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之乱世佳人》 第一章:关中有大都 舒让站在坚实肥沃的土地上,遥望远方的骄阳,只见广袤无垠的大汉疆域之上,巍峨耸立着一座壮丽动人,气象万千的金城汤池,洛阳。终于得见大汉帝国的首都,这让远道而来的少年,心中由衷的感到一丝满足。 骄阳下的大汉都城,北临邙山,南系洛水,群山环绕,山河拱戴,空前绝后,不愧于“国中之国”的美誉,甲冠于天下。 “江山如画,洛阳帝都名不虚传啊!” 微微长叹一声,舒让便向着官道前方的一家茶馆走去。 他来到这里之前,已经走了一百多里的山路,此刻终于走出深山,来到了大汉帝国最为繁华富饶的地方,心中之喜,自然是难以言表的。 “小二,上茶!” 进入客店,舒让顺手找了一个靠中的位子,坐了下来,对着门口的小厮,呼唤道。 客店里的一切对于眼前的少年,都是那样的新奇。无论是古朴盎然的小阁楼,还是店外山涧的小溪潺潺,亦或者是路边行人的汉风装束,所有的一切都是舒让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当然,他也不可能接触过。 他本来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只是因为他在课堂上教学的时候,太过疲惫,小睡了一会儿,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里,东汉末年,洛阳城外。 坐在客店的位子上,舒让的心情是复杂的,痛并快乐着,说的就是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虽然意外的回到了一千多年前的悲催时代,但是自己的身体却年轻了不少,本来二十六七的年纪了,现在居然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十六七的小少年。 舒让窃喜之余,颇为怀疑,自己是不是初中老师当久了,被那群“小混蛋”潜移默化了,心态也年轻了,才造成现在的状况。 慵懒的趴在木桌上,舒让好整以暇的赏玩着自己身上的一切。 一件葱绿色的长袍,是跟山里的猎户换取的,里面穿着的一套白色长衫,脚下是一对灰黑色的皮靴,简单的修饰让舒让显得颇为不凡,尽显少年人的潇洒气度。 “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到这里,但是既然来到这里了,也就好自为之吧!” 一杯凉茶下肚,舒让有些清秀稚嫩的嘴角微微上翘,把玩着食指上的白银色花纹指环,灿烂笑道。 以前,他是初中的生物老师,现在,他同样可以继续以此为生啊! 退一步,他可以进宫为皇帝看病治病,做个御医玩玩。进一步,他也可以开馆收徒,开宗立派,说不定也可以流芳百世,成为一名可以和华佗丶张仲景一样的医家前辈呢。进退之间,他总有一技立身,总不至于没饭吃。 片刻之间,舒让便想好了自己以后的日子该如何生活了。 “小二,结账。” 休息了一盏茶的时间,扔下一枚铜钱,舒让便迈出客店,顺着山路,向洛阳城的方向走去。 此处距离洛阳城看起来片刻即到,只是实际上走起来,却还有十几里的路程,这让初临贵地的舒让心中颇为不痛快。 若是有地铁,或是公交,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 洛阳城的确物华天宝,周围有九条河流环绕,九条山脉拱卫,有山有水,葱葱郁郁,草木茂盛。其外,又有函谷,伊阙、广成、大谷、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部镇守,形胜于天下,不愧为大汉帝国首府。 秦川自古帝王乡,这句话果然不是虚的。 “可惜,沃野千里最后还是被董卓一把火烧掉了。” 四周植被茂盛,入眼之处,青翠欲滴,让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少年大为动心,也让他为后来发生的事情颇为感叹。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心中感叹,舒让却终于进得洛阳城中。此刻,正是华灯初上,但见宽阔的街道两边,每隔十数步便是一颗大树,浓荫夹道,清爽异常。街道之上,车马辚辚,却不见马粪牛屎。炊烟袅袅,道路上却无一摊弃灰堆积。偌大都市,弥漫出的草木清新之气,让人大感意外,惊喜。 “想不到一千多年前的洛阳城,连一个小小的绿化问题都解决的这样好,啧啧啧。” 靠在道路边的树木上,舒让颇为感叹的说道。 想他生活的年代,虽然也称得上,繁荣富强,威慑一方,但是终究有一股子暴发户的气质,还有诸多的问题需要解决的呢! 揣摩着一下兜里剩下的几枚铜钱,好像也住不起什么客栈酒店。舒让便在路边要了一壶米酒,两斤酱牛肉,一边提着,一边漫步游览起洛阳城内的夜景起来。 夜色渐渐浓密,喝了一些米酒的舒让有一丝醉意涌上了脑门。洛阳城虽然繁华,随随便便的睡在大街上,终究是不安全的。微微揣测,舒让便来到了洛阳北部尉的官署门前,就在这里睡下了。 据他所知,若论安全,洛阳城内,也就这里最安全了吧!有曹操任职的北部尉,可是有一尊大神罩着呢!哈,五色棒可是名震千古呢! 时间匆匆,舒让紧闭双眼,略显青涩的脸庞,渐渐进入梦乡。 睡到半夜,凉意袭来,让舒让几次醒来,好不困顿,这也让他暗暗下定决心,明天一定一定要找一份工作,先把房子的问题解决了,绝不能就这样流落街头。 夜色沉沉,浓如墨水,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之中,一只微黄枯瘦的手掌在舒让的身体上来回摸索,让昏睡中的舒让陡然惊醒。 “干什么呢?” 黑夜之中,少年漆黑的眸光严厉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偷。站起身体,舒让做遇敌状,双拳紧握,腰微微弯起,脚下蓄力,怒视道。 站起来之后,舒让食指上的银白色花纹指纹,一下子变得闪亮起来,在夜色当中熠熠生辉,显得极为璀璨。 这戒指是舒让小时候在河边玩耍时候捡到的,虽然不知道值多少钱,但是却被他引为奇遇,一直佩戴在手上,视为保护神,颇为爱护。 “嘿嘿,臭小子,快把你手上的夜明珠交出来。” 小偷怪诞一笑,眼神大亮道。 “偷东西偷到我的头上,你tm真有才啊!” 环顾四周,舒让嘴角噙着一丝苦涩,难堪的说道。 他的处境,和这小偷差不多。除了手上捡来的戒指,他也是身无分文,若是明天找不到工作的话,只怕也要跟这小偷一般,靠偷窃为生了。 “呀~” 眼前四下无人,而舒让食指上的指环又似乎就是传说当中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小偷心中不由大为振奋,怒吼一声,挥舞着拳头,就是拳打脚踢的冲了上去,如同饿虎扑食一样。 猝不及防,一只拳头打落在舒让的头上,让舒让顿时有些受不了。他除了每个月去一次健身房之外,基本上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办公室,很少锻炼,现在身体又变小了近十岁,他哪里受得了这个暴击。 眼冒金星之际,舒让只见得黑暗之中,一队带着火把的黑骑士兵映入眼帘,让他大感意外。 为首的骑士,五短三粗,相貌丑陋,手持长剑,威风凛凛,不畏自怒,这让被揍的舒让联想起了印象当中的魏武大帝,曹操。 在他的记忆当中,未来的枭雄曹操,相貌丑陋,但是气概不凡,官至校尉,又出现在北部尉官署的门外,不是曹操,曹孟德,又是何人? “孟德兄救我,孟德兄救我!” 被打的眼冒金星,好不凄惨,舒让拼尽了全力,大声的呐喊起来,仿佛抓住了最后一丝救命稻草一般。 如果真是曹操的话,那也是极好的。曹孟德虽然不能和及时雨宋公明相比,但也算的一方豪杰,救苦救难了。在他的地盘上,发生这样恃强凌弱的案子,他总不会装作没看见吧。 “臭小子,别吵吵!” 见有人骑马而来,小偷的心中有了一丝胆怯,怕怕的说道。 偷窃是见不得光的,当今天下,治国虽为儒家,治民却是法家,再加上当今的皇帝陛下极为喜爱钱财货物,他这样的人,是要治大罪,罚大钱的... “孟德兄救我,孟德兄救我啊!” 见求救有效,舒让胆气为之一壮,更是高声呼喊起来。语气当中,极为亲昵,放佛他和曹操是多年不见的好友,多年失散的兄弟一般。 缓缓而来的黑骑士微微惊讶,坐骑踏着沉重的步伐,居高临下,气度森严的望向舒让两人。 “温侯!这里果然藏有曹贼余党。” 微微沉默,为首的黑骑士惊喜的回首,对着身后的一队士兵说道。 “哒,哒,哒。” 声音落下,舒让的心中就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接着,只听一阵狂风暴雨般的马蹄声落下,便见的一道火红色的飞影极速而来。只见他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穿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使方天画戟,胯下是撕风赤兔马,威风凛凛,气度森严,貌若天神,不可一世。 “义父有令,逆贼曹操,胆敢行刺相国,大逆不道。凡与曹贼一党有旧者,株连九族,万杀无赦。” 凶狠仿佛是从幽冥中走出来的幽灵一般,来人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竟吓得舒让两人一下子呆立当场,心神巨颤。 “温侯饶命!温侯饶命!我只是想要偷一点东西啊!” 小偷吱呀一声,醒悟过来,急忙跪地求饶,涕泗横流,五体投地,悔恨千万,痛恨万分。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吕布温侯之名,对于洛阳城内的平民们来说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哼。” 飞跃而来,吕布不屑的冷笑,戟起,头断,马蹄香,血洒长空。一条人命,魂归黄泉,呜呼去也。 “你就是曹贼余党?呵呵。” 回眸冷笑,方天画戟上的鲜血尤为冷却,锋利的寒芒紧紧的逼近着少年的额头,吕布微微一笑,如神入佛,冷漠而低沉的沙哑声音传入耳中。 生死存亡,就在这咫尺之间,舒让的心思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猜中了开始,却猜错了结局... 危急时刻,舒让很是欲哭无泪。 “曹操,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第二章:绝色佳人 在山里的时候,舒让曾经问过山里的猎户,得知现在大约是是中平5年的时间。 大汉帝国虽然病入膏肓,被宦官,外戚,党锢之争,黄巾之乱弄得乌烟瘴气,但是好歹的,现在董卓还没有入京啊! 妖星还没有出世,那就太愉快了。大汉帝国还是有救的,至少,他可以先在繁华的洛阳城幸福的生活一段时间啊! 但是现在吕布的出现,还有曹操刺董失败的消息,让舒让有些明白了。 尼玛,合着董卓已经进京了。自己还好像被曹操那个“混蛋”给株连了,这算什么事情啊喂! 拜托大哥,再不济也给新人一点发育的时间好吧!一出来就要我单挑大龙,老天爷你有点良心好不,能不能有点爱心,我还是祖国的花朵呢!本少鸭梨大啊! “曹贼一党,人人得以诛之。” 数十名黑甲骑士将舒让重重包围,刀戟加身,火光熏晕,将整条长街笼罩,压迫着中央的少年。 火把照耀的通亮透彻,舒让也有幸欣赏到西凉铁骑的森严气度,的确如传闻当中一般,分毫不差,骁勇善战,即使远隔数尺,也能感到一股英气,逼面而来。 被西凉铁骑重重包围,舒让的心中颇为不平。没想到驱逐了老鼠,引来了一群饿虎,当真让他有些料想不到。 “你是魔教贼人?” 端坐在火红赤兔马上,吕布漆黑如夜的眼眸,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下方孱弱的少年,忽然有些好奇的讥笑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少年罢了!只因露宿街头,被小偷觊觎,无奈之中,方才呼喊救命,请将军明查。” 见吕布没有一击把自己打死,反而好像被自己身上的某个地方吸引,舒让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清理思绪之后,他用最简单的话语,将这个误会尽力的解释下来。 在火把的光芒照射之下,众人见眼前的少年,仪态从容,温文儒雅,倒是颇有汉家风范,让人心生好感。比较辣眼不合时宜的则是舒让头上的短寸平头,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数百年以来,渐渐壮大丶特立独行的魔教贼人势力。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之,孝之始也。这是一个通行天下的准则,在当今这个时代,胆敢如此叛逆的短发出行,恐怕也只有传说中十恶不赦的魔教贼人了。 “北域不夜城,南海琉璃宫,魔门六道当中,你是何门何派?” 寒芒更进一步,吕布方天画戟刺进舒让的眉心,鲜血淋漓,脸上却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咬牙切齿。 “我只是一普通的教书匠罢了!既不是你所说的魔教贼人,也不认识什么曹操,其他的,我就更不知道了。” 尖锐铁器刺入眉头,剧烈的疼痛让人想要发疯,舒让牙齿咬着嘴唇,拼命的让自己发出最后的理智之声,不让疯狂将自己淹没。 尼玛的吕布,小弟只是初来乍到啊!什么都不懂的。什么魔教贼人,什么琉璃宫,不夜城啊!你以为这是武侠剧吗?拜托大哥,不要那么扯淡了,这明明是历史剧好吗.. 双手紧握,指甲刺进手掌当中,流淌出红色的鲜血,将舒让食指上的银白指环侵染的通红,宛如他此刻的心境,痛不欲生。 “呜~” 静寂的黑暗天地间,忽然响起一阵威武雄壮的牛角长鸣,如潮水般的将整个帝都笼罩。 “温侯,幕府聚将!”跟在吕布身后的黑甲骑士,神色肃穆的侧盼道。 所有的西凉铁骑也都愣住了,西凉军久为边军,如今深处帝国首府中心,可谓龙潭虎穴,步步杀机。不知道此时的洛阳城中,又发生了何种大事,方才令董卓深夜之中,召集众将,紧急会议。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本大爷就给你一个痛快好了,呵呵。” 牛角轰鸣之间,吕布眼眸为之一寒,心中有了决断,道。 银光闪烁,寒芒逼人,吕布方天画戟一柱擎天,高高举起,眼看就要斩落。 肃穆的军阵之中,一片肃杀之意,惟有枯黄的秋草和西凉军的黑水旗帜在萧瑟的秋风中摇曳,让中心的少年心神巨颤。 吕布,吕布,这可是吕布啊!天下第一,古今无双的绝代猛将,天下罕见的人形绞肉机啊!舒让啊!舒让,你又该如何面对这北域鸠虎惊天泣地的鬼神一击呢! 生死存亡之际,舒让心情激动,神色悲催。在刹那之间,脑头上涌现出了各种各样的救命奇遇,可惜,全部,都是胡咧咧... “温侯且慢,实不相瞒,在下就是逆贼曹操的从弟夏侯渊。若是温侯有令,在下愿意竭尽全力帮助温侯,擒拿逆贼曹操,将逆贼曹操,捉拿归案!” 关键时刻,舒让喝止道。这个时候,他也不计较什么仁义之道,谦谦君子了。有什么办法,就用什么办法。先用胡说八道保住小命,把吕布忽悠过去,再作良图。 “哦?” 吕布锋芒微微收敛,将劈在空中的方天画戟停顿下来。 若真是这样的话,眼前这人,还是颇有价值的。说不定,还真的可以用夏侯渊来威胁曹操就范。 “君侯!夏侯渊我认识,不是他这样的!”见吕布停手,他边上的黑甲副将,好心的出口提示道。 “nmb!” 被一名路人甲揭破了自己的保命伎俩,舒让恼羞成怒,脚下生力,纵跃而起,拼尽全力,顺着头顶上的方天画戟,誓死一搏,一拳便是击向吕布身侧的黑甲副将。 “好胆!竟敢戏耍本大爷。” 察觉到舒让的雕虫小技,吕布同样恼羞成怒,方天画戟在天空中微微挥舞,便化为一条长蛟,向舒让的胸口刺去。 “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臭小子。” 后背发麻,舒让那略显稚嫩的脸庞上却消失了以往的愤怒不平,漆黑的眼眸中,全然尽是一片毅然决然,誓要闹他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见舒让拼死一搏,要偷袭自己,吕布身侧的黑甲副将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立刻抽出了腰中的钩镰刀,当机立断,立刻砍下。 “我本是洛阳城中一平头百姓,吕布你们这些人实在欺人太甚了!” 明白自己必死无疑,舒让旷然大怒,不屑的讥笑道。 鲜血流淌,从眉心滴落,灌溉在长长的睫毛之上,将他的漆黑眼眸浸染的鲜红,让他看起来宛如从地府中逃脱的百战恶鬼一般。银白色的花纹戒指上,刻着的不知道是什么洪荒猛兽,奇特花草,在舒让的鲜血灌溉之下,竟然变得活灵活现,宛若通灵,仿佛要从戒指上跳跃出来,咆哮四方,将这方天地给吞噬掉了。 “噗~” 两把利刃先后划破肌肤,刺进血肉之躯,让舒让的大脑都要爆炸起来。 “啊!” 怒发冲冠,仰天长啸,舒让的身躯被两把绝世名器刺进,被渲染成了血红之色,鲜血遍及全身,将一身干净洁白的长袍弄得赤红。 “给本大爷死来!” 眼见舒让就要受死,吕布大喝一声,神色倨傲,面露不屑,道。 “某家张文远愿助君侯一臂之力。” 吕布身侧的黑甲副将残酷一笑,长刀再次挥下,要将舒让挫骨扬灰,粉身碎骨。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杀人如屠猪狗,恃强凌弱,最是常见不过。 黑红色的血光侵染了整片大地,赤色的光芒升腾而起,将天上的乌云吹的粉碎,应和着九万里高空中的浩瀚明月。 舒让的身体被黑红色的血光侵染,他的食指上的指环散发着强大的热气,将身上的流出的鲜血燃烧丶蒸腾,让他看起来宛如传说当中的超人一般。 银白色的花纹指环散发着耀眼的光华,如同骄阳一般的耀眼,化为一道道的涓涓细流,滋润着每一处伤口。 异变之下,舒让的身体浮在空中,任由吕布两人如何用力,却再也砍不进分毫,进不得尺寸。 “哈哈,堂堂吕布,也不过如此嘛!” 察觉到身上的变化,明白对方不能奈何自己,舒让心中大定,仰天哈哈笑道。 对了,这才是穿越者的标配哦!不死光环,王霸之气哦!就问你怕不怕,怕不怕! 食指上的指环随着舒让的转危为安,而变得更加炽热,烈焰骄阳,直如一颗小太阳一般,让众将士的眼睛都张不开了。 “魔教妖人!人人得以诛之。”无限光明之中,惊慌失措的吕布惊叫道。 “众将士听令,斩杀妖孽,保护君侯。”入眼之处,一片茫然,跟随在吕布身后的黑甲副将临危不惧,赫然道。 舒让刀枪不入,且出言不逊,顿时激怒了西凉铁骑和吕布的并州军士,一个个的叫嚣着拔出刀剑丶长戟,慨然应命。 一时之间,吕布军中,金戈铁马,人喊马嘶,好不混乱。 “哈哈,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吼吼吼...” 身体立在虚空之中,居高临下,俯视众人,见西凉军士在强光的照射之下,手足无措的样子,舒让的心中有一种虎口逃生的感觉。 “人家都说西凉军骁勇善战,百战不死,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似乎被一股暖流包围,暖洋洋的,好像已经没有了大碍,舒让更是一扫阴霾,哈哈大笑,扬眉吐气。 “好像有什么不对啊!” 在空中得瑟了片刻,舒让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细微的异样。自己的皮肤下面,真是痒痒的要命啊!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一般。 顶上的短发,脸上的肌肤,身上的骨髓,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身上的每一处,每一丝地方,放佛都有千万只蚂蚁似的,在他身上撕咬着,翻滚着,折腾着,让他难忍难耐。 “杀!” 下方,黑甲骑士一声令下,众将士慨然应命。闭着眼睛,手持长矛大戟,几十只金刚铁器对着天空中的小太阳凶狠刺去。 “噗~!” 忽然之间,一切都消失了。入目之处,一片黑暗,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唯有天空中被四十七根长矛刺中的舒让,显得倍是扎眼。 指环上的光芒渐渐黯淡,鲜血顺着长矛戟阵滑落,地在洛阳城内繁华的青石地板上,好不凄惨。 剧痛之中,舒让也渐渐失去了最后一丝气力,昏死过去。 趁着火把,暗无天日的虚空当中,舒让的皮肤渐渐变得透明,宛如羊脂白玉一般,晶莹剔透,好似一件绝世珍宝。秋风萧瑟,锦旗飞扬,辚暽作响,吹拂着舒让脸庞一侧的轻柔发丝。 “竟然?” 黑夜之中,吕布张开紧闭的双眸,很是惊异的看向落下地面,命悬一线的舒让。 舒让微黄的皮肤渐渐脱落,与身上肮脏的淤血一起羽化蒸腾,化为烟雾,了无踪迹。 碧绿色的袖衣之下,渐渐变得凹凸有致,婀娜多姿,充满了一种神秘的诱惑。清丽白腻的脸庞,愈发的晶莹剔透,雪白粉嫩。樱唇小嘴上还带着一丝苦涩的不甘,惹人怜爱。长长的睫毛之上,清波流盼,眸含春水,宛若星辰,动人心魄。满头柔软湿润的青丝渐渐舒展,被清风一吹,在空中微微摇曳,也变得渐渐柔润光滑了。 “君侯,这贼人竟是一名女子!” 空气中,悄悄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新香气,洗涤了场中无所不在的杀戮之气。感受到了舒让身上传来的芬芳,吕布身侧的副将,大感意外的说道。 在场众将士也没有想到,想象当中的魔教妖人,居然是一个绝色女子易容而成的,实在有些可惜! “死也死了!我们回去。” 吕布调转赤兔马,同样也有些感叹。 若是在闲暇时刻,这女子虽然身受重伤,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抢救一下的。自己不要,也可以献给董卓啊!但是现在,董卓深夜之中,幕府聚将,肯定有大事发生。大战,说不定一触即发,事到如今,他还是先回皇城吧! “遵上将军令!” 微微颔首,吕布副将领命,同样有些遗憾的离去了。如玉佳人,绝世红颜,就这样无故身死,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第三章:夫人如玉 吕布军的西凉铁骑有序撤离,黑色的长街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 乌云消散,夜凉如水,秋日的夜空中群星闪烁,皓月当空,天地之间,万籁无声,让人心悦。 被鲜血侵染的青石地板上,缓缓响起一阵蹑手蹑脚的脚步声。明明月光照射之下,可以看到一名碧玉年华的坡脚女子,一瘸一拐的走向血泊中央的舒让。 “并州丁原新败,凉州铁骑又祸乱京都,可是苦了这洛阳城中的青春少女了!呵呵。” 四周的街道静悄悄的,坡脚女子见四下无人,苍白的姣好面容上露出一丝艳丽脱俗的笑颜。 她跪倒在舒让身侧,长伏在地,樱唇轻轻勾起,纤细修长的芊芊玉指轻轻的在少女微闭的双眸间细细婆娑。 “也罢!深夜之中,既然你我能够相遇,也算有缘,不如就让夫人我救你一命吧!” 微微一笑,女子在将躺在冰冷石板上的舒让,搂抱起来,然后向着街角拐弯处的酒楼走去。乌黑的长发随风扬起,在银色的月空中,漫天飞舞。 她的头上带着带着一只金镶玉边的红色牡丹花饰,乌黑亮丽的秀发在黑色的月空中散发着沁人的芬芳,肤如凝脂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亮红色的低胸金丝绣花留仙裙,左手上带着的是金丝螺旋花纹,下身微微露出两条笔直修长丶雪白光滑的长腿,性感火爆,极为诱人。 空气中的牡丹花香渐行渐远,最终拐弯走进了街道尽头的长安客栈,放佛如玉佳人从未出现在这里一般。 ... ... 第二天,日上三竿。 “糟糕,要迟到了。” 昏睡之中,舒让只觉得眼前的朝阳竟是如此的刺眼,迷迷糊糊的便要从床上立起身来,赶去学校教课。 只是动动身子,舒让就觉得自己的身上剧痛传来,浑身上下,处处都疼的要命。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接连不断的出现在脑海,将她心中仅存的侥幸心理击碎。 “该死的贼吕布,那厮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日,我会将所受之苦,原原本本的还给你,混蛋。” 贝齿轻咬樱唇,舒让将吕布以及西凉铁骑一通臭骂,才觉得自己心中的满腔怒火得到了发泄,心情有所好转。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要找一份工作,以后可万万不能再露宿街头了。” 神情做悲催状,舒让柔润细腻的姣好娇容之上露出了一丝深沉的思索。 她是本科毕业,所学虽然跟医学有点渊源,但是现在她的手中一无药材,仪器,二来,她虽然理论知识充足,但是毕竟是一枚小小的教书匠而已,从来没有治病救人的先例,以此谋生的话,还是要做一些准备的。 “望闻问切,我是绝对不行的。难不成还要我一个精英分子上街抗大包吗?啊啊啊!肿么办,在线等,十万火急啊!” 自己昨天就是因为在大街上睡了一夜,方才遇上了那样的祸事。如今,谋生之计不解决的话,她还真是寸步难行呢。 神色郁闷,舒让忍着疼痛下了床,打开窗户,眺望帝都宫阙,绞尽脑汁的凝神苦思着。 果然,有钱行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这真是一个古今通行的道理。 抱胸苦闷,深思之际,舒让好像察觉到了自己胸前的一丝异样。 这个胸,好像有点暖和啊!巍峨耸立的。还有,自己好像没用什么香水吧!怎么自己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芬芳呢!有猫腻啊! 心中没一点着落,舒让大步流星的走到梳妆台前,站定,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镜子当中的自己。 “mmb,这tm谁啊!”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婀娜多姿,气质贤淑的妙龄女子。 她穿着一袭黛蓝色的纱裙,不修粉黛,容貌俏丽,轻柔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雪白的香颈上,顶上佩金戴玉,钗子两旁系有一条黛蓝色的白纱,合着轻柔的发丝,在空中微微飞舞,疑是天外中人。额头的眉心中间有一点红色,用一条弧线优美的花钿,正好遮掩伤疤,显得相得益彰,颇为美妙。 雪白的香颈间佩戴着一个流黄色的金环,显得胸口中的雪白诱人。从酥胸两侧弥漫而出的是两根流黄色的金色胸环,同样梳绕在脖子后面,倍添一分神秘的诱惑。 上身穿着两块雪白抹胸,中间修饰着流黄色的黄金,红色绸缎,蔓延到腰肌之上。黛蓝色的纱裙外面,环绕着两块洁白如雪的圆形束腰,中间是一支纯灰色的腰带,上面刻金带玉,三条红色流苏垂髫,随风飘舞,衬托着主人的倾国倾城,绝世无双。 “这,不会是我吧!” 在刹那之间,舒让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上天一万点的暴击,将她劈了个外焦里嫩。 镜中的女子,恬静如水,瑰韵艳逸,妩媚娇丽,虽然是让人看的如痴如醉,却也让舒让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mmb,古代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啊!” 一脚将梳妆台踢翻,舒让怒声说道。 和平时代,若是变成一名女子也就算了。战乱时期,那可就不一定了。人命如草芥,女人如衣服的,只能沦为强者的附庸,成为衬托花朵的绿叶。 “难道,要我嫁给未来天下的显赫人物,保住小命不成。” 脑海中忽然涌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让舒让吓得花容失色,一阵恶寒。 “也许,女扮男装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思绪运转,舒让苦涩一笑,有了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 惊魂方定,舒让心中稍稍有了计较,方才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布局。 很显然这是一件女子的闺房,香床之外,立着一架一人多高的翡翠屏风。屏风之外,立有书架,上面有几卷书册,大多为纸,少有一些竹简,可见主人是一个饱览诗书的士族中人。 屏风之内,有梳妆台,衣柜,衣架等物。红色的床帘的下,挂在浅红色的花纹流苏,使房间里有一股暧昧的气息,想来,这间闺房的主人,应该是一名有夫之妇了。 红色色的帷帐之上,挂着一把翠绿色的宝剑,它样式新颖,引人注目,倒是让站在一旁暗暗打量的舒让颇为惊讶。 将房间里搜查一遍,舒让有些沮丧的坐在了柔软的床上。 找了半天,不要说男人的衣服,就连男人的靴子都没有找到一个。女扮男装的事情,现在看来,倒是颇为难办了。以她此刻的财力来说,自己也是买不来的。 忽然,房间的门口被打开了。 听到声音,舒让急忙躲在屏风后面,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把自己救回来的人物。 “姑娘,可曾醒来了。” 香风扑面而来,一道红色窈窕身影映入眼帘。 女子一袭红衣绸缎,低胸露腿,春眸如水,妩媚多娇,惹人怜爱,可谓人间极品,世所罕见。 “是你救了我?” 眼中带有一丝怀疑,三分欣赏,舒让神色郑重的询问道。 “我当然没有那个本领了,救你的是你手上的九天神物呢!” 女子挑嘴而笑,拉着舒让的手掌,并坐在床上。 五指纤纤,女子手指轻轻的划过舒让的肌肤,停留在食指上的银白色花纹指环上,道。 “居然是它!” 习惯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樱唇,舒让三分疑虑,三分了然的说道。 这指环,她一直佩戴在食指之上,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居然还有这个功能。 她本来还想着,若是找不到工作的话,就把指环给卖了,换几个铜钱,现在看来,这指环有神鬼莫测之威,却是万万不能贱卖掉的。 “对了,你的救命之恩,舒让一定涌泉相报,还没请教恩人的姓名呢。” 将指环的事情暂时丢在一旁,舒让眼神真挚,漆黑的眸光中散发着温暖的光泽,道。 眼前这女子,在乱世之中,亦能怀有一颗侠义心肠,救人于危难,不要说在这个时代,就是在舒让生活的那个年代,都是非常难得的。 “若舒让将来能够富贵,今日之恩,必千倍百倍的报答恩人。” 明白自己能够死里逃生,全是眼前女子所为,舒让的心中更是感动,恳请道。 “姑娘无需赘言,救你只是顺手为之。若无你手中的神物,只怕是我,也救不了命悬一线的姑娘的。” “至于称呼,姑娘若是喜欢,便唤我做邹夫人便是了。” 女子一瘸一拐的站起身,虽是缓慢,却是格外的妖娆,道。 邹夫人,听到这个名字,舒让的脑海中一下子跳出来一系列关于她的事迹。 邹夫人,张济之妻,张绣之婶。人妻曹南征,部队到达宛城,张绣率众投降。人妻曹强纳了张济的遗孀邹夫人,张绣因此叛乱,诛杀曹昂,典韦,曹安民等曹操部将。邹夫人也因此被后人称作祸水... 虽然仅凭一个名字推测,但能够如此绝世妖娆,世上恐怕更无第二个了,舒让已经几乎可以肯定,此邹夫人,便是她记忆当中的某人。 “夫人是邹氏?那倒是舒让有眼不识泰山了。” 舒让急忙站起,面容憔悴,身体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以前跟着隔壁历史老师厮混的时候,她曾经听说,邹氏的夫君张济,乃是董卓部将,若真是如此,她岂不是刚出虎穴,又入龙潭吗! “姑娘知我?” 见舒让神色紧张,邹夫人也起了一丝怀疑。当机立断,女子举手便拿起了帷帐上挂着的翠绿宝剑。 “既然如此,那本夫人便留姑娘不得了。” 仓啷啷一声,利刃出鞘,邹夫人神情悲愤,举手投足之间,杀气凛然。 第四章:剑如虹 事发突然,舒让没有想到邹夫人一言不合便要刀兵相向,这剧本拿的不对吧! “我本良善,却不料被董贼所辱,如今既然被你识破了身份,那我就将你就地格杀罢了。” 深红色的身影如同火凤般的轻盈,伴随着幽幽的香气,邹夫人水袖轻挥,手腕旋转,翠绿色的短剑就如同闪电般的闪动,惊鸿一过,那抹红色柔弱的娇躯伴随着翠绿色的剑影,化为一道飞弧,对着花容失色的舒让挑去。 “夫人且慢。” 舒让退身闪躲,素白色的水袖轻轻甩开,衣袖舞动,躲避到另一侧的屏风之后。 心中虽然惊讶这邹氏居然是被董卓所辱,方才埋名隐姓,暂居于此。不过以舒让印象中的董卓,坐下这样欺侮部将妻子的事情,倒不是有多么的让人意外。西方妖星,魔王在世嘛!和他后面的桩桩劣迹一比,那就显得小事一桩,无足轻重了。 “请夫人细想一下,吕布害我,而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舒让岂会恩将仇报,忘恩负义!” 轻步凌乱的曼舞,如千鸟腾空,又如鹊鸟夜惊,舒让一边在房间里躲避闪躲,一边仓惶的出言解释。 邹夫人却是剑走轻灵,人若飞虹,进击之中,宛如火中仙子,凛然不可侵犯。 “当真?” 听到舒让的解释,邹夫人神色微微踌躇,袖中挥舞的短剑也变慢不少。 见邹夫人不是不讲道理,舒让神色大喜,随手抄起书架上的书简,上前一步,肃然道。 “当然如此,夫人救我,而吕布害我,我又怎么会倒打一耙,辜负夫人。若夫人不肯相信,仍旧以刀剑相向,那舒让也只好背水一战,拼死一搏了。到时,无论夫人,还是在下,恐怕都难以逃脱董贼之手,幽囚受辱,身陷囹圄了。” 细致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披在双肩之上,让佳人更显俏丽。手持七两竹简,舒让临危不惧,将事情分析的条理分明,一丝不差。 邹夫人闻言,神色了然,收剑回鞘,长身玉立。 “姑娘好口才。”立身站定,邹夫人如画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赞叹。 “不敢,夫人才是好剑法呢!”见邹夫人停手,舒让也放下了手中简陋的“武器”,谦虚的说道。 两人微微颔首,嘴角上不自觉的萦绕起月牙般的温馨笑容,冰释前嫌。 说起来,两个人虽然差距甚大。一个是落难的贵夫人,一个则是吃了这顿没下顿的平凡少女。但是说到底,她们都拥有着自己的力量所不能守护的绝代容颜,让人觊觎的倾城容貌,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当中,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更是显得岌岌可危,朝不保夕了。 也许昨夜邹夫人救下舒让,便是同病相怜的心理在起作用了。 两人莞尔一笑,消除了误会,房间的气氛也渐渐缓和起来。将短剑挂回帷帐之上,邹夫人招呼舒让,两个人把方才倒地的屏风扶了起来,又将房间里整理一番之后,便站在一起,席地而坐,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如今董贼当权,祸乱皇城,洛阳城内,兵荒马乱,民心动荡。夫人受董贼欺侮,出逃至此,不知道夫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坐在凉席之上,舒让水袖轻舞,侃侃而谈。 她现在虽然微不足道,连立身之地都还没有,但是自认拥有远超这个时代的目光,替人谋划一二,还是做得一点的。 见舒让谈笑自若,风度翩翩,颇有名士风范。邹氏心有所念,怦然心动,也不再隐瞒,直言相告了。 “姑娘不知,我夫君张济谨小慎微,虽为朝廷征南将军,却胆小如鼠,知道董贼辱我,居然派马车把我送进相府,拱手相让。我是受够了欺侮,方才逃离魔掌的。离开相府之后,我本想要离开洛阳,前往河北登仙道,寻找我那侄儿张绣,以求得庇护。可惜,我一个弱女子,虽略通武艺,却都是一些花架子,用来观赏还好,用来杀贼破阵就颇为难做了。更何况,此去河北,路途遥远,重重关卡,千难万阻,我困居洛阳,实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邹夫人神色凄苦,漆黑的眼眸中充满着蓝色的悲哀,清泉般的声音压抑不住的痛苦,流淌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接着,邹夫人又将董卓如何暴虐,如何打断她的腿,虐待与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美人如玉,其情悲悯,其声动人,惹人怜爱,顿时激荡起舒让心中的那一丝英雄气概。 粉拳紧握,咬牙切齿,舒让的拳头紧紧的击在地上。 “国贼如此,人人得而诛之。请夫人放心,夫人有难,在下一定竭力相助。为夫人找到一个可以摆脱董贼,逃出洛阳的法子来。” 生为乱世之人,怀璧有罪,罪在怀璧。女子的凄厉模样让舒让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她现在也算是一名女子了。说不定哪一天,也会面临这样被人欺辱的状况。 此时此刻,舒让倒有些同意曹操的做法了。董卓这样奸yin暴虐的国贼,这大汉天下,不要也罢。 “姑娘莫非竟是传说当中能够撒豆成兵的道家高人不成?” 见舒让说的恳切,仿佛只要自己身上的伤势好了,便可以放马扬鞭,纵横天下了。邹夫人的眼中,梨花带雨的,忽然多了一丝好笑,道。 舒让刚才躲避的步法,可以说得上粗略不堪,以她的见识来说,自然是看的清楚的,知道舒让只不过是被自己的遭遇激起了一腔热血而已,恐怕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 “请夫人放心,舒让虽然别无所长。但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舒让说的豪气干云,漆黑的眼神中充斥着自信,腰肌也不自觉的立直起来,显得圆润挺拔的酥胸更是波涛汹涌了,倍添诱惑。 邹夫人抿嘴而笑,擦拭一下眼角的清露,露出了一个美艳的轻佻笑容。 “好,那本夫人便拭目以待咯。” 两人闲话之后,便起身随意吃了少许饭菜。而舒让,也开始想着,怎么才可以将邹夫人送往河北。 将一个人送到河北,这并不困难。虽然现在兵荒马乱,贼寇四起,但是若能依附商队,前往河北,却也并不困难。难的是,邹夫人是一名千娇百媚的大美女,起步不便,容易引起有心人的觊觎,这无疑提高了任务的难度。 凝神苦思的时候,舒让心中也不由得恨上了张济。 你说你,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大汉帝国的将军,居然如此软弱无能,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守护,胆小怕事到这种地步,真是猪喽一般的鼠辈!可耻,可恨。 可惜这里是古代,没有顺丰快递,不然的话,舒让还真的想把邹夫人打包装盒,给河北的张绣空运过去。 “姑娘思考了这么久,可曾想到什么好主意?” 见舒让躺在床上半天,抱头苦思,邹夫人不由出口询问道。 她苦思冥想了好几天,却只能困坐危城,毫无出路。并不认为,片刻之间,眼前这个比她要小上七八岁的少女,能有拿出巧妙的主意。 舒让神色郁闷,俏丽的面容上涌现出一抹轻微的苦涩。她从床上站起,长身玉立,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向远处大气磅礴的长乐宫。 “实在惭愧,我凝思苦想这么了半天,却只想到两个主意帮助夫人。夫人可有闲暇,听舒让为夫人详解。” 樱唇轻启,舒让蓦然回首,姣好如玉的娇丽面容上涌现出一抹强烈的自信。 窗外骄阳的余辉洒落,将少女的身影拉的长长的,昨日少年人身上的潇洒气魄,依稀可见。 “请姑娘试言之。” 邹夫人玉手轻挥,长袖飘舞,心中同样多了一丝期盼。 舒让微微一笑,左手背负,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气概充斥其身。 “很简单,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你不能去找他,便让他来找你。他若不能前来,你也可以乔装打扮,前往河北啊!怎么样,是不是可以一试?” 似乎是为自己的聪慧感到满意,舒让频频点头,笑魇如花。 邹夫人听闻,脸上却是颇为惭愧,遗憾。 “姑娘所说,若能实施,自然是极好的,可是我仓惶出逃,除了这几件随身衣物服饰,便再也没有别的财物了。” 邹夫人从相府逃出来的时候,只带了几件随身携带的必需品,在这长安客栈居住的几天时间里,她打探消息又花费了许多,连衣服都当掉不少。现在她手中可以典当的,也只有她自己身上的这套金丝绣花流仙裙,以及昨晚为舒让换洗的轻纱长裙了... 若是请信使送信,或者是乔装打扮,购买马车,都是需要一笔巨款的。而她,此刻却是囊中羞涩。 “没钱啊...” 听到实情,舒让同样感到技穷。没有知识,可以饱览群书,结交名士,雄壮自身。相貌丑陋,也可以饰金带玉,修饰自己。没钱,那可就难办了。用现代的一句粗语来说,就是:“没钱,玩你mb...” 第五章:薄命历苦辛 房间里的场面一度非常尴尬。两个千娇百媚的绝世美女,居然为了一点金铜之物而陷入僵局,说出去,外人可能不信。舒让是初来乍到,浑身上下,只有几枚铜币,连初出新手村的小白都比不上。 邹氏则是仓惶出逃,为了逃离魔掌,放弃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身上同样别无长物。 如此这般,两人却要受苦了。 “夫人,放心,若是生活实在为难的话,大不了我们创业算了。到时候,我负责教学,你负责招生,我们自己主宰自己的未来...” 有些担心邹夫人,舒让眉开眼笑,故作镇定的劝解道。 世道艰难啊!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自己才穿越到三国不过两三天而已,未来的日子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猪脚光华,脑残光华,无敌光环,魅力光环什么的,说不定明天就送上门了!嚯嚯嚯... 长安客栈之外,洛阳城中,百万人口,朝起暮归,似乎并没有受到舒让两人心情的影响。董卓麾下的西凉铁骑还不敢公开作乱,所以此刻的洛阳,虽然帝位更迭,权力动荡,城中的百姓却是繁华依旧,安定如旧。 华灯初上,夜色未央,一则天大的喜讯传到了舒让两人的餐桌之上。 当今皇帝陛下刘协的皇姐,废帝弘农王刘辩一母同胞的长姐,灵帝与何皇后的嫡长女,儒门天下的小掌门,玉年公主,在皇宫酒宴上,行刺国贼董卓,大败数百西凉军士。国贼董卓身中七十多剑,生死不明。玉年公主被随后赶来的西凉众将,李傕,郭汜,华雄等人,乱刃砍死,碎尸万段。 消息传遍全城,满朝文臣武将,莫不欢欣鼓舞。当然,也有不少人为遇难的玉年公主而惋惜的。 玉年公主比少帝刘辩稍长几岁,以能歌善舞,精通百家学问,宽厚仁义而远近闻名,十三岁的时候被太傅王允收为入室弟子,才华横溢,誉满天下,被灵帝视为掌上明珠,奉命提领儒家正宗,儒门天下,负责监察天下世家各族,可谓年少得志,权势滔天,如今骤然离去,大汉骤失天之骄女,实在是让人感慨万千,可惜可叹。 “董卓就这么死了!不可能!这一点都不历史!” 听到这则消息,嘴里品尝着上好美酒的舒让,一下子喷了出来,不可思议的怪叫道。 酒水低落,烈焰红唇,玉露湿身,舒让却毫不在意,站起身子,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 邹夫人则是不解的看向舒让。董卓死了,这不好吗!这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好事啊!她现在的心情,是这二十六年以来,最开心的日子了。 魔贼授首,真可谓是普天同庆! “姑娘说得对,相国大人自有苍天庇护,岂会就这样简单的死去!” 百米之外的长街上,一道粗犷豪野的低沉声音如惊雷一般的炸响,惊的房间里的两人魂不附体。 打开窗户,只见一只百人队的西凉铁骑,锦旗飞扬,在一名三十多岁的骁勇悍将的带领下,将客栈重重包围。 “不好,是李傕。一定是董卓派他来抓我了。” 李傕,在吕布投靠董卓之前,是董卓麾下头号大将,骁勇善战,名震西凉。 走到窗口,邹氏看见为首的将军李傕,脸色顿时大变,身子一下子瘫倒在舒让的怀抱里,宛如失去了魂魄。 “夫人。” 暖玉温香躺入怀中,舒让却没有享受的心思,将邹氏扶起,看她面容憔悴,冷汗直流,好像看见了魔鬼似的。 心中有所决断,舒让手忙脚乱的把神志不清的邹氏放进衣柜,藏好。做完了这一切,舒让贝齿轻咬,额冒冷汗,最终狠下决心,拿起邹氏用来防身的短剑,便出门而去。 她初来乍到,便被吕布所害,为邹氏所救。如今眼看救命恩人,就要重新落入魔掌之中,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舒让不禁悲愤欲绝,心中陡生一计。 西凉铁骑的骁勇善战昨日她已经亲眼见过,自己绝非敌手,是万万抵挡不住的。可是她自信自己的这具皮囊更胜于邹氏三分,若是用自己这七尺之躯,换取救命恩人的自由,那想必也算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姑娘要做什么?” 出门之时,邹夫人推开衣柜,大汗淋漓的扶着屏风,呵斥道。 “以身侍贼,想来,董卓应该不会拒绝!” 舒让裙摆飞舞,玉体横转,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轻柔发丝,灿烂笑道。仿佛,她此去相府,是取得金山银山一般的快乐,妩媚。 “愚蠢,愚蠢至极。” 邹氏扶着墙壁,缓缓走来,一步一瘸。她一边痛骂舒让,一边流泪。 “董卓何许人也!贪欲不止,yin人妻女!入的他的眼,便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了,姑娘若是还有一丝理智,就该早日收手。更何况我本来就是残花败柳,早就被董卓玷污,姑娘又何必自戗,以自己的清白之躯,满足董贼无尽的贪欲呢?” 邹氏所言,让人感动。即便是被骂的劈头盖脸的舒让,心中也生不起一丝反感。 “舒让不甘夫人落入虎狼之手。” 邹氏所说,条理清晰,鞭辟入里,却也让舒让心如刀绞,悲愤欲绝。如邹夫人这般如玉佳人,居然落到董卓那样的虎狼之辈的手里,受尽折磨屈辱,苍天何其不公啊! “砰。” 舒让咬牙切齿,笔直的长腿单膝下跪,翠绿色的短剑凶猛的刺进了竹木地板内,正如她此刻糟糕的心情一样。 她自然是不想以身侍贼的,但是事已至此,她同样也没有更好的方法,把邹夫人救出来。如今之计,也许唯有以身侍贼,方才能够让她的内心有些许平静了。 “夫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对我也是极好的。若如此眼睁睁的看着夫人被李傕带走,不发一语,夫人不如一剑杀了我吧!” 听着舒让在自己耳边如泣如诉的话语,邹氏倒是颇为惊讶。没有想到看起来柔软娇嫩的舒让,性格居然如此坚强,火爆,刚烈。 当初,她的夫君张济,若是能够有舒让片点刚烈,她岂能落得如此被人欺辱的下场。 “夫人,李傕来看望你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客栈门口走出一道黑色的身影。 他三十多岁的模样,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容古挫,神色冷漠,一对眼神深邃莫测,给人狠冷无情的印象,隐约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深敛其中,仿佛龙蟠虎踞,高深莫测。 他缓缓而来,一步一步,力有万钧,宛如擂鼓,顿时震动了整个长安客栈,引得不少客人驻足观望。 “不好,是李傕,姑娘你快藏起来,否则若是被他看到你的相貌,只怕你我都难逃厄运的。” 见舒让还跪倒在地,神色愤恨的站在那里,邹氏姣好的脸蛋上露出一个你四不四撒的古怪笑容,道。 董卓喜欢美女的事情,天下皆知。若是舒让被他的部下见到,恐怕又少不了一大劫难。 “夫人,不如你我联手,杀出重围。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又有何惧!” 虽然明知前路忐忑,舒让却是胸中又生一计,拉着邹氏的小手,郑重其事道。 她自现代而来,如此欺男霸女的流氓行为与禽兽何异!自然是不肯让邹氏再被董贼祸害的。 见邹氏似乎略有犹豫,一副我见犹怜的娇病模样。舒让心中一横,趁着她没有防备,玉手轻挥,对着她的香颈就是斩去。准备以武力逼迫邹氏屈服了。 “砰~” 手掌还未落下,邹氏便快人一步,从胸口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穴道被点,舒让的行动一下子停留下来,进退不得。 “这不科学。” 被邹氏的点穴手击中,舒让面露惊容,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 尼玛,我可能穿越到了一个假的三国了,居然还有点穴这样不科学的技能。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遇见小李飞刀大战上官金虹了... “暂且委屈姑娘一下。” 将舒让的穴道点上,邹氏把她扛在肩上,然后缓缓的放进衣柜里。 “姑娘,你我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救你也只是顺手为之,你何必为此耿耿于怀。只考虑别人,而不保护自己。更何况,强力之下,你我区区两名弱女子,又能反抗什么。不过今日姑娘之心,邹氏会永不相忘的。” 将插在地上的翠绿色短剑拿起来,邹夫人递给了舒让,放在了她的怀里。 “这把短剑,虽然不是多么的名贵,却是我祖传之物,拿在身上,可以防备宵小。若你用的不太习惯,也可以用它换一些钱粮,逃出洛阳,详细如何处置,你可以自己决定!” 末了,邹氏又交代一句。 “对了,千万不要不自量力,再来见我。奉劝一句,若是遇见喜欢的男子,便早早嫁了吧!我们这样的柔弱女子,在乱世之中,只有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臂膀,才是真正的幸福...” 仿佛交代自己的后事,邹氏言辞恳切,千言万语,欲语还休,最终汇成一滴眼泪,滴落在地。 红色的牡丹花香,渐渐消失。那一道纤细修长,千娇百媚的修长身影,也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舒让的眼中。 身体动弹不得,嘴里说不得,手指也阻止不了。舒让只能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踏入火坑,胸中悲愤之气,顿时激荡,眼中雾气萦绕,化为一滴春水,顺着白皙的脸庞,流进了口中,心中,血液之中。 “可恨董贼,我舒让有生之年,必食汝肉,寝汝皮!将你剉骨扬灰,碎尸万段!此仇,永不相忘!” 第六章:去而复返 佳人受辱,蒙受大难。危急时刻,却依然心善如常,以宝剑相赠。如此高义之士,良善之辈,绝色佳人,就这样一步一步的重回相府,眼看就要万劫不复。被关在衣柜里的舒让,心如刀绞,犹如万箭穿心,恨不得立刻戳破围困着自己的枷锁,提三尺短剑,复仇雪耻,杀掉恶贼。 可惜,她本是一柔弱书生,意外中方才来到此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手无缚鸡之力,连铁器都不能长舞,何谈除贼大计,护佑恩公呢? 红色的衣柜里黑乎乎,静悄悄的,只有佳人小声的抽泣,靠在坚硬的木头上,难以自禁,悲从中来。 世道如此,恃强凌弱,魍魉横行,她一介小小布衣,真是有心无力,悲从中来! “夫人,末将见过夫人。” 衣柜内,只听得一道低沉阴鸷的刺耳声音,舒让料想,想必他便是董卓麾下悍将,李傕是了。 邹氏一袭红衫,低胸露腿,镶金戴玉,稍微掩饰脸上的悲伤,露出了一个美艳动人的微笑。 “妾身见过将军。” 娇媚柔嫩的声音,让客栈里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住在长安客栈里的客人们可没有想到,这毫不起眼的一家客栈,居然金屋藏娇,有着这样一位千娇百媚的绝色美妇。 “夫人,请吧!切莫让相国久等。” 李傕微微欠身,犹如天狼般的虎躯,深处一只孔武有力的雄厚手掌,在邹氏雪白的香肩上微微摩挲。 被李傕侵犯,邹氏颔首低眉,绷直了的身体,摇摇欲倒。一想到回到相府以后,将要面对的遭遇将更甚于此。她便忍不住的伤心,悲愤欲绝。不过,即便心如刀绞,在西凉五十万铁骑的yin威震慑之下,她却也不得不委身侍奉。 不久之前,董卓率兵入京,拥十万之众,收吕布,斩丁原,得并州之众,又废天子,称仲父。以相国之名,兵不血刃,收司隶八校数万之兵,尽览天下大权。到了今日,董卓已经从一个小小的凉州军阀,一跃而成为天下最为强大的势力,雄视古今,让人震怖。 再加上董卓以骁勇善战的凉州之地为根基,占据雍凉,雄盘关中,鲸吞司隶,傲视天下,可以说小半个天下都堕入魔手,沦为魔窟了。更何况董卓麾下的无双战将,吕布,李傕,郭汜,华雄等武将相助,真可谓是声势滔天,不可一世了。 在这样的强力之下,天下诸侯无不凝神屏气,胆颤心惊,束手无策的时候。邹氏且不过只是一介女流,也只能是束手就擒,随波浊流,屈身侍贼了。 “夫人,请!” 见邹氏并不敢反抗,只是无声的站在那里,李傕猥琐一笑,把她扛在肩上,扬长而去。 ... ... 迷迷糊糊的,也许是太过疲惫,也许是伤势太重,也许是心力交瘁,舒让蜷缩在尺寸的柜子里面,渐渐进入梦乡。 梦中,她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在那个时代,她虽然买不起房子,开不起车子,但是衣食无忧,还可以领着一帮熊孩子春游,偶尔还可以狐假虎威,教训一下学生家长。那日子,虽然平淡,却也有着别样的风趣。躺在这小小的衣柜当中,舒让却也体会到了往日生活的难得。 昏天黑地的衣柜里,舒让倘佯在美梦温床当中,戴在手指上的神秘指环,却忽然升腾起一股猩红妖孽的气息。 它,通体银白,上绣花纹,样式古朴,显得简洁高贵,颇为不凡。 夜色悄然降临,指环上再次绽放出了刺眼的光芒。一缕一缕,化为涓涓细流,腾空而起,宛如一只洪荒猛兽一般的钻进了舒让的眉心之中。 剧痛传来,仿佛一把利剑插进了胸口,猩红色的涓涓细流,萦绕在舒让丹红的额头之上。它进入舒让的身体,摧残一切,毁灭一切,颠覆一切,改造着舒让体内的血脉,肌肤。 片刻之后,舒让全身的伤势,在这一股猩红的力量之下,便完好如初,恢复完毕了。眉心的那一点丹红,也缓缓消失,好像从未出现过。 “呜呜呜~” 肉眼可见的,舒让的左胸前的饱满上多了阵阵亮红色的红焱,说是红焱,却又和肌肤血肉相连,看起来分外惹眼。就好像另外一种血脉,在她的身体中扎根一般。 亮红色的红焱,无规律的覆盖在她的胸前,像是一朵绽放盛开的妖冶牡丹一般,四处蔓延,至肩膀处,方才缓缓停止。 白嫩的肌肤,亮红色血肉相连的血纹,相映成趣,更添三分惊心动魄的性感,让她看起来千娇百媚,美丽不可方物,却更添一抹妖孽的气息。 沉浸在美梦之中的舒让,忽然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女子。 但见她背负双手,只露给舒让一个寂寞无边的背影,让人感到无边的恐惧。 她的脚下,是尸山骸骨,她的周身,萦绕着数之不尽的亡魂,在无数亡魂的哭诉声中,她猛然转身,一脚把舒让踩在了脚下。 在她转身的刹那,狂风卷动乌云,奔雷撕裂了苍穹,无尽的亡魂覆盖了整片大地。破碎的世界,如十万大山般的压着舒让,让她动弹不得。 “可恶。” 俏脸贴着地面,婀娜多姿的身体被人踩在脚下,空中飞舞着的乌鸦,一个个的好像看到了美食一般,争抢着扑向少女那宛若羊脂白玉般的玲珑身躯之上。 “给我死去!” 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一把短剑,舒让水袖轻舞,拔剑出鞘,慨然出击。 一扬足,一挥剑,关着她的衣柜,就被她这样简单的砍开了。 惊魂未定,冲出枷锁,梦中惊醒,舒让满头大汗,抓着翠绿短剑的手指泛白,全身上下,雨露湿身,好像刚刚经过一场大战似的。 “居然只是一场梦!” 打量着房间里的黑暗,舒让心有余悸。一双漆黑的眼眸被汗湿的黑发遮掩,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喘息声,就好像是困兽的挣扎。 “呵呵呵,没想到我也会做噩梦了。也是,自从来到三国以后,我的遭遇都可以写一本恐怖小说,流传后世了,呵呵呵。” 铃声般悦耳的笑声响起,舒让手持短剑,纤细修长的身影亭亭玉立,宛若白瓷的肌肤在黑色中更添一抹神秘诱惑,让人心搀。 想到自己才到达这里不过几天的时间,就经历几次异变,死里逃生,舒让此刻的心中已经被磨平了愤怒丶不甘,剩下的只有坚定不屈的信念,以及拨云见日的豁达了。 救出邹夫人,将她送往安全的地方,护佑佳人,这就是她此刻心中唯一的执念。 “咦,这里面还有人?” 忽然,房间的门口被打开,走进来一名青衣小厮,有些讶然的说道。 小厮十七八岁的模样,双手捧着铜盆,肩膀上带着一条抹布,一幅客栈小二的装扮。 “你是何人?居然擅自进入我的房间。” 见有外人进来,舒让上前一步,短剑锋芒直指小二,道。 见房间里真的有人,而起脾气看起来很是暴躁,小厮吓得扑通一声,双腿弯曲,跪了下来。 “客官饶命,客官饶命。在下以为在这里的女客已经离去了,方才要进来打扫的。若是知道客人在此,小的是绝对不会冒犯客人的啊!” 小厮说的恳切,一双眼眸盯着地面,不敢抬头,只是拼命的磕头求饶,祈求得到舒让的谅解。 “饶命?呵呵呵。” 见小厮说的诚恳,又一幅诚惶诚恐的表情,舒让顿时被逗笑了,方才噩梦的惊恐也彻底烟消云散。嫣红的唇瓣轻轻勾勒,舒让挥了挥手,把剑放到地上,让小厮站了起来,把房间整理一下。 她到达三国,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但是直到今时今日,她才发现,自己对这个所谓的三国,却不是意料当中的了如指掌。 被吕布欺压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奇异打扮,她被西凉军视为“魔教妖人”。在邹氏临走的时候,又被她“暗算”,中了点穴手。除此之外,更有河北登仙道,洛阳儒门天下,北域不夜城,南海琉璃宫等奇怪的名字传入耳中。这些奇怪的组织,奇怪的招数,都是些什么鬼,历史书上可时从来都没有记载的啊!三国演义都不带这么离谱的... 到了现在,她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忽然有些好奇,生出了一股探索的心思。 若这些组织真的存在,那历史上美人计的主角貂蝉,又是属于哪个组织,为谁而战呢?还有其他众多名传后世的绝代美人,无双猛将,极品军师,他们的背后,又是被何人调教出来,用以主宰天下沉浮呢? 她很好奇,有种想要探索的欲望。 舒让平静如水的眼眸忽然爆发出异样的光芒,她侧了侧头,探索的视线落在依旧在那里打扫地板的小厮身上。 也许,突破口就落在这样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店小二身上呢! “小二,你可知道,洛阳城中哪里消息最为灵通!” 声音清脆,宛若黄鹂,尽显少女的清丽脱俗,美丽不可方物。 “小美人儿,若论消息灵通,这洛阳城中,自然以东街凤鸣馆为佳啊!”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粗犷豪野,轰鸣如雷的声音,这让舒让略显轻松的心境,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接着,房间的大门被猛然推开,走进来一道高大魁梧,身穿甲胄的丑陋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西凉大将,李傕。 第七章:火燎原 洛阳城中,客栈之外。皓月当空,群星璀璨,无边无际的夜空美不胜收,充斥着神秘的美感,普照一方大地。 烈马长嘶,金戈交鸣,一骑黑甲,忽然从相府之中,轻骑而出,闯进舒让所在的长安客栈。 房间之内,舒让跪地而坐,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长须面恶的男子,心中警钟长鸣,急忙把身上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短剑拿在自己的手上。 “你是何人?为何闯我房间!” 短剑豁然出鞘,化为一抹凛冽惊鸿,寒光直指来人。 三十多岁的李傕呵呵一笑,走到距离舒让三步开外,双眼肆无忌惮的在佳人如玉的雪白娇躯上打量,放佛看望自己手中的玩物一般。 “哈哈哈!本将军去而复返果然是对的。想不到这小小的长安客栈之中,居然藏着两位极品美女,上天待我不薄啊!哈哈哈~” 李傕身着黑色甲胄,仰天长啸,为自己的机智感到欣慰。 今日他听到舒让清丽娇嫩的声音,鉴美无数的他便有一种感觉,此女必定是女中极品,美女中的尤物。现在亲眼所见,果然是倾国倾城,貌美如花,胜过皇宫里面的美女多矣!他如何不感到兴奋,亢然! 西凉军久为边军,他们所在的西凉边疆之地,又素来苦寒,很少有这般鲜嫩可口的美女。就算现在西凉军奉召进京,到了这繁华烟柳之地,董卓又大权在握,那绝色的美人也是轮不到他来享用的。最多,不过趁着董卓不注意,私底下稍稍动一下手脚而已。 现在有这样一只国色天香的漏网之鱼,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自然感到意外的惊喜,想要把她纳为己用,好好调教,满足自己的手足之欲的。 他眼中散发着强烈的靡靡眸光,以及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顿时让舒让不悦。 抚摸着手中散发着寒光的锋利短剑,舒让的嘴角多了一抹冷笑。 吕布欺我力小,董卓欺我技穷,现在,又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戏谑的看尽了春光,她的心中,已经全然没有了耐心。 唯一可以依靠的,唯有胸中片点柔肠,三尺青锋。 心中主意一定,舒让胸中肩膀上的妖冶红炎,便如绽放盛开的花莲一般,通红大亮,透着雪白的胸衣,隐约可见。 翠绿色的短剑毫不犹豫的刺出,绽放着耀眼的光华,穿透来人的铠甲,当胸而出。 刹那之时,李傕只觉得胸口一阵清凉,便被舒让刺破了身体,受到了重创。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叹,李傕猛然转身,望向已经到了自己身后的少女。 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猎物,此刻居然化身猎人,反而成功的重创了他。一时之间,他有些措手不及。 此剑一出,吃惊的不单单是李傕,更吃惊的则是舒让。 方才的那一剑,太过顺利,太过迅速了。 就好像九万里的高空中滑落的一道流星一般,忽然而起,忽然而落,让人感慨万千。 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忽然变得这么厉害。就好像点满了敏捷点一般,速度爆炸。她也暂时管不了了,现在,她的敌人,可就在眼前呢! “贼子,就用你的鲜血,来见证我舒让的觉醒吧!” 一声娇喝,舒让秀眉轻扬,水袖长舞,胸中豪气冲天,手中短剑沾着敌人的鲜血,没有任何花哨,宛若白蛇吐信一般擎然而出。 “小美人,你让本将军生气了。” 身上的伤口流淌着鲜血,年到中年的长须将军李傕眉头一皱,恨声说道。 心中明白,自己小觑了眼前这神秘的美丽女子。李傕不敢大意,严阵以待。 若是在以前,自认为天下鲜有敌手的李傕是不可能这般谨慎的。可是自从见识到吕布那宛若鬼神的恐怖力量之后,李傕自己便多了一分小心,对敌之时,也不再那般倨傲了。 再加上,他是瞒着董卓,独自前来的。对阵之时,要更加小心了。可不能大意之下,被一个小小的女子逃走了。 他还想着,能够独自享用美肉佳人呢! “来吧!小美人,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领。” 挥了挥手,李傕低沉的声音响起道。 “铿~” 话音未落,舒让的翠绿色剑锋便再次抵达。这一次,舒让是从上方发起了进攻,锋芒直指李傕的眉心。 短剑如虹,佳人如玉,舒让水袖轻舞,一尺多长的短剑破空而来,迅捷如雷。 剑尖尖锐,从眉心灌入。 一滴晶莹的鲜血滴落,让李傕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快,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惊鸿之影,却不能做到有所防备。 “可恨,实在可恨。我纵横北漠二十多年,今日却不得奈何小小一女子,实在可恨!” 怒气在胸中横生,在刹那之间,犹如火山一般的爆发出来。 褐红色的气息宛若一只洪荒猛兽,缓缓苏醒,在怒气爆发的时刻,舒让手中的短剑终于再也进不得分毫了。 “小美人,屈膝求饶吧!你的力量太过微不足道了。” 仿佛看清楚了舒让的短板,李傕挺起全身如钢似铁的肌肉,上前一步,道。 铁拳飞腾,引起阵阵破空之声,沉重的空中挥舞。 李傕强力的爆发让舒让有些始料未及,看着好像嗑药的无双猛将,她只好腾挪闪躲,如火凤穿梭,行走其中,时而身轻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进退之间,虽然是毫无章法,毫无威力,却是格外的赏心悦目,让人心仪。 两人交战了数十个回合,舒让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显得体力不支。腾挪之间,也不再如之前的那般顺心如意了。 李傕却是愈战愈勇,显得颇为持久。全身的劲气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的锋锐,多次的击中了舒让。 “可恶,这样下去迟早回被他所擒的。” 感受着体内不多的力气,舒让已经有了暂且退去的想法。 她的速度虽然惊人,甚至可以说是身轻如燕,但是她的力量却实在微薄,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 相信若不是自己仗着短剑铁器的锋芒,只怕自己此刻,已然被擒下了... 再次从地上腾跃而起,舒让轻步曼舞,漆黑的眼眸散发着坚定不移的眸光,柔美的线条上从容不迫,化为一道翠绿色的惊鸿,对着李傕的眼睛就是刺去。 李傕见状,身体急忙侧转,躲避之后,再次向着舒让的身体攻去。 衣衫凌乱,临危不惧,舒让明白决然没有机会,此刻已经有了暂且退下的心思。 一点寒芒闪过,舒让斩破窗户,纵身一跃,便从二楼的房间里跳了下来,宛如广寒仙子堕落凡尘一般。 轻盈的身子落在地面,舒让回首凝望,只见窗口尚看不见李傕的身影,雪白细腻的脸蛋上顿时涌现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大街之上,此刻正是深夜时分。长长的街道之上,只停留一只通体黝黑的西域大宛马,正是李傕来时的坐骑。 只见它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四蹄着地,尽显武威雄壮,不可一世。 当舒让脚步落下长街的时候,大宛马就好像感到了一只洪荒猛兽的到来一般,漆黑狭长的马眼之上,流露着惴惴不安的神色。 落下脚步,舒让打量着眼前的这匹骏马,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逃亡的时候,能够有这样一匹黑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谓是雪中送炭。可惜,她本书生,平生只会教书授徒,骑马这种奢侈技能,却是不曾怎么点过的。 “小美人!还想要逃跑吗?” 站在楼上,李傕神色不耐,有些担心的说道。 舒让的本领虽然微不足道,但是速度却实在惊人,若是她一直躲避,李傕也无良策。 “小美人!事到如今,切莫再说本将军不怜香惜玉了,呵呵。” 露出一抹郑重之色,李傕黝黑的脸庞上出现一抹猩红的气息,已然决定使出全力一击。在这股气息之下,他的双眼也变得通红,通体萦绕着炽烈的光芒,像是一只妖兽一般。 一只黑色苍狼在他胸前挺拔而出,苍云劲力在他全身上下环绕,刹那之间,如巨龙出巢一般,直飞于天。 危险横生,面对李傕的全力出击,舒让面露惊容,难免不安。 不过看着近在咫尺的高头大马,舒让姣好的玉容上涌现一阵轻松。 “现在才放大招,不觉得太过迟钝了吗?呵呵。” 清喝一声,贝齿轻咬,舒让终于不再犹豫。玉腿横跨,水袖曼舞,一步踏上了马匹。 “驾~” 黑马长嘶,似是万分惊恐,马蹄飞扬。下一刻,便宛如失去了魂魄似的,狂奔而去。 马蹄踏雪,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姿势如射出的流火,奔腾在这长街之上。 “可恶。” 见舒让居然骑着自己的坐骑,奔逃而走,李傕终于失去了冷静,出离了愤怒。 如此佳人,失去了便再难复得,他如何不感到焦急。 脚下生力,李傕飞身而去,一脚踏在夜空中的苍狼之上。擎空一击,破空而来。 惊乱的坐在马匹之上,舒让玉腿紧紧的夹着马腹,菱蔓的腰肌微微后倾,五指纤纤,青葱如玉,在空中凌乱的挥舞,找不到平衡点。 “停下来吧!给我。” 全力一击,李傕对准舒让的后背,勇猛无双的铁拳,遮天蔽日的高大身影,乘着苍狼而至,从天而降。 感受着致命的危机,黑马长身颤抖,仰天悲鸣。 手足无措,听到后背传来的阵阵破空之声,舒让回首凝望,只见一名从天而降的黑影扑面而来,让她暗道一声不好。 胸前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心中异样横生。翠绿色的短剑毫不犹豫的刺出,绽放着耀眼的光华,针尖对麦芒似的迎上了李傕的铁拳。 “铿~” 李傕全力一击,即便是翠绿色的短剑,在他的力量之下,也不由的铿锵作响,微微弯曲,好像下一刻就要断裂一般。 玉腿紧紧的夹着马匹,分担着手臂上的强力。烈马在两人的交战之中,悲鸣一声,前蹄失陷,一下子跪倒在地。 “可惜了,就这样死去了。” 巍然立在九天之上,李傕神色虽然冷漠,心中却是颇为感叹。如此绝代佳人,就这样被他一拳砸死,不能为他所得,可惜可叹。 “~” 翠绿色的短剑身上,出现了一条条的泪痕,像是美人的哭泣,渐渐壮大。 危机之时,舒让雪白的胸肩之上,光芒大盛,鲜红炽焰的红焱,带着一些红色的血丝,从娇嫩的臂膀蔓延而出,在手持的短剑之上,瞬间爆炸。 霎那之间,五彩血光遍布四野八荒,划破夜空。黑红交接之处,一只尺寸大小的猩红,轰鸣而出,夹杂着无尽的烈焰红焱,迎着李傕的铁拳,高昂翠鸣一声,迎了上去。 第八章:李傕月下追“貂蝉” 妖孽的猩红浑身上下,散发着可怕的能量,化作一帷火红天幕,将李傕周身上下全部包围,然后在一瞬间穿透李傕的身躯,将他的血肉燃烧,吞噬生命。 “可恶!” 身受重伤,李傕痛骂一声,身体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大敌离去,危机暂时解除,舒让胯下的宝马腾跃而起,载着她向着洛阳北门的方向跑去。 “想要逃走,绝无可能。” 看着舒让的背影渐行渐远,李傕的嘴角多了一抹冷笑。 此刻已经到了深夜,舒让若是想要离开洛阳,就必须要路过重兵把守的洛阳城门。此刻已经是深夜,舒让又没有文牒书信,想要月夜出城,绝对是难如登天,痴人说梦。 冷冷一笑,李傕脱下自己的盔甲,向着舒让背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烈马奔驰,宛如发疯一般,舒让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看到了一座坚固高大的城墙。 这就是逃出洛阳,所必要经过的关卡,洛阳北门。 洛阳北门之上,飞阁流丹,气势恢弘,每栋城楼之上,都有数十名士兵把守。城门之下,也是重兵拱卫,严阵以待,即便是深更半夜,也没有半点放松。 驻足顿首,舒让粗略的打量了一下,驻守北门的士兵,加起来,大约有四千多兵马。 以她刚刚经过一场大战的实力,莽撞的闯关,只能是找寻死路。 “可恶,难不成这一个小小的城门,就把我锁在了这小小的洛阳不成。” 眉宇微蹙,舒让苍白的玉容上涌现一抹愤恨,粉拳挥舞道。 想她初入洛阳以来,便从来没有离开过危机,行走在死亡边缘。此刻,想要逃出洛阳,凤升九天,回归自由。却被一座小小的关卡所阻拦,更是让她感到愤恨。 “马儿啊马儿!若你能带我飞跃这重重城墙,那该有多好。” 轻轻叹息,舒让抚摸着胯下的坐骑,可惜可叹的说道。 凝神静思,舒让将邹氏所赠的短剑放下,勒紧马缰,最后的看了北门城墙一眼,便向着洛阳城内返回。 有此雄关在,她也只能暂居洛阳,明日再出城了。 从小路折返,摩挲着骏马上黑色的鬓毛,舒让心中忧虑重重,信马由缰。 若是明日再出城门,恐怕到时候更难,那将军也会亲自带着重兵前来缉拿自己,自己又该如何是好。恐怕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才是真正的插翅难逃了。 不行,明日出城绝无可能。自己唯一的机会,只有今夜,只有此刻。 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坚毅,舒让再次调转马头,一拍胯下骏马,便向着北城门而去。 洛阳城门,一排排城楼巍峨耸立,一队队士兵,重重戒备。舒让却是一马当先,驾驭着胯下骏马,乘着夜色月光,狂奔而来。 “何人闯关!” 长马嘶鸣,马蹄声响,顿时惊动了城门守军。 “戒严!” 漫漫黑夜,只听一声令下,骁勇的西凉军士,便严阵以待,张弓搭箭,准备随时将来人斩于马下。 人如龙,马如虎,只听一阵风云呼啸,一位手持短剑的靓丽女子从无尽的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我奉董相国的命令,前往关东,追拿逆贼曹操,谁敢拦我!” 娇丽的一声长喝,舒让骑着西域大宛马,狂奔而至。 屏住呼吸,众将士定睛一看,原来竟是一个白玉雕琢的佳人。 她穿着一袭蓝色纱裙,修金饰玉,秀雅绝俗,眉宇之间,有一股威风赫赫的神色,给人隐约的压力。 “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出城!” 有美女如此,众将士不由放松了戒备。守城门的都尉也松了一口气,细细的盘问道。 舒让却没有心思陪着他们唠家常,手中短剑毅然出鞘,挥舞道。 “我乃宫中女官貂蝉,奉相国之命前往关东,追拿逆贼曹操,谁敢拦我,我可先斩后奏,告与相国。” 将自己忽然想起的说辞说出来,舒让的心中还是非常忐忑的。手心中,也不由的湿润不少,很是紧张。 她这套说辞,还是很有漏洞的。女官貂蝉,也是凭借自己仅有的一点历史,胡乱猜测的。若是被城门守将细细盘问,她肯定是要漏马脚的。所以此刻,只有让他们没有思考的时间,尽快决断。 “这~” 城门都尉没想到这小妞脾气居然火爆,一言不合就要杀人。想来,应该是名门高阀出身,常伴陛下身边,被家里骄奢惯了,一向如此吧! “小姐空口白牙,可有信物为证?”城门都尉微微一笑,问到了此事的关键。 深夜出城,自然是一件大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跑了一个刺杀相国的恶贼呢?上一次的曹操刺董,不就是这样吗! 信物?自然是没有的。舒让心中暗暗苦笑,她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在洛阳城中,除了萍水相逢的邹氏,毫无人脉,又去哪里找什么信物呢?所能依靠着,唯有自己心中的一点谋略,和手中邹氏所赠的短剑罢了。 “呵呵。” 见舒让在那里半天,都没有拿出凭证,都尉微微一笑,道。 “小姐若是没有信物,可以明天在出城不迟,何必急于一时。” 说完,都尉便请舒让下马返回城中。 眼看自己的大计就要泡汤,舒让坐在马上,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将军且慢,你想要坏相国大事吗!” 短剑出鞘,横在都尉的头上,舒让言辞恳切,语气浓重,有了一丝威逼的意思。 “将军可知,相国得知曹操的消息,事发突然。只赐我短剑一把,良马一匹,让我出虎牢,赴山东,用此剑诛杀恶贼。突然之间,唯有此两物,可以证明我之身份。将军若是再不相信,可不要怪我“貂蝉”拔剑无情了!” 舒让的身上,比较有价值的只有两件东西。一个是邹氏临走之时,相赠的短剑,另一个则是她慌乱之中,偷来的马匹。舍此二物,再无其他。 到了此时此刻,成功失败,就在一举,她也只能白口胡话,瞎猜一气了... “哦!” 听舒让说的真切,守将不由来了兴趣,躲过舒让的剑锋,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批骏马。 紧急之中,方才他并没有仔细查看舒让骑着的骏马。此刻细看之下,竟觉得这匹骏马大为神异,与奋武将军李傕的麾下的一匹坐骑,西域大宛马,格外的相像。 “不知道小姐与李傕李将军是何关系?” 明知眼前的这匹马大有来头,守将眼中不由多了一抹慎重,正色道。 西域大宛马,又名汗血宝马,得之不易,整个西凉军中,也是少之又少。能够乘坐的,无不是董卓心腹爱将,位高权重。 李傕,听着这个名字。舒让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就是他,从自己的身边,强行带走了邹氏。这个人,舒让算是记下了。总有一日,会跟他算账的。 “哈哈哈!将军还用问吗?我跟李傕李将军的关系自然是极好的。” 仰天大笑,舒让强忍着胸中的恶心,道。 城门守将闻言,神色颇为动容,只退后一步,腰身弯曲。 “如此,是在下打扰小姐了,小姐请便。” 城门缓缓打开,宛如舒让欢呼雀跃的心情一般。 一群智商为五的渣渣啊!本姑娘只是稍稍用了一点计策,就把你们诓骗过去,真是榆木脑袋。怪不得以后,貂蝉只用一个美人计,就把你们几十万的大军弄得土崩瓦解,鸡飞狗跳的。现在看来,似乎也是必然咯!愚蠢的人类... “驾~” 策马扬鞭,舒让心情轻松,从护城桥下,奔腾而出,扬长而去。 “恭送小姐!” 身后,传来城门守将的声音,让舒让有些忍俊不禁了。 水袖轻舞,舒让挥挥小手,道一声客气。 “不送,不送。” 城门关闭,守城的各将士依旧如常,继续拱卫着月色当中的洛阳。 小半柱香的时间之后,衣衫褴褛的西凉大将,董卓麾下亲信李傕,姗姗而来。 他望着守备森严的洛阳城门,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有如此雄关,层层卫兵把守,那一个小美人,可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走的。到手的美肉,最后还是自己的。 “刚才可有人出城?” 走到城门都尉的面前,李傕呵呵一笑,道。 “启禀将军,半柱香前,有一名妙龄女子,名为貂蝉,骑着将军的坐骑,自称宫中女官,出门向北而去了。”城门都尉如实禀报,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哎呀呀!你坏我大事了。” 将事情听的清楚,李傕痛骂一声,悔不当初。早知道出门的时候,低调一点,骑什么汗血宝马,好了。现在宝马被骑走了,美人也跑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想想那小美人,娇娆的容颜,真是个让人茶饭不思,魂牵梦绕,李傕的心中还是不甘就这样放弃。 “你,快去点一百精骑,随我领兵去追。” 摸索着自己的下巴,李傕又来了注意,下达命令,吩咐道。 仔细想了想,李傕又觉得自己的这道命令有些不妥。自己的那匹汗血宝马可谓是一日千里啊!等城门守将点起了兵马。只怕舒让早早的出了虎牢关,凤升九天,龙归大海了,那可就不行,他还想着一亲芳泽!醉卧美人膝呢! “你快去点齐兵马!将军我就先你一步,先出城了,驾。” 吩咐一声,李傕骑上一匹骏马,顺着洛阳城外的官道,奔驰而去。 其实,明明如月,普照大地,给洛阳城外的护城河上,增添一抹奇异的色彩。在一片月光之中,三队人马先后而出,顺着官道,向着遥远的关东,奔腾而去。 第九章:赤焰仙子 灵帝三十二年,汉帝刘宏死后,洛阳爆发十常侍之乱。西凉刺史董卓奉召进京,废少帝,立陈留王刘协为天子,肆意屠杀朝廷重臣,自号“仲父”,夜宿皇城,调戏嫔妃宗女,独断专行,暴虐甚于桀纣。 董卓的恶行,激起了一些人的怒火,同年,废帝刘辩,尚书令卢植,司隶校尉袁绍,后将军袁术,典军校尉曹操等,纷纷逃出洛阳,流亡关东大地。 天下的局势,随着时间的消逝,逐渐明朗,隐约形成了以董卓为首的关中集团对抗以世家门阀为首的关东集团的形势。 为了平息天下怒火,稳定自己的地位。董卓采用谋士李儒的计策,封袁绍为渤海太守,袁术为南阳太守,王匡为河内太守,鲍信为济北太守,刘虞为幽州牧,以示和解。 同时,董卓又选拔大量名士,提拔为官。其中,韩馥、刘岱、孔伷、张咨、孔融、应劭、张邈等,受封成为地方大员,蔡邕,荀爽、韩融、陈纪等儒家名流则入朝为官,被征为幕僚。 就这样,通过李儒的计策,董卓权倾天下,如日中天的气象,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真正做到了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 ... 一骑绝尘向东去,三日看遍长安花。 自从骑着汗血宝马从洛阳城中逃离出来,摆脱了追着自己的西凉军,舒让已经在中原大地上流浪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了。 这三个月多月的时间,真是如白驹过隙一般,忽然即逝,让人感慨莫名。 三个月的时间,大汉帝国从短暂的深秋走到了漫长凛冽的寒冬之中,中原大地上,从江南到塞北,从山东到陇西,莫不感到一阵严寒扑面而来。 三个多月的时间,舒让流连在河北的土地之上,却始终没有找到河北登仙道的踪迹。失望之余,她干脆卸下身上的担子,游览起各地山河了。 如果不出所料,明天的春天到来之时,十八路诸侯的隆隆战鼓,就会轰鸣奏响吧!到了那时,也只有到了那时,这天地方能再次焕发生机吧! 三个月的时间,光阴似箭,舒让已经变成了女子三个多月了。 最初的不安,经过三个月时间的消磨,已经淡忘不少。倾城绝色,依然是她的最爱,如玉佳人,羊脂白玉,依旧是她胸中的执念,让她如痴如醉。 她将胯下的西域大宛马卖掉,换了一些“银子”,女扮男装,行走在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简直比以前不知道快活多少。 三个月的时间,一则消息在关东大地迅速流传,惊爆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球。 后世大名鼎鼎的魏武大帝曹操,在自己的老家,掘开了一座上古帝王的墓穴,挖出了惊世之宝。 消息一经曝光,便流传天下,引得无数儒家清流纷纷指责;各路专家,儒道释易,一片哗然。宁静的冬日,因为曹孟德一人,忽然而变的倍加热闹,魑魅魍魉,各路神仙,纷纷现身说法,灿若盛夏。 这一日,天气晴朗,空气湿润,一片大好。 舒让穿着一袭劲服,衣袖翩翩,顺着山间小道,向东而来。 她在小城里已经休息了两日,心中不免有些倦怠。 这个时代,还没有互联网,也没有那样多的物质追求,躺在暖玉温床之上,虽然悠闲舒适,却让她颇为寂寞,心中有了外出远行的心思。 阳光层层叠叠,金霞万丈,在天空之中,起起起落,从虬枝苍劲的松针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松树林荫照得通亮。 大地之上,一片枯黄,微有寒霜,在暖阳的照射之下,散发着奇特的色彩。 穿梭在山林之中,舒让身轻如燕,衣袂飘然,婀娜的身姿,动若脱兔。 就算到了现在,舒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忽然变得这么厉害,就好像武侠小说写的那样,身轻如燕,踏雪无痕,跑个几百米都不在话下,脸不红心不跳的。就好像在玩游戏,从一个新手玩家,忽然升级成了vip玩家一样。妥妥的逆袭啊! 脚步轻盈,舒让的脚尖踩过一跟松针,只见她体态轻盈,浮动于绿波之上,缓缓行走在树林之中,宛若嫡仙。 草木翩飞,舒让的脚步缓缓停在了一根凋谢的柳枝,微微停息。 “可惜,不能自拍,终究是一个遗憾。” 欣赏着四周的美景,舒让胸中忽然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叹息道。 不管在这里,她是如何的潇洒帅气,都不能带回到现代,只能和这个时代的人一样,随着天下的再次统一,而化为一堆枯骨,被黄土掩埋... “老天啊!不知道能不能再给我一个不老光环啊!穿越光环都有了,又何必吝啬呢!” 立足站定,舒让身体后倾,纤细的腰肌挺直,对着苍天大声说道。 柳枝之上,清风徐徐,吹拂着舒让轻柔的发丝,凌乱的风中飞舞。 休息了片刻,舒让顺着山间的干枯的河流,向下而去,不出片刻的时间,就在山脚下看到了一个小村庄。 炊烟袅袅,有几家草屋,不知道能否躲避冬日的凛冽寒风。 脚步踏在坑洼不平的土地上,舒让的眼中多了一抹肃然。 小小的村庄,地面上侵染着红色的鲜血,干燥的地面上,有冲击打斗的痕迹,让她那颗外出远行的悠闲内心顿时绷紧了。 走进一户人家,房间里也是一团混乱,各式各样的器具被打翻在地。房间里的一切,衣碗瓢盆被席卷一空,好像遭到了抢劫一般。 “莫非是山贼。” 心中有了猜测,舒让心中戒备,白皙的食指上燃起了点点勾人心魄的星火,肃然道。 控制火焰,这是舒让拥有的一桩能力。它的出现,应该是和舒让胸前几乎同时出现的炽焰红焱有关,舒让自己虽然是百思不得其解,它是怎么到来的。但是每当舒让运用这种能力的时候,胸前的赤焰红焱都会通红大亮,隐隐约约传来异样的感觉,她也就有些明白了。 胸前这个让她感到羞耻的赤焰红焱,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用处,就是不知道是幸或者不幸了! 接连走过了两条街,所有的房间里面,都如出一辙,被翻的不像样子,空无一人。 就在舒让彷徨无措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剧烈的哭喊声。 快步而去,只见一户人家里面,三四个手持匕首的男子,围着两个人,在那里拳打脚踢,好似在威胁着什么。 “快说,粮食都去哪了,不然,我杀了你们。” 说完,几个男子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被围着的两人顺眼血肉模糊,蜜色的皮肤上,斑斑血迹,让人动容。 “可恨。” 望着眼前的这幅景象,舒让心中不免有些义愤填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大家都是贫民百姓,你抢谁不好,非要抢劫这些普通的小户人家呢?难道你们的父母儿子,生养你们就是让你们祸乱百姓的吗?有本事和黄巾军一样,冲进城中,造反去啊!只能在乡里横行霸道,欺负平民百姓,算什么英雄好汉。 全身弥漫着冰冷的气息,舒让脚步轻盈,慢慢靠近。 手中的火焰被她一分为二,对着其中的两人后脑勺砍去。 一声闷哼,两人先后倒地。剩下的两人急忙转身,想要看清是谁偷袭了自己。 舒让玉腿轻挥,一脚扫在他的面门,趁机夺下了他手中的匕首。 “噗~” 匕首刺进了那人的胸膛,剧烈的疼痛让他一下子倒地不起,昏死过去。 蓦然回首,舒让看着仅剩下的贼子,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一脚踢在他的裆部。 只听一阵咔嚓骨裂的声音,那名仅剩下来的男子也昏死了过去。 在院子里找了一根绳子,舒让把几个人绑了起来,准备送交官府。 “多谢仙子。” 两个倒在血泊里的人,挣扎起身,对着眼前漂亮的不像话的姑娘,感谢起来。 听到两人对自己的称呼,舒让倒是有些忍俊不禁了。 她在河北的这一段时间,利用自己驾驭火焰的能力,行侠仗义,救助灾民,博得了一个“赤焰仙子”的雅称。现在,两人又称呼她为仙子,倒是让她想起了此事。 舒让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让他们坐下。小事一桩了,本姑娘既然拥有着非凡的力量,自然要做一点不平凡的事情的。 她虽然不能像郭靖黄蓉一样,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把自己的终身奉献给国家,但是偶尔除恶就难这种好事还是可以偶尔做一下的嘛,顺手为之了。 第十章:十字路口 东汉末年,灵帝昏庸,买官卖官,宦官参政,政令混乱,天灾不断,疫病横行,百姓困苦,民不聊生。以至于在数年之前,爆发了一场震惊全国的农民起义。 起义军在很短的时间内,席卷了青、徐、幽、冀、荆、杨、兖、豫八州,几乎占了全国的四分之三,教徒达三、四十万之众,其势头之猛,影响之大,震惊朝野。 起义军虽然在九个月后被彻底的镇压,但是太平教道统不绝,各地仍有残余势力占山为王,企图割据。其中,黑山军张燕,白谷郭大,益州马翔,青州徐和,济南司马俱,冀州的黄龙、左校、于氐根、张白骑、刘石、左髭丈八、平汉等部,仍在殊死顽抗。他们多者两三万人,少者六七千人,聚集在一起,连官军都束手无策。其中的黑山军,更是联络各支农民军,聚沙成塔,众至百万,雄踞北方,被无奈的朝廷封为平难中郎将,威风不可一世。 大汉贼寇横行之势,似乎已经不可阻挡。 在过去的三个月里,舒让曾经遇到过很多的流寇,他们借着黄巾军的名义,欺压百姓,为祸乡里,比剥削穷苦百姓的富人都多有不如,只顾满足自己私欲,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时至今日,死在舒让手下的贼寇已经有三十七名了,加上她刚刚解决掉的四个人,一共有四十多个。 若是以前,不要说杀人。只怕在大街上吐一口唾沫,都会有带肩章的阿姨来跟你说道说道,让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是现在,大汉帝国的官兵们似乎已经没有了这种责任。 当贼寇来临的时候,他们却全部消失不见。留下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农民,任人鱼肉,任人欺辱。 这样的官吏,这样的蛆虫,比流寇还要更加可恶。他们没有上层社会忧国忧民的情操,也没有对国家的任何责任,他们能做的,就是吸食穷人的血肉,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以此来满足自己无休无止的欲望。 大汉帝国的中层阶级已经糜烂至此,上面的人却还忙着争权夺利,党派争斗,让下面的人生不如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样的国家,已经陷入了黑暗之中,全然没有任何希望,只配走向灭亡。 见识到了民间百姓的疾苦,舒让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对这个庞大古老帝国的同情,有的,只有一腔热血,要用自己的肩膀,在这乱世之中,擎起一片青天,尽早的结束这个混乱的时代。 “不知道仙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一顿饭后,被救的那一对夫妇恭敬的说道,显然对拯救了自己的舒让,感到十分的满意。 “本来我只是出来散心的,可惜世道如此,舒让却也不得不做点什么了。” 舒让长身而立,漆黑的眼眸散发着晶莹的光芒,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充满了自信。 此时此刻,她对自己的未来终于有了一次深深的思索。 乱世之中,欲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无非两策,寻明主而投之,建立一番不世之功。或者自己提剑而起,护佑黎民苍生,建立千秋大业。 这两个去处,第一个太过艰难,第二个则是更加艰难。 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寻找一个贤明的主公,对这个时代的人,太过艰难,哪怕你懂的相面之术也没什么卵用。就算是熟知历史走向的舒让,面临这种抉择,也是非常痛苦的。 当世明主,依舒让看来,不过区区两人而已。一个是曹操,一个是刘备。其他诸如,幽州公孙瓒,长沙孙文台,西凉马腾,不过匹夫之勇。至于袁绍,袁术,刘表,刘焉之辈,不过依靠父辈的荫庇,“富二代”而已,徒有虚名。 曹操的确是明主,有雄才大略,虽然其貌不扬,内里却是暗藏韬略,才华横溢。可惜,此人虽是明主,却也有徐州三屠,官渡杀降,让人心中不免有些介怀。而且此公最爱猜疑,且酷爱美妇,做事从不讲究,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达到目的就行,做他的臣子,对舒让来说,挑战性不是一般的高。 她现在可是一名女子了,万一将来的某天,曹孟德带着他的二流子手下郭奉孝偷看她洗澡,那她岂不是很吃亏。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只是想想,舒让就耳根一阵火热,头皮发麻了。 第二个可以投靠的是刘备,此人虽然出身贫苦,却胸怀大义,在国家危难之时,敢于挺身而出,披荆斩棘,算是一个不错的去处。可惜,此人虽为明主,实力却太差了,底蕴不行,一辈子风餐露宿的,屈居人下,直到最后五六十岁的时候,还死在了征战的路上,简直苦逼啊有木有。跟着他,对于女儿身的舒让来说,简直是比蹦极还要来的可怕啊! 当然,除了为自己寻找一个主子之外,舒让也可以自己给自己创造一个主公。提剑而起,净身出户,割据称雄,建立一番前无古人,空前绝后的千秋大业。 可惜,人有七宗罪,舒让却是样样都占全了。 排名第一的叫做好吃懒做,最喜欢躺在床上不干活,等着别人把一切都收拾好了,然后自己悠哉游哉的出来捡现成的。还美其名曰,“肉食者谋之”。如果要让她自己提着一把剑,找一座城池,招一帮小弟,天天骑着马,喊打喊杀,跟诸侯们算计来算计去的,那可是要死了。 雷锋同志不就是这样的吗!仿佛天下的好事坏事全在他的脑袋里一样,被活活累死了,好惨的... 脑袋瓜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舒让自己也有些迷糊了。 投靠曹操吧!人身有些不安全。投靠刘备吧!日子过得太苦逼了。自己创业吧!日子更加苦逼了,而且还不能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仔细想了想,舒让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句古老相传的话,将她臊的满脸通红。 “贱人,就是矫情啊!” 第十一章:远赴兖州 考虑到自己的当务之急并非是寻找一个明主,而是要先将身陷囹圄的邹氏救出来,舒让的心思才不在纠结了。 来年的十八路诸侯会盟,虽然声势浩大,号称百万。然真正有实力,且真心辅佐汉室,想要剿灭董卓的,也唯有一人了。 谯县,曹操,如今暂居陈留的曹阿瞒。 心下有了注意,舒让便回到了自己在邺城的房间,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在集市上花费了几天的时间选了一匹卖相还算不错的白马,准备一路向东,投奔兖州的曹操。 她买的这匹骏马,自然是比不上从洛阳城里偷来的汗血宝马的。 若说汗血宝马,价值千金,值钱百万,那她新买来的这匹白马,也只值几百个铜钱了,连汗血宝马身上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当初她为生计所迫,把汗血宝马卖掉,此刻却是有些后悔了。wuli汗血宝马,可是可以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啊!现在骑着这走两步就喘粗气的北方劣马,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把自己的短剑带上,背着包裹,舒让略微郁闷的走下了楼梯。 “仙子留步,仙子留步,敢问仙子可是又要远行?” 见舒让拿着自己的包裹,结了账,客栈里的小二忙不迭的走出来,满脸的焦急。 店小二十六七岁的模样,虽然做小厮装扮,但是手指白净,面容清秀,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儒雅的气质。 “不错,我欲往兖州一行,你有何事?” 舒让微微一笑,脸上却是风轻云淡。 听说舒让要去兖州,店小二吓得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一张笑脸立刻变成苦瓜。 “仙子莫是不知,此去兖州,何止千里,再加上现在世道不平,路上多有流寇贼人,仙子虽然武艺高超,小的却是担心仙子不堪旅途劳顿,被贼人宵小有了可趁之机啊!” 似乎想要让舒让留下,店小二张着嘴,滔滔不绝,大有说他个三天三夜,都不嫌劳累的模样。 “你不必多言了,此去兖州,虽千山万水,但我意已决,归心似箭,不可断绝。” 说着,舒让挥了挥自己手中的短剑,柔和的线条上涌现出一抹坚毅之色。 岁月如梭,如白驹过隙,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她必须要做点什么,以迎接接下来的变局。 见舒让似乎拿定了注意,店小二踌躇了半天,害怕触怒了舒让,也不敢再次相劝了。 “那仙子可否稍稍停留片刻,小的保证,到时一定有美酒佳肴,为仙子送行。” 尴尬的说出最后一句话,店小二脸色微红,双手茫然无措的在身上挥舞,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显得颇为惊恐,害怕被美人所拒绝。 “现在准备送行宴席,恐怕有些晚了吧!” 见店小二心中似有隐瞒,舒让忍俊不禁的仰天大笑道。 她自然是知道店小二为何阻拦她前往兖州的。 一个月前,她在漳河河畔跨江而过,碰巧遇见了几个劫船的小贼,便救了那一船人。其中有一名公子,其祖上是汉初名将卫青,河东人,名叫卫康,字仲道,年方十五,正是少年。后来娶了蔡昭姬的就是他,可惜没有那个福分享受,英年早逝。 在卫康被舒让拯救之后,他便惊为天人,一口一口“神仙姐姐”叫着,让舒让很是头疼,一阵恶寒。 当时舒让想着,我又不是曼陀山庄的语笑嫣然,你也不是大理云南皇家世子,叫什么“神仙姐姐”啊!虽然我现在外表是很女人,但是我却更喜欢女人啊!你搞什么搞... 从那次之后,自诩痴情的卫仲道便盯上了舒让。 每次舒让外出,都要缠着她,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的,几乎寸步不离。买什么东西,也是出手阔绰,拼命的讨好。和后来的某位大名鼎鼎的痴情种,倒是有得一拼。 见舒让笑得开心,店小二也不由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本来是卫康家里的书童,如今却被卫康派过来,专门在这客栈之中,照顾舒让的生活起居,盯着舒让行踪,然后报告给自家公子。日子虽然悠闲,却不免清淡了不少,说没有意见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即便再也意见,在这位谈笑间杀人于无形之中的“赤焰仙子”面前,那可真是有些微不足道了。 在舒让行侠仗义的短暂时间里,因为她善于运用火焰,宛如仙子般的外貌,所以不少人都称呼她为“赤焰仙子”。这个名字虽然出现的时间很短,但是却出奇的受到了卫仲道主仆两人的认同。 从那之后,两人的称呼便从“神仙姐姐”改成了“仙子姐姐”。 当然,姐姐这个称呼,小书童可是叫不得的,能够称呼的,唯有“仙子”二字了。 见舒让笑得开心,花枝乱颤的。小书童深深一稽,行了一礼。 “还请仙子稍稍等待片刻,我家公子若是得知,哪怕相距千里,也定会赶来与仙子相见的。” 舒让听闻,很是好笑的摇了摇头。 她知道卫康不能立刻前来的原因。听小书童说,儒学大家蔡邕有意把自己的女儿蔡昭姬,嫁于卫仲道做他的妻子,他此次远行,只怕跟此事有关。 若是舒让现在答应下来等候卫康,那岂不是坏人家好事?跟卫仲道扯不清吗?不妥不妥。她一个大男人如何能于另外一个小男子扯不清道不明呢! “送行就免了,告诉你家公子,山水有相逢,相见必有期,告辞了。” 一声告辞,舒让跨上马匹,纵马飞驰,向南去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 望着舒让的背影,小书童气馁的蹲在地上,茫然无措。 公子临走之前的殷殷期盼,河东卫家的严苛刑法,在他脑袋里来回不绝的回响浮现,化为无数的指责,让他头大如斗,冷汗直流,束手无策。 “仙子姐姐,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手掌狠狠的拍在地上,小书童心如刀绞,神色惴惴不安,转身回到房间,一言不发,思来想去,最后收拾了一下行李,向东投奔残存的黄巾军了... 另一边,舒让自从告别了邺城之后,走黎阳,渡白马,过官渡,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赶到了兖州境内,距离曹操所在的陈留,也不过咫尺之遥。 一路之上,舒让眼中所见,兖州的混乱局势比之河北,还要更加恶劣,流民遍地,关卡众多,贼寇数不胜数,让人心中感叹。 大汉盛世,一去不复返,可惜可叹。 当然,似乎也正是贼寇横行,百姓生不如死,才会造成了一些诸侯们出兵剿贼,然后拥兵自重,威逼中央吧!因果循环咯。 第十二章:不负江山不负卿 这一日,舒让纵马飞奔,到了下午时分,天空中竟然下起漫天大雪,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银白色的帷幕当中。 漫天的雪花,像春天的柳絮一般,不停的飞舞着,飘荡着,随着呼啸着的凛冽寒风,向着无尽的大地飘落,将这片干枯黄色的土地掩盖成一个冰雪的世界。 “这荒郊野岭的,怎么就没有一个村庄可以避雪。” 坐在马上,舒让环顾四周。天荒荒野茫茫,入眼之处,大雪纷飞,一片银白,了无人烟,让人好不郁闷。 雪蹄花溅墨,纵马任驰骋。又纵马飞奔行了一炷香的时间,翻越了一条河流,两道丘陵,舒让才碰到了一家乡野客栈。 走进客栈,只见里面楼分两层,坐满了客人,山肴野蔬,美酒佳肴,充斥其间,人声鼎沸,与外面大雪纷飞的世界混不相同。 要了一壶热酒,两斤烤肉,舒让找了一张桌子,做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客栈虽然是在乡野之外,但是在这大雪的天气中,却显得格外的难得。南来北往的客人,到了这个时候,有一家客栈可以避难,也算是意外之喜,不用遭受风寒了。 “姑娘,劣者稍通箫艺,姑娘可否容劣者稍解寂寞。” 就在舒让大快朵颐的时候,眼前忽然冒出一个颇为英气的男子,道。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羽冠鹤,玉貌丹唇,眼角含笑,神态超凡脱俗,气度潇洒文雅,给人一种干净帅气的感觉。 在男子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舒让无奈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显得很是无奈。 她不明白,她都已经穿着男人的打扮了,为什么每个人还都能看出她是个女儿身呢?莫非这是所有男人的天赋?好气哦... “请便吧!” 略感郁闷,舒让托着下巴,拭目道。 习惯了吃着东西看着电视,忽然回到了久远之前的寂寞时代,舒让还是觉得自己挺倒霉的。此时有一个贪图她美色的男人,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愿意白白给她助兴,也算蛮不错的。 听到舒让肯定的回答,男子大为欢喜,玉箫放在嘴上,当着舒让的面,吹奏起来。 箫声清丽,悦耳动人,忽高忽低,忽轻忽响,宛如潺潺流水,深谷幽林,又如哀怨中的女子,如泣如诉,让人感慨丛生。 一曲罢了,男子微微欠身。 “劣者无极甄环,初次见面,请教姑娘芳名?” 声音儒雅,却也让舒让心中顿生警觉,不会又一个想泡她的吧!她才刚刚告别一个河内卫仲道,怎么又来一个。 这世间的男子,莫非都是如此风流成性,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吗! 眉宇微蹙,舒让心中厌恶横生,站起身来,上楼去了。 “小二,这里还有空房吗?” 就在舒让上楼的时候,从门口闯进来六七个男子。 他们黑衣黑发,身材高大,披着玄色铠甲,一身征尘,杀气腾腾。只有当中为首的一人,身材矮小,眼露精光,披着一袭长长的火红披风,黝黑粗糙的手掌放在腰间的剑柄之上,虽然隐约中看不清长相,但是眉宇之间,英雄之气,萦绕荡漾,想来本领应该很不简单。 “客官来晚了,最后一间房,已经被这位姑娘所得。” 七人来势汹汹,一幅我不好得罪的模样,让店小二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说着,店小二的手指指向了在人群中分外显眼的舒让。 为首的那人听着,顺着小二的手指,便看到一位宛若碧玉的绝色美女。 女子轻盈婀娜,娇柔身姿着一袭碧绿宛如翠玉的花纹长袍,如墨青丝挽起,像一个丸子,显得干净利落,清丽脱俗,虽是穿着男装,但是倾城之色,绝色容颜,却是扑面而来,让人大感惊喜。特别是在这荒郊野外,显得更是难得了。 “娘子,如今客栈里面已经别无房间,不知娘子可愿凑合一下,与曹孟德共枕而眠呢?” 微微沉吟,男子上前一步,放声大笑,姿态狂妄,一幅无法无天的模样。 听着男子的话语,他身后的几名男子纷纷露出了一丝不言而明的猥笑。 “曹孟德,你就是刺杀董卓的曹孟德!”听到眼前人的身份,店小二面露惊喜,震惊道。 此时距离曹操刺董失败已经有三个多月,董卓残暴之名与曹操贤德之名,宛如天空之中的日月,一明一暗,照耀神州大地。董卓之暴,何人不知,曹操之勇,何人不晓,真可谓是妇孺皆知,名震华夏了! “对,我就是曹操,刺杀董卓的是我。”见小二为自己威名所震慑,曹操微微一笑,坦言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他就是曹操啊!原本是宦官之后...”听到曹操承认,刚才热闹的如同闹市一般的客栈,忽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无不禁言,然后小声的议论着曹操的事迹出身。 “听说他刺董失败之后,连中牟县的陈公台都弃官不做,情愿跟他亡命天涯...” “啧啧,那算什么,听说最近朝廷又封他为太守了...连残暴如董卓都拿他没什么办法...真不愧是堂堂大丈夫...” 众人议论纷纷,客栈里很快恢复了热闹的景象,只不过讨论的对象换成了曹操。 得知眼前这出言不逊的男人就是曹操,舒让顿时羞怒交加,惊疑不定,感觉自己的脸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花容失色。 他就是曹操。曹操就这德行?这就是他要投奔的明主?曹孟德就酱紫?不不不,这哪里是什么明主,这分明就是一个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的中二少年啊!岂可修!岂可修! 一瞬间,舒让有一种想要拔剑自杀的冲动。 “曹阿瞒,哈哈哈,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今日观之,真是让人失望啊!呵呵...” 听到曹操的狷狂之语,方才为舒让吹箫的甄环,此刻手扶着桌子,语气更加狂妄,声音更加清朗。他大笑着,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眼泪都似乎要滴落下来,让人不禁莞尔。 “你是何人?竟敢出言不损。” 似乎被甄环激怒,曹操忍着怒气,不悦的询问道。 他刺杀董卓之后,名气大为增加,出身宦官之后的污点被抹除了不少,成为天下正道领袖群伦的大人物,此刻,居然在这荒野之中,被一名路人一般的人物嘲讽,坏了自己的好事,他的心中,已经饱含怒火。 “劣者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劣者只是征东将军帐下一无名小卒而已,无极甄环便是,不知阿瞒有何见教。” 大笑了半天,似乎笑不下去了,甄环缓缓站了起来,微微欠身行礼,道。 “无极甄环?莫非是皇甫嵩部下,征伐极乐岛,大破黄巾的甄环?” 听到甄环的名字,曹操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一般,瞳孔剧烈的涨大,不可置信的说道。好像舒让那个时代,自己中了五百万彩票的平民一般。 自从黄巾领袖死后,其中的一支黄巾军见大势已去,便带领数万人马东渡大海,来到一处荒岛之上。从那之后,那处荒岛就被改称了极乐岛,意为极乐净土,名字起的颇有佛家意蕴。 残存的黄巾军以此为根据地,呼应山越,联络旧部,攻伐沿岸一带,声势一日强过一日,震动朝野。 这种让人忧心的情况,直到皇甫嵩提领水军,开始攻伐极乐岛之后,方才有所缓解。 而甄环的谋略,更是在此极乐岛之战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示,到了今日,已经是一名闻名遐迩,官拜骁骑校尉的天下名士了。 “原来是先生,今日竟能与先生相遇,操三生有幸啊!” 倾慕的看着甄环,曹操立刻摒弃前嫌,怒气全消,两只手掌像铁钳似的握住甄环,眼里手里,思慕贤士的光芒汹涌而来。 美人,谋士,皆我所爱,可让我将如画江山揽入怀中,大逞雄风,此男儿志气也。 不负江山不负卿,此生所愿。 第十三章:扬剑出鞘 曹操一百八十多度的态度大转弯,宛如春日的雷霆,在在场的人们的耳边炸响,将他们劈了个里焦外嫩,让他们一阵愕然。 “前倨而后恭,君子所不齿。” 甄环被曹操气的浑身颤抖,长袖一挥,辚暽作响,宛如他此刻激荡着的内心。 “早就听闻汝南许昭评点曹操,说他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今日观之,名不虚传啊!” “那有什么,阉宦之后,阿谀之徒嘛!本性如此...” 四周的人们小声的议论着,指指点点,言语之中,对曹操已经换了另一种态度。 “怪不得竟然公开设立摸金校尉一职,盗走上古帝王的坟墓,曹孟德,哼,天邢者定不会宽恕你的罪孽...” 客栈的角落里,一张不起眼的桌子边,坐着一名头戴斗篷的白衣男子,小声的呢喃道。 他隐蔽在人群之中,宛如一条埋伏着的毒蛇,无畏的漆黑眼眸打量着曹操,以及四周的环境。他的腰间是一条绣着银灰色龙纹,敏捷的手掌摩挲着藏在里面的袖珍软剑,准备着一击必杀的时刻。 群情汹涌,曹操带来的几人都为众人气势所迫,急忙逃出刀剑,将曹操保护在人群之后。 “阉宦之后,祸乱朝纲,谄媚君父,人人得而诛之。” 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让场中的局势更加危急了,好像曹操就是祸乱朝廷,一切罪恶的根源一般。 曹操的父亲曹嵩,原本叫做夏侯嵩。夏侯嵩的父亲叫做夏侯睿,母亲颜氏,夏侯嵩是夏侯睿的次子。夏侯睿本是南阳县令,为官清廉,家境甚贫,后因朝中党争被罢,到了颜氏生下儿子嵩,竟不能养,只好把嵩送给朝中的朋友大宦官曹腾收养。于是夏侯嵩改姓为曹嵩,曹嵩的儿子夏侯操,也叫做曹操了。 有这样一个出身,是曹操政治上的福利,也成为他政途之上的一大污点。虽然官职很高,但是终究不被儒家清流所认可,成为他的局限。 群情激涌,曹操巍巍立于风暴中心,面不改色,长久之后,他捋须狂笑,声音粗野旷达,振聋发聩。 “绝色美女,彼其如玉,自然是人见人爱,让人朝思慕想,梦寐以求的!这天下之人又何必遮遮掩掩,颤颤兢兢,徒坐小人?此绝非君子所为。” 挥手让身边的众将士退下,收起刀兵,曹操上前一步,毫不遮掩的炽烈眸光落在舒让的身上,然后望向一旁惊愕的甄环。 这话妥妥的打脸啊!刚刚他可是也想要亲近舒让的,只不过没有曹操那么直接... 没有注意甄环的异样,曹操继续他的“演讲”。 “贫穷,苦难,黑暗,天下谁人不嫌弃,谁人不厌恶!谁人能免俗?恐怕就连上古的圣贤之辈也不能够吧。就好比在场的众人,你们谁不喜欢芬香,而讨厌恶臭!谁不喜欢美女,而讨厌丑女!谁不喜欢高官,而讨厌低爵?俗世之中,莫不如此,然诚心其意者,天下又有几人...” 拉着无极甄环的小手,曹操神色旷达,很是感慨的说道。 “天下人莫不如此啊!操我身为俗世中人,虽诚心其意,此心悠悠,求才若渴,却也不免被世俗所限,有所疏忽,得罪之处,还望先生海涵,恕罪!” 说着,曹操退后一步,拱手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 众人见曹操神色郑重,又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莫不目瞪口呆,呆立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曹操说的好像有理啊!还真是这样...” “虽然有点道理,但是根本经不起推敲...巧言令辞而已...呵呵...” 众人议论纷纷,有支持曹操的,有批判曹操的,众说纷纭,场中杀气腾腾的气氛也渐渐冷却下来。 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曹操哈哈一笑,转身拿起一把宝剑,顺着楼梯,急切的向立在楼梯上的舒让走去。 其剑,通体幽蓝,浑然天成,上面刻着古朴盎然的“青釭”二字,被曹操拿在手中,竟将他的衣袖染的幽蓝,剑气纵横,让人不可逼视。 走到舒让的身边,曹操拔剑出鞘,无尽的幽蓝顿时将整个客栈笼罩,宛如海底世界。 强光照耀,神兵出世,舒让的胸前的赤焰红焱却忽然爆发,传来一阵炽热,将她苍白得脸颊耀得通红,娇艳欲滴,宛如一只熟透得苹果一般,散发着强烈的芬芳。 “这该死的纹身,总有一天,要把你给清洗了。” 感受着胸前的炽热,舒让微微动容,神色郁闷的想着。 这神秘的纹身实在太过古怪了,总是莫明其妙的爆发,让她十分的被动,岂可修啊岂可修!总有一天,要把它清洗了... 欣赏着眼前的绝色美人的异样风情,曹操长吸了一口冷气,很是动容的对舒让说道。 “娘子丰姿绰约,倾国倾城,方才出言不逊,此非操之过错也。实乃娘子闭月羞花之貌,让曹操惊诧了,一时不察,请娘子莫怪。” 听着曹操告罪的话语,舒让险些就要立刻爆发,眉宇微蹙的,火红的樱唇越来越高,显然对曹操的话极为不满。 法克!你妹啊!说了半天,是我的错咯,怪我长的太漂亮,引起了你想要犯罪的冲动?敢不敢再无耻一点啊混蛋... 不在乎舒让的愤怒,曹操哈哈一笑,在剑身上停留片刻,粗糙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剑身,微微一叹,把剑放回剑鞘之内,递给了舒让。 “此剑乃我偶然所得,乃是上古帝王颛顼所持佩剑,今日与娘子相遇,操深感三生有幸,这把剑就送与娘子了,希望娘子不要客气,宽恕曹操惊扰之罪。” 望着近在咫尺,看起来就很厉害的神兵,舒让微微踌躇。 她的手中已经有一把利器了,虽然比不上曹操手中的那一把,但是这把剑对她有特殊意义,珍贵非常,两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的。 心中有了定论,舒让不屑的看了曹操一眼,脚下衣角翩飞,动若飞龙,一脚把剑踢飞。 “曹操,你辱我太甚,今日定要你好看。” 一声清丽的娇喝,舒让手中长剑毅然出鞘,化为一抹惊虹,对着曹操的头颅斩去。 剑影飞舞,像是一条翠绿色的巨龙,汹涌而出,让曹操猝不及防。 “曹阿瞒,你巧言令色,今日毙命于此,切莫怪劣者束手旁观了。” 冷冷一笑,站在楼下的甄环嘴角上扬,面露不悦。 第十四章:剑痕 见舒让出手便是夺命招数,手下不留半点情面。跟随曹操而来的五六名将士急忙掏出刀剑,兴冲冲的冲了上去。 锋利的翠玉短剑夹杂着汹涌的劲风,让众人面无人色。面对舒让的致命一击,曹操虽然心中骇然,脸上却是面不改色。 他腰中挎着的乃是当世名剑倚天,比之方才他送给舒让的“青釭”,还要锋利三分。 此剑,长三尺二,剑宽半指,银白的剑身上,清晰的映衬着金色的纹路。黑色的剑柄上,飘扬着寸余长的红绫,镶嵌着银白色的璀璨明珠,散发着耀眼的光晕,卖相显得极为不俗。这把剑就是他危机之刻,自己最为依仗的神兵利器。 “娘子且小心了。” 被舒让锋芒所逼,曹操身影一闪,拔剑护住自己的胸口,眼中流露丝毫怜悯之色,出言提醒道。 神兵出鞘,搅动风云,一下子击退了舒让的凛冽攻势。 “贼子可恶。” 见曹操腾挪躲避之时,还要出言提醒,故作悲悯,舒让深感受到了奇耻大辱,气极反笑,手中的剑法更加凶狠险毒,只攻不守了。 她原本是不通什么剑法的,只是当时深陷洛阳城中,危机之中,得到了莫大的机缘,方才有了一点自保之力。其后,舒让又游荡在河北大地,流浪江湖,趁着“行侠仗义”的功夫,得到了一些剑术皮毛,增加了一点实力。 如今,用剑不过三月的舒让骤然对上曹操这样名垂千古的绝世枭雄,心里的慎重可想而知。所以她一经出手,便是用上了自己的全部实力,不留丝毫情面,准备拼死一搏。 玉面肃然,舒让很快便发现自己的速度远非曹操所及,她以此为依仗,手中或剑或掌或踢,像是变魔法似的从四周寰宇之内,发起进攻,直打得曹操不要不要的。 金玉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天地之间被舒让手中的剑影笼罩。 被翠绿色的影子包围,曹操心情沉重,只得持剑保护自己,又怕神兵太过锋利,一不小心伤了佳人,踌躇犹豫的时刻,身上又不小心多了几条伤痕。 曹操原本以为舒让的剑法粗略不堪,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此刻,在舒让的如梦似幻锋芒之下,却是吃了大大的苦头了。不到片刻的时间,身上已经有十几处的地方受到了重创。 一阵香风扑面,舒让手腕轻轻旋转,短剑如同闪电般快速涌动,剑光闪闪,与女子那抹绿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化为一道飞仙,勾上房梁,绕着大殿,从三丈多高的空中汹涌落下。 “吾命休矣。” 抬头仰望渐渐逼近的绝色佳人,曹操心中感叹,想不到自己国贼未除,大志未酬,居然被一名自己心仪的女子杀掉,真是可惜可叹。 “娘子,临死之前,操能否知道娘子的芳名。” 心中伤感,曹操仰天叹息,无意之中,却是见得从天而降的舒让,坚挺饱满的酥胸上隐约散发的神秘诱惑,心情顿时激荡,轻佻的话语脱口而出。 “曹贼,你这个色狼,今日我定要为天下除一大祸害。” 舒让的心中本来尚有一丝不忍,存在着众多的犹豫,害怕杀了曹操,坏了明年的诸侯会盟。此刻被曹操这样轻薄,却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剑光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像是从炼狱中逃出的恶鬼一般,散发着吞噬生命的璀璨光华,饱含着舒让的满腔怒火,眼看就要斩下。 “休伤吾主,夏侯惇来也。” 性命不保之时,只见一员大将一马当先,正面迎上了舒让。曹操趁着这个功夫,被三四名将士护在了身后。 “铿~” 只听一声金戈交鸣的声音,那名大将便击退了舒让。巨大的力量,震得舒让右手发麻,心有余悸。 飘身而退,舒让脚步缓缓落下,有些担心的看望着手中出现丝丝裂痕的短剑。 这剑,也是有些不中用了。本身便是用翠玉所铸,上面虽然偶有金银,却只是修饰,用来善心悦目还可以,用来对阵杀敌,可就有些勉强了。 “大家听令,一起上,擒下这姑娘,赏千金,连升三级。” 夏侯惇三十来岁,手持一把三尺多长的青铜古剑,在天空毫不费力的挥舞着。 夏侯惇的赏赐是一剂猛药,跟随曹操而来的几名将士听闻,都流露出了一丝意动。虽然这小妞看起来挺厉害的,不过他们也算是人多势众,大家一起上,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四五个身材高大的甲士轰然应诺,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张牙舞爪的冲了上去,与舒让战作一团。 “元让,切莫伤了娘子。” 见自己的手下将士如狼似虎,被重金高官刺激,曹操漆黑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一丝担心。虽然舒让轻身之术天下罕见,但是到底是一名女子,弱不禁风的,刀枪无眼,万一真伤着了怎么办。 正在跟舒让交手的几人,听闻都是有些愕然...但是仔细想想,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就这样被乱刀砍死了,也是极为可惜的,不如把她擒拿下来,自己也好得到更多的赏赐。 刀光剑影的乱战之中,舒让虽然身形敏捷,但是对方人多势众,长久之中,她的体力渐渐不支,处于下风了。 “唉!可惜,这样一个我见犹怜的小妹妹,就要落于魔掌之手了,可惜,真是可惜...” 混乱的客栈之中,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婉转清脆,悠扬动听的呢喃软语。这声音如涓涓细流,在动乱的客栈之中吹拂,竟是将空气中肃杀的气氛消解于无形之中,让人心旷神怡。 众人虽然看不到说着话的是何方高人,但是听着这银铃般悦耳的声音,想来,也是一位冰清玉洁的大美女吧! “郡主大人你剑术通神,何必在这里说一些风凉话,此时你若是再不出手相助,这小姑娘可就要香消玉殒了。” 空气中,一道低缓而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像是春日的暖风一般,沁人心脾,传进人们的耳中。 “呵呵,荀公子说笑了,这大汉的天下,刘家的事情,自然有他们的忠臣护佑。我们这些没落的旁支,又何必自作多情,自讨没趣...” 声音清冽,却多了一抹无情,似是愤世嫉俗,又似是年少无知,让人听了头皮发麻,胆颤心惊。 就是不知道说这话的是哪一个没落的王公之后,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来。 虽然两汉以来,刘氏旁支一直是中央皇权最为忌惮的势力,且在一直消除,但毫无疑问,刘姓诸多郡丶王,才是天下除了天子之外的最大利益既得者啊!如此妄自菲薄,又是为何呢! “不牢两位操心了,在这乱世中,舒让别的本事没有,自保还是勉力可为的。” 见战况对自己愈发不利,舒让纵身急退,回眸收剑,亮若繁星的漆黑眼眸中散发着惊人的色彩。 玉手轻挥,纤纤的白皙食指之上,燃烧起一阵炽烈的火焰。 第十五章:曹说 熊熊烈火,徐徐作响,在白皙的指尖燃烧,化为三寸绕指柔肠,将舒让尖尖的下巴耀的通红,更衬托着绝色美人的妖娆妩媚,狠辣无情。 纵指轻挥,翠绿色的衣袖翩翩起舞,一丝火焰游荡在小小的客栈之中,宛如鬼魅精灵,充满了致命的危险。 樱唇上扬,舒让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微笑,是对自身能力的自信,更是对曹操出言不逊的无声讥讽。 “轰~” 只见舒让指尖轻轻勾勒,火焰便像是一簧烟火,悄然而出,在空中猛烈的爆炸裂开。烈火,硝烟,高温,死亡的气息,在刹那之间,将整个客栈笼罩,像是一把死神的镰刀,收割着芸芸众生的性命。 “快跑啊!”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察觉到了这美丽,但是却比罂粟还要致命的危险。 “魔鬼,这个女人是魔鬼...啊!”众人心乱如麻,匆匆起步,你争我抢的向着逃离这里的大门而去。 外面,大雪封天,往日里看起来讨人厌的寒冷,到了此刻,已经是他们心中逃离烈火的唯一救星。 “曹贼,我本欲投奔于你,共谋大事,可你实在不成器。今日,就让我舒让给你一个狠狠的教训罢!” 望着四散奔逃的人们,舒让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为今之计,也只有一举拿下曹操,方能不累及无辜了。 心中有了计较,舒让控制着的火焰也不再留情,火力全开。 灼热着的金红色火焰,微微变色,温度更近一步,像是一颗小太阳似的,仿佛要将这片空间给焚烧殆尽一般。 俏丽在无尽的火海之中,舒让身上的衣袍却不见受到半点焚烧,在凛冽的热风之中,水袖翩翩,镇静自若。 也许是受到了胸前赤焰红焱的改造,也许是流淌在舒让体内的血脉大异于从前,总而言之,此刻站立在无尽烈火当中的舒让,几乎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反而更有一股如鱼得水的从容。 火焰蔓延至天边,将整个客栈笼罩,然后向着位处于中间的曹操等人袭来。局势顿时逆转。 火蛇飞舞,烈焰腾空,似是毒蛇似是火凤似是金龙,跟随着舒让的心意,化为各种千奇百怪的火兽,汹涌而来。 “娘子莫非要置操于死地不成。” 舒让的本领大出曹操意外,惊慌之中,曹操的言语上已经有了一丝妥协求和的迹象。 如此能人异士,绝色佳人,若不能枕入怀中,收为己用,岂非大大辜负了这美好时光。更何况,舒让也说了,自己本来就是要投奔他曹操的。 “主公,客栈之内,酒木易燃,地方狭小,属下担心伤及无辜,施展不开,若是出了客栈,在下定可将她擒获。” 站在曹操的身边,夏侯惇微微欠身,略感郁闷的对曹操说道。 他和舒让打斗了半天,自认已经摸清了舒让的门路。知道舒让除了鬼魅一样的轻身术和控制火焰的能力之外,剑法与力量根本微不足道。近身战,舒让讨不了便宜,拿下她,绝对可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听了夏侯惇的话语,曹操微微沉吟,片刻之后,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青铜古剑,置于地上。 “放肆,你想让我损失一名大将吗?” 狠狠的瞪了夏侯惇一眼,无视夏侯惇郁闷的眼神,曹操迈着从容的脚步,从燃烧着的地面上,面不改色的走上楼梯。 欲成大事者,所为者何!无非江山与美人,此二者人主之大欲。如今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不远千里的要与他共谋大事,相助与他。他曹操若是弃之不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舒让,将她推向别人的阵营,那才是愚不可及呢! 立于舒让九步之外,曹操三步一稽首,步步逼近,神色肃然,似乎是在朝拜神圣一般。 “操为天子三拜娘子。” 走到舒让的身边,曹操微微一笑,一出口,就让人极为震惊。 为天子拜,呵呵,好大的气魄。你曹孟德何德何能,竟敢“为”天子拜。 “曹操你好大的口气!”话音甫落,就有三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呵斥曹操。 “为天子拜。如此藐无君父,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的话,你曹孟德竟也说的出口。”一直在旁边暗暗观察的甄环指着曹操,怒发冲冠的说道。 这家伙太坏了,动不动就拿天子压人,如果将来天下人都如此这般,大汉天下还是大汉的天下吗!该死... “曹操,你实在是太放肆了,天邢者的律令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呵呵...”一直隐蔽在墙角落里的白衣男子怪声呢喃着,等待着出手将曹操一举斩杀的最佳时机。 “呵呵,恐怕你们还没听过曹操的另一句名言呢?那才是惊天动地,为礼法所不容呢?” 站在楼梯上,舒让心中却是想到曹操误杀吕伯奢一家后所说的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不愧是三国中最为狠毒的霸主,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虽然耸人听闻了一些。 无视众人的呵斥,曹操依旧一脸郑重,神情自若。 “娘子不远千里而来,忠心为国,可昭日月,天地可鉴,操在这里多谢娘子。” 又是一拜,曹操已经准备开始他又一次的“演讲”。能否收下眼前的佳人,在此一举。 用后世流传甚广的一则表情包来形容,那就是,曹先生,请开始你的表演【忽悠】... 见曹操说的颇为诚恳,舒让对曹操接下来的说辞也有了一丝小小期待,不知道这一次这个家伙又会说出什么惊世之语,来平息她胸中的怒火。 舒让的性格并不是不讲道理,只是方才曹操实在太过无理,多次出言不逊,才惹怒了舒让。如果曹操能够放下身段,好好道歉,舒让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她是讲理的人。 素手轻挥,意念随之运转,被舒让操纵着的火焰便化为一丝余烟,渐渐消失。 舒让此来,虽然偶有波澜,但是她本来就是要投奔曹操,与他共同商议明年攻伐董卓之事的,除掉了曹操,对现在的舒让并无裨益。 “将军请说吧!若是将军所言让舒让不满意了,那后果想必将军也会很清楚。” 轻扬了一下手中痕迹斑斑的翠玉色的短剑,舒让冷声说道。 扶了一下自己的腰带,曹操神色肃然,微微颔首,高声说道。 “国贼董卓,亘古罕见,祸乱京都,夜宿皇城,屠戮忠良,大逆不道,天地难容。操自幼蒙受国恩,奉命提领西园校尉,恨不得立刻除掉此贼,廓清寰宇,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然,董卓虽然残暴,麾下却也有吕布丶李傕丶郭汜丶华雄等西凉诸将效忠,操一颗忠心虽日月可鉴,想要报效国家,却也独木难支,孤掌难鸣。” 微微叹息,曹操漫步在阶梯之上,语调悲伤的说着。然而接下来曹操却是话锋一顿,转移到了舒让身上。 “如今,娘子虽弱不禁风,却不远千里而来,思谋报国,欲与我曹操一起,共图大事,兴复汉室,此娘子之忠也。娘子虽然年方碧玉,尚且幼小,面对曹操以及众虎贲将士的残暴无礼,却能拔剑而起,毅然决然的反抗,此娘子之勇也。娘子虽然手无缚鸡之力,手中烈焰却让操也不得不退让三分,惊慌失措,真乃巾帼不让须眉,此娘子之武也。再加上娘子闭月羞花之貌,倾国倾城之色,天下罕见,此娘子之神也。” “如此完美无瑕,忠勇神武兼得的绝代佳人,真可谓是空前绝后,亘古罕见,请娘子莫要推辞,再受我曹操一拜...” 深深的仪礼,隆重而又繁琐,虽不知是表演,还是满腔的赤诚,但曹操所言所为,无不让人感到一丝震撼。 一时之间,偌大的客栈里寂寥无声,只余袅袅余音,绕梁不绝,震人心魄。 第十六章:梦蝶 站在楼梯上,舒让见曹操如此推崇自己,把自己说的空前绝后,百代难见的,心情的郁闷顿时消散。 她以前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被曹操这样一个名垂千古的大人物夸奖,心里的舒服美妙可想而知,说是心花怒放也不为过。 只是想到曹操之前无理的好像色狼一般,舒让心中的芥蒂不由的再次出现,像是一个疙瘩似的横在那里。 “~” 舒让的手中再次出现一点星火,玉手轻挥之后,一点星火变成十几个火把,呈半环状的把曹操包围在一起。 炽热的火焰,夹杂着无尽的热风,鼓荡着曹操的衣袍,辚暽作响。 随着舒让的再次出手,场中的局势再次陷入紧张。 “主公小心。” 身为曹操倚重的家族大将,夏侯惇急忙出声提醒。 夏侯曹氏,本来一家,如今曹操身处险境,他怎会不着急。 与夏侯惇的气急败坏不同,曹操却是面容不改,反而哈哈一笑。 “大丈夫死则死矣,元让有何可惧。只是操身负讨贼重任,操身死之后,还希望娘子继承大事,以兴复汉室为己任,匡扶社稷黎民,如此操虽死无憾,又有何虑。” 其声也哀,其情可悯,被舒让威逼,危机之中的曹操竟是显得格外的豁达,让人大感意外。 “曹操,莫要再故弄玄虚。” 收起围困着曹操的火焰,舒让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冷。 洛阳城中,邹氏身陷囹圄,时不我待,此时的舒让已经下定决心,与曹操合作。只是合作却并非投靠,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说好了,免得到时候纠结。 “我此次前来,虽说是为了投奔明公,但是却也只是为了救一名对我有重恩的女子,将她救出之后,你我之间,便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如此你看如何?” 将自己的心思说出,舒让双眼紧紧的盯着曹操以及他身后将士的动静。如果曹操他们不答应,就准备再次出手,迫曹操妥协。 “那名女子,是在洛阳?” 似乎明白了舒让的小算盘,曹操略显为难,踌躇道。 “正是。”舒让点点头。 “姑娘说笑了,洛阳城身为帝国首府,墙又高又厚,我主兵不过数万,将不过两三,对抗重兵囤积的洛阳城,岂非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冷哼一声,夏侯惇面露不悦的说道。 董卓势力强大,拥天下之兵,势力滔天,以曹操一人的军队,确实不足以抗衡。 “将军才是说笑吧!国贼董卓,其罪满盈,其恶滔天,相信只要明公一纸矫诏,传檄天下,到时天下英雄定然纷纷云集,响应明公。区区洛阳,弹丸之地,明公岂非弹指可下。” 说出自己熟知的那段历史,舒让冷冷一哼,道。 董卓残暴,已经是天下共识,兴兵讨董,不过是迟早之事。而夏侯惇却一再搪塞,说自己将不过两三,岂不是愚弄人吗?夏侯曹氏,皆为大族,人才济济,天下闻名,又怎么会没有人才... “姑娘所救之人,想来定然是董卓极为看重之人,姑娘又不想投靠,又要借我家主公兵马,如此空手套白狼的举动,姑娘以为可以顺心如意?” 说出自己的看法,夏侯惇呵呵一笑,颇有点拆穿舒让伎俩的喜悦。 也是,做人不能太无耻,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天下的好事都被你一个人得到了,这怎么可能。 “我若帮助你们若能攻破洛阳,剿除奸逆,明公就可以功成名就,我哪里是什么空手套白狼。” 一言不合,舒让心神戒备,慨然说道。 “如此,就让我夏侯元让再次讨教姑娘的高招吧!” 客栈里面,此刻已经了无人迹,夏侯惇也没有了顾忌,准备放开手,大战一场。 “元让不要再说了,娘子说的对,我们为人臣者,能够报效国家,马革裹尸还,就已经足够了,其他的又何足道哉。再说,娘子为了救自己的恩人,不惜与董卓作对,由此珠玉在前,我曹操岂能落于人后...” 制止了夏侯惇,曹操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捡起了地上的宝剑,递给了舒让。 “宝剑配英雄,但也更适合美女,娘子莫要推辞了。” 藏于鞘中的神剑,就这样再次的放到了舒让面前。 知道曹操想要用神兵,拉拢与她,舒让不禁有些莞尔。 曹操这家伙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契而不舍的!价值连城的东西随随便便的就送了。不过想想后来曹操是如何对待关羽的,倒不是多么奇怪了。 “既然如此,舒让见过明公。” 没有接过曹操的赠礼,舒让退后一步,微微欠身。 变成女子之后,舒让颇为讨厌和男人接触,能避免就避免了。至于曹操所赠送的宝剑,为了不与曹操牵扯不清,还是不要了比较好。虽然这样比较失礼... 丝毫不在意舒让的无礼举动,曹操哈哈一笑,收了回来,颇显人主胸怀。 “如此,我得娘子,如高祖得许负,胜过董卓十万雄师多矣...” 许负,四百年前阴阳家高人,相术通达,道术高深,为刘邦立下了汗马功劳,传说她能撒豆成兵,与黄巾军的黄巾力士,有异曲同工之妙。 畅怀大笑,曹操心神松懈,眉飞色舞,好不快乐。好像下一刻,便能一亲芳泽一般。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以夏侯惇为首,众将士屈膝下跪,齐声恭喜。君臣之间一片和谐,刚才的那点不快似乎从未出现。 “希望能借着曹孟德,救出邹氏吧!” 真正加入了曹操军,舒让得心中有了一丝安定。乱世之中,还是要有一个“家”的啊! 一片和谐的客栈之中,空气中,忽然飘荡着丝丝缕缕的青色云烟。 那烟如同云雾,一丝丝,一缕缕的,随着空气的流动,上升飞腾,将整个客栈笼罩在内。 藏在角落里的白衣男子面容肃然,从位子上站起来,迈动着沉稳紧张的步伐,慢慢逼近场中的曹操。潜伏已久的毒蛇,终于露出了他凶狠的獠牙。 空中的云雾渐渐融化,渐渐稀淡,像是轻纱一般,缓缓消失,随着众人的呼吸,让他们的眼前出现各种不同的幻想。 一时间,客栈大厅里一片寂静。 “这是...” 站在楼梯之上,舒让大脑一片剧烈的朦胧,天地间一片黑暗,失了颜色。再次清醒,眼前的景象已经换了一个天地。 曹操消失了,客栈也不见了,眼前有的,是无尽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一大片的现代建筑,让舒让豁然失色。 “我不会又穿越了吧!” 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舒让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这也太离谱了,穿越了还能穿回来,至少也要我睡一觉啊!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好歹遵守下基本法吧! 纵横交错的街道上,舞榭亭台,红灯酒绿,人潮涌动,现代自由的都市气息,扑面而来,应和着灿烂的灯光,让人心绪翩翩,欢呼雀跃。好像她回到三国,只是一场虚梦一般。 “舒让,愣在那干什么。” 心生感慨之际,耳边传来一声铃儿般悦耳,让人感到亲切的熟悉声音。 猛然回头,只见一位皮肤白皙,长发飘飘的女子正蹲坐在银白色的轿车里面,对着舒让挥手呢。 她穿着雪白的绒衣,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让人惊艳。 熟悉的人影,熟悉的车辆,熟悉的夜景,让舒让怦然心动,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舒然,你怎么在这里。”心中满是惊喜与忐忑,望着自己始终放不下的女子,舒让对着近在咫尺的佳人一步一步的走近。 第十七章:背锅侠 舒然是舒让的姐姐,虽然比舒让略长两三岁,但是从小到大,几乎什么事情都是舒让跟在姐姐的身后,帮助姐姐收拾烂摊子。 舒让父母都是教师行业出身的,便想让姐姐舒然继承他们的事业。结果,姐姐舒然毕业之后,借着访友的名义,跑去了欧洲,一去三四年,连除夕夜都不回来。可苦了舒让,明明学的山水画,跟教师行业搭不上边,却被阿妈拉着继续进修,成为了一名“伟大的园丁”。居然还离谱的号称“一门三进士,父子两探花”,彻底打乱了舒让的人生规划。 而舒然呢!她回国之后,因为饱览了各地的美景,风土人情,自认为胸有沟壑,居然鸟枪换炮,成为了一名让舒让都垂涎不已的画家。拜托,这明明是我的饭碗啊!混蛋... 虽然不知道心理学出身的姐姐为什么会看上了一向比较冷门的绘画领域,但是事已至此,舒让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完全生无可恋.jag... 就这样,舒让参加工作后,又过了几年。 已经退休的父母忽然生出了心思,想要抱孙子了。这无疑是当头棒喝,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已经快奔三的大龄剩女舒然,老两口兴冲冲的在城外准备了一套房子,催促舒然快点结婚生子。 结果,舒然二话不说,准备了行李,一个人默默的告别全家,再次出走,跑去了欧巴罗... 混蛋啊~卑鄙无耻啊~当时舒让对自己的老姐彻底失望了。 结果自然不出舒让所料,背锅的又是他!反正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凑合一下的话,舒让也可以用的。 正在学校里如鱼得水的舒让自然是不肯轻易就范的,他大好时光,正当良辰美景,自由自在的,并不想那么快结婚,再说,结婚了,也不会立刻要孩子啊!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离家出走的姐姐光明正大的享受着老两口的“赞助套餐”,美美的游览在世界各地,简直比神仙还要快活。 舒让就比较苦了,因为他拒绝了老两口结婚的提案,自己也被清扫出了大门,无家可归,住在三十平的廉价房里,连上厕所都要排队... 和性格叛逆的姐姐一比,舒让的生活简直连一条宠物都不如啊! 不过,即便姐姐有千般不好,她毕竟是自己的姐姐,没有过多长时间,舒让便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反正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嘛!再做几年背锅侠也不是不可以... “舒然啊!你终于回来了啊!” 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愤怒,不知道是喜悦还是郁闷。舒然望着近在咫尺的姐姐,眼中流露着复杂的情绪。 都是这个家伙啊!明明自己不负责任,却老是惹的舒让自己浑身不痛快,今天终于逮到你了吧!嘿嘿...不管舒然如何的不好,此刻能与自己的姐姐再次相遇,舒让还是蛮开心的... “少废话,上车。“ 面对舒让稀奇古怪的表情,舒然却是满脸寒霜,冷冷一哼,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好吧~” 强势依旧,性格依旧,冷酷依旧,舒让自己是彻底说不出话了。自己的这个姐姐,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将来真找不到男盆友怎么办... 有些郁闷的打开车门,天空中却忽然传来一声刀剑交鸣的声音。 蓦然回首,佳人已经远去,空气中唯有冰冷的空气,无情的讽刺着昏睡中的人群。 座下柔软温暖的轿车忽然消失,眼前的红灯酒绿,人来人往,也换成了另一种颜色。 世界再次发生巨变,恢复它本来的色彩。 古朴的客栈里,此刻已经是刀兵相见。 只见人群之中,方才气度从容的曹操不知道何时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三四个士兵把他保护在中间,似乎重伤垂死。 他的胸口流淌出猩红血液,将暗色的木板浸染的通红,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似乎在呼吸着口中最后一道新鲜的空气。 保护圈外,只见夏侯惇与一名神秘的白衣男子已经交手,你来我往之中,将诺大的客栈砸的粉碎。 “居然胆敢刺杀我家主公,受死吧!” 撕心裂肺的一声巨吼,夏侯惇仰天长啸,全身上下散发着磅礴的劲气,惊诧天地。 在他仰天咆哮的同时,一棵虬曲苍劲的黝黑古树从他脚下蔓延而出,无数的枝叶辚暽作响,像是章鱼触手一般,刹那之间,便将客栈的柜台戳了个粉碎。 “这是怎么回事?” 离奇的战局,忽然的战斗,让刚刚苏醒的舒让很是不解。 “方才我们都中了迷魂香,那名刺客趁着这个机会,当胸刺了曹操一剑,以至于曹操现在生死不明。”旁边的甄环回答道。 迷魂香... 原来只是中了迷魂香吗? 真正的清醒过来,舒让自己倒是有些怀念方才的短暂温存了。虽然姐姐既不温柔,也不可爱,但是好歹是自己的亲人啊!能够与她相见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姐弟之间,最后的诀别... 另一边,夏侯惇强势出击,面对偷袭的刺客,毫不留情,状若疯癫。这位在历史上生生吃下自己眼睛的凶狠猛将,在这一刻,是真正的暴走了。 无尽的黑色幽光,庞然巨物,夹杂着天地间暴躁的风雪,招招式式,卷起黄尘四震,雷霆翻滚。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口中流出一丝鲜血,神秘的白衣男子,一身凌乱,面露不屑。 “我主忠心为国,岂容你等小人污蔑。”面对神秘男子的污蔑,夏侯惇冷冷一哼,如是说道。 在他眼中,曹操才是天下难得的英才,虽然少年之时,曹操与袁绍丶鲍信等人多为纨绔,纵情声乐,但是昔日风流,早已不存,当初五色大棒,扫灭黄巾,刺杀董卓不就是曹操忠义爱国的明证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看不上曹操... 大雪倾盆,似是天地之中的帷幕,模糊了众人的视线。凶狠的咆哮声中,只见一道白色身影,在黑色虬曲老树中苦苦挣扎,渐落下风。 “~” 一道狼狈不堪的冷哼,白衣男子倒射出来,重重的落在地上。 “贼子,授首吧!”狰狞一笑,夏侯惇快步而来,高喝道。 “甄环先生,请你出手,助我斩杀人。” 眼前自己小命不保,白衣男子出声说道。他声音嘶哑低沉,给人一种冷厉的印象,说着,他从怀中缓缓拿出一道令牌。 “曹操大逆不道,盗走帝墓,为礼法所不容,我遵从天谕之令,前来诛杀曹操,希望先生助我。” 嘴角热血未冷,白衣男子满是狼狈,危难之中,却依旧未曾忘记自己的使命。 第十八章:公子 白衣男子手中持有的那一个令牌,有巴掌大小,很显然是用一种稀有的贵金属打造而成,上面雕刻着金色的花纹,通体看起来像是一颗蛇头一般,颇为狰狞。 令牌下面系着一根银白色的流苏,流苏之上,是一块琥珀色的古朴小字“刑”,给人一种神秘诡异的肃杀之感。 “众将士听好了,我乃光和三年羽林军折冲校尉,中平元年荡寇将军,现尊奉天谕之令,斩杀贼寇,请诸位助我...” 声音断断续续的,口中每吐出一个字都要耗费极大的体力,白衣男子显然是身受重伤了。 “天谕?这名字怎么有一股扑面而来的国产网游的感觉...” 见白衣男子一副我很厉害,你们所有人都要听我调遣,助我斩杀曹操的模样,舒让忍不住的吐糟道。 “姑娘有所不知,天谕乃是天子亲卫,目的是为了网络天下情报,整治贪官污吏,替天行道,里面的人员多从羽林军中选拔而出,忠心耿耿,被唤作天邢者,实为我大汉天子手中的一把利器啊!” 站在一旁的甄环忍不住的出言提醒道。很显然,对天邢者的事迹他也是很佩服的。 “可惜,董卓入京之后,这把剑的主人却换了一个模样,投奔到了董卓麾下,净做一些欺善扬恶的勾当。” 话音刚落,就从楼上传来一道清丽的冷笑。不解之际,只见一男一女,迈着从容淡定的脚步,联袂而来。 随着女子的出现,舒让的眼前斗然一亮,只见那女子一身黑衣,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缅腆,清秀绝俗,恰似明珠美玉一般,纯净无瑕,让人好生感慨。 跟随在女子身后的是一名神秘男子。 只见他头上带着一支斗笠,遮住了脸颊,让人看不清容颜,只是他一身白衣,气度儒雅,腰佩玉珏,仪态翩翩,便让人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仿佛走来的不是一名男子,而是天地间所有的精灵一般。 “昔日威风赫赫的天邢者,不知道残害了多少血脉同枝,想不到也会沦落成现在这个模样,还真是让人心生欢喜呢!” 微微一笑,女子的手中生出一团白色的火焰,樱唇含笑之际,竟是举手毙敌,将那名刺客给杀死了。很显然,女子对所谓的天邢者,是有多么的不满。 烈火亨油,不到片刻之间,那名让曹操重伤垂死的刺客,就化为灰烬,一缕幽魂向黄泉了。 “你~” 甄环没有想到这位清新脱俗的靓女出手竟然如此歹毒,脸带微笑的,就把天子的亲卫给杀死了。心中对她姣好容貌生出来的好感,也立刻变成了厌恶。 天谕身为天子手中最为强大的利器,哪怕如今被董卓掌控,它所代表的也是天子,就这样简单的斩杀,天子尊严何在!国家尊严何在,大汉律法何在。 “大厦将倾,风云将起,荀公子你我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黑衣女子面对甄环的指责,嫣然一笑,随即出了客栈,留下一阵香风,向北而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杀了天邢者,只怕曹孟德的性命真的堪忧了。” 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甄环心有所感,暗暗想到。 据他所知,天谕虽然在十常侍之乱中被大将军何进一党诛杀的十不存一,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击杀了天邢者,必将激怒天谕,若是天谕真的因此而下定决心诛杀曹操,那么曹操的小命就真的堪忧了。 那名郡主,是在算计什么吗! “这小妞,挺辣的呀!” 凝望着消失在风雪之中的身影,舒让的眼中流露出明亮的光彩,呢喃道。 与甄环不同,舒然并没有看到内在的阴谋算计,只是觉得这女子做事说话,似乎丝毫不在意世人的看法,全凭借自己喜悦与否,与后世的小太妹倒是有得一拼。 “诸位,郡主行事一向如此,见谅。” 微微颔首,被称为荀公子的男人告罪一声,道。 “荀公子,莫非足下就是有王佑之才的荀彧!” 打量着眼前男子,舒让心中忍不住的八卦道。 荀彧与曹操可是一对明主与强臣的典范啊!虽然不知道此荀是不是彼荀,但是出口询问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就是不知道此时的这位荀公子为何向北而去,又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相见,古怪啊! “荀彧!” 刚刚结束一场大战的夏侯惇也有些疑惑了。 荀彧与其他七名颖川荀氏成为八龙,从小就有贤名,有“王佑之才”的美誉。曹操刺董失败之后,曾经拉拢于他,无奈被拒绝了。也就是在那时,夏侯惇记住了这个名字。如果眼前这人真是荀彧的话,他可是要忍不住的责问一二,问问他为什么当初不肯答应曹操。 “呵呵,小姐也知荀彧吗!” 微微一笑,似是为荀彧的名声被舒让所知道而感到惊喜,惊喜之中,也有着一丝别样的讶意。 “难不成真的是他!”见荀公子没有拒绝,也没有承认,夏侯惇眼中多了一抹狐疑。若此人真是荀彧的话,他少不得要出手留下此人,让曹操见上一面的。 似乎注意到了夏侯惇的异样眼光,荀公子神思运转,突然环顾四周,赫然长笑,指着舒让,徐徐说道。 “我有一言,如鲠在喉,踌躇再三,想说与小姐,又恐惊扰佳人,徒增罪业,若是不说,又恐佳人受罪,思之再三,想来,还是说与小姐,在此之前,希望小姐宽恕在下不敬之罪。” 长长的一句话,顿时转移了众人的思绪,将视线转移到了舒让的身上。 “混水摸鱼,这倒是好招数,荀氏子弟,果然个个智勇双全。” 眼中闪过一丝赞叹,甄环心中暗道。 此招一出,不管这位荀公子是不是荀彧,主动权都掌控在他的手中,身份什么的暂时可以隐藏下来,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也。 被荀公子云山雾绕的饶了一圈,舒让不知道他卖的什么邪,心中不解,嘴上却是脱口而出。 “请公子不吝赐教!但说无妨。” 荀公子听闻,微微颔首。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直言不讳了。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小姐你空坐与宝山之中,而不自知,一身本领,羞煞天下英雄,今古罕见,天赋如此,却不曾雕琢,以至于明珠蒙尘,为贼人所有,让在下忍不住的落泪啊!” 微微一顿,荀公子神情悲悯,话锋一转。 “我听闻,黔首布衣,躬耕于桑农之上,春去秋来,往来不息,方可裹腹,颐养家老。而士子之身,寒窗苦读数十载,饱览诗书,经义兼达,方才可以出任地方,治理尺寸之地。而小姐,你步履轻盈,貌若倾城,再加上小姐手上青锋,掌中烈焰,坐拥四绝,却不知修炼,乃至于为阉宦所有,明珠蒙尘,真是让人好生不值啊!哈哈哈...” 第十九章: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震耳欲聋的笑声忽如其来,让舒让的心里生出一抹奇怪的想法。难不成古人的口才都这样了得,还是她遇见的这些,都是人中翘楚,出类拔萃的高端精英。 “公子此言大善,我甄环从小身于北方,长于北方,听闻现今渤海太守袁绍四世三公,仁义出众,宽宏大量,气度非凡,有雄主之象,不如你我三人一起往冀州,投奔袁绍去好了。” 见这位荀公子对曹操似是毫不在意,甄环被他说动,长笑道。 “此言大善。” 两人相视而笑,颇有点同道中人的感觉。 袁绍,字本初,出身四世三公,在扫灭黄巾的战争中立下功劳,受封为司隶校尉,掌控京畿重地,董卓入京之后,弃官而逃,被朝廷封为渤海太守,名气重于九州,为当世名望之重。 两人畅聊了一会儿,将袁绍比作九天之龙,主宰天下的大人物,却对与袁绍比肩的曹操只字不提,直气的夏侯惇咬牙切齿,愤愤不平,恨不得立刻拔出手中的武器将两个人砍碎了。 “姑娘意下如何?不如舍了陈留,与我等共同向北而去吧!” 片刻后,甄环呵呵一笑,拉拢道。 此言一出,夏侯惇顿时为曹操捏了一把汗。 曹操名气不如袁绍久矣。袁绍四世三公,而曹操出身宦官之后。袁绍仪表堂堂,有日月之姿,而曹操身材矮小,又黑又丑。袁绍允文允武,样样精通,而曹操文才武略,都只是中人之资...在经历那场所谓的逆天之战前,曹操也只能成为自己这位儿时玩伴的衬托了...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此时袁绍与曹操的对比,对夏侯惇来说,就对他造成了不下于一万点的伤害。 世人提起袁本初,那必然是要竖起大拇指,道一声“明公”。而提起曹操,知道的会笑骂一句,阉宦之后,不屑与之;不知道的则要说一声,哦,乱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吧! 两人相比,高下立判。如果说袁绍是现代社会的高富帅,那曹操就是典型的臭吊丝,一个香的一个臭的,相差的至少也有个十万八千里。 “两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但是既然同样是为国效力,何必要分曹操与袁绍。” 微微一笑,舒让轻声拒绝了。 笑话,别人不知道曹操是一支潜力股,她还不知道吗! 根据袁绍后来的表现,放纵儿子们拥兵自重,知人不能善用,色厉胆薄,好谋无断等,怎么可以与后来晋身为大boss丶坐拥半壁江山的人妻曹相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嘛! 对于舒让没有答应下来,两个人都觉得是一大遗憾。不过既然舒让心意已定,他们两个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就像舒让所说,同样是为国效力,哪里又分什么袁绍与曹操。 客栈被夏侯惇丶舒让先后捣毁,此刻已经住不下什么人了。 两人交了房钱,在风雪之中,向北方而去。 听那位荀公子所说,他此行是因为颍川之内黄巾肆虐,他要躲避祸乱,所以前往冀州。而甄环,家里本身便是天下闻名的商贾之家,号称天下巨富,此次远行返乡,倒是正好同行。 “小姐资质不凡,天赋异禀,若是小姐需要拜访名师,颍川之内,有一处名剑山庄,其内网落天下名剑,吸引了几百年内无数的剑术高手,留下了数不尽的剑谱,小姐若是有暇,可前往颍川一行...” 临行之际,那位气度儒雅的荀公子对舒让建议道。 言语中,对自己老家的名剑山庄极为推崇,好像他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一般。 “姑娘身处于乱世之中,坐拥绝色,当勤勉修身,克己复礼,冀州城南有一地方,名为巨鹿书院,其内多有名流大儒,虽不能与儒家正宗儒门天下相比,但也算人才济济,姑娘若是有暇,可前往河北一叙,在下定然亲自为姑娘引荐...” 与荀公子一样,甄环对于舒让的未来规划也有一点小心思,希望舒让能够前往河北,在巨鹿书院里,红袖添香。 “名剑山庄,巨鹿书院,待在下此间事了,定然前往一行。” 微微一笑,舒让很自然的答应下来。 通过与夏侯惇的一战,让她明白了自身的短处,也有心更进一步。将来就算比不上那些无双猛将,但是好歹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吧!至于与那些谋士们争锋,好吧!她自认除了一些“先知先觉”,斗智斗勇斗嘴炮的话,她还真是力有不逮的。 有时候还真不能小觑了古人的嘴炮技能!还有这个武力值高的离谱的世界... 送别了两人,舒让回到了客栈,只见方才重伤垂死的曹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 他偎依在夏侯惇的怀抱里面,嘴角干裂,漆黑的眼眸散发着黯淡的光芒,给人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不知道是曹操魔怔了,还是舒让听错了。只是舒让转身回眸的瞬间,便听到从曹操的嘴里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卿不负我,我不负卿,我天,身为反派大boss曹老板,你怎么可以这么煽情。别忘了,你可是说出了那句,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曹孟德啊! 你酱紫对我,将来我怎么好对你下手。提醒下,我只是一名临时工而已,万一你太过信任我,结果被我突如其来背刺一下,你将来岂不是活的很惨... 怀揣着一丝不解,舒让跟随在夏侯惇几人护送曹操返回了陈留。 陈留,战国时魏国都城大梁,虽然如今风华不在,但是身为一郡首府,人口数十万,供给两三万大军不在话下。 舒让一行人到达陈留城外的时候,城门下已经站满了人,为首的一名四五十岁的黑发老者,身后跟随着十几名燕瘦环肥丶婀娜多姿的美妇,再其后则是站着两队身披甲胄的士兵。 奢侈的迎接阵仗,让舒让有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曹操与袁绍相比是一名臭吊丝,但曹操与普通的平头百姓来比的话,那可是妥妥的高富帅啊!话说,就这十几个小妾,普通人谁能养活了起。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一时间,舒让觉得自己的自信心受到了巨大的暴击... 第二十章:刺秦 “孟德吾儿啊!想不到你为国尽力,还遭到如此暗算,苍天何其不公啊!” 曹操的父亲,这位历史上死在徐州叛军手下的曹老太爷“曹嵩”。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倒在了面色苍白,正在昏睡当中的曹操身上。 此刻距离曹操遭到刺杀已经有三天时间,虽然曹操的伤势已经有所缓解,但是却依旧没有苏醒的痕迹。 作为刺董失败归来,散尽家财招募士兵,准备号召天下豪杰勤王的主角。曹操的遭遇实在是让人感到愤愤不平,明明做了天大的好事,有滔天之功,却没有受到任何嘉奖。反而因为些许污点,受到刺杀,差点小命不保,这对于忠诚为国的曹氏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讽刺... 曹嵩的哭声传开,后面早就得到消息的曹**妾们也忍不住的落泪了。 一时间,哭声一片,声音震天。 这让坐在马上的舒让颇不以为然。有什么好哭的,曹老板还没死呢!有什么可伤心的。曹老板若是这里玩完了,谁去剿灭伪帝袁术,谁去平定中原,谁去“匡扶大汉”,谁去筑铜雀高台...所以,没有完成自己使命前的阿瞒还是很安全的嘛! 果然不出舒让所料,曹操回到陈留城内,休息了半个月的时间,便恢复了往日的龙精虎猛,生机勃勃的模样。 这一日,距离除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舒让在暖阁中,拿着一本竹简,抱头苦读。 不知不觉,来到这里已经有小半年时间了,舒让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居然都不能算做一名“知识分子”。 大汉帝国承继于大秦帝国,虽然侧重不同,但是大秦帝国的东西却几乎什么都没有遗漏,被这位后来使用,小篆和隶书就是其中之一。 隶书还好,因为和天朝字体某些地方还是有些相通的地方,看起来还算明白。 小篆就惨了,比鬼画符还要难懂,而且还是刻在竹简上的,看一篇这样的文章对舒让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不过为了充分表示自己并不流氓,舒让还是抱着毅然决然的态度看了下去。 反正有说文解字这种通天的书籍,一切都还好说... “小姐,主公新得了一匹骏马,名为爪电飞黄,主公说小姐看了定会非常喜欢,就让在下送了过来。” 闷头苦读的时候,一名虎背熊腰,身穿甲胄的将军,站在屏风之外,鼾声道。 听这憨里憨气的声音,舒让就知道,曹操又派自己的小弟虎痴许褚过来了。 许褚,字仲康,沛国谯县人,和曹操一个地方,听说曹操干了刺杀董卓这样的大事情,就屁颠儿的跑了过来,共襄义举。在后来的历史上留下了诺大的名气... 曹操重伤痊愈之后,不止一次的拉拢于舒让,简直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恩宠冠绝三军。偶尔之时,还有格外的奖赏。美女是没有的,但是黄金白银,各种衣物,北地的胭脂,南方的贵重饰品,西域的夜明珠...简直是一箩筐一箩筐的来送,让人很是讨厌啊! 曹老板要是送美女来,舒让估计稍微坚持一下也就扛不住了,可你送胭脂干什么,我丽质天成,还需要那个吗...啊! “送走。” 不曾抬头,舒让直接拒绝了曹老板的好意。 她又不是关羽,有一个在千里之外,生死未卜的结拜大哥。 赤兔马,汗血马,爪电飞黄什么的,对她根本没有什么意义的。 “欠”别人一顿饭都要请回去的,更何况是这种日行千里的良驹。舒让可不想跟曹老板纠葛太深... “小姐,主公说了,将来若是上了战场,这匹马可大大有助于小姐...” 站在暖阁之外,虎痴许褚瓮声瓮气的照搬曹操原话。 舒让啊!你不是要救自己的恩人吗?可你没有一匹好的骏马,将来上了战场,怎么能够获得胜利腻!不能获得胜利你怎么救出你的恩人腻... 喊了半个时辰,舒让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听下去了。 不接受礼物可以,但是万一惹怒了这位蛮力无双的虎痴,闯进来把自己活劈了岂不是很可怕。 清理了一下衣衫,舒让缓缓走出了暖阁。 宽敞的庭院里,只见一人牵着一匹雪白的骏马站在枯黄的草地上。 人,高大威猛,虎腰胸背,容貌雄毅,一看就是绝世猛将。 马,通体雪白,高大雄伟,四个黄蹄子,气质高贵非凡,傲气不可一世,威风凛凛。相信若是让武将看了,定会非常喜欢,恨不得立刻占为己有。 “小姐,主公说了,宝马配美人,这匹骏马,天生神异,正符合小姐的绝色倾城,请小姐切莫推辞,定要收下...” 见舒让走了出来,当了一个小时“复读机”的虎痴,立刻恢复了神采,恭敬的说道。 “许褚,我问你,曹操想害死我吗!” 被许褚的絮絮叨叨弄得有些不耐烦的舒让,愤懑的说道。 “啊!这...怎么会害了小姐呢!” 在东汉末年这个识字率连百分之一都没有的时代,许褚被舒让的口气给吓到了。 这怎么会害了小姐呢!多好的骏马啊!骑上去多威风!多神气,多高大上。怎么会害人... 脱离了曹操编写的剧本之外,许褚的大脑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瓣,舒让微微一笑,昂首挺立。 “我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可以说是弱不禁风。就算要救我的恩人,所凭借的也是我的才华,而非武勇。更何况,就算加上我一个人的力量,如何对付的了董卓的五十万雄师...我舒让孱弱如此,你家主公却屡屡馈赠,黄金珍宝不尽其数。你回去之后,替舒让问曹操一句,明公是要舒让效荆轲秦舞阳之事吗?” 说完这句话,舒让便扬长而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荆轲刺秦王,舒让这一句话顿时惊醒了许褚。 他虎痴再怎么痴傻没有文化,也不至于连荆轲刺秦王都不知道。 战国时期,燕国太子丹对游侠荆轲许以重利,美酒美女美味,极近豪奢,笼络与他。时有智者评点:“荆轲必死。” 果然,没过多久荆轲就死在了刺秦的大殿之上。 舒让以这个典故来拒绝,不得不说是极为高明的。相信此后曹老板的殷勤会少一点。 第二十一章:曹仁怒怼曹阿瞒 年关将近,曹老板在舒让的诘问之下,也不敢太过“放肆”,示好的气焰只好稍稍收敛。 这一日,距离新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曹操意外之中又得到了徐州巨富献上的一件狐白裘,欣喜之余,他又起了同样的心思。 狐白裘价值千金,通体雪白,采用狐腋的白毛皮制作而成,精美别致,可以说为数不多,珍贵异常。相信不管任何的女人都不能拒绝吧! “来人,把它找一个新盒子,送到娘子的暖阁之中。” 哈哈一笑,曹操吩咐道。 小厮们听闻,便急忙的找了一个新的盒子,把狐白裘放到了里面。 至于送到“娘子”的暖阁中是哪一个娘子,这不用问了吧!府里面未婚的少女,且值得曹操如此念念不忘的,也只有舒让这一家了! 点头称喏,小厮走了出来,向暖阁的方向而去。刚刚走出大厅,就见到一名身高七尺,着一袭黑衣的壮年男人,龙行虎步而来。 他是曹操的堂弟,曹仁,曹子孝。 曹仁虽然和曹操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他与曹操一起长大,对自己的哥哥曹操,那一直是极为佩服的。当初扫灭黄巾军,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曹氏第一将。 此刻,见到重病初愈的曹操如此沉湎在一名女子的身上,曹仁的心中可谓是痛心疾首的。 男儿大丈夫,岂能沉醉于一女子身上,绝色误国误民,更误人啊! 夺过小厮手中的锦盒,曹仁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曹操走近。他要讨一个公道。 “子孝,你回来了。”见曹仁走了过来,曹操微微一笑,道。 “见过主公。” 微微行礼,曹仁径直把锦盒放到了曹操面前。 看到那个锦盒,曹操的脸色顿时有些阴沉了。 “曹仁,你这是为何!为何拦下我送给娘子的礼物。” 漆黑的眼眸熄灭了热情,褪了亲切,多了一丝冷淡,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怒火。 迎着曹操冰冷的目光,曹仁却是一步不让,目若铜铃。 “商,五百年国祚,而骤亡于周。周,两百年盛世,而衰落于幽。此皆妲己丶褒姒之因也!主公莫非要重蹈覆辙不成!” 商纣王宠爱妲己,以至于被姬发所灭。西周因为姬宫涅烽火戏诸侯,而导致权威丧失,乃至于为戎狄所灭。曹仁所说的话,就是要让曹操不要宠爱妇人,以前人为鉴。 沉重的声音响彻云霄,可惜却只能引来曹操更加的愤懑。 “商亡于周,那是因为纣王远征,国内兵力空虚,方才为姬发所灭。而周,也是因为分封,方才致使诸侯崛起,王室大权旁落。与美人有何干系,与娘子有何干系。曹仁你不要邯郸学步,鹦鹉学舌,人云亦云!” 一拍桌子,曹操站了起来。虽然曹操的身高根本比不上七尺有余的曹仁,但他浑身散发的气势却是丝毫不弱。 看来曹仁的污蔑是让曹操非常气愤。 “主公莫要狡辩,强词夺理。自古以来,温柔乡就是英雄冢,主公莫非要做冢中枯骨吗!” 分毫不让,激怒之下,曹仁和曹操就好像针尖对上麦芒,杠上了。 曹仁意料之外的坚持,让曹操勃然变色。 “啊!”曹操突然大叫一声,仰天长啸。 “扑通~” 桌子被曹操一脚踢翻,桌子上装着狐白裘的锦盒登时被打落,散落在地。 “绝色乃我挚爱,你污蔑我之最爱,我要杀了你。取我剑来~” 愤怒的咆哮着,曹操就像是一只暴走的雄狮一般,大吼大叫,失去了理智。 “主公息怒,主公息怒啊!” 一旁的小厮吓得半死不活,冷汗直流。 “取我剑来,让主公杀了我~” “剑,快来剑,我要杀了这个忤逆兄长,目无尊卑的家伙...” “来啊!今天主公不杀了那妖女,曹仁宁愿死在主公的手上...快取剑来~” ...两个人战在一起,场面一度陷入失控,扑通扑通的响个不停,不出多时,大厅里就陷入一片混乱,鸡飞狗跳。 片刻之后,曹操已经是鼻青眼肿,衣衫凌乱,狼狈不堪了。而曹仁与曹操的情况相差无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有一点将军的模样。两个人,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 “主公,舒姑娘前来辞行。” 就在两个人喘着粗气,狼狈的躺在地上,东倒西歪的休息的时候,门口的守军来报道。 “舒姑娘,是哪个...” 曹操脑子被曹仁打了一拳,此刻还有一些疼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主公,是舒让姑娘。” 见曹操不知道怎么回事,躺在地上,守军小兵面露异光,提醒道。 “哦,快请,不不不,我亲自迎接。” 从地上站起,曹操摸了一把汗水,正色道。 “那个妖女来的正好,我曹仁今日就杀了这个祸水...” 挣扎起身,曹仁面露凶光的说道。 曹操和曹仁就这么的站了起来,可把前来通报的小兵给吓得半死。 心说,这哪里来的两个丑八怪啊!脸上没一块好地方,像鬼一样,长相也太对不起观众了。 正在吐槽的时候,身边一阵香风扑面,却是舒让来不及等待,直接走进来了。 舒让穿着浅淡的雪袍,玫黑色的外套,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绒毛,一条纯黑色的段带围在腰间,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带上,尽显儒雅风流;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典雅纯洁的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坠琉璃帘,更显妩媚倾城,俊俏的玉颜上不施粉黛,丝丝妩媚,却是更加勾魂慑魄,倾国倾城。 “他们两个人和这仙子姐姐真的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看了看鼻青脸肿的曹操,又看了看千娇百媚的舒让,小兵顿时觉得大家也许并没有生活在一个“次元”。 “明公,舒让前来辞行。” 微微顿足,舒让拱手说道。 在曹府呆了半个月的时间,舒让自觉受益良多,此刻再在曹府里面停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益处,反而会把曹府弄得一团糟,徒添笑柄。思之再三,舒让心中已经决定,前来辞行。到明年诸侯会盟的时候,再与曹操汇合不迟。 “啊,娘子要离孟德而去吗!” 舒让的消息让曹操大惊失色,面色苍白,好像失掉了魂魄一般。 “妖女,你来的正好...”与曹操不同,曹仁却是显得极为快意,大声喝道。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让舒让有些始料未及。 这什么情况啊!怎么一个一个的鼻青脸肿的,这还有点人样吗! ... 第二十二章:名剑山庄 在舒让的异样眼光之下,曹操方才察觉一丝不妥,尴尬一笑,急忙的快步而走,到偏庭里面换衣服了。 他和曹仁撕斗片刻,脸上的伤虽然看起来厉害,但是其实并没有伤的多么严重。只是曹操的衣服被撕烂了,发簪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配合着一张鼻青脸肿的大长脸,使他看起来像极了小鬼,非常恐怖滑稽。 “妖女,吃我一拳。” 趁着曹操“落荒而逃”的大好时机,曹仁狰狞一笑,张着“血盆大口”,健步如飞,汹涌而来。 “妖女...我明明是赤焰大仙好不,什么时候成了妖女。” 略感郁闷,舒让呢喃自语道。 她只是在曹府里休息了几天,就被说成了妖女,若是再在这里住个一年半载的,那她的名声恐怕就全毁了吧! 此地不可久留啊!不单有曹操对她虎视眈眈的,而且还有曹仁之辈,胡搅蛮缠,简直不可理喻... 见曹仁强势来龚,舒让也不敢托大,心思流转之际,身影急退,宛如一只飞白色的鸿雁,翩然之间快速挪移。 “舒让来意,相信明公已知。舒让告辞了。” 一声告辞,舒让的身影化为一道飞弧,消失在庭院里面,渐行渐远。 “妖女,还算你知趣。” 冷冷一笑,曹仁望着舒让的背影尽显自信。 太好了,妖女已经被自己逼走,相信大哥很快就会恢复往日的英明神武了!万岁啊! “娘子...曹仁是不是你把娘子气走了。” 换了一身比较得体的衣服,曹操刚刚走出来就发现舒让已经离去,脸色不由自主的冷淡了三分,像是冰库里的石头。 “主公,正是如此,那妖女此刻恐怕已经出了陈留了,哈哈哈...” 曹仁微微一笑,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喜悦。 “放肆,曹仁你可知罪。” 用手指着曹仁,曹操心情愤怒的难以言表。 空谷幽兰,芳香犹在,佳人却已经远行,实在是人生一桩憾事。 被曹操指着,曹仁突然觉得眼前的主公实在让人感到陌生,陌生的让人感到恐惧,如此想着,曹仁脸上的喜悦不由的收敛起来。 “末将知罪。但是末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公,为了主公的大业啊!希望主公听从末将忠孝之言,远妖女而近德淑,亲君子而远小人啊!” 单膝下跪,曹仁神色郑重,语重心长的说着,如泣如诉,极为诚恳。 “天下,大业,汉室!难道我曹孟德就只能是戎马一生了吗?难道我曹操就不能有片刻安详,肆意求欢吗!不行,绝对不可以,我曹阿瞒的一生,绝对不可以如此的枯燥丶无味。” 抛下曹仁,曹操径直向大门口快步而去。 天下,这诺大的天下若是少了美人的滋润,岂不是很无趣。人生奋斗,家国天下又有何趣... 怀带着复杂的思绪,曹操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主公,可你已经有十三名小妾了啊!” 身后的曹仁依旧跪在地上,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说道。 声音传入曹操的耳中,让他微微驻足。 “子孝,我再原谅你一次。” 转过头,丢下一眸幽怨的阴寒目光,曹操用手指点了点跪着的曹仁,狠狠的甩着袖袍,扬长而去。 “主公!”曹仁在后面叫嚷着。 “快,备马。” 不管曹仁如何劝阻,曹操仍然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意,反而更是坚决了。 舒让的坐骑乃是一匹劣质北马,骑着它,怎么能够跑的过曹操胯下的神驹爪黄飞电。 此刻,曹操一如既往的自信。 ... ... 三天后,豫州。 躲过曹操军一次又一次的哨骑,舒让很快的走出了兖州。不过即便舒让已经离开了兖州,却对曹操的表现很是忧心。 太可怕了,人妻曹的美名果然不是吹出来的。 就在她离开兖州的三天时间里,人妻曹一共派出了三千多名哨骑,来打听舒让的行踪,愣生生的把兖州打造成了一座天罗地网,简直可以和我大天朝的朝阳区群众相媲美了,恐怖如斯... 还好的是,舒让比较机智,没有骑马,走的又大多是山间小路,方才没有被曹操军找到。机智如我,舒让默默为自己点了一个赞。 毕竟舒让自己的本领,虽然称得上高强,但是对上成群结队的军队,也是颇为麻烦的。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对方又是曹操手下,于情于理,舒让也不应该下狠手,破坏了友军情意。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舒让一路之上,紧赶慢赶的,总算没有让曹军的哨骑打探到自己的消息。 在许昌城内逗留了几日,舒让买了一匹骏马,又买了几件男装,提着玉剑,向名剑山庄赶去。 名剑山庄,是天下间久负盛名的铸剑世家。 山庄之内的每一把剑,都是花费大量物资,由铸剑师耗费十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打造而成。这样做出来的宝剑不单削铁如泥,做工精美,样式别致,而且历久弥新,带着一种铸剑师特有的情怀,充斥着一种世事的无情,时间的沧桑。与现代加工厂里面成规模打造的所谓武器,可谓是天壤之别。 多少年来,名剑山庄傲立神州,以出色锻剑术吸引了无数的剑术高手前来求剑的同时,也留下了不少剑术心得,珍藏于山庄剑林之内,任凭后人翻阅丶评鉴。 门户之见,在东汉末年的这里,虽然受到儒道释三家的影响,以至于略有增长。但是,因为大汉帝国直柄先秦诸子百家开放的风气,各门各派其实并没有太多的限制,诸如什么非本门弟子不得传授武艺的市侩规定。在这里,还是和以前的孔子一样,几条肉干,一件棉袄,些许东西,就可以传道解惑了。至于未来的成就如何,就看你是鱼还是龙,资质如何,悟性如何了。 又过了几天的时间,舒让终于来到了名剑山庄脚下。 舒让此次前来名剑山庄,有三个目的。一是要点一下技能点,提升一下剑术,为明年的讨伐董卓做准备。二是要把邹氏的家传宝剑重新锻造一下,免得动不动跟人过招就要断裂了,将来她还要物归原主呢!三嘛,就是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静静的等待明年的诸侯会盟,出征讨董。 此三件事,就是舒让此来的目的。 第二十三章:两小儿论剑 “胸怀天下,藏剑收锋。” 驻足在名剑山庄脚下,一行龙飞凤舞的水黑色小篆呈现在舒让的眼前,其悲悯壮阔的胸怀倒是让人大感意外。 黑字下面则是一行小字。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名剑山庄的第一代庄主,是怎么样从一名毫不起眼的杀猪人成为名扬四海的铸剑师,建立了名剑山庄,成功的实现了逆袭,走向人生巅峰... 粗略了看了一下,舒让就提不起兴致了。 长不看... 牵着新买的白马,舒让沿着青石板拾阶而上,很快就来到了山庄门口。 山庄大门通体雪白,上书“名剑无名”四个大字,颇有道家气韵。 步行踏入其中,便感到一阵沁人心脾的暖风,映入眼帘的一座巍然屹立的山石景观,两旁的道路上插满了黑色的剑。或短或长,或残或旧,各不相同,仿若剑景中的十八桥映月。 剑林之外的亭子下,站着两名一胖一瘦的稚子。 胖的那个豆蔻年华的女孩,看起来肉嘟嘟的,虎头虎脑,两颗小眼睛又大又亮,倍是可爱。 她穿着紧致的红色夹心棉袄,柔软的发丝随意披散,雪白粉嫩的手指指着另外一名幼子,清脆悦耳的声音阵阵传来。 “你可知道,何者为剑吗!” “当然知道,剑乃百兵之君子!” 年龄稍小的稚子无暇的一笑,云淡风轻。 “君子会杀人吗!” “不会,但是君子若要杀人,必然是因为杀生可以救人。” “如此看来,你懂剑?” “习剑如修身,如履薄冰,小生不敢称懂。” 年龄稍小的弟子调皮一笑,露出一丝谦虚,一丝谨慎,一丝自信,颇有点书生意气。 “好,你既然习剑,那我问你,你知道如何出招吗!” “上善伐谋,若要出招,不如藏锋,韬光养晦。” “呵呵,既然是这样,那你还习剑做甚,莫非像那些腐儒一般,以佩剑来彰显自己高贵的身份吗?笑死了...” 红衣女孩调戏一笑,做了个鬼脸,吞吐着红嫩可爱的香舌,尽显天真烂漫。 “剑,凶器也。岂可妄动。” “好了,我知道了。你的剑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吧!你这样小心谨慎的剑,将来长大了可是没有女孩子会喜欢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剑。” “风花雪月,快意恩仇,或者塞外江南,或者海角天涯...去最美的地方,穿最漂亮的衣服,欣赏最繁华的美景...反正呢!就是不喜欢你这样的呆头鹅。” “漂亮的剑,漂亮的想法。可你不觉得用一生的时间追逐这样的信念,会太过疲惫吗!呆一点有什么不好,反而云淡风轻,轻松自在,不会因为太过执着而耿耿于怀,不会因为得失之间而牵肠挂肚。你这样的在意,也许会因为在意而失去了最在意的东西。” 孩童般稚嫩的声音清澈如水,让驻足而望的舒让大感意外。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透彻的见解,不是他自己流弊,就是他家里流弊啊! “最在意的东西,那是什么!”豆蔻年华的女孩询问道。 “剑灵。剑若有了灵气,有了智慧,懂得了呼吸,那便是上品名剑,绝世珍宝。若没有了灵气,没有了智慧,这把剑就算是用黄金打造的也是一文不值,如同草芥。” “好,如你所说。那你告诉我,一把剑若是没有对手,没有了目标,那它的存在又有何意义。一把不能杀人的剑,没有了目标,就好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渺无边际的蔚蓝中随意的漂泊着。这样颓废的剑,不能杀人的剑,甚至不能主宰自身的命运,没有丝毫的价值,这样的剑,你要吗!” “要。只要是剑,就可以杀人。它不杀人的原因,只是因为它还有剑灵,而非只是为了杀人。” 两人辩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小脸通红的,好像要争吵起来。一直在旁观的舒让急忙走了出来,制止了这场剑与灵的辩论。 否则,恐怕他们两个小孩真的会因为一点小事情而吵起来了。 这么可爱的孩子,生气起来可就不可爱了吧! 剑与灵,虚与实,物质与精神,本来就是自然存在的,又何必厚此薄彼... 在山庄之内找了一件幽静的居所,舒让就这样的住了进来。 每天有不少时间都是陪着两个小家伙在玩耍嬉闹,偶尔也教授一下两人怎么画画,玩游戏,倍是悠闲。 呼吸到山中清冷空气的舒让变得更加快活,比之在曹府里面轻松了不知道多少,简直乐不思蜀。 毕竟在曹府里面有曹操对她虎视眈眈的,让人担心。而在这里,没有谁能够惹动她内心的不快,所以显得倍是宁静。 冬日的暖阳,遥远却又明亮的群星,刺骨的河水,热情却又幼稚的可爱的顽童,名剑山庄里,所有的一切都对舒让产生了别样的吸引。 躺在名剑山庄枯萎的草坪上,慵懒的享受着山间的清风,双眼微闭,静悄悄的午睡,直到一张眼,眼前便是无尽的星辰,简直美的要死。 时间匆匆,又匆匆。 不知道过了多久,放下了所有的事情。偶尔之时,站在一处寂静无人地,烧一堆簧火,饮一杯清泉,舞一下刀枪,走一趟剑林,与前辈们笑谈风月,畅游神交,舒让的熟练度在飞速的提升。 拔剑,藏锋,击剑,回鞘...水到渠成。 时间如水,匆匆而过。春天缓缓到来,在不知不觉间,滋润万物,恢复生机,山庄之内也渐渐多了一抹花红柳绿,少了一丝枯裂严寒。 冬去春来,一年就这样过去。 这一年,舒让初来乍到,提剑纵横中原。 这一年,董卓入京,群雄出逃。表面上相安无事,实则暗流涌动。 这一年,无数的文臣武将不再蛰伏,发出的光芒,让天下都为之颤抖。 这一年,动乱前夕... “姑娘,你的剑已经完好如初。”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 舒让剑痕磊磊的短剑早已经交付到名剑山庄,此刻已经修复了上面的裂痕。 来给舒让送剑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他穿着一袭黑色长袍,双手捧着一个红色的锦盒。 锦盒缓缓打开,露出一把晶莹剔透的翠绿色玉剑。 它安静的躺在剑盒之中,异样的光芒照亮整个黑夜,映的人脸通绿。 “也是时候该离开了。有些事,总要做的。” 抽回短剑,舒让呢喃道。 “现在就要离开!” 打量了一下四周的黑暗,前来送剑的中年男子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剑修复好了,就要离开。话说,名剑山庄有这么不招人爱吗! “当然,夜黑风高,正当远行。” 转身离去,舒让清冷的笑着。 第二十四章:小雨 夜凉如水,晦暗的天空中一片沉沉。 乘着一袭夜色,背负着三分悠闲,舒让一个人来到了马厩之中。 高大雄壮的白色骏马在阵阵凉风之中,显得倍是惹眼,很容易找到。 随着轻缓的脚步声落地,一道孤单的影子寂寞的来到。静静躺在马厩里面的马群忽然有些焦躁难安,或躺或卧的马儿们,惊恐的起身,垂下漆黑明亮的眼睛,高昂的头颅微微低落,好像在臣服一位姗姗来迟的女王。 “又是这样,难道我舒让有这么可怕。我虽然吃肉,但是却不吃马儿啊!” 酥软恬淡的声音响起,宛若空谷当中的一株兰花,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悄然绽放。 走到自己坐骑的身边,舒让把包裹放在上面,轻轻的安抚着不安的马儿。 被别人畏惧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舒让现在倒是体味到了。虽然畏惧她的是一群不通人语的马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舒让就莫名其妙的拥有了这样匪夷所思的能力,一种让牲畜畏惧的能力。是在洛阳城中,还是在长安客栈,亦或者是在她游猎关东大地的时候?不知道!想不通。反正正是因为如此,她轻轻松松的学会了骑马术,这就够了。 有福利还抱怨什么,舒让当然没有那么矫情~ “驾。” 俯身上马,在夜色中向山下而去。 月黑飞高,管我鸟事。 风急浪高,又与我何干。 这天下,这洛阳,且等我舒让一回。 ... ... 下了名剑山庄,直出颍川,过武关,走郾城,过了几天的功夫,舒让便赶到了许昌。 若说洛阳是天下之腹,九州之腹。那么许昌就是中原之腹,豫州之腹。虽然此刻的许昌还没有变身许都,但是它的地理位置,东临淮南,南通荆襄,西指关中,北通青冀,可谓得天独厚,倍是繁华。 就好像此刻的许昌,沐浴在一片明亮的月光之中,人潮汹涌,充斥着安详,散发着与城外浑然不同的气息,仿若两个世界。 “小二,上酒。” 在许昌城中最热闹的酒楼里,坐在二楼靠着街道的席位,一身风尘的舒让高声说道。 她穿着一袭单薄的翠绿色长衫,着一层氤氲的轻纱,轻盈的发丝披在脑后,托着柔嫩的下巴,姣好的面容上好奇的打量着街道上的人群。 此时,春节已经离去,街道之上的喜庆却仍未消散。许昌城内随处可见红色的灯笼,宛若红色的溪流,零零总总,汇聚成一道和祥的海洋,倘佯在每个人的笑脸之上,让人觉得这里就是太平盛世一般。 一边吃着晚餐,一边欣赏着街道上的繁华,舒让很快就被吸引,沉浸在这难得的景象中。 在山庄里面恬静悠闲的舒让,初到这天下含有的热闹地方,自是体味到一种别样的美妙。 “客官,你的酒。” 放下一壶自家酿制的米酒,小厮热情的招呼着。给舒让倒酒的时候,不免多看了两眼近在咫尺的佳人,让舒让好一阵轻笑。 “看什么看,没见过穿这么少的吗!” 拉扯了一下自己单薄的衣料,舒让的眸光好笑的打量着穿在小厮身上的粗布棉衣。 如今虽然是春夜,天气还是比较寒冷的,而舒让所穿的衣物跟普通人一比,简直是盛夏的着装。嗯,要风度不要温度,穿越者就是这么犀利咯... 被舒让发觉,小厮露出一丝愧疚的笑容,退了出去。 舒让自然不会知道,他看的是衣服,但,更是看人。 莲花手,芙蓉面,佳人如玉多妖娆。再加上舒让身上特有的异样气息,就更是醉人了。 四下无人,不习惯跪坐的舒让,干脆直接坐到了窗栏之上,露出一丝雪白的柔腻,就着一壶甜美芬香的美酒,目光穿越对面的繁华,酒楼丶客栈丶青楼...一处一处。 烟柳繁华之地,最吸引人就是这里啊! 天空中,黑色的夜空中忽然下起了蒙蒙细雨,打落在屋檐之下,落在天地之间。 街道之上,因为忽然下起的细雨,攒动的人头,汹涌的人潮,略显惊慌,多了几分匆匆。在一片慌乱当中,从人群当中,缓缓驶来一顶奇特的枣红色轿子。 轿子通红,门盈之上镶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玉石,散发着幽幽夺目的光彩。宽阔的轿子两边,镶嵌着一对奇特的翠绿图腾,或飞或越,或蛰或腾,雄姿高昂,宛若两只祥瑞,守护着轿子里面的主人。 俊俏的人,豪奢的轿,许昌城内,这样阔气的人并不多见,顿时吸引的路人连连回首,顾盼凝望。 抬轿子的六人,一身素衣,头戴玉冠,虽是沐浴在一阵小雨当中,却是格外的云淡风轻。六个人白皙的脸庞虽是稚嫩,眉宇之间却是格外的秀气,好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有一股书香之气盈盈环绕,惹人喜爱。 “好俊的小生,不如让我带回家中,与我同醉共饮好了。” 执一壶美酒,拥拦“美人”,一名刚刚从青楼里走出来,喝的烂醉如泥的公子哥,就这样闯进人群,左拥右抱,惊刹了一池春水。 “噗~” 倚栏而坐,一直在注视着一切的舒让忍俊不禁的笑了。 大汉也流行这个吗!也对,龙阳君可是几百年前的老前辈了,不知道引领了多少后人涉足其中...嗯,开一派先河,称得上一代宗师了,很好很强大。 楼下,抬轿的众人,嫌弃的看了那名公子哥一眼,踏着春泥的靴子杂乱的踩在了他的身上,就差没骂一句臭流氓了。 “住手。” 混乱当中,从轿子当中传来一抹阴鸷寒冽的声音,制止了众人。 “他只是要你陪他喝一杯酒,与你亲近一些,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那般冷酷无情!” 轿子里传出的声音惊诧了一众美男子,稚嫩的面孔上纷纷涌现出惴惴不安的气息,停下了脚下的杂乱攻击。 随即,轿子的门帘伸出一只枯槁的手掌,缓缓走出一位面白无须,身穿锦袍的纤瘦男子。 第二十五章:乱扔东西 与轿子一般,他穿着枣红色的儒雅长衫,宽大的袖口上面绣着一缕缕的鱼水纹,衣袍正中是一头样式可爱,但是却格外狰狞的貔貅,头戴上一顶猩红的无翅乌纱帽,步履从容的走下了下来。 “怎么,咱家的提议不好吗?” 巍然屹立,红衣人展颜一笑,嘴角上扬,显得格外的开心。 尖锐的声音异常的刺耳,让在场众人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联想到去年刚刚发生的阉宦之乱。 这家伙,也是个阉人啊! 无视众人异样的眼光,那人轻轻的走了两步,来到那名挨揍的公子哥面前,摸一下并不存在的喉结。 “公子若是也有这方面的爱好,咱家自然是十分欣赏的。不如你以后就跟了我吧!” 腰身弯曲,红衣人轻轻的拉着他的手掌,把他扶了起来。 “听着,以后这位公子就是咱家的贵客了,都给咱家记住了。” 环顾四周,来人满脸的笑意,尖声说道。 “~” 被一名阉人如此亲近,那名喝的烂醉公子哥也不再迷糊了,简直浑身都要起疙瘩,一脸嫌弃的把手抽了回来。 谁要跟你个阉人在一起玩耍了,本少就算再不挑食,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的阉人啊! 红衣人见此,微微不悦,却是没说什么,又把那名公子哥的小手握在了手中,这一次,他加大了力气。 “哼~” 那名公子哥又把手抽了回来,仍旧一脸嫌弃。 被一再拒绝,红衣人有些生气了,直接把公子哥踢翻在了轿子里面。然后缓缓转身,对着带来的手下吩咐道。 “把他的头颅砍了,送到醉红楼去,警告一下王越,赤霄乃是我大汉高祖皇帝陛下手中神器,虽然在几百年间偶有失落,但依旧神圣不可侵犯,他若是知趣,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应该乖乖的双手奉上,而非选择与整个帝国为敌。” 冷冷一哼,红衣人迈步向着道路旁边的酒楼走去。 赤霄剑,是刘邦斩白蛇的神器,又称天命赤霄红莲剑,象征着大汉帝国的气运。红衣少监此次前来就是奉董卓的命令,寻找这把失落的神器。 迈步之时,只听一声惨叫,一颗人头滚落在地,众多吃瓜群众无不胆寒,再不看正眼瞧那名红衣阉人。 “醉红楼,听名字就知道是美女云集的地方,嗯,想不到许昌城中会有这样的妙处...” 嘴角扯出一抹浅淡的弧度,舒让小嘴微张,粉嫩的舌头透漏着三分醉意,坐在窗栏之上的修长倩影,眼眸中流转着惊人的光芒,跃跃欲试。 舒让曾经马踏黄河两岸,游荡在河北大地,去过的红灯区也有不少,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只是听到名字,心中就有一股怦然心动的感觉。 “嘶~” 小雨如酥,被一阵蒙蒙笼罩的长街之上,传来一阵清澈嘹亮的马儿嘶鸣的声音。 垂眸细看,一整队黑色的骏马奔驰在拥挤的街道上,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姿势宛若夏日的惊雷,在人群中爆炸开来,引得无数哭喊。 “儒门办事,闲人滚开。” 骑在马上的黑衣男子,挥舞着马鞭,冲着仓惶的人群,无情的鞭笞着。像是主人驱赶自己的奴隶一样,毫不在意的冷漠。 儒门,儒门天下弟子们的自我简称。也是儒门天下可以代表整个儒家的自信和骄傲,虽然这种自信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无声的讽刺了。 “这样的仗势欺人,真是该死。” 见到眼前的这副景象,舒让心中不由有些义愤填膺,手中的酒瓶毫不犹豫的掷出,对着为首的黑衣男子砸去。 我管你是儒门的人,还是朝廷的人,仗势欺人者,必惩之。 “砰。” 酒壶打落,砸在黑衣男子的头上。瓷瓶碎了一头,酒水流淌了出来,混合着一丝丝的血液,流淌在他的头颅之上,脏了他的衣服,狼狈不堪的。 “日,谁特么砸我,给老子的滚出来...” 抹了一把酒水满面的脸庞,黑衣男子愤怒的挥舞着鞭子,气的满脸通红。 “儒门的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气派。果然是人中翘楚,出类拔萃,不同凡响啊!咱家真是佩服至极。” 哭喊声中,缓缓走出一道红色人影,抚掌笑道。 正是刚刚奉命追回赤霄的阉宦。 “是你偷袭我,你们长乐宫出来的都是如此不守礼法吗!” 看到眼前这熟悉的阉人,黑衣人以为是他偷袭了自己,不由的怒火中烧,愤恨道。坚实的马鞭在他的怒火之下被捏的剧烈的颤抖着,满口牙齿也咬的嘎吱嘎吱的作响,像是一头就要择人而噬的狂徒。而非知书达礼的圣人子弟。 “快打起来吧!最好把两方都打死了...” 人群中,一堆饱受其害的吃瓜群众对接下来的发展充满了期待。 “儒门,投向董卓的儒门,只剩下这样的人渣了!” “一群只会吸食百姓的混蛋而已...” “看他们凑在一起说不准又想干什么恶心的勾当呢!” “狼狈为奸,嘿嘿,自有天收...” “哟,这下子又有热闹可看了。” 人们小声的议论,长长的街道两行上的酒肆阁楼里面,又涌进来不少吃瓜群众,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论,乱扔东西有什么好处!” 看着下方对峙的人马,舒让手中准备要再次扔出的酒杯又放了下来。 不加入其中,就能让两个都不怎么讨喜的人受到伤害。这样的小事,以后可不能缺席了。百利而无一害的啊! 楼下,两方人马在紧张的对峙。 “有本事你这个死阉人再仍一个。” “扔就扔,以为我会怕你这个二五仔啊!” 被黑衣狂徒激怒,红衣少监随手接过手下递过来一斤多重的青石砖,笑声说道。 此刻的他们,一点都不像朝廷人员,反倒有点地痞恶霸的意思了... “仍啊!来来来,朝这招呼...” 坐在马上的黑衣狂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凶狠的威胁道。 他有些不敢相信对方有这个胆子。经过十常侍之乱的阉人还有多少的自信呢!还不是像条死狗一样... “砰~” 红衣少监却是微微一笑,不管不顾,轻轻掷出,把黑衣人咂了个头破血流。 “靠,大家一起上,弄不死他!” 红衣少监的大胆,出乎意料,黑衣人脑子顿时受到了重创,口齿不清却依旧的谩骂着。 “大人,对方是李儒的亲信,我们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一旁的手下小心翼翼的建议道,生怕冒犯了黑衣狂徒。 “怕什么,有牛辅将军在我们儒门,你们怕什么。他也是相国大人的女婿!” 清理了一下血液,黑衣狂徒痛声说道。 “我知道你们怕李儒,可李儒那个臭小子是相国大人的女婿,我们牛辅将军就不是了吗!你们放心,这几个宫里出来的家伙还会有什么能耐,都是这阉人的狗奴才而已,中看不中用。听我的,大家一起上,宰了他们!” “咱家倒想要看看,你们这些儒门的败类又有几斤几两。” 嘴角上扬,红衣少监上前一步,傲然屹立,充满了自信。 儒门的败类,这句话倒是骂的不错。洛阳沦陷于董卓之手后,儒门虽然被董卓掌控,但真正投靠的并不多见,眼前的这些人,大多是甘心为人鹰犬走狗的势利之徒。 红衣少监的话大大刺激了儒门的人,他们一个个的不再犹豫,面露狠色,仓啷啷的拔出了挂在腰间细长的铁剑。 “请。” 在群敌环绕的情况下,红衣少监仍旧不焦不躁,反而伸手邀请,一副高人气派,彻底气炸了那些儒门弟子。 一声怒吼,十几骑黑衣人挥舞着长剑,纵马飞速而来。 屏气凝神,红衣少监的手中多了一枚铜币,在众人中追寻着自己的猎物。 “咚,咚,咚。” 就在此时,晦暗的空气中传来一阵厚重的击鼓声音,少顷,一名骑士骑着一匹快马从街道尽头匆匆来到。 他穿着一身甲胄,胸前的盔甲略显凹凸,刻着一个飞熊图腾,蒙面持枪,气度森严,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 审视着在场冷肃的气氛,来人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拿出一个黄色令牌,冷冷的开口。 “两位,飞熊军已经将醉红楼重重包围,大战将起,蔡公子令两位速速到达,如果有所延迟,相信不单公子不会放过你们,恐怕就连相国大人也不会轻饶...” 第二十六章:醉红楼 飞熊军!是董卓私属的精锐铁骑,全部是由西凉军中的精英和能人异士组成,装备精良,实力强悍,冠绝天下。 若问大汉天下十三州最强的军队是哪支!那毫无疑问的是西凉铁骑,连以悍勇而闻名的三千白马义从也不得不避其锋芒。若问西凉铁骑中最强大的是哪只部队,那应该也是董卓亲自统帅的飞熊军,连拥有吕布丶张辽丶高顺的并州狼骑,也要退让三分... 飞熊军传令兵的到来,将刚才对峙的肃杀,消磨于无形之中。 两人微微歉身,隐藏下彼此的怒火。一场因为忽然而起的争斗,就这样消失在风中。 “这一次,看在牛辅将军的面子上,咱家就宽恕你们的不敬之罪了。” 微微一笑,红衣少监收起了掌心的铜钱,尖声道。 “客气,若不是看在李儒先生的面子,鄙人岂容你在这里放肆...” 虽然不在敌对,黑衣狂徒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的。 西凉军势力强大,号称五十万铁骑,可踏平天下,势力远超天下任何诸侯。 但董卓军内部也不是没有小山头的。原本跟随着董卓的众多西凉军官,被收编的并州派系,少数的羌胡部队,以及司隶朝廷的中央军,进入洛阳收编的江湖人士等,来源可以说是极为复杂的。 在这其中,董卓的两个女婿,李儒与牛辅,一个掌控皇宫,一个掌控儒门,可谓是大权在握,两个人明里暗里的较量自是难以避免的。再加上董卓唯一的儿子早亡,膝下只剩两个女儿,将来能够继承大权的也只有女婿了... 由此,多少可以猜到两人的一些心思。 随即,飞熊军传令兵冷冷的,带着暂时息怒,止干戈的两人,向醉红楼的方面而去了。 软绵绵的脚丫子踩在席子之上,舒让收回了探寻的目光,把酒杯放在了长案之上。 “小二,结账。” 转身离开,舒让一个人略显醉意,身形摇曳着步入了自己的房间。 轻轻的打开包裹,里面有一套灰黑色的衣服,嗯,很适合这小雨绵绵的黑夜。 颔首把头上翠绿晶莹的簪子拔了下来,满头青丝顿时涣散,随意的披在肩上。梳理一下发梢,绾在耳后,今天晚上应该就是这个发型了。 在云润挺翘的胸前微微摸索,舒让缓缓扯下了翠绿色的长衫和白色的紧致内衣。 “女人真是麻烦。” 抿嘴苦笑,舒让俏脸微红,轻轻的褪下了抹胸和内裤,露出一具白嫩滑腻的娇躯。 风仪玉立,舒让纤细修长的玉指怜惜的划过胸前宛如羊脂白玉的挺翘,微微揉捏,春波流转。 饱满的花蕊下,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鲜艳的赤焰红焱,散发着滚烫的火热,像是一个古老的图腾,又像是一种奇特的文字,神秘的来历,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食指微微伸出,舒让的玉指上顿时多了一抹火焰。嘴角上扬,舒让纤纤玉手微微挥舞,火焰离开飞出,将整个房间点的通亮。 站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模糊不清的窈窕人影,舒让自得的托着下巴,嘴角上扬,温润的玉指在粉嫩红润的樱唇上划过。 “果然是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儿,我见犹怜!” 一丝喜悦,三分幽怨,在舒让的胸中,就着一滴酒水,渐渐醉人。 软绵绵的脚步,轻盈的身姿,缓缓的走到浴桶旁边,嗯,水温刚好,看来自己来的正当其时。 颀长水润的莲足缓缓末入水中,让舒让忍不住娇喘一声,感觉格外的舒服。 一出美人戏水,蒸汽朦胧,模糊了房间里的烛火。 换上一身灰黑色的紧致劲服,舒让脱下了手中银白色的指环,放进包裹之中。 黑衣黑发,黑色的身影,刚刚出浴的舒让独自一人玉立在窗栏之内,发丝轻柔,随意的风中凌舞,宛如遗世独立的嫡仙。在房间里微微停歇,舒让身形如风,化为一道黑色的飞弧,昂首向远处的红楼飞速而来。 醉红楼,是许昌城中有名的销金窟,里面的美女燕飞环瘦,千姿百媚,各有不同。汝南的许劭,北海的孔融,荆州的刘表,西凉的马腾,曾经都是这里的贵客,听说就连曾经叱咤风云,把大汉帝国闹了个天翻地覆的地公将军也对这里的红玉姑娘垂涎不已,可惜功败垂成,兵败身死。 醉红楼一共四层,里面布置豪奢,装饰各地奇珍异宝,名贵玉器,可谓奢华至极。再加上其内,网罗天下各地的美女,西域的异域风情,幽燕的热情似火,冀青的妖冶多姿,中原的温柔似水,江东的吴侬软语,蜀中的泼辣劲爆,在这里都可以轻易得到,简直是男人的天堂,让人乐不思蜀。是天下间仅次于洛阳凤鸣馆,邺城牵丝绕的风月场所。 乘着一阵蒙蒙细雨,舒让脚踏清风,破窗而入。 单薄的灰黑色长衫经过一路的飞奔,略显湿润,在阵阵烛光中凹显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立足站定在楼道之上,舒让凝神向下望去,眼中的光芒不由大盛,顿时来了兴趣。 金碧辉煌大厅里面,拥挤着一百来号的蒙面锐士,他们腰中挂刀,手中举着火把,后背上携带着一个黑色的小小铁爪,严阵以待。 再往前一点的,是一红一黑一白的三路人马,加起来大约几十个,恭敬的站在那里,垂眸以待。 红色的人影与黑衣人舒让比较眼熟,正是在大街上相斗的两人,一个来自皇城,一个来自儒门,可谓背景深厚,来头不小。至于那名白衣人影,则是一身银白盔甲,手持长剑,头盔之上高束着一根雪白的鸿毛,想来应该是投奔董卓的羽林军。 中央那名公子,十六七岁的俊俏模样,慵懒的躺在身后婢女的怀中,一身白蓝相间的儒雅长袍,手持一张纸扇,神色散漫,一点朱唇,美目如画,身后立着一张朱红色的箜篌,秀气异常,漆黑如夜的睫毛下充斥着一种看破红尘的冷漠,让人忍不住的被吸引。 “王将军,本公子奉劝一句,交出赤霄,可留全尸,否则,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将尸骨无存。” 纸扇轻摇,玉面公子冷若无情的吐出来一句话,让人不寒而栗。 第二十七章:剑中圣手 “可笑,一群欺君罔上,目无君父的叛逆之臣,居然也想得到神器,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被重重包围,王越却是一脸冷笑,枯槁的双手按在地上的剑夹之中,提防着有可能来自四面八方的暗中偷袭。 董卓入京之后,实力大增,彻底掌控了儒门,天谕,羽林军,长乐宫的大权。此刻,象征着董卓的飞熊军已经出现,儒门的狂徒丶长乐宫的阉人以及羽林军的校官都出现在这里! 然而到了现在,偏偏实力最强,凶名赫赫的天邢者,却不见一点踪影。想来应该是对方在暗中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机会吧! 心有所思,王越不由警惕万分,不敢有半点大意。 “王越,你受先帝恩德,得以统帅羽林军,有大汉帝师之名,更有大汉帝师之实。如今先帝骤然离去,关东群雄虎视眈眈,如此危及累卵之时,你却不思报国,反而妄想颠覆汉室,盗走天子神器,与谋反何异。如此不忠不义的无耻之徒,你将来还有何面目可见我大汉先帝。” 冷嘲热讽,红衣少监刺耳的声音响起在整个大厅。 王越,辽东人,天下闻名的剑术高手,在灵帝时期,被封为羽林军统帅,负责守卫皇城。 董卓入京之后,王越也被有鬼神之称的吕布所败,幽禁于天牢之中。 相信若不是董卓想要得到天命赤霄红莲剑,只怕王越的人头早就落地了。 而王越也是通过几多波折,众多好友拼死相救,方才逃出洛阳,并得以带走象征着大汉正统的天子剑赤霄。 此次董卓动用了诸多强力,连飞熊军都派了出来,可见他的震怒,对王越的恨意,对赤霄的志在必得。 “王越,你背信弃义,罔顾恩情,今日,鄙人就将你的人头砍下来,献与相国。” 黑衣儒生狂荡一笑,道。 “阴谋叛国,背信弃义,首鼠两端,人人得以诛之。”羽林军校官凛然喝道。 好像消灭了王越,人间就不在污秽了,世界就和平了,人类就大同了似的... “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可惜,他们都成了王某的剑下亡魂了。” 冷冷一笑,夹中赤霄毫不犹豫的拔出,只见一道赤色虹光闪过,王越身影便化为一条长龙,呼啸的冲进了人群。 “大家一起。” 不敢小觑王越手中神器威能,羽林军校官大声提醒着。 他曾经与王越公事,对王越的实力很是清楚,知道只有集结所有人的力量,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能否擒下,就要看身后的“公子”,是否愿意出手相助了。 场外,如玉公子坐在身后婢女的怀抱中,一边挥着手中纸扇,一边享受着身后美人递进嘴里的葡萄,一边津津有味的打量着场中的战斗,不亦乐乎,很是悠闲。仿佛局外人一样... 诺大的红楼之内,莺声燕语,纸醉金迷的气象全然消失,只剩下一阵刀剑交鸣的声音。 “好好的,为了一把破剑,打什么打。” 带着一丝醉意,舒让缓缓走下楼梯,做到一张座位之上。 可惜,舒让的到来,没有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所有人的眼镜都被场中的战斗紧紧吸引。 他们一个是名声在外的大宗师,一个是魔头董卓麾下的锋利爪牙。而且,他们争夺的对象还是象征大汉帝国正统的神器,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吸引人。 “唉。” 习惯了一直万众瞩目的目光,此刻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无人注目,舒让自己反而有些不适应了...尴尬。 “来,美人,起歌,起舞。” 从怀里拿出一小袋子银白珍珠,舒让轻轻的扔到了地上,眉毛一挑,对着两旁的女子吩咐道。 “砰。” 珍珠滚落在地,洒在粉红的毛毯之上,一直沉浸在在战斗中的醉红楼众女方才惊叫着清醒过来。 “斟酒。” 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玉盏,舒让微微一笑。 “少爷。” 一声甜腻腻的醉人娇声,传入舒让耳中,撩拨着人心中的情欲,让人倍感舒适。 动人心魄的箫声适时的轻扬而起,诸女站在舒让面前,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在一只雪白的手掌中轻轻的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令人迷醉。中央的绝色的舞女立着群芳之中,有若绽开的花蕾,步履轻盈,体态优美,步步生莲,美的让人几乎忘记了呼吸。 此处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引得更多的人吩咐效仿。 “来,继续,刀光剑影,风花雪月,当浮一大白啊!” 有人高声说道,让众人连连颔首,赞同不已。 一时之间,玫瑰花的香气消解了空气中的杀机,大厅之内,载歌载舞,纸醉金迷,依旧如故。 “这才有一点青楼的样子嘛!” 狡黠的一笑,舒让又饮了一杯美酒。眼睛的注意力,从曼妙的舞女身上,转移到了场中的激烈打斗上。 酒好,美人醉,但是,剑,更好。 场中,因为害怕伤害到无辜的客人,王越并没有动用自己的全力,不过即便如此,三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王越的对手。 王越年少之时,纵横北域,多次立下汗马功劳,素有“剑中圣手”之称,即便合三人之力,也只能是在狼狈不堪的防守,而非进攻。 如此这般,不要说夺下神器。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连他们自己的小命都要不保了。 “公子是否要演奏一曲。” 轻轻的把一颗果肉放在如玉“公子”的嘴里,身后的婢女如是说道。 两人的身后,是一张七彩的箜篌,二十三跟弦,凤首之上是一只金色的蛇头,下面则是一串朱红色流苏,流光溢彩,夺目耀眼,显得大有玄机。 “不急,这里这么多人,距离本公子登场还早着呢!” 暧昧一笑,如玉公子附在婢女的耳边说了两句。 说完之后,如玉公子从怀抱里站了起来,青葱般的玉指在七彩流光的箜篌上一扫而过。 指尖在碰道弧弦之时,一阵白色的音波穿过,登时便将楼顶上的宫灯击的粉碎。 “王越,罕有的忠良,若不稍加利用,岂非可惜了这天纵之才。” 纸扇紧握,如玉公子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小声的呢喃道。 第二十八章:颠倒黑白 从席子上站起身,小婢女旋首转身,清丽的声音响彻大厅。 “三军听令,公子说了,今日但愿能够对王越出手的,赏白金,能够伤到王越的,赏千金,连升三级。能够得到王越首级的,赏万金,封邑万户。此令,不单对飞熊军丶羽林军生效,在场的众人,皆可自决。”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震惊,显得很是动容。 “喂,你又是何人,一个小小的侍女,我们凭什么可以相信你,万一我们真的拿下了王越,你们赖账怎么办!” “就是就是,王素有盛名,号称剑圣,就算我们拼死拼活的拿下了王越,估计也讨不了好。” 微微犹疑,经过了片刻的宁静,场中宛如沸腾的开水,荡漾开来。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纷纷,暂时作壁上观。 “公子,这个...” 有些担心,小婢女忧心忡忡的说道。 早知道,自家公子直接出手不就好啦。现在非要玩什么花样,弄得不上不下的,尴尬啊! 眼见局势陷入窘迫,如玉公子却是不急不躁,轻轻的挥舞着手中的折纸扇。 “诸位,实不相瞒,本公子乃是蔡伯喈之子,蔡炎,蔡昭文是也。此次,本公子奉天子诏,假节钺,统领三军,莅林许昌,就是专门前来捉拿叛国谋逆的前羽林军中郎将王越,诸位若是心有疑虑,可但说无妨。” 昂首挺立,炎公子慨然说道。 虽然言语之中略有隐瞒,但是大体来说,还是比较真实可信的... 只是话音刚落,众人就忍不住的指责起来。 “这不可能,蔡伯喈清流之名,天下何人不知。你这黄口小儿投身董卓,为虎作伥,居然还敢污蔑鸿儒,简直可笑至极。” “不错,天下何人不知。蔡邕,蔡伯喈儒雅,素有清名,乃正直纯良之士,若不是董贼强召,他也不会再次为官。而你,一介白齿小儿,居然得以统帅飞熊军,假节钺,掌控大权,可见董贼对你有多么的信任。若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的太多,董贼又怎么会对你这般信任,委以大事...” “也不一定哦!说不定蔡伯喈一边假装清高,一边派他的儿子献媚于董卓,糊弄世人,那也说不定的...” “这样说来,蔡伯喈一直都是假清高咯,真是细思极恐...” “也不一定吧!我在京城的时候,只听说过蔡伯喈只生有一女,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儿子的...” “说不定是私生子呢!” “说的不错,不定在外面养了多少小妾,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呢!” ... 众人议论纷纷,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正在此时,从醉红楼外面走过来一行车队,上面装满了一堆各式各样的箱子。 “诸位,看吧!都好好看看吧!” 一脚把刚刚搬进来的箱子踹开,炎公子玉容清冷,道。 箱子被打落在地,满箱的珠宝玉器,黄金字画流淌出来,亮瞎了人们的双眼。 “这么多珠宝,能得到一两串,至少两三年就吃喝无忧了。” “真是只要出手就可以领百金吗!那我老王倒想试试...” “哈哈,看来今天老子的运气来了。干,这一趟算我老赵一个,不就是王越吗!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就淹死他了。” “反正都是董贼抢回来的民脂民膏,这个时候正好回归于民...” “大家不要相信,若是董贼得到了赤霄,就更加厉害了,到时候谁能打败他...” “此言极是,切莫因小利而失大义。” “不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的“脏钱”我老王不要也罢!” “我老赵也是...” 东汉末年,人们虽然崇尚财富,鄙弃贫穷,但是人们更注重贞洁,忠义,仁孝。这与舒让那个时代,追求崛起,人人奋发,有着根本的区别。 “诸位,本公子实在不知道相国大人做了什么样罪恶滔天的事情,才让你们这样的嫌弃。” “本公子心中久有一言,今日不吐不快。” 做到身后的长案之上,炎公子轻轻的挥舞着手中的折纸扇,黑面白底的长靴微微张扬,清澈动听响彻整个大厅。 人群渐渐安静,停下对董卓的口诛笔伐,想要看看这位“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清了清嗓子,如玉公子侃侃而谈。 “中平六年,先帝骤然崩殂,当时,朝廷之中,内有张让丶赵忠十常侍把握朝政,阴谋杀害了大将军何进,外有关东群雄虎视眈眈,对朝廷的生死存亡漠不关心。” “如此危如累卵之际,我主董卓,仁德兼备,奉天承运,领天子诏,提兵入京,斩杀阉宦,重振朝纲,平定反贼(丁原),匡扶社稷,救民于水火,平定纷乱,中兴大汉,此真乃千古罕见的忠臣!” “我蔡炎自幼过目不忘,胸藏万卷,腹有诗书,可我翻遍史册,查遍书籍,居然没有发现比相国大人还要忠纯善良的人!然而偏偏天下之人一边享受着相国大人带来的安定生活,一边痛骂相国,实在是让人感到费解。可怜相国大人一腔热忱,满腹忠诚,居然没有一个知音丶知己。可惜,可叹。” 纸扇轻掩,炎公子似是在偷偷拭去眼角的泪花,亦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在偷摸的享受。 “公子,这样说回去不会被老爷关禁闭吗!” 一旁的小侍女小声的呢喃道,满面羞耻。 微微停顿,也许是不再伤心,也许是笑够了,炎公子露出一张悲愤欲绝的玉颜。 “十常侍之乱后,相国大人因功受封为郿侯,总览朝政,到了这个时候,相国大人本可以高枕无忧,躺在郿邬里面高驻城墙,安享天年。可相国大人素来听闻,弘农王刘辩行为轻佻,没有帝王的威仪,不适合做皇帝。而陈留王刘协自幼聪颖,忠孝仁义,举止端庄,少年老成,且有帝王之相。” “相国大人思之再三,再三犹豫,终于决定拥立新帝,以中兴大汉,报答先帝知遇之恩。此情,日月可鉴。此忠,天地可感。” “如此忠勇,如此仁义,如此忠诚为国。天下人且丝毫不知珍惜,实在让人心中愤懑,为相国不值啊!” ... 炎公子声音动人,说起来又颇为有理有据,竟然让人觉得还真是这样,董卓似乎也不是多坏啊!干的都是好事儿啊!嗯,就酱... 跪坐在暖席之上,舒让樱唇微启,面容微怒,却意外的发觉自己居然无言以对。 好厉害的口才,好凌厉的一张小嘴,真是能把活人说死了,也能把死人说活了,比后来的诸葛“村夫”也不遑多让。舌战技能max,战力指数爆表,拉仇恨赛高,高能如斯,颠倒黑白于之手之间,才华横溢,简直是要逆天的节奏。舒让手动表示口怕。 胸中郁结,舒让发现自己的嘴炮技能一点都不给力,上去恐怕只能是自讨没趣... “mmp,抽时间一定要把舌战技能给点满了,气死我啦。” 熟知历史的舒让自然是不会被那名公子的嘴巴给欺骗了,可在场的众人却觉得这话可信,至少,他们为自己的出手找到一个原因。 自己并非为虎作伥,而是替天行道! 此战,可为。 赤霄,可夺。 王越,可诛。 一张嘴,顿时为醉红楼带来了无限的滚滚杀机。 第二十九章:终结者 “秀儿,给本公子斟酒。” 盘腿而坐,炎公子笑魇如花,把玩着手中的金樽。 在这个没有报纸,没有互联网的时代,人们所能得到的消息也不过是口口相传,比较先进一点,是用纸帛上的文字来传递消息。 可惜,虽然宦官蔡伦改进了造纸术,但是这种纸张非常的容易破损,不适合大范围的推广,传递信息。 所以这个时候的口才就显得比较重要了,流言蜚语,三人成虎,所凭借的不过三寸不烂之舌而已。 “公子说的不错,相国大人虽然略有污点,但却不能凭这个而否决相国的全部功绩。什么都不说了,这趟浑水,算我一个,好歹当年平定黄巾的时候,我也做过伍长呢!” “今日听君一席话,使在下幡然醒悟,这次平叛“逆贼”,也算我老王一个...” 短短的一盏茶的功夫,就有十几个客人先后的跳了出来,加入战团。 “可恶,蔡邕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油嘴滑舌的儿子...” 王越被鸠虎吕布打败之后,在天牢里受到严刑拷打,伤势日益严重,现在见这么多人加入进来。暗中又有天邢者如芒在背,虎视眈眈的,他如何不感到焦急。 握着赤霄的枯槁手掌微微用力,王越心中暗暗说道。 “赤霄啊赤霄,今日就算王某身死在这里,也绝不能让你落在国贼董卓的手中。” 相传,久远之前的时代,始皇帝嬴政大搞基建,修驰道,修长城,东征西讨,多年不休,以至于百姓流离失所,黔首蒙难,生不如死。 在这个时候,有一名青年,在因缘际会之下,得到了赤霄神剑,斩杀了大秦气运的化身白蛇,最后成就了一番功名大业,结束了纷扰的乱世,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这名青年,叫刘季。 那把神剑,叫做赤霄。在以后的几百年时间内,一直护佑着大汉天下,是大汉帝国的镇国传世之宝。 心知对方势在必得,面临困境的王越心中忽生一计。 你不是要赤霄吗!你不是伶牙俐齿吗!你不是驱狼吞虎吗!很好,我这就把它送给你了。 这一步棋,我看你怎么接。 旋转回首,宛如一道赤色的蛟龙,升腾在天空之中,万丈赤霞忽然而起。 “诸位,董卓国贼,人人得以诛之。赤霄乃是大汉神器,今日王某就赠予有缘人了。” 灰色的身影,举着一把赤色青锋,王越高立于半空之中,昂首说道。 言罢,赤霄便化为一道惊鸿,对着人群中最密集的地方而去。 赤色长剑插在地面之上,铿锵作响,宛如众人炽热的内心。 “这王越,倒是舍得。” 微微叹息,一直在暗暗打量的舒让心中有些感慨万千。 赤霄神剑,由一种不知名的赤铁铸造,剑身呈柳叶状,结构致密,剑身光亮平滑,刃部磨纹细腻,锋利无比,剑柄之上是一条赤色的长龙,宛如一件精心打磨的艺术品,给人以前所未有的观感。 绝世好剑就这样的放在面前,人群中很快有人展开了行动。 这样的绝世好剑,就算自己不能用,将来也可以传给儿子孙子!价值何止千万。就算自己并不稀罕,也可以献给权贵,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岂不是举手可得。 正在与王越交战的三人眼睛渐渐变得猩红,心里只剩下了那道赤色的身影,失去了理智,冲进了人群,如饿虎扑食。 人们嚷嚷着,吼叫着,争抢着,纸醉金迷的醉红楼很快变成了人间地狱,互相狩猎的围场,你争我斗。 “公子,王越这是要混水摸鱼啊!” “公子,是时候让飞熊军出手了。” “公子,您快下令吧!” 一旁,飞熊军将领有些着急的,再三催促着。 看着周围的惨象,静坐在侧的炎公子却是面无异色,对耳边的声音置若罔顾,无动于衷。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出手,只会树敌于众,将军莫非连这个道理也明白吗!” 冷冷一抹寒光,冷静到了极点,如玉公子淡然说道。 红色地毯上流淌着鲜血,混乱的步伐中,众人在痛苦的呻吟着,一场乱战就此爆发。 为名,为利,不一而足。 “可惜,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静静的坐着暖席之上,舒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 为了一点莫须有的承诺,为了一点金银珠宝,就这样的搭进去自己的性命,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愚蠢,太过可悲。 难道人们都是这样的见识浅薄,不惜性命吗! “虽然我对宝剑天命什么的并不相信,但是事情已经这样发生了。那这一切,就由我舒让来终结吧!” 从座位上站起来,舒让长身玉立,深邃的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充斥着强大的自信。 事情已然酿成悲剧,那就用自己手中的火焰,来焚毁这一切罪恶的源泉吧! 这场赤霄争夺战,算我舒让一个。 满头的青丝如黑似墨,淡雅的长袍散发着格外的清香,舒让脚步沉稳,从飞熊军的身边经过,走进汪洋肆虐的人群之中。 一步,信念执着。一步,战火纷飞。一步,救人于水火。 就在舒让走进人群中的一刹那之间,无边的赤焰从她的脚下燃烧,红色的光芒,遍布她的周身,衬托的她宛如嫡仙一般。 “这是,道家玄门...” 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炎公子疑惑的望着舒让,好像记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公子,我们要是再不出手,这黄花菜可真就凉了...到时候,相国大人那边,恐怕您也讨不了什么好...” 站在一边,飞熊军将领满脸焦急。 “怕什么,没有一点耐心,将来怎么助相国成就大业!” 阴狠的一语,从如玉公子口中冷冷的说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是,是,属下知道。” 被如玉公子骂了个劈头盖脸,飞熊军却不敢生气,满脸赔笑。 别人不知道这位公子的厉害,他可是亲眼见过的。 当日,为了让蔡邕出仕,几百名飞熊军亲自围攻蔡邕的府院。却被这名公子手上的一架箜篌引的百鸟朝凤,死伤过半,大败而归。随后,只是听到名字就能感到恐惧的吕布又再次带重兵前往,却被炎公子布下的奇门遁甲之术,困在蔡府三天三夜。相信若不是蔡邕主动服软,只怕两方都要损失惨重,两败俱伤。 心知眼前之人,无论实力,还是才谋,亦或者心智,都是超绝一流,傲世天下的无双英杰。飞熊军将领自然是听凭调遣,任由安排的。 没办法,谁让人家不单家世出众,还长得帅气,最重要的是人家还有德艺双馨,深得董卓的信任,一张小嘴,溜须拍马,讨人喜欢,比当年的武帝之时的公孙弘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哪是他一介凡夫俗子所能相比的。 第三十章:斩业非斩人 窗外,无边的夜色之中,绵绵小雨,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像是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给万千灯火披上了一层迷迷漫漫的轻纱,湿润了大地。 春天里的第一场小雨,就这样寂寞的来到。 醉红楼中,一场争夺赤霄的混战却正在如火如荼的激烈展开。 以炎公子为首的董卓军,虎视眈眈的,像是一把中天悬剑,虽然没有出手,但是无形的压力却笼罩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神秘莫测的炎公子,麾下有骁勇善战,天下无双的飞熊军,有号称帝国精锐的羽林军,有门人弟子遍布全国的儒门天下,有出手歹毒的长乐宫阉宦,暗中更有帝国重器天谕蛰伏于深海之中,是这一片地方最强大的力量,让人不敢小觑。 实力其次的是重伤当中的王越。王越虽然身受重伤,但他若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态度出手,恐怕所有在场之人都很难周全。虽然现在这名剑中圣手暂时在疗养生息,但他却毫无疑问的是炎公子争夺赤霄的最强劲对手。现在只不过是弃车保帅而已。 别看现在众人抢的欢腾,等这两只老虎清醒之时,所有人都要被请去吃盒饭了。 另一边,舒让一步一步,心中执念似铁,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拥挤的人群。 赤色的红炎宛如空气中的寒流,轻纱一般,随风潜入,烈火燎原,在刹那之间,吞噬生命,打开一条通向终点的旅途。 “~” 赤霄剧烈的颤抖着,情绪高昂,剑身嗡嗡作响,散发着万道剑影,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莫非是赤霄认主!可这又怎么可能,皇室之中,何时出现了这样的道家英才。” 注意到赤霄剑上的异样,坐在一旁按兵不动的炎公子疑惑道。 根据父亲所说,赤霄能够认主的对象只能是皇室血脉,而眼前这人,难不成竟然是帝胄之后? 两道赤色的光芒愈演愈盛,散发的狂暴光芒宛如两道从天而降的擎天之柱,搅弄着九万里之上的乌云。 小雨绵绵,忽然变成了狂风暴雨,凛冽的寒风,突如其来,颤抖着惊惶的大地,颠覆了一桌酒席。 “不,这不是神剑认主。” 盘腿而坐,王越神情恍惚,呢喃自语着,连身上的伤势也暂时顾不了了。 “我三岁识字,七岁习剑,剑的一呼一吸,喜怒哀乐,我都可以感到。此刻的赤霄,也许是在愤怒,也许是在觉醒着嗜血的欲望,也许是遇到了生死大敌。但,绝对不可能是神剑认主...这种狂暴的感觉,绝对错不了。” 眼前的人影纷纷退让,或者被赤焰燃烧,或者被神剑剑气射中,惨死在剑下。 见此景象,舒让心中苦笑一声,无可奈何。 与其等待你们拼个你死我活,不如由我直接出手,夺下这件赤霄,结束这一切的争斗。 用一名前辈的话来说,就是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所有的一切罪恶,所有的一切骂名,所有的一切纠纷,就由我来承担好了。你们,可以领盒饭了。 心中执念感天动地,两道身影渐渐重叠,合二为一。 天地间,只剩下一条宛如天柱的赤色身影。 秀发清扬,清风微拂,舒让修长的纤细手指轻轻的把赤霄握在了手中,乘着一袭黑色的长袍,向醉红楼外面的街道上而去。 “公子,您要是再不追的话,这黄花菜可就真的馊掉了...” 尴尬的僵硬笑容浮现在线条分明的脸上,飞熊军将军苦涩的说道。 “再好的东西,超越了自己力量而不能守护的,拿到手中,只能是自找没趣。看着吧!不出一日,赤霄定会再次易主。” 从地上捡起一杯酒水,炎公子一脸的云淡风轻饮下。 “再说,人家王越都丝毫不急。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樱红的唇瓣微微上扬,炎公子努嘴而笑,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晨间滴落的露水一般,楚楚动人。 “怪不得相国大人这么信任炎公子,难不成相国看上个这个臭小子...” 心中忽然生出一抹奇怪的想法,让胆战心惊,忍不住的打一个哆嗦。 太可怕了,我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春雨绵绵,今夜似乎停不下来了。 舒让一个人带着赤霄,返回客栈,收拾行囊。 就要舒让离开客栈的时候,一股寒意从背后突然袭来,让人不寒而栗。 冰冷的气息,冰冷的寒霜,一位粉装玉人手持冰冷的剑,清冷的吐出一句话。 “娘子放心,貂蝉并无恶意,貂蝉只是想问娘子借一件东西而已。” 散发着凛冽阴寒的葬月双剑,长三尺三寸,剑柄幽蓝,剑身雾气环绕,锋利的剑尖直抵舒让的香颈,让人一时之间脑子没有反应过来。 “借什么?” 明白对方很有可能就是冲着赤霄来的,舒让心情不由激荡,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这位大名鼎鼎的貂蝉小姐。 “你的项上人头,或者赤霄。” 空灵的声音,幽幽袅袅,轻飘飘的,似是天空中随风飘荡的流云一般,让人摸不到方向。 “你们古人都这么简单粗暴吗!” 如芒在背,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对方的手上,舒让苦涩的说道。 不过这样也好,她夺下赤霄,本来就不是为了这把兵器,只是为了不想醉红楼血流成河而已。现在任务完成,赤霄也带走了,嗯,算圆满吧! 身后人听到舒让的声音,手中双剑化拳为掌,一掌打落在舒让的后背,手中的赤霄也跌落下来。 “貂蝉并不会如何粗暴,貂蝉又不是那些臭男人。” 身形如风,一阵香风扑面,粉装女子已经消失,耳边只留下一阵宛如银铃般的的笑音,让人回味无穷。 “貂蝉...我错过了什么...我居然就这么的和貂蝉擦肩而过了。导演,能不能读档重来...” 走在冷风中,幡然醒悟的舒让悔不当初,恨不得让时光倒流,回到片刻之前。 第三十一章:群雄会 小雨绵绵,似乎今夜不会停下来。 走出许昌的舒让寻了一处破庙,暂居于此。 小庙并不大,小小的院落中有一棵粗壮的古槐,枯凉的树冠如同一把撑开的巨伞,笼罩半边夜色,庇护一方宁静。 庙门前是一溜青石铺砌的台阶,表面已被时间的年轮踩得光滑,泛着凉凉的灰色尘埃。上了台阶,有两扇门,朱红色的门,门上的红漆已显斑驳,就像一张年华老去的面容,依稀能瞧出往日的风光。 黑色的门匾被磨得黑亮,上面密密麻麻的遍布蛛网,显得饱经风霜,历经沧桑。在这陈旧的门匾上则是刻着两个古朴悠远的大字,让走好路过的舒让大感意外。 “咦,赤焰庙,赤焰庙!呵呵。” 黑亮的门匾上刻着正是赤焰二字,让舒让不由的浮想联翩。 她浑名叫做赤焰大仙,或者是什么赤焰仙子,可这破庙是怎么回事,也叫赤焰,撞衫重名什么的最可怕了。 莞尔好奇的一笑,舒让缓缓步入其中。 古庙里面遍布灰尘,即便是在这小雨绵绵的湿润天气,也能感到空气中流动着的灰尘,让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这赤焰大仙庙也太寒酸了吧!” 捏着鼻子,舒让气馁的说道。 好歹也是同名同姓啊!颇有缘分!这破庙怎么能混成这个样子呢! 清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舒让从角落里搬起一块石碑,放在了地上。 没办法了,今夜就这么将就一下吧! 以前她看神雕侠侣的时候,最羡慕的不是神雕大侠的风流倜傥,也不是神雕大侠身上的风流倜傥,更不是神雕大侠的武功盖世。舒让所羡慕的是小龙女的身轻如燕啊! 一根小小的绳子,就可以轻飘飘的躺在上面睡一夜了。嗯,简直是外出旅游,举家远行之必备神器。嗯,顺便可以装一下13。 当然,现在的舒让更加羡慕了,简直是朝思暮想。 躺在地上,一身黑衣沾染了一地灰尘,舒让挺翘的鼻尖上也多了一抹灰色,像是一个流落江湖的小乞丐。 抱着包裹,玉体横斜,舒让很快进入梦乡,睡到半夜的时候。 小雨拍打着陈旧的门窗,透进来一丝凉意,发出着有节奏的碰撞,让舒让缓缓醒来。 坐起来,把门关好,舒让昏沉的再次闭上了双眼。 迷迷糊糊的,无意间的一撇,让昏沉的舒让猛然惊醒。 只见无边的黑暗之中,在窗外寥落的青光之下,显现出来一座立着的一人多高的石像,她的头颅不知道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而失踪了,还是被什么人拿了下来,断壁残垣的,只留下一道修长的身影,手上捧着一把炽烈的火焰,食指上带着一枚样式别致的戒指,与舒让手中的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相像至极。 眼前的石像,就连身材都和舒让是如此的相像,让舒让再也没有一点睡意了。 什么鬼,眼前的这人是谁,她手上带的是什么戒指,为什么与我这么相像。 版权税交了吗!啊! 睡意全无,舒让径直站起来,在破庙里一阵翻腾。 若是外号有些相像也就罢了,连手中的火焰,食指上的戒指都如此相像,那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巧合的。 无尽的灰尘,腐朽的枯木,断头的石像,干化的蒲团,舒让在这小小的破庙之中一阵翻腾。 一个时辰之后,舒让站在古庙里的一处角落里,满是灰尘的身体瘫痪在地上,眼中满是震撼与不解。 无声无息的角落里,安静的飘荡着一串古朴神秘的字符。 这几个字,舒让认得,而且非常熟悉。它们是舒让从小就在学习,绝对不能忘记的简体字。 “秦王政一十七年,赤焰大仙到此一游——舒让。” 一行大字,让舒让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离奇,离奇,离奇,熟悉的名字,陌生的年代,穿越数百年的时间,又一次的浮现在双眼之前。是久远之前的戏谑,还是蓄谋已久的布局,亦或者是“前人”的玩笑之语呢! 不明白,太疲惫。 在这小小的破庙之中,停留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舒让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千万种的迷茫。 忧心忡忡,有太多的事情想不明白。惶惶难安,有太多的事情至今想来细思极恐。 秦王政一十七年,汉帝宏二十一年,天朝六十九年。这几者之间,跨越了太多太多,即使是再强大的心灵在这时间长河的魔力之下也显得格外的苍白,格外的弱小... 一袭黑衣,如梦幻泡影,在朝阳刚刚升起来的时候折身返回,叮咛大睡。一袭黑衣,在明月生辉的夜晚之中,孤寂的站在房顶之上,愁眉惨淡,眺望远方。 日出而归,日落而出。 这一日晨间,在房顶孤寂了一宿不眠的舒让就要折身返回的时候。 从南方古槐的方向奔来几匹快马,颤动着舒让古井无波的内心。 “末将曹仁...” “末将曹洪...” “末将夏侯惇...” “末将夏侯渊奉主公之命,迎接姑娘前往联军大营。” 一行四路人马,倒是让舒让颇为吃惊。想不到过去了这么久,曹操还是这样对自己念念不忘,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啊!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有些好奇曹操是怎么打听到自己的消息,舒让很是不自在的说道。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相视一笑,最终还是曹仁被三人推了出来,给舒让解释了一下。 原来数日之前,主持赤霄争夺战的炎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曹操的师妹,蔡邕的独女,才华横溢的蔡琰,后世大名鼎鼎的蔡昭姬。 当日,京城陷落,董卓强逼,如狼似虎,咄咄逼人,面对如此情势,蔡琰无奈之下,急中生智,女扮男装,潜入董卓麾下,暗中图谋大事,想要救国兴邦,替父分忧,分担黎民之苦。与一众牛头蛇虫为伍,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姑娘,听琰小姐说,赤霄已经在你手上了,不知道现在你藏在哪了!” 微微一笑,曹仁硬着头皮诘问道。 态度,与之前宛若两人一般。 第三十二章:曹军首席CEO 原来是为了赤霄剑而来的,听到曹仁的话语,舒让不由微微了然。 怪不得当初那个玉面公子那样的按兵不动,原来她是打进敌人的内部的“地下工作者”。嗯,以新进之身,居然能够得到董卓这样身后的信任,蔡昭姬才女之名,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一把剑而已,你们要它作甚!” 好奇的打量着曹仁,舒让不解的说道。 赤宵的确是称得上神剑,但是对已经拥有倚天剑的曹操,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啊! “姑娘有所不知,我主已经于几日前会和天下诸侯于酸枣,推举袁本初做了联军盟主,兴兵十八路讨伐董卓。日前,袁盟主得知了姑娘的义举,从西凉军的手中夺下了象征着大汉正统的赤宵神剑,袁盟主以为,赤霄剑可大加利用,可辅助废帝刘辩重登至尊,以对抗董卓手中的天子刘协,大大增长我联军的气势...” 面对舒让的诘问,曹仁站在一旁,替她介绍着眼前的局势。 联军讨董,这事舒让自然是知道的。可重新辅助少帝登基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因为自己无意间的举动而产生的化学效应吗! “简直是乱弹琴!” 冷冷一哼,舒让跨坐到一匹马上。 天不可二日,国不可二主。现在重新立了一个少帝,等将来董卓军土崩瓦解的时候,天下将会出现两个皇帝,到时候关东一个帝,关中一个帝,东西二帝,一国二主,到时候天下人是朝拜刘协呢!还是朝拜刘辩呢!简直是要天下彻底大乱的节奏啊! “我先行一步,你们随意。” 踏马扬鞭,舒让一个人心急似火,向联军举兵的地点而去。 “舒姑娘,您赤霄是不是忘了东西了。” 见舒让什么东西都没有拿,曹仁在后面提醒着。 赤霄剑可不能忘记了,这可是可以与和氏璧相提并论的帝国神器啊!聚义兵,对抗董卓还要靠它呢! “你们几个,快,在这个破庙里找一找,看看她有没有把剑藏在这里...” 几个曹氏亲贵一阵翻箱倒柜,几乎把破庙翻了一个底朝天。 “赤焰庙,呸,这妖女还真不害臊...” 把破庙上的牌匾都拆了下来,拆迁队长曹子孝愤恨的说道。 妖女,小人,真以为自己在河北做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杀几个贼寇,就可以成仙作祖了吗!卑鄙无耻不害臊啊!混蛋。 “快,把这破庙给我拆了,快!” 没有找到赤霄剑,曹仁对舒让积压的不满全部爆发了。 “诺!” 一时间,几个曹氏亲贵化身拆迁公司高管,指挥着一群小弟,热火朝天的干起了工作。一座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朴神庙,就这样的倒塌在烟尘之中。 ... ... 初平元年,曹操的矫诏像是春日的一道惊雷,震动了天下。有十八路诸侯响应,相聚于酸枣,聚义兵,讨董贼,除贼安民,救国兴邦。 舒让到达酸枣之时,入曹营,献三计,以确保历史上的悲剧不再重演。 其一,解散联军大营,分兵驻扎,互为策应,可使其由之,而不可使其知之。这样做是为了防止重演历史上的悲剧,一群手握重权的“诸侯”,天天呆在联军大营里面,花天酒地,正事不干,整日的拉帮结派,踌躇不前,你推我让,没有一点承担责任的勇气。 其二,成立联军幕府,总揽军机,调遣兵马,调节争端,使联军聚心合力,犹如臂使。 其三,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错必罚,有多少办理多少,可大大的激励士气。当年秦军不就是这样吗... 这样一来,联军上下,赏罚分明,同心同德,破董灭贼,指日可待。 “姑娘的三个计策,看起来天衣无缝,完美无瑕,可惜做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曹营军帐之内,曹仁居于帅案右首,双手卡着裤腰带,大大咧咧的说道。似乎就这么的和舒让杠上了,看舒让做什么都不顺眼。就差在这大帐之中,骂一句祸水妖女了... “子孝莫要再意气用事。” 穿着一袭炫黑色的盔甲,头戴玉簪,腰佩倚天,披着一件火红色的披风,曹操扶着长案,目漏精芒,缓缓起身。 舒让的计策,切中了联军要害,以曹操的眼光,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意,拜娘子为我军军师,都监军务,总揽我军人马。另,曹仁你从虎豹骑里调出一些精锐,成立一军,专门接受娘子的领导!至于这名字吧!嗯,就叫赤焰营吧!”站起身来,曹操缓缓说道。 虎豹骑,乃是曹操专门为了讨董而设立的精锐敢死之士。仅仅是虎豹骑的兵器打造,就花费了不下千万的巨资,也怪不得曹操要设立摸金校尉了。没办法,虎豹骑这样的军队,实在是太烧钱了。虎豹骑的武器装备全部是精铁打造,胯下的战马也是清一色的北漠良骏,一日千里说不上,八百里还是可以的。 “主公,万万不可啊!” 听说曹操不但对舒让委以重任,还要把虎豹骑交给舒让,曹仁立马不干了,小情绪爆发的不要不要的。 虎豹骑这样的精锐铁骑,是曹家和夏侯家族联手打造而出,足可以与西凉军的飞熊军相媲美,就这样把它交给一名外人的手上,曹仁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的。 面对曹仁的指责,曹操却是置若罔顾,彻底不搭理他了。 “娘子星夜驰奔,想来定是疲惫了,曹纯,带娘子下去休息...等娘子休息好了,操再向娘子一问治国安邦的大事。” 站在曹操左手下方,舒让穿着黑色的长袍,青丝披散,随意的搭在肩上,修长的身姿,凤仪玉立,俊眼修眉,顾盼神飞。 “既然是明公盛情相邀,那舒让再不答应,反而显得小气了。” 微微一瞥,舒让望向曹仁的眼中满是笑意。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居然代替了暂时替代了荀彧丶戏志才的位子,当上了曹操军首席的ceo,还得以执掌闻名后世的虎豹骑,啧啧,真是让人意外。想来,以后的荀彧丶戏志才丶郭嘉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与舒让成鲜明对比的,是曹仁一脸的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像下一刻就要拔剑自杀死荐的节奏。 曹操的心思,舒让自认是知道一点的,无非是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什么的。不过如今大战在即,舒让自己手下还是带一点兵马比较好,毕竟大战之时,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多一些手段,也可以更好的救出邹氏。而且还可以顺带让一向看自己不顺眼的曹仁心疼一阵,何乐而不为呢! 这赤焰营,舒让收下了。 第三十三章:鏖战雄关 初平元年,董卓入京第二年,前西园校尉曹孟德在陈留起兵,号召天下诸侯共同讨伐国贼。随后,有十八路诸侯响应,带领本部人马,或多或少,或两三万,或三四万,或五六万,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号称七十万大军,铺天盖地的向洛阳方向压去。与此同时,幽州刘虞,荆州刘表,扬州刘系,益州刘焉,这些刘氏宗亲丶执掌一方大权的皇亲贵胄们则是按兵不动,作壁上观,对董卓的恶行仿佛是聋子瞎子一般,让人心里着实犯嘀咕... 这一日,洛阳之东,关东联军大营誓师校场。 站在校场之上,面对着眼前巍峨耸立的雄关,曹操一身盔甲,长身立在高台之上,漆黑的双眸望向眼前的铜鼎,手中则是捧着一卷红色的玉帛,神情肃穆,似是在朝拜神圣一般。 台下,是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冀州刺史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陈郡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北海太守孔融、广陵太守张超、北平太守公孙瓒、上党太守张杨、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西凉太守马腾、徐州刺史陶谦,十七路诸侯拱手垂眸,神情肃穆。 隆隆战鼓声起,曹操一人缓缓展开矫诏,高声愤慨,告慰天地神明。 “国贼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今操等奉天举义,共讨国贼...” 粗狂悠远的声音振聋发聩,震人心魄,象征着董卓入京以来,天下人对董卓滔天怒火,如火山般的爆发。 董卓入京以来,屠戮忠良,倒行逆施,夜宿皇城,**宫廷,其罪满盈,其恶滔天,罄竹难书。现在,休整了半年的曹操终于可以像坐拥半壁河山丶看似不可战胜的董卓开战了。 “奉天子诏,出兵剿贼。” 长长的檄文念完之后曹操抽出腰中的宝剑,誓师出征。 长剑挥舞,凛凛作响,旗帜分明的几十万大军在命令之下轰然开动。数百名传令兵鱼贯而出,带着各色的旗帜,踏着战争的硝烟,冲向作战的第一线。 数十架高耸入云的战车之上,关东联军主将挥舞着锃锃作响的鎏金色旗帜,指挥着数十万大军发动对董卓军的第一次进攻。 关东联军的来源虽然极为复杂,来自天南地北,各不相同,但是大汉自古以来崇尚红色,军服自然也是如此,稍微的整顿一下,就可以统一号令,犹如臂使了。 站在雄关之上的西凉军们则是可以看到,从天际蔓延而来的无数红色,像是一条决堤的红色洪流,无数的张牙舞爪的蚂蚁一般,汹涌澎湃,铺天盖地而来,让人的心中不由自主的畏惧丶恐惧。 “诸位,随我出征,剿灭逆贼。” 雄关之内,一员西凉大将熊腰虎背,持枪上马,丝毫不惧,凛然喝道。 董卓虽然做了不少的坏事,但是对他们这些西凉军还是很不错的。对这些西凉军官而言,此刻出现在外面的关东群雄就是一群白眼狼,喂不饱的混蛋。 关东群雄,大多是董卓一手任命的,袁术袁绍孔融等人的太守之位就是董卓册封的,现在对方现在却响应曹操的号召,背叛董卓,反咬一口,实在是让人感到愤懑...一群叛逆! 雄关洞然打开,一支西凉铁骑从关卡之内鱼涌而出,像是一个锥子,与扑面而来的关东联军正面碰撞。 “众将士听令,此战若能攻入此关,兵叩洛阳,赏万金,封关内侯。” 关东联军的第一次出战,曹操站在高台之上,高官厚爵,不吝封赏。反正空口白话,天子又不在他的手上,他也不是联军盟主,喊几句这样的口号,激励士气,还是可以的。 天空之中,黑云翻滚,透着一抹战争的氛围,乌压压的笼罩着下方的土地。 即使是站在几十里之外的山峰上,也能感觉到那种扑面而来的凝重气氛。 战争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只洪水猛兽,一旦轻易的打开这个嗜血的潘多拉,就绝不会轻易的结束。 躺在联军大营内,舒让一袭黑袍,尘埃满身,轻柔的秀发,堪堪及腰,有一股轻灵俏动的气质,我见犹怜。 在破庙里的几天,舒让已经有些有些习惯白天睡觉,晚上起床,现在这个状态,嗯,越来越像曾经碰在她手中的那些倒霉学生了。 大帐之外,曹仁和夏侯惇则是身披轻甲奉命保护,站在门口,像是两尊门神,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在那里,守护着睡眠之中的舒让。 没办法,大战之前,曹操可是给两人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两人把舒让保护好了,少一根头发丝,都要给两人一个好看。 趴在地上,曹仁用耳朵听着几十里之外的金戈铁马,心里简直羡慕的要死。 “这妖女...都怨你...才让我曹仁上不了战场。” 来回的踱步,曹仁像是一名犯了酒瘾的瘾君子,不停的走动。 对于一名武将来说,战场就是他的办公场地,战争就是他存在的意义。现在他被曹操这样的抛弃在这里,保护一名小小的女子,简直是用牛刀割鸡,大材小用,岂有此理! “子孝,我劝你以后最好对军师的态度好一点...” 持槊而立,夏侯惇一身小兵的装扮,瓮声瓮气的说道。 夏侯惇认为,曹仁对舒让的态度实在是太过敏感了。若是一个小女子就能把一个志向高远的雄主给泯灭了,那这样的雄主也太经不起诱惑,太没有一点执着了吧!这样的主公,岂能成就一番功名大业。 再说,舒让的才华,通过数日前的献策已经展露无遗,眼光之很辣,谋略之独到,比之董卓军的李儒也不遑多让,这样的为难一个有才华的女子,斤斤计较,钻牛角尖,曹仁你又是何必呢! “不是我为难那妖女,实在是她清高了,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接受...你知道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显得珍贵的,我担心这样下去,主公他真的会身心沦陷,理智尽丧啊!” 忧心忡忡,曹仁满是感慨的说道。 第三十四章:莺鸣其声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就越发使人难以忘怀,愈发使人想要得到,魂牵梦绕。这是人的缺点,也是人的本性,也可以说是造作。 在曹仁的眼里,此刻的曹操就是在造作,自讨没趣,中二病。 人家舒让来的时候也说了,救出恩人之后,一刀两断,与曹军再无瓜葛。可曹操还是那样,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这眼看着讨董联军已经集合完毕,救出一名女子也是举手之劳,到时候舒让真的挥挥小手,消失不见了,那样对曹操的打击才更大呢! “主公就是太好色了...” 沉思良久,曹仁轻声叹息道。没办法,怪就怪曹操实在是太好色了。 “所以以后还是多劝一下主公吧,军师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也挺不容易...” 一旁的夏侯惇嘿嘿一笑。 舒让虽然来历神秘,但通过半年时间的调查,再加上舒让也并没有隐瞒,曹军对舒让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知道舒让家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自己...现在对舒让好一点,将来留下舒让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对外界的风云变幻浑然不觉,营帐之内,舒让一个人静悄悄的躺在床上,孤独的徜徉在梦乡之中,面容苍白,神色憔悴。 在舒让的梦境之中,眼前的世界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天空中飘荡着黑色遮天蔽日的云朵,它们联袂成片,乌压压的,蔓延到视线的尽头,让苍穹之下的苗条身影显得格外孤单。 自己的脚下是一座陡峭的黑色山峰,怪石嶙峋,山上没有水,没有绿,除了自己,入眼之处,只有一片无尽的黑色的崇山峻岭,再无留白,压抑的气氛让人几乎难以喘息,心生不安。 舒让的身后是一颗风烛残年的枯槁老树,树根处是一片干裂的土地,依稀可见那粗大的根茎,蔓延扎根。在那干枯裂皮的树干上,则是停留着一只的黑色乌鸦,它似乎重伤垂死,漆黑的眼眸像是风中的残烛,一张一合,摇曳在树干之上,痛苦的呻吟着,喘息着。 “又是这种奇怪的梦。” 站在陡峭的悬崖之上,舒让呢喃自语,小声的说道。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样奇怪的梦境,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别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这个梦又想要告诉自己什么呢...孤独吗,寂寞吗,呵呵。 清醒的明白自己身在梦中,舒让想要结束离开这里,却无奈的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的挣扎,也不能动用半点的力气,像是被鬼上身一般,说不得动不得,哭不得笑不得,甚至醒不得...就好像失去了所有,让人心情烦躁。 忽然,燥热的空气中传来一阵爽籁的清风,让人放弃了挣扎,忘记了疲惫,精神焕发。 随着清风徐来,舒让的周身缓缓浮现出八面镜子,它们像是平静的湖面一般,毫无波澜,忽然出现,映照着舒让的纤细身影。 镜中美人一袭黑衣,眉宇微蹙,身形苗条,玉腿修长,皮肤如雪,脑后一头乌云般的轻柔秀发,亭亭玉立。 镜子缓缓流转,显现出不同的影像。 首先出现的是舒让第一次出现在洛阳城外,那时的舒让忽然出现,因为身穿奇装异服,所以惹下了不小的麻烦,最后只好与打猎的猎户换了一件比较普通的衣服。就是从这里,舒让开始了她在这个混乱时代的足迹。 画面流转,八张镜子当中缓缓出现一位红装贵妇,她坡着脚,一双美眸之中,闪烁着淡淡的忧伤。在夜色之中,偷偷的打量着如狼似虎的西凉铁骑。直到西凉军离去,她才蹑手蹑脚的走出,将重伤垂死的舒让救了出来... 看着镜子中依稀熟悉却也陌生的人影,舒让的心中不由多了一抹感慨,放下了心中千奇百怪的想法,沉浸到眼前的画面之中。 当初多亏了邹氏啊!若不是她,焉有此时的舒让呢! 镜中波澜涌现,一幕一幕,像是一部无声的电影,静静的流淌着。 邹氏被李傕带走,那柔弱的身影,无助的神情...还有自己踌躇在洛阳北门之外,毅然决然的闯关而出...面见曹操,共举大事... 一日复一日,一幕又一幕,呈现在眼前。 邹氏,李傕,卫康,甄环,曹操,蔡琰... 一个又一个的人影,让舒让的内心渐渐明悟,嘴角不由多了一丝苦涩的微笑。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孤独啊! 邹氏虽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可是舒让与她相处不过片刻,萍水相逢,仓促离去。交心谈何易。 后来自己又一直游荡于江湖之中,看似行侠仗义,刀光剑影,潇洒自在,如鱼得水。其实呢!自己孤单一人,不过只是一名匆匆过客而已,云淡风轻,恍如局外之人,从未有过知心之交。就像是这干裂的大地一般,缺少了雨水的滋润,渐渐枯槁成黑色的荒漠,凋零了颜色。 这一路行来,自己遇人无数,却一直因为变身女子而心有隔阂,对外界的事物少有动容,渐渐封闭了内心,越来越自我... “可惜,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啊!” 一梦醒来,舒让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说道。 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就很难融入其中。就好像西方人不能理解东方人,东方人亦难理解西方人。两者之间,相差的何止万里。历史渊源,风土人情...若要相容,只怕还需要时间的消磨啊! 在这乱世之中,拥有着超越一个时代的目光,即便是再谦逊的人,在面对这个时代的人,态度也不免的倨傲起来。 一群土著嘛!懂什么叫科学吗,知道什么叫自由吗!一群只会之乎者也的下里巴人而已。你们也不过如此而已啊! 莺鸣其声,求其友声。 然而一只穿越千年的惊弓之鸟,又该如何寻找自己志同道合的伙伴呢! 像是一只脱离了队伍的候鸟,舒让一个人站在月光之下,望着明亮的天空,久久沉思,不能忘却。 “古代虽然千般好,终究不如自家亲...” 偎依在一株古槐树下面,舒让喃喃自语的说道。 坐在家里不知道家里的好处,等到失去的时候,方才追悔莫及,魂牵梦绕。 明明月光照耀大地,舒让眼中的忧愁思乡之情渐渐化为一声叹息,飘荡在风中。 第三十五章:神剑在手 夜冷冷,月凉凉。 站在一抹清凉的月光之下,舒让一袭黑衣,下巴微扬,白皙的玉容凝望着远方的明月。纤细的身影,在寂寥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孤独寂寞,深沉如水。 夜色撩人,站在一阵冷风之中,舒让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滴离开了蔚蓝深海的水珠,又像是一片离开了枫树的树叶,独自飘荡在风中,不能归根,不能归家。 在这风云动荡的乱世之中,仗着手中宝剑,看似潇洒自在,快活的好似神仙一般,无忧无虑的。其实呢!舒让自己内心的凄苦孤独,又有谁能够了解呢! 有家不能回,有父母却不能相见,跨越了千年,熟悉的亲人,让你欢喜让你忧的朋友们,他们如今可还安好,生活的怎样,衣服是否保暖,饭菜是否可口,工作是否顺利...今生,又是否能够再次相见呢!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皎洁的月光之下,舒让漆黑的眼眸散发着淡淡的愁丝,暗淡的眸光,倍加怀念以前的生活。 那车水马龙,高楼大厦的故乡,真是让人魂牵梦绕,愈加难忘了! “天意啊天意!” 清冷的月光之下,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悠远旷达的苍老声音,仿佛是从四面八方而来,显得高深莫测,让人疑惑。 回眸望去,只见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七步之外,捻须而笑,显得和蔼可亲。 他穿着一身红衣,七尺左右,食指上带着一枚黑红相见的古朴指环,手持绿玉竹杖,上面晶莹剔透,精光流转,很是不凡,好像从天外而来。 “月白风清,想不到竟在此时得遇贵人!真乃人生幸事也。” 悠悠的苍老之声传来,让舒让不由愣住了。 贵人!是说我吗! 一个“离家千里”,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访的人,跨越了千年岁月,无依无靠的游子,算的上什么贵人。 在自己经历的一连串的悲剧之中,也许唯有自己意外得到的“御火之术”,还算聊胜于无吧! 看谁不顺眼,烧了他。路见不平,烧了他。心情不好了,嗯,也可以烧了他。 修长的身影亭亭玉立,舒让眉宇微蹙,婆娑在自己光滑的下巴之上,深深的思索。 如果自己这样的也算是贵人,那谁,又是凡人呢! 似乎看出了舒让的不解,老人巍巍立于七步之外,手中绿玉竹杖微微挥舞。只听一阵破空之声传来,老人的面前便漂浮起五十根散发着清新之气的蓍草。 蓍草呈两仪,日月,四季,五行,十二月,二十四气的方向排练,共一、二、四、五、十二、二十四七个单元,就这么毫无波澜的出现在舒让的眼前,让人大感新奇。 “老夫略通卦象,姑娘可否听老夫详解。” 把绿玉竹杖握在手中,老人轻轻捋了一下自己下巴上雪白的胡子,云淡风轻的说道。 卜卦!舒让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奇。难不成眼前忽然出现的老者真是一名世外高人吗! 玉手轻挥,舒让樱唇微启。 “前辈请。” 微微颔首,老人神情恍惚,嘴中念念有词,手中绿玉竹杖不停的挥舞,成排的蓍草也呈环状各自运行,走向各自的方位。 像极了跳大神的奇怪举动,让舒让的嘴角不由多了一抹笑容。 这老头,是上天派来的开心果吗!也太逗比了吧~ 片刻之后,只听轻微脆响,一支三尺余长的草支竟笔直的跌落在地,轻轻的飘落在木剑之上!老人顺势坐地,绿玉竹杖也忽然消失,蓍草已经平托在双手之上。 “如何?” 托着下巴,舒让三分好奇,三分好笑的问道。 我舒让倒要看看,自己怎么算得上贵人了。我明明无产阶级啊! “姑娘此次远行,当位极人臣,誉满天下,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在蓍草上端看了许久,老人缓缓起身,长笑道。 “~” 位极人臣,誉满天下,青史留名,流芳百世。老人的预言让舒让不由的咧开了嘴巴,笑魇如花。 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女子了,在这重男轻女,可杀女待客的时代。如何能够誉满天下,还位极人臣,流芳百世...老大爷,您是不是喝醉了,来来来,舒让陪您回去... 清风徐来,舒让抱臂而立,看向远方的眼眸,荡漾着满满的笑意。 “~” 微笑之时,只见成排的蓍草之中,惊起一阵翻腾,金光闪闪,诧异之时,无数的蓍草纷纷退让,从中央的地面上,缓缓浮现一道赤色身影。 这是一把神剑,剑还没有出鞘就让人感到无尽的威能,搅动天地风云。 赤色的剑柄,缓缓浮现,上面雕刻着一条赤龙,剑胆之中,荡漾着阵阵白色的寒雾,像是里面封锁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赤霄。这老头居然把赤霄夺了下来...” 一阵无语,舒让小声的呢喃着。 当初,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赤霄剑拿在手中,不想最后却又被忽然杀出的貂蝉夺走了。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现在看来,貂蝉好像也免不了被螳螂捕蝉啊!可惜,不知道那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现在又在哪里了,会不会受伤... 剑影灵动,老者迈着从容的步伐,向西而去。 “姑娘此行,虽将名动天下,然必将九死一生,甚至可能会失去最宝贵的东西。这把剑乃老夫偶然所得,赠与姑娘,希望可以庇护一二,老夫告辞了。” 苍老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最后彻底消失,只留下一道赤色的长剑,让人奇怪。 “这老头,非主流啊!” 无奈的在樱唇上一抹,舒让微微犹豫,拿起了插在地上的神剑。 老人把剑插在地上的时候,舒让的心里其实是拒绝的。因为,你不能说要送给我,我就马上就去拔,第一我要矜持一下,因为我不愿意拔出来之后,别人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是靠着猪脚光华,吃软饭得到的。这样出来之后,大家一定会骂我的,根本没有这样的好事,就证明上面那个是假的...后来舒让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觉得那老头都七八十岁了,大半夜的跑一趟,就为了给自己夸奖自己,送一把宝剑,实在不是多么容易,自己看在老头的面上,不妨一试。如果自己使得不错!也算对得起老头的卦象了吧!酱... 美目流转,手中赤霄豁然出鞘,赤色的狭长剑身,萦绕着森严白雾,在舒让的手中,化为一道灿烂的华光,惊起天空阵阵雷鸣,乌云翻滚。 其时,神剑出世,异象丛生,震天撼地,将一袭黑衣的舒让衬托的宛如神明一般。 “但愿这一次,那貂蝉不会寻来了吧!” 收剑回鞘,舒让按剑而立,修长的身影背对明月,在柔和的清风中呢喃道。 第三十六章:华雄 “哎!对了,老头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月光之下,舒让一袭黑衣,手持神剑,大声说道。 听到舒让的喊声,红衣老者的步伐不曾停下,很快消失不见。 “唉!连个名字都不留,真是个超时代的非主流啊!” 微微一笑,舒让转身向营帐之内走去。 ... ... 初平元年,曹操在陈留起兵,号召天下诸侯勤王,带领十八路诸侯,挥师西进,兵叩洛阳。 曹操的举动宛如一道春雷,在顷刻之间,震动朝野,轰动天下。顿时,虎牢危急,洛阳危急,关中危急,看似不可战胜的西凉铁骑,终于目睹了另一只庞然巨物的缓缓觉醒。 有些讽刺的是,这些响应曹操的诸侯,里面大多数是董卓亲自册封的。不知道此时得到消息的相国大人,又该是怎样的一副神情...是恼羞成怒,还是气急败坏呢! 随着曹操军的进犯,关东联军的猛攻,洛阳八关轰然关闭,从关东前往洛阳的道路之上,重重叠叠,关卡林立,一层一层的甲士,五十万西凉铁骑,严阵以待,等候着董卓的一声令下,便冲出洛阳,与关东军团战他个你死我活。 洛阳,长乐宫。 富丽堂皇的宏伟建筑之内,巍峨耸立着九座一人高的青铜巨鼎,它们三三成行,并排在黑色大殿的门口,血迹斑斑,好像一只吞噬生命的恶兽,就那样的站在那里,让人感到恐怖。 大殿之前,炽烈的焰火将铜鼎燃烧的通红,里面煮着滚烫的热水,萦绕升腾的雾气当中,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那是尸体腐烂的气息,亦是丧失人性的最好佐证。 黑色的天空中,乌云密布,成群的乌鸦噙着一丝猩红,欢快的身影随处可见,渴饮着铜鼎内的“汤水”,在附近溜溜哒哒,浑然不觉自己经历的是一处残虐的人间地狱。 董卓入京之后,烧杀抢掠,将这诺大的皇城,成群的妃嫔,数千的宫女变成了他手心的玩物。但有不服从着,就把人脱光了衣物,严刑酷打,抛进铜鼎之中,极近羞辱,虐待致死... 一时之间,大汉帝国最繁华的地方就这么的变成一个鸦鹊肆虐的人间地狱。 在这可怖的场景之中,一位一袭白衣的如玉公子,手持纸扇,快步而走,拾阶而下,穿越这血色的皇城。 风声凄凉,白衣公子一身火红的披风,如风如火,激荡了一阵乌鹊翻腾。 “是小白脸吗!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长长的血色玉阶之上,迎面走来一位身高九尺,熊腰虎背,豹头猿臂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董卓麾下有名的猛将华雄。 他一身戎装,身披玄色宝甲,上穿黑色棉袄,下着黑皮靴,手持马鞭,一双虎目望着白衣公子远去的背影高喊着,挥舞着粗厚的手掌。 回答他的却是一阵寂寞的无语,冷冷的风声,以及更加紧促的步伐,让他的脸上涌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这小白脸,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啊!” 哈哈一笑,九尺多高的华雄揉了揉自己头顶上的头发,对白衣公子的高冷没有丝毫见怪。 “炎公子性情一向如此,华雄将军切莫见怪。” 转身之际,从长乐宫中走出来一位青衣男子,高声说道。 他头戴软纱白巾,身穿流云青袍,腰系文武双条,气度从容,仪态翩翩,很是不凡。 “李儒先生!这小白脸这是什么了,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连打个招呼都不行了吗!” 走到青衣男子的身侧,华雄拱手行礼,不解的问道。 李儒,字文优,董卓麾下头号谋士,收吕布败丁原,乃至于董卓奉诏入京,虎踞京师,使董卓从一个小小的凉州军阀,一跃而成为天下最强大的势力,他这个董卓的女婿的功劳可是非常的显著的。可以说没有李儒,就没有现在如日中天的西凉铁骑。 没有回答华雄的询问,李儒一身青衣,凝望着血迹斑斑的青铜巨鼎,穿越重重的宫墙,双手背负,望向遥远的关东大地。 “相国大人让炎公子主持捉拿王越时宜,现在他回来了,赤霄却依旧没有回来,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微微一笑,李儒高声说道。 “相国大人要惩罚小白脸,不是吧!那小白岂不是很危险!” 没听懂李儒话里有话,华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说道。 “不,他现在还暂时没什么危险,现在毕竟是用人之际,相国大人还不会把他怎样。倒是我们,失去了赤霄,独自面对十八路诸侯的我们,非常被动啊!” 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大老粗,李儒也不再绕什么圈子,直言相告了。 “十八路诸侯,一群只会之乎者也的酒囊饭袋而已,嘿嘿,只要给俺华雄十万大军,必叫他们有来无回,有死无生,杀他个天翻地覆。” 手中马鞭一声长啸,华雄粗犷豪野的声音激荡在风中,高大的身躯在火红的夕阳下拉的老长,引燃了一场烽火。 “事情真能如将军所言,自然是最好的。” 轻声一笑,青衣男子缓缓走到巨鼎边上,将手上的纸条扔到了火堆里面。 上面写着的一行字体很快消失不见,化为灰烬。李儒的心情却不见丝毫好转。 纸条上写着的是天谕秘密传来的消息,据说关东联军意图拥戴废帝刘辩,重登帝位,再回九五。更加让人忧心忡忡的是,此时刘辩的车架距离关东联军大营不足数百里了。 微微一声叹息,李儒心情沉重,一步一步,向着宫城之外而去。 若关东联军真的重新拥立刘辩重新登基,那他们手中的天子,与关东联军手中的刘辩,都会大大贬值。此举,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功效,关东联军营帐之内,“庸人”不少啊! 目送李儒离开,华雄脱下一身铠甲,向着大殿之内而去。 就在十八路诸侯汇聚于洛阳之东,猛攻虎牢之时,董卓麾下大将华雄奉命出征,带领二十万人马出关迎敌。 双方近百万的兵力黑压压的一片,汇聚虎牢,让整个天下无不屏气凝神,胆战心惊,拭目以待。 第三十七章:赤焰营 关东军,联营之内。 此时正值清晨时分,朝阳将升未升,蟾宫将隐未隐,二百里联营大帐黑压压的一片,被朝气蓬勃,美轮美奂的日月同天所笼罩,像是一只睡着的雄狮,安详的躺在那里,静静的安眠。 “唉,又在这里呆坐了一宿。” 有些疲惫的舒展一下身姿,舒让望着天空中日月同天的美景,思绪翩飞的呢喃着。 寂寞与孤独,还真是无处不在呢! 察觉到关东联军之内“炊事班”的士兵们,这个时间点,也差不多应该起来做早饭了,舒让就不再留恋天空中的美景,拿起插在地上的赤霄剑,就向着自己营帐的方向而去。 地平线上,赤红色的朝阳缓缓升起,将一大片雪白的云朵染的通红,气象万千。 乘着清晨这一抹阳光,舒让披着一袭的黑衣,独自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军师,你可终于回来了,我夏侯惇可算是把你逮住了一次,哈哈。” 打开营帐,就见一身黑衣的夏侯惇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的兴奋,让人感觉莫名其妙。 把身后的火红的披风摘了下来,扔到席上,舒让一个人坐在了位子上面,努了努嘴。 “说吧!为什么在我房间,为什么等我一夜。” 因为这两天舒让的作息一直颠倒的,所以对联军大营之内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见夏侯惇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舒让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比如: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什么的,那样才是大场面啊!多刺激。这些名垂千古的大事件,舒让可是耳熟能详,从小听到大的。 “军师,主公从虎豹骑里面调了三分之一的人马,大约八九百人,都是精锐敢死之士,专门负责保护军师您的安全。这赤焰营的建制,以及各式武器装备,在几天前就准备好了,可军师你白天一直在睡觉,末将也不好打扰,只能等待深夜拜访。叨扰冒犯之处,请军师恕罪...” 单膝下跪,夏侯惇缓缓从背后拿出一张火红色的旗帜,上面刻着一个“赤”字,缓缓放到了舒让的面前。 赤焰营,夏侯惇这么一提醒舒让立刻就想起来了。当初曹操拜自己为军师的时候,确实有说过要给自己一支武装力量的。 至于名字吗!还算可以,就是觉得没有虎豹骑,龙骧卫,飞熊军什么的霸气,赤焰营,太娘,太low了吧! 不过还好!虽然有些瞌睡了,可现在毕竟是早上,为了顺利完成使命,救出恩人,自己还是见见这些精锐敢死之士吧! 换了一身大汉帝国官军“校服”姨妈红,舒让在夏侯惇的带领下,前往赤焰营地。 怎么说也算是自己手下的兵马了,一直这样白天黑夜不相见,将来上了战场也不是好事吧! “军师请。” 站在赤焰营校场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下,夏侯惇一脸的郑重,拱手道。 赤焰营虽然换了一个名字,但它的血液却无疑是从虎豹骑当中分离出来的。当初跟随曹操平定黄巾之乱的精兵强将,精锐敢死之士,大多响应曹操的号召,加入了虎豹骑之中,总共才不到三千的人马,可谓是曹军骨干中的骨干,精锐中的精锐。 这样一只王牌之师的交接,容不得夏侯惇半点马虎。 “还要演讲吗!这个我并不擅长啊!” 眼瞅着下面八九百名身材高大,龙精虎猛的军队,舒让摸着自己的下巴,显得很是为难。 一不小心就成为曹军首席执行官,没有经历这种大场面的舒让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夏侯将军啊!军师我呢,一介女子而已!这种做演讲,作动员的话就免了吧!” 摇了摇头,舒让一步不动,站在高台之下。 反正有“女儿身”这个借口为舒让背书,舒让正好顺坡下驴。 “军师,你就上去讲两句就行了,至少也要让大家认识一下啊!若是不然,将来他们怎么会知道应该保护着谁呢!” 面色难堪,夏侯惇道。 曹操让他保护舒让,若赤焰营的将士们连舒让是谁都不知道,那可怎么得了。 “总感觉怪怪的,这么多人看着,噫,太可怕了。” 以前无论是在大学里面学美术,还是在师范学院里面进修,舒让都属于站在舞台之下鼓掌的那一人群,很少有亮眼的地方,可谓老老实实,听父母的话,名副其实的“三好学生”。现在这个场景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居然一不小心成为了一名大人物...还要上去演讲...苍天啊!不如您一剑杀了我吧! “军师若是不想多言,随便说两句,做个自我介绍,活跃活跃气氛,也是可以的啊!” 见舒让迟迟没有动作,夏侯惇有些急眼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赶鸭子上架吧!” 抱着一种慷慨赴死的心态,舒让一身火红,曼妙的身姿,宛如春日苍穹下的一阵暖风,缓缓步入场中。 被逼到这种情况,舒让也是拼了。 素手轻挥,舒让轻轻的把身后的披风挂到了夏侯惇的脸上。 如果舒让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铜雀台筑成之后,曹操在铜雀台大宴群臣,以一领战袍为引,夸文耀武,使得诸将相争,自己为何不效仿“前人”,借鉴一下呢! “夏侯将军,你的嗓子大,就麻烦你喊两句话吧!” 微微一笑,舒让灿若繁星的眼眸盯上了夏侯惇。 对着近千号人马大大咧咧的喊话,那么毁嗓子的事情,舒让可是做不出来的。这些苦差事,有夏侯惇这个苦命人担当也算不错。 对夏侯惇交代了几句,舒让便纵身一跃,跳到了马背上面,火爆的身材顿时吸引了无数异样的目光。 “咳咳,诸位!” 清了一下嗓子,买一个赤焰营就赠予一个“大喇叭”的夏侯惇高声说道。 “军师说了,她初来乍到,不懂我们谁强谁弱,所以她要以骑术丶胆色,来考教一下,看看谁敢到虎牢关下溜达溜达,第一个到达的,可得到军师身穿的红缎百花战袍一件。诸位,可曾明白。” 粗犷的声音,流淌在校场里面,激起了一腔热血。 第三十八章:军情紧急 回应曹仁是一阵整齐的上马声,虽然没有人回答,但他们已经无疑用自己的行动表示出来了。 “军师,我们就以虎牢关附近的西关为目的,如何!” 一通训话之后,曹仁对着舒让的背影提醒道。 赛马什么的可不能没有目的吧!总不能就绕着虎牢关小跑一圈,那算个什么事。 居然忘了这个,骑在马上舒让有些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 挥手招来一名传令兵,舒让在他的耳边吩咐了几句,便纵马飞奔,向泗水而去。 “将军,军师说她曾经从泗水经过,看见那里有一片盛开的枇杷林,长的让人欢喜,此次大比,就以泗水这一片枇杷林为目的地...” 来到夏侯惇身边,传令兵高声说道。 西关什么的太没什么挑战性了,找到太容易了。以一片枇杷林为目的,不但可以看出士兵们长途奔袭的能力,而且还可以看出他们的侦探能力,可谓一举两得,在不动声色之间增加了任务的难度,完美至极。 “诸位,出发吧!” 有了目的,夏侯惇大手一挥,发令道。 出发的命令一出,近千名赤焰营将士就好像一群吃了枪药,荷尔蒙爆发的恶狼,冲出营寨,跨山越河,不辞辛劳的扑向茫茫中原大地。 “快,给我备马。” 走下木台,夏侯惇着急的说道。 若是他能够在此次比赛中赢取头名,完全可以将舒让的披风献给曹操啊!这样一个难得让主公高兴一下的事情,夏侯惇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挥鞭纵马,夏侯惇的一袭黑色,如火如电,向泗水的方向而去。 天苍苍,野茫茫,大地之上,近千只的黑色洪流,化为星星点点,寻找着此行的目标。 “将军,斥候来报,西北五十里的地方,有军队出没,疑似西凉军主力部队。” 一个时辰以后,一心想要夺得第一的夏侯惇得到了一个让人感到惊悚的消息。 “敌人有多少兵马!主将是谁!对了,军师在哪里!快,通知所有人,立刻集合。” 一口气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下达了命令,夏侯惇有些急眼了。 万万没有想到西凉军竟然这么大的胆子,竟然从侧面偷袭而来。是蓄谋已久的布局,还是有什么惊天的意外呢! 不知道,然而越是不知道的事情就显得愈发危险了。 “这个在下不知,根据斥候报道,只是看到对方人马铺天盖地,数不胜数,黑压压的一片,漫山遍野,所以我军斥候并不敢太过靠近,只看到对方的黑色鎏金旗,上书征东大都督五个大字,仅此而已。” 神色谨慎,夏侯惇的副将拱手说道。 征东大都督,听到这个消息,夏侯惇的心情已经不能再坏了。 日前,董卓拜校尉华雄为征东大都督,带兵二十余万,抵达虎牢关,连斩关东联军数员大将,威风赫赫,不可一世,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此事,诡异啊! 明白事情紧急,时不我待。夏侯惇急连派出身边的所有人马,一为召集众将士,预备不测,二为向联营中的大军求援,报告这里的情况,请求援兵增援。 泗水岸边的枇杷林中。 舒让一袭黑衣,躺在柔软的青草地上,呼吸着周围的芬芳,枕着赤霄,眼眸微闭,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寂。 旁边,马儿轻吟,雪白的身影在盛开的林中摇摇晃晃,咀嚼着天地间的芳香。空气中,三两成群的小蜜蜂,颤抖着双翅,翱翔在一朵花蕾到另一片花瓣之上,尽显自在得意。一阵清风徐来,吹拂着河水荡漾,林木惊惶。 诧异之时,一袭黑衣甲士轰然来到。 “军师,三十里外,沙尘漫天,似是有大队西凉人马交战,夏侯惇将军已经收揽众军,请军师示下,我军该如何应对。” 黑衣甲士腰佩长剑,脸带面具,神情肃穆的说道。 “我说等你们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原谅是出了这等意外。” 从地上站起来,舒让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的芬芳,恍然道。 原来是这个样子,她还以为号称天下精锐的虎豹骑,只是个花架子呢!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这里。现在看来,果然是事出有因呢! “夏侯惇呢!他在哪里!” 跨到马背之上,舒让好奇的问道。 “夏侯将军极为怀疑,西凉军正在交战的对手,就是大汉灵帝之子,当今天子之皇兄,曾经的少帝,如今的弘农王,刘辩。” 神色郑重,黑衣甲士慨然说道。 此时的舒让并不知道,其实,早在数日之前,身为盟主,一心想要谋取高位的袁绍,袁本初,就派出了八千骑兵,迎接刘辩,以更好的对抗董卓。可惜,这八千骑兵自从接到了刘辩之后,在到达虎牢关一百多里的地方就被发现,被随即而来西凉军重重包围,陷入了绝境当中。 到了现在,那被包围的八千骑兵已经十不存一,差不多全军覆没了... “简直是瞎胡闹,将来乱天下者,必是袁绍。” 听到袁绍真的这样做了,舒让冷冷一笑,一拍马背,向五十里外的战场急奔而去。 当年董卓入京前夜,袁绍就向大将军何进进言,说是要引边军进京,以天下正义之师,剪除天下之大恶。 此计一出,以袁绍手下的能人能够看不出此举的祸害吗!十常侍之辈,只要皇帝贤德睿智,能掀起什么风浪?引边军入京就不一样了,这很有可能会创造出一个空前绝后丶颠覆大汉的权臣啊! 袁绍家里四世三公,熟读史书,腹有良策,又身居高位,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会看不出吗!他身边的谋士会看不出来!会如此的鼠目寸光吗! 也许,在那个时候,袁绍就不是为了大汉天下而奋斗了吧! 功名大业,千秋万载,无非如此。一个属于袁家的功名大业,袁家的千秋万载...大汉帝国的疆土,已经容不下他们心里的皇图霸业了... “军师,你还没指示我军应该如何应对呢!” 见舒让走的匆忙,一身甲胄的传令兵高声提醒道。 “还应对什么!西凉军已经打到家门口了,还要我明说吗!” 勒住缰绳,舒让转身回眸,高坐于马背之上,诘问道。 “你想想,若是刘辩在我们家门口又被西凉军带了回去,丢脸的可不止是袁本初一个,到时候,天下的诸侯们,还有那些个坐观成败的刘氏宗亲们,一个一个的,都要笑歪了嘴。说我们十八路诸侯,就是一群酒囊饭袋,只会哗众取宠,上窜下跳而已。” 想到眼前的严峻局势,舒让就气不打一出来,冷冷发笑。 她本来是极不赞成再迎立另一位天子的,因为那样只能会造成大汉天下的分裂,生灵涂炭,百害而无一利。 但是事到如今,舒让不迎接也没有办法了。袁本初快人一步,棋高一着,竟然硬生生的把弘农王从弘农带到了联军大营门口。若是在这里再把刘辩丢失了,不要说天下诸侯,恐怕就连联军众将士羞都要羞死了。 到时候,还谈什么兵进洛阳,剿除国贼,廓清寰宇,中兴大汉,全部都是做梦。 那时,没有了士气,没有头顶上旗帜,联军必然涣散,重新走上历史上的老路,不要说救出抓在董卓手下里面的邹氏了,只怕连弘农王刘辩的小命也要不保了。 “那,要不要通知一下主公,或者等待袁盟主的援兵...” 心有犹豫,黑衣甲士一脸的踌躇。 赤焰营建立的初衷,曹操就曾经正告过众将士,他们的存在并非是为了杀敌建功,而是为了保护舒让。只有保住了舒让,他们就算全军覆灭,他们的家老妻儿,也会在这动荡的时代中,得到曹操的庇护,过的很好,衣食无忧,至少不用担心财米油盐什么的。 用曹老板一句非常严肃的的话来说,就是:“汝妻子吾养之,汝无虑也~” “不必了,告诉夏侯将军,舒让先行一步。令他紧随其后跟来,若是他贪生怕死,畏敌如虎,那就请小哥把我那件披风送给他,就说他长得很帅,很勇猛,非常适合那件衣服。” 狡黠一笑,舒让策马奔腾,向着远方的烽火一步一步的靠近。 从阵营的角度来说,西凉军要做的事情,舒让就是不能让他们如愿。哪怕他们是回家探亲,她也不能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不符合政治博弈的利益。 一句话,西凉军要杀的人,关东军救了。西凉军要管的事情,关东军管了,而且管定了。 双方之仇,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策马奔腾,雪白的骏马宛如一道射出的弓矢,向着五十里外的战场飞奔而来,如风如火。 望着舒让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袭甲胄的士兵还是有些弄不明白舒让的用意。 舒让把自己的披风送给夏侯惇,这算是嘉奖夏侯惇呢!还算是羞辱呢!亦或者是激将法呢! 实在搞不明白自己这位上司的真实想法,小兵只好一字不漏的把原话带到了夏侯惇的身边。 “她真是这样说的!” 得到消息的夏侯惇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一脸懵逼。 “就是这样,属下可得一字不漏,如实照说的,若有半点差池,属下当以死谢罪。” 明白自己好像惹怒了上官,小兵郁闷的说道。 有火冲军师发啊!我就是一传话筒而已,你跟我凶什么凶... 场中的气氛陷入一阵冷淡,但随即就被夏侯惇的一声大笑给彻底惊醒。 “军师讲理办事真有一套,夏侯不服不行啊!” 微微一笑,夏侯惇摇了摇头,粗犷的声音传遍四野。 按照舒让的这一番言论,他不去还真不行。军法人情都容不得他半点退缩。 “都听好了,此次救援,务必保护好军师,若是军师有什么差池,本将军一人送你们一个女人的衣服,让你们以后都披在身上...” 侧身上马,夏侯惇的声音依稀传来。 随即,赤焰营人马三分,留下一队士兵在这里等待援军,散发出一队士兵前往联营报信,其他的大队人马,全部驰援五十里外的战场。 就在夏侯惇带领赤焰营走在前来路上的时候,舒让单剑白马,一袭黑衣,顶着头顶上的乌云,踏着满身的征尘,缓缓步入眼前黑色的战场之中。 第三十九章:风虎云龙 这是一片沟壑纵横的丘陵,位于一片群山之中,地势险峻,波涛起伏,不适合大规模的兵团冲锋。 想来也正是因为如此,袁绍派出的八千骑兵才没有被数万的西凉铁骑打的全军覆没吧! 黑色的天空之下,本来的郁郁葱葱,波澜壮阔的大片良田,一片和煦的田间美景,到了此时此刻,早已经化为灰烬,在无数的铁蹄之下被无情的踏践着,像是一朵凋零枯萎的花瓣,在大风之中瑟瑟发抖。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铁骑,刚刚到来的舒让不由觉得心中一阵发麻。 一人之威,就算她手中有神兵盖世,又怎么能对抗的了这杀之不尽,斩之不绝的西凉铁骑。 秀发轻盈,舒让心中感慨,手中神剑却是毅然出鞘。 剑气盈动,雾气腾腾,只见无尽的黑暗之中,缓缓升起一道赤色的修长身影,在刹那之间,染红了一片黑色云朵,宛如祥瑞出世。 重重叠叠,万军拥护,一座苍翠的丘陵之上,西凉军群将士巍峨耸立,簇拥着为首一身黑甲的华雄,跃跃欲试的目光扫描着下方的战况。 站在丘陵之上,俯瞰下方交战的双方,此刻晋身为征东大都督的华雄,不由有些志高意满。 十倍的兵力,围困一个小小的弘农王,岂非弹指可下。只要能够拿下弘农王刘辩,他初掌兵权,就立下大功,定会让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到时候,就算是有鬼神之称的吕布,难道不会对他说上两句好话吗! 仔细想想,华雄就有些小得意啊! 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忽然,从重军之外奔腾而来一名斥候。只见他神色狼狈,浑身血迹,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死里逃生一般。 仓惶落马,跟随在华雄身后的李肃、胡轸、张岑丶赵翼诸将,急忙把他扶住,带到了华雄面前。 “莫急,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 解下腰间的一个酒囊,华雄递给了斥候,大大咧咧的说道。 接过酒囊,斥候来不及饮下,攒着粗气的说道。 “大都督,紧急军情,片刻之前,我军东北方向忽然闯进来一名黑衣女子,她手持一柄赤色神剑,胯下一匹神异白马,武艺非凡,手段狠辣,有万夫莫当之勇,杀的我军连连败退,犹入无人之境,此刻距离刘辩车架已经不足十里。请大都督速速派兵驰援!” 斥候所言,顿时惊诧了西凉诸将士。 神色犹疑,说不清是喜是怒,华雄微微踌躇,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此地距离关东联军大营不过一百多里,若是关东诸侯们得到了消息,尽起义兵,与他们进行野外决战。那这一块板上钉钉,眼看着就要吃进嘴里的美肉,能否落尽他华雄的嘴里,可就犹未可知了。 不过,即便如此,华雄也是有恃无恐。 关东联军大多为步兵,而西凉军中最不缺的就是战马,以骑兵为主,野战的话,华雄并无畏惧。唯一的不利之处,就是此地的地形,多丘陵,沟壑纵横,不利于骑兵的展开。 “大都督何必犹疑不决,末将赵翼,愿持手中长槊,为大都督擒获此女,献与大都督帐下。” 一片寂寞无声之时,只见西凉群将当中走出一身高八尺,浓眉大眼的,很是不凡。 此人华雄认得,乃是凉州武功人,姓韩名得,名子键,从小弓马娴熟,有骁勇之称,再加上手上一柄长槊使得虎虎生风。有此人出手,那名黑衣女子,定然难以逃脱。 “如此,有劳子键了。” 微微一笑,华雄慨然说道。 一名小女子,华雄自是不看在眼里。 然而,自从围困刘辩以来,西凉军已经经历久战,人困马乏,再加上现在深处与丘陵之中,地利不在。万一有数万精锐铁骑冲入这万军之中,天时地利已失的西凉军恐生大乱啊! 听到华雄应允,韩得面容欣喜,奔上快马,带领本部八百精锐,向远方驰援而去。 “传本督将令,李肃你带领我军大部骑兵,退出这片丘陵,在东面得平原地区修养,多派斥候,好生打探,防备不测。剩下得我军精锐,则轮番攻击刘辩残军,争取在日落之前,拿下刘辩。” 细细得思索之后,华雄一声令下,引得西凉众将连连称好。 如此一来,就算关东联军反应过来,西凉军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野战,那可是西凉军的特长,他们关东军根本不够看啊! 命令下达之后,西凉众将纷纷散开,正要离开之时,只见远处再次疾奔而来一名传令兵。 只见他浑身血迹,满是伤痕,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一身皮甲散也发着焦着的气味,让人作呕,极为狼狈。 “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一把把斥候扯下马来,李肃心急如焚的说道。 李肃,五原人,传说是李广得后人,原本是西凉骑都尉,因为说降吕布,因此得到董卓重用,现受任虎贲中郎将,负责胁从华雄,征伐关东十八路群贼。 见李儒亲自来问,斥候喘着粗气,拱手道。 “启禀将军,大都督,韩将军持槊挑战,原以为手到擒来,不想那名黑衣女子仅用个两个回合就把韩将军斩落马下,众将士是拼死方才把韩将军得尸身抢了出来啊!” 一则军情,大大出乎了西凉军得意料,让他们心中难免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一盏茶的功夫,一名活灵活现的同僚就这样的没了,实在是可惜可叹,让人心生感慨。 “大都督,对方来者不善,显然是有恃无恐!我听闻温侯吕布暗中奉相国之命,就在崤关附近追杀王越,不如大都督亲自赶赴崤关,请温侯出马,如此,那名贱婢定然是手到擒来啊!” 微微一笑,李肃走到华雄身边,缓缓说道。 数日之前,赤霄丢失在乱战之中,得到消息的董卓就大为恼火,愤怒的派出了一只天底下最汹涌的猛兽,有鬼神之称的吕布,誓要除掉王越,以泄此恨。 董卓的怒火,吕布的行踪,对于这些西凉将士自然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是清楚的知道的。不过听到李肃的建议,所有人都不怎么想麻烦这位鸠虎。 “奉先大人嘛!杀鸡焉有用牛刀!一名小小的女子,俺还是手到擒来的。” 哈哈一笑,华雄一马当先,冲着远方的战场而去。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句话不是所有人对他的赞赏,而是所有人对他的恐惧。哪怕身为同僚,在这样一个力量已经远超凡俗的巨人面前,有的也不仅仅是安全感... 长马嘶鸣,利剑出鞘,华雄引数千精骑,不出片刻的时间,就来到了战场之中,昂然对上一路杀来的舒让。 勒住缰绳,华雄在众将士的簇拥之下,缓缓走了出来。 “女子,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呆在家里,绣绣花,做做饭,好好的伺候男人有什么不好,非要来趟这浑水。本都督奉劝一句,现在下马受降,悬崖勒马,还为时不晚!” 凛然一喝,让已经杀的有些疲惫的舒让来了精神。 挑眉看去,原来又是一名熊腰虎背的大老粗。 他穿着一袭黑色玄甲,身高九尺有余,方脸宽额,浓眉大眼,紫铜的脸膛有棱有角,仿佛石雕一般,粗旷豪爽,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一名生长在雍凉苦寒之地的大老爷们。 巨大的身躯之后,立着一个个的锦旗,什么“征东大都督”,“虎贲中郎将”,“果敢校尉”...一个有一个的旗号,锦旗摇展的,让舒让的神经陡然绷紧。 好家伙,自己这是闯进贼窝里面了啊!一个一个,全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女子,只要你放下屠刀,归降于我,本都督定会在相国大人面前为你保举,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岂不美哉。” 见舒让好像有所犹豫,华雄一时来了精神,杀人杀累了,偶尔也可以试试劝降嘛!解锁一下新兹势... “可笑,一群愚蠢粗鲁,只知巧取豪夺,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黎民苍生痛苦之上的虎狼之辈,居然还妄想招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冷厉一笑,舒让玉容清丽,从马上高高纵起,曼妙的身姿翩翩浮空。 “华雄是吧!今日就让我持此剑,于你一较高下。” 手中赤霄再次出鞘,赤色的光芒如同烈日横生,彗星东来,在刹那之间划破长空,如长虹般疾斩而下。 只见一道赤色的光芒闪过,赤霄剑浑身微微颤抖,剑胆之中被封印的无尽幽冥寒雾便喷薄而出,像是一条赤龙一般,挟无暇之姿,惊天撼地。 “来的好,大家一起上~” 眼见神剑威能,无可匹敌,华雄大手一挥,也不再有所顾忌了。一场有可能发生的单挑就这样硬生生的变成了围殴... “华雄,李肃,众将,给我退下。” 就在乱战将要爆发的时刻,一抹霸道的声音悠悠传来,一袭白色的身影缓缓浮现,踏着无尽的烽火,背负着无边的寂寞,宛若一位王者一般,姗姗来到。 第四十章:狷狂 初春的美景当中,荡漾着阵阵的暖意,在临近傍晚时分的天空中,午后的余温还未散去,一股扑面而来的严寒就席卷大地,让人不寒而栗,胆颤心惊。 “依多欺少,相国大人素日里就是这样调教你们的吗!” 凛然一喝,睨觑万军,来人踏着威严的步伐,脚下是战火纷飞,身后跟着数员大将,阴森来到。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征袍,一袭披风,右手横腹,剑眉星目,嘴角微微上扬,散发一抹放荡不羁,显得很是狷狂,不可一世。 随着一声冷厉的话语,两旁的西凉士兵纷纷避让,让白衣男子缓缓来到阵前。 见是白衣男子到来,华雄欲言又止,抓了抓头发,看着白衣男子锐利的眼眸,不禁沉默下来。 一时之间,诺大的战场万籁无声,一片寂静。 “呵呵呵。” 眺望舒让,白衣男子袖袍一挥,双手背负,环视四周,妖冶的嘴唇上涌现出一抹轻视。 “三招,三招之内,你若不死,我留你全尸。” 巍巍立于九步之外,白衣男子扬眉说道,张狂至极。 听着耳边狷狂不羁的声音,舒让的心中不由有些五味杂陈,轻盈的发丝飘荡在风中,一如此刻激荡难平的内心。 是他,就是此人,虽然他现在换了一身衣服,但是他的容颜相貌,舒让至死难忘。就是他,在自己第一次步入洛阳的时候,差点杀了自己,害的自己莫名奇妙的变成了一名女子。 若不是眼前此人,她舒让在这乱世之中,凭借自己的先知先觉,恐怕早就安家立业,娇妻美妾,悠哉美哉,乐不思蜀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无家可归,无枝可依,独自漂泊在这风云动荡的乱世之中,仓惶如丧家之犬... 心中怒气横生,舒让修长的身影忍不住的颤抖着,像是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失去了冷静。 “吕布,今日我定要将你万剐千刀,碎尸万段。” 冷冷一笑,舒让手持神剑,三尺青锋散发着幽冷的寒气,剑锋直指来人,咬牙切齿。 “想不到姑娘对我竟有如此怨气,这一点倒是让我惊诧了。” 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吕布微微一笑,旋身回转,一把扯下披在身后的雪白长袍,张扬提醒。 “姑娘,小心了。” 耳边邪魅的磁性声音响起,让舒让忍不住的勃然变色。 吕布,可恶。 手中赤霄一剑斩出,挥洒出一片红云,雷霆扫动。 一时之间,氲云蔽日,卷起一阵狂风呼啸,如龙似虎,夹杂着胸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的爆发。 见舒让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吕布冷眉竖眼,单掌伸出,漆黑的眼眸冷漠的毫无感情,像是一只睥睨众生的魔王,毫不在意。 第四十一章:雪上加霜 身后如芒在背,舒让急忙旋身回转,轻盈的发丝凌乱的在空中飞舞,显得格外仓促。 弓箭逼来,临近身前之际,舒让青葱般的玉指轻挥,一阵汹涌炽热的火焰就腾空而出,剧烈的高温顿时将箭矢消融化解。 轻松一笑,舒让身形飘动,缓缓落在了坐骑之上。 “吕布,这一次我舒让就绕过你一次,希望你好自为之!” 危机解除,舒让豪气顿生,道。说完,不等吕布反应过来,舒让就紧勒缰绳,越过围追堵截的西凉将士,向夏侯惇的方向而来。 “君侯,此女太过无礼,末将愿意亲自将此女擒下,献与君侯帐下。” 望着舒让渐行渐远的修长身影,吕布身侧一名大将走了出来,请缨出战。 此人姓张名辽,字文远,乃是吕布麾下一名难得的忠勇果敢的将领,武艺高强,富有谋略,允文允武,是西凉军中难得的人才。 听到张辽请缨,吕布微微一笑,伸手制止。 “不劳文远了,我亲自去追!” 一身白衣,吕布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出一抹弧度,黑曜石一般眼眸中散发冰冷的光芒。 在西凉众将中微微驻足,吕布寻了一匹白马,跨坐到上面。 “此女已经出现,表示关东联军对我们的行踪已经有所察觉。目前当务之急,是将弘农王拿下,方可在接下来的大战之中游刃有余。” “文远,高顺听令,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到时,拿不下刘辩,提头来见。” 吩咐命令之后,吕布在西凉众将中寻了一把长枪,握在了手中。 他奉董卓的命令,前来追杀王越,赤兔马和方天画戟都没有带在身边,到了此时大战将起,也只好用这些普通的兵器来将就一下了。 “君侯,一名小小的女子,就算长的极为貌美,又何须劳动君侯大驾,末将愿亲自带兵前往,将她擒获,献与帐下。” 以为是吕布对那名黑衣女子动了心念,李肃站在一旁,戏谑一笑,道。 他和吕布在以前相识相知,又是老乡,因为劝降吕布的原因,两人平日里多有往来。此刻,他见舒让长的极为貌美,还以为吕布心中动了贪念,想要将舒让收入房中,纳为小妾呢! “一名小小的女子的确不值得我亲自出手,但是一把无与伦比的天子之剑,可就不能小觑了啊!” 坐在骏马之上,吕布面露微笑,冷肃的说道。 当初,他与王越大战,曾经亲眼所见赤霄神威,知道赤霄的外观样式。当舒让带着赤霄出现在他视线以内的时候,舒让就已经被吕布列入了必杀者的名单之内。 赤霄神剑,必须要夺回来。否则,关东军还真有可能在刘氏宗亲中随随便便的找一名诸侯,奉为至尊。如果真的那样,拿下弘农王刘辩,对于洛阳朝廷来说,又有什么价值。 说罢,不等众将反应过来,吕布便骑着骏马,单枪单骑,向舒让逃走的方向而去。 “敌兵势大,夏侯将军,先随我撤退,呆与大军回合之后,再谋良策。” 随手挥出一剑,刚刚从重重包围的西凉军中冲出来的舒让,高声喊道。 听到舒让清脆的声音,夏侯惇脸色一喜,随后便稍微的整顿了一下冲散的赤焰营将士,汇聚在舒让的身边。 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赤焰营近千号的将士已经损失了小半,剩下了大约五百多名残兵。清楚的知道敌我实力差距甚大,夏侯惇便不再恋战,跟随在舒让的身后,向着一条山间小道而去。 虽然出了这片丘陵,就是开阔的平原地区。但是比起来速度来说,赤焰营和西凉铁骑的速度,夏侯惇还真是不敢打包票稳赢,更何况对方还是拥有着赤兔马的吕布。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一条狭窄的,不适合兵力开展的山间小道就很适合了。 残阳如血,冷山孤寂。 踏入盘旋曲折的山间小道中,只见缕缕青烟飘荡在绿水青山之中,像是一幅神奇的轻纱帷幔,笼罩着苍茫大地,一片黑暗。 深入空山,只见夕阳渐渐远逝,黑暗的帷幕缓缓落下,使的天地之中渐渐多了一抹神鬼莫测的氤氲山气,玷污了双眼,看不清数米之外的景象。 “军师,我们是不是换一条小路,总感觉这里怪怪的。” 奔驰在狭窄陡峻的山路之上,夏侯惇看着道路两边寂静的树木,心生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的说道。 太怪了,这条路处处透着诡异,不但出奇的安静,而且这山间大雾来的太过突然,太过猛烈,像是有人蓄谋已久一样。若是在这个时候有一对弓箭手站在两旁的山峰之上,对着他们一阵猛射,那这只曹操精心打造的精锐之师,可就要全军覆没于此了... 心中有所忧虑,夏侯惇不知不觉的加快了速度,与舒让并驾齐驱。 就在此时,一道幽幽缠绵的笛声从空山之中传来,激起一阵鸟雀飞腾,吱吱呀呀。 “好像有些晚了...” 听着耳边清亮悠远的笛声,舒让的脸上不由多了一条黑线,郁闷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运气不佳的时候连喝凉水都塞牙缝...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清脆的笛音如泣如诉,音韵悠游柔转,虽然悦耳动听,然而在这黑暗笼罩的山道之上,却显得格外阴霾了,让人心头不安啊! 笛音婉转缥缈,不绝如缕,如松涛阵阵,汹涌而来。 心生不安之时,阴云密布的天空之中忽然多了一片鸟兽,黑压压的数不胜数,铺天盖地的扑了过来。像是豹子扑食一样,汹涌澎拜... “全军加速,必须尽快冲出这片山道。” 鸟雀惊飞,舒让脸色苍白,身躯微微弯曲,纤纤玉手紧紧的拉着缰绳。 只听一阵“扑通”“扑通”的声音,数十名精锐敢死的赤焰营将士就这样的倒在了地上,生死未知。 “可恶。” 有心想要用手中火焰把这些鸟兽全部烧死,可它们却丝毫不敢靠近自己周身,让舒让的心中不由多了一丝气馁。 这让异兽恐惧的本领,还真是好坏参半啊! 第四十二章:素女剑法 诡异悠扬的笛声,宛若溪水玎玲,带着三分阴霾的肃杀,驱使着亿万的鸟兽惊飞奔走,一时之间,天地之间,黑压压的,不现人影。 胯下白马惊恐的奔逃,宛如受惊的恶犬,带着仓皇的舒让,向着远方的小路而去。 马踏流星,身形如龙,没有收到鸟兽围攻的舒让很快逃出,来到一片寂静的山林之中。 一路行来,入眼之处,皆是一片阴森,唯有耳边袅袅笛声不绝于耳,如影随形,仿佛在跟随着舒让一起移动一般。当真是见鬼了... 危机暂时,舒让的心情却不见丝毫好转。姣好的面容之上很是惨淡,再无一点血色。 现在舒让自己虽然逃了出来,但是跟随着她的那些赤焰营将士,还有夏侯惇的性命,在那样汹涌澎拜的攻击之下能否保全,可就犹未可知了。 坐在马背之上稍稍休息,舒让勒紧马缰,调转方向,准备再次返回刚才的小道,救出夏侯惇众人。 就在此时,在空中飘零流转的笛声忽然中断,黑色的夜空之中,翩翩飞来一位靓丽的粉妆女子。 她玉容清冷,双眸似水,漆黑的双眼,带着彻骨的幽寒,似乎已经看透一切。她踏着月光,身影翩翩,柔顺的青丝,随着清风在空中舞动,宛若仙子一般,风华绝代。 “娘子,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 缓缓落地,粉衣女子衣袖飞舞,亭亭玉立,对着舒让盈盈一笑。 她十指纤纤,葱白玉般的手上提着两把长剑,一阴一阳,样式几乎如同一辙,湛若秋水,洁净污垢,散发着幽幽的冥光,锋利的剑芒让人不可逼视。 “这一次,貂蝉还想与娘子做一笔交易,不知道娘子意下如何。” 盈盈一笑,貂蝉那瓜子型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微红,像是一朵展开的琼花一般,白里透红,美艳不可方物。 mmp,你还想要怎么玩啊! 看着眼前的粉衣女子,舒让心中无语,暗自悱恻道。 上一次自己就是被眼前此人偷袭,以至于丢失了赤霄,现在赤霄因缘际会之下,回到了舒让的手上,貂蝉却再次出现在舒让的眼前。拜托,姐姐你身上装了“雷达”了吗!还做交易...明明就是巧取豪夺啊!对于这样毫无节操的行为,你的心中就不曾感到过羞耻嘛! “什么交易!” 心有幽怨,舒让咬着贝齿,挥舞着玉手,愤恨的声音传遍四野。 夏侯惇与赤焰营将士深陷重围之中,她心急如焚,却是没有时间没这位貌美如花的小娘子纠缠了。 “还能是什么交易呢!无非是想要救娘子一命,顺便取一下赤霄了,还能是什么事!” 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黑白分明,散发着明亮的光彩,荡漾着令人迷醉的绝代风情,对着舒让缓缓说道。 “你是为董卓取剑,还是为王允取剑,亦或者是为天子取剑。” 心有不解,舒让眉宇微蹙,纤细的手指停在神剑之上,防备着貂蝉。 “呵呵。”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貂蝉微微侧身,把优美动人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 “貂蝉并非为任何人而战,貂蝉只是为了貂蝉自己而已。” 身影移动,风流秀曼,貂蝉的眼中带着一抹笑意,呢喃说道。 声音优美动听,宛如空山幽谷,却也让舒让大为不解。 这小妮子说话也太不靠谱了,谁不知道你貂蝉的义父就是王允,以为我不知道吗!太小觑穿越者的智慧了吧! “吕布此刻已经距这里不足咫尺,娘子还是莫要游移不定了。否则,到时,你我二人,皆难逃一劫。” 幽幽一叹,貂蝉清冷的玉容上出现一抹哀怨,似是为舒让的徘徊不定而忧心忡忡。 董卓以**宫廷而名扬天下,若是两人被董卓的义子拿下,凄惨的下场已经可以遇见。 “就算我把赤霄送给你,难道你还能战胜吕布不成!” 心有疑虑,舒让樱唇微启,开口道。 她当然不希望为吕布所擒,到时候连自己的自由都不能控制,凄凉如邹氏一般,毫无尊严...但是就算如貂蝉所言,舒让把赤霄神剑送给了貂蝉,难不成貂蝉还能打得过吕布不成,根本不可能的。 “娘子请看。” 轻轻一笑,貂蝉双眸星转,眼中顾盼生辉。 看字未落,只见貂蝉手中的冰冷双剑便轻飘飘的挥出,裙角飞扬,身影舞动,两道幽蓝冰冷的惊天剑气豁然出现,斩乱了一片山峦。 刹那之间,远方云雾翻腾,无数的山石在这股剑气之下纷纷崩塌,落在山间的小道之上,将山路截断。 “我手上这一双长剑,其名葬月。我所修之剑法,其名素女。若是有两名心意相通之人,一起双休这素女剑法,练至超凡之境,就算不能战胜吕布,离开还是轻而易举的。” 微微一笑,貂蝉眸若春水,樱红的唇瓣上勾勒出一抹浅浅的诱惑,动人心扉。 朱唇微语,笑若嫣然,坐在马上的舒让听貂蝉如此邀请,心中不由意动,阴霾尽扫,怡然自得。 原来是这个啊!早说嘛!貂蝉姐姐你早说的话,哪里还需要这么多的周折呢! 以前看神雕侠侣的时候,舒让最羡慕的就是杨过了,居然能够和小龙女那样冰清玉洁的的美女朝夕相处,现在这样的好事落在自己的身上,舒让还能说什么呢! 感谢感tv、感谢mtv、感谢smg,感谢我的爸爸,感谢我的妈妈,感谢支持我舒让一路走来的所有朋友....从今以后,我舒让一定会天天向上,好好学习,做一个尊老爱幼的三好公民...万岁~ 为貂蝉所说而感到心动不已,舒让心中满是欢喜。虽然自己没了作案工具,但是,但是,还可以心意交融,精神恋爱啊!苏格拉底可是我们的圣父呢! “娘子意下如何。” 单手背负,貂蝉朱唇微语,呵气如兰,轻盈颤抖的声音传来,诱人至极。 第四十三章:饮恨孤山 夜色降临,惨淡的月光洒满孤山,荒寂的草丛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无数诡秘暗影,远远望去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一般,生生不息。 林深夜静,两位绝色美女亭亭玉立,遥遥相望,怀揣着各自的心思。 风吹草动,舒让翻身下马,一步一步,神采飞扬,逼近貂蝉。 以前的舒让可是从来没有机会能够这样接近一位绝世倾城的大美女的,现在有一亲芳泽的机会,哪里还忍得住寂寞。 一步一步,心情激动,只闻一阵幽幽袅袅的芳香,舒让距离貂蝉已经不足咫尺之遥。 月白风清,万籁无声。 幽幽的丛林之中忽然传来一阵长马嘶鸣的声音,诧异之际,只见一名白袍男子,骑着高大神驹,手持白玉枪,脸色如玉,嘴角张扬,踏月而来。 “月黑风高,美人成双,若无在下一晤,岂非显得十分无趣。” 下马驻足,白衣男子语态高昂,手中白玉长枪蓄势待发,对着舒让两人,巍峨来到。 看着眼前男子,舒让神色郑重,转身与貂蝉并排而立,玉手提剑,郑重以待。 “放心,三招之约对你们同样有效。” 见舒让谨慎,白衣男子冷冷一笑,手掌翻腾,掌心之中雷电涌现,蕴藏惊世之能。 “今日吕布不除,你我两人必为他人鱼肉。” 眼眸幽寒,望着刚刚到来的男子,貂蝉双手持剑,悠悠说道。 “吕布,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天下仁人义士皆可击之。” 身体像是一根绷紧的弹簧,舒让面色苍白,心中复杂难明。 追来的此人就是吕布。对上这样一位在历史上留下了诺大名声的吕布,舒让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可真不是什么赞美,至少舒让此刻能感到的只有无边的恐惧,还有对强大力量的羡慕。 眼前此人,不单长得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一举一动间,更是霸气凛然,再加上他天下鲜有敌手的功夫,简直是天之骄子,上天对他何其眷顾也! 心思运转,舒让幽幽一叹,迎着吕布张狂不羁的目光,正视而望。 “两位小姐,请了!” 嘴角上扬,吕布伸出手掌,高声说道。竟然是让两人先行发动进攻。 “自命不凡,就是你通往败亡之路的唯一途经。” 见吕布动作,舒让心中不由气馁,嘴上却是格外的讥讽。 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不过这样也好,就让你吕布为自己的目中无人而付出惨痛的代价吧! 心中主意已定,舒让与貂蝉四目相对,踏着清风,决然出击。 “锵!” 一双清脆的剑吟,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响彻这幽静浓密的树林之中,余音萦耳,久久不去。 藉着这有若九天龙吟的剑鸣,舒让与貂蝉两人,娇喝一声,从两个方向着吕布左右而来。 寒风乍起,两人衣衫单薄,衣襟随着寒风在空中飞扬,全身散发着无坚不摧的气势。 “受死吧!吕布。” 娇声一喝,只见两道惊天剑气,一赤一蓝,迎着凛冽的寒风,化为两道长龙,似要击破这万古恒存的月空。 “不要让我失望哦。” 面对舒让与貂蝉的猛烈剑势,吕布巍然不动,手心翻腾,反而缓缓放下了掌中的白玉枪。 “吕布,欺人太甚。” 见吕布如此作为,两人微微变色,勃然大怒,娇声传遍四野。 “对付你们,一只手已经足够了。” 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吕布面色不改,单手背负,眸光凝望月空,神一样的自信。 剑势逼来,吕布微微垂眸,一袭白袍凛凛作响,在剧烈的进攻之中,泰然自若,仿佛恒古以来就是如此,让人丝毫不觉得突兀,与天地构成完美的整体。 “锵!” 赤霄神剑,葬月双剑,缝刃如芒,与明月相映,带出一圈闪耀夺目的光芒,如普照大地的白月,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巨网,笼罩其身。 赤芒闪掣于吕布身前的每一寸空间,夺目光弧盘旋疾飞,如梦如幻,而舒让的身形在赤芒之间若隐若现,更是洒脱飘逸至极。挥洒盘旋的剑气,在她的剑意摧动之下,卷起万千的烽火。细碎坚硬的剑锋如千万支晶莹剔透的烟花,飞舞盘旋,化作漫天的剑气光雨,汹涌澎湃。 面对两人的进攻,吕布一袭白衣,恬静无波,眸中射出不屑之色,雷霆翻动,他虚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圆形,化为一道无可匹敌的惊天气劲,强势横扫。 剑雨在雷霆的接触下纷纷飞散,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化作道道烟霞,七彩流光,绚丽无常,美丽而又致命。 乱战之中,吕布好似闲庭信步,漫步于流光彩霞间,白袍轻挥,卷起漫天光雨,巍然不动,像是一位气度森严的天下王者。 “不出绝招,你们连让我一战的兴趣都提不起啊!” 面色如常,吕布脚步轻移,张狂笑道。 “可恶!” 被吕布语言激怒,舒让银牙轻咬,与貂蝉四目相对,心中主意已定。 不见舒让任何动作,无边火海从她背后悄然蔓延,炽烈的火焰犹如真正太阳一般,耀眼夺目,焚烧世间万物。 在这无尽的火海之中,只听一阵呼天啸地的龙吟之声传来,一条赤色的长龙缓缓浮现,张着血盆大口,夹杂无尽威能,惊天动地。 另一边,貂蝉葬月轻吟,衣袖舞动,天地间有无数花瓣滴落,飘飘荡荡,凌空而下。 迎风而立,她背负明月,就像是山谷间的精灵一般,悄然绽放于无声之中。衣袂翩飞,若惊鸿仙子。 “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便俯首吧!” 见两人动作,吕布轻声一喝,缓缓拿起了插在地上的长枪。 长枪提起,只见天空之中,乌云翻腾,雷霆涌动,在一片淡定从容的微笑声中,横扫推出。 清脆的声音,不绝于耳,无尽的战火,随着吕布的这一枪而告终结。 这一枪,风散。 这一枪,云消。 这一枪,林静。 一枪之后,吕布那无可匹敌的力量落在两人脖子上,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叫两人香消玉损。 战火消失,寂静无声的幽林之中,吕布双目无情,张扬一笑。 “在绝对的力量之下,你们的选择,只能是臣服!” 第四十四章:身不由己 风声凄凉,冷夜孤寂,皎皎的月光之下,一把晶莹剔透的纯白长枪,横跨在两位绝色佳人的脖子之上,紧张的气氛随着吕布的强势一击而暂缓消融。 清风拂面,秀发清扬,舒让的眼中只剩下一片惊愕。 想不到吕布只是随意的一招,就如此的强横,擒拿两人如无物,简直无可匹敌。 微微一叹,舒让眼眸一动,身后无边烈焰翻滚,将她周身重重包围。 落在吕布的手上,绝非舒让所愿。幽囚受辱,更是难以接受。为今之计,她所能做的,唯有一把烈火,将自己烧个干净了。 “呵。” 眼见烈火焚烧,将舒让重重包围,吕布嘴角微扬,划出一道不屑的弧度。 “记得,你现在的性命,是属于我的。” 手指在舒让的身上轻轻一点,吕布回眸转身,爽朗笑道。 草!被吕布手掌一碰,舒让就觉得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周身美丽却致命的火焰也渐渐熄灭了。 又是这神一样的点穴手。 全身顿时失去了力气,舒让心中一万只泥马狂奔而过,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控!苍天何其不公啊! “今日身败于此,我舒让无话可说,只求一死而已,别无他求。” 心中念头纷飞,舒让缓缓说道。 吕布为人如何,舒让并不是多么的清楚。但是吕布头顶上的董卓,舒让可是记得比谁都清楚。 ** 宫廷,嗜虐成性,残暴不仁,落在这样一个人的手中,舒让还能抱有什么幻想。还不如早早投胎,早死早了,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比现在的女儿身岂不是更加快乐。 可惜,此刻舒让连最后的一条生路都似乎断绝了 ... “走吧!猎人回巢了。” 一副淡定从容,吕布扛着长枪,雪白的披风随风飞舞,向着战火纷飞的地方而去。 是夜,虎牢关外,一场关于废帝刘辩的争夺战,一场决定汉室兴亡走向的战争,随着吕布一人的到来而风消云散。 此战,关东联军十八路诸侯,兵马损失不计其数,精心谋划的大好局势也一去不复返。反观西凉军,不但把刘辩重新掌握在手中,而且重新夺取了象征大汉正统的赤霄神剑,连战连捷,骄狂不可一世,似乎击破群贼,平定天下,只在弹指之间。 ... ... 虎牢关,地牢。 阴冷潮湿的地牢里面,依稀的传来一丝浑浊的血腥之气,整个空间之内显得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在风中摇曳着的油灯,闪动着微弱的光芒,照耀着点点光明,映照着狱中不同的景象。 “吱呀!” 随着一道声响,厚重的监狱大门缓缓打开,照进来一片耀眼的光明,躁动了整个阴气沉沉的森狱。 来人一袭白衣,步履从容,眉宇之中霸气萦绕。正是擒获了舒让的吕布。 “温侯。” 见来人龙行虎步,剑眉星目,一身气度深沉似海,正在大狱里喝酒吆喝的典狱长带着几名小喽啰急忙起身,恭敬迎驾。 几人很明显刚刚喝过烈酒,剧烈的酒精将整个阴沉的大牢笼罩,让人感到恶心。 见几人动作神情,吕布冷冷一哼,显得不屑一顾。 阴冷的大狱中,关押着几名触犯军法的士卒,挑眉望去,这条路的尽头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诸如长短皮鞭,夹棍,镣铐,铁棒,刑架等等,很是繁多。仅仅只是初看,就让人头皮发麻,浑身颤抖。 “出来吧!看看我为你选的新家。” 似乎想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吕布旋身回眸,眼中波光流转,好笑道。 话音落地,一袭黑衣的舒让就缓缓的走出了这暗无天日的森严地狱之中。 “若是你想要羞辱于我,那我告诉你,痴人说梦。” 一袭黑衣,发丝凌乱,舒让玉容清冷,身陷囹圄之中,却是面色不改,性格如火。 “本来你可以与貂蝉一起,进宫侍奉相国大人,安享富贵荣华,锦衣玉食。可惜,你所谓的矜持,葬送了你最后的一抹生机。” 伸出手掌,在舒让的瓜子型的下巴上微微婆娑,吕布戏谑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奇特的光芒。 本来按照董卓的命令,他麾下的将领擒获到任何美丽的女子,都是要奉献给董卓的。以貂蝉与舒让的姿色,待遇自然也是如此。 可惜,舒让却是宁死不从,无论西凉军如何相逼,嘴上也不肯退让半步。 哪怕貂蝉暗示,根本到不了洛阳,必有儒门义士相助,可即便如此,舒让也是婉言谢绝了。 开玩笑,我舒让身体变成了女子,心灵也变成了女子了吗!怎么可能! 男儿大丈夫,岂可屈居别人身下。那种污秽不堪之事,岂可轻易应允。士可杀,不可辱也! 面对性如烈火,誓死不从,半步都不退让的舒让,为虎作伥的西凉军一时之间,真是无奈了。最后,还是吕布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暂时把舒让关押在这小小的牢房之中,磨磨性子,待调解好了,再送与相国享用 ... “我期待你恳求我的一天。” 放下手掌,吕布张狂一笑,踏着爽快的步伐,缓缓远去。 随着吕布的离开,大牢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寂静。与以前不同的是,现在寂静的爆发点,却是初来乍到的舒让。 众人火热灼热的目光,如狼似虎,就着两盏微弱的灯光,打量着眼前身材火辣的美女。混浊的呼吸愈发躁动 ... 无视周围群狼环绕,舒让心情不堪,步履沉重,被押送着她的西凉军关在了一座单间之中。 单间三面石墙环绕,青苔丛生,诺大的空间里面,只有一袭草铺,三两只臭苍蝇,七六个跳蚤充盈,显得格外的宽敞。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若是不然,恐怕舒让连日常休息都很成问题。 “可恶,居然被关在这样的地方。” 玉拳紧握,狠狠的落下,舒让咬着嘴唇,愤恨的难以自禁。 曾几何时,她舒让也算是一名无忧无虑的飞鸟,衣食无忧,吃喝不愁,上有亲戚朋友,下有“门人弟子”,每年过节之时,访朋问友,游山玩水,美哉乐哉,哪能想到居然会有身陷囹圄,身不由己的,这么一天 ... “可恶吕布,这笔账我舒让算是记下了 ... ” 独对辽阔,舒让一个人亭亭玉立,呢喃自语。 第四十五章:鼠辈 时光荏苒,斗转星移,一天的时间又匆匆过去。皎洁的月光重回大地,普照四方,让清风为之舞动,让青木为之歌唱,尽显祥和。 幽幽暗暗,四处依旧一片沉默。虎牢关一座小小的地牢里面,依旧如往日般的暗无天日,一片沉闷,似乎百年千年都是如此。 大狱里面,道路两旁的囚犯们此刻已经进入睡眠,蜷缩在墙角的地方,偎依着三两根泛黄的枯草,随意的躺在哪里,像是一个脏兮兮的小丑,不惹人爱,只引人嫌。 忽然,寂寞无声的森严大狱中悄悄响起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油灯硕硕,点亮了这片黑暗。 “嘿嘿,这下子我老李头可要享福了 ... ” “嘘,小声点,被别人发现了,事情肯定要黄 ... ” “对,慎重,一定要慎重,那小妞毕竟是温侯带来的 ... 大家都知道。” 蹑手蹑脚的脚步声,偷偷摸摸,杂乱无章,依稀的传来几道窃窃细语,让人不由微微思索,心生担忧。 浑然不知外界风云动荡,舒让独处幽居,虽然身心俱疲,但是却久久不能入寐。 没有安全感,像是一只站在舞台上的金丝雀一般,虽然享受着万般敬仰倾慕的眼神,却难得此心安稳 ... 舒让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舒让的姐姐舒曼曾经亲身体会,并对舒让言传身教的。 越是美丽的女人,下场越是凄凉悲催。 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美人就不用多说了,就说说与舒让“同时代”的美女。 蔡琰,才华横溢,满腹经纶,过目不忘,先嫁卫仲道,后来又被匈奴掠走,历经坎坷方才回到中原。 大乔,嫁给有小霸王之称的孙策,结果孙策虽然功成名就,却也让大乔守寡了半辈子。 小乔,嫁给文武双全,善通琴艺的帅哥周瑜,结果没过了多久,周瑜就英年早逝,落得个凄凄惨惨。 甄宓,受宠时宠冠六宫,冷落时直接被自己的夫君赐死 ... 红颜薄命。 关银屏,为了保护蜀地的安全,“和亲”蛮夷,牺牲自己一个,成全千万家 ... 孙尚香,为政治利益,以青春年华,侍奉年近六旬的刘备,可哀可怨。 ... 美丽并不致命,但是愈发的美丽,就能带来足够致命的危险。 当然,除掉那些流于表面的,是在于更加深层的利益。 舒让的姐姐就是这么一个女人,美丽,身材高挑,性感火辣,但是却没有一个朋友。男人们接近她,大多抱有不纯的目的,或者是想要亲近与她,或者想要“证明”自己,或者想要换一个口味,不一而足。女人们想要接近她,是因为站在她的身边,能够吸引足够的目光,享用足够的“灯光”。 朋友,宁静与安全感,舒让的姐姐几乎从来没有享受过。 眼眸中渲染着淡淡的忧伤,秀眉微蹙,舒让轻枕着如墨青丝,空气中凝着忧愁,久久徘徊。 和平年代,尚且如此。那战乱的岁月呢! 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岂非更加的危险,邹氏,小乔,关银屏,她们中的那一个人的结局,又会成为舒让的佐照呢! 徘徊不解,舒让眺望着天窗之上,那一抹淡淡的月光,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吱呀。” 抑郁不已的时候,房门被忽然打开,闯进来几名身高不一的的男子。 夜色朦胧,一时之间舒让并没有看清他们的长相,只是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了。 几名男子或高或矮,为首的是一个油光满面的矮胖子,他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肥头大耳,面目可憎,腰中的红腰带被他拿在手中,身体不住的猥笑颤抖着。 身后的一名瘦高个的家伙,手中提着一坛烈酒,光着膀子,显得很是狰狞可怕。 “小妞,大爷给你送温暖来了。” 粗暴的闯了进来,其中的一人嘎嘎怪笑道。 色咪咪的眼神毫不避讳的打量着舒让优美浑圆的线条之上,让舒让心中警钟长鸣。 这几个臭男人,真的以为把她关在这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缓缓起身,舒让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手拿起了放在地上的一块碗大的青石。 青石毛刺粼立,入手虽是湿润,却也让舒让感到一点安全感。她并非无所依靠。 “现在退出去的话,我可以既往不咎。” 樱唇微动,呵气如兰,舒让持着青石,恐吓的说道。 心中最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舒让就像一只迷路的兔子一般,拼命的武装着自己。 “离开,把爷几个伺候好了,我们自然会离开的,嘿嘿。” 怪笑一声,为首的矮胖子沙哑粗重的声音传来,让人感到无边的恐惧。 “吕布,如果我舒让今日有一点差池,定叫你付出血的代价。” 凝望着一股脑涌进来的男子,舒让粉拳紧握,心中愤恨难平,对吕布简直要恨死了。 若不是吕布,她舒让哪会沦落到被几个地痞流氓一样的混蛋欺负,若不是吕布,现在只要一把火烧过去,保准叫这几个无良鼠辈屁滚尿流,若不是吕布,舒让也不会被关在这里 ... 心中的怨念似乎一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在舒让的心中爆发开来。 天杀的吕布,混蛋啊! “小妞,来跟爷喝口酒吧!” 提着一坛美酒,从人群当中首先走出来一个瘦高个,他身材欣长,样貌粗鲁,一身粗布衣裳,散发着混浊的恶臭,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洗澡。 脚步轻快,呼吸沉重炽热,瘦高个嘴巴微张,口中干燥,把那一坛烈酒放在舒让的面前。 “看看,北地烧酒,春节的时候大爷我都不舍得喝,现在也算便宜你了。” 拍了拍酒坛,瘦高个居高临下,满脸通红的说道。 “一群酒囊饭袋,只能在这鼠蚁横行的地方作威作福,算什么好汉爷们,都给给我滚。” 凌厉一喝,舒让双目浑圆,惨白的脸蛋上威风凛凛。 吕布点了她的穴道之后,她全身的力气就去了十之八九,现在不要说跟人搏斗,就连举起这么一个青石,都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力气了,更惶恐其他。 所以此时,舒让的最有力的武器就是她的舌头了。其他的,再无所依 ... “鼠辈,呵呵,鼠辈能把你上了,就算是英雄好汉!” 狰狞一笑,被舒让言语激怒,瘦高个拎着手中的美酒,对着下方舒让姣好的身躯倾泻而出。 第四十六章:你们让我作呕了 夜色昏沉,瘦高个望着手中大半坛的美酒,心中略感可惜。 这酒是他跟一名朝贡洛阳的胡商换取的,闻起来香醇厚重,喝起来又辣又香,像是冰凌划破自己的喉咙,烈火穿过自己胃肠一般,是酒中霸者,难得的珍品,逢年过节的时候,他都不肯轻易品尝,现在却要被这样的浪费,他还是很可惜的。 “也罢!待会大爷的损失要在你这女子的身上通通找回来。” 微微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瘦高个嘿嘿嘿的说道。 把这坛酒就这么倒下去,确实是暴殄天物。但是却不会全部洒在地上吧! 到时候,美酒落在舒让的身上,美酒佐以美人,玩一回“湿身的诱惑”,岂非更加让人大快朵颐,心神愉悦。 眼眸微亮,瘦高个心中不再犹豫,一手把酒坛子的封口拆下来,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一时间,随着封口的被破,一股古朴醇香的袅袅余香,萦绕在在黑色的监狱之中,笼罩了夜色。 “哗~” 捧着酒坛,瘦高个从一米多高的半空之中,缓缓倾泻酒坛中存放了有些年头的北地烧酒。 “我跟你拼了 ... ” 见眼前男子猥琐举动,舒让挣扎起身,想要进行正当防备,却正好被倾泻而下的酒水浇了个正着。 玉露挥洒,散发着香醇的气味,哗啦啦的滴落在舒让姣好的身段之上。 “呜~” 猝不及防,琼浆玉液从舒让苍白的脸颊两边滑落,流转在衣袍内襟,从雪白的山峰之上灌溉进了黑葱葱的良田之下,滋润了一方土地,让人感到无尽的羞怒。 “混蛋。” 倾泻而下的酒水让人躁动不安,舒让脸色苍白,神绪混乱,只觉得无数黑暗扑面而来,世界颠覆了颜色,手脚都失去了力气,一个不小心,娇弱的身子绝望的瘫倒在草席之上,摔了个身心俱疲。 “明天,我不会饶恕你们 ... ” 身体中了吕布的点穴手,舒让枕着枯黄的小草,双目无神,再无一丝力气可以挣扎。 深陷绝境,舒让在心中不知道把吕布,以及眼前的众多鼠辈们,骂了个千疮百孔,体无完肤,却终究难以改变眼前的苟且 ... 若说,人生是一条小路,那为何这条路上不能一帆风顺,偏偏要魍魉横行,鬼魅丛生。 若说,人生是一条河流,那为何这条河不能肆意流淌,偏偏要曲折离奇,荆棘遍地。 眸中的恨意渐渐涣散,舒让躺在地上,任凭酒水挥洒,打落浇灌,承受着生命中难以抵抗的苦恼与折磨。 “小妞,这下子终于老实了吧!” 一声狰狞的笑容,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位肥头大耳的男子,他光着膀子,身体发福,又矮又低,三十来岁的年纪,正是精神充足,龙精虎猛的时候。 走到舒让的身边,男子停下了脚步,色咪咪的在舒让的身上扫射着。 眼前,舒让肌肤胜雪,因为酒水浇灌的原因,隐约可见那曼妙多姿的欣长玉体,紧致优美,浑圆挺拔,让人不住的吞口水。 细细一看,但见舒让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樱红的唇瓣上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清丽的宛如出水芙蓉一般脸蛋上虽是冷面寒霜,却更加激起人心中的征服感,千娇百媚,我见犹怜。 “真是一件尤物啊!” 愈发的靠近舒让,侏儒男子的身体就愈发忍不住的颤抖,心肝都好像要激动的晃荡出来一般。 蹲在地上,侏儒男子的激动的心情在也不能把持,双腿扑通一声跪在了舒让的身侧。 “噗嗤。” 黑暗之中,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却又很快被眼前的美女所吸引,再无一丝声响。 大家都是狱中的小喽啰,平日里见谁都要喊一声上官,是最底层丶最低贱的存在,现在能享受到这样极品的尤物,怎么会不激动的难以自禁呢! 恐怕他们这些男人们到了舒让身边,恐怕更加把持不住吧! “呼~” 黑暗笼罩,群狼汇聚。一片夜色之中,只见那名侏儒男子,粗略丑陋的趴在地上,捧着舒让轻盈湿润的一缕秀发,轻轻的放在了自己裤裆的位置,如切如磋,脸色涨红,一副火山爆发之前的节奏。 “给我滚蛋啊!” 见侏儒猥琐动作,舒让心中积攒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微微起身,想要一把推开那样貌丑陋的侏儒男子。 可无论舒让如何爆发,手上身上却再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 拼劲全力的一击,轻飘飘的,只是起身就艰难万分,落在半空之中,反而更像是欲求不满的怨妇,主动投怀送抱一般。 一下子扑在男人的怀抱里,枕边是一片炽热滚烫,让舒让脸色涨的通红,心肝扑通扑通的剧烈颤抖着,拂然色变。 “想不到你这女子居然喜欢这个调调,真是让人感到惊喜啊!大家这回有口福了。” 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侏儒男子颤抖着的手掌轻轻放在舒让的手掌之上,微微婆娑,享受着这极品尤物的光滑细腻。 “我是个男人。” 被数次侵犯,舒让心中欲哭无泪,只得咬着牙齿,威胁似的说道。 本来以为说出这话,众人还会有所顾忌,放过舒让一次,可众人的动作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一个一个的,把舒让重重围绕起来。 “小妞,说什么都没用的,你就是条母狗,大爷今天也要把你干趴下了。” 人群中传来的声音击破了舒让最后的一丝底线。 怀璧有罪,罪在怀璧。想不到自己被点了穴之后,居然会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 “我若不死,尔等必亡。” 樱唇微启,说出这句话之后,舒让便不再挣扎,认命似的躺在那里,不哭不笑,不吵不闹,只等明天天亮,让时间的流逝冲淡一切的伤痕。 “撕~” 见舒让终于不再反抗,从人群之中伸出一只手掌,轻轻的解开了舒让纤细腰肌上的腰带。 衣裳半解,露出里面白皙如玉的抹胸,惊呆了不知道多少眼球。 呼吸声变的愈发沉重,人群呼吸着空气中的醇香酒味,眼神通红大亮,像是一群冲破囚笼的野兽。 一只手掌缓缓放在舒让的身上,却无法再激起舒让心中的一丝波澜。 她若不死,今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为舒让的贞洁殉葬。 群狼环顾,眼见舒让贞洁不保,一袭凛冽的寒声从远方震撼传来,一袭白袍缓缓的击退众人,落在了舒让半解的娇躯之上。 “你们,让我作呕了。” 凛冽霸气的声音从数米之外传来,震人心魄,随即,一袭白衣乘着无边夜色,姗姗来迟。 正是吕布。 第四十七章:又入虎穴 巍峨立于牢门之外,吕布一袭白衣胜雪,脸色肃然,单手背负,眼中的不屑之色流于表面。 夜色寂寞,霸气凛然的话语惊动了大牢,让正在进行猥琐行为的众人停下手来。 “是他!” 转身一看,见是面色阴沉的吕布,众人面色微微不愉,有一种做坏事被发现的尴尬。 “全部给我滚。” 见众人衣衫不整,一副血脉喷张的禽兽模样,吕布的心中就不由更添一丝厌恶,呵斥道。 “吕布,吕布又怎么样!我们几个加起来还拿不下这小子吗!” 一片冷漠中,人群中传来一声阴冷的笑容,竟是要鼓动大家拿下吕布,挑战鬼神一般的男人。 “对,吕布也不过是一名凡人而已,只要杀了他,今晚的事情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 ” 人声鼎沸,觉醒欲望的几名猥琐男子,色厉内茬,面露狠色,像是穷途末路的恶狗,见谁咬谁 ... 彻底失去了理智。 “哈,愚蠢而且不自量力的人,我着实见过不少,可是如此愚蠢而且无知的人,我却是从未见过。” 似乎被几名猥琐男子的言语激怒,吕布嘴角上扬,划出一抹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整个阴森的大牢。 一时之间,爽朗中带着一丝不屑的声音徘徊在整个房间,涤荡了数不尽的阴霾。 他吕布近日连战连捷,破敌无数,现在几名小喽啰竟敢挑战他的权威,真是让人捧腹大笑。 “温侯,小的知错了,请温侯饶恕在下的罪过,小人一定痛改前非,求温侯绕过小人一次吧!” 爽朗的笑声中,只见人群中的缓缓走出一位黑衣男人,扑通一声的跪倒在吕布的面前,一副幡然悔悟的感觉。 他穿着一声狱卒的打扮,头戴官帽,身穿官服,不算孱弱的身躯趴在地上,一步步的爬到了吕布的脚下,像是蝼蚁一样的卑微。 “吕布大人,小人也是无心之失,一时冲动,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请温侯见谅,绕过小人一次 ... ” 哭泣的声音响彻在这不小的单间之内,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小声的抽泣了起来,实在让众人大感意外。 好整以暇,吕布看着这名黑衣男子,眼中多了一丝玩味,欣赏着他的表演。 忽然,诡谲离奇的气氛中闪过一道闪亮的银光。 只见那名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匕首,对着吕布当胸就是一刺。 豁然,匕首重重的刺入吕布的胸口,鲜血流淌,滴落在雪白的长袍上,惊呆了一地的眼球。 原来他所谓的求饶竟然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用吕布的大意轻心,来对付吕布,真可谓防不胜防,实在高明。 “干的漂亮,待会先上了这小妞,再把吕布的头颅献给十八路诸侯,到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岂不美哉。” 见黑衣男子偷袭成功,人群中爆发一阵欢喜的声音。 反正他们在西凉军中也呆不下去了,不如趁着这个时机,投奔关外的十八路诸侯,兴许还能做个什么杂牌将军当当呢! “吕布,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便当了,这帮家伙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玉体横陈,一直关注着事态发展的舒让心中暗自说道。 吕布若真的就这么简单的“领盒饭”了,对十八路诸侯,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可如此一来,不难保这帮失去理智的家伙做出什么不利于舒让的举动。 他们连吕布都胆敢刺杀,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呢。 顿时,舒让的内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吕布这个混蛋家伙,虽然不是什么正面人物,但是好歹有着自己的骄傲,有自己的底线,不会用一些下流的手段来对付人,从这一点上来说,比这群禽兽还算是好上一点的。 “这个家伙,要死也要先把我救出来啊!混蛋。” 贝齿轻咬,舒让小声沉吟,愤恨的声音响彻在心中。 “大家一起上,把他的脑袋砍了 ... ” 沉默的黑暗之中,几个人拿着武器,或鞭或棍,向着胸口中了一剑的吕布缓缓逼近。 危机逼来,不见吕布有什么动作,一袭白衣静默的站在那里,好像任人宰割一般。 “嘿嘿,去死吧!” 高喊一声,胆气为之一壮,几个人对着吕布的头颅狠狠的劈下。 眼看吕布性命不保,吕布身影微动,擦拭了一下嘴角流出的鲜血,嶙峋的眼眸中传来一抹阴寒。 “能够伤我吕布,你们做鬼也足够荣耀了。” 嗅着指尖斑斑点点的血迹,吕布手掌微微揉捏,低声沉吟道。 这一次他大意之下居然被一名小喽啰给刺中了一剑,对高傲的他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不过,也正是这样,让他对眼前的对手郑重以待了。 手心之处的鲜血依旧淋漓,吕布双目凝神,手掌轻翻,只见一阵霞光闪烁,浩然雷霆沛然而发,无可匹敌的恐怖力量席卷了整个大牢。 黑色的空间翻卷出一条云龙,化为无尽的劲气,穿梭在几人的身体之中,让众人痛不欲生的惨叫起来。 一连串的悲惨叫声中,吕布面色不改,神色自若。 “你们的罪孽,就让我一手了结吧!” 白光萦绕,将黑色照耀的犹如白昼,血光之中,吕布显得游刃有余,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干净利落。 片刻之后,坑洼不平的地面上,尽是倒在血泊当中的尸体,断壁残垣,让人感到无边恐怖。 雪白的衣袍沾染了红色,吕布张扬一笑,穿越尸山血海,缓缓走到了舒让的身边。 “我说过,你会为你所谓的矜持而付出惨重的代价,现在你明白了我什么意思了吧!” 声音一如既往的张狂,阴阳顿挫,让躺在地上的舒让有些变色了。 这个家伙,是在嘲讽她的矜持吗!可恶 ... 扯下身上的披风战袍,舒让把它丢在了一边,坐了起来,看着吕布,不屑的说道。 “深更半夜,吕布大人来这小小的囚笼之中又所谓何事!难不成,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吗!” “姑娘所说极是,深更半夜,确实应该做一些深更半夜应该做的事情。” 莞尔一笑,吕布与舒让针锋相对,薄薄的嘴唇之上勾勒出一抹邪恶的笑容,荡漾着三分暧昧,让舒让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混蛋,怎么听这话的意思,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啊!还有没有比她舒让更惨的呢! 混蛋。 第四十八章:正事 四肢无力,软绵绵的脚丫落在地上,舒让接连退后,靠在墙角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这种时候,她连几名小喽啰都没有办法解决,更惶恐对抗天下无敌的吕奉先呢!到了这个时候,舒让也只有寄希望于吕布是开玩笑的吧!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吗!呵呵,口是心非的女人呐!” 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吕布向着舒让继续走进,欣长优雅的手指轻轻挑动,把方才被扔在地上的衣袍披在了舒让的身上。 见吕布动作,这一次舒让没有拒绝,现在的她浑身湿漉漉的,衣衫半解,很有走光的嫌疑。虽然舒让对自己的这具身体并不是十分看重,但是被别人看到,到底是一件麻烦事。 “言归正传,你到这小小的监狱当中不会真的是为了“英雄救美”的吧!” 捏紧衣领,感受着衣袍上的温暖,舒让红唇微微撅起,排斥似的问道。 现在那几个色狼已经解决,她舒让也算是化危为安了,不如趁这个机会,把吕布赶走,省的他老站在那里,一副老子就是吊炸天的模样,看着都烦人啊!混蛋。 “哦?” 口中传来一丝讶异,吕布微微惊愕,一直谈笑风生的面容僵硬在了那里。 “想不到姑娘竟然如此迫切,这一点,倒是让人诧异了。” 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吕布的言语轻佻,戏谑一笑。 话音刚落,吕布的手掌就轻轻的放在了舒让的香肩之上,欣长的手指微微婆娑,褪下了舒让肩上的衣袍。 见吕布动作,舒让脸色惨淡,急忙再次远离,双目瞪的浑圆,恨不得冲上去跟吕布拼命。 她实在是没想到,上一刻看上去还算良善的吕布,竟然做出这样的下流动作 ... 枉她还对吕布抱有一丝幻想,现在看来,真是她瞎了眼了。 “跑什么,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正事”,不就是如此吗!” 带着一丝无奈,吕布拿着衣袍,再次走到舒让的身边。 “药丸~” 看着渐渐逼近的男子,舒让始终不能接受,最后只好把心一横,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外跑去。 与其坐以待毙,和吕布讨论“正事”,与吕布在这里周旋,不如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搏出一个未来。 秀发凌乱的在夜色中飞舞,舒让双拳紧握,纤细的长腿爆发出了巨大的潜力,向着监狱大门的地方跑去。 哪怕她现在全身穴道被点,哪怕她的对手是吕布,哪怕她现在的举动显得那样的滑稽可笑。可不管如何,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结局 ... 这一次,吕布没有立刻追上去,反而风轻云淡的跟着舒让的身后,眼中流露着复杂难明的意味,让人琢磨不透他再想着什么。 一路疾跑,舒让的速度越来越慢,胸前的山峰开始剧烈的颤抖着,如波涛般汹涌。 很快,舒让就逃出了大牢,眼看就要飞出升天的时候,身后忽然伸出两只有力的手掌。 修长的手掌,一只搭在舒让的肩膀之上,一只搂在她的细致诱人的臀部之上,将她横抱在怀中。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轻盈的身躯一下子腾空,纤长的大腿没着落的飘荡着,宛如舒让此刻凌乱的内心。 混蛋,吕布这个混蛋,真的要对她下手吗!莫非自己今夜真的逃脱不了了吗! 绝望之际,舒让猛然想起了那名红衣老者对自己的卦象。 “姑娘此次远行,当位极人臣,誉满天下,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然,姑娘此行,虽将名动天下,也必将九死一生,甚至可能会失去最宝贵的东西。这把剑乃老夫偶然所得,赠与姑娘,希望可以庇护一二,老夫告辞了。” 红衣老者的话语依稀传来,让舒让心中彻底无语。 如果我知道这是真的话,那我一定一定不会不会那么冒进的。青史留名算什么啊!与自己清白之身相比,简直是轻如鸿毛,不值一文啊! 还有那个赤霄,什么神剑啊!庇护什么啊!对上吕布有什么卵用,还不是照样被吕布一招半式给终结了 ... 心中闪过万千感慨,舒让也不在挣扎,放弃抵抗。 她可不会像一些女人一样,遇见这种情况,就只会大哭大闹的,反而助长了男人的 ****** 既然不能抵抗,那就非暴力不合作吧! 伟大的圣雄甘地早就教导我们了。 夜色撩人,凄凉无声。 踏着一抹孤寂,吕布带着舒让走进了一间偏僻的房间中。 “现在,就让我们好好谈一谈“正事”吧!” 站在床边,吕布提着一壶美酒,微微凝神,道。 躺在柔软的床上,舒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所以对吕布的声音并不在意。 到了此刻,舒让反而觉得自己该郑重的思考一下以后的生活了。 就算自己没了清白之身,可自己也绝对不能对邪恶势力妥协啊!将来,自己一有机会,就应该想尽办法的逃出去。 嗯,如果可以的话,先想办法骗吕布把自己的穴道解开,这样逃跑的机会也会大大增加。 反正只要等待吕布和董卓闹掰之后,自己应该就可以趁乱逃跑了吧! 当然,将来迁都长安的时候,也是一个好机会,就看自己如何把握了。 来日方长咯。 “喂,你这名女子,到底有没有在听你主人的话。” 忽然,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回眸之际,只见身上一个重重的身体扑了上来,贴在了舒让的身上。 惊讶震惊之时,只见吕布修长高大的身躯重重的压在舒让的娇躯之上,一只有力的手掌捏着舒让瓜子型的下巴上,冷肃说道。 “呜~”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感受着身上的燥热,舒让心中彻底化为一片空白。 即便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之时,舒让还是那么的难以接受,忍不住的想要反抗,身体不安的扭动着,想要摆脱男人的掌控。 有些事情,不是故作镇定就可以的 ... 第四十九章:坦诚相见 娇弱无力的身躯不安的扭捏着,舒让脸色通红,神色决绝,双手不安分的挥舞着,事到如今,她终于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在吕布靠近她的那一刻起,舒让的身上就感到一阵恶寒,从内心感到不适。 绝对不能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哪怕鱼死网破,哪怕她现在根本没有力 一点力量可以反抗 ... “如此热情,莫非你想坐在上面?” 冷冷一笑,吕布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舒让的两只手掌按在床上,唇角更进一步,几乎要贴在一起。 “吕布,如此强迫一名女子,恃强凌弱,莫非这就是你吕奉先为人之道?” 对自己的情况心知肚明,武力反抗绝非正途。舒让也渐渐停止反抗,另谋他途,想尽办法的想要改变吕布的心意。 当初在虎牢关外,吕布呵斥西凉军对自己恃强凌弱,以多欺少,但现在吕布的所作所为,与当初的华雄又有什么两样,都是一样的啊!一丘之貉,还谈什么“绅士风度”。 “哦?” 听到舒让的声音,吕布手中的动作微微停顿,贴在舒让身上的高大躯体也缓缓退下。 “一般的女子,如何配的上我的风华绝代。你能够被我吕布所欺负,应该由衷的感到骄傲啊!” 微微一笑,吕布单手背负,右手指着舒让,张扬不羁的说道。 “中二少年!” 看着眼前格外自信,霸气侧漏的白衣男子,舒让心情烦躁,心中不知道把吕布骂了多少遍。 见过臭美的,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臭美到这种程度的。简直是自大狂,根本没救了。这种人,要是在舒让以前,直接一巴掌就拍过去了。 让你臭美,让你装13 ... 可惜,现在自己的清白之身就握在吕布的小手上,万一激怒了吕布,让他又扑了上来,真把自己给办了,那才是后悔莫及呢。 不管了,先想办法把这一关糊弄过去 ... 站起身来,舒让缓缓下床,一双秋眸,不带一丝感情的望向眼前的“中二少年”吕奉先。 “赤霄已经被你夺走!温侯的目的已经达到,又何必在意我舒让这一点薄柳之资呢!” 樱唇微启,舒让缓缓开口,道。 “薄柳之姿!那我可以说我就喜欢你这样不懂风情的薄柳之资吗!” 轻轻一笑,吕布薄薄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尽显面部的优美线条。 话音刚落,吕布神色闪过一抹愤恨,好像忽然记起来了什么。 “对了,你或许是真的不知道,或许是还没有收到消息,亦或许你根本是在装聋作哑,戏弄与我。但不管如何!我现在告诉你,赤霄剑,已经被夺走了。” 手掌紧握,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吕布微微恼怒的声音传来。显然对神剑被夺这件事感到难堪 ... 赤霄剑,又被夺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舒让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精彩起来。 赤霄剑在舒让自己的手里已经被夺走两次了,一次是貂蝉,一次是吕布。舒让现在已经累觉无爱,毕竟大汉帝国的这趟浑水也是蛮深的,她舒让玩不起还躲不起啊! 可,赤霄剑在吕布的手上也被夺走了。拜托,这个事情会不会搞错了啊! 从吕布手中夺走赤霄啊!这难度系数不会比玄幻小说中的逆天斩道来的容易啊!谁有这么大的本领,南华老仙?左慈?于吉?还是王越 ... 乖乖,这神剑什么的果然搁在哪里都是麻烦 ... “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赤霄剑不是我偷的,我一个小小女子,当初如果有那个本领的话,怎么可能会被你捉拿下来。” 思前想后,舒让把两件事情联系了起来,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吕布丢了赤霄剑,以为是舒让自己的“同党”偷走了赤霄,这才深更半夜的前来大狱,而不是专门来跟她用强的。 这样的话,舒自己岂非转危为安,皆大欢喜了! 喜上眉梢,舒让心情好转不少。 还好还好,只要吕布不对她强来的话,那就一切好说 ... 万岁万岁万万岁。 “赤霄那东西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我是绝对不会夺取的。再说,我现在连走两步都喘粗气,怎么可能夺取赤霄。” 微微一笑,舒让手掌轻挥,为自己辩解道。 现在,舒让只想远离赤霄,珍爱生命。什么名传天下!什么万古流芳啊!统统见鬼去把!监狱外面的世界虽然精彩无限,可此时此刻还是尽快回到自己的“狗窝”来的安全些。 “是吗!” 冷冷一笑,吕布神色赫然,身影化为一道清风,手掌轻挥而出,对着舒让胸前的峰峦而来。 感受到吕布来者不善,舒让急忙腾挪闪躲,旋身回撤,却正好被扑面而来的吕布撞上。 “撕拉~” 只听一阵衣袍破碎的声音,舒让整个衣服就被吕布一手扯下,露出一具完美无暇的曼妙玉体。 雪白的酥胸,坚挺饱满,上面纹着赤焰红焱,依稀可闻一股袅袅的幽香,让人痴狂。纤细的腰肌,曲线玲珑,盈盈不堪一握,婀娜多姿,尽显妖娆。白皙修长的一双美腿,晶莹剔透,充满了神秘的诱惑,性感诱人,让人沉醉。 凌乱如墨的发丝随意的在空中飞舞着,舒让面色苍白,粉嫩的樱唇上多了一抹苦涩。 mmp啊!这下子完蛋了,真的药丸~居然被吕布看光了 ... 幸好的是,舒让穿了抹胸和内裤,否则现在舒让真可以一头撞死在豆腐上了。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走光了,简直和失贞没什么两样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南海琉璃宫的魔女。” 盯着舒让香肩之上的赤焰红焱,吕布冷笑一声,把手中带着一丝湿润的衣袍踩在了脚上。 显然,吕布似乎认定了舒让就是传说中的魔教贼人 ... “~” 南海琉璃宫,什么鬼!听到吕布的话语,舒让的心情是崩溃的。 她纵横江湖也有好一段时间了,可南海琉璃宫什么鬼,她是真的不知道的! 第五十章:恳请 舒让刚刚来到洛阳的时候,就被吕布认为是魔教贼人,差点就被杀死。现在吕布更是凭借她胸前丝缕的赤红纹身,就断然认为,舒让就是南海琉璃宫的魔教妖女。 可是,胸前这赤焰红焱到底是怎么来的,舒让可是半点都不清楚的。 完全就是不可抗力的神秘力量在作祟啊!她舒让只是一只被命运女神戏耍了的可怜人而已 ... 凭什么污蔑她是魔教妖人。 魔教,舒让曾经听过几名江湖游侠讨论过,他们放浪形骸,不拘一格,行事偏激,大抵盛兴于佛教传入之后,里面龙蛇混杂,良莠不齐,名声很是差劲,经常跟儒道佛三家作对,愤世嫉俗,简直是喷子中的战斗机,对上儒道佛三家的名宿,居然都不落下风。 当然,这也导致近些年来,正魔之争,道魔之争,佛魔之争,愈演愈烈,在天下传得沸沸扬扬的,魔教的那些人,就像是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嫌弃,普通人都谈“魔”色变。魔教的名声有多差劲,由此可见,连吕布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也称南海琉璃宫的人为“魔女”,可想而知,得罪了儒道佛三家的魔门,已经“堕落”到何种地步了。 简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 “南海琉璃宫,是魔门六大门派之一,门派中多为女子,这几年随着张角兵败,道门恰好势微之际,暗中图谋不轨,更支持山越乱民自立为王,独霸一方,可谓是野心勃勃,狼子野心。” 不知道舒让是真的在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吕布微微冷笑的说道。 吕布的话语让舒让微微了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儒道佛三家容不下他们,原来竟然是他们自己找死,以一家之力,独自对抗儒道佛三家,哼哼,这么自大,也是没sei了,呵呵 ... 见舒让听的仔细,吕布又花费了一段时间,简单介绍了一下魔门之内的情况。 当然,这也正是,吕布三更半夜前来寻找舒让的理由。 劫持了赤霄剑的那一帮人,虽然蒙面易容,看不出她们的相貌,但是不难看出,她们的剑法招数,彼此之间的配合,颇有一股阴柔的气息。由此,吕布可以肯定的得出答案,夺取了赤霄剑的人,就是一群女子。再联想到赤霄剑是从一名女子手中夺回来的,吕布很难不对舒让产生一丝兴趣。 南海琉璃宫,真的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嚣张了。 另一边,趁着吕布还没有对自己动手,高谈论阔的时候,舒让在房间柜子里面找到一件外套,穿在了身上。 对此时的舒让来说,南海琉璃宫,魔门六派,跟她没有一毛钱关系。舒让要做的,就是忽悠,狠狠的忽悠。 最好,能把吕布给忽悠的把自己彻底忘记了。嗯,呆在监狱里一百年也不是不可以 ... 找了一根腰带系上,舒让要吃奶的劲都使上了,搜肠刮肚,苦思冥想。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确实不是南海琉璃宫的人,但是自己毕竟不能自证清白啊!没有证据,不要说吕布,恐怕任谁都不会相信吧! 凝神苦思之际,舒让忽然脑门一亮,抓住了整个问题的重点。 对呀!吕布之所以认为舒让是魔教妖女,估计是因为无意中发现自己胸前的赤焰红焱吧! 可一个“纹身”而已,就算再漂亮,也不能证明舒让就是妖女啊! 非主流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啊!我胸前有纹身有什么大不了呢!人家乔帮主胸膛上还有刺有狼头呢!人家照样不是响当当的“正面人物”吗!她舒让为什么不行。 这边舒让想好了应对之策后,精神不由放松起来,忽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掌,轻轻的放在了舒让平坦的腹部之上陌生的男人的气息,让舒让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鬼,我们不是在讨论正事吗!那个谁,至少也要先听我解释一下啊! 有力的手掌在舒让平坦的腹部划过,停在肚脐下三分的位置,让舒让浑身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混蛋,怎么一点都不按照常理出牌,她才刚刚想好对策 ... “其他的事情暂且按下,今夜之后,我只要你做我孩子的娘亲。” 手指肆意的撩拨着,感受着美人细腻的光滑,吕布轻轻把舒让揽入怀中,在舒让的熏红的脸颊边微微细语。 察觉到脐下三分的酸痒,舒让心中苦笑不得,被吕布撩拨的满脸通红,一颗心脏,砰砰砰直跳,像是只迷路的羔羊一般,胡跑乱窜,让人惴惴不安 ... 大脑一片混乱,舒让在吕布的奇袭之下,手足无措,大失方寸。 什么孩子,什么娘亲 ... 还有啊!你的手掌怎么可以碰那种地方 ... 唔,混蛋,怎么可以这样 ... 心乱如麻,舒让的娇躯不安分的扭动着,想要脱离身后温暖的胸膛,却被吕布的手掌紧紧束缚,根本不能脱离掌控,反而像是她在主动搔首弄姿,主动勾引男人一般 ... “羔羊就应该有羔羊的觉悟哦。” 微微一笑,吕布嘴角上扬,语气轻佻的说道。 以舒让的力量,对于天下无敌的吕布来说,确实是不值一提,可吕布这一会主人,一会羔羊的,不会是中二病又犯了吧! 浑身酥软之际,舒让不无恶意的猜想着。这个吕布,真是坏的不能再坏了。 哦,也对,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啊!当初,他可是差点杀了自己的 ... 神绪翩飞,心情幽怨,无可奈何之时,舒让只觉得双脚一阵腾空,轻盈的柔软身躯,就这样被吕布毫不费力的抱在怀里。 “不要。” 抑郁不安,舒让红唇微启,摇着脑袋,没有一点血色的手指轻轻的捏住吕布衣袍的领口,祈求似的说道。 淡淡的红唇,带着一抹冰凉,轻轻的颤抖着,泫然欲泣,我见犹怜。俏丽的容颜之上,带着一抹黯然之色,仿佛生命之火在寒冷刺骨的大风中摇摇欲坠,随时都要熄灭一般,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惜。 第五十一章:胜败 “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的样子更加诱人犯罪吗!” 一声长笑,不见吕布动作有任何的停顿,便轻轻的把舒让柔弱的身躯放在了床上。 轻轻的躺下,舒让半靠着枕头,一头如墨青丝铺散,如乌云一般的倾泻而下,优美的身姿,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 嘴唇微微上扬,吕布缓缓伸出手掌,帮舒让把脚上的靴袜褪了下来。 一双精致的芊芊玉足,雪白如玉,光滑细腻,好像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就这样的被吕布握在了手中。 感受着脚心酥酥麻麻的摩挲,舒让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有些急促起来,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眼中波光流转,身心绷的像一个被拉直的弹簧一般。 把玩了片刻,吕布狡黠一笑,向着不远处的桌子走去。舒让这才放松一口气,思考该怎么应对接下来吕布的进犯。 “今夜,就从这一杯喜酒开始,庆贺你我共结连理。” 微微一笑,吕布从桌子上端起两杯美酒,慢步走来,缓缓说道。俨然已经把今夜当做两人的大喜之夜 ... 见吕布动作,舒让虽然心情烦躁,却只得无奈伸出素手,接了过来,一口饮下。绵长辛辣的美酒,顿时让舒让的心中多了一丝醉意。 喝酒嘛!舒让的心中其实是拒绝的,更何况是仇人的酒,但既然现在事已至此,多喝一杯酒,悲剧就可以晚一会儿发生,最好,可以先把吕布喝趴下。虽然这种几率很小,甚至是微乎其微。但是心中寄托着一丝美好的幻想,总是没错的吧! “再来一杯。” 把酒杯递给吕布,舒让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明亮。 “哦?想不到到了现在,你还能如此淡定自若,这一点,胜过世间女子太多了。” 略显讶异,吕布开口看着眼前的女子。 可不是,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在这种被强迫的情况下,拼命反抗,誓死不从。可在舒让这里,情况却完全不一样了。 她虽然内心无比抗拒,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就是这么的云淡风轻,淡定自若,就算心中波涛汹涌,天翻地覆,表面上也并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这并非是什么优雅,更谈不上什么修养,舒让只是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应对 ... 这生命中不可承受的灾难。 “这一次,我们共饮一杯吧!” 端着酒杯,吕布缓缓说道,似乎又在玩什么把戏。 共饮一杯,舒让有些不明白,喝酒嘛!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唔~” 踌躇不解之时,吕布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捏着舒让的两腮,让美人滑嫩的粉舌伸了出来,很是诱人。吕布见此,戏谑一笑,便把酒杯倾泻,倒入了舒让的口中。 舌中一阵翻腾,酒水缓缓顺着舒让的嗓眼流淌,直入胃肠。 靠,吕布不会想要跟我接吻吧! 强烈的酒水一股脑的涌了进来,让舒让的大脑有些清晰了。 两个人喝一杯酒吗!如今酒水都在自己的嘴里面,吕布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不要动哦。” 因为吕布捏着舒让的两腮,使得舒让嘴巴微微上扬,所以酒水大约会留在口腔内一部分,吕布此时的要做的就是深井取水了,一亲芳泽。 两片薄薄的唇片渐渐靠近,让舒让心中的焦躁不安愈发强烈,娇躯不安分的扭动着。 “唔~” 与一名男子接吻,只是想一想就头皮发麻了,更惶恐此刻舒让根本没有半点说不的权利。 “温侯且慢。” 心情惴惴不安,舒让唇舌微动,娇吟的声音模糊不清的传来。 粉嫩的舌头混合着酒水,带来一丝别样的声响,让吕布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怎么,莫非是你终于觉悟了,想要反抗了吗!” 说话的时候,吕布捏着舒让两腮的手指也收了回来,好笑的眼光,不屑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不,这一次,我要与你做一笔交易。” 口腔内的美酒一口饮下,舒让脸色微红,娇艳的玉容之上多了一抹郑重之色。 此刻,舒让的心中最终下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大胆不已的决定。 这个决定,虽然对现在的情况也许有效,却也必将遗害无穷 ... “继续说下去。” 眼中的温存渐渐消失,吕布一脸无情的说道。 交易,他很好奇,现在的这名女子,手中还能玩出什么新的花样。 “我想恳求温侯与我一战,以了尝心愿。到时,温侯若胜,我舒让愿终此一生,忠心侍奉,为奴为婢,任凭所为,但无怨言。可若我舒让侥幸胜了一二!还请君侯莫要生气,放过小女子一次,如何。” 抱胸而坐,舒让缓缓说道,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吕布。 此战,若胜,舒让自然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自由自在,但是若败,那可真是万劫不复了。不过为了度过眼前的这一难关,除了这样的办法,舒让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呢! 也只有先利用自己的美色,暂时稳住吕布,再做良图了。 “哈哈哈,败军之将,也敢言勇,真是放肆。” 见舒让居然敢说略胜一二的话,吕布微微愣神,片刻之后,放声大笑,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 也是,当初吕布擒下舒让可是轻而易举啊!而且,那个时候的舒让,可是神兵在手,威风正盛,连那个时候的舒让都对吕布无可奈何,更可况是失去了赤霄的舒让呢! 见吕布放声大笑,舒让表现的虽然并不在意,淡定自若,手心里面却不由的捏了一把汗,硬着头皮说道。 “温侯的武艺虽然还不错,但老实来说,比起在下的九宫八卦阵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莞尔一笑,舒让面露自信,嘴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似乎对自己的九宫八卦阵很是自信。 可是,其实呢!什么九宫八卦阵,什么有一定的差距 ... 全部全部都是胡编乱造的。 不要说阵法,八卦是什么东东,九宫是什么玩意,舒让都不知道。不过为了暂时稳住吕布,确保自己可以安然无恙一段时间,舒让也只有如此这般,口出狂言了 ... 第五十二章:恩怨分明 “九宫八卦阵?” 微微踌躇,吕布的身影晃动在房间之中,显得颇为意动。 舒让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继续吹捧道。 “此阵法,易守难攻,内藏生死机关,外按九宫八卦,连环进退,井井有条,威力极大,可称得上无与伦比。” “温侯若是有心,不妨与我一战,试试谁高谁下。” 夜莺般甜美的声音传来,蕴藏着强大的自信,让吕布微微一笑。 “可是,比起那个所谓的九宫八卦阵,我现在,更想与你共攀高峰。” 微微一笑,吕布巍巍立于三步之外,正色的说道。 水做一般的小美人就在眼前,千娇百媚,让吕布轻易放弃,实在是太难了。即便是对他极有吸引力的战斗,在这如玉佳人面前,也黯然失色,让他有些提不起劲头... “不如这样,此事暂且按下,待你我双宿双飞之后,再来战个痛快~” 一声痛快,吕布衣袍凛凛作响,豪气干云,竟是要鱼与熊掌兼得。 “温侯应该知道,越是轻易得到的东西,就会愈加轻易的失去。温侯若是能满足小女子的一个小小心愿,让舒让能够得偿所愿,痛快一战,将来小女子定会感激涕零,端茶倒水,捏腰捶背,甚至以身相许。如此一来,温侯既得到了在下的身体,又得到了一颗芳心,身心俱得,何乐而不为呢!” 颔首低眉,舒让轻咬着樱红的嘴唇,娇艳欲滴,让人我见犹怜。 声音微微停顿,舒让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 “温侯如此踌躇不决,迟迟不肯下定决心,莫非是害怕一不小心输给我舒让不成。” 看着远处静若处子的吕布,舒让缓缓一笑,惊讶的说道。 似乎,只要摆开了九宫八卦阵,就可以真的立于不败之地一般... “哼,收起你那丑劣不堪的激将法吧!” 察觉到舒让的计策,吕布冷冷一笑,道。 此时此刻,舒让就算有神一样的智慧,在吕布面前也会被察觉。因为舒让时间不够,太过刻意的表演,想要逃离这里的心情,已经彻底的出卖了她的坐标... 眼神微冷,吕布如火的眼眸落在舒让那曼妙的玲珑玉体之上。 一袭黑色大衣略显宽大,随意的披在舒让娇柔的玉体之上,凸现出一条优美的弧度,尽显妩媚多娇,分外动人。 见美人玉体横陈,吕布戏谑一笑,快步而行,强硬的把把手指顶在舒让的下巴之上,顺着那一抹细腻光华,指尖缓缓停在了舒让的胸口。 察觉到胸前的异样,舒让绝望的垂下了眼帘,密集的睫毛如柳絮一般,不住的颤抖着,显得那样的苍凉无助。 能够说的,舒让都已经说了。不能说的,舒让也说出口了。事已至此,舒让还能拿什么反抗呢! 不过让她有些苦涩的是,吕布对自己的肉体颇为在意,却居然如此的无视自己的芳心,甚至是毫不在意。 乱世之中的男人,都是如此生杀予夺,朕即是天下吗! 心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悲凉,舒让此刻终于体会到了以前从来没有体味到的感觉。 别人在意的,原来只是这一具空壳...呵呵。 “好了,收起你一脸的哭丧样吧!你的要求,我答应你了。” 贴在舒让的胸前,吕布把玩着舒让的雪白酥软,低声说道。 “嗯!” 嘴中传出一抹诧异的惊喜,舒让缓缓张开了双眼,震惊的看着吕布。 为什么要答应下来呢!明明自己已经彻底死心了啊!为什么已经给了她绝望的人,又要给她以希望。你就这么喜欢玩弄人的感情吗... 惊喜之余,舒让眼中带着一丝不解,一抹怨恨,复杂到了极点。 “整理一下衣服,我送你出关。” 从舒让的身体上爬起来,吕布微微一笑,道。 “给我记着,你的身体,还有你的芳心,只能是属于一个人的。” 说完这句话霸道到了极点的话语,吕布便穿上披风,走到了门外,等待着舒让。 沉稳的步伐,伟岸的身影,似是一位王者一般,背对舒让,让人有些追摸不透他在想着什么,诡异莫测。 “真的让我离开。” 收拾了一下凌乱的被吕布弄得不像样子的衣袍,舒让身轻体快,再次出现在吕布的身边,好笑的说道。 真是没想到,她舒让落在这群狼肆虐的“魔窟”之中,居然就这么简单的走了出来。过程虽然曲折离奇,称得上“九死一生”,但好歹保住了清白。 人生的惊喜,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啊! 月白风清,舒让两人出了房门,穿越一层有一层的营帐,很快走到了虎牢关外的吊桥之上。 清风徐来,吕布面无异色,轻轻解下身后的披风,披在了舒让的身上。 舒让见状,简直被这一番莫名其妙的举动吓得半死,身影连连后退。 “不要忘记,我现在是在保护我自己的私人“物品”哦。” 不容拒绝,吕布抓住了舒让的手掌,紧紧的束缚着。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心情郁闷,舒让强忍着心中的不耐和厌烦,轻轻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其实,却早就把吕布的交代当成了耳旁风... “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手指在舒让的胸口轻轻弹动,解开了被封的穴道,吕布微微一笑,道。 什么点穴手,总有一天我舒让能把它学会就好了。 看到吕布如此轻松就解决了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舒让心中不由感到一丝郁闷,悱恻的想到。 不过仔细想想,连穿越这种离奇的事情都能发生,小小的点穴手,反而有些微不足道了。 告别吕布,转身离开,向着广阔无垠的天地走去,重获自由,舒让心中所有的郁闷统统扫去,心情大好。 “吕布,看在你放过我一次的面子上,以后你要是有什么生命危险,我保你一命。”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吕布殒命在曹军手下的场景,舒让一句话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恩是恩,怨是怨,恩怨分明这点,舒让自认还是做得到的。 毕竟事情一码归一码。吕布现在放了她,对她有恩情,可双方份属不同的阵营,仇恨不共戴天,不可调和,早晚还是要斗个你死我活的。 “好,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爽朗一笑,吕布豁达不羁的声音传来,飘荡在风中,传遍四野。 第五十三章:见证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舒让高兴的几乎忘记了东南西北,脚步轻快,喜悦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啦啦的从心田中流淌出来,再也无法掩饰往日的风轻云淡。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打败吕布,但是好歹现在还是自由自在的。” “而且,关东自古多英豪,我舒让就不相信了,你吕布真的天下无敌!” 心情放开了,舒让的小脑袋瓜也快速运转,刹那之间,就想到了好几个可以对抗吕布的办法。 “十八路诸侯手下能人不少,可以向他们求助,还有那一夜送自己赤霄剑的红衣老人,应该也是一位隐世高人吧!对了,还有什么荀彧丶戏志丶郭嘉,这么多人才,随随便便拿出一个,还不把你吕布玩死,碾压~” 三国乱世的大幕从这里开启,但是历史上很多智力超群的英才,现在却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主公。舒让就不相信,她洒落一张大网,还搂不到几个精英人才吗! 到时候只要“智囊”军师在手,麾下更有数百名精锐敢死的将士,布下一座大阵,对付一名小小的吕布,还不是手到擒来! 至于那个赌约,离开了吕布的舒让表示,完全无所谓。只需要把吕布打败不就行了吗! 眉宇间带着一抹悠闲的笑意,舒让步履轻盈,珊珊作响,恰似柳摇花笑一般,款步姗姗,舞态生风,仙姿玉色,不似凡尘中人。 “大御火术~” 皎洁的月光下,舒让衣诀翩飞,素手轻轻一点,眼前便燃烧起无尽的火焰。 “火焰是气体的话,那如果我让你凝成固体呢!” 秀丽的美眸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舒让眼中充斥着一抹思索,颇感好玩的说道。 话音刚落,汹涌澎湃的火海中便是一阵翻腾,火舌滚动。 无边的火海缓缓浓缩,在舒让心念运转的刹那,便猛烈收缩,像是一朵莲花一般,回到最初的起点。 片刻之后,一片火海,化为一道说不清是什么液体,还是固体的奇特存在,缓缓的浮在空中。 它通体火红,凝聚成饭碗大小的存在,靠中间的地方带着一点黑色,像是煤炭一般,两侧的地方则是一片鲜艳夺目的火红,似乎里面蕴藏着无边的火海一般。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感觉挺好玩的~” 用手指触摸了一下,一种湿润的感觉传来,让舒让樱红的嘴唇微微上翘,好像碰到了玩具的豆蔻少女一般。 自己的大御火术,可以开发的地方真的很多,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真的让人很期待接下来会发展到哪一种地步啊! 这个算是自己的歪瓜吗!boss... 款步姗姗,眉目如画,舒让走的很快,现在回身眺望吕布的话,已经几乎看不见他的神态动作了,这让舒让的心情彻底放松。 “接下来,大战吕布,只许胜不许败。” 站在巍峨耸立的虎牢关外,舒让心中豪气冲天,清脆的声音响彻在荒野之上。 这一战,舒让既然答应了下来,就绝不会退缩,而且她也没有退缩的理由。 阵法嘛!弄个几千人陪吕布玩玩,教训一下目无下尘的吕布,这种好事还是应该做的。 至于吕布以一敌万,大胜联军,那场景舒让觉得很难发生,就算再勇猛无双的人,也会力有所怠,以一敌万,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笑润初妍,面如白玉,告别了困境的舒让,很快恢复了以往面临困境的乐观丶自信。 “慢着,我好像忘了什么...” 浑身徜徉在自信之中,舒让却察觉到了不妥,总感觉像是被人偷走了自己的东西一般。 赤霄剑?嗯,那东西没了就算了,反正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应该不是这个。 自己胯下的战马?嗯,这家伙现在恐怕还在虎牢关内。不过,这匹战马虽然是自己的,但对自己也不是不可或缺的,应该不是它。 还有可能丢失什么呢?清白?贞洁?应该没有吧!自己的虎牢一行,虽然说的上危险重重,但是也只是走光而已,这个可以安心。 眉宇微蹙,舒让脚下的步伐愈发缓慢,直到最后,舒让的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转身,向着虎牢关的方向快步而去。 明白了,全明白了,丢失的东西不是其他,正是舒让带在身上已久的银白指环。 这指环是舒让在河边捡到的,样式别致,看起来很是不一般,所以一直被舒让奉为保护神,带在身上。现在莫名其妙的丢失了,舒让的心中当然有些不适应了。 “姑娘可是在找这个东西!” 寻找的时候,吕布轻轻的走来,手掌微微伸出,露出了带着上面的银白指环。 银白色的指环,配合着吕布一身的银白战甲,不得不说还是很风骚的。 可舒让看到这一幕,心中却很是吃味,像是什么东西被吕布偷走一样。 什么鬼!偷走了主人的东西,还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原主人的面前,吕布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跟你拼了~ 意念移动,舒让周身便升起了无尽的火焰,将她重重包围,宛如火中仙子一般。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我还是比较喜欢安安静静的你~” 冷呵一声,吕布面无异色,缓缓说道。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知道自己打不过吕布,舒让也不再坚持,重音说道。 这指环对舒让很是重要,当初舒让变身成女子,估计就是和这指环有莫大的关系。在舒让没有搞清楚因果之前,她怎么可能允许指环落在别人的手上。 “愤怒的火焰,会让你失去冷静。更何况我只是替你保管,将来等你我胜负分明之后,我再还给你。” 微微一笑,吕布缓缓说道,似乎这枚指环就是他和舒让两人赌约的见证者一般。 很显然,吕布担心舒让回到联营之后,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前来迎战,所以做了一些准备,以确保万无一失。 现在看来,舒让对这东西真的很看重啊! 明白敌我差距甚大,舒让也只好按下怒火。 “戴吧!就这样的戴在手上,最好跟我一样,变成一名女子,任男人欺负...”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舒让还是忍不住的悱恻,在心中把吕布骂了一万次,画个圈圈诅咒你~ 第五十四章:暗箭难防 夜空中,皎洁的月光独照大地,为褪去战火的虎牢凭添一份静谧之美,星光灿烂,如万花招展,美轮美奂。 月色朦胧,吕布一袭白色战袍,立于虎牢关下,从容一笑。 “回去吧!早些休息,养精蓄锐。” 言语中,显然已经将银白指环当做了自己的掌中之物,是放走舒让的一件抵押品。 “好,到时候,我会亲自取回在你手里失去的一切!” 心中郁闷,舒让贝齿轻咬,目光深注的凝望着吕布修长的身影,愤恨难平。 经过这件事,她和吕布算是彻底杠上了,就算不为了打败西凉军。舒让也要为自己丢失的尊严,为了自己的银白指环,来一场痛快淋漓的战斗。 “告辞。” 一声告辞,舒让扬长而去,归心似箭,心中迫不及待的返回关东联营之内。 时光匆匆,太匆匆。 关东联军起兵已经有月余的时间了,现在却受困于重重关卡之外,空有十八路诸侯的名头,坐拥大半个天下,精兵猛将无数,却进不得尺寸,让人无可奈何。 这种糟糕的局面,也许是时候改善一下了。 心中散发着昂扬战意,舒让步履轻盈,旋身回转,告别虎牢,踏着皎洁明亮的月光,渐行渐远。 其时,漫天星斗静卧中天,一轮新月,如明镜高悬,明净纯洁,衬托着虎牢关下一动一静丶一黑一白的两人,格外的优美,相映成趣。 “咻。” 静寂的夜空中,说不出的安静祥和,却忽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给这月光满满的虎牢关下,增添了一抹诡异莫测的滚滚杀机。 只见一道血光闪过,舒让的身影微微晃动,轻快的脚步不由的慢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传来,只见舒让的肩膀之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上面插着一支箭矢,将左袖上的衣角染的通红,宛如一只断翅的雄鹰一般。 “不好,事情有变,需要赶快离开这里......” 来不及看清是谁暗放冷箭,舒让心情沉重,对自己的伤势担心到了极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一般。 吕布愿意放自己离开,是吕布对自己有所图谋,可西凉军若是得知舒让离开,必然有反对者,此时此刻,她需要先离开这种是非之地。 “想跑?” 一声冷笑,来人手掌轻翻,手中出现一只藏青色的葫芦。 葫芦体型很小,通体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晶莹剔透,很是不凡。 托着葫芦,来人轻轻一拍,塞子就砰的掉了下来。 “锵~” 一缕青烟冒出,只听一阵响彻云霄的鹤唳之声,一道青色的玄鸟缓缓出现,挥舞着溢彩流光的翅膀,如狮子搏兔一般,从高处激烈而下。 “什么鬼,哪里来的这么一个大鸟~” 挑眉看去,望着月空中汹涌而来的猛兽,舒让脸色苍白,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做御敌状态。 “锵~” 只听一阵清鸣的嘶喊,青鸟扑腾着双翅,张着血盆大口,锋利的爪牙散发着淋漓的寒光,让人胆寒。 “连个棍子都没有...” 有心反抗,舒让情急之下,还真找不到御敌的装备。 “吕布这个家伙,还我的赤霄神剑...” 嘴上唠叨,舒让手中动作却没有迟钝。 无尽的火焰喷薄而出,像是一座暴怒的火山一般,汹涌澎湃,不可一世。 “女子,居然深夜闯关,吃我一枪。” 见舒让手上异能惊现,来人面色微微动容,拍马上前,手中长枪直指仓惶中的佳人。 “又来一个。” 见来人来势汹涌,舒让不敢大意,强忍着伤势,单手轻挥,独对这突如其来一人一兽的奇特组合。 遭人偷袭已经够惨了,现在又要打架,舒让心中已经有些不耐。就不能让人家安安静静的离开了吗... 长枪寒光逼人,来人一袭金红色的甲胄在身,散发着鲜艳夺目的光彩,豪野的发丝随意披散,迎着冷月,面色肃然。 他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背负一把长弓,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火红骏马,看上去很是不凡。 “相国大人的大驾,不日将抵达虎牢,你们这些宵小之辈,岂能容你们再加放肆。” 长枪寒光闪烁,来者不善,拍马上前,对着舒让狠狠的刺去。 “真以为我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教书匠吗!” 见敌人来者不善,舒让微微一笑,轻盈的身体不见任何动作,化为一道黑色的旋风,夹杂着无尽的火焰,腾空而跃。 两人战作一团,神秘的男子枪势勇猛,再配合着夜空中的青鸟,很快便将舒让压制。 “好了,你们退下吧!” 见两人战况汹涌,吕布轻声一喝,手掌翻腾,只见无边云气涌动,化为一道长龙,对着两人横扫而来。 “吕布这家伙能不能总是这么暴力...” 见吕布亲自下场,舒让心中的担忧不由少了一些,退出战圈,小声的唠叨着。 吕布这人的缺点是很多,而且还很明显。比如霸道,蛮横,占有欲太强,而且喜欢强势压人...简直让人讨厌。 但是吕布再坏,至少也有自己的底线,就比如这次,说是要把舒让放了,也没见他怎么推脱,果然放了。 与其落在这忽然而来的陌生男子的手中,舒让心中还是希望吕布能够遵守诺言,让自己安全离开这里的。 “温侯。” 见吕布缓缓走来,男子走下马来,微微行礼。 “温侯为何阻拦末将,莫非是要袒护这女子不成?” 心有疑虑,男子面露不解,道。 “不是袒护,是怕你粗鲁,伤了我的爱妾。” 轻轻一笑,吕布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优美的弧度,很是张扬。 “我靠~” 感觉自己又被吕布这厮白白沾了便宜,舒让心中抑郁,嘴角不由自主的带上一抹苦涩。 同时,这也让舒让心中顿下决心,在以后的决战之中,一定一定要把吕布给打败了。羞辱他,鞭笞他......嗯,画面不要太美~ 第五十五章:作别 “爱妾!” 听吕布所说,青年男子满脸懵逼,有些搞不清楚什么情况。 吕布什么时候又纳妾了,还娶到了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这这不符合吕布一样冷酷无情的性格啊! “姑娘,哦不,吕夫人,温侯所说的是真的吗!” 心中震撼之色流于脸上,青年男子手中长枪挥舞,不求甚解的问道。 蛤,有些事情还是要搞搞清楚的吗!他初出茅庐,第一次下山,若是一个弄不好,得罪了吕布身边的红人,以后还怎么在西凉军内部混下去... 毕竟,吕布可是董卓的义子什么的,号称西凉军最强势力,他可是如论如何也招惹不起的。 “~” 在青年男子的逼问之下,舒让有心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又有些难以启齿。 若是把真相说出来,她和吕布的关系是明白了。但这样一来,她逃出生天的几率可就大大减少了,而且反而把吕布弄得里外不是人,像是一个说谎的骗纸一般。 不过舒让这一次却不知道,吕布可不是在说谎,以他的性格来说,也是不屑于说谎的... 事急从权,舒让只好按下心中不屑,强忍着羞涩,微微颔首,表示吕布所说都是极为真实的。 见舒让颔首轻点,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样。青年将领眼中震撼之色渐渐收敛,着急忙了的收回了天空中的青鸟。 “如此说来,倒是张绣唐突了,请夫人莫怪。” 双拳紧抱,青年男子把长枪插在地上,面露诚恳,郑重其事的说道。 “不急,我和温侯虽然有夫妇之名,却也是未婚,将军切莫再提。” 一声冷斥,舒让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然,看着眼前的青年将领,莫名其妙的感到一丝亲切。 张绣啊!不就是邹氏的小叔子吗!当初自己可是在河北好一番乱找,找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什么都没有找到。现在却在这里不期而遇...真是尴尬。 不过话说,张绣不是在河北仰望宇宙,修仙论道吗?什么时候投奔了董卓啊!他就不知道董卓对邹氏的所作所为吗!还为自己的“仇人”卖命...真是愚蠢至极。 “原来如此,我说呢!原来是未婚妻啊!那在下就先在这里喊一声嫂嫂,只等将来温侯与小姐大婚,在下一定前来讨一杯喜酒。” 微微一笑,张绣面色微动,高声说道。 “我靠,就不能不提这个吗!” 见张绣老是提这个,舒让清冷的面容之上闪过一抹嗔怒,悱恻似的想道。 被逼无奈和吕布定下“城下之盟”就已经足够丢人了,难道还要弄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吗!混蛋啊!张绣。 “一定,一定。” 笑意盈盈,舒让虽然心中将张绣骂了一万多次,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虚以委蛇。 “对了,方才听将军所言,董相国已经前来虎牢关了吗?” 有心转移话题,舒让竖起耳朵,小心翼翼的问道。 董卓若是前来虎牢关,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他若前来,西凉军精锐必定鱼涌而出,随身保护。这个消息若是可以确认,对关东联军的影响可以说极大的。若是能够提前得知一二,早做绸缪,对后来的发展,帮助绝对不小。 “不错,相国已经知会过了,近日便可抵达。” 脚步张扬,吕布微微上前,走到两人的中间,长笑道。 显然对信息的保密什么的浑不在意。似乎,只要有他吕奉先,西凉军就可以一直战无不胜,天下便无一人可为董卓的对手一般。 神情高傲,不可一世,让舒让眉头轻皱,不住的苦笑。 现在看来,吕布这家伙真不是脑袋有什么问题,不注重保密工作,他就是太过嚣张,太小觑天下英雄,太过于执着自己的力量了... “这匹马,就送你代步吧!” 嘴角带着一抹暧昧的笑容,吕布欣长的手指落在了舒让的手上。 “不要!” 见吕布动作,舒让急忙推开吕布,转身逃跑似的离开了。继续在这里呆着,她是真怕出现什么意外了,再加上吕布这个中二病的家伙,虎牢关还是离开的越远愈好。 至于代步工具...靠,我舒让骑不骑马跟你吕布有一毛钱的关系吗!臭变态,自大狂... “女人,你的矜持,会葬送我对你的那一抹好感。” 见舒让动作,吕布伸出的手掌落在了空中,有些恼怒的说道。 “比起温侯的好感,我还是更希望温侯离我远点。” 冷冷一笑,顾盼生辉,舒让眉角带笑,清丽的声音幽幽传来。 “小姐,你的伤口~” 见舒让走的干脆利落,好似没事人一般,张绣不由微微担心,高声提醒道。 不过这一次舒让却是再也没有回头,忍着伤势,快步而走。 夜空之中,星光遍洒,照耀了无数黑暗,熠熠生辉。在这美景当中,舒让踏着一抹月光,一个人作别虎牢,死里逃生,一路向东而去。 关东十八路诸侯的联军大营距离此处不过数十里,即便舒让身上有伤,一夜的时间也可以足够赶到大营之内。 “嗯...唔...” 月光普照大地,行走到一处僻静的桃林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甜美放荡的呻吟,让从这里经过的舒让豁然色变。 “何方鼠辈,给我滚出来。” 细细偷听了一阵,舒让站在桃林之外,面色幽寒,冷肃说道。 大半夜的,就算要嘿咻嘿咻,也要分一下场合吧!如此明日张胆,荒郊野合,也太过放肆了。道德廉耻何在! 按住肩膀上的伤口,舒让面露不渝,蓄势待发。 随着舒让一句话出口,黑暗中的呻吟微微停顿,像是彻底消失一般。 “姑娘...唔....快跑....他们是虎牢关外的贼兵...手里有刀...唔...” 密林之中,经过短暂的寂静之后,一份杂乱无章的声音袅袅传来,道。 “世有不平事,难遇有心人!” 心中谢过那名陌生女子的好意提醒,舒让微微感慨,神色复杂,一步踏入密林当中。 第五十六章:误人子弟 寂静无声的黑夜之中,在一处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舒让一人缓缓步入未知的险地。 桃林大约有两三亩的大小,里面落英缤纷,姹紫嫣红,有阵阵浓烈的芬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让人沉醉。 桃花朵朵,鲜艳夺目,在这一片美景当中,舒让踏着一抹春泥,在黑暗中摸索,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阵清风拂面,吹得舒让衣衫翩飞,发丝凌乱,随着整片的花海,展现出优美的姿态。 “好事成双,想不到在这荒郊野外竟然能遇到这样的绝色。” 密林摇曳,寂静无声的黑暗之中,忽然走出几名劲服男子,从四面包抄,把舒让重重包围。 他们大约有六七个人,穿着短衣,头戴红巾,赤手空拳,望着陷入包围的舒让,眼中满是异色。 重围之中的舒让,虽是面对众人,面色却是始终不改,一副淡定与从容,好似闲庭信步。 美人如玉,幽香扑鼻,让众人无不意动。 “还以为是谁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原来又是一个雏。” 脸上多了一抹打量的笑容,一名男子望着舒让纤细修长的娇躯,微微笑道。 “你们是十八路诸侯手下的士兵?” 见几人打扮,舒让眉头一皱,有些难以想象的问道。 几人的装扮很明显的就是十八路诸侯手下的兵马,之所以再问一次,是因为舒让心中有些不敢相信。 各路诸侯出兵会盟,原本是义兵,救的是黎民百姓,行的是康庄大道,可几人现在的作为,与董卓在洛阳城内的所作所为又有何区别,与禽兽何异。 “不错,我们都是徐州刺史陶恭祖的手下,这次出兵,就是为了来拯救你们的。只要姑娘让我们舒坦了,我们在战场之上,才能龙精虎猛啊!” 戏谑一笑,其中的一名男子阴邪的说道。 原来是陶谦的人,听这名男子所言,舒让这才有些了然。 陶恭祖,陶谦,丹阳人,酷爱佛理,现任徐州刺史,主政一方,掌管徐州六郡,使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在天下中多有口碑,此次出兵讨董,他便是义不容辞的前来,可见其忠义之心,天地可鉴。 不过陶谦此人虽然忠义,却是仁慈太过,治下也是不严。 后来陶谦手下抢劫了曹嵩,杀死了曹操的父亲,招惹曹操报复,出兵徐州,致使徐州城十室九空,泗水为之赤红这件事暂且不提。 就说眼前这群乱兵,大半夜的正事不做,放着董卓不去讨伐,专门来祸害周遭无辜的百姓,就让人极为不耻了。 乱世之中,虎狼横行,驭下之道,也当恩威并重才行啊! “既然是陶刺史的手下,那我舒让便越俎代庖,给你们涨点教训吧!” 冷冷一笑,舒让受伤的手臂背负,贝齿轻咬,义愤填膺道。 “大言不惭。” 见舒让动作,一副绝世高手的做派,众人不由勃然大怒,狰狞道。 “杀了她。” 几人连忙招呼,众人一起出手,横拳扫出,向驻足在包围圈中的舒让击去。 众人都是沙场出身,一起冲锋起来,顿时之间虎狼之态尽显,让人不敢小觑。 乱战中,眼看几名士卒扑面而来,只见舒让手掌轻翻,脚下轻点,借着一阵清风,纤细修长的身影就腾飞而起,宛若谪仙一般。 袅袅火焰从指缝间流淌出来,化为一道火红的帷幕,似是一把收割的镰刀一般,在黑色的夜空中轰鸣斩下。 “轰。” 赤红的火焰夹杂着炽烈的高温,如天河瀑布般倾泻,扫荡了整片的密林,将这一方天地染的通红。 “色胆包天,不自量力。” 轻盈的脚步缓缓落下,停在地面之上。望着周围倒在火海之中呻吟着的人群,舒让面色微微动容,讥笑的说道。 桃花灿烂,顾盼摇曳,清风吹散涟漪,在漫天花海之中,舒让从几人的遍体鳞伤的身体上踏过。欺男霸女,这种事情在任何时候都是让人不屑的,几人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没有任何人会同情他们。 遍体鳞伤,身上血肉模糊,方才还张牙舞爪的乱兵们此刻一个一个的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宛如人间地狱。 “多谢女侠出手相助!” 见舒让出手就将一群贼兵制服,一直躲在密林当中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仰慕的说道。 她穿着一袭典雅的紫白相间的长裙,十四五的年纪,肌白如脂,柳眉杏目,衣衫虽然有些凌乱,举止却是落落大方,浑然没有半点遭人侵犯的模样,很是从容。 “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是应当的。” 见眼前女子,舒让眸光为之一亮,心中好感顿生。 这女子虽然比不上貂蝉的闭月羞花,但是却也算得上天生丽质,再加上她方才在桃林之外的提醒,让舒让不要插手,不得不说也是一名心善身美的姑娘,在这动荡的乱世之中,很是难得啊! “此刻已经是深夜,姑娘若是方便,还是快快回家吧!” 一声好生提醒落地,舒让缓缓转身,道。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现在事情解决,她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可谓皆大欢喜。 更何况有舒让出手,不过只是举手之劳,有什么难度! 恬淡一笑,舒让告别那名少女,顺着这片桃林,继续前行。 “女侠,我想拜你为师,请女侠成全~” 心中欲言又止,少女思之再三,再三犹豫,终于下定决心,扑通一声的跪了下来,拽着舒让的衣角,泪水在眼中打转,让人心疼。 “拜师!” 见这少女一上来就是大礼参拜,舒让不由有些着急了,手足无措。 让舒让收徒弟,这不是误人子弟吗!她除了一些对历史的先知先觉之后,还真的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难不成,要把三国演义抄一遍,给这少女看吗! “这个,好像不太好吧!” 看着少女仰着头,祈求的目光,舒让忍不住的头皮发麻,苦笑的说道。 第五十七章:回营 舒让的本领如何暂且不提,何况舒让此次随军出征,一路之上,定会充满荆棘,阻力重重,让她带着一名没有丝毫力量保护自己的柔弱少女上路,舒让的心中还是很没谱的。误人子弟也就算了,可若是一个不小心把这名少女的身家性命全部搭进去可就不好了。 “女侠~” 那名少女跪在地上,柔弱的身躯紧紧的抱着舒让的大腿,泫泪欲滴,我见犹怜。似乎认准了舒让一人。 “不是我不愿意教你,是我的这一身本领来的实在蹊跷...我什么都不会啊!” 被少女柔和似水的眸光融化,舒让嘴上脱口而出,如实相告。 估计这名女子是见到刚才的舒让大展神威,打得群贼屁滚尿流的,英明神武,不可一世,所以想要拜舒让为师。然并卵,舒让也是一名小白啊!虽然本领不小,看似厉害,可只能够知其然,而不能够知其所以然... 舒让若是真的收下了这名徒弟,两个人只能是大眼瞪小眼了...尴尬。 “那个,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什么都教不了你的,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将自己如何获得御火之术的原委讲清楚,舒让后退一步,好整以暇的说道。 “女侠,我全村都被贼兵洗劫一空,现在我已经无家可归,请女侠收留~” 被舒让抛弃,少女跪在地上,眼中的泪水忍不住的打转,柔美的声音悠悠传来。 “停!不要再说了,你要是再说下去,我怕我忍不住真的把你祸害了。” 托着下巴,舒让白皙的玉指在耳根处不停的婆娑,纠结的要死。 不是舒让无情无义,对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都不肯伸出援手,这并不是舒让的初衷。若是舒让现在收下了这个徒弟,让她跟在自己的身边,那才是对这女子的不负责任呢! 十八路诸侯里面,不但有曹操对自己垂涎不已,而且过不了多久舒让还要和西凉军展开大决,可谓危险重重,在这样的情况下,舒让怎么会有时间照顾别人。 所以现在,舒让最好的选择就是拒绝,对人对己,都是极为明智的。 在身上摸索了一下,舒让从身上摸出一点珠宝,放在了紫衣少女的手中。相信有了这笔钱财,这少女虽然不能终生衣食无忧,但是一两年吃喝管饱还是足够的。 细细叮嘱了一番,舒让便告别女子,向东而去。 萍水相逢,舒让能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乱世,不由人啊! 月上中天,信步闲庭,经过了一个时辰的路程,舒让终于来到了各路诸侯的联营之外。 联营立在一条小河两边,方便取水。眺眼望去,只见岸边连绵灯火,长宽纵横几十里,密密麻麻的,望不到尽头,很是壮观。 “谁?” 夜色当中,卫戍士兵看着渐渐走进的模糊人影,警惕的说道。 人影渐渐逼近,卫戍士兵手心微微冒汗,号角已经放在了嘴边,只等一言不合,就吹响号角,紧急防御。 “别怕,是我。” 声音落地,舒让的身形渐渐浮现,幽幽的说道。 终于回到了这里,平安无事,舒让的心情可谓复杂难明,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军师,原来你没事啊!” 见来人曼妙的身影,卫戍士兵眼中涌现一抹惊喜。 当日,为了争夺少帝刘辩,关东联军与西凉铁骑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此战,关东联军大败而归,损兵折将,遇到了起义以来最大的挫折。很多人都以为舒让跟那些阵亡的将士一样,为国英勇捐躯了,为此,还像模像样的搞了一个“追思会”,哀吊一位巾帼英雄的逝去。 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军师稍等,我马上去通知夏侯将军,您可是不知道,就为了没有保护好军师这件事,夏侯将军已经被关了好几天的禁闭了。” 着急忙了的飞奔而去,卫戍士兵兴奋说道。 当日,赤焰营为了救出刘辩,兵马折损了大半,又“丢失”了主将舒让,身为副将的夏侯惇自然是罪责难逃,回到营寨中后,就被曹操关了禁闭,不准任何人探望。现在舒让完好无损的回归,夏侯惇的惩罚也应该可以解除了。 “这家伙~” 看着那名士兵的背影,舒让的脸色上增添了一抹轻松。 嗯,这关东联军虽然龙蛇混杂,良莠不齐,但是好歹算是自己的寄身之地,怎么看都有一股亲切感。 “对了,我回来这件事告诉夏侯惇就行了,让他待会来找我,主公那边暂时就不要说了。” 挥了挥手,舒让狡黠一笑。 她回来的这件事,舒让还真不想让曹操知道,这样至少可以轻松几天,不用整天面对曹操。至于让夏侯惇来找自己,舒让也是没辙了。 她和吕布的决战即将爆发,手中却没有一个像样的阵法,真的打起来的话,可是根本没有一点胜算的。 联系一下夏侯惇这个沙场宿将,正好可以讨教一下,调兵遣将,排兵布阵的事情,也不至于到大战爆发的时候,手足无措,焦头烂额,毕竟,有备无患嘛! 回到营帐之内,舒让站在大铜镜前微微梳洗,把伤口用草药简单的包扎一下,换上了一身细软干爽贴身衣裤。 喝了一点肉羹之后,舒让估计夏侯惇也该前来这里了,就从包裹里拿出了一套黑色的衣袍穿在了身上。 这房间里面,原本还有几套曹操赠送的衣服装束,可是舒让却并不放在眼里,一直以来,都是穿自己的衣服,用自己的物品,对那些样式精美的金银之物,并不怎么感冒。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舒让可不想欠人东西,而且她也没办法偿还的。 “军师,军师。” 粗犷豪野的声音从老远之外就传了过来,片刻之后,一个熊腰虎背的男子就走了过来。 他全身上下都缠满粗布条,走路都很费力,像是一个圆溜溜的大粽子,脑袋瓜上只留下两条缝,露出两颗浑圆的眼珠,鼻斜眼歪,很是吓人。 “额~” 看到夏侯惇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舒让摸着自己下巴,感到一抹不好意思。 当初,都怪自己太过莽撞了,才把夏侯惇弄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赤焰营也是损失惨重,真是让人惭愧。 第五十八章:八卦阵 “夏侯将军请坐,这一次倒是本军师连累将军了。” 伸手虚扶,舒让面带愧疚,很是羞赧。 自己做到这个位子真不是靠自己的本领啊!曹操对自己有好感是一回事,自己对历史的先知先觉又是一回事。否则,这个曹军ceo的身份哪里会轮到她舒让来坐。 “军师,为何说出如此颓废之语。此战失利,与军师有何干系!更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战之败,也当用一战之胜来雪耻啊!” 忍着身上的疼痛,夏侯惇抱拳而笑,身上满是不服输的英雄气魄。 数日之前的那场大败,虽然与舒让有关,但主要责任还是最早提出迎立少帝的袁绍,若非此公,关东联军也不会仓惶出战,弄得损兵折将,兵败如山。 当然,夏侯惇的意思也并非让袁绍为此背书。此战既然胜负已经分明,关东军也不必为此沮丧。 当务之急,还是要以恢复士气,重振军心为主。 若是舒让为此事而惴惴不安,甚至是影响接下来的发挥,那才是让人笑掉大牙呢! “我本一介布衣,愚陋不堪,德薄才疏,承蒙主公错爱,得以身居高位。然而我舒让自入曹营以来,寸功未立,又接连大败,累及三军。我意,即刻向曹公请辞,愿为将军麾下一伍长,还请将军接纳。” 听夏侯惇所言,舒让走出座位,纤细修长的身影站在夏侯惇面前,微微抱拳,泫然欲泣,好像真的在军师位上混不下去了... 其实,舒让此言,并非是真的要辞去军师之位,毕竟,想要救出邹氏,没有强大的后力支持可是不行。更何况,舒让已经与吕布定下约战,现在离开曹营,舒让肯定必输无疑。 这么煽情的表演,舒让还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试探一下,看看曹军内部对自己的支持力度,免得将来出现更多曹仁式的人物,跟自己做对。 退一步海阔天空,而且可以看清局势,顺便博取一些同情,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舒让可是不会错过。 而且,到时候万一舒让“表演”太过,也有曹操在后面罩着,相信以曹操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松手的...何畏之有。 见舒让泫然欲泣的娇弱模样,夏侯惇大惊失色,身影不自禁的倒退两步,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怎么?夏侯将军不肯接纳吗!” 上前一步,舒让面带微笑。 “当然不是,只是末将营帐太小,怕是容不下军师这般大才。” “再说,若是按照军师若言,那我夏侯惇岂不是也要连降三级,去做一个小小弓箭手...对了,还有袁绍,此战失利,他这个总盟主不会没有责任吧!嗯,还有其他各路诸侯,依照军师的这般言论,也应该向朝廷负荆请罪,自谢天下啊!” 将自己和十八路诸侯一阵臭骂,夏侯惇缓缓说道,条理清晰,让人惊讶。 “唉,既然如此,那本军师也只好以此待罪之身,继续为国效力了,希望夏侯将军不要嫌弃啊!” 在营帐之内踱步,舒让“思之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前尘尽忘,暂时原谅自己一次。 “军师这样想才对嘛!早点想办法打败西凉军才是正途。对了,军师深夜相召,不会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两人入座,夏侯惇喝了一口肉羹,好奇的问道。 听夏侯惇所言,舒让也并不隐瞒,将自己被擒之后,与吕布定下约战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讨问对策。 舒让自己是拿不出什么对策了,为今之计,也只有依靠这些曹氏英杰了。 求大腿,求拯救啊!舒让可不想自己被吕布打败,那样她会一辈子寝食难安的。 “军师,吕布太过狂妄了,末将愿意带领赤焰营,布下大阵,擒拿此人。” 此刻,吕布的威猛之名还没有被关东联军所知,夏侯惇听说吕布与舒让定下决战之后,要以一敌众,只感到胸中英雄气萦绕其中,豪气顿生。 “不急,你手中可有什么威力强大的阵法!” 见夏侯惇听到吕布的名字居然不感到害怕,舒让心中略感欣慰。有此勇武,何愁吕布不灭,西凉不平啊! 她却是意外的忽略了,吕布的无敌的威名,可就是在这虎牢关前生猛的杀出来的...至于现在,吕布还是“邻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呢! 谁知道他,谁搭理他... “阵法,末将手里倒是有不少,可是寻常阵法,布置了也没有什么作用,若是太过高深的阵法,所需要的花费又太过巨大了。” “军师非要布置什么阵法吗!不如让末将摆开阵势,直接把吕布擒拿,岂不美哉~” 豪气顿生,夏侯惇拍着胸脯,道。 “唉,这家伙到底还有谱没谱啊!” 小嘴微撅,舒让略感苦恼。有自信是好事,可是过度的自信就是祸事了。就算你是曹军大将夏侯惇,对上天下无敌的吕奉先,真的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吗! “不急不急,我要阵法,最强的阵法!” 察觉到一丝不妥,舒让微微颔首,道。 此战,关系到她的清白,舒让岂能儿戏,必须必须的慎重对待啊! 打仗输了,还可以赢回来,贞洁这东西没了可就彻底完了啊! 慎重,必须要慎重。 “最强的阵法是哪个?末将不知!但是末将从小研习兵法,知道有一座大阵,名叫阴阳八卦阵,所需要的花费极为巨大,可谓惊人。布置出来之后,大阵之内,不见天日,昏黑如晦,阴气森森,杀机四伏,只要入得其门,便不得而出...准叫他有来无回。到时候,别说一个吕布,一百个也不行。” 从桌子上拿出几根筷子,夏侯惇模拟了一下,自信的说道。 稍等片刻,只见桌子上便缓缓出现了一座排列纵横的介子阵法。 阵法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罗列整体,遍布四方,天元之处则为中军大帐,两侧分为阴阳,可负责调度指挥,犹如臂使。 “阴阳八卦阵?布置起来很花费力气吗?” 站在桌子面前,舒让眼中闪过一抹心动,好奇的问道。 第五十九章:战书 冰肌玉骨,气若幽兰。夜帐之中,夏侯惇望着忽然逼近的舒让,波澜不惊的心中忽然躁动起一阵不安。 美人如玉,佳人如期。静谧的烛火中,淡淡飘来的一股处子幽香,馥郁动人,映着舒让那殷殷期待的灼热目光,让人赏心悦目,神清气爽。多日以来受到的鸟气,夏侯惇顿时觉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轻松一笑,夏侯惇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舒让的身后,解释的说道。 “这阴阳八卦阵,虽然威力无与伦比,但是真要布置起来,可就极为繁琐了。里面仅阵基就要需要各种奇山异石一百多座,收集起来费时费力,用以改变大阵之内的空间架构,埋伏兵马,此地利之变。其二,大阵中央阵眼之处需有两块宝物镇守,一为落日绢,一为夜乌啼,此双宝用出来之后,可落尽日光,极为霸道,将方圆十里的周围全部笼罩,使得大阵里面暗无天日,杀机四伏,此天时之变。其三,就是末将摆下的这一幅阵图了,只要军师按照此图,排兵布阵,准叫那狗比吕布有来无回~” 为舒让被吕布所欺负,定下“丧权辱国”的条约不值,夏侯惇就不再称呼吕布其名,直接一句脏话就骂了出口。威力虽然比不上“三姓家奴”,但是胜在通俗易懂,简单明了,直抒胸意。 不知道高傲如吕布,听到这句话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骂的好,有将军此阵,破吕布,扫灭西凉只在弹指之间~” 夏侯惇一句粗言蛮语让舒让忍俊不禁的一笑,豪气顿生,对吕布的畏惧也不由去掉了大半。 吕布嘛!有何可惧,我有上将夏侯惇,何惧你三姓家奴! 身着如墨衣袍,长及曳地,轻盈的脚步落在主座之上,舒让眼中带着一抹笑意,莹亮如雪,如繁星灿烂,星光点点。 “还请将军擎砚。” 素手纤纤,轻灵俏丽,舒让展开一幅绢帛,手持紫毫,脆声说道。 清露温润,墨水如玉,在一方微黄的绢帛上流转,笔走龙蛇。 “听闻温侯武艺天下无双,有惊天撼地之能,神鬼莫敌,在下听闻,不由心向往之...” 看着舒让在绢帛上书写的“战书”,夏侯惇的嘴巴不由的咧开了,心花怒放。 这样就对了哦!有仇就报,有恩必还。如此快意沙场,才是英雄所为嘛! 一句话,不要怂就是干~ 一气呵成,若行云流水,舒让把战书放到了夏侯惇的手上,只等待天色微亮,就给吕布送去。 按照夏侯惇所言,此八卦阵,需要精兵八千,或弓或剑,或刀或枪,携带滚石丶檑木丶金汁丶灰瓶,分守虚门,中央两千铁骑,随时待命,伺机出动,再配合着阵法,坐拥天时地利,可谓万无一失。到时候,不要说吕布来了要跪,即便吕布带数千铁骑闯阵,那也是有死无生,妥妥的碾压啊! 夏侯惇从小习武,不说自己的武功有多么的所向披靡,但至少也算出类拔萃吧! 可到了这八卦阵中,全然无用,任你是强龙也好,猛虎也罢,到了这里面,也只有束手待毙,两眼一抹黑。 “吕布,我早就说过,你会为你的狂妄而付出代价。” 一夜畅谈之后,舒让彻底的了解了八卦阵后,坐在自己的位子之上,放声大笑,很是自得。 一夜不眠,舒让却是精神奕奕,多日以来的抑郁横扫一空,不见疲惫。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啊!痛快,痛快。 晨曦初开,早上的第一缕阳光射到大帐之内,舒让将夏侯惇送到门口,看着天空中黑气翻腾的阴霾天气,嘴上不由带上了一抹自信的笑意。 若此战能够大胜而归,西凉军必然惊慌失措,惶惶如丧家之犬。如此一来,十八路诸侯进兵洛阳的日期也就为时不晚了。 等到舒让将邹氏救出来,平定祸乱之后,不妨仿效前人,携带佳人,青灯古佛,泛游西湖,伴此残生,不失为一桩美事。 ... ... 金阳挥洒,普照东方。巍峨耸立的雄关之内,战旗飞扬,吕布站在城墙之上,俯瞰大地,目运极远,若龙蟠虎踞。雄立一方,吕布的身后跟着八健将中的两位,张辽丶曹性。 八健将,原本多为并州丁原的部属。可惜,丁原身为并州刺史,却不曾登崇俊良,尊贤爱士,反而呲呲必究,任人唯亲,把并州军弄得乌烟瘴气,战力低下。其中,不但吕布浑身勇武不得施展,麾下的张辽、臧霸、郝萌、曹性等人,也是郁郁不得志,在并州军中鲜有施展才能的机会。 直到董卓以高官厚爵丶绝世良驹拉拢,吕布的背后一刺,杀死了丁原,投靠了西凉,众人方才有了施展武力丶领袖群伦的机会。 “告诉你家军师!这战书,我允了。” 翻越着舒让派小兵送来的战书,看着上面歪七扭八,惨不忍睹不堪入目的字体,吕布心中微微不悦,冷冷说道。 字写的比他这个莽夫还要难看,将来把那名女子收入囊中之后,在这方面一定要好好的调教一下...不然带出去可要丢死人了。 “君侯,对方回到营寨中不过片刻,就下来了这封战书,由此可见,对方是多么的有恃无恐。末将以为,此时必有蹊跷,还请君侯慎重。” “曹将军说的对,此时必有蹊跷,请君侯慎重,不要意气用事。” 送走舒让的使者,曹性和张辽纷纷劝谏道。 丁原身死之后,吕布俨然已是西凉军中并州派系的“扛把子”,是并州军的顶梁柱。若吕布有什么意外,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这些“降兵”的生存,可就危险了。更何况他们与吕布相交多年,如何忍心吕布亲探险境... “不急,我虽非天神,但于万军之中一晤红颜,还是轻而易举的。” 转身回首,吕布爽朗一笑,安抚的手掌落在了张辽的肩膀上。 第六十章:巨富 爽朗的笑声带着一股魔性,张扬着不羁的魅力,让人心折。 “君侯,关东联军鼠辈众多,难保他们不会使出什么下贱的勾当,蝇营狗苟,君侯若是前往,当有备无患,带着我军精锐战士前往,唯有如此,末将才能安心。” 虽然吕布的武艺在张辽看来,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可是自古以来,明刀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吕布与那名女子的约战实在来的蹊跷,身为下属,张辽对吕布的安全不可能不警惕。 “张将军说的不错,我西凉铁骑二十万屯兵于此,管他娘的仁义道德。只要君侯一声令下,精锐尽出,定能将十八路诸侯打得屁滚尿流,落花流水。” 对张辽所说感到极为赞成,这位历史上一箭把曹军大将夏侯惇射瞎眼的猛将曹性,大放豪言,言语中对关东联军很是不屑。 张辽和曹性两人往日里为争夺八健将的排位多有不合,此刻面对困境,意见却是格外的统一。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大有黄河泛滥之势。 “好了,我知道你们是害怕我出现意外,可我告诉你们。这种意外对你们来说,是一种灾难,甚至是一种折磨。可对我来说,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外,却只让我感到惊喜,你们知道吗?这种从血脉里流淌出来的兴奋,我已经有太久没有体味到了。” 见两人还想要再劝,吕布急忙阻止,以手扶额,似乎并不想听两人多言。 “温侯如此自信,难求一败的赤子之心,确实让人高山仰止,可沙场决战,非是江湖对决,在此决战之前,末将请求为君侯一探大阵,以确保万无一失...” 明白自己根本不能阻止吕布,张辽也不再执着,请命在两人决战之前,亲自了解一下阴阳八卦阵的详情。这样将来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他们这些并州系的将士也可以及时出手,帮忙一二。 “唉,畏首畏尾,你们呐!总是这样。” 为张辽的絮絮叨叨感到一些无奈,吕布挥了挥手,算是答应了张辽的要求。 “君侯答应了!末将这就去办。” 见吕布终于松口,张辽面色大喜,神情激动,一副弱“受”的表情。 随后,张辽便亲自领了一队斥候,前往舒让信中所说的地点而去,一骑绝尘。 他却是有些忽略了,舒让的阴阳八卦阵,到了现在,才只是刚刚启动而已。 这一趟,张辽注定要失望了。 巍巍虎牢,乌云密布,随着新的一天,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继续开始。 绵绵细雨,淅淅沥沥,如针尖,如牛毛,无声无息的飘落,渐渐弥漫,湿了一方天地,将下方纵横数里的战场笼罩,洗剂着这无尽的杀戮。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虎牢关外,鏖战正酣,与春日独有的细雨相映成趣,有一种暴力的美感。 关东联军营帐之内,春雨朦胧,夹着丝丝缕缕的湿润空气,灰蒙蒙的,不停的打落。 湿润的地面上略显泥泞,久经滋润的大地之上,缓缓驶来一队车架,两侧都有骑兵保护,上书“夏侯”二字。正是夏侯惇属下的兵马。 因为这场雨已经持续了小半月的时间,虽然断断续续的,可是也让地面酥酥软软的,陷入一阵泥泞,所以夏侯惇属下的骑兵虽然来去如风,在这阴雨连绵的天气中,却不能纵情奔驰,受到了不小的限制。 不过还好的是,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布置八卦阵的材料大多已经准备妥当。现在运输来的正是舒让所需要的最后一批物资,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车队之中,有一辆布置豪奢的青铜车架,从士兵人群中驶过,车声辚辚,马蹄脆疾,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并非士卒们少见多怪,实在是这辆车架太为奇特。 按这辆青铜车架的华贵典雅,惯常当是四匹同色骏马驾拉,方合高车骏马的规矩。 否则至少也应当是两匹骏马驾拉,方算得轻车简从。这不仅仅是威仪匹配,还因为这种青铜车架坚实厚重,决非一马之力可以驾驭。但这辆车架却只有一匹并不雄骏的棕色马驾拉,偏又跑得又轻又快,如何不让人感到惊讶。 人群簇拥,经过片刻的混乱之后,从远方缓缓走来一队长枪大兵,将那车架保护了起来。 “麋老先生远道而来,为我讨董联军无私奉献,不计报酬,在下舒让,先行谢过了。” 未几,人群中缓缓走出来一位靓丽女子,清脆的声音袅袅传来,正是舒让。 她穿着一袭单薄水绿色的长衫,白绿相间,竖发着冠,脚踏玉靴,若清香白莲,遗世独立。 声音落地,豪奢车架随即缓缓打开,走出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 他布衣无冠,一身素衣,手持如墨竹杖,干瘦的身影在诺大的车架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好似一阵清风就能把他吹倒一般。 “这老头不会是商人吧!怪不得如此装扮,嘿嘿。” 见老者出现,众人小声的议论纷纷。 大汉之内,重农轻商,商人虽然富贵,可却有着重重掣肘。就如同这老者一般,虽然身为巨富,拥有千万钱财,甚至舒让买一些东西,还要依赖他们,可这些富人们,却不能违背朝廷的规定,出行衣着,还有饮食所用的器物,都被严重的限制着,层层管理,可谓苦逼。 在权本位的时间,富人只能成为强者的附庸品。 “老先生请。” 接到了人,舒让也就不再停留,与老人一起返回营帐之内。 能把这老头拦下可不容易啊! 当初,大汉朝廷为了帝国的长治久安,把天下各郡县,所有的富豪集中在了洛阳,以加强中央,增加对地方的控制力度,使洛阳成为名副其实的政治丶经济中心,可谓高妙。 这老头的父辈,身为天下巨富自然也在齐列,可董卓入京之后,大大增加了赋税,横征暴敛,使洛阳富商苦不堪言,门市凋零。其中的有心者,便纷纷贿赂守关将领,返回老家,免得遭了兵灾,尸骨无存,落得个凄凉悲惨的下场。 这老头,就是在返回徐州老家的路上被夏侯惇强行请来的,很是不容易啊! 第六十一章:红与白 回到营帐之内,几人纷纷落坐。淡淡的香味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木案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酒佳肴,显得很是热情。 “糜老先生远道而来,在下敬老先生一杯。” 端坐于舒让下首,夏侯惇一身甲胄,腰佩长刀,一举一动都呼啦啦的响动,端起酒杯,恭敬的说道。 商人虽然地位底下,但现在他们有求于人,也只能是“礼贤下士”,求贤若渴了。 八卦阵的布置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却唯独缺少最关键的宝物,夜乌啼。 最后舒让两人商议了一番,意外得知徐州巨富糜安的手中有这么一块,且正好从许昌城外经过,要返回徐州老家。 夏侯惇听闻之后,二话不说,随即派遣了军队,把糜老先生给“保护”起来,邀请到了这里。 真要说起来,这件事他们做的还是有些莽撞了,弄不好人家还对他们心怀怨恨呢! “将军客气了,能够为讨董联军奉献一二,老夫也是感到荣幸之至啊!” 乱世之中,有兵有马就可称王,就是大爷,身为徐州巨富的糜安有如何不知。 若是他真的激怒了夏侯惇,不要说安全的返回徐州,安享天年,富贵荣华了。恐怕他连这曹营,都走不出去了。 人心叵测,在这乱世之中更加凹显的淋漓尽致啊! 所以,他言语之中能够答应的,都答应下来,一片和颜悦色,浑然没有一般商贩的溜肩耍滑。 几人在大营里休息了片刻,便来到了另外一件营帐之内。 老人所带来的货物,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精美衣物名贵玉器,可都放在这里了。是他准备待会徐州老家的,不想却历经坎坷,来到了这军营之内... “将军请看,这就是产自西域的奇石,夜乌啼。” 微微犹豫,糜老先生缓缓打开角落里的盒子,露出了一个黝黑的石头。 石头不过指甲盖大小,浑身漆黑,散发着如墨的幽光,一经出现,就将大营之内的光芒全部吸引,诺大的空间宛如变成了黑夜。 “真是神物啊!” 看着四周一片黑暗,深沉如墨,舒让眼中闪过一抹讶然,暗暗心惊不已。 这石头简直是古代的黑科技啊!比夜明珠还要精贵,有这么一块石头,区区吕布,又有何惧。 稍稍展示了一下夜乌啼的魅力,老人便缓缓合上了盒子。大营之内,立刻恢复了往常一样的明亮。 “此物价值连城,老先生不妨开价。” 心中决定将这夜乌啼收入囊中,舒让站在营帐之内,亭亭玉立,顾盼生辉。 “军师有所不知,当今天下,重义轻财,货币多有贬值,再加上先帝在位之时,大肆铸币,致使五铢泛滥。所以在数年之前,我洛阳富商们,便纷纷效仿青州琅琊阁,在名贵物品上,恢复了上古时期的交易规则,以物易物,所以这价格吗!却是不好开的。” 面露难色,老人微微犹豫,吞吞吐吐的把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 其实,他也怕触怒了舒让,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说明了为好,免得出现什么差池。 琅琊阁是天下很有名气的势力,坐落于琅琊山之内,传说是墨家后人所建,继承了前秦墨家大部分的“机关制造术”。 每五年在琅琊阁都会举行一次千机大会,在大会上,以物易物,换取宝贝,既不失风雅,又得到了宝物,获得了不菲的名声,一举多得,很是不凡。 “以物易物?我们都是穷当兵的,有什么宝贝!先生莫非是嫌弃我们嘛!” 感觉事情在向对方有利的情况发展,夏侯惇虎目一瞪,手掌按在刀柄之上,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让人为之变色。 “不敢不敢!将军若是愿意,那就一千万如何?” 自己的小命被捏在别人手上,老人也不再坚持,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一千万!哼哼,你看我们像是有钱人吗!” 听到老人一张口就是千万上下的五铢钱,夏侯惇不由有些心惊肉跳。 尼玛!这八卦阵以后还是不要再摆了。花费人力不说,还特么的让人肉疼。即便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夏侯惇,听到如此惊人的价格,也有些望而却步了。 “唉!” 见夏侯惇还不满足,简直是得寸进尺,老人面露难色,叹了一口气。 “这宝物是十几年前,老夫用一把宝剑换来的,大约有八百万五铢,将军若是可怜在下这把老骨头,就请收下吧!” 捧起盒子,老人一脸疼痛的说道,显得很是不乐意。 现在八百万的五铢钱,如何能够与十几年前的五铢钱相比。都贬值了,就算是贱卖吧! “八百万?老先生,这八百万也不少了啊!你看看,就这么一点,指甲盖都比它大一些。怎么样,给个友情价吧!老先生。” 见这老头被自己吓着了,价格连续下跌,夏侯惇不由来个兴趣,嘿嘿一笑,准备继续压价。 “这个~” 面对夏侯惇的步步紧逼,老人有些欲哭无泪,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舒让。 这女子,有事情比男人明事理多了。希望这名军师,不会让他失望。 “好了,夏侯将军也不要再强逼了,出来混的,都不是多么的容易,大家都退后一步,九百万,这夜乌啼,本军师收下了。” 制止了夏侯惇的无理取闹,舒让微微一笑,道。 能够得到夜乌啼,已经算是一件大喜事,又何必因为一些红白之物,而咄咄逼人。趁着现在的机会,多结交一些朋友,做一些功德,万一将来自己落难了,也不至于走投无路吧!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军师,九百万不值啊!” 见舒让似乎下定了决心,夏侯惇苦涩一笑道。 前期为了这个狗屁八卦阵,他们已经投入了几百万的五铢钱,现在又是九百万,夏侯惇那个肉疼啊!酸死人了。 “在下谢过军师了!” 与夏侯惇不同,舒让的松口,让老人神色大喜。这个价格,他多少还是赚了一些利润的,不至于血本无归。说着,老人看舒让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像是看自己的孙女一样,很是和蔼。 第六十二章:荆棘之夜 买下布置八卦阵最后一个关键材料,舒让的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多日以来的不安彻底消失,像是越狱成功的囚徒一般。 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内,舒让从自己的包裹里,把自己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只留下一些日常用度,其他的全部支付给了老人。 话说这八卦阵真是贵的离谱,舒让当初卖掉的千里马也只能支撑起这大阵一小半的用度,若非夏侯惇慷慨解囊,舒让面对这宝物,还真是有心无力。不过即便如此,舒让也已经差不多被掏空了... “军师胸怀大量,高风峻节,让人高山仰止,老朽不才,备下了区区一点薄礼,还请军师笑纳!” 午后时分,暂时在曹营之内做客的糜安,又一次的走进舒让的军师营帐之内,和颜悦色的说道。 “哦?老先生这是要贿赂我吗!” 慵懒的坐在席位之上,舒让捧着一卷竹简,妩然的消磨着无聊的时间。 在古代的生活虽然惊险刺激,可这平淡无奇的雨天,舒让却也没有什么好的娱乐项目,只好看看庄周,读读史书,yy一下成仙做祖的恰意,打发时间。 八卦阵的布置虽然繁琐,可舒让也不用一直盯着,毕竟她可是曹营之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普通的小事,吩咐给下面的人就是了。 “嘿嘿,老朽听闻军师将有一场生死对决即将开始,所以不免心生忧虑,只好备下一点礼物,军师请看。” 老人微微挥手,大账被再次打开,走进来一队年轻的佣人,他们一身白衣,手捧着盒子,神态恭敬,齐刷刷的站在老人的身后。 “请军师移步。” 把盒子一件一件的打开,老人站在木案下方,恭敬的说道。 见这老人弄得神神秘秘的,舒让不禁莞尔,暂时把竹简放在了雕花木案上。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正好可以看看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着,舒让便莲步轻移,走到了几人的面前,好整以暇的打量着盒子里的物件。 这一看之下,却是有点小小的吃惊。只见六七个盒子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穿着物品,长衫,外套,靴子,簪子,项链,腰带,腰坠...看起来做工极为精美,黑色的丝绸织就,衣角边上英红点点,有一种妖冶的魅力。相信凑在一起,定是一套完整的装束,穿在身上,也是英姿飒爽,冠压当世,与舒让的绝色倾城,倒是正好相得益彰。 “如此美丽之宝物?老先生舍得?” 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舒让微微瘪嘴,反问道。 这老头,不让人省心啊!这曹营之中,谁不知道她舒让,向来都是不爱女装扮男装的。现在老头送来这么一件女人的衣服,这不是没事给舒让添堵吗!岂可修。 若是一般人送来这件衣服,舒让早就把人轰出去了,哪里还等到他在这里放肆。可眼前此人不行,不说老人家已经是古稀之年,胡子一大把了,就说他帮助舒让完成了八卦阵,对她有恩,舒让也不能把人赶出去啊! 见舒让面露异色,老人微微一笑,解释道。 “我见军师素面朝天,不施粉黛,料想着是军营之中穷困潦倒,所以自作主张,特地挑选了这一套衣物,若有冒犯,还请军师恕罪。” 话音落地,老人又是一挥手,从营帐之外召唤了几名婢女。看样子不但送衣服,还要送婢女了。 “老先生不愧为天下巨富!果然好气魄。” 被老头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舒让无奈一笑,有一种吃糠的感觉。 舒让是接受现代社会的教育长大的,讲究个人情调,自由空间,虽然现在舒让回到了古代,可是这种融合到骨子里面的东西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丢弃的。 让她吃饭睡觉,洗澡沐浴的时候,身边都跟着一些“陌生人”伺候,尺寸不离,甚至是贴身保护,舒让是打死都不肯接受的,感觉太怪了,毫无隐私一般。 那种生活,好像自己不能独立自主的生活一样,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只能够让人心生嫌弃。 “军师若是喜欢,不妨将她们留下,将来照顾饮食起居,总比那些男人要贴心一些。” 站在舒让身边,老人兴致满满的介绍着婢女们的长处。这个婢女擅长女工,做出来的衣服,精美漂亮。那个婢女擅长化妆打扮,而且从小侍奉在大户人家,知进退,懂廉耻。还有这个婢女擅长做点心,精通南北各式佳肴,做出来的点心香甜可口...简直是一个奶妈加强班。 “老先生心意拳全,舒让已经收到。不过这些东西,老先生还是带回去吧!若是不然,只能让宝珠蒙尘了。” 随手把盒子合上,舒让兴趣乏乏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继续看自己的庄周,做自己成仙做祖的美梦。 舒让收下这些东西也不会用,放在那里反而是浪费资源,不如不收,乐的清闲自在。 “既然军师瞧不上眼,那老朽也只好收回了,这就让她们收拾一下,随我返回徐州。不过这些婢女,军师可以不要,这套荆棘之夜,还请军师收下,切莫推辞了。” 挥手让婢女们出去,老人走到舒让的面前,低声说道。 “这套荆棘之夜,是采用南疆奇丝精心纺织而成,普通的刀剑砍在上面,根本不能留下一丝痕迹,也不畏惧火烧水浸,可谓是衣服中的极品,可求而不可得。军师即将开始远赴战场,穿上这件衣服,虽然不能说万无一失,但也可以增加一些保命的筹码!请军师三思!” 一句话,军师你就从了吧!穿上这套衣服,百利而无一害。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老朽我也是为你好啊! “真能够水火不侵?” 见老头说的认真,舒让的眼神也不由慎重起来。 若真能如此,那她对上吕布,可又多了一分胜算。而且想起当日自己困在虎牢关内的监狱中,被一群狱卒用酒浇在自己的身上,那种湿身的感觉,舒让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蓦然,舒让望着桌子上的那套荆棘之夜,也不是那么的淡定了。 生活,有时候也需要改变的吧! 第六十三章:这美丽如你所愿 其实仔细想想,刚开始的时候,舒让自己心中一直为自己变成一名女子而心有芥蒂,让她穿着女人的衣服,打扮的如花似玉的,简直是在亵渎舒让的尊严,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舒让穿着偏中性的衣服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不爱女装爱劲服的作风军营里已经算是人尽皆知。所以现在,舒让再次遇到这种女人的衣服,那种嫌弃已经淡化不少,被老人言语所诱惑,舒让心中反而生出一种跃跃欲试的叛逆心。 生活中勇于尝试新的事物,才可以充满新的惊喜啊!更何况,这套荆棘之夜,虽然是女性服装,但是好歹不是那么的暴露,颜色也不是非常艳丽,是舒让颇为喜欢的黑底红面的样式,而且还具有水火不侵的特性。 试一试,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作吃肉吃习惯了,改吃清淡一点的了,换一下口味嘛! 心中闪过千万种心思,舒让表面上不动声色,一种欲拒还迎的矜持模样,最终还是“盛情难却”的把那套荆棘之夜收了下来。 这美丽,如你所愿。 “军师若是有暇,可前往徐州一游,我徐州在陶恭祖的带领下,已然是佛家净土,可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颇有先秦之风,是安享天年的最佳场所。” 见舒让终于收下了赠礼,老人面色微微一喜,道。 “纳尼!去徐州?” 老人的建议让舒让小脸一白,面如筛糠,很是惨淡。 这老头是真不让人省心啊!就连舒让这个并不是太懂历史的家伙都知道。 徐州地处中原腹地,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在不远的将来,在徐州的周围就会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南有袁术,北有曹操,个个都是不世枭雄,对徐州的富裕垂涎不已,群狼环伺,可谓危如累卵。在这样的情况下,陶恭祖能自保就不错了,还谈什么护佑黎民苍生。 徐州是绝对不安全的,若论安全,也只有统一之后的江东,刘焉丶刘璋之下的益州,算得上民殷国富,进可成就霸业,退可雄立一方,护佑一方水土,使百姓安居乐业。 这几个地方,去哪里都好,可就是不能去徐州的,太危险了。 不过有些话看透不说透,这老头对舒让还是很不错,所以舒让也没有拒绝,含糊其辞的答应下来,将来若是无事的话,倒是可以前往徐州一行,略尽绵薄之力。 走出营帐,把老头送走,舒让又派了一堆骑兵相送三十多里,这才折返。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保重。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 流年似水,若大河东去,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一日,如酥小雨初停,春风拂面,万物苏醒,枝头又吐新芽,鸟雀们翱翔在湿润的草地上,莺啼燕舞,带来一阵勃勃生机,让人心旷神怡。 趁着空山新雨后的点点悠闲,舒让换了一身衣服,走出联营营帐,踏着脚下柔嫩的小草,曲径通幽,漫步来到了一处山谷之中。 这山谷,处在两座青山之中,连接着两侧的峰峦,与外界的烽火狼烟,红尘滚滚相比,好像就是一处世外桃源一般,流水潺潺,宁静致远。 “夏侯惇的八卦阵即将完成,对上吕布也更多了一分把握。不过,即便如此,我舒让也不能把自己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夏侯惇的身上。” 呼吸着空气中沁人心脾的清新,舒让步履轻盈,缓缓迈步,走进了一潭湖水的正中。 湖水不深,堪堪及腰,却不能再浸透舒让的衣衫。徐州糜安这次赠送的礼物倒是不凡,比那块贵达百万的破石头还要好用,至少现在看来确实是如此的。 黑丝织纺的锦衣,用深红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点点猩红充斥边角,尽显玲珑曲线,婀娜多姿。 一根黑红相间的宽腰带竖在腰肌之上,盈盈不堪一握,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很是优美。 “不过,夏侯惇的帮忙也是不小,若不是他,我舒让也不会想要改进一下那八卦阵。” 青葱玉指轻轻滑落白皙细腻的下巴,舒让面色恬淡如水,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此战关系重大,若是一战失利。那肯定无疑的万劫不复了,舒让可不想被一名臭男人压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若想要战胜吕布,唯有自己变得更强才是正途。 在旬日之前,刚刚回到曹营之内的舒让,虽然知道自己必须要打败吕布,却是有心无力,力有不逮,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的情况。 幸亏夏侯惇急忙给舒让送来的一幅阵图,才解了舒让燃眉之急,让她得以安心,有时间可以细心思考。 有些事情,越是着急,越是畏惧,对方就会变的越加可怕,舒让可不想那样。 此战,舒让必须要赢,哪怕对方是天下第一的男人。 就算落了一个香消玉损的下场,舒让心中也绝不后悔。 “这新的八卦阵,就用我舒让的身体做阵眼吧!” 微微一叹,舒让的脸上的决然一闪即逝,道。 新的八卦阵,正是根据夏侯惇的阴阳八卦阵改进而来。当日,夏侯惇的阵图布下之后,就一直停留在舒让的脑海之中,为她打开了新的思路,就好像开天辟地一般,为她打开了新的世界的大门。 “我为阵眼,坐镇中央,烈火燎原,当为阵图。” 清冷凛冽的声音落地,舒让飘然而起,罗袜生尘,若惊鸿仙子。 碧波粼粼,水光荡漾,优美的身姿脱水而出,带动一抹涟漪,像是绽放的一朵白莲,遗世独立。 锦簇的火焰从脚下无声蔓延,迎着山间的凉风,肆意狂欢,若火山爆发,天河倾泻而下,壮观秀丽,很是不凡。 “这新的阵法叫八卦阵似乎有些不合适了。” 手掌轻拍,只见舒让脚下的无尽烈火缓缓分离,一高一下,一个遮天蔽日,一个萦绕整片大地。入目之处,到处都是烈火,好像要把整个世界吞噬一般。 “不错,接下来做些什么呢!” 望着眼前的世界,舒让身处烈火之中,却是一点都不畏惧,漆黑的春眸中闪过一抹期待,道。 第六十四章:业火红莲阵 火光流转,吞吐着炽热的气息,鼓荡着衣袍凛凛作响,宛如波涛汹涌。 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只见舒让素手轻挥,手中便出现一根火焰汇聚而出的毛笔,微微旋转,舒让环顾四周,在自己的周身画下一个圆圈。 画个圈圈虽然不能诅咒别人,但是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却是显而易见的。 毛笔在手,舒让悠闲的转动着,显得很是快乐。 差点忘记了,我舒让可是学美术出身的,虽然以前也是一名教书匠,可是这老本行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的。 心随意动,只见舒让的脚下圆圈之上,缓缓升起一座火红的莲台,带着两三片硕大的“青叶”,流光溢彩,美丽却也危险。 随手在空中摘来一朵火焰,舒让拿在手中,细细把玩,微微揉捏,就好像小时候玩火一般,颇为自得。 吕布,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你洗好脖子了吗! 火焰翻腾,诺大的山谷里面一时间变成了火海,迎着清风,飞速的燃烧,更加澎湃。 “应该差不多可以了,都给我出来吧!” 眼见火势愈发旺盛,舒让眼中不免有了一些担心。这地方如此宁静优美,真要是被烈火燃烧尽了,可是不好。 一句话出口,舒让手中毛笔激射而出,化为一道飞虹,直入远处赤色的天穹之上。 “砰~” 火花碰撞,如烟花爆竹一般,在天空中剧烈的爆炸。片刻之后,四处溅落开来的火云缓缓凝聚,里面传出唧唧喳喳的声音,好像弓箭流矢一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天地精灵,为我所用。吕布啊吕布!这一下子看你如何张狂。” 漫天乌云密布,像是乌鸦一般,密密麻麻的笼罩在舒让的头顶,舒让的眼中却无一点畏惧,脸上尽是喜悦,很是娇俏。 若说,用一个阴阳八卦阵,对上吕布的话,结果还是让人有些担心的,毕竟吕布天下无敌的威名赫赫,让人打心里感到畏惧。可是现在,再加上舒让手中这一个新八卦阵,舒让觉得自己可以放心了,最起码她已经不是当日虎牢关外的舒让了。 现在的舒让,战力更强,战意高昂,对御火之术的使用更进一步,还有何可惧。 天空中,一只黑红的乌鸦缓缓落在了舒让的肩膀上,血红尖锐的身影让人感到畏惧。 天空中飞行着的这些乌鸦,自然是舒让玉手中的火焰“雕琢”而成的。与普通的乌鸦相比,舒让可以更好的操控它们,驾驭它们。 当然,舒让也不可能控制每一只乌鸦,只是稍稍利用,顺势而为,在进攻的刹那,将它们纳为己用而已。否则,控制这么多的东西,一台电脑也会自动当机的,到时候,舒让没有被吕布打败,自己反而先精疲力竭了,那算什么事! 七伤拳吗~ “此阵的灵感来源虽然是夏侯惇的阴阳八卦阵,可现在经过自己的改编,这里的阴阳八卦早就消失了,不如就叫业火红莲阵法吧!” 亭亭玉立,舒让小声的呢喃道。 业火红莲,起这个名字主要还是舒让想要臭美一下,装一下13。 业火,世间诸罪加身,汇在一起,便成了业火。是佛教传说中,最厉害的火焰!可将佛陀燃烧成灰烬,可灭世间诸神,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的。 名字一听就很高大上,很有逼格,简直把阴阳八卦阵甩开几条大街。 当然,起这个名字更多的是舒让对御火之术未来发展的一种期盼,在这乱世之中,只有变得更强,才能足够的安全啊! 休息了片刻,舒让收了火海,熄灭了天空中的火云,苗条的身影重新落在地面,亭亭玉立。 大地之上,只是片刻时间,这小湖里面的河水蒸发了一半左右,雾气腾腾的,萦绕在山谷之中,一片蒙蒙,就好像这里刚刚爆发过一场大战一般,草木凋零,万物枯败,全然没有一点刚才生机盎然的样子。 “好一处青山绿水,活活被自己糟蹋了。” 望着眼前宛如人间地狱的凋零画面,舒让心中似有不忍,叹息道。 她好像忘记了,水火无情,烈火一旦燎原,所造成的危害就不是她这个“创造者”所能控制的了。 心有余悸的时候,雾气萦绕的空气中,忽然飞来一片翩翩起舞的七彩蝴蝶,环绕着舒让修长的身影,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蝴蝶色彩斑斓,优美的身姿飞翔在空中,点缀着枯败凋零的世界,五彩缤纷的,很是美丽。 “想不到居然有“人”在我的御火之术下活了过来。” 在山谷里面停留了片刻,舒让微微一笑,告别这里,向着军营的方向而去。 阴阳八卦,业火红莲,这两件利器,我们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决战之期到来,一雪前耻。 有了依仗,舒让心情好转不少,身轻体快,嘴里不由哼起一首小调,挥洒着大好时光,充满了惬意与悠闲。 回到军营之中,舒让回身望去,不禁有点无语了。 入眼之处,只见一片五彩缤纷的蝴蝶翱翔在大账之内,肆意徜徉着,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般。 有没有搞错,你们不是住在山里的吗?怎么跟了过来的?这可是我的地盘啊! 心有不解,舒让也没有搭理它们,心中猜想着。估计它们是看我长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所以也不由自主的心向往之了吧!原来,我舒让的美丽已经突破种族限制了吗? 蝶群中,一只挥舞着纤细精巧橘黄色翅膀的蝴蝶,带着精致典雅的姿态,轻轻的脱离蝶群,落在了舒让青葱般的玉指之上,调皮的飞舞着,让人忍俊不禁。 “滋~” 忽然,那只橘黄色的蝴蝶翅膀微微舞动,卷曲的口器像是一根细针一般的,刺入了舒让的皮肤。 虽然疼痛感微不足道,可舒让有些不乐意。 拜托,没有敲门就走了进来就已经够无礼了,还胆敢咬我,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在舒让嗔怪的目光下,吸允了舒让血液的蝴蝶浑身轻快的颤抖起来,在雕花木案上来回的跳动。 片刻之后,一行颇为工整的小篆字体缓缓浮现在舒让的眼前,让人惊奇。 “我在潼关内等你~” 第六十五章:夏侯惇的自信 字体曲线轻盈,疏密得当,其中更有一股芳香萦绕,虽然是蝴蝶用自己的身体书写,但是却比舒让的狗爬字要好看很多,看上去就让人很是舒服,彰显着大自然的神奇。 “啧啧,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这里的蝴蝶都这么有文化,老天爷你知造吗!” 打量着眼前的一行小篆,舒让抱胸苦思,略感惆怅。 这几个字体是用颇为冷门的小篆书写,舒让虽然不大认得,却也凭着一点蛛丝马迹可以推测出来。 可是,谁会给她送来这么一个信息呢!吕布吗?应该不会是他。他和舒让已经定下的日期,决战就在明晚,应该不会再这样的大费周折,来给舒让传递消息。 而且,传递信息的媒介还是蝴蝶...一向自负的吕布应该不屑于用这么娘的东西吧! 邹氏?这个倒有可能,以蝴蝶来传递信息很符合她的身份。可是邹氏不是正身陷囹圄,被困在洛阳吗!她又怎么会知道舒让在这里,而且还邀请舒让前往潼关。 要知道,潼关可是拱卫西都的重要关卡,在洛阳之西,长安之东。以邹氏所处的环境来看,这个消息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她发出的。 “我在潼关之底等你~” 看着眼前的这一行小字,舒让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根本没有人,有这个动机给舒让发来这个“短信”啊!貂蝉不行,两个人虽然偶遇过几次,却只能算萍水相逢,不算熟悉。还有那一夜偶然相遇赠送自己赤霄剑的红衣老者,看他行事风格,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似乎也不会这样做。 将自己熟悉的人过了一遍,舒让郁闷的发现,自己还真不知道是谁给自己送来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信息,心中不由多了点沮丧。 这里的人说话做事就不能有点礼貌,把事情说说清楚吗!寄出日期,投递人什么的好歹写清楚啊!弄得神神秘秘的,装神弄鬼的,简直吊人胃口,让人想要抓狂啊!混蛋。 就在舒让凝神细思的时候,营帐中五颜六色的蝴蝶们,轻盈的身体中缓缓升起一抹甘甜的芬芳气味,煽动的翅膀上的颜色更加妖冶,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着,好像完成了任务一样,很是轻松。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不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 被一群蝴蝶彻底打败,舒让无语的说道。 在空中翱翔了片刻,五颜六色的蝴蝶慢慢羽化,化为点点晶莹,随着空气的流逝舞动在空中,渐渐消失,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 来的忽然,走的更是忽然,奇怪的异术,让舒让是彻底摸不着头脑了。不过想破大天,舒让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还是早早休息,蓄精养锐,准备即将开始的大战吧!至于那句话的意思,想必到时候自然就会明白的。 心中藏着事情,舒让没有闷头大睡,反而继续看她的庄周,洗涤一下刚才的困惑。否则,说不定睡着了,又会有什么神奇的梦境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呢!想想就有点害怕。 月光朦胧,清凉如水,斑驳陆离的大帐之中,渐渐多了一抹安谧,寂寞无声,有一种大战来临之前的平静。 ... ... 次日,巍峨挺拔的虎牢关前。 现在已经接近傍晚时分,骄阳西去,玉兔东升,再加上虎牢关久攻不下,十八路诸侯的将士们纷纷回归,带着满身的伤痕丶各种攻城器具,有序撤退。 乱军之中,一队一队的关东军收拾着昔日袍泽的身体,聚尸成塔,一把烈火,付之一炬。 熊熊烈火,绵延数里,狼烟直上,将天空染成乌黑,很是惨淡。 烽火狼烟,惨淡的场景中,夏侯惇一身甲胄,骑着高头骏马,带着一队黑甲骑士,近万兵卒,策马来到虎牢关前。 “将军,您的伤势还没有痊愈,怎么来到了这里!” 见是夏侯惇到来,一名撤退的曹军将领好奇问道。 旬日之前,夏侯惇身体曾经受到重创,虽然经过修养,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却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这战场之上才很少见到夏侯惇的身影。现在看到夏侯惇出现在这里,的确让人称奇。马上就要天黑,夏侯惇你这个病号来这里观光旅游吗! “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快点把战场打扫干净,耽误了老子的好戏,你们都讨不了好。” 凶狠一笑,夏侯惇面露不悦,马鞭轻挥,催促的说道。 为了不影响讨董联军与西凉军的大战,舒让与吕布的决战特意定在了晚上,可以让双方不受外界影响,酣畅淋漓的一决高下。 “再说,别说老子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算老子重伤在身,那又怎样!一个小小的吕布,特么的算什么玩意~” 策马扬鞭,夏侯惇指着近万名的士兵,豪气顿生。觉得对付一个吕布,竟然出动近万大军,还要加上他一个夏侯惇,真是有一种大材小用的感觉。 军师也是,杀鸡焉有用牛刀...浪费啊! 用曹操颇为理性的话来说,有此雄兵近万,莫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吕布,就是霸王在世,那又如何!哼哼。 月上枝头,冷月无声。 洁白的月光之下,缓缓立起一座巍峨耸立的杀阵。 远远望去,只见虎牢关外的大地之上,昏黑入墨,阴气森森,仿佛一潭死水一般,很是恐怖。 “取我弓箭来。” 经过几个时辰的等待,大阵已经布下,夏侯惇脸上露出一抹自信,下令道。 现在,万事俱备,就看那个胆敢欺负军师的吕布滚出来了。只是盼望对方有一点骨气,不要被吓得屁滚尿流,不敢露头,否则,他夏侯惇还怎么给军师找回场子! 坐在马上,弯弓搭箭,弓如满月,夏侯惇瞄准数百米之外的西凉军战旗,一箭射出。 “狗比吕布,给老子滚出来。” 箭如流矢,西凉军战旗应声而落,从城墙飘荡而下,掉在地上。随后,夏侯惇粗狂豪野的声音悠悠传来,响彻一方天地,打破了夜空中寂静。 第六十六章:求救 “报,虎牢关外沙尘漫天,昏沉如海,更有贼将出言不逊,意图挑战,请温侯定夺。” 虎牢关,西凉军幕府之内。一名斥候的到来,打破了大厅里的寂静。 大厅里,只见吕布一身银白战甲,气度森严,目色张扬,高居首座,若龙蟠虎踞。麾下文武分列两侧,劲勇彪悍,蓄势待发。 得到了准确消息,吕布从座位上缓缓站起,冷冷一笑。 “诸位,此次决战,非是我吕布与某一人的决战,意气用事。此战,更是我西凉军与十八路诸侯的大决。此次,我若大胜,十八路诸侯必然生畏,不肯放我轻易离去,反而会精锐尽出,斩草除根,睚眦必报。若事情果真如此,到时候还请众将弃我于不顾,奔袭于联军大营,有我吕布在那里牵制对方精锐,他们对你们的偷袭,定然措手不及,到时,擒拿袁绍丶曹操之辈,击破十八路诸侯,易如反掌。” 爽朗一笑,吕布言语中充斥着强大的自信,对后续的发展也做出了相应的对策,颇有点运筹帷幄的感觉。 到了此刻,一场两个人单纯的约战,已经化为西凉集团军与关东十八路诸侯决战的契机。世事之奇妙,若风云变化,真是让人感慨丛生。 闻听决战就在今夜,西凉群将不由面露喜色,手中宝剑嗡嗡作响,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西凉军中擅长骑兵决战,攻城拔寨绝非他们所长,更何况是憋在虎牢关中半个月的时间,所有人早就向着给关东联军一个教训了。 站在那里挨打可不是他们的作风,主动出击,于万军之中,扫灭群贼才是正途。 至于吕布若是有什么意外,众人是一点也不担心的,陆地上最强的男人,鬼神吕布之名,可不是靠吹牛得来的。 “温侯,若是温侯败北,那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军情紧急的幕府之中,忽然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众将士惊讶之际,只见末座之上,一位红甲青年男子缓缓走出,疑问道。 正是新投奔来的张绣。 站在大厅里面,无视众人的异样目光,张绣从容不迫,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疑惑的目光直逼远方的吕布。 吕布的本领如何,张绣并不清楚,但是吕布身为三军主帅,怎么可以只虑胜而不虑败呢!太天真了。 “失败,一个破阵,三两只猫狗,不存在的。” 凛冽一笑,吕布漫步走来,从张绣身边走过,爽朗道。 “温侯,末将还是觉得此计不妥...” 心中有些话不说不痛快,张绣微微踌躇,再次说道。 吕布此次用兵,实在太过危险,竟然直接把自己放在了十八路诸侯的面前,要用自己一个人,吸引全部的“火力”。虽说兵行险招,可如此招数,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你呀!不用害怕,要对我多一点信心。” 见张绣满脸纠结的表情,吕布忍俊不禁的一笑,安慰的说道,若春风拂面。 说完,吕布便带着方天画戟,独自向着城外走去。 此次前去,是为了杀敌破阵,要面临大阵中各种各样的机关暗算,天灾人祸,可谓危机四伏。所以吕布并没有带更多的人马,甚至连赤兔都没有带,轻衣简从,没有累赘,若踏春出行,很是悠闲。 “诸位,此战温侯豪气干云,要以一敌众,不如我等城楼观战,亲眼目睹温侯一斗群雄。” 人群之中,张辽走了出来,高声说道。 大家都在城楼之上观战,这样吕布若是有什么意外,西凉军也好及时救援。 当然,以张辽对吕布的了解,他也不是对吕布没有信心,只是觉得心中惴惴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让人胆战心惊。 这个时候,多做一些准备,应该是没错的。 “同去,同去,看温侯如何一会群雄,名震天下。” 西凉群将纷纷响应,如同鸟兽一般,吱吱呀呀的走上了虎牢关城墙。 夜凉如水,明月如钩。 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之上,照耀星光点点,漫天的苍穹,很是璀璨。 亮光之下,吕布踏着一抹清风,步履从容,单手持戟,姗姗来到。 眼前,是一片杀机四伏的黑,呈椭圆形散开,囊括方圆数里,绵延不绝,引动着漫天星斗银露挥洒,照耀其中,不见丝毫涟漪,仿佛千年百年都是如此一般,深沉似海,很是恐怖。 大阵外面,夏侯惇带着五六名黑甲骑士,早已经等待多时,见终于有人来到,拍马上前,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就是吕布!欺负军师的就是你吧!” 声音恨厉非常,滚滚杀机扑面而来,吕布却是面色不改,心中反而有点失望。 “十八路诸侯就派你一个迎战,尔等就这么瞧不起我吕布吗!” 微微一笑,吕布一手把方天画戟插在地上,手掌轻翻,若利刃出鞘,一步飞跃,身影矫健,一掌击出。 “对付你,一个夏侯惇就已经足够了。” 见吕布嚣张动作,夏侯惇简直要暴跳如雷。想不到这小子岁数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居然敢比他夏侯惇还要狂妄,真是该死。 话音未落,吕布的身影就已经来到面前,一股无可匹敌的雄浑之力,横跨数仗,如同鬼魅一样,速度奇快,耸人听闻。 夏侯惇见状,拍马上前,举刀相迎,准备先接下吕布一招,然后利用麾下的坐骑杀他一个回马枪。 两人相撞,只听一阵仓啷啷的金铁断裂的声音,夏侯惇手上的长刀在已经被劈成两半。 有力的身躯如猛龙过江,惊的人吼马嘶,肝胆俱裂。 想不到吕布竟然如此骁勇,竟然以血肉之躯强撼钢铁铸就的铁刀,而且不落下风。夏侯惇猝不及防,心神为之颤抖。 这一次,阴沟里翻船了。 “军师救我。” 心生感慨之时,吕布一脚踢来,夏侯惇一声惨叫,坠下骏马,跌落在地,如鬼哭狼嚎一般,凄厉求援。 第六十七章:来到 夜色撩人,回应夏侯惇的却是一阵寂寞无声。 此时此刻,通知舒让前来的士兵才刚刚出发,若是等到舒让赶到这里,只怕夏侯惇自己早就玩完了,可谓悲剧。 身体上的旧伤隐隐作痛,像是要爆炸开来一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夏侯惇眼中闪过一抹决然,鱼死网破的决心凭空而生,只见他双手合十,虎掌一拍,地面上便涌起一阵暗流,晃动着一方大地,沙尘惊起。 拼了,你这个狗比吕布,哪怕不能敌,也要在你身上留下几道伤口,给舒让争取一些时机。 流沙涌动,只见大地之上忽然闪现出无尽的绿光,汹涌彭拜,密密麻麻的破土而出,将周围的空间包围起来。 绿光凝聚,化为几根绵延的藤曼,似是棵虬曲苍劲的古树一般,形成一道巨大的帷幕,将两人笼罩。 异象惊人,面临夏侯惇的反搏一击,吕布巍巍立于流沙之中,冷冷一笑,一脚踏出,踩在他的胸口之上,狠狠的镇压着,如泰山压顶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停手。” 声音狠辣无情,让夏侯惇心神俱颤,手中的动作也不由停了下来。 没办法,这一回是彻底玩完了,自己的小命被别人捏在手里,生死只在一线之间,还是不要太过忤逆对方吧! “我只不过是曹军一名小小的弓箭手,击败我算不了什么好汉。我家军师,神功盖世,比我强上十倍百倍千倍。布下的阵法,更称得上龙潭虎穴,步步杀机。你若算是有胆,不妨与我家军师一战。” 额头直冒冷汗,痛楚难当,夏侯惇面露狠色,威胁似的说道。 时至今日,他和舒让所能依靠的也只有身后的这座大阵了。希望,这耗费巨资,历经旬日打造而成的战阵,不会让他们失望吧! 至于说这座大阵是舒让布置的,夏侯惇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他现在已经是败军之将,而且连吕布的一招都没有抵挡,说他是曹军大将,简直是丢死人了。还是自贬身价,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的好。嗯,曹军一名小小的弓箭手,就已经威猛如斯了,就问吕布你怕不怕~ “你家军师竟然比你强十倍,当日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戏谑一笑,吕布停止了对夏侯惇的摧残。 对于吕布来说,鲜少有一招解决不了的敌人,如果实在不行,那就两招。夏侯惇与舒让的战斗力,在吕布的眼里还真是没有多大的区别。 制服了夏侯惇,吕布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细细的打量眼前的这座阵法了。 远远望去,只见天地之间,矗立着一个大气磅礴的阵法,其中黑气翻腾,若乌云笼罩,阴气森森,就连天空中明亮的星光落入其中,也不能激起一丝涟漪。简直是埋伏藏兵放阴招的最佳场所,相信此刻里面正埋伏着数之不尽的机关陷阱,在等待着他吧!只要他迈入杀阵之中,只能是两眼一抹黑,任人宰割,任人鱼肉了。 “看我如何破阵。” 心中微微思索,吕布凛然一喝,长啸一声道。 既然大阵里面杀机四伏,那就在外面破阵好了。 随即,只见吕布浑身衣袍鼓荡着无尽的气劲,凛凛作响,引动风云变幻。 手掌轻翻,不见吕布有任何动作,天空中忽然雷霆阵阵,狂风大作,一副末日景象。 巍巍立于风暴中心,吕布一袭白衣,面容雪亮,一双冷眸更是赫赫生威,迎风而立,尽显从容。 “第一招。” 一声轻吟,吕布双目灼灼生辉,手中雷电化为一道长龙,腾飞于夜空之中,翱翔九天,张牙舞爪,尽显无敌之姿。 风雷涌动,长龙咆哮四野,庞大的身躯裹挟着无可匹敌的风雷,对着深沉似海的大阵雷霆而下。 只听一阵剧烈的爆炸之声,大地猛烈的颤抖,完美无暇的八卦阵便多了一个缺口,露出一丝光明,迥异非常。 “第二招。” 见自己的攻击威力无与伦比,打破了一个缺角,吕布脸上多了一抹自得的神态。再厉害的大阵,在他吕奉先的神力之下也只能俯首称臣啊! 屏气凝神,吕布手指轻轻伸出,只见一道白色光华闪过,如流矢一般,喷薄而出,直入八卦阵中央地区。 “轰” 两者相撞,只听一阵轰鸣之声传来,大阵微微颤抖,无边的黑色顿时有些支离破碎起来,摇摇欲坠。 “再来一招,此阵必破。” 清风拂面,吕布眼角带笑,脸上带着强烈的自信,很是张扬。 捡起插在地上的方天画戟,吕布眼眸一寒,通身华光萦绕,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慢着。” 就在第三招将发未发的时候,夏侯惇一身征尘,着急忙了的走了出来,阻止道。 再这样下去,此阵必破,夏侯惇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若是不做点什么的话,简直对不起他数十日的苦心经营布置,更对不起舒让的殷殷期盼。 “排兵布阵乃是兵家文雅之事,你这小子如此强悍的以力破之,算是什么好汉。唯有入的阵中,以智破之,才算是正道。” 义正言辞的说道,夏侯惇在心中为自己抹了一把汗。 这番言论是有很大的漏洞的,虽然自古以来破阵都是在阵法之内,可是在阵法外面破阵也不是不可以,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此阵,在吕布的强力之下,其实已经算是被破了。他哪里想到吕布这个家伙,武力这么变态。 军师也是,只说吕布厉害,哪想到竟然如此厉害。简直是非人类,攻击范围囊括数里,太过恐怖了。 不过为了舒让的自由,为了曹操嘱托的“大事”,夏侯惇也只有硬着头皮顶上去了。 能否夺得一点先机,就看夏侯惇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带兵打仗,只要能获取胜利,就算成功。至于如何带兵打仗,如何排兵布阵,这种种细节,需要在意吗?” 面对夏侯惇的质问,吕布缓缓停下了攻势,微笑的说道。 也对,是他吕布心急了。现在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十八路诸侯的援兵还没有到来,舒让的身影也还没有出现,主角们都还没有到齐,大战就匆匆结束了,岂非太不给舒让这个主人的面子了。 “温侯此言大谬也!”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皎洁的月光下,一道悦耳的声音幽幽传来,声音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如潺潺流水,风拂杨柳,很是动听。 第六十八章:以己为棋 月色皎洁,佳人俊俏。 凛冽的冷风中,一位黑衣女子踏步而来。 只见她穿着一袭黑红色的长袍,身形曼妙,素手持剑,曲线玲珑,白皙的面容上散发着昂然的战意,神武非常,显得凛然不可侵犯。 不是别人,正是姗姗来迟的舒让。 夏侯惇八卦阵布置完成的消息传来之后,舒让就立刻启程,此刻终于来到这里。 不过,看眼前这场景,分明是夏侯惇已败,八卦阵也岌岌可危了,情况已经到了最糟糕的地步。 此次约战,舒让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落入下风了,可谓十万火急。 说实话,就连舒让也没有想到,吕布竟然如此勇武,面对杀机四伏的八卦阵,居然以强力破之,简直匪夷所思。想来,如此破阵之法,也只有彪悍如吕布才可以做到了。 想到自己如果此战失败的话,就要遵守诺言,嫁给吕布,给他做妾,一辈子端茶送水,翻不得身,舒让的心中就没来由的升起一抹怒火。 此战,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已经没有胜负了,更无关尊严。 此战,乃生死存亡之战。胜者生,而败者亡,如此而已,绝没有第三种选择。 要舒让给吕布做小妾,想都不要想。 贝齿轻咬,粉拳紧握,舒让心中绝望,表面上却是从容不迫,灵台清明。 “人有善恶之分。就好像在下与温侯所定之契约,发乎情止于礼,两心相悦,方可金玉良缘,天久地长。若世人娶妻生子,都如同温侯现在这般,粗暴蛮横,强势压人,与禽兽何异。” 愤恨一笑,舒让的声音袅袅传来道,如水滴石穿。 高手对决讲究心无旁骛,专心致志。若舒让能够在言语中占上些许便宜,接下来的发挥说不定会圆润一些。 更何况,若是能把吕布拐骗到大阵之中,也算是大功一件,多日的谋划也算有了一个不错的结果,何乐而不为。 否则,那她与夏侯惇半个月的筹谋岂非竹篮打水了。 话音刚落,只见舒让水袖一挥,窈窕身影微微旋动,掌下无边烈火便汹涌而出。 烈火两分,化为庞大的火鸟,金光流转,汹涌澎拜,挥舞着翅膀,对着吕布的身影袭来。 这招以虚化实,是舒让根据八卦阵改编而来,正好可以借此印证。 吕布之强,简直无可匹敌,若是近身战的话,舒让必败,可若论远程攻击,舒让依仗烈火之威,也并非没有一丝胜算的。 “几日不见,你这小嘴上的功夫可是越来越了得了!” 见舒让动作,吕布冷冷一笑,道。 舒让的激将法,他如何看不出,想来对方此刻也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方才出此下策吧! 火鸟袭来,波涛汹涌,热浪逼人,但见吕布手掌挥舞,一掌击出。 掌风喷薄而出,携不世之威,震的土崩地裂,裂痕斑斑,正面迎上。 “受死吧!吕布。” 趁着吕布应对火鸟无暇,舒让手中翠绿色的短剑豁然出鞘,脚步轻快,如闪电一般的奔腾而来。 “砰。” 掌风相撞,巨大的火鸟猛烈的爆炸,惊起狂风阵阵,漫天乱飞。 混乱之中,吕布身形屹立,波澜不惊,很是镇定。 火焰散去,天晴地朗,心旷神怡之际,只见一道翠绿色的剑光闪过,对着吕布的眉心刺来。 微微惊愕,吕布却是面容不改,巍然不动。 无声无息,只闻一阵香风扑鼻,锋利的剑尖就那样刺入吕布的眉心,寒气逼人。 剑气涌动,舒让一袭黑衣,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 剑锋毫不犹豫,似要贯穿眼前人的大脑,眼看就要诛杀对方的时候,吕布修长的身体微微颤抖,周身升腾起一抹华丽的光彩,直入星斗。 大地之上,一只雪白的异兽从吕布的体内轰鸣而出,飞腾与夜空之上,引动风云变幻,电闪雷鸣。 与此同时,只见吕布周身异能闪烁,风火雷电涌动,斑驳陆离,呈椭圆状,围绕着他周身缓缓旋转,很是不凡。 异象丛生,舒让手中的短剑就像是被一个铁钳捏着一样,再进不的分毫。 “这次见面,你倒是长进不少。” 嘴角上扬,吕布戏谑一笑,道。 比起上一次舒让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的情况,这一次舒让能够一剑刺入吕布的眉心,的确可以称得上天大的地步。当然,这或许与吕布的放水有关。 欣赏着脸色苍白的美人,吕布缓缓伸出手掌,修长的手指捏着舒让的鼻子,好笑的说道。 “怎么样!现在服气不。” 声音低沉沙哑,富有磁性,充斥着一股男人的魅力,却也让舒让心肝一阵颤抖。 尼玛! 这吕布也太无敌了吧!剑刺不进,火烧不透的,再加上他手中层出不断的招数,简直就是当世无敌,自带光环。跟某点的主角倒是类似,有这么一个大boss,她一个刚出道不久的新人如何应对呢! “温侯虽然勇冠天下,但是此战,却也只是刚刚开始。” 心有不甘,舒让娇弱的脸蛋上涌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很是苦涩。 万幸,万幸。 幸好她舒让为了万无一失,保证打败吕布。在来之前,派人在十八路诸侯里散布了一则消息,虽然这样做会让她非常被动,但是比起嫁给吕布,这样做也算是一则妙棋了。 她散布的消息是,今夜亥时,天下第一美女赤焰仙子将在虎牢关前比武招亲,胜者就可以抱得美人归,名利双收。 消息中的天下第一美人虽然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但是这样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前来,也算是无奈为之了。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照片什么的,只能用名头来吸引人。 在发布这条消息之前,舒让曾经犹豫了很久,因为那时的舒让手中新添八卦阵,正是自信心爆棚的时候。让她嫁给一名男子,舒让心中自然是不愿意的。 可是,临行之前,舒让心中却陡生不安。 自己面对的毕竟是在历史上留下了赫赫威名的吕布,多一个后手,也更多一点底气,这样也更可以保证自己的自由。至于将来嫁给谁,这个舒让也想过了,实在没办法的话,就逃婚吧! 反正嫁给男人,舒让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的。 人生如棋,若说命运是一盘棋局,那她舒让此时此刻,就是在以自己柔弱之身为棋子,与苍天一决。 何其悲凉,何其不幸。 第六十九章:落子 “刚刚开始,莫非你还有什么底牌吗!” 邪魅一笑,吕布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线,显得运筹帷幄。 “当然了,八卦阵未破,我也还没有倒下,你当然不算胜利。” 樱唇微微撅起,舒让面露不悦,纤细的身影退后一步,白皙的手掌紧握。 “夏侯将军,八卦阵非是死阵,还请将军带兵,在这虎牢关外,绞杀吕布。” 八卦阵虽然没有告破,但是吕布的武力显然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八卦阵可以匹敌的,更何况吕布连脚步都不曾踏入,那他们先前布置的机关陷阱可就全然无用了。 事情既然如此,舒让不如撤去大阵,采用麻雀战术,来对抗吕布。 “末将遵命。” 听舒让的命令,夏侯惇苦涩一笑,答应下来。 他现在别提有多后悔了,早知道吕布有这么厉害的话,他还出什么战啊!直接劝舒让逃跑了就是,一了百了,还决战个屁啊!如果他当初这么做了,他也不会身受重伤,旧伤复发,还要面对鬼神一般的男人,这么的苦逼了。 “不过,董卓麾下竟有这般的人物,那我关东联军此次会盟怕是有些危险了...” 心神飘荡在关东联军与十八路诸侯的总体对决之上,想到接下来十八路诸侯就要直接面对吕布,夏侯惇的眼中涌现出一抹强烈的不安。 西凉军本身就以骁勇善战出名,再加上吕布此人如此神武。那他们十八路诸侯的伐董大业,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成功啊! “也许,此时此刻就是斩杀吕布的最好时机。” 打量着孤身一人的吕布,夏侯惇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心中顿下决心。 欲要讨伐董卓,则必先除掉吕布。吕布不死,除掉董卓就无从下手。那十八路诸侯就永远都不能成功,反而有被董卓各个击破的危险。 如论如何,吕布必须要死,哪怕不是为了当今天子... 清冷的夜色下,明月被乌云笼罩,星光暗淡,似乎被大地之上的杀气惊退,消融了光芒。 沉沉夜色中,夏侯惇站在一辆青铜轺车之上,按剑而立。身旁立着一支赤红色大旗,十几名的黑甲骑士耸立,他们手持火把,蓄势待发,等候着主将的命令。 身前身后,近万命士卒巍峨立于天地之间,重重叠叠,森严长戟,排列开来,呈椭圆状,将中间宛如蚂蚁的舒让和吕布团团包围。 重重包围,十面埋伏,杀机滚滚。 站在军阵之中,吕布却始终面色不改,反而悠哉悠哉的在等待着对方,很是从容,仿佛他就是不死之身一般,真让人不知道,其底线在哪。 “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侧身望向恢复了镇定的舒让,吕布面带微笑,好整以暇的说道。 “什么赌?” 虽然并不想跟吕布多说一句话,但是不得不说吕布的这个赌约成功的引起了舒让的兴趣。 赌嘛!有胜有败,若是能小胜一场,也算是聊胜于无。 “你猜猜这里站着的人,片刻之后会活下来几个?” 柔和的目光望向森严的军阵,吕布缓缓说道。仿佛这场战争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游戏一般。 “你不会想说一个也活不下来吧!”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舒让有些震惊的问道。 这吕布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啊!竟然视近万名士卒如无物,真是胆大包天。 当初楚霸王项羽被韩信重重包围,哪怕他身边有精兵强将,也只能是仓惶南下,落荒而逃。吕布的武功再厉害,也比不过项羽吧!如此自大,待会就让你付出代价。 如果说吕布破阵的话,只需要擒拿主将,斩获帅旗就算是胜利,难度系数可谓不高不低,算70分。 可若是吕布要把这里的士卒全部杀死,那难度系数可就逆天了,至少也是101分啊! 当年赵子龙在长坂坡中七进七出,也不过保护了一个阿斗,你吕布何德何能,竟然如此大言不惭,要以一敌万,简直是痴人说梦。 “怎么,你不相信吗!” 见舒让面露惊容,吕布微微一笑,掌心雷霆翻滚,炫耀似的说道。 这下子舒让是彻底服气了,她完全忘记了。她参考的是后世的一些故事典籍,可这个世界的武力,很明显比历史上记载的更加强大。 以一敌万,在这一千多年的世界,未必行不通的。 “这赌约我不接。” 想到那个可怕的后果,舒让脸色一阵苍白。 近万士卒若是就这样任由吕布屠戮,那曹军必定损失惨重。曹操还拿什么位列十八镇诸侯,还拿什么出兵剿贼,廓清寰宇。 若果真如此,她舒让也没什么脸面,再面对曹操了。 “温侯,还是好好的斩将夺旗吧!只要温侯能破此阵,我舒让就遵守承诺,绝不反悔。” 心中有了决定,舒让狡黠一笑,道。 现在已经到了亥时,她以前落下的棋子,应该会有所动静了吧! 比武招亲,天下第一美人,盛况如此,但愿不会让她失望。 毕竟,这是她以自己的身体布下的棋局,能发展到哪一步,只能是期待了。 夜色无声,黑色的大地之上,忽然听到一阵长马嘶鸣的声音。 片刻之后,只见一名威猛的武将从天边而来,穿越重重包围,来到军阵之中。 “比武招亲算我一个,这天下第一美人,我潘凤要定了。” 眼光不善的打量着吕布,潘凤手中大斧寒光隐隐,叫嚣的说道。 “喂,你这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快给我滚开,别打搅老子的好事。” 见吕布与舒让并肩而立,潘凤还以为比武招亲已经结束,自己来晚了,被吕布捡了便宜。所以显得很是气愤,出口就是恶言相向。 “将军,妾身见过将军。” 见终于有人来到,而且看起来还很厉害的样子,舒让的心中不由多了一抹笑意。 吕布,我已经落子了,接下来你又该如何应对。哪怕你真的是天下第一,可也敌不过接连不断的挑战者吧! 盈盈一礼,舒让缓缓走出,柔弱的声音袅袅传来。 “将军,吕布这厮轻薄于我,屡次欺辱,还请将军搭救。” 娇嫩的白皙玉容上泫然欲泣,明亮的春眸微微颤抖,舒让脚步轻盈,白皙的手掌紧紧的抓住潘凤坐骑的缰绳,显得妩媚多娇,让人不由心生怜惜。 第七十章:楹联 眼前佳人如花似玉,我见犹怜,潘凤看的双眼都直了,气血一阵翻腾。 “姑娘且退下,看我给这小子一个教训。” 不争气的咽下一口口水,潘凤心神激荡,拍着胸脯自信的说道。 随后,潘凤拍马上前,挥舞着手中大斧,向着吕布的身影奔袭而来。 夜色撩人,清冷的月光下,一直关注着战局的夏侯惇见此场景,心中不由多了一丝赞叹。 不知道舒让用什么办法,居然把冀州刺史韩馥手下头号大将,给诓骗了出来。 潘凤,乃是韩馥麾下猛将,武艺超群,手上双斧使得出神出化,名震河北,深受韩馥重用,有他出战,再配合着近万人马,对付一个吕布,应该不成难题,可以一争高下。 “战车冲阵~” 手中长剑擎天,夏侯惇站着车上,高声下令道。 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现在有这位上将潘凤相助,那他们也应该抓住战机啊! 万军之中,潘凤汹涌而来,挥舞着手中大斧,胯下战马嘶鸣长吼,势若雷霆,眼看就要对着吕布的大好头颅砍下。 “不自量力。” 对于张牙舞爪的潘凤,吕布却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 手中方天画戟不见丝毫动作,吕布脚步轻灵,一步踩在虚空之上,躲开了潘凤的一击。 “无知,葬送了你。” 望着近在咫尺的潘凤,吕布冷冷一笑,似是颇有感慨。 不等潘凤反应过来,吕布脚下生力,在天空中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雪白的长靴顿时刺入了潘凤的咽喉。 只听一阵筋骨断裂的声音,潘凤的脑袋就与身体分离,血洒长空,浸染衣袍。 “我去~” 看着尸首分离的无双猛将潘凤,夏侯惇心中一万只艹泥马狂奔而过,郁闷的不行。 说好的无双猛将呢!说好的斩杀吕布呢!骗小孩的吧! “先不要攻击,再看看~” 拉住了手下的传令兵,夏侯惇脸带黑线,尴尬的说道。 这位无双猛将的水分也太大了吧!弄得他也只好朝令夕改了。也是没办法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就在吕布弹指之间斩杀了潘凤的时候,舒让正站在战圈之外,翘首以盼。 在她的身后,立着一个长长的条幅。上书“天下第一美女比武大会。” 两侧是一条楹联,字体写的虽然歪七扭八的,但是也不难认出。 上联是“拥护婚姻自由,恋爱自由。”下联是“反对包办婚姻,强买强卖。”横批“吕布有罪~” 这些工具是舒让临时找来的,因为时间仓促,所以她只好亲自上阵,条幅楹联,都是她亲自所写,有些太不好看了。嗯,回去一定要把毛笔字练好,找一个好点的师傅,蔡昭姬就不错,以后可以找找曹操说道说道。 神思流转,舒让站在草地之上,苗条身影孤立,心情抑郁。 她现在对吕布的那个怨气啊!简直直冲云霄。 要不是吕布,舒让也不用大半夜的站在这里,比武招亲,卖身“葬父”,独对冷风直吹...何等凄惨。 “军师,我们只是站在这里,是坑不了几个人的。” 冷风袭来,站在舒让身边的一名小兵,坏笑的提议道。 “你有什么好主意嘛!” 不善的看了那小兵一眼,舒让心情抑郁,摸着自己的下巴,好奇的问道。 这都半天时间了,来比武招亲的只有潘凤一个,这可不行,一个潘凤虽然厉害,可是也难敌吕布不是。 根据舒让的记忆,这位潘凤应该是被华雄一刀哗啦掉的,武功并不算高强。连精英怪华雄都打不过,更何况是大boss呢! “嘿嘿,我的意思是军师应该装的再凄惨一些,最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样才可以衬托的吕布恶贯满盈不是。”站在一旁,小兵露出了一丝暧昧的笑容。 舒让的美丽是如庸置疑的,但若是再能用凄惨来博取一些同情,无疑会吸引到更多的目光。 至于如何凄惨嘛!嗯,最好身上的衣服应该再少一些,把关键的部位露出来,嗯,这样应该就可以吸引到更多的人了。 两人正在闲聊的时候,从东边又来了一队身材高大的人马,让舒让神色一喜。 他们身着甲胄,各自带着兵器,或刀或剑,或枪或戟,显然已经是做好准备,全副武装。 “军师!” 小兵见状,着急的说道。 军师啊!客人来了,快开始你的表演啊! 面对催促,舒让白皙的脸蛋苦涩的像是一根苦瓜似的,说不清是幽怨还是恼怒。 有些事情做一次就够了,要让她做第二次,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可是姑娘在此比武招亲。” 就在舒让纠结不已的时候,那一队人马的领头人开口问道,算是解了舒让的紧张。 “正是,在下舒让,请将军相救。” 本着坑死人不偿命的观点,舒让再次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立场,把吕布的“恶行”说了出来,盼望强者主持公道。 谁若是可以杀死吕布,她愿意终身侍奉,一辈子相夫教子,绝无怨言(才怪)。 “姑娘稍等,且看在下如何取下吕布首级,赠与姑娘。” 听闻只要杀一个毫不起眼的家伙,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众人无不振奋。 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可是精兵强将云集的虎牢关,不但有关东十八路诸侯,还有关西董卓军,可谓名将云集,若是真让他们比武招亲,那这比武招亲,可就会变成了争夺天下第一猛将的擂台了。 至于现在,杀一个吕布,呵呵,吕布是谁!没听说过啊!简直手到擒来。 于是,无数的猛将,自信而来,踏入军阵之中,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堆积成尸山骸骨。 子时刚过,舒让就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收拾摊子,返回战场。 从刚刚开始,到现在进入战场的猛将,少说也要有三四十个了,这么多人,就算比不上潘凤,一人一刀,也把吕布消耗的差不多了吧! 别忘了,这可是在近万人大军的包围圈里,吕布若是被消耗的战力十不存一,只要舒让一声令下,擒拿吕布,也不是不可能啊! 要怪,就怪吕布自己太自大了,太狂妄了。 第七十一章:hold不住 步履轻摇,舒让带着一队士兵返程。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真正的无敌,哪怕对方是天下无敌的吕奉先,哪怕对方本领惊天动地丶空前绝后,舒让心中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无敌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不败更是荒诞绝伦,当更强者出现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能够品尝的到这绝望。 月色昏沉晦暗,舒让的脚步却是从未有过的从容。 她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努力了多久,付出了什么,更知道面对的对手,是多么的强大。 不过,恐惧并非解决办法的唯一途径。更好的解决办法是,将这种恐惧化为自己前进的动力。 只有这样,当恐惧真正到来之时,你才不会品尝到最坏的恶果。 星光黯淡,夜色沉沉,舒让的眼眸却是格外的明亮,闪亮的光芒似是从未有过的自信。 现在,舒让手中底牌尽出,能够使用的手段,不能够使用的妩媚,她都已经全力以赴。 当你全力以赴之后,你的心中将不会再有畏惧。因为,舒让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猩味,那是死亡的气息,更是不幸的种子。 军阵之中,舒让一身风尘与从容,姗姗来到。 首先映入眼帘是一片愁云惨淡,数不清的断臂残肢堆砌,使这片肃杀的战场多了一抹阴霾,让人几乎可以猜想到在他们离开这里的一段时间内,发生了多么悲剧的事情。 那些被他们坑骗过来的猛将们,大多已经沦为吕布的戟下亡魂,而剩下来的几个,也是摇摇欲坠,苦不堪言。 “你们不该只有这点程度!” 乱战之中,只见吕布独对关东数名大将,一声冷笑,长戟回旋,如骋战神之姿,飒如白色蛟龙,万夫莫敌。 不出片刻的时间,疆场之上,又是几具身体狰狞的倒在血泊之中,尸首分离,堆积成石山骸骨,更助长了吕布的嚣张气焰。 睥睨万军,吕布一声长啸,冷眸如钩。 “今夜,尔等无分男女少壮,皆为我戟下败将。” 声音传遍四野,在场众人却是无一人胆敢反驳一句,动弹半下,像是腐朽的木雕一般,僵立的站在地上,寂寞无声。 “这么多的猛将!居然就这么的死了。” 冷酷无情的话语,让舒让的心情如针扎一般的刺痛。初见他们,舒让还抱着一种玩笑的态度,想要利用他们,稍解困顿,毕竟他们都是声名在外的大将,就算对上吕布不敌,也可以联合起来吧!那样,就算不能战胜吕布,匹敌吕布,对抗一二还是可行的吧! 可是眼前的残酷再一次印证了舒让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她所导演的这场“比武招亲”,自导自演的剧本,从一开始就是在自欺欺人,哗众取宠,所以这结局,也只能是贻笑大方。伤人伤己,徒添罪恶。 “事已至此,那我舒让还有什么不能舍弃,还有什么不能割离,还有什么不能放下。” 心中如五味杂陈,舒让粉拳轻握,一步踏出。告别生命中所有的羁绊。 这猩红的血液是因为自己而流淌遍地,无声呻吟。这漫天的罪业,这尸山骸骨,还有那暗淡的天地,无不彰显着自己的罪孽,被玷污的清白。 既然诸罪已经加身,那自己又何必怜惜自己这区区性命,薄柳之姿。来吧!战个痛快,今夜,舒让就用这满身的罪孽,与你吕布奉陪到底。若是能以你之长戟,了结我罪恶之身,想来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心中怅然若失,手中柔弱无力,舒让的胸中却是满腔的战意。 今夜,这所有的一切,就让我来终结。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唯别而已。 凛然目光独对吕布,舒让心中毫无波澜,冷哼一声,手中翠绿玉剑毫不犹豫的拔出。 “吕布,现在你的对手是我。” 一袭黑衣,独对天下最强的男人,舒让面色不改,风轻云淡的说道,放佛对战吕布,只不过是像吃饭喝水一样的平凡小事一般,再平常不过。 后世某独立团团长有句名言:无论对手有多么的强大,就算对手是天下第一的剑客,明知不敌,也要亮出自己的宝剑。即使是倒在对手的剑下,也虽败犹荣,虽死无悔。 舒让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因为她觉得自己害死了太多的人,所以哪怕自己死在这场对战之中,在她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正好偿还罢。 浅浅的樱唇荡漾着丝丝冰冷,舒让面如寒霜,素手持剑,轻盈的纤细身影化为一道清风,旋身矫捷而来。眼中无所畏惧,只有与之一战的最后信念。 “很好!那我现在也告诉你,这一次,我不会在放纵你的任性。今夜之后,你将彻底臣服。” 方天画戟紧紧的握在手中,吕布一袭白衣凝炼如雪,其间点点血红侵染,放佛一位不世王者一般,深沉说道。 冷冷的月光,冷酷的声音,传遍四野,让人不寒而栗。 “不好!军师这是要找死啊!” 眼见舒让竟然要与吕布一决高下,夏侯惇顿时觉得不可接受。 如果说一天之前,他对吕布的武力还不是多么的清楚,那么现在,他对吕布的认识,绝对要比吕布自己还要清楚。 这是一位无敌的男人,陆地之上根本没有他的对手,如果不是转世,与他做对,根本就是在找死啊! 不知道吕布的威猛也就算了,知道了他的勇猛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军师的胆子也实在太大了,no zuo no die,嫌自己命长啊! 不过话说,好像军师大人的作死能力,一直都是在水平线以上的说... “快,鸣金敲鼓,绝不能让军师就这样的死去。” 脸上一阵黑线,夏侯惇怒气冲冲的对着身边的小兵吩咐道。 当初曹操把夏侯惇派遣到赤焰营的时候,可是明确交代了,要把舒让保护好了,少一根头发丝都不行的。 可是现在,夏侯惇确实是没办法了。 军师大人的作死能力太强了,他根本hold不住啊!求拯救~ 第七十二章:发兵 十八路诸侯,联军幕府。 这联军幕府,是在讨董之战刚开始就建立起来的,大约相等于关东地区最高统帅部,负责此次讨伐董卓的粮草辎重,兵马调遣,作战计划等。 身为十八路诸侯的盟主,袁本初现在的日子过得确实是潇洒自在,比历史上同时期的他要好上几十倍。 当初曹孟德向袁绍提出建立联军幕府的时候,袁绍还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讨伐董卓就是一个刷声望的好机会,那么卖力干什么...不过,袁绍此刻却是终于体会到了建立制度的好处,这简直就是又建立了一个小朝廷啊!控制天下最肥沃的土地,麾下几十万骁勇善战的士卒,一声令下,万众瞩目,如此威风,与皇帝有何二异。 再加上还有“忠心耿耿”的曹阿瞒为他鞍前马后,大力推行军务改革,整治军纪,赏罚分明,把什么得罪人的事情都给干了,处理的井井有条,袁绍自己可谓高枕无忧。 他现在对他这个发小,曾经在洛阳城中一起声色犬马的损友,别提有多满意了。这段时间,简直就是两个人的蜜月期啊!嗯,好兄弟一生情。 夜色昏沉,其他各路诸侯却不约而同的来到幕府之外,在那里轰吵起来,嚷嚷着要拜访袁盟主,声音鼎沸,很是热闹。 “我麾下上将潘凤死在吕布之手,请盟主做主~” “我小弟鲍忠死于吕布之手,请盟主做主啊!” “我麾下大将俞涉丶周通皆死于吕布之手,请哥哥做主。” ..... 十几镇诸侯,除了公孙瓒丶曹操丶孙坚之外,都是来到了。就连马腾军的韩遂也是如此。 因为马腾军与董卓同出一源,根据地都在凉州,所以马腾虽然参加了十八路诸侯的联盟,自己却不能亲自来到这虎牢关前,共襄义举,只派遣了韩遂参加会师。 而韩遂麾下的大将,猛则猛矣,就是从小都没有见过世面,来到中原之后,就沉醉在中原的繁花似锦里面,美酒美食美人,每日玩的开心,乐不思蜀,哪里热闹就往哪里跑,就好像他们是公费旅游一般。 哪里还有半点西凉老实人的模样。 “大家此来有何贵干。” 听到外面的动静,袁绍第一个反应就是曹操不会又把哪一镇诸侯的手下给打了吧!好家伙,不愧是昔日洛阳城中的“酷吏。” 这一点,倒不是袁绍想的太多了,昔日洛阳城中曹操只是刚刚入仕的时候,就敢杀了十常侍身边的人,现在曹操更是名气重于九州,又是此次会盟的首义者,做下这样的事情可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若是孟德又做错了什么,还请大家知无不言,本盟主一定秉公执法,不会辜负大家的信任。” 挺了挺摇杆,袁盟主凝重的说道,俨然已经是主宰一方的大人物。 有曹孟德这个敢拼敢闯的家伙在前面顶着,袁绍自然是一向做好人的,拉拢人心,处理人际关系,这可是他的强行,而且以他的身份,他也不用做一些拉仇恨的事情。 名门高阀出身的袁绍,哪会像出身“卑贱”的曹孟德那样愤青。 “袁盟主啊!这一次倒不是曹孟德那小子,是吕布。” 人群中,一向是老好人的陶谦,颤颤巍巍的提醒道。 “吕布?什么吕布!十八路诸侯中什么时候又出来一个惹事精了。” 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袁盟主好奇的问道。 他原本还以为是曹孟德又给他惹事(刷好感的机会)了,现在却没想到又冒出另一个人来,这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啊! “袁盟主,事情是这样的...” 见大家七嘴八舌的,一件简单的事情都搞不清楚,一向有天才之名的孔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孔融的名气在很小的时候就传遍了大汉,孔融让梨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所以孔融做起官来,倒是四平八稳,青云直上。 本来若是没有什么意外,几十年后,大汉帝国说不定又会出现一名重臣贤臣,可谁也没想到出现了董卓入京这档子破事,让大汉帝国本来就不稳固的统治更加风雨飘摇了,彻底打断了孔融安全的晋升之路。 “事情就从天下第一美女赤焰仙子的比武招亲开始说起...” 说起话来不急不缓,八平四稳,孔融很好的把一名学者的优雅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人群中陶恭祖几人文臣出身的倒是听的津津有味,频频颔首,可一众武将出身的诸侯们却不干了,大呼受不了。 以孔融丶孔北海的口才,能把一个人上厕所的事情说的文雅无比丶天花乱坠的,说不定还加点自己的见解,出个续集什么的...这可怎么得了,净扯淡啊! “孔北海你说那么远干什么!” “净说废话,没一句有用的。” “就是,袁盟主别听孔北海在那里胡咧咧。” ... 最终,孔融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详情解释了一下此事的经过发展,众多武将们也喳喳了半个时辰,故作镇定的袁盟主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听懂,云里雾绕的,一脸懵逼。 不过,再问一遍那是不可能的,根本无法显示袁盟主的智珠在握啊!对于这样的事情,袁盟主自有妙计。 “快,请孟德兄前来。还有诸位,先请稍稍等待,休息片刻,我们再从长计议~” 微微一笑,袁盟主缓缓说道,把一名宦海沉浮的智慧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却是忘记了,这里早已经不是曾经的洛阳朝廷了。这里,是战场。不同于官场扯皮推诿。 “哥哥,何须赘言。莫非区区一名吕布,就吓得哥哥不敢动作了吗?” 冷哼一声,后将军袁术从人群中走出来,诘问道。 袁术和袁绍同出一家,可袁绍毕竟是庶出,袁术才是嫡出。所以袁术从来没把袁绍当做一回事,在他心中,袁绍别说做了盟主,就算做了大将军那又如何。不论在哪,就应该听他这个嫡子的,他才是这个家族的话事人。 袁氏门徒广布天下,他这个后将军,莫非连自己的家人都管不了了吗?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听着袁术那阴阳怪调的声音,袁绍就有些为难了。 这家伙,总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压着他,真是让人气愤。嗯,还是孟德兄好啊!什么事情都顺着他,陪着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让人有些触目惊心啊! “我别的话没有,就两个字,揍他。” 感觉自己让袁绍出了丑,袁术很臭屁的说道,引的众人连连点头。 对哦!讲那么多干什么,先把那什么吕布给擒拿过来,再论功行赏,推根溯源也不迟啊! 文化人啊!就是麻烦。 “大家的意思呢!” 微微思索,袁盟主探寻的目光望向各路诸侯。 现在他需要表现的虚怀若谷,广纳贤言才行,只有这样,他这个庶出的儿子才能与袁术一较高下。 “但凭盟主吩咐。” 老好人陶恭祖面带微笑的说道。 他这个人,争名逐利算不上。他现在已经是徐州刺史,名气传遍天下,只想着平平安安,和和气气的继续生活着,维持这安定。名利对他,只不过都是浮云而已。 “但凭盟主吩咐。”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望向袁术,齐声说道。 有袁家这一对“活宝”,两个小门派,他们的很多事情都很容易解决了啊! “好,既然如此,请诸位与本萌主前往虎牢一行~” 心中顿下决断,袁盟主下令道。 随后,袁绍就带着大军,汇合各路诸侯的人马,向着虎牢关星夜驰援。 第七十三章:老规矩 月光清冷,万众无声。 虎牢关外,一场敌我悬殊的生死对决,正在如火如荼的展开。 “吕布,我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你呢!” 纤细的身影犹若惊鸿,决战之始,舒让面容肃然,郑重的说道。 剧烈的火焰拼命的燃烧着,将舒让的身影染的通红。 燃烧吧!这火焰,无情的燃烧吧!就用这满身的烈火,来涤荡这世间的一切,焚毁所有。 剧烈的火焰变得赤红,像是新鲜的血液,就像舒让在用自己的生命在战斗一般。 身体中阵阵暖流向外流淌,挥洒着的肆意狂欢。在这一刻,舒让终于不再控制自己体内的烈火。在这一刻,她只盼望这烈火来的不够猛烈。 如果说以前的舒让是在控制火焰,从来没有尽情展现过烈火的威力,害怕烈火太过猛烈,以至于出现什么祸患。 那么现在,舒让心中终于不再犹豫,不再留情。 身体内的每一丝血液,身上的每一块骨骼,就连头上的发丝都好像炽烈的要燃烧起来,淡化了舒让的身形,只留下一片火红。 “来吧!让我看看,你卸除了虚伪,肆意昂扬战斗的样子。” 眼中闪过一抹好奇,吕布面色肃然。手中方天画戟紧握,高大的身躯矗立在那里,巍峨不动,像是一名不世王者在检阅自己的士兵一样。 月色静静的洒落,汹涌澎拜的烈火激荡着阵阵轰鸣的雷声,交织出一个矛盾而又和谐的奇异情景。 气势磅礴的火焰一层一层,就好像涨潮的海水一般,后浪推着前浪,层层叠叠,带着排山蹈海的气势迎头压下,顿时之间,浪花四溅,尖厉的呼啸犹如鬼哭神号,教人呼吸难畅,见者心惊。 面对眼前惊心动魄的骇人情况,吕布的眼中却是一如既往的宁静平和,好像就算天摧地折也不能让他有一丝的惊奇。 剧烈的爆炸声音在吕布周身响起,巨大的火焰犹如一朵烟花般的绽放,吕布白皙如玉的脸庞上却没有半点动容之色,清冷的月光挥洒而下,刚好把他罩在洁白的月辉中,让他看起来有一种超越世俗的神性。 烈火散尽,舒让苗条挺拔的躯体悠然出现,眼中带着一抹冷笑,带着从未有过的激扬,毫无保留的挥洒着短剑。 “记得,下次对战,一定要带上一把长剑。” 两人眼神相交,吕布眼中闪过一抹灿烂的笑意,手中的方天画戟裹挟着庞大的力量,激荡起恐怖的杀机,对着舒让的腰肌刺去。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两人的对战,不但是力量的悬殊,更是兵器的悬殊,更何况吕布是男人之身,可以尽情挥洒战斗,毫无顾忌。而舒让现在则是女子之身,前凸后翘的曼妙身材能够保持平衡就很不错了,哪里还能向吕布那样的大老粗一样... “可恶~” 青锋还未到达吕布的面部,方天画戟就轻而易举的逼来,让舒让不由急忙收剑,身形连连倒退。 发丝凌乱,一袭黑衣翩翩翻腾,巧弄清影,暂时躲避了吕布的锋芒。 “还是老规矩吧!三招不胜,算你赢。” 踩着一片尸山骸骨,吕布双目神光熠熠,深深的注视的舒让,晒笑一声。 方天画戟挥舞,裹挟着肃杀之气,卷起冲天的巨浪,怒吼着像是一条恶龙一般,汹涌澎湃扑向惊魂未定的舒让。 “哼,你放心,这一次我会在失败之前,用剑划破我的胸膛。” 不用吕布怜悯,舒让面带冷笑,翠绿色短剑散发着凛然的战意,冷眸如钩。 方天画戟长锋逼来,寒光闪闪,天地间的生机好像被这一戟全部锁断,就连天上的星月也立即黯然失色,诡异至极点,难以形容。 脚步轻点,不见任何动作,舒让的身影凭空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正好到达吕布身后的上空。 “铿!” 手中短剑倏地一动,下一瞬间,已经脱离舒让的手腕,化为一道迅雷,向着吕布的后背击去。 在这一瞬间,舒让的精神高度集中,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感知,尽数凝聚在这一刻,时间停滞了脚步,寒冷冻结了空间,在这一瞬间变得成了一副静止的画面,瞬间化为永恒,刹那变为永远。 似乎感到了舒让的异动,吕布方天画戟毫不犹豫的旋转回身,一戟挑飞了短剑,横斜刺来。 在吕布转身的那一刻,舒让就已经有所预料,身形再次移动,酥手再次握住短剑,毫不犹豫的再次袭来。 如此打法,完全就是一幅拼命三郎,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以伤换伤,以命搏命,与死亡擦肩而过,行走在地狱边缘。 不过舒让此刻却没有半点畏惧,身心反而更加沉浸在这种刺激当中,对外界的风云变幻浑然不觉。 军阵之中,只见方圆数丈之内不知何时已经遍布火焰,脚下连腾挪脚步的空间都没有一点,很是恐怖。 站在青铜车架之上,夏侯惇的眼睛都要看直了。这还是那个文静乖巧的军师大人吗!这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啊!可怕... “快,战车冲啊!” 为舒让担心不已,夏侯惇一而再再而三的下令。 人吼马嘶,近万名士兵慨然应命,向着吕布的方位发起进攻,可惜,两个人交战的四周早就被烈火焚烧,普通的士兵们根本不能冲进去,就连战马在靠近两个人的时候,也化为一架白骨,不到片刻的时间,就有数百的士兵被烈火焚烧身死。 “将军,根本不行啊!我们的士兵根本冲不进去。” 传令兵在夏侯惇的耳边劝谏道。这种打法根本不行的,只是在白白送命,不可能起到一点动作。 “主公那边收到回信了吗!” 这句话夏侯惇不知道问了多少遍,可是现在夏侯惇却不由自主的再次脱口而出。这里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这个小小的主将可以hold住的,只有曹操才可以主掌大局,控制局面。 传令兵派出了一波又一波,曹操那边却没有一点回音,石沉大海。夏侯惇现在只盼望曹操能够在舒让香消玉损之前,能够赶到这里见舒让最后一面。否则,他难以想象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曹操...太可怕了。 第七十四章:不死不归 “将军,最新消息。主公已经汇合了十八路诸侯,现在正在快速驰援而来,估计半个时辰之后,就可以到达。” 军阵之外,一名曹营的斥候探马来报,把十八路诸侯的动向禀报了一下。 “半个时辰!” 听到这则消息,夏侯惇的表情别提多么抑郁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加糟糕的。从“比武招亲”大会开始,到现在舒让出手,这中间也不过经历了一个时辰而已。 一个时辰的时间,吕布屠杀了多少的关东将领,大家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有吕布那宛如无敌的姿态,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众人的脑海,让人高山仰止,望而生畏。 “别说半个时辰了,军师她能否坚持三招半式都尤为可知啊!” 手掌紧握,夏侯惇苦涩的说道。 虽然两人的决战不过刚刚开始,可吕布那宛如一般的无敌姿态已经深深的印在夏侯惇的脑海中,接连斩杀了无数将领更是让人感到恐惧。 而舒让不过是一名女子之身,对抗如神如魔,仿佛不可战胜的吕布,这什么可能,实力悬殊太大了。 就好像让一名刚会咿呀学语的稚童,去挑战天下第一剑客一般,结局自然不言而喻,没人看好。 “虎牢关前如此乱战,而西凉军却没有一点动静,此事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战事糜烂,很多事情越想越乱,越想越急,夏侯惇现在就是这样。他现在只能盼望着,十八路诸侯,能够有一点男儿意气,不要向往日那样的互相推诿,爽快的带领麾下人马,前来斩杀吕布。 用曹老板一句话来说:刘备不死,后日必为大患。 现在夏侯惇的心情和后来的曹老板倒是一样:吕奉先不死,后日必成大患。 毕竟现在吕布单身匹马就已经如此厉害了,若是让他回到虎牢关内,岂非要龙生双翼,虎奔高山了。那可不行,关东联军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诸位,听我命令,斩杀吕布。” 夺过一匹黑马,夏侯惇忍着身上的疼痛,高声说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更何况关东联军的情况本来就不是多么的美好,只有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他们才能反败为胜,扫除奸佞。否则,功名大业丶匡扶大汉只能是空口白话,遥遥无期。 月光下,号角长命,战鼓隆隆作响,近万人的大军挥舞着手中长剑向着包围圈中的吕布而来。 冲天火光映照着大地一片通明,大地之上,舒让黑色的眼眸不停的寻找着战机,苗条的身影仿佛流云一般,轻盈舞动,与危险擦肩而过。 莲步生风,舒让发丝凌乱,眸若冷电,气势如虹,浑身散发的昂扬战意让人不敢小觑。 “噗。” 就在舒让闪身的那一瞬,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直接飞扑而下,犹如扑食的猎鹰,雷霆奔涌,毫不留情的插进舒让的身体上。 利刃入体,舒让的嘴角渗出一抹血红,鲜血喷涌而出,白皙的玉容一阵惨淡。 “跟我回家,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不好。” 一击得逞,吕布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舒让心中波澜不惊。玉手紧握,忍着剧烈的疼痛把方天画戟拔了出来。顿时,鲜血染遍全身,侵染了衣袍,显得格外的冷酷。 与此同时,肉眼不可见的,舒让胸前的赤焰红焱为之大亮,经由血液流淌滋润,竟然变得活灵活现的,像是一只火蛇盘踞,就要复苏一般。 “你想的太多了。”冷冷一笑,舒让缓缓说道。 话音未落,炽烈的火焰再次疯狂席卷,直接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冲天的火光中,舒让一袭血衣,身如闪电,剑气如虹,直奔吕布胸膛要害而去。 吕布见舒让攻势狠辣,眼神闪过一丝无奈,拳头之上,带着凌厉的雷霆浮现出来,毫不犹豫的一拳轰出。 翠玉短剑与吕布那凌厉的一拳正面相撞,一道剑灵悲鸣的声音响起,肉眼可见的剑身之上就再次出现一抹裂痕。 舒让身形微微一颤,然后退后了数步,眼光冷冷的打量着吕布。这个家伙的强悍,果然比想象中的更加难缠。 “铿!” 就在此时,舒让手中的翠绿短剑之上传来一阵异响,陪伴舒让许久的佩剑就这样的分成两段,断裂开来。 剑身之上,温润如玉,散发着翠绿色的光芒,还有残余的雷光闪烁,犹如舒让此刻复杂难明的心境一般。 这短剑是邹氏赠送,哪怕曹操用倚天相赠,舒让也没有放弃,对它极为倚重,一直以来都是随身携带,不想却倒在了这虎牢关前。 “也好,黄泉路上,有你陪伴,我舒让也不会寂寞了。” 悠悠一叹,舒让把断剑插在腰身,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自己的性命本来就是为邹氏所救,现在死在前往洛阳的路上,也算不枉此生了,又何必哀怨。 无尽的黑暗中,舒让心中决然,脚尖轻点,皓腕轻舞,轻盈的身体腾空而起,在天空中旋身,挥洒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美丽却也致命。 立在夜空之中,舒让只觉得身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一般,柔若无骨的双臂酥酥麻麻的,让人很是不耐。 “我说过,今夜,不死不归。” 灿烂一笑,舒让修长的身影立于高空之上,袅袅的声音悠悠传来。 “哈!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你的傻气了。” 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吕布无奈的笑道。 他这个媳妇,是不是真的傻啊!手中连一把短剑都没有,自杀都不可能了,更何况是对上他天下无敌的吕奉先,简直是开玩笑。 “既然你兴致如此高昂,那我就奉陪到底。” 不置可否的一笑,吕布持着方天画戟,昂然说道。 夜空中,舒让鲜血染遍全身,眼中的疯狂对上吕布的放荡不羁,银牙紧咬,汹涌的火焰再次升起。 巨大的火焰似是一朵莲花,气势磅礴,一层又一层的,就好像是从天河坠落到凡间的瀑布一般,层层叠叠,如排山倒海,让人悚然。 与此同时,胸前的粉亮的赤焰红焱无声蔓延,似是紫藤萝一般,与舒让血肉相连,不知道何时已经遍布她的双手,无规则的覆盖着,像是一朵绽放的妖冶牡丹一样,分外惹眼。 “铿~” 一声清脆悦耳的鸣叫,一对鲜艳夺目的翅膀蔓延而出,似火莲花般无声的绽放,光彩夺目,妖娆的横在舒让的身后。 第七十五章:新生的翅膀 此时,舒让全身上下被一股猩红血光萦绕,纤细柔软的秀发如流云般飘逸,舞动在空中,极为美丽。 柔弱无骨的双臂之后,一对鲜艳夺目的赤红羽翅加身,三尺多长的轻盈翅膀,小巧玲珑,晶莹剔透,宛如天神般优雅高贵,给人一种神秘的美感。 “吕布!今日就以我热血之躯,一决生死。” 心无旁骛,舒让苗条的身影在黑暗的夜空中亭亭玉立,修长的玉腿脚踏虚空,秀发轻盈,神色张扬,白皙的手掌翻腾,火浪飞溅,象征着两人的生死决战,再掀高潮,不死不休。 “吁。” 战场之外,正准备驰援舒让的夏侯惇察觉到了天空之上的异象,心中闪过一抹震惊,不由自主的停下马来。 “乖乖!军师她,怎么就变成了一个鸟人...” 勒紧马缰,夏侯惇眼中的震撼久久不曾消散。 他对舒让自认还是了解的,知道舒让是野路子出身,身世清白,与普通人无异。可是现在,夜空中夺目的异象却彻底打乱了夏侯惇的想法,让他不由想起近百年来逐渐壮大的魔教势力。 那些魔门中人,最擅长这种神秘的异术,说不定舒让还真是他们埋下的种子....可怕。 “妖怪~” “我们的军师是个妖怪啊!” 越来越多的士兵察觉到天空中的异象,慌乱无措的站在那里,仰望着舒让纤细的身影,眼中满满的畏惧,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 “慌什么!别说军师是妖怪,就算军师是魔教妖女,现在也要配合军师,斩杀吕布。” 头皮发麻,夏侯惇思绪混乱,心中却是知道。不能任由这种恐惧的情绪在军中蔓延,否则,此次大战,关东联军将会面临最重大的失败。 “诸位!” 万军之中,夏侯惇站在马背之上,高大威猛的身躯如猛虎一般盘踞,粗犷的声音传遍四野。 现在不要说舒让是什么妖怪,就算舒让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夏侯惇也得跟舒让站在一起,为她说好话。 听到夏侯惇的声音,惊慌失措的众人稍稍镇定下来,似是找到了主心骨,有了可以依靠的对象一样。 “诸位,听我一言。当今天下,汉室不幸,皇纲失统。国贼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致使天下怨声载道。我主曹操,不惜此区区七尺之躯,散尽家财,以身报国,这才感动天帝,派遣圣女,辅助明公,共讨国贼,匡扶大汉,此情此事,天地可鉴,愿诸位同知。” 心乱如麻,夏侯惇的嘴皮子却是依旧的犀利。言语之中,不着痕迹的把曹操夸了一遍,又洗白了舒让,把她说成是辅佐明主的贤臣,可谓十分高妙。 “真的假的啊!说的太玄乎了吧!” “就是啊!我们的军师怎么会是仙女呢?” 众人议论纷纷,显然对夏侯惇所说并不怎么相信。对于陌生的事物,他们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一丝畏惧,夏侯惇的只言片语,怎么可能消除他们心中的疑虑。 “诸位,我等誓师之日就应该知道。此行千难万险,九死一生,现在贼将吕布就在眼前,诸位莫要迟疑,斩杀贼将,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见众人还在犹疑不定,夏侯惇又是一声暴喝。 “吕布如此骁勇,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可能力敌,夏侯将军是想让我们送死吧!” “说的不错,连天帝派来的圣女都打不过吕布,我们?怎么可能!” 众人议论纷纷,越来越感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对啊!既然军师大人是神仙派过来的,可是军师为什么就是打不过吕布呢!难不成,吕布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凡尘吗!连神仙都无可奈何了,细思极恐啊! 众人恍然大悟,战心涣散,望向吕布的身影更加畏惧了。这一辈子,他们也不会忘记这个男人了,太可怕了。 “妈了个巴子。” 见自己越劝,士兵们就越来越后退,夏侯惇心情更加烦躁,一把脱下头盔,仍在了地上。 其实,别说普通的士兵们对吕布心有畏惧了,就连他这个曹军主将,对吕布也是有点害怕啊! 可是有什么办法,吕布不死,就会像一把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一般,随时要他们的小命。 有这样一个敌人,是谁都不愿意的,可是有什么办法。敌人既然存在,他们就绝不应该后退啊! 熙熙攘攘,恍若闹市,近万名士兵渐渐变得茫然无措,再也提不起一点战斗的想法。 “啊!” 夜空中,一道清脆绵长的娇喝在天空中炸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放眼望去,只见原本月明星稀的夜晚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黑云翻滚,黑色的乌云笼罩了大地,遮住了漫天的星月,很是黑暗。 黑云翻滚,猩红的光芒之下,舒让纤细修长的倩影亭亭玉立,白皙的玉容之上渗出着丝丝的雾气,如墨的青丝被狂风无情的吹打,凌乱的飞舞着。 胸中似是隐藏了一口气,卡在喉咙,就连呼吸都感到极为困难,让舒让纠结难耐,忍不住仰天长啸,发泄出来。 一声长啸连绵不绝,舒让身后的血红羽翅变得更加活灵活现,翩翩起舞,期间流光溢彩,鲜艳夺目,就好像天使一般,很是惹眼。 “嗡~” 站在大地之上,吕布一袭白袍,巍然屹立,带着银白指环的食指之上忽然传来一股不可抵抗的强力,拉扯着他的手掌,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颗摇摇欲坠的小树一般。 “小小指环,也想主宰我吕奉先的自由吗!” 冷哼一声,吕布用尽全力,握紧了手中的指环。吕布手上的指环,正是当日虎牢关外舒让所留,却不想现在却起到了这样的变化。 “啊!” 立在夜空之中,舒让又是一声宛如凤泣的长啸,娇柔无限,惹人怜爱,声音传遍四野,方圆数里都依稀可闻,吸引了无数的注视。 轰~ 声音凄凄惨惨,惊天撼地,连苍穹都忍不住的颤抖,从云层之上惊落一道雪白的帷幕,将舒让修长的玉身笼罩,把那方圆尺寸之地照耀的宛如白昼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 大地之上,吕布手中的银白指环听到了舒让的声音,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带着花纹的身体嗡嗡颤抖,放佛通灵。 忽然,银白指环全力爆发,窜天而起,连带着吕布的高大身躯也是同样如此,一起冲上黑色的夜空,向着舒让的身影而来。 第七十六章:我不会勉强你 高大的身躯缓缓升天,虽然吕布在拼命的抵抗,可是在银白指环如有神助的强力之下,也不得不向着天空中舒让的身影而去,腾空而起。 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上面的银白指环浑身颤抖,传来一阵悦耳动听宛若银铃般的雀跃,却更让吕布心烦意乱。 “给我停下来。” 眼中闪过凌厉之色,吕布单掌翻涌,手掌心中出现一条小巧洁白的蛟龙。龙形呼呼闪闪,云雾缭绕,涌动着无尽的雷电,蕴藏了不世之威,让人忌惮。 “啊!吕布你要做什么。” 就在吕布准备反戈一击的时候,舒让惊叫的声音再次传来。 夜空中,只见吕布修长的身影向着舒让渐渐靠近,有力的手掌像是一把箭矢,对着舒让的胸口的赤红,迅速而来。 “怎么办!怎么办!” 纤细的玉腿在虚空中不停的踩踏着,七尺多长的赤红羽翼不安的挥舞着,形容着主人心情的焦躁难安。怎么办,吕布的这只手掌怎么越看越像后世大名鼎鼎的龙抓手啊!禽兽啊!混蛋。 “虽然不知道你要带我去做什么!不过这一次,不妨跟你一回。”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吕布的嘴角多了一抹微笑,手掌中的异兽也渐渐消失,归于平静,放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修长的身影单手背负,吕布一袭白衣胜雪,脸上带着淡定从容,向着惊慌失措的舒让渐渐靠近。 “慢着,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忽然,舒让的脸上多了一抹惨白,玉容一脸憔悴,脚下不安的动作也不由慢了下来。 凝神望去,只见大地之上近万名士兵矗立在大地之上,试探丶仰慕的复杂眼神充斥。数十里之外,沟壑纵横,一望无际的大地之上,一条条火把汇聚,犹如星光点点,照耀大地。万里山河,巍峨虎牢,尽收眼底。 “我去~” 现在才发现自己身体腾空,漂浮在夜空之中,纤细的身影在夜空之中亭亭玉立,舒让的脸色不由一阵煞白,玉容憔悴。 完蛋了,完蛋了,这么高的天空,如果掉下去的话,自己这次真的要被摔死,香消玉损了。 惊讶不解的时候,舒让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后忽然生出的一对七尺多长的猩红翅膀。 猩红的翅膀,通体暇光流转,摸上去手感极好,温润如玉,大约七尺多长,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打造,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立在舒让的身后,随着凌乱青丝在夜空中不停的飞舞着,更衬托着主人的高贵优雅,风华绝代。 “尼玛~” 粉拳紧握,凤目瞪的浑圆,舒让震惊的骂道,心中悱恻的难以自己。 让我变成一名女子还不够吗!又让我变成一名鸟人...拜托,自己的这个三国,到底是什么属性的,口味也太独特了吧!混蛋至极啊!话说,那什么创世神盘古大神三清大老爷如来佛,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诡异离奇的事情,你们就不能管管吗! 啊!雷迪嘎嘎,舒让的现在的心情几乎就要爆炸。 这都什么玩意啊!还有王法吗!到底有没有人对她负责啊!一帮混蛋...大写的郁闷。 紧握的手掌一阵无力,舒让面色苍白,漆黑的眼眸中很是暗淡,夜空中飞腾挥舞的翅膀也不由停了下来,像是折翼的天使。 啵! 心生感慨之际,吕布冰冷的手掌忽如其来,紧紧的攀附在舒让坚挺饱满的酥胸之上,让舒让身心为之一颤,放佛触电一般,险些就要晕倒过去。 有力的手掌在酥胸之上轻轻揉捏,感受着上面的柔软细腻,吕布食指上的指环也不再躁动,渐渐的安静下来。 “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戏谑一笑,吕布修长的身影缓缓靠近,一只手,不容拒绝的把舒让的柔软娇躯揽入怀中。 暖香温玉揽入怀中,一股淡淡的清香袅袅传来,吸引着吕布更进一步的动作。 “你快放开我。” 扑面而来的异性气息,放佛触电,让舒让面色一阵微红,娇弱无限,不安的心脏就像是一只迷路的小鹿一般,扑通扑通的乱撞,很是可爱。 怎么可以这样,下面有这么多人看着,怎么可以这样,吕布你真的够了。 就在银白指环触碰到舒让胸口的时候,舒让胸口的赤焰红焱再次为之大亮,散发出萦绕的光芒,化为丝丝缕缕,直入九天之上。 刹那之间,狂风怒吼,奔雷涌动,黑云密布的九天之上缓缓出现一艘大船。 大船十二丈左右,通体乌黑,期间楼台宫阁,廊腰缦回,五层高下,霞光异彩,很是华丽。 寂寥无声,乌黑的大船就这样凭空出现在黑色的云层中,吸引着漫天星斗照耀,月光如华,使它看上去更是美轮美奂。 忽然,大船之上,只听吱呀一声,船体上就缓缓打开一条玫瑰色的通道,大约三丈多长,静静的矗立在那,像是在召唤着什么一般,惹人遐想。 “你快放开我。” 夜空中,舒让瞪着自己犀利的眼眸,挥舞着有力的手掌,威胁似的说道。 “你放心,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 见舒让“虎拳”生风,张牙舞爪的可爱模样,吕布微微一笑,安慰似的说道。 呼~ 听到吕布这样说,舒让的心情就放松了一大半。 这样子就对哦!吕布这个人虽然道德品德很有问题,但是在他这个人,说话还是挺管用的。上一次不就是这样吧!一诺千金,嗯,姑且再相信他一次~ “那你快放开我啊!” 无奈的推了吕布一把,舒让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么多人看着,吕布你就不能不这么抱着我。拜托下面那些人,可都是我的下属啊!让他们看到了,将来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带兵打仗。 “别急,茶要饮尽才能品味甘甜。话也要让人说完,才能知道我的心意。” 暧昧一笑,吕布铁钳般的手掌握住舒让滑嫩的手掌,把它按在自己的心口,似是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一般。 “虽然我不想勉强你,但是你应该感受到这里的炽热了吧!我可不想太委屈自己~” 一句不容置疑的情话,让舒让面色大变。怎么,听吕布的意思,这是来者不善啊! 第七十七章:初吻 不想委屈自己,这意思是想要委屈我了嘛!吕布你这个禽兽,快给我放手啊!我要跟你决斗,决斗!快给我放手啊! 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衣冠楚楚的,到了关键时刻就原形毕露了,真是让人大失所望。心情郁闷,舒让在心中不由把吕布骂了一万遍,连带着貂蝉也是恨上了。 当初若不是貂蝉设计夺取赤霄剑,她说不定早就逃出升天了,哪里还会被吕布追上,然后被关进大牢。 混蛋,一帮混蛋,吕布是混蛋,貂蝉也好不到哪去!一对奸夫yin妇,怪不得历史上能够成为一对情侣,良心大大滴坏了。 眼中闪过一丝愤恨,舒让另一只自由的手掌上涌动起一缕烈火,剧烈的高温燃烧的周围空间都为之颤抖,极为恐怖。 “现在,就让我任性一次,提前行使一下身为你夫君的权力。” 微微一笑,吕布轻轻低头,向着舒让樱红的唇瓣缓缓靠近,让舒让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的啊!怎么可以这样。导演,不是说好了,这一次让我舒让当一次主角的嘛!现在是什么情况,剧本明显不对啊! 异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舒让弯弯的睫毛不安的颤动着,说不出的恳请,无声的哭诉,更是惹人怜爱,妩媚多娇。 樱红的小嘴微微张合,呵气如兰,香软细嫩,挑逗着吕布心中的那无限的遐想。 “我跟你拼了...” 眼中闪过决然,舒让燃烧着火焰的手掌轻轻挥舞,向着吕布的胸口扑来。 “嘤~” 话音未落,吕布的嘴唇就已经印在了舒让的嘴上,四片唇瓣慢慢贴合,异样的感觉,让舒让眼神瞪得浑圆,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修长的双腿不安的抽搐着,手上的火焰也缓缓熄灭了。 身体被吕布高大的身躯紧紧的拥抱着,两个人靠得很近,舒让的眼睛可以清晰的看到吕布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雄性气息。 “呜~” 颔首轻摇,舒让的眼中多了一阵雾蒙蒙水润润的悔恨,玉容之上很是惨白,小巧的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露出鲜嫩水润的樱唇,清纯夹杂着妩媚,让人情不自禁。 不可以啊!这可是我的初吻啊!怎么可以就这么草率的交给一名男子,至少也要交给大乔丶小乔那样的倾城绝色啊!导演,我要毁约,我要读档,我要让一切重来啊!上帝耶稣耶和华啊!谁能听到我的心声... 心中悔恨万分,舒让在心头咆哮似的说道,可以却无一人听到。 身体被紧紧束缚,舒让柔软的娇躯与吕布修长的身影紧紧偎依,两人之间,渐渐缠绵,更多了一抹火热。 唇瓣吻上舒让苍白的唇,吕布浅浅的吻着,抬起她红扑扑的小脸,眼中流露出温柔的光芒。 身后,吕布用力的手掌划过舒让的腰肌,微微摩挲,感受着肌肤的柔软细腻,这一刻的吕布,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如痴如醉。 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吕布的手掌捧着舒让狭长的如玉脸颊,呼吸着舒让身上淡淡的清香,很是沉醉。 “我要跟你决斗...呜...呜...” 意思分明的话语说出来,却是一阵支吾,却更加助长了吕布的嚣张气焰。 说话的时候,吕布湿润的舌头划入舒让的口中,贪婪着攫取着属于她嘴里的甘甜露水,用力地划过每一个角落。 颔首轻摇,舒让的双拳不停的拍打着吕布的胸膛,下身修长的玉腿不安分的抽动着,想要拼命的挣扎出吕布的怀抱。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的在舌间缠绕摩挲,让舒让脑中一片空白,失去的思索的能力,手脚上的动作也缓慢下来。轻轻的拍打,柔弱无力,不像是进攻,反而更像是情侣之间的撒娇,欲拒还迎,不具备一点威力。 这一刻,舒让觉得自己身体都要酥掉了,浑身上下软绵绵的,躺在吕布的怀抱里,忘记身在何处,今夕何年。 “气死我了!” 站在骏马之上,夏侯惇表情别提有多郁闷了。 看到吕布与舒让接吻,夏侯惇就觉得心中一阵无名火砰的一下烧起来了。说不清是嫉妒还是羡慕,就是觉得一朵千娇百媚的鲜花被牛粪给玷污了,为舒让不值。 他曾经为舒让鞍前马后,对舒让的话一直奉为至尊,虽然这里面有曹操交代过的原因,但是也未尝没有他自己欣赏舒让的原因。 现在舒让被吕布给玷污了,他的心情糟糕的比舒让好不到哪去! 没错,在这东汉末年的时代,被一名男子给亲吻了,就象征着这名女子的清白没有了,虽然还可以改嫁,但那已经是少妇了... “主公啊!夏侯惇对不起你啊!” 走下马来,跪在地上,夏侯惇泪流满面,仰天长啸。心中只盼望着曹操快点来到,把舒让给抢夺回来,这样他心中的不安也可以减少一点。 夜空中,舒让两人的身影合二为一,吕布修长的手掌捧着舒让白皙的脸庞,不停地吸允,品味着莹润甘甜的香津,充满芳香的粉嫩舌头,如痴如醉。 修长的玉腿早已经停止不安的抽搐,就那样的僵立在夜空之中,有一种凄凉的美感。发丝凌乱,舒让背后七尺多长的赤红羽翅微微挥舞,遮蔽了半边天空,惊起清风阵阵。 这一刻,舒让觉得自己的冬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到来了,天空是黑暗的,大地凋零了颜色,万物枯败,就连她自己跟以前也彻底不一样了。 柔软光滑的粉嫩舌头静静的倘佯着,任由吕布追逐品尝,就像是在汪洋肆虐的大海中漂泊着的一只小船,但凭雨打风吹,独自飘零。 一吻天长,良久之后,吕布轻轻的放开了舒让狭长的脸颊,一脸好笑的打量着眼前眼眸微闭的舒让。 “这个印章,我希望你带在身上一辈子。” 悄悄的伸出手掌,擦拭着舒让樱唇小嘴上残余的津ye,吕布缓缓说道,显得很是温柔。 第七十八章:好气哦 “禽兽,快放开我家神仙姐姐。” 夜空中,无尽温存之时,一道愤怒的声音忽然炸响,声音震耳欲聋,传遍四方,引得众人连连回顾。 军阵之外,只见一位蓝衣公子小跑的来到,衣衫褴褛,气喘吁吁的站在大地之上,显得很是生气。 啊!终于有人出来主持正义了吗! 听到这个有点熟悉又带点陌生的声音,舒让的心情稍稍好转。 这样才对嘛!毕竟这可是天下第一美女的比武招亲大会,净吸引一些小猫小狗的三流猛将可是绝对不行的。至少也要把什么赵云丶关羽丶张飞那些猛男们给吸引过来才行啊!只是这句——神仙姐姐,给人的感觉有点奇怪啊! 莫名其妙的感觉很熟悉啊! 挣扎出吕布的怀抱,舒让翅膀挥舞,修长的玉腿亭亭玉立,好奇的眼眸波光流转,打量着下方的土地。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少年公子,他穿着一袭蓝衣,骨瘦如柴,面如冠玉,斯文优雅,浑身散发出浓浓的书卷气息,略显呆萌。 哟,这不是卫仲道嘛!看着下方的蓝衣少年,舒让的眼中闪过一抹亲昵,很是怀念。 这家伙不是去和蔡昭姬相亲去了吗?现在怎么出现在这里,真是奇怪。不过不管如何,卫康此时此刻能够出现在这里,舒让还是很感到满足和欣慰的,虽然来的人不是赵云,也不是关羽,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卫康,但他们毕竟是曾经一起朝夕相处的同伴。 “神仙姐姐,还记得我吗!我是卫康,卫仲道啊!” 见自己成功吸引了舒让的注意,卫康挥舞着手掌,欢呼雀跃的又蹦又跳,对吕布却是直接忽视了。 “认识?” 打量了下方骨瘦如柴,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的卫康,吕布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满,诘问道。 “认识不认识的,关你~” 听到吕布插嘴,舒让樱红小嘴微微撅起,玉容清冷,不满的说道。 现在的舒让并不想跟吕布多说一句话,不过话未出口,舒让就把下半句给吞进了肚子。怎么,看吕布这表情是吃醋了嘛!那自己是不是要加把火呢! 玩味一笑,舒让计上心头,有了。 “认识,当然认识呢!我们可是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呢!” 银牙轻咬,舒让灿烂一笑,晶莹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狡黠。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对就是这样,虽然暂时不能在肉体上打败你,但是在精神上折磨一下对方还是可以的吧! “青梅竹马?那他有对你这样吗!” 冷冷一笑,脸色阴沉,吕布握住舒让的小手,似是宣告主权般放在自己的胸口,很是张扬。 又来!胸口澎湃炽烈的心跳让舒让有些脸红,感觉自己又受了不小的惊吓。 不过,虽然很生气,但是还是要保持微笑哦~ “当然,我们,我们不但是指腹为婚,而且两情相悦,心心相印,除了最后一步,已经没有什么隔阂了。” 轻轻的咬着红唇,舒让颔首低眉,白皙的玉容之上红扑扑的,很是可爱,温顺的像是一只小绵羊,娇羞无限。 欣赏着眼前女子的温柔似水,吕布似是第一天认识的打量着舒让。没想到舒让你还有这么温顺的一面,只是,为什么你没有对我展现过如此的自己。 心中无名火烧起,让吕布一阵心烦意乱,浑身气息凌乱,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凶狠猛兽,阴冷的眼神不停的在舒让和卫康之间徘徊,显得很是吃味。 哇~ 不会真的受到刺激了吧!真的假的啊!见吕布沉默不语,好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一般,舒让心中不由的笑开了花。 没想到自己的演技这么好,随随便便好几句就能把吕布给气成这样,那自己要不要在加把火! 舒让差点忘记了,比起自己手中的烈火,自己的如花似玉,威力似乎更加强大啊! “其实,我们两年前就在家里那个了...” 不嫌事大,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舒让强忍着心中的笑意,低着脑袋,害羞的说道,那样子,像极了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那个是什么,舒让并没有明说,不过凭舒让现在害羞的难以启齿的柔弱模样,不难猜出... “现在定下一条新规矩,以后不许跟别的男人乱来。我吕奉先的女人,也不需要什么青梅竹马。” 冷哼一声,吕布旋身回转,高大的身影向着卫康的方向而来。 手中方天画戟散发着凛冽的寒光,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明亮,像是一件收割生命的镰刀。 额! 吕布的动作大出舒让的意料,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暴力,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的,若是将来万一舒让此战失败了,那岂不是要天天面对家暴现场了吗!好可怕。 修长高大的身影乘风而来,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已经离开了舒让。 就在吕布离开舒让身边的时刻,九天之上云层中巍峨屹立的大船浑身微微颤抖,黝黑的光芒渐渐收敛,仿佛失去了灵气。 云层之上,一条彩色的充满阴符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散发着无尽的光明,氤氲流光,无数的日月星辰闪烁其中,灿烂的犹如白昼。 “嗡~” 黑光散尽,船身调转,长达十二丈的大船缓缓钻进黑色的大门之中,渐渐消失。 直到最后,彩色的大门似是一条帷幕,缓缓闭合,最后化为一片安静的云海,仿佛什么都没有出现过一般,诡异莫测。 夜空下,黑云散尽,天空恢复了晴朗,漫天星斗灿烂的照耀大地,月白风清,一切如初。 “噗。” 踏月而来,吕布身影潇洒,一袭白衣,宛如蛟龙,手中方天画戟挥舞,对着卫康的头颅斩去。 可偏偏就是此时,眼看就要快意恩仇之时,吕布食指上的指环涣散了神光,强大的力量就那么的凭空消失了。 就连潇洒自在的吕布也是受伤不浅,可以让他自由飞行的能力也是消失不见,一个不小心,扑通一声就栽倒下来,像是一根断线的风筝,凄凄惨惨戚戚。 “来的好。” 见吕布要倒大霉,舒让抚掌而笑,如花似玉。 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了,吕布的飞行能力就是一个水货啊!时灵时不灵的,而自己就不同了,有翅膀,可以自由自在的飞啊! 天空之上,天下无敌,唯我独尊。我是天空女神舒让,我为自己代言~ 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这对翅膀会不会和吕布忽如其来的“飞行术”一样,忽然消失。但是至少舒让可以把握当下,抓住战机,重创吕布。 “亲爱的吕布大人,别走的那么急哦!” 微微一笑,舒让玉掌轻挥,手中赤焰涌动,一道火红的长鞭缓缓浮现。 第七十九章:归还 月色皎洁,天空之中漫天星斗照耀的大地一片雪白,虎牢关前的护城河丶城墙之上,宛如镀上了一层水银似的,有一种静谧之美。 苍穹之下,舒让背负双翅,苗条的曼妙身影亭亭玉立,白皙如玉的素手之上缓缓出现一条无极限的长鞭,长鞭赤红,鲜艳夺目,上面骨节分明,美丽妖娆却也危险致命。 “业火红莲。” 一声轻吟,舒让红唇微启,纤纤玉足之下燃烧起无尽的战火,蔓延了整个天空,打破了一方天地的寂静。 无尽的烈火随着空气的流动无声蔓延,竟然在吕布坠地之前,来到了他的身边。 火焰凝聚,红莲花无声绽放,一朵一朵,千姿百态,层层叠叠的出现在吕布的脚下。 “吕布大人,接下来让我好好的招待你吧!” 柔弱无骨的纤细玉手轻轻挥舞,舒让屏气凝神,玉容之上充斥着前所未有的自信,灿烂如花。 “哇,神仙姐姐,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见舒让弹指之间就解除了自己的致命危机,卫康面露微笑,为舒让欢呼雀跃,难以自己。 “那是当然,今夜可是我一人的独舞。” 听到卫康的欢呼之声,舒让一人,独对皓月明空,清脆笑道。 红莲花重重叠叠,最终拖住了吕布下坠的高大身体。 与此同时,只见吕布身下的莲台上喷涌出一阵炽烈的火红,化为几十道粗大赤红的绳子,将吕布修长的高大身躯重重束缚,让他动弹不得。 “给我上来。” 手中烈火汇聚成型,舒让一鞭挥出,钩住吕布的身体,把他像是钓鱼似的钓了上来。 修长的身影划过一道优美的线条,重重的摔倒在舒让面前。 “现在,是时候偿还了。” 轻盈的脚步缓缓落下,舒让迈着欢快的步伐,手持长鞭,纤细的玉足踩踏在他的胸膛之上。这一刻的舒让,心神愉悦,宛若花朵绽放,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 多日以来受到的鸟气,现在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 “君侯。” 巍峨耸立的虎牢关上,一直关注着战况的西凉群将,到了此刻,终于笑不出声了。 原本以为只是手到擒来,甚至做好了胜利后的后续准备,可是没想到战无不胜的吕布竟然真的栽了,而且还是栽在一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手上。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西凉军士气必定会大大受损啊!而且此事要是被董卓知道了,他们的小命可就有些危险了... “我早就说过,兵者,国之大事,岂可如此轻易定夺。现在如果奉先将军被生擒的话,我们西凉军又该如何自处。” 面露难色,张绣一身火红甲胄,手持柄银白长枪,腰间挂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青色葫芦,高声说道。 他们这些武将,在马上或者地上,赤手空拳或携带兵器,就算失败了也可以逃命,可是在空中的话,他们就是彻底没办法了,除了干瞪眼,什么时候都干不了的。 如今的情况,当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之奈何,奈何。 高大的身躯躺在莲台之上,吕布的脸上多了一抹伤痕,鲜艳的血液缓缓流淌,侵染了雪白的衣袍。 “月白风清,良辰美景,吕布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微微一笑,舒让手中长鞭挥舞,如风飘玉屑,雪撒琼花般的洒落在吕布的身上。 痛快,太痛快了。这种鞭笞仇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爽快了。 还敢吻我,我让你吻我!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吗!哼哼。 想到刚才发生的那件破事,舒让就气不打一处来。初吻啊!当初舒让上青楼的时候,也不过只是动手动脚,发乎情止于礼,没有逾越。想要保存下来,交给自己心心相印的女人,但是没想到就这么被夺走了,简直可恨。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格外的优待自己的“俘虏”,而不是任意践踏他的尊严。” 躺在莲台之上,吕布让面容平静,古井无波的说道,仿佛身上的疼痛微不足道。 当初,吕布擒拿舒让之后,虽然也曾有过把舒让献给董卓的想法,但是他毕竟在舒让拒绝之后,没有动用“酷刑”,来惩罚舒让,颇有君子之风。 反观舒让自己,只是依靠外力,偶尔胜了一场,就得意洋洋的,未免也太没有淑女风度了。 “我就是喜欢践踏你的尊严,那又如何!” 冷哼一声,舒让面容清冷,缓缓说道。 当初在虎牢关内,自己是如何被吕布欺负的,舒让可是全部记着的。 虽然舒让是现代人,对别人看了自己的身子不是多么的在意,但是如果对方很明显的想要上她,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只是想想,舒让就觉得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一阵恶寒。 她舒让变成了女子,性取向也变成了女子了吗! 银色的月光倾泻,舒让绝美的脸蛋上,华光流转,修长的身影傲立在夜空之上,樱红的嘴唇浅浅勾勒,望向吕布的身影充满了自信。 等了好久,终于把吕布干翻了。现在想想,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呢!如梦似幻啊! “咔嚓~” 修长的玉腿踩在吕布的臂膀之上,传来一阵筋骨断裂的声音,舒让趁机取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银白指环。 “屡经波折,你终于回来了。” 把指环带在自己的食指之上,舒让的心中多了一抹安定,修长的玉身上散发着洁白的光芒,熠熠生辉。 刹那之间,舒让身上的伤势就已经完好如初,就好像从来没有受伤一般,让人称奇。 “张将军,借你青鸟一用。” 虎牢关上,张辽一身甲胄,缓缓来到张绣的身边,恭敬说道。 世人从来只知道吕布吕奉先的武艺天下无敌,却不知道吕奉先的速度也是一绝。若是在空中,吕布可以有所凭借,乘虚御风,与舒让一战,到那个时候,两人之间胜负也是犹未可知啊! 只是不知道,张绣愿不愿意把自己神异通灵的青鸟借出来了! 第八十章:剪刀 “区区一只青鸟,在下自然舍得。不过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有一件事情,还请张将军应允。” 解下腰间小巧玲珑的青葫,张绣把它交给了张辽,面色肃然的说道。 这青葫中的青鸟是他从小圈养,感情虽然深厚,但是与吕布的性命相比,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请说!” 事关吕布的性命,张辽也不得不慎重考虑。 “我知道以温侯的性格,若是让他此刻结束这场战斗,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为了避免意外,还请张辽将军带领一支骑兵出关,埋伏在虎牢关外,到时关东联军若有异动,我们就可以互为掎角,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张辽将军以为呢!” 意料之中的深谋远虑,让张辽脸上多了一抹轻松。 若真是这样布置,不论对吕布的安全,还是对整个战局的掌控,都是极为有力的,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满口答应下来,张辽这才将眼神望向自己掌心臧青色的葫芦。 葫芦体型很小,通体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晶莹剔透,温润如玉。普通人就算是想破大天,也想不到这小小的葫芦里竟然能够装下一只活物的,更何况是神异非常的青鸟,当真是一件异宝。 托着葫芦,张辽心中闪过一丝感叹,手掌轻轻一拍,塞子就砰的掉了下来。 现在,张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青鸟之上了。至于束缚着吕布身上的绳子,乃甚至于吕布身上的伤势,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若连几根粗糙的绳索都挣脱不开,那吕布也太对不起他们的殷殷期盼和自己满身的勇武了。 “锵~” 一缕青烟冒出,只听一道响彻云霄的嘹亮声音传来,一道青色的玄鸟扑腾着身体,挥舞着溢彩流光的翅膀,凭空出现在高空之中。 “接下来就交给张绣将军了。” 眼中闪过一抹赞叹,张辽面带微笑,松了一口气。 “放心,这青鸟自幼与我朝夕相伴,心意想通,定然不会辜负大家的信任。” 在高空之上,青鸟每一次腾挪都要出现在吕布的落脚点,如果出现一点差错,吕布的性命就会出现危险。如此高难度的任务,没有张绣的指挥,这是如论如何都办不到的。 不过这样一来,与舒让对决的可就不是吕布两人了。 她的对手,一个是初出茅庐,但是却必将名震一方的北地枪王张绣。另一个则是鬼神莫敌,天下无双的吕奉先。虽然占有翅膀的便利,形势也愈发不利了。 黑色的夜空之中,舒让一袭黑衣罩体,亭亭玉立,修长挺直的玉腿重重的踩在吕布的胸膛之上,白皙的手掌放在自己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肌之上,漆黑的眼眸俯视下方,丰姿绰约。 “战胜”吕布,这在以前的舒让看来是如论如何都完成不了的任务,没想到这一刻,却真正的完成了,而且如此的简单,说是轻而易举也不为过。 当“胜利”的天平倾斜向舒让的时候,舒让也开始思考自己该如何处理吕布,以面对接下来的状况。 一剑杀了吕布,不,那太便宜吕布了,这么简单的处置办法自然是一了百了,可也太便宜吕布了。在虎牢关内,吕布曾经羞辱过舒让,践踏她的尊严,身上好几块地方都被他摸过,而且还夺走了舒让的初吻,现在舒让自然是要十倍,乃至数十倍的奉还,只有这样,舒让心头的那股怨气才可以稍稍排解。 再说,吕布的人品如何暂且不论。他的武艺至少是天下无双吧!若是能得到吕布的效忠,把这位鸠虎收为己用,那舒让在这个时代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吗! 曹操身边的保镖大队长是虎痴许褚,刘备身边保镖大队长是在几十万大军里七进七出的赵云。那我舒让的保镖大队长就是天下无双,鬼神不敌的吕奉先。有这样一位保镖,曹操没有这个待遇,刘备也比不上,真可谓是天下独一份,舍我其谁啊! 相信有了吕布相助,以后舒让不论是游走江湖,还是行侠仗义,那都是妥妥的碾压啊!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救出邹氏的把握就更大了一些。 当然,现在两人之间,还有一点隐患。那就是吕布想要“上”了舒让,这个隐患不消除,舒让自然是寝食难安的。 她可不想自己行走江湖的时候,被吕布突然一个拥抱,扑倒在地。 不过,这又有什么难度。舒让从后世而来,“博览群书”,胸有沟壑,整治人的方法自然有的是。 只要一把刀,手指轻灵一动,管叫吕布心中什么旖旎念头都烟消云散,又惩处了吕布,何乐而不为。 没错,就是阉了吕布。 虽然阉了吕布,这个念头有些邪恶。不过,舒让为了自己的安全貌似也只能这样做了...没办法,谁让吕布总想着那种事情,屡次三番侵犯于她呢! “亲爱的吕布大人,你做好迎接绝望的准备了吗!” 盈盈一笑,舒让面带微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目光。 一个男人,若是没有了那个东西,看他还这么耀武扬威。 手中长鞭缓缓凝聚,化为一把金红色的剪刀,被舒让握在手中。 柳腰款款,衣摆摇曳,舒让手中剪刀微微旋转,站在吕布身侧的纤细身影慢慢蹲了下来,如酥的手掌轻轻的放在吕布的长腿之上。 吕布,准备好迎接你下半生悲惨的命运吧!这就是得罪我舒让的代价。 心中念头流转,舒让手中的剪刀向着吕布胯下缓缓移动。 “想不到姑娘如此热情,万军之中,连片刻的时间都等待不了了吗?” 见舒让手中动作,吕布的脸上多了一抹暧昧的笑意,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却是充耳不闻,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热情?怎么热情!” 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舒让好奇的问道。不过下一刻,舒让就恍然大悟了。她差点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空中,下面可是有着近万人看着呢! 猛然回首,只见下方近万名士兵静静的站在地上,一个个张着嘴巴,震惊的难以形容,目瞪口呆。就连夏侯惇也是如此,眼睛看的都直了,紧紧的盯着天空中的两人。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军师。 “完蛋了~” 玉容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让舒让羞愧难当,惭愧的差点昏倒在地。 第八十一章:新篇 这下子误会大了。 看着下方近万名士兵不怀好意的火热目光,舒让此刻真的是欲哭无泪。 她原本只是想给吕布净身,报仇雪恨的。可是舒让却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女孩子是做不得的,更何况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荒郊野外”。 幸好舒让的剪刀没有落下,否则舒让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别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妖女”了。 在这个儒家礼法深入人心的时代,舒让这种大胆火辣的举动,无异于石破天惊,是他们完全不可能接受的。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子我的名声要彻底玩完了。” 修长的娇躯瘫倒在朵朵莲花之上,舒让神情悲愤,眼中泪光闪闪,千言万语哽咽在喉间,悲催的不能自己。 舒让平日里虽然行为浪荡,行事莽撞,但是也极为爱惜自己的羽毛,现在被这个样子一搞,长久积攒下来的名誉,顿时化为灰烬。这样下去,她以后还怎么在曹营里怎么混得下去。那个一直跟她唱反调的曹仁恐怕也会幸灾乐祸,出言讽刺吧!想想曹仁左一句一个妖女,右一个祸水的,舒让就一阵头大。 这真是一件忧伤的事情。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眼中闪过一抹决然,舒让愤而出手,掌心烈焰涌动,化为一把通红的匕首,握在手中。 事到如今,其他的一切都已经是多余,自己唯有杀了吕布,才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更何况吕布屡次三番的羞辱自己,自己又何必爱惜敌人的性命呢! 千言万语,化为一个冷酷无情的“杀”字。 此刻,舒让心中别无杂念,锋利的匕首散发着凛冽炽热的光芒,对着吕布的胸膛刺去。 “姑娘,难道就对吕布就没有半点怜惜之心吗!” 见舒让动作,吕布眉头轻锁,躺在火莲花之上,漆黑如夜的眼眸望向舒让身边渐渐逼近的凶猛青鸟,试探的说道。 突然的诘问,像似是在拖延时间,更像是在一诉愁肠,让人琢磨不透。 “情,我们分属不同的阵营,要真有什么的话,也应该是恨吧!” 微微愣神,舒让手中匕首停在空中,呢喃说道。 恩怨情仇,这种东西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真要算起来的话,那可是一笔糊涂账。毕竟,当初吕布放过自己一次...麻烦的加减乘除。 “神仙姐姐,小心。” 忽然,大地之上一直关注着战况的卫康,竖着手掌,大声的提醒道。 依旧的称呼让舒让心中有一丝感动,卫康“同学”是个厚道人啊!舒让却是不知道,卫仲道年纪尚“小”,还不曾娶亲纳妾,很是纯洁,所以对“大人”的世界,并不怎么了解。在卫康的心中,他也只是有些羡慕吕布能够如此与舒让亲近呢!至于其他,纯洁的卫仲道“小朋友”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皎洁的月光中,卫康的声音刚刚传来,身后就传来一阵冷风,致命的危机,忽然而起。 紧急的旋身回转,舒让只见一只凶猛高大的青鸟,扑腾的有力的翅膀,飞行在夜空之中,张牙舞爪,威风凛凛的袭来。 “这是从那个角落里跑出的这么一个怪鸟。” 望着眼前突如其来有些熟悉的青鸟,舒让额头上渗出一丝冷汗,手中匕首快速增长,化为一把七尺多长的长剑,横在胸前,保护自己的身体。 多亏了卫康,若不是卫康,恐怕自己这次真的是要阴沟里翻船了,嗯,回去一定请客吃饭。心中暗暗说道,舒让手中动作也并没有停止,青葱般的玉指不停的挥舞,与青鸟战作一团。 另一边,青鸟一击不成,就似乎通灵一般,迅速回避,一点都不恋战,反而绕过舒让,像是闪电一样,抓起火莲花之上的吕布,不顾身后的舒让,护住吕布的身体,向着东方而去。 “铿!” 成功夺回吕布,青鸟一声嘹亮的鸣叫,然后把吕布的身体抛在空中,孱弱的鸟身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犹如猛虎,锋利的爪牙在束缚着吕布身体上绳子上又抓又挠,不出片刻的时间,赤焰凝聚而成的几十根绳子就这么的化为了灰烬。 做完了这一切,青鸟绕着吕布飞行了一圈,相对而言比较孱弱的鸟身主动的来到吕布脚下,阻止了吕布身体的下沉,拖住了吕布。 脚尖轻点,凭虚御风,吕布修长的身体缓缓上升,刚刚恢复了自由,解开枷锁的他,真可谓是猛龙过江,虎归深山,不威自怒的表情让人感到惊恐。 一袭白衣淡定自若,吕布微微一笑,挥洒着无尽的不羁和自信,受伤的手掌背在身后,单掌持着方天画戟,再次发出自己的挑战。 “来!让我们继续未完的战斗。我吕奉先这一生,岂肯落人下风。” 一句话,点燃了无尽的战火,反转的剧情,让人膛目结舌,两个人的对决,到了此刻,已经是继往开来,再掀新篇。 “靠,mmp啊!” 七尺多长的翅膀翩翩起舞,纤细的身影亭亭玉立,舒让这一刻的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么的精彩,望着吕布的身影,满满的不肯相信。 这,这是从那旮瘩里跑出来的怪鸟啊!怎么就这么坏呢! 明明已经是大结局了好吗!你非要来掺合一脚,现在好了,鸡飞蛋打,一切重来...呜...宝宝心里苦! 你们这些鸟类,人类的世界什么时候需要你们这些动物来掺合了,快滚回你们的动物世界!回去~ 心中悱恻不已,舒让却缓缓想起了这只青鸟的来历。 当日,吕布放自己离去,从虎牢关里杀出一员大将,他所圈养的宠物,好像跟这个差不多一样。 张绣!这个人的名字,舒让算是记下了。 你说这个人似不似傻,明明自己的婶婶被董卓屡次欺凌,他叔叔的头顶也是一阵绿光,自己却偏偏就是对董卓那么效忠,屡次三番破坏舒让的好事,也是没sei了。 要知道,舒让现在的所作所为,可全部都是为了邹氏啊!张绣的亲人啊!若是不然,舒让何必来掺合这趟浑水,好好的活着有什么不好。 “张绣,等我救出邹氏以后,一定要让她好好调教调教你这个混蛋。” 银牙轻咬,舒让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小声呢喃道。 第八十二章:再远一点 月色朦胧,吕布一袭白衣如雪,凭虚御风,向舒让发出了自己的战书。 以前,他在陆地之上,无论步战马战,都可以称得上纵横无敌,鲜有对手。现在舒让的出现,则是打破了这个桎梏,让他有机会尝试前所未有的战斗方式,这种机会对难求一败的吕布可谓是可遇不可求的。哪怕他现在身体受创,也毅然决然的发出了挑战。 陆地之神vs天空女神,如此惊人的决斗可谓百年难寻,可遇不可求。 “这个家伙,是个战斗疯子吗!” 此时此刻,哪怕舒让占领着绝对的主场优势,面对战意高昂的吕布,心中有不由出现一抹畏惧。 吕布这个家伙,好像根本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啊!这么高的天空,舒让自己这个可以随意飞翔的“鸟人”,看着下方沟壑纵横的大地,都有点害怕。吕布这个家伙呢!明明处于劣势,再加他上一只手掌骨折,居然还敢邀战,真是为了战斗连性命都不管不顾了,彻头彻尾的战斗狂啊!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握手言和,脱身而去。” 白皙的手掌挥舞,一个巨大的火球砰然而出,躲开了吕布的一次进攻,舒让心有余悸的说道。 现在这个时候,舒让虽然占有“地利”之便,在战斗之中进退有余,不落下风,但是吕布的力量明显也不是舒让可以匹敌的,仓促之间,舒让不能战胜吕布,吕布对舒让也是无可奈何。两个人各自有自己的长处,舒让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握手言和,跟吕布解除曾经的约定,全身而退,岂不美哉。 “温侯且慢,我有一个提议,请温侯一听。” 鲜红的羽翼弥漫在月空,舒让长身玉立,望着吕布的眼神中多了一抹静谧。 若是能够与吕布握手言和,全身而退,那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至少比嫁给吕布强上一百倍。 至于说吕布曾经羞辱过舒让的事情,这件事情等到吕布殒命白门楼的时候再报复不迟,嗯,来日方长嘛! “温侯,切莫被这妖女拖延时间,速战速决才是王道。” 虎牢关上,注意到舒让异动的张绣,高声喊道。 两人的对决,时间拖得越久,对舒让就愈发有利,对吕布就愈发糟糕。不如让吕布趁着现在战意高昂的时候,速战速决,一举拿下舒让。 “我靠~” 这又是从哪旮沓里跑出的路人甲啊!路人要有路人的觉悟啊!不要乱说话。 听到这忽然响起的声音,舒让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愤恨,气急败坏的说道。若是舒让现在回眸的话,就可以看到站在虎牢关上的张绣,那她对张绣的怨念增强的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有什么话,我们可以留在新婚之夜畅谈。” 一步踏出,身形飘逸,正好落在青鸟的身上,吕布如仙人一般的踱步,悠然的一戟挥出,单手背负,风姿潇洒,宛如天成。 咄咄逼人的锋芒,让人不敢小觑,舒让也只好把还没有说出的话咽进肚子。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如今却已经腹死胎中,不可能完成了。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等吕布锋芒稍挫,在寻找战机,一举拿下。 此时星光灿烂,一弯明月高挂天空,照的夜空一片明亮。随着舒让两人不断交战,寒风刮起,顿时静谧的夜空中上充满了惨烈的肃杀之意。 脚踏清风,吕布手中方天画戟舞动,化作漫天戟影,铺天盖地的往舒让方向杀来。 气劲狂飙,漫天戟影像龙卷风一般向着舒让席卷,舒让却是神情轻松,漆黑的眼眸微微地垂下,翩翩起舞的翅膀一张一缩,宛若天使一般,腾挪躲避之间,游刃有余,尽显优雅的姿态。 戟劲破空,发出连绵不断的嗤嗤声响。转眼间,吕布已经绕着舒让连续攻出了十八戟,却戟戟落空,舒让的纤细身影就如柳树扶风一般,随着劲风飘逸的摆动,却每每避开吕布的攻击,举手投足之间,挥洒着轻松与自在。 “人家都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啊!” 看着不敢用尽全力丶颤颤兢兢,就好像是一只软脚虾的吕布,舒让白皙的玉容上多了一抹轻松,戏谑笑道。 舒让此言并非为了逞口舌之快,而是想要扩大自己的优势,若是可以动摇吕布的心境,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吕布绕着舒让疾走,戟式展开,攻势连绵,如狂风暴雨一般,看似占据主动,但吕布心里却很是明白,舒让占有天空之便,守得固若金汤,使他无法全力爆发,不能占到任何优势,这样下去,自己一旦露出破绽,那他必定难以抵挡。 “最后一招,若你能躲过这一招,此次约战,就算你赢。” 眸光凛冽,吕布脚踏清风,单手轻挥,把方天画戟抛在空中,一下子插在了虎牢关的城墙之上,沉稳说道。 久战不利于吕布,到了这个时候,吕布不如放手一搏,死中求生。 “这是要弃权的节奏嘛!还是被我气疯了,这吕布的肚量也太小了吧!” 见吕布居然主动放弃了自己的武器,舒让面露不解,纤细修长的玉指划过自己的下颌,很是好奇的呢喃道。 莫非,自己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气的吕布失去了理智?这不应该啊!吕布应该没有那么中二吧!大概没有~ 心中不理解吕布的奇怪举动,舒让羽翼轻挥,苗条的身影连连后退,直到在夜空中快要看不见吕布的时候,方才停下。事出有因,吕布必然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有此自信,自己还是暂时躲避他的锋芒吧!嗯,躲得越远越好。 “提醒姑娘一句,此招一出,连我自己都不能控制哦。” 明明相距几百多米,吕布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到舒让的耳中,让舒让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警觉,对吕布的恐惧再次苏醒。 不行,这里也不安全啊!还要再跑远一点。只要坚持过这一招,自己就回归自由了。 面色一阵苍白,舒让仓惶而走,向着遥远的东方而去。 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此刻,舒让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第八十三章:最后一招 月光清冷,方天画戟横在在虎牢关外的城墙上,吕布巍峨立于高空之中,从容的脚步轻轻一点,高大的身躯就像是一只小鸟一般,直入云霄。 身入高层,天空中狂风大作,鼓荡着吕布衣袍凛凛作响,发丝凌乱,无尽黑暗之中,吕布微微颔首,漆黑如墨的锐利眼眸冷冷的打量着下方沟壑纵横的大地。 大地之上,只见近万士兵屹立,看上去就像是一群蚂蚁一般渺小,微不足道。数百米开外,舒让的曼妙身影依稀可见,迅速逃离的姿态让人忍俊不禁。更远处,则是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黑暗中,无数火把汇聚,犹如星光点点,照耀了东方的大地。一瞬间,万里山河,巍峨虎牢,尽收眼里。 “喝!” 目运极远,观天望地,夜空中的吕布一声长喝,魔性的声音似是焚音阵阵,透过云层,传遍四野。 “这下子应该安全了吧!” 又跑了几百米的距离,舒让站在千米之外的高空之中,紧张兮兮的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安心的说道。 嗯,看吕布的这个样子,似乎要放大招了。千米之外,吕布的攻击范围应该不会有这么大。就算吕布很强,自己发现了什么异动,还可以再跑嘛! 不怕不怕。 另一边,吕布凛然一喝,修长的手掌轻翻,掌心之处,雷霆涌动,一抹幽幽蓝光闪烁而出,宛若美丽异常的极光,绚烂夺目的照耀九天。 刹那之间,昏黄的天地之间为之一暗,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轰掣天下。 丝丝缕缕的闪电之中,吕布身体悬浮高空,四周蓝光大盛,风火雷电,宛若海水的漩涡一般,搅动风云翻滚,异象丛生。 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劲气从吕布的身上传来,吸引着天地间的所有光芒,黯淡了漫天星斗,就连天空中的明月,也被乌云遮掩,很是恐怖。 “妈个巴子,吕布这是要上天呐!” 放眼望去,只见四周乌云笼罩,黑风四起,沙走石飞,夏侯惇不由面露惊容,震惊说道。 这一切太诡异了,就连同样是身为武者的夏侯惇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妥。武者习武,会根据自身的属性演变出一些异象,这些夏侯惇自然知道。可如此骇人的景象,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吕布,真的就这么厉害吗! “快跑啊!” “魔王下凡了啊!” “吕布要吃人了啊!快跑...” 近万名士兵惊慌失措,再顾不上什么以身报国,讨伐逆贼,中兴大汉。这一刻,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了心中被支配着的恐惧。 阴风冷壕,无数的惨叫声起,人们践踏着微冷的尸骨,脱下自己的藤甲,丢下自己长矛,四散奔走,就像是打败仗的士兵一般。 “吕布不死,我关东联军,十八路诸侯,真是要对着这虎牢关望洋兴叹了。” 看着众人四散奔走的模样,夏侯惇的嘴角多了一丝苦笑,很是无奈。 今夜过后,吕布这个名字将成为很多人的噩梦,让他们一辈子难以望其项背,夏侯惇自己,大概算是其中的一个吧! 夜空中,吕布俯瞰大地,眼中冰冷无情的眸光不为所动,浑身衣袍鼓荡的凛凛作响,全身散发着汹涌澎拜的气势。 上升的身影缓缓停止,悬浮在高空之上,宛若一位不世王者一般,龙蟠虎踞。 冷眸入钩,吕布一声闷哼,萦绕着身体旋转的风火雷电就化为四道华光,进入了吕布的躯体。大自然中四种最神秘的力量入体,吕布强大的身躯都禁受不住,微微颤抖,忍不住的一声闷哼。 与此同时,天空中炸响一道雷霆,倾盆大雨滂沱而下,如天河倾泻,风雨晦暝,电光晃耀。 “来吧!让你看看现在的吕奉先,是怎样的强大。” 一句话出口,吕布的高大身影微微一晃,一道三丈多长的白色蛟龙在其体内若隐若现。蛟龙化形,盘踞在九天之上,让天地间更加晦暗难明,陷入无尽黑暗之中,遮天蔽月。 “温侯此前与王越交战,就曾经受伤,现在又动用这差不多等于自残的招数,事情真的有这么紧急吗!” 虎牢关外,奉命带领重兵,埋伏在深林之中的张辽面露难色,很是惆怅的说道。此前,为了夺取赤霄,吕布就与剑圣王越交战,虽然大获全胜,却也受了一点轻伤,现在吕布更是动用自己的全部力量,采用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战术。若是吕布真有什么意外。他们这些并州系的下属,真不知道如何自处。 “快,通知下去,准备好医师,若是温侯有什么意外,我们一定要及时救援,万万不可大意。” 吕布这招,强则强矣,但是对自身的伤害也是很大,张辽他们现在做好准备,也算有备无患了。 白色的蛟龙攀附在吕布修长的身影之上,飞腾于天,气势汹涌,裹挟着无尽的杀机,带着风火雷电,向着舒让远方渺小的身影靠近。似龙非龙,似人非人的形态,让人啧啧称奇。 “早知道当初跑的远一点,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 樱红的唇瓣微微撅起,舒让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下巴上婆娑,很是后悔。 不过到了此时,自己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既然是最后一招,那就一战吧!反正自己有翅膀之便,更有烈火相助。 屏气凝神,舒让素手轻舞,指尖便流淌出无尽的火焰,在舒让的面前形成一道硕大的红色帷幕,就像是一个盾牌一般,挡在舒让的面前。 “娘子,看我曹孟德助你一臂之力。” 对战之时,只听地面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让舒让微微愣神。 曹孟德啊!这个家伙现在来添什么乱。 曹操的本领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是沙场决战,曹操虽然习武,但是只能算做一般,对付一般人还好,对上鬼神不敌的吕布可是不够看啊!你来有什么用。 我要刘关张,还有“云妹”啊!曹操你这个样子是算哪回事。 不过曹操这个时候能够到来,舒让还是很感激的。毕竟,此战关系到她以后的生活,多一个“朋友”在身边,她心中的自信就更多一点,有利无害。 第八十四章:决战的时候 曹操的声音刚刚落地,身后各路诸侯的身影就姗姗来到,一时之间,长马嘶鸣,锦旗飞扬,森严气度,尽显无遗。 一马当先,曹操站在高大威武的爪黄飞电之上,精悍的躯体站立,眼中战意高昂,张弓搭箭,瞄准了远方数百米开外的“小龙人”吕奉先。 曹操曾经委身董卓麾下,对吕布自然是认识的。只不过,他只知道吕布的武艺很高,却不知道吕布的武艺到底有多高。所以,曹操现在对自己的箭术非常自信,一如曾经的“上将潘凤”。 一箭射出,迅雷如电,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直击吕布的胸口。 然而长箭射出,还没有到达吕布的身边,就被吕布周身散发的强大劲气摧毁,断裂开来,让人惊骇。 “还是要靠自己啊!” 双掌横推而出,舒让翩翩起舞的苗条身影亭亭玉立,汹涌的火焰,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巨大帷幕,隔绝了一片夜空。 轰! 两人相撞,只听一声轰鸣,吕布强横的身躯蛮横的冲撞进来,把巨大的帷幕击的粉碎。刹那之间,龙形翻腾,顶着舒让纤细的身影直入云层,不停的上升。 “混蛋。” 吕布蛮横的闯了进来,顶的舒让嫩腰之上剧痛阵阵,就好像断裂开来一般。轻盈的发丝随风乱舞,舒让眼眸一寒,白皙的双掌轻轻的放在了吕布的头上,下一刻,无尽的火焰便喷薄而出,在天空中炸响。 “一些都不懂的怜香惜玉,禽兽啊!” 一击得手,舒让立刻逃离,粉嫩的小嘴微微撅起,摇曳生姿。 “这就是吕布吗!可惜我上将颜良文丑不在,若是有一个在此,哪里容一个小小的三姓家奴放肆。” 与曹操并肩而立,袁绍面露肃穆,叹息的说道。 袁绍麾下的颜良文丑,都是河北名将,武艺高强,当年随着袁绍南征北战,扫灭黄巾,立下了汗马功劳,名声显著。 “只是没想到吕布竟然如此强大,更没有想到的是,娘子竟然背生双翼,与传说中的雷公倒是相似。” 没有理会袁绍的感慨叹息,曹操专注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舒让的身影,心无旁骛,全身心的沉浸其中,遐想联翩。 舒让背生双翼,曹操并没有与其他人一样,往魔教妖人的方向去想。看着舒让身后七尺多长的硕大羽翼,曹操只觉得是如此的美丽,若是可以与之同床共枕,那房间趣味,定然大大增加,让人醉生梦死。 嗯,老天爷居然把这样一个旖旎风情的妙人送到自己身边,苍天待我曹孟德何其不薄啊! “主公,末将拜见主公。” 心思流转之时,夏侯惇的声音袅袅传来,让曹操收起了脑海中无限遐想。 未来虽然美好,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解决吕布啊! 听夏侯惇汇报了虎牢关的战况之后,曹操略显忧郁,随即下令,让夏侯惇收容“败兵”,先回大营,好好养伤,至于这里,就交给他曹孟德了。 “诸位,娘子为我讨董联军出战吕布,然而两人终于男女有别,力量悬殊,我意,助娘子一臂之力。” 坐在马上,曹操面色沉稳,下令说道。 吕布的强大,出乎意料,若是舒让有什么意外,那个时候曹操才后悔莫及呢! 随着一声令下,跟随曹操而来的数千名弓箭手应声而动,弯弓搭箭,对准了远方吕布的身影。 拙!拙!拙!拙!拙! 霎时间,无数箭支飞射出去,如同黑色的蝗虫一般,铺天盖地的射向了黑色的夜空。 “来的好~” 夜空中,舒让一声娇喝,急忙躲开,这么多的箭雨,够吕布喝上一壶了。 脚踏清风,舒让迎着倾盆大雨,直入九天之上,湿润的发丝被狂风吹的随意起舞,凌乱的张扬着。飞行片刻,感觉吕布一时半刻追不上来,舒让这才停了下来,玉足轻立,漆黑的眼眸打量着下方的战况。 铺天盖地的箭雨,只见吕布的身影不停的躲闪,略显褴褛,看来即使以吕布身体的强悍,也不敢小觑这铺天盖地的万箭齐发。 “既然是放大招了,那我是不是也要放一个。” 眼见下方吕布体内龙形翻滚,一举一动中,蕴藏着惊世之威,舒让的心中也不由泛起一丝涟漪,玩味的说道。 在决战之前,舒让就已经掌握了以虚化实的御火之术,打开了新的天地,现在更是觉醒了翅膀,如有神助,不开发点新的招数,简直说不过去啊! 危急时刻,舒让脑海中灵感喷涌,摄人心魄的眸子中闪过一道亮光,心中顿下决断。 “看我大召唤术~” 手掌轻挥,身后无边火浪汹涌燃烧,将苍穹染得通红,激起狂涛阵阵。滂沱的大雨中,一只山峦般高大的烈焰巨人缓缓浮现,它刚强庞大的身躯散发着妖冶的光华,如太阳般炽热,燃烧了无边的夜空,蛰伏在舒让的身后。 让人窒息的热浪中,舒让修长的身影亭亭玉立,白皙的手掌横推而出,裹挟着惊人的热气,对着下方吕布的身影而来。无边汹涌的火海中,高大的巨人随着舒让的动作,缓缓伸出手掌,一掌对着吕布的高大身影拍去。 “吕布,看我如来神掌~” 倾盆大雨中,舒让清脆的声音嘹亮传来。 一处幽谧的深林中,张辽望着吕布略显褴褛的身影,漆黑的眼中闪过一抹担心。 关东联军也太卑鄙无耻了,这明明就是吕布和舒让两人之间的决斗,他们却横插一脚,搅扰了吕布节奏,真是可恨。 “诸位,决战的时候到了。通知华雄将军,里应外合,夹击关东联军。” 埋伏在深林之中,张辽看着身后数千名并州狼骑,抽出了腰中的宝刀,凛然说道。 关东军既然不讲规矩,那他们也不需要等待了。现在偷袭,正当其时,若是时间长了,地面就会更加泥泞,不利于骑兵作战。 一声令下,烽火狼烟直入云霄。密林之外,张辽一马当先,带着身后数千骑兵,乘着无边的夜色,像是一把死亡的镰刀一般,悄悄出现在讨董联军的侧翼。 第八十五章:坠地 箭雨铺天盖地,虽然来势汹涌,却也转瞬即逝,片刻之后,就坠落大地。 “来的好。” 立足站定,吕布仰望天空中舒让身后山峦般的巨人,冷酷的面庞涌现出一丝不屑。 这火焰凝聚成的巨人,虽然看起来威力惊人,但在吕布的眼中却只是一堆破铜烂铁,一戳就破,微不足道。 身体悬浮于高空之上,不见吕布任何动作,高大的身躯就喷薄而出一道三丈多长的蛟龙,体内雷电轰鸣,迎着那只巨大的手掌冲了上去。 天空被两人分成两半,一面火海汹涌,一面黑云翻滚,乱战之中,两个身影渐渐靠近。 云层之上,无边的火浪疯狂的涌动,热浪迭起,吹拂着舒让的三千发丝。手中赤光闪烁,舒让使出了全力,双掌横推而出,吞噬四周无边的永夜,照耀的天地如同末日,散发着恐怖的威能。狂风呼卷,舒让衣袍随风起舞,周身遍布火焰,宛若那九天之上神圣高傲的火中仙子一般,风华绝代。 “最后一招,不死不归。” 幽幽一叹,舒让双掌飞舞,擎天而动,带着山峦般高大的巨人,如天河倾泻一般,从天而降。 “我吕奉先一生,岂能弱于他人,哪怕是我的女人也绝对不行。” 一声震耳欲聋的啸声,吕布面色沉稳,与从天而降的巨大手掌撞在一起。 轰! 两两相撞,四周的空间一阵颤抖,显现出黑红色的裂痕,强大的威能,仿佛要把这片天地撕成粉碎,毁灭所有,焚毁一切。 “世间如此美丽的女子已经是极为罕见,竟然还如此的强大,若是能为我所用,那我袁本初,以后就毫不迷茫了吧!” 双目瞪得浑圆,骑在马上的袁绍面露惊骇,显得极为震惊。 眼前的这女子,不但有龙凤之姿,日月之表,手上的御火之术更是出类拔萃,炉火纯青,袁绍若是能够收为己用,简直是如虎添翼,在接下来的乱世中更加滋润,如鱼得水。 “阿瞒呐!你倒是下手的快,收了好一个美人军师。” 与曹操并肩而立,同为十八路诸侯之一的袁术,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的说道。 舒让是曹操军师这回事,大家在前来虎牢关的途中,就已经知道。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曹操这小子居然走了这么大的运气,捡到一个这么漂亮的美人军师,打仗的时候出入都有美人朝夕相伴,真是艳福不浅,让人好生羡慕。 “那是自然,我曹孟德的运气一向不错。” 听到众人对舒让的称赞,曹操的腰杆子不由的挺直起来,眉飞色舞的回答道。 舒让的美丽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能够成为舒让的上司,曹操自然感到幸运,更何况此刻舒让在十八路诸侯面前大为露脸呢! “看看,都好好看看,这就是我曹操的军师。” 嘴里像是吃了蜂蜜一般,曹操心情愉悦的大笑道。 怎么样!我曹孟德的军师就是这么的赞,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智慧有智慧,要武功有武功,允文允武,德才兼备,简直就是十全十美啊!一群“臭diao丝”,准备跪舔吧!哼哼。 爆炸的声音传来,震动大地,惊的黑风阵阵,砂走石飞,天地间一片昏暗。劲力传来,震的舒让双掌不住的颤抖,磅礴的力量让人感到恐怖。 “不论如何,这一次自己,决不允许失败。” 眼中闪过一抹坚毅之色,舒让心中决心已定,全力催动着铁塔般的巨人移动。修长的身体与火焰合二为一,舒让身影渐渐淡化,山峦般的巨人从她体内穿过,汹涌澎拜,裹挟着无尽的火焰,扑向吕布。 吼! 就在此时,一声巨龙吼啸,吕布高大的身影迎着无尽的烈火,击破了铁塔巨人的手掌,化为无尽的熔岩,洒落在夜空之中,极为美丽。 “不好。” 凌虚踏尘,翩若惊鸿,舒让的脸上惊惶转瞬即逝。自己的这个大招看起来不怎么样啊!名字起的吊炸天,却是个样子货,不堪一击。 “还是跑吧!至少可以保持不败。” 一计不成,舒让双翅挥舞,急忙的向远方的十八路诸侯的方向跑去。 “有趣。” 站在铁塔巨人的胸前,吕布面无表情,手掌毫不犹豫的挥出。一掌落下,高大的巨人就像是泡沫一般,轰然倒塌,化为一个个火球,散落大地。 漫天的火海中,吕布看着舒让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多了一丝微笑。 “你,是我的了。” 高大的身躯中,三丈多长的雪白蛟龙破体而出,向着舒让逃走的方向追去。 不停的逃跑,舒让一边召唤出无数的火球阻挠吕布的追击,一边向着十八路诸侯的方向跑去,不出片刻的时间,就飞出了几百米的距离。 “神仙姐姐,小心。” 夜空中,卫康的声音从地下传来,让舒让大为警觉。来不及防备,一阵冷风袭来,巨大的龙爪就狠狠的拍在舒让的身上,把舒让的身影击落,像是一个堕落的天使,向地面跌落。 “扑通~” 轻盈的身体猛然坠地,只听一阵近端骨折的声音传来,舒让只觉得身上五脏六腑都要酥碎了,眼冒金星,手上也失去了力气,动弹不得。身后鲜艳夺目的翅膀上一阵黯淡,随后化为一道虚影,渐渐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舒让看着空中渐渐逼近的吕布,心中只感到一阵绝望,这下子真的药丸了。 “神仙姐姐,你压疼我了。” 忽然,身体下方传来一道略显郁闷的声音,应该是卫康无疑。 难不成自己把卫康压在了身下?他不会被压死吧!脑海中浮现出一丝异样的感觉,随后舒让只觉得大脑一阵昏沉,黯淡的眼眸闭合上来,昏倒过去。 “神仙姐姐,你没事吧!” 片刻之后,从舒让身下探出一个苍白的脸庞,紧张兮兮的问道,正是卫康。 从那么高的天空中落下来,虽然有卫康自己用身体作垫子,挡住了不少的重力,但是毕竟是那么高的天空,受伤自然是难免的。所以,卫康很是担心舒让。 第八十六章:药丸 黑色的衣袍下,卫康忍着身上的疼痛,缓缓爬了出来。看着舒让睡眼朦胧的憔悴模样,卫康的眼中闪过一抹担心,把自己的手掌放在舒让鼻间,察觉到舒让的呼吸依旧平稳,卫康的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只要还活着的话,就一切好说。 “我们先离开这里。” 眼前如玉佳人身形单薄,精致的面容上虽然很是惨白,却是美丽依旧,有一种病态的妩媚,惹人怜爱。 把舒让杨柳一般的纤细身影抱进怀中,感受着空气中依稀传来的淡淡芳香,卫康的眼中多了一抹郑重。 现在,舒让已经昏迷不醒,能够依靠的只有他卫仲道了。英雄救美,正当其时啊! “小子,把你那咸猪手给我放开。” 抱着舒让跑出了十几米的距离,吕布的高大身影就出现在卫康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糟糕,看着吕布的高大身影,卫康暗中为自己抹了一把汗,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没想到吕布竟然追的这么快,一点让人喘息的时间都不留。 “现在胜负已分,我准备让义父在洛阳给我们主持婚礼,你这个青梅竹马,若是还想保住性命,就不要太过忤逆!以卵击石。” 与卫康针锋相对,吕布看向卫康的眼眸满满的恶意,就像是在看情敌一般,手心之处更是雷霆涌动,蓄势待发,准备一言不合就除掉自己的“心头大患”。 看来当初舒让介绍卫康的时候,在吕布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到了现在,还是念念不忘。 “你休想。” 听吕布这霸道的口气,卫康心中虽然惊怒交加,嘴上却依旧不肯服软。 卫仲道从小身体就不好,体弱多病,与龙精虎猛的吕布相比,根本没有可比性,一个天上一个人间,相差甚远,可即便如此,卫康也不会放弃。 “现在不要说神仙姐姐还在我的手中,就算是神仙姐姐被你抢走了,我也会带人把她抢回来,不论天涯海角。” 心中决心已定,卫康高声说道,显得毫无畏惧。 “啪~” 声音还未落地,吕布一巴掌就山呼海啸的落在了卫康的脸上,钻心的疼痛让人猝不及防。 “你打人!” 出身书香门第的卫康何时被这样的对待过,眼中泪花朦胧,涌出了丝丝缕缕的雾气,不敢相信的望着吕布。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粗暴蛮横,一点道理都不讲。就算你占理,也不能不让人反驳啊!混蛋。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卫康弄清楚了现实的惨淡,心如刀绞,悲痛欲绝。 难不成就这样的把神仙姐姐交给吕布吗!可是这怎么可以。 “看在我爱妾的面子上,我不杀你,把舒让交给我,你可以滚了。” 欣赏着卫康脸上的精彩表演,吕布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心中大定。 相信经过这一巴掌,眼前的少年应该能够弄清楚现实与童话之间的差距了。 “吕布,休要张狂,莫非以为我十八路诸侯无人吗!”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曹操骑着骏马飞奔过来,对着吕布说道。 曹操身后,袁绍丶袁术的身影依稀可见,各路关东将领紧随其后,带领着大队人马,不出片刻的时间就把吕布重重包围起来。 重重包围中,十八路诸侯的人马巍峨屹立,十八路诸侯,大部分来到,上将云集,形成一个圆形的包围网,像是一个巨大的枷锁,锁住了吕布。 “曹仁,你带着娘子,还有这位少年,先回大营。” 把自己的坐骑爪黄飞电交给曹仁,曹操吩咐的说道。如今,大战将起,虎牢关前的决战已经是一触即发,受伤的舒让还是早早离开这里吧! 撇了撇嘴,不知道在唠叨着什么,曹仁虽然心有不满,却也只好答应下来,牵着骏马来到了卫康的身后。 “跟我来吧!” 无视站在一旁近在咫尺的吕布,曹仁颇有怨气的说道。 十八路诸侯深夜幕府聚将,本来就够遭罪了。还要让他护送自己一点都不喜欢的女人回营,这是把他曹仁当成舒让的保镖了吗!岂可修。 曹仁的声音让卫康心中一喜,镇定下来。不过看着吕布那阴冷的眼神,他又不敢动弹了,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吕布。 没办法,吕布刚才的那一巴掌太疼了,在卫康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创伤。 环顾四周,见十八路诸侯军容整齐,将星云集,吕布的眼中浑然无惧,毫无波澜。眼前的这副景象其实早在吕布的预料之中,相信现在,虎牢关内的西凉铁骑也应该有所动作了。 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但见吕布手掌轻翻,两颗黑色的药丸就凭空出现在手中。 这药丸是董卓交给吕布的,对女人尤具奇效,原本吕布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用不上它们,没想到现在却有了用处。 “啵。” 修长的手指划过舒让的樱红小嘴,一颗黑色的药丸就那么的划进了舒让的口腔之中,入口即化。 “你给神仙姐姐吃了什么东西。” 身形连连倒退,卫康面露惊容,担心的问道。 “吕布,你好大的胆子,快把解药交出来。” 人群中,曹操挥舞着手中宝剑,咬牙切齿的说道。天知道吕布给舒让吃了什么毒药,西凉军这些人,怎么就这么歹毒,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咻。” 手掌轻挥,把另一颗药丸射进卫康的嘴中,吕布微微一笑,转身缓缓走到军阵中央,豪野的声音幽幽传来。 “现在,带着你的青梅竹马回洛阳去,到时,自有解药奉送。现在我吕奉先,要大开杀戒了。” 心知有那两颗药丸控制卫康两人,舒让是如论如何也逃不出手掌心的,吕布心情大定,显得毫无顾忌。 “先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吕布给舒让吃了什么东西,不过曹仁还是感到一丝开心。 这个小妖女,接下来有你受罪了,到处招惹男人,简直就是祸水,现在好了,报应来了吧! “好,我们先回家。” 望着远处吕布的高大身影,卫康心中满满的苦涩,虽然对吕布恨得要死,却也无可奈何。思来想去,只有先回关东大营了。 第八十七章:归途 黑月中,大雨初停,虎牢关大门洞然打开,一队队的西凉铁骑鱼涌而出,气度威严,军容整齐,俨有吞并天下的气势,向着十八路诸侯汇聚的地方,直奔而来,显然是蓄谋已久,等待多时。 “记得,此战一定要杀的关东逆贼措手不及丶血流成河。” 骑在一头骏马之上,大都督华雄指着远方的十八路诸侯谈笑风生。 事情正如吕布的意料,此刻关东联军果然来到,他们西凉军正好利用这一个机会,与关东联军展开野战,灭其精锐。 因为夜色遮掩,再加上西凉铁骑不动声色,收敛行踪,关东联军片刻之间还没有察觉一丝异样。 此刻,他们正把吕布重重包围,磨刀霍霍,准备给吕布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吕布,你先投丁原,再投董卓,欺君灭父,丧尽天良,与禽兽何异。” “吕布,你残害忠良,作恶多端,今日毙命于此,正是天道轮回,莫有怨言。” “吕布,受死吧!” ... 十几名关东联军大将骑着骏马,扛着武器,对吕布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的说道。显然,已经是把被包围的吕布当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巍峨屹立于人群之中,吕布一身白衣血光点点,单手背负,狭长的眼眸中散发着逼人的寒意,冷酷无情的神情,像是一只蛰伏的猛虎一般,不威自怒,高傲不可侵犯。 “你们这些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辈,也敢大言不惭取我吕奉先的脑袋,真是不自量力。” 冷冷一笑,吕布手掌轻挥,示意关东联军的大将们可以一起上,举手投足间,似是一位不世王者一般,傲视群雄。 “好胆。” 吕布一如既往的张狂顿时激怒了众多关东大将,随即,他们一个个拍马上前,与吕布战作一团。 无视身后的交战,卫康抱着舒让纤细修长的身影,把她放在马背之上,随即上马,在曹仁的带领下,向着关东联军大营的驻扎地而去。 卫康出身书香门第,名门望族,祖上卫青更是在对匈奴的战役中七战七捷,名震天下,功标青史。身为昔日朝廷大将军的后人,卫康对朝廷自然是忠心耿耿,满心报国之情,所以在董卓祸乱京师之后,他虽然身体孱弱,体弱多病,却不假思索的加入讨董联军之中,希望凭借自己胸中的满腹经纶,为国尽忠,扫除奸佞。 今天晚上,当他听到赤焰仙子要比武招亲的时候,就满心欢喜的离开了联军大营,来到了虎牢关前,希望见到自己朝夕暮想的“神仙姐姐”。 现在梦想成真,成功见到了舒让,卫康自己反而不开心了。 “呸~” 骑在马上,卫康心情烦躁,一口又一口的对着地面吐着口水,希望把口中的药丸给吐出来。 这吕布也太坏了,不单对神仙姐姐无礼,还给两人下毒,虽然现在还感觉不到什么,但是毕竟落进了自己的腹中,身上就像绑定了一个定时炸弹一般,让人如坐针毡。 “别吐了,吕布既然轻而易举的放你们离开,可见这毒药有多么的厉害。你们啊!就不要心存侥幸了,奉劝一句,还是的早早前往洛阳求取解药吧!免得受罪。” 嘿嘿一笑,曹仁不嫌事大的建议道。 洛阳如今已经是董卓之国,让舒让两人离开曹操身边,前往洛阳求取解药,无疑于逼舒让嫁给吕布,自投罗网。这样一来,曹营之内,少了一大祸水,等日子久了,说不定连曹操也把舒让给忘记了,对曹仁来说,可谓皆大欢喜,消除了一颗眼中钉。 “就算我们中毒死亡,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反倒是曹将军如此欣喜,幸灾乐祸,真是小人行径,君子不耻。” 听曹仁话语,卫康冷冷一哼,嫌弃的说道。 不过曹仁的话虽然让人不屑,倒是也提醒了卫康,若是将来他和舒让没有找到解药,双双中毒身亡,那算不算是另一版本的“双宿双飞”,生不能同欢,死了反而能够永远的生活在一起。这最坏的结局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安慰奖了吧! 两人一言不合,气氛随即尴尬起来,各自怀揣自己的想法,向东而去。 奔走了三四里的地方,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道路边上,只见一处阴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做书童打扮,身后是一辆高大宽阔的马车,显然是等待已久。 “这匹马还给你了。” 打量着自己的小书童与他身后的马车,卫康面露欣喜,从爪电飞黄上飞奔下来,抱着舒让走进马车。 卫康自诩文人,又体弱多病,素日里是极少骑马的。现在看到自己的座驾就在面前,如何还忍得下马背上的颠沛。 轻轻的脚步,走进马车之中,卫康脱下了身上的衣袍,覆盖在舒让的曲线玲珑的修长玉体之上。一番整顿之后,方才再次启程。 “哼,又来一个。” 见卫康细心的举动,曹仁心中不喜,有种酸溜溜的感觉,无名火气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冲了上来。 舒让现在是曹军军师,被一名外人又搂又抱的,这算怎么回事。他虽然对舒让不喜,但是舒让毕竟是曹操喜欢的人,更是曹军数一数二的实权人物,还是要看好了,不能让外人占了便宜,折损了曹军的威严。 跳下马来,曹仁蛮横的走进马车之中,横坐在了舒让的身边,沉稳的身影像是一尊瘟神一般。 “曹将军倒是不客气。” 见曹仁举动,卫康讪讪一笑,不由自主的离曹仁远了一点。 “别误会,本将军只是奉命行事,保护军师,既是职责更是使命。你这小子,就不要动歪脑筋了。” 瞅了瞅舒让欣长玉体上覆盖的衣服,曹仁不满的哼哼道。 这小子到底是年轻人,精力旺盛,和舒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把持不住,做了什么恶事,败坏了曹军声誉,那可是不行的。 嗯,反正这妖女中了毒药,估计也没多长的活头了,自己就宽宏大量一次。 第八十八章:发烧事件 马车辘轳而行,车外黑月高悬,十几名曹军铁骑随行保护,手中举着明亮的火把,照亮眼前的道路,迅速的向着关东大营的方向而去。 此时已经是子时时分,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官道之上,曹仁和卫康两人话不投机,车厢里的气氛渐渐沉默。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曹仁便不堪忍受寂寞的进入了梦乡。眼眸紧闭,如雷鼾声随即响起,让坐在一边的卫康有些不厌其烦。 “这些个武夫啊!” 有些无奈的用手把自己的耳朵堵上,却依旧改变不了刺耳轰鸣的声音幽幽传来,卫康心情糟糕的叹息道。 现在卫康对武将这个广泛的群体算是恨上了。前有该死的吕布,非礼了神仙姐姐,喂他们吃下了不该吃的东西,后有曹仁这鼾声如雷的呼噜声,让人心情烦躁,不能好好休息,没有一点君子应该有的翩翩风度,简直让人讨厌。这些武夫,怎么就这么坏呢! 有些烦躁的打开窗帘,让车外火把的光芒洒落进来,卫康兴致盎然的打量着这里唯一可以让自己安心的神仙姐姐。 昏迷不醒的舒让,与以往的时候相比,更有一种病态的美感。惨白的脸颊温润如玉,洋溢着的洁白光芒,不施粉黛,却美丽非常。欣长的玉体横陈,略显单薄的身影曲线玲珑,娇弱妩媚,冷艳动人。 “水~” 樱红的小嘴轻启,舒让眼眸微闭,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双眉微蹙,青葱一般的柔荑紧紧的拽着卫康的衣角,小声恳请道。 舒让忽然的举动,让卫康神色大喜,心中的那一抹担忧终于放了下来。 “神仙姐姐,你没事了!” 兴奋的站了起来,卫康走到舒让的身边,握住了舒让柔弱细腻的的手腕。探查之下,卫康这才发现舒让的脉搏竟然大异于常人,光滑细腻的雪肤之上,格外的灼热,像是燃烧着的木炭一般。 舒让今夜与吕布交战,多次受伤,虽然有“异宝”相助,但是到底是女人的身子,风吹雨打,受了一点风寒,自是难免的。 “神仙姐姐,不会发烧了吧!” 卫康从小体弱多病,和药罐子差不多,久病成良医。这一探查之下,却是发现了舒让身体上的异样。舒让现在身上的症状,很明显就是发烧了啊!就是不知道严重不严重了,让人担心。 现在要是有水就好了。看着空落落的车厢,卫康很是惆怅的想到。他此次出来,只为了能够与舒让一见,以解相思。药箱水壶什么的都没有随身携带,救病医人的话,就算他有那本领,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扑通~ 就在卫康左右为难的时候,舒让终于口渴的难以忍耐,意识朦胧的伸出柔弱的手掌,拽着卫康的衣角,扑通一声的把卫康瘦弱的身影揽入怀中,白皙的手指不住的在卫康的脑袋瓜上摸索。迷迷糊糊的,像是在寻找水壶上的塞子一般。好渴啊! 紧贴舒让炽热柔软的娇躯,卫康爬在舒让的小腹之上,双目瞪得浑圆,瘦弱的身躯僵硬的立在那里,任由舒让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为所欲为,大脑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像是迷路的小兔一般。 神仙姐姐,我又不是水壶,干嘛在我脸上四周摸索啊!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被神仙姐姐这样抱着,真的好舒服好舒服。 脑海之中,遐想联翩,卫康只觉得浑身的血脉都要喷张出来,兴奋的难以自己。若是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这里,天长地久,那该有多好,这是卫康脑海中剩下的唯一想法。 鼻间依稀可闻佳人芳香,卫康的眼中多了一抹灿烂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有了动作,穿越舒让的丰满的臀部,紧紧的保住舒让火热娇娆的身躯,久久不能释怀。 “臭小子,把你的咸猪手给我放开。” 昏暗的光芒中,只听一道剑鸣之声传来,一把三尺多长的青铜剑就放在了卫康的咽喉之上,再进一步,就可以要卫康小命不保。正是刚刚醒来的曹仁。 “你误会了。” 侧脸望去,见曹仁面容惊怒交加,狰狞不已。卫康只觉得脑海中一道雷霆闪过,心中多了一抹畏惧,抱着舒让的手掌抱的更紧了。 “不管是不是误会,先把你的咸猪手给我拿开。” 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夏侯惇冷哼一声,道。 他刚刚醒来,就看到这副场景,若说是意外,他是打死也不肯相信的。少年人,血气方刚,面对美色,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现在的曹仁心中,更多了一抹侥幸,幸好自己走进了这辆车架,若是不然,舒让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真是防不胜防。 他虽然对舒让不喜,但是也不能看到这样苟且的事情发生,更何况舒让还是曹军的军师,平白让外人占了便宜!不能够啊! 曹仁却是不知道,是舒让脑子发烧,意识朦胧,所以把卫康当成了解渴的水壶,把他抱在怀里。这件事,本来就只是一件误会。 “好吧!我先起来。” 恋恋不舍的抽出手掌,卫康不满的呢喃道。本来还想着地久天长呢!没想到只是片刻温存...人生的幸福,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扑通~ 身体刚刚站起来,舒让又是一个大大的拥抱,拽着卫康的手掌,把卫康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不要乱动。” 睡眼朦胧,舒让樱红小嘴不满的撅起,意识模糊的说道。 小脑袋瓜被舒让按在胸前,卫康呼吸着鼻间的炽热芳香,只觉得幸福来的实在太过突然,颔首埋在舒让的柔软细腻的身上,要多享受有多享受。 神仙姐姐真是及时雨啊!这样一来,看曹仁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额头上一阵黑线闪过,曹仁手中的宝剑收也不是,挥也不是,就那么尴尬的立在那里。 “妖女,真是妖女!” 沉默良久,曹仁跺了跺脚,咬着重音,愤恨的说道。 本来嘛!他以为是卫康垂涎于舒让的美色,所以才猥琐的下手。现在看来,真正的色狼根本就不是卫康啊! 妖女,果然是妖女。 第八十九章:磨人 无视曹仁想要杀人的目光,卫康颔首轻摇,瘦弱的臂膀紧紧的拥抱着舒让,嘴角带着一抹灿烂笑意,神色轻松,挑衅似的望向曹仁。 嘛,你也看到了哦!这一切都是神仙姐姐做的,本宝宝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咯! “一对狗男女。” 咬牙切齿的叹息一声,曹仁推开车帘,毫不留恋,大步流星的走了下来,他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辣眼睛。 曹仁离开这里之后,车厢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外人打扰。卫康躺在舒让的怀抱里,抱着舒让纤细的柳腰,别提有多快乐了。曹仁这个闪光灯终于离开,剩下的时间就是他和舒让的二人世界了,完美。 马车飞速而行,在十几名曹军精锐的保护之下,舒让等人很快就来到了关东联军大营的外围。 联军大营立在一条河流两岸,方便大军驻扎取水。眺眼望去,只见岸边连绵灯火,长宽纵横几十里,密密麻麻的,望不到尽头,很是壮观。 十八路诸侯前往虎牢关只带领了少数精锐部队,大部分的关东联军还是驻扎在河流两岸养精蓄锐的。 河流中,流水潺潺,反射着苍弯的水晶似的蓝光,波光粼粼,就好似闪动着明亮的眼波一般,很是美丽。 此时已经是深夜,河流两岸已经鲜少有人影活动,空气中依稀可闻蛙声阵阵,虫鸣之音,一片和谐。 “这个水壶好像有点大啊!” 车厢中,舒让抱着卫康的小脑袋瓜,睡眼朦胧的呢喃道。舒让现在明明快要渴死了,再加上她偶感风寒,浑身上下热的发烫,对水资源的需求更加迫切,却就是打不开“水壶”,别提有多着急了。 “糟糕,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注意到舒让的异动,卫康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罪过罪过。 “曹将军,你身上有水壶嘛!” 挣脱舒让的怀抱,卫康扯开窗帘,对着外面的曹仁说道。 “水壶?水壶没有,酒壶可以吗!” 骑在马上,曹仁眼中闪过一抹疑虑,不解的问道。这马上就要到军营了,这家伙要水壶做什么! “酒壶?酒壶也行啊!酒水也可以退烧的。” 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卫康兴奋的说道。 “给你。” 在马背上一阵翻腾,曹仁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美酒扔给了卫康。军营之中,按照规定自然是没有酒水供给的,可他是曹军主将,自然有一定的特权。至于看舒让两人不顺眼,耍一些小手段,曹仁自然是不屑与之的。他要赶走舒让,要的是一击必中,现在曹操不在这里,舒让又昏迷不醒,他耍性子丶施展计策也没观众啊! “多谢曹将军。” 嘿嘿一笑,卫康关上了窗帘。回眸望去,只见诺大的车厢之中,空落落的,哪里还有舒让的人影。暗道一声糟糕,卫康手上的酒壶也扑通一声跌落下来,流淌遍地。一时之间,浓厚的酒香充斥在整个车厢。 舒让现在身上有伤,昏迷不醒,还在发烧,这个时候失踪了若是有什么意外,他卫康岂不是要难受死吗! “曹将军,快停车。” 停下马车,卫康与曹仁瞬间变身名侦探,沿着河岸,四处寻找着舒让的身影。 “这小妖女真不让人省心~” 站在岸边,寻找着舒让,曹仁的嘴角多了一抹苦笑,很是抑郁的说道。好像自从他遇到舒让以后就没碰上过几件好事,在曹营里被曹操屡次责怪,现在又代替“半残废”的夏侯惇成了舒让的保镖大队长,这妖女莫非真是他曹子孝的命中克星不成....郁闷。 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此刻的舒让正徜徉在清澈的河水之中,被河水滋润,大口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很是美好。 清凉的河水并不是很深,堪堪到达胸部,足够舒让露出雪白的香颈,三千发丝随意的披在脑后,湿漉漉的,贴着曼妙的身体,尽显曲线玲珑。 “舒服~” 眼眸微张,被冰凉的河水划过自己的身体,舒让一声轻吟,很是满足的说道。 刚刚在车厢里舒让可是闷的要死,又热又渴,神志模糊,现在全身心的回到了大自然之中,与吕布交战的疲惫也渐渐消失,浑身冰凉,高温褪去,可以说舒服的难以言表。 青葱般的柔荑捧着一捧河水,从额头上浇灌而下,滑润的水珠浸透衣衫,划过肌肤,蔓延到全身,酥酥痒痒的,让舒让忍不住的又是一声爽朗的轻笑。 在河水里面休息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舒让只觉得浑身舒服,这才纵身一跃,宛如一条跳跃龙门的鲤鱼一般,带起一抹涟漪,跨步来到岸上。 眼眸微张,舒让凭着一股直觉找到了停在岸边的马车。 “军师。” 见是舒让现身,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舒让的曹仁面露惊喜,兴奋的说道。 这个小妖精,终于舍得回来了啊!可怜他们一通好找。 “神仙姐姐,你没事吧!” 见舒让白皙的皮肤上萦绕着圣洁的光芒,脚下的长靴还有滴滴水渍,卫康反而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他们在河边四处寻找什么都没有找到,原来舒让是去洗澡了啊! 舒让身上的荆棘之夜,虽然具备防水效果,与现在的纳米材料有类似的效果,但是沾在身体上的水珠却不能防备,再加上舒让脑后湿润的发丝,所以卫康等人不难看出舒让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嘘~” 身上的高温虽然褪去,舒让的神智却是依旧如故的迷糊,看着四周迷糊的人影,樱红的小嘴微微撅起,禁声道。现在舒让,只想要在大战之后,安安静静的休息,不喜欢吵闹。 “别说话,我们睡觉去。” 一只手臂伸出,舒让把卫康抱在怀里,微微一笑,冷艳动人。波光粼粼的光芒下,舒让紧致的衣袍半解,胸前是两座波涛汹涌的峰峦,修长的身影曲线玲珑,哪怕是一向对舒让看不顺眼的曹仁,在这一刻对舒让身上的变化,也有所察觉。 “与清醒的军师相比,现在的军师才更像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啊!” 微微一叹,曹仁显得更加惆怅了。 第九十章:解毒的对策 高烧持续了一夜,第二天上午艳阳高照的时候,舒让才悠悠醒来。这个时候舒让身上的高烧已经褪去,只是脑子还有些迷糊,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不知道自己摔下来之后,是谁把自己给救了回来。” 军营之中,刚刚醒来的舒让,好奇的摸着自己小脑袋瓜,小声的呢喃道。 昏倒在地的那一刻,舒让还以为自己会落在吕布的手中,被迫嫁给吕布,现在看来,自己好像是被谁给救了出来啊!难不成,是上帝显灵了!或者是刘关张出手了?这些暂时都不知道,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不管如何,舒让对自己能够回到关东联营还是感到十分满足的。不用和吕布待在一起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太赞了。 “对了,虎牢关前的战斗应该还在继续吧!” 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舒让担心的说道。 她和吕布的约战,虽然以失败告终,可关东联军十八路诸侯与西凉军的交战,却是以此为契机,才刚刚开始,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舒让却不能亲自到场,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西凉军为虎作伥,欺凌百姓,屠戮忠良,吕布也是助纣为虐,恃强凌弱,帮助董卓,致使朝野动荡,人心惶惶,百姓流离失所,宇内狼烟四起。如此虎狼之辈,不知礼义廉耻,巧取豪夺,目无法纪,与禽兽何异,舒让是自然不屑与之,盼望他们被早日打倒的。 “但愿西凉军能够大败吧!” 慵懒的靠在枕头上,舒让期翼的说道。 西凉军久为边军,在董卓的带领下,在对外族的战斗中从来没有过失利,乃三边最强之军,战力强大,冠压群雄。而十八路诸侯组成的联军,虽然兵力多于西凉军,群英荟萃,且经过曹操的一番改革,但到底战斗力多有不如,而且各自的心思仍然难以揣摩,这个时候,若是一战失利,那关东联军必然如鸟兽散,大势尽去。 “神仙姐姐。” 门帘掀开,卫康穿着一袭蓝衣,衣袖飘飘,手中端着饭菜,兴奋的走了进来。 “是你?不会是你把我救了出来吧。” 看着忽然走进的卫康,舒让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玩味的说道。 卫康不懂武功,舒让自然是知道的,现在发问,只是单纯的想要了解一下昨天的情况,是谁救了自己。 “我想救也没有那个本事啊!神仙姐姐,还是你运气好。” 讪讪一笑,卫康苦涩的说道。 当初,他自然是想从吕布手中救出舒让的,可他自保且难,还拿什么对抗宛如一般不可战胜的吕布呢! 见卫康神色黯然,舒让就知道这家伙又想起了自己身体孱弱的伤心事,不由转起了转移话题的想法。 “好了,说说,昨天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虎牢关前,据我所知,你不是相亲去了吗!” 掀开被子,拉着卫康一起坐在凉席之上,舒让好整以暇的问道。 昨日卫康来的忽然,所以舒让没有细问,现在营帐之内只有他们两人,正好可以叙旧。毕竟,卫康也算是舒让在三国时代为数不多的熟人了。 “神仙姐姐,董卓恶行滔天,我就算是在家里呆着,也是如坐针毡啊!” 把饭菜摆好,卫康望着近在咫尺的美人,灿烂一笑的说道。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共进早餐,卫康心中自然是如饮甘露的,不过想到昨日吕布给两人吃下的药丸,卫康脸上的笑容就不由的收敛起来。 那种黑色的药丸,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效果,这些东西他们全部都不知道。然而越是不知道是东西,就显得愈发让人担心了。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埋在他们的身上,让人心生恐惧,惴惴难安。 “神仙姐姐,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脸上多了一抹苦涩,卫康郑重的说道。现在,只有将事情告诉舒让,请高明的医师,早点查探出他们体内的毒药是何来历,才可对症下药。否则,此事真是后患无穷。 “药丸?很厉害吗!” 听卫康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舒让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解。一颗药丸而已,吃了就吃了,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更何况现在不是没事吗! 对于摆脱了吕布的舒让,暂时还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摧毁舒让心中的愉悦。连带着舒让对“故人”的态度也是亲切不少,这让卫康大受鼓舞。 “神仙姐姐,你是不知道吕布用心险恶啊!” 见舒让身中剧毒还不自觉,卫康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很是担心的说道。 这世上有些毒药吃了会立刻爆发,害人性命,有些毒药吃下去表面上看是没一点事,却会隐藏下来,潜伏在人体之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这后一种毒药比起前一种毒药来说,周期更加绵长,更加致命,更加危险!让人防不胜防,就是不知道吕布给两人吃下的毒药是哪一种了... “安啦,区区毒药,不算什么大事。” 脸带微笑,舒让跪俯在雕花木案之上,神采奕奕,显得格外的自信。 面对毒药的话,舒让虽然没有办法。可舒让自后世而来,知道当世有一名神医,医术高超,可以比拟传说中的神医扁鹊,只有能找到他,区区毒药,自然是不成难题的。 “神仙姐姐,真的有办法解毒?” 见舒让说的煞有其事,卫康心情稍微镇定,好奇的问道。 “当然咯!本军师有一百种方式可以拿到解药。” 掰开手指,舒让的脸色焕发出惊人的光彩,很是夺目。 东汉末年的名医,张仲景算一个,华佗也是一个,更不要说传说中的南华老仙了,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不就把吕布的毒药给解开了吗!小事。 就是吕布这个家伙非常搞笑啊!居然还妄想用毒药控制于她,让舒让自投罗网,前往洛阳,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哼哼哼。 第九十一章:战况 有了主意之后,舒让立刻召一名曹军校尉前来,让他派出一队人马,前往关东,寻找神医。 华佗和张仲景不像南华老仙一般,走的是出世之道,医家之人,讲究入世救人,悬壶救世,有这个基础,稍稍打听一下就可以找到,难度系数不会太高。 “放心,这几个人随随便便来一个就可以解开这毒药了,轻而易举。” 自信的一抹琼鼻,舒让脸带微笑,很是开心的说道。说不得,吕布的这一番筹谋恐怕要鸡飞蛋打了。没办法,穿越者自带猪脚光环,就是这么的犀利。 “神仙姐姐,你真是我的超级偶像!” 见舒让弹指之间就解决了困扰自己许久的一大难题,卫康眼中闪烁出灿烂的光芒,很是仰慕的望向舒让。 两人相视一笑,都有种解脱的感觉。 舒让是觉得等自己解开了毒药之后,就可以彻底摆脱和吕布的羁绊,恢复自由之身,无拘无束。 卫康则是为两人能够相安无事而感到开心,至于那该死的吕布,卫康心中只盼望以后和吕布再不相见,这样他就可以和舒让永远的生活在一起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气氛却是格外的融洽。 中午时分,一夜未睡的曹仁就风风火火的返回大营。 昨天半夜,护送舒让返回大营之后,曹仁就担心前线的状况,带领剩下的曹军驰援虎牢关。 战况的紧急,果然出乎曹仁意料。先有吕布鏖战群雄,睥睨四方,杀的关东众将哭爹喊娘,连连败退。若非危急时刻,公孙瓒麾下的三名小将异军突起,与吕布战平,只怕十八路诸侯就要毙命当场,损失惨重。 与吕布的战斗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数万西凉铁骑又忽然杀到,配合着提前埋伏在密林中的张辽部骑兵,刚开始的时候确实让十八路诸侯有些措手不及,险些阴沟里翻船。不过西凉铁骑的进攻虽然迅猛,十八路诸侯的反应也是不慢。 经过刚开始的慌乱之后,十八路诸侯开始团结起来,收容阵型,调集重兵,重重防卫,这样布置之下,西凉军一时半会的时间也奈何不了十八路诸侯,等待关东联军大营之内的援兵到达之后,西凉军的这场突袭,就已经宣告失败,变成了两军旷日持久的大战。 “军师,以上就是此次大战的详细情报。” 大营之中,曹仁满身浴血,拱手一礼,郑重道。 战争进行到这里,双方已经杀红了眼,曹仁此次前来就是来调兵的,顺便给舒让汇报一下战果,商量一下计策。 西凉军若是卧在虎牢关内,大家你攻我守,“相安无事”。十八路诸侯也不会如此着急,可是西凉军如今已经出了虎牢,随时威胁着他们的生命线,这就不是关东联军可以忍受的了,不论如何也必须要把西凉铁骑锁死在虎牢关之内。 “吕布怎么样了,受伤没有。” 大营之中,舒让高坐于主位之上,眼中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显得颇为振奋。 战况发展到这一步,也在意料之中,可吕布居然被打平,这就有些出人意料了。 难不成是刘关张,嗯,应该就是刘关张,三英战吕布的戏码可是名垂千古。只不过让舒让颇有微词的是,他们在舒让非常非常非常需要的时候没有现身,却偏偏在舒让已经落败的时候才显露行踪,大打出手,这就让人有些无奈了。 难不成,老天爷都跟自己作对吗!再次画个圈圈诅咒他。 舒让却是不知道刘关张因为自己的“捣乱”,没有成功的温酒斩华雄,也没有因功成立所谓的第十九镇诸侯一事,他们三兄弟,现在还投靠在公孙瓒的麾下,带领着自己一小撮兵马,名声不显呢! 而以刘关张的行事风格,在声名不显,不能为国效力的时候,又怎么会前去参加舒让所谓的天下第一美女比武招亲大会呢!那可不符合他们奉行的准则。 比武招亲大会能够被吸引过来的,除了喜欢热闹的好事者,也就能吸引一群“色狼”了,真正的绝世高手怎么可能到来。所以说,舒让灵光一闪的妙计虽然有用,却并没有什么大用,最后只能是自找苦吃。 “军师为何总是这么关心吕布,莫非真如大家所言,因恨生爱?” 见舒让出言询问吕布的伤势,曹仁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八卦之火汹汹燃烧,好奇的问道。 在来回的路上,他已经对舒让和吕布的“恩怨情仇”略有耳闻,现在亲耳听到舒让如此关心吕布,曹仁更是信以为真,他还以为吕布也是舒让“后宫美男团”的一名储备干部呢!妖女嘛! “曹仁,造谣是要讲证据的!”听曹仁又跟自己作对,污蔑自己,舒让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花枝乱颤的站了起来。 她和吕布,那可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啊!当初要不是吕布,舒让怎么可能变成一名女子,还有自己的初吻,啊!有些事情果然是不能回想的啊!真是越想越气,天杀的吕布,三姓家奴,早就应该被千刀万剐了,自己怎么可能关心吕布。 “军师大人,末将这可不是造谣,再说,造谣还要讲证据吗!” 微微一笑,曹仁纠正一下舒让言语中的漏洞。 嗯,看来军师与吕布之间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要不然军师大人情绪也不会这么失控吧!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给我滚,这里不需要你。” 玉足一跺,水袖轻挥,舒让气急败坏的说道。 自己好像犯了一个错误,曹仁看自己不顺眼,动不动就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舒让的用心,所以自己以后还是少跟曹仁接触为好。不然的话,舒让气也气死了。 “嘿嘿,军师赎罪,是末将多言了,不过难道军师就不想知道吕布此战的详细情况吗!” 微微一笑,曹仁缓缓说道。看着舒让这个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反而觉得很有意思,能够欣赏到这个小妖精生气的模样,可是为数不多的大好时机啊!他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的离开。 “哼,要说就快点说吧!别净吊人胃口。” 冷哼一声,舒让坐了下来,银牙轻咬的说道。 舒让确实关心吕布的信息,不过不是曹仁以为是那种,舒让只是是想听听,吕布现在的状况有多惨,有没有受伤。 吕布越是痛苦,受的伤越重,舒让自己才愈发开心啊! 第九十二章:沉重 似乎知道了舒让的心思,曹仁也就不再隐瞒,把前线的战况如实说出。 当时,虎牢关外,吕布与公孙瓒麾下的三名小将战作一团,吕布虽然长期作战,体力大有折损,可是依旧强勇骁悍。三名小将冲出来之后,在吕布的进攻之下,也只是堪堪保持不败,与吕布交战一百多个回合之后,就渐渐落入下风。直到最后危机时刻,三人被迫无奈,只好联手使出来一招威能强大的合体技,方才逼退了吕布,阻止了西凉军的汹涌攻势。 详情如此,舒让听的却是连连拍桌子,懊恼不已。 这个刘关张一定是假的,一定是灌了水的。三个人联手才勉强打过一个受伤的吕布,刘皇叔,关二爷,还有张翼德,你们要振奋,要雄起啊!一个小小的吕布而已,千万不要怂,一干到底,这次不行没关系,下次争取把吕布生擒下来。用你们的勇武,来羞辱他,鞭笞他... 此战结果虽然不尽如人意,却也让舒让看到了一点胜利的曙光。 天下无敌的吕奉先似乎也并非不可战胜啊! 这一次,刘关张三人合体就可以逼退吕布,那么,如果加入自己呢!有自己的加入,应该就可以彻底战胜吕布了吧!只不过,打架就是打架!为什么要合体....唔....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想到历史上刘关张三人关系亲密,出则同舆,坐则同席,舒让就不由的感到一丝恶寒,噫,他们三人果然有问题,自己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吧! 单枪匹马,救出邹氏什么的,也是很有爱的。 “详情如此,军师觉得如何。” 汇报完毕,曹仁郁闷一笑,道。 此战关东联军与西凉铁骑杀的血流成河,群英荟萃,高手也是层出不穷,可谓是一场盛况空前的武道盛事,可惜到了现在,两军还是僵持不下,难分难解,不分胜负。这对劳师远征的讨董联军可是大大的不利,再这样下去,十八路诸侯的士气必然衰落,讨董大业也会不了了之,这样的结局怎让人不感到忧心忡忡。 “可惜本军师我武艺稀松平常,若是不然,本军师直接潜入洛阳,英雄救美,也不是什么难事。” 挥手让曹仁退下,舒让独坐席上,思索道。 战争已经进行到持续对抗的阶段,短时间内指望哪一方落败,是根本不现实的。 可舒让一想到邹氏在洛阳城中幽囚受辱,胸中就又焕发了无穷的力量。 等待绝对不是舒让的风格,现在自己可以做的只有主动出击。虽然这样危险(作死)了一些,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循规蹈矩,一步一步的慢来可不是舒让一向的风格。也只有主动寻找战机,才可以有机会战胜看似不可战胜的西凉军,否则那与咸鱼有什么区别。 “洛阳城人口百万,西凉军又有几十万士兵驻扎在洛阳周围,一百多万的人口,全部依靠粮仓补给,若是能够一把大火,把这些粮草烧毁,那西凉军会不会不战自乱呢!” 打开洛阳地图,舒让纤细的身影亭亭玉立,站在诺大的地图上,眼中散发着强烈的光芒,熠熠生辉。 洛阳乃是大汉帝国的首府重地,人口天然密集,再加上大汉帝国强干弱枝的国策,迁居天下富饶之家定居于此,使得本来就极为拥挤的洛阳更加繁荣,人口多的难以想象。这么多的人口,需要的粮食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若是在这个时候,能够用一把大火烧了西凉军的粮草,那洛阳城中必然掀起滔天巨浪。 烧毁粮仓,对于别人的话,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高,甚至出动数万大军偷袭,也不一定可以能够成功。可对于掌控了御火之术与飞天之翼的舒让来说,这种事情,就有点微不足道了,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啊! 相信有这两个本领,舒让将成为三国时代所有军阀的噩梦,让人心生恐惧。毕竟行军打仗,攻城掠地,粮草才是重中之重,粮草有了什么问题,那还用什么稳定军心,征伐四方,以令不臣。 “看来我舒让果然是主角的命,到了哪里都能发光发热。” 青葱玉指划过尖尖的下巴,舒让心中沮丧之气横扫一空,自信的说道。 话说,她的这两个本领简直就是专门为了烧毁粮草而设定的啊!不好好的加以利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不过,若是没了粮草,大家吃什么!” 细细一想,舒让的脸色就是一阵惨白,觉得自己出手的话还是要收敛一些,否则洛阳城那么多的人口,也就要面临吃不上饭的危险了。 此招虽然极为有用,却也将两败俱伤,累及无辜。在战争的铁蹄下,普通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这一点,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可以预见。其兴,百姓苦,其亡,百姓苦,这并非只是文人墨客的无病呻吟而已。 “烧还是不烧,这是一个问题!烧一半呢!还是烧三分之一呢!这又是一个问题。很让人纠结啊!” 想到没有粮食的严重性,舒让就陷入了为难之中。 力量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虽然没有什么营养,却也让现在的舒让清楚的明白,自己现在的每一个决策,将充分的影响洛阳城中一百多万的人口。 也就是说,他们的性命祸福,生死存亡,只在舒让一念之间。 主宰着如此多的人命,舒让不由长吁了一口气,压力山大啊! “算了,此事关系重大,还是要从长计议。” 微微一叹,舒让走出了大营,站在营寨门口,等待曹操等人的归来。 从昨天傍晚时分开始,到现在正午时分,大战已经持续了许久,曹操他们应该撑不下去了,回来只在片刻之间。 春末的艳阳下,舒让修长的纤细身影亭亭玉立,站在营寨门口,眺望远方,烽火狼烟,只觉的心中从来没有过的沉重。 战争,为什么这么的无情,乱世,为什么这么的身不由己。可惜可叹。 第九十三章:不同的选择 时光匆匆,一个小时的时间匆匆而过。联军士兵们开始回返,一队队的士兵当中,曹操沉稳的身影一马当先,身后曹仁丶曹洪,保护着一辆白玉似的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辘轳而行,为首是两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饰品精致,车厢精雕细琢,浑然没有半点经受战火气息的模样,很是优雅。车厢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点点流苏萦绕,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玫红色的绉纱遮挡,使车外之人无法一探车子里面的主人,显得格外的神秘。 “主公。” 见是曹操来到,舒让抱拳行礼,好奇的打量着曹操身后的车架。曹操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辆马车,自己居然没有一点发觉。 “嘘。” 走下马来,曹操伸出手指,做禁声状。 “娘子先回大营休息,待片刻之后,我亲自为娘子引荐一位当世才子。” 交代完毕,曹操狡黠一笑,扬长而去,只留下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舒让。 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啊!自己前来讨论的可是关系到联军生死存亡的军国大事,居然被这么赤果果的无视了。一定和马车里面的人有关系,可是马车里面的人有是谁呢!一时间,舒让对于曹操对自己的隐瞒,竟是有些吃味了... 怀揣着一丝不解,舒让意趣阑珊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宅在里面,研究洛阳城附近的几个粮仓。 洛阳乃天下首府,人口众多,需要的粮草多从巴蜀丶中原丶以及河北汲取,再加上关中土地沃野千里,盛产谷物,所以洛阳人口虽然众多,却也衣食无忧。洛阳周边,有粮仓不计其数,官仓,义仓,商仓,各种仓库,各有积蓄,各有用途,养活了帝都百多万的人口。 在洛阳附近中,最大的粮仓当属落仓丶陈仓丶谷仓等几个官方粮仓,这里面积蓄着不计其数的粮草,都是朝廷历年征收,是董卓军最大的依仗,有这源源不绝的粮草供应,董卓麾下的士兵也就骁勇善战,悍不畏死,足够与关东联军打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不缺吃喝。 现在舒让所要考虑的则是自己需要烧毁的粮仓是哪一个,烧的少了吧!西凉军必定会增加赋税,更加剥削百姓,用以填补军需。烧的多吧!西凉军是撑不下去了,可洛阳城那么多的人口怎么办!难不成就那样看着他们饿死。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若是这样的事情因为舒让而发生,那舒让是如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舒让自认胸无点墨,本领平平,做到现在的这个位子,也只是靠着自己与曹操的“熟识”而已。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愚见,而致使黎民百姓无辜受难,那自己就算自杀谢罪又有何用。 “陈仓乃是洛阳附近,仅次于落仓的粮仓,里面存着的粮草,至少有一百多万石,烧了它,应该算是一个折中之计。” 站在营帐之内,舒让喃喃说道。 舒让在关系到自己事情的问题上,一向都是无可无不可的不以为然,但是在关系到别人生死存亡的大问题,那可是格外的慎重,更何况是关系到百万人。 自己的区区性命,自己当然可以随意使用,肆意挥洒。可别人的性命呢!自己凭什么主宰他们的命运。 晚上时分,舒让一人走出营帐,前往曹操的帅账之中。 自己到底是后世而来,不像曹操,对这个世界知根知底,这种影响甚大的事情,还是要寻求一下曹操的帮助。 “此计若是成功,那我讨董联军将不战而胜。” 帅账之内,曹操穿着一袭灰黑色的盔甲,头戴玉簪,腰配倚天,身后披着一件火红色的披风,眼中散发出强烈的光芒,肯定的说道。 舒让的计策,充分利用自己的长处,切中了西凉军的短处,虽然做起来略有风险,但是只要成功,董卓军必然大乱,天下也将重获新生,与成功所获取的益处相比,那一点小小的阵痛,曹操自然该知道如何取舍。 自古以来,做大事者,岂能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洛阳若是无粮可食,西凉军只会把魔掌伸向普通的平头百姓。到时,整个京畿之地,将化为人间地狱。这件事情,还是要慎重对待。” 站在曹操左手下方,舒让穿着一袭黑衣,青丝如瀑,随意的披在肩上,凤仪玉立,郑重说道。 现在,舒让忽然又有点后悔,提出这个建议了。因为舒让发现自己与曹操看问题的角度有着根本不同。曹操这个人,注重的是结果,过程如何,对他来说也许并不重要。就好像后来曹操为了攻伐徐州,屡次屠城,就是为了吞并中原。人命,百姓,对他来说,也许只是他功名大业的点缀品。 “娘子切莫忧虑,西凉军若是敢把魔掌伸向普通的百姓,那西凉军的名声必然毁于一旦,到了那个时候,西凉军虽有数十万,也必将为天下人所弃,又有何惧。” 古怪一笑,曹操按着桌子,缓缓说道。 争天下,治理百姓,靠的就是仁爱二字,西凉军若是如舒让所说的那样,那必定是自毁长城,自绝于天下。 “别说,西凉军历史上还真是这么干的。” 眼中闪过一抹忌惮,舒让小声的呢喃道。历史上,董卓迁都长安的时候,就曾经纵兵抢劫,在洛阳城内,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活生生的把繁华帝都,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前车之鉴,舒让对董卓的品德可没什么自信。 “还是稳妥一点,烧毁陈仓吧!如此一来,稳中求胜。对人对己,都有个交代。” 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担心,舒让缓缓说道。烧毁陈仓的话,粮草虽然减少很多,可也不至于洛阳人口不至于连饭都吃不起。 “烧毁粮草乃是奇袭,要烧就烧最大的落仓,如此一来,火势熏天,轰动洛阳,西凉军必然不战自乱,我军不战而胜,如此妙计,娘子不要再犹豫了。” 见舒让与自己意见不同,曹操苦涩一笑,试图改变舒让的想法。 两个人各持一词,陷入僵局。 “我倒是有一些想法,不吐不快,两位不妨一听。” 忽然,从屏风之后传来一阵袅袅的声音,道。 第九十四章:无限制“轰炸” 声音清脆,婉转动听,片刻之后,就从屏风之后走出来一位少年公子。 这位公子十六七岁的年纪,很是俊俏,穿着一身白蓝相间的紧身长袍,身形欣长,樱唇琼鼻,眉目如画,神色散漫,青葱般的手指上挥舞着一把白纸扇,身上有一股非同一般的书香之气。 “你是?” 见这位少年秀雅绝伦,肤色晶莹如玉,舒让的眼中不由出现一抹狐疑。这个人是谁?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难不成今天中午,那辆马车里面隐藏的家伙就是此人吗!奇怪。 “娘子,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蔡伯喈的公子,蔡炎。” 见那名公子走出,曹孟德爽朗一笑,给舒让介绍道。 “蔡炎...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脑海中涌现出无数画面,最终定格在许昌城内,醉红楼中争夺赤霄剑的一幕中,舒让终于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位公子是谁。 “原来是蔡“公子”,在下舒让,请多多指教。” 眼中闪过赞叹,舒让郑重其事的拱手行了一礼。 当日,托这位蔡公子之福,舒让才可以夺取赤霄,虽然现在神剑已经不知道落在了谁的手中,可蔡公子那日,在红楼相助之情,舒让可是不敢相忘。 只不过,比起这位蔡公子的恩情,舒让更感兴趣的是“他”的真实身份。 真以为舒让是小学二年级毕业,连大名鼎鼎的才女蔡琰是谁都不知道吗!哼哼,上一次就已经错过了一亲芳泽的机会,现在如玉佳人就在眼前,自己怎么会轻易放弃! 三人分别入座,舒让厚着脸皮和女扮男装的蔡琰坐在一起,倒是显得颇为自若。既然曹操不说破蔡琰的身份,那舒让也就装作不知道好了,正好可以乘虚而入,演戏演全套啊! 毕竟蔡琰如今是潜伏在西凉军中,身为一名“地下工作者”,隐姓埋名,女扮男装,也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方才听蔡公子所言,似乎智珠在握,在下愚陋,洗耳恭听。” 跪坐席上,舒让漆黑的眼眸中熠熠生辉,好笑的打量着眼前的公子。继续你们的表演,虽然本军师早已经看破。 似乎察觉到舒让的怪异目光,蔡琰目光犀利的瞪了舒让一眼,樱红的小嘴微启。 西凉军如今驻扎在虎牢关内,所需要的粮草都是从各大粮仓里面运输而来,蔡琰的建议就是,让舒让充分利用这一段距离,每日只焚烧运往虎牢关前线的军粮,让虎牢关内的大军吃不上饭,如此一来,时间一久,西凉军吃不饱饭,军心不稳,关东联军攻破虎牢,兵叩洛阳,也就指日可待了。 当然,此计虽然可以很好的中和了舒让曹操的两种极端,但是却把这个计划规模化丶具体化了。 按照舒让或者曹操的建议,只需要完成一次偷袭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可是按照蔡琰的这个计划,舒让几乎需要全天候的飞在天上,监视西凉军运输部队,一有情况,立刻动用大御火之术,无限制轰炸。一个人vs整个西凉军的运输集团,压力不可谓不大,危险系数也是直线上升。甚至到了后期,西凉军很有可能会出动一支军队,专门对付舒让的偷袭,以保证自己的生命线。 “多谢蔡公子,这桩买卖,我舒让干了。” 一拍桌子,舒让站了起来,昂首挺胸,心中阴霾横扫一空。 此计虽然有可能将舒让置于险地,但是却将藏在舒让自己心口的不安拔出,找到了一条可行计划,由此可见,蔡昭姬才女之名,果然是实至名归。谈笑之间,就把困扰舒让和曹操多时的难题解决了,不愧是蔡伯喈之女,厉害,舒让佩服。 “娘子还请三思。” 凶狠的瞪了蔡琰一眼,提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曹操急忙站起身,阻拦道。 舒让若是只偷袭一次还好,那样曹操还可以与舒让朝夕相伴,有了什么危险,也可以及时救援。可是如果真的按照蔡琰的计策来行事的话,那他曹阿瞒岂不是十天半月都见不到舒让了...更何况,虎牢关内,西凉军名将云集,可谓龙潭虎穴,步步杀机,舒让又身重不知名的剧毒,让自己喜欢的人亲赴险境,曹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 “嗯,也好,有些事情确实是不能着急的,就比如说这虎牢关内的关卡,驻兵兵力,粮仓位置等等,都需要好好打听一下,早做筹谋。” 听到曹操的声音,舒让眼中闪过一抹了然,沉浸在即将大败西凉军的喜悦之中,呢喃细语的说道。 “还好,还好没有把虎牢关内的详细地图交给娘子,否则真是要坏事了。” 额头上冒出一阵冷汗,曹操心有余悸的说道。 太好了,这样一来,只是“调查”虎牢关内的情况,自己就可以拖延几天,然后再给舒让寻找解药,又可以拖延几天,一来二去,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相信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吧!嗯,很好,很强大。 “要知道西凉军的情报,还需要打听吗!” 樱桃小嘴微微撅起,蔡琰白皙的玉指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张玉帛,慵懒的说道。玉帛展开,从虎牢关到函谷关,从河内到武关,洛阳京畿重地的全部兵力部署,军事重地,粮仓布局,就清晰的出现在面前。 “我靠,不是吧!灾难来的这么突然...” 看着清晰呈现在眼前的地图,曹操只觉得心中一万头艹泥马狂奔而过,心中升起一阵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他怎么就把蔡琰给忘记了呢!蔡琰潜伏在西凉军中,颇受董卓重用,对于西凉军的兵力部署,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百密一疏......怪就怪自己没有提前给蔡琰打招呼吧!雷迪嘎嘎。 “嘻嘻,那就多谢公子相助了。” 狡黠一笑,舒让面若桃花,莲步轻移的走向蔡琰。相信有了这幅地图,自己的大计就可以成功,西凉军的覆灭在所难免。 “且慢,我说了给你吗!” 白纸似的纤细手掌伸出,蔡琰眸光似水,玩味目光,细细的打量着缓缓靠近的舒让,让绝望的曹操心中又生出一抹淡淡的希望。 快,拒绝她,拒绝她... 第九十五章:离魂丹 “在把这一幅地图给你之前,你总应该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吧!” 蔡琰撩了撩耳边的发丝,漆黑的双眸深深的注视着舒让,打趣的说道。 在来的路上,蔡琰就已经通过西凉军的情报系统得知了舒让的飞行能力,到来之后在曹营之中也略有耳闻,不过毕竟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对于如此神奇的事情,蔡琰还是更加相信自己的眼镜。 每个人曾经都有一个渴望飞行的愿望,希望可以像小鸟一般自由自在的翱翔在蓝天白云之上,可惜真正的现实却是只能仰望,哪怕是天下最强的吕奉先,也只是可以短暂的离开地面,其他的普通人就更是无能为力了。 当梦想照进现实,飞行的希望得以成真,哪怕是才华横溢的蔡琰,在这样的魅力之下也忍不住的生出一抹好奇之心。 “证明自己?” 蔡琰的提议让舒让微微愣神,心中涌出一阵不好的预感。 当时自己稀里糊涂的就飞了起来,然后自己的背后就莫名其妙的长出了一对翅膀,再然后,吕布也飞了起来,夺走了自己的初吻...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舒让自己到了现在也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之内在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又该怎么证明自己。也有可能,自己的飞行能力和吕布的飞行能力一样,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用完就没有了... “呼~” 就在舒让脑海中想到飞行的时候,舒让的背后砰的一声,张开了一对七尺多长的猩红色的翅膀。 狭长的翅膀凭空出现在军帐之中,张扬着优美的姿态,活灵活现,上面散发流光溢彩,把整个房间笼罩,显得极为美丽。 “不会真的要变成一名鸟人吧!” 捉来翅膀上绒软的羽毛,舒让感受着手中细腻的触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目光,轻声说道。 说着,舒让将目光望向自己手指之上的银白指环和胸前的赤焰红焱。胸前的赤焰红焱,以及手指上的银白指环,这两者哪一个才是推动这一切变化的罪魁祸首,亦或者是两者合力而为呢! 她们在改变舒让自己的命运的同时,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嗯,想不明白就算了,反正已经变成了女子,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接受的呢!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啊! “蔡公子可曾满意。” 狭长的翅膀轻轻挥舞,舒让修长的玉腿亭亭玉立,脚踏虚空,眼中波光粼粼,像是一只活着的天使一般,俯视着下方的蔡琰。 “可惜,庄子没有见到军师,若是庄子能够见到军师如此模样,那庄周梦蝶的故事恐怕就要改一改了。” 眼中闪过一抹赞叹,蔡琰意外的打量着舒让,像是在看一个绝世珍宝一般。 庄周梦蝶,语出庄子齐物论,在故事中,庄子梦中自己变身成为栩栩如生的蝴蝶,忘记了自己原来是人,醒来后才发觉自己仍然是庄子。究竟是庄子梦中变身成为蝴蝶,还是蝴蝶梦中变身成为庄子,实在难以分辨。 蔡琰的意思就是,庄周若是见到舒让现在的模样,梦见的将不是蝴蝶,而是“鸟人”...言语之中,对舒让的推崇赞美,可见一斑。 “庄周梦鸟?蔡公子过誉了。”舒让自然听清楚了蔡琰言语之中的赞美之意,苍白的脸色上涌出一阵红润,略显腼腆。 “好了,既然如此,那这副地图就送给军师了,希望等我们打败西凉军,结束了董卓的暴政之后,军师大人还能活着,携我一览九天,满足在下对飞天的小小心愿。” 微微一叹,蔡琰把玉帛递给了舒让,神色有些暗淡的说道。 为了打败董卓,天下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付出了性命,希望舒让是活在最后的那一个。 “那就多谢蔡公子了。” 地图到手,舒让轻松一笑,把玉帛放入自己的怀中。 光滑细腻的玉帛之上,似乎还带着一丝温暖的热度,让人心神愉悦。 “唉!有些事情果然不是自己反对就可以改变的。” 看着两个绝色美女达成协议,曹操郁郁寡欢的想道。 眼前的这两个美女,一个是他亦师亦友的老师,蔡伯喈的女儿,一个是为了一桩“交易”而暂时投奔在自己麾下的军师,这两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曹操管不了的,他只有建议权。 到了现在,曹操只有在心中祈求上苍保佑舒让平安无事了。 至于劝谏,曹操自己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的。还说什么呢!人家军师所作所为又不是为了自己谋求私利,贪图享乐,人家的所作所为说到底也是为了这个风雨漂泊的国家啊!曹操也只能在心中由衷的祝福了。 “~” 忽然,空气中飘来一阵缥缈的短笛声,笛声绮叠萦散,飘零流转,若清泉流水,水滴石穿,玄妙的宛如天籁。 放眼望去,只见蔡琰白皙如玉的手指上不知何时忽然多出了一支翠玉色的短笛,轻轻的放在嘴边,恍若无人的吹奏着。 什么鬼,一言不合就奏小曲吗! “这丫头在干什么?” 眼中闪过一抹疑虑,曹操好奇的说道,对蔡琰的举动很不理解。 一曲没了,蔡琰轻吟一笑,把短笛放在了木案之上。 “军师大人,本公子累了,有些口渴,请军师大人帮本公子倒一杯茶吧!” 声音传来,让舒让有些迷糊了,这小妮子在干什么啊!莫名其妙的。 “扑通,扑通~” 就在舒让犹疑之际,舒让的心口传来两声剧烈的心跳声,仿佛她的心脏在那一刻要从胸中脱跳出来,心死一般。 “请稍等。” 鬼使神差的,舒让竟然答应下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走向蔡琰,那乖巧的模样让曹操瞠目结舌,大呼不可思议。 什么鬼,舒让什么时候居然变得如此温顺了,配合着方才那首忽然响起的笛声,实在让人有些不明觉厉,毛骨悚然。 “果然是你,离魂丹。” 见舒让举动,蔡琰的双眼中迸发出一阵亮光,了然道。 第九十六章:六转与九转 “离魂丹,小妹你在说什么?” 急忙走出座位,曹操站在大营之内,好奇的问道。 离魂丹,这东西听名字就诡异的很,有一种阴冷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结合昨日吕布给舒让服下毒药的场景,曹操心中已经隐约可以猜出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蔡琰现在投奔在董卓麾下,颇受重用,对于西凉军的一些歹毒手段自然应该清楚的知道,可这离魂丹具体的功效又是什么作用,难不成真的如它的名字一般,可以让人失去自己的魂魄?那也太匪夷所思,太狠毒了吧! “起初,我也只是怀疑,因为靠近你家军师大人身边的时候,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麝香之味,隐隐传来。所以我才出手试探,现在看来,应该是离魂丹无疑了。” 面对曹操的质问,蔡琰面如白纸,忧心忡忡的说道。 离魂丹,是董卓为了控制人心,派遣方士所特意炼制的奇毒之药,对意志坚强的女子尤其具有奇效。也可以说,这种毒药的问世,就是董卓为了淫乐而制造出来的...... 这种毒药,普通人吃下去之后,神智虽然与常人无二,但是只要中毒者听到用特殊乐器演奏出来的乐曲,意志就会变得非常薄弱,对施毒者的任何吩咐都百分之百的服从,失去了抵抗外物的能力。 严格来说,这种毒药虽然和迷药类似,但是却比迷药又高出一筹。 普通的迷药只能控制人一时,而这种毒药若是没有解药的话,那就永远不能解脱了,一辈子只能任人摆布。 普通的迷药常人吃下去之后,就会昏迷不醒,陷入沉睡。而这种毒药,中毒者中毒之后,意识却是与常人无二,在保持清醒的情况下,绝对的遵从施毒者的吩咐,简直是一具行尸走肉,可谓歹毒非常。 当初,董卓为了笼络部下,还把这种丹药散发给自己的下属,就连使用方法也是毫不藏私,告诉大家,以示恩宠。其中,吕布丶李傕等西凉军高层更是人人有分,就连新晋投奔的帅哥蔡“炎”,手中也被赏赐了一颗......虽然蔡琰心善,还没有把这毒药给人吃下去,但她投奔于董卓麾下,自然见过那些服下过这种丹药的那些人,落得的是何等凄凉的下场,说是惨绝人寰也不为过。 另一边,舒让不敢置信的捧起桌子上的水壶,乖巧的来到蔡琰面前,把水倒上,然后小鸟依人的站在蔡琰的身后,安静的站立,好像一名普通的婢女,温柔的简直不像话。 “...” 这一番动作下来,宛如行云流水,很是自然。舒让对所发生的事情可以清晰的感知,却对自己的身体完全的失去了掌控,只能被动的接受,感触,却不能做出反抗。似乎这个时候只要蔡琰一句话让自己去死,自己就会毫不犹豫的拔剑自杀。 “这个世界,竟然有如此诡异莫测的毒药!居然还被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制造这毒药的人,当真歹毒。” 心中闪过一丝明悟,舒让银牙轻咬,暗暗心惊。 不过让舒让心中有一丝安定的是,自己已经派兵前往关东,寻找神医前来,总归算是聊胜于无。 “离魂丹,有解药吗?” 眼中涌出一抹希翼,曹操握紧了手心。既然蔡琰认出来了这种毒药,那她应该可以解除这种毒药了吧! “孟德兄,这离魂丹分为六转离魂,九转离魂,你家军师所中之毒药是哪一个,我还不知道,所以无从下手。” 眼中闪过一抹无奈,蔡琰苦涩的说道。 六转离魂丹,九转离魂丹,是离魂丹中的两种。 每一转,意思就是中毒者听到用特殊乐器演奏的乐曲一次,每次持续的时间为一天左右。六转或者九转之后,中毒者将完全沦为施毒者的奴隶,终其一生,不能解脱。 这两种毒药,六转离魂丹比九转离魂丹更加歹毒,因为中毒者只需要听到用特殊乐器演奏出来的乐器六次,就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任人为所欲为。 相比之下,九转离魂丹的危害性就小很多了,因为它需要九转才能完成对一个人的彻底改变。 让蔡琰有些不好意思的是,自己好像已经使用过了一次... “那应该如何分辨是六转还是九转呢!” 站在一旁,听曹操和蔡琰议论了许久,舒让好奇的问道。 给了舒让一个愧疚的目光,蔡琰微微颔首,托着尖尖的下巴,神绪翩飞。 “六转离魂丹,九转离魂丹,若想要区分药效的话,就看孟德兄能否指挥的动军师大人了。” 眼光在曹操和舒让两人身上来回打量,蔡琰托着香腮,好整以暇的说道。 六转离魂丹,毒性最为歹毒,不单可以让中毒者成为依附施毒者的工具,永久的臣服。而且六转离魂丹,还有一个功效。 那就得在毒药发挥作用的时候,不单施毒者可以对中毒者下达指令,普通的毫无关系的人,也可以对中毒者为所欲为,下达任何指令。 这就是六转与九转的最大差距。 “小妹的意思就是,如果娘子现在所中之毒是六转离魂丹的话,那我也可以像小妹一般,让娘子对我做任何事情了!” 脑中闪过一抹亮光,曹操眸光大亮,有些振奋的说道。 不知为何,曹操现在反而更加希望舒让所中之毒,就是六转离魂丹了。大不了,以后把舒让藏起来,只让自己见到就是了...虽然这样有点“自私”。 “曹阿瞒,你那是什么眼神。” 见曹操眉飞色舞的打量着自己,舒让心里就不由的感到一阵恶寒,哪里还不明白曹操对自己的打算。 “娘子莫怪,我也是为了你好。这样吧!娘子就先跳一支舞吧!” 嘿嘿一笑,戏谑的目光在舒让背后溢彩流光的翅膀上打量,曹操缓缓说道。 他想看舒让跳舞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有机会可以一试,哪里还忍得住,更何况舒让身后还自带“特效”呢! 期待。 第九十七章:装 声音落地,舒让的身影就从蔡琰的身后走出,苗条的身影站在大营正中,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双翅起舞,娇躯随之旋转,衣决飘飘,宛若一朵绽放的夜蔷薇。 “六转离魂丹。” 见到舒让乖巧懂事的模样,曹操忍不住的惊呼,骇然说道。没想到真的六转离魂丹,这一刻,曹操只觉得自己的翻身做主的机会来临了。 “这下子麻烦了,竟然是六转离魂丹。” 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蔡琰眉宇微蹙,为舒让担心不已。 六转离魂丹,为了证明印证这种毒药,蔡琰已经使用过了一次机会,现在还剩下五次,五次之后,如果舒让还没有找到解药,那舒让将沦为行尸走肉,到时对任何人的吩咐都不能违抗,只能服从,可谓凄惨绝伦。 “既然是六转离魂丹,那我曹孟德为什么不能把娘子隐藏起来,金屋藏娇。” 脑海中涌出很多奇怪的念头,曹操托着自己的下巴,有些明悟的说道。 寻找解药的话,舒让必然又会和吕布扯上关系,说不得还有被擒获的危险,那样他曹孟德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反正事已至此,还不如便宜曹孟德自己这个自己人呢! “娘子,先停一下,来给主公我捏捏肩膀,昨天打了一晚上了,很累的。” 拍了拍手,曹孟德哈哈一笑,对着舒让说道。 “孟德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男人。” 脸上闪过一丝不渝,蔡琰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她现在倒是更加同情舒让了,不单要被外人占便宜,就连曹操这个自己人,对舒让也是虎视眈眈的,难以想象,舒让未来的生活将是何等的悲剧。 声音传来,舒让正在旋转的曼妙娇躯缓缓停下,樱唇的唇瓣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莲步轻移,向着曹操的身影走去。 “且慢,本公子肩膀疼,军师大人也帮我轻松一下吧!” 挑衅似的打量着曹操,蔡琰对舒让勾了勾手指,樱唇微启。 清脆的声音幽幽传来,让舒让心中泛起丝丝涟漪,柳腰款款,走到了蔡琰的身后。 抬腕低眉,轻舒云手,舒让嘴角上扬,眉宇间的笑意更加浓烈,像是一只偷腥的小猫一般,温顺可爱。 青葱玉指轻松地揉捏着蔡琰的香肩,舒让修长的娇躯微微颤抖,衣领下露出来的白皙的肌肤仿佛能掐出水来,泛出娇艳的淡粉,诱人至极。 舒让的手指渐渐变得火热,蔡琰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妥,审视的目光细细的打量近在咫尺的舒让,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任凭舒让施为了。 反正自己占着舒让的话,总比曹操占着舒让要好一点,嗯,就牺牲一下自己吧!反正大家都是女人... “娘子,我也要,我口渴了,就帮我倒一杯酒吧!” 有些吃味的看了蔡琰一眼,曹操很是无奈的命令道。 他差点忘记了,蔡琰还坐在那里,有些事情,当着他这个小师妹的面,还是不要做了,来日方长嘛! “曹阿瞒这小子果然对本军师居心不良。” 眼中闪过一丝嫌弃,舒让银牙轻咬,从蔡琰的背后缓缓起身,向着曹操的方向走去。 “不行,我也口渴了,我要喝水。” 一拍桌子,蔡琰愤而起身,修长的身影傲然屹立,对着曹操怒视说道。 别人怕曹操,她蔡昭姬对曹操可是没有半点畏惧。 不就是趁机占舒让的便宜嘛!可不能让曹操如愿。 “我要喝酒。” 挑衅的目光打量着蔡琰,曹操嘿嘿一笑,道。 “不行,本公子要喝水。” “不行,主公我要喝酒。” ... 两人针锋相对,场中的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亲爱的曹操大人,您是说这个吗!” 盈盈一笑,舒让莲步轻移,双手捧着一壶美酒,缓缓来到曹操的面前。 “对,就是这个。” 见舒让小鸟依人的乖巧动作,曹操忍不住的心情激动,猛地点头。 果然,老天爷还是眷爱着他曹孟德的,把这么一个如花美人送到了自己的身边。 哗啦啦~ 就在曹操心情振奋的时候,舒让玉足轻点,身后猩红色的翅膀轻轻舞动,来到曹操的头顶,云手轻舒,把瓶盖拿下,一股脑儿的把酒瓶里面的酒水,倾泻而下,浇灌在曹操的脑袋上面。 “亲爱的曹操大人,要好好品尝哦!” 软绵绵的声音,娇媚可人,舒让忍住嘴边要荡漾出来的戏谑笑容,加大了对曹操的摧残。 “呜呜呜...” 酒水从头顶蔓延,流淌在曹操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曹操忍不住的惊呼起来。 这什么情况,难道这九转离魂丹是假药不成,还是他和蔡琰的“指令”,造成了舒让大脑的混乱... “活该。” 见曹操被淋了个劈头盖脸,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像是落汤鸡一般,蔡琰的嘴角多了一抹笑意,心中的抑郁微微放松。 现在看来,舒让所中的毒药应该是九转离魂丹了。至于刚才的舒让服从应该是假装出来,糊弄两人的。 “亲爱的曹操大人,还要继续吗?” 调皮一笑,舒让素手轻挥,几道火焰蔓延而出,落在桌子上的酒壶之上。接着,舒让手指轻灵一动,两三瓶美酒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继续浇灌在曹操的头顶之上,顺着曹操的脸颊流淌到全身各处。 “娘子,我错了,是我曹阿瞒错了。” 事到如今,曹操哪里还不清楚,这是舒让对自己刚刚不敬的惩罚,急切的出口求饶。 “哼,曹阿瞒,我就知道你对我没安好心。” 冷冷一笑,舒让修长的身影缓缓落在地面,抱胸而立。 既然曹操已经发现,舒让也就不再隐瞒了。 没错,舒让所中的毒药就是九转离魂丹,而不是六转离魂丹。 至于刚才的表演,只不过是想看看,曹操与蔡琰在可以绝对命令自己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现在看来,果然是不堪入目。 第九十八章:解毒丹 有些不敢对视舒让的目光,曹阿瞒尴尬一笑,匆匆的向身后的屏风跑去。 不管待会舒让该怎么惩罚他,现在曹操要做的还是先换一套干净的衣服。衣衫不整的这个模样,被效忠于曹操的麾下将领看到了,那曹操可就威严扫地了,还怎么带兵打仗。 “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望着曹操落荒而逃的背影,舒让冷冷一笑,连带着把整个男人集团的都恨上了。唉,老天爷为什么要把自己变得这么美丽呢!引的这么多人想要犯罪...老天爷也是大大的坏透了。 “这里有一瓶解毒丹,军师大人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吧!” 轻挽耳边的发丝,蔡琰从袖口掏出一个瓷瓶,目光澄澈如水,走到了舒让的身边。 解毒丹,虽然不是离魂丹的解药,但是只要服下了解毒丹,就可以抵抗离魂丹的一次药效,虽然不能解毒,但总算可以拖延一些时间,保住自己的清白。 “这里面有五六颗,军师大人若是见到有人用这种样式奇怪的短笛吹奏,只需要在笛声演奏完毕之前,服下这种丹药,就可以免遭祸患,保住神志。” 微微一笑,蔡琰把瓷瓶放在了舒让的掌心之中。 这种丹药的问世,其实并非是为了延缓毒性而诞生的。在最初的时候,是董卓为了增加床上乐趣而制造而出的。毕竟董卓手中沦为玩物的女子数不胜数,笛声悠扬,很有可能误用药效,浪费了为数不多的机会。对精力旺盛的男人来说,无论是六转,还是九转,时间都有些短暂。其中时间最长的九转离魂丹,经过九转之后,女子就会丧失神志,彻底沦为别人的玩物,清醒之后,床间“情趣”大为减少。为了保持这种新鲜感,所以董卓在让人炼制离魂丹之后,又特地派遣方士炼制了这种解毒丹,以备不时之需。 蔡琰手里的这种解毒丹,就是董卓特意赏赐,以示信任。 “有没有彻底的解毒之法。” 把丹药收入怀中,舒让好奇的问道。 这种丹药有五六颗,基本就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了,可离魂丹毒性不除,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安在身上一样,随时就会爆炸,让人寝食难安。 “有,九转离魂丹只需要拿到解药就可以解除毒性,亦或者,和六转离魂丹一样,用那个方法...” 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蔡琰小脸煞白,有些畏惧的说道。 居然有两种解毒办法,看来自己这下子应该安全了。听到蔡琰的答案,舒让心情大为安定,看向蔡琰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很是赞赏。 “蔡公子请说吧!我挺得住。” 收回背后的双翅,舒让找了一张凉席坐了下来,肯定的说道。 第一种方法,无非是炼制解药,或者是寻找解药。可这第二种方法,是什么呢! “以血换血。”与舒让四目相对,蔡琰缓缓说道。 第二种解毒办法就是以血换血,因为六转离魂丹毒性太过剧烈,深入血脉之中,所以根本没有解药可以解除。要想解开毒药,只有找一个与自己血型相近的人,把她的血液输送到中毒者的身体之内,以血换血,这样或许就可以成功解毒。当然,使用这种解毒方法,有更大的可能会先因为血液型号不符,而导致两人双双死亡...所以,按照董卓所说,换血者最好是自己的亲人...何其歹毒的毒药,何其歹毒的解毒办法,何其歹毒的董卓... “太恶毒了,这样岂不是说六转离魂丹根本无解。” 眼中闪过一丝震撼,舒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好还好,吕布这个家伙还算有点良心,对舒让不赖,没有喂舒让吃下六转离魂丹,要不然的话,自己岂非只有回到现代才能解开毒药了。 这年代又不能检查血型,医疗设施落后,以血换血的话,只能是找死啊!老天爷。 “难不成,自己到了最后还要去求吕布...” 粉拳紧握,舒让愤恨难明的说道。现在舒让能够感受到当初吕布,满满的算计了,他就是想要完全的占据自己.....魂淡。 “军师大人放心,本公子虽然身单力薄,但是也愿意倾力相助,帮助军师寻找到解药,或者其他的解毒之法。” 与舒让四目相对,蔡琰缓缓一笑,若花蕊绽放,给了舒让一个肯定的回答,让人心安。 舒让身负御火之术,飞天之翼,对十八路诸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舒让当真落到吕布或者西凉军的手中,那对于渴望打倒董卓的正义之士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到了那是,西凉军如虎添翼,反董大业,将会更加艰难,更加险阻。 “军师你看这短笛的模样,将它记下,等到将来看到和它一模一样的短笛,就服下丹药,保住自己的神智。” 走到自己方才落坐的凉席之上,把短笛递给舒让,蔡琰缓缓说道。 短笛三寸左右,三孔,通体翠绿,做工颇为精美,娇小玲珑,更像是一件艺术品。让外人看了,是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里面的那些阴险毒辣的手段的... 可据蔡琰所知,西凉军中有这种短笛的不下于一手之数,将来若是舒让焚烧粮草的时候,可要千万小心了。毕竟董卓信奉的可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谁知道西凉军中,到底有多少个这样的短笛。 恶人的心理,永远是那样的难以揣摩。 “放心,我会量力而为,而且坐以待毙可不是我舒让的风格。” 明白了这种毒药的药效,舒让心中的不安稍稍解除。凡事有了目标就好办多了,更何况自己已经出手。 只要等神医来到,自己的胜算就有多了一层。现在的自己,只需要安静的等待。然后用一把惊天之火,一把可以比拟赤壁的大火,拉开不可一世的西凉铁骑败退的帷幕,就可以了。 胜利的太平可是在像自己倾斜呢! 只是,不知道卫康那个家伙中的毒药是六转离魂丹,还是九转离魂丹。 他毕竟是为自己而中的毒药,自己对卫康,是要负责的。 第九十九章:能否宽衣解带 暂时解决了离魂丹的事情,舒让也就告辞而去。 蔡琰如今投奔在董卓麾下,她此来必定是有重要军情,与曹操商议,舒让也就不在这里打扰两人了。 走出曹操帅帐之后,舒让并没有直接返回大营,而是先去了一趟卫康的营帐。 解毒丹一瓶六颗,两个人正好对半分,一人三颗,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 ... 时光匆匆,春去花开,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大汉的疆域从南到北步入初夏,天地间一片缤纷绚丽,蓬勃热烈。 一个月的时间里,董卓亲自率领大军在洛阳誓师出征,带领十万人马莅临虎牢,接管大权,展开与十八路诸侯的决战。 一个月的时间里,关东联军锋芒渐挫,锐气渐失,十八路诸侯虽有小胜,却已有困顿之象,进退两难。 这一日,舒让派出寻找神医的骑兵终于折返,从兖州带着一位后世大名鼎鼎的神医,来到曹营之中。 “老夫拜见军师。” 舒让营帐之内,华佗讪讪一笑,拱手行礼道。 华佗和曹操一样,都是沛国谯县之人,在舒让派出的骑兵到达谯县之后,华佗正好准备远行,前往江东,医治瘟疫,却不想被舒让派遣的骑兵强行邀请到了这里,所以,华佗现在的心情可并不怎么美好。 “你就是华佗?” 端坐在凉席之上,刚刚到来的卫康,希翼的问道。 得知舒让找到了神医,在曹营中做客的卫康,就急忙的找了过来,心中也不妨抱有一丝期望,毕竟没人希望自己有一天被别人控制。 华佗此人,满头华发,头戴紫巾,身穿灰白色的长袍,神态飘逸,面色红润,一看就知道是保养有术的医家前辈,就是知道不知道此人能否治好他和舒让身上的奇毒了。 “华佗啊!但愿不会让人失望。” 打量着眼前的老者,舒让心中暗暗说道。 华佗此人,在历史上可是大名鼎鼎的存在,常常被人与扁鹊相提并论,称得上一代神医,名声在外。而且华佗此人医术全面,不同一般,尤其擅长外科,精于手术,并精通内、妇、儿、针灸各科,被后人称为“外科圣手”、“外科鼻祖”、“神医华佗”等等,可见他的医术之高明。 随后,舒让就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离魂丹的信息告诉了华佗,询问有什么更好的破解方法。 给舒让丶卫康切脉之后,华佗微微一笑,似是已经成竹在胸。 “这位少年所中的毒药也是九转离魂丹,老夫或许可以用偏方解毒,可军师大人身上的毒药...就恕老夫无能为力了。” 眼中亮光一闪而过,华佗看着舒让,缓缓说道。 离魂丹虽然离奇,但是中毒者身上会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麝香之味,再加上它入口即化,可以操控人心的特性,所以华佗并不难推测出离魂丹的药方,乃甚至于它的破解方法,虽然过程繁久了一些。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我身上的毒药可以用偏方解除,神仙姐姐身上的毒药就不行了。” 听到这个结果,卫康很是不满,诘问道。 不应该啊!两个人所中之毒都是同一种,为什么卫康的毒药可以解开,舒让身上的毒药就不能解开,难不成舒让体质特殊不成。 “若我所料不差,军师身上的毒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浸入大脑之中,毒入肺腑,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找到解药,或者是把以血换血,然后把头颅打开,清除里面的毒性.....否则,终究是无力回天。” 医者父母心,虽然华佗是被舒让强行请来的,可这一刻的华佗,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的交代出来,可谓尽职尽责。 “真是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啊!” 呆坐在一旁,舒让是完全的生无可恋了,没想到因缘际会下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怪蔡琰启动了自己身上的毒性,使毒药在自己的体内生根发芽,那倒犯不上,舒让还没有那么矫情,蔡琰毕竟不是医生,对自己也是迫切的想要帮助,才弄巧成拙而已。更何况埋怨一名对自己有恩的女人,舒让可没有那么无耻。 “老爷爷,要不您再想想办法。” 坐在一旁,卫康着急的说道。 两人既然一起中毒,那就应该同患难,共甘苦啊!现在卫康自己身上的毒药可以治好了,舒让却还是在原地踏步,如何不让人感到焦急。 “既然如此,就麻烦老先生了。” 走出座位,舒让盈盈一礼,劝阻的说道。 不管如何,卫康身上的毒药能够解开,就已经让人欣慰了,自己心中的一个包袱终于可以解脱了。至于自己身上的毒药,那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对了,老先生身上有没有什么点穴手之类。” 解决了卫康身上的毒药,舒让略感安定,走到华佗的身边,好奇的问道。 武侠小说中的点穴手啊!几次三番的把自己给撂倒了。如今一代神医就在自己身边,若不好好打听一下,岂非太对不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了。 点穴手最早应该就是来源于医家,毕竟点穴要先知道穴道在哪里,各个穴道的作用,然后对症下手。而华佗身为天下有名的神医,知道这些应该不成难题。 “军师若是想学,老夫可以交给你,就是希望军师要好生利用,不要像那些江湖侠客一般,放浪形骸,为非作歹。” 了然一笑,华佗满口答应下来。反正自己为卫康解开毒药的时候,自己要在军营之中住上一段时间,趁机传授给舒让一些本领,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多谢~” 终于有机会一窥传说中的点穴手,舒让大为鼓舞,神色亢奋。有了华老先生的点穴手,看吕布以后还敢在自己的面前嚣张,啪啪啪,就问你怕不怕。 “对了,有一件事情,老夫心存疑虑,不知军师能否屏退左右,宽衣解带,满足老夫心中一个小小的愿望。” 将探寻的目光望向舒让,华佗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意,言语之中,充满了恳请。 第一百章:收徒 示意让卫康先出去,舒让疑惑的目光望向华佗。这老头莫非还有什么破解离魂丹的方法,当着别人的面,不好说出口吗? 卫康似乎想到了什么,讪讪一笑,走了出来。营帐之中,只留下舒让两人,静悄悄的,满溢出一种奇怪的氛围。 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工具箱,从里面拿出几根银针,华佗脸上的笑意更深一层。 “若是可以的话,请军师大人,宽衣解带。” 什么,华佗的话让舒让花容失色。难不成自己还要当着这老头的面,把衣服一件件脱下...好怪异的感觉。 “为什么?难不成老先生还有什么解毒妙计不成。” 面露不解,舒让好奇的说道。华佗身为天下有名的神医,舒让对他的品德自然是相信的,可是让她当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宽衣解带,也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啊!至少也要把事情说清楚吧! 医生什么的,性格果然怪癖的很。 “军师大人的体质,异于常人,老夫也是这么一说,若是军师拒绝,老夫并不见怪。” 微微一笑,华佗莞尔一笑,把银针收了起来。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多么的离奇古怪,不说封建时代,就连舒让那个自由奔放的时代,在一名陌生男子面前,脱下衣服,都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更何况现在。可舒让特殊的体质,确实是让华佗有些欲罢不能,像是打开了一座宝藏的大门一般,诱惑着他继续探索下去。 “呵呵,老先生先请回吧!” 苦涩一笑,舒让清冷的说道。 舒让当然知道,自己体质异于常人,不说自己胸前的赤焰红焱,就说自己的血肉之躯,居然一点都不畏惧火焰,这就很有问题了。 可是比起舒让自己身上的秘密来说,还是自己开心重要一点。让一名男子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哪怕对方是一个老头,是一名医生,舒让的回答也是一样的拒绝。 清白之身,不容亵渎......虽然已经有人亵渎过了,可正是因为已经如此,自己才应该更加的自尊自爱,而非自甘堕落。 “老夫告辞。” 意料之中的回答,让华佗有些索然无味,伤心的告辞而去。一座巨大的宝山就这样的盘踞在自己的面前,可惜却因为时代的局限,世俗的不解,而两两相隔,不能一窥真相,不得不说是一种巨大的遗憾。 “选择,永远都是那么的艰难。” 望着华佗渐行渐远的背影,舒让沉重的说道。一啄一饮,一得一失,这次之后,恐怕自己将很难再有机会,一窥真相。可舒让对自己的决定,并不后悔。 有些秘密,就让它永远的成为秘密就好了。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事情,绝不是一个区区真相就可以翻过的。 随后几天,舒让便和卫康一起,在华佗的住处,学习点穴手法,以及一些简单的医学知识。 舒让本来就是生物学出身,对人体有独特的观感,一来二去之下,进展迅速,让华佗都有些刮目相看,赞叹不已。若非两人身份差距太大,华佗几乎要忍不住的收下舒让,做自己的徒弟了。 不过两人之间虽然没有师徒名分,却渐渐有师徒之实,面对一点就通的舒让,华佗也是毫不吝啬,倾囊相授,没有一点后世所谓的门户之见。其高风亮节,让人称颂。 点穴手虽然只是一个辅助技能,但是要想学好还真是不容易,哪怕是知识量储备远胜于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舒让,在面对那些密密麻麻的穴道位置的时候,也不由有些头皮发麻,好在,舒让遇到了一个好的老师,对舒让不厌其烦丶敦敦教导的神医。有了华佗相助,舒让手中的技能树迅速点亮,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突击,总算是初步掌握了点穴。在接下来的大战之中,生存的筹码大大增加。 ... ... 这一夜,月上眉梢,天地间万籁无声。 无尽的寂静中,舒让缓缓走出联军大营,仰望天空。今夜开始,对西凉军地无限制“轰炸”,正式开始。 迷离夜色中,曹操一身黑衣,腰佩倚天,气度沉稳。身后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等曹军大将身披铠甲,从容屹立,望向舒让身影的眼光各不相同,明灭不定。 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华佗和卫康两人一老一少,站在一起,眼中散发着淡淡的愁丝,很是感慨。 此一去,深入虎穴,真让人担心,不知道能否平安归来。 面对这些自己熟识的“好伙伴”,舒让盈盈一笑,若云帘舒展。 手中断裂的翠绿玉剑微微挥舞,舒让把它插在自己的小腿之上,沉稳的姿态中,一袭黑衣如墨似夜,漆黑的瞳仁中坚定不移,三千长发迎风飞扬,若空谷幽山。 “再见。” 修长单薄的身影微微颤抖,舒让小手挥舞,薄薄的唇线之上荡漾着一丝笑意,舒月般的眼眸宛如秋水,柔情四溢,洒落在每一个前来相送的友人身上。 话说,只是去烧个火而已,曹阿瞒你搞的这么郑重干什么,还把曹军所有大将都叫了过来,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本军师我很忧伤啊! “照顾好自己。” 望着下一刻就要出发的舒让,曹操恰然一笑,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不安。这一刻的曹操,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沉甸甸的,很难受,像是要永远的失去自己美丽的军师大人一样。 “当然,军师我可从来不会将就。” 双眸似水,舒让修长的身影转身而去,向着虎牢关的方向,渐行渐远。 “华神医,我想拜你为师,救人救己。” 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袭蓝衣的卫康双膝下跪,清澈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华佗。 卫康从小体弱多病,饱受折磨,经过这短短几天的相处,卫康已经被华佗博大精深的医术折服,坚信华佗就是能够使他解脱苦海的那个人。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微微停顿,华佗的嘴角多了一抹清淡的笑意,脑海中浮现出舒让古怪的体质。有些事情自己做不成,自己的徒弟未必不能成功啊! “华神医请说,只要您收我为徒,哪怕是刀山火海,我卫康也敢一闯。” 清澈的目光盯着华佗,卫康好奇的问道。 “呵呵,放心,我不需要你赴汤蹈火,只要你答应我,尽你之力,把舒让娶到手,就可以了。” 嘴角一撇,华佗捻须而笑,白发飘飘,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对于这个要求,卫康没有理由拒绝。 “卫仲道拜见师傅,我一定尽力而为。” 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喜悦,三分抽泣,卫康愣神的望向华佗,片刻之后,脸上爆发出灿烂的微笑。 这也是我想要做的啊!狮虎。 第一百零一章:大闹虎牢(一)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在一片夜色中,舒让告别众人,踏着一抹清风,俯身飞翔在夜空之中,青丝墨染,迎风飘舞。 曼妙的躯体不知不觉的跨越巍峨耸立的虎牢关,进入重兵潜蛰的洛阳八关之内。 入眼之处,灯火阑珊,驻扎在虎牢关内的大军营帐尽收眼底,望不到尽头,一只只的,像是蚂蚁一般密密麻麻,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黑暗之中,舒让缓缓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军情地图,清澈的眼眸的打量着地图上的信息,寻找着方位。 按照舒让手上,蔡琰所赠送的西凉军军情地图来看,西凉军不但坐拥洛阳城附近几大粮仓,在自己的军营之中,还修建了几座军用的粮仓,以备日常所需。 而舒让此行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虎牢关附近的粮仓,南营。 南营乃是原司隶八园的驻扎之地,建设在前不靠山,后不沾水的平原地带,远离虎牢关大军营寨。 不过即便如此,南营之内,也称的是守卫森严,其内城墙林立,层层叠叠,几十座烽火台高耸入云,驻守的西凉军人马更是多达三万左右,可见西凉军对它的重视。 “今夜,就从你开始,拉开十八路诸侯进军洛阳的序幕。” 身后是一片黑色的苍穹,舒让修长的身影驻足在夜空之中,垂眸俯视下方警戒森严的军营。 将地图收好,舒让屏气凝神,纤细的手臂高高举起,掌心之处,烈焰翻滚,像是一个膨胀的火炉一般,愈演愈烈。熊熊火焰,裹挟着无尽的热浪,吹的舒让衣袍凛凛作响,发丝凌乱。 一声娇喝,舒让丢出了手中巨大的火球,宛若一道春雷,炸响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大地之上,顷刻之间,火光四溅,咆哮似的涌向四周,吞噬周围的一切。 轰! 轰! 轰! 巨大的火球从舒让的手中倾泻而下,不出片刻的时间,下方就成了一片火海,惨烈的宛若世界末日。 “西凉军有天下无敌的吕奉先,十八路诸侯也有我天下无双的赤焰大仙。没有了吕布掣肘,虎牢关内,对我来说,就是一马平川。” 曼妙的身躯呈一个大字摆开,青丝狂舞,舒让双掌之中,又是两道巨大的火球涌动,猛烈的丢出,在天空中砰然爆炸,化为无数道火焰,像是流星一般,坠落大地。 “啊!” “快跑啊!” “天神下凡了!” 下方的土地上,警钟长鸣,狼烟遍地,刚刚从睡梦中苏醒的西凉军将士看着眼前无尽的火海,惨死的同僚,惊慌失措的嘶吼着,惶恐不安。 这里储藏的粮草多大二十万石,称得上遇火就燃,平日连点个火把都要小心翼翼的,更何况还有天空中的舒让,在拼命的放火使坏。不出片刻的时间,三万多名西凉军就有小半葬身于火海之中,化为一缕青烟,独向黄泉,连尸首都不曾留下。 亭亭玉立在夜空之中,舒让深邃的眼眸望向地面,然后缓缓收起了身后的翅膀,落在地面。 “杀了她,快杀了她。” “这女人是个魔鬼。” 残存的西凉军铁骑,早就被天空中惊人的异象吓得肝胆俱裂,见舒让落在地面之上,而且长的如此妖娆,心中的畏惧又加剧三分。 “为虎作伥者,死有余辜。”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舒让纤细的手臂伸出,一道巨大的火球落在人群之中。 “列,列阵,阵...” 火花四溅,热浪翻滚,危急之中,一名四十多岁的西凉军校尉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弓,结结巴巴的说道。 “董卓恶贯满盈,其恶滔天,尔等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不觉得羞耻吗?” 任由残存的西凉军拿起自己的武器,排列整齐,舒让冷冷一笑,凛然不惧。话说,我大天朝自古以来,都是那么的非同非常啊!楚汉相争,白登之围。三国乱世,五胡乱华...就是因为数不尽的内斗,最后白白让外人占了便宜,以至于山河破碎,文明陨落,可惜可叹。 “相国大人奉天承运,匡扶大汉,救民于水火,哪里是你们这些叛逆分子可以颠倒黑白的。” 收揽败兵,手上大约有三四百的人马,中年校尉胆气为之一壮,挥舞着手中长弓,高声说道。 西凉军校尉的话让舒让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恶人的行为果然是不能加以揣摩的,连烧杀抢掠都说的这么有腔调,救民于水火,大叔您不觉得脸红吗!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放下武器,或者回老家种地耕田,这样有什么不好。” 静静的站在那里,舒让眸光似水,善意的提醒道。 舒让当然知道战争是铁血无情的,会让很多人失去性命,自己不杀他们,他们也要去杀别人。可舒让的心中还残存着一丝期盼,希望他们能够金盆洗手,改过自新,哪怕在家里混吃混喝,也比效忠于董卓强上一百倍。 “呸,你这妖女还想动摇军心,真是不知廉耻。弓箭手准备,放箭。”面对舒让的劝降,中年校尉冷冷一笑,心中悱恻不已。回家种地抱孩子,对着自家的黄脸婆,哪有在这繁华的洛阳,跟着董卓吃香的喝辣的有趣。 随着西凉军校尉一声令下,残存的西凉军将士,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或弓箭,或长矛,瞄准了几步之外的舒让。锋利的箭锋,密密麻麻,有几百多支,让人不可逼视。 一袭黑衣独对西凉军箭阵,舒让却是面色不改,手中火焰无声的流淌着,虽未出手,但浓重的杀机已经从舒让那冰冷的双眼中迸射出来。 这些家伙,还真是冥顽不灵,枉费她一腔好意。 咻! 一瞬间,西凉军万箭齐发,宛若一道黑色的锥子一般,密不透风,向着舒让滚滚袭来。 面对西凉军的攻势,舒让灿烂一笑,一朵火苗从脚下无声蔓延,宛若株火莲花般的绽放,化为熊熊烈火,针锋相对的冲了上去。 第一百零二章:火烧虎牢(二) 噼里啪啦! 两者相撞,一股巨大的强力涌来,让舒让的身体微微颤抖,身前宛如实质的莲花上显现出丝丝缕缕的裂痕,像是随时都要破碎一般。 噼里啪啦! 数百支的武器不停的打落,在一瞬间来到,在舒让的面前形成了一道铁椎形的刺猬。 “叫吕布来,或许可以在本大仙的手上走那么一两招,若是只有你们这些凡人,那就不要妄想与我为敌了。” 面对西凉军的强攻,舒让盈盈一笑,白皙细腻的手掌横推伸出,汹涌彭拜的火焰宛如巨龙般的席卷而出,裹挟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呼啸着原封不动的奉还给西凉铁骑。 火龙席卷,冲入人群之中,像是发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的吞噬着一切,燃烧一切,染红了一方天地。 无数的惨叫声中,舒让无奈一笑,从怀里拿出了蔡琰赠送的军情地图,曼妙的身影化为一条直线,向着远方的北大营飞去。 西凉军的粮草储藏地也就那么几个,下一个,又要烧哪呢! 夜色如水,深沉如墨。漫漫长的一夜之中,舒让肆无忌惮的飞行在虎牢关内,宛若神明一般,挥洒着手中的烈焰,点燃了一座又一座的粮仓,摧毁了一座又一座的堡垒,如入无人之境,未逢敌手。 吕布不在,心情愉快啊! 虎牢关,北大营门外。 重兵防卫的北大营之内,此刻已经成为火海的世界,烟雾翻滚。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吞噬着一切,企图把所有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变成一片的废墟。 哭声,喊声,狼烟滚滚,长马嘶鸣,一切的嘈杂的声响在这场大火中爆炸,打破了夜空中的黑暗,染红了一片苍穹。 “是否要留下些什么呢!” 耳边热风呼啸,发丝飘零,舒让托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眼前自己的杰作,亭亭玉立的站在北大营的门口之外。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把西凉军的粮草焚烧殆尽,自己可谓功劳显著,这个时候不留下些什么,证明自己,炫武扬威,简直对不起自己的一夜不眠啊! 片刻之后,舒让眼中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 “赤焰大仙到此一游。” 手腕轻抬,若鸳鸯戏水,蝴蝶翻飞,刷刷的几下,就勾勒出了一行大字。 “完美。” 留下了自己的字迹,舒让把树枝扔到路边,拍了拍手,轻松说道。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昭示自己火烧粮草,大败西凉军的丰功伟绩吧! ... ... “妖女,休要放肆,休要放肆。” 忽然,夜空中一道咬牙切齿的阴狠声音炸响,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掌握住舒让的脚腕,紧紧的抓住不放,像是铁钳一般。 “~”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舒让花容失色,肝胆俱裂,曼妙的娇躯忍不住的颤抖,惊叫出来。这深更半夜的,舒让倒是差点忘记了,自己可是在这荒郊野外的敌军阵地呢!太过放松,沉浸在自己的胜利之中,可是不好,大大的不好。 “快给我放手啊!” 打量着脚下血肉模糊的西凉军士卒,舒让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眼前的西凉军士卒实在太过恐怖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黑的像是煤炭一般,血肉模糊,没有一点人形,极为恐怖。 “妖女,我咒你不得好死...全家都下地狱...” 西凉士卒有力的手掌握的舒让脚腕发疼,诅咒的话语更是让人不寒而栗,胆颤心惊。 这让舒让不由想起,一个普通的士兵都有如此怨气,更何况是今夜死在这十几场大火里的众多无辜冤魂,细思极恐。 “妖女,不得好死...” 声音断断续续的,最后渐渐消失,飘荡在空气中,那名西凉军士卒就这么的张着布满血丝的狰狞双眼,离开了人世。 察觉到脚下的人影已经死去,舒让紧张的心情略感放松,却再也没有了曾经的自豪感,偷袭成功的喜悦。 现在想想,自己这一夜之间,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有多少父亲永远的离开了他的儿子,有多少丈夫永远的离开了他的妻子,有多少儿子永远的离开了他的父母...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修长的玉体瘫倒在地面,舒让一袭黑衣,坐在冰凉的地上,黯淡的眼眸中星光点点,泫然欲泣,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那名西凉士卒临死都不曾闭上的眼眸。 “抱歉,这个时代没有给你我太过的选择。” 沉默良久,舒让樱唇微动,嘴角多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阵营的不同,善恶的抉择,国家与大义,已经决定了西凉军与关东十八路诸侯不死不休的局面。 大势如此,对普通的士兵来说,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只是迫不得已丶奉命行事而已。也许,这所有的罪恶,都因一人而起。 从冰凉的地上站起来,舒让简单的挖了一个坑,把那名西凉军的尸体放在了里面。 今夜之后,虎牢关内,还会增加更多这样无名的坟墓,或者,以西凉军董卓的个性,他甚至连一座无名坟墓都不会立下,只会任由这些孤鬼幽魂游荡在这荒郊野外。 “董卓,你到底是多么的让人恶心。” 站在北大营的门口,舒让看着自己刚刚写下的字迹,银牙轻咬的说道。 所有的杀戮,所有的罪恶,乃至于三国的乱世,都是因为这个男人而起,若是大汉天下没有这个男人,这乱世的杀戮不知道要少多少。 “若有机会,我一定会亲自斩下你的头颅。” 冷冷一笑,舒让粉拳紧握,转身向着虎牢关的方向而去。 东方,万籁俱寂,遥远的天边传来一抹明亮,黑夜正渐渐消褪,破晓的晨光回笼大地,映衬着舒让身后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格外的惨烈。 这一夜的时间,西凉军粮草储备大多为舒让焚毁,士卒们也是损失惨重,关东联军若是有眼,就应该抓住这个时机,猛攻虎牢。 只不过,让舒让有些担忧的是,经过这次偷袭,西凉军的警备必然会大大增加,接下来的战争,恐怕就不会如此轻而易举了。 第一百零三章:火烧虎牢(三) 朝阳东升,云气涌动,舒让飞行在晦暝的天空中,向东而去,归心似箭。 身下的大地之上,沟壑纵横,狼烟四起,一队队的西凉军斥候奔驰在地面之上,寻找着昨夜火烧粮仓的纵火犯,像是一张渔网一般,层层叠叠的展开,杀机滚滚,密密麻麻。 “啾~” 路过一片郁郁葱葱的密林之时,密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鸣叫,鸟雀惊飞,草木摇曳,金戈铁马之声阵阵,引起了舒让的注意。 往下看去,只见大地之上,十几名西凉铁骑奔驰在大地之上,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雄壮的姿态宛若暴风雨中奋飞而起的雄鹰。身后,是一名翠衣女子,她被一根粗大的麻绳绑住自己的双手,露出雪白的香臂,修长的身影在沟壑纵横的地面上划出一道刺眼的直线,衣衫褴褛,全身上下,血迹斑斑,沾满了尘土,像是一只在风中飘荡着的风筝一般。 那名女子不知道是因为剧痛而昏睡过去,还是因为相距太过遥远,舒让并没有听到那名女子的惨叫。但是西凉军的恶行,却无疑的激怒了舒让。 “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真是不知死活。” 冷冷一哼,舒让的身影微微停顿,翅膀翩飞,然后向着那队西凉兵的方向飞去。 指尖波澜顿生,火焰涌动,一个巨大的火球在舒让落地之前,猛烈的爆炸,阻拦了西凉骑兵的去路。 “何人敢阻扰飞熊军办事。” 剧烈燃烧的火焰中,为首的西凉军甲士掏出了腰中的长刀,戒备的说道。心知自己肩负的使命重大,十几名飞熊军士卒对视一眼,仓啷啷的一声,拔出了宝刀,将那名女子团团包围,警惕的眼眸打量着四周,像是一头蛰伏的恶狼。 道路的前方的火焰渐渐消褪,一阵青烟之中,舒让曲线玲珑的身影缓缓浮现。 “放下武器,可免一死。” 漫步而来,舒让手上多了一把翠绿色的短剑,威胁似的说道。 这把短剑正是当日邹氏所赠送,虽然被吕布折断,威力大减,但是舒让自信对付这几名小喽啰还是轻而易举的。 “杀!” 面对舒让的威胁,飞熊军士卒不屑一笑,举着手中长刀,对着舒让砍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为首的飞熊军士卒速度很快,动作更是敏捷,直砍舒让面门,利落的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一看就是刀山血海里滚过的精锐之士。 面对扑面而来的一刀,舒让脸上的笑意不减,身一侧就避开了。那名飞熊军将士有一瞬间的差异,想不到舒让的反应竟然如此迅速,下一招随即而来,结果又被舒让用微小的动作避开。 “大家一起上!” 几刀砍出,刀刀落空,为首的飞熊军士卒不免多了一丝气馁。 女侠武艺高强,在下佩服,但是我们一个打不过你,十几个一起上,还拿不下你吗! 十几名飞熊军对视一眼,迟疑的打量着眼前的舒让,又看看身后被绳子捆绑的翠衣女子,最终下定了决心。 “小喽啰终究只是小喽啰,一起上又能如此。” 拍拍衣角的尘土,舒让恬淡一笑,白皙的玉容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老七,你先带着唐姬返回虎牢关,这女子就让我们哥几个陪她玩玩。” 十几名飞熊军士卒中走出一位鬓角微白的枯槁男子,他一袭黑衣,淫笑一声,策马来到舒让面前。众人对这名男子显然比较信服,闻言都是频频点头,对枯槁男子的安排满意的很。这样一来,既完成了相国大人交代的任务,又可以让自己轻松一下,可谓绝妙。 “想玩,好啊!本大仙奉陪到底。” 伸出手指轻轻勾勒,舒让挑逗似的说道。也好,反正自己时间充足的很,正好可以趁机狠狠的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虐待女子的下场。 “嘿嘿,自从相国大人出征以来,我已经很久没品尝过你这样的绝色了。” 黑衣男子双眼紧眯,炽热的光芒落在舒让坚挺的胸口之上。 随后,人群中,一匹黑马奔腾而出,带着那名昏迷不醒的女子,向东方虎牢关的而去。 “既然想玩,又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指尖火焰缭绕,化为一道赤色的飞刀,对着那名离开的士卒刺去。 只听噗嗤一声,利刃刺入后背,那名飞熊军士卒应声倒地,跌落马下。 轻吟一笑,舒让莲步轻移,转身来到那名女子身前,帮她解开绑在手上的绳子。 她穿着一身翠烟衫,眼眸紧闭,修长的身影曲线玲珑,白皙水嫩的肌肤上渗出丝丝的血迹,身上鞭痕淋漓,樱红的嘴角上沾满了尘土,衣衫褴褛,发丝凌乱,让人心疼。 “现在,我们或许讨论一下接下来的玩法。” 侧身回眸,舒让冷冷一笑,对着几人说道。 不管这女子是何身份,你们一群大老爷们这样的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太过分,太残忍了吧! 见舒让弹指之间就把一名飞熊军杀死,剩下的西凉军的眼中多了一抹忌惮,惴惴不安。 “昨夜火烧粮草的是你。” 结合舒让三次出手的招数,黑衣男子猛然想起。 昨天夜里,那几场大火对舒让来说,也许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对于整个西凉军来说,那几场大火,可是让人刻骨铭心,终生难忘啊! “现在才想到这个,你们也是真够笨蛋的。” 微微一笑,舒让手中火焰化为一条长绳,悠然而出,宛若游蛇一般,在几人的周身形成一个环形的包围圈,层层叠叠。 “快,请温侯前来。” 砍断一根绳子,黑衣男子愤而说道,惊慌失措。 对方手段高明,明显不是他们几个人可以对付的。也只有吕布,才可以让他们在面对舒让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安全感。 一名飞熊军士卒闻言,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硝,用嘴一吹,木硝竟然燃烧起来,冒出一阵昏黄的烟雾,烟雾升腾,像是一条直线,直入云霄。 西凉军的所作所为,让舒让脸上的笑容一僵。 吕布,怎么哪都有他...不过他要是真来的话,自己还能再玩下去吗! 要不,先撤退?蓦然,舒让的心里敲起了退堂鼓。 第一百零四:火烧虎牢(四) 吕布啊!舒让虽然嘴上把他说的不值一文,表现的毫不畏惧。但是真的要面对他的时候,舒让的心里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自己能够御火,能够上天入地,伤势能够自动痊愈,这已经够bt了吧!可吕布这个家伙更bt啊!翻手之间,就把自己给镇压了,简直就是个挂b。 “一群无知鼠辈,本大仙看在小布的面子上,暂时就放过你们一次。” 小嘴微撅,舒让哼冷的说道。随即,抱着身后的翠衣女子,向远方飞去。 打不过没关系,哼哼,跑得快就可以了。等到吕布跟曹老板互怼失败之后,自己再出来冷嘲热讽,嬉笑怒骂不迟。至于现在,还是抱着这神秘女子,回到联军大营,好好养伤好了。 “老大,我们怎么办。” 看着舒让渐渐离去的背影,一名飞熊军将领茫然无措的询问道。很显然,这名士卒被舒让身后的翅膀雷的不轻。 西凉军与关东十八路诸侯,两大阵营的对决,已经引出了传说中才存在的人物了吗!那他们这些普通的士兵又该如何自处... “唐姬既然已经被救走,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帮助文才将军,前往平城,擒下弘农王世子,否则相国大人那里,我们必然没办法交代。” 人群中,黑衣男子苦涩一笑,缓缓说道。 昨天夜里,舒让火烧粮仓,数不清的大火在各地燃烧,让西凉军作战系统几近崩溃,派出驰援的人马是一队一队,可惜没有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 混乱中,曾经的大汉帝国的皇后,现在的弘农王王妃,也在身边大将的营救下,携带幼子跑了出来。当时,得到消息的董卓,怒不可遏,面目狰狞,接连虐杀了好几名宫女,一通折腾之后,方才派遣身边大将胡轸率领飞熊军追杀唐姬。 当初,吕布把废帝刘辩擒拿之后,董卓就赐给他一杯毒酒,结束了这个少年帝王的性命。而作为刘辩的王妃,唐姬的长相自然是极为出色的,说是如花似玉也不为过,再加上她尊贵的身份,视色如命的董卓如何把持的住,在刘辩死去的当晚就把唐姬给玷污了。此后,更是夜夜笙歌,一连十几天都和唐姬住在一起,流连忘返,纸醉金迷。 可怜唐姬丈夫新死,不能为丈夫守孝,却只能日夜屈身在着自己的仇人之下,强颜欢笑,曲意奉承,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 机会,在噩梦般的岁月中来临。昨天晚上舒让的一把大火,让董卓彻夜不眠,派出了身边的所有大将,去寻找那个烧他粮草的纵火犯。唐姬,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带着自己不满周岁的幼子,从混乱的虎牢关军营中逃了出来,摆脱了自己的噩梦。 虽然她现在已经昏迷不醒,幼子也深陷重围,生死未卜,但是拼死一搏,破釜沉舟,总算比委屈求全来的舒服。 “大哥说的不错,刘辩已死,唐姬就算是长的再漂亮也不过只是一件玩物而已。现在唐姬既然已经被救走,我们还是赶往平城,帮助文才将军,擒下弘农王世子为妙。” 几人相视一笑,纷纷点头,然后策马扬鞭,向着北方的平城而去。 弘农王世子必须除掉,否则后患无穷。在这风云动荡的乱世之中,心中藏有仇恨的男子可比漂亮的女人有用多了,更何况对方的父亲还是曾经的大汉皇帝。斩草除根。 ... ... 抱着唐姬飞行在天空之中,舒让并不敢飞的太快。怀抱中的女人,伤势太过严重了,新伤旧伤,加在一起爆发。雪白的肌肤不停的向外冒出丝丝的血水,柔软的娇躯上冰冷的像是一块寒冰,若非她鼻间还有若有若无的气息,舒让几乎就要以为,这女人已经死透了。 “阿丑,阿丑...” 弥蒙中,唐姬的口中不停的呼喊着一个名字,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显然对这个人的安危担心不已。樱红的小嘴不停的渗出鲜红的血液,哪怕如此,唐姬也没有停止自己的呼喊,呢喃的话语,不停的响彻在舒让耳边,触动了舒让心中的柔软。 “美女,哪怕我想救人,可也要知道目标不是。” 不知道怀中的这女子,到底经历了何种惨绝人寰的事情,方才有如此坚定不移的意志,舒让好奇的问道。 这个女人,很不一般啊!谜一般的女人,不知道身后又有什么故事。 在一处小池边停下,舒让把唐姬放在河边,准备现帮她整理一下伤势。要不然,恐怕两人还没有回到关东联营,这女子就重伤而死了。 环顾四周,也没有什么清理血迹的东西。舒让无奈苦笑,缓缓褪下了身上的外套。 没办法了,事急从权,自己只好将就一下。 写在上架之前 第一次上架,喜大普奔。让作者菌颇有怨念的是,原来本书二十万就可以上架了。原谅作者菌还在那里傻乎乎的等待编辑主动联系...蠢哭了。(做人不要太高冷啊喂) 先说一下大家最关心的更新问题,本书发布在三月,刚开始的时候,每天风雨无阻的一更...是的,只有一更...说到这里,连作者菌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每次看到别人家的作者菌天天三更,爆发...作者菌都羞愧的难以自己,老泪纵横...无言以对。没办法了,作者菌真的是懒癌晚期+手残党。 还记得,当初朋友得知作者菌居然在创作时说的一句话。xx啊!你这本书,绝对是有生之年系列...弄不好就tj了。 有生之年系列...弄不好就tj了,朋友的话,发人深省,让作者菌幡然醒悟,从此本书终于完成了一次大跨步,从一更的远古时代,正式迈入双更的青铜时代。撒花,撒花。 双更之后的初期,作者菌其实是懵逼的,大家应该可以察觉到那段时间,质量的下降。 在这里顺便回复一下,书评区的几个问题。 猪脚是身穿,不是魂穿。所以猪脚如果回到现代的话,只会屁颠屁颠的跑回家,与父母相认,然后被现实啪啪啪的打脸(魂淡作者,不要剧透啊) 主角的金手指,这个应该大概都没有异议了吧!至于翅膀什么的,这关系到一个伏笔,跟主角的体质有关(天雷滚滚),看来还是不要剧透了,要遭雷劈的,手动滑稽。 嗯,书评区还有说本书写崩的。 没错,这一点是最不能忍受的(认真) 在大纲里,写到一百多章的时候,猪脚就已经在长安城和邹氏一起,花前月下,重获自由了。现在,看看我们的猪脚在干什么... 舒让(委屈):大纲里的主角,和现实果然不是一个世界。 没办法了,想怎么样,跟做的怎么样,果然是不一样的。大纲里面一句话的事,在正稿里面,居然要用十几张来表现(详情见离魂丹)...本来就是手残党,居然还如此的折磨人,心好累(?;︵;`)。大家可以加群,331986629。 嗯,扯远了,回到大家最关心的更新问题。 双更之后,作者菌其实是非常努力的,用自己玩游戏的时间来填补漏洞...(魂淡作者,居然还有时间玩游戏),嗯,就是这么的苦逼,就是这么的大义凛然(无耻)。 不过在这里还是要感谢一下批评本书的,没有你们的鞭笞,作者菌是绝对没有志气坚持下来的,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事实如此,也没什么办法。 上架之后呢!作者菌其实是想要三更的,也有心挑战,详情如何,请大家拭目以待。上架的首发呢!暂定五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读者:哇!暂定五更,是不是还要看情况增加,好期待啊! 作者菌(已经反悔):暂定五更的意思是有可能五更(一盆凉水浇下),才不是五更以上呢!只能说尽力而为了。 读者(从兜里掏出准备已久的板砖) 作者菌:接下来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看了一下字数,目瞪口呆)。已经一千多字了,是不是要收费呢!(暗自揣摩) 读者(板砖):魂淡作者,去屎啊! 噼里啪啦,作者菌卒,本书完,猪脚破碎时空,来到电脑桌前,敲下一行字体。 亲爱的观众老爷,求一波订阅哦! 读者(怒):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以上 第一百零五章:火烧虎牢(五) 撕拉! 一阵衣袍撕裂的声音传来,这件徐州糜安所赠送的荆棘之夜,价值不菲的战袍,就在舒让的手下化为一片片的布条。将自己的衣服撕碎,舒让丝毫不觉得可惜,自己的这件衣服,能够作为拯救美女的必需品,也算不枉衣生了。 把布条收好,舒让准备用它们做绷带,然后用草药治疗唐姬身上的伤势。 不管如何,先把血止住了再说。 怜惜的目光望向下方的女子,只见唐姬靠在一块斗大的青石之上,衣衫褴褛,眼眸微闭,娇俏的脸蛋上带着一丝伤感,雪白的香臂渗出丝丝的血迹,血肉模糊,胸前后背也各有划伤,身上沾满了尘土,玉容憔悴,发丝凌乱,我见犹怜。 “随便跟华佗学了一点医术,但愿能够有用。” 摸着下巴,仔细想想该怎么止血救人,舒让把目光转向池边的青草古木。 这是一道丘陵,丘陵之上小池片片,植被茂盛,郁郁葱葱,地上长满了青草,各色各样的花儿点缀其间,晶莹剔透,五颜六色的,在晨光下迎风招展,像是镶嵌在山间的宝石,很是美丽。 在小池两边一通摸索,舒让找来一小堆含羞草丶蒲草丶艾叶等,记忆中有止血效果的草药。话说,我大天朝的医术就是这么的牛掰啊!原料随随便便在大自然中就可以找到了,治病救人什么的也是特别方便,简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备的神器。 只穿着一袭单薄的小衣,蹲在河边用一块拳头大的青石捣药,舒让纤细的手臂不停的砸动,早间清爽的凉风吹来,轻柔的发丝迎风飘舞,舒让却并不觉得寒冷,心里反而热乎乎的。看来自己真的有希望成为妇女之友啊!前几天刚在虎牢关外救了一名少女,现在又救了一个,真是善莫大焉。只不过,自己救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还是单身...怨念满满。 将找来的各式草药捣碎,然后放在青石之上,舒让又把怜惜的目光望向身后的唐姬。 昏睡中的唐姬还是那么的美丽,哪怕满身尘土,也遮挡不住她眉宇间的秀雅绝伦,美丽端庄。 只不过让舒让感到一丝不适的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明明已经昏迷不醒了,朱红的唇瓣还不停的张合着,呼唤着,眉宇深蹙。哪怕每说一句话,她的唇间便流出一阵鲜艳的血液,也不能阻止她嘴上的呐喊。 “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苦涩一笑,舒让缓缓解开了唐姬纤细腰肌上的白色腰带。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凹凸有致的曼妙娇体,雪白修长的美腿,略显破烂的衣衫遮盖不住的倾城绝色,玉体横陈,婀娜多姿,诱人至极。 “如果可以的话,把她收下,作为一名丫鬟也是不错的选择。” 清理着身下美女身上的伤口,舒让不由添了一下有些干裂的红唇,呢喃道。 对方虽然来历神秘,而且好像还被追杀,但是这并不能阻止舒让想要和眼前美女亲近的心思。若是将来,自己救出邹氏之后,可以坐拥双美,隐退江湖,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当然,这或许是舒让的一厢情愿罢了。 舒让清理伤口的速度并不算慢,但是后来却渐渐的慢了下来。如果说刚开始舒让只是秉持着一颗治病救人的心思,单纯的想要救人。那么现在舒让则是抱着一颗欣赏艺术品的眼光,去看待身下昏迷不醒的女子。 身下的神秘女子,就像是一株凛冽寒冬中的奇迹樱花,饱受风吹雨打,却能坚守本心,始终如一,悄然的绽放,美丽依旧,让人敬佩。 狭长的指甲划过唐姬平坦的小腹,留下一道水痕,很快又归于无形。舒让感受着指尖光滑细腻的触感,轻轻的唐姬的柔软的娇体翻了过来,撩起她身下的裙子,轻盈的手指落在浑圆而富有弹性的臀部之上。 丰满的臀部上伤势更加严重,不仅有摩擦的伤口,上面更有一条条的鞭痕,蔓延了到笔直的大腿之上,让人触目惊心。 “难不成她是从西凉军中逃出来的?” 手中的动作更加缓慢,舒让的眼中多了一抹同情,怜惜的说道。 西凉军在董卓的带领下,为非作歹,烧杀**,无恶不作。这名女子,若是因为受不了西凉军的折磨,而逃了出来,舒让可是一点都不感到奇怪的。 把唐姬的身体擦拭干净,包扎好伤口,舒让终于松了一口气。 前几天跟华佗学习的医术,虽然让舒让大有长进,可这毕竟是舒让第一次治病救人,心中的忐忑可想而知。 “好了,伤口处理好了,这下子应该没问题了。” 拍了拍手,舒让再次抱起唐姬,身后翅膀涌动,向着天空飞去。 曼妙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舒让又返了回来,拽了拽耳边轻柔的发丝,充满了懊悔。 尼玛啊!居然忘了,把自己的衣服撕碎了给唐姬包扎伤口,自己穿什么。 无奈的打量着身上薄如蝉翼的小衣,胸前的坚挺若隐若现,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凹凸有致,脚下露着雪白的小腿,这副模样,简直跟脱光了没什么两样啊! 还有唐姬,她身上的衣服更加破烂,早就被蹭破,碎的跟布条一模一样。两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穿成这个模样出去,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唉,先去找一件衣服吧!” 站在地面上,舒让亭亭玉立,无奈的说道。 为什么别的穿越者,手上的戒指可以藏山纳海,自己的指环却连最单薄的衣物都不能放下... 心中感慨,舒让在脑海中寻找一下有衣服的地方,猛然想起自己刚刚杀死的那名飞熊军士卒,他的尸体应该还没有被收走,自己若是折返的话,应该还可以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 虽然让自己穿上一名臭男人的衣服,对舒让来说,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可事到如今,舒让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穿衣服,更丢人啊! 找了一块平坦的土地,上面青草葱郁,有一人多高,可以遮掩唐姬的身影,舒让微微踌躇,心中顿下决断,把她放在地上,然后迅速向着刚才经过的地方飞去。 你在这里等一下,本大仙马上回来。 第一百零六章:故人相见 就在舒让的身影刚刚离去的时候,静谧的树林中微微摇曳,传来一阵声响,接着,就见到两名一高一低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较高的是一名相貌普通的魁梧男子,他三十多岁的年纪,鼻梁高挺,嘴唇厚实,身形高大强壮,双臂有力,身躯壮硕得好像一堵墙似的。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他和那名中年男子一样的穿着打扮,健硕的身体上只简单的穿着一件灰色的短皮大衣,脖子上带着一串兽牙,胸前露出隆起的肌肉,皮肤泛黄,有力的臂膀上拿着一柄长矛,双眼紧紧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唐姬。 “爹爹,这下子您终于有儿媳,我终于有媳妇了。” 走出丛林,那名灰衣少年打量着地上玉体横陈的美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兴奋的挥舞着手中长矛。 躺在地上的唐姬,四周是一片苍翠欲滴的青草,几只小蜜蜂萦绕在她的身边。昏睡中,只见她眼眸微闭,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修长的身影,性感迷人,丰姿绰约,让人赞叹。 “儿子,老天爷有眼啊!” 跟在那名少年的身后,魁梧男子赞叹说道。 来人正是一对父子,他们住在这一带的丘陵之上,每天靠打猎为生,遇到的女人本就不多,传宗接代都成难题。现在这么一个千娇百媚,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凭空送上门来,躺在地上任君采撷,这对父子的兴奋喜悦,可想而知。 “狗蛋,这女子比老子当年买来的那个女人,真是漂亮太多了,像是仙女一样。” 站在地上,嘿嘿一笑,魁梧男子赞叹的说道。 山里面条件艰苦,土地荒芜,人烟稀少,常有野兽出没,普通的成年男子想要在里面生存,都有不小的难度,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所以当年,这名魁梧男子,就是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一个女子,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生下了这名少年。 “爹爹,可要小心了,不能让她跟娘亲一样跑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名叫狗蛋的灰衣少年出言提醒道。 当年,灰衣少年的母亲被买来之后,就因为受不了山里的刻苦条件,曾经几次试图逃跑,可惜都没有成功,诞下这名少年之后,方才寻到了一次机会,坐上了山下前往洛阳的马车,逃出升天。此刻,眼前凭空出现的绝色美女,勾起了两人脑海中尘封的往事。 “那是自然,实在不行,就用链子把她拴在墙上,或者把她腿打瘸了,总不至于让她逃走。” 欣赏着眼前的绝色佳人,魁梧男子古怪笑道,心中打定了主意不让她逃走。越是美丽的事情,得到的越是轻松,就越害怕失去。更何况,唐姬可不单单只是一个美女,她身上那股高贵典雅的气质,更是他们这些山沟沟里的人,不曾见过的,让人惊艳。 把唐姬抱起来,感受着怀中的暖玉温香,有力的手掌揉捏着她水嫩的肌肤,狗蛋的脸上荡漾着一阵心满意足的微笑,几乎要咧开了嘴,心花怒放。 “好了,狗蛋啊!这女子就归你了。不过我们先不要离开,不是还有一个会飞的“鸟人”吗!那女子也是一名大美女啊!” 巴拉着地上剩下的草药,魁梧男子细细的打量着。 若他所料不差,那名会飞的鸟人,应该是去找衣服去了。片刻之后,肯定还会回来。推测出这个情报,不做点什么,努力一下,提前布置几个陷阱,魁梧男子觉得也太对不起他穿梭在这深林之中几十年的经验了。 更何况,狗蛋有了媳妇,他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不应该为她的儿子,寻个娘亲?为他的儿媳,寻个婆婆?寂寞了好几年了,如今终于可以好好享福了。 “爹爹,都听你的。” 听到魁梧男子的安排,灰衣少年嘿嘿一笑,嘴上的口水顺着下颌滴落在胸膛上,亮晶晶的,很是瘆人。两个白白的大美女,性感诱人,身材相貌都是一流,若是能一举擒获,那他们下半生岂不是要活在蜜窝里面了吗!只是想想,狗蛋就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了。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先把这名女子放在原处,当作鱼饵,引猎物上钩。那名女子会飞,一击不成,对方很有可能会直接跑掉,所以我们必须要小心,不要大意。” 笑骂一声,魁梧男子从背后沉甸甸的皮囊里拿出了一些工具,一股脑儿的倒在了地上。这些工具平日里都是对付猛虎野狼的,现在用来对付一名娇滴滴的小女子,哪怕对方是一名会飞的女子,也是应该可以应对的了。对方,再野,再有能耐,难不成还能比山里的野兽还要厉害吗! 包裹里面,有麻绳,渔网,石灰,箭簇,以及简单的麻药,布置陷阱的铁箍等等,这些工具,在魁梧男子的手下,很快的布置起来,不仔细打量的话,根本察觉不到一点端倪。 “爹爹,可别下手重了,要不然狗蛋就没娘亲了。” 见魁梧男子把带来的工具都布置起来,灰衣少年眼中不免多了一抹担心。那名女子虽然会飞,但是看起来娇滴滴的,皮肤嫩的可以揉出水来,他们下手太重,伤了娘亲,可是大大的不好。 显然,灰衣少年已经把那名女子视为自己的掌中之物了。不过,按照魁梧男子纵横大山十几年的经验来看,确实是很少有失手的时候的。 “放心,死不了人的。” 嘿嘿一笑,魁梧男子把麻药拿了出来,抹在两个铁箍的齿牙之上,然后用青草缠绕在上面,放在唐姬的身边,上下各一个,然后稍作伪装,看起来和普通的地面一般,不怕那女子不睬上去。 “接下来,安静的等待猎物出现,就可以了。” 漆黑的眼眸打量这东方的太阳,魁梧男子开心说道。 他们在这里已经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各种陷阱已经布下,万事俱备,接下来就等那名女子出现,收获果实就可以了。 两人相视一眼,猥琐的笑了起来,跳进茂密的丛林当中,放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大地,重回寂静。 第一百零七章:故人相见(二) 天空之上,舒让身后七尺多长的羽翼翩翩起舞,纤细的身影穿透一层厚厚的云雾,深邃的眼眸不停的往下方探视,快速的飞行在九天之上。 下方大地沟壑纵横,舒让依照脑海中的记忆,很快找到刚才经过的那片密林。 一眼望去,只见密林之中,十几名飞熊军将士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去,大地之上空落落的,只有一名死去的飞熊军士卒静静的躺在那里。 “还在的话,就太好了。” 微微一笑,舒让向着下方的土地落去。可以蔽体的衣服,我舒让来了哦~ “嗷~” 就在舒让就要落下的时候,远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长马嘶鸣的声音,挑动着舒让的神经。 急忙躲在一颗巨大的古树之上,收了身后的翅膀,舒让偷偷的打量着那渐渐靠近的骑兵。 这是一支百人队的骑兵,他们全身上下,都穿着甲胄,就连脸上都用钨铁面具遮盖,身后,锦旗飞扬,上书“飞熊”二字。让人啧啧称奇的是,这一支飞熊军的首领竟然只是一名豆蔻年华的少女。 马蹄声中,只见她一袭黑甲,肌肤胜雪,举手投足之间,霸气凛然,柔荑一般的手掌上轻轻的提着一把银白的十字戟,胯下是一匹高大神武的赤红色骏马,顺着道路,向着北方快速而去。 “乖乖,这么小的幼女,居然指挥军队出来打仗...这个三国真特么离奇。” 以手抚额,舒让忍俊不禁的娇笑道。 西凉军不会是没有人才了吧!派这么一个幼女出来,送人头吗!哈哈哈。 一分钟之后,等西凉军过去之后,舒让方才从树上跳下来。 舒让的身体经过神秘力量的改造,本来就身轻如燕,站在一片柳叶之上,都轻而易举,从三四米的高树上跳下来,自然是极为容易的。 不过,让舒让有些不开心的是,刚刚那名躺在地上的飞熊军士卒,此刻已经被马踩的稀巴烂,连带着他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好几个洞。 “有,总比没有强。” 一把拽下男子身上的衣服,舒让无奈的说道。事急从权,事急从权,自己只是穿一会而已,回到关东联营之后,再换回来不迟。 脚尖轻点,凭虚御风,舒让身后的翅膀再次涌现,带着那件黑色的外套向小池的方向而去。 天高云淡,碧空如洗,初夏的暖阳洒落柔和的光芒,沐浴着整个大地。飞行在天空之中,舒让嫌弃的用两根手指夹着外套,让大风吹散上面的汗臭味。 这是一件麻衣制成的外套,手感极为粗糙,上面还有几个指头大的破洞,更严重的是,上面居然还有着若有若无的男性气息,穿在身上,舒让已经可以想到自己浑身上下起小皮疙瘩的模样了,好可怕。 “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 抖了抖那件外套,舒让冷哼一声,道。 她已经决定了,回去之后,一定要先把这件衣服给洗干净了,要不然自己绝对不穿,绝对。 青丝如瀑,迎风飞舞,在天空中飞行片刻,舒让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小池。小池边上,唐姬那翠绿色的人影还静静的躺在青草丛中,一幅任君采撷的可爱模样,惹人怜爱。 “没人动就好,若是发生这个时候来一个“龙骑士”,那我一定会心疼死的。” 修长的身影从天空中缓缓落下,舒让探寻的目光望向下方的如玉佳人。 龙骑士,其实是舒让心中一直的怨念。冰清玉洁的小龙女,在某年某月某时,被臭道士尹志平玷污在草丛之中,成为舒让童年时代的噩梦,哪怕到舒让成年之后,这种噩梦也不曾散去... “狗蛋,注意了,只要这“鸟人”碰到你媳妇,你就拉绳子,我扔石灰。” 草丛中,魁梧的猎人对着身边的儿子言传身教,敦敦教导。 “放心吧!爹爹,狗蛋都懂。” 拉近了手中的麻绳,灰衣少年乐呵呵的说道。幸福,马上就要来临了啊!他们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能使用的不能使用的卑劣手段,都使用了出来,现在就看猎物上钩了。他们下辈子的幸福,能否如愿,就看这一击能否成功了。 唐姬雪白的香臂两侧之下,看起来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草地,其实下面不但藏有两个铁箍,还有两个麻绳织就的圈套,只要舒让落在唐姬周身两米附近的地方,这对父子就有绝对的把握,拿下舒让。 “这是从哪冒出两个屁股。” 就在两人商量着怎么对付舒让的时候,舒让修长的身影停在半空之中,好奇的说道。 站在天空之中,下方的土地上,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舒让都一览无遗。这一队猎户虽然隐藏的极为隐秘,可到底是下里巴人,想不到体位的重要性,没有360度隐藏,露出了两个臀部,所以很快被舒让的“火眼金睛”发现。 掌心之处,火焰缭绕,宛如一道瀑布,散发着炽热的温度,从天空中席卷。 轰! 火焰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将两个人隐身的那片丛林焚烧的一干二净。 “嗨,亲爱的龙骑士,你们好哦。” 天空中,舒让缓缓收起了身后的翅膀,修长的身影从天而降,缓缓落在烧焦的地面。 “蛤?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舒让清脆甜腻的声音,经验丰富的猎人猛然惊醒,带着他的儿子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舒让。这剧本好像哪里不对啊! “这个问题你们可以去问阎王爷哦~” 小手一挥,舒让的脸上多了一抹冷冷的笑意,白皙的手指之上涌出一阵火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出现在这密林之中。舒让平生最讨厌趁人之危的,更何况眼前的桥段与记忆中的某处竟然隐隐相和,触动了舒让的不满。 “狗蛋,快跑。” 察觉到眼前的对手,绝对不是自己可以匹敌的,那名身材魁梧的猎户,一把推开儿子,自己举着长矛,怒吼一声,冲了上去。 “狗蛋,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面对扑面而来的一击,舒让莲步轻移,身一侧就避开了,笑意却僵硬在脸上,猛然想起了尘封的往事。 狗蛋,狗蛋,狗蛋...怎么就觉得这么熟悉呢! 第一百零八章:故人相见(三) 思念往事,自己穿越到三国之后,遇到的人虽然多如牛毛,但是比起名字,起的如此清新脱俗,如此非同凡响,那可就只有一家了。再加上对方让舒让略感熟悉的猎户组合,舒让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两人认了出来。 当初,舒让刚刚穿越到三国的时候,就曾经与两人有过一番交际。 刚刚穿越的舒让,就是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当今天下,承平已久,四海安定,万邦臣服的“有用”信息。也正是因为如此,舒让才会屁颠屁颠的跑向洛阳,想要瞻仰一下传说中的汉家繁华,千古帝都。结局就不用多说了,舒让无辜卷入曹操刺董的事件,在绝境之中,无奈变身成一名女子...严格来说,这两个人,才是造成舒让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啊! 不过,如今故地重游,舒让第一个想的却不是追究两个人的“罪过”。 “喂,别打,先告诉我,我格子衫丶牛仔裤还有那本知与读呢?” 白皙的手掌伸出,舒让阻拦道。 现在舒让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小衣,简直难堪的要死,挪移之间,胸前两个坚挺的酥胸不住的晃动着,幅度虽然不大,但很明显已经影响平衡了。这个时候,舒让更加怀念自己带来的衣服了,快把它束起来啊! “什么格子衫丶牛仔裤...” 不明白舒让在说什么,魁梧的猎人举起长矛,再次刺入,却又被舒让轻松躲过。 “被你们打败了,一群土著。” 苗条的身影不停的闪躲,舒让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翠绿短剑,嘴角带着一抹苦涩的微笑。 当初,舒让为了前往洛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把自己穿越的时候,带来的衣服和一本知与读,送给了对方,换了几个小钱花。让舒让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到了三国已经快一年了。对方还在这里过着一如既往的原始生活,而且显然,对方已经把自己给淡忘了。这一对父子,这是要学隐士高贤,修炼成仙啊!外面的世界那么好,为什么不肯走出来呢! “是我啊!一年前路过的那名少年,跟你们换了一件衣服...” 话音落地,舒让的脸上不由多了一抹羞红。一年之前,她遇见这一对父子的时候,自己还是男儿之身,如今自己却渐渐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蓦然回首,一年的时间,舒让身上的变化可谓翻天地覆,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变成这样的自己... 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爹爹,好像还真是有点像。” 听到舒让所说,灰衣少年,似有所悟,小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的连连点头。 “岂止是像,那就是我。实话告诉你们吧!一年前,本姑娘是女扮男装从你们这里经过的,女扮男装懂吗!就是女的穿上男性的衣服...” 害怕对方不理解自己所说,舒让手脚并用,把自己长长的发丝撩起,露出雪白的容颜,试图让他们想起自己的短平头。在他们的记忆中,应该对头型什么的,记的最深吧! 见舒让说的逼真,年长的猎人也停下了进攻,愣神的打量着眼前的舒让。 亭亭玉立,舒让两只手掌撩着靓丽的黑发,卷在脑后,如玉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一双明眸散发着明亮的色泽,勾魂夺魄,秀挺的琼鼻微微张扬,樱桃般要滴出水来的红唇吐露着淡雅的清气。曼妙修长的玉体上,嫩滑的雪肤如冰似雪,身材绝美,魔鬼般的惹火。 一时间,猎人还真的没办法把舒让和一年前那个颇为秀气的平头小伙联系在一起。 两个人之间,改变的不但是性别,似乎,还有性格... “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白纸似的玉指敲了敲自己雪白的脸颊,舒让樱红的小嘴微微撅起,有些着急了。 那几件东西,是舒让与自己时代的为数不多的羁绊,因缘际会,自己能够回到这里,若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实在是一种莫大的遗憾。谁知道今后,三人能否再次相遇呢! “一年前确实有人,在我们这里交换了一些东西。你真的是他?” 停顿了片刻,老猎户摸着自己的腮帮子,踌躇道。 “当然,当时与你们交换东西的人,那就是我啊!” 见事情有了进展,舒让面露喜悦,灿烂笑道。 “对了,我给你们的东西还在不,我出十倍的价钱赎回。” 现在舒让对衣服的需求很是急切,更惶恐是自己从家乡带来的衣服,这一辈子,若是能再穿一次,那真是死也值得了。魂牵梦绕的故乡啊!美丽富饶的土地,都市的红灯酒绿,车水马龙,自己何时又能返回呢! “要是我们不给呢!” 微微犹豫,老猎户咬牙道。 就这么的和对方握手言和,放弃两个千娇百媚小美人的拥有权,他自认是很难做到的。 “不给更好啊!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勾了勾雪白的手指,舒让灿烂一笑的说道。不就是打架吗!本大仙还会害怕你一个小小的猎户吗?更何况舒让现在身上,别无长物,猎户如果硬来的话,更合舒让的心意,连钱都不用付了。 欺负好人,于心不安。欺负坏人,那可就是惩恶扬善了。 知道自己或许不是舒让的对手,老猎户咬牙冲了上来,另一只手,抓向自己怀里的石灰粉。武力不行,自己就要多动脑子了。 长矛刺出,舒让不为所动,只是不停的闪躲。眼前的这一对父子,是鲜有见过自己男儿之身的存在,舒让并不想伤了两人。老猎户汹涌而来,却不能逼近舒让三尺之内,连舒让的衣角都不曾碰到。久战之下,老猎户心头一狠,手中的石灰粉向着舒让撒去。 “故人相见,又何必非要打打杀杀,你死我活。” 暗暗叹息,舒让下定决心,身影一闪,下一瞬间来到老猎户的身后,对着他的脖颈一拳劈出。舒让的速度虽然奇快,力量却是只比普通男子稍强一点,可即便如此,也不是脆弱的脖颈可以受得了的。 只听咔嚓一声,老猎户的身影僵硬在原地,眼前一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软软的栽倒在地。 第一百零九章:衣如旧 “爹爹,我跟你拼了。” 见自己的老爹被舒让一掌打晕,站在一旁的灰衣少年气急败坏的扑了上来。这下子真的是鸡飞蛋打,白忙活一场了,预定好的娘亲没有了,连自己的媳妇也要不保了,灰衣少年此刻心情的郁闷可想而知。早知道,就不该那么贪心了...做人不要太狗蛋啊! 面对灰衣少年的进攻,舒让却是微微一笑,身一侧的躲开,三拳两脚的把他制服,踩在了脚下。 知道自己的失败已成定局,灰衣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几次反抗,却都不是舒让的对手。知道自己打不过舒让,灰衣少年干脆放弃了挣扎,哭丧着脸答应把舒让的东西还给她,直听的舒让笑魇如花,乐不可支。 让灰衣少年抱着自己的老爹在前面带路,前往他们的住处,舒让抱着昏迷不醒的唐姬,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行四人,向着不远处的深山里走去。 小路蜿蜒,不宽的路径,只够一人通行。道路两边青草,野花,树木,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极为美丽。 熟悉却又陌生的山间小路,渐渐激起了舒让脑海中的记忆。一年之前,自己初临贵地,虽说是茫然无措,一穷二白,但却好歹算是少年意气风发,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对三国充满了无限的渴望。如今故地重游,物是人非,舒让又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只觉得心中满满的苦涩,往事不堪回首,蓦然回首,自己却早已经远离了曾经的方向,向着一条未知的崎岖小路行去... 一个时辰的路程,转瞬即逝,对舒让来说,却放佛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让她感触良多。 脚步停下,两三座简陋的木屋映入眼帘。 “没想到,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站在木屋之前,舒让脸上闪过一抹幽怨,跟着狗蛋走进了房间。 “就是这些了,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房间之内,狗蛋在里面一阵翻腾,片刻之后,捧着一个布满灰尘的灰色皮包走了出来,把它放在了舒让的面前。 “你们没穿吗!” 有些意外的打量着眼前略显陈旧的皮包,舒让小嘴微撅,好奇的问道。 看这个样子,对方应该没有穿过几次啊!要不然这上面也不会遍布灰尘...可这不应该啊!自己的衣服那么干净,穿在身上那么舒服,对方居然不穿,这怎么可能。 “呵呵,穿过一次,可惜太小了,我和爹爹都用不上,就放了起来。” 把皮包上不多的尘土打落,狗蛋把手一摊,无奈的解释道。 皮包打开,露出一件如新的红蓝相间的格子衫,一件蓝白色的破牛仔裤,以及一双灰白色的球鞋,熟悉的衣服,柔软的触感,唤起了舒让心中久远以前的记忆。 将自己的东西握在手里,舒让忽然发现好像少了些什么。 “我内裤丶皮带,还有那本“知与读”呢!还有,为什么我的牛仔裤裤腿破了这么一个大洞。” 挥了挥手中的牛仔裤,舒让有些不满的说道。那些东西可是舒让自现代带回来的,经过了“时空隧道”的洗礼,可谓是“无价之宝”,现在莫明其妙少了这么多,舒让的心情别提有多抑郁了。 “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还给你。” 尴尬一笑,狗蛋指了指自己的裆部。内裤当然是被他霸占了的,皮带则被他老爹所用,至于那本“知与读”,早就不知道被丢在哪里了... “还给我...算了,你想让我穿,我还不穿呢!” 把唐姬放在木床上,舒让埋怨似的把狗蛋赶了出去。既然那些东西已经不能用了,舒让自然不再纠结,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穿上自己的衣服。 至于烂了一个洞的牛仔裤,舒让表示山人自有妙计。 用房间里找出一把菜刀,舒让把牛仔裤叠好,放在桌子之上,手起刀落,只听咯嘣一声,有洞的那半截牛仔裤就被砍了下来。 “虽然短了一些,但是总比破破烂烂的好。” 用牛仔裤比了一下自己的腿型,正好可以遮盖住小腿以上的部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褪下身上略显单薄的衬衣,黑色的长靴,舒让苗条匀称的身影亭亭玉立,站在地上。终于可以穿上自己梦寐以求的衣服,舒让心情激动,修长柔美的手指微动,卷起脑后如瀑的黑丝,用嘴唇咬住。做完了这一切,舒让抖了抖红蓝相间的格子衫,雪藕一样的手臂轻轻的伸出,略显宽大的衬衫缓缓的套在了身上。 系好扣子,穿上裤子,舒让在原地转了一圈,轻盈的秀发随之舞动,青春靓丽,骄人的身材和曲线尽显无遗。 “咳咳,同学们都坐好了,下面我们继续上课。” 白皙的手掌按在桌子之上,舒让脸色肃然,一本正经对着木墙说道,像是回到了“过去”。一件简单的现代衣服,不但让舒让心情激荡,欢呼雀跃,更让舒让有一种回到现代的感觉,美妙的很。 “话说,自己如果回到了现代,这脸蛋,这身段去做一个大明星肯定没问题吧!” 柔荑一般的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舒让小脑袋微微扬起,美眸中散发着强烈的自信。以舒让的条件来看,当大明星是确实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能否回去可就说不定了... “好了,衣服找到,接下来返回关东大营。” 将唐姬横抱而起,舒让推开木门,身后的翅膀浮现,两人化为一道红光,像是关东联营的方向飞去。 耳边清风阵阵,呼啸而来,吹拂着耳边的发丝。躺在舒让的怀抱之中,唐姬曼妙的娇躯不安分的扭动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美眸缓缓张开,好奇的打量着抱着自己的舒让。 “这里,是什么地方。” 声音甜如浸蜜,婉转动听,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让人沉醉。 “你醒了。” 听到唐姬的声音,舒让急忙停下,望向身下美人的眼眸中,荡漾着灿烂的笑意。 自己的医术,果然是极为厉害的。 第一百一十章:西凉军的噩梦 “是姑娘救了我吗?” 娇俏的小脸好奇的仰望着舒让,唐姬不解的问道。在她的记忆中,自己被西凉军从马背上套了下来,因为剧痛而昏死过去。原本以为醒来之后,自己会重新落到董卓的手里,可是看现在的情况好像有一些不对啊! “稍等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关东联营了。” 没有回答唐姬的问题,舒让如实禀报现在的情况,相信对她也是另外一种安慰。 听到马上要到关东大营,唐姬的脸上涌现出一抹解脱似的笑容。 关东联军虽然不是什么善茬,但是有了董卓对比,那关东联军立刻就成了人世间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了。能够到达关东联营,对唐姬来说,无疑于得到解脱。 不过片刻之后,她就又想起了,跟随自己一起从虎牢关里逃出来的幼子。 如今,她的丈夫刚死,余生能够寄托精神的也只是这个孩子了。若是没有了这一个精神支柱,唐姬真不知道自己以后的生活该如何为继。 挣扎的起身,想要去寻找自己的幼子,唐姬却发现原来自己飞行在天空之中,这一个惊人发现让唐姬诧异的差点昏死过去。 抱着自己的这名女子,不单长得貌美如花,极为美丽,是她生平少见。身后更有两支翅膀,让她能够自由自在的飞翔...她是什么人?是苍天觉得她受的苦难太多,所以才派遣仙女来拯救她吗? 沉默良久,思虑良多,唐姬脸上的震撼才稍稍消散。 “姑娘,请放我下来。” 暂时忍下心中的疑惑和不解,唐姬目光复杂,恳请似的说道。 如今,舒让的身份如何,暂且不论。只是,她的幼子还在西凉军的铁蹄之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如何忍心自己一人跟着舒让,回到关东联营之内,独享安乐。 “你现在身上有伤,还是先跟着我返回关东联营之内,静心修养几天为妙...当然,若是你心中有什么放不下的人和事,为他担心,你也可以说给我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我舒让虽然本领平平,但是一个逞强除恶的侠义之心,还是有的。” 看出了唐姬藏有心事,舒让并不想过分的刺激对方,好言相劝的说道。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带着刚刚苏醒的唐姬返回关东联营,保住她的安全为好,其他的事情,能忍耐,就忍耐一下了。 “多谢姑娘好意,不过姑娘有所不知,我孩子刚刚出世,还不满周岁,让我一人抛弃孩子,跑去关东联营之中,安静的养伤,我是如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姑娘也是女儿身,若是姑娘有一天有了自己的孩子,姑娘会忍心自己的孩子颠沛流离,下落不明吗!” ... 面对毫不松口的舒让,唐姬明亮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朦胧,柔弱的手掌不停的摇晃着舒让的肩膀,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无限娇柔的可爱模样让同为女子之身的舒让都有了一点心动。 “唉,你的孩子叫什么?有什么特征?身边有多少人保护?我可以帮你把他找回来。” 微微一叹,舒让神色有些感伤的说道。唐姬身为人母的心情,舒让并不是多么的理解。但唐姬对自己孩子的爱护之心,却让舒让想起了自己的阿妈。 唐姬丢了自己的孩子,不过只是片刻的时间,就已经担心成这样,心痛如绞,惴惴不安。 而舒让自己,来到三国时代,已经快一年了。一年的时间,三百多个日夜,自己的阿妈都找不到自己,她又该是多么的着急,多么的心疼呢! 不知不觉,舒让的心中泛起一阵苦涩,难受的心如刀绞,却又哭不出来... 在天空中踌躇片刻,舒让终于不再犹豫,下定决心。带着唐姬的身影,在虎牢关前转身,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向着原路折返。 可惜,世界上虽然有十全十美丶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在情感的冲击下,人们很难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姑娘只需要将我放下来就可以了,又何必掺合这一趟浑水。” 似乎明白了舒让的想法,唐姬樱唇微启,白皙的脸蛋靠在舒让的胸口,羞愧的说道。 两个人只是萍水相逢,舒让已经救了她一命,现在更要为她赴汤蹈火,与西凉军为敌,唐姬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对方的恩情... 不过既然舒让有心相助,唐姬也只好三缄其口,按下心中的惭愧,把一些有用的信息说了出来。 因为要找人,舒让下降了飞行的高度,漆黑的眼眸认真的打量着下方的土地。 按照唐姬言语中所说,保护弘农王世子的是一群羽林军将士,他们当初也是被迫无奈,只好投降董卓,屈服于西凉军的铁蹄之下,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直到昨夜舒让一把大火,火烧粮草,扰乱了西凉军的部署,致使虎牢空虚,他们才趁乱起义,把弘农王世子以及唐姬救了出来。 他们的人数不多,大约只有二十多名,但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精锐之士,对汉室也是忠心耿耿。 其中,领头的将领叫池青,他出身书香世家,却天神神力,又得到异人传授,手中一柄黄金巨剑,重达六百多斤,使得虎虎生威,武艺之高,在羽林军中鲜有敌手,在猛将如云的西凉军中也是颇有名气,常常与华雄丶张济一起,为人称道。 此次,池青更是策划了营救弘农王世子的计划,一举成功,可谓是有勇有谋,允文允武。 “黄金巨剑,六百多斤,有了这个目标,这下子就好找多了。” 两人的身影飞行在空中,舒让呢喃自语的说道。 洛阳京畿之地,方圆百里,要想找一个人,难度系数太高,可是有了唐姬提供的这些信息,难度系数就会大大减小。 黄金,巨剑,显眼的很啊! 不过让舒让有些羡慕的是,对方家里也太有钱了,居然用黄金铸就了一把剑,啧啧,土豪的世界,果然不能理解。 第一百一十一章:平城 飞行片刻,舒让在唐姬的指点下,又回到了她当初被西凉军擒获的地方。 地面上,沟壑纵横,林木茂盛,西凉军却早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一片杂乱无章的马蹄印,让人摸不清具体的方向。 “昨天晚上,你们逃跑出来的时候,没有约定跑出来之后,有什么安排,要去哪里吗?” 停在空中,舒让抱着唐姬,无奈的说道。 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就算最后能够找到,恐怕也在几天之后了,那样,对结果并没有什么帮助。 “我们原本是想要逃往关东,投靠兖州刘刺史的,不过虎牢关戒备森严,武关又太过遥远,所以只好往河内的方向跑。准备转道河北前往关东......” 躺在舒让的怀里,唐姬小脸憔悴,无精打采的说道。 刘刺史,指的是兖州刺史刘岱,乃汉室宗亲,也是此次讨董十八路诸侯中,唯一的汉室宗亲。至于其他的刘氏宗亲,在这一场战争中,袖手旁观的态度,已经让太多的人寒心了... 明白自己不能从唐姬口中得到太多的信息,舒让苦涩一笑,抱着唐姬继续启程。 一路向北,倒是遇到不少的西凉军铁骑,他们一队或几千多人,或几百多人,参次不齐,守备松懈,都是押送粮草,前往虎牢关去的。按照舒让往日的个性,看见这样好偷袭的机会,哪里还能忍得下,肯定会大干一场的。 不过舒让现在怀里抱着唐姬,无暇分身,所以也就没有出手,只好任由西凉军运输队在她眼皮底下经过,把粮草平安的运往虎牢关,不得不说一种遗憾。 ... ... 虎牢关向北五十多里,有一座平城,建立在群山之间,是拱卫洛阳颇为重要的一道关卡。出了这座小城,就可以跨越黄河,逃往一马平川的河内大地。 舒让和唐姬赶到平城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时间,初夏的暖阳高悬中天,照耀着小城里的街道。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舒让已经一夜没有进食,到了这小城里面,哪里还能忍住,拉着唐姬找到了一家客栈,走了进来。 两个青春靓丽的美女出现在这小小里的客栈里,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 坐在座位上,两个人几乎被周围男人的火热目光包围,就连客栈里的上了岁数的店小二,双眼也是直勾勾的打量着两人,好几次借倒茶的机会揩油,可惜却没有一次成功。 “待会我们吃完饭,先去买一些衣服,然后再去寻找你的孩子吧!” 打量着唐姬身上有些破烂,像是渔网一般的翠绿衣衫,舒让有些担心的说道。 看现在的情形,两个人要找人的话,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找不到的,还不如趁机给唐姬换一套衣服,这样也不用这么尴尬,白白让外人占便宜。 “姑娘还是快吃吧!当务之急,可不是那些琐碎小事。” 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唐姬玉容憔悴,苦涩一笑,拒绝了舒让的提议。 现在,她的孩子丢了,她还有什么心思去买衣服!至于,那些世俗的眼光,不提也罢。 “两分钟的时间都不能等待,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微微一叹,舒让略感可惜的说道。 心里藏有心事,桌上的饭菜唐姬只吃了两口,就停了下来,倒是舒让,鼓动腮颊,大吃特吃,不出片刻的时间,就把桌子上的饭菜横扫一空, 吃完饭,舒让一抹嘴唇,拉着唐姬站了起来。 “糟了,自己好像没带钱...” 摸向自己的口袋,想要结账,舒让却尴尬的发现自己口袋之中,空空如也,连一个铜子都没有。 “咳咳,小二,再来一壶茶。”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舒让讪讪一笑,拉着唐姬又坐了下来。 舒让以前一直都住军营之中,衣食住行自然有曹老板一手包办,时间久了,连舒让都差点忘记了,世界上居然还有money这种东西。不食人间烟火啊有木有... 在唐姬娇俏的身上打量片刻,舒让无奈的收回了目光。唐姬身上肯定是没有钱的,这一点,在舒让帮助唐姬擦拭身体的时候就应该知道的。 “姑娘还没吃饱吗?”抽回自己被舒让握住的纤纤玉手,唐姬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是。” 勾了勾手指,舒让附在唐姬的耳边小声说道。 “忘记带钱了。所以,待会我喊一二三的时候,大家就一起逃跑,让他们追也追不上...” 指了指自己的口袋,舒让贴着唐姬的脸颊,悄悄的说道。 “...姑娘行事,真是不同寻常。”呆呆的打量着舒让,唐姬沉默良久,然后发出了一句由衷的感叹。 没钱,还吃的这么香甜。没钱,还想去拉着她买衣服...果然,漂亮的女人,智商水平都不怎么样! “客官,您的茶汤。” 店小二提着水壶走了过来,把水壶放在舒让两人的桌子上。趁着这个机会,舒让和唐姬四目相对,樱红的嘴唇轻轻的张合着。 哗啦一声,舒让和唐姬两人同时起身,两个人手掌紧握,一前一后的向着客栈门口的方向跑去。 店小二只觉鼻间一阵香风袭来,舒让就拉着唐姬的手掌,跑了出去。 “客官,您的茶~” 身后,店小二迷茫的站在原地,不明白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跑的那么快干什么。 吃霸王餐,店小二是想象不到的。依两人的美丽,只要她们唇片一碰,区区一顿饭的小钱,店里自然有人愿意买单的。 店小二的声音,落在心中有鬼的舒让两人耳中,却成了一道催命符,脚下的步伐不由的加快了。 唐姬身上有伤,跑的速度并不算快,舒让干脆把唐姬抱在怀里,搂着她继续前行。 一口气跑出了两条街的距离,舒让方才停下。不过让舒让两人颇为无语的是,他们的身后居然没有一个人追来...原来,一切都只是她们的一厢情愿啊! 不过也是,长的这么漂亮,干嘛还要刷卡,刷脸就可以了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选择 两个人从客栈里跑出来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这小城,反而在城里面沿着街道,一路向北,开始打听西凉军的动向。 两个人若是飞在空中,视野虽然开阔,但到底只有两双眼睛,势单力薄,微不足道,很多事情都不能看到。向别人打听一下西凉军的动向,不闭门造车,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打听消息的时候,因为两个人的长相太过美丽,虽然略有坎坷,得到的信息也大多无用,但西凉军的行踪还是多多少少的被两人打探到一点。 今天早上,城外曾经来了一队十几名威风凛凛的骑兵,为首的将领更是一袭银甲,面如白漆,目若朗星,威风不凡,右手持一把黄金巨剑,左手怀抱一名稚子,企图过关,前往河内。却因为行踪可疑,被城门口的守军拦下。 其后,城外又跑来一队西凉骑兵,他们人数大约在八百左右。双方一经见面,二话不说,就战作一团。 大战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西凉军的援兵却是源源不绝,最终,此战的结果是先来的那一队骑兵败退,向着城外丰山的方向逃去。 落荒而逃之时,那队骑兵的人数已经大有折损,十几名骑士,只剩下了四五个,还个个身受重伤,看起来命不久矣。就连那名手持黄金巨剑的银甲将军,身上也沾满了血液,显然受伤不轻。 “太好了,现在我们知道了他们的行踪,终于可以把阿丑找回来了。” 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唐姬姣好的容颜上焕发光彩,眼眸散发出灿烂的光芒,宛若青春少女,拉着舒让的手掌,催促着让她急忙起行。 丰山,又名鼓山,位于平城东南二十多里的方向,此山绵延数百里,巍峨耸立,其内山峦叠嶂,景色清新秀丽,以瀑布、云雾、奇石怪树等景观著名,在整个洛阳之地都是很有名气的。就连以唐姬曾经尊贵的身份,对丰山也是略有耳闻。 让唐姬有点担心的是,从今天早上开始,到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内,只有四五名残兵败将保护自己的幼子,数百名骁勇善战的西凉军又在后面紧追不舍,这其中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异变,着实让人担心。 “不妥。” 站在路边,舒让深思运转,微微摇头,陷入为难。 如果池青他们真的在丰山之上的话,那此刻的丰山肯定化为一处战场。交战之中,刀剑无眼,让舒让带着一名弱女子上战场,还要救人,这是极为不明智的。 要知道,当年,就算是英勇无双的赵子龙,在百万曹军中杀的七进七出,也不过只是保护住了一个阿斗,却没有救出刘备的糜夫人。而自己武艺比起赵云,自然是多有不如的,让舒让带着唐姬,还要在重重包围中救出一名稚子,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带领唐姬前往丰山是不可取的。 可,将唐姬丢在这平城之内,也是不安全的啊! 这平城,乃是西凉军驻扎的城池。而唐姬,是被西凉军追捕之人。把唐姬放在西凉军所占据的城池之内,岂不是把一块美味佳肴放在一只饿虎的眼皮子底下吗?也不行,太危险,太危险了... “姑娘,阿丑已经找到。姑娘,为何还迟疑不决。” 见舒让眉宇深蹙,面露纠结,陷入为难,唐姬迫切的问道。 两个人从早上开始,寻找了快一天的时间,“走”了一百多里的路程,现在终于得到结果,舒让居然在这最关键的节骨眼上迟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姬表示不理解。 “我想请你在这里找一家客栈休息,等我把你的阿丑救出来之后,再来与你会合。” 思虑良久,舒让自己也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其实把唐姬放在这里,确实是现在最好的选择。可早上在密林中蛰伏的猎户父子,暗中观察的猥琐模样,却不停的出现在舒让的脑海之中,让舒让对自己的决策充满了怀疑。那件事情,警示的意味太过强烈了。 唐姬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现在世道又乱,鬼知道在舒让离开的这段时期,会不会再次发生“龙骑士”的猥琐戏码。所以要慎重,必须要慎重。 “不行,我就算是立刻死去,也要陪着我的孩子。” 听到舒让的提议,唐姬面色苍白,脑袋摇的像是个拨浪鼓似的,情不甘意不愿。 “我也是为了你好。” 言语中多了一种肯定,舒让的心意渐渐倾向后者。 带着唐姬前往丰山,唐姬百分百会拖累自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把唐姬放在这平城之内,虽然有危险,但是危险也不一定会发生啊!也许,只要自己快去快回就可以了。至于,今天早上的猎人事件,自己暂时忘记吧!反正它也不是百分百发生的....两种选择,取其轻吧! 带着唐姬在路边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一间房间,舒让就抱着心有不甘的唐姬走了进去。 至于房钱,舒让表示,自己身上虽然没钱,但是霸王餐这种东西,吃的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呆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会快去快回的。” 房间之内,舒让把唐姬放在床上,拍了拍唐姬柔软的香肩,安慰似的说道。没办法,唐姬一直在吵着闹着,让舒让带她前往丰山,舒让为了耳根清净,只好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安静一些... 躺在床上,唐姬柔软的长发飘落在枕边,曼妙的娇躯不安的颤抖着,漆黑的眼眸散发着绝望的光芒,紧紧的盯着舒让,苦大仇深的模样,让舒让都有一丝不忍。 “放心,一个时辰之内,我肯定回来。” 把白色的幔帐放下,遮挡住唐姬曼妙的身影。舒让在房间里检查一遍,确定窗户什么都关好了,方才关上大门,走出房间。 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舒让身后猩红色的翅膀缓缓出现,带着她轻盈的身影,化为一道妖冶的虹光,向着东南方向的丰山而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冒充 云绵绵,雾漫漫,千山时隐时现。无尽的云雾之中,奇峰罗列,峰峦叠嶂,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苍茫,笼罩大地。 飞在空中,展翅高翔,舒让跋山涉水,终于来到丰山。 丰山位于平城外二十多里的地方,其内连绵百里,优美逶迤,蜿蜒盘旋,此起彼伏,山内重林密布,飞瀑奇岩,野禽走兽,幽险奇峻,美不胜收。 曼妙的身影缓缓落下,舒让停在一座山峰之上,亭亭玉立,素手轻挥,满头黑发如波光涌动,随风飘扬,漆黑的眼眸好奇的打量着下方的锦绣山河。 远方,朦胧的大山,耸立在云层之中,似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白色的天边一般,极为美丽。 探寻的目光越过重重密林,环顾四周,舒让的眼眸在山下的美景停留片刻,然后便向着下一座山峰飞去。 阿丑,黄金巨剑,西凉铁骑,你们到底在哪里啊! 在山里寻找片刻,越过了几座高山,舒让修长的身影停在一处瀑布下面。 身后,河水穿山破壁,气势汹汹奔腾而下,声如奔雷,澎湃咆哮,宛如猛兽嘶吼,惊起珠玑四溅。河面上,水流湍急,十几名西凉军士卒的尸体,漂浮在鲜红的河面之上,被流水拍打,推动着向着东方而去。 “西凉军,还有阿丑,一定曾经出现在这里。” 弯腰查看了一名西凉军士卒的伤势,舒让眼中多了一抹欣喜,独自呢喃道。 西凉军身上的血迹还没有风干,空气中还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可以以此推测,这里的战争刚刚结束不久,虽然还没有见到池青他们的行踪,但是想来,应该距离不远了。舒让答应唐姬的事情,到了此刻,终于见到了一抹渺小的曙光。 “你是何人?” 忽然,舒让身后炸响一道沙哑的男人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回眸望去,只见一名西凉军士卒浑身血迹,手中一把铁剑支撑着自己重伤的身体,单膝下跪在死人堆里,面目狰狞的望着舒让,似乎不怀好意。 “哟,没想到还有活人。” 看着残存的西凉军士卒,舒让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愈发明亮。 太好了,原本自己什么信息,都是从路边一个一个的打听来的,很不靠谱,现在有一个“舌头”,送上门来,简直是天助我也,不要白不要啊! 顿时,舒让看向西凉军士卒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西凉军带头的将领是谁,战力如何,擅长什么兵器,带领的兵力是多少等等信息,自己完全可以从他嘴里撬出来嘛!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说。” 见舒让脸上灿烂的笑意,西凉军士卒的心里愈发不安,狰狞说道。 “我啊!” 缓缓起身,舒让玩味的打量着那名西凉军士卒,心中有了一个成熟的想法。 “你要是问我是谁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相国大人麾下女官貂蝉,奉命追捕弘农王世子,如此解释,你可满意?”盈盈一笑,舒让狡黠的说道。 其实舒让完全可以把西凉军士卒擒下,再逼问他关于西凉军的信息,不过那样一来,太浪费时间,效率太低,舒让也就自动放弃了那种选择。 比起第一种方法,舒让更倾向于打进敌人内部,用自己人的身份,来获取信息。反正,对方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舒让说什么,对方也没有辨别的能力。能糊弄就糊弄了,玩什么暴力。就算最后对方识破了自己的伪装,自己再动手也不迟啊! 至于说自己是貂蝉,嗯,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冒充貂蝉了,就随口这么一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貂蝉大人...” 感觉舒让说的很厉害的样子,西凉军士卒虽然没有听懂,但是却放下了心中的警戒。躺在死人堆里,大口的喘气呼吸。 刚才在这里确实发生了一场大战,这名西凉军普通士卒就是被池青重伤,昏死在了血泊里。现在醒来死里逃生,也算是一桩幸事。 啪啪啪~ 莲步轻移,舒让走到那名西凉军士卒的身边,纤细的手指在他身上的穴道上快速的点了几下。止住了他身上流淌着鲜血的伤口,让他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做完了这一切,舒让方才开始自己的询问。 片刻之后,得到了自己想要消息的舒让,满意的腾飞而起,顺着河水的方向,快速而去。 根据这名士兵所言,西凉军为首的将领名叫胡轸,善使双斧,深得董卓信任,在西凉军中颇有名气。不过,从后世而来的舒让,却觉得这个胡轸应该是一名不入流的小角色,他的战力应该不做考虑。反正对方不是吕布,知道这一点,舒让就已经无所畏惧了。 吕布我都战过,还怕你阿猫阿狗三两只不成。 河水湍急,奔腾的向东而去,舒让沿着河岸边的马蹄印,一路追踪,来到一处悬崖之上。 四周很明显有打斗的痕迹,地上遍布尸体,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让舒让心头涌上一抹不好的预感。 “不会跳悬崖了吧!靠~” 看着近在咫尺的悬崖峭壁,舒让眼中多了一抹黯淡,银牙紧咬,含恨的说道。 原本舒让心里还是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的,可是现在躺在地上的尸体,却提醒着舒让,现实的残酷。 那个什么池青,听唐姬说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还使什么六百多斤的黄金巨剑......可是据舒让所知,后世根本就没有他的名字流传,所以,他应该也是一个不入流的角色,说不定对方还真的在西凉军的铁蹄之下,抱着唐姬的孩子,跳下了万丈悬崖,也说不一定.... “先下去看看吧!” 身后的翅膀挥舞,舒让漆黑的眼眸盯着下方的悬崖,修长的身影离地,缓缓升高。 “咴。” 就在此时,一声亢奋的马鸣之声从远处的瀑布下传来,顿时只见万千丛林中,惊鸟横飞,万兽奔走,片刻之后,一道赤红鲜艳的骏马风驰电骋,如雄鹰般越过险峻悬崖,高树丛林而来,马蹄横空,尘土飞扬,激起千层浪。 察觉到身后的声响,舒让猛然回头,望向来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跟我回去 来人一袭黑甲,年方豆蔻,肌肤胜雪,举手投足之间,威风凛凛,柔荑一般的酥手之上提着一把银白的十字戟,胯下是一匹高大神武的赤红色骏马,从远处的高峰上跳跃而起,不见异状,稳当当的停在舒让几步之外的地方。 她一头齐耳短发,如玉般脸颊上神态清冷孤傲,明眸皓齿,身穿黑色甲胄,革带裹住她略显浮凸有致的玲珑身材,紧致皓白的左袖和右腕带上密密缝着的紫色摇曳花纹,细腻的甲胄左右各绣一铜质月亮和太阳,有日月生辉之意,使她看起来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很是不凡。 “是刚刚在密林中见过的那个小女孩...只见过一面,不过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 打量着俏立在几步之外的女孩,舒让眉头深锁,好奇的想到。 在自己原路折返寻找衣服的时候,就曾经碰到过这个少女。当时,她带领一支百人队的西凉骑兵,不知道要跑到哪里。没想到却在这里和她再次相遇...人生的机遇真是变幻莫测啊! “小孩,你不在家里喝奶,跑到这深山老林中做什么。” 镇定心神,舒让从女孩那清冷孤傲的气质中清醒过来,好奇的问道。 眼前的少女,不单气质非同寻常,胯下神驹也是雄壮无比,而且还能以年幼之身,带领众多西凉军骑兵作战,以此推测,对方应该是西凉军高官子弟无疑了。只是不知道,对方的父亲是西凉军哪个大咖。 “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会飞的女子吧!果然神奇。” 沉吟一笑,少女的声音如涓涓清泉,无形之中,沁人心脾。 宛若清水般的明眸,在舒让身后的翅膀上打量,片刻之后,少女提着银白色的十字戟,跳下马来。 “父亲说了,让我见到你之后,要我把你带回去。” 十字戟横在胸前,少女眼中闪过一抹亮色,清脆的声音嘹亮传来。 “父亲?你父亲是谁....还让你把我带回去...哈哈,你确定吗?” 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的笑话一般,舒让莞尔一笑,眼中波光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若花枝乱颤。 眼前的这女孩委实太过狂妄了,小小年纪就想胜过自己,不知道自己连吕布都不怵的吗! “看你小小年纪,本大仙没兴趣陪你在这里打闹。我问你,刚才有没有见到一名手持黄金巨剑的男子。” 无心理会那少女,舒让站在悬崖边上,打量着下方万丈的悬崖,渐渐收起了眼中的笑意。 此处尸体遍地,西凉军又已经离去,舒让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阿丑他们若不是落进悬崖,就是被西凉军擒获。 这两个消息,哪一个对舒让都是极为糟糕的。 被西凉军擒获,或许自己还可以救出来,跳进悬崖,那也就必死无疑了。跳崖不死的理论,舒让可不相信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你说的是弘农王世子身边的将领吧!很不幸,他们被我们围困,不慎跌入悬崖,现在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 明媚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自信,少女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片刻之前,保护弘农王世子的池青一路逃亡,来到这悬崖之上,当时他的身边只剩下了两三个人,且四面无援,面临绝境,只好跳进悬崖,死中求生,以求破局之策。说不定悬崖下面是一片湖泊...或者有一颗老歪脖子树呢!总比落在歹毒的董卓手里,要强的多。 站在悬崖边上,舒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去悬崖下面察看一下,就算不能救出阿丑,也要给保护阿丑的几个将士收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身后的翅膀轻轻挥舞,舒让修长的身影离地,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 忽然,空气中飘来一阵缥缈的短笛声,笛声绮叠萦散,飘零流转,若清泉流水,水滴石穿,玄妙的宛如天籁。 转身望去,只见那名少女白皙如玉的手指上不知何时忽然多出了一支翠玉色的短笛,轻轻的放在嘴边,秋眸微闭,恍若无人的吹奏着。 那短笛三寸左右,三孔,通体翠绿,做工颇为精美,娇小玲珑,让舒让心中警钟长鸣。 “离魂丹。”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舒让眼中多了一抹凝重,屏气凝神,冷冷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舒让万万没有想到,西凉军一名小女孩的手中竟然有这般恶毒的东西。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怎么样?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蜻蜓点水似的吹奏一下,少女眼中含着一丝威胁似的笑意,挥舞着手中的短笛。 “小姑娘贵姓?” 身影停在虚空之上,舒让心中似有所悟,好奇的问道,另一边,却是不停的回眸,准备随时从悬崖上跳下去。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能落到这女子手中。 到了现在,舒让几乎可以肯定,这女孩肯定与吕布有莫大的关系,不是他的徒弟,就是他的女儿... “看来姨娘已经猜到了,没错,吕布就是我的父亲。” 挺胸而立,少女收回短笛,只是两颗眼睛更加明亮,恰如昙花绽放般美不胜收。 “姨娘...” 少女的称呼让舒让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差点从悬崖上摔下来,心肝乱跳。 姨娘你妹啊!就算你父亲是吕布又如何,就算你能命令我又怎么样?也不能乱称呼啊! 当吕布的小妾,谁承认了,谁答应了,谁允许了...就算那场决斗我舒让输掉了,可是至少我们还没有拜堂的吧! “没什么问题啊!不叫你姨娘,莫非还要叫娘亲不成。” 盈盈一笑,少女天真烂漫的说道。 噗~ 听到少女的话,舒让差点一口血喷出去,被活活气死。这小妮子也太虎了吧!做人要不要这么耿直...要不要这么离谱... “内个,大仙我还有要事,就先走了...再不见。” 手掌轻挥,舒让身后的翅膀挥舞,载着她的身体向悬崖下方而去。 跟吕布沾上关系的果然没一个简单的,现在舒让只想离他们远一点,恨不得立刻归隐山林,与世无争。 “~” 就在此时,缥缈的短笛声再次传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黑色巨蛇 舒让火烧粮草的时候,是轻装上阵,全身上下除了武器,其他的什么都没带。此刻面对那少女手中的短笛,也没有解毒之法,只能快速逃走。 笛声悠扬而起,婉转动听,清脆柔和,旋律优美,宛若溪水玎玲,令人心旷神怡,好不醉人。可惜,这优美的笛声,落在舒让的耳中,却成了催命音符,让人胆颤心惊。 眼中多了一抹慌乱,舒让皓腕轻抬,用手指捂着自己的耳朵,亡命似的跳进悬崖,身影像是一只短线的风筝。 修长的身影从天空坠落,急速下降,周身狂风呼啸,吹拂着衣衫鼓荡,凛凛作响,像是刀割一般,让人焦躁不安。 “姨娘,下面不觉得危险吗?还是跟我回去,跟我父亲拜堂成亲吧!” 狂风呼啸,发丝凌乱,下坠之时,从悬崖上传来一道清脆嘹亮的声音。声音如涓涓泉水,像是具有穿透力一般,清晰的传入舒让的耳朵。 听到命令,舒让仓惶的精神为之一振,恐惧全部消失,只是漆黑的眼神更加明亮,像是两颗宝石一般。 身后的翅膀轻轻挥舞,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舒让纵身飞翔,翻过悬崖,再次来到那少女的身边。 “小姐。” 站在那少女的身边,舒让红唇微启,漆黑的眼神不带有一丝人类的情感,面若冰霜,像是一具傀儡。 “姨娘放心,回到虎牢关之后,我一定会劝父亲,对你好一点的。” 沉吟一笑,少女收起手中的短笛,走到舒让的身边,打量着近在咫尺乖巧可爱的佳人。看来父亲所说,果然不错,离魂丹虽然歹毒了一些,但是却有控制人心的奇效,威力莫测。 思虑运转,少女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走到悬崖边上,漆黑的眼眸看看脚下的万丈悬崖,又看看舒让,波光涌动的眼眸在两者之间流连。 保护弘农王世子的几名将士,虽然坠落悬崖,但是是生是死,还是未知。原本西凉军他们就已经准备离去了,现在舒让正好到来,不加以利用,岂非暴遣天物。 “接下来就麻烦姨娘了。” 嘴角上扬,少女一手揽住舒让嫩柳般的细腰,跳脱的说道。 少女柔润的娇躯涌入怀中,舒让的脸上却无一丝异色,娴熟的握住少女的腰肌,身后翅膀溢彩流光,载着两人的身体跳进悬崖。 身体下沉,四周清风呼啸,云雾翻滚,轻拢慢涌,宛若银光奔泻。 与舒让紧紧相拥,少女的脸上多了一抹俏皮,好奇的东张四顾,打量着四周的美景,天真烂漫。 四周山势险峻逼人,云雾缭绕,不出片刻的时间,两人就已经逼临悬崖之低。 逼临地面,只见下方白烟缭绕,波光粼粼,流水在清风的吹拂下,荡起层层縠纹,似是无边无际,让人心生感慨。 “居然真的是有一潭湖水。” 站在湖面之上三米多高的天空上,少女打量着周围的痕迹,似有了然的说道。 湖泊无边无际,看起来很深,要不然这悬崖上面也不会聚集那么多的云气,湖泊侧面的峭壁上还有剧烈的摩擦痕迹,想来,保护弘农王世子的那几人应该就是落在这悬崖之底了。 “如此看来,他们应该没死,那他们又在哪里。” 眼中多了一抹警惕,少女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中的十字戟,准备随时斩杀对方。 “——” 就在此时,幽沉黑暗的湖底,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呼啸,那啸声似是虎啸又似龙吟,让人听了感觉撕心裂肺,耳朵都要炸开。 声音源源不断,如山呼海啸,天崩地裂,惊起狂涛阵阵,汹涌的翻腾着,像是一只苏醒的洪荒猛兽。 “姨娘,快退。” 察觉到脚下湖泊中的异变,躺在舒让怀里的少女花容失色,疾呼道。 舒让闻言,身后七尺多长的猩红翅膀翩翩起舞,抱着娇柔的少女,向上飞去。 快速移动的时候,只见四周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极为黯淡,像是夜幕降临。 少女往上望去,只见漆黑的天空中,风云涌动,一片乌黑。 惊讶之时,一头无比巨大的黑色巨蛇,不知道何时横在天空之中,它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两颗闪烁着猩红光芒的眼睛,像是两个灯笼,闪烁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无情似的打量着下方蚂蚁似的两人。 两颗灯笼似的灯笼张合之间,明灭不定,像是黑暗之中的两轮明月,照耀大地。 少女哪里见过这般庞然大物,骇人听闻的景象,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姨娘,怎么办...” 有些委屈的打量着天空中的怪物,泫然欲泣,少女把脑袋埋进舒让的胸口,求助似的问道。 “不怕。” 轻拍少女的后背,舒让冷若冰霜的脸上却是全无异色。 观天望地,舒让思绪流转,白皙的玉容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修长的手指伸出,不见舒让任何动作,指尖火焰缭绕,热浪席卷,一个巨大的火球渐渐成型,横在两人脚下。 火球变得越来越大,在舒让的推动之下,向着下方的湖泊落去。 砰~ 两者相撞,火球落进湖泊,热浪席卷,将湖水蒸发,刹那之间,只见无尽水气弥漫,顿时将四周的空间笼罩,将苍穹染成白色。 “姨娘你,不会要把湖水烧干吧!”有些诧异的看了舒让一眼,少女不解的问道。 做这些好像没什么用啊!姨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火焰缭绕,所到之处,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湖水蒸发,不出片刻的时间,诺大的湖泊,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尽是一片白雾朦朦。 “走。” 轻声一句,舒让抱着少女柔嫩的娇躯,趁着无尽的水汽,顺着湖面直奔而去。 两个人顺着四周的水汽,快速挪移,不出片刻的时间就飞出了几百米的距离。 轰~ 就在两人快速逃跑的时候,横在天空中的黑色巨蛇怪异的一声长啸,那凄惨的声音宛若地狱的阴魂在怒吼,震耳欲聋。 “姨娘,我的小命可全握在你手里了,要加油啊!” 天空中炸响的声音,让少女听的心肝乱跳,手脚并用,八爪鱼似的贴在舒让的身上。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滴血 一声凄厉的长啸之后,湖泊开始疯狂的上涨,波涛汹涌,巨浪翻腾。黑暗的天空上,黑色巨蛇静静的打量着下方的动静,巨大的身躯盘在那里,如同亘古以来的妖魔一般耸立在那儿,不动如山。 “小姐放心,妾身体质特殊,对它具有一定威慑。” 察觉到怀中少女的不安,舒让漆黑的眼眸不见异色,安慰似的说道。 这一刻的舒让,心神合一,无论身心都只剩下一个目标,那就是逃出这片湖泊。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不迟... 两女的身影在白雾朦朦的湖面上穿梭,如行云流水一般,速度奇快,不出多时就来到一个山峡面前。 这山峡宽不过十米,峭壁嵯峨,飞岩如削,两侧长满了青苔,浪花飞卷的下方刻着一行蜿蜒雄壮丶遒劲有力的古字,上面散发着幽幽绿光,似是讲述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显得很是诡异。 “姨娘,再快一点。” 思索着以黑色巨蛇的庞大身躯是如论如何都穿越不了这狭小的山峡的,少女大为鼓舞,可爱的脸蛋上闪过一抹亮光,欢呼雀跃的说道。 咻~ 两人的身影快如闪电,耳边的狂风呼啸的宛如雷霆,吹拂的脸颊发热,犹若刀割,眼看两人就要穿越山峡,天空中身形庞大的黑蛇巨目中红光大盛,似是被什么惊动一般。轰,黑色巨蛇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狂吼,让两人无不以手掩耳,却仍然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一声长啸之后,天空中如亘古盘旋的巨蛇缓缓挪动,血盆大口微张,喷出一道数丈多宽的河流,如天河倾泻一般的砸在两人的背后。 河水袭来,流淌全身,让两人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裂开,柔嫩的肌肤隐隐作痛,舒让却依旧没有停止飞行,漆黑的眼眸中不带有一丝人类的感情,冷面如霜,似乎感觉不到痛楚。 全身湿透,舒让怀中少女眼前尽是一片朦朦,委屈极了。双眼朦胧模糊之时,只见前方忽然多出一堵黑墙,硬生生的横在两人的面前,阻拦了去路。 惊惶的抬头,只见盘踞在天空中的那头黑蛇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眼前,张着血盆大口,吞吐着蛇信,打量着下方蝼蚁似的两女。 “姨娘,快退。” 想不到这黑色巨蛇不但体型庞大,速度更称得上神出鬼没,少女急忙命令道。 舒让闻言,急忙停止飞行,手中火焰接连挥出,拼命似的逃跑,原路折返。 舒让的速度是不错,但是却比不上这在湖底蛰伏不知道多久的怪物。 面对舒让两人的异动,黑色巨蛇庞大的身躯移动,落尽水面,将舒让两女方圆千米之内尽数包围,像是一个枷锁,渐渐的缩小,最终把舒让两人围困在方圆之地。 “妾身先拖住这怪物,小姐你从水下逃跑。” 微微沉默,舒让把那少女丢入湖泊,曼妙的身影化为一道直线,向着黑色天空中,黑蛇的头颅飞去。 “姨娘小心呐!” 落尽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少女游在原地,担心的打量着天空舒让的身影。 身后鲜艳夺目的赤红羽翅挥舞,晶莹剔透,舒让一直飞到与黑蛇巨大的头颅等高的位置方才停下。 四周黑红色的云朵飘荡,光芒明灭不定,一人一兽对峙,舒让眼中毫无畏惧,反倒是那体型庞大的黑色巨蛇,忽闪着眼眸,吞吐着一丈多长的蛇信,迟迟不肯靠近舒让。似是畏惧,似是垂涎,低伏的脑袋,巨大的身影还要低舒让一头,那样子,说不出的诡异。 “孽畜,受死吧!” 对着远方的黑蛇一声娇喝,舒让苗条的身影在黑暗的天空中亭亭玉立,修长的玉腿脚踏虚空,手中火浪飞溅,一把猩红的长剑出现在手中。 嘶嘶~ 巨蛇吞吐着蛇信,血喷大口中滴落着散发着恶臭的口水,围绕着舒让打转。 一人一兽不知为何,都是心有忌惮,不敢轻易发动进攻,一时间,双方竟然僵立在原地。 轰~ 沉默良久,黑色巨蛇似是焦躁难忍,一声长啸,绵延不绝,撕心裂肺,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咕隆...咕隆... 片刻之后,黑蛇的体内炸响几道轰鸣,蛇腹中散发着一抹奇异的绿光。绿光在黑蛇的体内快速移动,随着一声长啸,被巨蛇从嘴中吐了出来。 绿光出现,四周狂风大作,擎动四方,在它周身形成一个漩涡,吸引了舒让的注意。这绿光照耀了一方天地,其实只有一米多大,椭圆形的外状,溢彩流光,圆润非常,让人不可逼视。 “这是...” 绿球一经出现,舒让就像是被锁定了一般,全身上下动弹不得。此时,舒让冷若冰霜的俏脸上终于出现一抹惊容。 这头巨蛇到底是什么来历,会飞就已经够离谱了,体内居然还有这样厉害的宝物,真不就知道它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锁定舒让,绿球缓缓停在舒让的身前,上面腥臭炽热的气息差点让舒让昏倒过去。 绿球上传来惊人的吸引力,让舒让胸口隐隐作痛,皮肤都要溃烂,身后的翅膀也好像要断裂一般。 “呜呜呜...” 嘴角不停的呻吟,舒让只觉得头痛欲裂,全身上下都要被肢解,气血翻滚。前所未有的困境,舒让却动弹不得,只能咬着牙齿,发泄心中的苦楚。 绿色的光芒更加强盛,泛起一阵涟漪。与之相和,舒让的身上渐渐升起一股虹光,胸前身后尤其强烈,缭绕在舒让坚挺的胸前,与此同时,舒让曼妙修长的娇躯放佛要变成光芒,羽化消失在这方天地。 黑色的巨蛇盘踞在舒让身侧,打量着舒让修长的身影,血盆大口,像是随时要一口把舒让一口吞下。 青葱般的玉指安静的倘佯在那里,上面银白指环光芒黯淡,丝丝缕缕的红光从里面散发而去,红雾弥漫,片刻之后,汇聚成一滴晶莹剔透的鲜红血液,在舒让的胸前凝聚。 血液汇聚成型,舒让似乎不堪苦楚,樱红的嘴唇吐出一口鲜血,意识朦胧的昏死过去。 “姨娘,接下来就交给我吕玲绮吧!” 湖面上,察觉到舒让的危机,那少女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坚毅,手中提着十字戟纵身一跃,落在黑色巨蛇庞大的身躯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蜕变 巨蛇坚硬的鳞片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吕玲绮强忍着它身上散发着的恶臭,提着十字戟在它那宛若平地般的身体上急速奔走,宛若一道黑色闪电。 黑色巨蛇对暗中到来的危险却是全然不知,巨大无比的蛇头猛烈的晃动,丈长的舌头伸缩如电,发出奇异的刺耳之声。巨口一张,一声强劲而怪异的吼声,对着舒让身前的那一滴鲜红血液咆哮而来。 顿时,整个天地都在颤抖,山峡两侧的巨石被那巨响震裂,感觉就像是末日,可怕之极。 蛇身之上的吕玲绮听到这声嘶吼,娇俏的身体都是一震,差点从上面掉下来。 半空中,舒让身前的那一滴鲜血仍然在吸收着舒让体内的虹光,不停地旋转吸收着。 在鲜血的吸引下,舒让全身禁不住的颤抖着,纤细的腰肌微微向后弯曲,姣好的容颜上再无一丝血色。 肉眼可见的,舒让胸前的赤焰红焱闪烁着妖冶的光芒,放佛要穿透衣襟,破体而出。 片刻之后,舒让身体之内的血液似是被抽干一般,似是一只断线的风筝,飘零的落下大地。与之相和,半空中的那一滴鲜血则是气势暴涨,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照耀的天空为之赤红。 “姨娘。” 注意到舒让单薄的身影正在下降,吕玲绮的眼中多了一抹焦急,一个纵跃,身影如蝴蝶一般,飞向舒让。 纤细的手掌将舒让的腰肌揽入怀中,入手之处却是一阵刺骨的冰凉,胸前后背尤其强烈,让吕玲绮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全身上下冷的像是一块冰似的。” 在舒让鼻间一阵摩挲,却感受不到一丝气息,吕玲绮小脸煞白,紧张的说道。 舒让是吕布看上的女人,作为女儿的吕玲绮自然要满足父亲的欲望,把舒让完好无损的带回虎牢关,让两人拜堂成亲。可现在舒让的状态,全身冷的像是一块冰块,完全就是气息全无,香消玉殒的模样啊! 吼~ 半空中的黑色巨蛇一声嘶吼,张着血盆大口,把绿意盎然的球体与舒让体内凝结而出的鲜血一口吞下。 把垂涎已久的猎物吞入腹中,巨蛇如同灯笼一般的猩红双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庞大的身躯剧烈的翻腾着,周身雷电轰鸣,烈火萦绕,像是一头巨龙般,飞行在九天之上,惊天撼地。 黑色大蛇长达百丈多长的身躯,像是发疯似的咆哮丶翻滚,惊起狂涛阵阵,可苦了从半空中落下的舒让两女。那黑蛇身体有数丈多粗,所过之处,水花激射,声势如雷,不出片刻的时间,就从舒让两女身边经过了好几次。把吕玲绮吓得心惊肉跳,花容失色。 心知绝对不可以束手待毙,吕玲绮愤而起身,体内也不知道从哪又涌出气力来。带着舒让的修长身影,腾挪转移,好几次躲过了扫来的蛇尾。 危急暂时解除,吕玲绮心中暗自一喜,猛然间便觉得黑蛇巨大的蛇尾从天而降,划过她的后背,顿时间娇俏的全身一颤,纵然只是被这蛇尾轻轻的扫到一下,眼前也是一黑,差点跟舒让一起,昏死过去,若不是她知道此刻乃是生死关头,咬着牙齿强撑下来保持清醒,就真的要丧命于此了。 不过即使如此,黑色巨蛇这蛇尾一扫之力,也不是吕玲绮能承受的。骨痛欲裂,让吕玲绮觉得整个身躯几乎要四分五裂一般。 两女的身体被蛇尾拍打,落打到山峡两侧的石壁之上,顺着石壁跌落湖中。 沉闷的天空中,那体型庞大的黑蛇吞下了从舒让体内凝聚而出的鲜血之后,体内轰鸣之声阵阵传来,全身上下到处冒出火焰,就连那些坚硬的鳞片,在火焰的燃烧之下,瞬间的也被摧毁了将近一大半,殷红的鲜血不断从体内渗透而出,然后犹如下雨一般,不断的滴落而下,将湖水染得通红。 破碎的鳞片下,几道肉眼可见的鲜红伤痕,蔓延而出,几乎遍布了它的整个身体,一眼望去,似乎还能隐隐的看见那森森白骨。 “这个家伙,不会被姨娘体内的鲜血毒死吧!” 飘荡在湖面之上。吕玲绮望着天空中的黑蛇,惨淡的眼眸中多了一抹震撼。 姨娘的血液到底有多毒啊!这怪兽吃了,把它给毒成这般模样,简直就是毫无“人”性啊! “不过,姨娘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全身上下冷的冰凉,应该不会死了吧!” 最后望了天空中的黑蛇一眼,吕玲绮心有忧虑,带着舒让的身影顺着湖水,向远处的黑暗游去。 两女离开之后,天空中的黑色巨蛇依旧在翻滚丶咆哮,血盆大口中传来的凄厉惨叫,哪怕是刚刚离去的吕玲绮,听了也是一阵心悸,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疯狂的翻滚着巨大的身体,黑蛇体内的火焰愈燃愈烈,仿佛被扭曲一般,被烧的发黑,一块一块的鳞片从蛇身之上脱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缩小着。 忽然,天空中一道青雷闪过,从云层中爆射而下,最后劈落空中,砸在它巨大的身体之上。 电闪雷鸣,烈火燃烧,黑色巨蛇的嘶吼尖叫高亢的持续了半个时辰之后,这才渐渐有些微弱起来。 或许是因为挣扎的力量已经耗尽,黑色巨蛇的身体几乎已经停止翻滚。原本黝黑的庞大身躯,现在只剩下十几丈的大小,蜷缩不动的停在空中,像是一个圆球,任凭雷火攻击,雨打风吹。 咕噜,咕噜。 圆球之内传来一阵异响,里面隐隐透出七彩的光华。片刻之后,那圆球猛烈的爆炸,一条仅仅只有两公分左右细长的小蛇凭空出现在天际。 它通体布满着细小的七彩鳞片,淡紫色蛇瞳,隐隐有股妖异的感觉,在它出现的刹那,天空中飘起一股异样的清新香味,缭绕在蛇身之上,显得极为恐怖与神秘。 七彩的小蛇飘荡在空中,甩动着细小的尾巴,淡紫色的明眸微微闪烁,似是拥有灵智一般。然后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循着黑暗向远处而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古洞 仿佛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噩梦,不知道过了多久,舒让方才幽幽醒来。 这是一个遍布灰尘的山洞,蛛网密布,四周有几条岔路,呈三角形,通往别处。 山洞顶上,有一颗拳头大的明珠,晶莹剔透,散发着七彩的光芒,照得这山洞四周一片明亮,宛如白昼。 地面上,有一座古老的石棺,上面蜘蛛网密布,四周分列着四尊石像,全是兵器在手的兵卫模样,各自严阵以待,刀剑皆齐,拱卫森严。 在这四尊兵卫外面,又出现了八副图案,分别刻在地上,全是一些相凶神恶煞的恶魔图形,宛如传说中的幽灵,十分的骇人。 不远处,吕玲绮那娇小的身躯静静的躺在湿润的地面,玉容憔悴,身前的甲胄上遍布着丝丝缕缕的刮痕,白皙的手掌上依旧提着一把十字戟,合眼微闭之中,依旧是英姿飒爽,俊俏非常。 “难不成是她救了我。” 暂时按下心中的疑虑,舒让略感意外的说道。 在她的记忆中,自己被吕玲绮控制之后,与黑色巨蛇交手,然后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昏死了过去。 原本舒让以为,自己落尽那怪蛇的手里,应该必死无疑,现在看来,却是死里逃生了,就是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那只黑色巨蛇现在又在哪里...它又对自己做了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在脑海,舒让却暂时没有时间却思考那些细节。 她想起了客栈里,被自己点了穴的唐姬... 在这山洞之中,舒让不知道昏睡的多久。一天,还是两天...亦或者更久。 在舒让昏迷不醒的这么长的时间内,唐姬自己一个人住在客栈,躺在床上,别的不说,恐怕饿都要饿死了...更别提其他各种未知的危险了。 心中有事,舒让急忙起身,将昏睡中的吕玲绮抱起,不管其他,大步的向着洞口走出,准备前往平城。 至于吕玲绮,舒让觉得自己还是带在身边为好,毕竟吕玲绮救了自己一次,自己也不能对她不管不顾,流落在此。 当然,吕玲绮身上那根可以控制人心的短笛,自然是被舒让没收了,舒让可不想自己再被吕玲绮控制。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这种乐器给毁了。 ... ... 砰! 就在舒让走到洞口的时候,洞口中却忽然闪过一阵七彩的光芒,将舒让堵在洞口之内。 七彩光芒泛起,波光荡漾,像是一面镜子一般的涌现,让舒让走不出去。 “还不让人出去了吗?” 愤恨的一脚踢出,落在那七彩流光的镜子上,舒让眉宇微蹙,纠结的说道。 若是平时,就凭这神秘的古洞,舒让也要好好的探索一会,把它弄清楚。可是现在舒让没有这个时间啊!万一把唐姬给饿死了,她舒让可就真的成为千古罪人了... 而且,舒让现在也是饿的发狂,迫切的需要进食,困在这渺无人烟的山洞里,算是怎么回事! 原路折返,轻轻的把吕玲绮放在一块干燥的地面上,舒让漆黑的眼眸扫过明亮的山洞。 按照武侠小说里面的套路,她现在出不去,应该是因为这山洞里还有什么机关没有被打开吧! 只要找到了关键所在,说不定还可以和张无忌一样,练成绝世神功,破除机关,走向人生巅峰呢! “这石棺有些奇怪啊!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站在山洞中央,围着石棺走了一圈,舒让的目光停留在了石棺盖子上。 这盖子上有一副精美的图案,十分的逼真,称得上巧夺天工,唯妙唯俏。图案上,刻着的是一幅战斗的画面。只见天空中一团乌云翻滚,黑云中一双巨大眼睛,闪着猩红的两道邪异妖艳的光芒,十分可怕。而地面上,却是尸骨如山。几条人影在翻飞腾移,不少闪光的兵器,在与天空中的怪物拼搏着,四周一片血红,情景十分凄惨。 舒让看着这副图案,心中似有明悟。 这上面的怪物应该就是她们在悬崖底下遇到的那个黑色巨蛇了,就是不知道这些事情是发生在什么年代,这山洞又是何人所立。 一切都像是个谜团,就像是这个奇怪的三国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心有疑虑,舒让小心翼翼的把手掌放在石棺之上,准备把它推开,看看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就在此时,从石棺上传来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舒让只顿时觉得身体一震,石棺上面似乎有一股奇异的气流在流动,在两者触摸在一起的刹那,汹涌的冲进舒让的身体,在舒让的体内蔓延,撞击着她的灵魂,十分的可怕与难受。 想要把手掌抽回,舒让的身体却先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极力想要摆脱那种困境,可惜手被牢牢的吸住,根本甩不掉。舒让这一刻,心里惊骇之极,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噗~” 身上忍不住的疼痛,让舒让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落在石棺之上。 “姨娘,你在做什么。” 就在此时,刚刚苏醒的吕玲绮从后面走了过来,一只手放在了舒让的身上。 “咦...” 手掌像是触电一般,吕玲绮急忙收回了自己手掌,诧异的望着舒让。 看来父亲为自己招来的这个姨娘真的有毒啊!自己只是碰一下,就好像触电一般,那父亲以后岂不是天天要被电击了... “这棺材古怪的很,你不要碰。” 打量着刚刚苏醒的吕玲绮,舒让嘴角还流着一丝鲜血,善意的提醒道。 “姨娘,你没事吧!” 注意到舒让满脸痛苦的模样,吕玲绮的眼中多了一抹担忧。 从黑色巨蛇手中逃脱之后,吕玲绮带着舒让在湖水里游荡了不知道多久,才遇见这么一个古洞,原本以为两人已经安全了。现在看来,这古洞里也不安全啊! “有事没事的暂且不提,现在我只想劝你一句。以后能不能别叫我姨娘了...好像我多大似的...” 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舒让眼中闪过幽怨。 舒让对“姨娘”这个称呼,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两个人属于不同的阵营,称呼什么的自然可以无所谓。但是现在两人困在这小小的山洞里面,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若是吕玲绮一直姨娘来姨娘去的,舒让没被饿死,也被活活气死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石棺 “那要不叫你娘亲?” 眼中的疑虑一闪而过,吕玲绮似是天真无邪的说道。 吕玲绮从小就是个苦孩子,母亲早亡,从小就得不到母爱呵护的她,虽然表面表现的独立自主,甚至经常独立领军作战,也立下了赫赫战功,但是对母爱的渴求已经到一种迫不及待的地步,外表的坚强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柔软而已。 “娘亲....” 听到吕玲绮的声音,舒让差点被活活气死。 这个称呼还不如叫姨娘呢!至少外人也知道她不是吕玲绮的亲生母亲,叫娘亲就不一样了,别人还以为她是个已婚妇女呢!你妹...人家明明还是青春少女呢! “好吧!称呼什么的随你意,你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个石棺劈开...我现在被这石棺折磨的生不如死啊!” 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舒让咬着牙齿,愤恨的说道。 这个棺材也太古怪了,上面传来的能量让舒让精神极尽崩溃,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要是里面放着一具尸体的话,舒让保证,把这石棺打开之后,一定会把它摧骨扬灰...太折磨人了。 “好吧!我试试。” 离石棺远一点,吕玲绮高高举起手中的十字戟,矫捷的跃起,然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戟劈在石棺之上。 两者相撞,只见一阵火花闪过,石棺分毫无损,吕玲绮的身影却是倒飞出去,重重的落在地面。 “这石棺诡异的很。” 闷哼一声,吕玲绮从地上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慎重。 作为天下无敌吕奉先的女儿,吕玲绮虽然年幼,但是自身的武艺也已经强大到凡人难以企及的地步。若是普通的石棺,只怕早就在吕玲绮的这一击之下四分五裂了。可这个石棺却是全然不同,不单纹丝不动,而且把吕玲绮击飞,上面隐隐还传来一丝吸力,让人作呕。 “按照石棺上面的图像来看,这座山洞应该是镇压那条黑色巨蛇的。我们误入其中,恐怕很难出去了...” 心情有些沮丧,舒让伤心的说道。 没想到自己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没被那黑色巨蛇杀死,反而要被饿死了,简直苦逼。 不过让舒让有些不得其解的是,既然这山洞里面藏有如此玄机,那她和吕玲绮是怎么进来的呢! 莫名的,舒让嗅到一种阴谋的味道。 黑色巨蛇,古怪的山洞,互相的掣肘,她们二人无意间来到此处,又被困在这山洞之中,让人不由的有点担心啊! 石棺上的气流继续的涌向舒让的体内,片刻之后,石棺上面竟然缓缓出现了丝丝的裂痕,像是随时都要崩溃一般。 “我明白了。” 身体承受着那汹涌气流的攻击,舒让的心中却有些明白了。 肯定是那条巨蛇,被这山洞镇压,不能走出这小小的湖泊,方才引诱两人来到此处,帮助它打开这里的禁锢...这样一来,那巨蛇就能逃脱这里了。 那石棺继续的崩溃,片刻之后,上面忽然传来一道刺眼的黑色光芒,将整个山洞笼罩。随着黑色光芒的出现,石棺上的引力缓缓消失,咔嚓一声,竟然自动打开,从里面飞腾出一团黑云,尖叫着的飞向两人。 与此同时,地上的八个恶魔图案,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一道气罩,将石棺牢牢的保护在里面。而里面的四尊兵卫,瞬间活了起来,各自挥动兵器,瞬间爆发出四色璀璨的光华,或刀或剑,高高举起,砍向舒让两人。 “姨娘...” 将脑袋埋入舒让的胸口,吕玲绮紧张的说道,显然忽然发生的事情吓得不轻。 黑云中,赫然是无数只黑色的蝙蝠,密密麻麻,而且看身形,比往日所见的蝙蝠竟是大了一倍不止,每一只都张着大口,在一身黑色之中,口里猩红一片,狰狞恐怖。 “拼了...” 前有蝙蝠,后有兵卫。舒让眼中决然一闪而过,伸出手掌,将吕玲绮揽入怀中,一步踏入石棺之内。 与其在外面坐以待毙,反而不如主动出击,死中求生。舒让倒要看看,这石棺之内,是不是锁着十八层地狱的恶鬼。 那黑色蝙蝠身上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踏入石棺之内,里面却是格外的干净,一点异样的气息都没有,就好像那黑色蝙蝠不是从这里面跑出来的一样。 两人躺在一个小小的石棺之内,上方不知道围了多少黑色蝙蝠,里三层外三层,萦绕在整个山洞之中,看着舒让两人的身影,就像在看两个即将到口的美味一般。 被舒让紧紧抱着,吕玲绮心神动荡,小脸煞白,她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凶恶之物,直到此刻依然有些紧张害怕,喘着粗气从外围蝙蝠上收回目光,眼角余光却看到站在身旁的舒让的脸色也苍白之极。 仿佛就在同时,舒让也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向吕玲绮这里看来。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竟然同时升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姨娘,你有没有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 将石棺合上,吕玲绮惊魂不定的说道。 仓促的跳入石棺之内,虽然说安全了,但是后背上却有个东西,让她惴惴不安。 “不会是死人的骨头吧!” 吕玲绮这么一提醒,舒让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下,好像也有一根什么东西似的,又粗又大,让人非常难受。 把吕玲绮的身体翻过,舒让的身体拱起,手掌在棺材底快速的摸索,终于摸到了那个东西。 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是一个短棒,它应该只不过一尺长短,婴儿手臂那么粗,上面凹凸不平,摸上去非常扎手。 “这是什么材料的。” 把那根短棒高高举起,舒让好奇的说道。 石棺之内,与外界隔绝,入眼之处,尽是一片黑暗,所以舒让并不能看到这短棒的具体材质。 但是上面隐约传来的一股气流,仿佛要把舒让体内的鲜血给吸出来一般,却让舒让有些明白了,刚才石棺上的那股吸力,恐怕就是从这短棒之上传来的。 第一百二十章:不视 手指轻轻的划过短棒,上面隐隐有什么掉落一般,在黑暗中闪烁,引起了舒让的注意。原来这短棒竟然是银色的,微微擦拭,就显露出了它的全貌。方才,只是因为在石棺之内存放太久,上面遍布了一些锈迹,所以才让人看不清它的全貌。 银色的短棒,一尺左右,中间遍布一些金色花纹,凹凸不平的棒身上刻着几个奇怪的符号,是舒让从未见过的。 “这短棒上面的符号是什么意思,你认识吗?” 轻拍吕玲绮的后背,舒让好奇的问道。 这上面的字体很是神秘,遒劲有力,显然大有来历,若舒让能够破解上面的符号,说不定还可以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呢! 忽然,手中的银色短棒上爆发一阵金色刺眼的光芒,化为一抹强大的气流,悠然消失,如水银泻地一般,疯狂的涌入舒让双眼。 刹那之间,浮现的危险,让舒让反应过来,手臂急忙挥舞,横在眼前,想要保护自己的双眼。 电光火花,舒让只觉得眼前一阵金光闪过,脑海中就好像有无数颗原子弹爆炸一般,让她精神几近摧毁。 没有启齿的话语吞进腹中,舒让的嘴角多了一抹鲜血,顺着樱红的唇片流淌而下。 呼吸,几乎停滞。生命,几乎被摧毁。这一刻的舒让,只觉得眼前尽是一片血光,身后便是无间地狱,痛楚难当。 手臂落在双眼之上,舒让可以隐隐感觉的到,衬衫上面沾染的湿润,那是红色的鲜血,从她的眼角流淌出来的鲜血。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合眼一闭,舒让心中的憾恨一闪而过。她知道,或许从今天以后,她都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再不能和这个五颜六色的世界来一个亲切的拥抱了。 那金光来的快,去的也快,就那么轻描淡写的涌进舒让的眼睛,可舒让的痛楚却不知道将会持续多长时间,亦或许,那便是永久了... “姨娘,你没事吧!” 黑暗中,吕玲绮双眼迷蒙,担心的问道。 趴在舒让的身上,吕玲绮可以感觉的到,舒让身上渗出的细小汗珠,渐渐僵硬的娇躯。 “没什么,只是有点想家了。” 渐渐适应了身上传来的痛楚,舒让长吁了一口气,有些感慨的说道。 舒让现在哪里是想家了,简直就是朝思暮想,相思成疾。若现在父母还是身边,不要说舒让重伤垂死,就是一顿饭不吃,父母也会急红了眼的。哪像现在,呆在这潮湿黑暗的石棺之内,自己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痛苦,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玲绮什么也不想,只要有姨娘就好了。” 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沉闷,吕玲绮俏皮一笑,两只小手将舒让紧紧的抱着。 ... ... 时间飞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山洞里的乌鸦早已离去,不知道飞向何方,唯有洞顶的一颗明珠,璀璨生辉,依旧如昔的照亮。 咔嚓一声,石棺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小角。 “姨娘,外面安全了。” 石棺内,传来吕玲绮有些清脆的声音。 随即,石棺缓缓打开,洞顶明亮的光芒照耀在舒让的如玉的脸颊之上,舒让却再也见不到一丝光明。 黑色的睫毛上带着一抹惨淡的血迹,舒让鬓角的青丝微红,那是血液流过的见证,也是她与常人最大的区别... “姨娘,你...” 蓦然回首,惊见舒让眼眸紧闭,眼角丶嘴角还残存一丝血迹,吕玲绮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她不知道在石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让舒让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扶我起来吧!” 轻声一叹,舒让红唇微动,缓缓说道。 现在,她真的成了一个瞎子了,要有自知之明。有些事情,该依靠别人的,就要寻求别人的帮助...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了... 在吕玲绮的帮助下,舒让从石棺里走了出来。 再一次的呼吸到山洞里的恶臭,舒让的感觉是全然不同的。以前,呼吸只是平常,而今,却成了她的唯一。当然,或许还有耳朵... 耳边脚步轻盈,舒让和吕玲绮一起,再次前往洞口。 这山洞里最奇怪的东西就是那个石棺,如今石棺里的东西已经进入舒让的体内,想来,那障碍也应该消失了吧! 走到洞外,那道七彩流光的障碍果然已经消失,两个人进出皆是自如。 两人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浅滩,四周峭壁悬崖,只有这一块可以立足的地方。 身后,则是一块青石,上面写着两个圆润饱满的大字,可惜,两人都不认识,想来,应该是上古时期的字体。 “吕小姐,麻烦你将山洞顶上的那颗宝珠取下。” 耳边流水潺潺,舒让双眸紧闭,对吕玲绮说道。 唐姬住在客栈里的时间应该不短了,最少也有一天的时间。舒让若是两手空空的前往,怕是不好。 取下山洞里的那颗宝珠,正好可以客栈结账,也算物有所用,胜过在这山洞之中多矣。 “姨娘,你还可以飞吗?” 将宝珠取回,吕玲绮好奇的问道。 吕玲绮亲眼所见,舒让胸前的赤焰红焱和身后的火红翅膀,被黑色巨蛇凝炼,化为一滴血液,被它一口吞下。 没有了翅膀的舒让,还如何自由的翱翔呢! 不过话说姨娘真的好可怜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受到了这么多的伤害... 翅膀没了,浑身上下又冷的冰凉,说不定连火焰也不能使用了...心疼。 “飞行,应该还可以吧!” 憔悴的脸色上闪过一抹自信,舒让脚尖轻点,纤细身影轻轻飘起,有两三米那么高。 “行啊!姨娘,没有翅膀都可以飞,我吕玲绮服了。” 见舒让还能飞起,吕玲绮眼中闪过一抹欣喜,抚掌而笑。能飞行的话,就太好了,这样可以尽快回虎牢关。而且这样,吕玲绮心中也不会那么愧疚。 然而吕玲绮的话音刚落,舒让的身影就从天空中落了下来,扑通一下,落尽水中。随着湍急的河水,向远方而去。 “……” “姨娘,小心。” 担心舒让,吕玲绮紧随其后,一个纵越,跳入水中,将她抱入怀中。 躺在吕玲绮的怀抱中,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舒让的胸中挤满了怨气。 为什么别人掉进悬崖,都是大难不死,又有神功秘籍,又有仙丹妙药相送的。可是到了自己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变成了这个样子.... 莫非,以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还不能胜任主角的身份吗! 心如死灰,生无可恋,舒让两人向着下游而去。 不管如何,当务之急,还是把唐姬接出来吧! 山洞之中,舒让和吕玲绮离开之后,平静的洞口之内,一道妖冶的七彩身影缓缓浮现。 它通体布满着细小的七彩鳞片,淡紫色蛇瞳,隐隐有股妖异的感觉,在它出现的刹那,天空中飘起一股异样的清新香味,缭绕在蛇身之上,显得极为恐怖与神秘。 “皇女之血,里面蕴藏的能量果然强大!” 淡紫色的眼眸微微闪烁,七彩小蛇竟然口吐人语。 狭长的身影在半空中停留片刻,七彩小蛇小嘴微张,露出獠牙,口中无数火焰汹涌而出,瞬间席卷了这个山洞。 “镇妖洞,哼哼。” 咆哮一声,将山洞摧毁,小蛇全身光彩流转,化为一道飞虹,向着下游的方向而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池青 两个人离开镇妖洞之后,丝毫没有察觉到里面的异变,顺着河流,几经波折,来到一处平原地区。再回首,身后那巨大的山峡已经彻底的远去,一如那湖底的黑色巨蛇。 劫后重生的喜悦,缓缓地,在舒让两人的脸上浮现出来。 吕玲绮的嘴唇动了动,仿佛明眸之中有水波流动,朦胧中带着晶莹,她一声欢呼,有一种受难后的解脱,竟再也想不起其他事物,只觉得天很蓝很蓝,山好高好高,清风阵阵,满山滴翠,绿影婆娑,树涛涌动,这世间竟是处处有动人心魄的美丽。 “姨娘,我们得救了。”吕玲绮欢叫一声,对着大山蓝天。 只是话一出口,吕玲绮就觉得似有不妥。 岸边,舒让苗条的身影亭亭玉立,穿着一身简洁干练的休闲装,长发散披,双眸紧闭,嘴角上还留着一抹血色,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细致的脸蛋上流露着浅浅的忧虑,使她原本精致的容貌更添了一份让人怜爱的憔悴。 “姨娘,我对不起你啊!”看到舒让紧闭的双眼,吕玲绮又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明亮的眼中多了一抹愧疚。 “你有没有觉得,空气中有一股别样的味道。” 眉宇微蹙,舒让话锋一转,轻描淡写的提醒道。 “特别的味道?” 吕玲绮初时还不觉得什么,舒让提醒之下,也注意到了空气中萦绕着的香味。 那香味是从不远处的山林中传来的,很是诱人,应该是什么人在那里烤肉,散发出来的香味。 香味喷薄,四溢飘散。让饿了很久的吕玲绮忍不住口中生津,吞了口口水。 两个人腹中早已空空,现在刚刚脱困,就有美食相候,对两人来说,也是一种另类的安慰吧! “我扶你过去。” 了然一笑,吕玲绮走近舒让,将舒让的手掌握在手中。 密林之中,“噼啪”声不断,火焰吞噬着柴木,发出脆响,冒起了阵阵轻烟,一个长发男子坐在火堆旁边,看着怀中刚刚睡下的稚子,用一根粗大的树枝把一只刚捉到的野兔子收拾停当之后,插了放在火上烤。随着火焰的炙烤,兔子肉渐渐变得金黄色,而一粒粒的油脂也凝成水珠,滴了下来。 这男子二十三四岁的模样,面如白漆,身高近七尺,偏瘦,身披银甲,外罩一件亮白面的襟袄背子,显得颇为俊朗。在他魁梧的身影旁边,则是插着一把黄金色的巨剑。 凑近闻了闻手中的兔肉,喷香美味,四溢飘散,青年男子欣喜一笑,大口吞下。 “将军好胃口。” 青年男子正要大快朵颐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远方袅袅传来。 挑眉看去,只见两名女子,一高一矮,容貌都是极为出色,在丛林中漫步而来,正是舒让两人。 “吕玲绮,你竟然追了下来。” 看到吕玲绮忽然出现,男子冷哼一声,把兔肉扔在一边,拔出了地上的宝剑。 这男子正是一路保护弘农王世子的池青,跳下悬崖之后,他一路流浪,历经坎坷,来到了这里。本以为成功逃脱,不想还是被吕玲绮追了上来。 吕玲绮的武艺比起池青来说,虽然略底一筹,但池青保护阿丑一路逃亡,又从悬崖上跳了下来,已经身受重伤,战力大不如以前,对上全盛状态下的吕玲绮,十有八九是打不过的。 眼光从吕玲绮的身上转向舒让,池青的心中多了一抹杀意。 这名相貌美丽的陌生女子,看样子吕玲绮很是在意。或许他可以擒下,要挟对方放自己离开。虽然这样不免有些辣手摧花,而且看样子对方似乎还是一名瞎子... “武阳池青,领教了。” 一步踏出,池青单手持剑,掀起无边战火。 “姨娘稍等,看我如何杀敌破阵。” 将舒让扶到一块青石坐下,吕玲绮拿起手中的武器,步履轻快,来到池青面前。 弘农王世子对关东联军重要,但是对董卓军更加重要。若是让他逃了出去,谁又知道他是否是下一个赵氏孤儿。 矫健的身影高跃而起,吕玲绮手中十字戟寒光隐隐,率先发动了攻势。 坐在青石之上,舒让的手掌局促的不知道放在哪里,脑袋不停的摇摆,茫然无措,却看不到任何方向,只能在黑暗中听到一阵金戈交鸣之声。 四周的世界仿佛凋零了颜色,对于舒让来说都是那样的陌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想到交战的双方一个是对自己颇为照顾吕玲绮,一个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池青。舒让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了。 鼓起勇气,站起身来,舒让颤颤巍巍的走向战场中心。 脚下的土地有些坑洼,地面上时不时冒出的小石块险些把舒让绊倒,可舒让依旧没有停下脚下的步伐。 “好机会。” 怀中抱着弘农王世子,池青在吕玲绮的锋芒之下,只能是被动的防御。此刻见到舒让向自己两人走来,池青面色一喜,手中六百多斤的毫不犹豫的掷出。 黄金巨剑袭来,吕玲绮侧身闪躲,池青趁着这个时机逃脱,手中化拳为爪,锁住了舒让的喉咙。 “放下你的武器,否则我就杀了她。” 将舒让紧抱,池青眼中闪过一抹阴狠,手臂勒紧舒让,狰狞道。 “你...” 见池青竟然如此不顾身份,欺负舒让这样的病患,吕玲绮不由气结,眼中光芒明灭不定。 “我再说一次,放下武器!” 用手臂勒紧舒让,把她往后拖了几步,池青阴冷的恐吓道。 自己能否逃脱,就看舒让在吕玲绮心中的价值了。否则,没有武器在手,她对上吕玲绮更讨不了好。 “鼠辈...放了她。” 眼中闪过一抹愤恨,吕玲绮银牙轻咬,把十字戟扔在了地上。 被池青劫持,喉咙被勒的生疼,说不出话,舒让的脸上涌现一丝痛苦。两只手掌攀在池青的手臂上,拼近全力,挣脱一条缝隙,舒让才可以呼吸。 “池将军且慢,将军莫非不想知道唐姬的下落吗?” 躺在池青的怀抱中,舒让喘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唐姬,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痴情的眼中闪过一阵恍惚...下一刻,他就觉得这是舒让的一个阴谋,想让他投鼠忌器,放舒让离开。 “贱婢,池某此身已许国,当力战而死,岂能受制于人。” 狰狞一笑,池青拧着舒让的脑袋怒吼道。震耳如咆哮的声音让舒让花容失色,不知道自己的话语,挑动了身后人的哪一个心弦。 第一百二十二章:城楼之下 舒让本来是担心唐姬的安危,怕她发生什么意外,想以唐姬为突破口,让两人暂时化干戈为玉帛,前往平城,等找到唐姬之后,再做定夺不迟。 可舒让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提到唐姬的名字,池青就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幅苦大仇深的疯癫模样。或许,是舒让与吕玲绮亲昵的表现,让他会错了意。 “鼠辈,快把你的脏手拿开。” 站在不远处,吕玲绮愤恨的说道。然而即便她现在心急如焚,手中也不能有任何动作。看池青的狰狞表情,吕玲绮真的担心对方一不小心辣手摧花。跑了弘农王世子事小,伤了姨娘可就让人追悔了。 “想不到随手一抓,竟然抓了一个对吕布十分重要的“大人物”,嘿嘿。” 古怪一笑,池青面露狰狞,手臂用力,勒紧舒让的脖子,向着河边退去。 池青曾经投奔在董卓军下,虽然是降将,但对西凉军的内部构造极为熟悉。董卓军之所以战无不胜,董卓麾下群英荟萃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有吕布的勇武助阵。若非有吕布帮助,曾经只是帝国一小小边将的董卓,又如何在龙潭虎穴丶步步杀机的帝都生活下去,早就被三教刺杀,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此时,看起来自己一不小心,竟然把对吕布来说极为重要的人控制在手中,池青自然不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在他心中,反而有一抹希翼,或许可以用吕布的小妾来换取弘农王王妃...狸猫换太子! 眼前一片黑暗,只有耳边脚步婆娑。被身后男子勒紧脖子,舒让的脸色多了一抹红润,呼吸不顺。 本来只想做一名中间人,调节争端,却被池青如此劫持,舒让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不过细想之下,对方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自己和吕玲绮一起来到,吕玲绮又称呼自己姨娘,对方要是还以为自己是“好人”的话,那才是脑子有病呢! 人心叵测,舒让承认自己有时候,把事情看的太简单了...... “将军...难道非要唐姬饿死不成。” 挣扎的起身,舒让断断续续的说道,企图让身后的男子放过自己。 听到舒让的话语,身后的男子正在后退的动作为之一僵,勒着舒让的手臂也不由轻缓了一些。 似乎有戏,舒让脸色一喜。随后便把自己如何火烧粮草,如何在归途中偶遇唐姬,唐姬如何救子心切等事情,如实道来。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好歹不用受太多的委屈...本来嘛!都是为了救人,何必内斗,打打杀杀,互相伤害...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贱婢是不是用假话诓我。” 得知唐姬被困在一家小客栈里面,还被点了穴道,池青的脸上涌现一抹凝重。不过纵然担心唐姬,他对舒让的话语仍然是将信将疑。 明白对方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也不能只凭三言两语就相信自己,舒让微微一叹,心中又生出一个注意。 “将军可以带我前往平城一行,若是不实,生杀予夺,任凭处置。” 舒让的这个提议让池青动心了,反正只要把舒让握在手中,自己就相当多了一张保命符,进退自如。再说,为了唐姬担受一点风险,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三人商量之后,决定前往平城。一路之上,吕玲绮两人都是沉默不语,相互提防,看对方很不顺眼。相信若非舒让被擒,吕玲绮投鼠忌器,池青早就被她斩杀在深山之中了,哪里还会轮到他在这里活蹦乱跳的,挟持着舒让。 丰山距离平城三十多里,三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伤势,所以赶路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赶到平城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远远望去,整个小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稀落的灯光照耀在夜空之中,荡漾着斑驳色彩。 巍峨的城墙上,星光点点,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城楼之上,衣发翩跹,迎风而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走进城墙,渐渐看清了城楼上的熟悉人影,池青的眼中多了一种愤恨,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城楼上的人正是万千人所恐惧的对象,素有天下第一之称的吕布。 “贱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能相信你...” 惊怒交加,池青慌乱的出手。黄金巨剑,宛若一道惊雷,汹涌的劈向两步之外的舒让。 在他心中,诱自己前来平城,然后让吕布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的舒让,已然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的蛇蝎之人。 至于,救出唐姬,池青此刻是万万不敢奢想的。在这个拥有鬼神之力的男人面前,他生不出什么别的念头。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池青又受了什么刺激,才刀兵相向,舒让晃着脑袋,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显得很是茫然。不是说好了到客栈之后,再做定夺的吗?现在怎么回事,还想不想救出唐姬了... 另一边,一直注意着池青的吕玲绮见他手中动作,嘴角不由多了一抹轻松的笑意。在距离城墙几百米的时候,吕玲绮就认出了自己的父亲,一直没点破就是为了趁着对方心烦意乱的时机,一举救出舒让。 虽然吕玲绮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很好的利用这一个战机。 腾跃而起,矫健的身影犹如一道飞虹,吕玲绮立在空中,手中十字戟寒光隐隐,对着池青的右手重重斩下。 身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池青来不及反应,只觉得手臂一凉,黄金巨剑便随着手臂,一起脱落,重重的砸向舒让。 “可恶,你这个贱婢...” 尖叫一声,池青双目瞪的浑圆,身影连连后退,一步栽倒在地,心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怨恨。 一个吕玲绮就已经让他难以招架,现在又多了一个吕布,他此次恐怕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可惜...临死之前,不能保护少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原地,茫然无措,舒让双眸紧闭,到了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耳边传来狂风一阵呼啸,脱手而出的黄金巨剑重重的砸下,对着舒让狠狠的劈来。此刻,舒让察觉到了一丝不妥。 第一百二十三章:相对无言(一) “姨娘,快躲开啊!” 见舒让对一切毫不知情,无辜的站在那里,下一刻就要被巨剑砸到,吕玲绮心情激荡,大声的喊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光闪过,将舒让揽入怀中,横抱而起,躲过了黄金巨剑的一击。 “谁?” 一股勃勃的雄性气息传来,让舒让的脸上出现一抹异样,手掌向着插在自己腰间的翠玉断剑摸去。 “父亲,玲绮不负使命。” 从池青的手中夺回阿丑,吕玲绮笑靥如花的走到吕布的身边。 一路追踪,从舒让火烧粮草的那一夜开始,到现在成功的追回逃脱的弘农王世子,期间虽然略有坎坷,几经波折,但是吕玲绮终究是吕布的女儿,不负使命,成功的完成了其他人所没有完成的任务。 吕玲绮的父亲...莫非是吕布? 听到吕玲绮的声音,舒让面露难色。 吕布,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吕布竟然出现在这里,那客栈里面的唐姬又是不是安全?几个疑问萦绕在舒让的脑海,让她陷入苦思。 不过有一点事实,不容置疑。那就是不管唐姬的下落如何,舒让自己,都会再一次的落入吕布的手中... 想到这里,舒让的嘴角多了一抹苦涩。 “父亲,觉得这个叛贼应该如何处置?” 看了看身后躺在地上的池青,吕玲绮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恨。 若非为了擒拿这个家伙,两人也不会跳进悬崖,寻找他的下落,舒让也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对我的女人出手,就要做好被挫骨扬灰的下场。” 一袭白衣,气度森严,吕布薄薄的嘴唇微张,冷酷低哑的嗓音随即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西凉军入京之后,死在董卓手下的文臣武将不计其数,作为董卓手中最锋利的利器丶獠牙,吕布自然不是善男信女。 听到吕布一副把自己视为逆鳞的霸道声音,舒让面色微微不渝,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池青虽然伤害了舒让,但也罪不至死啊!送进监狱,给个教训就可以了...挫骨扬灰,吕布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的暴力... “多谢温侯了,不过池青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请温侯饶他一次。” 池青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救人,出发点是好的,就算其中有对舒让无礼的地方,但舒让身上又没有少什么东西,也没有受伤,自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姨娘,你在说什么啊!” 白皙的脸上满满的震惊,吕玲绮不敢置信的看着舒让。有没有搞错啊!这个家伙那样的对你,差点把你一剑劈死,你还替他求情...善良也要有底线的好吗! 放佛第一次认识舒让一般,吕玲绮愤恨的把一路之上的见闻说了出来。其中,自然包括悬崖底下的那条黑色巨蛇,神秘古怪的山洞,还有池青的重重“恶行”。 重回吕布的身边,吕玲绮才真正的像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言语中,虽然不免对池青有些添油加醋的地方,但大抵还是中肯的,详细的讲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听了吕玲绮讲述的事情经过,吕布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按照吕玲绮所说,他这个爱妾还真是对关东联军尽职尽责!为无限的“正义”事业奔走不停!一股脑的与西凉军作对啊!可惜,到了现在,舒让还是落到了他这个“大魔王”的手中。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此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冷酷一笑,吕布定下了池青下半辈子的命运。 长乐宫中因为十常侍之乱,太监多有空缺,被杀死不少。吕布的意思,就是把池青阉割,送进皇宫。 吕玲绮对自己父亲这个的决定很是满意,频频颔首。对出身世家大族的池青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狠毒的呢!这比杀了他都要让他难受的... 夜凉如水,一队装备精良的西凉兵缓缓到来,把弘农王世子和池青带回城内。 躺在吕布的怀中里,听到有外人到来,舒让的第一个反应是跳下来,不能让外人看到她被吕布抱着的模样。 可吕布的手臂像是铁钳一般,孔武有力,无论舒让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西凉军几个将领从吕布身边经过的时候,舒让羞红了脸,把脑袋埋进吕布的胸膛,希望可以隐藏起来,却让众人对她的身份更加好奇。 “父亲,姨娘的眼镜还能医好吗?” 解决了弘农王世子的事情之后,吕玲绮好奇的问道。 舒让的眼睛是因为自己受伤,若是不能治好的话,吕玲绮恐怕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这事简单,你听过没有。北域不夜城中,血泪之眼的传说。” 将舒让放下,吕布缓缓说道。 北域不夜城,乃是魔门两道六派中最为神秘的门派。血泪之眼,就是他们的镇派之宝。 “父亲,你的手掌。” 放下舒让后,吕布的手掌上多了一片白色的蒙蒙,森严寒气,像是结成冰粒一般,让吕玲绮一阵惊呼。 姨娘的病,还真是不轻... “没事,我以为你姨娘在我怀抱里会暖和一些,现在看来,她似乎很不喜欢。” 舒让体内的寒疾,在河底的时候,两人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所以并没有引起吕玲绮过多的注意,现在离开了河底,那种刺骨的冰冷再次爆发了出来。 将被冻的有些僵硬的手掌甩了甩,吕布无奈的说道,显得很是伤感。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对于吕布,舒让无话可说。她宁愿自己冻死,也不愿意再次被他侵犯。与自己的尊严相比,区区寒冷,何足道哉。 “北域不夜城,还有血泪之眼,那是什么啊!父亲!” 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吕玲绮站在两人的中间,调皮的问道。 “这个我倒是略有耳闻。” 目光有些闪躲,舒让双眸紧闭,有些凝重的说道。 舒让游历河北的时候,曾经打听出很多门派的信息,北域不夜城,就是其中的一个。 北域不夜城,建在极北之地的冰雪世界,虽然它具体的方位,世人鲜少知道。但关于它的传说,却屡见不鲜。 血泪之眼,就是其中最雄伟壮丽的一个。 第一百二十四章:相对无言(二) 相传,在数百年前,北域不夜城,曾经还是北方大地的守护者,护佑着黎民苍生的安全,为天下正义之士所称道。 直到有一天,一个魔头横空出世,搅乱了北方大地的和平。那个魔头,没有谁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只知道他神功盖世,穷凶极恶,嗜血成性,遇人杀人,遇佛杀佛,不到半年的时间,北方武林就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 为了打败那个穷凶极恶丶不可一世的魔头,还武林一个平静,还天下一个安康。北域不夜城的城主修炼了从上古传承下来的禁术,以身化魔,把自己的血肉之躯修炼成一把威力无比的绝世神剑。 凭借着这把威力无与伦比的绝世神剑,北域不夜城的城主消灭了那作乱的魔头,平息了灾难,成功守护了这方大地。 然而,强大的神器在赋予那北域不夜城城主强大力量的同时,也令他滋生了可怕的野心。此后,北域不夜城的城主变得越发的残暴,不顾族人劝阻,驱使单于,毅然决然的发动了对中原王朝的进攻,要让所有人匍匐在他的脚下。 几次战争之后,北方大地已经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在废墟和屠杀中,洛水之神为这片生灵涂炭的大地流下了两滴悲悯的眼泪,化为血泪之眼,落在那城主的眼中,让沉沦于欲望中的城主,恢复了清醒,幡然悔悟。 那城主的暴行,给这片大地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也给他的族人带来了毁灭和死亡。 残酷的战争结束之后,他的族人背负着罪恶之名,带着世人的憎恨,在罪恶中度过一生,为天下正道所不容。 其后,为了剿灭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三教高手齐出,将北域不夜城圈圈围困。眼看北域不夜城就要遭受灭顶之灾的时候,洛水之神真身浮现,独战群雄,大败三教,使北域不夜城得以幸存。 从那之后,北域不夜城就一直避世不出,隐居在极北的冰原之地,而那眼泪化成的美丽宝石“血泪之眼”,也成为他们世代守护的镇派之宝... 血泪之眼的传说,大抵就是如此。虽然不知道其中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伪,但却也让人了解到北域不夜城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凄厉往事...... “你不会为了我,得罪北域不夜城吧!” 似乎有些明白吕布的想法,舒让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北域不夜城,位于极北之地的冰雪世界,一年四季,到处都是冰天雪地,温度极为低下,可谓滴水成冰,生存环境非常恶劣。再加上北域不夜城远离中原,自成一体,内有弟子门人无数,根基强大,外有匈奴丶乌桓、鲜卑为其爪牙,势力雄浑,可谓易守难攻,名副其实的北域第一雄关。 如今,听吕布的意思,似乎要为自己得罪北域不夜城,强取对方的镇派之宝...... 听到这个结果,舒让现在的心中只剩下了惶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虎牢关外,当舒让落到吕布的手中的时候,吕布本可以将舒让轻松占有,可他没有那样做,反而答应了舒让的请求,给了舒让想要的自由,让她离开虎牢...... 现在,再次的落入吕布的手中。舒让别无怨言,要怪就怪自己命苦,不能如愿选择自己的命运... 若是吕布强要了舒让的身子,那也就罢了,舒让虽然不甘,却也不会寻死觅活。毕竟,两人的约战是舒让输了...... 可吕布并没有那样做,反而一次次的满足舒让的无理要求,可谓贴心之至。 现在,更是要为自己前往冰原,强取血泪之眼。吕布若真是为舒让取来血泪之眼,那舒让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偿还,这山海一般的付出...... 在刹那之间,舒让的脑海中闪过了各种念头,神绪复杂,剪不断,理还乱。 “北域不夜城,根本不在我的视线之内。血泪之眼,对我来说,也不过只是探囊取物。” 将北域不夜城贬低的一文不值,吕布站在一边,神色飞扬的说道。 似乎只要有他出手,天下就没有拿不到的什么东西,攻不破的城池。 听到吕布那一如既往的自信,嚣张跋扈的声音,舒让只觉得心中受到了感染,胸中涌起一股暖流。 眼前的无尽黑暗,还有身上遍体的寒冷,在这股自信下,都变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先随我回城,明天早上,再前往不夜城。” 与舒让并肩而立,吕布轻轻的握住了舒让的手掌。 这一次,舒让的心有些乱了。 修长白皙的五指,轻微的抖动着,一如舒让手腕上猛烈跳动着的脉搏。 清风拂面,轻盈的秀发划过舒让额前,轻轻的在夜风中抖动着,落在舒让如玉般的脸颊上,有一种凌乱的美丽。 舒让轻轻皱了皱眉,一句话萦绕在唇片,却终究没有启齿。沉默良久,相对无言,舒让的额头冒出一阵细小汗珠,娇俏的身影退后了几步,方才停下。 这一刻,舒让是多么的想鼓起勇气,把吕布拦下,不让他前往北域不夜城。可,有些话,到了唇边,却是难以启齿...... 自己是吕布的什么人,凭什么要劝阻他想要做的事情。 舒让第一次觉得自己距离吕布是这样的遥远。两人的身份,不能相容。曾经的过往,不堪回首。自己又该如何阻拦?以吕布小妾的身份吗?还是以关东联军的身份? 严格来说,自己没有对吕布有过什么帮助,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对方作对,自己凭什么对对方指指点点,让他停下手上的举动。 对吕布的所作所为,舒让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话语权。无言相对,千言万语,只流淌在心头...... 看到舒让对自己颇为畏惧的身影,吕布戏谑一笑,并没有理会,乘着一阵凉风,向平城守备县衙的方向,转身而去。 吕玲绮消失的几天里,吕布就住在那里,每天都外出寻找。 跟随在吕布的身后,吕玲绮拉着舒让的手掌,一步踏入平城。 第一百二十五章:养伤 平城之内,灯火通明,街道两旁酒肆林立,薄薄的月光淡淡的洒落在红砖绿瓦丶楼阁飞檐之上,给身边这一片宛若盛世的晚景平添了几份朦胧的诗意。 步履轻徭,身前身后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熟悉的闹市,让舒让心中多了一抹迷离,有一种想要哭泣的感觉。 上一次前来平城的时候,她还算是自由自在的江湖豪侠,如今却陷入漩涡,亏欠吕布太多太多,全然一副小女子的模样,这让舒让有些惶恐,害怕这种改变... 耳边脚步匆忙,吕玲绮的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 漫长的街道上,三人的前方,忽然有一名白衣少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若是舒让的眼睛能够看到,就可以认出,这是女扮男装的蔡琰。 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蔡琰一袭白衣凝练如雪,手持白玉纸扇,腰配玉玦,上锈蝴蝶暗纹,满头青丝用流苏浅浅倌起,眼中散出淡淡的柔光,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端的是一名浊世佳公子。 静静的站在那里,蔡琰眼中的疑虑一闪而过,好奇的目光在吕布身后的舒让身上徘徊,不知道舒让为什么会和吕布在一起。 弘农王世子出逃之后,蔡琰担心他被再次抓回来,所以对董卓主动请缨,前来追捕弘农王世子,这样蔡琰暗地里可以帮衬一些。 不过世事不能尽如人意,几天之前,蔡琰得到消息,唐姬在平城一家客栈,被吕布擒下,现在则被关押在平城驿站。 唐姬落网之后,蔡琰担心弘农王世子再遭到毒手,便日夜奔驰丶马不停蹄的赶来,希望可以在西凉军之前,找到弘农王世子。 可是通过刚刚收到的消息,恐怕便是连弘农王世子,也不能幸免了。 想到这里,蔡琰眉宇微蹙,望向吕布的眼中多了一抹汹涌的杀意。 十八路诸侯受制于吕布,满朝文武,也摄于吕布的威力,不敢有任何异动。 此子不除,匡扶大汉终究只是一场春秋大梦。 ... ... “温侯不为本公子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吗?” 纸扇轻轻扇动,蔡琰收敛心中的杀意,樱红的嘴角多了一抹醉人的微笑,似是为舒让的美色所倾倒。 虽然和舒让早已认识,但那是在关东联营之内,见不得光的,所以蔡琰只能假装第一次和舒让见面。 “如此我见犹怜的佳人,怕是连弘农王妃也比不上吧!” 轻松的与吕布擦肩而过,来到舒让的面前,蔡琰靠在舒让身上,呵气如兰,眼中闪过一丝明朗的笑意。 按照她们当初的计划,舒让现在应该还在火烧粮草,虎牢关外呢!现在却忽然神秘的出现在吕布的身边,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古怪,蔡琰是打死也不肯相信的。 而且现在的舒让,与几天之前的舒让,又多了一些说不清的神秘改变。眼睛和体质是表面现象,真正让蔡琰好奇的是舒让身上气质的改变。现在的舒让,少了一丝豪爽,多了一份柔情,比以前更有女人味了。 真不知道这几天的时间,舒让经历了什么,才有如此巨变。 心中疑虑,蔡琰附在舒让的耳边,准备开口细问,却被舒让一下推开。 “公子,请自重。” 清丽无双的脸蛋上涌上一丝不悦,舒让有些嫌弃的说道。 舒让双目不视,虽然觉得蔡琰的声音有些熟悉,一时之间,却没有认出来,只当对方是街上的混混无赖。而对于那些色狼无赖,舒让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哈哈,我们回去。” 收回视线,吕布抿嘴一笑,对吕玲绮挥挥手,催促的说道。 对于蔡琰这个唇红齿白的小白脸,吕布一向是没有好感的,现在看他被舒让推到一边,心情竟然格外的愉悦。 “明天,我想陪你一起前往不夜城。” 挣脱吕玲绮的手掌,舒让步履轻盈,走到吕布的身边,郑重的说道。 这个决定是舒让深思熟虑的结果。北域不夜城,素来号称强大。哪怕舒让知道,吕布同样有鬼神莫敌之力,心里也有点犯嘀咕。 如果有些事情不能拒绝的话,那就尽情拥抱吧!与其让吕布为自己付出更多,甚至有可能受伤,舒让还是觉得自己亲自前往好一点。这样,她亏欠吕布的恩情就会少一点,而不会让她觉得无法偿还... “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全吗!” 微微沉吟,吕布有些诧异的打量着舒让,好奇问道。 这可是舒让第一次如此主动啊!少见的很。 不过吕布却并不打算带着舒让一起前往北域。舒让体寒,又双目不视,与其让舒让陪着他去吃苦受罪,反而不如让她呆在这里,静心安养。 “放心好了,你就在这里等我。我保证,三个月必回。” 握住舒让的手指,贴在唇间,吕布炽热的呼吸让舒让的脸颊都有些红润了,一颗芳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不知所措。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掌,却不知为何,竟是怕吕布有些伤心。再三思量,手脚上的力气都渐渐融化了,任由吕布把玩着自己的纤细五指,不知所措。 “我想帮你...” 心中波澜起伏,舒让连着好几个深呼吸,镇静心神之后,方才郑重的说道。 然而话未说完,吕布的手掌就堵住了舒让的嘴巴。 “要相信我,你的夫君可是天下第一的男人。” 与舒让肌肤相贴,吕布的眼中多了一抹灿烂笑意,轻轻的将舒让冰冷的躯体揽入怀中。 天下第一的男人... 吕布的话语,让舒让下体幽谷密林中涌过一股暖流,双腿夹的更紧了。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舒让胸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滋味,面色微红,若小鹿乱撞。这让舒让有些不适... “我们先回去吧!” 声音有些哽咽,舒让红着脸,埋在吕布的肩膀上,体味着男人身上温暖的气息,那一种软惜娇羞、轻怜痛惜之情,竟难以形容,让吕布更加痴迷了。 舒让两人,渐行渐远。吕玲绮打量着两人的身影,眼中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 做了一个鬼脸,又蹦又跳的离去,漫长的街道上,只留下满脸震惊的蔡琰,停在原地,凌乱在风中。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一百二十六章:沐浴 跟着吕布走进守备衙门,行了十几步,然后右转,经过一条甬道,就到了一处庭院。 夜深人静,吕布将舒让领到住处,便独自而去,并没有在此留宿的意思,这让舒让轻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感动又深了一层。 反倒是吕玲绮,就没有吕布那么淡定了。房间里,吕玲绮领着两个丫鬟,巴巴的跟在舒让的身边,要伺候舒让就寝。 舒让对吕玲绮并不反感,反而很喜欢这个调皮可爱的小女孩,所以并没有让她出去。只是吕玲绮带来的那两名丫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被舒让不厌其烦的赶了出去。她对于自己不熟悉的人,还是有很大抵触的。 两女在悬崖之底的山洞里,昏睡了三四天的时间,已经很久没有洗澡,现在终于回到城市,自然要满足自己的一些小心愿的。 房间里狭小的浴桶里,不知何时已经盛满了热水,水面浮着一片片的玫瑰花瓣,热气腾腾的雾气散发开来,香气四溢,朦胧一片。 浴桶内,吕玲绮趴在木桶边缘,整个人都几乎沉浸在水面下,只余娇小雪白的香肩在水面上微微起伏。 站在浴桶之外,舒让穿着一袭雪白的衬衣,纤细修长的手中捧起一抹热水,轻轻的浇灌在吕玲绮如墨的长发之上。温暖的热水从长发上洒落,顺着少女那柔婉秀美的脸颊滑落,滴在浮满花瓣的水面,泛起一阵涟漪。 “姨娘。” 轻声一唤,吕玲绮樱桃小嘴微张,漆黑的瞳孔中展露着兴奋又期待的可爱神情。与此同时,吕玲绮纤细如玉的温暖小手握住了舒让的手掌,似乎要把舒让拉扯进来。 舒让自是知道吕玲绮的意思,可舒让和吕布的那种关系,让舒让觉得自己和吕玲绮辈分相差甚大,与吕玲绮一起沐浴,总有一股不好的感觉... “我待会再来吧!” 颔首轻摇,舒让双眸紧闭,雪白粉嫩的脸颊上闪过一抹微红,不容置疑的拒绝了。 听到舒让拒绝的话语,吕玲绮两道柳眉微微蹙着,显得很是伤心。 片刻之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秀雅绝伦的脸蛋上涌出一抹欣喜,白皙的玉足踩着木梯走了出来,落在地面。 她的脚雪白如玉,修长中凸显秀气可爱,脚踝纤细而不失丰满,脚型纤长,脚弓稍高,曲线优美,柔若无骨,脚指匀称整齐,如十棵细细的葱白。透过细腻半透明的白嫩肌肤,隐隐可见她的大腿笔直修长,纤细的小腿匀称结实,发出诱人的光泽,小巧的脚向上勾着,露出纤美圆润的脚踝,晶莹如玉,诱人至极。 “姨娘,我帮你洗澡!” 站在地面,将舒让轻盈的身体横抱而起,吕玲绮黑色的大眼睛含羞带俏,调皮似的说道。 吕玲绮娇小的身姿略显玲珑,小而坚挺饱满,白皙的玉体水嫩可爱,吹弹可破,上面占着一滴滴晶莹的水珠,贴在舒让的身上,给人一种冰凉温润的感觉。 身体突然横空,被吕玲绮抱在怀中,舒让脸上出现一抹悲愤的羞红,若兰花绽放,美不胜收。 舒让现在已经后悔让吕玲绮留下来了...被吕布欺负也就算了...为什么吕玲绮也这样欺负自己!曹仁那个家伙一直称呼自己为妖女,现在看来,这吕玲绮才更名副其实吧! 不,吕玲绮已经不算是小妖女了,与吕布的矜持克制相比,她简直是毫无原则,典型的色狼... 娇笑一声,吕玲绮眼中水遮雾绕,拥着舒让的身体再一次的走进水中。 “...还没脱衣服呢!” 温暖的热水让舒让有些猝不及防,紧张的说道。 就在舒让的身体进入浴桶的刹那,浴桶里面的热水温度便急剧下降,半空中的萦绕着的雾气也渐渐减少了。 “我帮你。” 察觉到舒让身上的冰冷,吕玲绮娇笑一声,把舒让扶到木桶边缘,轻轻解开了舒让的衣扣。 被吕玲绮如此捉弄,舒让心中哀叹一声,自己和吕家的这对父女,真是前世修来的冤家... 替舒让脱下了身上的衣物,一对完美可人的雪白随即解放,在灯火下微微摇晃,向眼前的少女展示着其让人自豪的丰满与弹性。 舒让胸前的赤焰红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一对玉兔雪白如玉,曲线柔美,起伏圆滑,挺拔中凹显着雄浑壮阔,正因舒让急促的呼吸而快速起伏,不安的抖动着,波涛荡漾。 欣赏着眼前无可挑剔的绝美胴体,吕玲绮樱桃小嘴微张,漆黑的瞳孔中展露着期待又垂涎的痴迷神情。 接着,吕玲绮首先捉住了那一对雪白晶莹的峰峦,揉捏着舒让的坚挺饱满,樱桃小嘴微张,缓缓伸出又软又嫩的丁香小舌,将那柔滑温软的粉红含在唇边,轻吻齿咬... 吕玲绮母亲早亡,此刻看到舒让的酥胸,表现的就像是一名天真烂漫的孩子,调皮却又迫不及待...可苦了被她如此“折磨”的舒让。 嘤咛一声,舒让曼妙的娇躯不安的扭动着,浑身上下好像触电一般,失去了力气,手脚酥麻的靠在浴桶边缘,无力抗拒。 触电的感觉让舒让大窘,不知道自己何时变成了这般敏感模样... 浴桶内的水温急剧下降,两女之间的温度却急促上升,凝脂般的雪肤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娇羞无限,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犹如氤氲中摇摆着的一朵花蕾,含苞待放,美不胜收... 一通胡闹,舒让被吕玲绮玩弄的手软脚麻,四肢无力。 长久之后,吕玲绮将舒让抱到床上,像是一只猫咪似的缠着舒让柔软的细腰,贴在舒让的胸口,心满意足的闭上了双眼。 房间内,灯火摇曳,躺在柔软的床上,舒让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睡衣,抱着熟睡中的吕玲绮,却是有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舒让现在虽然后悔让吕玲绮留了下来,但却只有一点点,与那相比,舒让更加担心吕布的安全。 被吕玲绮一通玩弄,舒让心中虽然不悦,但就像是一场忽如其来的春雨,来也匆忙,去也匆忙。春雨之后,便再也泛不起一丝浪花了。反倒是吕布那伟岸的身影,便如同天空中的骄阳一般,高悬于天空之上,久久徘徊不去... 想到关于北域不夜城的一系列传说,吕布为自己的倾心付出,舒让的心中涌出一抹莫名的感动,脑海中,全是吕布那高大魁梧的身影,再无其他... 心中甜蜜一闪而过,舒让缓缓的脱下了陪伴自己十几年的银白指环。 舒让自现代带来的银白指环,不知道救了舒让多少次,无疑是一件很厉害的宝物,有救死扶伤的不测之威。吕布此次前往北域,舒让势单力薄,一身武力,几乎被废,能够付出的,似乎也只有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关心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再见 心中渐渐下定决心,舒让终于不再犹疑,她要把自己bug一般的指环送给吕布,让他更多一分完全。 当然,就是不知道吕布看上看不上自己的这个指环了。 自己这个银白指环,毕竟是在河边捡来的,与吕布胯下的赤兔马,手下的方天画戟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的... 穿上一袭薄薄的白色布衣,舒让走出房间,在院子里找到一名丫鬟,问明了吕布的住处之后,便一个人提着灯笼,向吕布的住处走去。 舒让当然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舒让还是抑制不住的想要帮助吕布,哪怕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关心。 与吕布的无私付出丶屡次三番的帮助相比,自己这一点小小的主动又算得了什么... 起身的时候,舒让的心中还有一丝丝迷茫,害怕丶惶恐丶不安,甚至是羞涩...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样做,这样做对不对,妥当与否。但是当舒让走下床的那一刻,所有的顾虑就全部消失了,放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一刻,舒让的心中更加担心吕布的安危,一颗芳心中,全部都是吕布的身影。 走在前往吕布房间的路上,舒让心中喜悦荡漾在胸中,连脚步都轻盈不少。 舒让自是明白,以吕布的勇武,已经是天下鲜有敌手,再有自己bug一般的指环加持,肯定是如虎添翼,更加勇猛。到时候,武力更上一层的吕布,会给十八路诸侯增添何等的麻烦?给天下正义之师增添何等的阻力? 作为吕布曾经的对手,舒让当然是明白的。 但是舒让虽然担心反董大业不能为继,却更加担心害怕吕布身受重伤,甚至是身首异处。两者相权,取其轻,舒让也只有自私一回,跟随自己的内心了。 这一刻,舒让所做的任何决定,无关天下,无关对错,无关善恶,只关乎吕布与舒让,男人与女人...天下苍生,十八路诸侯,在这一刻,相形见绌,与吕布的安全相比,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以往背负的太多,肩膀太酸,舒让现在只想照顾好一个人的安全。 曹操有一句名言流传甚广,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可见其过往心酸。舒让现在心中也有一句话,流淌在心间,不吐不快。 宁负天下人,不负一人心。 世事无常,人生苦短,在这短暂的一生中,无奈悲苦,庸庸碌碌,若能遇到刹那片刻之美好,此生也不算虚度了。 在这个万恶腐朽的时代,女人的地位十分低下,卑贱如草芥,能够遇到吕布这样有情有义,且对自己真心付出,关心自己的男人,舒让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就算自己不准备嫁给吕布...对吕布的真情付出,也不能随意的忽视,任意的践踏! 大不了,做一名蓝颜知己罢了... 总而言之,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忽视某个人的存在了。 甬道之上,流苏倒影,灯火摇曳,舒让柳腰款款,莲步生风,不知不觉的对吕布改变了看法,心门洞开之际,轻盈的脚步踩在地面,像是落在软绵绵的云朵之上。 没着落的滋味中,更有一股甜蜜静静的流淌着,是舒让从来没有品尝过的,身心沉浸其中,每一个毛孔都要张开了,美妙至极。 白皙的玉手轻提着一盏灯笼,照亮眼前的黑暗,红色的烛火左摇右摆,摇曳生姿,将舒让秀丽的身影拉得老长,宛若她此刻雀跃的心境,明朗的芳心... 忽然,漫长的甬道上,空气中忽然飘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愈来愈近,最终停在舒让的面前。 “军师大人,好久不见!” 声音清脆悦耳,婉转动听,隐约中透漏着一丝熟悉,让舒让对来人的身份产生了一丝好奇。 那少女忽然出现,挡在舒让的面前,正是潜伏在西凉军中的蔡琰。 她此刻穿着一袭女衣,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曼妙的身上着一袭浅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堪堪及腰,略显柔美,有仙子般脱俗的气质。 夜色中,只见她双眸似水,明亮的双眼照耀在无尽的昏暗中,似乎能够窥探人的内心一般。 方才与舒让的短暂会晤,见到了舒让身上的乖巧可爱,让蔡琰大呼不可思议,不知道舒让身上为何会发生这样的变化。震惊之后,蔡琰特地动用了朝廷的力量,多方查探,屡次验证,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吕布与舒让,在弘农王争夺战的时候就已经相识,其后,两人之间的羁绊也是越来越深... 如此这般,舒让与吕布的亲昵表现,似乎也就解释的通了。 厚积薄发的感情,确实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抗拒的... 随后,蔡琰通禀了身份,并邀请舒让前往自己的房间一晤。 舒让虽然心中有事,想要去见吕布,但是蔡琰的邀请也不可推诿,只好暂时答应下来。 毕竟,蔡琰对舒让也有过很大的帮助。而且以蔡琰的聪慧,对感情的事,应该可以指点舒让一下...她毕竟是局外人,听听她的意见,总是没错的。 更何况,这毕竟是舒让的第一次...有些事情,她也怕自己做的不好... 舒让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一只刚刚长成的少女,颤颤兢兢,如履薄冰,然而到了房间之内,蔡琰的第一句话,就让舒让觉得浑身上下放佛被浇了一盆凉水。 “军师大人,可知道感激与感动的区别。” 房间之内,蔡琰丶舒让分别入座,饮了一杯凉茶之后,便切入正题。 “感激与感动?” 握着茶杯的指节有些发白,舒让娇艳的脸色上变得煞白,再无一点血色。 见舒让举止,蔡琰心中暗道一声惭愧,要棒打鸳鸯了,可惜关东联军与西凉军,血仇不共戴天,她是绝对不会让舒让倒向西凉军那边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出征 感激与感动,有何不同,舒让自是明白的。 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有了一些帮助之后,另一个人的心中自然会对那个人产生感激,心生好感。但是这种感激绝对不同于感动,这种感激它是理智的,是可以偿还的。 感动却不一样,它是来源于灵魂的悸动,是对刹那间永恒的希翼,这种感动不可用价值估量,可以让人心中生出漠视生命,为他付出一切的感觉。 如果一个人让我感激,我可以回报他与之等量的帮助。如果一个人让我感动,我可以放开一切,甚至是抛弃生命,奋不顾身的偿还... 感激与感到的区别,大抵就是如此了。 听到蔡琰的话语,舒让被她的诡辩说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自己对吕布,是感激,还是感动呢? 如果是感激,那自己是不是将他的人情奉还回去就可以了。如果是感动,那自己又该怎样偿还,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深情... “军师大人芳心花落谁家暂且不提,军师大人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嫁给吕布,成为董卓的属下,自己将沦落成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先在两人的根基上来了一刀,蔡琰又把目光投向未来,假定两个人真的在一起的情况下。 舒让是正人,心正身正,甚至常常有行侠仗义的举动。而西凉军藏污纳垢,屠杀忠良,无恶不作,可以说的上恶贯满盈,臭名远扬。 以舒让的性情,落入那一潭淤泥之中,必然是寒冰逢烈火,仙子坠凡尘,两者必定不能相容。舒让若真的嫁给吕布,可想而知以后生活的困顿。 “撇开以上两点暂且不论,若军师大人真的嫁给吕布。军师大人,你有没有想过天下人会如何看待军师大人,曹操大人会如何看待军师大人,昔日的同袍至交又会如何看待军师大人。” “蔡琰言尽于此,请军师三思。” 将两人之间的隔阂尽抛而出,埋下伏笔,蔡琰却是点到为止,见好就收。留着那三个疑问,在舒让的心中慢慢发酵。相信,总有一天,会破土而出。 从蔡琰的房间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舒让的心有些乱。 诺大的庭院中,舒让承认,自己在这天地中,有些迷失方向了。 蔡琰的几个问题,是舒让这段时间选择性忽略的。现在被蔡琰摆到明面之上,对舒让的伤害,不下于一万点暴击。让她从臆想来到现实... 向着原路折返,舒让心中也暂时熄灭了与吕布相见的心思。 有些事情,她还要再想一想,看一看...再做决定。 站在门口,看着舒让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之中,蔡琰的心中不知觉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的这张小嘴从小就比较伶俐,才没有让舒让铸成大错。 ... ... 次日,城门口。 高耸伟岸的城门下,印有黑色“吕”字的金褐色的锦旗迎风招展,八百多名并州狼骑立于马上,腰挎长刀,背负弓箭,军容整齐,气度威严。 站在城楼之下,吕布一身雪白的战袍,剑眉星目,一袭披风,英姿飒爽,方天画戟插在地上,若龙蟠虎踞。 身后,张辽丶曹性等八部健将分列两侧,劲勇彪悍,蓄势待发。 昨夜,八健将接到吕布的命令,让他们准好大战的准备,收拾行囊,随吕布一起前往北域。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主公有令,莫敢推辞,一个一个的从虎牢关出发,星夜奔驰,终于在天亮之前,来到了这颇为偏僻的小城。 城门口,吕玲绮肌肤胜雪,一头齐耳短发,如玉般的脸颊上神态略显清冷,明眸皓齿,散发这明媚的光芒,身穿一袭黑色甲胄,革裹住她那略显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白皙的手掌上提着一把银白色的十字戟,威风堂堂,给人一种巾帼英雄的感觉,很是美丽。 吕玲绮虽然年幼,却从小跟随父亲征战草原部落,经历的战争不说一百,也有五十。此次经逢大战,并州狼骑对战北域不夜城,吕玲绮更是主动请缨,准备和吕布一起,前往北域。 可惜,这个提议被吕布拒绝了。 此次作战,并州军精英尽出,舒让双目不视,一身武力几乎被废,手无缚鸡之力,且又做客平城。单独的留舒让在这里,确实让人担心。所以,吕布特意让吕玲绮留下来,保护舒让,防备不测。 “父亲,保重。” 不能与父亲并肩作战,吕玲绮虽然心有遗憾,但也没有什么怨言。对她来说,吕布的战场在遥远的北域,而自己的战场,就在这小小的平城。 洒脱一笑,吕布将沉重的方天画戟拿在手中,转身离去。 漫步之中,身后黑色的城墙渐行渐远,寂寞无声,有一种萧瑟之美。 “请等一下。” 出征之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清脆的声音从一辆飞速奔来的马车中传来,缓缓的停在城门口,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随后,从马车中前后走出来一男一女。 他们男的俊俏女的美丽,站在一起,端的是一对童男玉女,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女的自然是舒让,再三思索之后,她还是选择跟随自己的内心,前来相送吕布。男的则是女扮男装的蔡琰,是舒让请她找来的马车,把自己送到城门口的。 站在地面,舒让穿着一袭干净的白衣,青丝墨染,双眸紧闭,颔首不停的摇摆,在黑暗中寻找着吕布的身影。 “在这里。” 看到舒让秀丽的身影,吕布一声轻笑,呼唤道。 听到吕布的声音,舒让像是找到了目标似的,玉容上爆发出一抹温馨的笑容。 一声宛若铃声的微笑,舒让扑进了吕布的怀抱。 人群当中,张辽等人面面相觑,茫然的立在那里,不知道舒让和吕布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才变得如此亲密。 躺在吕布温暖的怀抱中,舒让心如鹿撞,素手轻颤,缓缓地握住了吕布宽厚的手掌,将银白指环戴在他的手指之上。 “好好照顾自己。” 轻笑一声,舒让仰面对着吕布,弯弯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脸上的羞涩一闪而过。 说出这句话,舒让不知道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之后,舒让微微迟疑,脚尖轻踮,蜻蜓点水的在吕布的嘴上亲了一下。 不远处,蔡琰看着舒让大胆火辣的举动,心中一阵苦笑,自己昨天晚上的一番心血,舒让到底是没有听进去啊! 女人心,果然不可捉摸。 第一百二十九章:二虎相争 “点了火就想要逃走了?” 触电的感觉转瞬即逝,吕布眼中遗憾一闪而过,一只手掌捉住舒让雪白的玉臂,戏谑笑道。 磁性的声音温柔悦耳,下一刻,吕布温润的双唇微微张开,霸道的含住了舒让的樱红小嘴,丁舌相触。 舒让的嘴唇柔软湿润,光滑细腻,唇齿间芳香怡人,口中的丝液香甜可口。吕布张开嘴唇,霸道的深吻吸吮,如同汲取深井中的泉水一般,享受着她柔软的香唇,追逐缠绵,贪婪的吮吸着。 没有想到吕布竟然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大举进攻,舒让脸颊嫣红,嘤咛一声的躺在吕布的怀抱中,双手紧紧的环抱着吕布的脑袋,绝美的胴体比之前柔软了许多,与吕布全面接触,紧紧相贴,软软的酥胸压在男人的胸口,不知所措。 白嫩的脸颊绯红一片,舒让密长的睫毛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抖,如同羞涩的海棠在风中轻轻摇曳。 男人温热的气息透过柔滑湿润的舌片直达舒让的心际,如同细沙一般缓缓划过心房,带来一阵难言的悸动和酥麻。 舒让浑身的力气放佛被瞬间抽空,酥软无力的娇躯趴在吕布的身上,微微的颤抖着,放佛漫步云端。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吕布宽厚的手掌顺着舒让的后背肆意游离,抚摸着那温润如玉的肌肤。 柔滑细腻的触感没有丝毫遐疵,如同柔软的绸缎,滑如凝脂,温如软玉。吕布的手掌来回滑动,顺着柔软的腰肌渐渐向下,放在了丰满坚挺的美臀之上。 “嗯...” 宽大的手掌放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落在舒让的身上,如同荡漾开来的涟漪一般,激起丝丝酥麻的快感,让她想要阻止,却浑身无力。 “不要...” 舒让颔首轻摇,美眸微闭,粉嫩的脸蛋上两朵红晕如天空中落幕的红霞,红润粉嫩的檀口轻启,吐出温润灼热的香甜,欲拒还迎。 与虎牢关之前的被迫接吻相比,舒让此刻心中少了一丝抗拒,偎依在吕布的怀抱中,心中感慨一闪而过,对未来的生活也有了一丝隐隐的期待... “我的眼睛还是瞎了比较好...” 见舒让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热情交吻,毫不检点的举动,蔡琰把目光错开,神情抑郁的望向遥远的天际,不知道有多么的无奈。 完蛋了,这名军师大人看样子真的要身心沦陷了。曹操,快来管管你家军师啊! 心生无奈,蔡琰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对舒让劝阻的话语,如今看来,自己真的是太年轻丶太傻太天真了... 俏丽在一旁,吕玲绮美眸之中散发着明亮的色彩,笑靥如花,心情激荡,小嘴如梦呓一般的不停的念叨着。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一吻天长,良久之后,两人才缓缓分开。舒让的红唇在吕布的滋润下更显粉嫩,在柔和的朝阳下,泛着水色的光泽,美不胜收,娇羞无限。 “等我回来,我们就拜堂成亲可好。” 将脑袋埋在舒让的耳边,吕布轻声一笑,温柔的问道。 舒让微微犹疑,心中猛然想起自己曾经在虎牢关前对吕布的话语。 “我想恳求与温侯一战,温侯若胜,我舒让愿终此一生,忠心侍奉,为奴为婢,任凭所为,但无怨言...” 昔日的誓言依稀的在耳边响起,燥的舒让脸颊通红,羞涩的垂下了脑袋。 想不到一语成谶,曾经为了逃出虎口的立下的誓言,现在看来已经并不遥远... “如果你活着回来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想到曾经的过往,吕布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舒让冷哼一声,低垂着脑袋转向一旁,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在撒娇,复杂的情愫,连她自己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四周,众人的眼光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舒让,不知道舒让为何如此快的投入吕布的怀抱。 要知道,几天前的舒让还是一个打打杀杀丶和吕布势不两立的女汉子啊! 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变成这般温柔乖巧的可爱模样了... 世事之离奇,果然奇妙的很。 脱下身后的披风,披在舒让单薄的身影上,吕布提起方天画戟,毫无遗憾的转身,向着北域不夜城的方向而去。 “保重...” 身后,吕玲绮的声音传来,让吕布一往无前的脚步更加匆忙了。 无穷的黑暗中,马蹄声疾,舒让的心放佛裂成了两半,半颗留在自己的身上,半颗留在吕布的身上,随他一起前往遥远的北域,经历未知的危险。 从城门口回来,舒让有些失魂落魄,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做什么事情都心烦意乱,冷静不下来。 哪怕曾经执着的要营救出来的邹氏,唐姬,阿丑,在这股愁思之下,也有些黯然失色了。 ... ... 守备衙门后宅,有一座古色古香的绣楼,这便是蔡琰的居所。 楼内,蔡琰一袭白衣胜雪,跪坐调琴。在阳光的笼罩下,她柔美的身躯仿佛透发着淡淡的光辉。白色衣裙拂动,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美丽诱人。 而在少女身边,陪着一位绿衣侍女,如空谷幽兰一般,气质出尘,静静的站在那里。秋水般地双目纯净无比,长长的睫毛眨动着,令她看起来娇憨而又天真。 “虎牢关战事不利,弘农王王妃被擒,我孟德兄的美人军师又深陷情网,不可自拔,本公子我压力大啊!”蔡琰琼鼻一皱,长叹了一口气,很是苦恼的说道。 蔡琰从小过目不忘,博学多才,自认一身文才武略不下于当世英杰,可在这样的形势之下,也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了。 一句话出口,场中的气氛忽然陷入凝重。国仇家恨,郁结在心中,发人深省。 “老夫有一箭双雕之计,可使二虎相争,宇内澄清...不知道“公子”可否采纳。” 诺大的楼阁中,忽然响起一阵苍老的声音。 随即,一名须发微白,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袭普通的青衫,挺拔的身影下自有一股儒雅风流,意态飘逸,给人一种真名士的感觉。 “王司徒。” 见到来人,蔡琰微微惊讶,不知道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偏僻城市。 第一百三十章:争辩 王司徒名叫王允,字子师,并州人士,在董卓入京后,被封为司徒,掌管朝政,按说应该呆在洛阳,日理万机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小的平城? 不过既然对方来到这里,而且看样子又胸有成竹,智珠在握,蔡琰也就收起了心中的疑虑,谦虚的讨问对策。 当今天下,确实没有比除掉董卓更让人大快人心的事情了。 “董卓其人荒淫无度,视色如命,哪怕以弘农王妃之尊贵,也不免遭受毒手。此为其大恶,亦为其弊端。” 跪坐在凉席之上,王司徒缓缓说道,漆黑的眼眸中散发着强烈的寒芒,显然对董卓的暴行不满到了极点。 董卓入京之后,无恶不作,屠杀忠良,激起了朝野的怒火。作为朝廷重臣,王允比任何人都迫切的想要杀死董卓。 听到王允所说,蔡琰了然的点了点头,心中忽然泛起一阵酸意。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女人却是连草芥都算不上了,只能算作强者的附庸品… “我在洛阳之时,曾经听闻吕布为救一名女子,竟然违令不尊,抛开虎牢战事,而远赴千里之外,征战北域。由此可见,吕布虽然狂妄自大丶傲慢不逊,但也算是性情中人,人性未泯。”锋芒一转,王司徒又把话题转到了吕布的身上。 可以说,董卓能有今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与吕布的关系极为密切。若无吕布,仅凭儒门天下的玉年公主,曾经的大汉帝师王越,就可以刺杀董卓一百多次了。哪里还能让董卓在那里活蹦乱跳,为所欲为... “此去北域,道阻且长,一路之上的艰辛自然不必言说。公子请试想一下,若公子就是吕布,待自己经历千辛万苦,征战归来之后,却见到自己的心爱之人,躺在董卓的床榻之上,被肆意凌辱,公子会怎么做...”残忍一笑,王司徒似乎已经看到了吕布见到自己心爱之人,被董卓玩弄之后,怒发冲冠的表情了。 对于一个普通的男人来说,夺妻之恨,也是不能容忍的。更何况是吕布那样心高气傲,惟我独尊的男人。到了那个时候,吕布必然心生怨恨,怒发冲冠,说不定一怒之下,就会杀了董卓,为自己的心爱之人报仇... 如此,大事可期,天下可定! 从王允开口的刹那,蔡琰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隐隐猜到了王允的计划。 这种计划并不高端,稍懂人情世故就可以猜出。 这种计策拷问的不是一个人的智慧,它拷问的是一个人的下限,一个性情高洁,正直无私的人,是如论如何也想不出这样歹毒的计策的。 等王允将自己的计策得意洋洋说出来的时候,蔡琰望向他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不屑,恨不得立刻把他轰出去。 她也是一名女人,深深的明白清白对一名女子的重要性。王允如此作为,简直比杀了舒让还要可恨… “王司徒,我以为你来到我这绣楼当中,必有高论,没想到竟然说出如此粗鄙之语,枉你还自诩我大汉栋梁。” 一拍桌子,蔡琰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望向王允的眼神,很是愤怒。她对舒让投向吕布的怀抱虽然不满,但也不会糟蹋舒让的清白,去换取董卓之死。若非王允的身份和辈分,蔡琰少不得要骂一句衣冠禽兽... 大汉帝国以孝廉取官,尤其注重人的品德,然后才是一个人的才华,像王允这样有才无德的人,就算能够打败董卓,也不能带给天下长治久安。 用自己清白换来的和平,这样的和平,对于舒让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蔡琰的怒火,让王允有些始料未及。他想不通,自己的机会哪里不妥。 不过如今舒让就在这小小的县衙之中,要擒下她就不能触怒了蔡琰。就算不能让蔡琰答应自己的计划,也要让对方对自己的行为保持默许,而不是与之为敌。 忍下心中的不悦,王允勉强一笑。 “蔡小姐切莫有妇人之仁,为了大汉天下,舍弃一名女子又有什么不可以。莫说是她一名小女子,就算是弘农王王妃那又如何!拔一毛而利天下,有何不可为?” “相信就算她知道了老夫的计划,也会能为自己有机会为天下苍生献身,而感到庆幸...” 此计若成,大汉天下将重见天日,恢复和平。王允实在想不到自己的计策有什么不妥...牺牲一名女子的清白,成全天下人的幸福,这不是很好的吗! “敢问王司徒,我们如此殚精竭虑,为的是什么!还有,我们如此强买强卖,泯灭人性,与那无恶不作的董贼又有何异!” 做了一个告辞的姿势,蔡琰义正言辞的说道。 蔡琰承认,此计有很大的可能性会成功,到时候,董卓恐怕难逃一死。然而一想到要将舒让送到董卓的床榻之上,她的心中就一阵恶寒。 此计若为,她蔡琰必将愧对自己的良心,到时,她与青楼中拉客的老鸨又有何异...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了去了吗! 难道乱世之中,行事所为就可以如此卑鄙无耻,如此没有下限了吗! 绝对不行。 “小姐不再考虑一下?” 蔡琰果断的拒绝,终于让王允色变。 “王司徒拳拳为国之心,虽然让人感叹,可这行事方法,本姑娘却不敢苟同。” 最后看了王允一眼,蔡琰径直出了小楼,向外而走。 风雨欲来,她要做一些事情,保护舒让的安全。 ... ... 蔡琰来到的时候,正是中午。 舒让和吕玲琦正在吃饭,桌子上摆着几道小菜,鱼滑羹,炒竹笋,竹筒鸡,菜肴精致,热气腾腾,飘香四溢。 精美的鱼羹,飘着山药、萝卜和石鱼混合着的鲜美味道,汤汁浓白,鱼肉细嫩。令人胃口大开。又有清炒的竹笋,小堆在盘中,清香四溢,让人眼馋。 蔡琰与王允一番争论,此刻也是有些饿了。便拿了一只竹筒,沿着切好的中线掰开竹筒,吃着里面的糯米、鸡肉。汁味香甜。蔡琰很快就吃完,再品一口浓郁的鱼羹,与王允辩论的疲惫丶困顿,顿时消解了不少。 “蔡公子此来何事?” 吕玲琦坐在一旁,给蔡琰斟酒。酒杯中滚着琥珀色的酒液,晶莹透亮,香气浓郁。 蔡琰饮了一杯,美酒柔和爽口,让人舒坦。 吃了两口之后,蔡琰稍稍苦思,然后试探的问道。 “舒让姑娘,我想收你为徒。” 第一百三十一章:人宗 蔡琰此时穿着一袭男式长袍,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巧妙的烘托出一位风流少年的非凡模样,在配合着她此刻脸上的散发着的笑意,让人很是怀疑她收舒让为徒的初衷。 “不行,绝对不行。” 苍茫的起身,吕玲琦急忙跑到舒让的身边,像是小老虎宣示主权似的,钻进舒让的怀抱。 柔嫩的少女涌入怀中,暖玉温香,舒让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个少女还真是和她父亲一样,霸道到了极点啊!一点都不给外人接触她的机会。 不过,舒让并不讨厌这样。 “蔡公子为何有这个想法呢?” 蔡琰可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才女,才思高敏,性情雅致,过目不忘,博学多才,精通诗赋丶音律,武艺看起来应该也是不差,这样一个文武双全才女的请求,舒让很难拒绝。对方确实值得自己拜师。 但是事情的关键在于,舒让和蔡琰看起来是差不多的年纪,都是青春少女…要是拜蔡琰为师,以后见面就要大礼参拜什么的,辈分也矮了一截,舒让心里还是有点抵触的。 不过,舒让也知道蔡琰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她既然开口提出,必然有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吧! “我可以在吕布离开的这段时间,代替他,成为你的守护神。”拍了拍胸脯,蔡琰自信的说道。 有些话蔡琰并没有直说,但她相信,舒让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舒让倒向吕布之后,等于替吕布背负了一些仇恨,那些对付不了吕布的人,必然会把目光转向软弱可欺的舒让。再加上,暗处伺机出动的阴谋家,舒让的人身安全,已经到了非常紧迫的时刻。 内忧外患,一触即发。 “不行!” 舒让还未开口,吕玲琦气愤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在她看来,什么保护神,什么代替吕布,纯粹就是蔡琰为了接近舒让所捏造出的借口,假话,全部都是假话。 “这小妮子…” 蔡琰深深的望了舒让一眼,眼中不由多了一抹苦涩。小妮子很会为自己父亲考虑啊!可惜,她这一次的小算盘打错了。 自己,只是女扮男装而已。 不过见吕玲琦又怒又气的可爱模样,蔡琰的嘴角多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假龙虚凤的事情,玩起来好像也很有意思呢! “大人决定的事,岂是你这个小妮子能否决的。” 一手握住了舒让的手掌,蔡琰挑了挑柳眉,示威似的把舒让的手掌放在自己了脸上。 粉嫩的脸颊划过舒让冰凉的手心,蔡琰眼中的笑意更深一层,满满的挑衅。 “这个徒儿,本公子收定了。” 被两人夹在中间,舒让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两个调皮的家伙。一个霸占着她的怀抱,一个霸占着她的手掌,有考虑她舒让的感受吗? “蔡公子可以成为我的保护神?” 将自己的手掌抽回,舒让好奇的问道。吕布武艺高强,当为天下第一等,他说这个话,没有人质疑。可蔡琰说这样的话,就不是十分妥当了。舒让还没有看过蔡琰出手呢! “我可以教你心欲无痕,自然也可以收你为徒了。” 轻轻一笑,蔡琰再次落座,饮了一杯凉酒。美酒入口,柔和爽辣,让她脸上多了一抹红润。 心欲无痕,是几百年前,秦朝之时,道家人宗的绝顶高手,望尘大师自创的绝学。此招,以心为眼,以精为引,内外兼修,对双目不视的人尤其具有奇效。 相传,几百年前的望尘,在一场意外中,失去了自己的双眼。为此,他居然脑洞大开,另辟蹊径,结合上古巫术,以心为眼,以精为引,成功的开创出了另外一种方法,让自己得以和普通人一样,自在行走。 这种神奇的方法,被他称为“心欲无痕”,如今被收录在道家人宗,道雪仙尘诀第四篇。 “心欲无痕?公子好大的本领。” 娇笑一声,舒让略感心动。 若蔡琰说的不假,那这心欲无痕,也可以一学啊!到时候,就算没有血泪之眼,自己也可以照顾自己,独立生活。这是一个好消息。 “姨娘若是想要,皇宫的藏书阁里面,武功招数多如牛毛,玲琦愿意帮姨娘讨来。” 不甘示弱的瞪了蔡琰一眼,吕玲琦脆生说道。 董卓入京之后,灭掉心有不甘的儒道佛三家门派不知道多少,其中大部分的武学都收录在皇宫之中,若是吕大小姐有所求,自是不难。 “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吗!普通的武学,自然会被刻录在竹简绢帛之上。然而真正高深玄奇的无上武学,自然是以口传口,以心传心,只传给亲传弟子的。更何况,皇家书库虽然收纳百家武学,浩如烟海,却未必有这道雪仙尘诀…” 白皙的面容上多了一抹自得,蔡琰侃侃而谈,似乎“胜券在握”。 “怎么样,小娘子,考虑的如何?” 将原委说清,蔡琰自信一笑。 将心欲无痕传授给舒让,对蔡琰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 道家人宗,曾经的辉煌,在几百多年的历史中,早已经化为灰烬,如今的道家人宗,便只剩下了蔡琰一人,独挑大梁。 在人宗之内,她既是掌门,也是弟子…独一无二,光棍一条。 原本以蔡琰恬淡的性情,她早已经把人宗给遗忘了。脑海中,诸多的武学,也是无用武之地,没想到遇见了舒让这件事。 蔡琰天纵之才,有过目不忘之能,十几岁的时候,就结合音律丶阴阳丶五行之术,创造出了一种罕见的音杀之术。道家人宗的功法,并不符合她的性情。 可以说,如果没有舒让。蔡琰根本不会记起自己还记着道雪仙尘诀,也不会想起,那个已经断根的人宗。 如今,要把舒让收为自己的开山大弟子,蔡琰还是颇有压力的,肩上更多了一份责任。 当然,若是舒让拒绝,蔡琰也不会勉强。她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就是不会勉强别人... 一切,就看舒让的意思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拜师礼” 明白蔡琰对自己所说,并非作伪,舒让也就不再犹豫。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见过师傅了。” 盈盈起身,舒让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意,轻轻抱拳在胸前右下侧移动,做出一个略微鞠躬的姿势。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来这三国时代一行,若能学到一些东西,也算是意外之喜啊! 稍后,舒让又让吕玲琦去把自己的翠玉断剑取来,然后交给了蔡琰,名之曰“拜师礼。” 这把断剑是当日邹氏在洛阳所赠送,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与舒让并肩作战,不知道有多少次。如今这把玉剑虽然被吕布折断,但是舒让却看见了其中隐藏着的更重要价值。 邹氏于自己,只是一名外人。然而邹氏所受之屈辱,自己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更何况是邹氏的夫君丶侄子。 邹氏的夫君能够在董卓的恶行之下,忍气吞声,邹氏的侄子张绣,难道也能容忍自己的小婶在董卓的身下婉转受辱吗!…应该不会。 从历史上张绣投靠曹操,又因为邹氏受辱而背叛的曹操的事情中看,张绣此人,绝对不会和他的叔叔一样,对不平之事,一言不发,忍气吞声。 如果蔡琰遣人把这个“信物”送给张绣,谁又能肯定张绣还会对董卓忠心耿耿呢! 虽然舒让不敢百分百的打包票,但是对于前线的战事来说,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契机。以前舒让一直没有想清楚其中的原委,在失明的这几天里,有些事情,却是越想越明白了… 听闻舒让隐晦的提示,蔡琰顿时明白了舒让的想法。 策反张绣,让他帮助十八路诸侯打开前往洛阳的大门。 虎牢关前线,一个原本距此很遥远的距离,或许会因为这枚意想不到的棋子,而发生翻天覆地的重大改变呢! “这个拜师礼倒是超脱了本公子的意料。不过,本公子更希望你坚守本心,不为“美色”所动。” 收下拜师礼,蔡琰郑重的说道。 舒让这种大公无私的行为,让蔡琰大受感动。想不到舒让虽然投向了吕布,心中还对虎牢关前线的战事念念不忘。拳拳赤子心,将个人恩怨与国家大义,分割的很清楚,让人佩服。 这也更坚定了她保护舒让的决心,绝对不能让王允染指… 佩服之余,蔡琰也希望舒让能够坚持下去。不和普通的女子一样,嫁出去之后,就对自己的夫君百般服从,嫁鸡随鸡丶嫁狗随狗。蔡琰更希望舒让能够用美色,策反吕布。这也是她心中一个美好的向往…暂且不提。 “姨娘都拜你为师了…不行,绝对不行…我也要拜你为师。” 见拜师“大业”不可逆转,吕玲绮并不钻牛角尖,反而另辟蹊径,准备投入蔡琰门下,把舒让看的死死的,绝对不给蔡琰一丁点“勾引”舒让的机会,将“红杏出墙”扼杀在萌芽之中。 “小妮子人小鬼大啊!” 与舒让并肩而立,蔡琰看着近在咫尺的吕玲绮,眼中充满了笑意。这是什么意思,防火防盗防师傅吗! 不过收下舒让一个徒弟,蔡琰就已经很有压力了,再收下吕玲绮,那是绝对不行的。她性本淡泊,让她带着舒让玩玩音乐,学习一些武功,还算可以,收一大帮徒子徒孙,那是怎么回事,累都累死了。 “这样也好。”见蔡琰没有答应吕玲绮,舒让也松了一口气。 若是吕玲绮和自己都拜蔡琰为师,仅仅是称呼就难倒死人了,更何况其中还关乎道德辈分呢!不妥。 “徒儿所言甚是。” 赞许的看了舒让一眼,蔡琰对舒让已经用上了昵称,表示亲近。 “你们…” 看着舒让两人一唱一和丶配合无间的亲切模样,吕玲琦的眼中多了一片水雾,密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心中泛起一股极大的醋意,如同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 “我们…恩爱的很呐。” 轻声一叹,蔡琰的眼中多了一抹戏谑。修长的手指伸出,将舒让曼妙的身体揽入怀中,肌肤相贴。 想不到蔡琰还有这调皮的一面,舒让躺在蔡琰的怀中,似有所思。 蔡琰的胸口平平,硬梆梆的,看起来应该是用布条缠起来了…嗯,自己这个新拜的师傅,简直就是一个全方位人才啊!能文能武,还会易容术…简直逆天。 自己能够在她的身上学个一招半式,就算不能成为才女,也可以陶冶情操,让自己成为一名侠女…这波不亏啊! 舒让自从武力被废之后,一直在思索自己应该如何保护自己。外力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自己要振作,要坚强啊! 可惜,舒让以前只是个教书匠,除了扔粉笔头的能力还算不差,其他的在这个时代能用的并不多。 现在,蔡琰的出现,弥补了这个漏洞。 有了蔡琰心欲无痕,自己应该可以和常人一样自在的行动了。再配合着易容术,舒让自信,自己在这风云动荡的乱世之中,会活的更加安全。 “好了,你要是想学的话。我可以收你为徒。” 从蔡琰的怀抱中挣脱而出,舒让认真的说道。反正都是学艺,自己教授吕玲绮,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不行,那我岂不是成了这家伙的徒子徒孙了吗!还有…你这样把我父亲置于何地。” 挡在舒让和蔡琰的中间,吕玲绮哼哼说道。 她早就想清楚了,舒让拜蔡琰为师,那以后舒让和吕布成亲以后,吕布叫蔡琰什么,师爹吗!岂可修。…最关键的是她吕玲绮辈分最小,还要叫蔡琰师公…有这样欺负人的吗! “额~” 听到吕玲琦这样说,舒让的表情一顿,也变的精彩起来。 吕玲绮说的不无道理啊!若舒让拜蔡琰为师,那以后见了吕布,喊一句“小布”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蔡琰不会是在战场上不能打败吕布,特意来占吕布便宜的吧! 一时间,舒让感到到了一股满满的恶意。 “好吧!好吧!收你为徒就不必了,我代师收徒总行了吧!” 被吕玲绮步步紧逼,蔡琰心生无奈,叹气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大师姐 知道这个结果已经是自己可以达成的最高界限,再逼迫下去恐怕不好,吕玲绮心情沮丧的答应下来。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安,怕舒让被蔡琰的美色所吸引。 蔡琰女扮男装的帅气与吕布帅气是完全不一样的,阴柔之美中更有一股妖冶的魅力,与吕布的阳刚之美相比,另有独到之处。 “好了,你不相信蔡琰,总相信我吧!本姑娘可不是水性杨花的人…” 将吕玲绮唤来,舒让握住她的手掌,好言安慰的说道。 吕玲绮的疑虑,舒让多少猜到一点。不过这根本就是杞人忧天啊!更何况,跟吕布成亲,谁答应了,谁允许了…管的这么严干什么!真是醉了… “师妹的品行,师兄还是信得过的,也请小姑娘放心,本公子一定不负众望,好好“调教”师妹。” 眼看吕玲绮怒火就要熄灭,蔡琰却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直把吕玲琦气得抓狂。 “蔡公子,若舒让所料不错,公子应该比舒让还要小一两岁吧!” 舒让前世已经是快要奔三的年龄了,如今虽然身体经过那神秘血脉的改造,看起来只是十八九的模样,但是心理年龄比蔡琰大了不知道多少。 围着舒让转了一圈,蔡琰清澈的眼神落在舒让玲珑有致的身段之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 眼中疑虑一闪而过,蔡琰好奇的问道。 年龄的问题,蔡琰自然不会与舒让争执。她今年方才十七,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大龄剩女”,但比起舒让,还是要“鲜嫩可口”一点。 “若按照年龄排资论辈,我比你还要大上一些,叫你一声师妹总没问题吧!” 将手掌放在蔡琰的头上,舒让好笑的说道。 舒让自然知道自己这番言论是多么强词夺理,但是谁让蔡琰也是胡搅蛮缠呢!对付坏人,就是要让自己变得更坏。此之谓“以夷治夷”~ “你无理取闹!” 察觉到舒让的“险恶”用心,蔡琰面色微红,怒声说道。 舒让纯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从人宗一名小小的弟子,成为她的师妹还不满足,又想“骑”到她的身上,当大师姐,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不过她也不是十分喜欢承担责任,再加上舒让刚才的拜师礼也颇为厚重,用的好了,就有可能扭转整个战局。让舒让成为自己的师姐,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蔡琰的心中总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这才片刻的时间,舒让就成了自己的师姐,那要是再过几天,舒让还不骑在自己的头上,耀武扬威了吗!江湖险恶,不得不防啊! “我觉得挺好的。” 吕玲绮站在一旁,怂恿的说道,一点都不怕事大。 “师姐就师姐吧!反正只是一个称呼…”轻声一叹,蔡琰有些无奈的说道。 从一名“德高望重”的师傅,到柔弱可欺的师妹,蔡琰只用了片刻的时间,可谓是大大的败家。 不过片刻之后,她就又觉得无所谓了,不论是徒儿,还是师姐,初衷不改就行了。她只要祸不及无辜… 道雪仙尘诀共有四篇,寒笼烟沙,踏雪留白,裂卷风云,心欲无痕。其中,踏雪留白是一种身法,练成之后在雪地上行走,不留下脚印。舒让的身体经过神秘血脉的改造,本来就身轻如燕,练习这个并不算困难。 寒笼烟沙和裂卷风云,则是腿法和掌法,对舒让来说也算聊胜于无。 最关键的还是第四篇,心欲无痕。 前三篇的功法,只为打下一个基础,这心欲无痕,便是这道雪仙尘诀中最神奇的地方。 心欲无痕,是一种精神修炼方法。练成之后,由心而发,意之所至,无所不及,且根本不留下痕迹,让人防不胜防。这种功法用于偷袭丶侦察,却是最妙不过。 常人修炼这功法,肯定会有一种鸡肋的感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没有什么大用。但是到了舒让这种“盲人”的手中,心欲无痕就成了一柄绝世利刃了,可见其珍贵。 想象一下,精神念力所覆盖的地方,自己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摸清楚那里的情况,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双目失明,丝毫不影响我用心看待世界…这是一个不一样的瞎子… 将心法传给舒让,约定了每天传授武艺的时间,蔡琰就告辞而去。 舒让的拜师礼关系重大,若能利用得当,必将扭转整个战局,她要先联系张绣,再徐徐图之。 … … 下午,吕玲绮神神秘秘的出走,在几个绸缎庄里跑来跑去的,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趁着吕玲绮不在,舒让坐上马车,前往平城驿站。 唐姬,就关押在哪里。 对于这个容颜秀丽丶爱子心切的女人,舒让的心中是极为钦佩的。想到两人曾经一起度过的短暂岁月,舒让的心中还有些唏嘘。 那个时候,自己的眼睛还是那么美丽,如今却连睁开眼都做不到… 那个时候,自己可曾想到吕布会这样温柔的待自己,为自己不计代价的付出... 几天的时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穿着一袭白色纱衣,脸上蒙了一张面薄如蝉翼的面幕,舒让再次的来到唐姬的身边。 蒙面并非舒让的本意,但考虑到自己现在特殊的身份,还是低调一点为妙。若是关东联军知道舒让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贼窝”里,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呢! 来的时候,舒让提了一张饭盒。现在被舒让拿出,依次摆在两人的面前。 共有:酒糟鹌鹑、燕窝汤、风腌果子狸、胭脂鹅脯,时蔬瓜果若干。以及一些换洗的衣物。 “姑娘…” 房间之内,唐姬穿着一袭绿衣,漆黑的双眸中布满了水雾,痛惜的望着舒让的双眼。 当初舒让把她点了穴道,仍在客栈之中,害她困在客栈里好几天的时间,她初时还有些愤恨。不过见到舒让此刻的模样,她心中的恨意却忽然消失了。 为了救出自己的孩子,舒让已经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埋怨的…两人萍水相逢,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称得上仁至义尽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托孤 “失明只是暂时,将来未必不能痊愈,王妃不必担心。” 舒让不想让唐姬为自己担心,所以表现的很是轻松。 自己看起来是失去了光明,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一种幸福呢!“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句话未必没有道理。 舒让此来,一为探望唐姬,二为让唐姬放心,舒让自己虽然不能再来营救唐姬,但是朝野当中,义士众多,肯定不会将她放弃的。 两个人吃了几口饭菜,唐姬就沉默起来,坐在凉席之上,不发一语。 忽然,她径自起身,走到舒让的面前,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 “妾身有一个请求,还请姑娘答应。” 她跪在地上,身体挺直,螓首低眉,雪白的脸颊上散发着诚恳的光芒。 “王妃你......” 听到唐姬的恳求,舒让唇角多了一抹无奈,有些不知所措了。自己现在可是“残疾人”,做什么都要依靠别人的帮助…...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舒让就算有心想要帮助唐姬,也是有心无力啊! “妾身贱命一条,残花败柳,早就被董贼玷污了自己的清白,死了便死了,不值得什么。可惜我儿阿丑,不满周岁,就要遭贼人毒手,命不久矣。妾身想拜托姑娘,可以不可以想办法救我儿一命。” 唐姬看着舒让,神色很不自然,青葱般的手指一直在捏着衣袖,很不自在。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是唐突,但是她拼着尊严不要,若是能为自己的儿子换来一线生机,也算值得了。 “如果只是救出阿丑,那会简单许多。” 唐姬的请求在舒让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一个母亲,自然会百般的对自己的孩子好,为他付出一切的。 不过真的要救出阿丑,还要细细筹谋一番,最好像狸猫换太子那样,不知不觉就完成了。 当然,做这件事情还是不能让西凉军发现,如若不然,恐怕连吕布都会重重的惩罚自己的… 现代的异地恋就已经够费劲了,像舒让和吕布之间,分属不同的阵营,要想成事,就更加不清不楚了。想想就可怕。 “你有可以托付的人吗!将来救出阿丑,我也好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把唐姬扶起来,舒让试探的说道。 “这也是我的第二个请求。妾身想请姑娘在救出阿丑之后,把阿丑收为义子,将他抚养成人。” 语气微顿,唐姬咬牙说道。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可以把阿丑托付给何人。 十八路诸侯不行,阿丑落到他们的手中,只能成为那些诸侯们犯上作乱的工具。洛阳城中的宗亲们,也只想着向新皇刘协靠拢,向董卓献媚,阿丑落在这些人的手中,只能成为他们向上爬的工具…绝对没有好下场。 舒让却不一样,她是江湖游侠,武艺高强,保护阿丑已经足够。又无根无凭,古道热肠,天性善良。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舒让,是所有选择中,最让她放心的。 跟着舒让,阿丑将永远忘记自己刘氏宗亲的身份,远离朝堂纷扰,远离权力争夺,这样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一辈子平静淡泊,倒也足够。 “若姑娘答应妾身的请求,妾身就算现在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明眸之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唐姬黑色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生怕舒让拒绝她的请求。 对她来说,阿丑就是她所有的希望。舒让接受了阿丑,就等于给了她所有的希望。这样,她就算是死,也可以无怨。 “我…...” 知道唐姬一定是被逼无奈,才做出这样宛若交代后事的举措,舒让理解。可是舒让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啊!再说,身边忽然多出了一个稚子,别人会怎么看!喜当“爹”吗! 还有!那个小孩想吃奶了怎么办,撒尿了怎么办,想娘亲了怎么办…... 想到接盘后,要面对的种种困局,舒让就觉得头皮发麻,无从思考了。 她想静静… “我需要考虑一下…”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唐姬,舒让逃跑似的走了出来。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居然有人让她去照顾孩子,敢再离谱一点吗! 以前,舒让对于“孩子”这个话题,连思考都没有思考过,不是惧怕,而是拒绝。 以前的舒让,就想趁着年轻,多上几个女人,大把的时光,快活啊!潇洒啊!…当时,不要说孩子,她连结婚都没有思考过。你来我往,谈情说爱,花前月下,又不必负责,潇潇洒洒,无拘无束,是多么愉快的事情啊!这也是舒让当初拒绝结婚的理由之一…... 只不过,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几乎现在所有的重大问题,都接二连三的涌了出来,一股脑的压在舒让身上。 舒让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完全生无可恋…... 一路匆忙,快要走出驿站的时候,舒让想到了唐姬,那个身陷囹圄的女人。 自己刚才落荒而逃的表情,唐姬一定吓坏了吧!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托付孩子的“可靠之人”,却惨遭拒绝。 刚刚出现的希望,瞬间破灭,这对她是何等的打击。 脚步停在门口,舒让脑海中一片空白。停在原地,抛弃杂念,舒让思考了很久,方才转身,向着原路折返。 舒让身上带有吕布的令牌,驿站看守的将领对她都是极为恭敬。见舒让再次回来,便派遣人手,打着灯笼,带着她前往关押着唐姬的房间走去。 走在路上,舒让觉得自己应该答应唐姬。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唐姬。既然有一个人,愿意把自己唯一的希望交到舒让的手上,这说明她对舒让非常信任啊! 舒让对信任自己的人,心中很难生出抵触。 她是那种,你给我一点春风,我就还你整个春天的人。 脚步停下,门帘打开,舒让并没有进去。 舒让知道,唐姬肯定会看到自己,虽然自己看不到唐姬。 站了一分钟有余,舒让轻轻点头,樱红的唇角中吐出两字。 “等我。” 第一百三十五章:救命 驿站之外,柔和的月光洒落大地,一队西凉军矗立,几十个人影,高举着火把,将四周照耀的宛如白昼。 温柔恬淡的月光中,舒让坐上马车,在一队西凉军士卒的保护下前行,向守备衙门而去。 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尽是一片黑暗,显得很是冷清。 车队缓缓行进,行至半途,快要到守备衙门的时候。空气中,忽然传来一片嗖嗖的肃杀声音。 那声音宛如迅雷,在空中划过一排笔直的轨迹,似春天的细雨一般,悄无声息的没入跟随舒让而来的卫兵头部。 几名西凉军士卒应声跌落马下,渐渐僵硬的身体中流淌出猩红的血液,将这黑色的长街染得通红。 “上。” 黑暗中,街道两侧的房屋之上,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十几名蒙面黑衣男子随即出现,从屋檐下跳落,身如魅影,指尖匕首似游龙一般,舞上舞下,收割着西凉军的性命。 陪舒让一起前来驿站的士卒来不及发出惨叫,就阵亡了大半。迅捷如雷的刺杀,让人始料不及。 这些士兵是从守备衙门调出来,专门保护舒让的,战力比之普通的西凉军还要差上一些,用来迎来送往,还算像模像样,用来对阵杀敌,那就有些扶不上墙了。 “发生了什么事。” 车厢之内隔音的效果很差,在厮杀开始的刹那,舒让就闻到了空气中忽然飘荡来的血腥杀气。 很显然,这是一场专门针对自己的阴谋。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指使,目的又是什么… 是西凉军中与吕布为敌的势力,亦或者是关东军,更或者是洛阳朝廷呢! “小姐,快跑吧!” 门口,三十多岁的马夫仓惶的跑了进来。 他穿着一袭青衣,一张惊慌失措的蜡脸,对忽然发生的刺杀有些不知所措,只知道逃跑求援... 对方来势汹汹,训练有素,下手又是毫不留情,应该是专业的刺客。对上普通的高手,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一战,更何况是对付他们这些只配迎来送往的“样子货”呢。 “大叔身上有剑吗!” 深处险境之中,舒让第一个想到的,是寻找一把可以自卫的武器。 邹氏赠送自己的短剑,已经被舒让转赠给蔡琰。所以,舒让此次出来,并没有携带武器。 万一自己真的落在了敌人的手中,岂非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有一把武器护身,就算自己不敌,也可以自杀成仁,免得落到敌人的手中,遭受欺侮... “小姐,老奴这里有一把锥子,原本是驯马用的,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讪讪一笑,马夫把自己用来驯马的铁锥拿了出来,递给了舒让。 剑乃君子之器,他一个马夫如何拥有那种高大上的工具。有一柄铁锥,已经算不错的了。 铁锥并不算大,一只手握着,正好露出一点最锋利的尖芒。用来自杀倒是够用,用来杀敌…就太勉强了。 “也行。” 将铁锥握在手中,舒让凛然一笑,扶着马夫的后背走出了车厢。 车厢外面,负责保护舒让的士兵已经全部阵亡,锦旗跌落,倒在血泊之中,歪七扭八的躺着,断壁残垣堆砌,将这长街渲染的宛若人间地狱,让那马车夫看了都双齿打颤。暗道自己这次怕是难逃一死了。 几步之外,十几名训练有素的刺客围成一圈,将马车包围,黑如点漆的眼神,散发着木然的光芒,像是一只杀人工具。 “小姐,我们跑不了了。” 看着不远处死去的士卒,马夫心中恐惧,绝望的叹息道。 “女的留下,男的杀了。” 黑暗中,隐隐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那群刺客闻言,眼中的眸光顿时活泛起来,手中匕首挥舞,双目通红,似是一只毫无人性的禽兽,汹涌而来。 “大叔,我缠住他们,你想办法回到守备衙门,报信求援。” 握紧手中的武器,舒让对着马夫说道。 对方带有很明显的针对性,必然不会轻易杀了舒让。或许,舒让可以利用这个漏洞,拖延到援军到来。 她自己的特殊能力虽然被废,却也并非全无反抗的能力。至少,舒让的速度还是很不错的。鱼死网破之下,对方一时间也不能拿下自己。 就在那群刺客要动手的时候,空气中,忽然多了一抹凝重。 皎洁的月光洒落,似乎力有千钧,压在那一群刺客的身上,让他们皮肤隐隐作痛,呼吸不畅,几乎就要窒息。 随后,平静的夜空中飘荡起片片的粉红花雨。 花雨似乎是凭空出现,在马车四周环绕,笼罩在那十几名刺客的身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极为美丽,却也极为妖冶。 “小姐,好像有大侠出手了。” 马夫站在一旁,意外的说道。 舒让双目不视,看不到眼前这幅景象,他只能把最新的情况说给舒让,让舒让安心一点。 只是不知道对方身在何处,为什么不现身一见…给人的感觉太神秘了。 花雨飘荡在空中,并没有落在地面,反而围着马车缓缓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扯起了阵阵狂风,将四周的空间染成了通红。 呲呲呲呲的声音不断从里面传来,不时的还传出几声断断续续的惨叫之声。 片刻之后,红色的帷幕落去,那十几名刺客全部消失,地面上,只余皑皑白骨。 “小姐,快丶快捂上嘴。” 赶车的小厮急忙从车厢里拿出自己擦车的抹布,一分为二,一半留给自己,一半递给了舒让。 十几名刺客忽然死去,他们的身体化为一阵血雾,弥漫在空中,若是让常人吸进腹中,将来指不定会出现什么病呢!恶心也恶心死了…在这关键时刻,两人也顾不上卫生了。 “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把那抹布放在自己的琼鼻之上,舒让屏住呼吸,支支吾吾的问道。 眼前尽是一片黑暗,舒让现在终于体会到了盲人的悲哀,双眼一抹黑,只能依靠别人的帮助...... 第一百三十六章:聚首 “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刮起了一阵狂风,刺客们就忽然全部死去了,变成一具具的白骨...小姐,他们全部都死了....这,不会是闹鬼吧!” 马车夫蜡黄色的脸孔上涌出一阵强烈的不安,站在马车之上,双目瞪得浑圆,眼中布满了血丝,孱弱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不得不说,亲眼看到这种离奇的景象,马夫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了,有一种见鬼的感觉... 这一刻,他倒是有些羡慕舒让了。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不用体验这种离奇诡怪的感觉....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啊!知道了,睡觉都不安生。 “死了?是谁做的。” 娇怯的眼角多了一抹狐疑,舒让朱唇微语,呵气如兰,好奇的问道。 难不成,他们今夜真的遇到了一名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客,看见他们两人遇难,便及时的出手相救?莫非自己做好事,真的有回报吗?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友好了... “不知道是何方高人,出手相救,还请阁下现身一见,舒让感激涕零,定当涌泉相报。” 樱唇微启,舒让朗声说道,清脆的声音传遍四野。 夜凉如水,皎洁的光芒如露水一般,无处不可照及。街道两边忽然静寂下来,连空气中阵阵的虫鸣之音也停止了。可惜,舒让的声音却无人回应。 “看来这次遇见一名知恩不图报的家伙.....” 轻松一笑,舒让缓缓说道。 不管如何,对方解决了舒让的燃眉之急,虽然“高冷”了一些,但是也是很可爱的啊!比那些见死不救的人强的太多了。 “知恩不图报,本姑娘好像没有那么说吧!” 身后,车厢的顶盖之上,忽然传来一阵娇笑,差点把舒让两人吓个半死。 猛然转身,想要看清来人的长相,舒让却才记起,自己是看不到对方的,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沮丧...反倒是那马夫,有幸见到一名绝色佳人。 车厢之上,一名皮肤白皙的绯衣女子亭亭玉立,神秘的站在那里,让人摸不透她的想法。 她玉容清冷,双眸似水,明眸皓齿之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幽寒,似乎是一块千年寒冰石一般,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朦胧之中,她背负月光,曼妙的身影,翩翩起舞,柔顺的青丝,随着微风在空中舞动,宛若蟾宫仙子一样,风华绝代,绝世倾城。 她十指纤纤,青葱白玉般的手上提着两把长剑,一阴一阳,样式如出一辙,湛若秋水,洁净无垢,上面散发这幽幽的冥光,锋利的剑芒上,还带着点点的猩红之色。 “姑娘是何人?” 小脸微微扬起,舒让对着声音的来源问道。 “你的救命恩人咯~” 盈盈一笑,绯衣女子那瓜子型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闪过一抹戏谑,双眸星转,顾盼生辉,像是一朵绽放的琼花一般,白里透红,美艳不可方物。 看着车厢上忽然出现的女子,又看看舒让,那三十多岁的马车夫觉得自己这几十年的时间,真是活在狗身上了...若能与这两个绝色大美女,其中的任意一个共度春宵...让他立马死去,也值得这一生了。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 “这声音...这语气...这个性...不会是貂蝉吧!” 女子婉转悠扬,似水如歌的声音,唤起了舒让心中久远之前的记忆。 虽然舒让看不到来人的相貌,可是舒让对貂蝉的声音实在是太熟悉,太熟悉了...第一次,貂蝉出手,夺走了自己手中的绝世宝剑赤霄,第二次,貂蝉再次出手,布局夺取赤霄剑,然后害的舒让被吕布擒获... 一切的孽缘,都是因为这个家伙啊! 被貂蝉坑害了两次...舒让不把她的声音记下才怪呢!什么仇什么怨啊!真是的... “姑娘我救了你一次,小姐姐要不要以身相许呢!” 青葱般白嫩的手指抵在舒让的下巴之上,抚摸着舒让白嫩的肌肤,那女子轻笑一声,娇美的说道。 不等舒让开口,那绯衣女子纵身一跃,跳了下来,抱着舒让的身体,走进了车厢。 “老师傅,麻烦你驾车吧!” 玉手轻轻挥舞,拉下了车帘,绯衣女子命令道。 “你是貂蝉?” 密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舒让眉宇微蹙,有些不安的说道。 对方虽然救了自己,可是对方给人的感觉,比那几名刺客,可是要危险多了。也不介绍一下自己是来干嘛的,舒让表示很惶恐啊! 至于对方说让舒让以身相许...这个舒让并没有往心里去...古代的女子,应该都是挺洁身自好的。这一点,舒让颇为放心。 “呵呵,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舒让姑娘何必在意,耿耿于怀!”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绯衣女子抱着舒让,微微侧身,把优美动人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绯衣女子轻而易举的叫出舒让的名字,显然对舒让颇为了解。 “有话好好说行吗!” 舒让平时最讨厌打玄机,听了绯衣女子的一番话语,舒让更加确信来人的身份了。好像,也只有貂蝉那个家伙,才会这么无聊吧! 听到舒让的声音,绯衣女子微微一笑,明眸之中勾勒出一抹浅浅的诱惑,动人心扉。 “舒让姑娘放心,我此次前来,并非为了夺走你身上的什么东西。更何况,赤霄神剑已经不在你的身上了,不是吗!” 朱唇微语,笑若嫣然,绯衣女子此刻,算是勉强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果然是貂蝉啊! 嘴角多了一抹苦涩,舒让生无可恋的想到。 既然自己身上已经没有赤霄神剑了,那你还跟来干什么...难道您不知道,每遇见你一次,我舒让都要倒霉的吗! 额,不会,接下来又要倒霉吧! ... 刹那之间,舒让彻底凌乱了。 “听说,舒让姑娘最近和吕布关系不错?” 下一刻,貂蝉的声音让舒让警觉起来。 是哦!自己身上是没有了赤霄剑,但是自己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厉害的“武器”啊!若是利用得当...比那把“破剑”可要强上一千倍一万倍... 第一百三十七章:明悟 “呵呵,娘子放心,姑娘我对你肉体之外的一切,并没有兴趣。” 感受着舒让陡然绷紧的身体,貂蝉幽幽一叹,清冷的玉容上出现一抹哀怨,似是一名怀春的少女。 “呜呜呜~” 颔首轻摇,舒让挣脱了貂蝉的怀抱。 初次见面的时候,她还为貂蝉的容颜所倾倒,盼望着能和貂蝉发生些什么… 但是现在舒让彻底不相信她了,说话没一句靠谱的,上句不接下句,神神叨叨的,折磨死人了,像是个巫女似的。就算貂蝉长的再漂亮,那也是带刺的玫瑰,舒让招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马车辘辘而行,那血舞弥漫的大街之上,忽然出现一位须发微白的老者。 他穿着一袭黑袍,脸上带着一块黑幕,漆黑的眼眸中散发着寒光,虽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喜是怒,却也让人感到阴霾,心生胆寒。 ... 马车辘辘而行,绕过几条黑暗的街道,转眼就来到守备衙门。 衙门大门之处,蔡琰穿着雪白绸缎,男装示人。身后,吕玲琦一身戎装,站在蔡琰的身后。好像在等待着什么,眼中充斥着一种淡淡的愁思。 当舒让的身影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之内的时候,两人不知觉的松了一口气。 “姨娘,我还以为你逃跑了呢!” 欢笑一声,吕玲琦冲进了舒让的怀抱。 自从吕布走后,她一直在为两人的婚礼操心,置办嫁衣,筹谋聘礼,俨然已经是一名小大人。此刻,见到舒让安然无恙,却恢复了自己少女的心性。 “这位姑娘是?” 与全然关注着舒让的吕玲绮不同,蔡琰注意到了跟在舒让身后的貂蝉。 此人,来的有些离奇。隐约中,更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人心生不安。 “貂蝉!” 盈盈一笑,貂蝉仆仆而行,来到蔡琰的面前。 “貂蝉姑娘是蜀山弟子?” 眼光落在貂蝉身后葬月双剑之上,蔡琰眼中闪过一抹好奇,略带思索的问道。 蜀山位于千里之外的益州境内,一座浮流空山之上,相传,那里是仙家赐予人间的修炼圣地。其内,弟子门人众多,常有出世入世,济世救人之举,深得蜀地百姓爱戴,被当地人称为“蜀地之宝”。同时,蜀山更是当今道家显学,执道家牛耳。 话说,几百年前楚汉相争,蜀山出力不少,多次保护刘邦死里逃生,明里暗里,立下了显著功劳。大汉建国之后,更是被敕封为国教,地位超然,天下敬仰。 如今,蜀山的国教地位虽然被儒门天下取代,却依旧是领袖群伦的正道门派,遗世独立,超然于群雄之外。 蔡琰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貂蝉身后的那一对葬月双剑,便与她记忆中的蜀山镇派之宝,如出一撤。 “公子以为这个很重要?” 娇笑一声,貂蝉双眸似水,又走近了一步,柔嫩的身体贴在蔡琰的肩膀上,另有一股神秘的诱惑。柔软的娇躯,上面隐约传来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让蔡琰艴然不悦。 “姑娘,请自重。” 一声冷呵,貂蝉的笑容一僵,随后陷入沉默。彼此之间,多了一抹敌意。 几人在门口短暂小聚,虽然因为貂蝉的到来,让一片和谐的气氛多了一抹凝重。但,貂蝉对舒让有“救命之恩”,正是因为她的及时出手,才让舒让幸免于难。所以,舒让也没有对她太过为难。让吕玲绮想办法,给她找了一间房间,便如此住下了… 门口处,平城县令带着自己的师爷,蠢蠢欲动,几次想要上前搭话,却又因为忌惮对方的身份,不敢有一点动静,最终只能看着四女的身影渐渐消失,柱子似的站在那里。 论地位,蔡琰是董卓身边的“红人”,在西凉军如鱼得水,又是儒家名流蔡伯喈的儿子,将来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可不是他一个小小县令可以高攀的起的。论身份,舒让是吕布所“看重”之人,自然也不是他可以唐突的。 可,这一群如花似玉丶千娇百媚的美女,就这么整天的在他眼前晃悠,和他住在一起,县令大人心里实在是痒痒的很啊!像被小猫挠痒似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消逝,愈发强烈。 若是有一天,舒让几人搬走了,县令大人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唉... “大人,令堂如今已六十有余,大人何不以此为由,布下祝寿宴,邀请几人前来一会?” 旁边,颇为老迈的师爷建议道。 “哦?这样真的可以吗?” 县令大人四十多岁,穿着一袭锦袍,听到自己师爷的话语,顿时如醍醐灌顶,幡然明悟。 这样当然可以啊!虽然不能一亲芳泽,但也可以多看两眼,存在脑海之中,也算很不错了。 “当然,大人,后天是个好日子…” 两人相视一笑,打定了主意。 至于他母亲的生日是否在后天,那已经不再重要...有些事情,只需要一个起点就可。 守备衙门之内,吕玲琦为貂蝉安排了住处,便带着为舒让准备的几箱嫁衣,前往舒让的住处。 这些嫁衣,都是吕玲琦精挑细选,跑了很多地方方才买来的。结婚之日,舒让穿上,定然惊艳绝伦。 将嫁衣送给舒让,吕玲琦便推门走出。她虽然想和舒让睡在一起,但也知道分寸。有些事情,一次就够了,太多,会让舒让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她。 房间里,舒让从里面拿出一套,站在铜镜之前,换上新衣。 这是一套暗花缂金的双层广绫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金缨络霞帔,套在舒让的身上,逶迤拖地,将她衬托的宛若一只开屏的孔雀一般,美艳动人,不可方物。 “若我嫁给吕布,将他服侍好了,或许可以让他倒戈阵营,也未必不可一试。” 铜镜之前,舒让看着眼前的无尽黑暗,心中涌起着丝丝的甜蜜。 自己以前一直忽略了,自己最强大的武器,可不是御火之术,更不是飞天之翼,自己最大的武器,就是自己啊! 多少王侯将相,拜倒在石榴裙下。多少英雄豪杰,沉迷在床榻之间。 自己,为什么不可以成为她们其中的一员,诱拐吕布,让他弃恶从善,改换门楣。 第一百三十八章:无垢之体 将新衣褪去,舒让换上一件白衣纱衣,推开房门,向貂蝉住的地方走去。 貂蝉的身份放佛一个谜团,是敌非敌,是友非友,给人的感觉非常笼统,让人捉摸不透,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就会爆炸。舒让今夜,定要撬开她的嘴巴。不让她说出真相,决不罢休。 两侧青墙白瓦,错落有致,舒让脚步匆匆,很快来到貂蝉的房间。 轻叩门扉,得到了貂蝉的邀请,舒让这才踏进对方的居处。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屏风之内摆着一张拔步床,挂着粉色的蚊帐。里面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陈设精雅,打扫的也很干净,很有女儿气息。 “娘子此来何事。” 舒让进来的时候,貂蝉正在整理被褥。把长条形的被褥清理一下。 “问一下,姑娘何时离去。” 舒让并没有直接发问,以貂蝉的性格,就算舒让问了,她恐怕也不会直言相告。是以,舒让准备先旁敲侧击一下。话说的多了,总会露出马脚的。 请舒让坐下,给她倒了杯清茶,貂蝉明眸注目着舒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真实的目的,早已经告诉舒让。可,似乎舒让并不相信啊!也是,任谁被别人坑害了好几次之后,也对对方不能保持信任了吧! “娘子是看不上貂蝉?要赶我走吗?” 清澈醉人的声音中多了一抹幽怨,貂蝉美眸之中露出担忧的深情,似乎无家可归的游子,被舒让赶出去之后,就会流落街头一般。婉转的声音,清澈动人,如同一首曲子一般,极富魅力。 “那倒不是,只是此地终非久留之地。” 舒让是那种心思比较细腻,重视对方想法的人。如果貂蝉要留在这里,她也不会多说什么。说到底,这只是她打探貂蝉身份的一种方式。 “那也行,姑娘我在这京畿之地无依无靠,留在娘子身边,也算一桩善事。” 把玩着手中白玉瓷器,貂蝉唇角微动,轻声说道。 赤霄是貂蝉的使命所在,更是大汉帝国的神器,一经流落江湖,便像是风中的柳絮一般,随风飘荡,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诸侯,宗室,三教,还有整个江湖,魑魅魍魉,邪魔外道… 这几个月的时间,貂蝉一直在调查赤霄剑的下落,从舒让,到吕布…一路奔波,遇到了很多人,战胜了很多对手,直到前几天,终于再次得到了赤霄剑的下落。 可惜,这一次对方势力根深蒂固,身份尊贵,且门客众多,藏在洛阳城中,连貂蝉也奈何不了对方。 是以,她把目光转向了舒让的身上。 刚开始她的想法是和舒让联手,强取赤霄,可惜,看舒让现在的模样,似乎有些勉强… 这几个月的时间,风起云涌,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姑娘在虎牢关外,曾经说过,要和我同修素女剑法,不知道这个约定,还成立吗!” 缓缓起身,舒让来到貂蝉的身后,双手环在她光滑的小腹之上。 奇怪的感觉,让貂蝉白腻的俏脸上蒙上一层诱人的红色,呼吸急促了一些。素手轻移,舒让顺着貂蝉的外衣,游离到她的胸前。 美人的胸口,坚挺饱满,增一分太大,减一分太小,握在手中,正好适宜,柔软嫩滑,像是水做的一般,手感上佳。 “当然是真的咯,貂蝉从不说谎。” 舒让修长的身影紧紧贴在她的后背,冰冷的肌肤犹如冰刀一般,割裂她的肌肤,让貂蝉明亮的眼中染了一层迷蒙似的,有一种醉生梦死的感觉。 “那就不要怪舒让唐突了。” 柳眉挑动,舒让檀口微启,贝齿轻咬着美人的秀发上的发簪,唇角微动,就把它仍在了地上。 发簪掉落,貂蝉一头青丝,如月光一般洒落,写意的披在肩头。此时,貂蝉满脸红霞,白腻的俏脸上,一分忧愁,半分娇羞,另有一种美人风情。 “难不成传说当中的猪脚光环真的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了!” 舒让大胆的举动,自己都心惊肉跳的,心如鹿撞,害怕一不小心惹怒了貂蝉,被对方一剑劈死。可,怀抱中渐渐火热的躯体,却告诉着舒让一件事。 貂蝉对这种事,似乎…并不拒绝。这,让舒让感到诧异。不过,到了这个地步,舒让若是退缩,那就太对不起自己身上好不容易出现的“猪脚光环”了。 手掌有一点颤抖,放在貂蝉的肩膀之上,舒让轻轻的把貂蝉的身体转了过来。 眼前虽然尽是一片黑暗,舒让却在脑海中回想着貂蝉曾经的容颜。 记忆中的貂蝉,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吹弹可破的肌肤,莹莹如玉,一双眼睛明亮灵动,完美无瑕,似乎是夜空中明亮的月亮,不带一丝瑕疵。清秀端庄,却又千娇百媚,简直是一位绝品尤物。 手指捏着貂蝉的下巴,舒让脚尖踮起,红唇的樱唇对着貂蝉黑白分明的眼睛轻吻而下。 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盯着舒让大胆火辣的举动,貂蝉无力的瘫倒在舒让的怀抱中,白皙的小手缓缓的从舒让的小腹蔓延,一路摩挲,直至花丛深处… 传说,天地间,有一种百年难见的特殊体质,名为无垢之体。 这种无垢之体,天生经脉通畅,修炼起来,进步神速,乃天地所钟。同时,这种特殊体质的人,对外人来说,更是绝顶的鼎炉,无论男人女人,若与之同修,自身的武力提升将会一日千里,甚至可以逆天改命,改变自身的资质,修炼至白日飞升,对武者大有脾益。 拥有这种特殊体质的女人,可以让天下所有的人,为之疯狂。哪怕你是天下第一的丑女,那些男人女人们,也会为了得到你,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发动一场战争。 拥有无垢之体的女人,是真正的红颜祸水,在历史上被成为“妖女”。 这种体质,对拥有者来说,灾难与幸运并存,生命中充满了未知,没人可以预料到她最终的结局。但,对于拥有者来说,她带来的更多是灾难… 手掌婆娑,接近答案,貂蝉的呼吸更是急促。 第一百三十九章:提醒 貂蝉的“偷袭”,让舒让浑身发颤,上身的动作停止下来,身躯后仰,螓首发出一阵娇呼,修长的双腿蹬的笔直。 甜美芳醇的香味在鼻尖环绕,柔软光滑的肌肤在脸颊上摩擦,舒让的心中渐渐多了一抹不安,脑海中莫名的出现貂蝉的话语。 “娘子放心,姑娘我对你肉体之外的一切,并没有兴趣。” 幽密丛林中传来的刺激让忍不住的一声娇呼,前所未有的快感蔓延到全身。 紧紧相拥,貂蝉的身上升腾起一股幽幽蓝光,随着她手指的探索,灌进舒让的体内。随后,舒让的下体之上也出现一道绯红色的光芒,迅速的蔓延全身,盘旋的形状似蛟龙翻卷,满溢到貂蝉的体内,缠绵悱恻。 “貂蝉姑娘,请住手…” 触电的奇怪感觉,放佛灵魂被抽离一般,舒让心中多了一丝抗拒,语声颤抖的说道。 隐约中,舒让感觉自己身上放佛丢失了什么东西,让她不喜。 话音刚落,舒让体内的绯红色光华便如退潮一般,汹涌的退去,盘踞在舒让的体内,片刻之后,竟然全部消失了,再无一点异状。 “莫非单纯的引导不行,还需要心意相通…又或者根本就是自己看错了…” 小声呢喃,貂蝉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貂蝉体质特殊,乃是一种罕见的太阴之体,若是能与无垢者双修,自身实力将会大大增加,完成自己的使命,把赤霄带回去就简单很多了。 不同体质之间,可以隐约察觉到对方的特殊。无垢之体,对于貂蝉来说,就像是一个蜜罐,深深的吸引着她。 从第一次相见的时候,貂蝉的脑海中就印下了舒让的模样。此刻,空望宝山,却不能深入其中,不得不说是一个重大的遗憾。 “姑娘保重,舒让先告辞了。”声音有些打颤,舒让脚下生力,将貂蝉推开,身形狼狈的离开了。 可笑,她居然还想从貂蝉哪里套出一些情报,现在看来,这个任务的难度不是一般的高啊! 双眉微蹙,貂蝉明亮的双眼望着舒让离去的背影,多了一抹思索。 “娘子,且慢。貂蝉对你有一句忠告。” 清冷的脸庞勾起一抹沉默的笑容,貂蝉追到门口,轻声说道。 “什么忠告?” 身影停顿,舒让好奇的问道。 “小心对你好的人。” 舒让体质特殊,虽然不能保证百分百是无垢之体,但舒让的身体,确实是百年难见的上佳鼎炉。这种特殊的体质,连貂蝉都隐约心动,更何况是那些志在天下的男人… 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貂蝉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之外,舒让听到貂蝉的声音,心中不明所以。 这貂蝉姑娘,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让人摸不到头脑。不过若是细细品味她的话,还可以嗅到一种阴谋的感觉。 对自己好的人,可不就是吕布吗!貂蝉说这话,有何用意?是真正的关心自己,还是低劣的想要离间她和吕布的关系… 走在回去的路上,舒让愁眉苦脸,陷入思索。 貂蝉,谜团一样的女人...该相信她多少呢! 过了两日,守备衙门大门广开,在内堂里摆下十几桌桌宴,邀请亲朋好友,给县令的母亲大人祝寿。 如今是兵荒马乱的时候,来贺的人,并不算多,亲友只来了七八个,再加上县衙里面的几个县尉丶县丞丶师爷,虽是座无虚席,却也颇显冷清。 内堂之中,县令大人双眼炯炯有神,在十几名亲友的身上来回打量,思索。 邀请舒让丶蔡琰丶貂蝉丶吕玲绮的请帖,在一天之前,就已经送出。几女若是不来,那他这一个祝寿宴可就白开了。 下方,宴桌坐满,众人议论纷纷,好似在交谈着什么,眼睛时不时的望向门口,却没人动桌上的酒菜。 众人早就听闻县衙里来了几个大美女,貌美如花,身份尊贵的不像话。今日,若能如县令所说,一窥庐山真面,也算不虚此行了。 时间消逝,过了很久之后,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让众人的目光一窒。有人来了。 哒哒哒,脚步声杂乱有力,越发靠近,众人的心情也是愈发紧张,望眼欲穿,恨不得把那木头做的大门立刻拆除。 这时,一只青色的鞋子首先出现在眼前,众人脸色一喜,心中期待万分。下一刻,一张相貌敦厚的男子就走了出来,让人大失所望。 这男子,众人自然认得,是县令大人的师爷。 身体就像是被一根绳子吊着,在到达绝顶之后,忽然落空,众人的心情都不怎么美好,望向那男子的眼神,格外的气愤,有一种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的滑稽表情。 能够与县令大人相交,众人还是有点文雅气质的,并没有破口大骂,只是再看桌子上的各色菜肴,胃口全无,即便是那清冽的美酒,放在口中,也是索然无味… 县令大人母亲的寿诞之日,他们自然知道不是今天。祝寿,只不过是为了一亲芳泽而已。但是现在,传闻中,几个极为貌美的女子都没有前来,他们也没什么兴趣了。 “几位姑娘请。” 那师爷站在门口,普通的外表,眼中闪过一丝和硕的笑容,对着门口处微微鞠躬。 “老先生客气。” 一声客气,蔡琰身为“男子”,当先走了进来。身后,舒让和吕玲绮手掌相握,慢蔡琰一步。最后,才是貂蝉略显孤单的身影。 守备县衙发生了这样热闹的事情,几女客居于此,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对方给几女每个人都发个请帖,她们多少要照顾对方一点面子。 四人联袂而来,步履轻盈,婀娜多姿,仪态万千,燕瘦环肥,风韵各有不同,风华之姿,顿时惊呆了一地眼球,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厅里落针可闻。 “我这几位妹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停下脚步,环视四周,蔡琰俊目流眄,樱唇含笑,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出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县令大人闻言,尴尬一笑,连忙请几女入座。 第一百四十章:腰带 说了几句寿词,将准备好的礼品奉上,蔡琰三人应邀入座。唯有貂蝉愣神的站在原地,面露苦思,蔡琰她们都送礼了,可是自己没准备… “这下子看她怎么办。” 与舒让一起,坐在席上,蔡琰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瓷杯,眼中多了一丝玩味。以她的心智,怎么可能忘记这样的小事。刻意的忽略,只是为了提醒貂蝉一下,不要整日装神弄鬼的,搞什么神秘。 这两天的时间,蔡琰曾经多次出手,打探对方的身份,可惜不论是旁敲侧击,还是正面对抗,却全部被貂蝉岔开话题,一无所得。所以她对貂蝉是颇有怨言。 现在,看到这个故作高深的家伙吃瘪,蔡琰的心中,忽然涌出一丝淡淡的快感。 深深的望向蔡琰,扫过她那戏谑的目光,貂蝉明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樱唇微启。 “令堂大寿,貂蝉愿以一舞助兴。” 随后,貂蝉轻声一笑,转身而去,去准备自己的舞蹈了。哪管身后群狼涌动,洪水滔天… “倒是有些机智…” 望着貂蝉曼妙的背影,蔡琰手掌轻拍,令人取来一把古琴。 琴舞相和,挑一些难度高的乐曲,以此给对方一些难堪,倒也无伤大雅。 夜色渐深,守备衙门内堂之中,县令大人高居主座,莺莺燕燕,灯火通明,觥筹交错,热闹非常。 几名舞女摇曳生姿,红袖招摇,珠翠花颜,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宴至半途,貂蝉绝美的身姿翩然而至,她曼妙的身影,在出现的刹那,放佛分裂了天地,阻绝了黑暗与光明。迎着灯火,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裳,美眸含笑,黑色长发轻轻飘洒肩畔,白腻的俏脸沐浴在一片圣洁的光芒之上,玉容清冷,放佛是从九天之上坠落的仙子。 座位上,蔡琰的眼睛眯了起来,像是一弯月牙。 “本公子略通曲艺,愿为诸位助兴。” 闻听此言,场中的气氛更是热烈。蔡琰虽是男子,但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亦是一位让人尊崇的浊世佳公子。有生之年,能够看到这一对才子佳人的组合,确实让人兴奋。 冥冥中,貂蝉与蔡琰四目相对,燃烧了一片战火。 “有劳。” 面无异色,貂蝉轻声说道,人畜无害的模样,更是清冽无双,惹人怜爱。两侧的烛光映着月华,点缀在她那欺霜赛雪的肌肤之上,迷蒙而神秘,将她衬托的宛若神女,近在咫尺,又放佛远在天涯海角,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微微一笑,蔡琰青葱白玉似的手指划过琴弦,古老优雅的琴声突兀响起,音符挥洒之间,婉转悠扬,若高山流水,溪水玎玲。 空气中,轻灵的乐章传来,貂蝉随着天籁之声,缓缓起手,从容而舞。 白皙的玉容,青丝墨染,水秀飘逸,若仙若灵。迷蒙中,她的舞姿优雅绝伦,无论是俯身还是旋转,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独特的韵味。纤细紧身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美轮美奂,给人一种极致的享受。 “看来有一点门道。” 目光游离,蔡琰活动一下关节,手指按在古琴之上,再次奏响天籁之章。 琴声再起,抑扬顿挫,深沉婉转却又不失激昂,犹如千山万壑,在沉寂千年之后,轰然崩塌,摧枯拉朽,让人荡气回肠。 座位上,舒让一袭素衣,与吕玲琦坐在一起,双眸紧闭,沉浸在那壮丽激昂的琴声当中。 眼前是一片无尽的黑暗,舒让可以感到风的律动,那清爽的微风,穿越群山万壑,来到舒让面前,吹拂着她的秀发,划过她的脸颊,穿透她的灵魂,让她焕然一新,铅华洗尽。 美妙动人的乐曲,忽而奔放,忽而细腻,起承转合之间,叩动心扉,令人神往,让人陶醉。 琴声渐急,貂蝉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秀发飘飞,貂蝉舞姿轻灵,身轻似燕,曼妙的娇柔躯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亦如高山之上的明月,破晓的晨曦,让人如饮佳酿,沉醉得无法自抑。 守备衙门上空,明亮的夜空中忽然多了一片翻滚着的黑云。 黑云之中,一只七彩小蛇吞云吐雾,两公分左右细长的身影从远方而来。 它甩动着细小的尾巴,淡紫色的明眸之中微微闪烁,抖动了一下身体,循着空气中的味道跳落在守备衙门之内。 “好。” 内堂中,貂蝉的舞步,让众人无不倾倒,场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一群视觉动物。” 嘴角微微撅起,蔡琰不满的哼了一句。 众人只注意到了貂蝉唯美的舞姿,却对她的琴声置若罔顾,这让她心里泛起一阵醋味。 不过话说这个貂蝉…还真是针扎不进,水泼不入…如论她奏出何种乐章,对方都能及时应对,琴舞交瑟,算有点本事吧! 乐声落幕,貂蝉玉足轻点,秀发狂舞,身形如魅影般飞起,踢飞一樽美酒。脱落的酒水在空中滑过一条优美的弧度,似是不经意的洒落在蔡琰白腻的脸蛋之上。 “告辞。” 立足站定,貂蝉盈盈一礼,告辞而去,只剩下想要抓狂的蔡琰。 这小妞,脾气很火爆啊!做了坏事,一点都不给她打击报复的机会...可恶。 舞蹈结束,舒让几人起身,告辞而去,留下一群心满意足的宾客,热情的讨论着貂蝉的舞蹈。 庭院里,舒让三人提着灯笼漫步而行。一只七彩的小蛇破空而至,狭长的身影停留在黑暗之中,微微迟疑,化为一道飞虹,猩红小嘴微张,面露惊容,缓缓的攀附在舒让柔软的腰带之上,化为一只惟妙惟肖的白色蛇纹,停留在上面。 “你们有没有觉得刚才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望着身旁的舒让两人,蔡琰好奇的问道。 “没有。”舒让双目不视,自然是看不到的。 “没有。”吕玲绮一颗心里,就想着几个月后的婚礼呢!哪有时间关注这些“小事”。 “好吧!” 看着一脸茫然的两人,蔡琰觉得自己彻底被她们打败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斋戒 过了两日,蔡琰将一些事情安排完毕,就带着舒让来到城外丰山之上的一处小水潭,准备传授心欲无痕。 深山之中,草木茂盛,东方喷薄出万道金阳,远处无边云起涌动,四周清风徐徐,风景秀丽,最适合修身养性,修炼道家功法。 呼吸着空气中沁人心脾的草木清新之气,蔡琰驻足在水潭边上,望向跟在自己身后的舒让。 水潭不深,碧波粼粼,水光荡漾,很是美丽。然而只有蔡琰知道,这平静的水潭之中,隐藏着何等危险的存在。 为了辅助舒让修炼,这小水潭里面早就被她布下了一百多条精挑细选的毒蛇,它们将会陪伴舒让很长一段时间。 “跳下去吧!” 迎着山间清爽的凉风,蔡琰手掌一推,就把舒让推进了水潭。 潭水清凉,浸湿了舒让略显单薄的衣裳,让她肌肤上泛起光泽,隐约可见玲珑有致的曲线。 “只有在危险之中,才可以打开心眼,磨练精神。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水潭里面的水蛇全部捉上岸,而且不能伤害它们的性命。” 看着下方面无血色的舒让,蔡琰认真的说道,俨然是一名小师傅。 “我听你的。” 忍下水中刺骨的寒冷,舒让脸上坚毅之色一闪而过,脆生说道。 为了独立生活,学会心欲无痕,抓几条小蛇,吃一点小小的苦头又算什么。 为了光明,进击! 深水之中,舒让在水潭里寻找了片刻,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甚至几次潜入水底,可惜不要说水蛇,就是连一个生物都没有遇到。诺大的水潭,一片死寂…让舒让好不郁闷,刚开始的昂扬劲头也受到了不小摧残。 在舒让肉眼不可见的地方,缠绕在舒让细腰之上的七彩小蛇,诡异的笑着,狭小的身体几次浮现,隐约头颅的妖冶气息,吓得群蛇趴在水底,不敢有丝毫动作。 最终,一上午的时间,舒让连一条蛇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只好虚脱的上岸。 “你是我见过最差的学生。”见舒让空手而回,蔡琰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我也很想抓到它们,可惜一个都没遇到…我现在怀疑你到底在潭底放毒蛇没有…” 略有微词,舒让靠在一块青石之上,郁闷的说道。 “先吃饭吧!”在舒让的头上敲了一下,蔡琰好笑的说道。 在水里泡了半天,虽然没有任何成果,但是对体力的消耗也是不小。 将蔡琰准备好的饭菜吃了几口,舒让就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饭菜也太淡了吧!炒青菜,竹笋炒木耳,凉拌豆腐…全部是素的,而且舒让还怀疑里面没有放油…淡出鸟了。 “以后你的食谱里面全部是素食,而且只能放少量的油水。” 微微一笑,蔡琰缓缓说道。 坚持素食,有利于净化心灵,开启夙智,修身养性。至于饭菜里面少放油,是因为这个时代的植物油,还不能食用。所以饭菜里面的油水,全部都是荤油,自然也在禁止的条例之中。 素食主义,在天朝由来已久。最早的道家,就提倡素食,因为食素可以使人心更加清净,无欲无求,减少杀戮。儒家论语丶孟子之中,也有记载,由此可见,儒家对斋戒的推崇,由来已久。这种推崇,在儒家大行其道后,连至高无上的帝王也受到了影响,在举行重大仪式的时候,就要斋戒。而佛教也是如此,在传入天朝之后,渐渐吸收了天朝文化的精粹,也养成了斋戒的传统。 坚持吃素,好处是毋庸置疑,可是舒让活动了一上午的时间,迫切的需要营养啊!下午说不定还有什么样残酷的训练在等着她呢! “我要吃红烧肉。” 把筷子仍在地上,舒让第一次发出了自己抗议的声音。 想到记忆中色泽鲜艳的红烧肉,舒让口中生津,肚子不争气的叫唤起来。就算要斋戒,麻烦能不能慢点来,一下子“断货”,不带这么整人的。 “对了,记着肉类的美味,对它的思念,那种欲求之而不可得的心情,对你的精神锻炼也有不少的好处。” 夹起一块豆腐,蔡琰把它塞进了舒让的嘴巴。 一个人的精神越是痛苦,成长起来的速度就越快。当这种力量积蓄到一定程度之后,只需要适当的引导,就可以爆发出来。到了那个时候,就算略有小成了。 “张嘴。” 夹了一片菜叶,放在舒让的唇角,蔡琰命令道。 “…” 舒让心中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也只好捏着鼻子忍了下来。 咀嚼着口中平淡的蔬菜,舒让在自己的脑海中幻想着。 “这不是小青菜,这不是小青菜,这是红烧肉,这是红烧肉...” 一顿饭吃下来,舒让觉得自己已经吃遍了世界上所有的美食,只是为什么觉得像没吃一样呢!啊啊啊!mmp... 下午,蔡琰和舒让来到一处山谷,放出了准备好的鸟雀,同样让舒让把它们追捕回来。 这些鸟雀也是事先准备好的,身上沾满了石灰,在舒让追捕的过程中,可以判断任务完成状态。 “好了,师姐大人,去吧!” 把一个草帽戴在舒让的螓首上,蔡琰拍了拍手,轻松的说道。 草帽是为了防止舒让受伤,撞到山上,弄得头破血流就不好了。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舒让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鸟鸣,屏住呼吸,眉头深锁。 这个任务的难度无疑更高,毒蛇就算再厉害,也不能飞行,这群鸟雀却不一样,一经放出,就飞的漫山遍野,鬼知道该怎么追上它们... 颤颤巍巍的起步,舒让听着耳边的鸣叫之音,向远处而走。她第一个要做的是把这个山谷的轮廓,整理记忆下来。 “当狮虎就是好啊!” 躺在一块青石板上,蔡琰愉悦的闭上双眼。 把任务布置完成,她就可以休息了,等结果出来,再视情况布置下一阶段的任务,如此往复,她这个“师傅”,就可以彻底下课了。 “如此授艺之法,真是前无古人,蔡公子不愧是蔡伯喈之子。” 忽然,空山之中,一道婉转的声音袅袅传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三人 清风徐来,一名女子站在不远处的山谷之中,望着蔡琰。正是一路尾随而来的貂蝉。 骄阳下,她沐浴在金阳之中,眉目如画,一头长及腰身的秀发披在香肩之上,泛起金色的光泽,长发低垂,只露出半张俏丽无双的脸庞,慵懒之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动人风情。 她单手提剑,亭亭玉立,望向蔡琰的脸上露出神秘动人的微笑。 看到是貂蝉,蔡琰眼中闪过一丝不渝之色,质问的说道:“貂蝉姑娘为何会来到这荒山野外。” 几天的时间,蔡琰特意遣人去调查貂蝉的身份,可惜得到的消息却寥寥无几,还不如她自己知道的多。 若说貂蝉给人的印象,第一当属美丽,第二才是神秘,当这两者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确实有一种让人想要探索下去的冲动。不过可惜的是,蔡琰对女人并不感兴趣。 貂蝉看着一身文士装扮的蔡琰,眼珠子微微一转,想起了舒让,她此来可不是来这荒山野岭和蔡琰吵架的。 “舒让呢!”貂蝉笑吟吟的问道。 舒让刚才还在这里,此刻她的身影却已经不见。 “她在哪里和貂蝉姑娘又有何干系。”蔡琰细长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挑,小巧玲珑的鼻子微微上翘,露出一个盛气凌人的神色。 “你在妒忌我的美貌吗?蔡公子。”貂蝉深邃难测的美眸中闪着奇异的光芒,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后,对着蔡琰说道。 “有吗?”蔡琰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自己需要妒忌貂蝉吗!我可是天下独一份才女蔡昭姬啊! 坐起身来,蔡琰赌气似的翘起嘴巴,伸出芊芊玉指,如雪皓腕缓缓的向前移动。 虚空中,一排七彩流光的长弦缓缓出现,落在她青葱一般的手指之上。 战火,弥漫在无形之中。 看着蔡琰这一手无中生有,貂蝉面露凝重之色。这个蔡公子,果然有古怪,不过她貂蝉也不是无名之辈。 锐利的剑锋出鞘,貂蝉单手负剑,望着蔡琰的眼中,跃跃欲试。 “蔡公子。”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舒让欣喜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将战火消失于无形。 不远处,舒让俏脸之上站满了石灰,衣衫左手手掌带着纱织的白色手套,上面握着一只灰色的小鸟。 “很快啊!” 看着舒让这么短的时间就捉到了一只小鸟,蔡琰微微惊讶。如此说来的话,那她计划中的有些事情可要改变一下了。不能让舒让这么简单的蒙混过去,要加大难度,只有这样,才可以更好的锻炼舒让… 蔡琰是不知道,舒让的身体经过神秘血脉的改变,身轻如燕,如今虽然双目不视,凭着耳边的声响,却依旧远超凡人。 “先把手上的任务停一下,去找几个藤条,做个篓筐,再找几块石头,装在里面,以后你就背着它吧!” 秀眉舒展,蔡琰注视着舒让,命令道。 修炼吗!就必须要挑战极限,负重只是第一步。 “啊!” 舒让立在一旁,俏脸上闪过一丝苦闷,眉头深锁。早知道是这个结果的话,她就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了。哪像现在,难度又提高了...... 将舒让打发走,蔡琰的目光转向貂蝉原来的方向。 空谷之中,貂蝉的纤细的身影早已不见,想来是跟着舒让,一起去完成任务了。毕竟,貂蝉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打听舒让的下落。 “这个家伙,不让人偷懒啊!” 将那一排长弦收起,蔡琰玉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着舒让的方向走去。 有貂蝉陪着舒让,她很不放心!必须要自己亲自看着。 树林之中,舒让抓了几根藤条,按照记忆中篓筐的模样,编造起来。最终,一个歪七扭八的篓筐出现在舒让的面前。 正好走来的貂蝉见到舒让的作品,脑袋微偏,露出了一个可爱至极的笑容。 “舒让姑娘,当真是“德艺双馨”。” 以普通人的角度来看,这篓筐确实是粗略不堪,可一个“盲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有此作为,也是很厉害的了。 走到舒让身边,貂蝉把那篓筐改造一下,让荆棘不至于那么突出,然后还给了舒让。 有了篓筐之后,舒让按照蔡琰吩咐的,把里面装了一些小石块,加上篓筐本身,二三十公斤的模样,背在身上,沉甸甸的,压低了舒让的身影。 这样一来,舒让能力才算恢复到起点,跳起来,和普通人一般高低。 “舒让姑娘,想不想变的更强呢!” 看着树林之中,呼吸不稳,步履略显沉重的舒让,貂蝉好笑的说道。 “说人话。” 舒让冷哼一声,对貂蝉的话语不置可否。 和貂蝉那一夜之后,舒让在心中已经把貂蝉当成那一挂的,她以前虽然喜好女色,但彼时是彼时,此时是此时。随着时间的消逝,生理的冲动渐渐消失,心中的期盼也有些后力不足...再加上,她和吕布说不清道不楚的关系,舒让觉得,自己还是洁身自好一点为妥。 见舒让戒备十足,对她一副好不信任的模样,貂蝉也不介意。只是说自己看舒让面无血色,很显然不久之前,根基受创,她手里有一个吐纳之法,可以固本培元,加速舒让的恢复,有百利而无一害。 条件嘛!貂蝉没说,若是一副商人做派,提出交换条件,那肯定落了俗相,和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呢! 舒让托着香腮,轻声道:“貂蝉姑娘,我看不透你唉!” 江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貂蝉凭空帮助,无非是对她有所图谋而已。若自己答应了对方的帮助,那等到貂蝉有所“需要”的时候,自己恐怕很难拒绝。 “你只需要知道,姑娘我并不会伤害你就是了。” 貂蝉淡然一笑,也不争辩,只是轻轻的说道,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你们在说什么?” 远方,蔡琰语调清冷,收敛精神,小心翼翼的盯着貂蝉。 这个貂蝉,来历不明,很不让人省心啊! 迎着山间送来的清风,蔡琰一袭儒雅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飘逸丶从容。步履之中,很是自若,让貂蝉身影陡然绷紧。 第一百四十三章:信物 “没什么,教她一点吐纳之术。” 貂蝉对蔡琰的来意心知肚明,她当然也知道,此刻舒让受的苦楚越大,对实力的提升就越好,若是减小舒让试炼的难度,那效果也会大大减少,所以,她并不介意说谎话,给蔡琰添堵。 “你…” 蔡琰的目光顿时变得更加冷厉,她冷冷的盯着貂蝉,眼中光芒明灭不定。舒让根基之深厚,本就远超凡人,只需要正确的引导,就可以爆发前所未有的实力,可貂蝉却偏偏不让她如愿,岂止是一个可恨可以说清的。 “既然你可以当舒让小娘子的师傅,为什么姑娘我不可以。” 貂蝉的美眸中闪过一丝亮色,似在海上生明月一般,有一种神秘的魅力。 舒让闻听,正在前行的玉足微微一顿,心中升起一丝意动。 她的身边已经有一个才女蔡昭姬,如果再添一个剑法无双的貂蝉,好像也是蛮不错的。只是耳根会有点不清净。 当初初出茅庐的杨过在华山之巅,偶遇洪七公丶欧阳锋两大绝顶高手,虽然被两人折腾的要死,欲死欲仙,但也学到了高超的武艺不是。 自己身侧的两名女子,都是当世人杰,万中无一的绝世美女,若能从她们身上学到点什么,自己说不定可以终身受益呢! “你太过分了。” 差距到貂蝉的“险恶”用心,蔡琰美目瞪着浑圆,气愤的说道。 “两位慢吵,舒让就不打扰,先做功课去了。” 超两人的方向若有所思的一瞥之后,舒让转而向着记忆中的山谷之中走去。不管如何,还是先把心欲无痕学会吧!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舒让懂。 见舒让离开,貂蝉悠悠一笑,将蔡琰抛在一旁,径直追了上去。 蔡琰顿时有些气恼,颔首轻摇,抓狂似的追了上去。原本她还想要偷懒,现在被貂蝉这么一番胡搅蛮缠,却是不能如愿了。 山谷之中,舒让曼妙的身影腾挪蹦跳,纤手轻扬,背着一个沉重的篓筐不时的飞起,在细腻的阳光下,轻轻的旋转着,不紧不慢,如一只轻盈的海燕,飘荡的飞翔丶追逐。 身后,貂蝉一路尾随,美目深注,不时的提醒着舒让,鸟雀的方位。 “在左边,在左边…在右边,在右边…” 喧闹的声音中,蔡琰背负双手,卓然而立,眼眸带着复杂难明的意味深深的注视的貂蝉,像是防贼似的盯着她。 … … 百里之外,虎牢关鏖战正酣,这里俨然已经成为西凉军最重要的军事堡垒。每天抵达这里的车队,车马喧逐,闹哄哄的一片,输送着各种各样的物资,供给了西凉军几十万兵马的用度。 一个月之前的那场大火,给西凉军造成了莫大的创伤,几乎让西凉军的补给系统摧毁。好在,西凉军能臣不少,经过月余的时间休整,受损的元气已经渐渐恢复。 盛夏,一天的战事结束,卫将军张绣脱下全身甲胄,露出小麦色干净的肌肤,光着膀子坐在房间之中,翻着书简。 “将军,府外来了一名少年儒者,让属下把这把断剑交给将军。” 门口,一名士兵捧着一把断剑走了进来。 看着那一柄剑,张绣双眼一缩。 这把剑的脉络样式,他自然是认识的。 “请他到大堂等我。” 眼中疑虑一闪而过,张绣吩咐道。随后,他换上一件青衫,向着大堂的方向而去。 那把剑,是他婶婶邹夫人的,对方拿这个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虎牢关原本是一件军事堡垒,这里的房屋非常稀少,可张绣托他哥哥的洪福,再加上自身枪术不凡,得以受到董卓的重用,受封卫将军,自然不用像那些普通的士卒一样,住在军营之中。 穿过庭院,张绣来到大厅之中,只见一名白衣少年坐在那里,手上端着一杯清茶。 他穿着一件洗到发白的布衣,容貌稚嫩,眉眼端正,眼眸明亮,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似乎能够看透世间的一切。 见张绣来到,那少年放下手中的清茶,神情平静的说道:“张将军知道自己将大难临头了吗!” 平静的姿态,似乎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若是普通的少年在张绣面前这般戏言,张绣定然会让他尝一尝自己手中长枪的味道,可这个少年说出这样的话,却并不给人突兀之感,放佛本就应该如此。再加上有邹夫人那一柄断剑叩门,张绣心中反而起了一丝探索的心思。 “我有什么大难,先生尽可言之。” 示意少年知无不言,张绣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是啊!自己有什么大难呢!自己叔叔张济,深受董卓信任,执掌数万兵马,自己也是武艺高强,受封卫将军,虽然投奔董卓时日尚短,但也算立下战功不少,他实在找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危机。 “张将军可知道自己的婶婶如今何在?”白衣少年淡然一笑,黑色的双眸注视着张绣的神色。 “这个确实不知道。”张绣从河北学艺归来之后,就一直在前线作战,还没有时间拜会自己的小婶。 “那张将军知道不知道董卓欲杀张将军很久了?”白衣少年悠然自得的一笑,扫了张绣手中的断剑一眼,淡淡的说道。 张绣听出少年语气中挑拨离间之意,心中升起一丝怒火,一双眼睛射出寒光,狠狠的盯着那少年。 “有什么话尽可说出,否则,我饶不了你。” 少年饮了一杯凉茶,看着脸上隐隐有怒气的张绣,淡然一笑。 随后,那少年便将邹氏所处之境遇,原原本本,没有一点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末了,少年又加上一句,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让张绣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从河北归来,饱受关东士林影响,对西凉军本不看好。投靠西凉军,只是看在叔叔的面子上,否则,以西凉军的风评,他怎么可能瞧得上。现在,知道叔叔在西凉军中尴尬的境地,他对董卓哪还有一丝忠诚。 “你想要什么。” 面色阴沉,张绣双目瞪得浑圆,显然气愤到了极点。 第一百四十四章:“访问” 他把董卓当成可以效忠的明主,一直以来,忠心耿耿,没想到董卓背地里竟然坐下了这样龌龊的事情,欺侮部下妻女,这与禽兽何异。 “董卓如此暴行,恶贯满盈,禽兽不如,将军难道就不想为自己的叔叔,为自己的婶婶做点什么吗?” 站起身来,那少年拱手一礼,眼中多了一抹郑重。 “你是说?” 图穷匕首见,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几乎坦诚相见,可张绣思虑良多,反而犹豫起来。 若要报仇的话,自然是杀了董卓才是最好。可董卓官拜丞相,坐拥千里山河,手下上将千员,精兵数十万,一声令下,别说一个小小的邹夫人,就算是当朝太后,又能如何抗拒董卓的虎威… 而且张绣也不是孤家寡人,他若是与董卓为敌,万一自己有什么好歹,他自己的家人怎么办,肯定会受到株连的啊! “将军一家,皆是智勇超群之将,手下兵马数万,也是能征善战之士,有此根基,将军何必在董卓麾下受这种羞辱,忍气吞声。” 凛然一笑,白衣少年傲然而立。 “如今将军身在虎牢,只需要遣一童子,在深夜无人之时,打开通往洛阳的大门,就可以沉冤昭雪,岂不痛快,不负男儿平生之志。” 少年的声音多了一抹慷慨激昂,唤起张绣心中的热血。 如他所说,背叛董卓只是举手之劳,到时,虎牢关大门洞开,董卓必然仓皇逃走,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最好。可,背叛董卓之后,他们一家人又如何在天下立足呢! “将军若是愿意为国效力,事成之后,我主可保举将军为讨董第十九镇诸侯,执掌一方大权,功成名就,流芳千古,岂不美哉。” 少年的声音再次传来,终于让张绣意动。董卓暴虐如此,禽兽不如,他何必抱着吊死在一棵树上。 “是谁派你来的,洛阳朝廷,还是十八路诸侯。”微微思索,张绣心中已经有了谈判的想法。 这少年来历不明,在确认合作之前,他需要确信一下,对方值得信任。 “将军有暇,可往平城一行,或许可以解开将军心中的疑虑。”拱手一礼,少年告辞而去。 望着那少年的背影,张绣虎目中射出一道异光。这个少年虽然只是一个使者,但气度非凡,是个可造之材,自己以后或许可以利用。 又过了数日,张绣找了一个借口,告辞董卓,带着一队兵马,大约八百多人,前往平城。 … … 今天是六月十四,正值盛夏时节,天空中的太阳像是个火球似的烧烤着大地。 酷暑当中,卫将军张绣对平城进行了友好访问,蔡琰公子丶驻扎在平城的胡轸将军丶平城县令以及各级有关人员,一起前往城门口迎接,陪同迎接的还有吕玲绮丶舒让丶貂蝉等人。 天空中,烈日如火,万里无云,在闷热的天气当中,张绣骑在马上缓缓而来。 下马之后,双方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卫将军张绣丶蔡琰公子丶胡轸将军共同检阅了平城一百名士卒,在门口组成了方阵。炎热的阳光下,士卒们手持长矛,身披甲胄,岿然不动,整齐的阵容,让张绣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由此雄兵,何愁百姓不能安康,何愁关东叛贼不灭。”张绣将军如是说道,言语中充满对未来的向往。 在举行了简单的欢迎仪式后,十几名平城的孩子按照礼节为张绣将军献上了灿烂的花朵,并祝愿他永远年轻,富有活力。 张绣将军亲切的抚摸着祖国的花朵,分给他们一些随身携带的肉干,祝愿他们快些长大,能够早些为相国大人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为祖国欣欣向荣的建设大业增砖添瓦。 在蔡琰公子的陪同下,张绣将军参观了城东的守备处,并观看了士兵的演练和队列行进等内容。 参观结束后,张绣将军说:“平城乃是北向拱卫洛阳的第一道大门,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平城各阶级的人民应该友好相处,随时保持警戒,不应该有所疏忽,让关东叛贼有机可乘。” 蔡琰公子对此表示赞同,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抵御关东联军。 随后,欢迎的宴会在守备衙门大厅隆重举行。 出席的有:“国家战略安全局卫将军张绣,儒门蔡琰公子,胡轸将军,平城各级官员等等。” 开席之前,张绣将军和蔡琰公子,对相国大人遥相表示亲切的问候。 宴会在欢快热烈的气氛中进行,掌声雷动。宴会之上,张绣将军代表相国大人,对平城各级官员表示亲切的慰问,并对今天的欢迎仪式赞不绝口。 他说:“平城今日的和平来之不易,如果没有前线四十多万官兵的努力,相国大人的雄才伟略,平城绝对没有今日的富足安康。” 蔡琰公子对此表示高度赞同:“相国大人雄才大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古今罕见。” 宴上,两人充分的交换了意见,遥相敬酒,祝愿彼此真爱,将宴会的气氛推向高潮。 宴会结束之后,各级官员依次离开,只留下张绣丶蔡琰两人。 以上,就是平城各级官员看到的和谐画面。 整个大厅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蔡琰忍着肚胀,又喝了一碗醒酒汤,让自己清新一些,张绣也是如此,两个人都喝了不少的酒水,说了不少违心话,在两人接触之前,先净化心灵吧! “想不到公子藏得这么深。”终于见到幕后主使,张绣微微表示惊讶,没有想到一向人畜无害的小白脸,居然就是传说当中“地下党”。 “藏得不深,怎么可以活着见到将军。”从怀里拿出一份地图,蔡琰慎重的说道。这幅地图上记录着西凉军的兵力布置,是蔡琰潜伏在洛阳的心血,有些甚至张绣也不知道的情报,在上面也有,很是详实。 两个人一个智珠在握,一个骁勇善战,此时相聚在一起,冰火交融,注定会改变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虎牢关可以休矣。” 与吕玲绮走在回去的路上,舒让的心中暗暗说道。 张绣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他已经心动,说不定今天就可以达成什么协议。十八路诸侯,几个月的奋战,此刻,终于窥见一丝曙光。 第一百四十五章:呕吐 蔡琰和张绣的会晤,详情如何,舒让并不清楚。只知道在张绣到达平城之后的第二天,蔡琰便交代了一番,告辞众人,向着洛阳城而去。 两个人的秘密谈判中,张绣提出条件,要有皇帝陛下的圣旨,他才可以出兵,打通前往洛阳的通道。并且,在谈判中,他要求事成之后,朝廷要敕封他的哥哥为凉州刺史,自己为武威太守。蔡琰此次前往洛阳,就是为了拿到皇帝陛下的敕封诏书。 凉州刺史的官位虽然重要,但与消灭董卓的大事相比,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而且,就算把广阔的凉州大地敕封给张济,他们也不可能真正的掌握凉州,马腾丶韩遂等凉州士绅可不是易与之人。他们在此次讨董战役中,也出力不少。 自十常侍掌权后,朝廷中关东世家代表纷纷失势,大权旁落,在洛阳朝廷中几乎无人可用。董卓进京之后,虽然极力拉拢关东世家,提拔了大量士子进入朝廷,却终究难以改变这种尴尬的局面。地方士族在中央没有发言人,与十八路诸侯的起兵未必没有因果关系。 蔡琰的父亲乃是儒家名流,在宇内久负盛名,在被董卓强召为官之后,迅速得到朝野,乃至天子的认可。取得圣旨,对张绣来说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于蔡琰来说,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蔡琰离开之后,把监督舒让的权力移交到了吕玲绮的手上,她对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貂蝉并不放心。 盛夏的天空中,万里无云,碧蓝如洗,刺眼的阳光洒落在崇山峻岭之中,惊不起一丝波澜。 一片波光粼粼的水潭之上,几只水鸟从中飞起落下,发出声声欢快的鸣叫。 这里视野开阔,微风伴随着湿润的水汽拂过脸颊,让人有一种神清气爽丶心旷神怡的感觉。 水潭边上,吕玲绮蹲在地上,打开带来的精美饭盒,从里面夹起一块亮晶晶的红烧肉,塞进了劳累了一上午的舒让口中。 若是蔡琰看到眼前的这幅景象,指不定会生气成什么模样。我那么相信你,把事情都托付给你,你就这么照顾你的姨娘? “蔡公子说,不能吃肉的。” 将一口美味的红烧肉含进嘴中,舒让脸色微喜,支支吾吾的说道。 “姨娘,别听他的,你看看你再瘦下去就成什么样了。” 再次夹起一块红烧肉,吕玲绮心疼似的说道。 “对对对,那个姓蔡的就是个骗纸,不用听他的。” 坐在一旁,貂蝉不嫌事大的说道,毫不吝啬自己的讽刺。 两个人都这样说,舒让心中那一丝小小的抗拒也消失了。 色泽鲜艳的红烧肉,香味浓郁,肉质滑嫩,肥而不腻,落在口中瞬间即化,让舒让的脸上涌现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久违的肉糜之味,还真是让人怀念啊! 有蔡琰陪伴的日子里,她是吃不饱喝不暖,现在换了一个监护人,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待遇果然不一样了。 吃了两片红烧肉,舒让腹中忽然升起一种想要呕吐的欲望。 “不能再吃了。” 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舒让几欲作呕,面无血色的说道。 长久不吃肉之后,再次吃肉心中会生出很强的厌恶感,现在的舒让就是这种感觉,像是吃了过期食品一样。 “不会是有了吧!”貂蝉面露惊容,不可置信的瞪着舒让,舒让现在的模样和传说中妊娠的反应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有你妹…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舒让冷哼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忍下了那种呕吐的欲望。 闹出了这样的乌龙,舒让顿时没了胃口,把剩下的红烧肉全部留给了貂蝉两人。自己跑去一边,吃自己的小青菜。 按照这个情况发展,自己以后还是少吃肉吧!至少在学成道雪仙尘诀之前,自己就不要吃肉了... 下午,舒让继续待在山谷之中,捉麻雀。 道雪仙尘诀,共分四篇,其中最重要的却只有最后一篇。前三篇的招数,寒笼烟沙,踏雪留白,裂卷风云,都只是辅助,只有心欲无痕,才是重中之重,是舒让恢复独立生活的希望。 蔡琰让舒让在水里捉水蛇,在山谷里捉麻雀,看起来对修炼没有什么帮助,但是其实已经让舒让开始修炼道雪仙尘诀了。 对于一个盲人来说,伶俐的轻功丶腿法丶掌法,实在是行走江湖必不可少的技能,而且在锻炼自身的同时,也为修炼心欲无痕打下雄浑的根基,这也是几百年前那位忘尘大师的苦心所在。 成群的麻雀漫天飞舞,却没有逃跑。它们被放出之后,闭着小眼睛卧在那里,娇小的身躯沐浴在阳光之下,不时的发出一阵欢快的鸣叫,引得舒让又蹦又跳的跑来跑去,在舒让就要抓住它们的刹那,扑闪着自己灰色的翅膀,矫健的飞走。只让舒让连连叹息... 在面对舒让的时候,它们似乎已经琢磨出了一种经验。 “在左边,左边啊!” 身后,貂蝉和吕玲绮清脆的声音不断响起,指点着舒让,却让她更加迷茫,不知道是该跟随自己的内心,还是该听从两个人的指导。 天空中,鸟雀们拍打着俊俏而轻快的翅膀,环绕着舒让的小脑袋展翅飞翔,一边飞翔一边欢快的“唱歌”,让舒让更加郁闷了。 这些鸟雀,总是在她出手的刹那,离开她进攻的范围,放佛故意逗她玩似的。 “你们,不要吵了,我自己可以的。” 猛然回头,舒让朝两女的方向一瞥,冷冷的说道。 舒让觉得,还是蔡琰放养的方式,比较适合自己,至少不受干扰。貂蝉和吕玲琦两人站在身后看着,对她指指点点,总给她一种被猴耍着玩的感觉。 两人闭嘴之后,舒让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兴奋的冲向鸟群,舒让觉得自己左脚忽然踩到一个不明物体,暗道一声不好,舒让的身体就向前倾倒,“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姨娘。”身后,一直关注着舒让的吕玲绮着急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功效 被忽然绊倒,舒让只觉得手掌上一股冰凉的感觉传来,一滴的鲜红的血液就沿着伤口滴落,化为一朵艳丽的红云,滴落地面。 “姨娘,你也太不小心了...” 急忙走了过来,把舒让扶起来,抱在怀里,吕玲绮伤心的说道,眼中多了一抹水雾。 这时,似乎受到了什么影响,缠绕在舒让柔软的腰身之上的七彩小蛇缓缓苏醒,淡紫色的眼眸吞吐着异样的毫光,打量着舒让身上受伤的地方,垂涎欲滴。 “呵呵,对于江湖中人来说,这点伤势算什么。” 莲步轻移,步履从容,貂蝉淡淡的走了过来,清冷的说道。 从怀里拿出一颗白色的丹药,貂蝉伸出玉手,把那白色的丹药捏碎,准备涂抹在舒让的手上。 “多谢。”被两人照顾着,舒让的心中升起一抹感动。不过貂蝉这话说的也不错,练武嘛!磕磕碰碰,大伤小伤,总是会有的,自己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嘶~” 就在此时,一条七彩的狭长小蛇飘荡在空中,甩动着细小的尾巴,张着狰狞的小嘴,吞吐着蛇信,向着貂蝉的玉手咬去。 那七彩小蛇,正是从悬崖之低跟随而来的怪兽。它全身上下布满着细小的七彩鳞片,淡紫色的蛇瞳,散发着妖冶的光芒,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又是蛇...” 注意到忽然出现的小蛇,吕玲琦将舒让的身体抱的更紧,眼中抑郁一闪而过,愤恨的说道。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吕玲绮和舒让在悬崖之低就被那黑色巨蛇围追堵截,差点丧命,现在看到这只忽然出现的七彩小蛇,以吕玲绮一往无前的个性,也不免生出一股畏惧之心。 “这条蛇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我居然没有察觉。” 收回手掌,眼中多了一抹疑虑,貂蝉略感意外的说道。 貂蝉体质特殊,天赋异禀,自从修炼以来,进境一日千里,如今虽然年轻,却自信天下间胜过自己的人不超过十指之数。可面对这一条小蛇的时候,貂蝉却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七彩的小蛇吞吐着蛇信,淡紫色蛇瞳微微闪烁,看着舒让渗出血液的手掌,像是在看一盘绝色美味,狰狞的牙齿间多了丝丝口水。 “静观其变。” 貂蝉眼中多了一抹慎重,对着吕玲绮小声说道。 “好。” 听到貂蝉这样说,吕玲绮微微点头。 踌躇片刻,小蛇甩动着细小的尾巴,盘旋在舒让的皓腕之上,一口一口的吸吮着那渗出血液的伤口。将血液吸吮完毕之后,那小蛇连滴落在地的血液也没有放过,连带着把土吞进腹中,然后打个饱嗝,再次盘旋在舒让的腰身上,化为一段玉带,只留下瞠目结舌的貂蝉两人。 “这条蛇,不会是你养的宠物吧!” 呆呆的望着舒让,貂蝉若有所思的问道。 在她的记忆之中,天下间,确是有那么一两个门派擅长以血液赡养灵兽,等到这灵兽成熟之后,便将它杀掉,取其血肉食用,便可以使自己功体大增。舒让手上的这条七彩小蛇,就让她想起了这种特殊歹毒的法子。 “不明觉厉。”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舒让略显苦闷的说道。她只觉得自己手上一凉,貂蝉询问的声音就响起了。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她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的血液,好像对它很有吸引力呢!”貂蝉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后,舒让就觉得自己的手掌被她握在了手中。 “不错,姨娘的血液,确实很吸引人。” 貂蝉这么一提醒,吕玲绮也想起了悬崖底下的那条黑色巨蛇。当时,它就是吃了舒让的一滴鲜血,然后变得癫狂起来。 “我尝尝!”略微思索,貂蝉的眼中多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将舒让白皙的手掌放在自己的面前,貂蝉小嘴微张,轻轻的在上面吸允了一口,细细的品味着血液的味道。 “额...我也要!”吕玲绮见貂蝉暧昧的举动,明眸中闪过一丝亮色,不甘落于人后。 随即,吕玲绮樱红的嘴唇张开,贪婪的将舒让受伤的地方含在了口中。入口之处,一种咸咸的感觉传来,和普通的血液并没有什么异样。 “没有什么啊!是不是我们多想了?”品尝之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吕玲绮和貂蝉四目相对,缓缓说道。 “...话说,有人在意我的感受吗?”被两人像是看小白鼠似的看着,耽误了治疗伤口的时机,舒让苦涩的说道。 失明的人真是有苦说不出啊!连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还需要别人来告知...当真是废物一个。 “呜,姨娘,我身上好热。” 喝下血液之后,吕玲绮脸颊微红,像是喝醉一般。娇小的身体散发着乳白色的光华,像是明月一般皎洁,将她的身体笼罩在里面。 全身上下,酥酥痒痒的,像是有千万只蚂蚁似的,在她体内撕咬着,翻滚着,让她难以忍耐。 “好烫。” 白皙如玉的手掌放在吕玲绮光滑的额头之上,那上面传来的火热让貂蝉大惊失色,脸上多了一抹不可置信。 她也喝了舒让的鲜血,怎么和没事人一样似的,莫非自己喝的少,还是因为自己是太阴之体... “貂蝉姑娘,你也喝了姨娘的血液,你...不觉得很热吗?” 吕玲绮难耐的呻吟着,她的皮肤渐渐变得透明,宛如羊脂白一般,晶莹剔透,好似一件绝世珍宝。 清风徐来,在洁白的光华之下,吕玲绮娇小的身影迅速的成长,黑色的甲胄之下,渐渐变得凹凸有致,婀娜多姿,不出片刻的时间,就已经窜高一头,从一名幼女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少女。 白色的光芒散尽,一名清丽无双的少女出现在舒让两人的面前。 她有着一头柔顺的发丝,弯弯的柳眉微微翘起,一双黑色的眼眸如明月一般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滴水樱桃般的樱唇,精致的脸庞,温润如玉,十指纤细,身材绝美,给人一种秀雅绝伦的感觉。 “姨娘...” 少女面颊微红,嘤咛一声,修长的身影瘫倒在地上,只留下还在震惊当中的貂蝉... 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第一百四十七章:交换 “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吕玲绮倒地的声音,舒让面露不解的问道。 “…” 忍着把自己舌头吞进腹中的冲动,貂蝉把吕玲绮身上的变化原原本本的说给舒让。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舒让一颗芳心哪里还能保持平静,急忙的带着吕玲绮返回平城,给她请了方圆几十里最好的医生,来给她看“病”。 “呼吸平稳,脉搏正常,细心调养就是了。”给吕玲绮检查身体之后,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现在看来,生命是没有危险了,只是不知道吕小姐何时醒来。”守备衙门之内,貂蝉诧异的望着舒让,眼中的震撼还未散去。 这个姑娘的确非同一般!不单体质特殊,可以引动她的太阴之体,身体之内,还隐藏着这样神秘莫测的血脉之力,真让人有种雾里看花,不知其高深几许的感觉。 “希望她能平安无事,早日醒来,不然对吕布真无法交代。” 有些疲惫的坐下,轻轻的用手揉着眉心,舒让沮丧的说道。吕玲绮是吕布的女儿,自己把吕布的女儿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将来怎么面对他呢! “娘子,放松一下。” 轻声一笑,貂蝉走到舒让的面前,修长的手掌按在舒让的胸口之上,一股雄浑庞大的气流就顺着貂蝉手掌涌进舒让的周身经脉。 舒让对吐纳行气之法一窍不通,根本无法抵挡貂蝉那堪称雄浑庞大的真气,只能乖乖的躺在貂蝉的怀抱中,任由她为所欲为。 貂蝉玉手所按的地方正是舒让身上敏感的地方,一股股热热的气流从那里不断的涌入,又散入她的四肢百骸,热热的气流烘的她浑身暖暖的、懒懒的,仿佛洗了桑拿一般,让她忍不住的呻吟。 “貂蝉姑娘,不要。”晕晕乎乎的,舒让脸颊绯红,按着貂蝉的手掌,微微摇头。 “不要抗拒,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体。”貂蝉心念一动,催动着体内真气,进入舒让的体内,游遍四肢百骸,奇经八脉。真元运转周天,貂蝉脸上的出现一抹喜色,只觉得自己的真气更加精纯,胜过她数月苦修。 深深望了舒让一眼,貂蝉暗暗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真气收了回去,心中暂时绝了继续探索下去的欲望。 就在刚刚,她甚至怀疑舒让是妖怪变成的妖孽,没办法,眼前一个女孩忽然在眼前长大,谁可以在这耸人听闻的异象面前保持镇定呢! 不过现在还好,经过貂蝉的一番查探,虽然不知道舒让体内是何血脉,但她百脉俱通,与传说中的无垢之体倒是无二。 “娘子还记得自己父母是什么人吗?”眉头轻皱,貂蝉看着舒让问道。 按照一些上古典籍的记载,血液能有如此神效,舒让的父母绝对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至少也该是传说中存在的神人一流才对。 “都是普通的教书匠而已,怎么了。”对貂蝉的用意毫不知情,舒让一口戳破貂蝉的幻想。 “…算我没问。” 小手轻挥,貂蝉有些意趣阑珊,沮丧的离开了这里。 其后的几天,舒让就把练功的场地搬到了守备衙门之中,按照蔡琰的交代,把几十个两米多高的木桩立在庭院里,一排排的列开,每天都带着负重,一边守护着吕玲绮,等待她的苏醒,一边磨练着自己的身法,打磨着自己的心性。 心欲无痕,第一步就是开心眼,无论是深水抓蛇,还是空谷捉鸟,亦或者是现在的身法锻炼,都是在为它打基础。心眼若开,这些功课就可以停止了。 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诺大的庭院中,舒让的身影左右忽闪,青丝飘飞,活动在一个又一个的木桩之上,矫健的身影如精灵一般在风中穿行。 自从吕玲绮昏睡过去,到此刻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的时间,吕玲绮一直在昏睡当中,蔡琰迟迟不归,舒让左右无事,便彻底静下心来,磨练自己的身体。 一个月的时间,舒让坚持吃素,又每天让貂蝉给自己朗读道雪仙尘诀,长久下来,里面的内容虽然晦涩难懂,舒让倒也记了七七八八,理解了里面的意思,勉强可以背诵。 玉足踩在木桩之上,舒让心中充满了对蔡琰的担忧,一个月了,张绣早已经离开这里,蔡琰却迟迟不归,若说这里面没有什么蹊跷,舒让是绝不相信的。 “舒让姑娘。”舒让正想的出神,一道陌生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你是哪个?”脚尖轻点,舒让的身影落在地面,正对着来人。 来人一袭白衣,看着近在咫尺的舒让,深深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 “颍川,郭奉孝见过舒让姑娘。” 听到来人的自称,舒让顿时愕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忽然出现的少年。 郭嘉在历史上素有“鬼才”之称,在遇到曹操之后,帮助曹操绝地反杀吕布,战胜袁绍,平定北方,临终遗计定辽东,可谓运筹帷幄,神机妙算,善出险招,出奇制胜。与后时期的“卧龙”相比,一个喜好稳妥,一个喜欢奇招,可以说是两种极端。 此刻,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出现在舒让面前,舒让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来找我什么事?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在脑海,让舒让一时无语言说。 “王允擒下了蔡琰公子,让我给姑娘带一句话。”见舒让不动声色,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郭嘉眉头微皱,试探的说道。 旬日之前,蔡琰从汉帝的手中拿到了敕封的圣旨,回来的路上,王允再次出现,并邀请蔡琰小聚,商谈对付董卓的计划。 面对王允,蔡琰虽然不同意他的行事方法,却没有撕破脸面,在董卓的压力下,所有的争斗,都可以暂时放下。 两个人刚刚的见面的时候,气氛还算和谐,蔡琰也没有料到对方竟然在茶水中放了迷魂散,最后意见不合的时候,王允便露出阴狠的一面,把蔡琰抓了起来,让郭嘉回来报信,用舒让交换蔡琰,这样他就可以完成自己复兴大汉的计划... 第一百四十八章:三个条件 “王允擒拿蔡琰,他为什么擒拿蔡琰。”听到郭嘉的声音,舒让深感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诧异的问道。 王允应该是消灭董卓的中坚力量吧!他为什么会对同样是对抗董卓的蔡琰出手?如此作为,与兄弟相残又有何异。 “王允想把姑娘献于董卓,以使董卓吕布二虎相争,蔡琰公子拒绝了这个提议。所以此刻王允想用蔡琰公子,来交换舒让姑娘,来完成自己的计划。”见舒让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郭嘉手掌紧握的叹了一口气,解释的说道。 听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曲折,舒让的心中涌起一抹强烈的感动,对蔡琰博大的胸怀简直要佩服死。与后世一些有才无德的所谓才女相比,蔡昭姬才情高洁,性情雅致,背地里为舒让挡下了这么多阴谋,拳拳赤子之心,简直是一名十全十美的圣人。 然而这样一个完美无瑕的女子,竟然因为自己身陷囹圄,被王允的阴谋之箭射中。想到蔡琰所受的苦楚,舒让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一抹悲愤。有情总被无情伤,在阴谋诡计大行其道的乱世之中,这样的心地善良的女人,已经愈发稀少了。 “蔡琰现在在哪?带我去找她。” 紧紧的拉着郭嘉的手掌,舒让迫不及待的向着记忆中门口的方向走去,哪里还管什么男女大防。 “姑娘,稍安勿躁。” 郭嘉被舒让又拉又扯,脸上多了一抹尴尬。 这位姑娘急于救人的心情可以理解,可这么兴冲冲的跑过去能解决事情吗!恐怕到时候不但自己搭进去,蔡琰也救不出来啊! 这一段时间,十常侍之乱,董卓入京,洛阳朝廷之内的党派之争暂时烟消云散,可这并不代表洛阳城各党派之间,光明无限。只要董卓身死,后董卓时代的洛阳城,必然会掀起更强烈的腥风暴雨,来争夺那最高的位子。而在权力场上,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一说。 蔡琰的父亲身为儒家名流丶经学大师,一朝入京,身负天下名望,宛若猛龙过江,这样一个强大的潜在对手,王允怎么可能放过。借机铲除蔡琰,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呵呵,你们要私奔吗?”还没走出守备衙门,貂蝉就拦在了两人的面前。 舒让拉着一名少年在衙门里一通胡闹,可是惊爆了一地眼球,没想到平日那个静如处子的舒让,竟然还有这样火爆的一面。 “蔡琰被绑架了,我要去救她。” 小脸微微扬起,上面涌现出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笑容,舒让义正言辞的说道。 “救人,就你这个小身板…恐怕出了门,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吧!”看着舒让认真的可爱神情,貂蝉的眼中多了一抹笑意。 这个小妮子来历虽然神秘,但性子还是很脱跳的,一点都藏不住事。 貂蝉的提醒,让舒让微微一呆,随即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哦,原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都需要别人帮助的废物… “跑了一路,我们先吃饭,然后再想个法子救出师兄。”感觉到舒让的失落,郭嘉眼眸微亮,拍了拍舒让的后背,安慰似的说道。 “好吧!”心知自己胸无长策,去了也是白去,舒让的心中没由来的多了一抹气馁。 见舒让心情不佳,郭嘉并没有陪着舒让回到房间,反而拉着舒让走出了衙门,涌向热闹的街市。 街道之上摊贩云集,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糖葫芦嘞!又甜又脆的糖葫芦……” “豌豆糕,砂糖柿子豌豆糕……” 扑面而来的人气冲散了舒让心中抑郁,让她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这个郭嘉,很会安慰人啊! “其实你要是想要救人的话,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了。” 街道上,貂蝉素手提剑,站在舒让的身边并肩而立,提醒着舒让,她的身边,可是有着一位绝顶高手呢! “你不是看蔡琰不对付吗?”接过郭嘉递来的一串亮晶晶的冰糖葫芦,舒让托着香腮,弱弱的问道。以前蔡琰和貂蝉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又吵又闹,现在蔡琰落难了,貂蝉会出手?舒让是不相信的。 而且,绑架蔡琰的人可是王允啊!王允是什么人,那可是传说当中,貂蝉的义父。让貂蝉对付王允,简直是瞎胡闹,这有可能吗! “不相信我?其实想要我出手的话,你只需要答应,以后无条件为我做三件事就行了。”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貂蝉微微点头,明亮的眼眸望向舒让。 “你是不是还要那个?”娇躯一颤,舒让好奇的问道。心中想起了与貂蝉那一夜短暂的接触。貂蝉贼心不死啊!居然还想跟她那个…古代的女人,也不是清汤白水什么都不懂啊! “姑娘我一心向道,你不要血口喷人。”见舒让点破了那晚发生的事情,貂蝉脸颊微红,似嗔似怪的说道,方寸大乱。“我可是为了正义。”末了,貂蝉又欲盖弥彰的加上一句。 听貂蝉说的“真切”,舒让心中微动。让貂蝉对付王允,虽然看起来很离谱。但既然貂蝉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妨一试,先答应下来。就算貂蝉救不出蔡琰,自己也损失不了什么不是。 “我答应你就是了,三件事就三件事,反正我身上也不会少什么东西。”再三思索,舒让答应了貂蝉的要求。 将脑袋转向郭嘉,貂蝉向他问明了蔡琰所在的位置,就在城外十里外的一处破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貂蝉提气轻身,脚尖轻轻的在地面一点,飘飘荡荡落在两侧的楼顶之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引的众人连连惊呼,广寒仙子下凡。 “就这么走了...”地面上,望着貂蝉的背影,郭嘉的脸上微微呆滞,没想到自家师兄结识的美女,都是如此的非同寻常。 “江湖中人,受教育低,没办法改了。”吃了一口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舒让支吾的说道。 与舒让两人分离之后,貂蝉穿梭在楼阁之间,修长的身影,飘忽若仙,不出多时的时间就来到城外。 第一百四十九章:救人 城外清风徐徐,一座荒败的破庙昂然独立,青色的砖瓦在日渐西斜的阳光下反射着明亮却不耀眼的光辉。 从远方俯视,只见那破庙之中,十几名蒙面黑衣男子,散落在一名鬓角微白的老者周围。而在中央的大梁之上,则是有着一名衣衫整齐的公子哥被吊在上面。 那公子哥正是被王允囚禁的蔡琰,王允虽然囚禁了她,却依然对她背后的势力有所顾忌,没有在她身上使用太过卑劣的手段。 “蔡琰。” 看到蔡琰熟悉的身影,下方十几名黑衣蒙面男子,貂蝉的眼中多了一抹冷意。手腕一抬,葬月双剑出现在貂蝉手中。一剑在手,她的气质为之一变,那个清冷丶神秘的女人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自信无匹丶傲视天下的绝顶剑客。 “什么人?” 破庙之中,一袭黑衣的王允心中悠然升起一抹警惕,戒备的问道。按照时辰,对方在这个时间段应该受到了消息,他不可能不有所准备。 随着他一句话出口,他周身十几名蒙面男子有了动作,环环拱卫着王允,将他团团包围,守护在最里面。 王允出身官宦世家,少年习武,卓越不凡,很早就步入了高手的行列。可惜自从步入中年之后,王允反而专心于宦海沉浮丶阴谋算计,武艺就渐渐疏落下来,致使明珠蒙尘,身手大不如从前。只能依靠自己招揽的数百门客,为其进取之爪牙。 远方,貂蝉踏着清风而来,手掌一挥,葬月阴剑从天而降,纤细的玉足,袅袅踩在上面,璀璨如星辰的双眸冰冷的望着众人。 骄阳下,貂蝉穿着一袭粉装,柔顺的青丝,随着片片微风起伏,将她衬托的宛如广寒仙子一般,神圣不可侵犯。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貂蝉的身影吸引,眼前这位从天而降的女子,容貌堪称完美,气质出尘,飘忽若仙,让人惊艳。 “又是你?”王允在看到貂蝉的身影的时候,双目不禁一凝,目露精光。严格来说,这是他和貂蝉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正是月前的那个夜晚,十几名刺客将舒让包围,眼看就要成功,却被忽然出现的貂蝉救出,坏了他的好事。 “你是谁?”见过貂蝉武艺的王允,自是不敢大意,郑重的说道。 “将死之人,何须赘言。” 黑色的秀发随风披散在肩上,水臂轻舞,貂蝉双眸似水,璀璨的双眸中带着淡淡的冰冷,妩媚妖娆,却又清丽无双,迷蒙之中,她红唇微启,自信的话语,似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大的口气。”听到貂蝉那嚣张跋扈的声音,王允的眼中多了一抹气愤。自己堂堂朝廷重臣,难道在对方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王允身边的蒙面男子也是觉得貂蝉的太过分了,按照貂蝉所说,他们是不是也算是“将死之人”。 “杀了她。”王允手中长剑一挥,用强硬的口吻命令道。 众人手持短剑涌了上来,寒风骤起,貂蝉玉足一点,修长的身影行走在虚空之上,若凌波微步。 “锵!” 一道清脆的剑吟,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响彻这偏僻幽静的古庙之中,余音萦耳,久久不去。 拔出葬月阳剑,貂蝉微微垂眸,手中剑气挥洒,如银河倾泻,凌空而下。 盘旋的剑气中,貂蝉挥洒自在,细碎坚硬的湛蓝剑锋如千万支晶莹剔透的烟花,飞舞漫天,汹涌澎拜的击向众人。 惨叫声连连响起,交织如网的剑影中,貂蝉手中宝剑挥舞,轻拢慢挑,绝美的身影踱在半空之中,如泰山压顶,水袖曼舞之中杀敌于无形。 “快放下武器。” 看到貂蝉那放佛女武神一般的潇洒姿态,王允暗暗心惊,把长剑架在蔡琰的脖子之上,威胁似的说道。 蔡琰被一根绳子锁住双手绑着背后,嘴里塞着一块白布,高高吊起,脚尖只能勉强触地,身体绷的笔直,不住的颤抖着。剑架在她的脖子之上后,她只能咬紧布块,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以免一不小心划伤了自己的肌肤。 听到王允的声音,貂蝉的身影微微停顿,想到了与舒让的承诺。 “虽然你的这个要求有点无耻,不过如你所愿,答应你就是了。”身形落地,貂蝉把葬月阳剑掷在地上,正色道。 “拿下。” 见貂蝉竟然真的放弃抵抗,王允微微动容,对着众人吩咐道。 话音落地,剩下的三四名蒙面男子冲了上来,把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现在可以了吗?”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几把短剑,貂蝉双手摊开,轻声一笑,眉宇之间仍旧充满了淡定从容,似乎这天下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她。 “杀了她,杀了他。”貂蝉意料之外的恬淡,终于让王允色变,怒气爆发,大声的嘶吼道。 几名刺客微微迟疑,然后刺出了手中的短剑。这位姑娘美则美矣,可惜太过张狂了,香消玉殒也只能怪她自己。 “只会在角落里摆弄阴谋的跳蚤小丑,也想伤我,真是贻笑大方。”貂蝉小嘴微撅,显得毫不在意。 “这个女人,不是疯子就是有胆子。”看着几步之外的貂蝉,王允更加忌惮了,心中暗暗说道。 短剑刺来,貂蝉就静静的站在那里,身影却渐渐模糊起来,她没有做任何动作,却比做任何动作都要让人感到震惊。 王允张大了眼睛,想要看清貂蝉的底气是在哪里,却更希望貂蝉能够在这一击之下,香消玉损。复杂的心思,与赌博一般,给他一种别样刺激。 “噗~” 诡异的气氛中,三四名蒙面男子手中锋利的短剑刺入自己对面人的身上,而貂蝉的身影却早已消失。 天空中,在貂蝉的身影原来停留的地方,几只五颜六色的蝴蝶翩翩起舞,绮丽的光彩,异样的气息,飞行在血空中,给这片充满杀机的土地带来一阵不一样的芬芳。 “竟然消失了...”王允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不能置信的看着貂蝉原来站立的那方土地。这个女人,到底是人是魔,是神是佛。 第一百五十章:圣母 “你们在找我吗?” 就在众人暗自诧异的时候,貂蝉曼妙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王允的面前,距离他已经是咫尺之遥,抬手就可以擒下王允。 看到这一幕的刺客们,无不倒吸冷气,背脊上冷汗直流,震惊的难以自己。天下间的高手,无论速度有多快,都要经历最起码的起手招式,哪怕你的速度快的超越肉眼能够捕捉的极限,也同样需要一个个连贯的姿势完成动作。而貂蝉的速度之快,忽然而来,忽然而去,恍若变换不定的风云,所有人只能看到结果,却不能知道其过程,这种恐怖的速度,已经接近传说中的仙家手段了。 “你这个魔鬼,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美女,王允身影连连退后,额头上冒出一阵斗大的汗珠,双目狰狞,惊恐的说道。 这一次他并没有用蔡琰来威胁貂蝉,在貂蝉这样鬼神莫测的手段之前,他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心中,只剩下对她的恐惧。 “杀了她,快杀了她。” 后退到墙角,王允连连挥舞着手中长剑,面目狰狞可怖,对着四周的门客命令道。 “把刚才你的话还给你。放下武器者,可免一死。” 青葱般的玉指轻抚着自己的秀发,貂蝉从容走来,起掌为刀,一把解开了蔡琰手上的绳索。 婉转悠扬的声音响起,四周的蒙面男子仍然心有余悸,小心的用余光打量着自己的同伴。看看那个苗条的背影,又看看倒在血泊中的友人,几人终究失去了一战的勇气,缓缓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抱歉一声,告辞而去。 长久以来的谋划鸡飞蛋打,到了此刻,就连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门客,也放下了武器,弃自己而去,王允的心情糟糕的可想而知,可他面对貂蝉那如神似魔的速度的时候,偏偏奈何不了对方,这让他气馁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昏死过去…. “蔡公子,怎么处置他,就交给你了。”拍了拍手,貂蝉走到蔡琰的身后,把处理王允的权力交给了蔡琰。 蔡琰眼眸微闭,被貂蝉救出来之后,四肢仍然无力,行动不便。深深的看了王允一眼,蔡琰从他的身上拿出了迷魂散的解药,一口服下。 心知自己功败垂成,王允也并不反抗。他虽然阴谋败露,但说到底是朝廷重臣,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大汉,蔡琰于情于理都不会杀了他的。 “王司徒,你走吧!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而且我希望,你可以改过自新,以后不要再搬弄权谋。”用一根布条将自己手上受伤的地方缠住,蔡琰走到王允的身边,正色的说道。 “你真的要放了他。” 站在蔡琰的身后,貂蝉略感意外的说道。蔡琰心地善良,貂蝉知道,可在貂蝉的设想之中,至少也要砍对方一条手臂或者一条大腿,让对方再也没有与自己为敌的本钱才行。可蔡琰倒好...直接就把人放了。不愧是是舒让的小师傅...臭味相投啊! “你走吧!” 摆了摆手,蔡琰不厌其烦的说道。王允虽然可恶,但也是一心为国,不必太过深究。 而且蔡琰这一次前往洛阳,虽然小有波折,但到底把圣旨拿在了手上,打开虎牢关的大门已经指日可待,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这个更重要的呢! “多谢。” 听到蔡琰这样说,王允表面装得颇为淡定,内心却要笑开了花。蔡伯喈这个女儿博学是博学,可惜心地太过善良,根本成不了气候。事实也证明,在权力争夺面前,善良的人根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咻。” 就在王允转身离去的刹那,貂蝉的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匕首,对着他的大腿跟处掷去。 只听咻咻两声,王允的大腿就倒飞出去,挺拔的身影顿时倒在血泊之中。 “有些人心软,我貂蝉可不是吃素的。” 走到王允的身边,貂蝉眼中闪过一抹亮色,把王允的另一条大腿也砍了下来。 被貂蝉如此折磨,王允只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在风云动荡的乱世之中,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惩罚更加严重的呢! “貂蝉姑娘,我们走吧!”看着王允血肉模煳的身体,蔡琰面无血色的将目光投向远方。这个惩罚,有些严重了... “好,这一次姑娘听你的。”将葬月双剑收入剑鞘,貂蝉走到蔡琰的身边,搀扶着她,向远方而去。 “可恶,这个仇,我王允绝不会忘记。” 双手攀在地上,将自己的身体翻过来,王允双目瞪着浑圆,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狰狞说道。 走在回去的路上,貂蝉回味着王允留在她耳边的那一抹声音,眼中多了一抹愧疚,手指不停的拄着自己的脸颊,显得颇为不安。 “我好像犯了什么过错。” 沉默很久,貂蝉对着蔡琰说道。 貂蝉在遇到自己的师傅清微道长之前,曾经随着父母流浪洛阳,受过一家大户的恩惠,那个人的名字,同样叫做王允。虽然不知道这个王允和记忆中的王允是同一个人,但仔细琢磨一下,应该就是一个人了。 让貂蝉有点欣慰的是,自己只是给了对方一个惩罚,并没有杀死对方。这个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要不我们回去把他带回平城,给他请一名医生?毕竟这里荒山野岭的,他又行动不便,这样待在那里,只能干巴巴的等死...”微微犹豫,蔡琰轻声说道。 “...” 若是貂蝉知道圣母婊这个词语,一定会指着蔡琰的脑袋破口大骂的。貂蝉虽然对王允心有愧疚,但也仅限于愧疚,让她回去给王允救治伤口,养好了王允,指不定他又会想出什么恶毒的法子来对付两人呢!以德报怨,貂蝉没有那么博大。 像王允那样利欲熏心的人,会为了权力不惜一切的向上攀爬,救回去只能是自讨苦吃。 ps:王允利用貂蝉的美色,最后又害死了蔡琰的父亲,又把长安弄成一团乱麻,对这个人没好感,所以就把貂蝉和王允切割了。至于历史走向,并不会过多的介入,只会改变人物的命运,比如蔡琰被匈奴抢走... 第一百五十一章:洗白等我 夜色朦胧,新月如钩。 守备衙门凉亭内,清风徐来,舒让丶貂蝉,以及刚刚被营救出来的蔡琰,三人相聚在夜色之中,相谈甚欢。 月光如水,郭嘉在蔡琰安全回来之后,就拿着蔡琰从洛阳皇城里面带出来的圣旨,匹马驰向虎牢关,赶着与张绣见面。 圣旨内容如下:“朕德薄才浅,有幸得登九五,即位以来,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唯以满腔热血励精图治,内除国贼,外除奸佞,廓清寰宇,中兴大汉。方不负万千子民,不负列祖列宗,不负天地神人之殷殷期盼…骠骑将军张济,素有仁义之名,赤胆忠心,日月可鉴,人所共知。现敕封张绣为凉州刺史,其侄张绣为奋武将军丶领武威太守,即日出兵剿贼,除天下之大恶,扬天下之大善…钦此。” 郭嘉是颍川人士,曾经就读于颍川书院,在黄巾之乱后,为躲避不断的天灾人祸,特意前往洛阳,拜入儒门天下,成为蔡伯喈众多弟子中的一员。 董卓入京之后,郭嘉随着自己的师姐蔡琰,暗地里,救助了很多被董卓屠戮的忠良之士,立下了汗马功劳。 此次,蔡琰更是把联络张绣的任务交给了郭嘉,若他能成功完成任务,天下格局,将焕然一新。蛰伏在洛阳帝都上空的阴霾,也将烟消云散。 … … 月上眉梢,清风徐来,舒让丶蔡琰丶貂蝉三人或站或立,欣赏着身边的良辰美景,不时的交谈着。三人之间的猜疑丶不解,在貂蝉的倾力相助之下,在蔡琰回归的刹那,就彻底消失。 石桌之上,玉盘珍馐陈列,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让舒让食指大动。 蔡琰不再的日子里,她已经许久没有吃肉了。这对于以前一日不可无肉的舒让,可谓是最大的折磨。 注意到一旁的蔡琰两人正在交换心得,增加感情,没空搭理自己,舒让终于忍耐不住。悄悄伸出两根手指,夹起一块泛着油光的鹅肉,塞进嘴里,鹅的香味丶甘甜丶滑嫩,萦绕在舌尖之上,让舒让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吞进腹中,心里由衷的升起一抹满足。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为了庆祝蔡琰成功归来,今天的饭菜特别的丰盛。菜名有:狮子头,爆羊三样,炒肝尖,清蒸鲈鱼,烧鹅…等等。在桌子旁边,是平城县令贡献的女儿红。美酒佳肴,在这一天,整齐的来到舒让的餐桌上。让她觉得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嗯,嗯…” 舒让风卷残云的攻势让蔡琰的脸上多了一抹不满的笑容。轻轻的咳嗽两下,蔡琰左手背负,摇摇来到舒让的身侧。 听到蔡琰的声音,舒让心中嘎登一声,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将嘴里各色的食物抿下,吞进腹中,舒让挺直了腰板,努力的做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淡定”的模样,与现在课堂之上偷吃零食被老师发现的无良学生一般,一本正经,却又踹揣不安。 “几天不见,长能耐了?” 白皙的手掌拽着舒让的耳珠,蔡琰俯身趴在舒让的耳边,大声的说道。 “我饿了…” 面对蔡琰的质问,舒让脸颊微红,耷拉着脑瓜,弱弱的说道。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饿了吗?不怕不怕,这里有你的小青菜~” 一旁的貂蝉走了过来,手上捧着一盘青菜,恰如其时的端放在舒让的身前。 “不把它们全部解决,今晚不准睡觉。” 貂蝉助攻来的及时,蔡琰的眼中微亮,嘴角多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两人亲密无间的配合,让舒让的心中升起一股苦闷。自己好像没做什么人神共愤的大事吧!两个人怎么就联合起来对付她一个了…想想以前两个人又吵又闹,自己站在中间,“其乐融融”的画面,舒让顿时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求脱坑,求拯救,求时间倒流啊! “张嘴。”夹起一片绿色的菜叶,蔡琰对着舒让,用强硬的口吻命令道。 用舌尖舔了舔了唇片上残存的肉香,舒让心中升起一抹苦涩,无奈的吞下那一片沾满了苦和泪的小青菜。同时心中碎碎念的诅咒着蔡琰丶貂蝉两个“臭家伙”。 以后,两个人要是都这样,联起手来,专门对付自己一个,那自己该如何过活啊! 黑暗,从天而降,隔绝了舒让心中最后一抹灿烂。 片刻之后,舒让忍着痛苦,将一盘青菜吃完,貂蝉两人也都是酒足饭饱了。 “晚上洗白在你房间等我,这是姑娘对你的第一个要求。” 拍拍舒让的肩膀,貂蝉心满意足的走了,留下“心如刀绞”的舒让。 这个,就是貂蝉对自己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啊!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太可恶了,太让人感到羞耻了吧!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和谐社会的仁义道德呢!怎么可以提出这样无耻的要求… 貂蝉姑娘,采访你一下。作为旧时代的女性,你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自己不脸红吗!不觉得羞耻吗! 舒让心中,一万头青牛狂奔而过。 “在你们中间,我嗅到了腐烂的味道。” 偎依在柱子上,蔡琰白皙的玉容之上出现了名叫“一脸嫌弃”的表情。 今天晚上,蔡琰如约拿回了敕封张绣的圣旨,心中放佛落下一块大石似的,心情好转,所以喝了不少的酒水。 蔡琰不善饮酒,此时,却是有些醉了。月光下,她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略显迷离飘渺,似是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一尘不染的气质,反倒更加让人欲罢不能,想要宠爱呵护于她了。 “我可是为了你才光荣“献身”的。” 听到蔡琰的声音,舒让心中幽怨一闪而过。径直起身,来到蔡琰的面前。 “为我?你心里不是挺高兴的吗?” 食指捏着舒让尖尖的下巴,凑近舒让的脸颊,蔡琰呵气如兰的说道。 “为什么感觉是个人就可以欺负我。” 意料之外的举动,让舒让的脸上升起一股苦涩,心中委屈极了。 为什么别人家的“猪脚”都是狂拽酷炫吊炸天,到了自己这边,就成了这个样子... 第一百五十二章:必有我师 “因为我们都是你的师傅啊!”小脸微扬,蔡琰灿烂一笑。“刚刚我们商量了一下,为了回报你的“光荣献身”,以后本公子教你琴棋书画,貂蝉姑娘教你诗酒花茶,争取把你调教成一个能歌擅舞的有用之人。” 语气微微停顿,蔡琰又说道。 “顺便教你道雪仙尘。” 听到蔡琰所说,舒让的放佛看到地狱的大门正在向着自己敞开。 拜托,公子。 我跟你学艺就是为了学习道雪仙尘啊!怎么现在看起来,琴棋书画丶诗词歌赋,成了重中之重。道雪仙尘反而落在了最后,还“顺带”学习…拜托主次不要颠倒好吗! “不要。” 精致的脸颊上出现一抹悔恨,舒让颔首轻摇,将蔡琰的提议拒绝。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两个人这是要倾囊相授啊!可舒让心中不但没有喜悦,反而充满了委屈。 想到后世有些父母,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更加出众,赢在起跑线上,给他们报了一个又一个的辅导班,把他们累成了“狗”的模样,舒让就有些不寒而栗。 当时,她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吹着冷风,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感叹(其实是暗暗得意,不嫌事大)。 “现在的孩子啊!只在两个地方。一个地方是辅导班,一个地方是在前往辅导班的路上…和我们无忧无虑丶潇洒自在的童年相比,怎一个苦字了得!” 唉!舒让当时有多么的得意,现在就有多么的痛苦。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回到这万恶的旧社会,而且眼看着要被回炉重造… “你可以拒绝,但绝不允许你旷课。明天开始,我们对你的特训就开始了,好好珍惜这最后一个自由自在的夜晚吧!” 拍拍舒让的肩膀,蔡琰顺着貂蝉刚刚走过的小路,扬长而去。 “…完蛋了。” 以手抚额,舒让绝望的要死。 她原本还想要跟蔡琰告状,希望能够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安慰的话语…没想到啊没想到。 蔡琰居然和貂蝉穿一条裤子了,而她舒让,也在瞬间低人一头,成了教科书似的被压迫者。 蔡琰,貂蝉,蔡琰,貂蝉… 心里念叨着这两个人的名字,舒让觉得自己要被这两个女人折磨死了。 与后世祖国的花朵相比,舒让是幸运却又不幸的。 那些祖国的花朵,他们的老师有很多的学生,根本无暇照顾他们的一个。而且那些老师们自己还要谈婚论嫁,有很多琐碎的小事去处理。所以那些祖国的花朵虽然苦逼,但也仅限于苦逼。 舒让就不一样了。她所面对的蔡琰和貂蝉!是大汉帝国最出色的两名女子,都是万中无一的存在。与后世的那些老师相比,蔡琰和貂蝉,一个个的来头大的吓死人。有才有颜不说,还有闲… 相信在张绣宣布起义之前,这两个人都会保持这个状态吧! 而张绣拿到圣旨之后,联络部属,与十八路诸侯通信,等等准备工作,至少也要花上两三个月的时间吧! 在至少两三个月这么长的时间里,两女会怎么折磨自己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哦买噶,求求老天,给条活路吧! 对了,自己好像不但要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自己还要学习道雪仙尘呢!还有,几个月前,貂蝉就打主意,想和自己双修素女剑法。 现在她这么悠闲,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有些事情,不能想的太多。想的太多了,舒让就觉得自己生无可恋了。 “对了,忘了通知你,想糊弄事是行不通的。以后每十二天,考试一次,如果让我们不满意的话…嘿嘿,你懂的。” 蔡琰不知道何时从原路折返,来到舒让的身边,又给了她一个暴击。 “大神,可不可以把我当成一个pi,给放了。” 拉着蔡琰的小手,左右摇晃,舒让脸上露出了伤心欲绝的表情。 “装可怜是没用的…而且,你除了舞刀弄枪,会一点半吊子剑法之外,还会什么呢?嗯?” 把舒让的手掌推开,蔡琰玩味的说道。 舒让,最早出现在洛阳城外的荒山之上,进入洛阳城后被吕布重伤。其后,逃遁关东,习剑名山,为了救出邹夫人,加入曹营,决战吕布…在舒让出现的一年内,舒让除了心地善良,救了几个不知名的路人之外,还展现了什么惊人的才华呢!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如此天赐之容颜,竟然连唱歌跳舞丶琴棋书画这种最基本的技能都不会,还敢称自己是一名美女? 如此暴殄天物之举,叔能忍婶也不能忍啊! 调教,势在必行,绝没有停止的可能。 “大神,你就让我自甘堕落到深渊,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吧!”扑到在蔡琰的怀抱,舒让不甘的说道。 道家三派,舒让最喜欢的不是出世入世的黄老之学,也不是拔一毛利天下不为的杨朱,舒让最喜欢的是主张清静无为的老庄啊!(蔡琰:这就是你懒的借口?) “忘了告诉你,公子我最喜欢的就是变废为宝!”注视着舒让,蔡琰正色道。她说这话是非常认真的,蔡琰从小受父亲影响,得到了最正式的儒家教导。而在儒家之中,最讲究的就是有教无类。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一句话,可以涵盖儒家精髓。即普世的责任感。对自己,对社会,对国家,对天地的责任感。当然,这句话是北宋大儒所言,现在还没有出现。但儒家的这种责任感,在此时已经深入骨髓。 具体到舒让的头上就是,教化世人,变废为宝! “当然,你自己脸皮厚,什么都不懂也就算了。可你想过吕布吗?把你娶回家,除了生儿育女啪啪啪,你还会干什么?”对于无赖似的舒让,蔡琰直接戳穿了她的幻想。 “嫁给吕布…我又没同意!” 听到吕布的名字,舒让脸颊一红,哼哼一声,挣脱了蔡琰的怀抱。 虽然舒让很不想承认,但蔡琰说的确实有理。在这个万恶的旧社会,还是多才多艺的好啊! “睡觉,睡觉。”打个瞌睡,舒让故作疲惫状,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洗白一点。” 身后,蔡琰的声音悠悠传来,差点让舒让摔倒。 第一百五十三章:突袭 走在回去的路上,舒让的脑海中还想着蔡琰的话语。 “你自己脸皮厚,什么都不懂也就算了。可你想过吕布吗?把你娶回家,除了生儿育女…你还会干什么?” 自己,确实如蔡琰所说,胸无点墨,德才浅薄。可若是舒让能够借此机会,在蔡琰丶貂蝉的身上学习一些本领,似乎也没有什么坏处啊!不管嫁不嫁人... 嗯,就当是增加自己的附加价值了,早晚会有用上的一天的… 心中决断已下,舒让推开自己房间的大门,一个人走了进去。 这时,一道粉色的身影悄悄的从门后走出,从舒让的身后轻轻的伸出双手,环住舒让那没有纤细的小蛮腰,将她横抱而起。 “呀!” 迈出的双脚横空,被来人忽然抱起,舒让几乎被吓得要死,如墨的发丝凌乱的飞舞着,面露惊荣,一如她此刻惊恐难安的心情。 从门后走出来的正是貂蝉,她与蔡琰两人分别之后,就径直来到舒让的房间,此刻对舒让的突然袭击显然是蓄谋已久。 “快放开我。” 娇弱无力的身躯不安的扭捏着,舒让心肝俱裂,双手不停的貂蝉的脸上又抓又挠的。 舒让的房间里并没有婢女,只她一个人居住在这里。想要对付这个偷袭自己的“色狼”,最好的办法唯有依靠自己,自强不息... 面对张牙舞爪的舒让,貂蝉并不作答。揽着舒让走到柔软的床榻边上,酒意上涌,再也坚持不下去,一侧身,将身体全部压在舒让的身上。 被重重的压着,舒让的两颊升起一抹绯红,放佛抹了上好的胭脂一般,红的娇艳欲滴。 貂蝉今天成功拿到了舒让的三个承诺,所以心情不错,陪着蔡琰饮了不少女儿红。将舒让抱在怀里之后,双眼就有些朦朦了,莲藕一般的玉臂环在舒让的身上,柔弱无力的,显得很是没有威慑力。 “混蛋,混蛋…” 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貂蝉的怀抱,舒让小嘴微撅,不满意的哼哼道。 感受着怀中逃遁的佳人,貂蝉在床上一阵摸索,以手轻轻的一拉一抱,就再次把舒让拉到怀里。成功捕捉舒让一只,貂蝉一个翻身,两人就在床上翻作一团。 顿时,枕头与被子齐飞,风光旖旎... 一同胡闹,貂蝉与舒让拥抱在一起,两张秀雅绝伦的容颜凑的极尽,相互之间呼吸可闻。床榻之上,貂蝉醉态可掬,玉颊酡红,樱桃一样的小口微微张开,吐着混合着酒香的芬芳气味,星眸半睁半闭,迷离的眼神之中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妩媚。 舒让挣扎的动作在这时已经减小了很多,修长的玉手停在貂蝉丰满的胸脯上,心中悔恨交加,复杂的情绪萦绕在脑海之中。 原来这个“色狼”是一个女色狼…再联想下,一向高冷(其实是闷骚!)的貂蝉姑娘,舒让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这个貂蝉,还真是吓死人不偿命啊!可恶,可恶,可恶。知道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是貂蝉姑娘…”舒让檀口微张,就要说话。 貂蝉却妩媚的一笑,一低头,送上香唇,堵住了舒让正要出口的疑问。灵活的香舌如一条小蛇一般,顺着舒让张开的小口钻了进去,舌尖轻触。 毫无任何间隙的亲密接触顿时使舒让如遭雷击,修长的玉体蹬的笔直,原本要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舒让的玉唇柔软香甜,吻上去软绵绵的十分舒服,貂蝉灵巧的含住舒让那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贪婪的索取着。舒让初时还震惊的来不及反应,但是当貂蝉含着舒让那柔软的丁香小舌,不断的深入索取的时候,舒让终于忍不住的脸色绯红,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 迷糊之中,貂蝉眼眸微闭,兴许是嫌舒让挣扎的太过麻烦,将她的双手敷在身后,修长玉润的双腿并拢交缠,使她彻底动弹不得,只能任凭貂蝉为所欲为。 被貂蝉一阵狂风暴雨的急吻,舒让又羞又气,但她经过丰山一行,一身武力全部被废,如何是貂蝉的对手,在嘴巴都被封住的情况下,她连请求帮助的声音都发不出去,只能在貂蝉紧紧的压迫下,扭动着身躯以示反抗。 其实,若非貂蝉突然袭击,舒让也不会挣扎的如此起劲。但偏偏,貂蝉这个小妖女正路不走,偏走小路…舒让不挣扎,以维护自己的尊严才怪呢! 良久,唇分。舒让双颊酡红,胸膛剧烈的起伏,却是给貂蝉这一番蛮横霸道的亲吻几乎透不过气来。 换了一口气,貂蝉伸手轻抚着舒让的面庞,星眸微张,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再次低下头,慢慢的向着舒让的脸庞靠近。 炽热的呼吸扑在舒让的脸上,舒让不由粉拳紧握,心中哀怨一叹,认命似的张开了小口。 貂蝉的嘴唇重重的印在舒让柔软的红唇上,两人嘴唇相贴,鼻息相闻。舒让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貂蝉嘴唇的柔软和温暖。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貂蝉悠长的呼吸气流吹拂在她的脸上,弄得她脸上痒痒的,心里涌起一抹温暖醉人的感觉。 一番热吻之后,舒让光洁玉润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白的微带透明的俏美脸蛋上泛起剧烈运动后的健康红晕,红润的樱唇微微张开,上面泛着一层晶莹剔透的光泽,仿佛阳光下跃跃上岸的小鱼一般,急促的喘着气,呼出的香气之中带着一股如兰似麝的芳香,让人闻之心醉。 这时,貂蝉酒意稍去,明眸之中闪过一抹狡黠,伸出手掌,拢了拢舒让额前被汗珠打湿的羁旅散乱的鬓发,轻柔的为她擦拭着额前的汗珠。 舒让浑身乏力,慵懒的躺在那里,任凭貂蝉施为。 看着舒让那近在咫尺的绝美脸颊,貂蝉如含秋露的美眸微微一亮,檀口轻启。 “娘子放松身体,我现在教你素女心法。” “素女心法,要不要那个?”轻缕耳边秀发,舒让紧张的问道。 “你猜!”听出舒让语气中的暧昧丶无助,貂蝉以手轻轻的挑起舒让尖尖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素女真经 一句“你想知道吗”,让舒让芳心大乱,听的连连摇头。 貂蝉却俯下身,凑到舒让耳边,道:“长夜漫漫,我们有一夜的时间可以研究…”说着,玉手下滑,深入到舒让的素白纱衣之内,将那衣襟一层层剥开。 不出多时,一具婀娜多姿的完美躯体呈现在貂蝉的眼前。身下,绝美的娇躯,精致的双足和浑圆修长的玉腿毫无遮挡的暴露在空气之中,白腻粉嫩的娇躯上,还带着一点剧烈运动之后的红晕,放佛烟霞暖玉一般,给人一种冰肌玉骨的质感。 嫩葱一般白腻敏感的肌肤乍然接触到外界的空气,顿时带来一种冰凉而一样的触感。没由来的,一股自己玉体被人亵渎的羞耻感袭上舒让的心头,让她不禁嘟起嘴巴,脸颊微红的转过脑袋道:“貂蝉姑娘,世上可没有如此练功的法子!” 舒让害羞的反应,让貂蝉莞尔一笑。舒让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角落,都精致完美的无可挑剔,让人心中升起一种见到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一般,不忍亵渎和触摸。 “娘子好美。”看着舒让的柔嫩躯体,貂蝉美目泛光,轻轻的俯身,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褪下。 褪去了所有衣物的貂蝉,显露出无限动人的曲线,让人炫目夺神的无暇肌肤。白皙中透露着淡淡的红晕,窈窕娉婷的身体曲线,线条柔润,即不显得消瘦,也不显得丰腴,反而恰到好处的带着点点青春少女的蓬勃朝气。 “舒让姑娘守身如玉,不如便宜自家姐妹。”视线转回到舒让的身上,貂蝉娇声一笑,缓缓说道。 冰肌玉骨,秋水为神。舒让的美丽,完全是一种超乎性别之上,介于艺术和幻想的层次,就连以貂蝉自身的条件,也忍不住的想要将她拥有。 “不是要练功吗!”舒让将脑袋埋在被子里面,气鼓鼓的昂头,表示郑重抗议。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练功吗?”貂蝉凑到舒让的唇边,眼中的笑意更深一层。 素女心法,来源于蜀山的无上功法素女心经。 这种功法,相传是天河神女所创,共有十九层,一到五层对应炼精化气的层次,六到十层对应炼气化神的层次,十一层到十五层对应炼神还虚的层次,十六层到十九层对应的是破碎虚空的层次。 传说,只要把素女心经修炼到第十九层,就可以白日飞升,破碎虚空,长生不老... 遗憾的是,从素女心经诞生的那一天开始,到千年后的今天,只有创立素女心经的天河神女做到了那一步,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一人… 貂蝉却不一样,她是太阴之体,天赋异禀,自修炼素女心经之后,到今天为止,已经修炼到第十五层巅峰。天纵之资,堪称古今罕见。是千年以来,修炼素女心经的第一人。 如今,貂蝉与舒让缠绵于此,一睹舒让“庐山真面”只是其一,其二就是为了让舒让帮助自己修炼素女心法。 舒让的无垢之体,就是貂蝉晋阶无上顶峰,打开天地无尽奥秘的那一把钥匙。 将素女心经的来历说给舒让,貂蝉又殷勤为舒让擦拭嘴角的吻痕,那副认真的神情,就像是一个最尽职尽责的丈夫呵护自己乖巧可爱的小妻子一般。 “接下来我有任何动作都不要反抗哦!”如含秋露的美眸盈盈的望着舒让,貂蝉浅浅一笑,正色道。 舒让听貂蝉说的认真,白皙的脸上微微有些慌乱,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怎么!听貂蝉的语气,不会要破了她的清白之身吧! “娘子,这是我对你的第二个要求。”貂蝉抚摸着舒让的脸颊,将头慢慢低下,一步步接近她的嘴唇。 两唇相接,貂蝉的身上散发出一抹惊人的白色光芒。 一股无比雄浑的力量,从貂蝉的体内蔓延而出,分化入微,打入舒让的体内,散入经络筋骨肌肉乃至细胞等极细微处。 “唔~” 嘤咛一声,舒让放佛来到了云端之上,修长的身体在空中飘飘荡荡的,没有任何着落。 “娘子,集中精力,搬运周天。”看着舒让呆呆的躺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样子,貂蝉轻哼一声,大大的白了舒让一眼。 “为什么吼我…”舒让对行气法门一窍不通,根本无法控制涌进体内那堪称雄浑庞大的真气,委屈的说道。 “好吧!那你放松心情,一切就交给我好了。”将舒让的身体抱紧,貂蝉轻声说道。 随即,她体内汹涌澎拜的真气,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游遍舒让体内大小周天经脉窍穴,汇入丹田之中。 就在真气进入丹田的刹那,异变陡生。一股庞大的吸引力,从舒让的身体上升起。天地间,七彩斑驳的五行丶阴阳能量随即化为点点光华,进入舒让的体内。 而舒让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无底黑洞一般,吞噬着那让人瞠目结舌的能量。 “成了。” 感受着舒让体内巨大的吸扯之力,貂蝉微微一喜,眼中的亮光更加灿烂了。 天地间精粹的能量源源不断的注入舒让的体内,貂蝉一边继续向舒让传送素女真气,一边像汲取井水一般,汲取着舒让体内渐渐庞大的能量。 时光匆匆,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 “唔~” 此时,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舒让的胸口蔓延,肉眼可见的,舒让胸前的饱满上,那鲜艳夺目的炽焰红焱,再次的浮现。 亮红色的红焱,无规则的出现,像是一朵绽放盛开的妖冶牡丹,与白皙粉嫩的肌肤血肉相连,让她看起来更加美丽不可方物。 “真是个小妖精。”看着舒让胸前的红润,貂蝉不由赞叹道,将舒让的身体抱得更紧了... 空气中,两人如玉一般的肌肤散发出芬芳的体香,两股不同却又同样好闻的芳草清香混合在一起,幽甜里别有一股融融腻腻的动人滋味。 两个人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一起,舒让胸前的饱满,与貂蝉难以想象的玉兔,两个人最柔软丰腴的部位挤压在一起,仿佛两人四臂之间,全都被又绵又软的触感溢满,连尖端的那四粒细小豆蔻也比寻常时候加倍柔嫩敏感,偶尔间的摩擦触碰,带来触电般的动人感觉,让两人心中更多一丝迷离。 貂蝉感受着自己如潮水般上涨的真气,迷离的眼眸渐渐合上,心中对舒让多了一抹感谢。 与此同时,舒让脑后有些湿润的凌乱青丝,渐渐多了一丝雪白,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蔓延到所有… 第一百五十五章:青丝成白发 第二天,明媚的阳光从窗外进入房内,洒在舒让两人雪白如玉的胴体之上。两人艳丽无双的俏脸紧紧的贴在一起。坚挺柔嫩的双峰,晶莹剔透的冰肌,浑圆雪白的臀部,修长优雅的玉腿,均在朝阳之下一览无遗,纤毫毕露,不可方物。 这时,关上的大门悄悄打开,蔡琰端着两碗清汤走了进来。 “真是胡闹。”看到地面上被扔的一地的被子丶枕头,躺在床上宛如羔羊的两人,蔡琰的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将汤水放到梳妆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捡起被子,蔡琰轻轻的走到床边,给两人盖上。 听到一阵琐碎的声音,貂蝉睁开了双眼,还带着醉酒后的晕沉之感。侧躺在床上,看着近在咫尺的蔡琰,貂蝉的眼中多了一抹笑意,轻声道。 “蔡公子真是柳下惠第二。” 听到貂蝉戏谑的声音,蔡琰嫣然一笑,伸出手指,掀开了貂蝉身上的被子。 “公子我虽是君子,偶尔逾礼却还是做得的。” 貂蝉昨夜就已经知道了蔡琰的真正身份,所以对蔡琰大胆的举动毫不见怪。 面对蔡琰的进攻,貂蝉以手托着下巴,轻轻的伸出手指,美眸中泛滥着春光,挑衅似的看着蔡琰,发生无声的邀请。 “公子若是行的话,只管来啊!” 听到貂蝉的声音,蔡琰的眼光微动,从貂蝉的胴体上盘旋而下。那妩媚秀挺的双峰,嫣红一点,艳光四射,夺目生辉。优美的线条中,那白皙绵软的玉腿,泛着诱人的光泽,圆润可爱,性感诱人。 看着貂蝉绝美的胴体,蔡琰樱唇玉喉中轻哼一声,把视线转到舒让满头的白发之上。 “这件事,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昨夜三人小聚,舒让还是青丝黑发,现如今只是交到貂蝉的手里一夜的时间,舒让就变成了满头白发,若说这其中没有古怪,蔡琰是绝不会相信的。 窗外明媚的阳光洒落,舒让额前的青丝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粗看下去,她的头上,除了那密长的睫毛之外,霜华浸染,一片雪白。 “额,昨天晚上喝多了。这个倒是没在意。”经过蔡琰的提醒,貂蝉这才注意到舒让的头发竟然全部变白了。这个发现,让她有些迷糊了。 素女心法,无垢之体,这两者叠加之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异变。 两女对舒让身上的变化捉摸不透,便上下其手,准备给舒让好好的检查一下身体。 “你们要做什么啊!两个女色狼。” 就在两人给舒让检查身体的时候,舒让惊醒过来。 这个时候,舒让的脑海中也是一阵模糊,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记得并不清楚。舒让平时是颇为喜欢饮酒的,那种醉醺醺的感觉让人着迷,所以昨天晚上也是贪杯,多饮了一些。 “你说呢!” 貂蝉轻轻一笑,握住舒让的手掌,轻轻一拉,舒让就扑倒在她的怀里。 “娘子胸前这是纹身吗?”一旁,蔡琰趴在床上,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舒让。 两人这一提醒,舒让才发现自己胸前的炽焰红焱竟然再次回归了...而且,让她感到不可接受的是,自己的头发居然全部变成了雪白...贼老天,就这么喜欢玩弄人吗! “貂蝉,你赔我的头发。” 小脸微微扬起,舒让委屈的说道,语气有些颤抖。 貂蝉这个女人太坏了,若非她非要拉着她搞什么双修,自己也不会变成这样...以后,别人见了自己,该怎么称呼自己呢!老婆婆?还是老奶奶...冤孽啊! 貂蝉将舒让抱在怀里,深深的望着她一眼,若有深意的笑道:“其实,满头白发也不是坏事。传说当中,几百年前的一位道家高人,晓梦大师,就是在玄功大成之后,一夜白头的。娘子只是第一次与我双修,就到达了这种层次,应该感到欣慰的呀!” 晓梦大师,秦汉交接之时,道家天宗掌门,不到二十岁的年纪,修为就已经到达一种惊人的地步,是当时的风云人物。关于她的事迹,在蜀山的历史典籍中偶有提及。 “...也就是说我也是绝顶高手了。”一得一失,舒让的心里反而空落落的,有点小迷茫。 镇静下来,舒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以后的着装。变成头发变白之后穿什么衣服呢!黑色的不行,配合着自己的满头白发,很容易让人想起黑白无常。纯白色的衣服好像也不能穿了,黑天半夜的,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一个女鬼呢!一时间,舒让抓耳挠腮,陷入了踌躇。 “放心,就算你不是绝世高手,姑娘我也会保护你的周全的。”,貂蝉亲昵的蹭了蹭舒让雪白的脸颊,盈盈一笑,安慰的说道。经过昨夜双修,貂蝉停滞不前的修为竟然隐隐有突破的迹象,这让她欢欣鼓舞,下定决心要更加亲近舒让,将她保护周全。 若她知道舒让是为了着装而感到为难,不知道会不会气到吐血... 舒让被貂蝉亲昵的蹭的脸颊发热,微微偏头,有些无奈的说道:“貂蝉姑娘,能不能让人家好好说话,” “不能,我们还要给你检查身体呢!”貂蝉嘻嘻一笑,一转身挤到舒让的怀里,双手环着她的脖子,侧躺在她的怀里,用脑袋在舒让的胸前蹭了两下。 “你们两个,倒是一对。”脸颊微红,蔡琰轻哼一声,转过身去,不敢正视两人。 随后,貂蝉在舒让的身上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就只好作罢,在蔡琰再三的催促下,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当然,这其中,又占了舒让不少便宜。让蔡琰好一阵鄙视... “今天可不可以请假,休息一天,我想去绸缎庄裁几件衣服。” 洗漱之后,舒让走到蔡琰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蔡琰古怪的打量了舒让的着装,略微思索,就同意了舒让的请求。现在的舒让,一袭白色纱衣,配合脑后白色如瀑的秀发,美则美矣,却也太过脱俗,换身衣服也好。 “娘子想请假吗?那你为什么不贿赂姑娘我呢!”这时,貂蝉走了过来,清笑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返回的张辽 听到貂蝉的声音,舒让不禁“扑哧”一笑,道:“你也是女儿家,怎么跟个色狼色鬼一样,处处要占我便宜。” “因为我喜欢娘子呀!娘子实在是太漂亮了,让我忍不住想亲近。”貂蝉嫣然一笑,道。 “可我请假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舒让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貂蝉所说要教她素女剑法,可那是一种利益交换,舒让没有拜貂蝉为师,不用听她的。 “有些关系,昨晚我们商量一下。以后呢!早上和上午,你归公子我管,下午和晚上,姑娘就是貂蝉的了。”站在一旁,蔡琰轻声一笑,说出了一个让舒让感到无奈的信息。 “这件事是“最高教导团”做出的决断,你只有聆听的权利,不许反驳哦!”貂蝉站在一旁,拍了拍舒让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 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的声音,舒让面露思索,伸出芊芊玉指,轻轻的点在貂蝉的额头上,道:“亲你一下不是不可以,不过不许你乱动。更不许伸舌头。” 貂蝉点点头,闭上眼睛,一副听话的乖宝宝模样。随后,舒让抱着貂蝉的肩膀,凑到貂蝉的嘴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啄了一下。这一吻,轻轻的,柔柔的,不带有任何旖旎的色彩。 舒让按照约定亲完,貂蝉却并不睁开眼睛,而是把俏脸一转,凑到舒让跟前,示意她再亲一下。舒让无奈,为了请假条,只得在貂蝉那如胭脂一般酡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次亲完,貂蝉却还不满足,又把另一边的脸蛋送了过来,舒让无奈,又亲了一口,貂蝉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被貂蝉一通胡搅蛮缠,舒让的脸颊微红,冰凉的玉指轻轻的点在貂蝉的眉心,柔声说道:“现在可以了吧!” 貂蝉将脑袋凑近舒让,娇笑道:“再来一次。” 舒让急忙用手去挡,轻轻的按在貂蝉的嘴唇上,阻止她继续凑过来,古怪的说道:“你这人,真是个登徒子,让人没办法。” 听到舒让的话语,貂蝉不置可否的一笑。樱唇微张,含住舒让的芊芊玉指,眼波流转,用一种说不出意味的眼神看着舒让。 “蔡琰师兄,任务完成了,张绣他…”这时,一个修长优雅,作文士打扮的白衣少年走了过来。正是完成任务,和张绣定下盟约的郭嘉,郭奉孝。 在完成任务之后,郭嘉的心中就仿佛落下一块巨石一般,说不出的轻松,想要把盟约已成的喜悦分享给自己的师姐。而他,也在一夜的奔驰后,终于再次回到了这里。 在郭嘉走进来的那一瞬间,他正好看到了一身雪白的舒让,这一瞬间,郭嘉的脑海轰的一下子炸开了,未尽的话语止于唇齿,笨拙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 眼前的舒让白衣白发,那种纯洁无暇,晶莹剔透的雪白,像是一个涉世未深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不沾染丝毫的凡尘气息,给人目眩神迷丶怦然心动的感觉。 “小师弟来了,来来来,昨天你走的匆忙,没有跟你介绍。这位是貂蝉姑娘,这位是舒让姑娘….”见郭嘉出现,蔡琰轻轻的走了过来,拉着郭嘉走到两人的面前。 被郭嘉撞破了自己的好事,貂蝉面色不改,缓缓放开了舒让。镇静自若的模样,与脸色酡红的舒让,成了鲜明对比。 几人见面行礼,就在大厅里依次坐下。很快,几名侍女捧着一些饭菜走了进来,依次摆在几人的面前。 “小师弟觉得舒让姑娘如何?”举着一杯茶水,蔡琰走到郭嘉身边,伸出玉指,轻轻的捅了捅郭嘉。 一时神游物外的郭嘉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品味着蔡琰话语中的意思。 见郭嘉似有所思的表情,蔡琰作势去拿郭嘉面前的水壶,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待会舒让姑娘要去绸缎庄,小师弟不妨把握机会…” 蔡琰并非无的放矢,而是不想让舒让白白落到吕布的手中。 在吕布不在的这短暂时间里,蔡琰认为,自己应该把握这仅有的机会,把舒让倾斜的芳心给扭转过来。而这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吕布树立一个情敌… “师姐,奉孝出身寒门,本就囊中羞涩,恐不能完成师姐托付的任务...”经过初时的震惊,此时的郭嘉恢复了往常的镇静,看着蔡琰的眼神,分明是在说。求组求带,求包养啊! “百金,一会结束后来我房间给你。”对郭嘉的要求毫不在意,蔡琰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下来。 她在董卓手下做事,虽然洁身自好,但也搜罗了不少钱财,这些钱财对蔡琰来说,用处不大,给了郭嘉,也是物有所值。反正一直以来,郭嘉的酒钱都是她出的... “师姐等我好消息...”得到蔡琰的允诺,郭嘉的脸上终于出现满意的笑容。他这个,可是公费吃喝,奉旨泡妞啊! 另一边,舒让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平复着那一夜荒唐之后的心情。 貂蝉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奇特。她神秘优雅,却又似流氓地痞一般,俏皮可爱,忽而清冷无双,忽而胡搅蛮缠,性格古怪,犹如天空中飘荡的流云,让人捉摸不透。不过,经过昨天的相处,舒让对貂蝉心中的芥蒂早已消失。神神秘秘也就那样吧!只要对自己没有敌意就好。 “公子,小姐,张辽将军传信,说他护送血泪之眼,已经到达河内,预计中午即可抵达平城。” 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依次拜见蔡琰丶舒让两人,说出了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哗啦!两道茶杯落地的声音接踵而至。 “他回来了。” 听到血泪之眼的消息,舒让豁然起身,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安全感。 “他居然回来了。” 听到张辽护送血泪之眼,已经到达河内,蔡琰跟舒让一样。都是认为吕布与张辽一起,即将到达平城。却下意识的忽略了传令兵所说的只是张辽,而非吕布。 “出师未捷,呵呵。” 看着坐在身侧的郭嘉,蔡琰樱红的嘴唇上多了一抹苦涩。剑未出鞘,却已折断... 第一百五十七章:留下你的气味 “没想到吕布回来的如此之快,如此说来,姑娘我的“千秋大计”岂不是镜花水月,白欢喜一场了!”眼神落到舒让身上,貂蝉的俏脸上多了一抹凝重,刚刚美好的心情也一去不返。 若吕布那样霸道的男人回来,恐怕是绝对不会让貂蝉染指舒让的。更何况女子之间的双修,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 一时间,诺大的房间里因为一则消息陷入沉默,乍起的寒风,涌动的暗流在瞬间被彻底压制... “待会你不必跟着舒让了,你已经没机会了。”看了一眼郭嘉,蔡琰淡淡的说道。半天的时间,吕布就要归来,纵然是游戏花丛的郭奉孝又能有何作为!还不如及时收手呢!也免自讨没趣,破坏了两人的关系。 “诸位,舒让先行一步,告辞了。”对众人盈盈一礼,舒让缓缓起身,向着门口走去。舒让没有几人考虑的那么多,她只觉得自己此时应该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以嘉奖有功之人。 “铿~” 这时,一把湛蓝宝剑凭空插在了舒让的脚下,拦住了她前行的脚步。 俏脸上出现一抹笑容,貂蝉收回芊芊玉指,走到舒让身后,握住了她莲藕一般的雪臂。 “这把葬月阴剑,送给娘子,希望娘子不要忘记曾经的约定。” 貂蝉眼中柔光闪过,芊指翻转,拿起葬月,在自己和舒让的皓腕之上各自划破一个小口。 两滴鲜血滴落,落在湛蓝色的剑柄之上,交织在一起,蔓延到剑身,最后缓缓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滴血认主?”感受着手腕上转瞬即逝的冰凉,舒让小脸微扬,好奇的说道。 “想知道,求我啊!”轻哼一声,貂蝉不满的说道。 “貂蝉姑娘放心,我是我,绝不是谁的附庸。”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舒让顿时明白貂蝉心中的担心,轻轻一笑,然后将貂蝉的滑嫩的手掌紧紧握住。 听到舒让如此说,貂蝉如释重负,刚才的担心一扫而空,若有深意的笑道:“好吧!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你总不能让我白担心一场吧!” 说着,貂蝉凑上自己的小脸,亲昵的对着舒让吹气。 明白貂蝉话中的深意所在,舒让脸色微红,踌躇的说道:“这里有外人…” 只是话未出口,貂蝉就用自己的小嘴堵住了舒让的嘴唇。 一旁,正在饮茶的郭嘉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差点把茶水喷出去。瞧,他看到了什么… “没羞没臊…”注意到两人的劲爆举动,蔡琰苦涩一笑,显得很是难堪。两个人在房间里随便玩玩也就算了,在男人的面前也如此肆无忌惮…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舒让丶貂蝉为友的自己,在外人的眼里,恐怕也成了俗人一流吧! “小师弟,你认识这两个人是谁吗?”眼中闪过一抹无奈,蔡琰“天真无邪”的问道。她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悔恨结识了貂蝉丶舒让这样的“损友”。 温存片刻,舒让轻轻推开貂蝉,浅浅一笑道:“现在可以了说了吧!” 貂蝉洒脱一笑,凑到舒让耳边,低声喃喃道:“其实,我只是想在上面留下你的气味…” 舒让被貂蝉不知道几分真假的话语挑逗的芳心大乱,深情迷醉,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你呀!幸好不是男人呢!否则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儿家…” 说完这话,舒让便接过沾染着貂蝉气味的葬月阴剑,向外走去。 这剑握在手中,光滑温润,触感极好,显然不是凡物。舒让也知道貂蝉没有对自己说真话,不过比起那无所谓的真话,她反而很喜欢这样的闲话暖语呢! “晚上回来教你素女心法啊!”看着舒让的背影,貂蝉的眉毛微微上挑,嘴角多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 “师姐,奉孝告辞。”看到舒让离开,郭嘉微微一笑,仓惶的追了上去。 看着郭嘉离去的背影,蔡琰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师弟大了不由人的失败感。貂蝉她管不了,自己的小师弟也不听话... “貂蝉姑娘,你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吗!”两人的身影刚刚消失,蔡琰就走了过来,指着貂蝉问责道。 “羞耻?能吃吗?”蓦然回首,貂蝉强忍着心中的喜悦,眸光似水,恬淡的说道。 “你!”蔡琰银牙轻咬,觉得自己要暴走了。这个貂蝉,嘴里有火,要气死人啊! … … 郭嘉步入绸缎庄的时候,正是绸缎庄生意最为红火的时候。 五颜六色的绸缎,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在人群中,郭嘉只是一眼就找到了舒让的身影。 雪衣白发,那正是舒让的身影,在人海中最是醒目。穿越人群,郭嘉来到舒让的面前。 陪着舒让来的是蔡琰身边的小侍女秀儿,她的衣着相貌郭嘉自是认识,可舒让身边站着的一位身材伟岸的青衣男子,却让郭嘉感到一丝陌生。 “舒让姑娘,不知道这位先生是?”看着那名青衣男子,郭嘉好奇的问道。 眼前的青衣男子,身材修长,玉貌丹唇,眼角含笑,气质优雅,神态脱俗,人畜无害的模样,却给了郭嘉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自我介绍一下,劣者无极甄环,从河北而来。”青衣男子微微欠身,正色道。 甄环,这个人的名字郭嘉听过。他身出河北巨富无极甄家,因出身卑贱,所以风平不佳,后来成为皇甫嵩的幕僚,因功受封骁骑校尉,名气才渐渐传开。 这里,不要以为骁骑校尉的官位太低,在董卓乱政之前,骁骑校尉一职,含金量比现在的一个奋武将军名号可要宝贵太多。 董卓入京,大肆分封官位,是大汉帝国官位缩水的起源。而关东十八路诸侯为了不在声势上弱于董卓,也互相吹嘘,抬高身价,对抗董卓,以至于将军名号遍地走…虽有将军之名,却渐渐失去了将军的尊贵。 “原来是先生。”眼中多了一抹震撼,郭嘉急忙行礼。现在的郭嘉只不过是一介白衣,与已经功成名就的甄环相比,可谓一个天上,一个人间,差距甚大。 只不过让郭嘉好奇的是,舒让是怎么和甄环相识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阻止 “你们两位都是用智慧吃饭的人物,在此相遇,也算是珠联璧合,相信一定有很多共同话语。你们呢!就在这里慢慢闲聊吧!舒让还有事要做,就不打扰两位了。”得知郭嘉前来,舒让欠身一笑,告罪道。 她和甄环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年前,在投奔曹操路上的一间小客栈里匆匆见了一面,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如今,与甄环再次相见,甄环虽然极为热情的上来搭讪,舒让却没有多大感觉。短暂的会面中,她连甄环为何出现在这里都没有询问。 她身边的男人,只需要有一个人就足够了。 对于吕布,舒让很放心。 挑选了十几匹衣料,舒让带着秀儿向裁缝店走去,她记忆中有几件不错的装束,或许适合自己现在的情况。 “舒让姑娘,我跟你一起去吧!”身后,甄环丶郭嘉二人争先恐后的说道。 只是话一说出来,两人都感到了一丝不对劲,看向对方的眼中,不是多么的友好了。 “甄环先生温文儒雅,卓尔不凡,先生请。”冷哼一声,郭嘉伸出手掌,恭敬的说道。 “哪里!郭嘉小友清新俊逸,潇洒不羁,小友请。”察觉到郭嘉对自己的敌意,甄环轻笑一声,表现的也是十分的客气,颇有点“互尊互爱”的意思。 两人互相推诿,却饱含敌意,足有半刻钟的时间。等到两人醒悟过来的时候,店里哪里还有舒让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金色的阳光下,马车辘辘而行,舒让和秀儿坐在马车之中,有说有笑,互相探讨着自己衣服的颜色丶样式丶饰品等等。 大汉帝国的商业并不是十发达,商店里的衣服都是妇女在家闲暇之时,偶尔所做,以补贴用度。若是想要得到一件得体的衣服,唯有自己亲自找裁缝,麻烦是麻烦一点,却更贴合自己的心意,没什么不好,这也是许多中等人家的选择。 “舒让姑娘,为什么不和他们多聊一会儿呢!刚才的那个甄环先生也挺英俊的呢!还有郭嘉小先生,也是干净帅气呢!”与舒让坐在一起,秀儿眉头一扬,两条细细的长眉斜飞入鬓,宛若少女怀春,天真烂漫。 舒让虽然看不上甄环,但是却并不代表甄环不受人喜欢,在秀儿的眼中,那甄环丶郭嘉二人的确称得上英俊二字,可为女子的佳配。 “小妮子思春了吧!”舒让捏了捏秀儿滑腻的小手,笑道。“不如把那个甄环就说给你做夫婿吧!” “舒让姑娘,又胡说,秀儿是侍女,人家可是名扬天下的名士...”秀儿的眼中闪过一抹黯淡。如她们这些名门高阀中的侍女,生活虽然比普通人要安稳一些,但是却不能自主的选择婚姻。就算遇到了自己的心仪之人,也大多以悲剧收场。 “甄环是个好人,可惜对我们都不适合。”微微摇头,舒让将杂念刨除。 舒让是属于那种外刚内柔的人,刚强的外壳中包裹着一颗纤细敏感的内心。她与吕布,刚开始就是如此。可以说,若非舒让双目不视,而吕布又愿意倾力相助。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可能。甄环或者郭嘉若是想要凭借自己的长处来追逐舒让,可谓是难如登天。 “那舒让姑娘,有没有想好自己新衣的款式。”舒让买的衣料五花八门,五颜六色,秀儿从中看不出什么。 “有一点,当然,也仅仅是一点,看效果吧!”一路行来,舒让已经有了主意,准备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吕布。 舒让准备给自己订做三套衣服,白衣银衫是第一个出现在脑海中的,虽然这样有点模仿吕布穿着的意思...嗯,算是情侣装吧!也没什么不好。另外两套衣服,舒让决定以白衣粉纱丶雪衣蓝衫为底,至于真正做出来是什么效果,那就只能问裁缝了。原谅舒让不是设计出身吧!只能为自己想出来这么几件... 把准备好的衣料送到裁缝店,舒让和秀儿一起坐着马车,回到了守备衙门。 “想不到舒让姑娘竟然住在这里。” 回来之后,舒让就被一队黑甲士兵请到了大堂之内。 “姑娘的头发竟然...” 大堂之内,刚刚从河内回来的张辽,讶异的看着舒让。 一个月的时间,他随着吕布征南战北,奔驰千里,从不夜城的手里,虎口夺食,拿下了血泪之眼,自觉有沧海桑田之感,可舒让宅在这县衙之内,竟然头发全白,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此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对了,吕布在这不。” 示意自己的事情不值一提,舒让挥挥小手,脸上多了一抹复杂的笑意。 “这个...温侯还没有回来,只让末将送回了血泪之眼。” 眼中闪过一抹郑重,张辽缓缓把一个盒子放到舒让面前。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对张辽所说,舒让略感失望,原来回来的只是张辽一人,枉她白白期待了。 “姑娘放心,夺取血泪之眼的过程异常顺利,温侯很快就会回来的。” 见舒让担忧的模样,张辽微微一笑,声音中多了一些亲切。舒让对吕布如此担心,也算不枉吕布对舒让一番“情深义重”了。 “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确定吕布没有回来,舒让沮丧的问道,连带着对治疗自己双眼的事情都兴致缺却,提不起精神。 拍了拍手,张辽示意身边的士兵把放着血泪之眼的箱子抬上来。 “姑娘请睁眼。” 屏退左右,张辽走到舒让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血泪之眼,乃是传说当中女神之泪所化,是天下间最神奇的宝物,只需要将它注入舒让的眼中,就可以让人恢复光明,焕发光彩。 “好。”马上就可以重见光明,舒让也就不再介怀,直接答应了下来。自从那次被异物进入眼睛中之后,舒让的眼睛一动不动还好,每次想要睁开的时候,里面都会传来一股强烈的感觉,让人头疼欲裂。可现在,血泪之眼在前,舒让觉得就算是拼着痛死,也可以一试。 “殿下不要,这小子是在害你。”这时,冥冥之中,一道声音在舒让心底炸开。 第一百五十九章:解释 “你是谁?”听到那沙哑低沉的声音,舒让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恐惧,樱唇微启,有些害怕的问道。 “姑娘,你在跟谁说话啊!”像个柱子般站在一旁的张辽不解的抓了抓脑袋,沉稳的面容上出现一丝不解,不知道舒让在和谁说话。 “殿下,我在你的身上啊!还记得一个月前河底的那条黑色巨蛇吗?那就是我啊!有没有想起来。” 舒让一句话问出口,那盘旋在舒让腰身上的七彩小蛇再次给舒让传音。 “什么,是它...张辽将军,我们快跑。”得知那河底的黑色巨蛇竟然藏在自己的身上,舒让的小脸煞白,有些惊惧的说道。 那黑色巨蛇庞大的身影舒让绝不会忘记,可它现在出现在这里干什么?莫非它害了舒让一次还不够,现在又藏在自己的身上,酝酿着什么阴谋! 颤颤巍巍的在黑暗中一阵摸索,舒让握住了张辽的手掌,拽着他,想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姑娘,这里有文远镇守,姑娘不必惊慌。” 挣脱舒让的掌心,张辽轻轻的走到舒让身边,警戒的看向四周。他虽然不知道舒让为何表现的如此惊恐,但武者的直觉告诉他,暗中潜藏着巨大的危险。 “殿下,小妖并无恶意,请相信小妖的一颗真心啊!”那七彩小蛇见舒让举动,终于隐忍不住,真形显露,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它长两公分左右,通体布满着细小的七彩鳞片,淡紫色蛇瞳,隐隐有股妖异的感觉,在它出现的刹那,天空中飘起一股异样的清新香味,缭绕在蛇身之上,显得极为恐怖与神秘。 七彩的小蛇飘荡在空中,甩动着细小的尾巴,淡紫色的明眸微微闪烁,然后口吐人言,道:“小妖见过皇女殿下。” 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让人悚然。看着那口吐人言的怪诞小蛇,张辽终于动容,不复平静。 “姑娘,此地不宜久留。请赎末将无礼了。” 眼中闪过一抹异光,张辽告罪一声,急忙的伸出手掌,将舒让拦腰抱起。然后向着门口的方向跑去。能够口吐人言的蛇,张辽只在神话中听过,那可是成了精的恐怖存在,若是吕布在此的话,说不定还有办法可以降伏对方。可现在这里只有自己一人,张辽认为自己还是先躲避其锋芒为好。 舒让只觉得自己身体忽然腾空,然后就被人抱在了怀里。男子身上坚硬的盔甲摩擦在自己水嫩的肌肤上,让舒让的俏脸上多了一抹嫣红,宛若抹了上好的胭脂一般。 “皇女殿下,不要跑啊!请给小妖一次机会啊!” 那七彩小蛇迅速的飞了过来,不停地叫嚷着,紧紧不舍的追着两人。只是那小蛇言辞越加恳切,态度越加谦卑,张辽的脚步就愈发匆忙,直到最后,干脆抱着舒让的身体小跑起来。 渐渐加快的小跑,让躺在张辽怀抱中的动人娇躯微微颤抖起来,纤细修长的玉腿在空中飘荡,让舒让不由自主的抱紧张辽,柔软细腻的胸口紧紧的贴在张辽的胸膛,虽然隔了一层白衣,但张辽仍旧可以感到那上面的柔软和惊人的弹性。 暖玉温香在怀,嗅着芬芳的女子体香,张辽的呼吸渐渐变得炽热,一股火焰猛地被撩拨上来。可惜,身下的女子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是自己亦师亦友的顶头上司的女人,张辽是万万不敢亵渎的。 当张辽怀抱着舒让,冲出大堂门口的时候,舒让两条柔滑白嫩的玉臂已经缠绕在张辽的脖颈上,柔软的白发轻轻的贴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一只受惊的猫咪似的偎依着,让他愈发忍耐不住了。 “混蛋,我跟你拼了。” 看着舒让愈发靠近的柔美脸颊,张辽大喝一声,从地上随手抄起一根木棍,下定决心不在逃跑。 轻轻的将舒让放在地上,这个时候,那条七彩小蛇冲了过来,一下子缠绕在舒让莲藕一般的玉臂上。 “将军。” 一股炽热的要刺破肌肤的疼痛感从手臂上传来,让舒让一声惊呼,握住了张辽的手掌,似乎那可以让她安心一点。 舒让的玉手细腻滑嫩,摸上去有有一点冰凉,充满柔软和弹性。可惜面对强敌,张辽无暇他想,只好强忍下来,镇定心神,看向那缠绕在舒让左手上的狭长小蛇。 直到此刻,张辽还不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能够口吐人言的异类,哪怕它现在还站在自己的面前,张辽的心中也有点不愿相信。 “姑娘放心,回来之前,温侯特意交代,让末将保护好姑娘,在下一定不负所托。”急忙走到舒让身边,与舒让并肩而立,张辽缓缓说道。 “殿下,等一下,请听我解释!”狭长的身影从舒让的手上飞到张辽面前,七彩小蛇长大了嘴巴,尖声说道,可惜到了这个时候,两人对它说的话,都装作没听见。 “姑娘且退下,末将就是拼了这条小命不要,也不会辜负温侯托付。”将舒让的玉手反握,张辽拽着舒让的身体,把她挡在身后,如临大敌的对着那小蛇。 “将军保重,如果不行,将军可以独自逃跑。”站在张辽身后,舒让柔声说道。她对张辽并不看好,记忆中的那条黑色巨蛇,身体长达百丈,两颗红色眼睛像是灯笼一般,比一个成年人还是高大,这样的神奇的凶兽面前,舒让并不认为张辽能够取胜。 张辽眼一凛,手指翻转,掌心的木棍旋转如风,破空对着那七彩小蛇劈去。 “殿下,小妖冤枉啊!”小蛇的身体只有两公分左右,面对张辽的进攻不停的闪躲着,虽然没有被他击中,却不停的发出阵阵的尖叫求饶之声,以示和解之意。 张辽手中的木棍快速舞动,如迅雷一般,不停的劈出,片刻的时间,就已经挥出了几百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连一次都没有击中,反而自己宽广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殿下,要不听听它的解释。”疲惫的停下手来,张辽探寻的目光望向舒让,而且学着小蛇的口吻说道。 第一百六十章:幽冥 “听它的解释?…噫,你不觉得那很可怕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舒让曾经被那黑色巨蛇伤害的如此之深,差点丧命,怎么可能会听它的解释。 “可怕?虽然刚开始它口吐人言的时候,末将很是惊讶,可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这小蛇打不还口,骂不还嘴的,人畜无害的模样,也不是多么的可怕啊!舒让姑娘,不妨听听它的解释。”心知自己拿不下对方,而且对方好像也没什么恶意,张辽终于转变了态度,反而耐心的对着舒让解释道,希望舒让接受对方。 “人畜无害…”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舒让整个人都斯巴达了。人畜无害,请问文远将军,那在你眼中,什么是人畜有害。一条身长百丈多长的巨蛇,有翻江倒海能力的洪荒猛兽,你叫人畜无害…天啊撸!那小白兔又算什么呢! 不过张辽这样一提醒,舒让也觉得这是一个契机。既然对方可以开口,那显然已经是拥有灵智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智力水平如何,但这并不妨碍双方进行一场和平的交流。在对方拥有强悍实力的前提下,自己两人还是缩着脑袋,求自保吧! “好吧!好吧!听你一次。”舒让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不过,舒让握住张辽的手掌却一直没放开,显然对那小蛇还是心有忌惮,准备随时带着张辽逃跑。 两人商量一下,终于对小蛇达成协议,和谈。 “那小妖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七彩的小蛇飘荡在空中,甩动着细小的尾巴,淡紫色的明眸微微闪烁,吞吐着蛇信。 小蛇名叫幽冥玄蛇,原来的它体黑而腹白,体表鳞片发出幽幽的黑色光泽,身体粗壮有力,长达百丈,有飞天遁地丶神鬼莫测的威力。在吞下舒让体内的一滴精血之后,它经历天火锻身,生命锐变,已有神兽之象,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当初,它之所以生活在丰山悬崖之底,是因为千年之前,它刚刚拥有灵智的时候,曾经在中原地区兴云吐雾,为非作歹,所以被当时的人类联起手来,封印在那丰山悬崖之底,并用黑铁将它镇压。 舒让与吕玲琦所经过的那个古老山洞,就是为了镇压幽冥玄蛇而特意建造的。那里面有专门对付玄蛇的宝物,可以镇压着它,使它逃不出丰山。 当舒让两人出现在它的面前的时候,玄蛇为了自己逃出丰山,破坏那镇压它的古洞,自己便把山洞的门口封印,让舒让两人逃出不去,在里面大搞破坏,最终除掉了对它有特殊克制能力的黑铁。 如今,那黑铁就残存在舒让的双目之中,若是舒让将那黑铁取出,舒让自己是双目复明了,可幽冥玄蛇就要被镇压了,这是它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你曾经那样害我,差点把我害死,你以为我有那么好心,为自己的敌人着想?而且,你若是想要逃脱的话,只需要离开这里就可以了。哪里还用管这么多麻烦。” 听到幽冥玄蛇的自我介绍,舒让冷哼一声,不悦的说道。 经过当初的那一件事,舒让被弄得遍体鳞伤,昏迷了很久,舒让对这玄蛇可是满满的恶意啊!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这玄蛇也算是她和吕布的媒婆了... “逃跑当然是可以的,那黑铁虽然神奇,却只能在百里之内有效,不过以后若是不能在殿下身边侍奉,终日陪伴在殿下的身边,那小妖宁愿被黑铁镇压,长埋地下。” 身体飘荡在空中,玄蛇吞吐着蛇信,半假半真的说道,倒是让舒让颇为惊讶。 同时,舒让心里也不由自主的暗自犯嘀咕。 这小蛇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大概还是因为自己的血液对它有好处,若是不然,它恐怕是瞧不上自己的。 让舒让真正感到意外的是,听这小蛇谈吐,智商似乎不低,自己若是把它留在身边,是不是等于埋下一颗定时炸弹呢! “与你的安全相比,我更高兴我将重见光明。” 不置可否的一笑,舒让带着张辽转身返回大厅。 血泪之眼,乃是女神之泪所化,拥有神奇的功效,可以修复一切伤痕,让人重见光明。舒让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对了,那个什么玄蛇...本将军刚刚听你一直叫舒让姑娘为殿下,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原因吗?” 席地而坐之上,张辽挺直了身体,好奇的问道。 殿下这个称呼,应该只有尊贵的皇族成员才可以用的吧!可舒让,不姓刘啊! “可笑,你们这些人类当然不懂,小妖称呼殿下,是因为殿下是这天地间所有的飞禽走兽的主人,它们都是殿下之子民。” 小蛇的身影停在舒让的肩膀上,张着细小牙齿的说道。 经小蛇这一提醒,舒让才恍然想起,那些马儿啊鸟儿啊!飞禽走兽什么的,好像对自己是挺畏惧的。 当初,自己初到三国,第一次骑马,那马儿在自己的胯下,可是被吓得动弹不得的。 “好了,当一群猪狗牛羊的殿下有什么好,你可以走了,我要治疗我的双眼了。” 小手轻挥,舒让有些兴奋的说道。 虽然她不想当什么殿下,但那些马儿鸟儿畏惧自己害怕自己的原因总算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了。虽然这个解释太特么扯淡了.... “殿下,小妖有一个办法可以两全其美,既可以让让殿下恢复光明...” 见舒让欣喜的模样,小蛇舞动着尾巴,趁机说道。 “不要叫我殿下了,叫我舒让就可以了,我可不想被人发配充军。”托着下巴想了想,舒让郁闷的说道。 大汉帝国明文规定,除了太子丶诸王丶公主,可以被唤作殿下,其他的人是万万不可以这样叫的的。这种事情一旦被人发现,少则发配充军,多则满门抄斩。舒让可不想与朝廷为敌... “殿下有令,小妖不敢不从,那不如就叫公主殿下吧!”小蛇挥舞着尾巴,高声说道。 听到小蛇这样的话语,舒让不禁莞尔一笑。这幽冥玄蛇是要让自己在造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啊!不过,既然自己是公主殿下了,那谁是皇帝陛下! 第一百六十一章:收下 “舒让姑娘,此蛇来历神秘,其心未卜,末将建议,上佳之计,就是先答应下来,虚与委蛇,然后找机会,斩草除根,杀了它。”走到舒让身边,张辽伸出手掌,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此时,舒让端坐在凉席上,听到张辽小心翼翼的声音,也不由一阵心悸。暗暗感叹不愧是行伍出身,杀伐果断,狠辣非常,处理事情一点都不含糊。 “文远将军此计的确不错,可将军有没有想过,若是一击不中,反而让它逃了出去,那我们怎么办!” 附在张辽耳边,舒让谨慎的说道。幽冥玄蛇,简直就是传说中才存在的怪物,普通的方法,肯定杀不死它。就算趁它不备,能够将它重创,可若是杀不死它,必将惹怒于它,到时,两个人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两个人小声的商议对策,那边小蛇则是不动声色的来到放在血泪之眼的箱子面前,狭小的身体蹭的一下子变大,张着血盆大口,把木箱吞进了腹中。 将那木箱吞下之后,幽冥玄蛇打了一个饱嗝,巨大的身影缩小,变成为一道飞虹,再次缠绕在舒让的腰带之上。 等到两人拿定主意的时候,偌大的房间里空落落的,哪里还有那七彩小蛇的身影。 “殿下,血泪之眼先放在小妖这里,等小妖炼制出了可以克制那黑铁的法宝时,定当归还,助殿下重见光明。”冥冥中,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让舒让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吕布奔驰千里,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血泪之眼,最后居然便宜了这个幽冥玄蛇,而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可恶啊可恶! “舒让姑娘,要不您就从了它吧!”看着舒让身上的腰带,张辽后退几步,双手一摊,苦涩的说道。 势必人强,那小蛇实力碾压全场,精通变化之道,神秘莫测,现在又把血泪之眼握在了手心,两个人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啊! “从你妹啊!”一拳打在张辽身上,舒让抓狂的说道。就算舒让要把那幽冥玄蛇收下,她也是主子才对,怎么到了张辽口中,反而幽冥玄蛇才是主子似的... 而且,自己有那么弱吗!蔡琰可以欺负自己,貂蝉可以欺负自己,现在好了,随随便便从旮沓里跳出一条蛇也可以骑在自己头上,指东指西了。这世界就不能少点压迫,多点呵护吗! “你炼制那东西需要多少时间,总不能你炼制多长时间,我就等你多长时间吧!”从张辽口中得知那蛇就藏在自己的腰带上,舒让一把把它扯下来,几乎暴走的问道。 腰带被解开,雪白的纱衣下,随即露出一片洁白如玉的肌肤,春光外泄。注意到舒让大大咧咧的举动,张辽捂着自己的嘴巴,轻哼一声,将视线转向一侧。 “请殿下放心,小妖炼制那法宝,多则七八月,少则两三月,定不会让殿下久等。”雪白的衣带上,小蛇狭长的身影若隐若现,对着舒让恭敬的说道。 舒让从古洞里得到了黑铁,对幽冥玄蛇具有独特的克制效果。若要把它取出,必然祸及自己,所以小蛇准备取舒让身上的鲜血,用血炼之法炼制一件法宝。这样,既可以让自己在黑铁取出之后,活动自如,又可以让舒让恢复光明,两全其美,谁也不委屈。 听了小蛇的话语,舒让微微了然。这样说来,倒也算是两全其美。可,转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了起点。 自己身体之内的血脉,到底是何来历?有如此神奇的功效。龙血,凤血,还是麒麟之血... 有心探寻,舒让将张辽打发走,不停的追问,那小蛇才透露出。 它只知道舒让体内的血脉至尊至贵,对所有飞禽走兽都有一种压制。那种感觉,就像是孩子对父母,臣子对帝王一般,被天生的压制着。至于称呼殿下,那也是它在吞下了舒让精血之后,觉醒的记忆告诉它的。至于其他,小蛇知道的不比舒让多多少。 “炼就炼吧!收下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以后要听话。” 将布带重新缠在自己的腰上,舒让白皙的脸蛋鼓了起来,活像是一个生气的小孩子似的。 现在的情况是那条蛇掌握了主动,舒让就算有心拒绝,也无从下手,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这样一个结果。至于这条蛇是助力还是阻力,慢慢考察吧!以后有的是时间接触。 ... ... 晚上的时候,舒让一个人踏着月光,前往绣楼,拜访蔡琰。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从关押着唐姬的驿站出来之后,就拜托蔡琰给自己寻找一个周岁左右的孤儿,以狸猫换太子。如今张辽带着血泪之眼归来,吕布肯定也会马上回来,舒让觉得,此事已经可以进行了。再拖下去,等到吕布回来了,恐生不测。 走进绣楼,蔡琰正抱着一名幼子,慵懒的坐在凉席之上。在她身边,郭嘉一袭白衣,不时的扮作鬼脸,引起两人连声欢笑。 让舒让没想到的是,甄环也在这里。 甄家是本是天下巨富,因大汉强干弱枝的国策,族中之人大多居于洛阳帝都,直到最近西凉军与关东军交战,董卓东迁,各路关卡放松了限制,甄家便准备把大本营迁回无极老家,躲避战火荼毒,甄环此次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玉成此事。 舒让进来的时候,甄环正在讲他前几日搬家途中遇到的一则趣事。 “当时,月明星稀,劣者与家中前辈在洛水河边露营。睡到半夜三更,天空中一道雷霆闪过,霹在河水之中,宽阔的河水居然因此分裂开来,从里面飘出一名唇红齿白的女婴...” 舒让听到甄环所说之事非常神奇,便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直到甄环讲完,众人才发现了舒让的到来。 此时,已经是晚上,舒让雪衣白发,在月光的照耀下,白皙的脸庞上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柔和的线条若隐若现,让她看起来就像是白玉雕成的玉人一般,完整诠释了“美人如玉”这个词,让人为之所倾倒。 “舒让姑娘。”见是舒让到来,甄环急忙起身,走了过来。襄王之心,路人皆知。 第一百六十二章:孩子 从甄环身边走过,舒让抱起了蔡琰怀中的稚子。 孩子不知道是蔡琰从哪里找来的,舒让把他抱在怀里,一缕如兰似麝的体香轻轻飘进舒让的鼻子里,略带香甜的气味里,混合着一股奶香传来,让人十分舒服。 “舒让姑娘也喜欢孩子吗!劣者在洛水之中偶遇一名女婴,若是姑娘喜欢,不妨把她收为义女。”明目泛着晶莹的光彩,甄环面如冠玉的脸庞上浮现一抹笑意,轻轻的走了过来,靠近舒让。 对甄环不闻不顾,舒让轻飘飘的抱着孩子坐下,抬手在那男婴滑腻的脸蛋上抚摸着,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 用一名孩子,去换另一名身份尊贵的孩子,这种自欺欺人的方法,真让人不知道是对是错。 见舒让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甄环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尴尬的站在那里,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一般,双手没着落的放着,不知道如何自处。蔡琰看了他一眼,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甄环先生捡到的那名女婴既然如此神奇,可否带来这里,让大家一见。” 甄环这才如蒙大赦,脸上再次浮现儒雅的笑容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平城位于洛阳前往无极的要道,甄环一家如今就住在城北的一家客栈里面,把那女婴找来,自然不是难事。 甄环走出之后,舒让才第一次开口道:“蔡琰公子觉得,狸猫换太子此计可行否。” 对于生命的态度,舒让是慎重的,觉得不能有半点马虎。 轻轻的捧起舒让的手掌,蔡琰可以感受到上面的冰冷,她美目中泛起一丝涟漪,正色道:“如今的局势,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弘农王一家皆为董卓所害,能救出一个算一个吧!” “是我太过悲天怜人了。”舒让悠悠一叹,大脑中的复杂情绪渐渐收敛。乱世,是要吃人的。以她在和平时代奉行的那套行事方法,是要吃大亏的。 甄环再次回来的时候,距离他出去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时,他怀抱中多了一个可爱的女婴。 她有一双明亮如星辰的大眼睛,白皙粉嫩的皮肤吹弹可破,好像稍微用力一捏就会挤出水似的,白里透红,红里透嫩的,钟天地之灵秀,可爱极了。 “因为是在洛水相遇,所以劣者唤她洛洛,大名还没有来得及取,舒让姑娘若是有暇,不妨为洛洛取一个名字。”抱着洛洛走进,甄环脸带笑意,兴奋的说道。 “...”听到甄环的话语,舒让的嘴角多了一抹无奈的苦笑,却不好拒绝,只好装作没有听见。 蔡琰见状,不由瞪了舒让一眼,伸出白皙纤细的玉指,轻轻的从她的后背滑落,落在舒让柔软的腰身上,狠狠的捏了一把。舒让这才如大梦初醒一般,明白过来。 “不如叫甄宓吧!”微微思索,舒让嫣然一笑道。 与在座的各位相比,她胸无点墨,起个名字叫小白小雪什么的还可以,叫她说出什么文采斐然的名字,那可就难为人了。好在,她从后世而来,知道很多“现在人”不知道的历史人物名字。既然这个甄环姓甄,那他捡到的这个女婴就叫甄宓,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啊! 嗯,马马虎虎就好。 “宓者,静也,姑娘起这个名字倒也应景。“蔡琰起身,伸出纤细的玉指,抱过那名女婴,盈盈一笑,显的很是喜欢。 那女婴躺在蔡琰的怀里,看着蔡琰,竟然一点也不怕生,反而看着她露出明媚的笑容。这个时候,郭嘉也凑了过来,捏着女婴肉嘟嘟的脸蛋,感觉颇为新奇。 “既然是舒让姑娘所取,那洛洛以后便叫甄宓吧!只是将来孩子的启蒙教导,还望姑娘费心。”微微一笑,甄环做了一个郑重的礼节。 舒让对这种事情最是嫌弃,听甄环这意思,有意把那女婴托付给自己,小脑袋不由连连摇晃,拼命拒绝。开玩笑,狸猫换太子的计策若是成功,那她的身边就多了一名孩子。再来一个洛洛,自己可就成托儿所了,那可不行。 “方才那个名字只是在下胡诌的,还请先生不要在意,当个笑话听了,一笑就可,不必当真!”舒让挥了挥手,生怕跟孩子沾上关系。 “姑娘说笑了,既然是姑娘所取,那劣者怎可怠慢。等劣者返回无极老家之后,定然将甄宓之名,记在族谱之上,永不相忘。”甄环认真的看着舒让紧闭的双眼,似是承诺似是恳请的说道。 “好了,好了,一个名字而已,两位不必锱铢必较了。”见甄环攻势汹涌,似乎下一刻就要跪地求婚,郭嘉急忙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月上眉梢,郭嘉见甄环一颗心都系在舒让的身上,心生不悦,找了一个由口,带着他走出房门。 “...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甄环刚走,舒让好像想到了什么,拉着蔡琰的手掌,娇呼道。 那个甄环,是无极人士,那个女婴又是在洛水中捡到的。莫非那女婴真的是传说中的洛神甄宓? 仔细想想,舒让觉得还是有很大可能性的。只是,让舒让有点接受不了的是,没想到甄宓的这个名字,居然是从自己的嘴里传出来的。 这样一种经历历史,而不自知的感觉,让人颇为难堪。没想到随随便便遇到一名女婴竟然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人物,厉害了我的哥... “那女婴从洛水而出,将来必定贵不可言。” 挣脱舒让的手掌,蔡琰用手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小心的说道。 洛水位于中原腹地,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在中华文明的发展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相传,大禹时期,洛水之中浮现神龟,背驮“洛书”,献给大禹。大禹按照此书,治水成功,随后才有划分天下九州之举。这名女婴,与洛书相比,也是从洛水而出,虽然晚了千年时间,却也不免让人把这两者联想起来。 “洛神啊!当然贵不可言。”听到蔡琰所说,舒让的脸颊上多了一抹思索,感慨万千。 第一百六十三章:转移 时光匆匆,盛夏的时光悄然而逝,转眼已近中秋。 朦胧的月光下,张辽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靠在庭院里的一棵树上,枕着自己的胳膊,双目恍惚的望向远方的星空。 深邃而又迷离的星空中,明亮皎洁的一轮明月,就像是个害羞的小女孩似的,一会躲进云里,一会又从云里探出可爱的小脑袋,将大地侵染成梦幻的银灰色,让人思绪翩飞。 看着天空边缘有点残缺的明月,张辽不禁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以及他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 那时,他家中贫困,自己常有上山打猎之举。 与现在每天打打杀杀,刀口舔血的生活相比,过去的岁月虽然贫困一些,但却更让人怀念,那种陪伴在父母身边,自由自在丶无忧无虑的感觉,以后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时光匆匆,转眼之间已是夜深人静,灰色的天空中渐渐多了一片朦胧的湿气,洒落在大地之上,轻飘飘的,驱逐着那盛夏最后的炎热。 “将军,军师大人急令。” 朦胧之中,就在张辽要返回房间睡觉的时候,一名普通士兵的声音传来。 张辽趁着银白的月光,接过那士兵手中的急令,只依稀的看到几个小字。 “请温侯速归洛阳。” 看到这几个字,张辽刹时惊醒,睡意全无,身上的疲惫全部消失了,心中只剩下惊讶丶不安。 西凉军中的军师只有一个,李儒,李文优。他是董卓的首席谋士,为董卓所重用,大小事宜都有他之参谋,堪称智囊。董卓趁乱入京,说降吕布,废立皇帝等举动,都离不开李儒的参谋之功。如今,李儒深夜相召吕布,洛阳城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将那道急令握在手中,张辽呼吸急促,急切的问道。自从他跟着吕布出征虎牢关以后,他离开洛阳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对今日的洛阳城内的情况并不了解。听到李儒调吕布返回洛阳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洛阳城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传令兵微微犹豫,低着脑袋,小声说道:“将军有所不知,十八路诸侯不知为何,在深夜之中,忽然举兵杀入了虎牢关,打得相国大人措手不及,仓惶弃关而逃,如今的洛阳城,内忧外患,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哦?那李傕,郭汜二位将军呢!”听到这个沉重的消息,张辽面无异色,反而轻描淡写的问了一个似乎不足轻重的问题。 如果说李儒是董卓的心腹智囊,那么李傕,郭汜就是董卓的左膀右臂,掌控着西凉军大半以上的部队,这两个人的动向,很大程度上可以代表整个西凉的动向。 “相国大人从虎牢关逃走之后,就消息全无,如今李傕,郭汜二位将军已经奉李儒军师之命,带兵十万前往迎战,至于其他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这传令兵地位低下,得到的情报大多是一路之上,前来平城的时候收集的。里面有真有假,有假有真,让张辽听的频频摇头。局面,看来比自己想象中的复杂多了。 现在的张辽,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把这个虎牢关告破的消息传给吕布。董卓若是生还还好,若是董卓有什么差池,群龙无首的西凉军必须要有一个能够担当得起的领袖人物。在张辽眼中,吕布就是那个能够领袖群伦的人物。 “军师让小的转告将军,必须要让温侯尽快返回洛阳,掌控大局。”将洛阳时局说清,传令兵又补上一句。 十八路诸侯攻破虎牢关之后,朝野上下大为震动,一片哗然,如今的京畿三辅之地,西凉军的管辖之地,已经是群情汹涌,暗流涌动。这个时候,若吕布在此,定然可以震慑宵小,掌控复杂的局面。 “呵呵,洛阳帝都,温侯肯定是要回来的。”想到吕布那惊人的武艺,张辽的脸上浮现一抹会心的笑意,显得很是自信。 这风雨飘摇的洛阳城,外有十八路诸侯,内有对汉室忠心耿耿的朝廷重臣伺机待发,可谓内忧外患。这个时候,若有吕布镇守在洛阳,未必不可以与十八路诸侯一争高下。 不过,让张辽有点担心的是,李傕,郭汜他们几个执掌兵权的西凉旧将,对新晋投奔的并州系人马,一向多有防备,但愿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不要做傻事,争权夺利,拖了整个西凉军大局的后腿。 返回自己的房间,张辽换上一身的甲胄,带上大刀,着急忙了的前往守备衙门的大厅。如此生死存亡的时刻,他要聚集所有可以利用的兵力。 整个平城这个时候兵马不多,总共不到两千。 张辽麾下护送血泪之眼归来的将士,有三百多名,都是精锐善战之师。其他的,有守卫平城的一千二百多名士卒,可以供张辽调遣。除此之外,还有驻扎在平城驿站之内,负责看押弘农王王妃和她的孩子的一百多名飞熊军精锐,是一只不可忽视的力量。当然,对于飞熊军,张辽是没有调遣的权限的,他们停在这里,更多的还是为了等待吕布归来。 ... ... 深沉的夜色中,擂鼓阵阵,驻扎在平城的所有基层官兵,齐聚一堂,等待着张辽的调遣。 “诸位,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看着下方被自己紧急召集起来的兵马,张辽正色说道。 他要前往北方,通知吕布,要的是一个字,迅捷如雷,所以他需要带着的兵马只需要十几名精锐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千多名兵马,张辽准备把他们托付给蔡琰,让她带领兵马,保护吕玲绮小姐丶舒让等人,离开平城,转移到颇为安全的洛阳。 “蔡公子还没有来吗?”在大厅里等候了片刻,蔡琰的身影却迟迟不见,张辽有些着急的问道。 “蔡公子正在和舒让姑娘一起,好像有什么事情商议,一时半会儿估计不能来到。”平城县令站在一旁,恭敬的说道。 虎牢关告破的消息传来,蔡琰提议,让舒让带着前几天刚刚被救出来的弘农王世子,前往山东躲避战火。几个人,此时正在商议这件事。 第一百六十四章:再次托孤 舒让的房间里,群英荟萃,蔡琰丶貂蝉丶郭嘉,以及甄环,四人不约而同的来到舒让这里,想把舒让带走。 此时,距离舒让和甄环在街道上相遇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无极甄家的车队早已经返回老家,连带着把将来的洛神带走。只有甄环一人,因为这样那样众所周知的原因,决定留在这小小的平城。 甄环的意见是,既然洛阳城即将成为十八路诸侯和西凉军交战的战场,那舒让万万不可把自己置身于险地。最好的方法,就是想办法脱身,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河北之地,自黄巾军灭亡之后,就已经恢复了和平,多年不见刀兵。舒让姑娘如今双目失明,身边还带着刚刚脱狱的弘农王世子,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危险之中。姑娘若是前往河北,必定可以逃脱劫难,大小平安...”坐在凉席之上,甄环朗声说道,显然对护送舒让前往河北极有信心。 河北之地,远离中原,舒让就算违约逃婚,以西凉军此时的境地,也是鞭长莫及,拿舒让没有办法。等再过几年,西凉军被十八路诸侯联手消灭,谁还记得这件事呢! “甄环先生不要着急嘛!”甄环的话音刚刚落地,郭嘉却慢条斯理的说道。“河北之地,虽然和平,但舒让姑娘在河北无依无靠的,带着一名不满周岁的孩子,又该如何生活?以在下的看法,颍川之地,钟灵毓秀,人杰辈出,舒让姑娘若是安居于此,不但自己可以潇潇洒洒的过活,还可以给弘农王世子挑选一名良师,此两全其美之计,岂不美哉...” 蔡琰笑吟吟的看着吵得激烈的甄环丶郭嘉两人,默然无语。她的意见很明确,无论是前往河北也好,前往颍川也罢!都比前往洛阳,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弘农王世子如今年幼,不仅需要良师,还需要益友,我家洛洛,从洛水而出,贵不可言,将来定是一位国色天香的佳人,在劣者看来,弘农王世子,与我家洛洛,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啊!”沉吟片刻,甄环再次开口,淡淡的说道。 “嗯?甄环先生此言莫非是要把甄宓嫁给阿丑?”听到甄环的声音,舒让眉毛一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名鼎鼎的洛神,婚事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呢!不过,舒让承认,甄环的这个请求是很有吸引力的。 她受唐姬所托,要照顾好阿丑。在阿丑身边安放一个倾国倾城的青梅竹马,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而且,仔细想一下,传说中的洛神,在阿丑的身边一天天的长大,这难道不是一件幸事吗!养成游戏啊!怎么可以拒绝... “当然,只要姑娘不嫌弃洛洛是一名孤儿就是了。”甄环缓缓一笑,仿佛舒让只要答应跟他返回河北,明天就可以把两个婴儿的婚事定下。 “两位,一个祭出了良师,一个请出了“益友”,姑娘我却是无话可说了。”慵懒的躺在凉席之上,貂蝉无所谓的把玩着手中的葬月剑。 舒让请貂蝉救出蔡琰,答应了她三个要求,如今貂蝉手里还有一个。若是想要舒让听话,乖乖前往洛阳,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所以,她表现的很是淡定。 “良师,益友,恐怕两位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轻声一笑,舒让缓缓起身。有些话,两人没有明言,但舒让还是品味出来了,那隐藏在暗处的想法。 “所以,舒让姑娘准备去哪呢!向东,还是向西!”貂蝉目光一闪,把视线转向舒让。 貂蝉自从出山以来,一直在追查赤霄剑的下落。如今,赤霄就在洛阳,她当然是想舒让陪着自己前往洛阳的。 “甄环先生,我想请先生收阿丑为义子。”走到甄环身边,舒让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向东还是向西,这个选择,对舒让来说,并不是难事。她既然答应了等吕布回来,心中早就没有了逃跑的想法。对舒让来说,此时真正的难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给阿丑找一个新家。 十八路诸侯攻破虎牢,此时的平城显然不足以落脚,因为这里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攻占。舒让若想要等待吕布,唯有前往更加安全的洛阳。可,舒让总不能把阿丑带在身边吧! 甄环的出现,刚刚好。 “请甄先生,将阿丑收为义子,把他抚养成人。”五体投地,舒让低着脑袋,郑重的说道。 无极甄家,乃是天下四大巨富之一,把阿丑托付给甄环,舒让足够放心。而且,更重要的是,甄环身边还有一个洛神,若是阿丑长大之后争气的话,应该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这样,舒让也算完成当初对唐姬的承诺了。 “舒让姑娘请起,劣者答应你便是。”苦涩一笑,甄环有些明白舒让的想法。自己和郭嘉,算是白忙活一场了。 “女大不中留啊!”微微一叹,蔡琰告辞而去。张辽的传令兵来了好几次了,现在,她终于解脱,可以前往那里,接管军队了。 “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前往洛城。”这时,貂蝉缓缓起身,走到舒让的身边。 她一直隔岸观火是正确的,舒让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否则,若是舒让答应甄环丶郭嘉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她都要动用自己的最后一个要求,把舒让掰过来,让她陪着自己前往洛阳。 “好了,明天就要前往洛阳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赤霄的下落了吧!”察觉到貂蝉走到自己的身边,舒让轻轻一笑,握住了貂蝉修长的手掌。 “想知道的话,就要看你待会的表现了。”将舒让拥入怀中,貂蝉玩味的说道。 自从那一夜,她和舒让开始修炼素女心法之日开始,两个人已经连续一个月的时间,睡在一张床上。 这一个月的时间,貂蝉没少像现在这样调戏舒让。 “你若是男儿,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儿家啊!”对貂蝉的话不置可否,舒让无奈的说道。 这个貂蝉,沉浸在素女心经白日飞升的美梦之中,每天晚上在床上都把舒让折腾的欲死欲仙的,与那些外表斯文的男人相比,这貂蝉才更像是一只禽兽呢! 第一百六十五章:送别 一夜匆忙,次日舒让等人齐聚在城门口,各奔东西。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虎牢关能够在一夜之间突然崩塌,郭嘉在十八路诸侯和张绣之间的联络之功是非常明显的。如今,他初露锋芒,却是不能和蔡琰一起,功成身退,返回洛阳。 在与张绣的联络中,张绣已经征辟郭嘉为幕僚,让他负责应对接下来的战事。 张济如今已经是武威太守,叔叔更是名义上的凉州刺史,初入仕途就侍奉一方诸侯,郭嘉的起点不可谓不高。 此时,天色微亮,甄环怀抱尚且稚嫩的弘农王世子,屹立于长亭下,凝重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舒让等人。 郭嘉应张绣之邀,要前往军中任职。而甄环,也将追随自己族人的脚步,前往老家无极,躲避乱世。 “舒让姑娘,劣者一定不负姑娘托付,把阿丑抚养长大。”微微欠身,甄环郑重的说道。 “先生放心,等消灭董卓之后,舒让定前往河北一行,酬谢先生之功。”轻声一笑,舒让缓缓说道。 “你们两个,客套来客套去的,有完没完。我们可是要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到洛阳呢!”貂蝉从车窗里伸出一个小脑袋,像是一只百灵鸟似的呼唤着。 “舒让姑娘,既然为洛洛起了一个名字,不如也给阿丑起一个名字吧!” 甄环二十多岁的年纪,容貌秀美,穿着一套蓝白相间的儒雅长衫,颇有轻灵之气,只是在这分别的时刻,脸上也不由有些黯然,显得很是伤心。 两人再见之后,两人之间,或许只有这一个名字,可以让他睹物思人了。 “...甄环先生把舒让当成了起名专家了吗?”听甄环的话语,舒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显得苦笑不得。 这家伙让人起名上瘾了是不,上次自己胡口乱说,就“轰”的跳出个洛神,这次舒让学乖了,再也不肯多说了。 “若姑娘不嫌弃,劣者倒是想了一个名字。姑娘认为刘白这两字如何?”微微一顿,甄环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他与舒让萍水相逢于江湖之中,在客栈之中惊鸿一面后,两人几乎毫无交集,这不是留白又是什么。 “刘白,留白。甄环先生这份情意,舒让记下了,将来若是有暇,当涌泉相报。” 舒让可是美术出身,国画中留白的意思岂能不懂。可在她心里,自己是从男而女,全身上下浑浊不堪,因缘际会之下,认识一名吕布就够了。与其他男子纠葛不断,却是万万不能的。这非是自卑,只是曾经被这个世界伤的太深,让她不得不关闭心门。 天色微微亮,晨曦拉开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晴天,带着初秋的凉爽降临人间。 朝阳下,甄环一袭蓝白色的儒雅长衫,轻轻把阿丑放在凉亭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短笛。 那短笛通身翠绿,绿意盎然,灵气逼人,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很是惹人注目。 将短笛放在唇边,一曲离歌悄然弥漫。 ... ... 初平元年八月,经过大半年的鏖战,十八路诸侯终于在张绣叔侄的帮助下,攻陷虎牢关。 消息传回洛阳,京师沸腾,朝野震动,一直震慑与董卓丶吕布二獠虎威之下的朝廷诸公,在十八路诸侯挟大胜之威即将兵临城下的情况下,开始各自的谋划。而洛阳城内的牛头马面丶各路鬼神,也在董卓丶吕布皆不在朝的情况下,生出了别样心思。平城的洛阳城,一时间,危机四伏,风雨欲来。 平城距离洛阳不过一百多里,在和平时期只需要一两个时辰,就可以来往两地。如今,在虎牢关溃败的几十万大军,一溃千里,绵延弥漫在官道之上,成千上万,蜂拥而来,好似逃灾的难民一般,堵塞了前往洛阳的道路。 好在舒让身边有两位武艺高强的女侠保护,再加上张辽特意派遣的一千多名士卒保护,舒让几人这一路上才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否则,仅是这一路上的败兵,就足够几人喝一壶的了。 从洛阳东门而入,重回洛阳的舒让坐在车厢之内,心中颇为感慨。一别洛阳,再见洛阳,不知不觉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的时间,舒让从洛阳起步,足迹遍布中原,却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这其中的婉转曲折,萦绕在舒让的心中,让她思绪翩飞的停不下来。 “两位,说说吧!是去吕布的温侯府,还是去在下家中。”蔡琰骑在马上,掀开窗帘,淡然笑道。 舒让和貂蝉两人,在洛阳城并无亲朋,能够选择的好似也只有这两个地方呢! “貂蝉姑娘怎么看?”舒让收回思绪,心思电转。 她在洛阳无依无靠,当然是和自己熟悉的人住在一起比较合适。万一出现什么危险,也可以及时求救。 “说好了我们要双剑合璧的,当然住在一起,娘子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貂蝉对舒让考虑自己的想法颇为喜悦,欣然说道。 “那就住在蔡府吧!打扰蔡公子了。”听到貂蝉的回答,舒让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吕布如今不在洛阳,自己和蔡琰丶貂蝉两人住在一起,和在平城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两人的本领舒让可是还没有学会呢! “两位绝色美人一起驾临,相信家父一定欣喜万分。”摸了一下鼻子,蔡琰狡黠的笑道,好像是一个纨绔风流的世家子弟。 “娘子,在前往蔡府之前,还请娘子陪我前往皇宫一行。”霍然起身,貂蝉拉着舒让的小手,美目中流露出兴奋之色。 “姑奶奶,你又要惹什么祸事....”听到貂蝉的声音,舒让以手抚额,洁白的脸颊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这貂蝉真的是一个小妖精啊!上一次大战吕布,把自己害的差点出不去,现在看看她又要做什么...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姑娘,陪我去吧!”清丽一笑,貂蝉伸出手掌,环腰揽起舒让,掀起窗帘,向着城中心的长乐宫飞去。 衣袂翩跹,舒让被貂蝉抱在怀里,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回首,急切的说道:“蔡琰公子,麻烦你把吕玲绮送到吕布府上,我们马上回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进宫 “姑娘要去皇宫,莫非赤霄就藏在皇宫之中吗?”被貂蝉抱在怀里,舒让好奇的问道。 貂蝉这个“小婊砸”,平日里神神秘秘的,对什么事情表现的都非常淡定,但只有两件事,是她最为在意的。一件事是练习素女心经,大白话谓之曰:“欺负良家少女。”另一件事情,就是赤霄,只要是和赤霄剑有关的,貂蝉就会表现的十分急切。现在貂蝉带着舒让这样着急忙了的前往皇宫,舒让几乎可以肯定,赤霄百分之九十九藏在皇宫里面。 “娘子不愧是姑娘我看重的人,一猜就中。”貂蝉轻笑一声,给了舒让一个明确的回答。 两人身体腾空,飘飘荡荡,凭空飞翔,远离大地,曼妙的身影宛如飞鸟一般飞起,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来到了洛阳城的最中心。 飞翔在数十丈高空,看着脚下渐渐变大的宫殿群,貂蝉清冷的玉容上却是全无异色,心中只剩下了一往无前的昂然战意。 一个月前,她饮败于此。一个月后,她和舒让没日没夜的都在苦修,现在再次归来,定然可以把赤霄夺取回来。 凤足一点,貂蝉带着舒让落到一个临街的高楼上。这栋楼上下五层,高有十丈,站在楼顶的飞檐之上,可将眼前喧嚣热闹的街道丶庄严肃穆的皇城尽收眼底。 从眼前的街道到皇城,仿佛从喧闹的人世来到清冷的月宫一般,长街之上,酒肆店铺林立,行人摩肩接踵,往来如云。商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脚步声、酒楼的杯盘交错声等等汇聚成一道洪流,映衬着远处红砖青瓦的庄严宫殿,共同交织成一道复杂的画面。 “娘子,你做好准备了吧!”看着远方富丽堂皇的雄伟建筑,貂蝉把葬月阴剑递给了舒让。 “这一个月以来,多亏貂蝉姑娘相助,舒让的剑法大有进境。可惜,在下的道雪仙尘心眼未开!虽然可以凭借人体的本能直觉,做到自保,但是进取不足,恐怕帮不了姑娘了。”想到自己的现状,舒让还是有些伤心。 “好了,有我在。”看到舒让脸上不经意间流露的伤心,貂蝉轻轻拍了拍舒让的肩膀,毫不在意的说道。 与舒让虽然只双修了一个月,但现在的貂蝉,实力精进,比一个月前,强了至少两倍有余。 一个月前的貂蝉,在争夺赤霄的战斗中,只差对方一线。现在貂蝉,自信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对方。 耳边清风徐徐,貂蝉伸手抱住舒让,也不见任何动作,身形腾空而起,宛如飞鸟一般的向着远方掠去。 从天空上往下看去,一座恢弘的宫殿群出现在貂蝉眼前,金黄色的琉璃瓦,高大的屋脊,青白色的巨大石座,连片的飞檐斗拱上雕刻着龙凤等神兽的石像,金碧辉煌的彩绘贯穿了整个建筑群。所有的宫殿沿着一条南北向中轴线排列并向两旁展开,南北取直,左右对称,井然有序中透着无上的威严。 越过庞大的宫殿群落,貂蝉带着舒让来到一处重横交错的阁楼面前。 “赵忠,你姑奶奶貂蝉来了,给姑奶奶滚出来。” 按剑而立,貂蝉樱唇轻吐,宛如天籁的声音传遍四方。 “赵忠,不会是太监吧!”听到貂蝉嚣张跋扈的声音,舒让小声的悱恻道。 赵忠,颍川人士,在灵帝之时,被封为常侍丶列侯,在董卓入京之后,投靠了董卓,如今负责掌控整个皇宫,可谓位高权重。 “貂蝉,又是你这丫头,怎么,上一次咱家放过你一次,这一次又带了帮手来了?” 片刻之后,从阁楼之中穿出一道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随着那怪诞的声音响起,一道强烈的气劲,以那阁楼为中心,形成一股漩涡,向着四处激荡,附近的茂密的青木围墙,风扫落叶般轰然破裂,爆炸开来。 “装神弄鬼。”貂蝉冷哼一声,漆黑的双眸中带着彻骨的幽寒,仿佛可以冰冻这世间的所有。 眼前是一片深沉的黑暗,舒让不由握紧了貂蝉的手掌,期盼以此给自己带来少许的安全感。 “这位新来的姑娘倒也是个美人,可惜看样子是个瞎子,卖到青楼里面,值不了几个小钱。” 这时,一声刺耳尖细的声音传入舒让的耳中,让舒让心中忍不住的发怒。 这个混蛋,听声音就是个死太监,因为身体的残缺,而导致的心理变态,人不人鬼不鬼的,连声音都是如此。 “少废话,赤霄乃是社稷神器,交出赤霄,姑奶奶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貂蝉冷哼一声,漆黑的双目中射出寒光。 “叮。” 一声清越的声响,貂蝉眉舞飞扬,擎剑出鞘。电光火石,葬月洒出一道湛蓝幽光,惊人的光芒笼罩了一片天地,让人不可逼视。 “这位姑娘不一起吗!”刚刚走出来的赵忠,浑身衣衫鼓荡,对着舒让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恬静的站在那里,舒让一如往日的白袍素衣,苗条均称的身段上套了一件宝蓝色的轻纱,蓝白相间,散发出勃勃的生机。只是双目之中,禁闭的双眼使这绝美的画面略有瑕疵。 “她存在在这里的唯一理由,就是为了证明我没有欺骗她。对付你这个死太监,姑奶奶用一根手指就够了。” 貂蝉秀眉微扬,清理无双的双眸之中散发出一抹无与伦比的英气,似乎比男儿更加果决坚毅,充满自信。 与舒让不同,貂蝉对自己的身份,一直以来,都是对舒让都是有所保留的。 第一次,貂蝉从舒让背后出手,夺走了赤霄。两个人,擦肩而过。 第二次,她隐约察觉到舒让的特殊,所以提出和舒让双修的想法,但是更多的却是为了赤霄。 第三次,貂蝉与赵忠大战,一线之隔,落败于此。最后还是找到了舒让,才会有今日之战。 这三次,貂蝉在暗,舒让在明,貂蝉把舒让坑的不要不要的。所以,这第四次,貂蝉决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舒让,直言不讳。 “貂蝉姑娘,你长得那么漂亮,就算被你欺骗,也不是一件坏事呢!”心中涌起一丝甜蜜,舒让感动的说道。 这个貂蝉,虽然有点坏,但是坏的也很可爱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董卓 冷月如钩,皇宫深处,一座僻静的大殿。 刚刚从前线死里逃生的董卓猛然张开双眼,扫视四周,却仍然是惊魂未定,愤恨难休。 这是一座森严的大殿,足有数亩方圆,四面全是坚硬的青石,安全的宛如军事堡垒一般,几乎不可摧毁。而在大殿的百丈多高的穹顶上,则裂开一个椭圆,旁边镶嵌着数之不尽的夜明珠,宛如漫天星辰一般,将诺大的宫殿照耀的宛若白昼。 透过夜明珠散发的朦胧白光,董卓在龙椅上微微侧身,两片玫红色的嘴唇中,轻轻的哼出一个让他想要千刀万剐的名字。 “张绣。” 自董卓接到当朝大将军何进的命令之后,董卓提兵前来,灭丁原,入洛阳,立天子,执汉室,威加四海,可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虎牢关上,张绣那关键时刻的倒戈一击,终于将他的尊严撕的粉碎,也在他心中熊熊燃烧的烈火上狠狠的浇了一盆凉水。这种绝望,直到此刻,董卓仍旧不能忘怀。 天下,霸业,江山,美人,就这样无缘于他... 赤脚踩在冰冷光滑的地面,董卓从龙椅上起身,有些费力的扭动浑圆魁梧的身躯,坐在了宽大的龙案之上。这里原本是天子居所,在董卓入京之后,他便鸠占鹊巢,把这里当成了他私人起居的场所。 坐在龙案之上,那龙案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打造,董卓那两百多公斤重的肥硕身体坐在上面,竟然平静如常,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显然是精心打造。 “系统,孤想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强忍下心中对张绣的浓烈杀机,董卓托着下巴,对着冷清的大殿缓缓说道。 话音刚落,董卓面前朦胧的空间,就传出一阵声响,接着,一名清秀可人的少女,从虚空中漫步而来。她穿着素淡的罗裙,长袖翩翩,衣抉飘飞,露出一双玉润的美足,带着典雅而飘逸的气息,踏着朦胧的虚空,来到董卓的面前。 “主人。”那少女来到董卓面前,轻轻一笑,跪在董卓的脚下,洁白的脸颊仰望着面前的男人。 “十八路诸侯即将兴兵洛阳,孤费心营造的大好局面,已经是昨日黄花。你说,孤还能完成任务,返回故乡吗?”看着那清秀可人的少女,董卓轻声说道,将自己要面对的糟糕局面,尽数说出。 “主人有吕布在手,何必担心那些琐碎小事。”那清秀的少女看着不远处的董卓,一声轻笑,口中传出如黄莺出谷一般的悦耳之声,宛如仙籁一般,又娇又腻,像是挑逗又像是撒娇的感觉,让人心里痒痒的,却让董卓勃然变色。 “那个土著,辱孤太甚,孤早晚要将他千刀万剐丶碎尸万段,可恶,可恶。”一声狠毒的咆哮,似是有太多无语言说,董卓把自己的一腔怒火发泄到眼前的少女身上。说着,董卓伸出手掌,一手把那少女拉入怀中,如饿虎扑食一般的把她压在身上。 “主人。”少女晶莹湿润的小嘴里传出一声惊呼,俏脸上多了一抹好看的红晕,娇喘嘘嘘的说道。动情的模样,与董卓显然不是第一次。 看着下方洁白如玉的绝美身躯,董卓越看越是不耐,心中的怒气如怒海狂涛一般的爆发。 “撕拉”一声,董卓将少女绝美胴体上的白色丝裙扯了下来,顿时,一具白玉无瑕的完美娇躯呈现在眼前。 “主人。”少女妩媚一笑,白皙的玉指按在胸口,发出无声的诱惑。 “像你这种没用又下贱的系统,也就是由**的份了。”董卓却是粗言秽语,反手就朝着那少女打了一个耳光。只听“啪”的一声,那少女一边如玉的脸颊上就红肿出一个五指印,黑色的长发凌乱的盖着额头,更盖着她极具灵气的双眼。 “主人,宫里来了两个万中无一的美女,都有倾国倾城之色,主人何不将她们收入囊中。”不顾董卓暴虐,少女扭动纤细的腰肌,附在董卓的胸口轻声说道,如小鸟般温顺可人。 见少女娇艳欲滴的唇瓣上流露的浅浅的鲜血,董卓小腹中的燥热愈演愈烈,他迫不及待的捉住少女尖尖的下巴,暴虐的俯身下吻。与此同时,董卓的双手伸到那少女的身前,覆盖住少女饱满的坚挺,狠狠的挫动着那分外妖娆的红桃。 “让孤看看,她们姿色如何。”片刻之后,董卓看着下方的少女,发黄的脸上多了一抹阴霾的笑容,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暴虐。 听到董卓的命令,少女轻轻一抬手指,像是打招呼一般的挥舞玉手,眼前虚无的天空中就凭空多了一道巨大的投影。 投影之中,是一座典雅精致的阁楼,上有游廊竹亭盘山而上,下有水阁亭台临水而居,端的是依山傍水,清幽无比。而在那唯美的画面中,两位绝色美女俏立,苗条的身段,婀娜的身影,出尘的气质,让董卓的脸上多了一抹火热。其中的两名女子,尤其是那名雪衣白发的女子,让董卓瞳孔猛然紧缩,想要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大肆征挞。 “主人,她们正在和人交手。”微微扫视,那少女娇声娇气的说道。 “把她带回来。”看着画面中绝美的身影,董卓的血液瞬间逆流,整个人犹如掉进了翻滚的油锅一样,又是激动又是焦躁。 “我要把她生吞活剥。”看着那道白衣的身影,董卓喘着粗气缓缓说道。 画面中的白发女子,穿着一袭蓝白相间的长裙,披垂如瀑的白发随风飘动,纯洁无暇的衣袂在月色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衬托着她那白皙如玉丶精雕细琢的娇躯,让董卓忍不住的想要把她摧毁,拉入那深不见底的森狱。 “主人稍等。”少女轻声一笑,曼妙的身影挣脱董卓的怀抱,如小鸟一般,从宫殿的穹顶飞了出去。 少女走后,董卓手指伸出,在投影上轻轻一点,那巨大的投影便从空中落在了他的身上。 “混蛋,穿这么多。”董卓将视线凑到白发女子的双腿间,想要一亲芳泽,但很可惜...舒让穿着很保守,根本就没办法看到她裙底的风光。 “混蛋,一群土著,不懂风情。”看着画面中的白发女子,董卓咬牙切齿的说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为了谁 夜色下的皇宫,被一层银白的月光笼罩,折射出阵阵淡雅的光辉。 “小妮子年纪小,口气却实在是不小。”看着持剑而立的貂蝉,赵忠白皙消瘦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一个月前,貂蝉被他击败,仓皇而逃。如今只不过过了这么短的时间,貂蝉就发出了这样的狂言,他如何不感到好气丶可笑。 “你莫非不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吗!”舒让立在一旁,卓然而立,表现的像是电影中最后出手的绝世高手一般,云淡风轻,却又深不可测。 “好一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娘子真不愧是蔡昭姬调教出来的人物。”看着一旁的舒让,貂蝉美目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脆生说道。 “也罢,这一次就让咱家把你擒下,献给相国大人。”看着舒让丶貂蝉两人一唱一和丶配合无间的亲昵模样,赵忠微微色变,对舒让有了一丝忌惮。 深宫大院之中,舒让能够前来,肯定藏有什么杀手锏。他可不会相信,貂蝉所说,只是为了见证什么胜利。 “你这个死太监,净说胡话,你若是真的效忠于董卓,早就把赤霄献给他了,还自己藏着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董卓是最想得到赤霄的人吗!”貂蝉把目光转到一旁,轻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汉室神器,一为传国玉玺和氏璧,一为高祖佩剑赤霄。只有得到这两样东西,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号令群雄,使天下俯首。可,自董卓入京以来,赤霄就一直流离失所,飘荡在江湖之中。哪怕回到了皇宫,也是被眼前的阉人收藏,而没有交给董卓。 “呵呵,小妮子你知道的太多了。”赵忠自然是有自己的思量,见貂蝉一语点破天机,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强烈的杀意。赤霄落在他的手上,知道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除掉一个安全一分。 一句话出口,赵忠全身衣衫鼓荡,强烈的气劲,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向着四周激荡而来。 他曾经与貂蝉交手,知道貂蝉剑法超群,只差自己一线,所以此时他也不顾及什么身份地位,断然抢先出手,只求快速斩杀貂蝉,然后回头收拾舒让。 貂蝉静静的站在一旁,清冷的眸光中蕴藏着丝丝缕缕的兴奋。对她来说,洗刷战败之辱,就在此时。 赵忠的气势不断攀升,雄厚的气劲在他的身上不断的激荡,最后在气势达到最高点的时候,赵忠猛的飞身而起,脚不沾地的掠过几丈的空间,眨眼功夫就来到了貂蝉面前,双掌前推,劲气狂扫,往貂蝉的身上涌去。 赵忠这一掌发出的气劲,雄浑如山,四周的空气都被带动,如发疯的青牛,仿佛连山都能一撞而碎,气势汹汹,让人色变。 “一月不见,你让我有点失望啊!”迎着赵忠气势雄浑的一掌,貂蝉眼中却是古井无波,轻飘飘的拍出。 “砰!” 气劲交击,一股无形的气旋以两掌相击为中心四处激荡,转眼间,原本平静祥和的庭院里,就多了一阵尘土飞扬。 “这怎么可能。”一掌过后,赵忠的身影倒退三步,眼中多了一抹惊骇,感觉现在的貂蝉与一个月前的貂蝉根本就不是一人。在双掌交接的一瞬间,赵忠可以感觉的到,一股尖锐如利刃,沛然不可抗拒的真气透掌而入,以他几十年的修为竟然阻挡不住,钻进了他的体内。 一掌拼过,貂蝉自得的看了舒让一眼,似乎是在说“姑娘我够强了吧!” 可惜,舒让站在一旁,虽然可以凭借声音得知两人交手的进度,但并不知道貂蝉已经小胜一招。 “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你竟然强大到了这个地步。”赵忠此刻已经明白自己绝不是貂蝉的对手,但他为了赤霄,必须要有向死而生的觉悟。能够在江湖群雄之中,夺取赤霄,赵忠也是有决断的人。 说着,赵忠狠下心来,深吸一口气,运转催发潜能的秘法,又是一掌推出。这一掌平平无奇,又十分缓慢,却是赵忠放弃了一切花哨,将内力凝聚,以秘法催动的一掌。这一掌击出,没有任何声势,实是全身功力凝聚到极致,不浪费点滴功力,是赵忠可以发挥出来的最强一掌。 对被赵忠掌意笼罩的貂蝉来说,赵忠的气势在攀登到巅峰之后的再度攀升,如大山一般的压来。掌劲未到,掌意却已经锁定了她,让她知道接下来的一招必定是生死一击。 “铿!” 一道清脆的剑鸣,貂蝉手中的宝剑动了。面对赵忠凝聚了全部功力的一掌,貂蝉长剑轻挑,绕掌画出了一道圆弧,一道无形的吸引力从里面产生,转眼间,赵忠凝聚全身潜能的掌劲就被吸得点滴不剩。 赵忠心中惊骇,被吸力吸住之后,他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沼泽一般,不但凝聚全身功力的掌劲如泥牛入海一般被吸纳的点滴不剩,就连身形也被无形的气劲禁锢定住,动弹不得,使他接下来的招式无从施展。 心知不妙,赵忠强行挣脱束缚的时候,那股吸力突然转变,变吸为吐,一股雄浑精粹的掌劲如山峦一般的碾压过来,正是他刚刚自己发出的掌劲,赵忠心中惊骇之际,勉强提聚功力抵抗,却又如何抵挡自己巅峰之际发出的掌劲,毫无悬念的被震的吐血倒飞。 “剑主天下!你是蜀山之人。”赵忠被震的倒在地上,心中的震动却尤胜身体,这种控制一切,主宰一切剑法,当世之中,除了蜀中的那个门派,还有其他的谁能做到呢! “赤霄在哪!”并没有回答赵忠的疑问,貂蝉反而诘问道。 “赤霄可以给你,不过你要回答咱家一个问题,若是不然,咱家死不瞑目。”明白自己不是貂蝉的对手,赵忠也就不再挣扎,反而很是平淡的问道。 “你可以说说看。”貂蝉不置可否的一笑,显得很是从容。 “你告诉我,你是为蜀山取剑,还是为刘焉取剑。”双目盯着貂蝉的俏脸,赵忠郑重的说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铜镜 自董卓入京以来,益州牧丶阳城侯刘焉便派遣麾下大将,前往汉中丶永安,斩杀汉官,接管城池,隔绝了蜀地与外界的交通,将整个益州变成了一个封闭之国。如今的刘焉,在蜀地励精图治,大肆改革削弱豪强,已经把沃野千里的天府之国牢牢的握在了手中。虽无蜀王之名,却已有蜀王之实。与董卓占据一个小小的关中,还惹得一身骚相比,刘焉才是“事后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呢! 然而在刘焉一连串的算计当中,作为道家第一门派的蜀山丶大汉的开国功臣丶擎起半壁山河的庞然大物,在这风起云涌的局势中,竟然不动如山,不发一词,任刘焉为所欲为,窃夺汉室江山。这背后,若说没有什么阴谋,赵忠是绝不会相信的... “蜀山,蜀地。你这个死太监知道的果然很多,不愧是桓丶灵两朝活下来的人物。”见赵忠片刻之间就能把这种种因果联系在一起,貂蝉的脸颊上不由出现一抹微笑。这个人,是个聪明人,而她则喜欢和聪明人对话。 “姑娘见笑了,咱家在这皇宫大内里好歹活了几十年的功夫,所听所见,让咱家不得不知道太多。”听貂蝉隐晦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赵忠的脸上浮现一抹轻松的笑意,心中宛若卸去了一座大山。 忍着身上的疼痛站了起来,赵忠暗自查探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势。方才的那一掌,他被貂蝉返还的掌劲侵入体内,所幸内力同源,造成的伤害不大,还有一战之力。苦笑一声,赵忠放弃了自己抵抗的想法,把貂蝉丶舒让请进了房间。毕竟再战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连貂蝉都打不过,更何况还有站在“虎视眈眈”的舒让!赤霄虽然宝贵,但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也不值得他继续拼命了。 三人进入房间,来到一个铜镜面前。那铜镜挂在屋子的墙壁之上,有一人多高,三尺多长,样式虽然古朴,但上面并无一丝岁月的痕迹,窗外的月光洒落,落在上面,散发出银白的光芒,照亮整个房间。 “赤霄就在这铜镜内的异度空间之中。”赵忠轻声一叹,手指中发射出一道劲气,悠然落入铜镜之中,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看着那古朴的铜镜,貂蝉挺身上前,喃喃说道:“你这个死太监,果然有手段,居然能收敛到这样的宝物。”异度空间,是一种类似于仙家的手段,可以在特殊物品之中开辟空间,让人进出自如,存放物品。以貂蝉的眼界,自然是识得这样的宝物的。 “董卓手眼通天,咱家若是没有一点手段,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看着不远处的貂蝉,赵忠暗道一声可惜。他在群雄之中,费劲千难万苦,夺走了赤霄,本想在战争结束之后,把赤霄献给新帝,以博取高官厚爵,一世荣华,现在看来,却是不能够了。一句话说完,赵忠就抢先一步,进入了那铜镜之中,随后他的身影就渐渐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娘子在这里稍等,姑娘我去去就回。”看着赵忠消失的背影,貂蝉好看的玉容上露出一抹笑意,轻声说道。 一个赵忠自然不是貂蝉的对手,可异度空间之内,舒让双目不视,很容易被他挟持,遭受危险。所以,貂蝉准备让舒让留下来,静静的待着就好了。 “我等你。”舒让也知道自己进去里面,反而可能会成为貂蝉的掣肘,所以也并不拒绝,一口答应下来。 貂蝉轻声一笑,脚尖轻点,苗条的身影紧随其后,进入那铜镜之中。 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舒让知道貂蝉已经进去取剑,所以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等了半柱香的功夫,一名清秀可人的少女脚不沾地的出现在房间里面。 她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身影苗条修长,秀雅的脸颊上有着白露般的气质,眉清目秀,五官柔和,明亮的眸光中有如湖水荡漾,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又是妩媚又是清纯,风情万种,充满了别样的魅力。 “嗯?”随着少女的到来,空气中隐约传来一阵缥缈的芬芳,让舒让的身体陡然绷紧。这种芳香,既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貂蝉,唯一的解释就是在这房间里出现了第三者。 “快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舒让眉头微挑,从座位上站起,略微上前,一把抽出了手中的葬月,锋利的剑锋指向虚空。 “咦,你身边的那个粉衣女子呢?”那少女缓缓来到,白皙的小脚踩在虚空之上,看着戒备森严的舒让,脸颊上露出一丝不解。 “哦?你居然知道貂蝉?看来你监视我们时间不短了。”知道对方来者不善,舒让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全身上下的毛孔张开,感受着空气中因为人体移动而带来的微风。 舒让质问的话语传出,那少女却是仿佛没有听到,好看的嘴唇微微撅起,洁白的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董卓让她把两个人抓回去,现在只有舒让在这里,她觉得自己非常难办。 “算了,一个就一个吧!够主人玩一段时间了。”片刻之后,少女白皙的脸颊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微笑,若冰山融化一般,秀雅绝伦,很是美丽。 “咻。”少女看着不远处的舒让,白皙修长的芊指伸出,一条黑色的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绳子就凭空出现在舒让面前。 黑色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朝着舒让柔滑的皓腕上捆去。破空之声传来,舒让葬月轻挑,身影舞动,湛蓝色的剑锋一下子将那绳子劈成两段。 “有点本事,可惜...”少女轻声一叹,那被砍成两段的黑色长绳便如河边的狂草一般,疯狂的生长起来,不出片刻的时间,就已经长到了几丈多长,像是触手一般从四周的方向朝着舒让的身影缠去。 “剑灵寰宇。”察觉到四周汹涌而来的危险,舒让反而平静下来,使出了方才修习一个月的素女剑法。 第一百七十多章:小七 素女剑法,记载在素女心经第一篇,分为阴剑丶阳剑,这两种剑法无论哪种剑法,修炼大成之后都拥有无与伦比的能力,而当修习阴剑之人与修习阳剑之人,双剑合壁丶葬月齐聚的时候,所暴发的力量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貂蝉是太阴之体,身体上阴气远胜一般女子,所以她主修的是素女阳剑,以中和自己体内茂盛的阴气。为了让舒让辅佐自己,貂蝉交给舒让的则是更加适合女子修炼的阴剑剑诀,以及配套的心法。素女剑法共有四大纲领,以道家“宁,静,守,虚”为主,这四个字提纲挈领,总揽天下招式,将万事万物的动静推演出来,演化出四种招式,剑气长江,剑主天地,剑灵寰宇,剑神无我。 舒让自从遇到貂蝉以来,白天与貂蝉练习剑法,晚上与貂蝉双修,她虽然双目不视,进境缓慢。但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她把这套剑法融入到自己的记忆之中,心法也已经小成。严格来说,素女剑法与道雪仙尘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道家功法中格外注重心境修为的功法,对双目暂时失明的舒让来说,却是打发闲暇时间的最好方法。 一声轻呵,舒让以左足为轴,曼妙的身影如疾风般的舞动,手中葬月寒光乍现,忽闪忽定,变化无方的对着四周无数涌来的长绳疾斩而下。 耳边叮当之声不绝如缕,舒让手中的宝剑如出水的蛟龙,肆意纵横,将自己的身体笼在剑影之中。一时间在这方圆之地丶丈许多宽的阁楼里,剑气腾空,杀气四溢,四周的家具茶几,在这股剑势之下,风扫落叶般的翻腾破裂,滚落四方,化为一片废墟。 “好,你果然有些本事。”那少女立在虚空之中,亭亭玉立,明亮的双眸不时的打量着舒让,眼神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舒让的身体腾挪转移,电光石火之间,不知道刺出了多少剑,在自己的身体之外编织了一层严密防守网,寸步不让的将那黑色的长绳牢牢的封锁在自己周身之外。 这种方法看起来费时费力,极为损耗真气,但舒让与那少女却是知道,这实是对付斩之不尽的黑绳的最高明的方法。现在的舒让,只是在等一个时机,只要找到了对方的位置,她就会转守为攻,一击斩杀对方。 剑气纵横,黑色的长绳在舒让的手下被砍断了不知道多少次,却依旧仿佛通灵似的向着舒让身上的各处关节缠去,像是发疯的藤曼一般,不出片刻的时间,就从一根变成了一群。只是黑色的长绳数量变得越多,速度就越慢,最后对舒让根本形成不了什么有效攻击。 “美女,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奶糖。”这时,虚空之上的少女抚掌而笑,美目中散发着惊人的色彩,好奇的问道。 “奶糖,什么奶糖...大汉什么时候生产奶糖了。”听到少女的声音,舒让心中不自觉的想到。奶糖的滋味,她当然早已经遗忘,毕竟她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记着现代的各色美食,对她只是一场痛苦,白流口水而已。只是片刻之后,舒让再次品味那少女的话语之后,脑海中封存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的席卷而来,让她恍然大悟,心中一万头青牛狂奔而过。奶糖,瞧,她听见了什么。 见舒让脸上精彩的表情,那少女伸出手指将那一群黑绳收回,微微一笑的说道:“想必美女不知道,也罢!不如就让小七替你做出决定吧!就草莓味了,嘻嘻。” 说完这句话,小七苗条的身影落地,白玉般的小脚迈动,像一名谪落人间的天女一般,凌波微步,不出片刻的时间,就来到了舒让三步之外的地方。 “难道这个女人也是穿越者?”额前渗出一层晶莹的汗珠,舒让却是呆呆的立在那里,心中波澜顿生,如遭受五雷轰顶一般。 我勒个去,这个消息太劲爆啊有木有。想不到除了自己,还有其他的穿越者存在。而且看样子对方混的不错,还有奶糖可以吃,卡哇伊啊! 心知对方的身份绝不简单,舒让屏住呼吸,在脑海中思考着,该怎么样询问对方的身份。 “哈哈哈,你是地球来的吧!我也是啊!好巧...”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想出了好几种打招呼的想法,舒让都觉得有些不妥。对方对自己似乎抱有敌意,还在找貂蝉的下落,显然是有备而来。若自己轻而易举的暴露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等于把自己的安全交给对方,这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小七啊!你是从哪来的,来这里干什么呢!”舒让想了片刻,放弃了那些花哨,表现的极为平淡。对哦,就是试探一下,等以后有时间了再详细询问不迟,大不了等貂蝉出来了,把对方抓起来,哼哼。 “主人让小七把你抓回去。”这时,小七终于走到舒让的身边,苗条的身段倒在舒让的怀抱,莲藕般雪白的胳膊环在舒让的脖子上,芳醇湿润的气息不停的喷吐在舒让的脸上,带来一阵阵异样的酥麻和醉人的感觉。 暖香温玉在怀,舒让呼吸着醉人的香风,有些大胆这名女子的性感火辣,心里暗暗思索,对方穿越之前,应该也是一名小太妹吧! 将舒让紧抱,小七挺着白皙的小脸,漆黑的双眸中,发出一阵水波荡漾,两排洁白的牙齿上不知何时咬着一块粉红色的奶糖,往舒让的唇边送去。 两唇相接,一股甜蜜的滋味从小七的口中传来,过渡到舒让的舌尖,唤起她心中被封存的记忆。 “请等一下,你说你主人要你把我抓回去....你有主人,你竟然有主人!” 听到这个消息,舒让终于“目瞪口呆”了。 我勒个去,以为自己变成一名女子就已经够惨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还有比自己混的更惨的。听小七这语气,这口吻,分明是已经沦为奴隶了,而且看样子还对对方百依百顺的,这...让以前总是抱怨天抱怨地的舒让情何以堪... 刹那间,舒让反而有些庆幸了。幸好自己当初被邹夫人所救,而不是什么青楼老鸨丶无良人贩丶江湖骗子。否则,自己这一年的经历完全可以出个本子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堡垒 “那个小七是吧!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吧!你自己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心中迅速做出决断,舒让伸出芊指把小七含着奶糖的嘴巴推向一边,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宝剑。 开玩笑,就算你也是穿越者,也不能强行要求我成为另外一个人的奴隶吧!自己自甘堕落不够,还要拉上别人,帮这里的土著大开后宫,这种卑鄙无耻丶毫无底线的行为,叔能忍婶也不能忍啊! “违背主人的意志,只有一个下场。”被舒让推开之后,小七黑色的瞳孔中散发出一抹寒光,口中的奶糖也被她一口吞进腹中,显得很是气愤的说道。 “看来你真的中毒不浅啊!”听这名少女张口主人丶闭口主人,舒让的脸上多了一抹不屑,心中对这名少女鄙夷不已。此女,很有可能是世上最无节操的穿越者。 “少说废话,接受主人的惩罚吧!”小七后退几步,飞在虚空之中,全身上下升起一阵机械碰撞的声音。 “咔嚓,咔嚓。”不出片刻的时间,少女就变成了一个高大魁梧的堡垒。那堡垒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打造,似金非金丶似玉非玉,通体砖红,表面上覆盖着一层翠绿色的迷彩,下方是两个粗大的支架,上方是一个十六个细小孔的黑管,看起来阴森恐怖却又不失灵气。 “靠…”身边快速响起的声音,让舒让想起了一种威力极为强大的武器,可她又不敢相信。自己穿越只有一个破指环,而这个少女穿越,居然貌似把现代的装甲武器都拿了过来。人与人互相对比之下,舒让发现自己弱爆了。 “接受生命女神的惩戒吧!”变身之后,巨大堡垒中发射出一阵嗡鸣的声音,一排细密的子弹就射进舒让绝美的胴体之中。 子弹入体,在舒让白皙的皮肤上升起一抹粉嫩,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钻进心田,却快速的消失不见,让舒让的脸上出现一抹异色。 “哒哒哒。”堡垒中连续不断的子弹射入舒让的体内,让她苗条的身影不住的颤抖在,仿佛汪洋大海中独自漂泊着的一片落叶。 “嗯...啊!”在堡垒的进攻之下,舒让完全没有了抵抗力,短短半分钟的接触就被杀的丢盔弃甲。力道仿佛在一瞬间被神奇的力量抽空,浑身发软,呼吸混乱,樱红的嘴唇中不停的发出呻吟,显得很是不耐。身体上连续不断传来的阵阵酥麻,似荡开的涟漪蔓延开去,麻痹着舒让的身体和思维,让她宛如生病的病人一般,绝美的胴体软软的瘫倒在地板上。 “是...迷药...”瘫倒在地,舒让脸颊红的发烫,修长的身体不安的扭到着,微微开启的小嘴随着混乱的呼吸吐出阵阵灼热湿润的气息,妩媚娇艳的模样,让人意乱情迷。 小七变身后发射出的子弹,正是一种极为强烈的迷药,让人吃下去后,就算是一名清纯玉女也会在瞬间变成一名**荡妇。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迷蒙之中,舒让脸色绯红的说道。大家都是穿越者,就不能和平共处丶互尊互爱吗! 子弹飞舞,舒让脑海中的思绪断断续续的。身下依旧波涛汹涌,那烈性的子弹不停的射进舒让白皙粉嫩的皮肤,让她玲珑有致的身影不停的颤抖着,宛若被狂风撕扯蹂躏一般,摧残着她的精神。 “乖儿,不要乱动哦。”这时,小七的身影再次出现,青葱般的芊指上多了一根粗大的黑绳。但见她手指轻轻伸出,那条绳子就飞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顺着舒让的双臂蜿蜒而下,把她白皙的小手紧密交叠的束缚了起来,捆在身后。 “啊....好紧...混蛋,住手啊!”舒让的双手被紧紧的束缚,那绳子又放佛具有灵智一般,从她的手上蔓延而出,在双乳的根部左右各缠绕几道,然后猛地收紧,让舒让那丰满的双峰勒的更是傲然挺立。 绳子在舒让的身体上缓缓搐动,划过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在她的腹部打了一个菱形的绳结后,蔓延而下,把两条美腿折叠起来,紧紧的捆绑着,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粽子一般。 “嘻嘻,美女,这下子你没办法逃跑了。”小七轻笑一声,匀润的小脚迈动,微微弯身,伸出手掌,把舒让玲珑紧致的娇躯抱在怀里。 “混蛋....为什么是我。”被少女抱在怀中,舒让痛苦的说道。 缠绕交叠在她身上的黑绳,像是一千只小蛇一般,在她的身上不停的搐动着,并且越缩越紧,将她勒的生疼,在水嫩的冰肌上留下几道痕迹。 “因为你长得足够漂亮啊!长的这么漂亮,不做主人的奴隶实在是可惜了。”那少女戏谑一笑,晶莹的小脚踩在虚空之中,带着舒让的身体向门外走去。 庭院里,两人重叠交错的身影,快速飞行,在皎洁的月光下,拉的很长,随着时间的消逝,渐渐消失在朦胧的夜空中。 两人走后不久,貂蝉的身影就再次出现,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大太监赵忠。 “咦,这里,刚才发生一场打斗。”杂乱的阁楼中,貂蝉凤仪玉立,身后背负两把绝世神剑,审视的打量着地上凌乱的家具。 “对了,我家娘子呢!”似乎想起了什么,貂蝉这才发现舒让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舒让的忽然离开,这里又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这让貂蝉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家娘子她,不会是被人抓走了吧!”似乎想到了什么,貂蝉凤目中射出一道怒火,惊怒交加。 “嘿嘿,红颜祸水,这皇宫里的水,从来不浅。”与紧张兮兮的貂蝉不同,赵忠却显得很是轻松,找了一个地方做了下来,无所谓的说道。赤霄已经被他交给貂蝉,他心中一颗渴望荣华富贵的内心早已幻灭,对万事万物看的很淡。 将红色的赤霄和蓝色的葬月放在地上,貂蝉踱步在房间内,越想越气,两排银牙咬的嘎吱作响:“不管是谁,敢动我家娘子,姑娘就要你付出血的代价。” 第一百七十二章:系统 “贱婢,这就是你带来的人?” 巍峨耸立的皇宫大内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发狂的咆哮。 大殿中,舒让曼妙的身影,被捆绑的放在龙案之上。而董卓则站在地上,右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左脚高高抬起,不停的踢在刚刚带着舒让归来的小七的身上。 “主人,小七又没有随身携带虚空投影,怎么会知道那貂蝉藏在铜镜之中。”被董卓不停的拳打脚踢,小七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呻吟,支支吾吾的说道,显得很是委屈。 “废物,我要你这系统有何用。” 董卓却是冷哼一声,鼻孔里出气,对下面的女子毫不怜惜。厚实的手掌伸出,抓着少女的上衣,随着“撕拉”一声,少女身上单薄的衣物就被撕碎,露出一具白璧无暇的完美娇躯。 随着上衣的粉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平坦的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白玉无瑕的肌肤下,纤细的腰肌不堪盈盈一握,一双丰满高耸的肉团,泛着迷人的光泽,在头顶投射下来的月光中,显得美丽诱人。 “贱婢。”看着少女那两只洁白的玉兔,董卓怒吼一声,又是一脚踢在少女的身体上。 “系统….系统!”听到耳边不时响起的污言秽语,舒让放佛被雷劈了一般,一直扭动的娇躯顿时僵直起来,一股凉气从她的背脊柱升起,巨大的凉意席卷身心,让她瞬间从无尽的迷离之火中来到冰天雪地的荒原之上,浑身冰冷,任由黑绳在自己的身上搐动,却再无一点感觉。 系统流丶无限流的小说,舒让以前也看过一些。可当这样的“突破次元的主角”人物,作为敌人,真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舒让的心中只剩下了无尽的恐慌。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舒让觉得自己上下牙齿都在不停的打颤。“难道自己的穿越只是为了成为某人的后宫之一…” 舒让一向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很好,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很少遇见让她不知所措的事情,哪怕当初面对自己变身成一名女子,舒让也能快速接受,并以冷静积极的态度面对。但是现在这份冷静在听到“系统”二次的时候,便被彻底击碎。穿越她可以接受,变身她也忍了,可是让她成为某个穿越者的掌中玩物,舒让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混蛋…早知道会被其他穿越者抓走,自己当初就应该用指头把那层膜给戳破了…”舒让咬牙切齿,粉嫩的小嘴怒骂连连。 系统流丶无限流的小说主角,大多杀伐果断,后宫无数,对待女人来者不拒,落到这样的人手中,舒让觉得自己在劫难逃了。 “对了,这个穿越者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使劲在龙案上踢了几脚,舒让渐渐冷静了下来。已经发生的事情,注定无法改变,在愤怒发泄也无法改变什么。她现在只想知道面前男人的名字,或许自己可以做一些防备。 “没用的废物。”冰凉的地板上,董卓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除掉,只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内裤,裸漏出一身的肥肉。他不停的挥舞着手掌,掌风如同狂风暴雨似的落在小七的身上。不出多时,少女一具白玉无瑕的苗条身影,就已经伤痕累累,遍体鳞伤了。 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在董卓暴虐的拳打脚踢中,少女的一双黑瞳中,竟然没有散发出一抹不满,白皙的玉容上,又是期盼又是羞涩又是痛苦的,让人奇怪。 “啊....嗯...主人...”一个巴掌怦然落在少女的胸口,两团白兔在男人的摧残下微微颤抖。口中发出又软又糯的娇呼声,那声音如水般温柔,似含娇细语,杜鹃啼血一般,凄厉中诱人非常。 “主人,那女子已经被小七下了迷药,现在已经欲火焚身。主人何不让她与小七一起,服侍主人。” 片刻之后,暴雨初歇,小七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全身上下一道白光闪过。刚才被董卓蹂躏的几乎破碎的身体,便完好如初了,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听到少女的声音,董卓冷哼一声,对着少女缓缓说道:“此事孤当然知道,不用你这个没用的系统来提醒,你现在先回去,想一下怎么对付关东联军!” 在少女的身上一番摧残,此刻,他又想起了虎牢关前线的战事。 “主人,这名女子身上有离魂丹的气息呢!再加上小七给她服下的迷药,只需要一曲歌声,就可以让她变成一个**荡妇,把主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离魂丹。”听到这个名字,董卓的瞳孔微微紧缩。离魂丹是他为了笼络部下,拉拢人心,特意交给炼丹师,让他们炼制出来的。如今,这名女子已经中了离魂丹,还出现在这里,这让他有些起疑。 西凉众将之中,李傕,郭汜,李儒,牛辅,他都曾经给过离魂丹,就连他一直想要除掉却还没有除掉的吕布,他也曾经赐过一粒。这几个人中,会是谁呢! 美目中泛着春光,少女脚步迈动,立在虚空之中走近董卓:“主人是在想,她是谁的宠物吧!其实大可不必,这个女人,只要不是吕布的女人不就行了!” 听到吕布的名字,董卓一双虎目再次出现怒火。 外界之人只知道,吕布是他董仲颖的好儿子,是相国大人手中最锋利的一把武器。然而只有董卓知道,他和吕布,仅仅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能够一直维系着现在的这种情况,只是因为双方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用处... “吕布小儿,哼哼,就算是他的女人那又如何!孤照样要上。”双目中多了一抹火热,董卓把目光转向舒让的身影。 “小七告辞。”知道接下来会有好戏发生,小七在董卓脸上轻轻一吻,留下一阵清脆的笑声,转身离去,消失在天地之间。 “沉睡之前,帮我把直播间开启一下,这一次,孤要钱财双得。”走到舒让的身上,董卓古怪一笑,对着冷清的大殿说道。 随着董卓一句话出口,大殿里忽然亮起了一阵灯光,将大殿照耀的宛如白昼。 第一百七十三章:交谈 “你…你是在说直播!”听到董卓的声音,舒让一直无动于衷的脸上终于动容,被束缚着的娇躯开始轻微的颤抖。 直播啊!多么遥远丶熟悉丶亲切的名字,可现在舒让听到董卓的声音,心中只剩下对未知的恐惧丶不安。 莫非眼前的这个男人,独自占有自己还不能尽兴,还要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吗!这种人,怎么可以这样禽兽。 躺在龙案之上,舒让修长的身影下是一片冰冷,身体因为被捆绑着而不得不摆成一个让人感到羞耻的姿势,被迫的向男人展示自己骄傲的玲珑曲线。 “那是一种很有趣的游戏,我们以后会经常用到。”董卓来到舒让的身边,七尺多长的魁梧身躯,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下方因为畏惧而不停颤抖的舒让。躺在案板之上的女子,在颤抖之中显得那样的无助,满头的白发因为主人胡乱的挣扎而洒落在地,飘荡在空中,微微摇曳着,让董卓心中升起一股暴虐丶摧残的想法。 “你是谁!”听到那距离自己咫尺之遥的声音,舒让心中多了一抹苦涩。这个男人马上就要夺走自己的清白之躯了吗!可她居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只能在对方的身下婉转求饶。这样一种被践踏丶被凌辱的感觉让舒让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比钢铁森林还要无情,还要让人感到窒息。 “在你们这里,你应该叫孤夫君,在我们那里,你可以叫我主人。”董卓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发出一阵让人从心里升起凉意的笑声。 这时,冷清的大殿之内响起一阵机械女生。 “主人,系统启动完毕,直播现在开始吗!” “当然,孤已经迫不及待了。”一段机械式的对话,让舒让的脸颊上多了一抹火辣,好像被人抽了一巴掌。这个男人,要在所有人面前夺走自己的清白,把自己当成一名宠物,随意的践踏丶凌辱,可自己以后又该如何面对天下,如何面对自己的亲朋。 “是不是我变丑了,你就不会这样对待我了。”心中泛起一抹苦涩,手脚冰凉,舒让似有似无的说着。美丽,也是一种原罪啊!漂亮的女人,又有什么优点呢!被男人爱慕,那是因为他们想要和你上床,被女人簇拥,那是因为他们想要站在你的身边,接受那些男人的爱慕。丑一点,没什么不好吧! “不必你变丑,孤对女人的兴趣从来没有超过七天,七天之后,你也只是孤后宫里普通的一员。”董卓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剪子,他轻轻的伸出手掌,向着舒让胸口的衣襟剪去,想要剪掉舒让胸口的衣裳。 “呵呵…”舒让明白了,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精虫上脑的人。也许在他眼中,女人只是一件商品,刚开始买来的时候,会极力的使用,待到新鲜感过去,便弃之于不顾。 “啊哈!我差点忘了…做直播要将的是情趣,否则才没有土豪愿意打赏呢!”这时,董卓一拍脑门,轻轻的把剪刀放下,然后叨唠的坐在地板上,面露苦思。 “这年代做人都不容易,想要收到足够的打赏,仅仅一个“肉”肯定是不行的,那帮兔崽子肯定不愿意买单,最好讲究一下“犹抱琵芭半遮面”,若隐若现才可以吸收足够的流量…制服丶调教,嗯,就先从制服开始吧!等人数多了,孤给他们一个真正的惊喜!” 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董卓小声的说道,那声音却清晰的传入舒让的耳中,让她嘴角多了一抹无奈,这个男人,当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是中了离魂丹吧!”这时,董卓再次来到了舒让的面前。“孤并喜欢太过温顺的女子,所以并不会动用离魂丹的药效,那样显得非常无趣。孤觉得,上一个清醒的女人,体会她的无奈,欣赏她脸上的痛苦,最后将她彻底征服,那种清晰真实丶毫不作伪的感觉,比无聊的“啪啪啪”做运动更加有趣。” 董卓这时伸出了手掌,捉住了舒让的下巴,粗糙的拇指扣着舒让的红唇,轻轻的掰开,黑色的瞳孔在舒让微蹙的眉毛上打量着,显得兴致盎然。 “用女人的泪水丶痛苦,践踏女人的尊严丶肉体,点燃自己欲火,这样的你,真的是一个变态。没有人告诉你,她很想杀了你吗!”舒让并不反抗,任由男人粗糙的手掌划过自己脸颊上光滑的肌肤,表现的很是平静。 “欲火是一座需要攀登的高山,山下的那些庸脂俗粉孤早已品尝,如今的你,就是孤站在高山之上,采摘的那朵玫瑰…老实说,孤帮你解开绳子,你去换衣服,帮孤直播,挑逗那些男人,一句话,行还是不行。”董卓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衣裳,抚摸着舒让因为绳子束缚而更加坚挺的双峰,粗糙的手掌似乎要穿过肌肤,将舒让彻底蹂躏一般,让她胸前的红焱更加娇艳欲滴了。 “可以,可我还是想要知道,我若是说不行,你会如何选择。”被男人侵犯着自己的身体,服下了剧烈迷药的舒让很快泛起快感,被绑在一起的双腿中渐渐变得湿润,酥软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孤知道你们这个时代的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呵呵,宁愿死亡也要守住自己的清白,不得不说,这种价值观很让人不齿…所以为了让你们记住这种错误,孤会找一群士兵,或者乞丐,把那些不懂得选择的人,交给他们,让他们在菜市场上随意的处置你们…嘿嘿,所以,庆幸吧!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董卓的手掌伸到舒让的私处,隔着单薄的衣物轻轻的伸出两根手指,在狭小的**轻轻的抚摸着。 男人粗大的手指伸出,从被绳子捆绑着的双腿中划过舒让幽静的花丛,触电般的感觉传来,让舒让脸上升起一抹酡红,光滑细腻的额前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像是喝醉酒一般。 “我去换衣服。”舒让轻哼一声,摆脱了男人的纠缠,从桌子上坐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制服 晚上十点,董卓又一次的打开“布种天下董肥肥”的直播间。 “好了,各位观众老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新出道的极品美女,纯净天然无污染哦!各位观众老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点一波关注,送一波火箭哦!亲~”方圆数百米的大殿内,董卓端着一杯啤酒,大马金刀的跨坐在一张沙发上,面前是一个巨大的虚空投影。 做了一波预热,投影上显示有几千名观众走了进来,这时,舒让换好了衣服,在昏暗的灯光中重新走了进来。 只见舒让穿着一套黑白分明的教师制服,胸前的饱满高高挺起,中间露出平坦如玉的小腹,紧窄短小的裙摆堪堪到大腿根部,一双修长玉润的美腿被黑色的丝袜紧紧的包裹着,脚下是一双八公分的高跟鞋,完美的娇躯在朦胧之中,呈现出一种诱人的曲线,踏着“哒哒哒”的优雅之声,聘聘婷婷的走来。 “教师制服。” 看着渐渐走来的舒让,董卓心头猛然一震,不争气的咽下一口口水,察觉到自己口干舌燥,董卓急忙倒了半杯啤酒咕咚咕咚的饮下,却依旧觉得自己血脉喷张,浑身发热,像是一百年没有喝水一般。他虽然要求舒让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成制服,但是并没有要求具体穿什么,他给舒让主动权的初衷就是为了让自己体会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现在,舒让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却是不知道,舒让双目不视,以前又从来没有穿过现代女装。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小七的传授之下完成的。 舒让摇摇的走来,脸颊有些微红,额前的发丝有些湿润。纤细的一双玉手按在自己光滑细腻的小腹之上,姗姗的迈动着脚步,秀丽端庄,楚楚动人。她在偏殿换衣服的时候,刚刚洗过一次澡,平坦的小腹上的肌肤在微风的吹袭之下,变得有些紧致,摸上去冰凉温润丶吹弹可破。 舒让走的很慢,因为愈发的靠近董卓,舒让的心情就愈发的沉重。 在洗澡的时候,舒让站在金属喷头之下,任由冷水从自己的头顶浇灌而下,顺着自己的发丝,划过自己的脸颊,从自己的鼻子丶嘴唇,一直灌进在她的心中,足足一刻钟的时间。那种窒息与绝望,可以让舒让的心中保持足够的清醒丶理智。让她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两只纤细的小手交叉在一起,舒让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左手刚刚被董卓戴上的一个玉镯,心中升起一股无奈。那玉通体翠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打造,在给舒让戴上的刹那,舒让全身力气放佛全部都消失了,每做一个动作都要花费十倍以上的力气,据小七交代,这个东西叫做重力玉镯。 将舒让身上的绳索打开,那个男人又不知觉的在舒让的身上放下另一把“绳索”。 而在舒让右手上,则交叠的系着一根白色的腰带,那是舒让心中的奇迹。曾经在封印之山—丰山中困顿千年的幽冥玄蛇,就隐居在里面。在一个月前,幽冥玄蛇便进入沉睡,炼制压制舒让眼中残存黑铁的血炼之宝,据那玄蛇交代,炼制那件血炼之宝,少则需要两三月,多则需要七八月,而且中途万万不可打断,现在舒让只盼望那玄蛇能够给力一点,早点出关。至于其他的恩恩怨怨,舒让此时早已忘记。就像溺水的人一样,抓紧了一根水草,未必不可能生还。 青葱般的手指划过自己右手上的腰带,舒让将它紧握又放松,一次次的把它蹂躏,掌心之处很快变得非常湿润,一如此刻她身上尚在汹涌燃烧着的迷药。 董卓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渐渐走近的舒让,呼吸变得愈发炽热,精神亢奋的想要把舒让压在身下,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以他御女无数的眼光来看,舒让绝对是处子之身没错。虽然董卓早已经糟蹋了无数美女,但每一次的感觉都是那么的不同,更何况舒让绝色倾城,气质典雅,与一般的庸脂俗粉大不相同,摧残这样美好的事物,让他心中升起强烈的满足感。 “以前有没有学过伺候男人的本事。”董卓色迷迷的盯着舒让紧密的双眸,用污言秽语刺激着舒让,似乎想要从中窥探到眼前美人的内心。 听到董卓的声音,舒让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吞下一口唾液,显得颇为镇定的说道:“没有。” 自从在虎牢关中被吕布侵犯之后,舒让就懵懂的知道一个道理,在自己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苦苦挣扎,只能是一个贬义词。所以此时舒让并不准备在董卓的身上浪费自己高昂的泪水与哭泣,因为那样会让自己变得更加低贱,而且只会让对方更加尽兴。 “嘿嘿嘿,那孤便亲自教导你吧!”听到舒让肯定无误的声音,董卓用手掌兴奋的捂住自己嘴巴,弓着身体,一双黑瞳前伸,紧紧的盯着舒让绝美的胴体,嘴唇里传出怪诞离奇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这样吧!我们从最普通的开始。” 从沙发前方的桌子上拿起一瓶只剩下了一口的啤酒,董卓把酒水洒在了地面,猥琐一笑道:“跪下。” 哪怕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舒让的身体也不由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整齐的牙齿咬在自己的肉唇内侧,苦涩一笑。然而想到违逆男人的后果,舒让只好把双手撑在地上,膝盖着地,做出了一个让她感到羞耻的动作。 董卓站在舒让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欣赏着舒让的表演。他距离舒让还有几步之遥,可以清晰的将舒让身上的每一个动作尽收眼底。 冰冷的地板是用青石铺就的,上面虽然打磨的平稳光滑,却依旧坚硬,舒让四肢落在上面,无情的石块膈的她玉手发疼,只好不安的扭动着全身,缓解上面的疼痛感。昏暗的灯光下,饱满硕大的胸脯在舒让不安的抖动下,微微颤抖着,放佛要把绷紧的典雅制服撑破。而董卓则是站在地上,一双黑瞳,流连在舒让诱人的s型曲线上。 “快,叫我一声主人听听。”董卓绕着舒让走了一圈,来到舒让的身后,双目打量着身下的丝袜美腿,微微翘起的丰臀,发出一声霸道的命令。 第一百七十五章:无题 舒让趴在地上,四肢着地,白皙的脸颊上火辣辣的,像是燃烧着烈火一般。 “你…”舒让咬着自己的红唇,欲语还休,一句话停在唇齿之间,几次想要出口,又咽进肚子。 “你是不是在想孤的士兵不够多啊!贱人。”见舒让犹豫的说不出话来,董卓狞笑一声,双眼之中射出兴奋的寒光,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掌,一个巴掌“啪”的落到舒让的臀部上。 舒让的臀部优美浑圆,在黑色丝袜的包裹下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与性感。修长的大腿曲线柔美,修长的小腿纤细匀称,穿着高跟鞋的小脚在黑色的丝袜下若隐若现,整条黑色丝袜在女人起伏有致的身躯下呈现出明显的深浅变化,让人看得血脉喷张,精神亢奋。 一个巴掌落下,舒让柔软的娇躯随着这一强劲的抽打而轻微的颤抖起来,粉嫩的臀部上多了一抹诱人的嫣红,跪俯着的身体微微摇曳,似是在风中飘荡的落叶,随时都要支离破碎。哽咽之中,舒让双眉微蹙,觉得自己的身体如同火焰一般剧烈的燃烧着,让她不由自主的发出小声的嘤咛。 “如此敏感的身体,或许有离魂丹的功效吧!”见舒让颤抖的身体,董卓哼哼一笑,走到舒让的面前,按住舒让的脑袋,让她腰肌向下弯曲,白皙如玉的脸颊贴在地面。 冰冷的地面上,残存着一些未被蒸发的啤酒,当舒让的脸颊被摩擦在地面的时候,那啤酒顺着舒让的鼻尖,灌进她的舌根深处,让她体会到一种强烈的苦涩丶辛辣。 大殿正中穹顶上,一轮渐渐圆满的明月高悬在天,孤冷寂静的月光洒落在大殿中,照耀着舒让玲珑有致的模糊身影,似是在无情的诉说着什么。 “伸出你的舌头,趴好了,把这些酒水都喝了。”董卓微微斜着头,一双眼睛中射出寒光,用不可置疑的话语命令道。他就是想要摧毁眼前女人所有的尊严。 坚硬湿润的地面,无情的贴在舒让的脸颊上,舒让哽咽一声,忍下心中的酸辣,双手微微撑起自己的身体,悲愤的将自己沾着水渍的嘴唇张开,轻轻的伸出舌头。 “哈哈,不要忘了,你面前这里还有,你这个瞎子。”耳边董卓邪恶的笑声响起,震耳欲聋,似是在讽刺着舒让的渺小丶无知。 舒让顺着男人的指导,小口的吸吮着地面啤酒,曼妙的身影匍匐在地,一如她那被践踏粉碎的尊严,臣服在这个男人的面前。 “各位观众老爷,这个小妞够不够火辣啊!”赤脚踩在地面,董卓欣赏着女人诱人的姿态,粗鲁的对着远处巨大的投影说道。 董卓的声音让舒让抖了一个哆嗦,想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打量着自己卑贱的姿态,舒让心中就忍不住的恐惧,正在爬行的身体渐渐缓慢起来。 “嗯?”见舒让动作,董卓毫不留情,手掌再一次狠狠的落在刚才的位置。 “啪!”臀部上诱人的嫣红顿时更加浓烈了,董卓却是毫不停留,手掌接连落下。 “啪啪啪”的声响连绵不绝,紧致充满弹性的美臀在手掌的抽打下不停的颤抖,不到一会儿的时间,白嫩的臀部上已经一片嫣红,红色的手印如同凋零的花瓣散落在迷人的雪地上,荡人心魄。 “这个禽兽...”舒让心中满是心酸与无奈,咬着娇艳欲滴的唇瓣,俏脸上闪过一种恨怒交加的红晕,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身后的这个男子,无论自己做出何种妥协,他都会用最无情的方式来摧残自己。 这时,董卓低头趴在舒让的身后,露出了一副狰狞的嘴脸,同时还抽了抽鼻子,继续用手掌拍打着舒让的臀部,仿佛在驯养着一匹不听话的烈马。 疼痛与酥麻的感觉接连传来,让人酥软无力。刺耳的声响久久的回荡在朦胧的大殿之内,汹涌的羞耻感觉在身体里猛烈激荡。舒让眼眸紧闭,里面放佛流淌着眼泪,密长的黑色睫毛不安的颤抖着,被迫的高高翘起雪臀迎合着手掌的起落,发出无助的声音。 手掌停在女人浑圆的臀部,董卓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裤袜贪婪的抚摸着舒让白嫩光滑的大腿,轻轻的揉搓着。把玩片刻,董卓低声狞笑,缓缓的走到舒让的面前,将自己的裆部靠近她那迷人的娇美脸庞。 “不想吃苦头的话,就自己吃下去。”董卓手掌伸出,抓住舒让脑后的白发,把舒让来到自己的面前。男人魁梧的身体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粉色内裤,上面一根长枪搞搞的挺起,放佛要突破那单薄的衣裤,刺入女人樱桃小嘴之中。 “你...”近在咫尺的裆部,上面传来一股难闻的气息,让舒让呼吸混乱,浑身上下如坠冰窟,一双玉手不知所措的飘荡的空中,宛若汪洋大海中孤单影只的海燕。 “怎么,不愿意。”董卓呼吸炽热,鼻孔里喷出两道热气,一双黑瞳,紧紧的盯着舒让晶莹玉润的小嘴,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长枪刺入舒让的柔软的小嘴。 “…”舒让哽咽的摇头,把脑袋撇过去,高挺的胸部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波涛汹涌,只觉得自己做了世界上最正确的选择。 “老子等的就是你说不。”舒让我见犹怜的拒绝,让董卓心中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他手掌高高举起,对着舒让的脸颊重重的扇了一个打耳光。 只听“啪”的一声,舒让白皙粉嫩的脸蛋上就多了一片嫣红,白发乱舞,玲珑的身影倒飞出去,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打得好,最喜欢蹂躏这样假清高的臭婊子了。”董卓头顶上的投影中出现一连串刺眼的字符。 “干她,主播快上了她,我给你刷大宝剑。”刹那之间,直播间里此起彼伏的响起一阵阵粗鲁的声音,人数快速的增长到近万。 董卓打量着投影上快速飞增的人数,丑陋的脸庞上多了一抹瘆人的笑意:“老子现在就上了她。” 第一百七十六章:原因 董卓走到舒让的面前,伸出手掌把舒让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裆部,顿时,一根粗壮硕大的长枪出现在舒让的手中,即便隔着薄薄的内裤,舒让也能感到那滚烫的火热。 “你现在主动的话,还有机会,否则老子破了你的身子,就把你赏给外面的士兵,让你像条狗一般,永世都不得翻身。”董卓邪恶的盯着舒让白皙修长小手,继续的逼迫着舒让,嘴里发出一阵好似恶魔狞笑的声音。 “我…”舒让上唇片与下唇片不停的颤抖着,樱桃小嘴中发出支吾的哽咽,脸颊上布满了迷茫丶不安。 “嘿嘿,来吧!”董卓顺着舒让莲藕一般的雪臂,把舒让的小脑袋从地上拉了起来。舒让的另一只手也被董卓拘起,脸颊距离董卓的裆部不过几厘米。 “我…我才不会帮你做呢!你这个死宅,变态,禽兽…”舒让的嘴里传出一阵模糊的声音,泫然欲泣的模样,让董卓勃然大怒。 他一声怒吼,将舒让的手掌束缚在身后,高大魁梧的身躯骑在舒让的身上,手掌高高举起,对着舒让的脸颊狠狠的扇去。 “吱呀!” 这时,大殿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紧闭的宫殿便忽然打开。门外清新的空气传来,吹到舒让的脸颊之上,让她皮肤隐隐作痛,沉重的心情更加沉重了。现在她这个衣衫不整的模样,真的没办法见人啊! 察觉到有人走来,董卓猛然回首,愤怒的眼神望向来人,无尽的黑暗中,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走进大殿。 来人一袭银甲白袍,踏着从容不迫的步伐,面如冠玉的脸上冷眸如刀,如墨的长发乱飞,身后张辽的身影屹立,停在宫门之外,没有跟着他一起走进去。 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董卓不由自主的吞下一口唾沫,心脏不争气的怦怦直跳。浑身高涨的欲火在顷刻之间,放佛被一阵倾盆大雨所覆灭,把他浇成一个落汤鸡。 “你…”董卓口中欲言又止,看着白衣男子锐利的眼眸,一句话停在口中,竟然说不出来了。 从宫殿门口走入,来人踏着威严的步伐,身后银白披风随风乱舞,口中发出发出魔鬼般的屑笑。 渐渐走进,来人注意到董卓身下的熟悉人影,阴冷的目光微微一滞,妖冶的嘴唇上扬,发出一道似是感慨似是羡慕的声音:“义父大人,当真是好兴致。不如让奉先也一起快活一下吧!” 听到耳边狷狂不羁的声音,舒让的心中五味杂陈,紧握的小手顿时放松,小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颗芳心中升起强烈的安全感,方才的恐慌丶惊惧,渐渐归于平静。又是他救了自己... 走进董卓,来人袖袍一挥,横在胸前的手掌轻轻伸出,一下子握住了董卓的脚掌。只听“撕拉”一声,董卓肥硕的身体便被拖动,在冰冷的地板上划出一道弯曲的线条。 “你这个逆子,想造反不成。”董卓怒吼一声,肥硕的的手中不停的出现一些猥琐的东西,粉色的橡胶棒丶带刺的皮鞭丶白色的口球…一个个的出现在手中,被董卓咆哮着的扔出,砸向来人。 “有没有人告诉你,她是看重的女人呐!”这时,来人猛然回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棒。那木棒浑身带刺,正是刚刚被董卓扔出来,对付他的。 将董卓放下,来人邪魅一笑,掌运极元,将真气过渡到木棒,走到董卓的身边,一把把木棒塞进了董卓的口中,轻拢慢捻,狠狠的搅动着。 顷刻之间,董卓的口中传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丰厚的嘴唇上多了一片赤红。鲜血流淌,一颗颗染血的牙齿在木棒的搅拌下,被彻底脱落,然后被搅成粉末。 “我的好义父,可不要辜负您好儿子的殷殷期盼呐!”手掌毫不留情的伸出,来人捏着董卓的下颌,让他把自己嘴里粉碎的碎肉渣滓吞进腹中。 “…卧槽,这个猛男是谁,这么凶猛,竟然敢对穿越者下手。”看到来人剽悍的举动,直播间的人影纷纷倒吸冷气,大呼不可思议。 “混蛋,混蛋,你这个逆子,孤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将你碎尸万段。”那粗大的木棒放佛要穿破董卓的喉咙,灌进他的肠胃,翻江倒海的感觉,让董卓难受极了,恨不得立刻将来人斩杀。 “没办法,现在看来君侯和相国大人的关系是彻底好不起来了。”站在大殿之外,张辽以手抚额,嘴角多了一抹苦涩。“不过,相国大人也不是一般人,每次被君侯虐待之后,身体都能快速恢复,这一点,也算是天下第一了,呵呵。” 大殿之内,来人将木棒从董卓口中拔出,轻握木棒,目光落在董卓身下三寸的地方:“义父大人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木棒高高举起,重重落在董卓的身下,传来一阵筋断骨折的声音。欣赏着董卓脸上精彩的表情,来人转身离去,唇角上扬,冷冷的说道:“系统,滚出来,洗地了。” 狷狂的声音落在大殿,留下一阵寂寞无声。藏在暗中的小七见状,不由担心的显现身影,来到董卓的身边。 “卧槽,这人到底是谁啊!这么嚣张。”直播间的人数还在疯狂的上涨,不到片刻的时间就已经突破万人,而且还在快速增加。 “跟我走吧!”这时,来人走到舒让身边,轻声说道。 舒让微微犹豫,自己的身体就被抱了起来,和男人一起,向大殿门口走去。 “谢谢你,吕布。”被男人抱在怀中,舒让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香臂环在来人的脖颈上,脸颊笼罩洁白的月光下,显得心满意足。 “知道我为什么屡次三番的放过你吗!”手掌托着舒让,感受中怀中的柔软,扑鼻而来的清香,来人不动如山,冷眸中毫无异色,盯紧了舒让,似是无意的说道。 “你...为何!”舒让红唇微启,刚刚安定下来的内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一百七十七章:子父(1) 这时,吕布的身影微微停顿,扬眉一笑道:“因为你是这天下百年难遇的无垢之体,拥有这种体制的你,会是我霸业征途中,最不可或缺的人。” 吕布伸出修长的手指,捉住舒让的下巴,把她的下巴抬得很高很高,放佛一位王者在巡视自己的后宫。 “你…说什么!”初闻噩耗,舒让脑海中一片空白,紧张的甚至忘记了呼吸。这样的一个信息,对刚刚逃脱“魔掌”的舒让来说,不下于一个晴天霹雳,把她伤了一个体无完肤。 “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是我登临天下的最佳鼎炉,占有了你,我的功体将一日千里,让我可以把天下所有的人丶神踩在脚下,我这样说,天真的你或许明白了吧!”吕布的口中传来魔性的低笑,那笑声渗透力极强,飘荡在空气之中,瞬间刺破了舒让的心脏,让她血液几近停止流动。 吕布再一次的重复,无疑是一把利剑,让舒让从美好虚伪的幻境之中,来到这惨无人道的人间。 “你…“舒让环抱着吕布的手掌将吕布抱着很紧,洁白的脸颊上却再无一丝血色,口中支支吾吾的欲语还休,最终把千言万语泣血的话语藏进心头。 “我是不是很有智谋,“三擒三纵”,只是用了一点点的雕虫小技,就把你玩弄于鼓掌之中,这样的你,真是傻得天真,傻得可爱啊!”吕布的声音似是催命符一般,震荡在舒让的脑海之中,让她语无伦次,精神几近崩溃。 绝望之中,以为等来的是一位盖世英雄,不料,她等来的却只是一名卑鄙无耻的小人,善用阴谋诡计的恶棍,耍弄感情的流氓。这样一个人,舒让以前真的是瞎了眼了,才想要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这样的无赖丶流氓丶恶棍… 很多事情,哪怕舒让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一路之上,吕布对自己无条件的付出,绝对不是什么一见钟情,也非再见倾心,或许,从两人在虎牢关“坦诚相见”的那一夜之后,阴谋的种子就已经种下。 舒让懂了,舒让彻底明白了。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屡次三番拯救了自己的男人,他的心中,从来没有柔情似水,他的目标,也从来都不是自己。他真正的目标,从来都只有一个。 野心,欲望,天下,江山。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件被偶尔看上的还算可以的“工具”而已。 “你的确有智慧,有手段,更懂得付出。吕奉先,你…很好,很好。”舒让从吕布的怀抱中走了下来,踩着缓慢的步伐,放佛一座冰雕,形影单只的向着远方走去。 朦胧中,舒让捡起地上的葬月,芊指抚摸着温润的剑柄,心中羞愧的想要抹脖子,了却这一生。 被一个男人如此戏耍,玩弄于鼓掌之中,却还不知,反而沉浸在小人的呵护之中,这是这世界对她最大的讽刺。 苦笑的摇头,舒让失魂落魄的走了,她倔强的不想让外人看到她的孤苦无依。 身不知是此身,心不知是此心,舒让踩着混乱的步伐,面前是一条长长的阶梯,一步步的飘然而下… 张辽看着舒让摇摇欲坠的身影,第一次的的走进大殿,心有不忍的说道:“君侯为何要把真相告诉她,这不是比杀了她更让她痛苦吗!” 看着张辽脸上出现的一种名叫“同情”的东西,吕布的眼中射出一丝不屑:“可笑,你管这个叫真相?污垢之体的事情她早晚会知道,与其等待她知道真相,在暗中愤恨的出击,不如打开天窗!…我吕奉先需要的不是一个对我唯唯诺诺的贤妻良母,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母仪天下的对手。 冷眸入刀,撕裂人心,惊人的话语中,吕布袖袍飞扬,拖着身后银白色的披风,冷肃的向着远方走去。 一个“母仪天下”,让直播间里纷纷倒吸冷气道:“我靠,在穿越者面前居然敢滋生如此大的野心,你小子够嚣张啊!” 张辽呆呆的望着吕布渐行渐远的背影,片刻之后,方才醒悟,急忙的追上。走到宫殿门口的时候,张辽这才想起,自己走进相国大人的寝宫,好像忘记了跟相国大人打招呼。 蓦然回首,张辽惊鸿一瞥,只见大殿之中,董卓魁梧的身影巍峨耸立,一双黑瞳里面散发出炽热的红色光芒,好似一只蛰伏千年的洪荒猛兽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 ... 月光下,张辽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前方的吕布,心中有一句话不吐不快:“君侯,现在还不是弑父杀君的时候,请君侯三思。” 数月之前,吕布一路前往北域不夜城,踏入北漠以来,攻城拔寨,杀人无数,一双手掌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无尽的杀戮与鲜血铸就了吕布天下第一的威名,对北方霸主不夜城的强横一击,更将吕布的威名推向顶峰。 护送血泪之眼南归之时,北方豪杰更是群情激涌,纷纷投奔于吕布麾下。到了此时,吕布已经顶替了丁原,彻底的掌控了三边之一的并州,手下将士无数,而且个个都是以一当十,勇不可当的英雄豪杰,弑父夺位,叛经离道,对吕布来说只在一念之间。 “董卓知道我吕布的价值的所在,我吕布也知道董卓能给我多少荣华富贵。我们两个人,还没有到达生死相向的地步。”冷哼一声,吕布停在一座拱桥之上,眼中多了一些回忆。“当初,他之所以招降与我,正是想要利用我的蛮力,为他扫平天下的一切阻碍,帮他在洛阳城更好的活下去,那个时候,我做到了,所以他需要我。而现在,我依然是他手中那把最锋利的武器,他依然需要我。所以我犯下了任何作孽,哪怕是差点杀了他,他也不会跟我计较。因为于他来说,一把名叫“吕布”的武器,还在他的剑鞘之中。只要我对他还有所求,他就依然可以使用。所以说呢!我们的关系,老铁了。” 回身望着张辽,吕布的眼中多了一丝狡黠。 第一百七十八章:子父(2) “额…这个!”看着刹那之间,狡黠似孩童般的吕布,张辽竟然有些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一句话。 吕布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野心。在这样的聪明人面前,张辽唯一能说的就是老实的,用一句话来表示自己的赞叹与忠诚:“君侯目光如炬,高瞻远瞩,末将誓死效忠君侯,万死不辞。” “你叫我君侯?”轻笑一声,吕布把手掌放在了张辽的肩膀上,温柔的目光含而不露,让张辽虎躯一震,口中一声“大哥”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听到张辽一声亲昵的称谓,吕布略显单薄的身影微微颤抖,轻轻的转过身去,清冷的目光独对辽阔,摸着鼻子说道:“文远啊!弑父杀军之事暂且不提,但是促使义父称帝,已经到了一种刻不容缓的地步了!” 听到“称帝”二字,张辽瞳孔猛然锁紧。外人只知道董卓迫切的想要继位称帝,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更想让董卓称帝的人并不是董卓...真正想让董卓称帝的人,是董卓的义子吕布。 张辽当然知道吕布在担忧什么,作为吕布的好朋友兼最得力的下属,他如何不明白吕布的想法呢! 十八路诸侯,西凉军,吕布,董卓,此时正处在一个微妙的时期。 十八路诸侯之于西凉军,吕布之于董卓,这四者之间,看似是两个阵营,其实是四个阵营。 十八路诸侯,乃群雄流沙汇聚,此天下皆知。而西凉军,虽然名义是董卓为首,其实同样是流沙汇聚,内部大约分为三股势力。 西凉军中,董卓,李儒,牛辅,构成西凉军中最大的势力。而看似是董卓心腹的李傕丶郭汜两人,是西凉军中的典型的军方代表,天然倾向主君。吕布的并州系人马,则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自成一系,颇有点不上不下的感觉。 这三股势力之中,父亲董卓为首,儿子吕布为辅,军方人物就是两人争夺的棋盘,构成了一个平衡的生态。这也就是吕布为什么勇猛过人,却还屡次拼命的保护着董卓性命的唯一原因——权力的诱惑,继承整个西凉军的权力。 杀了董卓,或者董卓忽然死去,对吕布来说,百害而无一利。他手下的并州系人马,是西凉军三股势力中最渺小的那一个。若是董卓忽然死去,吕布只能落得双手空空,狼狈而逃的悲惨结局… 活着,董卓只有活着,才能让吕布的身份最大的增值。因为,董卓的野心同样旷古烁金,志宰天下。 董卓若是称帝,作为董卓的义子丶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吕布可以运作的空间实在是太多了... “相国大人若是真的称帝,并立君侯为太子,君侯会如曾经所言,不负父子情深吗!”看着前方的白色身影,张辽想到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有些好笑的说道。 “呵呵呵...我只知道我只需要再向前迈动一步,就可以真正的俯瞰整个天下了。”吕布没有回答张辽白痴一样的疑问,而是看着天空中的明月,似是胜券在握似是感慨万千的说道。 张辽知道吕布所说的不错,吕布只需要一步,就可以摆脱所有的束缚,挣脱一切羁绊。只要吕布能够再向前一步,西凉军对拥有了继承权的吕布,只能是俯首称臣,而那个时候的董卓,什么父子情深,君臣之义…就算吕布真的弑父夺位,也没人会在意的。 “相国大人对称帝之事,一直犹豫,君侯若是想要掰开相国大人的嘴巴,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张辽站在一旁,又想起了董卓那胡搅蛮缠的嘴脸,心中略有担心的说道。 董卓知道吕布的价值,也知道自己对于吕布的价值,所以他当然不会轻易的称帝,那是在找死,把主动权交给外人,能够拥有今日的地位,董卓可不是蠢货… “好了,称帝破局之事,当落在十八路诸侯的身上,我们可以先放一放,缓一缓,来日方长嘛!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把我的爱妾找回来,否则,她要是真的跑了,我可真就后悔莫及了。”想到舒让的无垢之体,吕布眼中射出一道冰冷的寒光,挥手让张辽退下。 “末将…领命。”或许张辽知道吕布为什么会那样狠心的折磨舒让,但张辽心中还是有一丝不忍。 吕布野心勃勃,壮志凌云。可如此摧残,如此狠辣,如此无情的对待亲近自己的女子…这分明是把对方往火坑里推啊!就算张辽知道,吕布是为了磨练舒让的心性,让她在未来的日子承担更多的责任...可突如其来如此大的打击,如此泯灭人性的压迫,真的值得吗! … … “混蛋,混蛋,混蛋…” 夜深人静的时候,皇宫深处,传来一阵狰狞愤怒的咆哮之声,惊得乌雀乱飞。 “吕布那个逆子,孤早晚会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到时候,让他的老婆卖到青楼,把他的女儿赏给奴隶,让他下了地狱都不得安宁,脑门上长绿豆….” 一处阴森的大殿之中,董卓右手挥舞着大刀,有力的臂膀不停的砍出,落在一个名叫“吕布是畜牲”的柱子上。 “可恶,可恶,可恶…” 一声声惊人的咆哮,惊天动地,从董卓狰狞的血盆大口中传出,让外面等待着伺候董卓的宫女嫔妃们感到由衷畏惧。 这时,身为董卓心腹的李儒走了过来,他看着还在愤怒之中的董卓,“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诚恳说道:“吕布目无君父,且十八路诸侯即将兵叩洛阳,臣为了军国大计,请相国大人,迁都长安。” 乱世之中,武者为尊,而吕布则是当今天下武者中最为耀眼的存在。李儒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即将到来的十八路诸侯,那几十万大军,对于董卓来说,或许是一个滔天的祸水,一场天灾人祸。可对于天下无敌的吕布来说呢!是经验包?还是声望卡!都是有可能的。在即将开始的洛阳之战中,吕布若是立下功劳,必定在西凉军扎根更深,势力更广,如此下去,整个西凉军,恐怕都要改换姓名了...提出这个建议,李儒显然是对西凉军内部熟悉到了极点,深思熟虑才定下的决策... “相国大人,长安位于极西之地,前有潼关丶函谷把守,后有西凉千里纵深,相国大人若是迁都长安,必然可进退自如,而且可以趁机削弱并州一系....如此百利而无一害之计,臣请相国大人三思。“见董卓还在那里咆哮怒骂,李儒把脑袋埋在地上,再次说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找人 “迁都长安?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李儒的提议触动了董卓敏感的神经,让他想起刚刚发生不久的虎牢旧事,被张绣背叛的事情,很有可能会让自己几十年创下的基业因此而一蹶不振,甚至是身首异处…想到自己有可能和百年前的“前辈”王莽一样,栽在这群土著手里,脑袋被人砍下,做成容器,放在皇宫武库之内,一放就是几百年…董卓就不寒而栗。他才不要步王莽的后尘呢! “孤自降生以来,披荆斩棘,平灭羌胡丶匈奴丶丁零等北方异族,随后张角作乱,孤又奉旨转战黄巾,率部进入中原,镇压起义。孤起兵进入中原以来,一路凯歌,乘风破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方有拜将封侯之功,受封于凉州,始有立足之地。黄巾之乱后,先帝欲征召孤为少府,委托重任,然黄巾虽灭,边疆不定,孤何以敢僭越九卿之位,在帝都安享富贵。先帝去后,孤奉遗诏入京,扫灭群贼,扶立新帝,方有今日相国之位,尚父之尊。四十有年,孤一步一步,呕心沥血,岂能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败,就放弃几十年的布局,将这大好河山葬送。”把长长的皮鞭扔到一边,董卓在小七的服侍下坐了下来,喘着粗气似是咆哮,似是感慨的说道。“迁都绝不可行,孤就在这里,一步也不后退。孤倒要看看,袁绍那小子敢不敢跟孤决一死战…” 听到董卓赌徒一般的话语,李儒不由面露苦笑。很明显,董卓还没有明白现在的局势,十八路诸侯大兵压境,终究只是癣疥之疾,不成气候。西凉军真正的内忧不在山东,而在于内部,在于朝堂… 内忧外患,虎牢之战后的西凉军,已经不是当初如日中天,貌似不可战胜的西凉军了。 “十八路反贼虽然声势浩大,号称精良,却比不过孤骁勇善战的西凉铁骑,此次洛阳之战,孤必定大胜,随后,便可乘胜追击,以洛阳为中枢,令兵讨伐天下逆贼,收取各个州郡,一统山河,再造大汉,此之谓一战定天下。”董卓沉浸在自己想象之中的美好画面,手舞足蹈,状若疯人,粗犷的声音传遍大殿,让人震惊他的野心。 “相国大人,三思。”跪在地上,李儒再次叩首。 与关东联军对决,若是一战胜之,自然可以如昔日的项羽一般,一举定鼎天下,可若是失败,到时,不但洛阳城内满朝文武会起来反抗董卓,恐怕就连西凉军内部董卓都控制不住了…为人臣者,未虑成先虑败,李儒不可能不考虑这样的结果。就算董卓一意孤行,他也要留一些后手… “文优不必再劝了,孤自降临之日开始,就梦想着把生命女神的光辉传遍天下,如今成功只在咫尺之间,一步之遥,孤岂能轻言放弃,自毁干城。”董卓挥了挥手,示意李儒不必再劝,自己决定已下。 “奈何。”从地上起身,李儒轻皱眉头,有些伤心的转身离去了。董卓对他一向言听计从,可今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对自己深思熟虑的计策毫不考问的就拒绝了,这让他感到一丝心酸。做人臣子,最不好的就是这一点,什么事情都要依靠对方,若是没有董卓的支持,他将寸步难行。 “肥哥说的不错,将生命女神的光辉洒遍天下。”董卓的誓言,通过设备传入投影之中,让直播间里陷入gao潮。一个个叫嚣着要把“生命女神的光辉传遍天下。” 看着投影上快速闪过的无数字幕,董卓的脸上出现一抹自信的微笑。系统在手,天下我有,他绝对不能成为下一个王莽。 … … 皇宫之外,天空中一道轰鸣闪过,转眼间雨水已经连绵成一片,如世界末日一般,声势浩大的朝着大地倾泻下来。风声鹤唳,雨滴连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络,哀戚的飘洒在街道上,淋湿了地,淋湿了房,淋湿了心。 连绵的秋雨中,舒让嘴角微抿,身影孤寂,失魂落魄的行走在街道之上。心中的血,一滴一滴,要从心头渗出,然后把整个世界染成血色。 暴雨蹉跎,舒让身上单薄的制服很快被雨水湿透,脚下的高跟鞋也不知道丢在了哪里,白皙的脚丫踩在雨水之中,传来冰冷的感觉,刺激着舒让的内心。此刻,她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羔羊,孱弱的身体中已经没有了灵气,奄奄一息,生命之花随时要在下一刻凋零,没有了生机,没有了灵魂,宛若一具行尸走肉… 大雨一直在下,拍打着耳边的屋檐,阴沉冰冷,冷酷无情的带走岁月的痕迹,却带不走心中的累累伤痕。 黑色的大雨之中,舒让走了不知道多久,这时,一队黑衣士兵挡在了舒让面前。他们大约有十几个,穿着黑色的服装密密麻麻的矗立着,任凭狂风暴雨的吹打,像是一根根铁钉似的被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姑娘,温侯有命令,让在下带姑娘回府。”为首的黑衣人打量着身影憔悴的舒让,恭敬的行了一礼,文质彬彬的说道。 “吕布。”一个让人感到痛恨的名字,让舒让从自己的痛苦之中清醒,想到吕布是如何的玩弄自己,舒让面漏狠色,一字一句的说道。“他不配。” 话音落地,一道横在乌云上的闪电劈落,让雨水更加瓢泼,狂风更加肆虐,如刀剑割喉,阴冷的笼罩着这条黑色长街。 “识时务者为俊杰,温侯文韬武略,天下无双,姑娘委身于他,将来母仪天下,天下不知道有多少怀春少女艳羡呢!”看着不远处浑身湿透的舒让,黑衣人轻声一笑,视线落在舒让曼妙的香躯之上。 狂暴的雨声中,舒让脸颊上古井无波,心中却酝酿着摧枯拉朽,毁灭一切的力量。 “我舒让如何作为,需要你这样的鸡鸣狗盗之辈指点?说到底,你这个无名鼠辈只不过是吕布的一条走狗罢了,你这个卑贱之徒,有什么脸面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指指点点。”沉默片刻,舒让小嘴微张,身体颤抖,情绪激动的说道,这是她出生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骂人,骂的酣畅淋漓,直抒胸意,却也彻底激怒了那名男子。 “你这是不识好歹,给我拿下。”听到舒让的声音,黑衣人面色动容,显得很是气愤。夜色中,他黑色的长袍阴沉肃穆,黑色的长发坚硬如石,黑色的瞳孔中散发出野兽的光芒,如狼似虎,似乎在下一刻就要择人而噬。 一声令下,两三名黑衣人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散发着寒芒的匕首划破长空,带着一丝萧瑟的冷意,刀光剑影之中,架在了舒让的脖子上。 葬月握在手中,还未出鞘,一名黑衣人就折断了她的手臂,让她失去了可以抵抗的战斗力。 一名男子用匕首抵在舒让的喉咙,一名男子用匕首抵在舒让的后背,将舒让周身包围,压迫着舒让。 这个时候,舒让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浑身上下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冷意,手腕上的玉镯显得更加沉重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姑娘请吧!”看着近在咫尺的舒让,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微微挑眉,让手下的人,压着舒让向着吕布在洛阳的府邸走去。 雨水丁零,轻轻的掩盖着一切,抚平一切的痕迹,却带不走舒让心中被玩弄的怒火,哀戚的内心。 世道如此,弱肉强食,不亦悲夫。 夜色朦朦,貂蝉长身玉立,衣衫半湿,背负长剑,来到一处香阁之外。看着眼前的阁楼,貂蝉清雅脱俗的脸颊上出现一抹嫌弃。 踏入阁楼,貂蝉放缓了步子,不疾不徐的走在人群之中。这阁楼是洛阳城有名的风月场所,里面都是姿容秀丽,无比可人的女子,随随便便拿出一个都是罕见的绝色,是以,这里成了洛阳城内罕见的销金库。 不过,貂蝉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寻花问柳,她虽然对女子颇有兴致,但她对于普通的庸脂俗粉并没有什么兴趣,现在她来到这里,只是想要找一个人,让他帮忙打探舒让的下落。 行走之间,貂蝉可以嗅到鼻子里萦绕着淡淡的香气,入目之处,莺莺燕燕,裙袖翩飞,一如往日的富丽堂皇,哪里有一点乱世中风雨欲来的模样。 “姑娘,长夜漫漫,可有兴趣陪着本公子乐呵乐呵…”灯火通明,迎面走来一位身影晃荡的公子哥,怀抱着两名姿色妩媚的女子,对着貂蝉说道。 看着眼前的这个纨绔子弟,貂蝉精致的脸颊上出现一抹不悦,平静温和的黑眸中溢出深海般难测的意味。 “公子,你是想要乐呵乐呵?”一声娇笑,貂蝉迷人的大眼睛忽闪,樱红的小嘴微张,清纯无暇的诱人姿态,颇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貂蝉的声音似湉湉流水,如细语呢喃,婉转悠扬,让人忍不住的心潮澎拜。 话音未落,不见貂蝉手中有任何动作,面前的男子头顶便喷出一道丈许高的鲜血,洒落长空。 “女侠,女侠...饶命啊!饶命啊!”见上一刻活蹦乱跳的公子哥顷刻间就成了一个死人,场中的侍女们都有些害怕了,对着貂蝉跪了下来。 轻声一笑,貂蝉漆黑的眸子中射出一道温软柔和的目光,如纯洁无暇的白莲花一般,释放出幽静绝美的圣洁光芒,却也让所有垂涎貂蝉美色的男子骇然变色。 如一位女王一般,明眸善睐的扫过众人,貂蝉轻抚耳边青丝,柳腰款款的踏过男人的尸体,向前走去。这一次,再没有一个男人胆敢上前搭讪,调戏。美丽的女人虽然动人心魄,却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香风阵阵,貂蝉脚步轻盈的走过雕栏玉砌的白玉石台阶,越过几道大门,来到一处宽阔的宛若宫殿的世界。 眼前是一片烟波浩渺的大湖,大湖水面宽阔,方圆足有几里,在大湖的中央,星罗棋布着数个小岛,小岛之上尽皆绿柳成荫,楼阁隐隐。而在靠近岸边的的湖水之中,是一带碧绿连天的荷叶,数条曲折的游廊顺着湖岸,蜿蜒的延伸到莲花深处,最终交汇到画栋雕梁、精致典雅的临水阁楼之上。 “圣女。”貂蝉的身影出现,顿时围拢过来一群清秀可人的少女,她们穿着素淡的罗裙,长袖翩翩,衣抉飘飞,带着典雅而飘逸的气息,将貂蝉带进了一个充满古典韵味的世界。 “带我去找你们的负责人。”微微定身,貂蝉神色一如往日的冷淡。 周围的少女对貂蝉的冷淡态度习以为常,没有露出任何异常之色,簇拥着貂蝉,沿着湖岸边长廊前行。 貂蝉跟着少女们前行,所过之处皆是树木山石楼台房舍,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最终穿过一出月亮洞门,来到一座典雅精致的院落之中。庭院之中,主楼是一座三层小楼,位置十分的巧妙,上有游廊竹亭盘山而上,下有水阁亭台临水而居,端的是依山傍水,清幽无比。 走进阁楼,少女们温顺的挽起门口的珠帘,貂蝉不置可否的一笑,径直入内在案前坐下,解下了身后的两把神剑,赤霄,葬月。不出多时,一名容貌分外俊美的男子走了出来。他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见到貂蝉身前的两把神剑,眼中多了一丝不解,好奇的问道:“圣女既然已经得到了神剑赤霄,为何还不返回蜀山。” “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貂蝉半依着身前的玉案,明眸中射出柔光,有些怀念的说道。 “如今的洛阳城已经在风雨之中,找一个人,犹如在汪洋大海寻找一片落叶,难如登天。不过既然是蜀山圣女吩咐,在下自是不敢拒绝。只是不知道圣女要找的是什么人!”男子的视线落在貂蝉身上,眼中射出意味深长的光芒,显然对貂蝉极为尊敬。 “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我要你找的人就是我家娘子了。”想到舒让现在下落不明,貂蝉脸上的笑意迅速收敛,整个人都开心不起来了。 “额…”听到貂蝉的话语,男子俊美的脸庞上微微一僵。拜托,貂蝉大人能不能把话说说明白啊!你不说明白,谁知道你家娘子是谁啊! 第一百八十章:商议 “嘻嘻,主人,小七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幽静的皇宫大内之中,小七娇小的身影浮现,踏在虚空之中,来到董卓的身边。 “哦?什么事啊?”夜明珠照耀的光辉之下,董卓光着膀子坐起身来,好奇的问道。 “被吕布救走的那个女人,或许可以利用。”小七手掌轻挥,空荡荡的大殿之中便出现一个巨大的虚空投影。 无尽的夜色中,雨水,连绵欲语。 舒让踩着仓促的脚步,在一队黑衣人的押送下,一步一步走进吕布在洛阳的府邸。 投影之中,舒让全身已经湿透,耷拉这脑袋,显得一蹶不振,单薄的制服遮掩不住的玲珑曲线,泛着柔和的光泽,暴露在空气之中。 董卓看着屏幕上的人影,彻底傻眼了,呆呆的坐在床上,有点摸不着头脑:“吕布不是把她救走了吗!怎么现在,又把她抓了起来!” 小七穿着一件素淡的罗裙,温顺的钻进董卓的怀抱,娇笑道:“小七以为,这个女人,或许可以利用,用她来对付吕布。” 听小七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一遍,董卓轻轻的皱眉,脸上出现一抹丑陋的笑容,不无怀疑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把她带回来吧!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价值,但仅凭吕布对她的看重,就值得孤出手试探一下。” “主人放心,如何对付吕布,小七当然明白。”小七轻笑一声,在董卓的身下抓了一把,像是偷腥的猫咪一般的飞速离开了。 出了皇宫,小七飞行在虚空之中,飘逸的姿态宛如精灵仙子,赤裸的脚丫踏着狂风,自由自在的飞扬着。 不出多时的时间,一座恢弘的府邸就出现在小七面前,从几百丈高的天空中往下看去。下方大气磅礴的亭台楼阁,金黄色的琉璃瓦,高大的屋脊,青白色的巨大山群,连片的飞檐斗拱上雕刻着龙凤等神兽的石像,金碧辉煌的气势贯穿了整个建筑群。所有的房屋沿着一条南北向中轴线排列并向两旁展开,南北取直,左右对称,井然有序中透着无上的威严,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赤脚踩在湿润的瓦片之中,小七漆黑的双瞳打量着下方,片刻之后,她的目光停在一处角落里,眼中微微一亮,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轻声一笑,小七柔荑般的手掌中便出现一把黑色的镰刀。 “和主人抢女人的人,都要死。”冷声一笑,小七娇小的身影化为一道直线,通体黝黑的镰刀上寒光隐隐,在霎那间便对着敌人的喉咙狠狠刺出。 “什么人!”押送着舒让的那队黑衣人发现空气中的异样,身影挪动,向后躲过了致命的一刺。 “要你命的人!”一击不成,小七又是一刀挥出,狠辣的刀芒,向着对方的要害砍去。 两道身影重重叠叠的交织在一起,镰刀飞舞,几招过去,十几名黑衣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着的身影,小七柳腰款款,莲步轻移的走到舒让面前。 “美女,吕布是个人渣混蛋,几次伤害了你,不如跟着我的主人吃香的喝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保证可以让你亲手杀了他!”小七手持黑色镰刀,用锋利的刀芒在舒让的脸颊轻轻的挥舞着。 “杀了吕布吗!这确实是一个让人难以拒绝的提议。”知道押送着自己的黑衣人已经全部被身边的这个女子干掉,舒让的脸上出现一抹轻松的笑意。 “所以,你答应了吗?”伸出手掌,婆娑在舒让手腕的玉镯上,小七期待的问道。 “吕布那个混蛋,屡次玩弄于我,我恨不得立刻把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想到吕布对自己的作为,舒让的心中就满是愤恨。那种得到又失去的感觉,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两只白皙的手掌伸出,重重的握在一起,舒让狡黠一笑,指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道:“现在,我们可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你可以把它给拿下来了吧!” “你不会是诈我,解开这个之后,逃跑吧!”轻笑的看了舒让一眼,小七显得很是戒备。 “我们现在有共同的目标,有共同的敌人,为了杀了吕布,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你觉得我需要逃跑吗!”舒让冷哼一声,有些阴霾的说道。 “那倒也是,吕布那样对待你,你很难不想杀了他。”小七闻言大喜,情不自禁的说道。洛阳城之中,能够除掉吕布的,也只有自家的主人了,舒让的这个决定,虽然让她有些意外,细细一想,却也在情理之中。 随后,小七芊芊玉指轻轻的点在那玉镯上,一阵轻盈的声响传来,玉镯便凭空消失了。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感觉到失去的枷锁,舒让的嘴角多了一抹醉人的笑意,修长的手掌放在小七瘦弱的肩膀上。 “...什么问题。”明明舒让脸上的笑容灿若繁星,小七却没由来的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诞生。 “你这个系统,是什么系统。”舒让的手掌揉捏着小七光滑细腻的肌肤,静静的说道。 “系统,就是生命女神系统啊!”对于舒让所问,小七知无不言,宛若天籁的声音响起。 忽然,小七的声音嘎然而止,一把长剑出现在她的面前,从中间一剑劈来,斩断了她的喉咙。 “噗”,鲜艳的红色血液从面前女子的喉咙中喷薄而出,落在舒让洁白如玉的脸颊上,随着雨水滴滴答答流淌在地面上。无数的呻吟声中,黑暗的夜色越发浓郁,狂风卷,奔云飙,然后将世界分成黑白两色,让这大雨滂沱的世界变得格外的冷酷无情。 “还以为你是机器人呢!没想到味道竟然不错。”手掌按住身前的女子,舒让的脸上多了一抹狰狞的笑容,她轻轻的伸出舌头,舌尖划过自己唇瓣上的鲜血,细细的品味着。 “为什么,你不是恨吕布吗!为什么要杀了我。”小七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要崩溃一般,全身上下被白光笼罩,愤恨不解的说道。 “吕布,无情无义,你和你家主人,也好不到哪里。从今以后这天下,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对我指指点点,谁也不行。”看着“眼”前黑白分明的世界,舒让又是一剑挥出,浑身轻微的颤抖着,把小七的脑袋砍了下来。鲜血,溅了舒让一身。 虎牢关,十八路诸侯联军大营幕府之内,袁绍高坐在盟主席上,望着大殿之内的各位诸侯,心中霸主的气概油然而生。手下有如此雄兵,三公九卿又算什么。 “诸位,汉室不幸,皇纲失统。今日我等众人,齐心戮力,终于攻克虎牢,皆赖群臣之功,绍在此再敬各位一杯。”听到袁绍的话语,众诸侯举杯痛饮,发誓同心协力,共诛董卓。 “诸位,出兵洛阳的时候到了。”穿着一袭炫黑色的盔甲,头戴玉簪,腰佩倚天,披着一件火红色的披风,曹操扶着长案,目漏精芒,急不可耐的说道。 自从张绣起兵以来,十八路诸侯已经在这虎牢关庆祝了两三天的时间,如此纵情享受,而不顾前线战事的情况,实在是让人感到头疼。 “曹将军所言不错,如今的董卓已经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只需我大军压境,兵临城下,就可一战而胜,廓清寰宇,光复大汉。”徐州刺史陶谦白发苍苍,清瘦矍铄,也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表示同意曹操的观点。 “董卓虽败,但仍然坐拥几十万大军,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麾下吕布更是号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凭我们这些人马,要想对付董卓,必须要慎之又慎,讨论好了作战计划,再出兵征讨。而不可轻易出兵。”南阳太守袁术冷哼一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多数同仇敌忾,但也有几个暗怀鬼胎。其他先不说,就说袁术,他家里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河北丶中原,若是董卓败而不亡,汉室江山依旧沦丧,那他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大肆出兵,扩张自己的势力,若是董卓真的被十八路诸侯消灭了,大汉天下重见光明,那他心里的野望可就要被消灭在萌芽之中了。 “袁公路此言大谬。”北平太守公孙瓒从席上起身,对着袁术怒视道。“董卓仓皇而逃,我军只需大军压境,洛阳城内的百姓必然箪食壶浆,以迎我正义之师,盟主还有何虑,速速发兵吧!” 公孙瓒字伯珪,因其相貌俊美,声音洪亮,机智善辩,得到上司赏识,将女儿许配给他。后来渐渐做到中郎将,以强硬的态度对抗北方游牧民族,作战勇猛,威震边疆。 公孙瓒一句话出口,他身后的三名男子就向他投了一个赞许的目光。这三个人,一个双臂过膝,双耳垂肩,另一个人面如重枣,最后一个豹头环眼,正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桃园三基友,刘备,关羽,张飞。 刘备少年时曾与公孙瓒一起,拜卢植为师,而后桃园三结义,参与镇压黄巾起义,受封县尉,因张飞怒打督邮,被革掉了官职,只好前去千里之外,投奔自己的曾经的同窗好友公孙瓒。 此次十八路诸侯会盟,公孙瓒见刘备武艺非凡,身边两个结义兄弟,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所以就把他给带上了。 “盟主,既然公孙将军如此说,不如就以公孙将军的白马义从为先锋军,先去洛阳城下,其余诸人随后前往...”想到真正击败董卓,获利的绝不是自己,袁术忙对袁绍眨了眨眼。 最了解自己的,就是自己的敌人。袁术与袁绍这两个兄弟,一个势力远在河北,一个势力在繁华富饶的中原,目光自然远超凡人,有着自己的思量。所以袁术只是稍微提醒,袁绍便明白了袁术的想法,公孙瓒与袁绍同在北方,此次出兵洛阳,或许就是消弱其他诸侯兵力的一个最好时机。 “公孙将军,勇武刚烈,麾下更有战无不胜的白马义从相助,可当此任。”手握大义,袁绍自然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立刻呼应袁术道。 两个人遥相呼应,这就要拍板定下来。但公孙瓒却有些惊觉,他虽然出身贵族,但却不代表他不懂那些弯弯道道,阴谋诡计。 “盟主,洛阳城乃是帝国首府,城墙又高又厚,我手下只有骑兵,如何攻城?更何况我手下的白马义从虽然骁勇善战,却只有三千之数,如何对的上数量众多的西凉军,这万万不行...”明白过来之后,公孙瓒身上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推脱。 “公孙将军所言甚是,坚愿为先锋官。”人群中,只见素有猛虎之称的孙坚站了出来,此人乃是诸侯中难得的重情重义之人,他从江南千里而来,真是实实在在来打董卓的,与蝇营狗苟的袁氏兄弟相比,泾渭分明。 袁绍丶袁术没想到蹦出一个拦路虎,两人也是聪明之人,明白此事不可强逼,否则让人察觉了恐有不测,玷污了袁家的声誉。 “文台兄真是我大汉栋梁,公孙瓒谢过将军了。”逃过一劫,公孙瓒对着孙坚感念不已。 两人相视一笑,公孙瓒便装作与一旁的孙坚说话,大声道:“盟主与公路将军深有韬略,素知用兵之道,为何让骑兵去攻打城池?这不是明着让我手下的儿郎白白送死!” 帐中诸侯个个精明,闻之,皆若有所思。 “袁绍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酣然的看着袁绍,曹操的眼中出现一抹不屑之色。 片刻之后,宾主尽欢,持续了一天的酒宴散去,袁术从座位上起身,来到袁绍的身边,小声说道:“本初啊!此次洛阳之战,我们绝不能败,但更不能胜。” 袁绍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如今的洛阳,看似是个香饽饽,但一旦踏入其中,必定会与西凉军展开一场大战,到时,不论胜败,他们兄弟都必将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公路所言极是,绝不能胜。”冷哼一声,袁绍赞同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八十一章:藏书 豆大的雨点落在地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水雾,汇聚成河,将大地笼罩。 黑暗的夜色中,小七被砍掉的头颅躺在遍布雨水的地面,一双明亮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狰狞的望着远处的天空。 天空中电闪雷鸣,骇人的景象中,一道阴沉的从小七的嘴角传出:“你这个臭婊子,我诅咒你。世间所有的女人都会疯狂的嫉妒你,憎恨你,与你为敌。世间所有的男子都会疯狂的爱上你,为了把你占为己有,他们将不择手段,万恶不赦。我诅咒你,你将永远沉沦在黑暗之中,见不到光明,一辈子孤苦无依,独自飘零。我诅咒你…” “咀咒有用的话,吕布早就被我骂死了。”伸出脚丫把小七的脑袋踩得粉碎,舒让冰冷的脸蛋上多了一丝凛然的笑意。 狂风卷着雨滴,咆哮翻腾,摧残蹂躏着这狭小的角落,无情的俯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黑暗的夜色更加浓郁,天空中不知何时缓缓出现一袭单薄的白色身影,她飘荡离地丈高的虚空,漆黑的双眸凝望着下方的舒让,在四周的黑暗中显得那样圣洁无暇。 察觉到了什么,舒让缓缓起身,如墨似铁的意志凛然对上神秘的来人。 世界在舒让的眼前分成黑白两色,豆大的雨滴,枯黄的落叶,别致的亭台楼阁,破败的世界,化为一根根线条,在舒让的“眼”前汇聚。 “看来几个月的苦修没有白费。”款款而立,舒让白皙的玉容之上,露出一丝灿烂的微笑。心欲无痕,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修炼成功的,但能够再一次清晰的看到这个世界,舒让已经很满意了。 “人类,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白色的身影浮现,一名肌肤胜雪,面如白玉的女子出现在舒让的面前。 她全身上下散发着寒冷的气息,似乎比夏日还要冷酷,比冬雪还要无情,从她出现的刹那,就让人就心里升起一股绝望。 “打了小的,老家伙又跑了出来,这还真是一个俗套的故事。”看着飘荡在虚空之中的女子,舒让眉宇微蹙,嘴角中传来一道闷哼,显得不屑一顾。 “新历以来,你是第一个对我这样无礼的人。”白色的身影甜甜浅笑,如玉的脸颊上多了两个小酒窝,有点俏皮的说道。随后,白色的芊指挥舞,一道白皙纯粹的能量就涌进了舒让的身体,让她浑身上下如同徜徉在温泉之中,十分的舒适。 舒让心中暗暗生出一股“这个剧本不太对”的感觉,总觉得这个人这样对自己哪里有些不对。按照电影里的老套剧情,现在应该是自己成功的消灭了反派精英,却没有来得及斩草除根,让对方联系上了她们的带头大“哥”,双方初次见面,应该再战三百个回合啊!可是,看眼前的这个情形…似乎有哪里不对了。 “人类,你用两种选择。”白色的身影看着舒让,下巴微微扬起,伸出了两根青葱般的玉指。“第一种,我把你杀了,然后抽皮扒筋,把你碎尸万段,扔进地狱之中,让你永世都不得超升。” “第二种呢!”看着那飘荡在空中的白色身影,舒让好奇的问道。 “第二种,就是你成为小七新的主人,完成布种天下,开拓疆土的事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舒让,白色的身影一脸倨傲。 “额…布种天下吗!”听到白色身影的话语,舒让的瞳孔微微紧缩,显然吃惊不小。自己如果还是男儿之身也就算了,布种天下,争霸四方,未必不可以玩玩。但是如今自己是一名女子…让一名女子去布种天下,那得需要上多少男人呐!呕,只是想想,舒让就要吐了。 “你….你到底是谁!”舒让眉头深锁,如墨的钢铁意志全力锁定眼前的白色身影。如果她所料不差的话,眼前的这个人,就算不是制造出生命女神系统的生命女神,也是生命女神身边的天使,总之,她的来头绝不会小。在这样一个人的面前,舒让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要再三考虑。否则,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将是什么。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决定你的生死。”白色的身影左手轻微的甩动,在舒让的面前,便出现一条青色的波纹,如同一把锋利的弯刀一般,把整个天地割裂,把舒让团团包围。 “布种天下,那对男人来说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可对于一名女子来说,你不觉得这很可怕吗!”舒让脸色微红,紧张的盯着眼前那道白色的身影,身体有些颤抖的说道。 “男人征服女人,或许还需要辅助以权势,或者武力,女人征服男人,就简单多了,只需要有美貌就足够了,对于你来说,你只需要放开一点,敞开身心,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完成任务。”白色的身影一步踏出,看着舒让的身影,如寒石一般的傲立。 “如果我选择第二种,我有什么好处。”还没有弄清楚对方的底细,舒让并不敢轻易下定决心,所以好奇的问道。 “好处,自然多多。”白色身影小脸微微扬起,小手一挥,舒让周身的天地便换了颜色,来到一个宽阔的藏书阁。 这藏书阁之中,只有中间的地方放了一个一人多高的青铜巨鼎,其他的地方,并没有桌椅茶几之类的东西,四周林林总总的,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格局与舒让前世的大学图书馆颇为类似,一个大厅连着好几个侧厅,宽阔的不知道边际在哪里,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 “也罢!就看看,这里的东西能不能打动我的内心了。”舒让冷哼一声,心中虽然抱定了主意,绝对不去做那个布种天下的任务,但是为了拖延时间,还是表现的颇为意动,随随便便选了一个侧厅,就走了进去。 一入侧厅,淡淡的书卷墨香混合着檀香的气息就萦绕在鼻尖,一排排紫檀木所制的书架之上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各色的书册,书架前都有一个醒目的标志,标识着“拳谱”“剑谱”“刀谱”等分类,让人可以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舒让微微犹豫,走到一个“拳谱”的书架前,发现在许多诸如《花拳》《破山拳》《五行拳》之类的拳谱,每一本书的封面后面还有着更详细的介绍,标注着拳谱的品级、门派丶世界等等。 舒让将这个侧厅大略了转了一圈,发现这个“系统”果然名不虚传,书阁里面收藏的武学不但数量众多,而且种类丰富多样,来源门派丶世界更是五花八门,除了舒让所熟知的武侠小说中少林丶武当之外,还有一些她连名字都认出来的古怪门派,让舒让不得不佩服系统的神通广大。 不过,这一个房间的藏书虽然丰富,但都是些颇为粗浅功夫,最高明的也不过是《五罗轻烟掌》《落雁回风掌》《雪山剑法》《万花剑法》之类的功夫。舒让只翻了一会就没兴趣了。若是在前世,她能有机会学习其中的任何一门功夫,只怕都要乐的几天睡不着觉。不过现在嘛,凭她穿越者的身份,什么样的高深武学学不到,怎么会看上这些低等级的武功。 “啧啧啧,真是太差劲了。”走出房间,舒让四十五度仰视天花板,嘴角上生出一抹嫌弃,然后向着楼上走去。 这藏书阁,分为七层,一楼里面大多都是普通的粗浅功夫,虽然威力并不算强大,但是胜在集合百家之长,无论是天文地理,还是经史子集,亦或者是武功秘籍,这里都应有尽有,哪怕是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舒让,也有点看花了眼,让她暗暗咂舌。 二楼里面的东西,则贵重了一些,虽然没有什么可以让人修炼成仙的高深功夫,但里面放的东西,却也让舒让大呼不可思议。 书阁的二层里面,四周靠墙摆放着十几个书架,而书阁中间空出了好大一片的空地,看起来空空落落的。藏书数量虽然不及下层的千分之一,不过当舒让走到书架前时,却一下子看花了眼。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和《易筋经》,武当的《太极拳经》《太极剑谱》,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六脉神剑》,丐帮的《降龙甘八掌》《打狗棒法》…别说练了,只是看看就让舒让就觉得心潮澎湃,未来一片光明了。 “这…就是系统的威力了啊!”舒让一边浏览着书架,一边发出阵阵的惊叹之声。虽然舒让一直听说系统无所不能,但是武侠小说中各大门派的镇派之宝都给挖来了,这未免也太夸张了点。 “如果你加入,这些都是你的。”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舒让,白色的身影微微一笑道。 “怎么都只是武学,没有西方的魔法什么的…”似乎想到了什么,舒让好奇的问道。 “这里提供的武学,与你入侵的世界有关,如果你入侵的是魔法的世界,我当然会为你提供魔法的修炼方法。”白色的身影走到舒让的身边,从舒让的手中拿起一本武学,看了一眼,又不屑的扔到了一旁。 “也就是说,这个所谓的生命女神,是要入侵所有有生命的世界吗!派出自己的下属,以系统的名义,行入侵之实,光明女神,啧啧啧,好大的野心,好大的气魄…”听到白衣人所说的话,舒让不禁深深思索起来。仅仅从这两层藏书来看,系统的能力确实如同传说中的一样,几乎无所不能,有这样的助力,几乎举世皆敌也未必不可以一战。 一入侧厅,淡淡的书卷墨香混合着檀香的气息就萦绕在鼻尖,一排排紫檀木所制的书架之上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各色的书册,书架前都有一个醒目的标志,标识着“拳谱”“剑谱”“刀谱”等分类,让人可以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舒让微微犹豫,走到一个“拳谱”的书架前,发现在许多诸如《花拳》《破山拳》《五行拳》之类的拳谱,每一本书的封面后面还有着更详细的介绍,标注着拳谱的品级、门派丶世界等等。 舒让将这个侧厅大略了转了一圈,发现这个“系统”果然名不虚传,书阁里面收藏的武学不但数量众多,而且种类丰富多样,来源门派丶世界更是五花八门,除了舒让所熟知的武侠小说中少林丶武当之外,还有一些她连名字都认出来的古怪门派,让舒让不得不佩服系统的神通广大。 不过,这一个房间的藏书虽然丰富,但都是些颇为粗浅功夫,最高明的也不过是《五罗轻烟掌》《落雁回风掌》《雪山剑法》《万花剑法》之类的功夫。舒让只翻了一会就没兴趣了。若是在前世,她能有机会学习其中的任何一门功夫,只怕都要乐的几天睡不着觉。不过现在嘛,凭她穿越者的身份,什么样的高深武学学不到,怎么会看上这些低等级的武功。 “啧啧啧,真是太差劲了。”走出房间,舒让四十五度仰视天花板,嘴角上生出一抹嫌弃,然后向着楼上走去。 这藏书阁,分为七层,一楼里面大多都是普通的粗浅功夫,虽然威力并不算强大,但是胜在集合百家之长,无论是天文地理,还是经史子集,亦或者是武功秘籍,这里都应有尽有,哪怕是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舒让,也有点看花了眼,让她暗暗咂舌。 二楼里面的东西,则贵重了一些,虽然没有什么可以让人修炼成仙的高深功夫,但里面放的东西,却也让舒让大呼不可思议。 书阁的二层里面,四周靠墙摆放着十几个书架,而书阁中间空出了好大一片的空地,看起来空空落落的。藏书数量虽然不及下层的千分之一,不过当舒让走到书架前时,却一下子看花了眼。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和《易筋经》,武当的《太极拳经》《太极剑谱》,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六脉神剑》,丐帮的《降龙甘八掌》《打狗棒法》…别说练了,只是看看就让舒让就觉得心潮澎湃,未来一片光明了。 “这…就是系统的威力了啊!”舒让一边浏览着书架,一边发出阵阵的惊叹之声。虽然舒让一直听说系统无所不能,但是武侠小说中各大门派的镇派之宝都给挖来了,这未免也太夸张了点。 “如果你加入,这些都是你的。”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舒让,白色的身影微微一笑道。 “怎么都只是武学,没有西方的魔法什么的…”似乎想到了什么,舒让好奇的问道。 “这里提供的武学,与你入侵的世界有关,如果你入侵的是魔法的世界,我当然会为你提供魔法的修炼方法。”白色的身影走到舒让的身边,从舒让的手中拿起一本武学,看了一眼,又不屑的扔到了一旁。 “也就是说,这个所谓的生命女神,是要入侵所有有生命的世界吗!派出自己的下属,以系统的名义,行入侵之实,光明女神,啧啧啧,好大的野心,好大的气魄…”听到白衣人所说的话,舒让不禁深深思索起来。仅仅从这两层藏书来看,系统的能力确实如同传说中的一样,几乎无所不能,有这样的助力,几乎举世皆敌也未必不可以一战。