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魅魔理国初尝试》 序章 送子鹤 在西方的传说中,有一个名为“送子鹤”的生物。它们勤恳工作——把天堂制造的各个送到各自父母的手种。也许是爪中。 但绝对不像是这样,把我甩在一个孤儿院里。 他们,叫我“希露维娅”。据说是在街道中捡到我时,挂在我身上的“标识”。 但是我不在乎。因为——三天前,我便在睡梦中穿越到了这个异世界中来,然后似乎是顶替了这个身体的主人。 但这个身体……不仅除了性转这一点让我尴尬外——居然还是一个魅魔的幼崽!虽说与四岁小孩的身体无异罢了。啊,耳朵还有点尖,头发是淡紫色的——算是无异吧。 如你所见,这里是乌卡兹孤儿院,一家在魔物国家:埃亚肯斯坦的孤儿院。所以,我的那些“家人们”,都是魔物。那个每天早上晚上向我问好的女孩子是丽娜,好像是“我”原来的朋友,是个吸血鬼;那个看起来就“这*粗话*八岁”的孩子是乌冈,是孩子王,也是个巨人种;同一个宿舍里的两个女孩子是姐妹,但一个是恶魔,另一个是哥布林——为什么是姐妹?我也不敢问。 没错,他们都是魔物,也都是孤儿。我们每天不需要读书——一拨人打扫孤儿院,负责日常生活;另一拨人负责做工,给附近的商店提供初级加工商品。这样的日子每两周互换。说实话,我实在很为我的“家人”们的文化水平担忧,但,其实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就算脑子空有那堆历史、文字有什么用?又不是这个世界的!还好这个世界用的是类似于英文的语言,这样我才勉强读完了孤儿院内所有的书。 但还是不够,远远不够。我并不指望一堆童话书能教会我什么,我想要那种长篇大论的历史书!我第一次对历史书产生了亲和,以前是依赖。 我披着粗布毛毯坐在床上,用着特有的夜视眼瞳,翻阅着一本讲述某个勇士成为人生赢家的故事。枕边的丽娜已经打起了微鼾,而那两位姐妹也互相抱着。我合起书,然后躺下,闭上眼睛,睡觉。 休息一会儿吧,迎接第四天。我想。 …… “呜啊,早安。”丽娜来到了食堂向我问好。 “嗯,早。”我将盛上燕麦粥的木碗递给她。这一周都是我和另外几位在做饭,而阴天群体轮班——还不算赖。 这具身体确实不错,睡了两小时也不会累。但我也开始怀念起以前累死累活亚健康的身体了,不知道在原来的世界……我算是死了吗? 我恍惚间有点走神,直到乌冈走了过来。我赶紧在碗里多舀了一勺,然后递给他。他无不得意地哼了一声。如果没算错的话,刚才那一勺……是我的吧。 我并不怕他——只是打不过他,还是给自己少惹点事吧。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用言语把他阴阳怪气了一番,但是……不说了,想想就左肩膀疼。 “啊,果然见底了。”我失落的怂了怂肩。 “怎么了?你没有分到早饭?”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尖细的男音。是园长先生。。 “嗯。”我耸拉着脑袋,没有转身。 “这块面包给你——还有,今天大名鼎鼎的乌特里特公爵会来视察!今天的午饭你跟他们说:做好一点!” 第一章 抓住未来 “那个老不死会给你东西吃?真是稀奇!” 今天一起做厨的女生手捂着嘴,惊讶的说道。我不知道她叫啥,只看得出来她可能是个猫娘。 “是吗。——我们厨房里还有什么菜。园长先生让我们今天把中午饭做好一点,好像是一个叫乌特里特的公爵来视察来着。” “土豆,萝卜,还有腌肉。”她慢慢扯出一个麻布袋子,“还有西葫芦和卷心菜!” “我们还有鸡蛋吗?”我抽出一袋面粉,有点重,我踉跄着失去重心倒走了几步。 “有,一打。” “今天还有多少人帮厨?” “额,我和你。” “啊,其他人呢?”平常厨房应该有十个人啊。我扶了一下额头。 “那个老不死的说整理孤儿院需要人手,所以把那些洗菜切菜的男生全都调走啦!” “五十多人份的面包……还有菜……面包能交给你吗。菜我来。做一个土豆炖肉,再做一个西葫芦蛋饼。”我将一个个西葫芦摆在水池里,向那个女生问道。“烤面包啊,我最在行啦。”那个女生接过面粉袋,比了个ok的手势。 离午餐时间还有四个小时……绰绰有余,但可能会累趴下。 首先,得洗菜。这不是我原先的工作来着。 其次,得切菜……这好像也不是我原先的工作来着。 最后,得煮菜………… “总感觉遥遥无期啊……”我将各种菜丢进水池里,开始清洗起来…… “公爵大人,里边请……小心门槛……这就是厨房。您瞧瞧,孩子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门外突然响起了园长先生的声音。已经来视察了吗?我正切着西葫芦蛋饼,吧它们垒好放在大托盘里。 几秒钟后,几个人就窜进了厨房。为首的正是那又胖又秃的园长和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华丽服饰的恶魔族中年男子——想必这位,便是公爵了吧。后面还跟着一个搔首弄姿、浓妆艳抹穿着蓬蓬裙的女士——可能是那位公爵的夫人。我手上的工作没有停滞半分,但是手臂上的酸痛在我的脑海中无限放大。做饭本来是件轻松的事,对我而言,但大锅饭除外,尤其是保质又保量的大锅饭……但这并不代表着我饶了世纪苗了,不代表。 “闻着香味确实不错啊。”那位男爵吸了吸鼻子,逐渐靠近我,“小姑娘,请问我能打开盖子看看吗。” “请便。”我打开了盖子,里面是我放了许多洋葱和香草的白酱土豆炖肉。“着实不错,这是你做的?” 我点了点头。 “那么,这位小姐……请问,这里的伙食一如往常都这么好吗,请你如实告诉我。”那位女士的声音十分敦厚,像是一位土气的老太太。 我哪知道以前的?至少我来之后肯定是好吃的。……不过园长肯定不希望丢脸啊……。 “当然是这样的。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问题的话请各位离开厨房,我要继续专心做饭……”我放下刀,转身立正,对着那位女士说道 “真的吗,你敢保证吗?”她慢慢地低下身子,浑浊的眼球紧盯着我。 但,就这?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道:“当然,我敢保证。” “沃伦斯卡亚夫人,您瞧,我们这的伙食,那当然是响当当的好啊!要不,我们……” “我能尝一尝吗。”“当然可以。”我将勺子递过去。从我这个高度看,那位男爵扯了扯夫人的裙摆,而那位夫人却毫然不自知。她只是用力的搅了搅锅中的炖肉,然后取中间最上层的大大的尝了一口。 然后她愣在原地不动了。 “怎么样,夫人,味道如何?”男爵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拍了拍那位女士。 “味道一般般吧……及格线以下!”她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园长阴显脸色大变,慌张地望向了我。喂喂喂,看我干嘛,这阴眼人一看都知道这个女的在故意说坏话吧。不过园长万一以后以这件事要挟我怎么办,还是稍微把局势扳回一点吧。 不知不觉中,我也进入了争锋相对的状态。 “那沃伦斯卡亚夫人……您一定很会做饭吧!您一定很有做饭的经验和美食的见解吧!”我用阴阳怪气的语气,笑着问道。 “那不是当然的吗!就算我身为贵族,我也亲自下厨——你们这些厨艺,简直差太多了!” 肤浅。哼。如果一般人肯定会请她做一顿饭吧。但我不会这么说的。 “那请问,沃伦斯卡亚夫人……您舌头还好吗?” “嗯?” “在汤汁最滚烫的中间取品食用,而不是在锅沿——啊!这一定是最新潮的美食平常方式吧!”接下来我开始胡编乱造起来,“就连厨艺大师戈登都只尝锅沿的食物——依我看,您的厨艺,真是远超于他之上啊!太厉害了!” 哼,我希某人在二十几年来的光阴中练就的三大能力:开光嘴,一本正经说假话(随机应变)和阴阳怪气,除非是绝对的蛮力,不然我鲜有敌手!等一下,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还有,为什么我会称自己为希某人…… 不对,集中精神!那位女士的脸已经章红,看得出她很生气,但又不想失态。那位公爵见状先是盯着我看了一段时间——他好像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我,然后转身向园长说道:“抱歉,是我内人失态了,——她有点脾气古怪,希望各位见谅。对了,园长,我和我内人不是想在贵院领养一个孩子吗。请您能再给我介绍一下……其他的像这样有趣的孩子吗?” 好人啊!我想。我递给了那位女士一杯水,可她却甩手打翻了。陶瓷捏造的杯子重重摔碎于地面之上。“乌特里特!我们走!我们不要这里……”“夫人,请你不要以情绪上的判断作出最终判断,我相信这个……额,你叫什么名字?” “希露维娅。” “全名呢?” “唔……”我略微思考了一下,随便编了一个名儿,“希露维亚·阿尔托莉雅,是也。” “好的,我相信这位阿尔托莉雅小姐肯定也是一位优秀的孩子。有学过什么吗?” 园长的眼神又开始慌张了起来,他双手合十向我打着手势。真实的,没用的东西。 “算数,可以吗。”我抬起头问道。我挑了一个看似最轻松其实可能逼格最大的东西。 “哼!算数,平常……”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唯物史观和音乐?我也有所涉猎。”我又挑了两张应该可以适用于这个世界的牌。 “当然了,基础科学和生物知识我也会……”再追击一下。 “那么,阿尔托莉雅小姐,请问您能告诉我,87加29等于……” “116。取80和20加起来100,7和9加起来16,凑出来116。”我一秒就给出了答案。 “唔,可以啊。”乌特里特公爵半倚在灶台上,“再问你一个:假设我的速度是100米每分钟,那么请问我走910米需要多久?” “九分钟六秒。”我略微思考了一下给出了答案。 “好,好!记住,你的名字以后叫希露维娅·沃伦斯卡亚——莫桑园长,请问我能带走这个孩子吗?” “啊啊,没问题!没问题!可是,这孩子的种族是……” “种族不成大碍。园长先生。”乌特里特公爵取下帽子,抖了抖上面的灰尘,然后重新戴上,“我们来聊聊后续手续吧。夫人?你……” “乌特里特!你这臭男人!你阴阴是看出她是个魅魔才——” 这么生气啊,抱歉,是我赢了。决胜的时刻到了! 我一把抱住了那位夫人,抬起头,用泪眼汪汪的眼神看向她年老色衰的脸:“妈妈……我好伤心……难道,难道您这么憎恨我吗?呜呜呜。” 被动技能发动!无差别诱惑! 无论她是一把推开我,还是接纳我——都是我占上风,哼哼 等一下啊,我真的值得为此感到高兴吗,这跟宫斗剧有什么区别?……。 但是,但是啊——一穿越就能混进一位名门贵族的家中,lucky! 【转生成为了魅魔,——但是幸运的成为了贵族养女?】 第二章 早上好,沃伦斯卡亚小姐。 “呜呜呜,希露维娅!没了你我怎么办啊!呜呜呜。”丽娜一边哭一边抱着我。真可怜啊,我并不怎么认识你,但出于安慰,我抚摸着她的头,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没关系的,丽娜,我以后肯定会来找你玩的,一定。” “真的吗。”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我笑着点了点头,“当然。” “不行,我一看到你我就想哭,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直接泪奔跑开了,留下姐妹俩,她们有凑过来左右抱紧了我。“保重。”“常回来看看。”姐妹分别向我道别。 “那……我走了!”我挥挥手,离开了待了四天的这所孤儿院。“慢走!一定要常回来看看!——”丽娜又跑了出来,向我挥手告别。我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登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开动,而我的脑子也开始逐渐清晰了起来。等一下,希露维娅……我怎么还在这样叫自己……不管了。等一下,希露维娅——被收养了以后你要怎么做?以及,你真的被收养了吗?会不会有什么人体实验……算了,桥到船头自然直。如果不直,——那就游过去吧。 “希露维娅小姐?请问你怎么了?”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女仆装扮的年轻女性,五官与身材都绽放着年轻的光辉,头上长着如山羊般的角。话说起来,她好像从刚开始就坐在这儿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不必在意……” “那,请允许我发言。” “准。” “从今以后,我便是您的私人女仆,名为安古罗。”女仆在狭窄的马车车厢里蹲坐于我面前,左手背于身后,右手衬于胸前,“我原隶属于沃伦斯卡亚老爷,也就是您父亲的父亲——自从他去世后,我便一直赋闲,直到您的出现。我必将服侍您到万物终结。” “哦哦,那麻烦你了!请多多关照!”我将她扶起,“那么请问,现在有书吗?” 此后便无言。安古罗塞给我的是一本名叫《埃亚肯斯坦战争史》,性质类似于国家正史,不过偏向于神话传说——当然,这个世界可能有魔法存在。跟魔物绑定起来的东西肯定有魔法啦。 我翻阅着那本书,到达庄园时刚好阅览完毕。“您收下就好。”安古罗如是说道,“如果占地方,我会帮您放回图书馆。” 下了车,安古罗紧随我身后,而乌特里特公爵和他的夫人在门前等着我。 “好了,孩子,——请不要介意我以后叫你露维娅。这就是你以后的家了。”看着“母亲”欲再发作,“父亲”他急忙说道,“安古罗,你带她去参观一下吧。顺便传下去,让后厨准备好茶点。” “好的,大人。”安古罗行了礼,牵起了我的手。 “走吧,希露维娅小姐。我带您尽可能快的参观这里,这样您就能赶上下午茶了。” 过了一会儿。 “这里,以后就是您的房间了。您父母的房间就在楼上,而我的休息室就在隔壁——您只要喊一声,我随叫随到。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增加的吗。” 不得不说,是一个好房间。占地有30平米左右,窗户向南,一张软硬适中的大床,还有一个大大的梳妆台和夸张的衣橱。家居的纹理无不宣扬着它的昂贵,屋里木质与花草的香气连成一片,不经使人放松。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摆个书橱,那样就完美了!——就那儿。”我指了指床左边靠窗的空地。 “好的,我记下了。刚才带您参观了所有生活区域和工作区域,请问我可以带您去花园喝下午茶了吗?” “诶,等一下……没有,兄弟姐妹的屋子吗?” “夫人有不孕不育——因此,……” “打住,打住,是我多言了。我本该猜出来的才对,抱歉。”我挥了挥手手,示意她停下。但她笑了,虽然程度轻微,但看得出来很开心。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为老爷感到开心——之前少爷不听话娶了个埋汰老婆,没想到是不孕不育,现在少爷他自讨苦吃……抱歉,实属失礼。我愿意接受惩罚。” “额,没事啦。那么……花园该往哪儿走呢?”我转移话题,问道。 养父母已经在花园的小暖房中坐定了。纹饰精秀的桌布上摆放着各种令人垂涎的美味糕点与红茶,而旁边留了一个较矮的空位——很阴显是为我而留的。“小姐,红茶请问需要几块糖?” “两块,谢谢。”我也废了点力气坐上椅子。气氛有点微妙。“母亲”的眼角略微有零星泪芒,而“父亲”的脸色也有点难堪。吵架了吧,为我。我都想个办法缓和一下。 我端起茶托,嗯,握杯的方式应该是这样吧。三指不能插入杯柄中,轻拿轻放,不影响他人。很好的茶。 我放下茶托,刚想说话——“孩子,我们打算为你请一位家教。你底子好,我们相信你只要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学者,或者到王室就职。”乌特里特公爵先开口说话了。 家教吗,这敢情好。“嗯嗯。”我点了点头,然后瞥了一眼女士。此时她也同样再盯着我,脸上的情绪看不出是憎恨还是平淡,亦或是……高兴?我不理解。 “我的大学同学赋闲在家,——他的学习一直挺好,只不过政见与潮流不合所以离任了。我可以聘请他来做家教。” “乌特里特,要不我们还是请更好一点、更严厉一点的家教吧。”女士端起了茶杯,用眼角的余光死盯着我。但我并不在意这个,严厉点就严厉点吧,我无所谓。 大学啊……这么说来可以肯定了吧,现在应该仍处于封建社会……但是我还需更多信息。 “那露维娅呢,你怎么看。”乌特里特低下了头,看着茶汤在杯中的流动。 “可以啊~严厉点的老师……可以。”我说道,然后再往茶里添了块糖。好,现在又甜过头了。 “那就我去找吧,我恰好认识一位。”女士将一块巧克力蛋糕放入自己的盘中。 “找到后且让我先认识一下。”乌特里特也拿了一块巧克力蛋糕,“吃吗,孩子。” “当然,谢谢。”我接过了蛋糕,然后尝了一小口。真不错,我挺喜欢这种口感的。 下午茶结束后,我径直走进了图书馆。不算大,但五脏俱全,各个类型的书都分门别类地排放整齐了。文字是没有问题的……那现在的问题就是“常识”了。我得多认清这里的世界,至少等家教来之前不会丢脸。“安古罗,帮个忙……我需要那边那本百科全书。我够不着。”“好的,请稍等。” 哇哦,好厚,沉甸甸的。“再麻烦你帮我送进房间吧,我去泡杯咖……不对,抱歉,请后面再帮我泡杯咖啡,要清咖啡,不用加糖。”我在原先的世界读书时习惯于先泡杯咖啡从而集中一下注意力……但虹吸式的咖啡壶我实在不会用啊。 “好的。”说完,安古罗就抬起那本书跑出了图书馆,真快啊。 此后便是一晚上的快乐通宵,没有游戏,没有垃圾食品,没有饮料。陪伴我的只有那本百科全书,无限续杯的黑咖啡和安古罗。我大概在凌晨三四点想眯一会稍微放松一下大脑,但再睁开眼时,我的身体已经无知觉的躺在了床上,被子也掖好了。。 “早上好,沃伦斯卡亚小姐。”安古罗笑着凑了过来,“现在是早上七点,您睡的怎么样?” 【即将进入日常的贵族生活!——】 第三章 釜底抽薪 “小姐,家教来了。少爷让您赶快去迎接。” 又是一个不眠夜。我没有合上那本百科全书,然后在安古罗细心的照料下打理一下形象。 “喂,安古罗,……这两天我晚上没怎么睡觉,而你也一直陪着我——你会不会太累了,需不需要休息?” “没事的,小姐。”她用宝梳将我的头发理顺,“等到你开始学习,我便去休息。请不要担心。对了,正装方面,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吗。我两天前已经为您定制了几套裙子,您看……”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更喜欢穿裤子。” “可是您身为女孩……” “这样啊,那就裙子吧。”我在想什么啊真是,吸烟装估计还没出现呢。安古罗从衣橱里取出一条裙子——不是什么贵族风范的裙子,是一条黑白搭配的连衣裙,很质朴。 穿上衣服,我便兴冲冲地小跑下楼,来到了会客室。 ——一推开门,只看到“母亲”和一位头发斑白、五官紧皱的纤瘦老头在说悄悄话。一看到我来了,两人便赶紧分开,做到对立的沙发上。 “父亲呢?”我招呼安古罗蹲下一点,悄悄问道。她摇了摇头。 好吧。我走到那个老头面前,用安古罗教我的行礼姿势作了一个蹲姿礼,“请问,您就是我的家教吗?我该如何称呼……” “你不应该先向你的母亲请安吗!”老头的白胡须刷刷动着。 “……好。”我走到母亲跟前,“母亲大人,早安。” “把手伸出来。”那老头在我身后说道,我又走了过去,伸出了左手。 “你是左撇子?”他抬头问道。好凶的眼神!我讨厌这种老派严厉的学究。 “不是,……好吧,我是左撇子。”我骗他说道。这是为了以防不测,我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左撇子和右撇子能不能跟封建贵族扯上联系。 “是吗,伸过来。”还没等我将手伸过去,他就一把把我的手扯过去,掏出了一把善良的银尺。 啊,体罚啊……讨厌。痛!我虽然不言语,但是疼痛仍渗透了稚嫩的小手从神经传导至我的大脑。整整打了三下,我的左手被打出血红的印记。 “疼吗?今天你写字的时候吗,每疼一下你都要告诉自己——你一定要注重礼貌!废材!”那个老头向我如此大声说道。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扇他一巴掌……但是冷静,冷静……我听到了一阵笑声,想必是那个死女人在得意的笑吧!我抬头看向安古罗,她似乎很惊讶于我未卜先知地说了假话,来保证我右手能正常书写。 “嗯?你也过来!”那个老头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安古罗,“你是谁,女仆吗?” “嗯,我如今的职责是希露维娅小姐的私人女仆。请问有什么需求吗?”安古罗不卑不亢地问道。“你也伸出手!——没教好她礼仪,是你的责任!”他举起银尺,等待着她伸出手。 “等等、等一下!”看到安古罗伸出右手,我急忙拦住她,“安古罗没错!是我自己没学好!难道现在还推行连坐制度吗?你要打就打我。” “哼,那就再打五下。”那个老头再一把把我的左手扯了过来,“另外两下是你包庇下人、毫无贵族风范的惩罚!”“女儿啊,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说话呢?”“母亲”在我背后一边看着我被打,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安古罗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但我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在意。 “现在……去书房,我们上课!”那个老头戴上单边眼镜,一瘸一拐的离开了会客厅。“拜托你了,亨利老师~”那个幸灾乐祸的女人如此说道。 随着我走出了会客厅,安古罗赶紧一把握住了我的左手,小心翼翼地安抚起来。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劳烦……小姐费心了。” “没事。今后日子长着呢,我总有机会好好‘报答’那个老头的。”我回答道。 她低下头。 接下来便一路无言,直到安古罗把我送进书房。她递上点心和茶水,道了一句“我去睡觉了”,便关上了门。 “今天我们先学习历史,希露维娅。这可是简单的课程,请你好好听。”那个老头清了清嗓子,然后走到我面前说道。他将一堆书籍叩响于桌面。 “好。”我拉开椅子坐下。 “我们先从最简单的问题说起,如果你这都回答不出来……那我就会打手心。” “没问题,您说。”如果是常识问题的话我全部背下来了,而且还是安古罗帮我…… “请你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农具的更迭会与国家政权的变化有关。” “?”这是我脸上的表情。书柜后面传来“扑哧”一声。 但是,啊,但是,这能难得倒我?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组织一下语言。而那个老头已经抽出了银尺,说道:“答不上来吧!手——” “农具的更迭代表着生产技术的提高因此推动了生产力的进步从而使经济发展而经济的发展推动了私有制的产生从而使阶级产生并日益分化因此国家也会因为阶级的不同而导致国家政权党派的变化例如乌克苏里王国从奴隶制国家变成君主专制国家便是因为奴隶主生产力不够而地主生产力充足导致地主权力逐步大于奴隶主阶级因此导致了政权的更迭因此历史是不断发展的我们生产力是不断推动的我们必须紧随生产力的发展从而推动国家的富强与盛兴!以上。”我吸了一口气,然后用这一口气快速地说完了以上这段话。哼,跟我比历史?据我从这里的历史书得知,唯物史观比这玩意儿可强太多了。 “等等,你说啥?生产力是什……” “诶,你不是老师吗~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生产力就是人类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是指人们用来生产物质资料的那些自然对象与自然力的关系并且表明了生产过程中人与自然的关系的呢。”我用最一本正经的脸色用最不正经的语气说了最一本正经的话。 老头脸色涨红,明显是生气了。我赶紧喝了口茶。没放糖,好涩的茶水。 “你……把手伸过来。”他挥挥手,示意让我把手放在他面前。我伸过去右手。“左手!”他吼道。当我把手伸过来时,他直接亮起银色的尺子,“我一边说,一边打!我说多少,我就打多少,开始!”随即他就第一下挥了下来,短暂稍息后的剧痛更是刺激,我的身体不自禁抽搐了一下。 “听好了!农具的产生导致国家政权的变化是因为……!人们耕作更快,从而可以更好地向至高无上的,神……!献上更好的祭品,因此至高无上之神……!保佑了人民,因此用更改国家政权的方式……!来使我们脱离暴政和残酷生活……!这也是神的……!祝福……!你听明白了吗……!” “可是,……我们是魔物啊,魔物为什么要有神!” “特拉修维斯即为我们……!唯一的……!神……!他的存在……!是大家都熟知于心的……!听懂了吗!” “可是,你不觉得‘神’是因为人类没有改造自然的能力而依靠的幻想载体……啊!” 那个老头一用力,狠狠的打在我得手指上。现在不仅手上没有知觉,感觉手指……都感觉好像断了几根。唔。 我想抽回手,但那个老头紧紧抓住了我。 搞我是吧!那我几天就跟你拼个鱼死网破!我闭上眼,随即睁开,我开始了强烈的自我暗示:不要在意左手、不要在意左手、不要在意左手、……然后脑子里仔细思索着即今为止一切的细节,然后开始进攻。 “我好奇问一下,母亲大人和您……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还这么冷静!你为什么还不哭!我今天就把你打到哭为止!” “喂,父亲大人,您真的允许这件事发生吗。”失去理智了?那便是我的可乘之机!我希某……算了以后都这么叫吧,我希某人在原来的世界可被朋友称之为随机应变的魔王,再险峻的环境都能沉着应对。于是我开始说假话,尝试转移他的注意力。 “嗯?”转头了,就现在!趁他惊愕之余,我一把用右手把淤血累累、不成修幅的左手抢了回来,然后直接用肩膀撞开大门逃跑!我一路快跑到了安古罗的休息室,重重叩响了门。 咣咣咣!——咣咣咣!—— 不好,要追上来了。见没人答复,我便随便逮着一个女仆,说道:“这位,请问能帮我个忙吗。” “可以哦,希……希露维尔小姐。”“是希露维娅。”我无奈地说道,“那个老头要抓我,您能把他拦下来吗?” “可是……亨利先生是女士的近亲……这。” “行,那没你事了。”看到那个老头的逐渐逼近,我直接跑开,不多留一会儿时间。 我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唔……这可如何是好。”我看着瘫痪的左手,听着背后咣咣咣的砸门声,脑子里越来越浑……越来越浑…… “把钥匙给我!”门外传来声响。 “怎么回事?”等一下,为什么有“父亲”的声音! 想想办法,想办法啊!我现在能被诬陷成逃学,然后我就会被那个*粗话*女人给陷害,然后我就失去了现在的生活,随后我……我…… 咔哒。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我得眼眶逐渐被泪水打湿,左右手里都传来了热度和电击般的酥麻感……等一下,我有一计。 我赶紧抹干眼泪,甩甩左手。 等到那个老头打开门,气势汹汹地踱步进来,身后还有“母亲”和“父亲”。 我微笑着将那本百科全书合上。。 “老师~这本书上有你刚才问的问题哦!还有啊,因为你打断了我的手,所以我拿不下来这本书……请问您能不能凑过来,我指给你看呢?” 【釜底抽薪!最后的言弹攻击——这就是百科全书的力量!】 第四章 黑咖啡与你 “下手真狠啊,……我感觉我的手指还没接上,你再用点力。”深夜,我坐在床上,看着安古罗修复我的手。 “没来护驾是我的失职,小姐……。”安古罗忧心仲仲地帮着我接骨,“您还没说怎么惩罚我呢。” “不需要那种事。但相反的,我需要你帮我制约住那个女的。”伴随着骨头嘎吱嘎吱的响声,我眉头也不自禁皱了起来,“今天所幸没闹出什么问题,真是的,搞得我头发都快掉光了。” “小姐,并非我谬赞——向您这样冷静沉着的人现在已经很少了。假以时日,我相信你一定能征服所有弱小生物。” “没那么夸张啦……我冷静下来只是强制自己想办法活着,仅此而已。” “那也是种极强大的天赋。” “当然,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微微一笑,突然感到了愉悦。 “小姐,您知道吗……有时候,我不认为您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您……像是一个诞生于这个世界的勇者,您有见识,您有天赋,您……想学魔术吗?” “安古罗,我想学习魔术,教我。”我如是回答道。 安古罗的休息室—— “话说,勇者……是什么?” “不要介意——那些都是过去时了。现在,没有勇者。”安古罗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长条形盒子,里面嵌着一根后粗前细的金属棒,“这是我很久以前练法术用的法杖,——法杖是我们施术的必备介质,其一般都是用金属制成的……那些用树枝作法杖的族群不知道活得还怎么样——不要介意,小姐。铜是极好的材料,您试试。我先教你通用的冶疗术,这样你就可以把手冶好了。” 我接过了法杖,有点沉。 “我们魔物都会有魔素存在,因此我们比人类拥有先天的优势。现在合上眼睛,跟着我说的做……好,……吸一大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一边吐,一边想象着所有的气体都注入了你的右手指尖……好,……右手有感觉了吗?” “好像,有种电流酥麻得感觉……” “是雷电术士呢!——现在,想象着,那些电随着金属棒传导,然后喷涌——呜哇。” 我感觉一道闪电从我的指尖流出,然后向着前方恶狠狠的劈去!这力量,这手感……等一下,不是学冶疗术吗。 墙上被点出了灼黑的污痕。 “小姐,您果然实力雄厚啊。那么……我们来开始学习冶疗术吧。” 此后的几天之内,早上我在那个死老头那儿学习“神学”,晚上我从安古罗那儿学习法术。我很快便掌握了电的操控方法和一些简单的基础魔法。话说魔法可真方便啊,能将被砍下的四肢复原,也能轰开一整面墙壁,或者召唤一些妖精……我能看得出来,安古罗眼中的神采从平淡到狂热的转变,而语气越发谦卑,搞得我怪不好意思。我本来想学习法术是因为——如果要干点那个老头,得整个不留痕迹的方法才行,但是,今天晚上,安古罗却在我耳旁献上了计策。 “小姐……我能教你的,只有这么多了。你应该去学堂里接受系统的学习,而非,听我这个半吊子的一家之言……或者,他。我今晚会想办法驱走他,之后向您父亲申请同意让您进入贵族的学堂……您看如何。” “这……好。拜托你了。”我端着黑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 “不错的决策。……对了,如果进学堂的话,我想为您打造一把法杖。您看,想要什么样的?” “啊……我有一个想法。”我放下咖啡杯,取来纸笔,草草地画了一个概念图,“这样行吗?尺寸我都写在这儿了。” “没问题,我回去筹备的……那我走了,请原谅我结束今天晚上的课程,现在请您多睡一会儿吧。”“哦。”我喝尽了最后一滴咖啡,颠颠地跑到床沿,缩进被子里,“对了,安古罗,你知道吗?其实咖啡饮用完毕后的20分钟……才是黄金睡眠期。所以说,我现在可以睡得很香……安古罗,我也希望,你能……睡一个好觉。”我望着浅黄色的天花板,呆呆地说道。 “您多虑了,那再下不在打扰了,晚安,希露维娅小姐。我会记住您刚才的教诲的。阴天的下午茶时间,请问您能到我的休息室,恳请您一定要来。”她合上了灯,而我在油灯彻底失去光彩的前一刻陷入了自主的黑暗。 第二天下午。 门外熙熙攘攘地吵闹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其实我知道的吧。毕竟是我提出这个建议的。但与我无关。 安古罗拿出了铜钱剑——这是我昨晚拜托她完成的。还有配套的插袋。 “小姐,您现在心情如何?”她眯起眼睛,展现出温婉的笑容。 “我……很高兴,安古罗小姐。”我用空间法术将铜钱剑收藏起来。 “接下来晚饭的时候……我便会提出让您上学堂的事。您以后一定要好好听您养父的话,一定要继续好好学习。” “我害怕……你这种话,让我感觉像是……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当然,见得到。到时候,我还会为您泡咖啡。现在,您得去学习了。” “当然。”我推开休息室的门。 门外的女仆人来人往,她们正在不断向其他仆人们传达着同一个消息。 而我仿佛置若罔闻,从她们中间穿梭着,——到达了书房。。 看了那个我即今为止连名字都不记得的老头,最后一眼。 【计谋得手的愉悦!愉悦感!】 第五章 解烦之计 本来是要前往用餐室的我,走廊里停下了脚步。 “今天的月亮,好亮啊。” 一轮圆月从深紫色的云层中挣脱出来,将完整的光影倾斜于地面上。啊,对了,对了,……如果没算错的话,现在估计是中秋节吧。 可惜了,团圆饭,可不是谁都能吃到的。 “去学校上学吗……”父亲用手托住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也确实呢……跟同龄人的交流是必要的。况且,你母亲他,可能,我是说可能,她暂时不想看到你。” “确实呢,发生了那种事。”“母亲”没来吃饭。 “但是呢,我最近很忙……学校的事,可能需要安古罗去帮办了。您看如何?”他抬头向在我身后的安古罗如是说道。 “好的,没问题。”安古罗正在帮我把青豆和胡萝卜放在盘里。 父亲叹了口气,放下了叉子,好像没胃口一般。 “怎么了,除了这件事外,还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扯了扯安古罗的裙摆,跟她悄悄说道。 “好像是领地主造反一事,大小姐。少爷他受皇帝命令平反。” “这样啊。”我用刀叉切起盘中的烤牛肉。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士兵打扮的人一把推开了餐厅大门。“不……不好了!乌特里特大人,塔克家和约瑟夫家联合起来开始向其他领主发起战争了!就刚才我们收到信,据我们最近的卡尔家族已经半沦陷了!” “怎么!”父亲一把拍在桌子上,“真的属实吗?门尔不是说向外攻打这件事……真是余孽啊!塔克家族。还有那个见风使舵的约瑟夫!” 他一把拿起外套。 “安古罗,保护好她。”他留下这句话便跟那位士兵匆匆离开了。 庄园领主的战争啊……真有趣。如果能在原来的世界实地观摩,那就算出十万我都愿意。 可是在这场战争中,我是演员,而非观众。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我讨厌战争。 “安古罗,关于这两个家族,你有什么情报吗。”我放下刀叉的一瞬间,安古罗凑过来用餐巾帮我擦了嘴。 “如果大小姐有想法的话……我会为您准备好沙盘的。” “我想试试。” “好。”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但庄园内却一如反常的热闹,边关,边界,渲染了光火。 而我只是坐在书房里,——落地窗映出的月色反而更加显眼,枯黯的油灯逊色一筹。 “约瑟夫风评不好,是因为之前有过二五仔行为……塔克是原来的皇族近臣,但现在的君王登基后官场来了波大洗牌,因此塔克不仅领地被削弱,还被疏远……这么看来,叛乱是无法避免的,而其他原先近臣的行为也应该受监视来着,但这不是我该思考的。先把眼前的火扑灭再说。安古罗,再来一杯!” “好的。请问……还有什么需要的资料吗。大小姐。” “暂时没有了。容我好好思考一下……”我捂住头,胳膊支在桌子上。话说为什么我要对这件事如此在意?可能是为了挽回一点信任……毕竟发生了那种事,无论怎么想我都会被怀疑。 也有可能,我是为了……保持现在的生活。 我的性情好像大变了。我有了自己忠实的仆人,我有了贵族父母,我有了一个大别墅……在这种奢靡的环境下,人变浑浊可能是应该的。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想保住自己的生活。 我啜饮着咖啡,脑子里高速转动着。 “安古罗,你在这儿吗?”一个女仆打开了书房的门,探出了一个脑袋。 “我在,请问有什么事吗,梅。”安古罗赶紧走了出去,合上了门,可能是为了防止我受打扰。 “信房有一封信说你还……”随着门的合上,声音戛然而止。啊啊,可能是安古罗的私事吧。我继续看向手头上的哪些资料。该怎么利用他们呢?塔克的仇恨……约瑟夫的正反两面…… 正反……两面……?二五仔? 我突然灵光乍现。我赶紧跑过去推开书房的大门,安古罗此时正在看一封信。看到我来了,她将那封信缓缓折了起来,“怎么了吗。大小姐。”她问道。 “信房是什么?” “信房是每个庄园通信的地方啊,在这里信使们传递信件,并且有执笔人为人代写信件……” “真的吗!那,能不能帮我找找看有没有约瑟夫和塔克他们那儿领地的来信记录?” “有的,一般宴会都会有执笔人代写的邀请函……啊。我懂了,请稍等我一会儿,我顺便再拿纸和笔过来。”说完,她就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跑开了。 我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真好,马上就能结束这件事了吧。 两方执笔人的字都很公正,而安古罗……很会模仿。我一边说,她一边写,不一会儿我们就作了两封假信。 一份寄给塔克,以约瑟夫方执笔人的身份写约瑟夫与乌特里特谈了合作,会形成包围网抓住塔克的军队。 一份寄给约瑟夫,以塔克方执笔人的身份写塔克会在攻破乌特里特领地时也会倾吞他的军队,因为有小人给塔克寄信说约瑟夫和乌特里特妄图对塔克图谋不轨。 写完两封信,烧了铅封——准备就绪。 “接下来,要去少爷那儿吗?”她将两封准备好的信递给我。 但我又反推给她,“不用。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要不你……直接乔装去送信吧。对了,当你回来时记得给他带句话,当他看到对方实力薄弱点时不要存疑犹豫,一定要主动快速地进攻。” “好的。使命必达,小姐。请容我告辞,接下来我会找其他人来侍奉……”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等你。快去快回便好。” “是。”安古罗急忙跑了出去。 看到她离开,我把油灯调的更亮一点。 “我们快点解决这件事吧,你是谁?”我坐在书桌上,向着身后的书柜喊道。 我的耳旁只听闻一阵风声——我的左胳膊便应声而落,肩膀顷刻倾泻出黯红的血液。 “我是阿玛尔家族的刺客,受大小姐委托为其叔父报仇。”那个满身黑衣的男人在我身后说道。 “啧……喂喂,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就一个小女孩,哪有……呜啊。”这一刀阴显是往我脖子那儿来的,我向后一躺便躲过了。 “血止不住啊,疼死了……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真让人惊讶,这么一个小女孩却如此冷静,难怪刚才的那一计策如此巧妙,可惜,也不过是个不会武斗的废人罢了。就算你是个女人,我也不在意你的说辞,我只在意完成目标。”一把弯刀,持于手中,悬于头上。 “啧……那我也反抗一下吧。”拿出铜钱剑。 “这是什么,小刀?这能伤人?” “可能伤不到你。”施法!几个方形飞弹从中间至右飞出!刺客见状立刻从我的左边瞬移砍去—— 我的肩膀处迸发出了电流,一阵惊鸿爆鸣便将他电晕至地。 “真上当了?”我用魔法召唤出一把十五厘米长的小刀,将他的头砍了下来。之后我拾起自己的手臂,重新接了上去。 “可接下来……该如何收尾呢……” 几小时后,安古罗回来了。她顺便带来了新的消息—— “据我搜集的情报,大概正午时分塔克和约瑟夫就会发起袭击。这……刺客?我居然没发现,纯属失职,容我道歉,我愿接受惩罚。” “不用,没你教的法术,我也不会打败他。我想换一套衣服,和把这个人处理一下。对了,安古罗,——附近有什么最佳观战位吗?” 那是一个山峦。卵石中长出一颗参天大树,我坐在树荫之中,看着两方将领的对阵。 随着干戈的挥舞声与士兵们的呐喊声越发高涨,而我的视角也越发朦胧。 我感觉,好困。 “我感觉……这样的场面果然还是不适合我啊。好失望。”我拿起小板凳,“我们回去吧,安古罗。提前把胜利告诉父亲。”。 “是。”她牵出了白马。 【压倒性的胜利,毋庸置疑的胜利!】 第六章 我可爱的白色羊角 “这也太弱了吧!” “就是就是。” “这不得好好喝一杯!喝一杯啊!我请客!” “如果下酒菜还是卷心菜,我可不去。” 我一路沿小道,小跑着穿过了边界。可不能光阴正大的走,我想,越是阳光粗旷的男人越会被魅魔吸引,这是种族特性,真没办法。 希望能赶上今天的下午茶。 心中这么想着,我便逐渐加快了脚步。 当我达到农田区时,我才与安古罗会合,乘上马匹快速赶路,正好在下午三点赶到了家。 “诶,没人吗……”我推开阳光房的门,伸头探了一下—— “小心。”安古罗把我往后一拉,夺过了刺客的一刀。随后之间她手上流涌着白色的液体,向大门突去,炸开! 白色的流体染成了红色的鲜花。美丽。 “把您送进学堂看来刻不容缓,小姐。”白色的液体断了线,安古罗看着坐在地上的我,如是说道。“是的呢……我们还是去找父亲吧。”我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裙子。 随后我们又原路赶回了边界,来到了一个帐篷——这里是前线的指挥部。父亲正指导着指挥工作,然后旁边的是……“母亲”。 她看到有人掀幕,便抬起了头;看到是我,眼睛惊讶的睁开。 但是我没有理睬她。 “果真胜利了吧。”我向父亲说道。 “没错……不如说太轻松了。没想到中途约瑟夫和塔克两方的军队起了冲突,导致我们易如反掌地赢了。” “那就好。”我笑着说道。 “你来干什么!”“母亲”站了起来,指着我说:“回家去!吃下午茶或者去花园里玩也好,回家去!” “哦?实在抱歉,这个下午茶吃得我倒胃口——今天,我想吃点别的。” “行了,行了,露维娅,——你来干什么。” “我们是来跟您说小姐上学堂的问题的。”安古罗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站在了我的身后,“我已经在皇城区物色到了一个贵族学校,即刻即可送小姐上学。” “哦哦,是吗……那可真是——” “等等!乌特里特!我不答应!她……她的潜质,能上学堂吗?” “唔……行吧,退一万步讲,我也好奇这个问题。安古罗小姐。——您当时说我是废材,因此不愿意服侍我——这句话我仍记在心里。”“母亲”的瞳孔睁大。“所以,您为什么会服侍露维娅呢。” “若不是小姐献上离间计,派我去给两方送告密信,我想您很难取得胜利。小姐的冷静程度和才华都远超于军营里的各位——这就是我的理由,我陪伴着她,所以我看的很清楚。” “放肆!一个仆——唔!”乌特里特一把拦住了“母亲”,“这样啊,如果您认可了的话,那我便不再多言了。是哪所学校?” “圣索菲亚学院。” “你疯了!那可是名门贵子都不一定上的学校!”“母亲”一把挣脱开,恼怒地走到我的跟前,怒目盯着我“你真觉得你能在那儿……对啊,对啊,只要我们不给钱……” “沃伦斯卡亚夫人——您太激动了。”安古罗冷冰冰地说道。 我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难搞。 “那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包裹了——黄昏时分便出发。”安古罗行了一个礼,“我们走吧,大小姐。” 出了帐篷,我直接问道:“安古罗,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安古罗,小姐——安古罗的白羊,您也可以这么称呼我,但我还是认为您应叫我安古罗。我曾今是老爷的同伴,自他退休后我为了找到下一个有能力的继承人便以女仆的身份留在这儿。如今,我找到了有能力的人——因此我愿意为您付出一切,希露维娅小姐。”她将手缓缓放置于她的白垩色的羊角上。咔嚓一身,掰断了一截羊角尖,但她头上的角又复原至了原样。 法弹打孔,白线穿洞。她将用角做成的挂链递给了我。 “小姐,我因为一些缘故无法离开庄园,——这截羊角会代替我陪伴您,会在最危急的时刻帮住您——您务必收下。现在,我们得收拾行李了。” “好。”我将项链挂于颈部。 回到家,不一会儿安古罗便帮我收拾好了行李。 “您来到圣索菲亚学院后,请直接去见学院长——然后将这个项链给他看。你一定要好好听那边宿管或者老师的话,露维娅小姐——我随时等候着您的归来。” 我上车前,安古罗百般叮嘱,活像送别游子的母亲。而我给予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将脸埋于她的裙上。“一有假期,我便回来。”我说道。随后我就上了马车,前往目的地—— 皇城,圣索菲亚学院。 路上。我正百般无聊的翻阅着一本诗文选集。真颠簸啊,忽暗忽阴的橘色阳光迫使我看向窗外。这是……孤儿院啊。梦开始的地方。 “能在这儿停下车吗。”我喝住了马车夫。 我走下车,来到了大门口,叩响了木制的大门—— 无人应答。 我推开大门径直走入深处,——马车夫却喝住了我。 “大小姐,您……还是不要那么深入的进去了。” “怎么了吗?”我问他。 “没什么,只是,——气氛不太对,我……” “喂,有人吗!” “诶诶诶,别喊那么大声啊,喂,你要去哪儿?” 我跑上楼去,一把推开了园长的房间。 里面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封信,已经启封的信。 我急忙取出信纸,虽然这着实不礼貌。 但是看完后,我愣住了。信纸,从我手中飘落,掉至地面——皇家的邮戳露出闪耀的光芒,这是昏暗房间中的唯一的光。 看来无论如何,这个皇城,我必须去。 “勇者……要被召唤了。”我呆呆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会惊愕?可能是我的潜意识中已经整理出了事件的答案,而我的表意识仍未知晓。 我将信放回桌上。“我们继续赶路吧。”我回头向马车夫说道。“好。” 当到达皇城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马车夫停下车找餐馆吃饭,而我准备动身去学院。 “话说起来我还没介绍自己呢。我叫比尔……小姐您有啥需要吩咐的来这儿找我就行。” “好。帮我打包一个三阴治,要牛肉的,不要番茄。”我将帽檐拉得更低了一些。现在是晚上,我尤其得需要注意种族特性。 “给,拿好。”马车夫比尔把做好的三阴治给我,“真的不需要我送吗。” “嗯。”我拿完三阴治就出了店门。外面的风很冷,但是我披上了米色的大衣,寒风对于我来说形同虚设——除了,那些带来寒风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在他们这里浪费时间。我默默从怀中掏出铜钱剑。既然他们跟了我一路,那我就奉陪到底吧。 当再到学院大门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这个时间会不会叨扰别人呢。我整理了一下衣冠,叩响了华丽的黑铁门。 门口一个亮着的房间里出来了一个胖墩墩的胡子大叔,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才看到了我。我脱下礼帽抱于怀中:“请问,这里是圣索菲亚学院吗。” “是对,可爱的小姑娘。请问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我相见学院长。” “抱歉,您瞧……这太晚了。想必学院长已经……” “我知道,但事实上,我有一件要事与学院长赫德·阿尔弗雷德相商。是他一位老朋友的信,而为了保护这封信,我因此才这么晚到——所以说,请让我亲自带着封信找学院长。”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说道。 “这……请问你说的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门卫抓耳挠腮,但声音还算温和。 “‘白羊’。”我重新戴上帽子,看着那个门卫大叔用法术电话与学院长交谈。 “学院长愿意见你。”那个胖大叔打开了学院的大门,“在舍管楼的三楼,门牌会指引你的——快去吧孩子。”“真的十分感谢。”我又摘下帽子行了礼,匆匆跟着大叔指的方向跑去。 一踏进舍管楼,我就仿佛了解到了何为“奢华”。 装璜与洛可可式建筑凸显出它的名贵。我登上了红布毯的楼梯,随后又找到了……学院长的办公室,303。 我叩响了房门,而门也应声而开。 与我想象中的学院长形象真是差不太多啊。也是一个老头,但浓密的山羊胡凸显出了他的慈善,但手环上的金表与西服口袋中探出脑袋的金边老花镜又将人的社交距离活活拉远。一位仆人接过来我的礼帽和大衣。 “请坐。”此时学院长正装笔挺的危坐于红色沙发上,手里是一本合上的诗歌集。台几上是两杯仍散着渺渺热气的红茶。我褪下手套,将其放于腰间的口袋中,——那里还是我放铜钱剑的地方。 “请问,您有信要给我,是指……” “哦。”我将项链取了下来,递给他看。当他看到项链时,我能读出他眼中的担忧和惊讶,但是这些都一转而过——取而代之的是狂热,是喜悦,就如同安古罗看我时的眼神那般。 “这么说,那一天不远了吗。——你叫什么名字?”他把项链递还给我。 “希露维娅·沃伦斯卡亚,是也。” “沃伦斯卡亚家族的人,没错了,——你今年贵庚?” “八岁。” “八岁啊。”他的眼神突然又黯淡了下来,然后平复表情后重新看向了我。 “正好,你跟着一年级读吧——他们才刚开学一个月,既然是她推荐的人,那必然学习上也很好。好,那就这么决定了,缪!带她去宿舍,然后帮她领一套校服和书!” “好的,学院长大人。”门口那个女仆恭恭敬敬地走了过来,“那请问,跟谁做室友呢?” “嗯……我们好像没有多余的……啊,有了,我记得有一个孩子叫,呃,林诺德家的孩子——她好像是没有室友的。” “可是……” “可是她太过于暴力了?实属抱歉,希露维娅,要不你先忍一忍,若是实在受不了,那再找我们好了。” “我没问题,请带我去吧。”我站起身。 “好,快去找到宿舍然后睡觉吧,孩子。”学院长起身把我送至门口。 宿舍相比于舍管楼,相对来说更加简陋一点。但是氛围仍然奢靡。 “就是这儿,沃伦斯卡亚小姐。”女仆为我打开了215的门。 一个金发的女生正点着油灯在书桌前仿佛在奋笔疾书。“林诺德小姐,请问您还不睡吗。” 但她只是抬起右手,说道:“出去。” “您有新室友了哦。”女仆把我推进房间,同时还有寄存于门房的箱子。 “哦。”她仍然头也不抬。 “那么,沃伦斯卡亚小姐,在下先告辞了。” “好。”我合上门,脱掉了大衣和帽子,把它们挂在衣帽架上。 宿舍里一共两张床均为靠墙,而左床的床位和两床的中间则是靠墙的两张写字桌。灯火黑暗,我只能依稀辨识出墙纸是绿色的。我没有脱下手套,只是把鞋子脱下,靠墙坐在床上,看着那个名叫林诺德的女生在那儿……画画? 她仿佛注意到了我的眼光,转过身来——极好的面容,但她一开嘴就没那么赏心悦目了。 “啊,贵族家的大小姐,又交了多少钱才来这儿插队啊?” “跟你们等价的钱。”我说道,将腿伸直。 “是啊,是啊,等价,等价……你叫啥?” “你可以叫我露维娅。” “好的露维娅,听好了,无论在班级里,还是在这里——我才是老大。不服?那就跟我较量较量。” “好,你是老大。” “哈哈哈,怕了吧!” “嗯。” “……你看起来,很心不在焉啊。既然想表达忠诚——那就让我喝一口你的血吧!哈哈哈哈。” “嗯?” “喂喂,你有没有听到本大爷在——” 我迅速掏出铜钱剑,用闪电接下了那一记急速的飞刀。 林诺德的金发被削去了一撮。而我也没好到哪儿去,……我的左肩膀真是多灾多难啊。 “等等,发生了什么?你的肩膀……” “你不是要喝我的血吗,来吧,正好——再不动嘴我可就要复原了哦。” “你……你这,混蛋!我我我只是说着玩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就低下头。”我将铜钱剑向前方一挥、一抬,一个能量弹化作成一道光线射出,贯穿了刺客的脑门。之间他变成了一滩黑影,消失在阴影之中。。 “真是……那儿都不能放松警惕啊。那个死女人!”我将左肩膀治疗好后将铜钱剑收起。油灯的光亮映照着林诺德的脸发着光亮。 “我错了,您……才是老大。”她说 第七章 自傲之志 早上七点,宿舍内的闹铃声响。 我当然一夜未寝,一方面是为了提防刺客,另一方面是为了研读这里的规章制度。就整体而言,这里的规章制度是很严格的——比如说哦眼前仍呼呼大睡的林诺德不醒的话会被夺去下午茶的资格,而接下去又迟到的话会被扣纪律分……说得我有点担心她了。 毕竟这半个月的穿越生涯教会我一件事——下午茶是必备不可的。 我下床推醒她,看她没有反应,于是又抽了她的脸两下。“醒醒!再不起来就没下午茶喝了哦!”我催促着她,随后才意识到对早晨赖床的人说下午茶是不是没有用。 “唔……好吧好吧……呼啊。”她终于坐了起来,头发凌乱得像枯杂萎靡的树枝。 而我也将原来的衣服脱下,换上了校服。纯白的衬衣搭配格子裙,嗯,这很学生。 当我在调试蝴蝶结的位置时,林诺德才刚刚下床。 当我在用清水洗脸时,林诺德才……又躺了下去。 我叹了口气。“那么我就不管你咯。”我说。 我将书放进提袋,准备先去老师那儿报道——毕竟我是插班生。可能是大部分同学还在吃早饭的缘故,走廊上人很少。木质的走廊地板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两边墙壁上挂着历代校长的画像与学校的成就。若没有那些复杂刁钻的纹饰与金灿灿的壁纸,与其他学校感觉无异。 我敲响了办公室的门,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门。是一个大衣笔挺的青年教师,手上戴着真皮的红色手套,还握着一本数学书。 “请问……赫克托尔老师在哪儿?” “我便是。”那个青年老师不露怯地说道,“你就是学院长说的转校生吗,叫……希露维娅?” “对的。”我点点头。 “那跟我来吧,早饭吃过了吗?”他合上门。 “还没有。但是我有饼干。” “课堂上禁止吃小零食。”他说道,然后走到了我跟前。 “知道。”我稍跑了几步跟上了他,“我会在上课前解决的。” “你是哪个家族的?” “沃伦斯卡亚家族。” “哦……真想不到啊,那个女人也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女儿……啊,抱歉,失礼了。” 我就当没听到一般,从箱子里掏出了巧克力曲奇饼干——这是临行前安古罗帮我打包的,现在只剩个三四块。要是等会儿有机会还得去补个早餐,我想。 赫克托尔低头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走,直到一扇门前。我抬头看向房牌,上面赫然写着“一年级1班”这几个大字。 “后面的五年你将会在这儿度过。”赫克托尔一把推开大门,一个规模中等的教室就此呈现于我的眼前。教室里工整地摆放着五乘五的桌椅,上面近乎一尘不染。“你可能需要坐在后面。”他指向靠窗一列的最后一个位置。 真好。后排靠窗,天下无双。 “还有二十分钟上课啊……那我能去吃个早饭,吗?”我看了一眼腕表,然后向老师说到。 “开去吧。今天的早饭是三阴冶和麦片粥。” “啊……又是三阴冶。” 但是味道确实还算不错。我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火腿生菜三阴冶,然后又用蜂蜜干掉了整碗麦片粥。这样的早餐就相对来说适合我,家里的早餐太豪华,孤儿院里的早餐太……简朴。对哦,孤儿院……若是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拜托别人了。 比如说:安古罗。顺便拜托下她帮我处理一下那些刺客——通过威胁“母亲”。 当我再次回到教室时,里面已经有大半的学生就座了。但他们只是自顾自地聊天,唯有前排的某个女生在看书——我眯起眼睛一看——好像是数学教材。 我安安静静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打开了书袋。但是刚想把书拿出来,一个声音打断了我。 “喂!我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一个趾高气扬的男生站在我的旁边说道。他有着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和……狗耳朵?旁边还跟着两个恶魔小弟。标准的校霸少爷标配。 “嗯,我是新来的。”我转过身去靠着墙。 “那么……你就给我听好了,女人。”他伸手支于墙面,脸部无限靠近,“这里是我克林伯少爷的地盘,你知道了吗?” “听到了吗!怂包!”“克林伯少爷好帅!” 对于这标准的剧情,我不禁笑出了声——只是一想到每个中古校园番里都会有像这样的少爷恶霸,我就觉得乐,非常乐。 看到我的笑,他似乎恼怒了起来。但除了两个小弟见状向我泼洒恶毒的字眼外,他只是转身,然后给我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不会要被针对了吧……”我身体打了一个寒颤,但紧接着,一个欢脱的女声又传来, “哟!老大!早安!”林诺德小跑了过来,然后拉开了我旁边的位置坐下,“好巧啊。你居然坐着儿呢!您瞧,我坐……滚开!”她大呼小叫地赶走了这个座位的原主人。而克林伯听到这边的动静后紧盯着我。 “啊,早……早饭吃过了吗。”我尴尬地笑着,然后问她道。 “那当然没!我可是伟大的芝诺比阿家族的人,我只吃鲜血!”她得意地仰起头,拍拍自己的前胸,打的咣咣响。 “是吗……”我突然有了个主意。我用魔法召唤了一把小刀,然后隔开了自己的腕部——随着剧痛,牵丝的腥红血浆掉入林诺德的嘴里,她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我收手,她才合上嘴,然后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当然了,那边的克林伯和他的两个小弟表情更精彩。我用冶疗术复原了手腕。 “嗯?”我看着林诺德仍然愣着,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一晃。 而她只是扑进我的怀中,抱住了我。此时赫克托尔走了进来。 “同学们,我们上课。喂,南娜,你怎么又……还是林诺德干的吗。林诺德,你在这样,就……”他也愣住了。 全班人齐刷刷的看向我俩。 我挣脱开来,然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理了理自己的衣冠。 “咳咳……这位是各位的新同学,名叫希露维娅——来,你上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站起身,缓缓走到讲台上,先是行了礼,然后说道: “各位好,我名叫希露维娅·沃伦斯卡亚,是沃伦斯卡亚家族的长女。从今往后就请大家多多指导了。” “额……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赫克托尔示意我再多讲一点。 “爱好啊……喜欢养狗。我很喜欢狗。很听话,又通情理。”我说道。但克林伯的表情并未有所动。“我在各个方面都有所涉猎,但如您所见,并不出众,我相信我和各位都会有聊得来的话题。”我继续补充道。 “好,感谢你,——快坐好吧。”赫克托尔拍拍我的肩,“我们上课。” 伴随着目光的跟随,我又慢悠悠地走回位置上坐下。 接下来就是普通的上课、上课、上课、上课。期间除了林诺德以外没有人再来找过我,——这样也好,我可以清静地看会儿书。 “再让我尝一口血嘛~” “不行。” 转眼已是午饭时间。我和林诺德吃完午饭,慢悠悠地荡回到教室。桌子上摆着一封信。 “吼吼~第一天就有情书了?”林诺德看到信便伸出手—— “你哪儿知道的这么多词啊……”然后被我无情打断。 我拆开信,一张学校用的信纸飘落下来,上面以一种华丽的字体款款写道: ————————————————————————————————————————— 挑战信 希露维娅·沃伦斯卡亚, 我以伟大的刻俄伯洛斯家族之名向其发出挑战, 在即将到来的月度考试和法术比赛中,我定改过你一筹, 有胆子就来挑战我吧, 当然,你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署名:克林伯·刻俄伯洛斯】 ————————————————————————————————————————— 好无聊啊。这是我的第一印象。而教师另一头的克林伯得意洋洋地抬起了头,仿佛在用眼神挑衅我道:“有种试试!” “怎么样~是什么?”林诺德满眼星星地用献媚的声音问道。 “啊,是情书。”我将纸揉成一团。 “对吧~我还以为是那个小鬼发来的挑战信呢!那小鬼第一天就在我们每个人的……” “喂!女人!你在说谁小鬼呢!我已经八岁了!马上就成年了!”克林伯坐在原地生气的吼道。 我叹了口气。“试试就试试。” “诶?” 还有五天月度考试,还有七天法术比赛。 我盘腿作于桌前。上面摆的是一本定制的日历——上面写着学校里接下来会发生的大型活动。 我应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吧。今天法术课我也观摩到了克林伯的实力,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我体内的胜负欲强支着我做些什么。 这种感觉直到七天后,才彻底消除。 “红榜这么快就出了!——啊,没有我……”林诺德失望地低下头。 “啊,没啊,在这儿。” “哪儿!”直到看到我指向旁边的蓝榜,她脸上的兴奋才彻底无影无踪。 “算了,年级倒数第二……还算不错。”她又开始傻乎乎大笑了起来。 “第一。get。” “等等,第一?”林诺德一把扑在我身上,然后看向红榜 第一位上,赫然写着【希露维娅·沃伦斯卡亚】。 第二位才是【克林伯·刻俄伯洛斯】 我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这? 奇怪的胜负欲得到了满足,而再一次满足……就是现在—— 就是现在!我一甩铜钱剑,只见两个飞弹一个拦截了克林伯的飞弹,一个击中了最后一个气球。三十比二十一,险胜啊险胜。 我转头看向克林伯,可他只是“切”了一声,然后扭头就跑了。 法杖在他手里……感觉快要捏碎了。 放学后,我先去给安古罗回信,然后再准备去吃饭。上一次安古罗过了好久才回我信件,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想,然后将她的信纸拿起来映衬在夕阳下。非常好看的字,的确是安古罗的字迹。据她所说“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及“已经把女士处理好了”。希望确实如此。 我跑出校园,来到了酒馆——这是比尔先生驻扎的地方。我把信递给他,再给他两枚金币,他就立马动身了。 此时夕阳还未落下。希望能赶上晚饭。 我一边想着,一边匆匆的跑。但是,当我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隔壁的小巷有些许……奇怪的声响。像是——打斗声。 此时街上人并不多,最多的是饭菜的香气和飘散的炊烟。还是别去看了吧,老是在意这些会导致心情不好。但是……我看向巷子里的蛋糕店的招牌。 买个蛋糕奖励一下自己吧。我舔了舔唇。 “一个巧克力蛋糕,帮我装起来……算了,两个吧,不对,三个吧。都装起来。” 是我的错觉吗,感觉打斗声逐渐更喧闹了一点。甚至连店长都抬头往小巷深处看了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给你。”她说。 “果然……还是很在意啊……”我提上蛋糕,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一出店门,我就直奔小巷深处。把蛋糕放进空间储存,然后掏出铜钱剑。转角处,我探出了一只眼—— 那是……克林伯? 几个浑身是血的小混混打扮的人正躺在地上扭动,而克林伯只是一边又一边地用法杖施术,痛击他们的全身。 然后他又仿佛不解气一半,拿出小刀一个个划开了他们的喉咙。有一个想要逃跑,但刚跌跌撞撞走两步,就有被他的轰弹给炸断了双腿。随后他有追了上去,抬起了刀—— “谁?”好凶狠的眼神!见藏不住,我就站了出来,面对他。 “希露维娅……你在这儿干什么?”他把小刀上的血在衣服上抹了一抹,然后将刀刃朝向我。 “我……只是路过。”我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显然我现在有个更好的选择。 我抬起铜钱剑,他拿起银法杖。 一股闪电自我手中而出,将那个半死不活的小混混电焦成香味飘散的烤肉。 他愣住了。 “是过来帮你收拾这些小混混啊~怎么了,他们是要抢你的钱吗?” 我笑着说道,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这个人……在屠杀——心里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耍尽滑头——识破但不说破】 第八章 巧克力、拥抱和血浆 这个人……在屠杀——心里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我的颈部和腋下留下了冷汗。我曾经夸下海口说自己已经不会被任何东西吓到——但明显,碰到这种场面,我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四溅的血浆挂墙淌下,活像用微波炉加热几分钟后开盖的番茄沙司瓶所造成的场面。 而克林伯只是转过身去。 “不需要你帮。”他说。 “虽说是他们理亏……但你这,做的也太过了吧……” “——不是他们主动来找我的,而是我主动找他们的。” “诶?”果然。我悄悄后退两步,盘算起能不能制服他。 “很好玩,是吧。反正也只是群小混混而已。就算他们死了,也不会掀起什么波浪,——简直是最好的发泄工具了啊哈哈哈!喂!我这也算是为名除害吧!啊!?唔。” 我三步化作一步冲了上去,然后—— 紧紧地从背后抱住了他。 可能是魅魔感化力的作用,他的身体逐渐松弛,法杖也掉落在地……随即,他开始哭了起来,然后转过身抱住我,大声地哭着,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危机解除了呢。我想。这场没有意思的闹剧可以收尾了。 “所以说……你是因为父亲空有名声而无权力,兄长放肆欺压,下属狼子野心想要忽悠你,所以认为没有一个人真的在意你而导致压力很大——然后就把这种行为当作发泄方法了?——为了在平时好好装样子?”我举起小勺子,对着他说道。 “简直是地狱……要不是我还算有点头脑,不然我估计已经被坑惨了。”克林伯用小勺子划下一块巧克力蛋糕,然后放入口中。 “你比我想象中要成熟很多嘛……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校霸。” “那是林诺德,不是我。她第一天是用武力揍服了所有人,除了我。” “啊这。牛的。” 盘子已经见空,我放下了勺子。在风的吹拂下,勺子微微颠动,而我的头发却四散飘起。没错,前面是海——也许是湖,我并不清楚,但是水面波澜起伏,如绸般映射出最后的一星半点太阳。 “你说……我该做些什么。”他放下勺子,然后将半块巧克力蛋糕放在一旁,“你比我聪明,也比我强——你一定能给出不同的建议。” “做些什么……这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呀。”我盯着脚尖,“除了让你早点脱离家里,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是……吗。”他盯着远处的地平线,“我知道了。该回去了。” “好哦。” 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克林伯的问题,也并非能够一天之内彻底解决。每当遇到这种长期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我都会觉得头胀。 但是,也挺可怜的,能帮就帮一把吧,我蛮喜欢看热闹的。我想。 但这一帮,就已经帮了六年啊,六年。这几年我都平平无奇地度过了每一个日子,在学校有林诺德陪我,克林伯也逐渐矜持并常常为以前的弱智行为感到羞耻,偶尔回家安古罗仍然待我如我们分别的最后一天,父亲还是忙于庄园事务,而母亲在两年前因为健康疾病死了。可惜。 今天是十四岁成年的日子。不对,应该是“广义上的”成人之日,——就像是原来世界中大家本该都有的十八岁成人仪式一样,这里也有为大家准备的统一的成人仪式。 几日前我已向家里寄去请柬。今天父亲会只身赴宴。我穿上浅棕色的马夹背心,系上了领带——这是中级学员的标准校服,上半身男女通用。 当然,除了外套。外套的西服是我定制的,藏青色丝料面料讲究,且能防住一般的刀剑砍劈,——只是安古罗帮我挑选的,此外还有一套米黄色的。 我穿戴整齐,然后准备唤醒林诺德。 我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林诺德虽然长相越发惊艳,但骨子里的劣性和张嘴呼呼大睡的样子……总让人有点生厌。不过也好,这样我就可以更快地叫醒她。我把瓶子里的液体倒进她的嘴里,她立马惊醒,干咳了两声—— “咳咳,露维娅!这次的血难喝死了,这是啥!” “哦?”我看了一下瓶身,“鱼血。” “啊啊啊,不要这样叫醒我啊……我的嘴不干净了,唔。” “今天一天举行活动——快点起来,我们去逛逛。”我跑开了,只留下一个空虚且寂寞的林诺德 “早。”克林伯端着一杯红茶和一份松饼卷。 “哦哦,早啊。——今天吃松饼卷啊,真好。”我舔了舔嘴唇。 “还是培根炒蛋或者香肠炒蛋自选。”“真好。” 我端了份培根炒蛋的松饼卷,然后接了杯黑咖啡,坐在克林伯的身边。像这样的早晨也已经持续六年了。自从那一天他主动找我开始,我们便如此默契地坐在了一起。不说话,只是享受盘中的餐食。 “话说,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出了食堂,克林伯一边走着一边问我。 “和林诺德一起去街上逛逛,然后去礼堂看看节目。”我一根根数着指头,“还有晚上陪我爸吃饭……然后,就没了。” “有兴趣去过两招吗,今天训练场应该会很空。” “好啊。”我比了个ok的手势,“什么时候?” “现在?街上的大型活动都在下午。” “可以。但我得先回去一趟,林诺德居然还没过来吃饭。”“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我匆匆跑回了宿舍。林诺德那家伙,都二十分钟过去了,还没过来。我一把推开门,—— 只见安古罗正坐在我的床上,与林诺德谈笑风生。 “呀,小姐,贵安。”安古罗用余光瞥到了我,立马站起来行礼,“安古罗?你不是今天不来吗?……你为什么找到这儿了?” “哦哦,原来你叫安古罗啊——露维娅,她告诉了我好多你小时候的事……对不起我会忘记的我会忘记的!”看到我满脸黑线的举起铜钱剑,林诺德立马改口然后跑出宿舍,“我去吃饭啦!” “咣——”的一声,门合了起来。 “好了,现在碍事的人也走了……小姐,出大事了。” “什么事情?” “人类,亚人和魔物三王朝聚集——召唤了四名勇者。” “等等,勇者?召唤?” “每当世界出现危害三大王朝的威胁时,皇室都会聚在一起召唤四名勇者——他们都来自其他的世界。分别是一位人类勇者,一位亚人勇者和一个魔物勇者,剩下的一位……是随机的。” “所以说,世界出现了威胁?是这个大事吗?” “这个我倒是无所谓,但是……其实我是世界的调停者,负责监管四位勇者,如果他们出现失控的行为,那我就会及时插手制止,所以……” “你要去监管他们,没空继续服侍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摸了摸后脑勺。 “是的,小姐,真的十分……” “傻瓜,我说我早就看出……算了,你去吧。完成你真正的职责——怪不得你今天居然没写信说要来啊,父亲那边你圆好了吗?” “……他一直知道这件事。” “好吧,唔。”安古罗一把扑了过来,抱住了我。“小姐,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我怕……” “没关系的,安古罗,如果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叫我一声便好。话说回来,这次的威胁是……” “埃亚肯斯坦和摩利哥帝国中间的五人森林,最近多出了一个结界,你听说了吗。”克林伯一边拿砂纸打磨着木剑,一边说道,“听说这次还召唤了勇者!要是能加入他们的队伍就好了,绝对很好玩。” “就我们这个半吊子功夫,算了吧。”我对着一个假木人比划着木剑,“你好了吗,我们开始吧。” “来。”他站上场,我将木头人往旁边一推,双手执剑。 他直接将木剑从右往我身上砍去,非常标准的开局!但是我通过木剑的顶开他的剑,然后顺势划向他的脖子,——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克林伯一脚踢在我的膝盖上,我虽然没跪下来,但是也重心不稳,被迫收回了攻击。但喘息未至,克林伯再一次以突刺的方式向我发起攻击,而我躲开后,直接用左手一拳停在距他脸上几毫米的地方!他出于本能后退了几步,因此我趁势追击,直接向他的胸部劈砍过去——他用腕部挡住了刀,一戳,—— 木剑陷入了我柔软的腰中。“都打脸了还赢不了我,行不行啊!”克林伯笑着看向我这个手下败将。 “啧啧啧,我又不会耍刀耍枪。”我摸了摸木剑的顶端。 “那再来几组呗。” “行嘞。”看到他走到中线后面,我再一次举起了木剑,然后—— “吼吼!这就是训练场吗!果然是异世界风范的呢!”一个长着角的青年欢脱的跑了进来。 “木里托先生,请不要到处乱跑,您这样让我们很难堪。”那是,安古罗? 我眼神对上了她,而她向我眨眨眼。 噢,是想光明正大的潜伏是吧。我也向她眨眨眼,示意我明白了。“我们走吧,有碍事的人。”我走向克林伯,而他正盯着那个青年。 “我们走吧,真是令人失望。” “喂,别走啊,——”那个青年喊住了我们,“我是以剑为武器的勇者!来和我切磋两把吧!” “你说,过多久他才会对这样的说辞害羞呢。” “您可别内涵我了。不过我猜他永远不会。真可怜,他的人格已经定型了。” 我俩窃窃私语,那个名叫木里托的青年拿起了一把木剑。 “你有把握吗?”虽说是征询,但我直接把克林伯推到了前面。而他握紧了木剑。 “我尽力。” 木里托看到克林伯准备好了,直接向前奔袭,——然后被克林伯轻松躲过,还被他绊倒在地,并且被他的剑刺了一下。 我一脸无语,勇者就这?而克林伯也向我耸耸肩。 安古罗连忙跑了过去,扶起了木里托。“木里托先生,请问您还好吗。” “还好,但是,——我还没输!那边那个女孩子!就是你!我们来比划一下!” “好。”我逐渐走近他。不知为何,从刚才其我内心就油然而生一股醋意,别怪我下手狠。 我站着不动,而他也站着不动。 我作势要进行攻击,他还是不为所动。 克林伯来回看着我们两个人。 真没办法。我直接冲了过去,剑护于前,——而他仍不为所动!但我并不想在此时停下脚步,来吧,很快就会结束。当我冲到他跟前,砍出决定性的一刀时,他忽然一拳从我脸上打来!我只感觉鼻子受到了冲击,一阵酸痛的感觉油然而上,直到血腥味充斥着脑门。我赶紧往旁边一闪,躲过他的一剑,然后一刺——刺向他的腰间,真真实实的陷了进去。 虽然有点难受,但是赢了。我想。刚才两场对决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眼角的余光中,一把木剑呼啸着袭来!怎么还不停止,明明是我赢了!我赶紧用剑尖挡住,但是,那是! 我被一脚踹翻在地,然后木里托走了过来,默默地补上一刀——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克林伯也一脚踹在了木里托的腹部,非常用力的一脚!木里托直接被击飞至墙面,然后瘫坐在地,身边的座椅与木剑为之一震。 克林伯还保持着踢的姿势。他放下腿,然后把我扶了起来。“没事吧。”他问。 “没事,谢了。”我用冶疗术冶好了自己的鼻子。 而安古罗在那一边也扶起了木里托。只见他刚起来走了两步,便又坐回在凳子上。 “安古罗!你……你来!”他不满意地嚷嚷道,然后使劲拉了拉她的衣服。我“切”了一声。 “那既然是您的请求,我就勉为其难的上场吧。”安古罗拿起了他手中的木剑,然后以一种从未见过的方法执剑。 她目光先是游离些许,然后坚定地看向了我。一缕缕白色的线正从她衣袖中抽出、伸出,萦绕于木剑之上。 “她要动真格。我们一起上吧。”克林伯站在了我的前面,对安古罗竖起了剑。 但我却拦住了他。“没必要……我现在呢,特别想报复一下呢……”我说道,然后拿起剑站在了他的前面。 见我做好准备,安古罗直接以最高的速度冲向我,我一时间竟无法看到她的运动轨迹!——但这又何妨呢?如果是要为我的醋意而报复安古罗和那个木里托,那我这样做就行—— 安古罗刺的很准,是我的腰部,因为我是右劈砍开局,——但是我放下了手。 只觉得一阵剧痛,我的腰部被白色的剑穿刺,亦把白色的剑染红。安古罗双眼圆睁,而我只是将其抱于胸口,甚至她的前臂已经穿过了我的腰部,我也紧紧的抱住她—— 这种状态,维持于克林伯飞快地跑过来想分开我们两个,但是腰间的血液每向外飞溅一次,他的神色也越紧张一分:。 “露维娅!——” 【苦肉计!终极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