也是使得下属颇为震惊。 他从来没有见过老孟的这幅面孔,那更像是一种庄严,神圣,肃穆,就好似那经常在教堂之中念经的神父一般,使人有种即便不愿去相信,却依然要无理由追随的感觉。 而此时此刻的下属在面对老孟时,在心中,就渐渐升起了一股崇高的敬畏之感。 也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又因何而起,总之,老孟刚刚的那一套言辞,在冥冥之中,好像真的将下属给说服了。 而在意识到这点之后的下属,也是渐渐地控制住情绪,让内心暂时平复了下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也没有理由不去相信!” 将这句话在脑中过了好几遍之后,下属终于还是选择吐了出来。 尽管刚刚的那一巴掌,依旧对他那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十分严重的伤害。 见下属终于是无条件相信了自己,老孟满脸欣慰地笑了笑,随后便迈着那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慢慢朝着下属靠近。 既然选择相信,下属也自然不好再去多嘴,面对老孟缓缓朝着自己伸出的双手,下属也依然是无动于衷。 而在老孟伸出双手的同时,一股香味也瞬间扑面而来。 此刻环绕在下属鼻尖的,感觉更像是一种茉莉花所散发出的清香。 这味道虽说并没有特别好闻,不过,竟有一种能够使人想要昏昏欲睡的奇怪感觉。 下属紧闭双眼,脑中似乎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种画面他无法进行描述,因为那根本没有任何场景出现。 那更像是一片无尽的星河,除去几颗闪耀的恒星之外,就是那暗灰色的荧幕。 整个世界在此刻,仿佛就只剩下了下属一个人,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一丝精神,漫游在这无尽的空间之中。 四周的场景在无限循环,这里似乎没有终点。 下属的这一缕精神,就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 在这广阔无垠,没有尽头的空间之中,静静地漂浮在其中。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现在到底在哪里? 这里又是哪里? 难道我死了? 也难怪下属会向着这方面去想,毕竟没有身体这种事情,下属还当真是头一次遇见。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无法低头的原因,反正此时的下属,是根本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除去精神以外的所有东西,似乎都在某一刻消失殆尽,灰飞烟灭了。 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可恶! 想不起来! 谁也不知道这场旅途究竟有没有终点,又或者是,直至那一缕精神力的消散。 这点下属不得而知,他只是在不住期盼着,期盼这一切,其实都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只不过,这个梦有些长罢了。 ······ 不知是过了多久,下属慢慢地睁开双眼,一缕耀眼的白光,险些没直接将下属给刺得双眼失明。 赶忙再次闭上双眼,感受着那透过眼皮,渗透进来的温度,下属也是下意识的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倒好,只感觉身下突然一空,随后整个人,就跟块硬纸板一样,重重地拍在了坚硬的地面之上。 感觉这一下要是在高点,估计非得烙个半身不遂,下半辈子,指定得在轮椅上度过了。 挣扎地扭动了几下身子,瞬间感觉腰好像是被摔断了一般,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心想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下属将脸微微侧到一边,随后再次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隐隐之间,似乎是看到了一个弧形的轮廓,下属赶忙将视线聚焦,竟发现,那好像是一只老鼠。 由于意识才刚刚苏醒,在见到这老鼠的第一眼之后,下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感觉这是一种常规现象。 但在原地愣神了几秒钟后,下属才猛地反应过来,那竟然是一只令他厌恶之极的老鼠。 并且那老鼠在此刻,还距离他的面庞十分之近,使得他完全可以看清这老鼠身体上的任何一处细节。 锥形的身体,略偏青黑的肤色,两只咖啡豆般的小眼睛,以及那犹如扇叶般的两只大耳朵,都凸显出了它作为老鼠的特征。 前脚有四爪,体毛比较发达,尾巴和身子基本呈一样长,这不正是一只老鼠的典型特征吗? 心中顿时呕意四起,下属迅速将身形调转,把脸又面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然而还不等下属缓过神来,一股刺鼻的臭味就扑面而来,这味道那一说是相当的冲,严重到使得下属的大脑,都在这一刻,产生了一瞬间的空白期。 这他(妈)又是什么玩意! 似是终于无法承受这种剧烈的折磨,下属在此转身,面部朝天,随后腹部用力,刷的一下就从地上坐了起来。 这一下,可谓是将下属多年喜欢赖床的毛病,给治得服服帖帖的。 鼻尖依旧持续荡漾着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下属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中了什么剧毒一般。 卧槽!这味道可真他(妈)要命! 强忍住不直接吐出来,感觉此刻的嗓子眼中,都堆满了成吨的排泄物质。 满脸狰狞地扭过头,朝着自己的斜后方看去,整个人险些没直接晕死过去。 原来刚刚他所闻到的气味,正是一坨屎所发出来的。 瞬间感觉到自己的鼻尖好像沾染了可疑物质,下属慢慢地伸出手,将其放在鼻尖上轻轻一点。 这触感! 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环绕心头,下属慢慢地将手指举到眼前,仔细地查看了一下。 “啊!” 粘他(妈)鼻子上了! 将手指按在地上,随后疯狂地进行着揉搓,直到感觉指尖马上就要着火了,才终于是停下了这个动作。 再一看那手指头,早已被磨得通红,就跟刚从碳炉里取出来的别无二致。 感觉经过了这一阵折腾以后,指纹估计都被磨平了。 不过比起手上沾屎,显然还是破点皮,比较能使下属容易接受。 想着怪不得这味道怎么一直围绕在鼻尖,原来是粘在鼻子上了! 看着那坨屎侧方的一些凹陷部分,下属即便不摸,也是能大致的推断出,此时自己鼻子上所沾染的(秽)物,具体成分应该有多少。 想到这里,下属也是不禁在心中暗骂了一通,但同时又有些感到庆幸。 这幸亏是粘到鼻子上了,如果当时自己躺的位置在高那么一点,那可能就不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毕竟,人活在当下,谁又想去干吃屎的勾当呢! 如果这种人真的存在,那估计也得在几百年之后了。 身后传来一阵“唧唧唧”的尖锐叫声,下属在听到这声音之后,先是很自然地愣了一下,随后才猛然想起,身后好像还有一只老鼠。 这老鼠怎么处理? 弄死它? 思考期间,下属也是迅速将头又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看着那正趴下地上,面朝自己的老鼠,心中也是泛起了犹豫。 下属并不喜欢杀生,他认为这种行为,就是在间接性破坏大自然的环境。 不过此刻的他,在面对这只不知从何冒出的老鼠时,心中也是充满了厌恶之心。 但即便是如此,在下属再三思索,经历了无数的心理挣扎过后,最终,他还是选择坚守本心,不去干这种随意杀生的勾当。 不过,就让他这么在这儿趴着,倒也不是个事儿啊! 下属朝着老鼠伸出手,在手指即将触碰到那老鼠书的一刹那,他悬停在了半空。 不行!徒手抓老鼠这种事情,我好像还是做不到! 犹豫了半天,也实在还是过不了那层心理关,到最后,也只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便将视线从其身上移开,干脆也不再多管闲事。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六十二章:附身之谈(终) 后来据老孟所说,他当时其实是被附身了。 而老孟之所以会对他做出那种出格的举动,其主要原因还是在帮助他驱魔。 准确点来说,就是将本就附与身体中的邪灵,又或者是什么鬼怪,从身体之中彻底的剔除出去。 而老孟之所以能看出下属被附身,主要还是根据他在夜里做的那场梦。 那场梦里,老孟以一个上帝的视角,亲眼见证了下属被鬼魂附身的全过程。 以至于他在醒来之后,就以最快的速度,采取了他的驱魔仪式。 而那一巴掌,也是为了将借机钻进下属体内的那只邪灵,成功唤醒而出。 听老孟说,好像只有让其处于清醒的状态时,他的仪式才能顺利地进行下去。 反之,就是跳梁小丑。 见老孟说得头头是道,下属也是自然不好意思去怀疑对方,但在心中对老孟刚刚所说的事情,是打死也不相信。 并不是因为他不相信老孟,主要是他实在是难以相信附身这种东西的出现。 什么妖魔鬼怪,牛鬼蛇神的,只有当人在真正肉眼见到之后,恐怕才会去选择相信。 虽然有句俗话曾说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但是从老孟口中说出来的这些事情,依旧还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成功取得下属的信任。 老孟自然也看得出下属此刻是如何想的,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像他这样常年研究鬼神之说的人来看,想要轻易去相信这种荒唐至极的事情,倒也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要说起无神论者,那可是一抓一大把的存在。 人人都有自己所追随以及信服的东西,每个人的大脑结构,思维想法,以致身体构造都是截然不同的,而老孟也是深知这点,才不愿去过多强迫下属相信他所说的话。 因为这在他看来,的确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老孟不多解释,下属也不多追问,两人就这样草草结束了这场有些尴尬的对话。 事后,下属也曾多次尝试着去翻阅关于这附身方面的资料,但最后的结果却是,由于书上所给出的解释实在是太过于玄幻,以至于让本就看书头疼的下属,也渐渐地失去了想要翻下去调查清楚真相的欲望。 而书中有关于附身这种说法,所给出的解释,也是众说纷纭。 由于其中包含的成分实在是太过于复杂,也导致了下属在翻阅有关于这方面的一些资料时,经常性地出现看天书的状况。 虽说具体的东西啥都没看懂,不过一些简单的皮毛,下属还是略知一二。 其赋予附身这个词语的标签,也是比较通俗易懂。 灵魂被占据,或是依附。 如此简单的几个字,却完美地解释了有关于附身这个词的全部含义。 再后面,经过下属不住厚着脸皮的不懈询问之下,老孟也是用人能听懂的话,简单的给下属解释了一通。 到最后,也只能说是似懂非懂吧。 反正将整句话来总结一下,就是下属体内的灵魂比较虚弱,并不能带给自己很好的保护。 而那些来自各个阴间的魂魄,因为本身就面临着即将消散的危险,所以他们要找的,也是那些对于灵魂感知力较差的一行人。 强制钻进对方的身体之中,与其身体中本就存在的灵魂进行殊死搏斗。 如获胜,也就算是成功附身,赢得肉体的控制权。 如要失败,就会永远地消散于人世之间。 什么听来,其实附身这种事情从另一方面来看,倒还真像是个赌博游戏。 不小心找了个比自己本身还要强的灵魂,且那灵魂的本体,还对控制灵魂这种事情有着相当强大的敏感度以及洞察力,如若碰上这种组合,那阴魂倒还只能说是不自量力,自讨苦吃。 画面一转。 此刻的下属,心中已近乎接近绝望。 身体根本由不得他控制分毫,感觉整个人在此刻,都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具空壳。 只有一丝意识还存留于此。 没想到当年所遭遇的事情,如今又在此重蹈覆辙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边并没有老孟,也没有任何可以帮助他的人。 也就是说,此刻下属想要摆脱束缚的唯一方式,就是仅凭借着自己对于灵魂层面的操控力,将身体的控制权再给夺回来。 不过这话说着简单,要做起来,可谓是难如登天。 即便下属将脑子都想破了,也还是没能找到那控制灵魂的方法。 这种事情,似乎是不可能的! 下属深知这点,但,即便不去相信,还有什么其他方法能摆脱此时的困境吗! 答案显然是没有,即便有,就凭着下属对于这方面的微小见识,也绝不可能在身体被那阴魂完全占据之前,想出什么有用的法子。 此刻的下属,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也就在下属心中已经绝望之际。 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身后闪出,随后径直的站到了下属面前。 望着这突然出现的可疑人影,下属也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奈何嘴巴此刻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即便下属怎样想开口,都无法做到发出任何声音。 望着站在前方的那道背影,隐隐之间,下属竟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究竟是为何出现,下属也说不太清楚,只觉得眼前之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见得那人先是抖了抖肩膀,随后猛然张开双臂,十只手指绷得死直,指甲盖上,仿佛还印有什么特殊的印记。 将纹身印在指甲盖上?这算是什么特殊癖好! 见过纹身在裆部的,也见过在菊花上的,还真是没见过印在指甲盖上的。 要说,这指甲盖又不属于皮肤的行列,到底是怎样印上去的呢,难道只是贴纸? 心中顿时疑惑万千,下属集中精力,仔细地在那茫茫星海之中,寻找着那属于自己的灵魂之力。 隐隐期间,似是见得面前那人竟缓缓的跪倒在地,随后不知是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像是托盘样式的物品,将其放在面前,同时双手突然合十,对着面前的老头,就开始朝拜起来。 对方的这一(套)动作,使下属突然间,想起了老孟之前声称为自己驱魔时的场景。 虽然还并不清楚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何身份,但他们两人在跪倒朝拜时的动作,好似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人是来救我的? 一股无形之火在心中缓缓燃烧起来,下属仿佛在那条道路的尽头,看到了重生的希望。 而也就在下属不断在脑中沉思的同时,面前那人的动作,也由刚刚的合十,变为了另外一个奇怪的动作。 对方的这个动作在下属看来,倒显得十分滑稽可笑,两手举过头顶,在空中用几根手指摆出了一个相当诡异的图案,像是在跳手指舞一样。 然而,这个略显跳梁小丑般的动作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伴随着那人从地上缓缓起身,他的两条胳膊在此刻也犹如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绵软无力地耷拉在腰的两侧。 面对如此场景,下属也是顿时被惊得头皮发麻,对方的两条胳膊,就像是被某种仪式封印了一般,就那么有气无力地垂在两边,看上去,貌似早已没有了任何生机。 他不会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想着这个人会不会在刚刚进行朝拜的时候,被什么玩意儿反噬了,导致牺牲了自己的两条胳膊,作为失败的代价,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这也未免有些太惨了吧! 视线死死盯着面前的神秘人,见对方好一会儿都还是没有动静,下属也是彻底慌了起来。 卧槽! 这哥们儿把自己给玩儿死了? 不会吧!这样的出现方式,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神呢!没想到还没那个死老孟靠谱! 实在是有些大失所望,无奈之下,下属也只好先不再管他,打算在靠着自己的能力试一试,说不定就会有什么奇迹出现呢! 心有所想,下属刚欲集中精力,准备进行探索,隐约间,却见得面前那男人的身体,好像有些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对方的这个动作相当细微,可却被此时注意力正高度集中的下属,给捕捉了个正着。 复活了? 下属将视线再次转向那神秘人,目光之中所流出的,都是那满满的焦急。 这人的存亡,基本也就代表着他的存亡,他是下属此刻唯一的希望,也是他唯一可以选择指望的人,如果这人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自己最后的结局,恐怕也就是被阴魂夺取身体,从此彻底的消失在这世间。 此刻那神秘人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牵引着下属的全部神经感官。要说他活到现在,真还从没有对任何一个人的生死存亡,在乎到如此夸张的地步,仔细想想,倒还真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哥们儿!你倒是给点力啊!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在下属不禁为对方疯狂祈祷期间,那神秘人,似是也有了什么反应。 只见他先是全身微颤,极像是触电了一般,随后便慢慢地将头,转向了下属此时身体所站立的方向。 伴随着下属一阵惊呼,两人的视线也是在此刻,缓缓的交织在了一起。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六十三章:神父? 此刻,即便是下属早已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却仍然还是被眼前这神秘人的相貌给吓了一跳。 这是一个面部略有些畸形的男人,他的整张脸都布满了深深的褶皱,就像是之前经历过严重烧伤一般。 再看他的五官,就显得更加随意了,鼻尖微微下塌,两只眼睛看着十分的无精打采,嘴角洋溢出的那一抹浅浅微笑,更是让下属感到一阵的头皮发麻。 这人····刚经历过世界大战? 也不怪下属会这样怀疑,眼前这位神秘人的长相,倒的确是有些一言难尽。 在下属不断猜想的同时,那神秘人也是再次做出了行动。 只见他先是对着下属的身体,用力地眨了几下双眼,待其完成这动作之后,又突然张开大嘴,像是要将下属活活声音一般。 下属见得此状,也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奈何此时这身体的控制权并不在他手上,即便是死,估计也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吧? 思考期间,只见那神秘人正半弯着腰,不断发出那剧烈的呕吐声,似是在极力想将某种东西吐出来一样。 对方的这种奇怪行为,自然看得下属也是一愣一愣的,他不禁开始怀疑,这哥们儿是不是把鱼刺给卡在嗓子眼里了? 伴随着这神秘人一阵阵剧烈的干呕,终于,一样黑不拉几的东西,渐渐出现在了他的口中。 不一会儿,那东西就“啪”的一声,径直地落在了那神秘人的脚下。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那早已恢复了原本样貌的老头,也是突然全身一抖,随后,便像是得了啥小儿麻痹一般,整个身体都在以相同的频率颤抖起来。 而老头这行为的出现,也恰巧是那神秘人从嘴中吐出黑色物品的同时发生的。 从一方面来说,这两件事情的同时发生,可谓也是相当的巧合。 但巧合这个词,通常并不属于一个用来解释各种灵异现象的最佳说辞。 这老头突然出现的诡异行为,必然与那神秘人嘴中黑不拉几的东西,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并且这种联系在此刻来看,好像并不是算正面的,相反,倒极像是一种负面的存在关系。 所谓相克论,一物降一物,乃是世间永存不变的道理。 每样东西的出现,都不能算是十全十美的,总会有那么一些瑕疵,是属于他的弱点。 就像是24k黄金一样,厂家说着什么纯黄金纯黄金,可这在一些明眼人看来,根本就是比男人生孩儿还显得不切实际。 黄金永远没有全纯的,这是化学之中最简单的知识,而事实就是,无论你怎样想去清除黄金中的那些杂质,最后,都只能是烙得无功而返的结局。 在化学当中有句名言,杂质,乃是所有物之中最为强大的存在,他无法被人工彻底消除,总有那么一丝,又或者是精确到0.000001的含量,融入到其他所有的元素之中。 无可厚非,杂质是永远的神啊! 将视线拉回到下属这边,由于他此时道注意力,早已完全被面前的这个神秘人给全是吸引了过去,自然也是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老头身体所发出的变化。 不断猜想着此刻这落在地上,看上去黑不拉几,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奇怪物品,到底是又是什么新奇玩意儿。 虽说好奇心是被勾得死死的,不过,现在这状况,显然还由不得他去揭秘那样东西的真实面纱。 不断咒骂着自己身体中的阴魂,下属还当真是有气没处撒。 在将嘴中的东子完全吐出来后,那神秘人的整体神色,也是显得颇为轻松。 将之前放在地上的罗盘移至身前,摆到了那黑色物品的一旁,做完这些以后,那神秘人先是微微的叹了口气,感觉整个胸脯都在此起彼伏的剧烈摇晃。 面朝下属的身体,“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双臂十分自然地卷在一起,整个嗯在此刻,似乎都蜷缩成了一个整体。 见得神秘人这种举动,下属也是在一瞬之间,面对眼前的情景有些哭笑不得。 是啊! 算上这次,已经有两个人是单纯因为他,出现这种下跪祈拜的动作了。 这无疑令下属也是相当的不好意思,毕竟仔细想想,能有资格被人下跪的存在,基本都是传说之中的那种大罗神仙,菩萨庙宇,而自己作为一介凡人,很显然不应该受到如此崇高的待遇。 一般来说,只有人在死后,往往才会受到后代来自后代的跪地祈祷。 而自己这才刚二十出头的岁数,就已经遭到两次跪地膜拜了,这样的际遇,还当真是有些天方夜谭啊。 说不定,我还是上天冥冥之中所选择的那个人呢! 暗自窃喜了一波,下属便赶忙将思维拉回到现实。 刚回过神,就见到了相当奇怪的一幕。 只见那神秘人方才明明还有气无力,垂在地上的双臂,竟在此时此刻,像个大风车一样,前后地摇摆了起来。 这动作倒活像是潜水艇的螺旋桨一般,让人不禁有一种想要在水下穿梭的欲望。 在反观那神秘人的面色,却没有出现丝毫变化,就像是那手臂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并不属于在他的身体部分之中一样。 两只手臂越转越快,感觉只要在加个马达,都能直接从原地飞起来,这场面也是不禁使得下属感到一阵的不寒而栗。 在心中祈祷着这神秘人千万别把这两只胳膊给甩断了,要不到时候的场面,才是自己最为无法接受的。 似是有些摇累了,神秘人缓缓地停下了双臂的动作。 简单的活动了一下手腕,神秘人的双臂在此刻,就像是再次满血复活了一般,甚至比起之前,还要更加灵活且坚韧。 难道他刚刚是装的? 这样的疑惑也是不禁缓缓升起。 不过很快下属就打消了这个略显可笑的念头。 在这种情况之下,故意在自己面前装这么一处,好像没有什么好处。 如果是单纯想吓一下自己,那可用的方式可多了去了,还当真是犯不着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既然如此,那神秘人所做出的一切可疑行为,应该都算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吧! 毕竟看他如此不慌不乱的神色,就好像这些状况都是他以前就想好的一样。 正所谓神人干神事,他们他一类人的世界,显然还不是下属这种级别的人,可以轻易触及得了的,就连猜想,在此刻都仿佛成为了一种奢望。 那是一个自己永远无法到达的高度,甚至可以将他亲切地称呼为,天b一角。 而就在下属思考的这段时间中,那神秘人也是将手放在胸前,随后像是变魔术一般,左手一遮,待其移开,他的另一只手上,竟凭空出现了一块洁白的净布。 通过那布中的凹凸状况来判断,此刻这白布之中,毕竟包裹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而这东西在面前这神秘人的手中,定能发挥他百分之百的强大功效,下属不禁开始这样想着。 他总觉得此刻无论这神秘人再干出什么事情,哪怕是出格的也好,那一切都是出于神圣之说。 就见的那神秘人将拿着白布的右手,死死地贴在胸前,嘴中还念念有词,似是在做着什么祷告一般。 这样的过程并不算长,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左右,那神秘人又在此抬起头,将目光锁定在了下属的身体之上。 而在对方视线转到自己这里的一瞬之间,下属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此刻身体中那阴魂,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浑身上下都在不住的轻微颤抖。 身体突然出现的这种反应,也是使得下属颇为震惊。 他没有想到,这体内久久不曾出现的阴魂,竟在这神秘人的一个眼神之下,变得如此躁动不安。 他在恐惧他? 这是下属此刻唯一的想法,也是最令他为之欣喜的一种可能。 既然这阴魂怕他,那就说明这突然出现的神秘人,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能力,比方说,驱散阴魂! 惊喜之余,是深深的幸福,在两次生命岌岌可危,千钧一发之际,都有一个关键的人出现在自己身前,为他解除危机。 世间恐怕再也没有什么,比雪中送炭更令人感到心暖了。 那神秘人的眼神,似乎能做到震慑魂魄的效果。 但真正驱散这种事情,显然还是一个眼神无法解决的,如果只是一眼就被吓死,那这阴魂未免也是有些太弱鸡了。 而那神秘人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点,只见他先是将持在手中那裹有神圣之物的白布,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随后便将其慢慢的摆在了那罗盘旁边的位置。 将视线在身下的所有物品之上环顾了一圈,似是在确定还缺少什么。 从他的脸上,下属看不出丝毫波澜,他似乎并没有正常人应有的感情。 那古井无波的面庞,透露出相当的秉节持重。 在沉默了一瞬之后,那神秘人也是用他那相当嘶哑的嗓音,开始缓缓的念叨了起来。 下属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大致的内容却是如下: “主啊!天父的画像,永恒圣芒的光辉······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六十四章:灵魂归体 在神秘人说话期间,身后的老头,也像是突然间着了魔一般,开始疯狂的大叫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神秘人依旧嘴巴不停,逼逼叨叨,逼逼叨叨,像极了悟空在犯错之后,唐僧念经惩罚其时的样子。 与此同时,下属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出现了什么细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极为细致,以至于下属就算集中全部精力想去感知,却依旧只能感觉到分毫。 这时,就只见面前的神秘人,竟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随后在下属的注视之下,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右臂之中。 这一刀,扎得可谓是相当果断,从掏刀到下手,几乎是没有出现一丝犹豫,就好像是那身体并不属于他自己的一样。 卧槽! 这哥们儿这么狠! 看着那如同瀑布一般,从神秘人手臂之上滑落的滚烫鲜血,下属也是不禁开始疯狂地暗叹起来。 而在下属不住暗叹期间,那神秘人也继续着他的下一步计划。 只见他先是将手臂对准在罗盘的正上方,随后伤口朝下,任由鲜血不受控制地滴入到那罗盘之中。 待其半满之后,才终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将插在手臂上的匕首拔出,也不怕会不会出现大出血的情况,总之,这神秘人的每一个操作,显然都在下属的意料之外。 而在完成这些步骤以后,那神秘人也是缓缓的将地上的白布掀开,露出了里面那在下属看来相当神圣的东西。 仔细看,那包裹在白布之中的物品,竟然是一个体型略小的十字架。 与其他十字架不同的是,此刻神秘人手中的这个,竟是隐隐约约泛着些许金黄的色彩,就像是黄金制成的一般。 下属听说过十字架有木质的,也有铁质的,甚至铜制的,都不在少数。 可这黄金制的,下属这辈子,还真是没听说过。 早就听得老孟说过,十字架,乃是早在远古就存在于世间的一种特殊符号,其可能具有大量的神秘意义以及价值,可至今为止,依旧没有任何学说,所给予出关于这十字架具体用途的真正答案。 因此,下属对于这种玩意儿的认知,也可以说是相当模糊不清。 而在下属思考的这段期间,那神秘人已经将那金色的十字架死死抓在手中,在额头之上轻轻地磕了一下,随后便将其向着那存有自己鲜血的罗盘之中探去。 不待下属过多思考,就听得那神秘人的嘴中,又传出了那些让人十分费解的奇言怪语。 “被安逸的遗忘,因你来到这个世界,所以请怜悯我,他下了地狱,他从死亡复活,从我们的敌人之中释放我们,同情我们,怜悯我们,从而使我们获得新生·····!” 神秘人说到这里,只见那罗盘之中,竟毫无征兆地升起了足有三尺之高的蓝色火焰。 也只是一瞬之间,那火苗的顶端,就升腾到了神秘人手中所持有的黄金十字架之上。 这屡屡燃烧着青蓝之色的火苗,更是给这本就幽静的走廊,增添了一抹十分阴森的恐怖色彩。 在那火焰持续升腾的同时,下属也只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一阵颤抖,眼前的视线和逐渐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这神秘人的阵法,似乎对一些灵魂层面的事物,有着相当不俗的伤害。 下属此刻,就只感觉整个魂魄都在不住的发热,像是马上就要燃烧起来一般。 这种状况伴随着那罗盘之中的青蓝火焰越烧越大,越烧越旺,也逐渐开始变得更加严重起来。 这种情况的发生,也是不禁使得下属产生了怀疑之心,他在想,这家伙,到底是来救他的,还是来害他的? 如果他本就不存好心,与那阴魂共鸣,那我岂不是真的要玩儿完在这里了?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还当真是应征了下属此刻的处境。 不过即使他怎样去想,身体不能动,却依旧是事实。 此时的他,简直就可以称作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思考期间,只见得那神秘人也是突然停下了嘴上的工作,在其稍微抬眼观察了一下面前那足有一人之高的火焰之后,也是不禁皱起了眉头。 也不知道此刻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这些对于下属来说,显然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哥们儿搞了这么半天,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从对方的刚刚的一系列行动来看,下属并不认为他是在加害自己,但从之后自己灵魂的反应程度来看,他看起来又不像是在帮助自己。 难道还有中间人这么一说? 又或者····· 下属将视线跨过那神秘人,径直地看向了此刻对方的身后,也就是那被自己忽略许久的老头。 然而,在简单的观察过后,下属却发现了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 那怪物之所以会被下属称之为老头,主要还是因为他那佝偻的身躯,以及那褶皱的面庞。 而这些身体特征,在下属再一次看过去时,早就来了个180度大变样。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返老还童的原因,只见此刻神秘人身后的不远处,正趴着一个体型消瘦,满面春光的年轻男子。 下属之所以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面庞,主要还是多亏了罗盘之中的那团青蓝色火焰。 虽然下属并不认为那火焰代表着什么吉利的事情,不过,其可供照明的范围,倒还真是没话可说。 也就在下属止不住惊叹之时,面前的神秘人却是突然放开右手,任由那手中的十字架来了个自由落体,随后便被那无尽的青蓝之火,尽数吞没。 而就在那十字架落入火焰之中的一刹那,下属也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出现,顿时出现了相当疯狂的剧烈波动,就像是电视信号接收不全一样。 下属的精神之力,似乎已经在此刻,到达了存在的极限,可能在有个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会完全烟消云散,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中被抹除掉。 这自然是下属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可就仅凭借着此刻这微弱的精神之力,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显然,他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等待命运的安排。 意识渐渐模糊,下属仅存的那一丝微弱灵魂,似乎正在被某种神秘力量,给慢慢地从体内剥离而出。 这种感觉,无疑是十分痛苦的,下属就只感觉到视线在不断升高,不一会儿,就漂到了走廊天花板的高度。 将视线下移,看向此时地面的位置,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依旧矗立在那里,没有丝毫活动的迹象,就跟农场中随处可见的稻草人,别无二致。 一具早已失去灵魂的躯壳,到底又有何存在的价值呢! 不用多想,此时这种状况的出现,就已经足以说明了,下属离彻底完蛋,也不差多远了。 眼前视线逐渐变黑,灵魂所剩的力量也寥寥无几,下属感觉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就这么,死了! 无奈地哀叹了一声,随后便彻底与这世间断绝了所有联系。 也几乎是与此同时,下属猛然从身体之中惊醒过来,一脸错愕地望向四周,发现自己的灵魂好像又回来了。 赶忙伸出双手,胡乱地在脸上摸了一通,又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上的各个部位以及关节,在确认可以完全控制这副身体之后,才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 我回来了! 对于灵魂再次归体这件事情,下属也是不禁感到相当惊喜。 是那神秘人救了我? 想到这里,下属也是赶忙环顾四周,寻找着刚刚那神秘人的身影。 就在这时,地上的罗盘,却吸引了下属的注意。 下属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随后便慢慢走上前,俯下身,将地上的罗盘顺势抓起,托在手中,旋转了一圈,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依稀记得,这罗盘是那位神秘人在为自己做法时所用到的物件,按理说其中应该装有对方的鲜血才对,不过此刻这罗盘之中,却丝毫没有装过任何液体的迹象。 而这罗盘的出现,一方面也就说明了,下属之前所遭遇的所有事情,以及那神秘人突然的现身,都绝不只是单纯的一场梦那么简单。 这一切应该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并且,其发生的时间,肯定就在刚刚。 那如果事实真是如此的话,在自己灵魂归体的这段时间内,那神秘人究竟又经历了怎样的事情呢? 又或者是…… 他跑了? 做完好事儿从不留名,经典的雷锋行为啊! 在心中不禁对其进行了一顿夸赞。 下属将罗盘轻轻放回原位,随后直起身,朝着四层的楼梯口走去。 在经历了刚刚一系列诡异事情的他,早已将之前探索这里的想法,给抛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的他,只想赶紧从这个诡异的医院之中离开,离得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听到有关于这医院的任何消息。 下属边走边想,脚下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 “卧槽!” 下属暗骂一声,随后脚步踉跄地向着前方磕巴了几步。 转过身,将视线锁定在了自己斜后方的位置,想看看险些使自己摔个狗吃屎的罪魁祸首,究竟出自何物。 可下属这定睛一看,才猛然发现,在距离他此刻所站立位置两步开外的地板之上,此刻竟面朝地,趴着一位身穿黑色礼服的大活人。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六十五章:牧师 这……这里怎么会有个人? 显然是没有想到,这地面之上,竟然还静静地趴着一个人。 而这人此刻所趴的位置,还就正巧是下属想要行进的那条路线之上。 换句话说,在空间如此巨大的走廊之中,只要下属随便走走,就能撞到某个人身上这种事情,还真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好笑。 “冥冥之间,还真是有缘得很呢!” 下属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禁暗叹一声。 他不是那种喜欢逞热心肠的人,当然也不是一个会见死不救的人。 既然这人被他撞见了,自然也就没有丢下其不管的道理。 心中下定决定,下属缓步朝着那趴在地上的人走去,在接近对方时,还不忘轻轻地呼唤了其两声。 见对方就跟死了一样,没有丝毫动静,下属也是逐渐放下了戒心。 走上前,蹲下身,将手卡在对方的腋下,随后全身突然发力,猛地将那人的身体,给翻了过来。 而在见到对方的面孔时,下属也不禁心中一惊,这张脸,他简直是连做梦都忘不掉,毕竟,他可是自己刚刚危在旦夕时的救命恩人啊。 这哥们儿怎么会倒在这里了? 下属艰难地咽了两口吐沫,感觉嗓子中都是一股股的血味儿。 从这哥们儿此刻的衣着状况,以及之前他的所作所为来看,他的职业,显然就是归在驱魔的那一行列之中。 而又能力驱魔的职业,在当下,下属也就只能想到两个,传统道士,以及洋人那边的牧师。 他对这两个职业并不是特别熟悉,也是偶然在一本书中翻到的。 而存在于这两种职业具体驱魔的门路,下属自然也是全然不知。 但通过对方的刚刚所说的那几句话来看,应该不像是传统道士应有的作风以及习惯。 倒很像是从某种圣经之中,所流传出来的东西。 那么如果这样说来,这神秘人可能身为牧师的几率,可能就会大一点。 “牧师!” “牧师!” 只见下属在嘴中不停地默念着,这个令他略有些陌生的职业。 我们这里还有牧师这种职业吗? 我记得这东西应该只有洋人才会这样称呼吧! 下属在心中不禁起疑,不过这些问题,就算给他想个一年半载,也不可能会得出任何答案。 下属自然是明知这点,他也不是傻子,在现在这只种状况之下,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做到正确分辨的。 在心中纠结了许久,他在想究竟要不要带着这牧师一起出去,这是一个存在相当未知风险的判断。 此时这牧师昏迷的状态,如果持续到顺利出了这家医院还好说,但如果他要是在中途醒了,然后在来个突然变卦,那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呢? 就先抛去这些不谈,此时这医院,也自然不是下属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此刻存在于这四楼的诡异老头,以及那不知在何处守候的医生,显然都是下属在逃跑过程之中,可能会突然出现的阻碍。 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独自脱身,都是一件比较难的事情了,如果他在带上个人,那岂不是直接将游戏难度,给增加了好几个档次。 在心中纠结许久,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心魔。 操!管他是什么洋人不洋人的,既然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我自然也就没有理由放任你不管! 心中顿时一狠,随后便用尽全身力气,将地上的牧师给扶了起来。 待其身体完全直立后,也是慢慢的俯下身,让其双臂从后方环至颈前,沉了口气,随后便身体猛然上提,将那牧师给背了起来。 表面看这牧师身体单薄,没什么重量,可这一上身,却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 如不是下属平时闲暇之余还会来几波街健,恐怕就牧师全身这重量,就能将下属给直接压成肉泥。 可即便是下属这种身体素质还算不错的,在背起这牧师的一瞬间,还是感觉像是一座大山轰然压在身上一般,令人感到无法呼吸。 卧槽! 这哥们儿是属猪的吗?怎么这么重! 下属大口地喘着粗气,两条腿都在不住地颤抖着。 想着这才背了不到一分钟,自己就快累成狗了,如果这在多个几分钟,估计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再加上此时这医院之中,还有两个怪胎在暗中阻拦自己,这样的话,就更不可能在带着这个牧师的前提之下,去突出重围了。 咱再说,就算下属这一路畅通无阻,没有出现任何妨碍他前进的情况,最起码也要十多分钟的时间,才能够顺利逃出。 而此时最糟糕的是,下属还并不知道这医院的具体内部地形究竟是什么样的,如果真要是红了眼,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到时候在迷了路,就更是雪上加霜的事情了。 微微佝偻着腰,此刻的下属,就好似跟个老头一样,那肩上所扛的,乃是年轻时的风花雪月。 一切准备就绪,下属迈开步子,准备再次起程,可刚走两步,下属便再次停下了脚步。 并不是因为他已经筋疲力竭,走不动道了,而是在他刚刚抬头的过程中,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似是有些不太确定这样的发现,只见下属先是在原地转了一圈,待目光环视四周过后,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难道是我记错了?” 下属站定原地,小声地叨念着。 他并不相信是自己记错了方向,这楼道本身就没什么岔口,基本上都是笔直向前的道路,一路贯通,只要不是傻子,只要一直保持像前方移动,也就终有走到头的时候。 也就是说,这楼道之中,除去那些大大小小的房间之外,也就只有前后通行这两个选择,并没有任何可供选择的岔路以及转弯。 可就是一条如此简单的双向楼道,下属竟然在离开的过程之中,走反了方向。 这无疑是一个相当低级的错误。 下属也是不禁为此感到万分疑惑,他明明就记得这条路径,才是通往那楼梯口的准确方向啊。 并且之前在行进的时候,下属还看到了远处的光亮,那明显就是自己来时的地方。 可在下属背起这牧师之后,那原先还出现在前方的光亮,却忽然诡异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则出现在了此刻楼道中的另一头。 这种情况的出现也就是说,下属刚刚所行进的方向,其实都是错误的。 走了那么远的距离,到最后却是南辕北辙。 心中顿时也是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不过奈何事实就是如此,残酷归残酷,可下属自然也不能不走。 就这样,强压住心中的狂躁之意,下属调转身形,跟老牛拉磨一般,缓缓地朝着楼道的反方向走去。 也不知是具体走了多久,只感觉全身热气升腾,整个人就像是被放在蒸炉里薰了几个钟头一般,甚是难受。 下属渐渐地停下脚步,抬起头,将视线指向前方,发现距离楼梯口的位置依旧很远。 我记得来时也没走这么远吧! 下属在心中不住地抱怨着,他分明记得在刚上楼时,也没往里面走多远,就被一旁的厕所给吸引了注意。 那楼梯口距离那厕所的距离,就算用龟爬,两分钟之内也绝对能到了。 可自己这明显都走了半个世纪了,却依然没见得接近分毫。 难道我一直在原地踏步? 心中不禁升起了这样的疑问,下属缓缓蹲下身,将背在身上的牧师给放到地上。 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下属双腿微屈,随后“扑通”一声坐到了那牧师的身旁。 也不知道是脑子里的哪根弦抽了筋,只见下属突然伸出双手,随后学着之前从老孟那里学来的手势,对着身旁的牧师拜上了一拜。 下属整体的动作略显僵硬,就活像是一个电源即将耗尽的机器人。 想着这手势不管怎么说,也多少得给自己带来一点好运吧,毕竟这牧师和老孟在做完这(套)动作之后,事情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自己照猫画虎,学学他们,结果应该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满怀侥幸之心,下属就这样机械般地对着那牧师拜了几拜,同时嘴中还念念有词,而与那牧师不同的是,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圣经宣言啥的,只不过就是向儿时过生日一样,许了几个简单的愿望而已。 在做完这些之后,下属也是不知为何,忽然间就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相当愚蠢。 不过在简单的思考过后,下属还是决定不再去管这些没用的东西,毕竟谁也没说过一定要会念咒语,才能朝拜成功啊。 与其说那些乱七八糟令人无法理解的玩意儿,倒不如自己奢华朴实的几句话来得实在。 不愿再去细想,此刻下属的大脑,显然已经不允许他在做出任何多余的思考题了,如果再用用,保不准一会儿就要进入强制休眠状态了。 坐在地上不住地唉声叹气,想着要不是此时状况不允许,他绝对能一个倒头,就睡上个三天三夜。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六十六章:天神眷顾者 而之后的事情也就如之前所说,在下属坐在原地歇息的这段时间中,又碰巧,再次遭遇到了那老头的二次袭击,也是没想着再讲什么情谊不情谊的,魂都快被吓没了,哪还管得了那牧师的安危啊,站起身,头都不愿多回一下,就独自屁滚尿流般,朝着楼梯口的位置冲了过去。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阵阵阴风,下属的心脏,紧张得都快要蹦出来了。 将视线拉回到现在。 望着老孟那死死抓着自己不放的双手,下属也是在一瞬间显得有些恼羞成怒。 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老孟竟然会在这种时刻,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在心中对着老孟暗骂了一通,下属将目光转向老孟,眼中满含怨恨之意。 而老孟见此现状,也是心中一惊,在此之前,他可从没想过那三楼指示牌上所写的内容是真的,可如此一见,好像确实属实。 心中不禁寒意四起,好不等老孟想多说些什么,身旁的下属就率先开口了:“死老孟,你到底清不清楚现在的处境啊!” 这话说得亢奋激昂,像是在为国家宣誓一般,底气那可谓是相当的充足。 而老孟在听得此言之后,也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似是在心中思考着下属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可在简单的思量过后,却依旧是无法理解其中所蕴含的意思。 “现在的处境?什么处境?” 见得老孟一脸天真无邪相,下属也是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以现在的状况来看,他似乎并没有多少时间,来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全部一字一顿的解释给老孟听。 时间不等人,下属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也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随后先是向着边上侧了侧头,透过老孟的半边肩膀,向着不远处的黑暗之中看去,似是在确定那老头到底有没有跟上来。 歪着头看了半天,见好像也没什么动静,下属也是在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 而他这歪头向后看的举动,同样也是吸引到了老孟的注意,在下属侧脸的同时,老孟也是有些疑惑的半转过头,用余光,跟随着下属的视线,向着身后的黑暗中望去。 瞅了半天,也自然是没瞅出什么名堂来,想着这小(逼)崽子究竟在看什么呢,老孟也是再次转过脸,朝着对方又靠近了两步。 “你干嘛!” 老孟这个突然靠近的反常举动,也是将此刻正注意力高度集中在不远处黑暗中的下属,给吓了一跳。 有些不满的回过神,在老孟一脸呆滞的目光之下,双臂猛然发力,才好不容易从老孟的束缚之中挣脱而出。 身体解放之后,下属也是伸出手指,竖在嘴边,给老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在对方满是不解的神色之下,拉起他的胳膊,就用力向着楼梯口扽去。 被下属这么使劲一拽,老孟显然也是有些不太适应,脚下趔趄了几步,身体摇摇晃晃的,就跟个喝醉酒的大汉似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醉倒在街边的马路牙子之上,一睡不起。 不过老孟对此,倒也并没有出现任何反抗之心,不知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何而生,此刻老孟在隐隐之间,总感觉下属像是隐藏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他,而那件事情,也间接关系着这医院的历史,以及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或许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看着此刻正用尽全身力气拉着自己胳膊,向不远处楼梯口折回的下属,老孟也是不禁在心中暗暗说道。 这次没有意外,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四楼的阶梯口旁,看着那一阶一阶通往下方的楼梯,下属也是如释重负般的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 下属背对着老孟,随后小声的嘟囔了这么一句。 而一旁的老孟虽说上了年纪,眼神不如从前好了,可听力却依旧还是数一数二的级别。 下属刚刚的那句话,自然也是老孟,给尽收耳底。 终于到了? 什么意思? 看到这楼梯口,这么激动? 心中不禁起疑,想欲开口询问面前的下属,却发现对方早已经没影了。 ??? 卧槽! 这小(逼)崽子又跑哪去了! 老孟赶忙环顾四周,匆忙寻找着下属的那道身影。 妈的! 怎么一个不注意,就给他跑丢了! 隐约期间,似是听到有人跑楼梯的声音,老孟顺着声源向下望去,却只看到了下属的一道背影。 也只是一瞬之间,下属的身影,就伴随着一个转弯,彻底消失在了老孟的视线之中。 老孟瞪大双眼,他简直不敢相信,那小(逼)崽子竟然就这么将他给丢在这里,自己跑路了? 这难道就是他一开始的打算吗? 那他还费那么大力气把我给拽过来干嘛! 就是想趁我不注意,随后偷偷溜走,在故意发出一点动静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只能看到他逃跑的背影,把我给气死! 这他(妈)都是哪跟哪啊! 不知不觉间,老孟就已经在心中给下属编凑了个完整的故事。 您还别说,这整条故事线一捋下来,倒还的确是逻辑满分,没有丝毫可供辩驳的点存在。 误以为事实就是如此的老孟,也是站在原地,气得直跳脚,但奈何仅凭自己这糟糕的身体素质,想要后来居上,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老孟也是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待其刚欲迈步的一瞬之间,却好似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呼吸声。 这声音的出现的位置,显然是有些不合常理。 老孟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点,只见他颤抖着双腿,微微的转过脸,脑中似乎早已浮现出了那可能会出现在眼前的惊悚画面。 而与此同时,下属也已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口气下了不下40层阶梯。 看着面前墙板之上出现的2层楼标志,又扭过头看了看阶梯的上方。 想着这老孟的速度未免也有些太慢了,就算是跟着自己爬过来,也不应该这么好半天都没下来吧。 也就在下属正疑惑之时,楼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听着火急火燎,像是在无形之间催命一般。 而见得此状的下属先是一愣,随后竟凭空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这不是老孟吧? 他那身板,不会走得这么快吧? 在下属不住思索期间,只见楼梯的角落处,一道黑影突然出现,下属再注意到后,也是定睛看去,发现这好像的确是一个人类的影子。 没有任何勾腰驼背的迹象,绝对不是四楼的那个变种老头。 稍微放下戒备,下属转过身,继续向着下方冲去,同时心中也不禁开始惊叹起来。 卧槽! 没想到这死老孟平时看起来一瘸一拐的,爬起楼梯来,倒还真是出奇的快啊! 早知道就不等他的! 到时候万一在被他超过了,脸都没处放! 不知不觉间,下属的嘴角也浮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看着终于出现在面前的一楼标志,下属也是如释重负般的长舒了一口气,那块悬在心中许久的巨石,也是应声下落。 站在楼梯口等了一会儿,片刻之后,老孟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眼前。 见得老孟一脸疲惫之相,下属也是不禁在心中哈哈大笑,好在嘴上的是憋住了,不然就凭死老孟这性格,要见得自己嘲笑他,非得抄起板砖给他砸死。 “走吧!” 对着老孟一声令下,也没管对方究竟听没听见,就再次迈开双腿,先行一步。 而身后的老孟见状,也是小声的骂了句娘,随后赶紧调整呼吸,也再次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下属之前的祈拜有效果了,还是本身就是好事多磨,这最后的一段路程,那可以说是相当的顺利,没有任何突发事件的出现,甚至连医院大门,也标注在了相当显眼的位置。 来到医院大门前,下属一时间,竟也是无法相信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中途甚至连一点岔道都未曾出现。 这好似被天神眷顾一般的运气,竟然真的在这一天,落到了自己的头顶之上。 等老孟跟上之后,两人也是相视一笑,随后一同走出了这医院的大门。 这趟特殊的经历,可能他们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两人此刻就跟刚从战场上走出来一样,互相勾搭着肩,形象显得极为狼狈不堪。 “怎么走?” 看着周边好似无穷无尽的灌木丛,下属也是有些疑惑地发问道。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老孟头也不转,回应时的语气相当随和。 耳听得这话的下属,也是不住地唉声叹气,心中已经无语到了极点。 “分头找找?” “随你便?” 就这样,两人一拍即合,先行分开,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可走到一半下属才突然反应过来,就算他们其中一人找到了出口,好像也无法联络到另外一个人。 总不能在这里大吼大叫,来寻求接应吧。 就先不说会不会再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是两人此时这体能状况,好像也不允许他们在做出什么扯着嗓子大叫的举动了。 再说了,他们此刻,可还没有完全从这鬼地方逃出去呢,那医生和老头会不会追出来,那还都是未知数。 显然,在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前,谁也无法保证自己真的安全了。 危险,依旧存在!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六十七章:信号干扰区 赶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又将身影已近乎消失在灌木丛中的老孟给追了回来,随后在对方一脸疑惑的目光之中,下属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他(妈)走这么急干嘛,赶去见阎王吗?” 老孟在听得此话之后,也是顿时怒从心中起,一巴掌拍掉下属那正揪着自己衣领的右手,随后脸色微微泛红但说道:“你(他)妈才赶着见阎王!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 被老孟这么一顿教育,下属也是面子有些挂不住,但换个方向想想,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小辈跟长辈说话竟用如此粗鄙之言,还当真是有些不礼貌了。 将心中想说的话又全部给压了回去,下属苦着脸,摸了摸那依旧有些隐隐作痛的手背,脑中开始不断拼凑接下来想要说出的话。 在经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思考过后,下属也是突然板起脸,随后凝声说道:“老孟啊,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就算我们其中一个人凭着运气,找到出口了,那又该如何提醒另外一个人出口在这里呢?” 下属把话说完,随后用一种看似询问的目光看向老孟。 就见得对方好像是听到了自己癌症晚期一般,整张脸都在此刻,拧成了扭曲的麻花形狀。 至于这么离谱吗? 见得对方反应竟如此激烈,下属也是不禁在心中哭笑了两声。 他并没有指望老孟能找到解决办法,毕竟以他那脑子灵活程度来看,编编鬼故事倒还可以,要是真做啥思考题,就算把整个脑袋掰下来,估计也不会得出什么有用的答案。 然而老孟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下属顿时就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只见老孟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也是突然将手伸进裤兜,在里面瞎几把捣鼓了一顿后,也是掏出了一样长方形的东西。 第一眼没看出来这是什么玩意儿,下属也是心中一惊,还以为真是什么高级货,也是赶忙将头给凑了过去。 “这有啥好看的?” 见下属如此举动,老孟也是忍不住有些鄙视的说道。 而下属在听得这话之后,也是将头又缩了回来,随后小嘴一厥,显得相当的不乐意。 妈的死老孟!有好东西还不一起分享,真小气! 在心中不禁怒骂了一圈老孟的祖宗十八代,完事儿之后那可谓是相当的解气。 “谁他(妈)喜欢藏着掖着了!这种问题还需要思考吗!” 见老孟竟将这问题说得如此轻松写意,下属也是显得相当吃惊。 我擦勒! 还带这么嘲讽人的? 老孟这些话在下属听来,显然就是在说他没长脑子啊! 刚想反驳对方,却见得刚刚还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孟,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猛然抬起头,环顾四周后才发现,此时的老孟,早已背着他,走出好几米之远了。 “死老孟!你走啥!” 下属三步并作两步的跟行前,随后对着其大声的质问道。 而老孟则是头也不回,就像是没长耳朵一样,依旧快步的向前走着。 “好你个死老孟,装完逼就无视我是吧!” 对老孟这样极端恶略的行为,下属也是心中感到一阵不爽。 快步跟到老孟身后,随后趁着对方不注意,突然将脚尖向前一探。 老孟因为走了急,自然也是没有注意到下属从身后悄悄探过来的脚尖,刚欲再次迈步,脚下就被一拌,整个人直接脸朝地,摔在了杂草之上。 “小(逼)崽子!你找死!” 这一下摔的老梦也是有些懵,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随口开骂道。 而反应过来的下属,自然也是知道玩大了,赶忙转过身,也不再管自己刚刚的问题了,闲庭信步般地向着老孟的反方向走去,嘴中还不住地哼着小曲儿,就好像自己啥都没做一样。 老孟站在后方揉着下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恨不得要将下属给活活生吞一般。 感觉自己这样做也实在是有些不太讲理,下属突然停下脚步,随后有些尴尬地转过身,一脸傻笑地望着不远处的老孟。 看了一会儿,见老孟面色呆滞,迟迟愣在原地,不肯动弹分毫,还误以为是刚刚那一下给他摔傻了,也是急忙的来到了老孟身前,对着其一顿嘘寒问暖。 出乎下属预料,老孟这次似乎并没有太生他的气,在经历了下属的一顿虚伪关心照料后,也是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最后慢慢地将手中紧握着的手机,给亮了出来。 下属见状,脑中也是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轰然爆炸开来。 用手机联络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将手伸进外套里面摸了摸,不一会儿,就将他那iphone5bro给拿了出来。 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观察了一通,发现屏幕好像不知在何时,被摔出了一道裂痕,那道裂痕由摄像头到回车键,直接纵向贯穿了整个手机。 虽说心中对此仍有些懊恼,不过在现在的这种状况下,显然也是没有让他做出过多懊悔的时间。 想着反正也用了好几年了,到时候挣了大钱,再买他个新的就好了,如果下属记得不错的话,现在应该都出到iphone8了。 反正想着也心烦,下属干脆也是不再管这些多余的事情。 将思绪拉回,下属神色异然般望着面前的老孟,许久之后,也是尴尬一笑。 怪不得之前老孟在听到这问题之后,一改往常的语气,说话那么伤人,现在看来,倒还真是情有可原。 毕竟,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案,好像的确也是简单的要命。 这折腾了好半天,终究还是下属小题大做了。 而一旁的老孟,显然也是被下属这一系列(呆)逼行为,给整得相当无语。 转过身,对着后方的下属摆了摆手,所以他先离开,随后便也不再过多犹豫,迈开他那老年步伐,独自一人先行出发了。 下属见状,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好,站在原地,目送着老孟的身影逐渐被灌木丛吞没,也是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在历经两个小时的艰苦奋战之后,出口也是终于被下属在偶然之中发现。 想打电话给老孟,却意外发现没有信号。 这可是给下属记得在原地直跺脚,出了铁门,坐在路边马路牙子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像样的对策。 “可恶啊!还真他(妈)是没有想到会这样!” 下属随手抄起一块石子,随后向着不远处的树干上丢去。 到头来,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这破地方竟然没信号。 下属慢慢地站起身,走到铁门前,伸出手在上面摸了摸。 看这做工,最起码也应该有个几十年的历史了吧! 下属小声地嘀咕道。 想着总不能现在进去找他吧,这出口的位置虽说倒也并不是很隐蔽,但真要找起来,倒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再说了,万一到时候自己进去在迷了路,就显得更加得不偿失了。 站在外面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向着外面走走,看看能不能运气好,蹭到一点信号,要不就在这里傻站着,倒也的确不是个事儿。 抬起头看了看天,随后又打开手机看了看此刻的时间。 已经是下午六点五十三分了。 再加上此时正值秋季,比起其他季节来说,每天晚上天黑的都要早上许多,如果要是在天黑下来之前还没能将这个信息传达给老孟,那事情倒还真是些不好办了。 经过了刚刚那么长时间的寻找,下属也是相当明白,如果要在那种地方摸黑前进,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留给下属的时间并不算多,已经没有可以再令他停下思考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下属的额头之上,也是冒出了阵阵冷汗。 被大半夜的困在那种地方,想想就令下属感到不寒而栗。 全身猛地一阵哆嗦,下属先行调转身形,望了望身后那好似与天相连的柏油马路,在心中稍微衡量了片刻之后,也是选择朝着左边的方向猛冲而去。 也不知道这一口气究竟是冲了多久,等到下属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逐渐昏暗。 四周的景色好像从始至终就未曾变过,这也让下属不禁心生出一种错觉,奋力跑了这么长时间,他究竟前进了多少呢? 低头看了看手机,7点整,明明才跑了不到七分钟的时间,体内的肺,就好像要爆炸了一般。 大口的喘着粗气,此时下属嗓子中所咽的每一口吐沫,好似都带有鲜血一般,那种感觉还真是相当的令人不好受。 奈何此刻身上也没有水,即便嘴中早已口干舌燥,感觉马上就要着火了,但显然也没有任何可以解决的办法。 还真是他(妈)的要命啊! 下属不禁在心中暗暗骂道。 也就在这时,手心之上突然一阵酥麻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再从中震动了一下。 见得这种情况,下属也是有些愣愣的低下头,望着那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心中顿时倍感欣慰。 有信号了! 将手机举在眼前,看着屏幕之上出现的通知中心四个大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开始了回流。 将目光微微上移,发现这地方竟然有两格信号! 多说不说的,虽然这两格信号放在平时,速度也是犹如龟爬,可在此时这种情况之下,却是完全够用了。 顾不了那么多,下属赶忙解开屏锁,随后迅速点开通讯录,还没待手机反应过来,就已经将打给老孟的电话给拨通了出去。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六十八章:逃出生天 这前脚电话刚一打出去,下属后脚就立马察觉到了些许不对。 既然那医院周边,都属于信号屏蔽区的范围内,那老孟的手机,岂不是也没有信号。 如果没有信号,那他又该怎么接通我打过去的电话呢? 瞬间感觉自己就像个大傻叉,本以为找到了联络方案,到头来,却烙得个没有信号的下场。 步远万里,累死累活的跑出来这么远,却始终未曾想到,老孟的手机其实也没信号。 卧槽! “我*****!” 此刻的下属,可谓是口中国粹尽出,总之脑子中能想得到的脏话,是全都吐了个遍。 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一天之内,接连犯蠢三次以上,这个记录,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破得了的。 不出所料,电话那头儿传来一阵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见手机放下,下属此刻的面色已经是相当难看,事情会走到这一步,绝他原因还是因为他在各个方面的疏忽。 所谓积少成多,聚沙成塔,如果只是一个小错误的话,可能并不会影响大局,可当多个错误全部串起来时,那失败,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下属站定原地,面如死灰,尽管心中已是焦头烂额,可面对此时的状况,显然,他也再无任何办法。 夜幕即将降临,一轮明月悬在半空,仿佛在隐隐之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吹得下属那是全身都一哆嗦,喷嚏也随之而来。 “阿嚏!阿嚏!····” 下属不住地打着喷嚏,感觉眼球马上都要喷出来了。 好不容易等这股劲儿过去了,下属一低头,却发现鼻屎喷得全身都是。 这可给他恶心坏了,想用双手去抹,但总感觉那样更恶心,不过此时,好像也没有比那更好的办法了。 转了转头,偶然瞟到了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颗大树,那粗壮的树干引起了下属的注意。 呆呆地瞅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只见下属迅速走上前,面朝树干,环顾了一圈四周,在确定无人经过后,也是将身体贴在了树干上,随后疯狂地在上面摩擦起来。 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由于这动作实在是过于“优雅”,所以在此也就不进行过多描述了。 感觉蹭得差不多了,下属也是慢慢地倒退两步,看着此刻那犹如乎上了一层薄膜的棕色树干,也是有些猥琐地坏笑了一下。 对不起喽! 双手合十,象征性对着面前的树干拜了一拜,似是在乞求对方谅解自己刚刚的“文雅”行为。 做完这些之后,下属也是再次掏出手机,看着电话薄上老孟的手机号码,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大拇指在空中悬停了一瞬之后,也是再次按下了拨通键。 本来也就只是抱着尝试的心理打出去,下属自然也没有想过老孟会接。 等待着系统那句无人接通的提示音,下属脑中也在疯狂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 可奇怪的是,这次手机中并没有传出提示的声音,在电话打出去的大约七八秒过后,手机之中竟传出了阵阵响亮的铃声。 由于下属平常在打电话时,也经常喜欢开免提,所以那突然从手机之中传出来的歌声,也是将下属给吓了一大跳。 “你想我在杯子里的祝福,却又像风捉摸不住!” 只见得这歌刚一入耳,下属的全身,也是开始情不自禁的跟着摇摆起来,同时嘴上也在不住的哼着旋律。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四五秒钟的时间,下属才猛地回过神来,只见他先是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似是在缓解自己刚刚那有些尴尬的行为。 随后便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通电话之上。 真是没想到这死老孟的电话铃声还挺潮! 还真是人老心不老啊! 在心中不禁对其一阵暗叹,也不知道是夸他呢,还是骂他的,总之,听起来好像都挺沾边。 老孟没有接通,这点显然并没有在下属的预料之中。 既然电话打通了,应该就说明老孟此时所在的位置,是完全可以接收到信号的,哪怕是一点微弱的也好,只要有一格在,手机按理说也应该都会响铃。 可老孟在听到铃声之后,却选择无视的这种行为,还当真是令下属感到万分疑惑。 难道手机并不在他身上? 这是下属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假如老孟的手机不小心掉在了行进途中的什么地方,而且还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这种可能倒也的确说得过去。 不过,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属可并不认为老孟会是那种粗心大意的货色。 要说随随便便就将自己的手机给弄丢这件事,应该是不会发生在老孟身上的。 想到这里,下属也是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再次将电话拨通。 就这样一连给对方打了五六次,也没见得那边有半点想要接通的意思。 值得一提的是,刚刚那六通电话,只有三通是成功打出去的,而剩下的另三通,则是系统主动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而问题也就出在这里,既然这电话偶尔能打通,偶尔又打不通,只能间接性地说明一件事,手机无时无刻都在处于移动之中。 既然手机一直都在移动,那肯定还在老孟的身上,要不然,手机总不会自己长腿跑起来吧! 这种猜测,显然是不切实际,且毫无意义的。 将手机重新放回兜里,下属随便在街边找了处凸起的地方,就坐了上去。 此时的他心中有两种猜想。 第一,老孟的手机此时正处于静音状态,即便是接收到电话,出现震动,以老孟常年将手机放在侧兜里的习惯来说,应该也是感觉不到。 而这第二,就稍微显得有些惊悚了。 老孟可能是听到了手机电话的震动声,可由于他当时的处境十分危险,所以不敢贸然去接通,只能任由电话自己挂断。 他不能出声吗? 下属小声的嘟囔道。 这种可能的出现,无疑是对老孟此刻状况最为不利的事情。 能使得老孟不敢吱声的东西,除去一些凶猛的野兽之外,还有什么呢? 下属微微抬起头,看着已经黑透了的天空,心中充斥着恐惧与不安。 不会是那老头追出来了吧? 还是那医生发现他了? 现在所能想到比较可能的情况,貌似也就只有这两个了。 用力的咬了咬手指甲,下属此刻的心理状态,那可以说是相当的紧张。 虽然一天天老叫着什么死老孟死老孟的,可真到这种生死攸关之时,下属还是将对方的安危,看得相当重要。 他是真怕老孟会遭遇到什么不测,那样的话,就又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了。 现在回去救他,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先不说自己究竟有没有多余的体能在跑回去,就是真的回去了,自己又能为老孟干些什么呢。 没找到老孟,给自己走丢了还都算是小事儿,这要是恰巧再遇到点危险,把自己的小命也给搭进去了,到时候还真是连哭都没地方哭。 也就在下属左右为难之际,兜里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而见得此状的下属,自然也是心中一颤,时候哆嗦着手,慢慢将手机从裤兜之中给掏了出来。 放在眼前一看,死老孟三个字映入眼帘。 他将电话打过来了? 面对老孟如此行为,下属也是显得相当震惊。 将双眼凑近屏幕,确保自己真的没有看错电话号码,而在确认此电话的确不是别人冒充之后,下属也是果断按下了接听键。 “喂!” 下属试探性地问道。 就见得电话那头的老孟在沉默了一瞬之后,也是用稍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你在哪?” 这问题显然也是将下属给问得一懵,再经过简单的思考后,下属也是轻声的回答道:“外面!” 这个略显直接的回答,也是将此时电话那头的老孟,给搞得无语至极。 见对方迟迟不肯再说话,下属也是猛然间意识到,这样的回答好像的确有些过于敷衍了。 在心中苦笑了两声,随后便开口再次说道:“我已经在那医院的范围之外了,我找到出口了。” 说到这里,下属也是停顿了一下,随后刚欲询问老孟在哪,却听得对方说出了一句相当令人汗毛倒竖的话。 “你找到出口了?我还以为出口只有一处呢!” “啊!” 耳听的老孟此言,下属也是在一时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出口还有第二个? 显然也是有些不太相信这种事实,亏得自己刚刚还担心对方半天,原来死玩意儿早就已经脱离危险了。 折腾了半天,原来小丑竟是自己! 就这样,两人也是顺利的结束了这趟惊险刺激的医院之旅。 回到熟悉的垃圾摊,下属先是随便在周边找了个比较廉价的按摩店,随后便在里面好好地睡上了一觉。 至于老孟,大概也是随便在垃圾堆里找张柔软的垫子,躺在上面睡大觉这么简单吧。 甭管之前在那医院之中,到底遭遇了怎样诡异的事情,可就现在来看,一切,似乎都已经过去了。 隔天,下属也是再次与老孟相遇,双方见面,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与彼此说些什么好,沉默了半天,最后也只是相视一笑,便一了了知了。 而之后,老孟借这次的遭遇,给下属讲了一大堆有关于鬼神论的东西,尽管下属对此好像也并不太感兴趣。 生活正常运转,而在一切归于平静的同时,老孟那熟悉的问题也是再次接踵而至,尽管下属早已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 “你相信鬼神吗?” 正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当你很想把一件真实的事情看成虚假的时候,那真实,可能也就真的成为虚假了。 这点我相信,即便你是初中学历,也应该懂得一些吧。 下属没接触过类似于鬼神的知识,自然也就不太清楚对方的话中之意。 但碍于面子。 还是装成了一幅啥都懂了的表情。 可事实就是。 可他懂个屁啊。 什么虚假的东西看成真实就虚假了,这么烧脑的话,正常人怎么可能理解得了。 更何况他这初中都没读完的知识储备,解读这种东西,更是显得雪上加霜。 既然鬼神不复存在。 那钻研此类学说,又是人间何苦呢! 下属在入警之后,也是时常对着天空,询问着这些事情。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六十九章:无意识死亡? (因插序篇幅过长,如有剧情遗漏,可以重新翻阅一遍二十八章至三十二章) 将故事线拉回到现在。 “你找我?” 见眼前的白发老头突然发问,下属也是心中一惊,这开口之人,不正是在几年之前,就早已被莫名残忍分尸的老孟吗! 明明是已死之人,此刻,又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总不能现在跟我说,当年法医在验尸的时候出现失误,给认错人了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那以后,老孟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是事实。 抛下自己,远走高飞,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种情况倒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捡破烂捡久了,心生他念,想去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也倒是人之常情,再加上之前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或许他早就已经暗自决定了此事,只是一直没有胆量去实现罢了。 而那次的医院之旅,也就更加促进了他这样大胆的想法。 但是反过来想一想,放下现有工作,去出门历练这种事情,资金也得够充足才对,不然也就是被饿死的命。 虽说捡破烂这种工作到哪里好像也都能干,不过没有了之前的环境与人缘,想必竞争压力也是相当的大。 那被分尸之人,真的不是老孟吗? 在下属思考期间,面前的白发老头也是突然冲他咧嘴一笑,随后便转过身,同时右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有些发黄的纸条。 “心无所疾,严于律己,天命之意,不可忘为。” 在下属一脸惊讶的目光之中,只听老孟“呼”的一声,身形就如同一朵云彩般,飘到了那没有双脚,此时正悬浮在空中的黑影面前。 不待对方做出过多动作,右手猛然探出,直指那道黑影额头位置伸去,随后在距离其眉心只有三公分时,掌心忽然张开,露出了那张藏在手中有些发黄的纸条。 而此时站在不远处的下属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老孟手中的纸条被应声拍在了黑影的额头之上。 待老孟将右手收回腰间,那无足黑影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消散,就像是身后正摆有一台功能性吸尘器一般,在疯狂地将其吸入到它的储存盒之中。 见得这种场面,下属也是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眼神之中尽显迷茫之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在心中不断地进行着自我询问,刚刚发生在眼前的一切,依旧回荡在下属的脑海之中。 那像是诈尸一般的五足黑影,几年之前就早已被警方以死亡结案的老孟,在失踪了好几年之后,竟又莫名出现在了下属的眼皮子底下。 对方手中的发黄纸条,以及将那无足黑影彻底抹杀的方法,都是下属此刻心中无法理解的地方所在。 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之后,见老孟转过脸,下属也是脚下生风,猛地迎了上去。 老孟见状,也是嘿嘿一笑,随后身形如雁般地向着侧方一闪,便轻巧地避开了下属朝他扑来的身形。 一击落空,下属并不气馁,右脚踩停,同时左腿顺势发力,双手同时探出,就再次向着老孟的脸上抓去。 “还真是没完没了!” 老孟暗骂一声,随后双膝一弯,身体突然下沉,待下属双爪自头顶滑过之时,眼神一寒,同时肘部上挑,在下属一脸震惊的目光之中,直直地顶在了其要害之上。 接着这股后坐力,老孟也是在眨眼的功夫,身形暴退数米,仅仅是下一秒,便于下属拉开到了一个相当安全的距离。 感受着蛋蛋传来的剧痛,下属也是满脸痛苦地弯下腰,口中还不时发出阵阵呻吟之声。 “是你先攻上来的啊!我这是出于正当防卫,所以你这伤,我可不负任何责任。” 老孟说罢,也是面朝他方,嘴中开始吹起了口哨,看起来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感觉。 而此刻的下属,自然也是顾不得老孟在那里装傻叉,双手用力的捂着自己的蛋蛋,那脸色都憋得一青一紫的。 要知道,男人被击中那里的痛感,可以说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如果再说严重,甚至不亚于大部分女生分娩时所需经历的疼痛。 弓着虾米腰,缓了好一会儿,痛感才缓缓消散殆尽。 下属慢慢直起身,看着此刻依旧站在不远处,好似啥事儿发生,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的老孟,也是心中怒火焚烧。 “死老孟,这些年你到底都去哪里了!” 下属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冲着对方大叫道。 他是真的不敢相信,老孟竟然还会有一天,再次站在自己的面前,对着他做出这种欠打的表情,这种事情简直就比做梦,都令人无法想象。 此刻下属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心中那激动的心情,以及那比以往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都要令他发自肺腑般高兴的强烈感触。 那是任何其他元素都无法比拟的东西。 泪水在眼角不住打转,下属竟是在此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老孟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下属在见到自己之后,会出现这么离谱的反应。 收回之前的玩笑之心,老孟转过脸,望着下属的目光之中,竟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对不起啊!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 老孟神色复杂地抬起头,似是在天花板之上,看到了两人曾经相互对骂时的影子。 虽说这段回忆听起来好像并不是特别友好,不过,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没有什么是比故人相见,更要令人羡慕的事情了。 见得下属此刻热泪盈眶的悲痛场景,老孟的心,仿佛也在不住颤抖。 缓缓飘上前,来到下属身边,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意。 “对于你依旧被蒙在鼓里这件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 老孟在心中衡量了许久,终于还打算将事实告诉下属。 “实话实说,我死了,并不是被任何人杀害的,而是因为自己!” 这话一出口,只见下属也是猛地抬起头,随后便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老孟那满是褶皱的面庞。 “那我为何又能看到你?” 下属在说话时明显都有些抽泣。 耳听得此话之后,老孟也是显得颇有些无奈,只见他先是微微地耸了耸肩,随后便语气平和地回答道:“你说你为什么可以看到我,说真的,这件事情我暂时也无法解释,要说灵魂归世这种事情,听起来倒也的确有些玄幻,不是吗?” 老孟这解释了半天,在下属耳中,也就相当于跟没解释一样。 什么灵魂归不归世的这种东西,其实下属才根本不在乎,此刻的他只想知道,老孟当年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到底是哪位仇人,能对他如此恨之入骨,能做到杀完人后,还要将其残忍分尸这种境界。 而下属心中的这些想法,显然也自然而然地反映在了他的面部表情之上。 老孟在见得此状之后,也是陷入了无尽的思考当中。 有关他当年死亡的真相,其实就连他自己也都没完全弄清楚。 当他反应过来时,灵魂早就已经飞离体外了,而比这更加离谱的是,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死的。 也就在老孟思考之初,楼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样子,应该是有人要从楼上下来了。 老孟与下属同时转过头,将目光锁定在了楼梯上方的拐角处。 “肖警官?” 下属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而老孟在听到之后,也是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转过脸,对着下属此刻身着的衣服仔细打量了一番,才猛然反应过来。 这小子是警察? 他竟然当上了警察? 心中顿时生出无限的震惊之意,老孟可以说是直接就愣在了当场。 老孟死后,在精神还并未消散之际,也曾幻想过下属以后的生活。 想着总不能一辈子都干捡破烂的勾当吧,那样也未免过的有些太寒酸了。 不过令老孟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的是,在自己死后的这段时间内,下属竟然凭借着他那不懈的努力,以及坚韧的意志,成功的当上了一名警察。 有些人总说小孩儿从小看到大,第一眼就能辨别出他以后的成就,可这理论听起来完全就是毫无依据。 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虽说老孟并没有见过下属小时候的模样,可通过两人在相处之后对方的种种行为以及性格,老孟都并不认为他是块儿当警察的料。 可就从现在的事实状况看来,下属不仅出乎老孟预料,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警察,通过其袖子上的标志来判断,其官位应该还不算低。 见得下属在与自己分开之后,竟获得了如此成就,老孟也是感到颇为欣慰,同时在心中也不禁为其感到深深的自豪。 再次转过脸,看着从楼上疾步而下的陌生男子,老孟也是突然间生出了一个疑问。 既然下属可以仅通过肉眼看到自己,那这位被称为肖警官的男人,是不是也能看到自己呢? 怀着这样猜疑的心理,老孟缓缓地移动到下属身边,随后待那位名叫肖警官的男人彻底下楼,转过脸,看向下属这边时,也是突然伸出右手,随后便十分友好地对着其打起了招呼。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七十章:阴阳眼 冲着其挥了好半天手,也没见得对方搭理自己,老孟也是顿时有些着急,飘到肖警官的脸上,随后就想欲伸手触碰对方。 也就在这时,意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见老孟伸出去的双手,竟然直接穿过了那肖警官的身体,途中完全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这种情况的出现,也是使得老孟颇为震惊,想着刚刚在与下属交手打闹的时候,明明还是可以触碰得到对方的,可为什么这肖警官的身体,却无法触及呢。 老孟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而在一直站在侧方旁观的下属,也是被这诡异的一幕,给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那个……肖警官,您难道没发现什么不对吗?” 下属紧张地吞咽了两口吐沫,随后用有些试探的语气说道。 本来在经过了刚刚的深度思考后,脑袋就有些发懵,想着先行把这电话的事情处理好,就上楼休息一会儿,可突然听得下属这么一问,脸上也是顿时浮现出了些许的疑惑之色。 扭了扭头,向着四周张望了一圈,好像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不对?你是指哪里?” 将目光重新转向下属,肖警官此时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不解之意。 刚才见对方将脸突然转向老孟,下属本以为是肖警官终于察觉到了老孟的存在,可事实却好像并不是如此。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老孟? 这未免也有些太扯了吧! 科幻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吧! 脑子中竟想些有的没的,下属也是烦躁地甩了甩头。 在见得肖警官那疲惫的目光之后,也是对着其尴尬一笑,随后语气随和的说道:“啊!没事了,可能是我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出现了点幻觉,您就当我是在胡说八道,也不用想太多!” 然而,下属自认为的这段天衣无缝般的发言,却恰巧将肖警官的好奇心给激了出来。 只见肖警官在沉默了半晌之后,也突然是迈开步子,缓缓的走到下属身前,随后便伸出手,搭在对方肩膀之上用力的拍了拍。 在下属一脸不知所措的目光之中,只见肖警官突然对着其洒然一笑,随后缓声说道:“想必对于这种案子,你也是第一次接手吧?” 耳听得此言,下属也是微微颔首,并没有正面开口回答。 却见的肖警官在得到这答案后,神色竟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之前还充满笑意的面庞,在此刻,早已变得阴云密布。 对于肖警官这样的神态变化,下属一时间,也是无法理解其中的缘由所在,只得尽量控制住此刻正不住颤抖的身体,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显得正常一些。 “你刚刚……看到了些什么吧?” 面对肖警官的突然发问,下属显然也是没有做好准备,嘴中“哼哧哼哧”了半天,也没能蹦出半个像样的字来。 而下属的这种反应,则也是更加使得肖警官确信,在他不断苦思冥想的这段时间里,楼下也绝对发生了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并且这起事件的目睹者,也就是下属,应该也早就已经被吓破了胆,而在心中不断自我安慰的这段时间里,他脑中的潜意识,也渐渐将这件事情,全部归入到了他的幻觉之中。 这种心理现象,是同样身为心理医生的肖警官最清楚不过的情况了。 或许直到现在都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其实抛去肖警官这个身份外,他还同样身披着国家一级心理学教授的特殊名号。 就对于洞察他人而言,可以说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比他看得更深。 极力想隐藏的事情,却被面前的肖警官一语点破,这让下属顿时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慌乱地戳了戳手指,随后满脸堆笑着说道:“肖警官,我还是有些没听懂您在说什么!” 见对方依旧不肯招供,肖警官自然也不想去过多强求,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强摘的花不香,就算再怎么逼问下去,以对方此刻的心理状态来看,也是绝对不会抖出任何风声的。 不要擅自给对方施加心理压力,这点肖警官可以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过度的施压,有时反而并不是一件好事,要知道,有些人的情绪波动并不来源于紧张,强行逼问,往往只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还会令对方更加坚定不将此事透露出去的决心。 毕竟就算再怎么说,嘴也是长在对面身上的,想不想说这种事情,完全都出于他自己的个人意愿。 如此,就算你用钳子将他的嘴敲开,对方不想说的事情,依然还是不会出口,自然而然,你的审讯结果也会永远的停留在这个有些尴尬的位置,止步不前。 嘴角一歪,无奈地对着下属摊了摊手,随后便从其身旁走了过去。 下属见状,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既然肖警官看不到老孟,那也就没有必要去刻意提醒他,这样还能避免一些误会的发生。 可通过刚刚肖警官那一系列的言语以及行为来看,他明显已经对这件事情起了疑心。 以肖警官的性格来看,他应该是不会就此轻易放弃追查这个问题的,对一个问题进行刨根问底,这不正是作为一名合格警察应有的习惯吗。 总之,老孟这个问题需要解决,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想到这里,下属也是缓缓的转过头,将视线转向了肖警官此刻所站立的方向。 见肖警官先是俯下身,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面前的座机电话,随后又顺着后方连接的电话线,像条野狗一样,围着客厅绕了一圈。 做完这些之后,肖警官也是抄起接听筒,放在耳边倾听了几秒,从他脸上的表情其实不难判断出,应该是没有什么发现。 放下听筒,低头沉思了片刻,肖警官也是开始在客厅之中来回踱起步来。 “这家人的问题很大啊!” 肖警官对着面前的空气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说给下属听的。 而在一旁站定的下属在听得此话之后,也是显得不置可否。 其实在受命进来之前,他早就感觉到这户人家有问题了,不知是为什么,下属隐隐之间总感觉,这栋房子的出现,绝对是侦破此起命案最为关键的钥匙。 而在进入到这房子之后,所发生的种种事情,也就更加使得下属证实了自己之前的观点。 这地方,绝对有着与这起命案最为直接的联系。 一通在理论之上绝不可能打来的电话,以及之前出现在楼梯口,那好似诈尸一般的无足鬼影,都是在自己进入到这里之后才发生的。 那如果这样来说的话,煞星好像就是下属自己。 有些惭愧地挠了挠头,下属并没有对肖警官的自言自语做出任何答复。 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右边肩膀之上,下属有些疑惑地转过头,看着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后的老孟,也是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孟也是对着其微微的笑了笑,似是再说不用为他太过操心这一类的话。 也就是在这时,下属才有些惊讶地注意到,老孟的身体,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只是才过了没一会儿,老孟的下半身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下属的视线之中。 “为什么?” 下属难以置信地低声喃喃道。 “可能又要道别了啊!” 看着自己逐渐消散在空气中的身体,老孟也是面露欣慰之色地回答道。 “可恶啊!你个死老孟,又要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我!” 下属稍微提高声音,面向他处说道。 老孟自然明白此刻下属心中的感受,可自己却又对这件事情无可奈何,毕竟,这次意识的偶然恢复,就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 下属不敢正脸面对这样的结果,只得转过身,背对着老孟,眼角的泪水也在此刻控制不住,顺着下巴的两侧流淌而下。 “凭什么啊!凭什么我要经历这种事情啊!浑蛋老孟,你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梦,快开口告诉我!这一切其实都只是一场梦!对吧!” 预想中的回答并没有出现,身后似乎已经没了动静。 下属明知情况如此,却还是忍不住转过头,看着身后那空荡荡的一片。 老孟那消瘦的身影早已消失,似乎就跟从没来过一样。 而刚刚下属的一举一动,显然也是被此刻正站在一旁的肖警官,给全部捕捉到了眼睛之中。 他并没有选择去打扰下属,因为那样的做法到最后,只会彻底地摧毁那孩子的心理防线,使得整件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而在通过刚刚的不断观察以及推测之下,肖警官此刻也可以大致确定了一些事情。 第一,下属绝对隐瞒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第二,也算是在结合刚刚情况之后的一种猜测,下属拥有阴阳眼,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这种说的可能性有些低,到现在为止也的确没有被任何科学证明过,有这样天赋的人存在,所以肖警官对此,也是持有模棱两可的态度。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七十一章:真相的一角 “煽情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肖警官对着前方的空气喃喃自语道,嗓音不算了,可传到下属的耳朵中却是绰绰有余了。 下属极力控制住心中的那份伤感情绪,随即伸出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这系列动作当然都是背对着肖警官完成的。 要知道,想作为一名合格的警察,心理素质则一定要强大,动不动就煽情大哭一场这种事情,显然还是不被允许的做法。 眼角有些微微泛红,下属尽量不去直视肖警官那向自己投来的目光。 这下可是真的完了,刚刚自己行为举止都被肖警官看在眼里,老孟这件事情,是想瞒都瞒不住了。 总不能跟他解释说自己是精神分裂吧,这话恐怕只有傻子才会信。 在心中暗叹一声,下属慢慢转过身,等待着肖警官的连续追问。 可令下属有些意外的是,肖警官并没有针对这个话题,继续向着深处追究,就像是突然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了一般。 “怎么调通话记录?” 在下属不断愣神的这段时间内,肖警官也是再次来到座机电话旁,对这上面的各种按键研究了起来。 “哦!我来帮您!” 下属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竭力想将刚刚有关于老孟的事情给忘掉,不过,大脑好像并不认同他这样的做法,之前与老孟经历的所有事情在此刻,仿佛都像是幻灯片一样,重新映放在了下属的脑海之中。 “可恶!” 对于这种情况,下属也是不禁暗骂一声,随后便像个服务员一样,快步的走到了肖警官的面前。 在与对方进行了简单的对视过后,也是赶忙低下头,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台座机的按键之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 此刻下属的十根手指就像是台织布机一般,每次上下速度都显得相当之快。 就连站在一旁观看的肖警官,心中也是不禁暗暗感到震惊。 此时的下属,简直就像是化身成为了一名顶级的电脑黑客般,每次下手的动作都显得是那么的炉火纯青。 旁人如要是不知道的话,还真以为这是下属刻意钻研了好几十年的绝活儿。 下属并没有让肖警官等得太久,也只是在上手的片刻之后,两人眼前这台座机的荧光屏幕之上,就显示出了一串由十一位数组成的常规手机号码。 将手从无数按键之上移开,下属微微转过头,似是在示意肖警官对此号码加已确认。 而一旁的肖警官在见得此状之后,也是心领神会,整个身体向着前方探了探,双眼早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显示在座机屏幕上的手机号码,随后眼球上移,不断与助手的电话号码进行比较。 在心中简单的对照了一遍之后,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只见肖警官又从裤兜之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解开屏锁,打开通讯录,找到标有助手的电话号码,将手机放到那座机屏幕旁,随后又开始一位数一位数的来进行对照。 而下属也是借此机会,眼球微转,贼溜溜地偷瞄了一眼肖警官正持有的手机。 这不经意的一眼,却着实让下属在心中吃了一惊。 在此之前,他曾一直认为肖警官所使用的手机,绝对会是什么几万块钱以上的高级产品,就算价格没这么离谱,七八千以上也是绝对有的了。 毕竟肖警官这职位也不算小了,暂不提平时在警局能不能做到呼风唤雨,就是这一个月的工钱,少有也得是个两三万吧! 一个月两三万,竟然买个这么寒酸的手机,这做人未免也有些太低调了吧,难道现代社会都开始流行复古了吗? 心中顿时生出一堆疑惑,看着此刻正持在手中,那好似小灵通般样式的无线手机,下属也是有些习惯性的磨了磨牙,随后便将目光缓缓的移动开来。 “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助手的号码。” 肖警官将手机重新揣回裤兜,神色异样地望着此刻正站在自己身旁的下属,这眼神,倒是跟平常看犯人的目光别无二致。 突然见得对方竟用这种眼神望着自己,下属顿时也是感到全身的不自在,不过奈何肖警官的职位确实比自己大太多,下属自然也是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机械般的转过头,尽量避开肖警官那充满杀气的目光。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个疑问?” 见得肖警官在沉默了半晌之后,也是语气略显坚定的说道。 耳听得此言,下属也是微微颔首,显得不置可否,目光始终不曾望向肖警官半分。 并没有理会下属这般有些不尊敬的做法,肖警官在脑中稍微思考了一下,随后便又继续说道:“首先这第一点,也是我们认为相对奇怪的一点,助手为何能在不知情这里座机电话号码的前提之下,用手机打来一通电话呢?” 下属听得此话,也是再次点了点头,心中一时半会儿,也是没个答案。 “要知道,自我从案发现场出来之后,警方在外面所进行的全部工作,都是绝不可能有人对其进行汇报的,也就是说,自我出来之后,无时无刻都守在案发现场的助手,是绝对处于完全封闭的状态,对外界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绝对是毫不知情,包括我们警方借用了这户邻居的住所也是一样。” 其实听肖警官说了这么多,下属也基本可以明白其想对自己表达的意思,而这个问题的思路同样也是非常简单。 其最大疑点,就是助手在案发现场所做出的行动。 这通电话,可能预示着什么来自助手的警告,或许在肖警官离开案发现场之后,警方对于助手在屋中的行动,同样也是不得而知,就单单从这点来看,这完全就是一种双方相互对应的现象。 在你看不到我的同时,我同样也无法察觉到你。 不过这种推论在此刻的下属看来,倒是也存在许多矛点,换句话说,下属对这种推断所持有的态度,并不是特别认同。 转过头,看了看此时客厅之中,那距离沙发位置不远处的透明落地窗,心中也是顿时生出了一种猜想。 “肖警官,您为何又能如此确定助手没有在屋中偷偷观察外面的一切呢?” 此问题一出口,也是见得肖警官全身上下猛地一抖,好像也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事情。 只见他在稍微犹豫了一瞬之后,竟突然将整张脸都全部转到了下属这边,脸上浮现出的神色,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肖···肖警官?” 见对方又整这出一惊一乍的,下属也是赶忙试探性的呼唤了肖警官一声。 被下属这么一叫,肖警官也是猛然间回过神来,只见他此刻双眼瞪得死大,嘴巴微张,倒是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存在。 见得对方表情竟如此夸张,下属的心中也是顿时“咯噔”一声,就看肖警官此时的这副神色,只要稍微长点脑子的,都也应该能判断得出,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绝对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想着肖警官好像是在听到自己的问题之后,才突然变成这样的,那么如此说来,自己刚刚的那个问题,可能才是令肖警官茅塞顿开的关键钥匙。 可是,那问题好像也代表不了什么啊? 就此话题,下属可谓是在脑中思考了好久,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这问题关键的地方存在,似乎在下属的世界之中,之前自己随口而出的问题,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而已,完全没有任何值得他去深思熟虑的地方。 可恶!是我脑子不够使吗! 下属在心中暗骂一声,在一抬眼,却发现肖警官的身影从自己面前消失了。 咦? 有些疑惑般地向着四周环顾了一圈,却依旧没有发现肖警官的踪迹。 什么情况? 见此情况,下属顿时也是有些慌张,两只手都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就好像是冬天着凉了一般。 完了!肖警官不会被什么脏东西给抓走了吧? 就算他想离开,我也应该能听到些许脚步声啊!他又不是属鸟的,怎么可能在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之下,从我的视线底下溜走! 你可别告诉我,肖警官其实是个异人,天生自带超能力。 也就在下属正不住猜测期间,他兜中的手机,却突然发出了两声清脆的提示音。 由于这两声出现得过于唐突,再加上此时客厅之中那死一般寂静的氛围,饶是下属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前提之下,仍还是被吓得不轻,大脑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期。 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倒活像是个木桩子,此刻下属眼中的目光略显涣散,大脑正处于长时间的断片状态。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神,下属小心翼翼地将手机从裤兜之中掏出,随后用余光撇了一眼锁屏界面上出现的无数条形框。 将视线锁定在最上方的那条,下属顿时也是心中一惊。 那是一条匿名发来的信息,手机主界面上只显示了发送者的电话号码,里面的内容暂且不详。 看着出现在条形框中的手机号,下属隐隐之间,总觉得这个电话号码有些莫名的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可具体是在哪里,下属也是有些记不太清了。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七十二章:犯人现身 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壳,下属此刻都有种想把自己活活抽死的心理。 真是的!我这个喜欢思考的毛病怎么就是改不了啊! 说来倒也是,下属这人在决定什么事情之后,是宁可多想一会儿,也不愿立刻开始付诸行动,凡事都总想着之后再干,之后再干,殊不知,在他脑中思考的这段时间内,都足以将那件自己认为棘手的事情给做完了。 这种状况在医学上也有着一个专属名词,拖延症。 而下属,显然就是拖延症的重症患者。 像条疯狗一样甩了甩脑袋,感觉脑中思路顿时清晰了很多。 下属解开屏锁,随后打开收件箱,点开刚刚发来的信件,余光又不自觉地瞟了一眼出现在上方的匿名手机号。 结果依然还是啥都记不起来。 短信的内容简单明了,通俗易懂,意思就是让下属呆在原地别动,顺便在注意一下面前的座机电话。 就光看这信件的书写格式,以及那话语间夹杂的命令味儿,下属就能准确猜出发出这封信件的人究竟是谁。 “既然是肖警官的命令,那我也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了啊!” 下属将手机随手丢到一边,随后双臂突然举过头顶,伸了个大大懒腰,感觉这一下,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得到了充分的放松。 懒洋洋地睁开眼,下属将手机再次抓起,开始翻起了自己的信件箱。 不对啊?我记得之前有给肖警官备注过的啊!怎么突然就变成陌生号码了? 奇了怪了? 下属一边下滑屏幕,一边低声地喃喃自语道。 也就在这时,下属身旁的座机电话,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下属见得此状,也是微微的叹了口气,想着这警察在当下去,就算不被累死,迟早有一天也得被吓死。 脑中忽然闪出肖警官的命令,下属隐隐记得他好像是说,让自己在这里守着,不要离开,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座机电话上。 没想到这座机电话还真响了啊! 下属慢慢伸出手,向着面前的话筒抓去。 手掌刚一贴在上面,下属就猛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那紧紧握住电话听筒的手,也迟迟不肯将其抓起。 既然肖警官让我注意这台座机电话,那就一定会有什么事情的发生,是有关于这台座机电话的,可他又是怎么知道,这电话会响的呢? 换句话说,如果这通电话是肖警官打来的,那他又是如何知道这座机号码的呢? 之前他明明就说过自己不知道的啊! 莫非,从我进入到这栋房子之中开始,肖警官就一直在我这里装蒜? 在得知助手将电话打来这里之后,故意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从而使我误以为,他是真的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 可如此说来,他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是觉得这案子太过无聊,就想凭空制造些恐怖氛围吗?把我吓死也没好处吧? 为什么呢? 也就在下属思考的这段时间之中,面前的座机电话,也停止了响动。 慢慢将手移开,下属竟有些恐惧地向后倒退两步。 此刻他的脑子之中,早已被一系列阴谋论,给填得满满当当。 通过自己刚刚的那些凭空猜想,下属竟然开始怀疑起了上级肖警官此行的真实目的,以及他身旁那位助手的特殊身份。 他甚至傻傻地认为,这起案件的全部经过,都是他们为整蛊自己,而制造出的把戏罢了。 而下属这种极度危险,又相当不切实际的做法,也是在下一刻,得到了完全的否定。 伴随着手机屏幕亮起,巨大提示音响彻客厅的一刹那,下属才终于明白,原来从始至终,都是自己想多了。 相同的手机号码,可内容却有所变更。 而这次大致的意思就是说,刚刚你身旁的那台座机电话有没有响铃,因为那是他打来的。 下属呆呆着望着手机荧光屏之上所显示出的内容,心中也是不住的自我哀叹。 这样一来,整得他就像是有被害妄想症一般,任何半点可疑皮毛的出现,又或者是情况出乎意料的情况之下,下属都总会向着被他人残害的方面去不住联想。 可到头来,不过就是当了回小丑罢了,话说回来,这世上哪有人会成天想着残害别人啊!就算有,也绝对不会被下属这种人给撞见啊!毕竟身份摆在那里,有意去惹怒一名警察的人,从古至今,还真是不太多见。 自己本来没事,但就偏往粪坑里跳,哪个傻蛋会蠢到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顿时感觉自己就像个蠢蛋,下属不禁在心中苦笑一声,随后便打开消息栏,飞速地输入了几行文字,简单确认了一遍之后,感觉应该不存在错别字,便松开手指发送了出去。 而对方在接到下属发出的信息之后,也是赶忙地做出了回复。 下属再看过肖警官那边的回信之后,也是轻叹一声,心中那股无形的压力也瞬间化为缥缈。 可问题却再次油然而生,肖警官到底是如何做到在这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找到自己面前的这台座机电话的呢? 这件事情未免也有些太神奇不过了。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在发完最后一条信息后的肖警官,也是将手中的手机随手一甩,给丢进了一旁的垃圾箱之中。 这种行为举止,倒有些像平时间谍在做完任务之后,随便找个无人之地,销毁证据时的场景。 谁也不知道肖警官此刻的做法究竟意义何在,可单就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整起案件的真相,似乎马上就要浮出水面。 胜利的天平,似乎在缓缓地向着警方这边倾斜而来。 将手机丢掉之后,只见肖警官先是面无表情地环顾了一圈自己此时身处客厅的四周,随后便嘴角微挑,不知是又从哪里掏出了一部手机。 看了看时间,八点差三分。 又回头瞟了一眼不远处正摆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沉默了一瞬之后,便立刻转过身,向着通往二楼的阶梯口处缓缓行去。 而此刻二楼的某处房间之中,一道黑影正静悄悄地蹲在门口,通过身前木门露出的一点缝隙,向着外面不住张望。 能做出这般诡异行为的情况,一般只存在两种,第一,这道黑影此刻正在被人追杀,迫不得已,被逼到了这房间之中,随后通过向外面不住的偷瞄,来间接性去确认此刻追杀自己之人的具体方位。 而第二种情况,则是正好相反,这道黑影并不是正在逃亡的那个,而是主动出击的那个,守株待兔,待其露出任何细微破绽,就出手将其生擒活捉。 而这种说法,则更像是警方出动抓人,在犯人毫不知情的这种状况之下,躲在暗中,十面埋伏,时机一到,就将其全部一网打尽。 不用多想,此刻这道正蹲在门口边上的黑影,正是之前留守在这里独自探案的助手。 不知是在何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听起来倒像是三四个人以上所能制造而出的。 助手竖起双耳,仔细聆听着门外这几人的移动轨迹,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助手也是微微的叹了口气。 他不是属笨蛋的,自然也就不可能出去直接捉人,要知道,在不确定对方人数的前提之下,贸然出击行事,这种鲁莽的做法,正是作为警察最忌讳的一点。 沉住气,稳住心神,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乱了心智,一定要稳中求胜。 助手在心中清楚的知道,这起案件的侦破与失败究竟都意味着什么,如果要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粗心,做出草率之举,导致这三名罪犯顺利逃出生天,到时候还真是想哭都没地方哭。 显然,使之前的全部进展统统付诸东流这种事情,还是助手打心底里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现在怎么办? 助手不住在心中进行着自我询问。 虽说他在跟随肖警官的这段时间内,也亲自出马逮到过不少犯人,可就单单这几次的经历来说,显然还不足以使他完美胜任这方面的工作。 助手的身手在警卫队中不算差,甚至可以排到前几号的名列之中,不过有时功夫高,并不代表着就能捉到人。 要说独自深入探索案情这种事情,助手还是属于相当一流的存在,可到了真刀真枪上战场的时候,他的智商就明显有些不够用了。 通过那几个犯人刚刚的行进方向判断,他们好像并不急于就此逃之夭夭,似乎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完成。 而这种情况的出现,无疑是对警方十分有利的,犯人的轻易露面,也就代表着警方的抓捕工作即将展开。 此刻任何的探索都已经再无意义可言,只要能顺利将犯人抓捕入狱,想要得知整起案件的前因后果,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此刻,其实只要助手一通电话,外面的所有警察就会立马展开行动,就屋中的这几名犯人,进行全方位且无死角的逮捕。 可助手却并不能这么做,打草惊蛇,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再加上警方与助手此时根本就不清楚那几名犯人的真正动机,如果此刻犯人身上装有炸药,被发现之后脑子一热,将其引爆,那后果可谓是不堪设想。 在尽量不出现伤亡的情况之下,使这起案件圆满落幕,不正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除非是……迫不得已…………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七十三章:不可能消失的犯人 再经过不断的心理抗争之后,助手终极还是打消了向外界汇报情况的念头。 既然这几个罪犯能做到在这栋房子之中如此横行,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玩躲猫猫,那他们对于这里的建造风格以及大致地形都应该有着相当的了解。 就算自己将这犯人的出现回报给外界,在短时间内,警方也绝不可能对其几人进行有效的捕获。 而外界的一切动作,似乎都在他们的视野之中,只要警方稍微做出一点可疑行动,这几名罪犯也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藏身地点,从而摆脱追捕。 这并不是一起鲁莽的抢劫杀人,而是早有预谋的计划杀人。 此时摆在助手面前的问题有两个,第一,这帮犯罪团伙究竟是怎样做到里应外合的?如果没有外部接应,那他们又是怎样得知屋中没有警察的呢? 如果只是冒险出现探一探,不怕会被悄悄埋伏在这里的警方给逮个正着吗?并且从他们之前的走路动静来看,好像并不是特别担心会被人发现。 而第二个问题,也是此起案件最为重要的问题,能使这几名罪犯不顾警方的到来,依旧冒险徘徊在这里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而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将他们的藏身之地尽快调查清楚。 如此一来,才能确保此次抓捕万无一失。 深深地吸了口气,助手伸出手,轻轻推开面前的房门,将脑袋向外探出一个尖,随后偷偷摸摸地朝着外面走廊的两侧看了一看。 在确定无人之后,才终是安心地走了出来。 可即便如此,助手的脚步声依旧放得非常轻,由于这条走廊绝大部分面积都采用的是木地板,所以穿鞋走起路来,偶尔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虽然这声音不能说响彻云霄,不过在如此安静的氛围之下,这稍微的一点动静,就极大可能引起那三名罪犯的注意。 操!这地板也未免有些太老了吧! 感受着每一次落脚,地板之上都会传来的刺耳噪音,助手也是不住地在心中暗暗骂道。 跟随那几名罪犯的脚步,助手顺着这条漆黑的走廊,一路通到了尽头。 说实话,要不是助手视力不错,再加上面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比较强,那突然出现在脚底下的半截台阶,说不定真的会将助手给绊个狗马趴。 脚步稍微踉跄了一下,助手慢慢蹲下身,用力地揉着自己小腿正前方的迎面骨,整个人的面色都变得相当痛苦。 他是怎么都不会想到,当初在设计这条走廊的时候,会在这种地方凸出一块。 明明前面所有道路都是平坦如云,就偏偏这里突然搞个障碍,还真是令人感到疑惑。 疼痛感逐渐消散,助手将手下探,仔细地摸了摸身下那凸出来的一截木板,种种可能性也在脑中不断闪过。 首先要知道,这凸出来的一截木板,究竟代表着什么。 如果要说当时是有意这样建造,那当时的建造工人,还真是脑子有够抽儿的。 不说别的,就这样奇葩的建造方式,随便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在这里吃上一绊。 至于原因,第一是主要因为黑暗,第二的话,则是在到达这里之前,前面的所有路程,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凸起,甚至凹下去的地方。 这也就是说,人在长时间适应了一种平面的情况之下,每次踏脚的习惯,就会变成一种常态,不管是幅度还是高度,都会以一种相同的方式在进行前进,而这时,你面前却平白无故地出现了一道坎,并且是在你毫不知情的状况之下,结果也就可想而知。 打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想象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努力学习英语,一段时间之后,虽说你的水平还并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过进行一些简单的沟通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这时,学校却突然将英语课取消,取而代之成为了西语,而在长时间学习英语的情况之下,突然要进行这样的转变,对于任何一位英语已经达到登堂入室水准的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难以适应的事情。 毕竟要无时无刻对这两种语言进行转换,想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口误也是难免会出现的情况。 可话又说回来,这截木板所出现的意义,真的就只是用来折磨到往之人的吗。 还是说,他其实另有寓意。 想了半天,也想出了所以然来,似乎没有任何一种说话,能使得自己信服。 抬脚踏过面前的木板,助手刚欲向前移动两步,却突然有些惊讶的发现,面前似乎已经没有路了。 换句话说,此刻助手所站定的位置,好像就是这条走廊的尽头处了。 封死在面前的石灰墙,仿佛将助手心中的希望,给彻底堵死在了这里。 得知这种情况的助手,也是赶忙扭过头,向着身旁的两侧来回望了望。 这片区域似乎并没有设置房间,身旁除了暗灰色的水泥墙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可供进入的地方了。 助手用力地挠了挠头,似乎对眼前的这种景象,倍感疑惑。 要知道从这里,到达自己之前隐藏的那个房间,不过二三十步的距离,途中助手也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分支岔路可言。 既然那几名罪犯是往这边走,并且在没有开启任何一扇房门的情况之下,他们又是怎样做到在面前没有道路的情况之下,安然离开的呢? 助手也是非常确定,确定那几名罪犯绝对没有在途中开启任何一扇房间的大门,并且,就算在他们走过去之前,房门就已经提前大敞,可关门的声音,却从始至终也没有出现过。 要知道,在如此安静,甚至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听见声音的环境之下,一次响亮的关门声,那所发出的动静,必然也是大得离谱。 助手可并不相信,他会在这么短的距离以内,遗漏掉任何一点可侦查,且轻微至极的动静。 就算是行动蹑手蹑脚,也绝不例外。 可恶!他们不可能会穿墙啊! 这种凭空消失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啊! 显然,就穿墙这种事情,被猛扇二百多万个巴掌,助手也是绝不相信的。 毕竟这玩意儿,单单听起来,也未免有些太过于玄幻了,除了顶级魔术之外,现实之中怎么可能有人做到这种事情。 况且就算是魔术,也是通过视觉效果的欺骗,来产生的效果,在没有道具的前提之下,那种事情自然也就不可能成立。 而这件诡异事情的发生,也就使助手更加确信了,这栋房子之中,一定存在着什么十分隐秘,且可供藏身的地方,而这地方除了住在这里的老夫妇,以及这几名罪犯以外,肯定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想要在如此之大的房屋之中,去寻找这么一个隐蔽的入口,就是想想,都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不过,这看似难如登天的事情,在此时的助手眼中,早已是变得垂手可得起来。 说起来,还真是得谢谢你们这几名罪犯呢! 本来还想着在这么大的范围之内,搜索起来会很费劲,可被你们这么稍微一点拨,还真是让我如受严教啊! 将本就如此磅礴的工作量,给我缩小到只剩下这仅仅几步的距离,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呢! 站在原地冷笑一声,助手便不再过多犹豫,就地开始了全方位的巡查工作。 首先是地面,其次是墙壁,每一处边边角角,总之,可能会出现暗道的地方,助手是一个也不愿意放过。 可是在经过如此地毯般的搜寻之后,助手却出乎预料般的,没有任何发现。 这种情况的发生,也是顿时使得助手心中一惊,他无论如何都未曾想过,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之下,竟然找不到任何一处,可以通往另一个地方的入口。 要知道,一个能够容纳三名成年男子通行的入口,其所需的宽度以及大小,也一定非常要命。 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呢? 助手此刻正趴在地面之上,整只右耳都死死地贴在地上,两只手也在不住地瞎几把摸索着。 怎么可能啊! 怎么可能啊! 你个大男人就这么消失在了这条走廊之中,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人相信啊! 他们这几个鼠狼之辈!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也就在助手正不住骂街期间,距他不远处的某块木板,却毫无征兆地凭空锨起。 仔细看,好像是被人从下方用手撑起的。 黑暗之中,一双眼睛显露而出,在向着四周简单的观望了一圈之后,也是将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正趴在地上的那道黑影。 只见其先是慢慢将掀起的木板移到一旁,随后便双手用力一抓,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提了上来。 只见那人在来到走廊之后,先是简单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左拧右拧了半天,待其手骨发出阵阵脆响过后,也是不慌不忙地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闪着银光色的匕首。 将匕首轻轻的握在手中,还不忘稍微把玩了一番,就像是某些高中生在平时上课转笔一般,待刀身在其手中旋转了几圈之后,才终于是彻底停下。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七十四章:背叛? “还没有找到吗?” “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谁知道那老头当年在临死前将那东西藏哪去了!” “都别吵了!现在这种局面,就算我们找到了,也谁都跑不了!” “嗯?北那边有消息吗?” “有人看到屋中的尸体!报警了!” “操!不是跟你说好把尸体藏起来的吗!” “谁知道会有人进来啊!” “我·····!”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现在争吵还有什么意义,警察已经将外面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就算咱们化成泥水,也不一定能逃脱!” “那该怎么办!” 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三人似乎在此刻都开始有些拿不定主意。 “通过北的观察,这帮警察此刻,好像全部都守在外面。”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按理说,他们应该对我们采取全方位的搜寻啊?可是,这些警察为何不这么做呢?”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帮警察已经尽最大的力量寻找过了,只不过是没想到我们会藏在这种地方!” “有可能,但并不准确,我并不认为当代警方搜查工作会进行的如此敷衍,如果真要是这样,那就只能说明此次办案的警官经验不够!” “倒也是!这种位置都发现不了,倒的确是他们的疏忽大意了!” 三人聊得正起劲,却忽听得头顶处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 耳听得此声音,三人也是十分默契的同时转过脸,面面相觑。 “这什么情况?北不是说没····!” 还没等这人将口中的话说完,只见他身旁的那名黑衣男子就突然闪电般伸出手,随后死死的捂在了他的嘴巴之上。 给对方打了个眼色,示意先闭上你的臭嘴。 那人见状,虽说心中有些不爽,不过奈何身份的原因,倒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乖乖将之前想说的话,全部又憋回了嘴里。 待上方那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三人也是在同一时间全部松了口气。 “他(妈)的!北不是说屋里没警察吗?谎报军情可是死罪啊!” 此时三人中的其中一人,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谈吐之间,简直就是吐沫星子横飞,贱了身旁的同伴一脸。 “先别急着下定论,我们头顶上方这人的具体身份还并不能确定,北之所以会遗漏掉这个人,肯定也是有什么原因的!” “嗯!这说法我倒赞同,北都跟我们配合这么长时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他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可能会伤害到我们的事情的,这点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 见形势正处于二打一,之前还在不住埋怨北的那其中一人,也是象征性的点了几下头,似乎接受了同伴二人的说辞。 “能躲过北的视线,这家伙应该也不是一般人。” 其余二人在听得这句话后,也是选择保持沉默,似乎也默认了这样的说法。 漆黑的地下通道之中,三人又一次陷入到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要不···让我偷摸出去看看?” 其中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在沉寂了半晌之后,也是突然试探性的开口说道。 无人回应,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僵持。 “我并不建议,这极有可能是警方采取的一种策略,就是为了引诱我们露面。” 黑衣男人语气平淡如水的说道。 “可是,我们刚刚在外面的逗留的时候,不也没有警察进来抓我们吗?这说明他们的视野范围,其实还是有相当大的盲点。” “或许如此,不过我并不希望你们去冒这个险,毕竟,这次的行动,如果失败,后果你们是知道的吧!” 待黑衣男子说完这话,其余二人的表情,也是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但是总不能就这样守株待兔吧!他们警方可以做到轮流站岗放哨,而我们,却无法在这个地方生存太久啊!” 那位头戴虎皮面具的男子,也是情绪略有些激动的对着一旁的黑衣男子高声质问道,似是已经忘了此刻在他们的头顶之上,还有那名警察的存在。 而虎皮面具男这话一出口,也是顿时遭到了黑衣男人的极度不满。 只见他先是从裤兜中掏出了一个类似于勋章的物品,随后将其一把扣在了虎皮面具男的身前,瞪大双眼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次行动的失败,对于弗雷德先生的考古队有多大损失,那是你一辈子,哪怕是倾家荡产都无法弥补的东西,我们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也正因如此,我们才绝不能被警方抓到,你能保证在他们的严刑逼问之下,不透露出一点风声吗?你自己都不敢保证吧!所以!宁可被困死在这里,成为干尸,也绝不可以冒险出去,听明白了吗?” 黑衣男子的这番发言,让这本就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压抑起来。 其实不用黑衣男子说,他们也明白这些事情,毕竟这是当初他们自己的选择,从他们踏入这一行开始,就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 成为外国人的走狗,为他们效忠到最后一刻,或许,才是他们唯一有可能有机率重新翻身做人的机会。 尽管,这种事情从法律上来说,是绝对的死刑,不过,比起以后的大富大贵,以及逍遥人世间,现在冒的这些险,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倒的确是他们二人当时的内心想法,可经过了如此长时间的文化变迁,二人的思维,早就已经在经历过无数次虎口逃生的极限操作之中,得到了转变。 渐渐的,他们开始认为,犯罪,可能并不是唯一一种可以使某些无药可救之人翻身的最佳选择。 可反观现在,他们好像已经在这条黑暗的道路之上,走得太远太远了,就算如今回头是岸,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宽恕了。 或许今天,就是他们犯罪生涯的尽头了,而这条道路的前方,似乎并不是他们之前想象的那样,绝望,是用来描述其的最佳形容词。 思考期间,二人对视一眼,似乎在这一刻达成了某种共识。 “对不起,是怪我之前有些冲动了,我们的使命就该是如此,还请原谅我之前的所有言辞。” 虎皮面具男强压心中那股正强烈燃烧的怒火,随后语气带着些许歉意的说道。 而黑衣男子在闻听此言之后,也是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伸出手,就欲将地上的那块勋章拾起。 也就在这黑衣男子的手指尖,即将碰到那勋章的一刹那,他身后的方向,却突然传来一道劲风。 男人下意识的回头看去,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根银色的铁制棒球棍。 还不等男人面露惊恐之色,那棒球棍,就犹如一条皮鞭般,重重的抡在了男人的太阳穴之上,只不过这棒球棍可不等同于皮鞭,其威力可以说是皮鞭的百倍不止。 而黑衣男子也只是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也好似那(泻)了气的皮球一般,直接倒飞出数米之远,待其头撞到一旁的石块之上,才终于停下。 男人倒在地上昏厥不起,鲜血顺着头的部两侧,缓缓下流。 而不远处见得此状的虎皮面具男,也是被这场景,给吓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着明明前一秒,还站在道德制高点教育自己的黑衣男子,如今,却如同一条死狗般,倒在血泊之中,虎皮面具男,也是顿时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现实。 他并不是为死人以及鲜血感到恐惧,毕竟在此之前,他亲手杀过的无辜百姓,倒也并不算少,按理说这种情况对他来说,都应该算作是小场面才对,就是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种。 可此时的状况却明显不太一样,之前自己所杀的,乃都是他们在完成计划时的阻碍之人,可此刻这名黑衣男人,却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陪伴他们同生共死了三年之久的最好搭档,如今,就被这么不明不白的给杀了,简直是谁,估计一瞬间都也有些接受不了。 惊恐的转过头,望着此刻正站在自己侧后方,手持棒球棍,双腿正止不住打颤的另外一名头戴黑色面具的同伴,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似是感受到虎皮面具男朝自己投来的异样目光,这人也是全身一僵,双手无力,棒球棍“哐当”一声,便砸落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不是故意的啊!” “叶!你说!这不是我的错吧!” 见得同伴的精神已经出现问题,那位被称为叶的虎皮面具男,也是迈开步子,缓缓的走上前。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逼我!我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见得虎皮面具男正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跟前走来,这人也是开始不停的,下意识向着后方倒退而去。 虎皮面具男俯下身,捡起了地上的铁质球棍,随后在同伴一脸恐惧的目光之中,突然调转身形,将视线转向了不远处此刻正倒在血泊之中,早已生命垂危的黑衣男子那边望去。 眼神之中,竟携露着阵阵冰冷之意。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七十五章:三年前的元凶之一 视野朦胧之时,感觉灵魂早已脱体而出,飘上了天。 黑衣男子十分牵强地将双眼眯成一条缝,想尽量努力看清袭击自己之人究竟是谁,眼前却突然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将他的全部视线全部挡死。 “咳咳!你···们!” 黑衣男子自然知道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只见他先是大口的咳嗽了两声,无数鲜血又自口中喷涌而出。 “对不起了!” 只见虎皮面具男慢慢举起水中的铁棍,随后在黑衣男子一脸平静的目光之中,缓缓朝着对方的头部砸下。 而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的另外一名同伴,也是早已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得彻底丢了魂,双眼之中,竟看不到任何正常人应有的光彩。 这一切简直发生的太快了,他甚至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黑衣男子就马上要一命呜呼了。 而另外一边,虎皮面具男再下手之后,也是将手中的棒球棍给胡乱扔到一旁,随后慢慢俯下身,在已经彻底死透了的黑衣男子身上,不住的翻找着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就从对方的卫衣内兜之中,翻出了那枚好似勋章的产物。 与此同时,不知是谁身上的对讲机响了一下,在简短的机械提示音过后,虎皮面具男也是赶忙寻声,将黑衣男子口袋中的对讲机掏了出来, 按下接听键,稍等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了北的声音。 伴随着阵阵“刺啦刺啦”的逆耳噪音,北那平淡的声音也如期而至。 “好像有个警察溜进去了,你们稍微小心点,尽量不要过多发出动静,这些警察的按兵不动的行为,倒也实在是有些可疑。” 听得这话的虎皮面具男,也是眉头一锁,在回想刚刚他们三人听到头顶发出的脚步声,好像一切就已经说得通了。 只不过,还是有一点比较奇怪,通常按照常理来说,北在外面所给出提示信息的时间,应该会比较实时才对,就算有个几秒延迟,整体时间应该也不会相差太多。 可这次距离警察进入,之后在得到北的提示时间来看,两者的中间差,明显相差有些过多了。 这要是换作平时,估计他们三人早就被逮个正着了。 这件事情想来也的确有些奇怪,不过虎皮面具男倒是并没有往这方面多想,毕竟此刻黑衣男子的死,才是他需要值得去顾虑的事情。 转过脸,看了看不远处正站在原地,身体笔直到犹如一杆标枪的同伴,心中也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之感。 这种情感难以言喻,如果相较模糊一点来说的话,倒更像是一种同情之意。 想来,他也不想这么做吧! 在心中暗叹一声,虎皮面具男径直走到同伴身前,随后将手中的勋章替他别到了胸前,做完这些之后,还不忘稍稍退后两步,仔细地观摩了一番。 “早就说这勋章戴在胸前才好看嘛!那家伙真是的!非要整天把他藏着掖着!” 虎皮面具男站定原地,不住的自言自语道,脸上的表情由一开始的满意,逐渐转变为了深深的自责。 转眼间,虎皮面具男已经来到了黑衣男子身旁,伸手,从其腰间抽出一把闪着银光的短刀,将其握在手中把玩了一番,随后突然身体下沉,竟直接跪倒在了黑衣男子的面前。 “无根生,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白死的,我会把你的尸体安全带出去,等这件事情全部结束之后,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说话期间,男人面具之下的脸庞,也转载不经意间,露出了相当坚韧的神色。 站起身,将匕首插进腰间的空鞘之中,随后快步朝着远处黑暗中,此刻正若隐若现的扶梯走去。 “你去哪?” 路过同伴身边时,只听对方还突然开口,这么问了一句。 虎皮面具男并因此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轻轻拍了拍其同伴的肩膀,似是在示意,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这样的意思。 来到扶梯旁,手脚并用地飞速攀爬了上去,到顶之后,伸出手,轻轻推了推上方的挡板。 在尽量不使其发出响动的情况之下,头顶上方的木板,被虎皮面具男悄悄推开一条缝。 垫起脚,向着外面的走廊四周瞅了瞅,刚欲收回视线,却猛然发现了一样极为不寻常的东西。 以为是眼花了,黑衣男子也是赶忙伸出手用力的揉了揉双眼,简单的眨巴了几下,随后便又将视线再次投到之前所观察的方向。 这定睛一看,可谓是被吓了一跳,只见此时那不远处的黑暗之中,正有一道黑影静静的趴在地面之上,从对方的身体轮廓大致可以判断出,那道黑影,绝对就是一个成年男子所映射出来的。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在了一起,虎皮面具男此刻,甚至连大气都不敢乱喘一下,眼神直勾勾般盯着黑暗中的那道人影。 垫着脚尖看了半天,见对方也不动弹一下,还误以为是具尸体,正要将挡板全部推开,爬出去一探究竟,余光却偶然注意到了对方身上所穿着的衣服。 十分罕见的蓝紫色风衣,以及那脖子上所悬挂的吊坠,都在间接性地预示着这个人···········! 而这一眼之下,虎皮面具男的心中,顿时也是杀意四起。 这家伙就是那个警察! 他就是当年将哥哥逼到走投无路的元凶之一! 这家伙! 这个浑蛋! 明明就是杀人凶手,如今却活得如此潇洒!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这家伙分明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却让我们落得如此下场! 出现在眼前的事实,以及那心中生出的巨大反差,使得虎皮面具男在这一瞬间,完全失去了应有的理智。 面具之下,双眼血红,面部扭曲,似是转世成为了一名吃人的魔爪。 可多年的犯罪经验,却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冲动的后果,是你绝对无法挽回的。 在几经暴走期间,他的脑中却突然闪出了哥哥曾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小叶啊!你要记住,无论身在何时何地,人工t胜利的根本!” 这句话在曾几何时,是多么令人感到可笑至极啊! 冷静?只不过是间接将自己推入深渊的关键一步罢了。 难道说被逼到跳楼自尽,也算是冷静的一种吗? 不! 在我看来,这完全就是你懦弱的借口。 是你用来逃避现实的做法罢了。 冷静的尽头,并不是哥哥你想象中的成功,无限的容忍,只会使得残害者对你更加肆意妄为。 他们并不会理会你的感受,他们的快乐,是强加在你痛苦之上的结果。 而这些不管不顾,对你精神进行无限摧残的家伙们,也正是我发誓,要处理的对象。 而如今,这个人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只要杀了他,就能为哥哥的冤死之案报仇。 只要杀了面前这个警察,之后所有事件的发展走向,也就都无所谓了。 内心早已被无尽的愤怒填满,仇恨的力量使得男人咬紧牙关,恨不得将口中的牙齿尽数嚼碎。 眼神冰冷地望着不远处的那道人影,男人猛然发力,将压在头顶的木板全部掀开。 尽管心中怒火升腾,可男人行事依旧谨慎,这并不是他有意为之,而是出于职业素养的本能反应。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男人轻轻地将木板放到一边,随后用双手死死抓住上方的边沿,深吸了口气,小臂猛然发力,竟是硬生生将自己的身体给拽了上去。 从男人这个动作其实也不难看出,他这身体素质,放在任何街健爱好者的行列之中,都绝对不算差的那个。 要说这双力臂,换做任何一位平时没怎么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士来说,想要完成,都绝对是难如升天般的事情。 可从这虎皮面具男的完成程度来看,显然,这种动作对于他来说,想要实现还是相当轻松的,甚至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也的确不为所过。 再次站在这熟悉的走廊之中,男人先是习惯性的活动了一下手腕,随后便慢慢抽出了插在腰间的匕首,将其举在面前,熟练的旋转了几圈,待刀柄重新落于手掌间,也是死死将其抓在手中。 抬起头,轻笑一声,随后便缓步朝着不远处的那道人影走去。 男人的悄然到来,仿佛预示着助手危险将至,而此时的助手,显然还没有发现身后正慢慢向自己靠近的黑影。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些许异常的肖警官,也是顺着楼下的两截旋转楼梯,以极快的速度现身在了此时二楼走廊的另一头。 视线沿着墙壁,似是在寻找有没有廊灯的开关,可巡视了半天,也没有任何收获,疑惑期间,肖警官微微抬起头,看了看这走廊天花板的方向,却惊讶地发现,这里好像并没有设置任何吊灯。 没办法,也只好接受现实,将揣在腰间的手枪抽出,粗略地检查了一遍弹夹,随后便拉开保险,双手紧握,将其举在自己面前。 迈开步子,缓步向着黑暗的深处前行而去。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七十六章:单方面的谈判 危险将至,此刻助手的身后,一道黑影已悄然接近,银光色的刀刃就犹如那黑暗中的一轮明月般,映照出阵阵的凄凉之色。 去死吧! 心中默念一声,虎皮面具男猛然将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随后对准身前助手的脖颈,也是想都不想,便直接捅了下去。 手起刀落间,似是突然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阴冷寒气,助手下意识地向着右方一滚,可即便助手反应如此之快,却依旧还是没能逃过被捅伤的命运。 助手反应不慢,虎皮面具男同样也不是吃素的人,在见得对方侧身闪躲的同时,也是赶忙翻转手腕,反手持刀,在对方面朝天花板一刹那,并没有给其二次反应的机会。 想来也是没有想到这持刀者的手法竟然如此娴熟,助手因反应不及,只是半秒之后,就感觉到刀身入体,正中下腹。 “可恶!” 助手暗骂一声,也顾不得肚子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屈膝,随后右腿猛然上抬,对着面前持刀之人的太阳穴就顶了过去。 早就知道对方身手不错,肯定不是什么臭鱼烂虾,可当事实摆在眼前,却依旧令虎皮面具男打心底不敢相信,这家伙竟然在遭受重击之后,还能以这样快的速度进行反击。 脑子反应想要躲避,可身体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片刻之后,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虎皮面具男便之感觉整个大脑都是一震,眼前发黑,鲜血似乎都在此刻从鼻腔之中喷涌而出。 刀把儿瞬间离手,借着最后的一点意识,虎皮面具男单脚回探,身形顿时暴退数步之多。 大脑之中嗡嗡作响,就像是有一群苍蝇在耳边疯狂地骚扰自己。 虎皮面具男双膝跪倒在地,两手抱头,感觉非常痛苦。 而另一边的助手,情况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匕首几乎全部漠入小腹,想要直接拔出来,肯定是想都不用想的,放他就这么插着,至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如果擅自将其拔出,那大出血是绝对避免不了的情况。 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就糟糕了。 助手坐直身体,不住地大口喘着粗气,虽说仅仅只是一刀,可对他造成的伤害却是相当之大。 艰难地抬起眼,望了望不远处正趴在地上,身体不断起伏的陌生男子,助手同样也是心中一惊。 刚刚他那顶膝,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应该都是直接晕死过去的结果。 毕竟人体膝盖的硬度,以及攻击所落到的位置,都可以算是致命一击了。 显然助手并没有想到,眼前这哥们儿竟然能在承受如此重击的情况之下,还能保持不当场晕厥。 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助手在心中不断地反复询问。 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之下,被罪犯偷袭这种事情,是作为警方在办案时最无法容忍的事情,也是绝对要想方设法避免发生的事情。 而此刻助手的情况,怎样看,无疑都已经处在了最糟糕的地步。 助手独自滞留在案发现场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在警方的办案流程之中,相对来说,助手在屋中所做出的所有行动,都是警卫部那边毫不知情的。 换句话说,在没有上级下达命令之前,是绝对不可能有人可以擅自闯进案发现场的,这点助手尤为清楚。 也就是说,助手此时可以依靠的东西,就只有自己。 “好像·····有些麻烦了啊!” 助手面色狰狞地抬起脸,用一种只能自己听到的极小分贝说道。 见对方好像也缓得差不多了,助手在心中沉思了片刻,随后沉声说道:“你是知道的吧,干出这种事情,你是绝对逃不出警方手心的,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最后的结局,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助手的这段话,并不是想要刺激对方,而是想让其看清现实。 虎皮面具男并没有说话,只是掐了掐有些发沉的脑袋,随后便用一种生无可恋的目光死死望向助手此时所在的位置。 见对方对此并无任何表态,助手也是长舒了口气,随后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这栋房子现在已经被我们警方完全封锁了,就算你插翅,也绝不可能逃出生天,放下手中的所有武器,乖乖就范,将这次案情的经过,以及你们几人的目的交代清楚,说不定还下半辈子还能有个洒脱的机会。” 助手这话一出口,却引得虎皮面具男的一阵疯狂大笑,这般如此嘶哑且凄惨的笑声,也是不禁使得助手都有些背脊发凉。 只见男人在狂笑了片刻之后,也是逐渐恢复正常,盯着助手的眼神之中,竟看不出任何一丝人类该有的情感。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其先是缓缓站起身,在脚步左右踉跄了几下之后,也是用他的阴冷的口气说道:“警察?别开玩笑了,你不会认为我真的会怕警察吧!哈哈哈!笑话吗!老子在这条道路上已经走得太远了,早他(妈)得回不了头了!” 而对方这顿慷慨激昂的发言,显然也是将助手一下子就给震在了原地,望着对方的眼神之中,似是有些同情之色。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哥们儿竟然能将人生看得如此透彻。 显然,他并不是一个冲动型的犯罪者,从他刚刚的发言其实就可以看出,这哥们儿比起那些普通罪犯来说,要成熟的许多。 而往往就是这种人,才是令警方最为头疼的存在。 他既然能说出刚刚的那些话,也就间接性说明了一点,或许,他的心已经死了。 无牵无挂,无忧无虑,孑然一身,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做到无畏无惧,破釜沉舟般的,去杀人犯罪,肆意妄为。 这种人,单凭法律,是绝对无法将其完全压制的,夸张一点,他们甚至可以算是犯罪界的领头羊。 而要对付这种人的具体思路以及方法,也同样需要非常大的转变。 看来,需要套一套他的话了。 助手心有所想,在斟酌良久之后,也是缓缓开口,用一种教育人的语气说道:“我不知道你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不过,我可以非常负责任地告诉你,现在回头还不算晚,只要肯回头,一切就都还是未知数。” 平生除了哥哥之外,最看不惯别人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的男人,也是微微颔首,随后突然用一种懵懂无知的奇怪语气说道:“哦!回头还不算晚?难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肯回头,那我之前所犯下的全部罪行均可直接赦免对吗?那些被我亲手杀掉的无辜百姓们,也可以起死回生,对吗?那········” “闭嘴!” 男人的话才刚说到一半,就被助手那带着些许命令口吻的“闭嘴”,给直接打断。 显然在听得对方这段言辞之后,助手打心底里,也是对其感到阵阵的厌恶。 在助手眼中,拥有这种恶略想法的人,简直就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强忍住心中那股冲动的欲望,助手轻轻咳嗽了几声,此时腹部的伤口,似乎又进行了一小部分的扩张,而其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助手不断说话导致的。 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不让血液过多向外流淌,此时的助手,已经明显可以感觉到,延伸至全身的那种无力之感。 可能只要再过一会儿,助手就会因为体力不支,从而昏倒在这里。 就单从现在的局势来看,那男人无疑站在了最有利的位置之上。 助手甚至不敢想象,在自己昏倒之后,这男人究竟要做些什么。 或许会一蹴而就,把自己直接杀掉,又或者将自己五花大绑,当成与警方交涉的重要人质也说不定。 这样想来,后者的可能性应该会更大一点。 毕竟,这可是他们在如此情况之下,唯一可以用来逃出生天的最佳办法了。 想来,仅仅依靠语言来使对方乖乖就范这种事情,在此刻看来,还是相当可笑的。 助手似乎在心中早已确定了这一点。 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尽量去拖住这名罪犯,等待肖警官那边的二次进入。 手机与对讲机是绝对禁止的,毕竟那男人如果看到自己偷偷向外界通风报信,指不定会做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仅凭助手此时的身体状况来看,那男人杀掉自己,简直就是比在大街上踩死一只蚂蚁都要简单得多。 如此一来,自己命运的走向,似乎也就只能全全交给运气来掌控了。 而在助手疯狂思考的这段时间里,男人也是慢慢的走到了其面前,只见他伸出手,一把握住了插在助手腹部位置的刀把儿。 助手见状,顿时也是有些慌了神,他自然知道对方的这个动作,究竟意味着什么。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在其面前,露出如此慌乱的神色。 而男人在见到对方这种表情之后,似乎也是显得相当满意,嘴角微挑,诡笑一声,随后便在助手满脸惊恐的目光之中,猛然向后一扯。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惨叫声,助手瞬间瘫倒在地,望着身体之中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助手内心,也是在此刻完全崩溃。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七十七章:千钧一发 “浑蛋!你他(妈)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助手疼得满头大汗,而男人却是显得不屑一顾。 “我在干什么?我这是在折磨你啊!哈哈哈!” 说罢,男人便仰头狂笑起来,丝毫没有了平常做贼时的谨慎之感。 看着当年残害哥哥的仇人,此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跪在地上痛苦不已的神色,男人的心中,竟凭空生出了一丝陶醉之感。 “喂喂喂!警察会对着罪犯磕头这件事,有史以来,我还真是没见过啊!哈哈哈!” 此时的男人,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无法自拔。 “怎么?警察先生,需要我好心帮你一把吗?” 这充满嘲讽的语气,听得此时正跪在地上的助手也是双拳紧握,但很显然,就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别说起来反击了,就是能不能撑着活下去,都算是个难题。 “喂!我说!当年的你,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吧!莫邵!” 不知这男人是不是患有精神分裂,这一前一后说出的两句话,就好像跨越了半个次元壁般,使得助手在听的之后,也直接是愣在了原地,全身的血液好似在此刻,全部凝固在了一起。 见助手突然停下挣扎,男人也是轻蔑地冷笑了几声,对方这样的反应,似乎并没有在男人的意料之外。 “真是悲哀啊!时隔这么多年,我明明都还一直惦记着你,而你却反过来将我给忘了!你这样的做法,令我很伤心啊!莫邵!” 男人依旧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这些看似无厘头的事情,就像是在现场编故事一般。 “好吧!或许你早就已经忘了我,毕竟在你们的世界中,我多多少少也只能算是一个微不起眼的小角色!但!叶开阳这个名字,我相信你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将其忘掉吧!换句话说,这世界上除了我以外,应该再也没有任何人,能与他称为如此莫逆之交了吧!” 男人说到这里,也是慢慢地蹲下身,用其手中匕首的刀刃侧面,在助手的后脖颈处轻轻敲了几下,同时口中还不停地自言自语。 “你说!如果当时哥哥不曾轻信那样的话,是不是就不会烙得这步田地了呢?如果你们再给他一点机会,不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哥哥是不是就不会选择跳楼轻生了呢?可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将哥哥逼入绝境啊?他是个好人,明明没做过任何有损阴德的事情啊?为什么死的会是他啊?啊?你倒是回我句话啊!莫邵!” 将刀身横在助手的脖颈之上,随后便抓起他的脑袋,用一种在马戏团看小丑时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却见助手的目光飘忽不定,似乎在不断逃避着男人所投去的目光。 “你这个懦夫东西!忘恩负义的杂种,我哥还在世时,帮助你的事情还不够多吗,最后呢,人们都是好人必有好报,可这样的话在我听来,根本他(妈)的就是个笑话!什么好人有好报!根本就是欺骗老实人的胡话!” 被男人抓住脑袋,这样一顿臭骂,此时助手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男人对自己充满的那种怨念之心。 可即便如此,又有何他法呢? 叶开阳的死已是事实,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就算是助手现在对其磕头忏悔,烧上纸钱,在燃上几柱香,也不可能令叶开阳起死回生。 这一切都早已注定。 他本以为在那件事情过后,一切都已经重新开始了,尽管在心中依旧对叶开阳的冤死,心怀愧疚之感,可他也总不能不去面对现实吧!你总不能指望助手会跟着好哥们儿一起跳楼吧!那种事情显然并不现实。 生活还在继续,尽管时不时还会惦记一下叶开阳这个忘年之交,可渐渐地,助手也开始明白,已死之人,做再多牵挂,终是毫无意义。 而在助手入警之后,这种想法则更是令他深信不疑,也就是在此刻,叶开阳这个名字,才慢慢脱离了他的生活之中。 这么多年了,本以为叶开阳之死,早已被世人忘却的助手,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次案件的三名罪犯之中,竟然有一位是叶开阳的亲生弟弟。 很显然,在其哥哥被逼到轻生跳楼之后,他的亲生弟弟,也就是此刻正蹲在面前的这个男人,满怀仇恨之心,最终踏上了报复世人的极端道路。 而他的目的即便不用告之,助手也早已心知肚明。 复仇! 复仇! 复仇! 这个词已经根深蒂固在了他的心中,任何人都无法让其忘却。 见助手始终都不敢正视自己,男人心中的火气也是烧得越来越旺。 “你他(妈)的倒是正视我啊!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此时正在掌控你生死的人是我!不是你自己!告诉我!为什么要故意害死他!”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不住摇晃着助手的脑袋,而反观助手,此时仿佛就跟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任凭男人如何折腾,都未曾反抗半下,似乎早已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可助手这种不理不睬的行为在男人看来,分明就是在不断调戏自己,嘲笑他即便过了这个多年,你却还是被蒙在鼓里。 “好!好!既然你不愿说,那就去地府跟阎王说吧!” 男人说罢,一把将助手甩倒在地,随后站起身,来到其面前,目光凶狠,抬手对准其心脏位置就捅了下去。 而反观助手,在望着刀身即将插入自己左胸的一刹那,全身上下的神经似乎都已经放松了下来。 到最后,能死在你亲生弟弟手里,或许这也算是我的赎罪方式吧,尽管这些话,你早已听不到了。 嘴角浮出一抹欣慰的浅笑,助手并没有闭眼,而是选择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直视死亡。 而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黑暗之中,却突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枪响。 这声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可在警多年的助手,确是可以准确判断出,这声音绝对是来自国产92式消音手枪的响声。 至于助手为何能听得如此之准,甚至只凭一声,就能推断出其的具体型号,主要还是平时接触比较多造成的,正所谓熟能生巧,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助手作为警察耳朵好使,而男人从事犯罪行业,听力自然也是不会差。 虽说他还并不能做到像助手那样,只凭借一声响,就准确地判断出其枪支精确型号,以及大致类型。 不过,单手部中弹的角度来看,其实也不难判断出,此刻持枪者所身处的具体位置究竟在哪里。 手背传出的阵阵刺痛感,使得男人不得不松开掌中的匕首,任由其掉落在助手身旁。 而见得此状的助手,同样也是心中一惊,赶忙转头向着枪声所发出的方位望去。 就只见得一道黑色的人形轮廓从黑暗之中缓缓浮现。 “肖警官!” 几乎是在手枪出现的一瞬间,助手就早已轻呼出声。 既然肖警官在这时出现,就说明他一定发现了有关于这起案件的重要线索。耳听得身前传来轻声哀嚎,助手慢慢转过头,望着此刻正倒在地上,不住捂着右手掌心大口喘气的男人,也是升起了些许同情心。 “都别动!” 也就在与此同时,肖警官那充满威严的声音从侧方传出,那种口吻,似乎带有一种不可违抗的感觉存在,使得助手此时此刻,也是只得躺在原地,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黑暗之中,肖警官那俊朗的面容缓缓浮现在眼前,他的出现,也使得助手心中悬停许久的那块巨石,在这一刻轰然下落。 “你他(妈)又是什么人!” 见得持枪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虎皮面具男也是用一种极度怨恨的语气大声吼道。 耳听得这句话的肖警官,也是慢慢转过头,将视线锁定在了倒地男人的身上。 简单对着其观察了几下,见对方脸上带着面具,也能基本就能判断,眼前这人应该就是这起案件的凶手之一。 “把面具摘了!” 肖警官将枪口对准男人,迈步上前,同时对着其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男人听得这话,自然也是不愿顺从,轻微挪动身体,随后在肖警官走神的一刹那,猛地捡起掉落在身旁的匕首,同时右脚向前一蹬,借着这股冲击力,瞬间与不远处的助手近身。 而此时在助手的视角里,男人就犹如那发现食物的饿虎一般,只是眨眼之间,就已经扑到了自己面前。 这一切发生的简直太快了,甚至连肖警官这种反应一流的警察,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内做出有效的应对措施。 浑蛋,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肖警官在心中暗骂一声,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真的有人能在枪口的威胁下,做出如此猖狂的举动。 肖警官反应不满,赶忙调转枪头,在察觉到对方可能真的会做出袭警之事后,也是果断用食指扣下了扳机。 因为并没有过多瞄准的时间,这发子弹,也是不偏不倚地射在了男人小腿之上。 就见得对方在脚步踉跄了一顿之后,竟又奇迹般地将重心调回,显然,仇恨的力量早已使得男人近乎疯狂。 只是一两发子弹的威力,还是并不足以拦住他前进的脚步。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七十八章:被遗忘的人 而男人这疯狗般的行为,也着实是让此刻正手持枪支的肖警官感到分外头疼。 他不敢贸然开枪对其进行射杀,换句话说,他根本就不能这样做。 可就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假设肖警官下一枪没有将其当场射杀,还放任对方自由行动,那助手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在两边权衡之际,肖警官最终还是心中一狠,对准其颈部位置,想也不想,上去就是一枪。 以肖警官这十多年的用枪经验,准度自然是没话说,平常在办案时,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无限制掏出手枪进行射击的人。 子弹正中男人的侧脖颈出,这一瞬间,男人就只感觉大脑突然变成了一片空白,有种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的意思。 伴随着男人缓缓停下的脚步,其手中的匕首也是应声落地。 “可恶啊!” 视线模糊期间,男人也是满怀不甘的说出了这最后一声。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助手在面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之后,也是显得有些惊魂未定,整个人眼神呆滞,身体早已经僵成了木头棍子。 “莫邵!没事吧!” 眼看一击必杀,肖警官也是赶忙放下手枪,一边关切地询问着不远处助手的具体情况,一边快步地向着其小跑而去。 “放心!我没什么大碍!” 助手在沉默了半晌之后,也是沉声缓缓说道。 来到助手面前,肖警官赶忙蹲下身,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对方的全身上下,在将视线转到其小腹处时,顿时也是心中一惊。 “你被他捅伤了?” 本还想着对其隐瞒这伤势的助手,在见其似乎已经发现了,也是无奈的放弃了这样的念头。 没办法,便也只好实话实说。 “嗯!一个没注意,被他偷袭了!” 助手说罢,也是十分勉强地伸出手指,对着此时男人所倒地的位置,缓缓扫了一扫。 肖尽管见状,也是匆忙将手枪揣进腰间,随后对着助手伸出手,示意让他尝试一下还能不能站起来。 助手见状,也是不多犹豫,握紧肖警官的手掌,在双方同时用力之下,助手的身体就犹如那出膛的炮弹般,刷的一下,就从地上立了起来。 试着稍微移动了两步,感觉应该问题不大,助手被这样被肖警官搀扶着,一步一步弯着腰,从二楼走廊的最左边,来到了最右边楼梯口的位置。 将助手安置在一楼的沙发之上,肖警官走到一旁,迅速拿出口袋中的对讲机,向着此时正在外面看守的警察大声呼叫。 将所有命令全部传达完毕,肖警官也是不再拖沓,转过身,对着助手微微一笑,随后便再次掏出手枪,飞也似的朝着楼梯口疾驰而去。 尽管知道对方可能还有同伙,不过仅凭着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自然也是不可能阻挡此时肖警官上楼的脚步。 躺在沙发之上轻叹一声,助手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脑中不禁开始回忆起了自己刚刚的所有遭遇,以及有关于那位名叫叶开阳的男人的种种往事。 那男人,真的是他亲生弟弟吗! 这样说来,你也应该找我找了好久了吧! 真是的,明明是兄弟俩,为什么看不出一点相似之处呢! 也就在助手不断低声喃喃自语的同时,他身后不远处的大门,也是在“砰”的一声巨响过后,被人猛地打开。 紧接着,就听得一阵的急促的脚步声,似是进来了很多人,伴随着叽叽喳喳的喧闹声,助手眼前,突然出现了几道熟悉的面庞。 “莫邵,怎么样了!” 只见其中一人先是脱掉身上的外套,随后略有些急切地关心询问道。 助手听罢,也是微微颔首,尽管这个细微的动作好像并不是特别明显。 见助手不想回话,那人也是不再多问,赶忙将注意力转向了房子大门口的方向。 “你们!进来!这里有人受伤!动作快!” 见那人发完命令,之后慢慢的转过头,将视线再次与助手相对,只见其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而在医疗队进入到房屋之后,之后的一切,助手也就好不知情了,毕竟,精神的长时间紧张,再加上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使得助手即便竭力想睁开双眼,可身体却并不允许他这样做。 也就在助手因过度疲惫,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肖警官也遭遇到了令他毕生难忘的事情。 以至于当这起案件落幕,以及犯人全部缉拿归案之后,肖警官的精神也出现了好长一段时间萎靡状态。 助手也曾多次询问其那天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最后的结果却无疑都是无功而返。 而这种情况的发生,自然也是令助手感到相当的疑惑,他不明白肖警官为何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要知道,单论这警卫队中胆子最大,也是心理素质最强的人,肖警官排第二,就没人敢争第一。 而与其配合了如此之久的助手,自然也清楚,无论在案件中遇到多么离奇的事情,对方总能依靠他那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及出奇冷静的头脑,从而化险为夷。 而在这几年的种种经历之中,助手也从不曾见到过,在一起案件结束之后,肖警官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精神状态。 哪怕是最后凶手脱离法网,逃之夭夭,这种情况也没有出现过一次。 所以这件事情在当时,也是困扰了助手相当之久,但奈何既然肖警官不愿对其透露半分半毫,助手自然也就不好多问,只得每天适当的去照看一下他,看看其的精神状态有没有些许好转,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究竟持续了多久。 直到,肖警官莫名失踪······! (清远郊外,三兄窃尸案)未完待续·····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七十九章:被谎言缠绕的少女 (注:这里剧情衔接25与26章的内容,如有部分遗忘,还请倒回重新翻阅。) 要说这好端端的青楼(妓)女,某一天却被几个花花公子给盯上了眼,你说说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自外公外婆惨死家中之后,慕容连也就被警方连夜送往到了距离警所不远处的一家孤儿院内,进行了为期一年多的特殊关照。 在这期间,慕容莲也经常对来探访的警察进行询问,大多数的问题就是,外公外婆到底去了哪里,他们为什么会丢下我不管。 而这些问题,令每次前来探访的警察,也是颇为头疼。 但奈何这小女孩好像对此相当执着,长时间的避答总会引起对方的疑心。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警方也曾多次聚在一起,讨论过该怎样编造出一个听起来比较合理的借口。 但无数人想来想去,却是怎样都无法为其找到一个完美的理由,两位老人家已经过世,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在现实之中与小女孩相见。 如此一来,这倪想出的借口,就显得尤为关键。 既不能太过无厘头,又需要贴近真实情况,毕竟要话说难听点,也不奢望能骗她一辈子,只要让他能安稳的度过童年这段时间,警方的目的也就基本达成了,接下来以至于她能不能察觉到这个谎言,以及其之后的造化,也就完全脱离警方的管辖范围之内了。 而江致远与慕容莲的偶然相遇,也就发生在几年之后的夜市上。 那时的慕容莲,早已成为了一名少女,多年的孤儿院经历使得她的性格产生了些许孤僻。 而在其之后面试的诸多工作之中,却也都因学历不够,而惨遭多次拒之门外。 可想而知,那段时间慕容莲所需承受的心理压力究竟有多么巨大。 而之后,在某些机缘巧合之下,一家(妓)院在偶然之中发现了这名女子,并对其发出了院中特有的邀请函。 或许这份工作,对于那时的慕容莲来说,也是相对比较好的归属吧,虽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过只要能养活自己,那其他的事情自然也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其实不管怎么想,慕容莲似乎都没有能够拒绝这份邀请的理由,毕竟在当时那个治安动荡的时代,能够仅靠着颜值吃上一碗饭,也算是相当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当然,如想要胜任这份工作,其所需拥有的决心也是必不可少,舍弃全部尊严,只为逞他人一时之快,这种事情换做任何普通女性来说,应该都是极难接受的。 画面一转,来到了夜市当天。 说来,江致远倒也是闲的蛋疼,本来一个月就瞅不出几天休息的时间,好不容易等来一天,光是中午睡个午觉,就耽误了五个多小时。 本还想着修整这天可以干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毕竟有一天的空闲时间可以用来挥霍,这种事情在江致远父子俩人当上这一片儿的运工之后,倒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可思考了半天的计划,却被一个中午觉,给挥霍的啥也不剩。 而此刻正独自走在大街上的江致远,也是对此相当烦躁,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的惰性啊! 只见此刻的江致远,也是一边揉着他那依旧睡意朦胧的双眼,一边不住的发着牢骚。 “哎!真是的!本来游山玩水的一天,被他(妈)自己祸害成这样了!” “现在倒好了,都他奶奶的用来补觉使了,晚上能睡着才怪!啊啊啊!” 说着说着,也就不禁开始打起了哈欠。 轻轻抹去依旧残留在眼角的泪水,江致远也是缓步地来到了一处摊位前,伸出手,十分敷衍地跟老板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将目光锁定在了斜下方的一块木牌之上。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八十章:百年算命老先生 算命铺子。 逆天改名,就在一瞬之间,逍遥人生,祝您富贵万千。 民间风水算命。 五行八卦,风水布局,良辰吉日均可一算。 百年专业老先生,祖祖辈辈从事此行。 不准不要钱,先算后给钱! 这木牌之上一段又一段的宣传语录,给江致远整的也是有些无语。 困意顿时烟消云散,江致远将手伸进裤兜,瞎几把在里面摸了一通,神情显得颇有些尴尬。 卧槽!忘带钱了!这他(妈)不是白出来了吗! 尽管心中十分懊恼,可面对这种情况却又无可奈何,想着自己总不能先“呼哧呼哧”地走回码头拿钱,随后在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吧! 就这夜市与码头的间隔距离,估计都得有个两三公里了,虽说在刚刚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也并没有感觉到多远,可产生这种心理的主要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在他之前步行期间,脑子之中并没有再往这个方面去想。 也就是说,这整个一路上,江致远的大脑始终都是处于一种朦朦胧胧的精神状态,这也就导致其在迷迷糊糊之中,就一下子行进了如此之远的距离。 可此时如果再让他走个折返,恐怕就不是之前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江致远也是开始不住的唉声叹气起来,而他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也是引得此刻正站在其一旁的墨镜老头,不禁就像个拨浪鼓一般摇起了头。 “这位小兄台!” 忽然听得有人说话,江致远也是连忙转过身,微微眯起双眼,用一种略带敌意的目光,望向了此刻正坐在小马甲上,手中正握有一柄像是芭蕉扇类似物品的老先生。 “请问,老先生您有什么事儿吗?” 虽说还并不太确定对方突然找自己搭话,究竟出于何种目的,不过就以江致远多年跟随父亲闯荡江湖的经验来看,如在道儿上遇到陌生人的突然搭话,最好也先是以笑脸相迎。 而这老先生显然也是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还不到十二岁的少年,说起话来竟然如此成熟稳重,不禁也是对其来了兴致。 站起身,将手中的芭蕉扇轻轻放到一旁,而对方这般小心翼翼的举动,也是使得江致远不禁咂了咂舌。 想着这老头的做事风格倒还真是谨慎,就这么一个破芭蕉扇,又不是什么绝世珍宝,犯不着放得这么轻吧! 真是夸张啊! 心中暗叹一声,江致远缓步来到那位老先生的铺位前,探出头,朝着里面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也就在江致远正不住思量时分,那老先生也是笑眯眯的来到了其面前。 “这位小兄台!对我这摊子感兴趣?” 江致远在听得这话之后,也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否定老先生的说法。 “没有,只是看看罢了!” 江致远面色平静,转身便欲离去,随口丢下了这样一句话。 见好不容易到手的顾客,又要溜之大吉,老先生也是有些心急,只见其先是将眉头微微向上一挑,没待江致远行出多远,便扯开嗓子大声的叫嚷道:“小兄台!小兄台!你落东西了!” 而刚刚走到一半的江致远在听得此话之后,也是再次转过身,用一种相当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正站在不远处的老先生。 伸出手摸了摸兜,又稍微思考了一下,确定这老先生绝对是想挽留自己才那样说的,也是不想过多与其纠缠,以免再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可还不等江致远移动身体,一只略显粗糙的枯手,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范围之中。 而见得此状的江致远先是一愣,似是在这一瞬间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抬起头,险些没直接吓晕过去。 也不知道那老先生是不是习得什么类似于静步的绝招,就其能无声无息来到江致远面前这下,着实也是将他给吓得不轻。 望着此刻与自己近在咫尺,几乎马上都要亲上的大脸,江致远也是有一种想要大嘴巴呼他的冲动,可在心中快速权衡了一波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这有些暴力的想法。 就看这老先生现在一身装扮,再加上其平时的生意状况,江致远大致也能猜出其心中究竟耍的什么路数。 本来就是个缺钱的主儿,自己这要是一巴掌下去,这老头儿多说不说的,绝对倒在地上半天不起来。 既然没生意,那就搞碰瓷,这自己要是中了他的招,不被扒得只剩裤衩,今天估计都走不了。 想到这里,江致远不禁也是心中一颤,想着才多久没出来闲逛,如今社会都变得如此险恶了吗! 面色微微一变,将早已整装待发的左手,又在此收了回去。 而那老先生见状也是急忙后退两步,使两人能达到一个比较正常的沟通距离。 见对方如此识相般的退开,江致远也是暗暗的松了口气。 两人在相视片刻之后,江致远也是率先忍不住了,只见其先是双手下沉,随后便将裤兜由内向外翻出,显露在了那位老先生的面前。 见对方好像没明白自己什么意思,江致远也是缓缓开口向其解释道:“老先生啊!您这不是也看到了,我这裤兜,可是比您脸都干净不少啊!哪有钱让你给我算命啊!” 说话期间,江致远也是对其不住的耸着肩,似乎在向对方表明,即便您在想挽留,也终究只能是无济于事。 闻听此言,只见那老先生的表情也是略显诧异,面前这个少年的一言一行,简直就早已超越了同龄人的范畴之中。 这个孩子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显得过于成熟了,没有哪怕是一点属于小孩子的那种天真无邪,这也不禁让老先生开始怀疑,这孩子到底是以何种方式度过的童年。 见自己的想法被对方直接拆穿,老先生也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可毕竟年龄比对方要大上不少,所处事的经验江致远自然也是无法比拟。 只见其先是稍微清了清嗓子,随后便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我想,这位小兄台你应该是误会了,我并没有想要强行拉你算命的意思,一切都应顺从你的意愿,正所谓顺应其变,方可行之,如果小兄台实在嫌贫道膈应,那贫道自然不会过多刁难。” 老先生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听得江致远都差点轻信,要不是自己成熟得早,是不定还真的被他这三言两语给忽悠得找不着北了。 见得对方在这里与自己东一杵子,西一杵子胡乱瞎扯,江致远自然也是不想过多搭理他,想着既然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再怎么争执也是对牛弹琴,索性便放弃了与这老先生强词夺理的想法。 那就顺着他的想法来吧! 江致远心有所想,也是十分客气地冲着老先生一抱拳,随后郑重其事地向着对方说道:“既然老先生您都这样说了,那小的也就不过多言辞,祝您生意兴隆,告辞!” 这话说得简单直接,给一向能言善辩的算命老先生,也是整的在这一瞬间有些语塞。 他是真没想到,这孩子还真就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只是放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尽管此刻心中憋屈至极,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想出去简单,可如想要收回来,可就难喽! 正所谓谨言慎行,覆水难收,老先生自然明白这样的道理,如果现在再将那小兄弟拦住,那反倒是显得自己有些像个无赖了。 操!被这小孩儿反将一军! 此刻,这老先生还真是委屈得要命,整张脸都皮都不禁拉了下来,就活像是那生产队里的驴一样,颇有几分滑稽的风味。 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厚着老脸追下去的想法,转过身,看着不远处自己那门庭冷落,略显凄凉的铺位,也是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也就在老先生正不住唉声叹气,准备原路折回的一刹那,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算命先生猛然转过头,望着不知何时又来到自己身后,此刻正对着自己一脸坏笑的少年,心中也是有些震惊。 “小兄台!你咋又回来了?” 少年的这般迷惑行为,也是使得老先生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显然并没有预料到,这少年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还再次折回来想欲与自己捞上几句。 也似是察觉到对方此刻的心理活动轨迹,江致远慢慢将脸色扳正,先是对着老先生胡乱摆了摆手,之后便有些随意的说道:“那个,老先生,经过我刚刚一系列的深思熟虑,我决定,还是麻烦您给我算一卦吧!” 虽然这种做法在江致远看来,倒的确显得是有些不要脸,可有句俗话说得好,脸皮厚,吃得香,脸皮薄,猫不着,就先让他算一算,大不了到时候编个谎话说算得不准,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 毕竟他铺前的牌子上不也说了,不准不要钱,先算后给钱,他就算是跟我耍无赖,也没处耍,怎么说那也是他自己定的规矩,不遵守就是他的不对了。 心中小算盘打得飞起,想着反正没带钱,就算是去了其他地方也啥都干不了,还不如就在这里快活一波,顺便也体验下被对方把脉看相的感觉。 其实江致远在老早之前,也就对这算命一行存有相当大的好奇心,正好借此机会,他也到底是要看看,这算命先生平时都是怎么跟顾客瞎几把扯淡的。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八十一章:马扎卖不卖? 而在听得少年的这段话后,老先生也是久违般的露出了些许满意的微笑。 “好!好!好!顾客为尊,顾客为尊啊!” 只见老先生满是欣慰地来到江致远面前,嘴中一边不断地唠叨着这句话,伸出手就想欲去拍对方的肩膀。 江致远见状,也是明显有些不情愿的意味,倒也不是嫌弃这老先生,就是隐隐觉得与这种人在感情方面走得太近,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别看这老先生从表面看起来相当和善,像是那种贴切人意且极好相处的存在,可谁又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究竟是怎样的呢? 这种表面耍一套,背后留一套的小人,江致远在这几年随父流浪之中,见过的也是不在少数。 正所谓口蜜腹剑,表里不一,往往就是这种看起来极为和善,且好相处的人,内心的世界也就越为黑暗。 微笑面具,人人皆可敷面! 两面三刀,交友还需谨慎! 随着老先生的步伐,两人又再次来到了那算命铺位之前。 可以明显看得出,此刻的老先生那是尤为高兴,就好像是买彩票中了一百万似的。 而见得这种现象的江致远,也是不禁在心中暗自疑惑道:看着小老头现在的样子,他到底几年没接过生意了? 也就在江致远对此万分疑惑期间,那老头也是从铺子当中搬出了两个马扎,随后在江致远一脸呆滞的目光之中,就见得那老先生突然将手中的马扎向着地上一摔。 只听“啪唧”一声,两个马扎应声落地,而令江致远感到惊奇的是,他本以为这马扎在被这样残暴的一摔之下,会烂成一堆碎渣,可实际上,这老先生手中的两个马扎却如同那老树盘根一般,死死的扎在了地面之上,基本是纹丝不动,就好似是用电焊将其焊死了一样。 望着矗立在面前的两个马扎,江致远面色童真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似是在确认自己真的没有看错。 卧槽!这玩意儿质量这么好的吗? 在心中不禁开始疯狂暗叹,这两个马扎的坚硬程度,显然已经在某一程度之上,彻底的颠覆了江致远的三观。 而此时正站在一旁的算命老先生,也是对面前这位少年的行为颇感困惑。 慢慢的走到江致远身后,试着将目光与其进行重叠,看来看去,也还是没能搞清楚这孩子究竟在观察什么,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此刻吸引住了这孩子的目光。 伸出手在江致远的面前晃了晃,见对方依旧没有半点动静,也是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先行独自坐在了马扎之上。 可还没等老先生屁股坐稳,江致远的声音就突然出现在耳边。 “喂!大师!你这马扎在哪儿买的?” 面对江致远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老先生也是显得相当疑惑,只见他微微挑了挑眉,整张老脸之上的皱纹愈发明显。 “马扎?你问这个干嘛?” 见这算命先生的脑子好像有些迟钝,江致远也是缓缓俯下身,将地上的马扎抓在手中,随后便快步来到老先生面前,慢条斯理的说道:“大师啊!您也别误会了,我就是想问问您,现在我手中的这个马扎,您是在哪里买的呢?又或者,这马扎您卖吗?” 这一连串听起来有些烧脑的问题,也是险些将老先生大脑之中的cpu给彻底点燃。 愣在原地呆了半天,也反应过来到底要怎么回答。 早就有所预料,这老先生的反应速度可能有些迟钝,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迟钝,这一下子,也属实是把江致远给整得相当无语。 无奈之下,也只好先行将手中的马扎放回在地,一屁股坐在上面,随后冲着对方笑盈盈的说道:“得了,大师您也别考虑了,就当是我刚刚放了个屁,咱们回归正题哈!” 说罢,便将整只胳膊都向着对方递了过去,动作十分友好,可心中却是骂骂咧咧。 妈的老东西,脑子这么迟钝还当算命师傅,真是人才一个! 在心中不断地对老先生进行调侃,江致远着实也是被这老东西给气得不轻。 说话听不懂就算了,反应还这么慢,除了借着算命的幌子骗点钱,估计别的也是啥也干不了了。 也不知是为何,一想到这里,江致远竟然不禁开始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位老先生。 毕竟看他现在这样子,无儿无女没人照顾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加上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除了白天摆摊儿卖点东西,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赚钱的方式。 将这老先生的处境,与江致远他们父子俩进行对比,综合来看,这位老先生可能还要更惨一些,毕竟他们父子俩就算再怎么说,也比这老先生要年轻不少啊! 年轻,精力充沛,能干体力活,即便没有学历,仅凭着自身强大的劳动力,赚钱依旧不难。 但再反观这老先生,你总不能指望着他去干那些搬砖运货的活儿吧,就他这身板,不出一天,估计就得散了架,严重点还可能烙下不可磨灭的病根。 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那情况不比其现在更加糟糕。 想到这里,江致远也是不禁苦笑了两声,同时也在心中庆幸着,还好自己没有出生在父亲的那个年代,要不,孤独终老这种事情,就得让自己赶上喽! 将思绪拉回到现实之中,抬起头,见那老先生竟然还在低头思考,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轻轻咳嗽了两声,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可显然这种方式对于那有些耳背的老先生来说,根本就是毫无用处。 我靠!他是不是傻了啊! 心中顿时有些急躁,江致远强忍住年轻人那冲动的心理,再次站起身,来到老先生身边,用他自认为已是最为耐心的语气,咬着牙低声吼道:“大师!您这声音还做不做了!您再不缓过来,我可就要走了!你也不想让好不容易等来的顾客,就这么溜之大吉吧!” 此话一出,果然也是作用明显,一听得江致远有心要离开,也是顿时缓过神,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江致远的袖子,说什么也不放。 江致远被对方拽的身体左右忽悠了两下,待其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也是面露危险,和理和气地再次说道:“行了行了!大师我开玩笑的!我不走!我不走!您也先放开我行吗!” 听江致远这么一说,老先生也是顿时反应过来,他此刻的行动好像确实有些太过小孩气了,这样下去,老脸都要被自己给丢光了。 猛然松开抓着江致远袖子的双手,老先生坐稳身形,简单地控制了一下面部表情,使其看起来不会显得那么尴尬。 “咳咳!让小兄台你见笑了!刚刚的确是贫道做得有些不对了,还望见谅哈!只要别走!” 伴随这最后四个字刚一出口,也是顿时引得一旁的江致远有些哭笑不得,他是真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想生意,想到了如此痴狂的地步,从某种层面来看,他为了赚那几个钱,还真是可以不惜尊严啊! 想到这里,江致远不禁对自己之前的想法,产生了相当大程度的动摇之心。 想着,如果他心心念念的顾客在接受完他的算命之后,利用规则所讲不给钱,那还真是太令人寒心了。 心中突然产生了退缩的念头,江致远稍稍后退两步,想着就算现在开溜,这老先生也不可能拦得住他,大不了到时候再遇到他,就说是自己那天突然有急事要办,所以才突然告辞的。 江致远的计划可谓说是相当完美,而他此刻心中的这些想法,老先生自然也是不得而知。 只见其又在此走回到铺子之中,一段时间过后,竟从铺子里面搬出了一个木质方形大桌子。 抱着那比自己都要大两圈的桌子,老先生此刻向前迈出的每一步,似乎都是万分煎熬,而这种场面的出现,也是顿时使得江致远有些看不下去。 赶忙起身向着对方走去,同时示意让其将手中的桌子先放到地上。 老先生见这孩子还想帮自己搬东西,也是顿时有说不出的欣慰之感。 可江致远越是这样,老先生就越不能让他帮助自己,毕竟他也知道,人穷志不穷,使唤顾客替自己搬东西这种事情,简直是成何体统。 “小兄台你不用帮我,我自己就可以了!” 见江致远就欲伸手帮忙,老先生也是赶忙有些焦急的说道。 而闻听此言的江致远,也是将身在空中的双手,又再次给收了回来。 “大师啊!您这身板搬这么重的东西,我真怕出什么事儿,您还是放下面子,让我来帮你抬一下吧!” 虽说江致远这话中的意味明显有些看不起人,不过老先生却十分清楚,这孩子所说的全部事情倒也的确属实。 好在这老先生也不是个死板倔强之人,再简单的思考了一瞬之后,也是慢慢的将桌子放到了地面之上。 伸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随后对着江致远和善一笑。 “那就麻烦小兄台了!”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八十二章:此章无名 这一老一小啊!也是好不容易才合力将这木质方桌给搬到指定地点。 刚放下桌子,江致远也是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师啊!不是我说,您这桌子里是镶了基岩吗?怎么他(妈)这么重!” 老先生在听得这话之后,也是习惯性地“吧唧”了一下嘴,神色也显得颇有些无奈。 “说真的,贫道我也并不清楚,这桌子为何会重到如此地步,要说里面镶了什么东西,我看也并不现实,毕竟小兄台你仔细观察一下,就这桌子的厚度,能放进去一根针,可能都是阿弥陀佛了啊!” 老先生这话说得不假,虽说心中仍对此存有相当之大的疑惑,可眼见这天色逐渐变得漆黑,江致远自然也是没法再在这个方面过多纠缠。 耸了耸肩,显得不置可否,江致远一屁股坐到身前的马扎之上,脑子之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疑问。 转过身,见老先生还在不住地摆弄着桌子,似是想将其调正一些,也不知是为什么,这里的地面明明没有斜面,可这木质桌子在放上去之后,却是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都显得是歪着的。 将视线微微下移,看了看这桌子的四条腿,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并没有什么想象中的一边多出一截,又或者一边少出一截。 而这些东西对于江致远来说,显然都不是很重要,甚至可以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一点毛关系都没有。 抬起头望了望不远处的算命铺子,又回过神望了望此刻他们所在的地方。 “大师啊!其实我一直都有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说!” 江致远并没有提前打招呼,只是对着面前的空气喃喃自语道。 老先生耳朵不好使,再加上江致远说话的声音确实也不算大,没听到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江致远见状,也是站起身,稍稍放大分贝,随后再次说道:“大师!您先别搞那桌子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很明显,这次老先生应该是听到了,只见其先是身体一僵,手头的工作也随之停止。 怀揣着些许迷茫的转过身,老先生用一种极像是询问般的目光,望向了此时正站在距他不远处的江致远身上。 见对方终于是有了回应,江致远也是微微的叹了口气。抬起手臂,指了指远处的算命铺子,随后便不慌不忙地开口询问道:“大师!我说,为什么您非要将这桌子给搬出来呢,难道是铺子里面没有位置供您施法了吗?” 而老先生在闻听此言之后,也是象征性的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此刻脑子中正在想着什么东西。 江致远见状,也是顿时心生不妙,一种不好的预感环绕在心头之上。 而事实也就正如江致远所料,这老先生在思考了相当长一段的时间过后,终究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稍有些尴尬地冲着江致远傻笑了几下,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想什么。 “这么说,您完全可以不用把这些东西搬出来,是吗?” 江致远捂了捂脸,随后继续追问道。 见这孩子说得确实在理,老先生也是疯狂地点了点头。 而在见得对方这种反应后的江致远,也是险些没被直接气死,此时体内的血压估计都要比这老先生高上不少。 “大师!不得不说,您是真的有些糊涂啊!” 江致远万般无奈地唉声叹气道。 将所有事情准备妥当之后,老先生也是终于落座。 对着面前的江致远微微一笑,随后嘴角微扬说道:“小兄台,我们就此开始吧!” 江致远不懂流程,自然不知道这第一步要做什么,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望着对面那大师此刻充满着期待道目光,也是狠狠地白了其一眼。 “大师!这算命先生是您的职位,您不开口,我又怎会知道现在要干嘛呢!” 很明显,江致远已经尽量将语气调整为了一个使人听着比较正常的状态,这主要也是为了能够使这次算命的全部流程,都顺顺利利的进行下去,而不是出现什么半途而废的糟心情况。 如果事实真要是那样的话,那未免也太令人寒心了。 “大师!现在您是主角,一切都依你!” 江致远在思考了一瞬之后,也是用有些滑稽的语气说道。 老先生一听这话确实在理,也是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江致远摆了摆手,随后眼球微微一转,似是在暗中示意江致远把手伸出来。 江致远自然不傻,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眼神之中所想要表达的具体意思,毫无防备地伸出双臂,随后便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老先生之后的一举一动。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江致远则一直处于一种被摆弄的状态,而这老先生在算命时的所有举动,也是不禁使江致远想起了爷爷之前跟他讲过的一些往事。 之前曾听说过,江志远的爷爷就是干算命这行挣钱的,所以其在这方面所了解的知识也是颇多。 对于自己这个从小生活在贫穷中的孩子来说,能接触到这些东西,其实还是相当不错的一件事,只是可惜自己年纪太小,根本没有机会去体验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这样,以老先生那种渊博的学识以及多年的经验来看,只要肯用心的话,或许也是可以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的。 “嗯?难道大师说得没错吗?”在经过一番思量后,江致远终于决定不再犹豫了,于是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那么请先告诉我,我该从哪一步下手好呢?”听到这句话后,老先生这才点了点头,接着又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江致远问道:“小兄弟,你可知道你身上有多少钱啊?”虽然江致远并不想直接回答老先生的问题,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零花钱给掏了出来,然后递给了老先生。 “恩!”接过那剩下的半块银子,老先生先是仔细地看了看江致远手中拿的那块白色的玉佩之后,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之色,而后又是满脸疑惑地开口说道:“小兄弟,这块玉佩怎么这么眼熟?难不成真的是你做的不成?”“呃……” 听完老先生的解释,江致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对老者拱手为礼,笑道:“前辈太抬举晚辈了!还望前辈见谅!” 说完这话之后,江致远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条岔路上,而且前面还有一个小路口等着自己过去呢!而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紧接着便见到一名浑身披挂、手持长刀的骑兵快速地跑了过来。看到来人,那名骑在马上的骑士顿时一愣,随后脸色大变,大声喊道:“不好了!快走!我们要被包围啦!” “什么时候开始围起来的?”听见这名骑士的话后,江致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的,他便是将眉头舒展开了开来,因为在对方看来,这只不过是一群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士兵而已,根本不可能阻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见对方如此说,那名骑兵也不敢怠慢,立刻翻身下马,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随着马匹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原本空旷的道路上逐渐出现了一些人影,那些人正迅速地围到了马路旁,并且不断地向四周散出刀剑出鞘的声音。 见此情况,江致远连忙跟了上去,打算先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干些什么再说。当发现这群人马竟然都穿着黑色皮甲的时候,江致远不由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帮家伙不会真是想和自己过不去吧!想到这里,他不禁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赶到这群人身边。 可是刚刚走出几步,他忽然发觉眼前一片黑暗,接着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他连退数步。正当他准备再次后退之时,却感觉到身后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使得他无法再继续往前移动半步。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江致远的身上传了出来,令得他感到十分难受。好一会之后,那股力量渐渐消失不见,而江致远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未受到任何影响。看着一脸平静的江致远,那名骑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我等的行踪?” 听着这名骑士那奇怪的问话,江致远微微一笑,道:“刚才只是碰巧遇到了你们而已。至于你问的问题,我现在已经回答过了,所以不用担心。”听到这句话,那名骑士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随即又恢复成原来那般模样,说道:“既然阁下这样说了,那么就请跟我来吧!”说完便带着江致远向前面走去。 看到这个情景,江致远倒还真有些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也并没有多想,跟着那名骑士来到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然后才缓缓地将自己体内的真气输入到那名骑士体内。 很快,那名骑士便醒转过来,只见他望着面前这一个陌生而熟悉的面孔,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他看向旁边的同伴,问道:“你怎么认识我们?”听到这话,那名骑士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冷哼一声,说道:“难道阁下真的不认得我吗?”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八十三章:漫画书中的场景 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名骑士,江致远顿时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和着这俩家伙刚刚一直在那跟他玩二人转呢? 身份是不是有点乱套了。再说,这两个家伙到底又是什么身份呢,我又是何时与他们相认识的呢? 无数疑问顿时犹如汹涌的洪水一般冲进了江致远的大脑之中,此刻出现面前的这一切,好像处处都透露着奇怪,可这种奇怪的感觉江致远一时间也有些说不上来,总感觉,这是,以前某个漫画书中的一个场景。 而自己此刻所扮演的角色,好像就是那本漫画书中的主人公,至于那主人公的具体身份以及姓名,江致远早就忘得毛也不剩了。 看着面前的两名骑士,江致远在心中愈加确定了自己那天马行空的猜想,这真的是漫画书中出现过的场景。 至于后面的事情,江致远隐隐约约记得,这两名骑士被····· !!! 我记起来了! 我全都记起来了! 心中顿时豁然开朗,江致远猛然抬起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只见他突然毫无征兆的慢慢转过头。 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此刻在他身后的方向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一个水持黑色战斧的蒙面男子。 而自己面前这两名骑士的结局,就是为了保护我而尽数阵亡! 也就在江致远愣神之际,只见不远处的某处拐角,一阵马蹄声呼啸而至,伴随着一柄黑色巨斧的缓缓浮现,江致远的心脏也是瞬间就跳到了嗓子眼的位置。 卧槽!来真的! 突然感觉自己像个神预言,哦!倒不如说自己是个占卜师算了。 占卜师? 想到这里,江致远的身体也是微微一僵,大脑在此刻疯狂旋转。 占卜师。 占卜师。 占卜未来,命运无法被轻易改写,生辰八字,算命的! 对啊! 算命的! 脑中无数碎片顿时在这一刻全部拼凑在一起,江致远记起来了,就在刚刚他不是还在那位算命先生的铺位之前吗! 可为何现在的场景又突然转换到这里了,难道说,这是在做梦?那我究竟又是何时陷入到这梦中的? 思考期间,那之前曾幻想过的蒙面男子,身形也早已近在咫尺,还不等江致远缓过神来,就只见的对方手中战斧应声下落,途中所划之处,甚至都响起了阵阵恐怖的音爆之声。 这场面险些也是没把江致远给直接吓尿,眼前战斧回落瞬间,江致远顿时也是菊花一紧,虎躯一震,整个人都在此刻变得热血升腾。 试着稍微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完全僵死,再抬起头又望了望已经出现在面前的巨大战斧,江致远此刻就跟脚掌装了弹簧一般,身形猛然爆推数米。 来到那两名此刻还在不断口角争执的骑士一旁,冲着他们大声吼道:“哥们儿!都快别他(妈)掐架了,赶紧想办法先把面前着大哥给解决了,要不你们这一辈子也别想再吵了!” 江致远说罢,便不再多管这俩人才,脚下生风,好像突然间完美融合进了这幅身体,啊不!准确点来说,应该是现在这个身份。 如果此刻江致远猜的不错的话,现在只要他单手一翻,顿时应该就会出现一柄巨大的长剑,反正江致远隐约记得,那漫画之中主人公的武器好像就是一柄大宝剑。 总之不管是真是假,尝试一下便知。 想到这里,江致远也是小手一挥,同时嘴中念出咒语,至于自己具体念了什么,说真的,江致远也是不太清楚,好像融入了多个漫画书之中的中二台词。 而也就在与此同时,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纵观这道身影十分庞大,有多夸张呢,甚至可以将其描述为一座大山,也实在是不为所过。 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漆黑,江致远第一时间还误以为是自己双眼瞎了,可真正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致使自己那如同双眼失明的真正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之人的身躯,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 如果硬要让江致远形容一下,那可能更想是一座大山挡在面前般,使人惘然却步。 下意识的动了动鼻子,顿时感觉到一股腥臭之味扑面而来,顺着鼻腔,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便传入到了肺部之中。 卧槽!这哥们儿几年没洗衣服了? 江致远在心中暗骂一声,也顾不得手中究竟出没出现预想中的大宝剑,一拳就向着对方的身体之上爆轰而去。 在拳头正面接触到对方身体的那一刹那,江致远的面色,顿时也是猛的一变,随后还不等他想欲收拳,一股巨大的后坐力就犹如大浪一般,直接把江致远的身体给冲飞出了数十米之远。 直至其撞破好几层砖墙,才终是稳住身形。 卧槽!这反弹的力道,够劲儿啊! 颤颤悠悠的爬起身,江致远单手扶着身旁剩余的墙体,嘴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手持战斧的彪形大汉,不仅在力量方面大如公牛,就连速度都完全碾压自己,遇到这样的怪物,能多活两秒甚至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完了!看来要交代在这里了! 面对双方如此这般实力差距,饶是江致远这般傲视轻物之人,也不得不在此刻向这怪物底下自己的头颅。 也就在江致远近乎绝望之际,不远处的那两名骑士,确实突然变得正经了起来,只见他们先是朝着江致远这边望了一下,随后便同时掏出了腰间的长矛。 各个眼露凶光,就欲向着那怪物奇袭而去。 而那边发生的一切,自然也是被此刻正扶墙战立的江致远尽收眼底。 心中顿时有些感动,可一想到这两名骑士的结局可能是为自己而战死,江致远的良心就有些过不去。 脑袋隐隐发痛,江致远深吸口气,随后猛然踏步上前,身体像是化作一道电光一般,向着那怪物急驰而去。 途中以拳化掌,以掌化刃,手中无刀似有刀,居合终极奥义,无刀斩! 此刻的江致远才终于明白,主人公手中的武器,其实并不是什么远古巨剑,而是心中所存有的那份信念。 那种不畏生死的终极信念,才是最后战胜这怪物的根本所在。 在江致远决心已定的同时,不远处那两名正以包夹之势形成进攻的骑士,也是突然跟进化了一般,双臂之上,缕缕闪着金光的铠甲以顺藤摸瓜之势,迅速缠绕在了他们的两边手臂之上。 场面实在是过于壮观,那两名骑士在此刻,就好似化身成为了两条金色巨龙一般,手中长矛顺势探出,夹杂着无比凌厉之势,直攻那怪物的前后要害。 江致远显然已经被这样的场面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想着漫画书中好像并不是这么写的吧,难道说后来这故事有改版,这俩骑士在暗中偷偷加强了。 不应该啊! 他们要是不死,那我这个主角当的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没有牺牲,没有仇恨,又该将什么转化为力量? 即便心中有所疑惑,可江致远却并没有因此停下前进的脚步,在面前金光爆起的刹那之间,江致远也是卯足力气,随后猛然抬起此刻手中紧握的无形之剑,怒吼一声,向着那怪物的头部位置捅去。 正所谓三人同心,其利断金,望着那从不同位置进攻而来的三道恐怖流光,那怪物也是低吼一声,光速举起手中战斧,就向着江致远攻来的方向猛然下劈,普通人如要是正面挨下这一斧,身体必被直接切成两半,但此时的江致远,显然早就已经脱离出了普通人的范畴之中。 现在的他,是这篇故事的主角,也是大家的希望,就算不为别的,也总要竭尽全力,为自己战斗。 啊啊啊! 这孙子跟我有仇吗!怎么三选一也能选到我! 尽管心中无限骂娘,可面对现在的这种状况,想要退缩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能打败面前这位大哥的唯一方法,就是勇往直前! 下一秒,那怪物手中的战斧与江致远拟化出的无形之剑正面相撞,那股扩散出的巨大冲击力瞬间就将周遭剩余的全部墙体尽数掀翻,这种场面,还当真是不亚于任何一颗制导火箭弹的坠落。 周身空气被瞬间抽空,在江致远狠狠咬牙坚持的同时,真空环境的突然出现,也是致使其面部在一瞬间之间,就变得彻底通红。 那两个骑士呢? 他们的攻击难道没有效果? 江致远十分艰难的转动眼球,想要去观察身旁那两名骑士的状况,咋看之下,却惊恐的见得,此刻那两名骑士竟然早已被余波推飞数十丈之远,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而之前出现在他们身上的那股刺眼金光,此时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暗淡下去。 这种场面的出现,无疑也是让江致远的心中瞬间凉了一半。 妈的!搞了半天,还以为是什么必杀技呢!原来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破外皮啊! 形式颇为严峻,容不得江致远思考半分,此刻的江致远甚至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这怪物的力量,竟在伴随着时间的逐步推移,变得越来越强。 估计只要再过一小会儿,自己手中的这柄无形之剑就要应声破裂,从而就此化为虚无了。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八十四章:女人? 场面一度相当危急,随着时间的逐步推移,这面前怪物的整体力量,也在以成倍的速度进行增长。 这点无疑是令江致远十分绝望的,遇到过强的,还真是没遇到过这种越打越强的! 心中暗叹一声,江致远集中全部精力,想欲在发现什么其他绝招,可试了半天之后,也不知道这问题究竟是出在江致远的使用方式上,还是这主人公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必杀技。 如此这样说来,那现在不也就只是有死路一条了吗!等这怪物越来越强,强大到能翻手之间,分分钟秒杀他们这在场的三个人,那故事也应该就结束了吧? 一篇故事的结束,也就代表着梦该醒了! 可如果这不是梦呢,现在发生在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太过于真实了,使得江致远也是不禁开始暗暗怀疑,自己何时的遭遇究竟才算是现实之中发生的呢? 或许这里才是现实,可之前有关于这一世所经历的所有事情,江致远也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这样看来,好像是还不是轻易放弃的时候,那可是对生命的不负责啊,为了生死冒险,我可不想接下这样的赌注。 心有所想,江致远想要战胜面前这怪物的信念也就愈发坚定。 所有的问题,在打败这怪物之后,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右手无形之刃濒临断裂,江致远狠狠一咬牙,随后竟做出了自己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动作。 因为此刻身在空中,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完成向后竟然这种事情,基本也就等同于痴人说梦,是理论上绝对无法实现的东西。 可别说此刻身在空中了,平时就算是江致远身在地面之上,在双脚有充分借力的情况之下,这种高难度的空翻,江致远也都从来没有成功过一次。 倒也不能说他四肢不协调,首先,能不能完成这种动作,是一定要克服心理关的,毕竟害怕受伤,乃是人之常情,可如果从根本上克服不了这种恐惧的心理,那空翻这种事情,基本也是这辈子估计都没戏成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突然觉醒了,总之,江致远就是感觉到身体一阵莫名的轻飘飘,在大脑对四肢下达命令的一刹那,身体也犹如那多年未曾被唤醒的机器人,在某一时刻突然被人工唤醒一般,只是稍微一用力,便直接从空中再次二段弹跳,飞到了更高的位置之上。 而这一幕的出现,属实也是让江致远在这一刻产生大约半秒之中的神情呆滞,等他再次缓过神时,身体也早已经来到了跳跃时的最高点。 看着此刻正在自己脚下不住胡乱挥砍战斧的怪物,江致远也是有种莫名的想笑,可这笑容只是出现了一瞬之时,只是下一秒钟,就完全消失殆尽。 本以为自己早已找到了逃脱这怪物追捕的最佳方法,可回归现实才发现,此刻自己根本就不是在起飞,只是滞空的时间比较长罢了。 也就是说,只要这滞空的时间一到,那自己也就会犹如那断翅的鸟儿一般,迅速坠落到下方的地面之上,被摔成(傻)b。 之后的事情,大概应该就是被下方那正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怪物给碎尸万段,那种事情简直想想就令江致远背脊发凉。 绝对不能让事情这么发展。 心中想的是挺明白,可这种情况无疑是个死局,即便江致远想破大脑,也绝不可能想出一个能阻止身体下落的方法,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哦!除了突然变异,凭空生出一对翅膀,可这些东西,通常都是出现在武侠小说之中的场景,这又不是武侠小说!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事情。 此刻面对这种情况,江致远可谓是心中全凉,他是真后悔了,后悔刚刚为什么就跟个二货一样,非得来个啥二段跳,现在可好了,成他(妈)待宰的羔羊了。 死亡的倒计时在这一刻缓缓奏响,使得江致远的心脏啊,是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 江致远甚至都已经绝望般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他是在不想看到自己扑入那怪物怀中的可怕场景。 完了!这次还真是在劫难逃了! 不等江致远过多思考,下一秒,他就十分清晰的感觉到,一双手托在了他的背脊之上。 鼻尖顿时传来一阵清香,江致远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通过他多年阅览武侠小说的经验来看,这应该也是那怪物的一种特殊攻击手段。 这个老阴,竟然还会用毒气! 在心中不禁对着其进行了一顿疯狂骂娘。 江致远突然紧握双拳,随后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对着那怪物的胸前就狂轰而去。 虽然江致远心中也是十分清楚,他的这种行为,无非也就只能算就是垂死挣扎,困兽犹斗之举罢了,不过,只要人还没死,反抗总归是要反抗的,原地等死这种事情,江致远的词典里还真就没有出现过一次。 而出乎江致远预料的是,那怪物竟然并没有对江致远的攻击出现任何反应,哪怕是半点抵抗都未曾出现。 这一幕的突然出现也是使得江致远感到颇为疑惑。 想着这怪物抓着自己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手杀了自己,难道突然同情心泛滥,打算放过自己了。 显然,这种连弱智都不会轻易相信的说法,江致远自然也是不可能认同。 此刻,江致远那绵软无力的一拳就犹如小鸡啄米般,轻轻地敲在了对方的胸脯之上。 可也只是这一瞬之间的接触,就令江致远发现了些许端倪所在。 这触感,怎么感觉更像是打到了棉花糖之中,软的不像样,再加上这q弹的感觉。 怎么说呢,如是硬要让江致远来对其进行描述,倒更像是一名女子的·······胸! 男人的胸脯就算再大,也绝不可能这么柔软,能使江致远拥有这种触感的情况,除了女人之外,似乎也别无他物。 难道这怪物是女的。 江致远想到这里,也是开始在心中不断地作呕起来,刚刚还欲睁开双眼,想观察四周情况的江致远,也是在此时此刻,彻底地打消了那样的念头。 他是生怕睁开眼后,看到什么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奇异景象。 静下心,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正在移动之中,那正环抱着自己的怪物,似乎要将自己给带去另一个地方。 好不容易才克服心里关,江致远慢慢的睁开双眼,稍微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景象,可这一眼,险些也是没直接把江致远给吓晕过去。 对方此刻所环抱自己的姿势,好像就类似于那种公主抱的形式。 只见那怪物此刻正将左手放于江致远的肩胛骨之下,手指则是紧紧收于他的左腋位置。 将视线微微下移,可以看到对方的右手,此刻正轻轻地托着他的腿弯处。 也不知是不是这样横着抱会感到轻松一些,总之,从对方小臂肌肉此时的松弛程度来看,就单单是横抱江致远这种事情,还是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的。 不敢去看对方的面庞,江致远用余光向着四周微扫,却有些惊讶地发现,他们此时好像正飞在空中。 无数场景就犹如走马灯一般从眼前迅速闪过,看得江致远那是相当的头晕目眩,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此刻调转了方向一般。 人体机动车! 这是江致远此刻唯一能够想到描述眼前之人的最佳形容词,因为他的行进速度简直太快了,甚至说已经离谱到了可以轻易追上任何一辆高速行驶中的赛车,并与其分庭抗礼这么恐怖的事情。 这怪物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这重制版漫画的结局又究竟是什么啊! 这怪物不会是喜欢上我,想把我带回他的地盘,然后与他共度余生吧! 这作者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不会编剧情可以他(妈)的不编! 现在好了,我他(妈)可真是被你给害惨了啊! 此时江致远内心的想法简直是越来越夸张,越来越不切实际,什么结为夫妻啊,切块儿炖汤啊,哪怕是微乎其微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也全部都被江致远在脑子之中过了个遍。 思考期间,不知不觉地,江致远也张大嘴巴,开始了正常呼吸。 从鼻尖传入的阵阵清香,使得江致远全身上下的每一处关节,都在此刻完全的放松了下来,一股相当强烈的嗜睡之感环绕在大脑之中,令江致远的上下眼皮都在不住打架。 “好困啊!” 只见江致远突然轻喝一声,两条手臂也犹如那断线的风筝般,无力地耷拉在身体两侧。 大脑在此刻,也似乎已经失去了他本该拥有的思考能力,整个脑袋之下,甚至感觉不到脖颈的存在,后方颈椎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无可支撑整个脑袋的作用可言。 此刻的江致远甚至在突然间,无非就感觉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无脊椎生物的存在。 “可恶!这香气,竟然能致眠!” 在意识恍惚期间,江致远仍心有不甘说出了这最后的一句话。 缓缓地闭上双眼,而之后的事情,江致远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道这场梦究竟何时才能惊醒,只是在半睡半醒之间,江致远隐隐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大虫子,黑暗之中,四肢在不停地蠕动着,口中发出一阵阵让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哑尖叫,就连脑袋和脖子,都会时不时地传来阵阵刺痛。 “我····到底是怎么了?”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八十五章:理论上的老婆? 也不知道这一睡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等江致远再次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蔚蓝的天空,几朵白云悠悠地悬浮在半空之中,给整幅场景增添了一抹十分特殊的韵味。 慢慢的坐起身,强烈的酸痛感如期而至,使得江致远也是一阵的呲牙咧嘴。 尝试地活动了一下脖子,发现之前的不适感早已烟消云散,就只听“嘎嘣”两声脆响,感觉就像是颈部的肌肉被瞬间激活了一般。 我靠!这次怎么这么响! 在听得从自己脖颈处传出的脆响之后,江致远也是不禁在心中暗叹一声。 想着平时就算再怎么转动脖子,也都不会发出如此巨大的声响,这一次的声音要是唤做个不知道的,还真可能会以为是哪位可怜虫的脖子突然断掉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江致远双手撑地,脚腕猛然发力,从地上站起,随后好奇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此刻自己所在的位置,好像是在某处森林的极深之处。 而江致远之所以会这样判断,主要还是因为视线一眼望不到头,再加上四周那寂静如斯的诡异氛围,你要跟他说这是在森林边缘,江致远是打破脑袋瓜子,也绝对不会相信的。 迈开那有些沉重的步伐,江致远就这样一瘸一拐的,在这片看起来广阔无垠,没有尽头的森林之中胡乱行走。 至于江致远此刻为何走路这般费劲,说真的,就连他自己也是很难想清楚其中的缘由。 毕竟在他刚刚从昏迷之中醒来初期,他就已经认真检查过身上可能会出现伤势的地方,可扒开袖子,撩开裤腿瞅了半天,也没见任何像是受伤的地方,就好像是之前与那怪物根本就没有战斗过一般。 要说刚刚的战斗全是幻想,江致远是绝对不会认同的,毕竟那么逼真的打斗画面,甚至比现实都要真实一二,在被那怪物反弹之后,身体所出现的强烈不适感,以及在不小心吸入毒气之后,大脑中长时间出现的那种极度昏沉之感,都不像是单单做了个梦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江致远也是突然全身紧绷,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对啊! 那怪物在将我放到这里之后,难道就这么直接走开了? 不仅没想着吃我,还打算放我一条生路? 这作者把剧情设计得这么狗血? 简直不敢想象之后还会发生什么! 此刻江致远,分明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话剧舞台之上的提线木偶,所有的动作,以及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做出任何主张,那牵引着他命运的缰绳,又将带着他去往何处,他的未来又该何去何从,这些都是江致远此刻着急想要知道的事情。 要知道,这种被人在暗中不断操纵的感觉,从某一层面来讲,绝对不是什么能令人好受的事情,而已江致远这种天生向往自由的性格来说,更是令他无时无刻都感到痛苦万分。 “你醒了!” 也就在江致远冥思苦想,准备着该怎样离开这森林之际,身后不远处的方向,却突然传来了一位女子略有些尖细般的声音。 耳听得此话的江致远,也就像是全身突然被电击了一般,在微微颤抖了一瞬之后,也是十分僵硬的转过身,与身后突然出现的那名女子,进行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深情对视。 啊! 他是谁啊? 在双方对视期间,江致远曾不断在心中进行着自我询问,他实在是搞不清楚,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名瘦弱女子,怎么会跟这样一个血腥至极的故事有任何关联。 难道是那脑(瘫)作者在改版这漫画的时候,发现了这主人公好像没老婆,见不得主人公孤独终老的他,就在这个危险的节骨眼之上,给擅自添加了一名娇小女子的存在。 那如果是这样说来,我还真是艳福不浅啊,这波剧情改的,我认同你了。 还天真般的以为此刻莫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名女子在之后,会是这故事当中充当自己老婆的江致远,也是一瞬间有些心花怒放,而这种情况的出现,自然也是让好一些阵子都没见过女人的江致远,心脏开始“砰砰砰”的剧烈狂跳起来。 想着既然这女子马上就要成为我老婆了,先上去要个联系方式,总归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要说,这第一眼的邂逅,就能使得他们二人擦出爱情的火花,这种事情未免是不是也有些太俗套,且不切实际了! 想到这里,江致远也是一边“吧唧”着嘴,一边缓步向着那女子此刻所站立的地方慢慢走去。 见对方走路踉踉跄跄,好几次都险些摔倒,那女子也是露出了相当担忧的神色,可他这面具之下的表情,江致远又怎能察觉得到呢! 待江致远逐渐靠近,那女子也是十分主动地伸出双手,打算搀扶其一把,却见得江致远猛地朝她一甩手,拒绝了她出于善意的帮助。 “你!” 那女子见得江致远竟然如此不领情,也是有些震怒般的低声吭哧道。 虽说在面具摘下之前,江致远并不能看清面前这位女子的真实样貌,可从对方这一系列的反应,以及说话的声音来看,江致远也基本可以大致猜测,这女子绝对是那种倾国倾城般的绝世极品大美女。 毕竟在一般小说中能成为主人公老婆的女子,都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身材,样貌以及性感程度缺一不可。 越想嘴就越馋,此时的江致远,已经急不可耐般想要揭下遮住这名女子的神秘面纱,深山老林,能有美女投怀送抱这种事情,江致远在此之前,可谓是连想,都不敢去想一下,毕竟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这种连毛儿都还没长齐的小孩儿来说,也的确是有些太过于遥远了。 见得此时江致远那一副色迷心窍的痴汉模样,女子虽说心中有些恼怒,但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对方突然出现这种行为,江致远也是顿时心中倍感不妙,想着刚刚自己的那些做法,应该是给他留下了一个比较帅气的形象才对啊! 那股只存在于男人身上的坚韧性格,难道没有彻底融化他的内心吗! 如果要是按照一个正常女人的思维来说,就自己刚刚的那一下操作,就足以将其给迷得神魂颠倒,魂不守舍了,可这通过女子此时的反应来看,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正面的效果,反而还引起了他的不适之感。 干他娘的!看来小说里的情节都是骗人的,还说什么霸道总裁最招小女生喜欢,我看啊,纯属就是作者白天做美梦。 想到这里,江致远也是顿时有一种想要拎起菜刀,砍了那些专写校园爱情故事的傻帽作家。 见此时江致远脸上的表情一秒二十变,那女子也是微微的皱了皱柳眉,随后忍不住低声发问道:“你!哪里受伤了吗?” 此话一出,刚刚本还在气头之上的江致远,此刻也是立马变得毕恭毕敬起来,就像是平时走在大街之上,突然见到了那魂牵梦绕许久的偶像一般,开始变得俯首称臣。 而那女子在见得此状之后,也是稍有些尴尬般的轻笑了两声,伸出手将脸上的面具调正,随后便相当客气的说道:“少侠!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讲真的,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伟大,小女子也只是在赶回府邸之时,恰巧碰到了少侠你被袭击,碍于祖辈家规,方才出手相救。” 这女子在与江致远说话时,所用到的语气可谓是相当诚恳,而从中,却又隐隐透露着一丝丝莫名的威严之意,使得江致远即便是有心怀疑对方所述真假,也不敢在这方面过多进行思考。 见得江致远迟迟不肯开口说话,那女子也是稍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面具之下,目光不断地巡视着眼前这名偶然被自己所搭救之人,全身上下的每一处角落。 似是不想再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在江致远不断沉默的同时,那女子也是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圆柱形的小木瓶,随后拿在手中,将上方堵住瓶口的活塞拔开,贴在鼻子之上仔细地闻了一闻,做完这些步骤之后,就见得那女子也是微微叹气,小心翼翼地又将活塞给堵了回去。 “呐!给你!” 将木瓶向着江致远递去,似是想要对方将这件东西收下。 看着此刻正静静躺在那女子手中的圆柱形小木瓶,江致远也是犹豫了一瞬,但之后又仔细想了一想,既然她选择无条件送我东西,推辞的话,反而显得我有些无理了。 其实通过这女子之前所有的行为举止,以及说话方式,也就不难推测出,就这女子的性格而言,她肯定不可能会是什么,会求着别人去干某件事情的存在。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八十六章:拿我试毒? 似是不想再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在江致远不断沉默的同时,那女子也是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圆柱形的小木瓶,随后拿在手中,将上方堵住瓶口的活塞拔开,贴在鼻子之上仔细地闻了一闻,做完这些步骤之后,就见得那女子也是微微叹气,小心翼翼地又将活塞给堵了回去。 “呐!给你!” 将木瓶向着江致远递去,似是想要对方将这件东西收下。 看着此刻正静静躺在那女子手中的圆柱形小木瓶,江致远也是犹豫了一瞬,但之后又仔细想了一想,既然她选择无条件送我东西,推辞的话,反而显得我有些无理了。 其实通过这女子之前所有的行为举止,以及说话方式,也就不难推测出,就这女子的性格而言,她肯定不可能会是什么,会求着别人的干某件事情的存在。 也就在江致远不断在心中对其性格揣测期间,那女子显然也是被江致远这样对自己不理不睬的行为,给整的有些恼怒。 可奈何双方也只是一面之交,仅此而已,所以在出于礼貌的情况之下,女子自然也不好对其过多埋怨什么。 紧紧咬着红唇,女子整张脸上的表情,在此刻已经变得尤为僵硬,难听点说,倒是跟个面瘫别无二致。 望着依旧不愿伸出双手接礼的江致远,女子也是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心中的怒火也是在此刻渐渐燃烧起来。 想着既然你不给面子,那我也自然无能为力,面具之下,女子轻挑柳眉,随后便欲将伸出去的右手给收回来。 可还没等这小女子做出动作,对面的江致远就已经比她抢先一步,先行将其手中的木头小瓶顺利夺走。 江致远的这种极端不礼貌行为,也是使得这女子顿时就是怒火中烧,她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偏偏就救下了这么个怪胎。 他是在故意气我吗? 小女子神色凝重,从她此刻微微颤抖的双手其实就可以看出,她已经在极力克制着自己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但有时往往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也好在女子那充满凌厉之势的眼神被隐藏在面具之下,要不就只凭这一个眼神,估计都能把江致远给吓得拉个裤兜子。 将顺手夺来的小木瓶放在手心之上仔细地观察了一通,随后又像是在装帅,还不忘将木瓶向着空中抛了几下,才终是将其收回到了衣袋之中。 而此时正全神贯注般望着江致远做出这些傻x行为的女子,自然也是被面前这人的种种迷惑行为,给整的有些无言以对。 “笨蛋!” 小声的对着自己嘟囔了一句,女子显然也是不想再跟面前之人过多接触,转过身,便想欲就此离去。 胳膊却被一只手给死死地拉在了原地,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小女子猛地转过头,用面具之下那充满着杀意的目光,寸目不离地盯着此刻正距离自己近在咫尺的江致远。 两人相视许久,似乎都没有想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场面一度陷入十分尴尬的局面,而这般令人呼吸都不舒畅的压抑氛围,也是使得江致远浑身都顿时有些不太舒服。 就好像是眼前这女子的眼神之中,有什么能震慑灵魂的效果一般,令江致远的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脉压制吗! 平时闲来武侠小说看多了的江致远,也是对这类词汇相当熟悉 血脉压制,乃是江致远当时在翻看一本有关于龙王的小说时,所注意到的特殊名词。 这个词在那时可谓是相当流行,自从那本小说横空出世之后,其余网文界的诸多小说作家,也开始纷纷进行照仿,什么帝王血脉,远古巨霸,甚至连侏罗纪时期的各种恐龙,都被他们活灵活现于文章之中。 不得不说,当今网文界的大咖们,脑洞着实也是大得惊人,还当真就是只有你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写不到这么离谱。 竭力稳住心神,使自己从表面看起来不会那么紧张,作为从古至今都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他可不想在气势上输给这面前的女子。 虽然无法透过面具,去看清此刻这女子的神色究竟是何模样,可江致远在隐隐之中已经可以感觉得到,对方现在的脸色绝对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自己这些自以为很帅气,但实际上却很愚蠢的行为,似乎已经将面前的这名女子给彻底搞急眼了。 想想看,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现在好了,本来还应该对自己仅存的些许好感,是一点儿都不剩了。 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尽管心中依旧喘息未定,但在江致远的极力克制之下,表面上早就已经看不出任何波澜。 “你还没告诉我这玩意儿到底该怎么用呢!” 感觉自己要是再这么沉默下去,估计都有极大概率会被直接憋死,而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江致远也是只好率先开口,冲着面前的女子询问道。 见得江致远此话不假,女子也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倒还真是她的疏忽了,竟然没有告诉江致远这东西的使用方法。 也似是看破了对方此刻心中的想法,江致远也是大大咧咧的对着其摆了摆手,大致意思应该就是示意她不用自责。 女子见状,也是不再过多犹豫,稍微思考了一瞬之后,也是静下心,随后缓缓的说道:“如你所见,这木瓶之中正不断流动的液体,是一种名为叫天灵芝的特殊药物。” 用极其简短的一句话,将瓶中之物的具体名称介绍给江致远后,这女子也是哑口,陷入到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而此刻江致远的心中,更是一阵的哭笑不得。 合着搞了这么半天,他就只知道这药的名字而已啊!具体用法以及功效,是一点都没了解到! 好家伙,她不会是跟我在这儿试毒呢吧? 其实自从她拿出这小木瓶的那一刻起,再结合她之后的所作所为,江致远就已经察觉到了,她好像对此药并不是特别熟悉。 如果要说得难听点,江致远甚至都在怀疑,她这辈子究竟用没用过这种药?又或者是有没有目睹过别人,使用过这种药。 如果这些事情全都没有,那她不就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体来试毒吗!这么阴险狡诈的计划,要是我刚刚没多那一句嘴,估计还真就要让她顺利得逞了。 毕竟,随便找一个未曾谋面的路人,来做出这种以身试毒的事情,即便发生任何意外,也绝不会有人会去联想到凶手是她。 想到这里,江致远也是结合推论,开始不断用视线环顾周身的每一处角落。 而这几眼下来,也是愈发使江致远坚定了这女人必然是想让自己以身试毒的阴险想法。 故意编造借口说偶然救了自己,随后按照计划,把他这个所救之人带到一片荒无人烟的大森林深处,因为她知道,即便自己真的出现什么意外,并死在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绝对不会有人能找到自己死后的尸体。 或许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除他们二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对此有所得知,可那些人也绝对会是这名女子的同伙,是那种行走在江湖之上,宁死不供的极狠角色。 如果真要让他们这伎俩得逞了,那自己岂不就成了个超级冤大头。 无数种可能不断从江致远的大脑之中快速闪过,使他此时整个人,无疑都进入到了一种极端冥想的状态之下。 而此时此刻的森林深处,就只见得一男一女正面对着面,像是在进行着某种结拜仪式一般,全部沉默不语。 夜间的天气格外寒冷,时不时还伴有阵阵狂风作响,透过树上的枝干,就像是鬼哭狼嚎一般,听起来那是相当的瘆人。 在不知不觉期间,夜幕降临,一轮明月也在不知何时,悄悄悬挂在了半空之中,悠悠的白光倾洒至大地,给这本就朦胧的氛围,增添了一股异样的色彩。 头顶之上,一只乌鸦悄然飞越半空,停在了某处树顶的枝头之上,快速的转了转脖子,便将视线锁定在了下方那一男一女之上。 在其那幽蓝色瞳孔的注视之下,女子也是率先从思考当中退了出来。 看着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呆滞,且一动不动的江致远,也是有些疑惑地伸出手,在其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欲将其从思绪当中给强行拽出来。 突然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轻微触感,江致远也是不由自主的浑身一抖,显然被吓了一激灵。 没想到对方的反应竟然会如此之大,女子也是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便指着他怀中的小木瓶说道:“这东西的具体用法比较复杂,我也记不太得了,总之,你只要将这里面的东西均匀涂抹在身体之上,随后在太阳的照射之下晒上几个钟头,所受的内伤应该也就会彻底痊愈了!” 女子的这段话解释略显敷衍,不过倒也把这东西的使用方式给讲得明明白白。 想着就算再追问下去,她应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江致远也是不再过多为难她,朝着女子微微一笑,随后便也照猫画虎,学着小说当中出现过的场景,一弯腰,给对方行了个绅士之礼。 而那女子在见得江致远这般僵硬的行礼动作之后,也是轻笑了一声。 “至于道谢,我看也就免了吧!” 女子说罢,也是对着江致远稍微歪了歪脑袋,随后,便在对方整张脸上都散发着不知所措的目光之中,单腿一蹬,身体直接腾空而起,而与江致远截然不同的是,面前这位女子,并不只是在跳跃之后单纯地滞空一时,而是犹如脚踏祥云一般,不可思议地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而此时,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强大威压,也终于是在此刻,从她体内毫无顾忌般的全部溢出。 而女子这般强大的威压,不仅仅是让江致远自内心感到无限恐惧,更是让周围的空气为之凝固,那原本已经冰冷的气温,在女子慢慢升空期间,也是变得更加寒冷无比。 而这一情况的出现,无疑就是连江致远自己,在一时间,心中都有些无法接受发生在自己眼前这一幕的事实。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如此害怕一名女子,并且这种恐惧,是深入骨髓的,如此反应在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不也未免有些太过于羞耻了吗! 不过好在此时的江致远也不是普通人,虽说心底下总有些不甘,不过还是强行将其给压了下去。 而此刻,再反观那缓缓上升到半空之中的女子,视线居高临下,她的眼眸之中,却是突然闪过一道异色,随即,便是轻轻一笑:“难道你在害怕我?” 虽然她的声音很轻,但却依旧能够清楚地传达到此刻下方江致远的耳畔之中。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八十七章:冰雪女皇 女子在说话期间所带有的那股嘲讽意味,也是着实让江致远感到浑身的不舒服,但奈何从对方此刻表现出的实力来看,他好像还并没有与其争吵的资本。 江致远是个聪明人,他并不会因为这一时的面子,而冒险去做一些可能丢掉自己性命的事情,虽说心中依旧还是咽不下那口气,不过谁叫自己实力这么弱呢!弱到连与人叫板的语气都不曾拥有。 微微抬起头,望着此刻正悬浮在自己上空的那名女子,也是万般无奈地摊了摊手,也是间接性地默认了对方刚刚的说法。 而那女子在见得江致远竟突然选择认怂之后,也是稍有些意外的俏皮一笑,随后撂下最后一句话,便向着远方飞去。 “祝我好运?” 江致远在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句像是在给予自己祝福般的话,脸上的表情也是愈发变得铁青。 合着给我个破药瓶后,就这么给我丢这儿了? 这多少有点不负责了吧! “喂!你他(妈)倒是带上我一起走啊!我又不会飞,怎么离开这鬼地方啊!” 冲着刚刚那女子离开的方向大声嘶吼,此时的江致远可谓是相当可怜,不仅被别人随意践踏尊严,就连怎么出这片森林的具体路线,也没有人告诉他。 这不是就是在间接要我的命吗! 江致远想到这里,也是突然跪倒在地,仰头朝天,不住抱怨着如今世道的不公。 抱怨累了,见好像也没什么成效,随性便也出现了摆烂的心理,仰头躺倒在地,看着天上璀璨的星空,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异样之感。 也不知是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只见江致远迅速坐起身,脸上所显露出的表情,竟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 对啊! 既然这漫画里的主角是我,那我又怎么就这样轻易死在这个地方,按照百分之九十九的漫画剧情来看,主角无论遇到何种险境,即便是九死一生之时,也不是真正的死亡。 主角不会死,如果主角死了,那这部漫画接下来的剧情又该围绕着谁去发展。 如果真如江致远所想的话,在自己流浪在森林之中,不住在找出口的这段时间之中,应该会遇到什么特殊的遭遇,而那遭遇的出现,也正是帮助自己顺利逃脱这森林的关键一步。 会是什么样的遭遇呢? 江致远在心中不断地进行猜测,可想来想去,却也找不出任何一个可能帮助自己成功逃脱的办法。 除非那女子愿意回来搭自己一程,要不,江致远所面临的局面,还当真就是走投无路那么令人绝望。 那女子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江致远用他那仅自己所能听到的声音,不断地小声嘟囔着。 应该····是不会了吧? 也就在江致远正闷头苦想之际,就只听得某处草堆之中,竟传出了“窸窸窣窣”的诡异响声。 这股动静出现得十分隐蔽,即便是在此刻如此安静的情况之下,不远处的江致远也是未曾察觉分毫。 似乎有一样东西,正在向着江致远所在的位置缓缓移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江致远有些好奇地转过头,视线在身后的草堆之中左右扫了扫,半晌之余,似乎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靠!是不是最近有些累了,怎么都开始出现幻听了!” 江致远伸出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随后便毫无防备地再次将身子转了回去。 也就在这时,江致远身后的草堆之中,突然冒出了一道巨大的黑影,伴随着巨型战斧高高挥起,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完全的凝固住了。 就在那怪物手中战斧,即将落到江致远背脊之上的一刹那,伴随着一道蓝光闪过,那怪物的战斧,竟诡异的悬停在了距离江致远此刻仅有两公分不到的位置之上。 而这一变故的发生,显然也并不在那怪物的预料之中,只见其慢慢抬起头颅,用其那充满血红丝线的大眼,望向了此时的半空之中。 “还真是冥顽不灵啊!” 只见此刻正身在半空中之蓝衣女子,突然冷哼一声,随即便单手一挥,那股无形的强大力量瞬间就将下方的怪物给震退数步之远。 蓝光所过之处,甚至是连同草坪以及泥土,都完全变成了硬邦邦的冰块。 而这场面的出现,无疑也是让那怪物的内心之中,生出了久违的恐惧之感。 “你···到底是何人?” 在勉强将手中巨斧插进地里的怪物,也是用他那极其嘶哑的嗓音,愤怒地对着半空之中的蓝衣女子大声吼道。 而那蓝衣女子见状,也是微微一笑,像是并没有听到对方的问题一般,竟然径直的从空中下落,来到了此刻正瘫坐在草坪之上的江致远身边。 “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 顿时感觉到身旁一股极端的寒意袭来,江致远强忍住不让身体颤抖,眼睛不睁一下的随口说道。 “你还真是敢冒这个险啊,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刚刚在晚出手一步,你马上就会多个分身了。” 蓝衣女子这话说得十分俏皮,也是不禁引得江致远“嘿嘿”一笑。 “你这家伙还真是心大啊!这场赌注,是你赢了!” 显然在此时此刻,这蓝衣女子也逐渐开始对面前这个男人,产生了一定的兴趣。 “二次见面,我叫白依雪!” 从没想过这女子竟突然会自报家门的江致远,体内的心脏在此时此刻,也是开始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想着既然这女子肯告诉我她的真正名字,说明她应该已经也对我这个人,产生了些许好感,而这样一来,想要跟他走得再近一些,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强忍住心中那股激动的欲望,江致远极力调整呼吸,使自己的声音不会显得那么颤抖。 “二次见面!我叫江致远!还望今后相互关照!” 而这话刚一出口,江致远就恨不得想要(狂)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他怎么能这样说呢! 说今后相互关照,意思不就是对她有意思,想与其共度余生吗! 这么直白的说法,也亏自己真能开得了口。 还真是就差把“嫁给我”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真是的,好不容易才在她面前塑造出了一个冷男的形象,这下倒好了,肯定又该被认成花痴一个了。 对于自己刚刚的那番愚蠢发言,江致远可谓是相当后悔,可这世界上又何时有卖后悔药的这一说呢! 本以为那女子在听到自己这话之后,肯定不会选择理睬自己,而是立马转身走开。 可对方接下来的做法,却是江致远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甚至可以说,这女子接下来的这番举动,无疑也是使江致远在此时此刻彻底的领悟到了,何为人间天堂的幸福之感。 这不也正是绝大部分男人浪荡半生,都想要经历的事情吗。 在不远处那怪物虎视眈眈的注视之下,只见蓝衣女子竟缓缓俯下身,随后在江致远毫无察觉到情况之下,对着他的侧脸就吻了下去。 女子这一(套)动作可谓是相当连贯,就连被突然亲吻的江致远,都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嗅得一股茉莉花般的清香突然传入鼻尖,随后在顺着他鼻腔,麻痹了脑中的全部神经,使江致远的大脑都在此刻产生了半晌之间的空白期。 侧脸处的那股冰凉之感是江致远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那是一种,仿佛站在了世界顶端的幸福之感。 女子动作相当迅速,还没等江致远彻底缓过神来,便早已再次站起身,对着此时双眼呆滞的江致远甜美一笑:“希望以后多多关照!” 此时的江致远,就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这一切来得都太快了,他甚至还没有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就突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这一切简直·····太美妙了! 在江致远不断暗暗窃喜的同时,那不远处的怪物也属实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从之前蓝衣女子无视他的那一刻起,其实他心中的怒火就已经烧到了最旺,可在看清对方的实力之后,他又不敢贸然下手,只得去试探性的与其周旋几下,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她的破绽。 可他这想法不但没能实现,反而还遭到了对方的冷眼旁观,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蓝衣女子这个样子,意思就像是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啊! 又怎能受得如此侮辱的怪物也是在这一刻,全身青筋暴起,双眼之中变得更加通红,整个人似乎都又要比之前大了一圈。 显然,对于这种不仅冷眼无视,还像还是有意给他撒狗粮的女人,怪物已痛恨到了极点,虽然此刻的他可能还并不知道,爱情这个词,究竟意味着什么。 单手抄起插在地面之上的战斧,随后在不远处那女子的漠然注视之下,只是一个瞬步,身形便猛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手中战斧猛然抡起,携着万般无比凌厉之势,就朝着面前那蓝衣女子的头顶之上轰然劈下。 在双方此刻贴脸的情况之下,想要避开如此迅猛的攻击,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痴人做梦的事情。 可这蓝衣女子,却明显不属于在普通人类的范畴之中。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八十八章:萧如意 在蓝衣女子那满眼冷漠的目光之中,那怪物手中的巨型黑色战斧当头劈下,只是一瞬之间,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如此恐怖的冲击力,再加上这斧刃的锋利程度,如是挨上这样一斧子,必然就不只是掉层皮那么简单的事情了,下辈子,以及下下辈子的命估计都得给他欠上。 面对着这足以将她身体活活劈成两半的凶猛攻击,蓝衣女子却是出乎预料般地站定原地,似是就要这样不闪不避,仅凭着自身的防御程度,硬接下这怪物惊天地,泣鬼神恐怖的一斧。 再反观那怪物此刻,明显也是被面前蓝衣女子这般毫无顾忌,肆意妄为的举动,给惊得险些掉了下巴。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对方究竟是要以何种方式,来抗下自己这毁天灭地般的一斧。 而也就在那怪物心中震惊的同时,此刻正坐在一旁观看战斗的江致远,也为女子那不知死活的冒险做法,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会要死了吧! 别这样啊,我今后的美妙人生可就靠你了呀! 江致远也不禁开始在心中暗自祈祷,他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迎来的爱情,又被那一斧子给劈回原型。 可奈何以江致远现在这菜鸡般的实力,似乎根本就没有资格能参与到这场战斗之中,这样一来,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在一旁当个啦啦队,给别人加油助威这种勾当了。 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竟然活得如此窝囊憋屈,这种事情江致远就算是想想,都会觉得羞耻万分,而此刻的他,是恨不得将整张脸都直接埋进八尺深的地底之中,使其永世不见天日。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那斧头之上所散发出的黑色流光也在顷刻之间,将蓝衣女子的整个身体都尽数包裹在内,似是就此想将对方给彻底碎尸万段。 面对这种场景,要说江致远心中不慌是绝对不可能的,此时他的双手都在不住颤抖着。 他不知道待这黑光消逝之后,里面会是一幅怎样的场景,蓝衣女子的尸体?这种事情江致远是连想都不敢想一下。 空气仿佛都在那黑色流光的冲击之下、出现了一瞬之间的凝滞状态。 江致远也是下意识的闭上双眼,用双手遮住了整个头部,防止那极有可能出现的强大余震伤到自己。 可他的这些动作,好像明显都是多余的,想象中的强烈爆炸并没有出现,甚至可以说,在双方接触到的一瞬间,竟然都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多余的噪音,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安静。 江致远猛地睁开双眼,赶忙将目光锁定在那蓝衣女子之前所站立的位置,却并未发现其的身形。 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望着空中那不知何时开始不断飘落的阵阵雪花,心中也是顿时涌出无限的震惊之意。 怎么下雪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也就在江致远不断疑惑期间,不远处的丛林之中,却突然闪出一道耀眼的蓝光,那蓝光在江致远的注视之下,就像是火箭一般,只是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后,便已经冲到了穹顶之上。 这蓝光直入云霄,就像是鞭炮一般,在达到一定的高度之后,轰然炸裂,形成了一道相当绚丽的雪花图案。 望着此刻空中那犹如流星雨降世一般的震撼场景,江致远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顿时也是全部升起。 “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江致远呆呆地站在原地,整个人此时的精神状态都显得相当恍惚。 喃喃自语期间,只见远处的半空之中,突然升起了两道人影。 其中一人手持巨斧,全身上下都环绕着一股阴暗死沉的黑气,在反观此刻正悬在其对面的另外一道身影,则是与其恰恰相反。 那人的身体略显单薄,但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气势,却被丝毫不输任何人,刺眼的白色光芒环绕周身,就好似是天神下凡一般,使人无法张开双眼观察其的真实样貌。 “这是···白依雪?” 江致远微眯着双眼,整张脸都紧缩成了一个肉包子。 身在半空之中的二人并没有过多墨迹,在简单的休息了一瞬之后,也是再次朝着对方猛攻而去,两人那如此惊人的移动速度,彼此的身形在天空之中,甚至都生起了阵阵残影。 显然仅凭着江致远那普通人类的双眼,根本无法察觉双方的每一步行动,就只见得那白光与黑光在空中进行了不下百次的碰撞,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更胜一筹,至于具体战斗的细节,就更是别想了,江致远即便是将自己的两只眼球扣出来,也是啥玩意都看不清。 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废物,江致远万般无奈地低下头,眼中的泪水如滔滔江水一般,顺着眼角倾流而下。 也就在江致远正自我颓废的这段时间之中,半空之中的那两道身影,也是终于停下了进攻的步伐。 望着那早已结满森森白霜的整条手臂,怪物也是十分恼怒冲着天空大吼起来。 那声音就好似地府之中,无数冤魂所传出的哀嚎,使人心惊胆战,背脊发凉。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死,为什么!” 用那极度充血的眼球,死死的盯着不远处,此刻那正与她形成对立派的蓝衣女子,说话期间的声音也是万分颤抖。 而白依雪在见得这怪物凶神恶煞的目光之后,也是有些不屑般的挑了挑眉毛,脸上的神情尽显嘲讽之色:“怎么?我要是这么容易就死了,那这场战斗,不也就未免有些太过于无聊了吗?你所期望的敌人,应该不是那种会被一击秒杀的存在吧!还是说····你已经被逼到绝境了?” 白依雪这话中所带有的嘲讽意味,可谓是相当浓重,也是听得不远处,此刻正处于极端狂暴的怪物,脸上表情变得更加阴暗。 “逼到绝境?笑话?杀杀你这种货色,还不就是动动手指那么简单的事情?” 试着活动了一下那已经被冻僵的手臂,怪物此刻的神情,也是显得颇为凝重,但奈何他此时所面对的敌人,竟然是一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被女人伤到这种事情,他这辈子还真是从来就没有想过。 表面之上假装顽强,心底之下却还开始重视起了面前的这个女人。 想来从之前的几波交手之后,这怪物也能很明显能感觉得到,此刻在与自己战斗的这名女子,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其所展现出来的真正实力,以及那诡异莫测的阴险手段,也是让这怪物在刚刚的战斗之中,暗地里吃了不少小亏。 很显然,眼前的这名蓝衣女子,可以说算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超级强者,甚至其全盛时期的实力,都极有可能会力压自己一头。 一想到这里,那怪物脸上的表情,也是开始变得有些阴晴不定起来。 他不能允许在这天地之间,还存有比自己更加强大的敌人。 这么多年了,除了那名少年让他吃过几次亏之外,其余的武者,基本可以全部视为草芥而对待。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怪物才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中,一直都处于一种极端寂寞的精神状态,没有对手,想来也是件非常无聊的事情。 而常年都处于无敌状态的怪物,始终因为没有对手的到来,而逐渐变得有些抑郁了起来,整个人也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不吃不喝,没日没夜地坐在石台之上,祈求着上天能不能派下一名跨世强者,从而与自己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生死搏斗。 可祈祷归祈祷,老天究竟愿不愿意将其实现,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这般枯燥且又乏味的念经生活,也是在一名少年的偶然出现之后,彻底将其全部改变了。 而在这位少年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中时,怪物的样貌,也与十年前纵横江湖之时,发生了天翻地覆地般的巨大变化。 那在十年之前曾风靡一时的帅气衬衫,也在无数年未曾清洗的情况之下,变成了垃圾箱中随处可见的破布(条)子。 那本还英俊年轻的面庞,也在这十年间不洗不擦的邋遢环境之下,彻底变成了一张标准的流浪汉脸。 而那原本充满着阳光朝气、活力四射的笑容,也早已在这几年的浪荡生活之中,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病态般的苍白神色。 这样的人走在大街之上,也是无不引起众多好事之人的集体围观,而有些奇怪的是,这些围观之人都无一例外地从不开口起哄,基本都是默默地注视着这好似流浪汉一般的壮汉离去。 而事实就是,他们根本就不是不想张嘴,而都是不敢张嘴。 这般体型如此庞大之人行走在大街之上,其体外所散发出的阵阵威压,就能使得大街之上过往的任何一名普通人类,都要不自觉地退后三分。 怪物所过之处,围观群众无不是集体退开,给怪物让出一条足可横向通行几十人之宽的大道。 而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如此离谱的行为,主要原因则还是怕死,他们是生怕如要是不小心挡了这怪物的路,自己又会落得怎样悲惨的下场。 这是一种仅来自于强者的待遇,是除他以外,任何人都无法得到的顶级待遇,而这种情况的出现,无疑也是将怪物心中本有的那份骄傲,给激发得更加夸张。 想着被所有人畏惧这种事情,听起来倒也不算坏,怪物也是愈发开始享受这种万人之上的荣誉之感。 可这样的日子却并没有持续太久,直至那名少年的出现,才将这一切彻底改变。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八十九章:神秘的玻璃瓶 而故事的主角,也就是这位名叫萧如意的少年,以现在社会的普遍叫法来说,他勉强算是一名武者,可说是武者,倒不如说他是一名连晚上做梦,都幻想成为江湖第一的中二少年。 早年时期父母双亡,萧如意活到现在,甚至都还记不清自己父母的真实样貌究竟是什么样,每天也就只能凭借自己那天马行空的猜想,来大致猜测父母在世时的身份,以及容貌。 少年曾无数次将父母想象成为一对早些年行走江湖之中的超级强者,而自己作为他们的亲生儿子,自然也不会落下这方面的天赋,如此一来,武林第一,便也指日可待。 可幻想就算再怎么说,也终归只能算作是幻想,现实究竟是什么样,谁也无法妄然对其下定论。 转眼间,少年便成长到了十六岁,儿时的那种童真无邪,似乎早已在岁月的打磨之中消失殆尽,现在的少年,也在心中开始逐渐地认清现实了。 他并不是当武者的那块儿料,该怎么形容比较贴切呢,就像是在出生时没点这方面的天赋一般,就连入武堂那最基本的扎马步,萧如意也是打死都做不来,也不知是为什么,两条腿就跟那出生时没发育完全,患有极度萎缩症状一般,稍微一用点力,就会立马变得酸软无力,严重些的时候,内部甚至都直接拒绝供血,蹲个一分钟,医院抢救就得俩小时。 如此一来,那武堂师傅自然也就不愿再让萧如意过多久留在此地,随随便便编了个看起来比较不伤人自尊心的借口,就这么给萧如意打发走了,甚至连多一句的问候都未曾留下,那武堂的大门,就彻底对萧如意闭死了。 虽说在自己临走前,听那武堂师傅的赶人发言,可谓是相当委婉,可就即便是如此,萧如意却还是从对方口中听出了那种无奈,那种你不走,我就走的极端意思。 而在意识到这一点的萧如意,也是显得颇为不好意思,回头想想,自从两个月前自己来到这武堂中,并成为入室弟子之后,这里还真就没有一天安宁过,那老先生本来好好一人,教武这么多年了,身体依旧保持的倍儿棒,可以说是健康如牛。 可就在萧如意入堂后,并成为他手下弟子的这段时间之中,这老先生的身体也是愈见消瘦,只是不到两周的时间,便倒在床榻之上,一睡不起了,倒也不是死了,听他叙述,就是感觉浑身疲惫,似乎感觉有某种不吉利的东西盯上了他,才导致他变成了现在这副糟老头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玩意儿的出现,才引起了这一切的发生,就老先生当时将话说得这么明白,萧如意这儿傻帽,却还憨不拉几的以为,就是老先生岁数大了,正常的生点小病这么简单。 殊不知,老先生已经在暗中为了想方设法给自己搞走,下了相当之大的苦心,只不过这些事情,直至萧如意离开之后,都也未曾有人告知其分毫。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无疑是一件十分悲催的事情,一方面是指萧如意,而绝大方面还是指那可怜的老先生。 明知家中有老虎,却又怕伤到对方那幼小的自尊心,从而将老虎迫不得已留在家中,尽管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也未曾以暴力之形式,将其正面赶走,这种不轻易践踏他人自尊心的做法,无疑还是尤为令人感动的。 在说道萧如意,在长达两个月的时间之中,一直都被当傻子一般蒙在鼓里,直到最后,都还是未能察觉到之前那些隐藏在暗中的机密事件,而这般遭遇,无疑也是万分悲惨。 萧如意大概是在十一二岁之时被赶出的武堂,而在接下来的大约五年之中,虽说心中早已在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成为武者方面的天赋,可却还是未曾放弃儿时那幻想成为江湖第一的愿望。 就这样,萧如意在这些年无数的打打撞撞之中,逐渐也摸清了一些成为武者的门道,虽说这一路实在是有些艰辛,甚至多次面临着被群殴打死的风险,可结果却终究是好的,毕竟,他还小,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完成那份梦想,虽说那梦想单是听起来,就相当的不切实际,可不试试,又怎能知道自己究竟行不行呢? 而也就是在他十七岁的那一年,碰到了一件令他毕生都无法忘怀的事情。 故事,一代武道宗师的传奇,也就此展开。 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刚从药堂门口踏出一只脚的萧如意,在感受到外界温度与内界的强烈反差之后,也是猛然将踏出去的那只脚,又给收了回来。 药铺老板见得此状,也是伸出手,挠了挠他那锃亮的大光脑袋,随后便对着此刻正站在门口的少年高声说道:“你干啥嘞!外面有啥东西吗?” 萧如意闻声也是慢慢转过身,随后便嘴巴微撅,对着店铺老板无奈地摊了摊手:“没办法啊,这外面的温度跟您这店铺里的相差太多了,我这要是直接走出去,不还得被直接热得中了暑。” 那店铺老板听得这话,也是微微颔首,似是明白了这少年的意思。 转过身,回到座位之上,拿起桌上的报纸,就开始读了起来,读报期间,还不忘用余光时不时地扫一眼门口处的萧如意,像是怕他会偷摸趁他不注意,拿走什么东西一样。 就这样观察了好几次,发现对方好像真的就是想在这儿避避暑,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老板也是渐渐的放下了那份警惕之心。 想着管他什么时候走呢,只要不挡自己生意就行,老板翘起二郎腿,开始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面前的报纸之上。 一男子在上厕所时因蹲得太久,起身之后眼前发黑,不慎掉入粪坑。 就男子持刀想欲抢劫银行,进入之后才发现那是派出所。 大街之上惊现一裸体男子,据调查之后才得知,是其早上睡醒之后走得太急,迷迷瞪瞪,忘穿衣服了。 看完开头这三个标题,老板脸上的神色可谓是相当震惊,你敢相信这些趣事丑闻竟都是发生在一天之中的,怎么!昨天是啥日子啊!还真就全员掉智呗! 感觉有些无聊,老板又将报纸放回原位,抬头看了看上方的钟表,想着现在这点儿绝大多数人应该也都在吃饭,随性便闭起双眼,就此迷瞪一会儿,但这转念一想,却又好像突然发现了些什么。 老板猛地睁眼再次看向门口,却发现少年的身影却不知是在何时,早已消失不见了,应该是在他阅览报纸标题的那段时间之中悄然离开的。 稍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着问他两个问题来着,如此一来,便也只得憋在心里了。 “算了,反正他过不了多久就又会再来了,到时候在问就是了。” 喃喃自语期间,老板也是将身后的座椅后背调平,随后便一个仰头倒了下去。 而与此同的另一边,看着刚刚在临走之前,趁那老板不注意偷偷顺来的玻璃小瓶,心中的疑惑愈加强烈。 “茶阳泡龙丸!” 萧如意用他那仅能自己听见的声音,不住对着此刻瓶子之上贴有的标签自言自语道。 其实萧如意在好久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这样东西,只是一直不清楚其的具体价格,再加上那老板生性吝啬,平时只要见到他多看一眼,就会立马大声呵斥自己离开。 而那老板越是生气,萧如意就越觉得这玻璃瓶子中所装有的东西不同寻常,要不然他又怎会有如此夸张的反应。 为了将这玩意儿偷出来,这些日子萧如意可谓是煞费苦心啊,多次登门拜访取药,就是为了能有一天将这玩意儿偷摸顺走。 也好在是老天长眼,在这次取药的时候,那老板的精神面色就不太好,眼角两边的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稍微一推测其实也就能得出,他要不就是昨晚没睡好,要不就是得了什么病。 如此一来,那老板对自己的警惕之心也自然会下降不少,这时只要再来一招偷梁换柱,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里面装有厕所水的玻璃瓶与其调个包,便完成了这次的偷盗计划,趁他病要他命,这就是我的做事原则。 少年低着头走在大街之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四周正来来往往的行人,甚至有好几次都因为自己不看路,险些与别人撞个满怀。 将手中的玻璃瓶调转,看着盖子之上刻有的几串文字,心中也是大致对这瓶中所装有的神秘液体,有了一些简要的了解。 药用口服,也可用作涂抹,主要用来驱除体内邪灵,使神智恢复正常。 这一段看下来,可以说是懂了,又可以说是没懂,总之,这东西还是要在试验过后,才能得出他的具体功效。 想到这里,萧如意也是抬起头,开始不断地环顾起四周过往的行人,而他这么做的原因也非常简单,既然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症状,无法用药,那找出来一个不就完事儿了,反正这镇子之中这么多人,萧如意还就真不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用不到这个药。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九十章:不疯老师 可根据说明上面所写出的内容来看,萧如意的目标人群,一定得是那种有什么心理障碍的问题人士,又或者是被恶灵附身之后的人。 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发现这两种人群,好像都是属于那种类似极端的存在。 心理障碍倒还好说,随便找个患有抑郁症的应该就可以轻松解决,可这被恶灵附身之人又是什么鬼! 就排除这句话,这世界之上真的存在什么牛鬼蛇神吗?反正这些事情自打萧如意出生以来,就从来没有选择相信过,毕竟这些事情就算是换做用哪只耳朵听,也未免是有些太过于荒诞无边了。 驱除体内邪灵,会不会是指那种被关押在监狱之中的罪犯,那种在毫无动机的情况之下,就连环杀人的疯狂罪犯,或许就是这内容上面所描述的存在。 可在这个时代,萧如意又该去哪里找到这么个变态杀人犯呢,就不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是让萧如意碰巧遇上一个,他能保证让对方乖乖喝下这瓶子之中的液体吗,以那种性格的人来说,不把自己活活砍成八片,显然都不符合他们的做事风格。 为了找到这么一号儿人,而无缘无故搭上自己性命这种事情,萧如意还是绝对不会傻到去做的,毕竟,想要成为这江湖最强的关键一步,也是绝不可或缺的一步,就是保证生命的安全。 奈何你武者再如何大杀四方,驰骋疆土,如果在哪天被某个小人给阴死了,还不是跟普通人没有两样,顶多就只能留下那一道属于自己的传奇故事,剩下的呢,实际上你依旧是死了,而属于你的那段传奇人生,在不久之后,也会被世人逐渐遗忘,那逞这一时之威,又有何卵用呢? 所以说吗,讲来讲去,不管怎样,生命都应该是首先放在第一位的东西,只有活着,才会是令你能继续战斗下去的主要资本,如若不然,呕心沥血般钻研这一身本领,又有何意义所在呢! 思绪进行到此,萧如意慢慢地将视线拉回到现实,望着周围人来人往热闹场景,脸上的表情也是不禁变得难看起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能有资格试用这药的小白鼠,到底该去哪里寻找啊! 也就在萧如意正不住抱怨期间,不远处的人群之中,却突然传来了阵阵骚动。 而突出起来的噪音也是使得萧如意连忙转过身,闻声看去,竟发现此刻就在距离自己两百多米的地方,所有群众都在十分有秩序般的不住倒退,就像是在某一时间之内,所有人全部都达成了某种共识,再给某样东西让开道路。 而见得此状的萧如意,也是万般疑惑地捋了捋额前的刘海,随后便慢慢朝着那些正在不住散开的人群之中走去。 略微靠近之后,萧如意轻轻地踮起脚尖,努力想看看此刻人群正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奈何自己身高实在是不够用,再加上前方站的那群人整体海拔都高得过分,即便是萧如意一直在左挪右挪,想欲寻找存在于他们彼此身体之间的那一丝缝隙,可这种办法在尝试了不下半分钟之后,却还是没有一点成效。 脚底板还因此站得生疼,脖颈处感觉就像是睡醒一觉起来之后落枕了一样,怎么扭都疼得离谱。 此时,好奇心已经使得萧如意急不可耐般的想要冲到人群之前,看清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事实却是相当残酷,在众人散开之前,他绝对是什么都不会知道。 虽说心中急得蹭蹭直跳,可却又拿眼前的事实毫无办法。 萧如意有些急躁地向着周围望了一望,余光却好似在此刻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见得那身影此时此刻的站姿,萧如意也是在原地愣了一瞬,也只是下一秒的时间,那本就有些焦虑的面孔之上,就被一股强烈的惊喜之色完全取代。 “不疯老师!” 惊喜之余,萧如意就跟脚上装了马达一般,飞也似的穿越层层障碍,也就只用了不到六秒钟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远处那被萧如意尊称为不疯老师的身影跟前。 不等对方发现自己,萧如意就抢先一步高高跳起,随后一掌就拍在了其肩膀之上,此掌所使用的力道那可谓是相当之充足,甚至比我们平时用手生拍蚊子,所蕴含的那股仇恨都要大上不少。 “卧槽!” 顿时感觉肩膀之上犹如压了千斤顶一般,使人无法正常呼吸,那位被称为不疯老师的中年人迅速转头,就想看看究竟是哪个孙子,会对自己下出如此死手。 可有些出他意料的是,此时在他身后的方向,竟然没有任何人的影子,除了四周来回过往的路人之外,猛敲自己肩膀的那人似乎并没有出现过。 难道是幻觉? 目光顺着那些与自己擦身而过的行人来回扫视,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有做出什么可疑的行为,似乎自己刚刚所感受到的那股巨力,纯属就是大脑之中的幻想而已。 尽管这环视了半天,依旧没有任何结果,可这位被称为不疯老师的中年男子却还是有些不信邪,他是打心里都不愿相信自己会出现幻觉。 也就在这时,似是突然感觉到某处传来一阵轻笑,不疯竖起双耳,仔细寻找着这笑声的来源。 按理说,身处在这如此嘈杂的街道之中,只是一点轻微的笑声,是绝对令人无法察觉的,可不疯却能在这么吵的环境之下,清晰地听到某人嘴中所发出的笑声,这点无疑是非常奇怪的。 这也证明了此时正在轻笑之人,必然距离自己非常的近,甚至说得更离谱一点,估计是马上就要贴到脸上的那种距离。 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内心之中第六感的提示,不疯老师下意识地一低头,却惊讶地发现,此时正有人蹲在自己的双腿旁,而从他此刻身体所发出那轻微颤抖的状况来看,其实也就不难推测出,他不是真的伤心,就是肯定在笑。 见到这人第一眼的不疯先是愣了愣神,似乎还并没有将眼前的事物带入到脑子之中,过了一会,等他再次回过神,整个人的面色都顿时变得铁青了起来。 “萧如意!好你个孙子,竟敢他(妈)地打你为师我,你要翻天啊!” 第一眼还没认出来,只是感觉在隐隐之间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毕竟也只是看了个背影,想要只通过一张后背来识别面前人的身份这种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尤为困难的事情。 而不疯之所以能这么快就认出萧如意,主要还是对他的记忆太过于深刻,怎么说呢,基本都算是坏记忆。 自从无意之间收留了萧如意这么个败家徒弟,不疯还真是一天的清闲日子都他(妈)没过过,这小(逼)孩儿感觉就活像是个煞星一般,不管走到哪里,干什么事情,都能惹出令人意想不到的祸殃来。 而每次在其闯完祸之后,这崽子还溜得都贼快,是一点都不给对方留面子,就像是这种情况的出现,似乎从始至终都跟他沾不上任何关系一样,行为可谓是相当之恶劣。 萧如意没有任何亲属,在不疯好心将其收养之后,萧如意那直系亲属的一栏信息之中,唯一的名字也就只有不疯。 也正因如此,每次萧如意在闯祸之后,那些人总能顺藤摸瓜的去找到不疯,对其是一顿的责备发泄,说是让他把自己的小孩儿给教育好点,别再惹是生非了。 面对群众们的集体告状,不疯也是显得颇为难为情,毕竟人是他收留的,既然决定要照顾他,就得为他负责。 因此也曾好几次将萧如意叫到跟前,并告知其一些为人处世的大道理,他希望这样能让萧如意稍微消停一些。 别看萧如意表面上点头答应,可私地里却仍是贼心不改,倒也不能说他是有意为之,只能说这孩子的运气属实是不太好。 在不疯的一顿细心教导之后,其实萧如意在本质之上还是出现了一些转变的,可即便是如此,不疯也绝对不能让他再这样继续下去,不然迟早有一日他会忍不住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来,到时候后果可谓是不堪设想。 因此,不疯耗费巨资,专门为萧如意找了一个号称是全镇最好的心理导师。 可奈何对方一顿巴巴,萧如意就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换句话说,心理导师的那些话从某种意义情况来看,其实对萧如意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地锻炼一下自己的武艺和武功心法,以及如何应付那些不务正业、喜欢打抱不平、无恶不作的恶人而已。至于其他方面的事,则完全可以交给天意处理,不是他不改,而是老天不给他改。 对于当时的萧如意来说,他除了要提高自身的实力之外,还有两个事情必须得做,一是尽快提升自己的内力修为,二是尽量多结交一些能够帮到他的朋友,并且尽可能多帮助他们解决一些困难,以便于将来有所能互相依持的理由。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九十一章:心理战 能在这种年龄,将自己今后的人生规划如此之远,从某一方面来看,萧如意还真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人际关系,是首先要处理好的事情,如稍有交友不慎,最后遭殃的人,依旧会是你自己。 在得知萧如意心中的真实想法之后,不疯也是显得有些左右为难,要说面前这个少年的出发点倒的确是好的,有梦想,也就不应该轻易将其磨灭,但是通过这一段时间与萧如意的相处状况来看,不疯打心里还是并不认为萧如意能够成为什么他自己口中所说的江湖第一。 首先,这个想法并不现实,其次,就萧如意这般做事邋遢,懒惰如猪般模样,要是真的能学好武功,才是天上掉钱的事情呢。 虽说在心中并不对其这个梦想抱有任何期望,可自然也不能将这个想法给表现出来,过早的打击孩子自信心这种事情,不疯则认为能不做还是不要做,说不定就会给孩子的心中烙下那不可磨灭的祸根,而这种事情,明显就是不疯在当时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教育归教育,可一味的超量教育,也只会使得孩子从性格之上变得更加叛逆,甚至不会对其在成长的道路之上出现任何有利的帮助。 不疯明知这点,便也就不再过多去约束萧如意的品行,渐渐地,萧如意长大了,也拥有了一些自己的主见,在离开居住了两年之久的大院亭落之后,也终于是独自踏上了实现梦想的艰苦道路。 而自那以后的七年时间里,不疯便再也没有收到过任何有关于萧如意这名少年的信息。 独自闯荡,需要有相当之足的勇气,在萧如意离开之前,不疯也只是交给了其不到三百块钱的生活费,如是没有想到自力更生之法,那些钱估计也就够萧如意撑个半八十天的,根本不可能仅凭借着那么一点钱去生活一辈子。 就是在当时萧如意离开了两年之后的一个晚上,不疯还曾靠在床头之上独自发呆。 他在想,如今,那位名叫萧如意的愣头少年,到底过得怎么样了,会不会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经饿死街头了,又或者是找到了能够使自己在当今社会之下安稳生存下去的方式,这些事情,不疯都不得而知,但这些,自然也是他当时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以至于这一晃八年过去了,现如今,当曾经那名竟给自己惹是生非的少年,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之时,说真的,不疯的内心之中也是被深深的触动到了。 他从没有想过在八年之后的一处大街之上,能再次看到那位令他朝思暮想的少年的身影。 如今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都好似虚假万分,就好像是在冥冥之中做了场梦一般,那种感觉倒是显得相当虚幻。 他有无数话想与面前的少年共同分享,他想要知道在其离开的这些年中,到底是怎样度过的。 面对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其实不疯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能说都一晃这么多年的过去了,曾经的那个顽皮小孩,虽然身子长大了,可那股嬉皮笑脸的性格,却还是一点都没变。 也是正因为如此,此刻面前的萧如意,才给了不疯一种异样的熟悉之感,时间仿佛又在此刻倒回到了八年之前,也就是二人才刚刚认识的那段时间。 想到这里,不疯也是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两声,伸出手,就想欲将此刻正蹲在地上的萧如意给拉起来。 望着朝自己慢慢地伸来的右手,萧如意也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随后便用一种戏虐的目光看向不疯:“这几年不见,我可是成长了很多呢,就老师你这拳速,还是没有几率伤到我的!” 说话期间,萧如意还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面前对着前方的不疯左右摆了一摆,同时嘴中还发出一种相当嘲讽人的渍渍声,就好像是在对面前之人说“你不行”这么令人可气。 不疯见状,也是对其相当的无语,弄了半天这萧如意长大的也就只有外表和身体,要说心理年龄估计还和八年之前差不了多少。 无奈之下,便也只好先行将手收回,此刻望着萧如意的眼神,就好像是见到了自己多年失散未见的亲生儿子一样,是那么的深情。 自然也是没有想到,已有八年时间不见的不疯老师,如今竟比之前苍老了不下一点,脸上的皱纹条路愈发明显,两个双眼框不知是因为长时间没睡好还是怎么的,显露出了两道深深的黑色凹痕。 而见此情形的萧如意,也是顿时一股酸意涌上心头,眼前之人的存在,可谓是对于自己人生至关重要且不可忽视的存在。 如若不是其当年好心将萧如意收留,毫无条件地供吃供喝,现在的萧如意,估计早就在棺材板子里面烂成碎渣了,那还有如今的逍遥人世间。 一想到这里,萧如意也是回忆从心中起,赶忙甩了甩头,防止自己又在此沉浸到回忆之中。 神情突然变得严肃,随后慢慢地走到不疯老师身前,张开双臂,给了其一个紧紧的拥抱。 萧如意突然的这个举动,显然也是将不疯给惊得全身僵在了原地,迟迟不能移动分毫。 面前的这个孩子,终归还是长大了啊! 泪水险些夺目而出,不疯身体猛地一颤,好不容易才将已经到达眼角的泪水,给强行压制了下去。 望着自己那无处安放的双手,不疯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相当的欣慰。 也是啊,自己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内心的承受能力竟然比一个小孩子还脆弱,这件事情要是穿出去,还不得别人直接笑掉大牙。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迟迟都不肯分开,此刻这个空间之中,仿佛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一般,周围那本就嘈杂的喧闹声,也渐渐隐入耳去。 不一会儿,萧如意率先松开双臂,向着后方退了两步,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疯老师!那个,刚刚的确是我有些草率了,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哈!” 耳听得此言的不疯,也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出现什么问题了:“老头子我怎么会记你的仇呢!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再次相遇。” 不疯越说越激动,感觉马上就要蹦起来似的。 萧如意见状,也是有些敷衍的尴尬一笑,望着不疯那滔滔不绝的样子,心中也是感到有些为难。 “那个···不疯老师!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萧如意打断了不疯的话,随后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其询问道。 不疯一听,先是一愣,嘴中的话也终于是暂时停了下来。 “肯定可以啊!” 不疯犹豫片刻,随后语气爽快的答应道。 萧如意见状,也不过多废话,上来就直奔主题:“不疯老师,您可知道此时这群人为何会聚在那边?” 不疯显然是没有想到,萧如意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尽管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还是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原来你不知道啊!最近这镇子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像是原始人的存在!” “原始人?” “没错!也想不到大家为什么都这么叫他,据说是因为体型太过巨大,以及穿着相当老土。” “这么说,大家是在怕他喽?” “没想到你小子八年不见,变聪明了不少啊!正如你所说,那家伙的长相极其彪悍,就像是漫画书中走出来的恶魔一般,就因他平时的各种行为以及外表,我们对他还有另一个称呼!” “那是?” “怪物!” “怪物?” 听到这里,萧如意也是心中一惊,可随后内心之中便转化为了相当的狂喜,没错,怪物,内心黑暗,这不就是他正要苦苦寻找的人吗! 见面前的萧如意突然沉默不语,不疯也是低下头,在怀中掏着什么东西,可等他在此将头抬起来时,萧如意的身影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嗯?” 不疯疑惑地哼哧了一声,随后赶忙扭头向着四周不断张望,似乎在存在对方的身影,可找了半天,却还是一无所获。 而此时的另一边,虽说对于自己这种不辞而别的行为,小萧如意也是感到相当厌烦,可他现在明显有比那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疯狂地在人群之中挤来挤去,终于在萧如意的不懈努力之下,他十分狼狈地来到了人群之中的最前排。 抬起头,锁定目标,即便在就得知这怪物邋遢得离谱,可这真实见到之后,却还是被对方此刻的外表给吓了一跳。 只见那怪物衣衫褴褛,脸上灰扑扑的,鞋子前沾满了灰尘和泥,头发乱蓬蓬的,还有蚊虫苍蝇在上面打转儿。 鼓起勇气走上前,同时将兜中的小玻璃瓶子掏出,摆在手心之上,向着那怪物的面前晃了几下。 “你……”那怪物看着少年手中的小瓶子,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这是什么东西?” 萧如意见这人表面五大三粗,其实还是个比较容易说话之人,也是爽快的将瓶塞拔开,随后放在其面前显摆了一通:“这玩意儿的作用啊,你都想象不到有多离谱,就这么说吧,错过了我手上的这一瓶,想要再见到,估计就得等到下辈子咯!” 萧如意说话期间,也是将手中玻璃瓶又再次收了回来,似是不想将他过多的展现在大众之前,而他如此动作的真正目的,也正是想让那怪物发觉,这瓶中之物究竟有多么稀有。 而萧如意的这般言语,也着实是给那周遭那些此刻正在观察他们二人的群众,制造了一个错误的心理假象。 此刻不少人也是聚在一起,开始不断地猜测这少年手持玻璃瓶中的液体究竟是为何物,一些身家比较富裕的,甚至都打起了出钱买走的想法。 而群众的这般反应,也正是萧如意此刻最为想要的结果,只要有人打头起个哄,那往往这件事情就算是假的,也会被强行变成真的。 这就是心理战。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九十二章:正面对峙 想到这里,萧如意也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表面之上对那怪物的表情毫不在意,可内地中却是无时无刻都在用余光观察着其的一举一动,乃至是神情之上的细微转变,萧如意都不打算将其放过。 只见怪物先是神情严肃地盯着萧如意手中的玻璃瓶子看了看,似是在心中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其实就萧如意这点小伎俩,他闭着眼睛都能看出来,作为上个时代叱咤风云的超级强者,他又怎会为其他人的三言两语,而因此改变思想。 而这怪物之所以不选择当众揭穿这少年的小聪明,主要是出于懒惰之心,就面前这帮人,他随便吹口气估计都能杀死十个,根本用不着有其他任何方面的特殊顾虑。 而这少年此刻手中那正装有神秘液体的玻璃瓶,只要怪物想要,那还不是随随便便动动手,就能抢过来的事情。 其实如果这样说来,他完全犯不着与面前这位少年进行过多不必要的纠缠,只要稍微动点武,又或者是恐吓其一小下,估计他也就会主动乖乖地将手中那玻璃瓶交还给我。 虽然那东西从理论上来说并不是他的,可从那个以拳头为尊的时代成长过来的人,又怎会在意这些无聊的规矩。 通过金钱来进行交易,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物品? 笑话吗? 强者想要得到所需求之物,根本就是直接上抢,管你什么三七二十一的,只要是打不过我的,都得他(妈)得跪在地上给我磕头。 如此思想如是放在现代社会,必然会遭受到来自法律的制裁,可,如果那名罪犯的实力,已经达到了警察无法将其捕获的地步呢? 而此时此刻的怪物,就明显认为自己拥有那种可肆意妄为的能力,什么警察不警察的,统统都是一群没用的土包子罢了。 而此时那怪物的心中所想,萧如意自然也是察觉不到分毫,望着面前那道比自己身躯要大上三圈的巨型大汉,萧如意的心中也是万分焦急。 见这彪形大汉迟迟站在原地没有动静,萧如意也是缓步慢慢地走上前,踮起脚尖,想欲近距离地观察一下对方的体型以及相貌。 也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人群之中突然挤出一道身影,见那道身影先是朝着萧如意此刻正站立的方向仔细望了望,随后便用力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不顾身后之人的恶意谩骂,快步朝着萧如意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之中,那道身影突然来到萧如意身后,随后对着其的屁股就是一脚猛踹,其使用的力度并不算大,可攻击的位置却是相当致命。 而此时在反观另一边的萧如意,就在他正围着那怪物的周身不住上下打量期间,(屁)眼深处却猛然传来一阵剧痛,伴随着一阵像是蛋蛋碎裂之感,萧如意“嗷”的一声跳离地面,随后用手不住的捂着自己的屁股眼子,就像是即将憋不住,要拉稀了一般,动作在周遭的群众看来,可谓是十分之滑稽。 “卧槽!谁啊!” 大叫着转过身,将目光锁定在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后的那道人影之上,见对方如此靠近自己,必然是出于什么特殊目的,萧如意想也不想,抬起右拳,“呼”的一声,就朝着对方的侧脸之上猛轰而去。 可这拳头才刚挥出去一半,萧如意就又赶忙将其给收了回来,不是因为他突然变得大慈大悲,主要是面前的这个人,在之前与他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历史。 “你他(妈)怎么在这?你不是去荒岛求生了吗?怎么?走一半反悔了?” 萧如意的这一大堆问题简直就是脱口而出,也是听得那面前之人一阵的头晕目眩,一时间,竟然连突然闯进来的目的,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见对方就好像是跟个弱智一样,突然开始沉默不语,萧如意也是显得相当无奈:“喂!怎么?决心不够就算了,我还能理解,你这耳朵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好使了?” 没想到几年不见,曾经的玩伴嘴都变得这么碎了,简直就是满嘴喷粪,那道身影也是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跟怎么跟你说呢……也算是夹杂了一点我的个人因素吧!” 这人名叫左良平,就如之前所说,两人可谓是小时候最最要好的玩伴,甚至已经可以达到了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地步。 但之后,却因为萧如意对成为江湖第一过于着迷,而左良平却对那东西并不感兴趣。而导致二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都处于分崩离析的尴尬状态。 左良平自小就被家族经常灌输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生观念,也导致其在与萧如意相处的那段时间中,经常被对方嘲笑是个木头人。 虽说左良平对此也是分外生气,可就事实来说,萧如意给他起这个外号倒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左良平都确实要比其他人死板的不少,这多少也是受到了儿时那些家族之中诸多规矩的影响。 伴随着年龄的渐渐增长,左良平也学着逐渐去抛弃了一些旧时代的理念,而令他出现这般改变的主要影响者,还是此刻正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少年,可以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萧如意都间接性地充当了左良平的人生导师。 因此,无论对方今后会做些什么,变成什么样,左良平都是会打心底去支持萧如意这个朋友的,毕竟,这也是他们在童年时期彼此唯一的知心玩伴。 虽说一直会改变,但梦想却不会,左良平继承了父亲曾经的职业,想要去走遍世界上每一个角落,他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还不是一辈子都缩在这个八面不通的小镇之中。 因此,在三年前的某一天,左良平突然找到萧如意,并告诉其,他马上就要去周游世界了,希望在他临走之前,能有一个人来为他送别,因为这一别,也不知是多长时间,或许是一时,可说不好又或许是一世。 被对方的这一通伤感演讲搞得眼泪都差点挥洒而出,萧如意也是自然而然地同意了陪伴左良平最后一程的请求。 在临走的那一刻,两人拉钩决定,一定要在某天再次相见,到那时,希望彼此早已完成自己儿时的夙愿,我们各自努力,归来时愿我们顶峰相见。 本以为这一别,还真的就是半辈子都无法相见,可这才仅仅过了三年不到的时间,双方竟然又在这种地方再次相遇,这无疑是一件令双方都有些尴尬的事情。 这么说来,三年前两人的那份慷慨激昂的动心演讲,到头来都像是放了个屁,这哪是什么顶峰相见啊!根本就是毛儿也没变。 也就在两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萧如意身后的怪物却突然回过神,看了看面前不知何时有多出的另一名少年,也是沉声开口道:“喂!小子!问你个问题,你为何会觉得我需要服用这药呢?” 耳听得此言的萧如意也是赶忙回过神,猛地将思绪从儿时的那些经历中拉出,对着面前的左良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缓缓转身面向那彪形大汉,饶有些为难地开口说道:“不知我这话一说出来,阁下会不会生气?” 闻听此言之后的怪物也是心中一惊,想着这少年做事在真是谨慎,如此一来,自己在听得那原因之后,也就没有任何理由能对面前的少年发火了,到时候还会让人觉得是自己仗着块头大欺负人,要是要这种谣言传出去,那自己这脸也就真的有些没处放了。 总不能把这镇子里的所有人全部杀光吧!既然时代变了,那自己的做事风格也就应该顺应时代去变一变了。 想到这里,怪物也是伸出手,在脸上随意的乱摸了一通,同时在心中不住的警告着自己,一会儿不论这少年·说出什么欺人太甚的话,自己都不能生气。 感觉应该抑制得差不多了,怪物也是慢慢地将双手环抱与胸前,随后尽量伪装成表面看起来和理和气的语气说道:“我做事从来都讲理,你说吧!希望你的回答不要太令我失望!” 尽管这怪物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说话的语气,可旧时代的说话方式,在短时间内却依旧不好更改,这也导致了怪物说话时的内容与其所运用的口吻感觉充满了违和之感,就像是,一个人用最为柔弱的语气说去“你去死”这句话那么可爱。 而对面的萧如意闻听此言,也是在心中不断地翻着白眼,想着你要是看我不爽,直接威胁我就完事儿了呗,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吗,傻子才听不出来,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想说,如果这借口稍微有些不中听,又或者是让你感到有什么轻微的不舒服,你就要把我给直接给撕成八半,然后在当成午餐给活活生吃掉。 心中感到一阵的发毛,萧如意十分勉强地在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深吸了口气,随后便用一种十分轻松写意的语气对着面前的彪形大汉说道:“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小的不说也多少有些不给面子了。” 萧如意说道这里稍微顿了顿,他是在暗中观察那怪物的神情。 见对方的这第一句话说了又等于没说,感觉像是在故意玩儿自己,那怪物的身体也是稍微颤了一颤,就他这种急性之人,实在是无法接受对方这种像是调戏一般的可恶行为,可奈何自己此时又不能发火,所以便也只得将怒火隐于心中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九十三章:极阴之体 感觉如要是再不说,那怪物真有可能要把自己给撕成八半,萧如意也是象征性的轻轻咳嗽两声,脸上的神情略显坚定:“恕我严重,此刻我手中这药所面向的人群,必须得是拥有极阴之气者,反之,则没有丝毫作用,并且还有极大几率会被这药效反噬!” 此刻在一旁围观的群众在听的少年这话,刚刚还争先恐后想去得到那玻璃瓶的想法,顿时就烟消云散。 而这最后一句话,显然也是萧如意自己瞎几把编的,如果他要是不这么说的话,假设这怪物一会儿万一对这药真的不感兴趣,扭头就走,那周围的这帮人还不得直接红了眼,到时候在被他们给流氓了,还不得直接冤死掉,显然,萧如意才不想去当一个那样的大冤种。 为此,他便绞尽脑汁地在疯狂思考,究竟该怎样发言,才能避免之后可能会出现的灾难,而刚刚萧如意的那段话,也就是在他左右衡量了半天之后的结果。 虽说表面上是在跟那怪物讲话,可内地里却是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众人,自己手中这药对他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可言,言中之意也就是,劝那些对这药还图谋不轨的人,趁早放弃争夺这药的念头。 可多说不说的,萧如意的这段发言,效果倒是确实是杠杠的,此刻就见得刚刚还在为此药不住争吵的众人,一下子就完全安静了下来。 这种场景,就更像是小时候我们在自习期间交头接耳,而这时,老师却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全部人顿时鸦雀无声,这样的情况的十分相似。 而这种现象的发生,无疑也就是萧如意此刻最希望看到的结果,这样一来,不管这怪物对此药有没有兴趣,自己最后也不会落得狼狈而归的悲惨下场。 在将视线转向此刻的怪物,可以明显的看出,在听得面前少年的这段皇家翻译之后,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不可思议的神色。 萧如意的这些话他也基本上是处于一个似懂非懂的含糊状态,可令他唯一有些不理解的一点是,少年口中所提到的极阴者,具体指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内心阴暗狡猾? 显然,怪物并不认为自己是对方口中所提到的那一类人,不管是在上一个独霸群雄的时代,还是在这一个治安混乱的时代,他明显都不认为自己会是什么坏蛋。 如此一来,也就令怪物心中愈加不解。 狠狠地咬了咬牙,怪物将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少年那略显单薄的身体之上,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阴沉。 而怪物的此等神色,自然也是被萧如意一分不差的全部有所察觉,实际上,他并不奇怪那怪物会出现这种神色,毕竟,任谁被外人擅自成为极阴者这种事情,都应该是短时间的无法接受的。 更何况此刻正站在他面前的,一看也就不是什么一般人,其所拥有的性格,按理说也应该更为奇怪才对。 因此,无论这怪物接下来会问出什么样的话,萧如意也是绝对不会为此感到有任何奇怪之心。 而事实也正如萧如意所想,只见那怪物那沉寂了几秒钟之后,也是强装语气平和的开口说道:“我大致是明白了你的意思,只不过在你刚刚的话中,有一点令我实属感到有些疑惑,不知能否再给我详细解释一通呢?” 大致也是清楚对方究竟想问什么,萧如意也是在脑中疯狂地思索着,接下来干怎样回答。 而见面前的少年话也不说一句,应该是默认的意思,那怪物也是简单的握了握双拳,随后接着说道:“不知这极阴者,具体是指哪方面的人种呢?” 哎!果然还是这个问题! 在这怪物问出问题的一瞬之间,萧如意也是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想着这问题终究还是逃不开啊! 既然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也就间接性的证明了,眼前的这位彪形大汉,应该也是对此刻自己这手中的怪药,存有一些兴趣,但现在摆在萧如意面前最主要的问题却是,他究竟该怎样给对方解释极阴者这词的具体含义呢? 既不能说得太过直白,又不能将词中的意思完全转变,这无疑是成为了此刻令萧如意最为感到头痛的事情。 妈的!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说那么细,现在好了,给自己拽进沟里了! 心中也是不禁开始对自己刚刚说出的话,感到有些后悔之意。 萧如意思索了片刻,大致是想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虽说依旧有些不太确定对方在听完这个解释之后,会不会直接甩头走人,又或者是对自己大发雷霆,不过如是就让其就这样干等着,倒更是显得我之前在对他胡编乱造,满嘴吐泡泡,要是真让他察觉到了此事,那下场也肯定会变得更加惨烈。 如是被这种怪胎打上几拳,萧如意可不认为自己今天还能活着走出这镇子,这种事情想想就他(妈)的瘆人! 萧如意干脆也是不再多想,反正想那些没用的东西,也只会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该接受的现实,依旧无法改变分毫。 万分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即便表面看起来相当沉稳,可内心却是慌的一匹,心脏都恨不得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所谓极阴者,其实说得更为确切一些,就是天生极阴之体,这并不是一个用来形容人性以及内心的形容词,而是一种体质。” 见对方说得有头有尾,不像是胡编乱造,那怪物也是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并没有给面前的少年任何答复,眼神中想要表达出的意思,应该也就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萧如意见得此状,也是暗暗的松了口气,刚刚的那些话说句实在的,其实都是他自己现场随性胡编乱造的东西,什么先天极阴之体,什么特殊体质,这些东西,萧如意就连现在,都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 而见这怪物好像并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反而将他口中的话信以为真时,萧如意也是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之感。 想着既然这怪物没有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猫腻,那自己的认为也就要简单许多了,很显然,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如何将这极阴体质瞎几把解释一通,然后就此蒙混过关了。 在脑中快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萧如意满脸轻松相地朝着那彪形大汉又走近了一步,随后便缓缓开口解释道:“在此之前,我不得不先要向你道个歉,之前是怪我没将话说清楚,导致我们彼此之间出现了些许不必要的误会!” 少年主动道歉,这种事情显然是那怪物没有想到的,不过他也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在上个时代对自己俯首称臣的武客也是不在少数,可话说回来,那少年又为何要向自己道歉呢,只是因为简简单单的说错了一句话,就要像个蚂蚁一般给人低头道歉,这种事情,如果是放在上个时代,任何流浪江湖的武客身上来说,都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事情,也是他们绝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 绝不轻易向人低头,宁死也要守卫尊严,这才是一名合格武客该有的作风以及素养。 而这种情况的发生,也是不禁使得怪物对现代人的内心看法,出现些许的转变。 礼貌待人,看来还是我需要学的地方啊! 在那怪物正不住在心中感叹的同时,对面萧如意脑中的语言,也大致是准备的差不多了。 “其实所谓极阴体质之人,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肮脏之物,也不是内心什么内心阴暗之人,而是……!” 说到这里,萧如意也是不知怎么的,突然陷入到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显然是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想什么,本还以为即将能听到重点的怪物,见这少年突然有说一半不说了,也是略有些许疑惑的转了转头。 而萧如意之所以不继续说下去,主要原因,还是出于周围此刻正在安静旁听的那些群众。 就在刚刚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接下来的这些话,不管听起来多么荒唐,都是绝不能让周遭的这些群众听到的,反之,那便极有可能会酿成之后的惨剧。 那种情况,也显然是萧如意打死都不愿看到的。 为此,与自己说出这话之前,必须要找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来与这彪形大汉进行单独交谈。 而见得对方此刻正不住环视四周的模样,怪物也是大致的猜测出了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介意的话,就随我来吧!” 怪物这突然的一句话,也是使得萧如意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只是单凭自己这样的有些焦虑的神色,对方就能准确地判断出自己究竟在担忧着些什么。 这智商,不可谓是不高啊! 而那怪物的此等举动,也是顿时使得萧如意的心中,又再次升起了阵阵的紧张之感。 如此看来,对方好像并不是想象中,那种单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存在,而这种人,往往也才是最难以处理的存在。 看来,接下来在他面前的所有言行,都要更加谨慎些了!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九十四章:茅厕? 此时此刻,无数人就这样望着逐渐远去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无人敢上前进行任何干预甚至是阻拦。 窃窃私语声响彻人群,所有人无疑都对双方接下来的谈话,充满了好奇之心。但奈何那怪物的威压实在太强,自然也是无人敢提出任何要求。 而此时的另一边,望着后方渐行渐远的人群,萧如意也是不断地咂着舌。 想着只要跟在这大汉身边,谁还敢打自己手中玻璃瓶子的主意,要是跟他扯好关系,往后成为江湖第一的道路之上,还有谁敢拦我! 想到这里,萧如意也是不禁开始做起了美梦,幻想着自己逍遥江湖,纵横四海的潇洒场景。 身边还有这名壮汉作为自己的保镖,这种事情想想,都令人感到兴奋不已啊!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走到了一处茅房跟前,怪物突然停下脚步,站定原地,而走在其后方的萧如意依旧还傻傻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前猛然停下的大汉。 下一秒就只听“铛”的一声巨响,萧如意一头就撞在了那怪物的屁股之上,强烈的冲击感瞬间就使萧如意将思绪拉回现实,退后两步,双手死死的抱着头。 刚刚的那一下碰撞,虽说那怪物是没什么实质性的感觉,就像是在有人给自己挠痒痒,可萧如意这边的情况就要糟上不少了。 整个额头感觉都要炸裂一般,刚刚那一撞,虽说撞到的是对方的屁股,可萧如意这里的感觉,倒却更像是撞在了钢板上一样,那股坚硬程度,你说那是块基石,萧如意都信。 “你干嘛呢?” 转过头,望着正弯腰站在自己身后,双手死死抱着头的少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相当异样的神色。 见那怪物被自己撞这一下,就好像是没事儿人似的,萧如意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时心中也在不住暗叹,暗叹这大汉的身体是铁打的吗,自己这都快死了,他竟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而这样的状况,也是顿时使得萧如意对他心心念念的武侠梦,出现了些许的怀疑之心,如果自己在往后的某一天,真的遇到了像面前这大汉一样的家伙,仅凭着自己这一吹就飞的身板,又该如何与对方进行抗衡呢? 也就在萧如意闷头思考期间,那怪物也是静下心,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自己面前的少年,不知是为什么,此刻他面前的这名少年,给他的感觉跟他以往遇到过的任何人,又或是武客都不一样,可以说,这个少年的身上,必定有着什么相当的过人之处。 但这种想法,也单单只是怪物脑子中第六感的直觉所导致,实际上还是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 因此,这怪物也属实是没将这件事情放到心里去,毕竟就算他武功再如何深藏不漏,仅凭借着这副身板,也绝不是自己的对手,也依然就是自己两根手指头就能掐死的存在。 因此,他也并不担心这少年会对自己耍什么诈,大不了杀了他就完事儿了。 想到此处,怪物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此刻脸上的表情倒显得颇为失望,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决定出山,本以为往后的时代还会出现什么天下无敌的存在,可事实却是令怪物颇为失落,历经三年的流浪,竟然连一个敢直视自己的人都不复存在。 而这种现象的出现,也会间接性地说明了,那个人人都凭武力解决问题的时代,似乎已经在渐渐地远离怪物的视线,这种事情无疑是怪物无法接受的,天下第一,无敌的寂寞,没有任何人会懂。 而怪物之所以会对眼前的少年说话和理和气,并不是因为他性格变得容易接纳他人了,而是,这少年可是在他流浪这三年期间内,唯一一个敢直视自己的存在,并且,他还出奇般的主动与自己搭话,似乎根本就没把自己这恐怖威慑力给吓到分毫。 而这个少年的出现,也是让怪物的心中,又在此升起了那寻找高手的决心,那个能使自己彻底燃起斗志之人,只不过这个人,应该跟这面前的少年沾不到任何皮毛的关系。 也就在怪物正静心思考期间,萧如意也是慢慢的从那股疼痛之中缓过神来,抬起头,望着此刻正面朝天空发呆的怪物,也是顿时有些委屈之意缓缓涌上心头。 “那个···大哥····咱是到目的地了吗?” 被少年这样一叫,那怪物也是突然回过神,可以看得出,可以看得出,此刻他脸上的神色都是处于极度懵逼的状态。 站在原地发了半天呆,似乎灵魂早已脱体而出,去往了另外一个国度之中。 萧如意见对方这个样子,自然也是没话好说,稍微揉了揉脑袋两侧的太阳穴,感觉没那么晕了,也是开始不断的扭着头,打量着他们此刻正身处的地方。 因为刚刚被撞那一下,脑子里还依旧有些嗡嗡响,就像是有只蚊子在里面乱转一样,使得萧如意也是不得不有些难受。 之前是没注意看,如今一定神,却惊讶的发现,此刻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的建筑,竟然是一处茅厕,准确点说就是平常大家用来上厕所的地方。 萧如意他们这个镇子的茅厕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点,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共同点,才会让萧如意在这里生活如此长的时间,都没有在外面的这种公共茅厕上过一次厕所,哪怕是尿尿,都未曾出现过一次。 要知道,萧如意本身也并不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对于一些脏兮兮的东西,也总是见怪不怪,可唯独这公共的茅厕,是萧如意无论如何,也绝对无法接受的东西。 其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里面的茅坑。 你说一般我们印象中的茅坑,就算是在怎么破,也最起码得有个冲水的地方吧,哎!你还甭说,就他们这个茅厕里的屎坑,还真就是没有冲水的那个设定。 说其是屎坑,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还真就不假,这茅坑的建造理念,还真就是通过一个深坑设计而来的。 假设平时你想上厕所,则只需要蹲在这个深坑之上,随后将排泄物拉下去,拉完之后,自己带纸擦,冲也不需要,直接离开即可。 而那排泄物,就永远的遗留在了那个深坑之中,等那深坑被拉的基本上满了,再拿土给他填上,之后就是在去另外一个地方挖出这样一个深坑,以作为下一个茅厕的据点。 这种奇葩的设计理念,萧如意就算活了这么久,都还是没有弄懂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不仅恶心,还危险。 不是他性格倔,你就说这玩意是吧,万一有个人在拉屎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掉进了那深坑之中,他又该如何上来呢,爬上来?四周布满屎尿的墙壁,又该怎样放手,就算他能克服这个,那里面的味道,他总归会无法忍受吧。 总之,这玩意儿的设计方式,萧如意是怎么看都怎么不爽,毕竟这也太过于敷衍了。 平时上个厕所还得提心吊胆的,你说说这是什么事儿啊,搞不好万一在不幸栽落,估计小命都得丢在这里。 这种事情简直是想想都令人汗毛倒竖,掉进粪坑里被活活熏死,这天地下还有比这更惨的死法吗? 想到这里,萧如意也是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脸上的表情时青时紫的。 “这个地方没人。” 这时,就只听那大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萧如意猛地回过神,见得对方正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盯着自己,也是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两声。 “这个地方?是不是有点太得儿了!” “什么?” 那怪物显然也是没有听懂萧如意最后说出的那句话,他作为上个时代的人,自然不明白什么是得儿。 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萧如意也未曾想到,对方竟然听不懂得儿这个词。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得儿这个词,基本上都应该是人人的都知道的东西,而这种有些滑稽的表达方式,说起来可谓是相当的顺口,也正是因为如此,大部分人在平时才会用到这个词。 可这怪物的听不懂,却是萧如意属实没有想到的事情,想着难道是他平常很少出家门,还是根本就没有出过。 可这样说也不应该,毕竟通过之前不疯老师的描述,这大汉应该早在三年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了世人的眼前,虽说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但这些似乎并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事情。 想到这里,萧如意的心中也是疑问渐起,他想要知道这大汉的身世,以及他早年的大致经历,说不定在听后,会对他成为江湖第一的梦想有着质的帮助。 不过在此之前,首先,也是最为主要的事情,就是要先与其搞好关系,让大汉将自己认定为他的朋友。 虽说这个想法听起来也是的确有些冒险,不过在萧如意看来,倒是相当的值得一试,毕竟如果真的成功了,那自己今后的安全,可谓是有了绝对的保障。 不管平时惹出什么事情,到时候往这大汉身后一站,保准没有任何人敢来动自己,哪怕是在臭的脾气,见到这大汉,也都得他(妈)的憋在心里。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九十五章:牧昊苍 六十年前,梵山丛林深处。 “你们是什么人?” 牧昊苍抬起头,望着围绕在自己上空的四道黑影,有些惊恐的说道。 “下面的!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不马上滚,要不就死在这里!” 声音是从右上方传来的,牧昊苍将视线慢慢的转移过去,死死的盯着那站在树枝上的黑影,同时心中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从这几个人的气息来看,他们应该全部都属于异人,并且实力应该是要比普通异人强上一些,不过,在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之前,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威胁我真的明智吗,还是,他们都各自保存了自己的实力? 在这种危险的场合下还能进行从容不迫的思考,牧昊苍长年混迹江湖的优势无疑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看来,在没有真正摸清他们的实力以及目的之前,还是需要稍微谨慎一点啊。 牧昊苍微眯起双眼,随后突然有些讥讽地冲着上方的四人说道:“四位,你们看我还有没有第三个选择呢?” 说话期间,牧昊苍体内的真炁也已经开始缓缓的流转起来。 “找死!” 只见右上方的黑影冷哼一声,随即便一下子凭空消失了,另外的三人也不知是何时已经从三个方向各自朝着下方的牧昊苍冲去,眼神中全部充斥着杀意。 似是早就预料到了对方要出手,牧昊苍嘴角微微上挑,身体猛地向下一沉,竟一下子钻到了地里。 目标瞬间消失,三人的攻击也是全部落空,待他们身形落地之后,全部也是一脸的惊愕之色,相互对视一下,便一同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了地上。 下一秒,一只手突然从地下伸出,一把抓住三人中其中一个人的脚腕处,就要往下拉,那被拽住的人也是一瞬间慌了神,一瞬间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动作,身体迅速地向着下方沉去,旁边的二人也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全部都僵在了原地,没有任何要去救援的意思。 危急时刻,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三人的身旁,只见那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即将被拽入地下的同伴,同时左手抽出腰间的短刀,向着拉住自己同伴脚踝的手刺去,一刀落下,却没有扎到任何的东西,黑影一愣,随即迅速地将短刀抽出,目光扫向自己同伴的脚踝处,却发现那只手不知何时早已松开,刚刚那刀要不是自己力度把握得好,说不定早已经捅穿了同伴的脚。 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黑影赶忙转过身,同时冲着远处的两人大叫道:“你们两个!注意脚下!” 还没等黑影说完,远处正在惊慌失措的二人突然同时感觉到脚踝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下一秒,两人的身体猛地向着地下沉去,伴随着两声惨叫,下一秒,他们便完全的消失在了黑影的面前。 “混账!” 只见黑影低吼一声,随即便拽着已经被这种情况吓傻了的同伴,纵身一跃,又回到了之前树顶的位置。 “哎!真是的!跑到高处我还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呢!” 下方,只见牧昊苍的身影缓缓的从地里面露了出来。随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牧昊苍将视线转向了上空的二人。 “遁地吗?哼!有点意思!” 黑影冷哼一声,随后纵身从树枝上跃了下来,手持短刀,向着下方的牧昊苍刺去。 “这么想死——那我就陪你玩玩!” 牧昊苍看着向自己冲来的黑影,脸色一阴,身体向后微微一撤,便轻松地躲开了黑影的一击,同时右手掌心蓄力,顺势向着黑影的面部轰去,黑影也是不甘示弱,只见他侧过身,右肘直顶牧昊苍的掌心处,随后持刀的左手一转,也向着对方的腹部刺去,而牧昊苍也是同样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黑影持刀的手腕,两人僵持了一瞬,那把刀也悬停在了离牧昊苍腹部只有一根手指头的位置,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好小子!体术不弱!” 黑影怪笑一声,随后右脚向着牧昊苍的脚腕处踢去,这一脚沿途都带起劲风,如果被踢到,可能就不是疼一会儿那么简单了,而牧昊苍则是面无表情,只见他身体突然腾空而起,右手伸出拽住黑衣人的衣领,使劲将他往回一扯,待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便一脚蹬在了黑影的肚子上,黑影冷哼一声,直接倒飞了出去,牧昊苍则是顺势借力一个前空翻,双脚稳稳地落到了地上,两人的距离也一下子拉出了好几十米。 右手轻轻地扫了扫自己的肩膀,牧昊苍一脸鄙视地看向了远处的黑影。 “老兄!论辈分咱俩其实差不多!” 远处的黑影一把将短刀插在地上,随后用手抹了抹嘴角边溢出的鲜血。刚刚那一脚挨得属实不轻,即便当时及时把真炁调到腹部进行防御,却依然还是受了点内伤,可见这牧昊苍下手有多狠。 “没想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也能碰到和我同等级的半圣!我还是走运呢!” 只见此时的黑影双膝跪地,面部朝下的自言自语道。 在此期间,之前被黑影所救的那个人也渐渐地从慌乱中缓过神来,此刻已经从树上越了下来,来到了黑影的身后。 “大哥,那三个人怎么处理?” 黑影听到这话,也是将头侧了侧,目光看向了丛林的黑暗处。 “不用管他们,那孩子已经废了,今后不可能再有所作为!” 黑影身后的人听到这话,也是象征性的“嗯”了一声,随后转身向着黑暗处走去,似是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回过身,从口袋里顺出了一把小刀,冲着黑影就丢了过去。 黑影冷笑一声,一个转身顺手抓住向自己飞来的小刀,身体在原地旋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借这旋转之势,黑影再次用左手抄起了刚刚自己插在地上的另一把短刀,随后面相阴森地看向了远处的牧昊苍,身体呈一种十分古怪的姿势,让人看着更像是一只即将开始狩猎的螳螂一样。 “哼!就让我来看看你这半圣到底掺了多少水分!” 黑影这略有些奇怪的姿势看得远处的牧昊苍也是有些惊讶,从之前的交手状况来看,对方的程度应该也算是一名半圣,但比起自己可能还是要差一点。 从另一方面来看,这黑影应该也是他们四人当中唯一的一名半圣,从刚刚遭遇袭击后他们各自的表现以及处理方式来看,除这黑影外的另外三个人应该都是属于异人的级别,不过相较普通异人来看,他们可能正处于异人的顶端,只差一个契机,就可以进入到半圣的行列。 可惜——那两个人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了,因为他们将永远地被埋葬在地下,在这个破山的地下。 牧昊苍微眯起双眼,看向了远处即将遁入丛林深处那个黑影的同伴,长时间的夜战已经逐渐让他的眼睛开始适应了周围那昏暗的光线,对方此时的一举一动也都被牧昊苍看在眼里。 最让牧昊苍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好像并不是特别担心刚刚被自己拖下去的同伴,况且此时从他们的状态来看,感觉更像是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难道说那两个人从始至终就不是和他们一起的? 再有,这四人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个地方究竟是要做什么?并且刚刚从他们交谈口中听到的那个孩子又是谁?这四个人的出现会不会和子玄的遇害有关系?那个黑影的同伴此时又要孤身去做什么?到现在为止,这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牧昊苍皱了皱眉头,身体一瞬便消失在了原地。 远处的黑影见到这一幕也是嘴角微微上扬,只见他压低重心,猛地向着自己同伴的位置扑了过去,速度之快,只是一瞬,便出现在了自己那位同伴的面前。 黑影的突然出现显然也吓了他一跳,刚想开口,却见对方竟手持短刀向着自己刺来。对方出刀的速度使他完全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尖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近。 刀尖即将触体的那一刹那,黑影的同伴下意识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可能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平时总是能死里逃生的他,今天竟葬身在了自己队友的手里。 想象中的刺痛感并没有袭来,只觉得耳畔处传来一声巨响,随即就不知是被谁一脚蹬在了肋叉子处,踹出去了好几十米远,撞到了临近的一棵树干之上,才停了下来,这一脚差点没给他肋骨踹断三根。 黑影的同伴缓缓地睁开双眼,挣扎着用单手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惜因为刚刚那一脚挨得属实太重,他现在只能歪着一边身子,单手扶着树干而立。 抬眼望去,竟发现那两个人不知何时,已经动手打了起来,显然刚刚黑影的举动并不是要动手杀他,而是在救他。 想到这里,这人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心想着没想到这深山老林里还能遇到这种狠角色,要不是这次连大哥也跟来了,说不定我早就已经死在这里了。那个人如果想杀我,根本就是咽口吐沫那么简单的事情。 向地上吐了两口吐沫,感觉到肋骨处传来的一阵剧痛,这股剧痛使他正常行走都尤为困难,想了想,索性便找了个比较隐蔽的位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体直靠着树干,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远处的战况。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九十六章:真炁外溢 只见双方在经过几次激烈的碰撞后,最终以牧昊苍一掌轰在黑影的手臂上收尾。 摸了摸自己脸上被划的一道血印,牧昊苍眼神显得比之前更加阴寒了,而对面的黑影则是轻微的活动了活动刚刚被牧昊苍一掌击中的手臂,表情更像是一脸的陶醉相。 “小子,不拿出真正的实力可是要死的哦!” 黑影也不做过多的犹豫,将手中的两把短刀交换了一下位置,随即便再次朝着牧昊苍迎了上去。 “我都说了,咱俩的辈分差不多,浑蛋!” 看着极速向自己冲来的黑影,牧昊苍也是冷哼一声,不知是从哪里掏出了两根黑色短棍,只见他左右手各持一根,便也同样向着黑影迎了上去。 金属的交击碰撞声在这片区域内传开,几轮交锋过后,黑影的眉头也逐渐开始皱了起来,这黑棍子看似是一件十分笨重的武器,可在牧昊苍的手上却显得格外的灵巧,就连平常以速度偷袭见长的他,都明显的感觉到了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好不容易拉开与对方的身位,黑影双手有些微颤地抓着手中的短刀,眼睛死死地盯着牧昊苍手中的两根黑色棍子。 刚刚的这几轮攻击下来,没想到自己不仅连一点优势都没有占到,反而被对方的反击打得有些乱了阵脚,并且—— 黑影的眼神逐渐有些阴冷了下来,只见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身形,随即阴沉的对着对面的牧昊苍说道:“你这两根破铁棍子有点诡异啊!” 听到这话的牧昊苍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甚至连一点表情上的变化都没有,可见他对这场战斗的谨慎程度有多高。 见对方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己,黑影也是冷笑了一声,在他看来,虽然牧昊苍在速度以及力量方面与自己相差无几,但通过刚刚的交手来看,对方显然并不敢轻易地进行主动进攻,可能是因为害怕轻易露出破绽,所以一直都在处于被动的防守中,但由于他手上的那两根破棍子以及他那有些诡异的身法,即便我一直是处于进攻方向,却依然没有占到任何的优势。 这就有些奇怪了,明明是一直属于主动方的我,为何会感觉到有一丝被动涌现呢? 之前双方的那几轮交锋显然也被靠在树边的黑影同伴尽收眼底。 “怎么可能!老大在近身的对拼方面竟然吃亏了!还有,那个人明明一直被迫于防守,没有任何的进攻可言,可为什么他可以伤到老大,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情绪有些过激,似是忘了自己肋骨处还带有伤,黑影的同伴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拳打在了面前的树干上,几片叶子从天而降,轻轻地飘落在了他的额头上,不过下一秒,他就为自己刚刚的举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因为起身太快,身体一下子用力过猛,肋骨处的疼痛感一下子袭来,这突然的一下疼得他直接栽倒在了地上,在地上打个无数个滚之后才逐渐有些好转。挣扎着抬起头,却惊讶地发现远处老大的身上不知何时竟发出了阵阵绿光,这一幕无疑也让他在一瞬间精神了许多。 因为这股绿光的出现,也就代表着——老大终于要开始动真格了。 看着眼前身上微微泛着绿光的黑影,牧昊苍的嘴角也是挑起了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弧度。 “终于肯使出全力了吗!” 感受着对方强烈的威压,牧昊苍自顾自的低声说道。 真炁外溢,乃是一个人被真正称为半圣的标准之一,轮转体内之真炁,从而将一部分真炁从七通中压出,覆盖在身体表面的各个部位,从远处看,更像是一层薄薄的盔甲披在身上一样。 普通的异人真炁一般都呈现白色,而当一个人进入到半圣的门槛时,有极大几率体内的真炁会改变颜色,虽然暂且还不了解颜色的差别有什么区别,但——绿色的真炁还真是不多见啊! 牧昊苍将自己的思绪拉到了现实,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绿光以遍布周身的黑影,自己体内的真炁也开始快速地流转起来。 对方的这一行动显然也被黑影给感觉到了,只见他冷哼一声,化作一道绿光朝着牧昊苍就冲了过去。 “果然,速度很快呢!” 牧昊苍轻声喃喃了一句,随后准确无误的一棍打在了黑影持刀的右手上,在黑影一脸惊愕的目光中,手中的短刀直接脱手落到了地上。 “什么!” 这一下发生的有些突然,导致黑影也是在一瞬间有些慌了神,也顾不得捡起地上的短刀,黑影赶忙后退数步,稳住身形后,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有些红肿了的右手,一脸的不可思议相。 “怎么可能!” 黑影低声的恶吼着,眼角都泛出了些许的红血丝。 而远处的牧昊苍则是一脸漠然相,只见他将手中的两根短棍狠狠地插在了地上,随后捡起了黑影刚刚掉到地上的短刀,在手上转了一转,随即突然反手持住刀柄,将手横在面前,刀尖直指黑影的位置,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有些讥讽。 “你知道作为一个异人最不能允许什么样的失败吗!” 黑影用那血红的双瞳死死的盯着牧昊苍,并没有应答他的问题。 牧昊苍见状,轻微地扶下身,眼神显得十分凌厉。 “被对方用自己擅长的武器以及战斗方式打败——对一个异人最大的侮辱!” 还没等黑影真正的反应过来,牧昊苍的面孔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混蛋!” 黑影暗骂一声,随即左手反转刀身,向着对方的面部就捅了过去,但却被牧昊苍轻易的侧身躲开。 “你变慢了啊!” 耳边突然响起牧昊苍阴森的声音,也顾不得思考,黑影赶忙调整身形,左手持刀再次横扫朝着自己的右边划去,“刷”的一声,短刀在空中划过,带起一阵微弱的气流声。 “准度也下降了呢!” 这次的声音是从左耳处传来的,由于此时黑影正处于被动状况,再加上长时间神经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牧昊苍的这两声也是彻底的将黑影仅剩的一点理智给摧毁了。 此时的黑影显然已经乱了阵脚,每次的出刀都变得毫无章法可言,几轮攻击下来,别说是伤到牧昊苍了,就连碰都没碰到一下。 有些惊险的躲过了黑影的几轮攻击后,牧昊苍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的无奈之色,只见他向后一步跨出,随后一脚踢在了黑影即将持刀袭来的左手上,在黑影一脸惊愕的目光中,自己手中的短刀直接脱手而出,径直的朝着天上飞去,不等他再有过多的反应,牧昊苍直接俯身前冲,一刀就捅在了黑影的腹部处。 “抱歉!我不能再陪你胡闹了!” 牧昊苍将短刀拔出,看着黑影全身逐渐消散的绿色真炁,有些怜悯的说道。 转过身,低头捡起地上的另一把短刀,随即便将目光转向了丛林深处的黑暗中。 “自己出来,还是我去找你!” 这句话一出,也就过了一小会儿,黑暗中就跌跌撞撞的走出来了一道身影,仔细看,这人正是刚刚被黑影所救两次的那位同伴。 刚刚的战斗他也是看到了,很显然,大哥在这个人的手里几乎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可言,从对方此时的身体状态其实就可以看出,他赢得真的十分轻松,在面对全力以赴的大哥时,这个人根本就连真炁都未曾使用分毫,可见两人的实力相差是多么的大。 十分钟内秒杀一个四人组的精英团,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只见这人颤颤巍巍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指了指远处倒在地上的黑影,随后竟一下子双膝跪倒在了地上。 “大哥!你倒是告诉我该怎么办啊!就这么丢下我,我真的·····真的,很害怕啊!” 说罢,便眼含泪光地看向了远处双手持刀的牧昊仓,突然大声地吼道:“你要是在这里将我们除掉,我保证你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剐随你便!” 说着,便起身一瘸一拐地朝着黑影所在的位置走去。 就当他离黑影还有大约十步距离的时候,牧昊苍的身体却突然出现挡在了他的面前,只见他将手中的双刀一把插在了地上,随后便一屁股坐到了黑影的身上。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怕死的吧!” 这话一出口,黑影的那位同伴也是愣了一下,是啊,对方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他的确很怕死,甚至连每次见到别人的鲜血他都会心跳加速,行动不受控制,可他这些年已经尽全力在改变了,自从加入了这个精英团后,他们无时无刻都在照顾我,帮助我,可就是因为这样,我的进步反而变慢了许多,每次的任务我也基本都不用出手,只是做个旁观者就好了,渐渐地,我开始变得依赖他们,哪怕每次遇到一点危险,我都会首先去想到他们会来救我,根本没有试过用自己的力量去摆平困难。就是一个这样的我,真的配成为一个合格的异人吗。 只见他咽了两口吐沫,随即便强装镇定的盯着牧昊苍的双眼。 “放心,我这人也不喜欢胡乱杀人,不过——我想知道你们在袭击我之前,究竟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听到这话的黑影同伴身体微微抖了抖,随后便开始疯狂地摇头。 “我们只是接到任务来这里勘查地形的!之前遇到你以为是敌人,所以才贸然出手的!” “勘查地形吗?” 牧昊苍抬起头,轻声的自言自语道。 也就是在这时,丛林的黑暗处猛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更像是一个人在匍匐而行一般,很轻很轻,但在这寂静无声的丛林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这声音显然也被黑影的那位同伴察觉到了,只见他此时睁着大眼,死死地盯着发出声源的黑暗处。 牧昊苍同样也是微眯着眼,双手缓缓的向着地上的两把短刀摸去。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下一秒,只见一只血红色的手臂突然从黑暗中伸了出来,也就是与此同时,牧昊苍猛地拔出地上的两把短刀,三步并作两步地向着血手的地方冲去。 “师····师叔!” 一道略显微弱憔悴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听到这声音的牧昊苍赶忙将即将砍到那血手的刀给收了回来,随后,一脸震惊的呆在了原地。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九十七章:暗处的人 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已经被重伤以后的应哮天,只见他此时正趴在地上,用他那双沾满鲜血的右手费力地刨着地上的泥土,仅剩的一条左腿也在后面用力地向前蹬,看他满脸疲惫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爬了很久很久。 牧昊苍见状,赶忙按住了他那在地上乱抓的手,随即快速地将他抱起,放到了一棵粗壮的树干旁,让他后背斜靠在上面,自己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他浑身的伤口。 “师叔,别管我了,子玄他们找到了吗?” 只见牧昊苍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面色略显平静地说道:“子玄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了,我····我感知不到!” “消失了?不可能吧!师叔!你一定是感知出差错了吧!咳咳!” 说话期间,应哮天接连几口鲜血喷出,全都咳到了牧昊苍的衣服上。牧昊苍也是赶忙伸出自己的右手,按在了应哮天的右胸处,同时左手轻轻的贴在了自己的心脏处。 感受着大量进入体内的真炁,应哮天的精神也是在一瞬间好了许多,浑身的疼痛感与之前筋疲力尽的感觉也在这一瞬间一扫而空。 看着眼前面色有些苍白的牧昊苍,应哮天也是眼圈泛红,一行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师叔,别再帮我了,我没问题的!” 但很显然,牧昊苍并不想理会应哮天的话,只见他眉头微锁,双眼紧紧地闭着,仿佛除了应哮天的身体以外,他已无暇顾及任何事情。 大约又过去了三分钟,牧昊苍的表情才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将手收了回来,看着脸色愈发红润的应哮天,牧昊苍也是微微的笑了笑。 看着牧昊苍的脸庞,应哮天的心中也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忽然间,他却注意到牧昊苍的左脸处竟有一道长长的血印,回想起之前碰到他时,好像还并没有这道血印。难道是刚刚师叔已经和那些人交过手了? 看着渐渐收回笑容的牧昊苍,应哮天也是终于忍不住了,只见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稍微思索了一番后,才开口道:“师叔,你脸上的那道伤是怎么回事?” 牧昊苍顿了顿,随后倒也是实话实说:“师叔我刚刚和一些人过了两招,没什么大碍。” 此话一出,反倒是应哮天有些着急了,只见他的情绪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激动:“师叔!刚刚和你交手的可是四个人?” 牧昊苍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下一秒,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赶忙站起身,朝着刚刚那个黑影的倒下的地方冲去,神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他(妈)的,我还真是个傻x!这么明显的事情我竟然都没发觉!” 可等牧昊苍再回到那一小片空地时,却发现那里早已连个人影都没有了,黑影之前倒地的地方,如今也只剩下了一滩鲜血。 “混蛋!” 牧昊苍大声的咒骂道。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劲风,只见牧昊苍眼神一寒,下意识的腾空而起,侧身在空中翻了一个180度,右手顺势一把抓住了朝自己飞来的黑色不明物。 “飞刀?” 待牧昊苍身形落地,便首先将视线转向了自己手里的东西,却惊讶地发现这竟是一把飞刀,来不及多想,牧昊苍赶忙集中精力,感知着周围所有人的气息。 抛去三点钟方位的应哮天,剩下的应该还有三个人,十点钟方向大约三百米开外,有两个在高处,应该是那个黑影和刚刚带他走的那个同伴,另一个和他们挨得也很近,不过暂且还不清楚身份是什么,大概率是前来增援的同伴。 “不劳您费心,我自己出来!” 突然,一道略显嘶哑的声音从牧昊苍的身后传来。 这道声音的出现显然也将牧昊苍吓了一跳,即速收回自己的感知领域,缓缓的转过身,牧昊苍脸色阴寒的盯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攥着那把飞刀的手都已经握出了鲜血。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的出现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觉? 这是牧昊苍此时心中最大的疑问,也是令他有些惊恐的原因之一。 按理说一般七通能正常运炁之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气味踪迹可循,可眼前这个人竟然能在我好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这只能说明两个原因,一是他的本身实力要比我强上不止一个档次,二则是他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异人。 看着眼前的男人,牧昊苍的脑中忽然间闪过了另一种可能,虽说出现这种可能性的概率有些小,不过——倒也不是不可能。 在牧昊苍苦思冥想之际,对面的男人却突然开口了。 “没想到你不光手段阴险,心思也这么缜密,不过,我倒稍微提醒你一句,战斗时,可是不会给你这么多思考时间的!” 话还没说完,只见牧昊苍的左侧,又闪出了三道身影,这其中,就包括了刚刚已经败给了自己一次的黑影,可奇怪的是,他小腹处的那道刀口此时却不见了。 只见黑影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随后将目光死死的锁定在了牧昊苍的脸上。 “我们都承认你很强,所以接下来,三打一不过分吧!” 也几乎是同一时间,三道十分恐怖的气息在一瞬间爆发开来。 这场景也是吓得黑影的那位同伴直接后退数步,不小心踩到了一棵树枝后,仰面朝天倒了下去,头还正巧磕在了身后的石头上,导致他一下子昏了过去。 反观另一边,看着面前突然爆发出的三道恐怖气息,牧昊苍此时也是神情凝重,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 “三位半圣吗!这下——倒还有些不好办了啊!” 感受着离自己不远处传来的三道恐怖气息,此时正斜靠在树干旁的应哮天也是面露绝望之色,之前他已经见识过对方四人中其中一人的实力了,那人很强,强到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可言,当时本以为那是他们团队里唯一的一名半圣,可现在看来,对方显然还有两个均是处在半圣级别的强者。 此等阵容,随随便便放在一座城中都可以是无敌的存在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我会这么弱啊!我想要变强,强到能保护我想要守护的任何人为止!如果做不到这些,那我又和一个废物有什么区别!我练这一身的功夫又有何意义可言!” 想到这些,应哮天也是微微的低下了自己的头,单手扶住前额,视线中出现了些许的朦胧,悔恨的泪水在眼角来回打转,身体细微的抽搐了一下,随后便应声泪下。 “对···对不起,师叔!”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牧昊苍也是微眯起了自己的双眼,脑中飞速地思考着接下来最优的应对方法。 三位半圣,就算是放在自己的全盛时期,牧昊苍都没有多少把握能够打赢,甚至连能不能逃脱都难说,再加上刚刚用来治疗应哮天所消耗的真炁量已经不算是一个小数目,这更是伤口上撒盐。所以这场战斗从单方面来看的话,牧昊苍基本上可以说是必败无疑。 但是······ 只见牧昊苍缓缓的低下了自己的头,等他在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凝重,取而代之的是作为一个强者的沉稳。 “看来,要稍微认真一些了啊!” 在牧昊苍自言自语期间,只见他的眼睛缓缓紧闭,身上也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些许的真炁气流涌动。 远处,以黑影为首的另两位半圣见此场景也是全都眼神一寒,相互对视一眼,便同时朝着两边散开,而留在中心的黑影则是以掌代拳,踏着有些鬼魅的身法首当其冲地向着牧昊苍冲去。 就在黑影的拳头距牧昊苍的面门还有不到两步时,牧昊苍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同时左手迅速蓄炁,一掌就向着黑影的拳头对轰了过去,拳掌对碰的一瞬,黑影的五脏六腑感觉都随着这次的碰撞颤抖了一下,感受着对方掌中的恐怖力道,黑影也是眉头一皱,随即快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拳头,顺势一侧身,勉强地躲开了牧昊苍的这一掌,随后便向着后方一个腾空翻,与牧昊苍暂时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黑影这一突然退避的举动显然也不在牧昊苍的预料之中,一击落空,牧昊苍赶忙调整身形,目光瞬间锁定在了距自己不远处正在原地喘息的黑影,不给对方过多喘息的时间,牧昊苍脚底生风似的朝着对方扑去,同时,他的双拳也在不知何时已被一种土黄色的气体尽数包裹。 而黑影显然也是早有防备,他深知对方在肉身的强悍程度以及力量层面都要比自己强上不少,于是便不再选择与其硬碰,而是开始左躲右闪与牧昊苍进行周旋。 如果单论肉搏的话,黑影知道自己绝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甚至在真炁的雄厚方面,自己都远不及他,但,这场战斗可不只是单纯的一打一啊! 接连被黑影躲开数次攻击,饶是牧昊苍这般沉稳谨慎之人,心中也难免会出现一些波动。 就算没人说他也看得出来,这黑影根本就没有想和他一对一的打算,他是在尽可能的消耗自己,之后在借那两人之力一起干掉我。 不过,你不会真以为这样躲来躲去,我就打不到你吧! 只见牧昊苍稍稍退后两步,随后俯身将双手一下子插入了地下。见到这一幕的黑影也是冷笑一声,随后迅速找了个附近的比较高的石块就跳了上去,同时嘴中还念念有词:“哼!虽然不知道你又有什么奇怪的手段,不过只要离开地面,你应该就拿我没办法了吧!” 黑影的这一行动显然也被牧昊苍看在眼里,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双手竟同时从地里抽了出来,这个动作显然也是出乎了黑影的预料,只见他环顾了一圈自己的周身,又将视线转向地面上盯了好久,看了半天,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随后便又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牧昊苍,脸上露出了些许的不解之色。 “障眼法吗?” 趁着黑影思考的这段时间,牧昊苍赶忙调动并恢复着体内的真炁,同时观察着除黑影外另两个人的踪迹。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九十八章:“净峰”与“雾脏” 从这场战斗一开始,那两个人就基本都处在旁观的位置,具体都是什么实力还真不清楚,不过,这三个人里其实最让他感到在意的还是那个那个之前能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那人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能完全隐藏起自己身为异人的气息,如果一会儿稍有不注意被他趁虚而入的话,还是会有些麻烦的。 这一看果然不出牧昊苍所料,原先与黑影分散的二人中,有一人依旧站在原地,而另外一个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消失的那个显然就是之前偷袭自己的那个人。不过,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明明可以一起上的局,为什么非要选择坐以待毙? 牧昊苍将视线缓缓收回,看着已经放松警惕并从石块上跳下来的黑影,嘴角也是露出了一抹使人不易察觉的微笑。 “怎么!三打一也要玩偷袭吗?” 黑影狠狠地用单脚踩了踩地面,确认无误后,才终于肯放下了悬着的心。突然听到牧昊苍这话,也是一阵的讥笑:“我们要怎么样,你也管不着吧!况且,我发现你和那孩子的动作还真像呢!” 此话一出,牧昊苍先是一愣,随后眼神开始变得十分阴毒,紧握的双拳青筋暴露,面部的表情也是狰狞到了极点。 “果然!你们他妈到底把应子玄怎么样了!” 只见黑影耸了耸肩,装作一脸的无所谓相:“倒也没怎么,就是将他变回了一个正常人而已。” 黑影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点没让牧昊苍当场晕过去。 也就是与此同时,黑影猛地向后倒退数步,随后面色惊恐地盯着浑身散发着土黄色真炁的牧昊苍。 “老大,什么情况!” 左边传来同伴的声音,黑影转过脸,满脸苦笑地冲着他摇了摇头:“只是稍微激了他一下,没想到这浑蛋直接疯了!” ——— ——— 此时丛林深处的黑暗中,一道人影正手持双刀,静静地蹲在树枝上望着远处隐隐若现的黄色光芒,下一秒,一阵狂风席卷而来,阵阵的狂风吹得他脚下的树枝都有些摇摇欲坠,使得他不得不暂时先回到了地面上。 集中精力,感受着从黑影那边传来的恐怖威压,这人的身体也是微微的抖了抖。 “我的个乖乖,这家伙恐怕都有个圣人水准了吧!大哥,咱真的有必要和他打吗!” 恐怖的威压以牧昊苍为中心迅速地在森林中扩散开来,这一刻,仿佛整片森林都被为之折服一般。明明此时并不是秋天,可树上的叶子却都像雨点一样纷纷地飘落到了地面上。 处在黑暗中的应哮天此时已是收起了自己的眼泪,聚精会神的感知着从远处传来的阵阵威压。 “师叔!是你吗!” ——— ——— 感受着浑身上下充斥着的强大力量,牧昊苍缓缓地将头转向了黑影与他的那位同伴所在的方向,见牧昊苍将目光盯向了自己这边,黑影也是不甘示弱,只见他单脚一跺地面,滚滚的绿色真炁也自他周身渐渐地涌现出来,绿光十分耀眼,导致站在黑影身旁的那位同伴也是不得不赶紧退后两步,用单臂挡住一半的视线,才得以正面直视。 这绿色的真炁虽说气势也不小,不过比起牧昊苍的肯定还是要逊色不少。 感受着周遭逐渐减弱的威压,黑影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刚刚若不是自己及时将体内大量的真炁调出,与牧昊苍选择对碰,恐怕自己现在已经被对方那强大的威压给震跪了。 扭过头看了看身旁的同伴,见他此时的脸色也是不太好看,满脸的惨白相,双脚已经歪得有些站不稳了,身体摇摇晃晃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栽倒在地。 但在这种状况下黑影自然也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他了,只见他用食指与大拇指摆成了一个o字形,随后放在嘴里用力一吹,刺耳的哨声便响彻四周,回荡在幽静的森林里。 下一瞬,黑暗中却突然闪出四道耀眼的银光,这银光像是四把夺命的飞刀一般,两上两下,直奔黑影的后背与小腿处袭去,而反观黑影,也是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露出一点慌乱之色,只见他突然腾空而起,轻巧地躲开了下方的两道银光,两手顺势一抓,将上方飞来的两道银光抓住,在空中一个转身,双手顺势旋转刀身,将刀尖指向了自己,待他身形落地后,只见刚刚被他跳起躲开的另两道银光竟像拥有自主意识一般的又原路折了回来,速度依旧不减,在空中带起一阵厉风,刀把相向,朝着黑影的两手方向飞去,随后只听“铛铛”的两声,两道银光竟重重地撞在了黑影反手持住的两把刀柄上。 望着手中已合为一体的两把短刀,黑影也是满意的笑了笑。这两把刀乃是他的最强武器,也是他自从武以来用过的最为顺手的武器,两把刀一把名为“净峰”,一把名为“雾脏”,是两把名副其实的双刃刀,两把刀柄都呈暗灰色,双头锋利的刀身一正一反耀着银光,显得格外凄凉,像是冥冥之中在为他的对手悲鸣一般。 右手的“净峰”双面刀身略长,曲面微宽,在战斗中主要起到快速的攻防转换作用,而左手的“雾脏”则是要比右手的“净峰”小巧很多,刀的整体不算起眼,可却更容易在战场上起到灵活多变的作用,往往也能趁对方不注意时发起进攻,收获奇效。两把双刃刀,一把为主攻,一把为奇袭,一明一暗,变化多端,诡异莫测,使人防不胜防。 看着黑影刚刚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牧昊苍也是冷笑了两声,随后有些讥讽地自言自语道:“跳梁小丑罢了!” 说罢,便马步微蹲,双拳在腰间迅速凝聚真炁,眼神变得相当凌厉。 下一秒,只见一道黄光迅速地朝着黑影的方向冲去,速度之快,如若单凭肉眼,根本来不及反应。 见对方选择直接采取硬攻,黑影也是冷“哼”一声,右手的“净峰”率先出手横劈相迎,一刀就斩在了牧昊仓欲向自己上三路发起进攻的拳头上,刀身与肉体接触的一瞬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喷涌,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脆的打铁声,而黑影只感觉手掌处传来一阵剧痛,随后便连手带刀一同被牧昊苍那双拳中蕴含的恐怖力道给弹了回来。 不待黑影做过多的思考,牧昊苍再次双拳运炁,发动进攻,途中突然由拳变掌,直奔黑影的面门处拍去,反观黑影,右手掌心处传来的剧痛使得他不得不暂时先放弃使用“净峰”战斗的想法,左手的“雾脏”被迫相迎。 刀身横拍在牧昊苍的单掌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打铁声,甚是响亮。眼见一击被阻,牧昊苍赶慢再次调整身形,同时右腿横扫,将攻击目标转向了黑影的下半身方位,但同样身为经验老道的黑影自然也是不会给牧昊苍这么轻易得手的机会。 只见他纵身向上一跃,惊险地躲开了对方的扫腿,在空中停顿了一瞬后,右腿顺势借着身体下降的惯性一个下劈腿,重重地向着牧昊苍的脑袋上踢去,而牧昊苍则是双臂支起,交叉地横在了自己的面前,由于在空中不能改变攻击的方向,黑影的这一脚也是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牧昊苍的两只手臂上。 隐约间,似是看到牧昊苍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随后,黑影便只觉得身后传来一阵破空的声音,像是有什么物体正在向着自己的脖颈处袭来。 “不能再和他纠缠了。” 这是黑影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赶忙想收回右腿,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脚踝已经被牧昊苍给狠狠地抓住。 “松手,浑蛋!” 黑影见状破口大骂,却对此时的状况毫无办法。通过感知可以发现,身后这物体向自己飞来的角度十分刁钻,哪怕是自己将头侧歪到极限,也是绝不可能躲开的,再加上自己被对方抓住右脚本就已经失去重心,身体此时正后仰倒去,使得情况更加危险。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会被身后的那东西贯穿脑颅的,真要是那样的话,就死定了!” 黑影在心中暗叫不好,但奈何身体此时正处于下落阶段,就连最基本的转动身体都尤为困难,更别想着躲开了。 “他(妈)的,被这浑蛋摆了一道,他是故意将我引到空中的,就是让我没法闪避这次攻击!” 就在黑影即将绝望的瞬间,只听身后“哐嘡”一声巨响,一把大刀突然出现横在了黑影的身后,挡住了即将插入黑影脑颅的黑棍。 牧昊苍见状也是眉头微皱,轻声的喃喃了一句“真烦”。抓住黑影脚踝的手猛然发力,一把将黑影即将倒下去的身体又重新提了起来,把他在空中甩了个圈,又重重地将他砸到了地上。 刚想再次发力,身后却突然袭来一阵狂风,看这力道,想必是那把大刀。牧昊苍眼神微寒,右手松开黑影的脚踝,一个俯身下沉,刀身紧贴着他的后背划了过去,随即只见牧昊苍头也不回,侧身一脚蹬在了持刀男人的小腹处,这一脚力度之大,只听那人“哼”的一声,便一下子飞出去了数十米之远,要不是途中他将刀重重地插到地上以便阻止冲力,恐怕这一脚直接能把他给踹回老家。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九十九章:真炁贯通 俯身捡起地上的黑棍,用衣袖稍微擦拭了一下棍子上的泥土,随后便一步一步地朝着正在地上胡乱挣扎的黑影走去。 “废我弟子之仇,就用你的这条狗命来偿吧!” 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牧昊苍,黑影也是赶忙将手中的两把刀同时插到了地上,借着双刀的支撑力,才勉勉强强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起身后,先是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确保自己的大脑还是处于清醒的状态,随后便赶忙将视线转向了即将来到自己面前的牧昊苍。 双目相对,感受着对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强烈杀意,黑影也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那孩子的师傅!” 只见黑影俯下身,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双刀,随后轻声的喃喃自语道。 “没想到你还能站起来啊!” 牧昊苍略显阴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黑影听罢,也是冷冷的笑了两声:“在没杀掉你之前,我又怎能先走一步呢!” “冥顽不灵” 牧昊苍眼神一寒,抄着铁棍的右手直接就向着黑影的脸上呼去,反观黑影,似乎已是预料到了对方可能会突然袭击,只见他俯身下沉,迅速降低自己的重心,左手的“雾脏”顺势向着对方的小腹处划去,而牧昊苍则是冷哼一声,右手的铁棍突然回收,反手一棍击在了黑影左手“雾脏”的刀身上。可这一次的撞击,却并没有将黑影的攻击彻底化解,左手迅速旋转刀身,刀把借着牧昊苍的铁棍转了一个圈,随后,竟诡异的避开了对方的铁棍,再次向着牧昊苍发起进攻。 黑影的这波操作也是使牧昊苍一惊,起先看着对方使用这把双刃刀,以为就是装装样子,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种刀在异人界真的十分罕见,就牧昊苍这种常年行走江湖之人,对这种刀也很是十分陌生。 想着这黑影使用这种刀战斗,再怎么样也不过就是进攻的频率快一些,并且极大部分人,起初在面对一件自己闻所未闻的武器上,都会选择保守一些的打法,这黑影可能也正是想利用自己的这种心理,想在战斗一开始就疯狂进攻,借此全方位的压制住我,可是,他却没有想过我会选择强攻,这也就导致了他在起初就陷入了被动的局面,并且险些葬身于此。 这个转刀的动作黑影几乎是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可言。顺利的避过了铁棍的防御范围,左手的“雾脏”刀尖直指牧昊苍的小腹处捅去,速度之快,即使是牧昊苍这等实力的强者,也是绝对躲不开这一下的。 “结束了!” 刀身直穿牧昊苍的真炁外壁,直直地捅进了他的小腹中。 可还没等黑影高兴几秒,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只感觉身旁,一根铁棍正极速地向着他的太阳穴上抡来,虽说这种速度在平时对黑影造不成任何威胁,可此时却不一样,一心只想着如何进攻的他,根本就没有料过对方在吃了自己一记重刀后,竟然还能在第一时间进行有效的反击。 “糟了,这个位置没时间用“净峰”来挡了!” 只见黑影微微地转过头,用余光撇到了已离自己脑仁近在咫尺的铁棍,眼中充满了惊恐之色。 似是还想做最后的挣扎,黑影急速将体内的真炁向着自己的头部调去,却明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完成的。 却未曾想,铁棍在距离自己脑仁处只有三公分时,竟奇迹般地停了一下,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停顿,给了黑影成功自保的机会,也不管刀会不会被抢走,左手飞速地弃掉“雾脏”,身形微转,真炁迅速上调,右手的“净峰”赶忙回拉,向着自己的左脑侧方护去。 下一秒,剧烈的撞击声自黑影的侧面爆发开来,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险些将黑影的耳膜当场震穿。 赶忙后退数步,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左耳,俯身蹲在地上,神情显得有些痛苦。 “可恶,被他的真炁通到耳朵里了!” 反观牧昊苍的这边的情况也是没好到哪里去,强忍住剧痛拔出插在腹部的那把刀,随后便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就喷在了掉在地上的那把刀身上。 “他(妈)的,捅得还挺深!” 稍微低下头看了看小腹处的刀口,牧昊苍也是眉头紧锁,神情说不出的难看。 将视线望向了丛林的黑暗处,又看了看插在自己右手背上的银色飞刀,牧昊苍的眼神变得十分冷漠:“虽然暂且还不清楚他们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不过,藏在黑暗中的这个人是对我威胁最大的,也是最应该先杀掉的!” 刚刚的那一刀的确是牧昊苍故意挨的,为的就是让黑影将全部力量和真炁都集于进攻上,从而使自己露出大破绽,事实也确实如愿,那一刀并没有对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而自己的反击对于对方来说确是致命的,他毫无办法,也不可能会有人来的急救他,不过牧昊苍怎么都没有料到,藏在丛林中的那个人反应竟然那么快,仅在短短一秒钟的时间里就做出了十分正确的决定,并且他这飞刀的速度以及精度属实吓人啊,插到手背处大拇指和食指的连接处,使得我这一击的力度大幅下降,空中停顿的那一瞬也是给了那个黑影逃跑机会的关键。 不过,这一刀倒也不算白挨,因这次的碰撞,我的少量真炁也顺着他的刀身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虽说这点量对他还造不成什么生命的危险,可,暂时使他失去战斗的能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脑部的眩晕感使得黑影此时不得不用双膝跪地,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脑子里持续回荡着“嗡嗡”的声响,听力也在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开始下降。 看着眼前暂时丧失战斗力的黑影,牧昊苍也是轻轻的叹了口气,由于腹部的刀口实在是过于深,所以刚刚一直处于大出血的状态,不过好在消耗了相当多的真炁后,也基本上算是止住了。 望着对方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的二人,牧昊苍的脸上狰狞涌现:“不会再给你们机会了!” 一个闪身来到了黑影的身旁,右手的铁棍轰然砸下,朝着对方的脑袋上抡去,身后却再次传来一阵划破气流的声音,隐约间,似是感觉到牧昊苍微微的笑了一笑。 ——— ——— 丛林深处的黑暗中,一双蓝色的眼睛正悄悄地注视着远处的战斗。月光从天空中倾洒下来,透映在林子里,给本就寂静的氛围增加了一股朦胧的气息,在月光的照耀下,似是觉得某处地方泛起了阵阵的微弱孤光,像是与月光形成了共鸣一般。如果你再仔细看的话,就会惊讶地发现,泛出些许微弱弧光的东西竟是几柄银色的飞刀。 身后的草丛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蓝瞳男人赶忙将视线转了过去,在发现只是几只小鸟受惊飞走之后,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转过头刚想继续观察远处的战况,似是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身体突然僵持在了原地,惊恐地再次转过头,竟看到了牧昊苍阴森的面庞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躲猫猫的游戏结束了!” 第三十七章 一把将手中仅存的四柄飞刀向着对方的身上一同甩去,却因为紧张过度,导致这四发的精度以及力度都实在差劲,有两把刚一出手就直接向着地面上插去,而另两把则是因为速度不够,途中就被对方手中的铁棍通通的打落在了地上。 “怎么?离得近,反而影响你出手了?”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四柄银色飞刀,牧昊苍有些讥讽的说道。 蓝瞳男子一听这话,身体也是在一瞬间颤抖了一下,刚想再次去摸口袋里的飞刀,腹部就感觉到了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钝器重重的抡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在蓝瞳男子一脸惊愕的目光中,他的身体被重重的抬起,随后只听得一声巨响,感觉到在身体急速下坠后,背朝地直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这一下,感觉骨头都要碎了几根。 “咳咳” 躺在地上,蓝瞳男子重重的咳嗽了两声,鲜血从一下子从口中喷涌而出,溅到了周身的杂草上。 只见牧昊苍一脸漠然的望着倒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眼中已没有了任何正常人该有的光芒。 “你···你到底是···是怎么发现我的?” 蓝瞳男子挣扎着微微仰起头,面色惨白的向牧昊苍质问道。 而反观牧昊苍,则是像根本没有听到对方的问题一般,脸色依旧阴沉的可怕:“这话我只说一遍,那孩子在哪里?” “我···我怎么会·····啊!” 只听见一声惨叫,蓝瞳男子的右手被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了地上。 但就算对方的叫声如此之凄惨,牧昊苍也依然是无动于衷,仿佛他此时已经放下来了自己内心的所有感情,成为了一个无情的杀戮机器一般。 在对方的阵阵惨叫声中,牧昊苍一把拔出了已经贯穿蓝瞳男子右手掌心的那把刀,随后蹲在他面前,望着这个将自己徒弟废掉的凶手之一,脸上充满了厌恶之色。 “提醒过你了,问题我只说一遍,既然你没听懂,那就去死吧!” 说罢,便举起刀向着对方的心脏处捅去。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一百章:应啸天的战斗 见牧昊苍是真要对自己起杀心,蓝瞳男子也是一下子慌了神,赶忙开始向着牧昊苍大声求饶。 “我说!我说!” 在蓝瞳男子一脸绝望的目光中,刀尖在距离他身体只有一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 缓缓地睁开眼,却恰好与牧昊苍那阴冷的目光相对,顿时,一股凉气自脚底向上传来,还没等他做出多余的表情,下一秒,便只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寒意,用余光向下扫去,却惊恐地发现那把刀不知何时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看这刀身的锋利程度,可能只要他再敢微微一动,说不定就会当即人头落地。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蓝瞳男子抬起了自己还能动的左手,指向了正前方的黑暗处:“直走穿过前面的树林,会出现一片小空地,站在空地的正中央,你会发现有一棵大树长得十分显眼,那孩子和那个女人就被我们绑在了那棵树干上。” 听得此言,只见牧号苍也是冷笑了一声,随后便将刀身收得更紧了。 “喂!你干什么!” 感受到刀刃划破了自己的脖颈,鲜血顺着胸前向下流动,蓝瞳男子也是一下子有些着急,赶忙慌张的质问道。 却感受到牧昊苍正用极度阴寒的目光看向自己,这眼神也是搞的蓝瞳男子在一瞬间有些紧张起来。 “喂!说得这么笼统,你在逗我玩吗!” 牧昊苍阴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这突然的一句话也使蓝瞳男子的身体为之一颤,只见他费力地咽了两口吐沫,随即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你按我说的走,绝对可以找到的,我没有骗你啊!”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自己绝对找不到他们!” 这话刚一出口,蓝瞳男子就后悔了,自己现在可是刀尖上的羔羊啊,这么理直气壮的语气肯定会死的! 但奇怪的是,牧昊苍在听到这话之后,并没有选择将他就地斩杀,反而是手腕一松,将刀从他的脖子上给收了回来。 在蓝瞳男子一脸呆滞的目光中,牧昊苍站起身抬头看了看悬在空中的月亮,随后便径直的向着前方的黑暗处走去,路过蓝瞳男子的身边时,还不忘将落在他身旁的铁棍捡了起来:“我会按你说的去找,但如果——你要是敢骗我的话····” 只见牧昊苍一把将手里的短刀狠狠地插进了身旁的树干里。 这一下也是直接把蓝瞳男子给吓清醒了,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插在树干上的短刀,内心也不免地有些震惊,可还没等他彻底缓过神来,后脑勺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在大脑经历了一瞬短暂的眩晕过后,便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牧昊苍也是将手中的铁棍扔到了地上,随后快速地向着林子的深处奔去。 身形渐渐地没入黑暗之中,此地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仿佛刚刚在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一个男人正静静地躺在一大片杂草堆的中央,在他的身旁,还散落着几柄泛着银色微光的飞刀。 不知是过了多久,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了男人的身旁,只见那人先是瞅了瞅散落了一地的飞刀,随后便开始环顾起四周,似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目光却突然锁定在了男人的头边,只见他伏下身,仔细地观察着不知是谁弃在地上的黑色棍子。 “这是?” ——— ———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道暗黄色的光芒正飞速地在林子中穿梭着,此刻林子中的树木明明十分聚集,可那道黄光却每次都可以惊险地变向避开。 不一会儿,黄光竟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放眼张望着四周,望着周遭仿佛无边无际的巨大林子,脸上的表情又一次的难看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 “呼···呼···呼!可恶!还是被那个浑蛋给骗了吗!” 此时的牧昊苍已经兜兜转转,在林子中行进了大约三十分钟的时间了,可却依然不见蓝瞳男子所提到的那片空地。 单手扶着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干,俯下身,大口的喘着粗气,现在的他只想赶紧躺下来好好的睡上一觉,虽说刚刚的战斗对自己消耗并不是很大,可一个人如果长时间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话,对于身体的考验还是非常大的,此时的他也正是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 抬起头稍微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除了无尽的黑暗以外并没有任何东西出现。 “混蛋!” 只见牧昊苍先是朝地上狠狠地吐了几口吐沫,随即便开始大声地咒骂起来,声音回荡在幽静的林子中,不知传了多远。 无奈地蹲下身,虽说此时的他正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可眼前的形势却倒也令他无可奈何。 “要是能成为真正的圣人就好了呀!如果能飞的话,别说这个破林子了,就算是在比这大十倍的林子找人也是易如反掌啊!” 独自发了一会儿牢骚,牧昊苍缓缓地站起身,两只手突然同时抓住眼前的树干,双脚猛然发力,一下子从地上蹿了起来,在牧昊苍双膝接近小腹的一瞬间,两腿极速张开,随后便死死地卡在树干的两旁,同时头顶的两只手向着上方攀去。 也就只用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牧昊苍就来到了大树的顶端。站在摇摇欲坠的树枝上,双膝微屈,尽量稳住身体不让自己掉下去,做完这些,只见牧昊苍轻轻的叹了口气,双掌相互间搓了搓,随后便抬起头向着远方瞅去。 好在是这棵树长得比较高,所以视野也是十分开阔,借着月光,这一眼望去,数不尽的树木映入眼帘,由于光线并不是特别好,导致视野范围也比较有限,环顾了一圈四周后,牧昊苍也是有些失望,想象中的平地并并没有出现,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估计自己到明天也找不到他们,到最后,自己能不能出去估计都是个问题。 就在牧昊苍揉了揉自己有些疲惫的双眼,准备从树上下去时,却好似看到了一道十分高大的黑色影子,像是一座高塔一般矗立在远方,急忙抽了自己一巴掌,感觉到清醒了一些之后,目光死死的盯着远方的高大黑影,这道黑影比任何一道都要高出不少,按理说应该是十分显眼才对,可明明自己已经非常努力地在寻找了,为什么之前就是怎么也看不到呢? 来不及多想,大约确定了一下具体的方位,牧昊苍一个翻身从枝头上跃了下来,随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向着那处高大黑影的位置走去。 越往里面走,牧昊苍就越感觉到一阵的阴森恐怖,心跳也不自觉地跳快了一拍,林子中寂静得犹如一片墓地,不知是在何时之前轻抚在脸庞的晚风也停了下来,周身没有任何鸟儿甚至动物出没的痕迹,这种安静使得牧昊苍不用静心就可以明显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此时的牧昊苍只感觉周围的树木都像活过来了一样,全部冷冷的盯着在丛林中胡乱穿梭的他。 “他(妈)的,为什么非要选这么个地方开战,不压抑吗!” 约莫十分钟后,牧昊苍的眼前果真出现了一片空地,这片空地的出现属实有一些唐突,就连牧昊苍也是在一瞬间认为自己可能眼睛花了。 缓缓的走到空地的中央,向着前方望去,发现刚刚所看到的那颗参天大树此时已是离自己近在咫尺,仿佛就在自己的眼前矗立着一般。 “那家伙,果真没有骗我吗!” 自己见牧昊苍低声自言自语了两句,随后拼命地向着前方冲去。 “子玄,一定要坚持住!我马上就到!”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应哮天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只见他慌忙地睁开眼,十分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出现的任何骚动。 经历了之前的高强度战斗,应哮天也已是身心俱疲,虽说牧昊苍已经极力帮他恢复了一些体内的真炁,可要说完全接近自己的巅峰时刻,显然也是痴人说梦,况且自己现在还少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就更别想有什么太大的作为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不管结果怎样,也只能完全去相信牧昊苍了。 “谁?” 左前方杂草处有细微的动静传来,应哮天绷紧自己的全部神经,眼睛死死地盯着斜侧方的那片杂草堆。 下一秒,一团黑影突然从杂草中窜出,冲着应哮天的脸就扑了过来,短暂的惊慌过后,应哮天马上就已恢复了冷静的状态,只见他猛地抄起身后的铁棍,随即借用全身的力量向着朝自己扑来的不明物抡去。只听一声巨响,铁棍重重地打在了那个不明物脑袋上,反观自己,也是因为发力过猛,铁棍一下子脱手而出。 通过刚刚的打击感就可以感受出,向自己扑来的东西一定不是人,应该是常年游荡在周遭的某种野兽。 不过,究竟是什么野兽,竟然连人都敢袭击。顺着铁棍掉落的方向一路看去,发现刚刚袭击自己的那个黑不拉几的东西此时已经倒在了三米开外的地上不动了,应该是被自己刚刚那全力的一棍给打晕了过去。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一百零一章:动物? “可恶啊!” 应哮天想伸手去够掉在地上的铁棍,却因为身体无法动弹,导致每次都差了一点距离,没办法,应哮天只得在心中暗自的咒骂了两声,随后便一头靠在树上,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铁棍乃是牧昊苍在走之前为以防万一故意给他留下的武器,也是现在自己唯一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虽说就凭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来说,光凭这根铁棍根本不足以对任何敌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可用来赶走常在夜间活动的一些野兽还是绰绰有余的。 “没想到这么小概率的事情还被我给撞上了,真是不走运啊!” 只见应哮天小声的嘀咕了两句,稍微扭了扭身子,换了一个自己比较舒服的姿势,随后便一边休息,一边警惕着四周的黑暗处,刚刚的袭击使他不得不对这个自己十分陌生的森林开始重视起来了。 “也不知道师叔那边怎么样了!” ······· “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 ——— “耳边一直回荡着一个声音,迟迟无法消散,挥之不去。” ——— ——— “好难受,好···难受!” ——— ——— “喂!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要!不要啊!不要伤害他们啊,娘!哥!有谁可以来救救我们啊,啊啊啊!” ——— ——— “我····到底是怎么了?” ——— ——— 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无法用真正的数字与时间来计算。这种感觉就像是身处一个无底的深渊,只有无尽的下坠,却又接触不到地面,眼前一片漆黑,甚至连自己何时死亡也无从得知,绝望感蔓延全身······ “我····真的还存在在这世上吗?” 周遭无尽的黑暗使他感觉不到一点的生机,身体更像是被麻痹了一般,没有任何的知觉可言,仅存的一点意识也已渐渐地在被眼前的黑暗吞没,这种感觉更像是一种——迷失。 “我····死了吗?” ——— ———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呢!” ——— ——— “好奇怪,死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 ——— “死亡,不应该是一件最令人绝望的事情吗?” ——— ——— “不过····好奇怪啊,那种感觉好像并不像是绝望!” ——— ——— “准确地来说,反倒更像是一种·····” ——— ——— “子玄!子玄!” ——— ——— “咦!是有人在呼唤我吗?” ——— ——— “怎么可能吗!一定是错觉,死人怎么可能会听到声音!” ——— ——— “子玄!快醒醒,子玄!” 仅存的意识已逐渐被周围无尽的黑暗吞没,自己的存在仿佛也已被这世间抹去一般。唯一还能感觉到的,就是黑暗中那道离自己渐行渐远的微弱声音,不过,也已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结束了啊!” ——— ——— 猛然间,似是觉得遥远的前方有一道细微的光线穿透黑暗照射了过来,光芒并不耀眼,却给人一种十分安逸的感觉。 “这是?” “子玄!快醒醒啊!” 那道模糊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清晰起来,似是有什么人正在冥冥之中呼唤着他。 “他在····说什么?我听不清!” 眼前那道若隐若现的亮光也在此时逐渐开始变得有些微弱。 “子玄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再次传来,这声音仿佛离自己十分之近,又感觉十分遥远。使人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这声音,好熟悉啊,但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 ——— “可恶,为什么醒不过来啊!子玄!你别吓我好不好!” 此时的牧昊苍正跪在地上,眼泪纵横的望着躺在自己面前的应子玄,眼中充满了无数的悔恨。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明明就只是离开了一小段时间,为什么会这样啊!” 眼泪顺着牧昊苍的眼角滴落到了应子玄的额头上。而反观此时的应子玄,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的表情十分自然,身上并无任何明显的伤痕,与之前断臂断腿,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应哮天相比,根本就不像是已经经历了一场大战的样子。 轻轻地用手抚了抚应子玄那还有些稚嫩的脸庞,随后便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隐隐可以见到一道黑影此时正死死地被绑在树干上。牧昊苍站起身,踉踉跄跄的朝着那道黑影走去。身体的轮廓逐渐开始变得清晰,一头金色的长发也映入了牧昊苍的眼帘。 死一般的寂静,牧昊苍缓缓的靠近那道人影,只见他低着头,面朝着地,眼神甚至都不敢直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不会吧!不会吧!” 牧昊苍只觉得双腿突然一软,一下子便跪倒在了那人的面前,面露惊恐地抬起了自己的头,出现在面前的场景使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那是一名女子,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女子,她的相貌算不上绝色,但也不至于平平无奇,硬要说的话,倒属于那种十分耐看的类型,她那一头碧眼的金发给人一种十分高贵的感觉,使人很难不被这名女子浑身散发出的特殊气质所吸引。 虽然依旧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可牧昊苍其实早就该知道了,当看到这头金色的长发时就应该已经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应子玄和应哮天的亲生母亲——揣木英。 一阵阵的无助感蔓延全身,牧昊苍挣扎着站起身,看着这位在临死前依旧选择面带笑容的母亲,他的心第一次被真正的触动了,看着揣木英肚子上插着的大刀,自己的心仿佛也在这一刻如同被长刀贯穿一般,无比的刺痛。 一滴水珠顺着牧昊苍的脸颊滑落,滴落到了他的手心上。 “我····又哭了吗?不,好像····是下雨了!” 抬起头,望着天空,牧昊苍紧紧地握住揣木英的右手,脸上的表情反倒变得有些释然了:“比想象中还要冷呢!”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浸湿了牧昊苍的衣衫,使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松开揣木英那冰凉的右手,牧昊苍缓缓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拳。 “对不起啊!应修烨,我没能遵守约定保护好你的妻儿,我····还真应是那个最该死的人呢! “老大!你还好吗!老大!” 感觉到此刻有人正在非常用力地摇晃着自己的身子,黑影猛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啊!大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在黑影的身旁,坐着那位之前一直躲在旁边观战的同伴。刚刚的战斗过程他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在黑影和另外那位同伴被打倒的同时,他几乎是一下子就慌了神,赶忙找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屏气凝神之际,似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耳边划了过去,然后见牧昊苍在原地停顿了一瞬后,立马就朝着自己这里冲过来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险些就吓尿了裤子,不过好在对方的目标并不是自己,在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同时,却并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感觉到对方走远了,自己才终于放下了迟迟悬着的心,从林子里走了出来,见到黑影依旧躺在地上动也不动,还以为他已经死完了,便大喊大叫地冲了过去,这也就出现了刚开头的那一幕。 见黑影只是短暂的昏厥,被自己一摇晃,马上就苏醒了过来,他也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心中的紧张感也消除了不少。就在他还在暗自庆幸自己终是没有落到孤身一人的状况时,只见身旁的黑影突然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啊!老大,你干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也是吓了他一跳,赶忙捂住自己那有些红肿的脸蛋,随后立马向着黑影不解的问道。 而反观此时的黑影,则是显得一脸的紧张相,眼睛还时不时的向着一旁的杂草处来回打量。 见此场景,他便也不再多说,似是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强忍着脸上传来的刺痛,慢慢地向着黑影所观察的反方向退去。 “那边好像是有状况啊!” 在一边退的同时,脑子也在飞速地旋转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大哥如此紧张! “难道是那个人回来了?” 这是他脑子中首先冒出的想法,不过也就是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这个自己的这个猜想,仔细想一想,就凭那人的实力,如果真要返回找我们的话,还至于这样偷偷摸摸,东闪西躲的?如果他是故意想隐蔽自己,偷袭我们的话其实也是说不通的,要知道,一个人的真炁是绝对无法被隐藏的,就算他有在高明的手段,也都是会有踪迹可循的。 在这异人界,往往一个人的实力越高,他的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也会愈发明显,相当的也就越难对其进行掩盖。 从黑影的表情来看,显然在那草丛的附近,必定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不过,为什么这么近的距离,我竟然感觉不到一丝有关于人的气息! 气氛安静的可怕,唯有晚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在黑夜中沙沙作响,给这本就寂静的氛围添上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黑影的手在地上胡乱地摸索着,可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疑惑地低下头,看见自己的那两把双刃刀不知何时已经全部不见了,应该是刚刚牧昊苍在走时都给他顺走了。 “这个孙子!” 黑影忍气吞声的在心中暗骂了一顿牧昊苍,随后便将视线锁定在了自己另一位同伴的身上,却见他身体稍微抽搐了一下,好像是有要苏醒的迹象。 也就是在此时,黑影侧右方的杂草处,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骚动,紧接着,一道黑了吧唧的巨大身影就朝着他猛扑了过来,恶口直奔他的胸前咬去,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黑影也是一激灵,随后赶忙用单手将自己撑起,左脚猛地发力一踏地,身体便向着右方移去,惊险地躲开了对方的血盆大口之后,黑影眼神猛地一寒,卯足力气,右腿顺势撩起,一脚就直直地踢在了那个庞然大物的身体上,在脚尖接触肉体的那一刹那,黑影的表情却猛地一变,下一秒,自己竟先被震退了数十米之远。 惊讶之余,脑中也在飞速地旋转。从这一次的碰撞其实就不难看出,这玩意儿的身体比想象中的要硬上不少,虽说暂且还不知道这对面的是个什么物种,不过好在是人的几率几乎已经可以排除了。 想到这里,黑影也是暗自的松了口气,眼神也开始变得凌厉了起来。 “哼,既然是动物的话,那我也会好处理很多了!” 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黑影轻微的俯下身,感受着对面发出的阵阵低吟,随后竟主动出击,朝着那团庞然大物冲去,途中双手由掌变爪,向着对方的下半身攻去。 却不曾想,对面这怪物不仅力气大,反应速度竟也不慢,只听它先是低吼一声,随即双脚猛地一踩地面,借着这股强大的蹬力,这怪物竟一下子将黑影的攻击躲闪开来。 这让本以为会轻松的手的黑影也是心中一惊,原本想着这怪物身体庞大,行动必然会受到很大的阻碍,自己只需要遛它几下,它则必输无疑,可事实却好像并不是这样。 黑影站定身形,与那怪物相互对视了一瞬,也就是这一刹那的对视,让黑影发现了些许的端倪。 “不对,这家伙的眼神好像有些奇怪啊!” 要知道,动物的眼神和人类的是绝对不一样的,在这异人界,眼神的变化更是如此,虽说双方本身并不存在太大差异,可如你仔细观察异人与普通人的眼睛,定能发现些许奥妙之处······。 黑影皱了皱眉头,身体表面逐渐开始涌现出了黑色的炁体。 忽然间,似是感觉到手掌上有一滴水珠滑落,黑影缓缓地低下头。 “紧张到出汗了吗?不····好像是下雨了!”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一百零二章:真炁灼烧 “你?是人?” 这是黑影脑中生出的第一想法,眼前这长相如藏獒,体型也好似成年棕熊般的庞然大物,究竟是何物种。 那庞然大物并没有回答黑影的问题,或许可以说是,他并不会回答,毕竟人类的语言,动物又怎么可能会懂呢。 显然也是不想给面前这人类过多的喘息时间,那棕熊也是朝天怒吼一声,随后率先伸出利爪发起攻势,其行动速度之快,沿途竟都带起阵阵猛烈的飓风。 本来也就没想着一只动物会回答自己的话,黑影在犹豫片刻之后,也是突然瞳孔一缩,显然对方的这种速度,是他在战斗之前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如此庞大的身躯,行动却如此迅速,这简直就是违背天理啊。 面对那棕熊恐怖般的利爪,黑影自然也是不敢怠慢,双腿猛然发力下蹬,整个人在脱离地面的同时,悬在空中的一脚猛然前蹬,与那棕熊的利爪正面相迎。 一足一爪对撞,明显是那棕熊的要占据上风,而在双方对碰的一瞬之间,黑影也是顿时面色骤变,一股毁灭般的力量自脚底板延伸到整只脚中。 而及时发现这种变故的黑影也是心中一惊,随后紧咬牙关,右脚猛然上移,竟精准的踩到了那棕熊的利爪之上。 单脚站立,黑影重心不稳,再加上那棕熊的胡乱进攻,黑影根本无法在小小的几根爪子之上稳定身形。 终于,在那棕熊不断发了疯似的剧烈扭动之下,黑影还是脚下一滑,直接就从空中摔了下来。 而那棕熊见状,也是抓住机会,赶忙调整身形,两根锋利无比的巨爪顺势就朝着黑影的腹部捅去。 如果要是让这一击毫无顾忌地正面命中,黑影必定会被其瞬间贯穿身体,导致失去作战能力。 可明知这一下绝对挨不得,黑影依然是对眼前的情况毫无办法,此时他身在空中,根本做不出任何可以防御的动作,就算是下意识用单手去挡,也绝不可能阻挡那利爪贯穿身体。 如此一来,好像便也只有在暗中祈祷情况不会太糟糕了。 用仅剩的一丝时间,黑影赶忙调转体内剩余的真炁,向着小腹的位置涌去,想着就算无法躲开,也得做一些有用的防护措施吧,虽说还并不清楚这防护措施能不能起到什么关键的效果,不过总比没有强。 而黑影的此等行为,自然也是被一旁的棕熊给察觉得清清楚楚。 想用真炁来硬抗吗!呵呵!蠢蛋! 心中冷哼一声,棕熊利爪疾驰而下,只是下一秒,就已经来到了黑影的身前。 黑影大叫一声,就欲准备遭受如此重击,面前的却突然闪出一道人影。 这道人影的出现毫无征兆,也是让黑影下意识的一愣神,整个身体都在此刻变得坚硬如铁,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一瞬。 出现在黑影面前的,是一张相当熟悉的面孔,可以说这张面孔,令他这辈子都无法忘却。 此刻黑影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难以置信,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之中,更是充满着浓浓的疑惑与不解之色。“你……怎么会在这里!” 黑影下意识地大叫出声,整个人也在下一刻完全落地。 站定身形,黑影赶忙抬起头,朝着刚刚牧昊苍出现的方向望去,却发现对方此刻正倒在地上,整条手臂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在其小臂的位置,一根白色的断爪赫然直挺挺地插在上面。 显然,刚刚那棕熊对自己攻来的必杀一击,被眼前这个名叫牧昊苍的男人给硬生生地接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救我?” 黑影先是十分警惕的望了望此刻同样正倒在不远处那棕熊的巨大身形,随后便将目光转向了牧昊苍的方向。 牧昊苍听罢,也是挣扎着爬起身,望了望手臂上插着的白爪,在心中狠狠地对着那棕熊臭骂了一通。 他刚刚的举动,看起来是在救黑影,可实际上却是另有目的。 就在刚刚,其实也遭遇了与黑影同样的袭击,来者全部都是一只林中野兽,只不过相较于其他野兽行列,这两次出现的野兽明显都拥有着与人类不相上下的智力。 这点简直就是太过于奇怪了,怎么会有这种与人类智商同等级野兽的存在,再怎么想想,也完全都是天方夜谭。 在刚开始见到那只野兽时,牧昊苍还想抱着些许侥幸的心理,打算静悄悄地从其身边摸过去。 可就在牧昊苍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对方视线的一瞬之间,那怪物的身形却猛然出现在了距自己前方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之上。 恍惚间,牧昊苍还以为是自己晕了头,走错了方向,又不小心折了回去,而也就在牧昊苍转过身,准备再次向着反方向走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阴风,伴随着一阵腥臭的气息传来,牧昊苍下意识的侧过身,仅凭借着余光的视线,看清了那袭击之人的真正面貌。 可令牧昊苍有些震惊的是,此刻出现在他身后的袭击者,根本就不是什么人类,如要准确点说的话,那更像是一只恶狗。 其身形不大,也就跟普通的拉布拉多犬差不多,但行动速度却是拉布拉多犬的二十倍之多。 瞳孔猛地一缩,牧昊苍来不及调转身形,右腿借力横扫,也不甘示弱般地向着那野狗的脑袋之上攻去。 而下一秒,令牧昊苍更加震惊的事情却再次发生了,只见那野狗在见到牧昊苍的反击之后,竟然猛地在空中收回了自己的攻击,身体突然急速下沉,以一种十分诡异的下降轨迹,转位进攻牧昊苍的下三盘。 而这野狗的目标,自然也就是此刻牧昊苍正单立支撑在地面之上的左腿膝盖处。 如要是被废了膝盖,武者的实力也基本可以是大打折扣,移动速度以及上半身的重心,都会随着左腿膝盖的报废,而变得相当困难。 本还以为这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山林野狗的牧昊苍,在此刻,也是终于明白,从他遇到对方的一刹那时,对方可能就根本没想要放自己过去的心思。 但在牧昊苍的印象之中,一般山林中的野狗,是不会轻易且毫无理由般的去袭击一名过往行人的,除非是那人的出现,带给了它相当的不适,又或者是,那人做了什么令他生气的事情。 可就在刚刚,牧昊苍在路过之时,明显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与这野狗为敌的意思,就连步伐都是出奇的小,更是生怕会惹到对方,给自己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并不是牧昊苍怕这只野狗,而是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想要战斗的心思,不远处的应子玄还需要他的帮助,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丛林,找到人手,回来将应子玄带出这片充满未知危险的森林之中。 再加上之前的以一敌四,即便自己的实力要高于那四个人,可在对方那熟练的配合之下,却还是给自己的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浑蛋!这家伙怎么还知道攻击下盘,难道他拥有智力吗? 望着即将到达自己膝盖处的白爪,牧昊苍也是牙关一咬,把身体中仅剩不多的真炁全部释放了出来。 滚滚的绿色真炁只是在半秒钟的时间,就飞速地覆盖在了牧昊苍的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之上。 而牧昊苍身体上所出现的这种特殊变化,自然也是引得那野狗一惊,不过他倒是也没有太过于在意那层绿色的薄膜,因为那东西在野狗看来,也只不过是牧昊苍的垂死挣扎罢了,能起到了什么有效的防护作用? 而也就是这样的思想,让野狗彻底地葬送在了这个地方。 只见在其利爪接触到牧昊苍膝盖骨的一瞬之间,一股强烈的灼烧感顿时传遍全身,感觉就像是体内的所有器官在此刻,全部燃起了熊熊烈火一般,那是一种人类都无法忍受的剧痛,就更别提这野狗了。 这一瞬间,便只感觉全身被烧得发麻,整个大脑神经也好似受到了相当大程度的干扰。 野狗狠狠咆哮一声,随后赶忙向着后方倒退而去,却未曾想,头顶之上,牧昊苍那沙包大的拳头径直砸下,只是这一击,就直接将面前的野狗给当场秒杀,身子的一半部分都被轰得陷进了土地之中。 “蠢蛋!” 低声暗骂一句,牧昊苍将真炁收回体内,随后俯下身,开始检查那野狗的情况。 “这就死了?” 话中略显有些嘲讽的意味,牧昊苍慢慢伸出手,将那野狗的尸体整个拽了出来,扔到地上,眯起双眼仔细地观察了一番。 此时这野狗的身上并无伤痕,而且也并未有任何的血液流出,显然自己刚刚的那一拳,好像也并非给他造成了什么致命的伤势。 但令牧昊苍有些奇怪的是,这野狗的脑袋却是已经完全不见了,不知道是怎么掉的,又或者是掉在了哪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眼前的野狗尸体,牧昊苍皱了皱眉,眉头之下,露出了一丝不解之色。 他在想,这尸体和头究竟是在何时分崩离析的呢?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刚刚的那一拳,就给他完全打(解)体了。 这么说,头也不可能会凭空消失不见啊? 也就在牧昊苍正盯着眼前这野狗的尸体思考之际,一道熟悉的威压从不远处的方向传了过来,也基本就是在一瞬之间,牧昊苍猛地踏出步伐,身形化作一道流光般,朝着不远处的方向疾驰而去。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一百零三章:先天异人 难道说,他也遭遇到了与我同样的事情吗! 身形飞速地在森林之中穿梭,牧昊苍的心中不知是为何,总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感觉就像是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就这样大约过去了三分钟,伴随着那黑影的气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牧昊苍也是赶忙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而之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景象,也就是黑影在遭遇那棕熊时的事情了,而通过观察那远处棕熊的身体特征,以及战斗智商来看,对方明显也拥有着不输人类的智力。 本还想着静观其变,看看会不会中途出现什么变故,可黑影接下来的一系列应对措施,却是让牧昊苍大为头疼。 在心中对其暗骂了一句傻子,牧昊苍凝聚体内真炁,“噌”的一声便消失在了原地,待他身形再次出现之时,已是来到了那黑影的身前。 而之后的事情,也就正如之前所讲,牧昊苍以牺牲一条手臂的代价,救回了黑影的一条命。 此刻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牧昊苍,黑影自然也是心中大惊,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拯救自己之人,竟是刚刚还他们为敌的牧昊苍。 尽管心怀感激,可黑影却不能对其放松警惕,要知道,牧昊苍的此等做法,可谓是相当违背常理,甚至可以说,黑影根本无法确定,对方下一秒会不会再次朝着自己进攻而来。 为此,黑影也是特意留了一手,兜中仅存的一枚飞镖也是跃跃欲试。 “你为什么要救我?” 黑影尽量沉住气,随后用有些敌意的语气向着身前的牧昊苍质问道。 牧昊苍听罢,也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理会黑影的问题。 此刻他正寸目不离地注视着插在自己手臂之上的那根巨型白爪,眼中的疑惑之色愈发明显。 不过仅仅片刻之后,牧昊苍眼中的疑惑神色便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震惊之色,因为牧昊苍从刚才的那一击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股气息竟然与之前袭击自己的那条野狗极为相似,在他们之间,似乎存有着某种联系似的。 此时此刻,牧昊苍的心中也大致有了一个推断方向:这些袭击他们的动物,可能根本就不是出于一厢情愿,而是有什么人在暗中指使他们,从而使他们对我们发动进攻。 如此说来,这森林之中此刻存在的野兽,必定也就不只是有这两只,极大概率还会有更多。 那如果事情真要是这样的话,此刻正在暗中操控野兽之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单单的对我们进行恐吓吗?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想让我们走出这片森林。 想到这里,牧昊苍也是心中一惊,这种猜想不可谓不实际,如果硬要说的话,牧昊苍现在的种种推断,或许就是事实也说不定。 而反观此时的黑影,见牧昊苍好像并没有想要对自己干什么的意思,也是逐渐的放下了对其的警惕之心。 怎么回事?他到底是怎么了?他究竟是为什么要突然出手帮我?他刚刚不还铁了心想要杀死我的吗? 一系列的问题在脑海之中不断旋转,使黑影那是相当的摸不到头脑,此刻的他,甚至认为对方极大概率是个精神分裂,本体之中存在着好几种不同的人格。 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那牧昊苍此刻的所作所为,也就不会显得那么奇怪了。 不行!必须要问清楚才行! 黑影牙根一咬,随后一个箭步冲到牧昊苍的面前,想着就算自己再怎样对其防备,终究还是打不过他,随性便也不再磨磨叽叽的。 “怎么称呼?” 还没等黑影嘴中的话出口,牧昊苍就先行开口打断了他。 “诶?” 黑影有些疑惑地吭哧了一声,此刻的脑子中可谓是一片混乱,他根本就不明白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一会儿说是什么废他弟子之仇,要将他们斩尽杀绝,一会儿又突然冒出来救自己一命,现在又要问自己怎么称呼,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而在黑影不断思考的这段时间之中,牧昊苍也是将流露在体外的真炁尽数收敛,随后缓缓地转过身,看向了不远处正在地上疯狂打滚的巨型棕熊,眼中闪出了一丝狠戾之色。 “它怎么了?” 顺着牧昊苍的视线望去,看着此刻正倒在地上,好像十分痛苦的棕熊,黑影也是有些困惑的说道。 “想来你也没发现,我的真炁与普通人修炼出的真炁并不一样。” 听得牧昊苍这话,黑影也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一副似懂非懂了的样子。 见黑影好像并不明白,牧昊苍也是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补充道:“我记得在刚刚的战斗之中,我有把些许的真炁通到你耳朵里吧,你难道从始至终就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吗?” 听牧昊苍这么一说,黑影也是顿时恍然大悟,他的确记得,在自己刚刚与对方的战斗之中,对方顺着铁棍将真炁传到了自己的耳朵之中,使自己在相当一段长时间内,都属于丧失战斗能力的状态。 可那难道不是正常现象吗?被对方的真炁通道身体之中,出现这些反应难道不正常吗? “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啊!” 见对方的表情并不像知道了样子,牧昊苍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伸出一根手指,放到了黑影的面前。 随后便在对方一脸不知所措的目光之中,沉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把自己真炁打到我身体中,看看我的反应,如何?” 牧昊苍说罢,就将整只手掌都完全摊开,似是已经准备好了接受黑影的真炁灌输。 而黑影在听得此言之后,也是半信半疑地伸出手,体内的真炁缓缓流向五根指尖。 见对方缓缓将真炁打入自己体内,牧昊苍也是显得毫不在意。 而见得对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黑影也是心中一颤,想着这怎么可能,明明都已经往他的身体中灌输那么多了,为什么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说他在忍受。 看着黑影的脸色从不知所措,逐渐转变为不可思议,牧昊苍也是十分满意的笑了笑。 黑影见状,也是赶忙收回了自己的右手,整个人的面色都显得有些苍白,应该是因为真炁消耗太多导致的。 “怎么可能!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不可能!遭受这么多外来的真炁的干扰,为什么你一点事情都没有?” 也似是知道黑影的疑惑究竟是什么,牧昊苍轻挑指间,一股碧绿色的真炁自五指浮现,仔细看,这真炁的眼神竟是和黑影的有几分相像之处。 看着此刻正浮现在牧昊苍手指之上的碧绿色真炁,黑影也是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这样说来,牧昊苍不仅没有因为自己真炁的灌输受到一点伤害,甚至还直接来了个占为己有。 这种事情如果传到大长老那里,岂不是要直接把下巴给惊掉。 “为什么!你为什么能自由使用我的真炁?” 黑影此刻的嗓音略显颤抖,像是对什么东西感到极度恐惧一般,整个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拽相。 而在听得这话之后的牧昊苍,明显也是有些不太满意,将手又向着黑影挪近了一些,随后对着其没好气的说道:“你在仔细看看,这是谁的真炁!” 牧昊苍的这句话显然也是另黑影没有想到,不过既然对方说了,那自己也不好直接无视,便又眯起双眼,脑袋凑上前,仔细的对着牧昊苍指间的那五团碧绿真炁观察了一通。 然而经过他这么仔细一观察,才终于是发现了些许的端倪所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黑影也是猛地抬起头,用一种看鬼的表情死死地盯着牧昊苍那略有些沧桑的面庞。 “这是你的真炁!” 两人相视良久,黑影也终于是一个没憋住,大声的喊叫了出来。 见对方的情绪好像略微有些激动,牧昊苍也是将真炁收回,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随后开口解释道:“正如你所说,这的确是我的真炁,虽说从中也混杂了些许你的成分,但是并不多。” 慢慢地从震惊之中缓过神,黑影脚步一个踉跄,整个身体差点没直接翻倒在地。 “只有一点?这怎么可能,在你踏入半圣后体内的真炁颜色,不应该是土黄的吗!刚刚我也亲眼看到了啊!” 也似是预料到了对方会这么说,牧昊苍也是莞尔一笑,随后继续着他对于真炁的科普。 “既然你是从武的,那先天异人,又或者是奇人的名号你多少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黑影听得此话,也是微微颔首。 牧昊苍见状,也是继续说道:“先天异人,是在不经过任何特殊修炼的情况之下,自出生起,体内就七通全开之人,并且,从异人局那里也曾留出过一个传闻,先天异人在往后修炼到一定程度上之后,极有可能开启体内的第八通经脉,虽说名字暂且不详,但这种说法,我认为倒还是极有可能。” 牧昊苍说到这里,也是稍微的顿了一顿,似乎是在给面前的黑影更多时间,让他去消化自己的刚刚所说的全部话。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一百零四章:七通 所谓七通,乃是指异人用来运转体内真炁的七个点,从人体的上半区开始,分别为上三通灵墟,云门与神封,中一通为通谷,开通谷,是七通中最为困难但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他起到引下接上,真炁贯通的作用,而下三通则分别为天堀,外陵与四满,这三通是修炁之人需要迈出的第一步,这也是判别此人是否有资格成为异人的标准。 七通运转,方可称为异人,每修成一通,相对的实力都会比其他人远高出一筹,但是话说来简单,可现实却是残酷的,当今绝大部分人甚至连这下三通的坎儿都过不去,这样的话就更别说后面了,这也是如今世上异人为何会如此之稀少的原因之一。 当然,成为异人运气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有些人穷尽自己的一生都无法成功打开体内的七通,而有些人则是运气好一点,偶然在修炼之中悟出真理,从而使得成功,当然有一些人为了成为一名异人而选择靠服噬丹药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这样做也会有一些弊端,比如你炁的浑厚程度远远不及他人修炼得来的成功,在一个,吃丹药并不是百分之百能开起体内七通的,再加上俗话说得好,是药三分毒,有些人不但没能开成,反而是给自己的身体烙下了不可挽回的病根,严重点还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药的副作用,导致爆体而亡,这都是十分常见的。 除此之外,还有极少部分人从出生开始就可以完成七通运转,正常运炁,这些人也被称为奇人,他们的先天之炁比他人的后天培养更加雄厚,也就是说,这些人从出生开始就比其他人要站得更高,并且据说这些人当修炼到一定的境界时,会有几率打开体内的第八中通承满,当然这也是传说中的事情,迄今为止异人局还并没有记录过有人能真正的开启体内的这第八通,所以具体通八通者能达到什么境界以及强到什么程度也就不得而知了。 据当今的异人局统计,历史上一共也只出现过四个奇人,也就是拥有先天之炁的人,已知其中一位是全宗的王(毅)凡,据说他在三十岁时就已经进入了圣人的境界,并且在当年的天海战役以一人之力完败敌方四名同等级圣人,最终使得战况逆转,而当今他早已独霸一方,成为了无任何人敢去招惹的存在。而其他三人则名字不详,属于隐居的类型,档案里也并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记录,就像是从这个世间消失了一样,显得尤为神秘。 (有关于异人的基础知识介绍到此为止,让我们回到剧情。) 在听得牧昊苍这么一连串的解释过后,黑影也是沉寂了许久,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深奥的事情。 见对方不过多言语,牧昊苍也是伸出手狠狠的在太阳穴的两侧揉了一揉,终于也是开始直奔主题。 “你可知道我为何会有两种不同颜色的真炁?” 牧昊苍这略带着疑问的语气,也是使得黑影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象征性的摇了摇头,大致意思就是不明白。 本来也没指望着对方这么容易就开悟的牧昊苍,也是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先天异人世人皆知,可先天双生真炁之人,却是没有任何人了解啊!” 牧昊苍在说这句话时,所使用的语气倒显得一半骄傲,一半感慨,甚至还有一丝惋惜。 黑影听罢,心中也是顿时涌出无限的震惊之意。 “先天双生真炁之人?什么意思?” 黑影的这个反应自然也是在牧昊苍的预料之中,虽说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丝期盼对方出生在大家族,或许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可到头来,却依然是一场空,想象中的那种惊讶之色并没有出现在对方的脸庞之上。 搞了半天,这世界之上还就真没有知道这先天双生真炁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呗! 虽说心中不免也为此有些失望,不过,通常在与别人对战之时,在暗中悄悄留一手这种事情,倒也不是件坏事。 知道这个信息的人越少,牧昊苍在战斗中获胜的几率也就越大,因为谁也不会想到,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在进入半圣之后,能同时拥有两种颜色的真炁。 而这点在之前的一些战斗之中,也是无不使牧昊苍占尽了巨大的优势,利用他人的无知,从而给其来个出其不意,这招数在之前的所有对战中,全部屡试不爽。 “正如字面意思所言,先天双生真炁之人,就是在进阶半圣这个级别之后,会出现的两种不同颜色的真炁,而他们的用途吗,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毕竟将自己的所有情报都泄露给他人这件事,我还是不会傻到去做的!” 只见牧昊苍说罢,也是抬起头,对着面前的黑影莞尔一笑,眼神之中尽显诚意。 而牧昊苍的这段发言,也是一下子就把黑影给唬在了原地,说真的,要说先天异人他的确是听族中长老提起过,可对方口中的这先天双生真炁之人,他简直是对此完全没有一丁点的了解。 这个陌生的名词,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过他的脑子之中。 在黑影迄今为止所遇到的所有对手当中,也没有任何个人出现过两种颜色的真炁。 硬要说的话,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不合常理,要知道,只是单单将一种真炁存于体内,都有伴随着相当大的生命风险,而将两种真炁同时塞进体内这种事情,更是人类绝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一方面一些怀疑牧昊苍究竟是不是在骗自己,一方面也在不断地思考着对方刚刚话中的漏洞。 想了半天,发现确实也是没什么好怀疑的,刚刚他也看到了,出现在对方指间的那五缕真炁,的确不是自己的。而在之前的战斗中,在黑影注意力时时刻刻都高度集中的前提之下,更是不可能连对方身上散发出真炁的颜色都搞混淆。 如此说来,牧昊苍刚刚所说的全部话,都应该是属实才对。 想到这里,黑影也是有些疲惫地挠了挠头,刚想在询问牧昊苍几句,一抬头,对方的身影早就已经不见了。 万般疑惑地向着四周环顾了一圈,发现此刻的牧昊苍,正在与那棕熊激烈交战,双方每一拳都是直奔要害,如果不是黑影在经过刚刚的简短战斗之后,得知那长满黑毛的巨型身影是一只棕熊的话,恐怕他还会y以为这是两个人类在打架。 而令他出现这种直觉的关键原因,也就主要是对方进攻的动作,以及手段方式,都完全和一个正常的武者太像了。 难道是他在模范人的战斗方式? 黑影有些紧张的望着远处一人一兽的激烈战斗,心中也是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比较说得过去的想法。 难道说,那棕熊从始至终都有人在控制着他的进攻,以及防守? 能控制野兽,那他主人所处的位置应该也不能太远,或许换句话说,此时这棕熊的主人,极有可能正藏在周边的某一个角落,静静的观察着这场战斗的情况。 如此说来,我要现在唯一能够帮助牧昊苍的事情,也就是尽快找到控制着这头棕熊的幕后黑手,只要将其给揪出来,那现在这样不乐观的局势,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里,黑影也是不再过多犹豫,释放灵压,开始探索周遭的每一处角落。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牧昊苍也是被面前这棕熊毫无章法的进攻,搞得有些手忙脚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还手,场面也因此一度落入到了下风。 好不容易才从战斗之中抽出身,打算稍微喘口气,余光却无意间瞟到了此刻正在灌木丛中乱蹿的黑影,见得对方此时那全神贯注的神色,牧昊苍也是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同时心中也是不住的赞扬着黑影对于这种局面的判断力。 他当然知道黑影此刻的所有动作都是在干什么,很明显,他在找能够控制这个棕熊进攻的幕后黑手,只要将他的主人揪出来,那这棕熊自然也就不会再疯狂进攻。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没有了指挥官,底下的士兵也会很自然地就乱了阵脚。 无心恋战,感觉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牧昊苍头都不回,直接就向着左侧爆闪而出,而那身后的棕熊见没偷袭成功,也是怒吼一声,仅剩的单臂凌空支起,手中利爪化作五道阴森的白光,只是下一瞬,便出现在了牧昊苍的面前。 “自作聪明!” 冷哼一声,牧昊苍脚尖一点,身体迅速腾空,随后瞅准对方攻击间隔的那一刹那,左腿顺势爆轰而出,其力道,丝毫不比那棕熊的攻击弱上多少。 一脚直轰面门,棕熊那庞大的身躯在原地一个踉跄,待其再次稳住身形之后,就只感觉腹部遭到剧烈重创,整个身体都在此刻向后被掀翻了过去。 一腿一拳,效果相当显著,牧昊苍暴喝一声,也是不给对方过多喘息的机会,身体跳离半空,同时抬起右腿,对着那倒在地上的棕熊就猛劈了下去,这一脚若是落在常人身上,必定能使其在五分钟之内失去战斗的能力。 可让牧昊苍未能料到的事情是,也就在他地下劈腿即将落到那棕熊身体之上的一刹那,周身竟无缘无故地出现了些许压迫之感,就像是空间在这一刻出现了些许扭曲一般,使人无法正常且有效的进攻。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一百零五章:一反常态 让我们再次将时间线向前拨个五年······ 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这座寺庙的内部空间竟然这么大,但奇怪的是这庙里除了尽头有一处祭祀台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祭祀台上摆放着一个大炉子,在他的边上还有几根已经燃烧殆尽的龙香,再仔细看看还可以发现台子的角落处还摆有一个不知是用来装什么的盘子,盘子的表面已经沾满了厚厚的灰尘,因此自然也无法判断这里面之前装了什么。 林萧走到祭台前,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狠狠地用嘴咬了一口自己的大拇指,鲜血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随后只见他把自己的手放到了那顶炉子的正上方,不顾阻拦地让鲜血滴进了面前的炉子里,也几乎是一瞬间,祭台后面的墙壁猛然开裂,竟露出了一条倾斜向下的通道。 林萧将手收回,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右手,暗自的咒骂了一句,随后便径直的走向了那条通往地下不知何处的通道之中。 通道十分的长,一眼望不到头,再加上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光源,昏暗至极,显得异常的恐怖阴森,林萧随手滑了一根火柴,仅靠着这一点微弱的光线向下走去。 安静的通道内,似是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动静都能清晰地传到耳朵里。忽然间,林萧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微弱的火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映射出了他此时有些惊恐的表情。 就在他的左后方不知多远,竟又传来了一道脚步声,那东西走路的声音十分轻,并且触地的声音倒更像是没有穿鞋一般。 一口吹掉手中还在燃烧的火柴,随后静静地转过身,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后方,时刻准备应对突发事件。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林萧的脑门上已经渗出了滴滴冷汗。 突然间,脚步声消失了,也正是在林萧疑惑之际,他的眼睛偶然瞟到了自己的上方,那一刻,他的心跳仿佛都在那一刻停止了。 只见此时林萧的上方,一道硕大的黑影从他的头顶上飘了过去,胜似一条幽灵巨龙一般,它身体上散发出的味道异常的血腥,使得林萧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但饶是这样,林萧也只能死死的憋着,尽可能的不发出一点声响。 待空中那巨大的黑影消失,通道内又回复了久违的平静,没人知道刚刚飘过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也没人知道它最后究竟又去了哪里。 不知是过了多久,前方竟隐隐传来了小溪流水的声音,林萧定了定神,随后飞速地向着发出声响的地方奔去。 再往前,这个声音愈加明显,到最后,这声音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震耳欲聋了,很显然,这不可能是一条河流水能发出来的动静。 林萧扔掉手里的火柴,飞速地向着发出声响的方向冲去。眼前逐渐出现了一些光线,林萧见状,也是赶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那团光线的尽头处。 光线的尽头是一处凸出的平台,平台的正下方就是万丈深渊,如果是平常人可能稍不留神就会踩空掉下去,导致命丧黄泉,可林萧所停在的位置却刚刚好,此时他正站在平台的边缘处。 前方视野豁然开朗,此时出现在林萧面前的竟是一座巨大的峡谷,这峡谷边的两岸高山,直冲云天,像两柄古老的圣剑,分割了天地间的万物,给人一种十分宏伟且震撼的感觉,放眼望去,此时的峡谷内白雾弥漫,给人的印象倒更像是进入了仙境一般。 林萧见得眼前这震撼的一幕,稍微怔了一下,但随即他就调整回了心神。随后,只见他眯起双眼,看向了峡谷中央的那一团若隐若现的瀑布,因此时峡谷内云雾缭绕,饶是林萧也只能瞄个大致方向,并不能看到具体的位置以及那里的情况。 定了定神,林萧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竟直接俯身从他此时所处的平台上跳了下去。 “真炁外溢” 此时林萧的周身逐渐出现了一些黑色的气体,随着黑色气体不断地外放,几乎是一瞬间便笼罩了林萧的全身,只见此时他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佩,随即便把它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以炁化型” 之前还笼罩在林萧周身的黑气此刻像是找到了归宿一样迅速地朝着他胸前的玉佩飞去,黑气逐渐凝聚到了一起,之前还是绿色的玉佩此时由于黑气的进入也开始变为了暗灰色,林萧收敛心神,先是调整了一下自己体内为数不多的真炁,随即便将目光坚定地看向了前方,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 “以吾真炁,以炁化翼” 林萧胸前的玉佩猛然爆发出了暗灰色的光芒,似是有点承受不住这种力量,林萧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慌乱之中,他赶忙聚神,调动着体内的真炁,想使他们在自己的体内正常运转,可尝试过后,林萧的神色却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因为他发现不管自己多么努力的想调整,可体内的真炁就是不受控制的乱撞。 “他(妈)的,还真小瞧这玉佩了,没想到会这么难控制。” 在心里暗骂了几句后,此时的林萧也顾不上想别的了,他一咬牙,把体内的真炁全都释放了出来。 “浑蛋东西,既然你那么想要,那我就都他(妈)给你!” 似是听到了主人的呼唤,玉佩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地吸收林萧释放出的黑色真炁·········。 不知过了多久,悬崖的底部突然亮起了银灰色的光芒,随即代光芒消逝,忽见一道人影从下面俯冲了上来,仔细看看,倒不如说更像是飞上来的,由于飞行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刚刚一开始的石台上。 此时林萧的双肩凭空长出了一对银灰色的翅膀,虽说看起来不大,可显然用来飞行已经绰绰有余了。 林萧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眼中显现出抑制不住的狂喜,这可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完成“以炁化翼”,虽说绝大部分借助了自己胸前玉佩的力量,可结果依然是值得欣喜的。 林萧望了望峡谷中隐隐若现的那团瀑布,脸上少有地显现出了少年该有的光芒,随后只见他腾空而起,径直地飞进了那茫茫的白雾之中。 由于这峡谷实在是过于巨大,所以即便是飞,林萧也用了不下十分钟才到达他的正中心地带。 此时,即便是林萧也被这种场景震撼到了,只见这眼前的飞瀑从一千多米高的峭壁缺口骤然冲下,犹如无数条白色巨龙般从天而降,一股股瀑布落下来的同时,还发出惊人的响声,好似万马奔腾一般,此时站在飞瀑之下,就好像是天空在下着暴雨。 悬在瀑布的正中央,此时林萧的心中涌出无限的感慨与震撼,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林萧才深深的意识到在真正的大自然面前人类是多么的渺小。 抬头看了看瀑布的顶端,林萧愈加好奇上面的景象,他调整身形,正欲向上飞去,可就在这时,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的沉重,体内也开始出现了些许疼痛的感觉。 “快到极限了啊!” 稍有些惋惜地看了看瀑布的顶端,随即林萧便掉头朝着来时的石台飞了回去········。 ······· 据那次从峡谷里出来已经是六天之后了,这期间林萧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里调养并恢复着体内那因上次飞行而变得杂乱无章的真炁,在这段时间里他的父亲林源生倒也从没打扰过他。 就这样平静的又过了一夜,隔天晌午,林萧屋内的床榻上,少年许久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与此同时,还在田里下地的林源生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自己家的方向。 起身从床上翻了下来,林萧感受着体内那比之前还要强一些力量,心中涌出无限的狂喜。 走出屋子,来到了院子里,林萧活动了活动身体,这几天因为调养身子几乎都没怎么动过,这一活动都能听到自己的骨骼在吱吱作响。 抬头看了看天。 “快到中午了啊!” 林萧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随后,便出门朝着农田的方向走去。 说是中午,但今天天色却和晚上没两样,一路上异常的清静,就连平时常在这里玩沙子的几个孩子今天也不在,最诡异的是今天竟然连个过往的行人都没有,这种场景也是林萧这几年来第一次见到,心中难免起了一些疑。 为了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林萧并没有选择继续再往农田走,而是路一转,径直的走向了与农田相反的方向。 30分钟后,林萧来到了他们小镇上的一个胡同里,现在的时间明明是正午,可胡同里却显得异常的漆黑,虽说今天天不是很亮,但也不至于这么暗吧!林萧站在胡同口往里面瞅了瞅,随即便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四周异常的安静,甚至可以说连一点人居住的气息都没有。 “奇怪了,今天怎么会这么安静。” 林萧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感觉有种十分强烈的压迫感围绕在自己的周身,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林萧快马加鞭地朝着胡同的深处走去。 转角左边第八个门,林萧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这户人家是用的铁门,但显然因为已经年代太过久远,门上全都是锈渍,铁门的右边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038的数字。 林萧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叩动了门把手,空灵的声音在周围回荡,让本就安静的胡同透出了更加诡异的感觉。 这声音真他娘的吓人,敲了两遍见没人应,林萧索性也把手伸了回来,打了个冷战,同时心中无限感叹,他抬头看了看围墙,好在并不算高,靠他的身手应该是可以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上去的,前提是这个鬼胡同他妈现在还有人在。 上不上,上不上,林萧犹豫着,因为这里是他朋友的家,与其说是朋友倒也谈不上,就是前些天武斗大会上碰巧认识的人,说来倒也惭愧,这次大会初阶段他们在同组,正好又一起被淘汰,就成了一对苦命鸳鸯,回来的路上发现两家子又住在同一个镇子,甚是有缘分,于是便交了个朋友,并约定来年再战。 思考再三,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想也没想,林萧一跃而上,双脚一蹬,左手抓住围墙上的钢刺,身体顺势借力一翻,完美的落到了院子里。 此时的林萧感觉自己就像个刺客一样,帅出天际,落地还不忘摆个poss,等半天才缓过来劲儿。 好在这院子里没有狗,要不可就真抓瞎了。林萧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交来的朋友第一眼就认为他是个贼。 思考过后,只见林萧先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胡乱的在院子里找了个掩体,确认无误后,便抬眼看向了屋子里。 可以发现,此时屋子里面好像并没有开灯,再加上现在的光线又不是特别好,所以在外面根本不可能看清里面的东西。 奇了怪了,都他妈是属蚯蚓的吗,这么黑正常人怎么可能生活得了?再加上这比坟头都安静的氛围,啊不,坟头都比这热闹。 此时林萧的心中冒出无限种可能,可这些想法显然都不太现实,又观察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林萧便起身站了起来。 他蹑手蹑脚地朝着侧面的围墙走去,随后便翻了上去,顺势爬到了这个邻居家的屋顶。 俗话说站得高,望得远,林萧欲想看看此时其他的人家都是怎么个状态,可就当他爬到屋檐最高处,并转头向四周张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惊得他差点没从房顶上摔下去。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一百零六章:单挑 一眼望去,挨家挨户都关着灯,门窗紧锁,巷子里更是看不到一个人影,每户的院子里除了有一些杂草之外,几乎也是空空如也,最让林萧感到震惊的是此时小巷里成排的房子竟一眼望不到头,要知道,这个巷子虽然在青阳镇算是比较大的,可真要做到站在高处一眼望不到头还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点林萧的心里十分的清楚。 冷静过后,林萧心境逐渐平静下来,回忆着今天的种种遭遇,显然处处都透露着不寻常。 难道有人在耍我? 起初林萧的想法是这样的,可也就仅仅是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根本不可能,首先能有威严集结一个镇来给自己玩活人消失术的人基本上不存在,就算是在他修养的这段时间里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让所有人在我面前消失,让我因精神崩溃而疯掉,多么荒唐的想法。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对这种情况下更加合理的解释。 “哎,他妈的本来脑细胞就不够用,还让我做思考题”。 林萧骂骂咧咧地站起身,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还好,每栋房子的间隔都不算太远,这样也就能省去用飞了。 还是先去远处看看吧,思考过后,也不磨蹭,只见林萧纵身一跃,就跳到了另一栋屋檐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萧停了下来,此时的他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凝重起来,这一路就算是走都能围着青阳镇绕两圈了,再加上林萧行进的速度肯定比走快多了,可是这么长的时间,依旧是不见小巷的尽头,天色依旧昏暗,让人摸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这地方仿佛能隔绝人对于时间的观念与感知。 结界吗,我在什么时候中的招?林萧自言自语道。 此时不知是某一处的角落里,一个男人缓缓地站起身,他睁开眼,随手掸了掸身上的灰。 “哎,没意思,只是这招就不行了啊,之前看那炁的雄厚程度,还以为多厉害呢,没想到也是个半吊子”。 说话的年轻人看起来岁数也不大,但语气却显得格外的狂妄,眼神中处处都透露着傲气。 只见此时他双手合十,一股股无形的力量从他的手中散发了出来,大约3秒后,见时机成熟,他猛地将那股力量朝坐在远处的林萧推了出去,同时口中念道。 “心魔第一重,现!” 与此同时,还在琢磨怎么出去的林萧猛地抬起头,一股刺眼的白光突然出现,即便他反应飞快,顺势闭眼,可依旧因躲闪不及,被耀眼的白光重重地闪了一下,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林萧一脸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双眼,随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便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这一下足足有20余秒才缓过来,可就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此时林萧发现他的周围已不再是小巷,而是变成了一处悬崖,他此时所处的位置也不再是屋檐上,而是在一块岩石边,就在林萧满是疑惑的间隙,他突然看见悬崖的边上站了一个人,那是一位女子,但不知为何,林萧不管怎么看也看不清他的容貌,他试图想靠近那个人,可发现不管自己怎么移动,都无法接近那个人。 就当林萧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下一秒的景象使他把想说的话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他惊恐地看向悬崖边,此时女子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人,只见那个人伸手一推,就把眼前的女子推入了无尽的悬崖下,她凄惨的叫声在悬崖下回荡了一下,随后便彻底没了声音。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导致林萧根本还没从上一幕反应过来,那个女人就被眼前的这个陌生人给杀害了。 此时的林萧显然无法理解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把目光转向那个男人,与此同时男人也缓缓的把头转向了林萧这边,双目对视。 下一秒,林萧竟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吓得瘫软在地,他满脸的惊恐,嘴中一直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根本就是违背常理!” 眼前的男人不管是衣着还是样貌,根本就和现在的林萧一模一样,虽然对方的具体面貌看起来依旧很模糊,但林萧绝对甚至肯定这个人就是他自己,也就是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存在。 那人朝着林萧慢慢地走了过来,而林萧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大声地冲着对方吼道。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了那个女人!” 伴随着那人的移动,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恍惚间,只觉得那人张了一下嘴,吐出了一句话。 “看不出来么,我就是林萧啊”。 这声音一出,林萧也是颇有些惊讶,因为他发现眼前的这个人不光样貌与他一样,就连声音也没有任何差别,心中也不禁暗叹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高超的仿人技倆。 惊讶过后,林萧便用有些阴冷的语气回道:“你是个屁,少他妈在这装神弄鬼的,模仿小爷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此时林萧的表情已经由刚刚的惊恐转变为了阴森。 “原来如此,今天这局就是你做的吧,先是冒充我,然后再把我困在你的阵法里,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只要干掉了你,应该就可以出去了吧。” 说罢,不再等那人靠近,林萧便直接飞身迎了上去,但下一秒,他的攻击竟直接从对方的身体上穿了过去,这样的结果显然是林萧没有想到的,一击无果,林萧控制住自己的重心,反身又是一记扫腿,不出所料,依旧径直的从对方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眉头紧锁,此时的林萧才逐渐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绝对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的身体仿佛不存在于这个时空,刚刚的攻击绝对没有打偏,对方也确实没有做出任何闪躲的动作,可为什么会从他的身体上穿过去呢,这一切显然都太不符合常理了。 难道说只有用炁才能伤他?不对,如果他身体现在是处于一种无形的状态的话,相对的,那他应该也打不到我才对,难道这只是为了恐吓人的招式么。 如果我们双方都伤不到各自的话,那我该如何出去。 “切,又他(妈)的是思考题” 此时的林萧已经与对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为了避免他在耍出什么花样,现在的林萧几乎是聚精会神的盯着他的每一步动作,同时脑中疯狂思考着能够脱险的方法。 突然,那个冒牌的林萧从他眼中消失了,与此同时伴随着身后一道劲风袭来,林萧顿时暗叫不好,不加思考,转身一掌便对了上去。 虎口传来一阵剧痛,但此时的林萧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猛地吸了口气,想先欲退开,可肚子却又被一道劲风击中。 “操,他妈不是说好的都打不到各自吗,怎么他能伤到我” 虽说心中十分郁闷,可奈何这么短的时间内林萧也的确是想不出任何的对策来处理眼前的状况,结果也就是只能先挨打了。 刚刚那一下足足让林萧飞出了四十余米之远,要不是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估计这会儿直接就命丧悬崖下了。 “自废真炁,我便饶你一命!” 阴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显然刚刚这个人的动作林萧连看都没看到,简直是快到了极致。 嘴角流出鲜血,林萧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随后,只见从他的嘴里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 此时的林家院内,就见一名少年正盘坐在院子中央,而据他20米开外的角落处,一名身着满身黑衣的神秘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院中央的少年,仔细看看,他们双方此时竟都处在一个由紫气包裹的阵法里面。 突然,林萧的手指动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了有些痛苦的神情,这些举动显然也被在角落处的黑衣人发现了,只见他再次起身,朝着林萧走了过去,可就在他即将要靠近林萧的时候,变故突然发生了,只见林萧的身体突然变得虚幻起来,仿佛若隐若现一般。 这个变故显然也不在黑衣人的预料之中,他眉头微皱,随后又快步从林萧的身边退了回去。 就在这时,他突然表情一变,身体猛地快速横移了一步,离开了自己刚刚的位置,下一秒,一道身影猛然落在了刚刚黑衣人所处的方位。 待那人身形落地,紧接着又是一记俯冲朝着黑衣人的位置冲了过来,沿途尘土飞扬,竟掀起阵阵黄沙,见此一幕,黑衣人也是瞳孔一缩,紧接着又是向着后方一闪,稍有些惊险的躲过了这一次的攻击。 尘土散去,林萧赫然出现在了黑衣人的面前,此时的林萧满脸的阴森,显然是对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黑衣人有着相当之大的厌恶感。 “孙贼!刚刚玩得挺嗨啊,接下来····轮到我了吧!” 显然是不想给对方过多喘息的机会,林萧也不做过多的调整,双拳紧握,再次冲向了对方。 拳脚相碰,林萧也不客气,每一次出拳都直逼对方的要害部位,而反观黑衣男子则是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了被动的防守。 拳风如枪林弹雨一般冲击的黑衣人的防线,伴随着林萧那始终不间断的进攻,黑衣男子的表情也逐渐开始变得凝重起来,起初和林萧的碰撞时他就发现对方的拳头异常坚硬,在蛮力方面自己是绝不可能占到任何优势的,如果选择硬拼的话反而会被拖到对方的节奏中去,所以他选择了以守代攻的打法,并想着从林萧进攻的间隙中找机会下手,从而达到一击致命的效果。 林萧的这种进攻方式固然凶猛,可相对的这种打法对它本身的体能消耗和身体机能方面要求也是相当的大,他不相信林萧能一直完成这样的进攻。 可事实却并不如黑衣男子所愿,在这长达三分钟的对攻对守里,黑衣男子所感受到的压力已经在被无限扩大,而最令他不解的是对方的进攻并没有因为时间流逝的关系而变得迟缓,反而是比刚开始变得更加犀利且致命,就仿佛他此时好像并不只是在和自己战斗一般,反而是在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变强。 五分钟的对峙下来,黑衣人的表情也是愈发的难看,他发现对方好像根本就感觉不到累一样,此时的林萧更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狮子,根本不想给自己的敌人一丝活命的机会。 “糟了” 黑衣男子心中暗叫不好,这样下去不仅自己捞不到一点优势,反而会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下而使自己露出破绽从而被对方击垮,此时他心里非常明白,如果正面挨了对方那样的一拳,自己将必败无疑。 况且不知是为什么,他总觉得林萧的拳风中透露着古怪,拳到之处,感觉自己的动作都在随之变缓,周身的空间也开始有些许阵阵的荒凉之意涌现,显然这种感觉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干扰到了他的心智,并且这种干扰已经变得越来越强烈,在这种状态下战斗显然对他的影响非常的之大。 突然,他的身体不自觉地顿了一下,一瞬之后,他赶忙调整状态,但对于强者来说这一下的停顿却已经足以致命了,当他再次回过神来时,沙包大的拳头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一百零七章:黑衣人的真正身份 此时黑衣人的脸上已是布满了惊恐之色,因为他知道这一下他好像躲不开了,而且最要命的是这个速度他可能连最基本的格挡都无法做到,如此下来,他便只有硬挨了。 黑衣人咬紧牙关,闭上了眼,下一瞬,院子里黄沙四起,剧烈的碰撞声从中扩散开来,显然树上的鸟儿也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全部扇着翅膀逃也似的飞走了。 一击得手,林萧并没有露出任何欣喜的表情,反而是眉头微皱,随后赶忙一个后撤步离开了刚刚的位置。 “这位小兄弟,你下手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呀?” 漫天飞舞的黄沙之中,一道略显浑厚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黑衣人也是瞬间面露喜色,随后望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高大身影说道:“我靠,大哥,你刚刚如果来晚点,估计在想见我就是在棺材板子里了。” 那人转过头,一个巴掌就打在了黑衣人的脸上。 “就他(妈)的这点儿出息,出来办点事儿都能惹上祸,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这突如其来的嘴巴着实把黑衣人也吓了一跳,他捂着脸,一脸的无辜。 “大哥,他刚刚可是差点杀了我啊,正常的话你不应该说两句好听的安慰安慰我吗?” 眼前的男子回头看了看院子的中间,刚刚那股由紫气包裹的阵法还若隐若现。 “我他妈还安慰你,不打死你就不错了,刚刚就应该让那一拳落你脑袋上,让你脑袋开个花儿,正好也能让你长长记性”。 见眼前的男子对着黑衣人一顿臭骂,而反观黑衣男子则是选择了乖乖的听着,任由对方怎么说自己,都一声不吭。 这景象看得远处的林萧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但看着刚刚对自己如此狂傲的黑衣人又是被骂又是被打的,心里还是十分舒服,竟还有点想笑,不过转瞬间他就严肃了起来。 刚刚那一拳虽说自己没有发挥百分之百的力,但百分之八十也是有了,毕竟他从始至终也没有真正的对对方起过杀心,只是想借这一拳给他来个下马威而已,他明白这样的力度虽然不会真正的让人丧失战斗力,可要做到让他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还是可以的,况且这一拳一般的练武之人是不敢与之对碰的,但刚刚对方显然是以拳对拳,硬生生的将他的力给打了回来,这也能证明眼前的这个人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甚至可能要比那个黑衣人还强。 这两个人如果一起上我还真的有些危险,不过好在通过刚刚的对话可以得知他们并不是来找我麻烦的,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是想出来办其他事,想到这里,林萧一直悬着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 不过,我还真挺好奇,这么厉害的两个家伙能出来办什么事,杀人放火,还是(盗)窃抢劫,又或者光天化日之下袭击良家妇女,总之,看这两个家伙长的样就不像是干好事的人。 思考过后,林萧又看向了远处的二人,就见的黑衣人此时正低着头,像是在认罪一样,而他的大哥应该也是骂够了,站在他旁边喘着粗气。 见他们暂时休战了,林萧叹了口气,随后冲着远处的两人开口道:“你们闹够了?” 见林萧开口,那名高大的男子随即也把身子转了过来。 “让小兄弟见笑了,虽然不太清楚你们两个刚刚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事是我老弟做得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 我操,这态度不对吧,按常理来说我伤了他老弟,做大哥的不应该是先把我拎起来一顿干,然后在随便找个鸡窝给我丢进去在走吗,怎么这就直接道歉了? 这话一出反而让林萧有点犯难了,他现在虽然也是不怎么生气了,可刚刚那个黑衣人差点废了他也是事实,总感觉不打他一顿心里不舒服,但我现在如果再得寸进尺的话恐怕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况且他那大哥性格这么怪,说不定一会儿就改变主意和他老弟联手给我做了,到时候我连哭都没地方哭。 想到这里,林萧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战,随后他再次看向那名黑衣男子,见他依旧不敢抬头,同时身体还在轻微的抖动,显然刚刚被他那个大哥训得不轻,想必以后都有心理阴影了。 看到刚刚还对自己如此狂妄的黑衣人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林萧的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幸灾乐祸。 “哎,算了,原谅你们是可以,不过你要如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 林萧把目光又转向了他的大哥。 “问题吗?你问吧,只要在我认知范围内且不触碰我底线的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 见对方答应了,林萧也松了口气,本想着如果对方不答应的话还有些难处理,现在的话也没这个顾虑了。他想了一下,随后开口道: “第一,这青阳镇有这么多人,为何你老弟要专找我来下手,这其中有什么目的吗,还是·······。” “等一下” 对方打断了林萧的话。 “这里是你家吧?” “啊,是啊” 显然,林萧被对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点蒙。 “那好,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希望我们接下来的对话可以在你屋里进行。” 看得出林萧有些疑惑,那名高大的男子又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只是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做一些预防措施,把我绑起来也可以。” 林萧沉默了,虽然从现在来看对方从始至终对他的态度都十分和谐,也让他没有感觉到一丝恶意与不舒服,可就是因为这样林萧才对他存有更高的戒备,要知道,行走在异人这行里笑里藏刀的可不在少数,要说百分之百信任一个人,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人是不可能的,指不定他哪天趁你不注意就给你捅成傻x了,在一个,现在的林萧还根本就没有见识过这个人的实力,从刚刚的那一下接触来看,林萧不认为这个人会比自己要弱到哪里去,总之,眼前的这两个人都要提防一下。 “行吧,正好去屋里坐着说,我也更舒服。” 林萧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男人的意见,其实林萧一开始是不想答应的,这是一个冒险的决定,如果对方进屋后对他玩起了什么花样,这对自己来说可是非常要命的,可此时的林萧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肚里的问题一大堆,犹如无数只正在爬行的蛔虫一般使他不舒服,显然不问憋在心里对他来说更要命。 林萧抬头看了看天空,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确定自己的父亲林源生一时半会儿应该还回不来,便对远处的兄弟俩打了个请的手势,随后自己则先向着屋中走去,回屋的途中他还在心中暗骂:“操,这鸟人真精,就你那一身功夫区区绳子能拴住你?放我奶奶那辈儿都不信!” 见那男人回身和黑衣人说了几句话,随后便也随林萧来到了屋子里。 来到屋子里,林萧随手搬来了两个木头椅子,放在了桌子的左右两边,自己则先坐了下来,不一会儿,那男人也走了进来,见他先是观望了一下屋子里的四周,随后便也径直坐到了林萧的对面。 还不等林萧开问,男人则先开口了。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应啸天,而刚刚对你出手的那个人是我的亲弟弟,名叫应子玄,此次出行我们并不是针对你而来,而是有其他事情要办,我们本应是在一起的,可那小子在路上却一直求我想去别处走走逛逛,我一心软,便同意了,可没想到却闹出如此事情,也亏小兄弟你为人大度,没和我们多计较,不然我还真不好向家里人交代。” 林萧听罢,也是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骂道,要不是不清楚你们的实力,我早把你们扔茅坑里冲下去了。 见林萧不说话,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只见他略有些沉重地叹了口气,随后用和刚刚截然不同的语气说道:“我并不知道在我弟弟独行的这段时间内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始终相信他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要知道,任何的结果都是由无数个因点的聚焦形成的,作为他的哥哥,我不认为他会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除非有一个情况的出现导致了他不得不这么做,不得不去出手伤你。” 应啸天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先是转身将目光投向了此时正站在窗外的应子玄,眼神中流露着一丝忧郁。慢慢地将头转了回来,望向了此时神情有些呆滞的林萧。 “所以,我认为他这次可能是无辜的。” 其实从一开始应啸天的话就使林萧感到十分的困惑,甚至脑子里还有些犯迷糊。他在想为什么对方要跟他说这些东西?说这些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可当他听到应啸天说他弟弟可能是无辜的时候,瞬间就坐不住了,体内的血液直冲天灵盖。 “他在袒护他!” 不知是为什么,林萧体内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全部都涌了出来,他起身拍了一下桌子,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应啸天用有些阴冷的语气说道:“什么他妈的叫无辜!老子刚刚要不是碰巧从他那招里逃出来,现在早就成废人了,你说他是被情况所逼的,你倒要说说看是什么情况呀!说不定你弟弟就是个神经病,是个大街上看谁不顺眼就干谁的浑蛋。” 林萧这么气愤其实也是应该的,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自己可是十分清楚的,之前被困在他弟弟招式里的危险程度,要不是自己偶然中发现他的招式是靠干扰对方的炁来运行的,自己之前又正好随父亲林源生习得封炁之术,从而及时把自己体内的七通封住,他现在已经被废炁,沦为不折不扣的废人了。 应啸天并没有因为林萧过激的话而感到生气,他叹了口气,显得颇有些无奈。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我同样也非常在意这件事情,因为······” 应啸天显然有些犹豫要不要说下去,看得出他对这件事可能还存有什么隐情的。 “不方便告诉我这个受害者吗?” 看着突然沉默的应啸天,林萧随口有些戏虐的说到。 两人的谈话突然僵持,房间里的氛围一下子也变得有些古怪。 但在林萧的步步紧逼下,应啸天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只见他微微的耸了耸肩,将自己的风衣脱了下来,随手搭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算了,其实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只不过这件事情我总觉得有些怪,再说之前,小兄弟能否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要说真名吗?林萧思索着,从小到大他在外面从来就没有用过自己的真名,这是他父亲要求他的,原因也自然一直都没有告诉林萧,每当林萧想问的时候,他总会去想办法敷衍过去,久而久之,林萧也就对此不再纠缠了,他相信父亲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他也不想因为这个去为难自己的父亲。其实有好几次他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或者是从孤儿院被领养出来的,然后改名重姓的,可显然他现在已经对这些不在乎了,不管以前是怎样,把它养大的人是林源生,教会他为人处世的人也是林源生,虽然口上不说分毫,但他在心底是真的很感谢这个父亲。 “楚天宇” 简单的思考过后,林萧也几乎是脱口而出。 真正要算起来,从自己懂事到现在,楚天宇这个名字伴随他的时间可要比林萧长多了。 坐在对面的应啸天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松了口气,同时心中暗叹,既然他不是那个姓,那对他说这件事情应该也就没有关系。 调整了一下坐姿,应啸天开口道:“说实话,除你之外,我弟弟之前确实也无缘无故的袭击过另外一个人,不过,那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一百零八章:古董铺子 等应啸天说完那件事情以后,已经是临近傍晚了。在应啸天讲述的中途,林萧难得地没有插一句话,他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听着,也不知道心里当时在想什么。 讲述完后,应啸天也不多说什么,拿起大衣转身就欲走出屋子,临走之前,他又回头望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林萧,想欲再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转头正欲出门,身后却突然响起了林萧的声音。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信不信由你自己决定,因为这就是事实。” 应啸天耸了耸肩,显得不置可否,他打开门,见到应子玄依旧听他的命令站在那里等候着自己,心中顿时涌出了一丝感动,见自己的哥哥出来了,黑衣人也终于是收回了刚刚的苦瓜脸,对他来说,应啸天就是他最亲近的人,这种亲近感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父亲,所以他不会违抗哥哥的命令,也不会对哥哥做的决定产生任何的质疑以及不满。 应啸天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严肃的语气说道:“走了,回去向父亲告你状。” 听到这话,刚刚还笑脸相迎的应子玄一瞬间就蔫了,但他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见自己弟弟这个样子,应啸天也是没憋住,一下子笑了出来,哥哥突然间的这个举动整得应子玄也是一瞬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从以前到现在,他可从没见过哥哥当着他的面这么笑过,这反而搞得自己有些不适应,他脸颊微微泛红,随后低声轻轻的问道:“哥!我有那么好笑吗?” 还别说,应子玄这个害羞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少女般的可爱,应啸天在旁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伸手在眼上抹了抹泪珠,随后一下子搂住了应子玄。 “哈哈哈哈哈哈哈,瞅·····,瞅把你吓的,你个傻弟弟,哥哥什么时候向父亲告过你的状啊!” 应啸天笑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就是感觉特别的高兴。 听到哥哥不告自己状了,应子玄也是赶忙在心中松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刚刚那纯洁的笑容,但被哥哥这样搂着的他显然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只见他稍微扭了一下身子,便从他哥哥的束缚中挣脱了出来,朝着应啸天扮了个鬼脸,随后便快速地朝着院子的大门处跑去。 转身望着弟弟的背影,应啸天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也紧随其后地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喊道:“小兔崽子,你又乱跑!” 与此同时,还在屋中的林萧也早已站起身,正隔着窗户望着庭院中的二人,同时心中不禁感叹这兄弟俩的感情还真是亲呢! 刚刚对方的话,给了林萧心中莫大的震撼感,他从没想过之前还在和自己对战的应子玄身世竟会是如此之凄惨,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愿意相信应啸天说的话,因为如果事情真如他所说,那简直太惨不忍睹了,遇到了那种事情,换谁来可能都会直接内心崩毁,最后引决自裁,选择自尽了。而那个应子玄竟然选择了接受现实,并且依旧毅然决然地在异人的道路上走了下去。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他反而还有些佩服这个应子玄,他不认为如果自己碰到和他一样的事情,还会继续坚持自己的信念,永不动摇。但真正使自己不能接受的事情其实并不是这些。而是他后面的那些话。 假设那个应啸天刚刚和他说的都是实话,那自己岂不就成了那个罪不可逭的人了,他可不记得自己以前干过那种害人利己的勾当。 虽说依旧是不太相信,可林萧心中依然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诡异,总觉得这事的背后一定有什么蹊跷,但碍于应啸天不希望他去调查这件事,他也不好做什么行动,况且如果自己真要去调查的话,也根本就是只无头苍蝇,到时候只会惹出更加麻烦的事情。 不过········,林萧看了看桌子上的纸条,这是应啸天临走时留下来的,说是如果他真想去澄清自己的话,就去纸条上的地方,那里可能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林萧走到桌子前,拿起纸条,看到上面写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六壬山》 隔天,林萧起床时已经是11点钟了,昨晚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总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中途也不知道是做了几个梦,反正一觉起来就全都忘了。拖着沉重的身体,林萧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气,昨天的事情简直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和脑细胞,以至于他现在想赶快忘掉,可现实却是不可能的。 在院子里的水管处洗了把脸,冰凉的井水泼到脸上,顿时使林萧清醒了许多,刚刚的困意也随之消散,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身体,顿时感觉到一阵腰酸背痛袭来。 “他(妈)的,昨天封炁的副作用来了。” 林萧随手拿起毛巾擦了把脸,随后骂骂咧咧地朝着屋里走去,进屋后,只见从自己的床下拉出了一个脏兮兮的纸盒子,从中取出一张满是褶皱的纸,平常人如果不仔细看恐怕都看不出来,这竟是一张一百块钱的钞票。小心翼翼地把他装到自己的裤兜里,生怕弄坏了别人还不收,随后顺手背起一个双肩包就向屋外走去。 此次林萧出去有两个目的,第一步就是要去一个古董铺子,铺子名叫玄云堂,是一个专门收购冥器的地方,而经营且管理这铺子的老板名叫好清平,因两颗门牙长得十分之长,险些从嘴里凸出来,所以平时道儿上的人都管他叫牙爷。要说这牙爷,传闻他不光精通古董方面的东西,本人还是个活地图,这里里外外就没有他没听过的地方,平时大家一有什么地方不知怎么去,就会去请教他,其实一开始好清平是不愿意去挨个回答的,毕竟干这行的谁不想图个清静日子过,但禁不住他们每天的来访,最终他还是妥协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每天休闲之余都帮人画画路线图的事情,牙爷和活地图的名声也就从此传遍江湖,变得家喻户晓了。 林萧此行去那里的目的并不是要收购古董,而是希望牙爷给他绘一张去六壬山的地图,想来也是,就他这点钱连他那堂里的废品估计都买不起,不过一张手绘地图应该还是可以的,到时候再跟他砍砍价,争取在十块钱之内拿到手。心中所想,林萧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快步的朝着玄云堂的位置走去。 不一会儿,林萧就走到了一个巷子口,进去后,里面杂七差八全是岔路,平常人进来估计得转悠一天才能出去,但林萧显然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也难怪,小时候他爸爸老是带他来这里找一个铁匠,他那铁匠铺子正好又和玄云堂在一个路口,所以林萧每次来都会路过那里,一次可能记不住,但一年来个二百多次就算你脑子是纸糊的也能记住了。 一路畅通无阻,林萧顺着小时候的记忆来到了玄云堂的铺子口,把头伸进去望了望,里面漆黑一片,更像是没有人在,一般人可能会直接认为是找错了地方了,从而选择另寻他路,毕竟之前挂在外面那招风惹雨的玄云堂大牌子不知何时也被撤走了,可林萧可不吃这套,他是知道的,好清平是为了避人耳目,才把自己的堂子改成了这个样子,毕竟人岁数大了,钱这东西也就没以前看的那么重了,主要还是想在有生之年活得滋润点,偶尔鉴鉴冥器,涨涨见识,这可能也就是他现在想要的生活。 不过林萧可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选择走了进去,刚进去印入眼帘都就是无数的古董,横七竖八的都摆在了两边的柜子里,应该是平时方便客人阅览才这么放的,可是他就不怕被偷吗?林萧看着这些千奇百怪的物件,心中难免有些犯疑惑。 放眼望去,什么玉器陶瓷,笔墨书画,简直是应有尽有,就光是进来这几米,林萧就没有一件认识的东西,反正看也看不懂,林萧索性也就不看了,他把目光转向柜台处,见那里坐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轻的小伙子,显然那人也是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依旧是靠在椅子背上,吹着风扇自顾自地在睡午觉。 这场景整得林萧也是一阵无语,心想现在干这行儿的人都这么随便的吗,完全没有一丝警惕性啊,我要是从他这古董铺子里随便顺走几件东西在一卖,岂不是明天就发了,之后要是那好清平知道了这事儿不得打死这哥们儿。 不过想归想,林萧还是不会干这种偷窃的勾当的,毕竟那事儿对他来说有损阴德。 走到柜台前,林萧一掌拍在桌子上,这动静之大,一下就把那个小伙子给吓醒了,只见那人睁开眼睛,一脸的茫然,显然,林萧这一下属实是给他吓得够呛。 慌忙在自己的桌子上乱抓了两把,结果什么也没摸到。 “找眼镜吗,这儿呢!” 林萧从地上把他的眼镜捡了起来,一只手按住他还在乱抓的双手,随后把眼镜放到了他的手心上。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一百零九章:牙爷 见有人说话,那人先是一愣,随即便手忙脚乱的把刚刚林萧递给他的眼镜戴了上去。 之后,他抬起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位陌生人,随即便开口道:“这位少爷,来鉴古董?” 林萧见这人有些傻了吧唧的,便不想与他过多纠缠,随口答道:“你们牙爷人呢?” “这位少爷,我们牙爷正在楼上休息,今天不欲见人,如果要是想鉴宝的话,您可以找我,我可是他的关门弟子,没什么东西是我不认识的。” 这人说话间明显还带着一股有些傲娇的语气,看得林萧心里甚是痒痒,恨不得现在一拳把他那脸给打成猪头。 “抱歉!我这事你办不了,还必须得找牙爷来!” 林萧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那就抱歉了,少爷您只能等明天再来了。” 似是看出了林萧语气中的不耐烦,小伙子一转那骄傲的态度,随后有些唯唯诺诺的说道。 见对方不同意,林萧也是一脸的无奈,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下一秒,林萧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闪电般的一掌劈在了他的后脖颈处,那人便只感觉身体突然一软,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林萧把那人的眼镜摘了下来,重新放在了桌子上,随后把他的身子从地上拖起来,又再次搬到了椅子上,给他摆了个正在睡午觉的姿势,看来看去,感觉还差点什么,见桌子的角落处有一张报纸,便一把抓起来盖到了那人的脸上,做完这些,林萧便朝着左侧楼梯口的方向走去,临上楼前,还不忘回头看了看自己刚刚的杰作。 不知是为什么,这楼梯修得很长,一开始林萧还能借着楼下打上来的微光看清每一节阶梯,可到了后面这楼梯却突然一个转弯,正好避开了所有光线。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虽说此时林萧的心中无限骂娘,可为了这张地图他也只能选择摸黑上去了。 林萧这一趟本就走得急,可能需要照明设备这件事情他是想都没想,这也就导致了一路他又是摸着黑走上来的,因为走得太快,中途还差点摔了一跤,要不是林萧反应快,最后关头用手撑住了前面的台阶,现在可能已经摔得满地找牙了,伸出手摸了摸,原来是这两节楼梯的高度与之前走过的都不一样,也难怪他会被这节台阶绊倒,心里想着这修楼梯的当时是不是脑子进屎了,才把楼梯修成这样的。 二楼的走廊依旧没有开灯,不过经过了一两分钟的黑暗生活,林萧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这样的光线。抬眼望去,走廊非常的长,左右两边还有很多的小房间,像是平时给客人休息的地方,但显然现在这里都没有住人,全部都是处于黑着灯的状态。 牙爷好清平的房间不知道在不在这里面,林萧正欲寻找,忽见走廊尽头的地板上映着一道光,显然此时有人正在那个房间里开着灯做什么事情,灯光从门缝的下面透了出来,在这漆黑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的耀眼。 “这样也就省去我挨个房间的找你了。” 林萧冷笑一声,随即便快速地朝着尽头发出光源的房间走去。 这是一个装华十分朴素的房间,整个空间内就只有一张床与一个工作台,唯一的装饰就是墙上挂的两幅油画。 此时,工作台的边上,一位年龄看起来像是60多岁的人正站在一顶看起来偏土黄色的炉子前认真地查看,此时那人眼睛离炉子的距离也就一指不到,他看得十分仔细,那两颗大牙几乎都要啃到炉子上了,看得出来他对这东西十分地着迷。 只见他左瞅瞅右看看,时不时还把自己的鼻子贴上去闻一闻。等做完这一系列的工作之后,只见他满是褶皱的脸上竟露出了微微喜色,他拿起笔,随手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随后在一张羊皮纸上写下了三个大字,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一些话。 “这次可真是开了眼了,这炉子弇口鼓腹又有盖,一看就是西周晚期的产物,再加上这盖子上方的圆形捉手与炉子上腹方连续变换的兽形花纹,这点更是毫无疑问,器腹部饰有平行宽槽纹,寓意尚不明,应该是当时人们的审美偏向这方面,还有,看这炉子的把手与底盘,把手呈兽首双耳之式,下方还有垂珥,底盘以兽面为足,在看这炉子的整体尺寸以及气味,这分明就是西商晚期制作的青铜器史颂簋。” 没想到这等奇物竟出现在东原的仁王墓里,听说那墓的危险程度极高,里面机关无数,机弩,流沙,水银池等陷阱更是多到让人防不胜防,据说带出这个炉子的队伍一共去了四十多个人,而成功逃出来的就只有两个,其中一个也在出来后变得神智不清,成为了废人,也真亏这些土夫子们敢去那个地方。 好清平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在心中大约估摸了一下这炉子的价格,随后刚欲提笔叫价,身后的门就不知是被谁给一脚踹开了。 门板一下就被那个人给踹烂了,木头渣子全都散落在了地上。这一下差点没给好清平吓出心脏病来,他惊恐地转过头,看到了一名少年背着包,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 “额、不好意思啊,牙爷,我看这门锁着打不开,就直接给踹开了,没想到这门这么不结实,一下就碎了。” 林萧右手挠着头,面露尴尬地笑着说道。 而对面的好清平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劲儿来,他惊恐的望着林萧,嘴上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但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像样的字来。 “你······你······你” 林萧听着他说话也费劲,索性就直接开门见山,不跟他拐弯抹角了,他把那张纸条从包里拿了出来,走到好清平面前,把纸条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别你你你的了,快帮我看看这纸条上写的地方在哪,顺便在帮我绘张去那的地图。” 好清平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听对方这么一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心中顿时涌出一万个不情愿,但奈何此时他对林萧还是存有相当恐惧的心理,所以还是选择先把头靠了过去,象征性地凑近看了看纸上的名字,随即便毅然决然地冲着林萧摇了摇头。 “我早就已经不干这个了,所以还是请你回去吧。” 说罢便起身想把林萧给赶走,见这老头态度如此恶劣,林萧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抬头望了望桌子上的炉子,顿时心生一计。 只见他一个闪身绕开好清平,随后快步的移动到桌子旁,顺手把那炉子从桌子上举了起来,抬手就要往地上砸。 这下可真是抓到对方的命脉了,好清平见状顿时就认怂了,他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林萧别砸,说什么砸了他就完蛋了。 林萧也是没想到这老头儿对这东西看得这么重,一下子就跪了,不过他越是看得重,林萧的计划也就越容易成功。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着的像是水壶一样的东西,想着跟普通的水壶也没什么区别啊,他要是不说,我估计都把他当尿壶使了。 见林萧停止了砸炉子的动作,好清平也是暗自的松了口气,随后只见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语气一转之前的态度,恭恭敬敬的对着林萧说道:“小兄弟,刚刚是我不对,你那地图我给你画,但你能不能先把那炉子给放下,你这样拿着我心慌的很哪。” “放心,你只管把这地图画好就行,其他的都别管,地图给我,我便离开,这东西我也绝对原封不动的给你放回去,但你要是想耍什么花样······。” 林萧的语气突然变得阴森起来,他把脸转向好清平,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盯着他。 被这种眼神盯着,换谁都会有些不自在,好清平就更不用说了,他浑身的汗毛都在这一瞬间炸了起来,强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好清平说道:“都依小兄弟你的话来做。” 林萧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先坐下,好清平也是自然不敢违抗眼前这个小祖宗的命令,乖乖的坐到了椅子上。 完事后,林萧把那张写有六壬山的纸条扣在了好清平的面前。 只见对方又再一次扶了一下自己已经歪掉的眼镜,随后便拉开左手边第二个抽屉,从中取出了一张白纸,拿起笔,就要开画。 林萧自然也不会去打扰他,毕竟这地图对他来说十分重要,万一一不小心吓着他,导致他把这地图给画疵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大约是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好清平才停下了手中的笔,林萧见状也赶忙凑过头去观看,这一看可属实是把林萧吓了一跳,只见这图上各种山川河流都画得一目了然,甚至连河流的各个道岔分支与通往哪里都给他挨个的标出来了,显然,要在这么小的纸上把每个地方都画得这么清晰与精细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地图的中间就是六壬山,好清平为了让他容易看懂还特意给他用文字标了出来,可见这人做事的细心程度有多高,地图的下方还密密麻麻的写有一串文字,林萧靠近看,上面写的是从这里出发到六壬山的途中要经过的每个重要的地点以及下一步要走的方位。 看完这张图,林萧的心中只有两个字,佩服,一开始还以为好清平这活地图的称号是大家盖出来的,如今一见,果真是出神入化,名不虚传。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一百一十章:父慈子孝 满意的拍了拍好清平的肩膀,可能是用力有点猛,这一拍差点没给对方那身老骨头给拍散架,好清平赶忙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转头看向林萧。 林萧也不客气,一把将那张画好的地图拿起来装进包里,随后便给好清平竖了个大拇指,有些奸笑着说道:“牙爷果然是神乎其技啊,这地图画的我没去过,看了后都感觉跟去过一样了。” 听到对方的夸赞,好清平也只是象征性地笑了一下,虽说笑得实在是有些僵硬。 “既然画完了,那我也就不打扰您老休息了。” 东西到手,林萧也不多做停留,转身便向门外走去,出门前,似是感觉到对方有些可怜,便大声说道:“牙爷,这次谢谢您了,就当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喊我,小的一定在所不辞,哦对了,我叫楚天宇,您记住了啊!” 在好清平一脸无奈的目光中,林萧出门一拐角,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来到大街上,林萧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先是将肩上的背包一把甩到了地上,随后便将身体斜靠在墙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得出来此时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下一秒,他顿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腹中一阵翻江倒海,还有一股止不住的力量自下由上传来,林萧蹲下身,将头微微的前倾,随后“哇”的一声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这一道儿出来属实是给他恶心得够呛。 不知是谁家厕所通水管子炸了,因为这巷子修建的年代也算是比较久远,所以建造房屋时用的材料质量也就没现在这么好,再加上一直也就没人来维护过,这就导致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使用,那木头做的挡板早就已经属于半风化状态了,随手一碰,都有可能碎成烂渣子。 那家的通水管正好也就露在了木头板子外面,最巧的是那管子炸的时候林萧还就正好路过,结果就是崩了他一身的污秽,一路上林萧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恶心的味道,那味道冲得简直不敢言喻,再加上那巷子里的空气质量属实差劲,这也导致林萧全程都是属于憋着气出来的,要不是他出来的快,估计现在都已经缺氧晕过去了。 林萧差不多吐到两眼都开始发黑了才停下,咽了口吐沫,顿时感觉喉咙处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感觉,脑门的冷汗直流,随手擦了擦嘴巴边上的残留,林萧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衣服。 “狗日的”林萧心想,这么寸的事儿都能让我给赶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一把扯掉了自己沾满屎尿的外套,随手就狠狠地扔到了地上,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此时也是脏得一塌糊涂。 可林萧却不能把他像上衣一样脱掉,因为此时这裤子里面可什么都没穿,如果脱了可真就成笑话了,毕竟谁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自己的jj。 无奈地摇了摇头,虽说心中对这条裤子十分的厌恶,想立马就脱下来撕烂他,可林萧明白最起码现在他还是需要他的。 捡起地上的背包,抹了抹上面因自己之前呕吐而溅到的一点污秽,随后便背上它,朝着来时家中的方向走去。 林萧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城里的市井,买了一下吃的东西,毕竟这六壬山离这里可不近,林萧稍微估摸了一下,如果是不休息一直走的话,以林萧的速度最起码也要五天才能到达,而他作为一个正常人,显然是不可能一直赶路不休息的,毕竟他又不是牲口,不可能完成长达一周不吃不喝赶路的任务。 综合这样算下来速度肯定就会比较慢,而途中需要的食物更是关键,毕竟谁也不可能不吃东西就去走一天的路。 看了看包里的吃的,想着路上勤俭节约一点应该就可以凑活过去了。 回到家,林萧先是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给扔到了盆里,随后上下搓了不下二百遍,等确保没有了任何味道以后,林萧才放下心来把他挂在了晾衣架上。 他把包藏到了院子里的那棵树底下,想着按照计划半夜两点钟从家里出发。可在这之前,林萧还有一些问题想问一问他的老爸林源生。 从上次应子玄那震惊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林萧使用的任何招式都出乎了他的意料,不管是封炁之术还是那蛮荒拳法,显然都是在应子玄理解范围之外的招式,从对方上次应付的方式就可以看出他对这两招之前压根儿就没有任何的了解可言。 但最使林萧奇怪的还是在封气这方面,从对方的战斗风格来看,他显然不是一个体术特别强悍的人,在上次他与应哮天的谈话中也可以得知,应子玄本来从小体格就弱,在经过了那样的事情以后,便彻底的成为了一个主靠制造幻境来对战的异人,并且经过了很长时间对这方面的修炼,他早已可以在好几千米开外就对人施加幻境,并且是在他人无法注意到的情况下。而中了他幻术的人则会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梦中,无法自拔,据说到现在为止,应子玄遇到过的敌人都没有能够从中顺利逃脱的,就算是真的有人逃脱了,也不会想到对自己施术的人此时正距离自己千米开外。 这样来看,应子玄的手段可以说是十分的无解,成功则可以真正意义上完成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形之中,若是失败了对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损失,反正对方也找不到你。 可能这也是他对于自己招式自信以及骄傲的资本吧,他没有想到这小小的青阳镇内真的会有人能破了他这幻术,所以他才敢去靠近林萧,但他没有想到这个举动反而是给自己推向了深渊。 林萧并没有告诉应哮天关于封炁的事情,因为随便对外人透露自己的手段显然是一件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这封炁之术是他父亲教给他的,为的就是让他在武斗大会上防止用炁来战斗,本来林萧还挺讨厌这招的,毕竟封住炁会限制住自己绝大部分的实力,可通过昨天的对战来看,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招还能用来破幻术使,这个发现也让他颇为惊喜。 但随之而来的也是疑问,既然这封炁能破了幻术,那为什么应子玄这么多年来对战的人中没有人去使用呢?要说不会林萧可不相信,毕竟林源生在逼他学会之前就说过,封炁可是最基本的招式,每个习武者都是要会的,可现在看来,他父亲又不是异人,就是个普通耕地的,学会这个干什么用? 还有这蛮荒拳法,起初林萧认为这是父亲教他让他在武斗大会上使用的,可没想到林源生也把这个给禁止了,说什么教他这个是为了让他在危急关头可以在不用炁的情况下顺利自保。 这也是整的林萧一阵无语,合着活了这么大父亲一共就教了自己两招,一招儿损自己,另一招儿好不容易有点用,还不让使! 想到这里,林萧也是无奈地笑了笑,想着具体这些事情的原因也只能等他父亲回来问问看了。 抬起头望了望树上的鸟儿,顿时感觉到上下眼皮有些打架,困意席卷而来,林萧也不再多想,回到屋里鞋也没脱,倒头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其实中途林萧是醒了一次的,本想在眯会儿就起,可这一眯就又睡了过去了,醒来时就已经到晚上了。 好不容易才睁开沉重的眼皮,林萧胡乱挠了挠自己有些糟乱的头发,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打了一个比自己这辈子寿命都长的哈欠,一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 “哎呦”林萧揉着摔到的屁股,脸上的表情涌现出一阵的狰狞。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听到响声的林萧赶忙站起身,回头就看到了父亲林源生正站在外面,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这场面整得林萧也是十分尴尬。 赶忙咳嗽了两声,林萧转身拿起椅子上的衣服胡拉乱扯地就套到了自己身上,随后对着父亲笑了笑,一脸的逗逼相。 “赶快出来吃饭,要不一会儿就凉了。” 林源生也不多看林萧,丢下了这么句话就向外走去,只留下此时一脸傻相的林萧还待在原地。 见父亲没多说什么,林萧也是松了口气,随后赶忙附和道:“好嘞,您儿子马上就来。” 不知是为什么,今天这晚饭林源生做得要比平时丰盛许多,什么牛肉鸡肉都是应有尽有,搞得林萧一时间以为是自己还没睡醒,在做梦,毕竟以他们家的经济条件来看,想一直吃肉是不太现实的,但今天他不仅是吃到了,还一下子吃了好几顿的量。 三两下就吃光了桌上所有的东西,林萧满意地打了个饱嗝,随后摸了摸自己撑得滚圆的肚子,想着今天父亲怎么脑子突然就开窍了,想起来买肉吃,要知道平时可是勤俭节约得很呐,天天不是萝卜就是大白菜,搞得他上厕所拉屎都不痛快。 见自己儿子也吃完了,林源生走过来就想欲收拾盘子,可却被林萧给拒绝了,朝着父亲摆了摆手,因为刚刚吃得有点急,林萧一边打着嗝一边对林源生说道:“那个···爸,嗝——,今天这盘子嗝——,就···就我来收拾吧,您···您先坐下来休息会儿,嗝——,我···我想问您一些问题。” 林源生站在那里稍微沉思了一下,随后便径直拉来了一张椅子,坐到了林萧的对面,用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他。 只见此时林萧猛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屏住了呼吸,大约过了二十多秒,只见他猛地又将气吐了出来,你别说,这招还真挺见效,刚刚还在一直打嗝的林萧一下子就没事儿了。 “他(妈)的没想到隔壁那王老头平时看起来邋里邋遢的,感觉不怎么靠谱,但这治打嗝的招还真挺好使,看来以后有机会还真得感谢感谢他,”心中所想,林萧一瞬间对这个王老头也是有了一些好感。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一百一十一章:遇险 稍微清了清嗓子,林萧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之前想到的问题在此时全部都涌现在了脑海里,想了想先问哪个比较好,如果直接开门见山的话父亲说不定就会像以前一样,随便找个理由敷衍完后就直接走开,可要是扭扭捏捏的话反而更招人反感。 如今真当着自己父亲的面,林萧竟还有些难以启齿。 算了,心中下定决心,林萧看向了自己的父亲说道:“爸,你其实也是个异人吧!” 这话一说出去林萧就想抽自己大嘴巴子,心想我他妈真是个傻x,这么问老爸肯定会生气的,他一生气,肯定睬都不睬我就直接走了。 但出乎林萧意料,这次,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的林源生并没有出现任何的表情变化,也没有选择离开自己的座位,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林萧。 见此时林萧的目光异常的坚定,他微微叹了口气,神情显得颇有些无奈。 “害!就知道这事儿瞒不过你,萧儿,你其实早就发现了吧!” “嗯” 林萧象征性地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了,这次问也只是想确认一下,他也没想到父亲这次会回答得这么爽快,直接选择承认。 但问题不是出在这里,既然父亲和自己一样同为异人,那他就不可能不知道炁对于异人之间战斗的重要性,封住炁,可以说是削弱了一个异人百分之八十的实力。 但也有那么一部分人天生就不会使用炁来战斗,属于修炼肉体的类型,这些人无不是一些狠到极致的角色,他们要忍受的痛苦是常人修炼七通的十倍不止,相对的,危险以及困难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而一个人的肉体强悍程度也是有等级划分的。 ——能接纳天地间一切事物,不逆常通,并顺应四序者,方可称为万象。 ——遭五行之劫,仍可保肉身不腐,灵不凋者,则被称为金身。 ——呈仙人之相,肉身似圣,并可羽化成仙之人,则称为仙体。 至于这最后的洞观——据说是可看清这世上万物全貌,且理解范围超出空间,五感以及维度之人,他们所到达的境界之高,被常人称为神仙所触及之地。 据现在所知,这世上好像还没有能修到仙体之人,就更别提最后的洞观了,所以这洞观者的具体能力,以及到底能恐怖到什么程度,也都是靠世人的胡乱猜想了。 林萧虽然不是主修肉体,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不用炁来战斗的方式,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与他人近身对战,相对的,他的肉体坚韧程度也早就远超他人了,以至于如果双方同时真炁耗尽,只能选择肉搏的话,除去那些专修肉体之人,林萧可以说是直接立于不败之地。 这样一看,林源生限制他用真炁战斗一方面倒也是帮助了他不少。 “萧儿?” “诶?” 见林萧突然没了动静,坐在那里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林源生便轻声地叫了他一句,这一句话也是给林萧从思绪中拽了出来。 见林萧回过神来,林源生继续说道:“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对我做过的许多决定都存有疑问,包括我为什么要瞒着你我是异人这件事。但是萧儿你要知道,我从头到尾做过的任何事情都是有意义的,我是你的父亲,也正因如此,我才没有任何理由也不会想着去害你。” 说到这里,林源生稍微顿了顿,随后伸手将面前的玻璃杯子拿了起来,把里面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至于你想知道的事情,很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这里面牵扯到的东西是你现在绝对无法承受的,也是我绝不希望你去面对的。” 没有听到任何想要的答案,林萧此刻的心里虽然有些不甘,可他并没当着父亲的面表现出来,抬起头,冲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父亲笑了一下,随即开口道:“爸,不管你以前遭遇了什么,有什么无法向我诉说的,我永远都会选择相信你,毕竟我可是你的儿子!” 林萧说罢便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餐桌,临走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我会变强,强到能帮您摆平世间任何的事情为止!” 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多年未曾流泪的林源生在此刻眼角竟淌下了久违的泪水,为了怕林萧看见,他赶紧把脸转了过去,随后用双手疯狂地擦拭着自己已经湿润的眼眶。 “对不起——” 一滴泪水从眼眶中坠落,在空中短暂地停留了一瞬,随即便滴落到了地板上。 “靠,盘子忘收了!” 刚一进屋,林萧就想到了这件事情,想着刚刚自己还一脸潇洒的对着父亲说盘子他来收,结果到了最后自己却啥也没干就走开了,真是惭愧啊。 躺在床铺上,林萧睁眼望着天花板,想着刚刚林源生对自己说的所有话,顿时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伤感,“看来老爸以前经历的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啊!” ——— ———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一轮明月高悬在空中,银色的月光倾洒下来,仿佛照亮了夜间的朦胧。 一名身披黑色破边斗篷的少年正走在大街上,此时已是凌晨6点钟,冷风呼啸,像是刀片一样刮在少年的脸庞处,使他感到格外的生疼。 “为什么他妈这镇子里面风这么大!” 林萧顶着风一边走一边低声咒骂到,他是按计划凌晨两点从家里出发的,而第一步就是先要去好清平的玄云堂那里,其实本来林萧是不想去那个地方的,毕竟那里可没给自己留下什么好印象,可当他走出青阳镇时才发现那地图的初始点竟是那个巷子,没办法,心理暗骂了一句好清平这个老奸巨猾的玩意儿,林萧只好无奈地又折回到了青阳镇。 按照地图所指,过了那个巷子之后,他先要走一段山路,随后下山就会看到一个名叫陀镇的地方,林萧的想法是先去那个镇子里调养休整一下,随便找个地方睡一会儿,养好精神在从那里出发去下一站,毕竟从地图上来看,过了这个陀镇后,要走很长时间才能有另一个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 但想象永远都是顺利且美好的,事实就是林萧一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最终历经三个小时的征程,才终于翻过了这座山,站在山脚下,林萧气喘吁吁地回头望着刚刚走过的路,心中又狠狠地骂了一通好清平那个浑蛋。 “他(妈)的,看他地图上画的以为多好走呢,这不明摆着想报复我吗,这条老狗,我回来肯定得把它皮给扒了。” 也不怪林萧如此生气,这一路他基本就没怎么走过路,几乎全是靠攀岩爬过来的,再加上那山又陡的不像样,搞得他手抓的全是鲜血,疼得林萧是瓷牙咧嘴的,好几次都差点掉下去,这一道儿要不是他身手好,估计早就已经死了二百多回了。 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往受伤的手上浇了一些凉水,感觉疼痛减弱了些,林萧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并无什么大碍,随即便向着斜下方离自己已经不算太远的陀镇走去。 从山上看,这陀镇显得非常大,蜿蜒的街道顺着山拐了一百八十道弯儿,随后便消失在了那座山体的后方。 等林萧走到陀镇时,已经是快接近六点钟了。 整理了一下脏乱的衣服,随后从包里掏出了之前穿过的黑色破边斗篷,因为刚刚在山上穿着这玩意儿属实是太危险,刮到任何树枝都有可能把林萧给害死,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索性就把这斗篷给脱掉放进了包里,毕竟这斗篷的主要作用还是用来掩饰自己的,林萧可不认为那个破山头儿上还有人专门窥探自己。 一把将斗篷披到了自己身上,林萧谨慎地从小镇入口处走了进去。 这也就出现了开头的一幕,整个小镇寂静无声,林萧独自走在大街上,打眼看去,挨家挨户此时都是处于黑灯状态,所有的门窗全部都是紧闭着的,感觉更像是没有人住在这里一样,甚是诡异。 慢步的顺着街道向前走着,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上次中幻术时梦里的场景,那次属实是给林萧吓傻了,可这次不一样,林萧可以肯定这次自己绝对没有中任何的幻术以及幻境,因为此时他的七通早已是全封的状态。 不知走了多久,林萧忽然感觉有阵阵微风从耳边吹过,从中还夹杂着一丝丝凉气,这也使林萧一下子打了个寒战,不过他也并没有太在意,毕竟长年住在山脚下起点风也是挺正常的。 可过了一会儿林萧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这风从刚刚开始就越刮越大,并且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这也使林萧是心中一惊,想着不可能啊,这镇子里怎么会毫无征兆的出现这么大的狂风。 这风吹得林萧此时连目视前方都极为困难,最可气的是这风中好像还卷着一些不知是何处吹来的黄沙和石子,要说这黄沙迷到眼睛里还好,可能也就是一时半会儿看不见,短暂的失去视力而已,但如果要是让这风中乱飞的石头块子砸中可就不妙了,谁知道这风卷起来的石头块子都有多大。 而且最糟糕的是林萧此时还正好是逆风而行,所有的东西都会借着这风的力道向他这边乱撞,而他则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机会可言,只得暗自祈祷自己的运气好一点,不要被石头块子给砸到。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眼睛不能用显然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林萧之前没注意就被迷了一把沙子在双眼里,可此时的他也顾不上揉了,他只想赶紧找个屋子闯进去避难,但此时双眼看不见的他也只能和无头苍蝇一样在街道上乱窜,根本没有任何的方向感可言。 林萧此时心中也暗叫糟糕,这样下去被石头砸中是迟早的事,如果被砸中身体的话还好,可如果砸到头了,说不定就会当场失去意识晕过去。 而最让他感到头皮发麻的还是这狂风,此时这风的程度已经让他明显的感觉到可以动摇他的身体了,如果过一会儿这风势依然只增不减的话,被吹飞是迟早的事。 虽然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可林萧却没有任何可以帮助他脱险的方法。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一百一十二章: 突然,林萧只感觉腿上一阵剧痛,像是有一柄长刀从他的大腿上直接插了进去,这一下差点没给林萧疼得直接晕过去。 “操,他妈这石头还是尖的。” 林萧强稳住自己的身体不让他倒下去,可这还没完,下一秒,林萧只感觉无数的碎石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一瞬间,鲜血染红了地面,林萧还想稍微挣扎一下,可全身传来的剧烈疼痛使他根本哪里都动不了,身体的惯性使他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无数的碎石从四面八方袭来,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摧残着他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可林萧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了,因双眼被迷,他根本看不到自己的状况,但直觉告诉他此时自己的五脏六腑可能已被全部戳穿,身体也应该被砸得早已是千疮百孔了。 恍惚间,林萧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飘了起来,脑子里此刻也是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颠倒了过来,下一瞬,意识逐渐模糊,耳畔回想起了临走前父亲对自己说过的话······ 北平 裹樊市,茫天城。 “分家对抗总决赛,胜者,应哮天” 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激动,此时站在台上的应哮天满脸都充斥着冷漠,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自己面前的人,只见那人现在浑身已是血流不止,此时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显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抗能力。 应哮天从武斗台上一跃而下,只见周围的观众都攥紧拳头,并朝他投来了一种憎恨的目光,这种目光更像是想把应哮天给撕碎一般。 对于这种眼光,应哮天也早已是习以为常,毕竟从之前他们家就并不招族人的待见,具体的原因他也不知道,应该是他爷爷那辈儿的事儿,不过他本人其实也并不在乎这个,在他的人生观念里就只有一句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管你们是本家还是什么,只要敢动我身边人的念头,我都照杀不误。 看台上,三位长老面面相觑,要知道,此时台上躺着的那位可是号称应家分家百年一遇的奇才,少年名叫应云昊,据说这孩子10岁时便七通尽显,如今实力更是直逼本家的大师兄应清遥。 在上次分家与本家切磋的比试当中,更是以一己之力便击败了本家的数十名上门弟子,一路完胜杀到了最后,虽说在最后对战大师兄的比赛中惜败,可他的实力却折服了在场的所有人,最终他也成功得到了本家所有长老的认可,并赐予他明年破格归纳进入本家的资格。 可今天这场比试应哮天完全是仅凭三招就解决了他,根本没给应云昊留一点面子,要不是台下的应超阳长老及时叫停,估计应云昊可就不是输这么简单了。 似是看不到所有人的目光,应哮天径直朝着观众席的角落处走去,表情由刚刚的冷漠逐渐变为了柔和,见自己哥哥走了过来,应子玄也是赶忙起身迎了上去,刚刚的比试他也是看到了,没想到那个叫什么应云昊的在哥哥这里连三个回合都撑不过去,就败了,要不是本家长老在那里,说不定以哥哥这脾气还真有可能把他给打废了。 走到应子玄的面前,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应哮天好像也就只有在面对自己弟弟时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哥,你下次下手轻点呗,我看那人也怪可怜的。” 应哮天听到这话也是笑了笑,随即柔声说道:“子玄啊,哥已经让他很多了,那人很强,如果我再放水,说不定现在倒下的就是我了。” 应子玄听罢点了点头,他是知道的,应哮天之所以对自己的族人这么狠,其实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就是因为他自己,虽说应哮天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可作为他的弟弟也早已看出来了,他是想用这次的对抗赛来报复族人以前对自己在绝境下的不理不睬。 此时的观众席上,一位女子猛地站起身来,只见他身着一身青色素衣,背后的黑色长发随风扬起,清澈的瞳孔给人一种十分特殊的感觉,她柳眉微翘,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双拳紧握,眼睛寸步不离地盯着远处的应哮天,目光中充斥着极度阴寒之意。 女子这近乎完美的身材和相貌看得身旁的众多男生都是一愣一愣的,眼神中都充满着垂涎之意,但却没有人敢上来与她搭话,因为在座的都知道,此时站着的女子乃是台上应云昊的亲妹妹应云溪。 这应云昊平时可是个护妹狂魔,只要是敢欺负他妹妹的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奈何这应云昊实力实在是恐怖如斯,所以一般被他打的人也就只能忍气吞声,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再敢打她妹妹的主意了。 远处的应哮天已经拉着自己的弟弟准备离开会场,可这女子显然是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在众人的眼光下,她直接从观众席上翻了下去,随身抽出身上的短刀就向着应哮天刺去。 感觉到背后一阵寒芒涌现,应哮天先把自己的弟弟一把甩开,随后一个侧身躲过了女子的袭击,冷笑一声,一脚就踢在了女子拿刀的那只手上,应云溪只感觉手上一阵剧痛,随即刀便脱手而出,短刀腾空而起,而应哮天则是找准机会一把从空中把那把短刀给抢了过来。 看着手中锋利的短刀,稍微敲了敲刀身,又拿在手上转了转,把玩了一番后,随即便面露笑意的对着旁边的应云溪说道:“好东西,这刀我收了。” 说罢便把刀丢给了应子玄,应子玄见状赶忙伸手去接,可一抬眼却见是刀尖朝他飞来,顿时乱了阵脚,手忙脚乱了半天也没接住,短刀径直地插到了地上。 这一下给应子玄吓得脸都绿了,哭丧着脸说道:“哥,你要杀了我吗!” 应哮天见状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走过去把刀捡了起来,对着远处已经气得俏脸通红的应云溪说道:“多谢女侠馈赠!” 随即便拉着应子玄转身就欲离去,可就在这时忽见三道身影同时出现在了应哮天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三名少年的出现让远处此时冲冠眦裂的应云溪也是一惊,因为这三个人在生活中可以说是情敌的关系,以前为了应云溪也是被自己的哥哥应云昊收拾过不少次,可看这情况,他们不但对此没有怀恨在心,反而还在这种场合下选择一起出面帮助自己,想到这里,种种暖意也是涌上心头,一想着有人敢为自己出气,应云溪心中的底气顿时也足了不少。 见又有人出来碍事,应哮天的表情也是逐渐变得阴森起来。 “我说,你们可别太得寸进尺了!” 应哮天用他那犀利的目光看向他们,随即说道。 三人中为首的一名少年先是看了看站在远处的应云溪,随后咽了口吐沫,便对着应哮天说道:“什···什么叫我们得寸进尺,把同族人伤成这样,还随随便便的抢别人东西,你说说这到底是谁的问题啊!” 听到这话,应哮天顿时大笑起来,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族人!放你妈个屁的族人!要不是他(妈)的我娘老子姓应,给我八辈子我他妈也不取这个姓,哼!伤族人?我们在应家又什么时候招你们待见过,我们家在最绝境的时候又有谁来帮助过我们,好啊,他妈的应家传统就是好事一起分享,坏事一人独挡是吧,哼!行!我他妈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拦我离开这个大门。” 应哮天此时满脸狰狞地盯着面前的三个人,脸上青筋暴露,眼角中也出现了少许血丝,这气势也是吓得那三名少年是连连后退,生怕一会儿这怪物突然动起手来伤到自己。 应云溪站在旁边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她将目光转向台上,却惊喜地发现哥哥不知何时已经从昏迷当中醒了过来,此时正坐在台上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全场鸦雀无声,全部都将目光死死的盯着应哮天这里。 “滚开!” 只见应哮天低下头轻声地说了一句。 那三名少年本来就修为不深,再加上刚刚被应哮天那气势一震,此时全部都是双脚发软,身体更是僵硬得像根木头一样,连走路都不会了。 台上的应超阳见此情景也是不住的叹气,心想这年代的小孩可真是会闹啊!可下一秒,他却突然表情一变,一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应哮天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三名少年的面前,带着极度阴森的表情,他一拳轰出,这力道显然是足以要了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个人的命的。 而那三人只觉得面前一阵阴风袭来,还没等他们露出惊恐的表情,两道拳风就已经在他们面前炸开,那冲击力直接把他们三人震飞了40余米之远,随后全都撞在了武斗台边缘的挡板处,晕了过去。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一百一十三章:小辈之事,您也要掺合? 台上的观众显然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刚刚下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见那三个人莫名其妙的就全部被弹了出去。 应哮天身影鬼魅般地退了回来,随即眯着眼睛看向前方,有些讥讽地说道:“超阳长老,我们小辈的事您也要掺和两下吗?” 远处传来一声大笑,应超阳的身影显现。 “哈哈,小子好力道,不愧是那个应修烨的儿子,拳风都和他相差无几,如果你这身功夫都是你爹教你的话,那应云昊败你败的倒是也不冤。” 应超阳说话的声音甚是洪亮,搞得在场的所有人无一都听见了,此时全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疑惑这应修烨到底是何方神圣,连超阳长老都对他赞叹有加。 台上的应云昊听到这话,顿时也觉得有些没面子,赶紧从台上面翻了下来,抹了抹身上的血迹,心里暗自嘀咕道:“妈的,这波还杀人诛心。” 既然长老都出现了,应哮天也是不想在此处过多周旋,看了眼应子玄,然后对着远处的应超阳回以一笑,随即便说道:“既然没事,小的也就先走了,还望长老原谅小辈刚刚的无礼行为。” 说罢便再次拉起应子玄的手朝着门外走去,应超阳也不加以阻拦,他抬头看着天,脸上竟浮现出了一抹忧伤。 应云溪见自己的短刀还在应子玄手上,在远处急得直跺脚,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看着应哮天他们逐渐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某房间的床塌上,林萧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我没死?” 这是林萧醒来的第一个想法,他认为遭遇到那样的事情自己肯定已经是必死无疑了,但现在他的确是活生生的睁着眼睛。 “做梦了?” 林萧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出意外,剧烈的痛感在一瞬间袭来,林萧赶忙咬紧牙关,死死忍着,疼得他是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不容易挺过了这股劲儿,林萧也是松了口气,心想着疼这一会儿也值了,毕竟这证明了我的确没有死。 心情好了一些,林萧随即便伸手想把刚刚眼睛上流的泪水给擦掉,这一伸手他才发现不对劲,他感觉此时自己的右胳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下一瞬,一个恐怖的想法在脑海里浮现,这想法也是让林萧出了一身冷汗。 “操,不会断了吧!” 林萧赶忙想抬头查看,可发现自己就连最简单的转头都做不到,更不要提抬头了,这一下整得林萧也是彻底的绝望了。 是的,他的确是活过来了,并没有死在那场风暴中,可相对的,他全身上下也全都残废了,属于是动都动不了的那种。 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成为植物人,只能天天坐在轮椅上被别人推着走,吃喝拉撒还需要别人来照顾,他就想立即找根绳子把自己给吊死。 不过这想法显然是有些不切实际。林萧睁眼望着天花板,突然心中一惊,刚刚他只顾着看自己死没死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正待在什么地方,如今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房间里的床铺上,显然他不可能是被那暴风给吹过来的,而是被什么人给救了。 正当他满是疑惑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紧接着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显然是有人进来了,林萧的神情有些紧张,但因为抬不起头,他没法看到进来的是谁,此时也是心急如焚,想着如果救他的是个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还好,但如果遇上个变态,那自己岂不是前来拒虎,后门进狼吗。 为了怕对方看到他醒了会对他做什么坏事,林萧索性就把眼睛再次闭上,开始装晕。 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萧的心此刻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尽量控制住自己不要有任何的表情变化,想着等那人走了以后再想办法。 “我说,醒了就没必要装了吧!”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林萧此心中一惊,此时的脑子里在飞速地旋转,老人?难道把我给救回来的是一个老人?况且从刚刚他进屋开始,我就并没有露出半点已经醒了的征兆啊,他是怎么发现的?难道是猜的? “再不睁眼我可走了” 声音再次传来,这次透露着些许的不耐烦。 听到这话,林萧也是没办法了,既然自己被发现了,那就只能乖乖的听他的话了,毕竟自己的这条命现在可还攥在他手里呢。 缓缓地睁开眼,林萧先是用余光扫了扫自己的两边,发现那人此刻的确是站在自己的侧面,但因为离得比较远,所以林萧也看不太清他的具体面孔。 见林萧睁开了眼睛,那人也缓缓的走了过来,进入到了林萧的视野范围内。 这位老者看起来大约有70多岁的样子,个子不高,略显瘦小,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庞看起来像是经历过不少事情,他脸上的皱纹印子很是明显,两颗眼睛有些凹陷,但显得深邃明亮,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精神感,再加上一头银发披在背后,更是显得他老当益壮。 老者走到林萧的身边,环视了一圈他的身体,随即表情有些凝重的说道:“你这都伤到内脏了,恐怕没个半个月是好不了了。” 林萧听到这话也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惊喜的对着老者说道:“您说我这伤半个月之后就能痊愈?” 老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即便不知是从哪里搬来一张椅子,就坐在了林萧的旁边,一边摸着林萧那只没有断掉的左臂,一边说道:“我还真是佩服你小子身体的坚韧程度啊,伤成这样,竟然还能留有一口气。说实话,一开始发现你的时候我也以为你已经死透了,本打算直接丢下你,可就在我刚欲转头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你的身体稍微颤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搁在别人眼里可能到死都发现不了,可他却逃不过我的眼睛,直觉告诉我你还并没有死,还有可以抢救的希望,所以我就把你给一路背了回来,到家之后,我赶忙仔细地检查了你的全身,却惊喜地发现你的确还有救,并且生还的概率还相当之大,随后我便给你做了一些简单的急救措施,就把你安置到了这张床上,等待着你的苏醒。” 不知是为什么,老者说到这里时稍微顿了一下,随后只见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继续说道:“而这一等,就是一个星期,这期间我甚至认为你已经不会再醒过来了,可你那轻微的呼吸声始终告诉我不要放弃你,不要放弃你,幸好最终还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你真的醒了过来。” 这些话听得林萧是一阵莫名的感动,他没想到这简单的几件事在这老头儿的嘴里说出来竟如此感人,搞得林萧现在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欠了对方八条命似的。 但是好歹对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打心底还是很感激这个老头儿的。 “那个····真的谢谢您啊,前辈,把我从阎王爷那儿给拉了回来,您的滴水之恩小的以后定涌泉相报!” 老者听了这话赶忙苦笑两声,随后对着林萧说道:“你也不必过多感谢我,你是否可以活过来以及身体痊愈其实很大程度上还是靠你自己的,实话实说吧,其实我能救你也是有一定的条件的,而这个条件的第一点就是你一定要靠自己的意识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如果你一直不醒的话,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睁眼望着天花板,林萧的神情有些呆滞,刚刚这老者说的话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而坐在旁边的老者见林萧这个样子,也不在多说什么,双方就这么陷入了沉默当中。 过了一会儿,林萧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前辈,你是不是说过能让我的身体在半个月之内痊愈?” 老者冲着他点了点头。 “那我这断掉的右臂您有什么办法吗?” 看着老者若有所思的样子,林萧就觉得是有些不太可能,虽说心中有些许的失落感,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毕竟人家能把自己给救回来,并且还能治好自己这伤得一塌糊涂的身体,已经是够神的了,自己竟然还想要求人家把自己的胳膊也修上,这未免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正想着自己以后单手该怎么和别人对战时,忽然余光一扫,竟看见那老者在沉思了片刻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林萧一下子呆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心想难道是真的遇到神仙本人了?但随即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不应该是动画片里才有的东西吗?难道是自己刚刚一不小心又睡着了,然后做了个梦? 看出了林萧满脸的不相信,老者缓缓站起身,随后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你不用感到任何的匪夷所思,我说过了,遇见我可能是你这辈子遇过最幸运的事情,这右臂,我会完好无损地给你接回去,而且他还会比你之前变得更加坚韧。所以现在你不用担心任何事情,只管休息,听我吩咐就好了。” 说罢,老者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临走前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在门口处还不忘回了下头,对着床上的林萧说道:“哦,小子我忘了告诉你了,你断的可不仅仅只有右臂,连双腿也没了!”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林萧躺在床上,依旧傻傻的盯着天花板看。显然经过了刚刚的事情,林萧的心中也是感到一阵的哭笑不得,他现在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属于倒霉还是幸运。 “哎!看来剩下的事情,也就只能交给那位老者来办了!” 林萧叹了口气,随即便闭上眼,再次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某处山巅上。 一位老者正负手而立,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紧促的脚步声,随后只见五位中年人出现在老者的身后,见到老者后,也顾不上大口喘息,全部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似是等待着面前这位老人的命令。 “平时也没看你这么急过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者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五人当中为首的一人听到这话,赶忙收敛了一下喘息声,随后恭敬地说道:“师傅,你可还记得两周前烈云长老和风间长老去裹樊城参加拍卖会的事。” 老者听罢,眉头微微一皱。 “当然记得,怎么,有新状况?” 为首的中年人赶忙从袖中翻出一张纸条,随后表情严肃的说道:“就在刚刚,前去裹樊城参加拍卖会的烈云长老和风间长老回来了。” 听到这话,老者的表情微微一变,显得有些疑惑,但依旧没有把头转过来。 “那他们人呢” 中年人握紧拳头,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师傅,烈云长老他····他们刚刚都死在了山脚下。” 此话一出,明显就感觉到老者情绪愤怒到了极点,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强大气势使中年人身后的四个人身体全部都在颤抖,一秒后,四口鲜血同时从他们的嘴里喷了出来,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依旧姿势不变,用尽全力的挺着。 见此状,为首的中年人也是赶忙说道:“师傅,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完。” 老者知道自己在弟子面前有些失态,随即便收回了自己的威压,但他的身体依旧在剧烈地颤抖着。 “师傅,这裹樊市的拍卖会我们都知道应该是一周后才开始的,可就在我们刚刚下山巡查的时候却发现两位长老竟然不知是何时已经从裹樊市归来了,一开始我们还都想着应该是长老们走时走得太急,所以没带够要拍东西的钱,没办法又归来在取一次,可就当我要过去询问的时候,却惊恐地发现两位长老此时已是面色十分苍白,连最起码的站立都尤为困难,这让我十分疑惑,赶忙叫他们四人巡视周围,看是谁在暗中搞偷袭,可烈云长老却冲我们摆了摆手,随后从兜里拿出来了一张皱得要命的纸条,递给了我,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还没等说出来,就双双倒在地上,断了气。” 说话期间,中年人身后的四人全部都流下了眼泪。 曾经的江湖第一(牧昊苍往事) 第一百一十四章:大结局 老者听到这话也是强忍住心中的冲动,要知道,烈云和风间可都是他这辈子的忘命之交,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换做是谁肯定都会怒火攻心,暴跳如雷的,不过他明白,现在的他最需要的是冷静,这把年纪如果自己先乱了阵脚,就全都完了。 此时的中年人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他双拳紧紧的攥住,看着师傅那有些憔悴的背影,打心底发誓一定要杀了那个作恶的浑蛋。 一低头,就看见握在手里的纸条,他先是一愣,随即突然反应了过来,便对着老者说道:“师傅,这张纸条你确定不看看嘛,烈云长老在给我这张纸条时,其实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这纸条务必需要您来查看。” 老者转过身,一把将中年人手里的纸条给抢了过去,这速度之快,搞得他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看见师傅刚刚究竟做了什么。 老者缓缓地打开了那皱成一团的纸条,眼前出现了一排文字。 随后在五人惊愕的目光中,老者一把将那纸条给撕成了碎片。 “你们去把两位长老的尸体先行下葬,切记不要被宗门内的任何人发现,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虽然对纸条上的内容仍心存疑惑,但既然师傅不愿告诉他,他便也不再多问,随即便回应道:“是,弟子马上去处理。” 说罢,便对着身后的四个人一招手,一起向着山下赶去。 五人走后,老者的眼神逐渐开始变得阴冷起来,他看着即将消失在山那头的太阳,冷哼了一声,随即自言自语道:“想来报当年你儿子的仇!哼!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 ——— 半个月后 “喂,我说老头儿你行啊,还真是半个月就可以痊愈了!” 此时的林萧已经可以下床进行正常的行走了,看着自己健全的四肢,心里也是别提有多高兴,转头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的老头儿,林萧赶忙跑过去把他摇醒。 老者被林萧摇得头有些晕,随即便一把将他推开,有些气愤地说道:“你小子,我这么多天为了照顾你这身体连眼睛都没合几下,饭也没吃几口,现在好不容易能睡会儿了,你还故意过来给我晃醒,真是想要了我老命啊!” 老者情绪有些激动,随即咳嗽了两声,林萧赶忙上前给他拍了拍背,有些嬉皮笑脸的说道:“您老受累了,我这不也是为我成为正常人而感到开心吗,您也体谅一下。” 老者好不容易才把气给顺了回来,对着那边的桌子指了指。 林萧随老者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看到了有一张纸正铺在桌子上。 想欲走过去查看,却被身后的老者一把拉住,这一下也把林萧吓了一跳,心想这老头儿的力气还挺大。 在林萧疑惑的目光中,老者先是清了清嗓子,随后有些严肃的说道:“小子,其实我一直也有一些问题想要问问你,碍于你之前一直躺在床上,我也不方便问,但现在你已经好了,应该就可以告诉我了吧。” 林萧看着眼前的老者,心想着既然他已经看过了这张地图,那就证明他应该对我接下来的行程都了如指掌,甚至连目的地他应该也能猜出来了,再加上这张地图也不可能有任何他看不懂的地方,那问题就一定是出于我的目的,他想要知道我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 林萧思索了一下,随后冲着老者微微笑了笑。 “前辈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比起命,回答您几个问题小的当然更是不在话下。” 老者见状立刻松开了林萧,身体的惯性也使林萧立刻倒退了几步,跟老者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虽说这种做法看起来有些像是以怨报德,可林萧依然还要这么做,毕竟有句话说得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老头儿既然有能力把我从阎王那儿给拉回来,那他就必然有能力在把我给推回去。 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被修复的完好无损的右臂,心中更是起疑,这四肢修复的过程其实他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到过,这说明对方可能都是在林萧睡觉的时候完成的,可对方为什么非要挑那种时间,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招式不希望被别人给看见。 能随意修复他人身体,并能强化四肢的招式,我这辈子还真是没听过。 看着眼前的老者,林萧不知是为何竟感觉到有一丝压迫感袭来,这使得林萧也是全身一紧,一个可怕的念头迅速传遍全身。 这老头儿说不定也是个异人,并且他的实力可能还要在我之上! 老者微微一笑,其实林萧突然会警惕他这件事,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毕竟在这个时代,想让一名异人彻底的相信另外一个人是很难的,即便那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一样。 况且我的招式对他来说也是太过于天方夜谭了,显然并不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所以对我抱有一定的戒备也是很正常的。 而对面的林萧此时已是紧张得满头大汗,此时他双拳紧握,眼睛死死地盯着老头的双手,随时准备应对一切突发状况。 出乎林萧的意料,老头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动作,只见他微微叹口气,随即有些无奈的对着林萧说道:“哎!算了,本想问问你这地图是从哪里来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紧张,如果其中有隐情的话和我直说就好了,我又不会拿你怎样,况且你这年轻气盛的,难道还怕我这把老骨头不成,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得让外面人笑掉大牙。” 见老者不像是要害自己,林萧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下来,只见他轻轻咳了两声,随后对着老者说道:“让前辈见笑了,您也是知道的,在这行儿里混得难免都沾点戒备他人之心,刚刚的行为,还望您老不要过多见怪。” 林萧对着老者回以一笑,随后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地图,走过去把他卷了起来,放入了自己的包里。 做完这些,林萧又再次看向老者,随后说道:“前辈,接您刚刚的问题,其实这地图是我是托一个鉴宝的前辈给我画的。” 听到这话,老者表情微微一变,随即便追问道:“鉴宝的吗?那方不方便把这人的名字透露一下?老头子我对这人有点兴趣。” 林萧倒也不加以隐瞒,毕竟通过之前发生的两件事,他对好清平那浑蛋也早就没什么好印象了。 “玄云堂,好清平,道儿上的人一般都称他为牙爷。” 其实林萧这么轻易就把他的名字给抖出去是另有原因的,首先看这老头样子应该是以前也跟他打过交道,如果是朋友的话那也就便宜那个浑蛋了,但如果是仇人的话····,呵呵,看这老头儿的实力,定能让那浑蛋吃尽苦头。 一想到那家伙到时惊恐的表情,林萧的心中就涌出一股莫名的爽感。 听到这个名字后,老者低下头稍微思索了片刻,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两根,冲着林萧晃了晃,随后在身后的柜子里胡乱翻了翻,找出一个不知是什么年代的打火机,啪的一下点燃了其中一根,随即便把打火机和烟都朝着林萧丢了过去。 林萧见状,倒是也不好拒绝,赶忙接住,左手顺势向上一送,一嘴就吊住了那根烟头,随即右手把接来的打火机盖子给顶开,放在嘴边,点了上去。 虽说平时在家里抽烟的经验也不多,但是老看他爸抽也就逐渐学会了一些门道儿。 猛吸了一口,顿时感觉大脑清醒了很多,精神也一下子振奋起来,心想这烟倒也是个好东西。 林萧把玩了一会儿手里的打火机,随后又再次丢回给了老者,而老者则是一脸满意的接住,随手又放回了那乱得乌七八糟的柜子里。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楚天宇。” “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秘密!” “将来想要做什么?” “暂且还没定!” “身体都痊愈了,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儿?” “越早越好吧!” “你觉得老头子我跟着你闯闯天南海北怎么样?” “净添乱!”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说话还挺直!” ·········· 一老一小的聊天一直持续到了即将傍晚才结束,此时的老者站在门口处,看着正在收拾背包的林萧,脸上流露出了些许的依依不舍,这半个月的相处使得他逐渐对这个孩子产生了一些特殊的情感,这种情感是无法用普通的言语来形容的。 “不再陪陪老头子我了?” 正在穿衣服的林萧听到这话也是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便应道:“不了,您老就歇歇吧!” 老者听了这话心中也是感到一阵的惋惜,虽说心中有些许的失落,可他知道,既然这孩子想走,他当然也就没有任何理由去拦着,毕竟他现在还年轻,想做的事情肯定要比我这把年纪要多得多,以后的成就或许······ 在老者思索期间,林萧已经全副武装完毕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破旧不堪的衣服,微微笑了笑,心想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显得我更像个行走江湖的刺客,多帅啊。 路过老者时也是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前辈,谢谢您了,这恩,小的一辈子都不会忘。” 随后,在老者呆滞的目光中,林萧径直的越过他,走出了大门。 “等等!” “诶?” 林萧转过身,突然看见老者手里正拿着他的黑色破边斗篷。 “你把这个给忘了。” 林萧从老者手里接过斗篷,随即突然表情变得有些嫌弃。 “我说老头,你这针线活儿平时该练练了,这怎么给我缝得跟狗啃的似的!” 说罢,也不理会老者,赶忙转身向着外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笑,搞得这老者也是一瞬间气得够呛。 “好你个臭小子,临走了还不忘堵我两句。” 林萧跑了几步,见老者已经离自己很远了,便回头大声喊道:“老头儿,咱有缘再见!” 看着黄昏下林萧远去的背影,老者露出了满是欣慰的表情,随后只见他自言自语道:“这孩子,真的和你小时候很像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